这些年,感觉没有一天是开心过。突然一翻开这两年的所有说说发表看了一遍才知道我在发的每一条都不是在开

我是修庙匠人,说说这些年我所修过的凶庙、诡庙
  2、惨败
  “卢道长,你、你……”这一变故显然也出乎宁陵生意料之外,一向镇定自若的他甚至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我从没见过宁陵生如此慌张过,这是生平头一次如此。  卢十一紧紧攥住宁陵生的手,努力喘了几口气露出一丝笑容道:“宁先生,可惜啊我没听你的话,否则今天也不会如此。”  “卢道长,我真没想到对方实力竟然强到如此程度,否则我肯定不会让你来这的。”  卢十一勉强笑了两声道:“人要该死,别人怎么劝都听不进去的,今天我这个结果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是我不自量力了。”  “卢道长……”  不等宁陵生说话卢十一道:“宁先生,天极狼是我们用来说服茅山宗唯一的手段了,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它,千万不要把它当成动物,它就是你的家人,可、可以嘛?”说这话时他已经有些翻白眼了。  “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把天极狼当成宠物,我一定会照顾好它。”  “等到它四岁后,去崂山把它交、交给我……”话没说完卢十一气息全无。  我忽然有些悲从中来,说到底他应该是个善良的人,是个正直的人,虽然我没来得及问他为何要实实在在插我两刀,但我其实是很欣赏这个道士的,无论他性格是否执拗,至少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而且他付诸于行动,没有因为困难险阻而有丝毫放弃,这样的人值得敬佩。  宁陵生将他轻轻放在地下,随后他拍了拍袖子,雪儿跐溜一下站在了他的肩膀上,宁陵生疼爱的抚摸了它几下,随后伸出右手,雪儿约上了他的手掌。  宁陵生将雪儿交到王殿臣面前,他有些愕然道:“大哥,这什么意思?”我顿时明白了宁陵生的打算,他这是要火并“耗子方丈”。  “殿臣,照顾好雪儿。”  “大哥……”  “我的话你没听见。”  王殿臣不敢再说什么,伸手接过雪儿,本来我以为雪儿这种银貂是不愿意离开宁陵生的,可是当它站在王殿臣的手上后长而蓬松的大尾巴便裹住身体呈半蹲状态闭上了眼睛。  宁陵生必定是用什么手段让它睡着了,随后他将长袍下摆撩起固定在身后起身朝子圣庙走去。  此时宁陵生的思想我也能够理解,他一定是觉得自己没有警醒卢十一,以至于导致卢十一死亡,他把这个责任给担了下来。  我道:“这件事也只有我能帮宁哥了,你们两在这等着千万不要贸然行动,别让雪儿受到丁点伤害,这可是宁哥的命根子。”  “你赶紧去帮宁总吧,我们不会扯你两后腿的。”大壮子焦急的看着宁陵生背影对我道。  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核,我知道一旦进入子圣庙,很有可能遭遇和卢十一同样的下场,但我不能眼看着宁陵生独自行动而毫无反应,我十岁就跟着他,喊他一声大哥,这一辈子他都是我大哥。  看见我跟着他宁陵生也没有说话,我两前后第三次进了子圣庙,知客僧似乎知道我们会再度前来,动都没动,宁陵生看了他一眼,随后从楼梯走了上去知道三层。  只见三层楼和宾馆楼层的布置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一条通道两边是房间,此时所有的屋门都打开着,每一间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我们沿着房间从头到尾转了一圈却并没有见到“耗子方丈”。  随后我们返回佛殿宁陵生问知客僧道:“你们方丈呢?”  “该来的来、该去的去,不该有的一个不多,该有的一个不少。”他说这话也不知道是在打机锋还是在装疯卖傻。  “你最好告诉我你们的方丈在哪儿,否则我一把火点了子圣庙。”我从没见宁陵生如此强悍过,他一定是气愤到了极点。  知客僧不急不缓的抬起头道:“我和你们说了方丈就在三层。”  “三层没人。”  “我没说方丈是人啊?”他满脸严肃的道。  “也没有耗子。”  “哦,那就不知道了,你为什么要见方丈?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把话带到。”知客僧仍旧是一板一眼道,似乎和庙里所有的事情根本不搭嘎。  “一只耗子在你们这儿当方丈难道你不觉得奇怪?”我忍不住道。  “我只是一个小沙弥,谁当方丈这事儿能由我说了算?”他还是这么淡定,好像这些诡异至极的事对他而言其实很正常。  忽然宁陵生想到了什么,他面色一变道:“坏了,馒头还在留辰村呢。”不在与之纠缠赶紧出了子圣庙一路小跑着往车子而去,大壮子和王殿臣见我们神色颇为慌张,已经做好了“御敌准备”,宁陵生道:“别耽误时间,赶紧返回留辰村。”  两人顿时也反应过来,赶紧上车后加着油门往回赶去。  虽然出了人命官司但我们也没报警,因为不会有任何结果,这倒不是说警方办事能力有问题,而是有些事情确实难办。  在车上宁陵生叹了口气道:“本来以为炼缸尸匠会是我们最大的阻碍,结果没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情,但愿馒头别出事,否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卢道长交代了。”  卢十一嘴巴上的鲜血已经被擦拭干净,此时躺在客车的地板上,好像睡着了一般。  我们心情都很沉重,以福鼠的能力看馒头或许难免遭遇劫难了。  但我心里还是祈求希望能有奇迹出现,福鼠没有去找馒头的“麻烦”,毕竟在这之前它曾经去过一次,只是杀死了李龙,并没有伤害馒头,也许这二者间的关系并没有我们以为的如此糟糕。  然而到了留辰村后我抱着的那点幻想就彻底破灭了,因为留辰村的村民和施工队的基本上都站在田垄上,朝防风林方向眺望着。  宁陵生找到陈升道:“到底怎么了?”  “谁知道,下午的时候就看见几十条狼在哪儿聚集,馒头也跟了过去,后来真是鬼哭狼嚎,那几十条狼……”不等他把话说完宁陵生朝防风林跑去。  我们也赶紧跟上,大壮子吼了嗓子道:“抄家伙准备开干。”  宁陵生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对跟上的工人道:“谁也别过来,都在原地待着。”  这些人听他的话听惯了,真是老老实实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有些茫然不解的看看大壮子又看看宁陵生。  他对我和宁陵生道:“你们两也不必来,这次真的会有危险。”  “之前那次也有危险啊,宁哥带着我可能还有点把握。”  “边哥都去,我也要去。”王殿臣这次是真没含糊,彻底扭转了他在我心目中“贪财”的面目。  宁陵生点点头道:“总之千万小心。”  于是我们三个前后依靠小心翼翼的进了防风林中。  虽然我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这里的惨状还是出乎我的意料,只见满地的野狼尸体,甚至我看到那晚威风凛凛杀死青毛老鼠的狼王,肚腹被破开,内脏完全被掏空,肚皮软绵绵的贴在空无一物的腹腔上,就像一张狼皮。  狼王是死的最惨的,其余的野狼大多是被咬破了肚腹喉咙,失血而死。  昨天晚上屠杀鼠群的狼群今天全军覆没,而奇怪的是现场居然没有一具老鼠的尸体。  我们焦急的喊了几声馒头,没有半点回应,而我无意中看到了狼王肚皮微微发抖,我以为是耗子,于是捡起一根树枝挑开狼肚。  只见狼王身下有一个坑穴,馒头藏在坑穴里,是狼王用身体挡住了它。  馒头浑身全是伤口,右前肢几乎全段,白森森的腿骨戳破皮肤露在外面。  它虽然没死但也就剩下一口气了。
  3、耗子方丈
  原本浑身蓬松柔顺的白毛被血红水和泥水浸湿,缩了一轮,看起来就像瘦了不少,神情也显得极为狼狈。  当然这些与它身体的伤势相比不算什么了,我赶紧脱下外套,将馒头抱出来用外套裹住,抱起往会走去,馒头有气无力的哼哼唧唧,时不时舔我面颊一下,一副“即将永别”的神情。  “宁哥,咱们是不是去找兽医?”  宁陵生面色阴沉一声不吭。  回去后他烧了一缸热水,将随身携带的一些总草药放进水缸里煮,将药性逼入水中后宁陵生保过馒头道:“孩子,你可能会很疼,但千万要忍住,否则你就真的没命了。”  馒头似乎能听懂他说的话,居然微微点头,随后宁陵生用夹板纱布裹住它腿上的伤口,将馒头轻轻放入满是药水的缸中。  我能感觉到它所承受的剧烈痛楚,它痛得浑身打颤,但这条小生命倔强的不发出半点声音,这是源自于它强烈的求生欲望。  足足泡了约两个小时,宁陵生才把它从水里捞出来,此时它身体上翻开裸露出的血肉已经变成了暗褐色,我甚至怀疑它的肉组织已经坏死,需要切除。  宁陵生用一把明晃晃的银剪刀将馒头身上的毛剪干净之后,又用银针缝合它的伤口。  宁陵生是具备一定医学操作基础的,配药、缝针这些他都懂,因为常年在深山行走,必须要有懂医术的人,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  馒头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但它也强忍住了一针针的痛楚,让宁陵生完全缝合了它身体的伤处。  宁陵生也是满头大汗几近虚脱,他喘了口气缓缓坐在馒头“病床”的地下,在这之前他是绝对不能让身上的衣服沾染一点点的灰尘。  宁陵生道:“孩子,接下来怎么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这是你的一次劫难,能顶住才是好汉,你将来必有一番大事业,所以你不会死的。”  馒头就像是安慰他,伸出没断的前爪在宁陵生的头上轻轻抚摸着,看到这一幕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觉得心化了,我替馒头感到难过,也恨福鼠的狠毒。  到下午馒头伤势并没有继续恶化的征兆,宁陵生道:“如果是这样继续保持下去它这条小命就算是捡回来,你们准备一下我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保险。”  于是陈升去和林书记商量善后事宜,大壮子带人收拾工程物品,一直忙碌到晚上宁陵生道:“秦边,今天晚上你带馒头,一定把它照顾好了。”  “放心吧宁哥,我就不信那些耗子还敢来。”  “我担心的不是福鼠,经过一场杀戮它们肯定是离开了,我担心的还是馒头,你要时刻注意它的状态,如果伤情有变化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之后忙忙碌碌一直到晚上我抱着馒头进了我的帐篷,此时它虽然醒了但很虚弱,那种恐惧感我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这次失败对于它的打击不光是身体上的,最大的是对于它自信的摧毁,因为在之前与鼠群对战时馒头的行为足以证明它的性格是骄傲且自信的,但这一切又被耗子彻底摧毁。  为了安慰它我一直轻轻抚摸它没有伤口的脑袋,一直到后半夜馒头早睡着了,我也有些朦朦胧胧的,正在这时忽然听帐篷外传来一阵清晰的木鱼声,我吃了一惊,猛地坐直了身体,睡意全消。  清晰无比的木鱼声阵阵从帐篷外传入,我知道根本没有逃避的可能,只能面对,而摆在我面前的无非两条路,要么把馒头送出去,要么替馒头出去。  我毫不犹豫走出了帐篷。  是夜旷野中寂静无声,月亮朦胧,一层薄薄的雾气弥漫在我们的帐篷区,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真切,透过薄雾我隐约能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身穿袈裟的“矮小僧人”一动不动的敲击着手中木鱼,但是因为薄雾的存在我看不清脸,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耗子方丈”。  奇怪的是明明很清晰的木鱼声,但别的人似乎都没听见,没人出来看一眼状况,包括宁陵生在内。  难道这木鱼声只有我能听见?  正自奇怪忽然听见身后的帐篷里似乎传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暗道不好赶紧绕道帐篷背面。  只见白天看到的那个知客僧正用匕首轻轻割开帐篷的帆布想要进去伤害馒头,我急了也没想到他手上有凶器,上去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腰眼上,这人弯着腰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我却只能看见他张嘴,听不到半点声音。  我是前后受敌,张嘴呼喊人来帮忙,然而要命的是我也是光用劲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来。  天地间唯一能传出的声音似乎就只有木鱼声了,偏生宁陵生他们也没有听见分毫。  知客僧受了一击回过神来整张脸都因为愤怒而变了形,他举起匕首就朝我冲了过来,我退无可退,一把攥住他持刀的手腕两人同时摔倒在地,扭打成一团。  这小子年纪和我相仿,力气也差不多大,我两拼了个势均力敌,不停在地下翻滚,然而不凑巧的是我咯到了一块石头,背后一阵剧痛身形就缓了下来,他趁势坐在我身上挺着寒光闪闪的匕首朝我右眼刺下。  虽然我用尽全力抵挡,但他人在上,用的是全身力气下压,我只能用上两条胳膊的力气,很快就力不从心,只见刀尖距离我的眼睛越来越近,到后来几乎就要刺入眼球,我下意识的眯上了右眼。  就在我眼睛半闭半睁,情绪绝望时,猛然看到知客僧身后的薄雾开始逐渐凝结成形。  这个形状居然是上门阴的模样,虽然雾气是灰色的,看不出裙子的颜色,但五官和“服装款式”却看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只见她对准知客僧缓缓张开双手,雾气形成的尖指甲雾气氤氲而动,看起来就像是她的指头在微微抖动着。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知客僧的脑袋时就听“呼”的一声轻响,一道黄光从人形雾气的胸口直穿而过,这团凝结起的雾气顿时消散,与此同时就听一阵穿透云霄般尖利的“呜哇”声传来,知客僧立刻松脱了手被我翻下了身体。  他从地下爬起来后也不再恋战,径直向前跑去,直跑到“耗子方丈”身后,与此同时我身前的雾气又开始凝聚,形成了上门阴的形状。  这次变成了“耗子方丈”和上门阴两方对峙。  片刻之后身着袈裟的耗子伏地转身而走,这次我终于看的清清楚楚,袈裟里的身体确实是一直大耗子,而随着它和知客僧的离开,凝结成上门阴的那团雾气也渐渐消失了。  忽然我又听到了林子里悉悉索索的响动,还有帐篷里传出的此起披伏的打鼾声。  一切都正常了。  我赶紧去帐篷里看馒头如何,只见它睡的正熟,它并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  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随后我在帐篷外的土地上捡到了一个敲木鱼的木槌,那只耗子就是用这样法器阻挡了上门阴对它门下的杀戮,由此可知这位耗子方丈是真有手段的,只用一个普通的木槌就打散了上门阴的幻象身体,这种手段可绝不是对准雾团丢出木槌就能做到的,上门阴的能力毋庸置疑,我相信在于耗子对峙的过程中如果她有把握能战而胜之,早就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但她没有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  她对这位“耗子方丈”没有必胜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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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湘西鬼王 时间: 14:05:00  3、耗子方丈   原本浑身蓬松柔顺的白毛被血红水和泥水浸湿,缩了一轮,看起来就像瘦了不少,神情也显得极为狼狈。  当然这些与它身体的伤势相比不算什么了,我赶紧脱下外套,将馒头抱出来用外套裹住,抱起往会走去,馒头有气无力的哼哼唧唧,时不时舔我面颊一下,一副“即将永别”的神情。  “宁哥,咱们是不是去找兽医?”  宁陵生面色阴沉一声不吭。  回去后他烧了一缸热水,将随身携带的一些总草药放进水缸里煮,将药性逼入水中后宁陵生保过馒头道:“孩子,你可能会很疼,但千万要忍住,否则你就真的没命了。”  馒头似乎能听懂他说的话,居然微微点头,随后宁陵生用夹板纱布裹住它腿上的伤口,将馒头轻轻放入满是药水的缸中。  我能感觉到它所承受的剧烈痛楚,它痛得浑身打颤,但这条小生命倔强的不发出半点声音,这是源自于它强烈的求生欲望。  足足泡了约两个小时,宁陵生才把它从水里捞出来,此时它身体上翻开裸露出的血肉已经变成了暗褐色,我甚至怀疑它的肉组织已经坏死,需要切除。  宁陵生用一把明晃晃的银剪刀将馒头身上的毛剪干净之后,又用银针缝合它的伤口。  宁陵生是具备一定医学操作基础的,配药、缝针这些他都懂,因为常年在深山行走,必须要有懂医术的人,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  馒头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但它也强忍住了一针针的痛楚,让宁陵生完全缝合了它身体的伤处。  宁陵生也是满头大汗几近虚脱,他喘了口气缓缓坐在馒头“病床”的地下,在这之前他是绝对不能让身上的衣服沾染一点点的灰尘。  宁陵生道:“孩子,接下来怎么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这是你的一次劫难,能顶住才是好汉,你将来必有一番大事业,所以你不会死的。”  馒头就像是安慰他,伸出没断的前爪在宁陵生的头上轻轻抚摸着,看到这一幕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觉得心化了,我替馒头感到难过,也恨福鼠的狠毒。  ~~~~~~~~~~~~~~~~~~~~~~~~~~~~~~~~~  看着馒头心疼~~~  宁陵生 神一般的存在~~~
  2、惨败   “卢道长,你、你……”这一变故显然也出乎宁陵生意料之外,一向镇定自若的他甚至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我从没见过宁陵生如此慌张过,这是生平头一次如此。  卢十一紧紧攥住宁陵生的手,努力喘了几口气露出一丝笑容道:“宁先生,可惜啊我没听你的话,否则今天也不会如此。”  “卢道长,我真没想到对方实力竟然强到如此程度,否则我肯定不会让你来这的。”  卢十一勉强笑了两声道:“人要该死,别人怎么劝都听不进去的,今天我这个结果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是我不自量力了。”  “卢道长……”  不等宁陵生说话卢十一道:“宁先生,天极狼是我们用来说服茅山宗唯一的手段了,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它,千万不要把它当成动物,它就是你的家人,可、可以嘛?”说这话时他已经有些翻白眼了。  “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把天极狼当成宠物,我一定会照顾好它。”  “等到它四岁后,去崂山把它交、交给我……”话没说完卢十一气息全无。  我忽然有些悲从中来,说到底他应该是个善良的人,是个正直的人,虽然我没来得及问他为何要实实在在插我两刀,但我其实是很欣赏这个道士的,无论他性格是否执拗,至少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而且他付诸于行动,没有因为困难险阻而有丝毫放弃,这样的人值得敬佩。  ~~~~~~~~~~~~~~~~~~~~~~~~~~  虽然道士没有和尚看着高大上。  为卢十一道长唏嘘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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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层没人/我没说方丈是人啊/也没有耗子。
太逗了!越来越精彩了!比上门阴还厉害的老鼠,真让人难以想象!顶楼主!
