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换驾驶证在哪里哪里有换口袋边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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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的一声,寝室门被猛地推开,王安远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他一句话也没说,径直朝着自己的床位走去。  他的床铺很脏很乱,上面四散地堆着衣服、杂物还有一些果皮纸屑什么的。  王安远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舒展开来。他随手捡起一个塑料袋,耐心地挑拣出一件件看着还算干净的衣服胡乱地往袋子里塞。  “安远。”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王安远回过头来一看,发现是室友李小四。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耐心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那群人,今天又来了。”李小四小声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王安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  李小四见王安远这样一副毫无反应的样子,声音忍不住大起来:“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钱还清?那些人天天来寝室,你不在,影响的可是我们。”  “很快就还清了。”王安远背对着他随口应道。  “很快是多快?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这都一个月了。”说着,李小四脸上露出鄙夷和嘲讽的神色:“我说你没钱装什么大头蒜呢?还借高利贷,现在你就算把两个肾割了也还不起。”  王安远猛地转过身来,一米八的个头迫得李小四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你、你要干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是为你好。”李小四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有些色厉内茬地说道。  王安远眼睛一瞪,拿着塑料袋的手微微抬了一下,李小四立马抱着脑袋喊了起来。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李小四闭着眼睛等了半天,那预料中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等他再抬起头来才发现,空荡荡的房间里哪里还有王安远的身影。  王安远拎着个塑料袋,晃荡在大街上,满身的颓然。  是的,他在逃债。  半年前,生活窘迫的王安远在“赶车网”上找了份推销保健品的工作。待遇很诱人,只要卖出一份公司产品就能拿到两百块的提成。  王安远屁颠屁颠地去了。先交了一千块的押金,拿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然后开始了他业务员的生涯。  王安远也算争气,每天马不停蹄地到处跑。他人长得精神,身材高大,加上嘴甜能吹,两个月下来把产品卖个精光,零零碎碎的抽成加起来差不多有六七千的样子。  这钱还没到手呢,他就先瑟起来了。  先是请宿舍几个哥们儿去饭店好好搓了一顿,然后给家里二老买来一大堆东西寄回家,最后大手一挥还给“斗牛”上那个前凸后俏、脸美声甜的女主播刷了一大堆的礼物。  当然,这些花销都是“提前消费”。  死要面子的王安远从几个搞借贷的“朋友”那借了5000,本想着拿到工资马上就能还上,这花钱也就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哪想到,他被骗了。  当王安远第二天喜滋滋地跑去结工资时,却意外地看到自己每天来上班打卡的公司门口,挂着个饭盒一样的大铜锁。  路过的保洁阿姨好心地告诉他:“搬走了,昨天刚搬走。”  王安远傻眼了。  王八蛋老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路了,欠下他两个月的工资,连个屁都没留下。  然后王安远只好也跑路了。  他那几个朋友喝酒时跟他称兄道弟,谈起钱来立马六亲不认。五千块钱利滚利利滚利,三个月连本带利就要小一万,也不知道那几个兔崽子是怎么算的。  幸好王安远没留父母电话,他干脆在学校外租了个小房子躲着,连宿舍都不敢回。  王安远回到自己那间比狗窝乱,没狗窝大的小出租房,随手把装着换洗衣物的塑料袋往床上一丢,整个人跟瘫痪似的倒在了椅子上。  “唉。”王安远使劲挠了挠头发,想到眼前这一堆破事儿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烦乱。  王安远习惯性地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想要点根烟抽抽。  可他这一伸手,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就放在这口袋啊。刚买的云烟,还没开封呢。”王安远疑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突然,他的脸色变了。  别说烟了,他连自己的大腿都没有摸到。  王安远感觉自己的右手仿佛伸进了一个未知的黑洞之中,无论他怎么挥舞自己的手臂,都触摸不到任何东西。  王安远不信邪的再使劲往里掏了掏,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一块坚硬的东西。  这绝对不是他的小弟弟。  这块东西凉凉的,摸着还有种温润的感觉,就好像,最上等的玉石。  但是这也未免太大了。王安远的手往四周摸索了一圈,都是这种质地的玉石。  难不成是堵墙?  就当王安远掏着自己的裤裆一脸惊愕的时候,一个圆滚滚小珠子滚到了他的手里。  王安远把手拿了出来。  只见他的手掌心静静躺着一颗玻璃球大小的药丸,粉红色的,就跟他几个月前卖的保健品差不多。  这尼玛是什么情况,老子刚买的云烟变成大力丸了?  王安远又伸手掏了掏裤袋,这次却堪堪放进一只手掌就碰到了底。再摸摸,软软的,暖暖的,还有几根调皮的小毛毛。  现在没错了,是自己的大腿。  王安远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被债务的事情搞得头昏眼花,都出现幻觉了。这颗大力丸或许是哪个无聊的小偷,顺了自己的云烟后留下来的纪念品。  王安远拿起那颗粉红色的药丸凑到眼前,正想仔细地打量一番,这还没看清楚呢,一股腻人的香味就已经扑鼻而来。  “啊切~”  王安远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什么药啊,味道这么冲。他揉了揉鼻子,皱着眉头把药丸随手丢到了桌子上。  突然,王安远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莫名的微微发热。一种古怪的感觉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迅速蔓延到全身,汇聚到下体。  脑海中不断的有画面翻涌而出,王安远自发育以来十几年间看过的所有动作小电影,瞬间汇总成一部精彩绝伦的超级集锦,飞快地在他的脑海里上映着。  “呃。”王安远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充满野望的低吼声。  他慢慢站起身来,一眼就看到面前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通红,下身支起一个规模庞大的小帐篷。  王安远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这到底是什么惷药啊,真他娘的,够劲!”  
  王安远使出左右互搏神技,又连着洗了好几个冷水澡,这才把胸口的那团烈火压下去。  “这药,效果也太猛了。”王安远看着那小小的粉红色药丸,心有余悸地感慨道。  跟这小小药丸比起来,什么威哥、印度沙拉油简直都是渣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问一下就有那么大反应的蠢药。  要是那些阳微早谢、X生活难以自理的大老板们知道有这种药的存在,那不是要抢疯了。  想到这儿,王安远突然眼前一亮。自己正为钱的事发愁,眼下这正不是一个发财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吗?  把这颗药给卖了,绝对能很赚一笔。  王安远越想越觉得可行,越想越兴奋,随便套起一件衣服就要出门。但是走到门口时他才猛地想起,这药自己闻了一口就兴奋成这样,要是整颗卖个那岂不是要闹出人命来。  到时候可别钱没揣热乎就去蹲大牢了。王安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思来想去,王安远找来十几个小瓶子,拿起小药丸挨个在里面涮了涮,末了再用手指头搅拌一下,十几瓶王氏秘制壮阳水出炉。  王安远轻轻舔了舔用来搅拌的那个手指头,一股冲动立刻从丹田之处蠢蠢欲动。  呸呸,他胡乱吐了几口唾沫,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药效还在,依然强劲。  王安远赶忙准备一番,急匆匆地出门进行他的发财大计了。  .....  鬼街是南兴市一条极具特色的街道。  它的真正由来已经远不可考,据说是清朝年间这儿是一条专门运送死人和棺材的街道,阴森可怕,寥无人烟。  后来有盗墓者看上它的这点,选择每日午夜到此交易从古墓里倒腾出来的古玩冥器。  因为来此的人们大都心怀鬼胎,于是街道之上不见灯火,不闻人语,只能见到鬼影憧憧。于是偶然目睹的人惊呼其为“鬼街”。  到了如今,鬼街早就不再局限日落而兴,日出而息的规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热闹无比。  鬼街之中做各种买卖的都有,小吃、杂耍、古玩、算命...牛骥同皂,鱼龙混杂,可谓三道九流无所不包。  王安远现在就站在鬼街的一个小小的角落,等着他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的到来。  他的左边是个摆摊卖古玩小玩意儿的,右边是个算命先生。  王安远这个位置不是很好,太偏了,人流量一直不多,不过他初来乍到的想找个好位置那也是妄想。  王安远右边的那个算命先生,装了半天世外高人都不见有傻子上当,也有些累了,索性抛开架势跟王安远聊起天来。  “我说小伙子,你都蹲这大半天了。也不像是要上大号的样子,到底是想干啥呢?”  “老子,卖药的。”王安远蹲得腿都麻了,也不见有一个顾客上门。心情不爽的他瞅了算命先生一眼,没好气地翻了翻眼皮。  “原来是个卖假药的。”算命先生恍然大悟。  “那你咋不挂个招牌呢?”算命先生指了指卖古玩的那人,接着说道:“瞧人家那招牌多敞亮?”  王安远听了这话,沉默老半天终于憋出一句:“酒香不怕巷子深。”  他哪好意思说是自己出门太急忘了这茬啊。刚到的时候他就傻眼了,这些家伙都是有备而来的啊。  算命先生一身道袍,面前摆个小桌子,桌子旁挂个大长布条。上头还写着气势磅礴的几个大字:“算命、看相、风水、起名,统统100元起。”瞧瞧人家这副架势,一看就是专业的。  旁边的古玩摊子虽然只是用块破布铺着,但是人家旁边摆了个大喇叭:“过来瞧啊过来看,秦朝兵马俑,清代青花瓷,买到就是赚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那声音,隔老远都能听清楚了。  再看看自己,捧着十几个塑料瓶子就过来了,蹲在路边,连个垫屁股的小马扎都没带,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算命先生看王安远蹲着喝了大半天西北风了,想到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一时心生同情之心,从屁股下抽出张旧报纸,犹豫着开口:“要不,叔给你写张招牌。”  