  太精彩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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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恋情1990
  上门阴的强大我是深有体会,但是面对一只福鼠,连亡魂都知道不可能轻举妄动,这只老鼠的能量可想而知。  而想要杀我的小沙弥确实是受福鼠的控制,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李龙没乱说话。  想明白这点我赶紧去叫醒了宁陵生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对他说了。  当他听我说连上门阴都无法对付那只福鼠时,也觉得很惊讶道:“难道这只福鼠已经是妖物了?”  民间俗谚“妖魔鬼怪”,妖是排在第一位的,因为妖和人是一样的,都是具有生命的暖血动物,甚至很多人修炼秘术走火入魔最终就会成为一个妖人。  理论上来说世间一切眼睛可以看见的物体都有成为妖、怪、灵的可能,福鼠成为妖鼠也不足为奇,而鼠不成妖是绝对无法与上门阴相抗衡的。  在这十来年的修庙生涯中我只遇到过一次妖灵,就是那块有了灵性的石雕解廌,没想到在留辰村能见到一只鼠妖,而身有暖血的动物一旦成妖其能量是难以估量的。  宁陵生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低估了这只福鼠的能量,准备离开吧,我们不是它的对手,先保住馒头再说。”  于是我们将卢十一的尸体埋在了防风林处,又将野狼的尸体掩埋之后就和村民道别离开了,他们也能理解我们的行为,而李龙已死,耗子方丈的目标并不是那座神庙,所以只要请一个施工队来就能修成神庙了。  这次走的匆忙,甚至我们连下家的活儿还没接到手,所以也不知道该去哪,只是沿着留辰村相反的方向一路往下,心里想的是能离开子圣庙越远越好。  唯一让我们感到欣慰的是馒头虽然断了一条腿成了残疾,但生命无忧了,四天之后它终于能动了,担心加重它伤腿的伤势,我们没有让它多做运动,只是简单的走两步。  车子一路开到了临江市,也是华夏最大、最繁华的超级大都市,虽然只是九十年代中期,经济已经是高度发展了,尤其是外江江口,一溜排的高楼大厦,差点没看傻了我这样的土包子。  我们这些人天天穿梭于深山老林或是乡野田间,很少能看到灯红酒绿的城市繁华,虽然我们的收入是这些衣饰靓丽的男女几十倍,但在这样一座城市里我们缺乏认同感,看到那些壮丽、美丽的事物除了会让我感到惊奇,也会让我产生自卑。  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宁陵生,他看什么都是淡然处之,因为他天性就是个骄傲的人,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怯场,还有一个就是王殿臣,他是天生就喜欢繁华热闹的地方,来到了临江就是如鱼得水了。  这些天一直处在担惊受怕中,宁陵生决定带着大家去放松一下,开开洋荤,去泡酒吧。  施工队的人对于吃喝倒是不稀罕,宁陵生从来没有在伙食和工钱上亏待过他们,但泡酒吧可就是个新鲜玩意了,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大憨子进去后还要点卤猪蹄子下酒,被服务员连翻了几个白眼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面临外江这一条街上全是酒吧,我们因为人太多,找了几家都被告知座位不足够了,最终我们找到了一家名为“恋情1990”的酒吧,那里没人,宁陵生给了老板一千块钱包场费,酒水钱另算包了场。
之后就是一杯杯的啤酒、洋酒、鸡尾酒的上,七十多个人在酒吧里消费金额是惊人的,当然现在的宁陵生是名副其实的“财主”,这一晚上“放纵”的经济实力还是有的,很快一般人中十之七八就喝的醺醺醉意,我只觉得膀胱里一阵尿意盎然,于是带着馒头去上厕所。  说起尿尿馒头还是很搞笑的,这是我最早隐约感觉它有“人性”之处,我不止一次看过馒头人立而起,一对前肢扶在树上尿尿,那姿势和人实在无意,看来天极狼和普通狼的差别是全方位的。  这次不出意外,它站在厕所里尿尿还是和人一样,人立而起双手扶着墙壁对着便池“长江流水”。  我看它滑稽的模样边尿边笑的头晕目眩,正在这时就听身后有个女孩声音道:“我操,这狗成精了。”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烫着爆炸头的女孩子嚼着口香糖指着馒头道。
“我的天。”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不顾根本没结束赶紧“物归原位”,拉上拉链连声道歉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看错标示了,不是有意进女厕所的。”
她不慌不忙的点了根三五,吸了一口烟后乜着眼对我道:“别担心,这是男厕所。”
我一愣四下看看,发现这里面的确实是便池,显然不可能是女厕所的内设,我糊涂了,挠着头道:“你、你是……”
  “我叫雪惊秋,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这姑娘名字真还好听,不过看她的外形妆容只能用“恐怖”二字形容,烫着一个爆炸头不说,左鼻孔上打了个钉眼,带着一颗金光闪闪的鼻环,眉毛和嘴唇涂成了黑色,现在流行的烟熏妆,九十年代中期雪惊秋就开始使用了,她穿着一套紧身的黑色皮装,鳄鱼皮的高筒靴,尖头是一块金光闪闪的铜钉,既时尚又扎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在男厕所里?”当晚我也喝了不少酒,有点上头,有点反应不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操,男厕所怎么了,整个店都是我的,我想上哪个厕所是我的自由。”她振振有词的道。  “好吧,是我的错。”我也不是傻子,看着姑娘外形我就知道不是一个善茬,和她没什么道理可言。  “你这狗挺有意思的。”她笑道。  “这是狼。”我纠正道。  “扯淡吧你,狼能被你养熟?再说了狼也不是这样的,你当我傻呢。”说罢她蹲在馒头面前道:“小狗狗,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说罢就想要去摸馒头的脑袋。  它突然凶相毕露,低吼一声张嘴就朝她脸上咬来。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虽然喝酒喝得脑子有点发蒙,但反应奇快无比,一把抓住雪惊秋的后领朝后丢去,虽然避开了馒头的凶狠一口,但只听一阵大响。  我简直都傻了,只见厕所木头门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雪惊秋被我向后丢出直接撞破木头门摔在厕所外的走廊上。  无论外表有多强悍,她毕竟是个姑娘,这一下强烈的撞击把人给撞晕了过去。  一时紧张我出其不意的尿了裤子,虽然不是被吓的。  猛烈的声音把店里的伙计给招了过来,我连声道歉,有一个身着黑色T恤的年轻人上来就对我动手动脚,猛然间我觉得一股阴寒之气在我身体周围逐渐形成。  我当然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我甚至能觉察到这姑娘不是被我,而是被“上门阴大姐”给丢出去的。  这件事无论如何是我下手太重了,所以不想再惹麻烦,我对年轻人道:“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别动粗啊。”  “你个小赤佬把秋姐打成这样还想我和你好好说话,操你娘的。”说罢他一拳就朝我脸上打来。  我毕竟亏心,也不敢还手,下意识的抱住脑袋,就听“唉吆!”一声惨叫。  我是屁事没有,睁开眼睛就见年轻人躺在三四米之外的地下,这小子摔得不轻,躺在地下捂着背直哼哼,周围两三个身着酒吧工作服的年轻人都紧紧贴着墙壁满脸惊惧的望着我,没一人敢轻举妄动了。
  5、宁陵生的打算
  身周的阴寒之气骤然形成,骤然消失,所以我也不知道黑衣青年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刚才我是没动手。  “几位,大家不用紧张,听我解释一句,是我失手把雪小姐从厕所里丢出来,但我是为了避免她被狼咬,可不是故意伤害,至于那位……”说罢我指了指躺在地下的年轻人道:“你们可都看清楚了,我没碰他一个指头。”  这些人在我的逼视下机械的点点头,正在这时王殿臣醉醺醺声音传来道:“边哥,你、你掉茅坑去了,干嘛……”话音未落他看到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幕。  “咋了这是?”他酒顿时醒了一半。  “我刚才为了救人,把这位姑娘从男厕所里给丢出来了。”  “把姑娘从男厕所丢出来?你是不是喝大了进错茅房了?”王殿臣疑惑的对我道。  “我就是眼瞎了也不会进女厕所,真是她在男厕所。”  我解释的满头是汗,就听姑娘嘤咛一声,皱着眉头扶着墙似乎想要坐起来,但力不从心,我下意识就要扶她。  “你别碰我。”她显得非常紧张。  “雪小姐,我真的觉得很抱歉,但我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如果不是我拉你一把,狼就会咬到你的手,到时候更麻烦。”  那些人一听说馒头是狼更加害怕,恨不能在墙上贴出一个人形凹档来。  “你和你的狼神经都不正常。”她咬着牙道。  “我、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必了,算是我倒霉,你喝过酒以后赶紧走,以后也别来了。”她终于站了起来,扶着墙缓缓往里走去,我真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毕竟是大客户,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一直喝到后半夜,我眼都花了,就觉得天旋地转,然而直到我酒快喝醉时才想起好长时间没见到宁陵生了,四下看了一圈发现他坐在门口,深秋的夜凉如水,宁陵生的背影此时看来似乎有些落寞和孤单。  我拿着酒瓶跌跌撞撞走出酒吧道:“宁哥,你咋不喝酒呢?”  “雪儿不喜欢酒的气味。”他幽幽的道。  “宁哥,我是真的佩服你。”  “佩服我?”他笑道:“你佩服我什么?”  “不说别的,就冲你这自制力一般人就比不了。”  “其实我没什么自制力,只是有些别人很感兴趣的事情,我恰好不感兴趣,不感兴趣自然就不会去做了。”宁陵生微微一笑道。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偶像。”借着酒意我肉麻了一句。  宁陵生笑了,英俊的笑容就像天上的星星,闪闪发光。  “咱们是兄弟,你不需要崇拜我。”  “我必须崇拜你,没有你,我们这些人说不定现在都被人欺负呢,无亲无故的孤儿。”  “秦边,你知道现在我在想什么?”宁陵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  “这我哪知道,我没你能掐会算的本事。”  “你们跟着我最少的也有十几年了,有的人年纪大了,天长日久的在外面跑也不是事情,我想做点实业,不为别的,为这些老哥们将来能有一个稳定的安身之所,不要在受颠沛流离之苦了,”  “好啊,这活儿你就交给殿臣,他指定成。”  宁陵生笑道:“这小子整天就想当老板,但这个店可不是为他准备的。”想了想他用手朝上指了指道:“你觉得这座酒吧如何?”  “啊,这酒吧可不能干啊,生意淡的连个鸟都没有,咱们做生意可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事在人为,他们做不行不代表我也不成,况且生意好的店谁愿意转让给你呢。”宁陵生道。  “可是这周围的酒吧生意都好,唯独这家没人,肯定是位置有问题。”我道。  “位置没有任何问题,左右两边生意都好,不多这一间。”  我心里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宁哥,你是想要供一尊应神对吗?”  “当然不是,我从来没想过通过这种手段赚钱,应神只是应急的一种手段,靠它吃进的东西,将来迟早要吐干净,但我的父亲就是专供灵神的大法师,我不能说他不好,但我自己不愿意碰应神,你也不要碰。”  “可是你觉得不好为什么还要做这行呢?”  宁陵生想了很久才道:“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我的决定而变得更好,也不回应为我的决定而变得更糟,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不主动招揽也不被动拒绝。”  “宁哥,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你和我们之间差别很大?”  “差别很大?什么意思?”  “我想想这个问题应该怎么问……”想了一会儿我道:“就是你会不会觉得我们的思想和你比差距太大,所以我们之间就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  我问出这个问题就知道宁陵生肯定会否定回答,他当然不会说“我确实看不起你们。”  宁陵生又笑了,他抬头看着江水之上清澈蔚蓝的天空道:“秦边,你说太阳、月亮、星星谁最显眼?”  “当然是太阳了,这还用问吗?”  “那么你觉得月亮或是星星是多余的吗?它们都不如太阳光芒四射啊,所以有必要存在吗?”  “这……”我也笑了道:“宁哥,我真的害怕你看不起我,不把我当你的朋友。”  宁陵生拍了拍我肩膀道:“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是兄弟。”说罢他起身道:“我出去活动活动,你和殿臣明天去找酒吧老板谈一下酒吧转让的事情。”说罢他起身朝江边走去。  我回到酒吧里继续喝酒聊天,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醉懵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后发现酒吧里地板上到处躺着工程队的同事,就像一场放肆狂欢后的场景,我脑袋痛的像要裂开一般,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稍许感觉脑袋轻松了一点,忽然想起宁陵生昨晚叮嘱的事情,当时喝酒没多想,现在脑子清醒我想起这酒吧的老板昨天可吃了我的亏,如果是我出面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于是我找到了醉的人事不省满嘴胡言乱语的王殿臣,但这小子醉的实在太厉害了,根本叫不醒。  这是服务生畏畏缩缩走到我面前道:“老板,我们真的已经过了打烊时间好久了,要不然你看能不能去外面坐会儿呢?”  “你这不开玩笑嘛,人醉成这样还怎么走。”说罢我从口袋里掏了一把钱出来也没数直接递给他道:“也就这么多了,算你们辛苦费吧。”  看在钱的份上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一直等到上午十点多王殿臣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等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我把宁陵生托付的事情对他说了,不出意料,这小子顿时就激动了道:“说修庙我肯定不成,但做生意绝对没问题,大哥把酒吧盘下来这就对了。”  “先别激动,老板还没答应这事儿,你得先过老板这一关。”  “这简单,这生意都差成这样了,我们能接手就是助她脱离苦海。”他自信满满的道,随后直接就去找雪惊秋了。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他就回来了,满脸的不忿,我忍住笑道:“没搞定。”  “这娘们钱没赚多少,脾气还不小,说什么就是亏死了也不会把这店转给我们,神经有毛病。”  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因道:“算了,这种事不能强求。”  正说话宁陵生给我留了言,说他在滨江饭店订了餐位,让我们过去观江景吃海鲜。  于是我带着这帮宿醉未醒的人去了就在酒吧一条街对面的滨江饭店,宁陵生静静的坐在靠江边的落地窗边,身后是海量的鱼蟹虾贝,我走到他身边道:“宁哥,对方不肯转让酒吧。”  宁陵生点点头道:“先吃饭吧,晚上她会主动来找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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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神秘的弟弟
  “宁哥,实不相瞒,我昨天得罪了酒吧老板,她可能是和我置气呢。”我道。  “哦?怎么得罪她的?”宁陵生转而对我道。  我把前因后果说了,听罢宁陵生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应该会答应我们要求的。”  “可是你都没见过她,怎么知道这姑娘晚上会来找我们?”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  “宁哥,你肯定算出来了,能告诉我你占卜的手段吗?”我虔诚的道。  “还真没你说的那么神,我不过就是猜的而已。”  “宁哥,你别敷衍我了,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问了。”  “我还真是猜的,夜里我在酒吧一条街上来回转了一圈,发现几乎每一家的生意都很好,这家店装修各方面并不比人差,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开始我以为是价格方面的原因,结账后我看价格也不算离谱,后来我订餐时就问了酒店的服务员,他告诉我这酒店一条街是一个地产老板开发的产业,做恋情1990的是他的女儿。”  “啊,那女孩居然是大老板的女儿?”我想到女孩犹如女鬼一般的妆容,只觉得十分错愕。
  “是的,所以我估计这姑娘和她的父亲应该有些矛盾,她在这里开酒吧的目的虽然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为了赚钱,所以第一次接触无论她会有何种反应,我相信她都会来找我们谈的,这酒吧只是她和父亲较劲的手段,但凭她一个人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我料定她会找我们帮忙的。”  “这么说酒吧是有希望拿下的?”  “我也不知道,看今天晚上的情况吧。”宁陵生淡淡的道。  当天晚上我们再度去了酒吧,不过这次只是宁陵生带着我和王殿臣三人前往,其余的工友都在干净舒适的旅馆里睡觉了,这到不是宁陵生小气,而是一次喝醉是为了发泄情绪,这种行为不应该再有二次。  这次我们三人各点了已被名为“蓝色地中海”的天蓝色鸡尾酒,安静的喝着酒,这期间也进来了几批人,但总体而言生意还是惨淡的。  过了午夜十二点,我不免有些意兴阑珊,脑子也有点晕沉沉的,我正打算闭目养神,就听“咣”的一声,我被惊了一跳,睁开双眼就见雪惊秋将一杯盛着琥珀色液体的酒杯放在我们桌子上,气势汹汹的瞪着我们三人,还是那副鬼魅一般的扮相。  宁陵生冲她微微点头道:“请坐吧。”  “我知道你们来这儿想干嘛,实话告诉你们,这酒吧别想从我这儿盘走,给多少钱我都不会同意的,赶紧走吧。”她说完后就要走。  “雪小姐这话说的或许过于绝对了,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今天晚上来这儿我也不是和你谈钱的。”  “真是笑话,不谈钱,谈什么?感情吗?”说罢她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道:“你倒是勉强能算个帅哥,但老娘不感兴趣。”  面对这挑衅似的语言,宁陵生没有丝毫见怪,他微微点头道:“我也不敢高攀雪小姐这根贵枝。”  “我懒得和你们废话。”说罢她转身要走。  宁陵生忽然道:“那颗眼珠子你其实看的很清楚对吗?”  雪惊秋刚好跨出去一步,就以这样的姿势愣了足足有一两分钟,随后她往回退了一步,转过身对宁陵生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宁陵生又看出了什么状况?我不由自主朝他所在的方向侧了过去。  “雪小姐,我知道你一直为这件事而感到痛苦,但你却不敢说出来,甚至为此和父母的关系闹的很僵,你开酒吧不是为了赚钱。”说到这儿宁陵生双手按在桌面上缓缓道:“你只是为了逃离那个家和那颗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能感觉到的眼珠子对吗?”  “你、你……”雪惊秋平稳了很长时间,才拍了拍心口道:“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宁陵生道。  “你扯……你不要骗我。”她嗓门已经降低了不少。  “我没有骗你,你也不用怀疑是你父母对我说的这件事,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故弄玄虚的人都和你一样,但是你骗不了我。”雪惊秋愤怒的道。  “雪小姐,如果你还想听我继续往下说就请坐下,如果你认定我就是个骗子就请离开,在这之后我就会离开你的酒吧,永远不会再来。”说吧他静静的看着女孩。  雪惊秋咬着嘴唇,表情倔强的看着宁陵生,这女孩的性格就是轻易不服输的,否则也不会和家人斗到这种程度。  可她最终对宁陵生服输了,很长时间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宁陵生将“蓝色地中海”推到一边道:“不好意思,我可以要一杯矿泉水吗?”
  雪惊秋让服务员送来一瓶矿泉水,之后依旧是安静的等待着宁陵生给她一个答案。  喝了一口水后宁陵生道:“你父母曾经对你说过你还有一个弟弟对吗?”  “是的。”  “但是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弟弟?”  “是的。”  “你家里的房间有专门一间是供你哪位从未谋面的弟弟居住的对吗?”  “是的。”  “你也曾问过父母关于这个弟弟的消息,但是父母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了个大概,并没有说具体的状况对吗?”  “是的。”  经过一番简单的对答,宁陵生皱起眉头道:“在这件事里我只有一点没有想明白,你为什么会和家人翻脸?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弟弟而慢待你?”  说到这儿女孩脸上倔强的表情终于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与无奈,雪惊秋叹了口气道:“我虽然从没见过这个弟弟,但我小时候和他还是能够和平相处的,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都会给他一份,最终的改变是因为十二岁时我叔叔从美国带了两个芭比娃娃回来,那是我特别喜欢的玩具,于是我就放在床上陪我睡觉,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两个娃娃的眼睛被扣掉了。”  “现在你们听我说这件事可能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这对于当时的我所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我感觉就像是自己最亲的人遭到了伤害,可是这家里还能有谁会做这种无聊的恶作剧?只有我那个弟弟了,想到这儿我就去找父母告状,让他们惩罚弟弟。”  “可没想到的是父亲根本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抽了我一个大嘴巴,他说如果我以后要是还敢诬陷弟弟,就把我一嘴牙全部打下来。”  “父亲从小到大没挨过我一下,对我一直是宠爱有加,但为了那个我从没见过的弟弟,居然打的我嘴巴都出了血,可是他们没有一个疼惜我,老妈反而说打的好,看我以后还敢不敢乱说弟弟坏话。”  “这个弟弟是你多大的时候进家的?”宁陵生道。  “大概是五六岁吧。”  “那时候你的父亲在做什么?”  “当时他是印刷厂的副厂长。”  “你们家当时的生活条件如何?”  “不算有多好吧,但也不是特别差。”  “自从你弟弟来家之后你的父亲就做了生意,生活条件也是越来越好对吗?”  “确实是这样,所以有时候我也在劝说自己别和弟弟较真了,可是过了大约有一两年吧,我十四五岁时,我总觉得只要回到家里,总是能感觉到有一个眼珠子躲在暗处偷看我,而且一关灯我似乎就能看见”
  7、古曼童
  “你心里疑惑,但现实中看到过眼珠吗?”  “看到过的,有一次我夜里做恶梦,突然就醒了,当时接着月光我很清楚的看到壁柜边的缝隙处有一颗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望着我,当时差点把我吓死,可我和父母说这件事时他们根本就不信,非说我再说谎,我当时也火了,说再看到这眼珠子我就把它抠出来,结果这次我又被父亲暴打了一顿,而且他下了狠手把我打晕了过去,也是从那次之后我和家人就彻底闹翻了。”  听女孩说完这些事情,就算是我都能明白她的父母十之八九在家养了一个柳灵童,宁陵生并没有立刻揭穿面色如常的道:“姑娘,听我一句劝,你的父亲打你也是被逼无奈,虽然做的不对,但也是有难言之隐,你做为他们的女儿应该体谅父母。”  “体谅他们?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弟弟差点没把我打死,我怎么体谅他们?”  宁陵生微微点头道:“姑娘,能安排我和你的家人见一次面吗?”  “我父亲比国家主席都忙,现在我妈想要见他都不容易,何况你们。”  “那没关系,你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他会愿意见我们的。”说罢宁陵生从口袋里掏出一面稀奇古怪的铜牌放在女孩面前。  铜牌呈菱形,上面雕刻着一个模糊的图形,背面则是两句梵文。  “这是什么玩意?”雪惊秋拿起来看了看道。  “只要你把这个东西交给你的父亲,他会立刻要求见我的,到时候我会和他仔细聊聊你弟弟的问题,说不定能够化解你的家庭矛盾。”  “我不稀罕这样的家庭,就算是和他们决裂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雪惊秋故作不屑道。  “你父母俱在,所以一切家庭的美好对你而言都是想当然应得的而已,如果你真的想要到失去亲人之后再缅怀追忆他们的好,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我……”雪惊秋脸上倔强的表情渐渐消失,虽然她没有说出服软的话来,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就按照我说的办吧,你把这面铜牌交给你的父亲,接下来的事情我替你搞定。”  “可是、可是……”  “如果你就想要和家人对峙一辈子,那就继续这样下去,你我萍水之交,将来就算你众叛亲离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无非给你讨厌的人看笑话而已。”  宁陵生很准确的把握了人心本性,以雪惊秋和家人的心结,想要做通她的思想工作本来不容易,但是扯到那些她讨厌的人,这姑娘立刻就动心了,因为没有一个骄傲的人愿意给别人当笑话看,所以她立马答应了宁陵生的建议。  “如果你能在我和我父亲之间解开这道心结,这间酒吧我无偿转让给你。”雪惊秋终于说了实话。  “我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这件事无论是否能摆平,酒吧的事情咱们另谈。”宁陵生道。  “你这样的人还真不多见。”雪惊秋说这句话时脸上似乎出现了一抹红晕。  除了酒吧之后我问宁陵生道:“宁哥,她父亲应该是养了一个柳灵童对吗?”  宁陵生摇头道:“那不是柳灵童,而是一个小鬼,也就是古曼童。”  我得知古曼童这种小鬼时知道这些鬼魅之事的人并不多,不像这两年,淘宝上居然有卖古曼童的卖家了。  其实港台很早之前就有人开始养小鬼,最早养小鬼的人大多是捞偏门的,比如说开赌档的,开白粉档,开妓院的这些人,他们请小鬼并不是求横财,而是求平安,之后一些老牌的港台明星也开始请小鬼,据说后来一位自杀身亡的香港巨星就是造到小鬼反噬的结果。  不过在内地,雪惊秋的父亲绝对是最早养小鬼的那一拨人,临江的城市,所有事物接触的都比内陆的人要早。  “古曼童和柳灵童有什么区别吗?”王殿臣道。  “当然有差别,柳灵童属于耳报神,主要的作用就是偷窃机密信息告知宿主,而古曼童更加全面,可以帮宿主赚横财、破煞气、求吉运,不过小鬼归根结底属于邪神范畴,供养的话必须小心谨慎,否则很有可能会遭到反噬,一旦被小鬼反噬,死状必然凄惨不已,而且死后整个家族运势都会受到影响,所以供养小鬼比供养灵神更加危险,这是把双刃剑。”  “宁哥,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她父母的个人意愿,也没伤天害理的,咱们为什么要管呢?”  “肯定不是为了多管闲事,我从这女孩的面相上看出一点问题来。”  “不会吧,就她画成那副样子还能看清楚五官?”  “看面相是看一个人的五官本质,而非她的妆容技巧,无论她画成什么样子,只要不戴面具都能看出门道来。”  “她这面相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我没感觉出来,就觉得是个普通人。”  王殿臣笑道:“边哥,你要是能看出来大哥就不用来了。”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秦边你可不要小看她,这姑娘是个阴阳眼。”  “啊,阴阳眼这事儿从面相上都能看出来?”我惊讶的道。  “当然能看出来,人如果身有阴阳眼面相上会有两个特别明显的特征,第一是面色惨白。因为阴阳眼经常能见到一些出乎意料的状况,所以长期生活在恐惧中,甚至睡眠都会出现问题,她之所以会选择做酒吧这行,我猜和她夜晚不敢入睡可能有关系。”  “第二是眼眶周围会有明显的暗纹和淤青,因为长期看到阴鬼之物,她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而眼睛自然是受到影响最大的部位,所以这姑娘用黑色的脂粉遮掩眉毛和眼眶周围的部位,有个人会用黑色来装扮自己的?”宁陵生道。  他问的没错,至少在那个年代是没人画烟熏妆的,大家讲究的都是浓妆艳抹,一个一个脸上扑着厚厚的粉饼,大红嘴唇,蓝色的眼线……  宁陵生继续道:“阴阳眼是极其难得的一门特殊本领,这样的人我应该帮她一把。”  “可是我们去见一个养了小鬼的人要做什么?劝他放弃养成的小鬼?”  “如果不放弃的话,他离死也就不远了。”宁陵生道。  之后我们回去休息了,而宁陵生也趁这两天放松带我们好好玩了一趟,见识了临江市的繁华。  第三天一个穿着制服的姑娘给我们送来了一份请柬,邀请我们的人是“雪松”,肯定是雪惊秋的父亲了,地址是在“川江大厦”十六层,于是宁陵生带着我两和请柬去了大厦所在。  路上王殿臣道:“大哥,那面铜牌到底是什么物件,为什么雪松看到它就会想要见你?”  “这是一种法器,内地并没有,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翻译,这是泰国高僧龙婆炎的身份印证牌,用这个牌子可以换一个龙婆炎亲手制作的古曼童或是佛牌,雪松既然养了古曼童,当然知道制作古曼童名气最大师父信物了。”  虽然雪松也是有钱人,但排场和鲁道成相比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也没有持枪的人给他站岗,我们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川江地产公司的写字楼里才知道这栋楼是他们的资产。  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我们见到了雪松,他曾经是一名军人,即便到了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始终,表情刚毅,一看就是有担当有作为的那类人,这样的人居然会通过歪门邪道赚钱,看来钱的魅力确实是太大了。  两方坐定后雪松将铜牌放在我们面前道:“幸会了,这面鬼牌请问是哪位的物件?”  王殿臣起身道:“是我的。”随后起身讲牌子拿起揣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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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秦边你可不要小看她,这姑娘是个阴阳眼。”  “啊,阴阳眼这事儿从面相上都能看出来?”我惊讶的道。  “当然能看出来,人如果身有阴阳眼面相上会有两个特别明显的特征,第一是面色惨白。因为阴阳眼经常能见到一些出乎意料的状况,所以长期生活在恐惧中,甚至睡眠都会出现问题,她之所以会选择做酒吧这行,我猜和她夜晚不敢入睡可能有关系。”  “第二是眼眶周围会有明显的暗纹和淤青,因为长期看到阴鬼之物,她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  ~~~~~~~~~~~~~~~~~~~~~~~~~~~~~~~~~~~~~~~~~~~~~~~~  真的是哦。我老家 姐姐的同学具有阴阳眼,皮肤真的是惨白,眼窝深陷 ,总之长相怪异,人是很好的 善良 热情 。喜欢养动物,三套房,专门一套房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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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养鬼宅
  这是来之前我们就商量好的,宁陵生并不像让雪松知道这面铜牌的来历。  龙婆炎和宁陵生的父亲说起来也算是“同行”,因为密宗请灵神的手段和龙婆炎制作古曼童的手段其实差别不大,真算起来也是一个门类里的两个旁支。  如果让养小鬼的人知道我们能请灵神,说不定就是自找麻烦了。  “这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三位,不过我的古曼童并非龙婆炎大师所制,我没有渠道能接触这位高僧。”  龙婆炎的身份和宁陵生的父亲的身份并不一样,他不是“法王”而是一位僧人。  “我们来见雪总是因为听您女儿说了一些情况,我们都是做了同样事情的人,说起来也算是一个圈子的人,所以我想雪总应该不会见怪我们的对吗?”宁陵生上来先交代了一番。  “几位不用客气了,如果有事情要说尽管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好,有雪总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宁陵生点点头道。  “雪总不要见怪我多管闲事,这件事情从根上说和我没什么关系,前些天我们在酒吧喝酒,同样是酒吧,所有的门脸生意都很好,唯独您女儿开的那家不成,闲着没事儿我们就聊了会儿天,这姑娘呢我觉得人挺好,就是从小被惯到大,脾气不是太好。”  宁陵生说这番话时我一直在仔细观察雪总的表情,他先是皱眉不语,之后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足以说明他内心对于女儿是极为关爱的。  “之后我就劝了她几句,可姑娘抱怨了一句,说你们两都偏心了,在外面养了一个弟弟就不喜欢她了,甚至为了弟弟打过她,而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当时就多了个心眼,问她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弟弟,她说从来没有过,我估计雪总可能是养了一个古曼童。”  宁陵生再说这句话时雪总的表情一直显得凝重,没有一点松弛,显然他对于女儿和古曼童之间的冲突是非常不满的,在两者间他更加责怪的是女儿的不明事理。  雪松靠在转椅背上,仰着脑袋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没错,我确实养了一只古曼童,不管什么事儿必须走在潮流最前端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当我得知有古曼童这种事物,毫不犹豫的供养了一只,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错。”  “看看您现在名下的产业,这步当然是走对了。”宁陵生道。  雪松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世界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小雪了,问题是她不能理解我,如果三位能够让她回心转意,我随时欢迎她回家。”  “雪总,其实小雪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倔强,至少这次我们来也是得到她同意的,她早就想认输了,只是你们两之间缺少一个沟通的介质,这次就算是我来当吧。”  “是小雪让你们来的?”雪松有些诧异。
  “是啊,否则这面铜牌如何能交到你的手上呢?”宁陵生笑道。  “哦,原来如此,这个孩子真是太倔强了。”  “她是被宠大的,突然感觉到有人可能要分享你们的爱心情上肯定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会乱发脾气。”  雪松叹了口气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这世界上只有和父母较真的孩子,哪有和孩子较真的父母,我从来没有责怪她的念头,这几年我一直等着她回家。”  一个老军人,或许他这一辈子所遇到唯一能让他服软的对手就是自己的女儿了,也是在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亲情的可贵,可惜啊,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父女两的心结解开了宁陵生话锋一转道:“雪总,养小鬼没有对错可言,这是你个人的选择,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小心为上,古曼童供养不得其法,是会害死一家人的。”  雪松眼睛瞳孔顿时就收缩了道:“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如果雪总不介意的话我想去看看你供养小鬼的屋子。”  “你们几位到底是那条路的朋友?”  “雪总不用担心我们用心不纯,我们虽然是凑巧路过,但这个忙我不白帮,我其实是有所图的。”  听宁陵生这么说雪松紧皱的眉头反而放松了一些,他道:“说罢,你想要多少钱?”  宁陵生笑道:“钱对我来说没有意思。”  “哦,那么给你工程做?”  “您误会了,我对于利益上的需求并不强烈。”宁陵生道,不过小雪有一种很特殊的能力,到时希望她能帮帮我。”  雪松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觉得没有问题。”  宁陵生点点头道:“您养的古曼童现在已经到了露眼的程度,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变成赤眼,赤眼的鬼可是要吃人的。”  雪松深吸一口气道:“这话从何说起?”  “小雪已经不止一次在家具的缝隙处看到窥视她的眼珠,这可不是幻象,而是古曼童即将失控的先兆,我们称之为露眼,就是当你进入供养古曼童的区域时能感到有人在暗中窥视你,这是开始的阶段,之后在照镜子时总会感觉到身体发冷,心里发毛。在接下来就会在屋子一切缝隙处看见一动不动的巨大眼球,但转眼即逝,快到你甚至会以为这是个幻象,但确实真实存在的。”  听到这儿雪松的眉毛已经是越贴越近道:“你这么一说……我好想确实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种情况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当有一天你看到缝隙中藏着一颗血红的眼球……”宁陵生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这个古曼童我养在家里已经有十几年了,一直都是保我们平安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故?”   “这就是我要去看的道理,希望还有补救的机会吧。”  “好,我这就安排车子。”雪松不敢怠慢,很快就调用了时代超人,他亲自开车带着我们前往了供养古曼童的地点。  这一路我们没人说话,车子一直使出了市区,越往下两边山路崎岖,人烟逐渐稀少。  宁陵生问了一句道:“雪总,你养的小鬼不在自住的房子里?”  “是啊,不管怎么说这东西归根结底就是鬼,我问过供养古曼童的人,他说古曼童性情难测,很有可能会造成反噬,所以我就和住人的屋子分开了。”  临江市正处于告诉发展时期,原本的村落都已迁走,一块块看似荒凉的区域,其实是为了储备将来的繁华,而雪松用来供养古曼童的屋子就在其中一处区域,是在一处山脚下。  临江属于平原区,地貌基本大开大阖,并不崎岖,但平原也有山丘,而这片区域则被雪松买了下来,因为有山在就不可能改建房屋,所以这块地一旦立起来除非山塌了,否则就将永远是他的地盘。  他沿着山脚圈起了一片带有徽派特色的墙檐,面积很大,入口处修建的古色古香、铜钉门、一对石狮、门前两根红旗木的圆柱,门头挂着大大的两个金子“雪斋”,我感觉“鬼斋”似乎更加贴切一些。  令人感到吃惊的是这处宅子居然还有人看守,是一名七十多岁的老人,看样子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瘦的几乎脱形,一说话就气喘吁吁。  我以为这又是故作低调的“神仙”,雪松介绍这老人是他的三叔,无儿无女,所以守着这栋宅子也算是有个栖身之所。  进了墙檐之内,就看到位于正中的一栋大宅,此时大宅全被爬山虎包围,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栋绿漆刷成的房子。
  9、亲眼见鬼
  我奇道:“这屋子没人打扫吗?怎么让爬山虎长成这样?”  “养小鬼的屋子必须保持清洁的,这屋子的卫生一直是由我老婆亲自打扫的,这种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但爬山虎长的实在太快了,今天拔了明天就重新长了出来,后来也就不搞了,主要还是屋内的清洁。”雪松道。  宁陵生表情显得有些严峻,他道:“这种情况难道没人和你说过吗?”  “说什么?”雪松不解的道。  “爬山虎是一种极阴的植物,越是阴森之地生长的越茂盛,这间屋子的爬山虎能长到这种程度说明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可这间屋子养了小鬼本身阴气就很重啊。”雪松道。  “你还是没有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古曼童的法身是供养在法器中的,这就像是装盛毒液的容器,容器没有出现问题,毒液是不会外泄的,而一旦毒液泄露通过周围景物是可以看出情况的,爬山虎的茂盛生长就是供养法器发生泄露的景致变化。”  “可是这屋子里也没有外人进入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状况呢?”雪松道。  “很难说,供养法器其实是以控灵术的一种,有禁锢法神的作用,一旦法器出现了问题,释放的可不仅是法神的活动之地,对于他能力的约束也会同时消失,这才是最可怕的。”宁陵生道。  “那么该如何弥补这个险状呢?”雪松道。  “爬山虎茂盛生长的状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应该是两年前。”  “嗯。”宁陵生点了点头道:“已经两年时间过去了,这个古曼童没有变成赤眼,万幸啊,他的怨气不重,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除非是遭到了人力的破坏或是你供养手段触犯了禁忌,否则是不可能失效的。”  “我可以肯定这屋子里一般的贼人是进不去的,只有每个礼拜三我老婆会来这儿打扫卫生,就是担心触犯禁忌,我连工人都没用过,都是我老婆亲自打扫的。”说罢雪松想了想道:“会不会是耗子之类的坏了供养法器?”  “不可能,耗子是一种第六感极强的动物,它能感知这屋子的诡异,所以绝不可能进去的。”宁陵生四下看了看道:“稍等,我想先进去看看情况。”  说罢我们四个人进入了养着古曼童的大宅子里。  本来我以为这里的情况会和供养柳灵童的“棺材屋”一样,阴森诡异,可是这里的装修与寻常人家没有区别,所有家用电器并非摆设,而是可以正常使用的,打开屋子里的灯只见偌大的空间一尘不染,宁陵生道:“供养古曼童的屋子在哪儿?”  雪总带着我们走到了楼梯后的一间屋子前,打开门道:“就是这里了。”  这里一般都是杂物间的位置,也是整间屋子光线最差的地方,点亮灯后只见不算大的屋子布置成了儿童房,墙面用的是淡粉色的油漆,看来温馨自然,在床对面的小柜子上则摆放着一尊金黄色的小人像,大约有成人手掌大小,盘膝而坐,双手合十。  小人像外罩着一个玻璃罩,像前供着一根小象牙,一盏小银盆、一个小螺号,唯一令人感到诡异的是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一对夫妻和两个孩子的合影照,看样子都是东南亚人。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照片的缘故,宁陵生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却并没有说话。  然而当我正准备往里走时,就间觉得身后一股力量将我向后拖拽,我道:“这屋子不能进。”  宁陵生一只脚已经跨过房间门口,他停顿片刻后道:“你们就别进去了,我去看看情况。”  “宁哥……”  不等我说完他道:“总得有人进去,否则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说罢他径直走进屋里供奉着古曼童的柜子前仔细看了照片后他问站在屋外的雪松道:“你供养的是明灵?”  “明灵?”雪松不解的道。  “这是东南亚人的说法,古曼童非为两大类,一类是野灵,这种古曼童取材于夭折后掩埋的死婴。还有一类是明灵,明灵是怀孕后的孕妇将胎儿流产下来制作成古曼童,但凡是明灵都需要有明确的家庭证明,这张照片就是了,是对方让你供奉在古曼童法身前的?”  “是的,而且他特意叮嘱一定要保证照片的完整性,所以我去做了塑化。”  “死亡之后又被制成了诡物,阴灵不得安息,记忆一旦被唤醒,就会变的愤怒,供奉家人照片是为了平息小鬼内心的怨气,不过我个人感觉这只是自欺欺人的一种手段,鬼是阴物,无悲无喜,无心无性,最多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愤怒,供奉家人照片……”说到这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他能认识自己的父母吗?”  王殿臣道:“而且这孩子是被父母出卖,半路夭折的,如果他知道真像还能认自己的爹妈吗?”  他两在聊着天,我只觉得浑身一阵阴一阵冷,不过我现在已经能适应这种状态了,这是源于我内心对于上门阴的恐惧感逐渐减退,甚至我对她产生了依赖的感觉,就像我对于宁陵生的依赖感。  刚想到这儿我忽然看到屋子走廊的尽头处一个身着白衣,面色苍白,又白又胖的小男孩悄无声息的转了出来,他左手拿着一个布制的猩猩。  他穿着的衣服是长袍,眼珠子黑白分明,没有瞳孔,所以看来给人一种极怪异的感觉,他胖嘟嘟的面颊却又有一种孩子天真可爱的面相。  这孩子额头上有一道暗红色的符咒图形,是圆圈内有一道类似于闪电的形状,在他苍白面色的映衬下十分刺眼。  可以肯定的是除了我他们都不知道屋子的“主人”出现了。  孩子一动不动的面对着我们,我不知道接下来他到底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于是我对宁陵生暗中使了几次眼色,奇怪的是他明明看到了,却并没有作出回应。  然而当我再把视线转回长廊时这次反而把我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身着红裙,长发飘逸的身影一动不动的拦在我的身前。  这是我最为真切的一次直视“上门阴”,因为是背影,我看不到她苍白的面色,两条雪白的胳膊却让她的背影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红色的长裙将她修长苗条的身材衬托的一览无余,上门阴的身高甚至要超过我,绝对模特范儿,只是她站立的姿势太僵硬了,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就像雕塑。  我不知道这次她为什么会让我看见,或许是感觉到了小鬼的怨气,所以现身保护我。  此时小鬼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留下了那个布偶。  我想了想还是穿过上门阴的身体,就好像穿过一道风幕,气温骤然下降,但走过去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想看看她的模样,毕竟我两“不离不弃”十几年了,但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五官,虽然小时候看过她脸几次,但记忆中她的脸就是一团模糊。  只是我能看她的脸吗?想到这儿我心里还是一阵阵发虚,最终我没有勇气扭头去看这一眼。  走过去捡起地下的布偶,我就势一转身……  上门阴消失不见了,忽然我感到了一阵惆怅,她一直再帮助我保护我,为什么我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雪松看到了我手上拿着的布偶,他有些诧异道:“这是我们买给宝宝的玩具,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估计没什么危险了,道:“刚刚我在这儿见到了他,玩具是他丢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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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休息了啊?
  10、剧组里的人皮
  这时宁陵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我手上拿着的布偶,他微微点头道:“此地已经失控了。”  雪松深深吸了口气道:“宁先生,你看有什么补救的措施,无论多少钱……”  “这种事情和钱没有直接的关系,这得看缘法了。”  “我大概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准备?”雪松面色越来越黑。  宁陵生想了想道:“也不用过度紧张,你先回家休息,切记这些天不要再吃红肉了,家人以食素为主,千万不要在房子里杀生,此外脏话、恶毒的话不要说,一些生意场上的诡谲伎俩最好想都别想。”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道:“我替你供奉一尊虎皮鲁士,你把家里的一些风水布局法器暂时先收起来。”  “宁先生,都到这份上了,我把辟邪的风水法器收了不是自找死路吗?”  “雪总,你得明白一个道理,古曼童是控灵的法术,是最典型的东南亚巫术,道家的辟邪法器对古曼童根本就不起作用,但法器之间却会互相影响,所以如果供奉了虎皮鲁士你家里的道家法器就必须全部收起来。”  “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越快越好。”宁陵生的口气也比较紧迫了。  之后我们出了鬼宅一路驱车返回市区后雪松先回家去做准备了,宁陵生等他车子消失在一个弯道后道:“这下麻烦大了。”  “宁哥,我看那个小鬼面相并不凶恶。”  “如果不是上门阴,我们根本就没法从那间屋子里出来。”宁陵生道。  “那我对你示警,为什么不理我?”我道。  “因为我已经知道会发生这种状况了。”说罢宁陵生叹了口气道:“古曼童的脖子是折断后重新贴合上去的,我估计是雪松的老婆在打扫卫生时不小心弄断的,她可能害怕雪松为这事儿责怪他,所以隐瞒了情况没说,以至于事态发展的越来越恶劣。”  “啊,还有这个变故,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告诉雪松呢?”我道。  “这话说了雪松还能饶了他的老婆?这个时候需要他们一家人齐心合力共度难关,不能再发生意外变故了。”  之后我们回到了宾馆里,宁陵生从他随身携带的木匣子取出了一个小神像,只见神像盘腿而坐,身上则裹着一件虎皮色的长袍。  “大哥,这就是你说的虎皮鲁士了,有什么作用呢?”王殿臣道。  “鲁士是东南亚密宗的修行者,这些人信奉苦修得真功,不过和佛教僧人苦修悟禅不同的是,鲁士行为手段更加极端,这些人的目的不是为了悟出哲理,而是为了能够忍受痛苦的极限,所以使用各种骇人听闻的手段折磨伤害自己,所以鲁士在密宗里也是极为特殊的一个群体,在东南亚的密宗圈子里所有巫师对于鲁士都是敬而远之的,因为这些人有极强的忍耐力,所以鲁士也是对抗黑暗魔法最为重要的力量。”  “难怪你要替他供一尊虎皮鲁士,可这尊法相中也有灵神存在吗?”我道。  “没有,这只是一尊法器,能起到一定的辟邪作用,但不可能起到克制作用,只能应一时之急。”说罢宁陵生把虎皮鲁士递给我道:“你把法器先送去雪松家,我有点别的事情要办。”  于是我和王殿臣去了雪松家,他家位于市区边缘一处别墅区里,也是雪松公司下的产业,经过门卫通报,我们被一辆纯电动的高尔夫球车送到了雪松家前,他夫妻两都不在家,是佣人接待了我们。  只见纯实木的暗红色地板上趴着一只雪白的京巴狗,大厅的沙发上站着一只西伯利亚猫,大门左边的墙壁上内嵌了一口巨大的浴缸,四五条大红龙在里面来回游动着。  这栋别墅就像个动物乐园,该有的宠物全都有了。
只见这屋子里门后挂有八卦牌,客厅南面供了观音像,玄关过道挂着天蓬尺,真是佛道两教的佛像法器都给他挂全了。  临走前我特意叮嘱佣人见到雪松一定要他把屋子里的法器给拆了,随后才和王殿臣离开的。  回去后见到宁陵生我们把情况说了,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宁陵生道:“暂且先等几天,看看效果如何,东南亚的密宗法术和道门驱邪术并不相同,这行里制作灵神和驱走灵神的手段都是控灵术,现在我必须找到合适的手段,否则只会自找麻烦。”
“大哥,咱们只是修庙的人,这种事儿何必去管呢?”王殿臣道。
  “因为我需要更深层次的去理解控灵术这种法术,而这是一次好机会。”宁陵生道。  我也对控灵术感兴趣,因为我身体上就有一位亡魂怨灵,想要和这位“大姐长治久安”,最好的办法就是最大程度的去了解她,所以我也希望借由这次机会深入学习一下控灵术这门本领。  然而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我接触这门“技术”,一件意外中的麻烦事找到了我们,某景区请我们去修一座神庙,而为我们牵线搭桥的人则是z小姐,这一年是她事业高速发展的一年,除了发专辑,拍mv,还有机会去拍电影,而景区就是影片拍摄的取景地。  我倒没有多想,以为就是单纯的修庙,正好工程队也闲着,有点事先干着人不着急。  本来我以为宁陵生会让陈升带队去做工程,可他却让我和王殿臣一起过去,我道:“宁哥,雪松家的古曼童还没搞定,我留在这儿至少能帮帮忙啊。”  “雪松家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你先跟着过去看看,有备无患,如果需要你,我会联系你的。”   于是我们前往了修庙目的地。  经过两天颠簸到了目的地城市和z接上头后她道:“我带你们去影视拍摄现场。”  一听说现场看拍戏,我顿时激动了,这可真是看新鲜,于是我道:“哪位大腕在现场,我得找人要签名合影照。”  z笑道:“你还真是个孩子,要那东西吃不能吃玩不能玩的,没什么意思,而且我朋友拍的是文艺片,现如今的电影市场这种题材属于冷门,哪来的经费去请大腕呢。”  我心里略微觉得失望道:“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没有大牌明星。”  z小姐有些神秘的靠近我道:“我给你提前透露一点小消息,今天有一场比较激烈的感情戏,你懂我意思吗?”  很多人吐槽说我们这儿的审核制度比较保守,其实这是近些年才越来越厉害的,在八九十年代相对而言管控的范围没有这么严格,所以很多较为真实的犯罪题材案件包括一些吓死人的恐怖电影都是那时候拍出来的。  甚至当时的电影会有一些比较“暴露”的镜头。  “不是文艺片吗?怎么会有这种桥段?”我道。  “废话,文艺片大多都是反映生活的,当然要有这种桥段了。”z咯咯笑着  一路聊着我们到了取景的植物园处,里面的假山区已经被拉了隔离带,但依旧围了一圈人在那看热闹,假山前搭了一处木屋,几十个剧组人员在拍摄区来回紧张的忙碌着,我们是被副导演带进去的,我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啥都觉得新鲜。  一直转到木屋背面,只见整整齐齐三排房间,中间的屋子门微微敞开一条缝,里面隐约透出香烛的气味。  怎么会有这个味道?我下意识的上前推开了屋门。  赫然只见南面墙壁上摆放着一张供桌,桌面上除了供奉香火还有一应供品,最可怕的是在供桌旁居然挂着一条完整的人皮。
  11、被吓晕的女演员
  人皮除了没有脑袋,其余部位保存的十分完整,我差点没背过气去,嚎了一嗓子转身就跑,因为过于慌张,所以冲进了镜头里也不自知,导演连连喊停,两名长工拦住我后王殿臣跟上来问道:“你怎么了?”  我这边还没说话呢,就听木屋里也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接着一个浑身只穿着红色布兜的年轻女演员一溜烟的冲了出来,随即俯身摔倒在地没了动静。  场工赶紧拿着一床毛毯跑到她身板将人给盖住,现场也乱作一团,随后男演员穿上衣服出了屋子,导演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刚准备往下接着演,她突然就跑出去了,我没做任何过分的事情。”男演员委屈的道。  真是邪了门了,怎么我来这儿这就出怪事了?  一个电影剧组出现突发事件的概率特别高,所以工作人员也是见怪不怪,打电话报了警,又叫了救护车很快就把混乱的现场安抚平静下来,急救车开到后有医生来给女演员做了检查后道:“她就是晕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王殿臣问我道:“你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屋子里、屋子里有一张人皮。”我咽了口口水道。  “哦,您说的那张人皮可不是活人身上扒下来的。”副导演站在我身边接茬道。  “人皮难道还能是道具?这种道具能有什么作用?还有屋子里的香案不是镇鬼的还能起到什么作用?”我有些恼火,这不是拿人当傻瓜吗?  副导演笑道:“皮确实是仿真的,作用很重要,一般电影上看到的所谓床戏,那都是演员身上套着这层仿真皮表演的,否则真的赤身裸体在一起这成何体统呢?至于香案每个剧组都会有啊,这不稀奇。”  他轻描淡写的回答了我的问题,但是很有道理,让我没法反驳,迟疑片刻我对王殿臣道:“看来是我多心了,可女演员突然晕倒又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被吓的,这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王殿臣极有把握的道。  之后我们又去了女孩休息的房间,屋子里挤满了前来探望她的演员,z也在其中,我进屋把z拉到一边小声道:“这姑娘还是感到恐惧,我看男主演也在屋子里,你先把他支出去,我有事情问女演员。”  “我这位朋友在驱邪避凶上很有一套的,这件事你一定得配合。”z把我的要求告诉了副导演后道。  “好的,那拜托您了。”副导演也爽快随后进屋道:“都去忙你们自己的事情,别耽误工作。”  包括男演员在内的一屋子人很快就退出去了,我特意观察了男演员,他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面相英俊,走路时昂首挺胸,气质过人,用面相学上的话来说“龙行虎步必不亏心”,所以这个人肯定没有古怪。  进屋后关上门z对女演员道:“小玉,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你不用担心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他们,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姑娘低声啜泣着,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我坐在她身边道:“我知道你被吓的不轻,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必须要说清楚,否则这碗饭你大概是吃不了了。”  “没那么严重吧?”姑娘立刻坐直了身体,对于理想的渴望让她下意识的屏蔽了内心的恐惧。  如何让一个恐惧的人克服恐惧,继续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道理很简单,就是让对方明白一个道理,这件事获得的利益超过它可能带来的危险,如果对方能明白这个道理,恐惧这种感觉就会自然消失。所以安慰这个姑娘我并没有用俗套的“你别怕啊,这事儿肯定会过去”之类的废话。  擦了擦眼睛姑娘道:“当时我们拍的剧情是男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之后的反应,导演让我们先酝酿一下情绪,我们就在小木屋里聊天说笑话,我坐在床上,小陈坐在梳妆台前,后来我说了一个笑话,结果……”说到这儿姑娘的眼睛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恐惧神情,定了定神才继续道:“透过镜子我看到小陈笑的时候那嘴巴长的好大,嘴唇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满嘴牙齿和牙花看的清清楚楚,我差点没被他给吓死。”  “你的恐惧主要是来自于他那副诡异的笑容?”我道。  “没错,正常人的嘴巴不可能张大道那种程度,还有当时他的后脑勺仰的都要碰到后背了。”姑娘道。  想象男演员如此诡异的笑容,z也是心有戚戚道:“秦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姑娘道:“你们相处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平时见到过这小伙子出现异常状态吗?”  “从来没有,我和他认识也不是一两年了,从来没发现过他这样。您说……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姑娘小心翼翼问道。  我思忖良久起身道:“你也不用担心,世上没那么多玄乎的事情,搞不好就是你眼花了。”说罢起身出屋。  那两人也也跟了出来,我问z道:“你找我们来这而修庙到底是为什么?”  z道:“就是单纯的修庙啊,我先给你们介绍一笔生意呗。”  “这些天有怪事情发生吗?”  “不知啊,我和你们前后脚到。”  随后我在四周绕了一圈道:“找男演员聊聊。”  这时副导演跑到我身边问道:“您觉得这人到底有什么问题?”  “从表面看什么问题都没有,所以先聊聊再说。”我  之后我们在一间临时搭建的休息室里见到了小陈,他对姑娘还是很关切的,见面就问道:“小玉没事吧?”  我道:“差点没被你吓死。”  “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说了个笑话,然后突然就像见了鬼一般尖叫着往外就跑,我真给她吓的够呛,是不是那间木屋有什么问题?”  小陈并没有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表情,他是没注意还是压根就没看见?我在心里嘀咕着。  “你两在屋子里独处时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体有某种奇特的感觉?”我道。  “没有啊?当时我们两心情都比较放松,没什么奇怪的感觉?”小陈道。  于是我在屋子里点了一支贡香,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测试方法,如果小陈被鬼魅附体,在贡香的熏染下他就会有异常的反应,因为脏东西对于贡香的气味是非常敏感的。  不过现在没处弄糯米饭了,于是点燃贡香之后我插在桌缝中,片刻之后屋子里青烟缭绕,但是小陈没有任何异常状态。  我想了想起身道:“打搅了。”出了屋子我对副导演道:“他们都没有问题,屋子我看也没什么奇怪的,  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会不会是小玉看花了眼?”他道。  “有这可能,要不然你们继续吧,说不定就没事儿了。”  副导演也是莫名其妙道:“那就继续先拍着再说。”话刚说完他拍了自己脑袋一下道:“估计还是那块刺绣闹的鬼。”  “刺绣?哪来的刺绣?”我不解的道。  “我们拍这个戏需要用一些刺绣类的道具,导演通过关系找到一个姓赵的收藏家,这人手上有不少刺绣类的手工艺品,我们取东西的时候他告诉我们这里有一副《仕女图》的刺绣品不太平,到了晚上四处乱飘,都能把人给吓死了。”  之后我们也看到了那幅刺绣,没有特别之处,就是一幅用针线秀出的《仕女图》,红底金线,手工艺没话说,一看就是标准的苏绣,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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