可还没等王安远感激涕零,他就把报纸随手一丢,换上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冲着一个路人迎了上去。  “这位施主请留步。”  那路人是个膀大腰圆的胖子,戴个大金表,挂个大金链,十个胡萝卜似的手指头上串满了明晃晃的金戒指,整个人就差没把“暴发户”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暴发户胖子皱着眉头看了算命先生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俩字:“有事?”  “施主你的面相妙不可言,注定一生大富大贵。可惜可惜...”算命先生先是夸了他两句,然后摇着头,满脸遗憾却不再说下去了。  胖子也不含糊,抬脚就要走。  算命先生立马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连珠炮似的说道:“可惜你最近却被一劫所困,饭不思夜不寐。若是不能尽快找到解脱之道,恐会忧神伤身,甚至影响下半辈子的命途啊。”  王安远看的有趣,本来以为这胡说八道的江湖骗子要挨揍了,没想到那胖子脸上却是一愣,犹豫半晌开口接道:“大师可能看出我是为何事所困?”  算命先生眼中流露出一丝窃喜,终于按我剧本走了吧。  他赶紧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微微点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这事,不好说,也不可说啊。”  胖子这次真的是有些惊讶了,他急忙问道:“大师能否透露几分?”  算命先生摸摸自己颌下几根稀疏的老鼠须,摇头晃脑地说道:“你可是,身有所恙?”  胖子下意识地点点头。  “可是体内阴阳之气难以调和,五行紊乱失衡所致。”  胖子是个煤老板,字都不认识几个,那听得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但是他阴阳这俩字都是听得明明白白,一想自己的毛病,赶紧一拍大腿。  “大师你真是神了,我就是体内阳气很不足呢?”  算命先生脸上浮现出一副我早已料到的得意模样,胖子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上来急急说道:“那大师你可有治我这病的法子没?”  算命先生却不肯再多说,只是高深莫测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翻来覆去就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胖子急了,掏出一大叠红彤彤的钞票就往算命先生怀里塞,哀求道:“大师你就帮帮我吧,我还想要个儿子呢。”  那边两人耍得开心,这边王安远却看傻了眼。  真算那么准啊,这貌不惊人的算命先生难道真是个世外高人不成?  一旁的古玩摊老板看他一脸惊讶,终于忍不住开口吐槽:“这老骗子来来去去就是那两把刷子,我都看会了。”  “这种暴发户,不缺钱不缺女人,最惜的就是命了。你看他长那么胖,身体肯定多多少少会有点毛病,怎么说都差不了。老骗子的第一算,正常人稍微想想就能猜出来。”  “他那第二算就更没花头了。阴阳不调,五行失衡?呵,哪个人身体出毛病不是因为这两个原因?”  “那胖子说他阳气不足,想要个孩子。我看呐,他分明就是不举。”  古玩摊老板侃侃而谈,把王安远说得连连点头,恍然大悟。  等到他最后那盖棺定论的一句话出口,王安远猛地一个激灵,他脑海中“唰”地闪过一个念头。  “我去,这不就是生意上门了吗?”  
  “难啊,难啊。”算命先生一边摇头,一边不留痕迹地把钱悄悄放进自己的口袋,还一边迅速开动大脑怎么把面前这个胖子糊弄过去。  这三管齐下的本事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大师,您这么神。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帮帮我吧。”暴发户胖子一脸企盼地看着算命先生,抱着算命先生的大腿就是一顿哭。那鼻涕眼泪,糊得到处都是,看得算命先生眼皮一跳一跳的。  “这样吧,我这有一帖秘药,你...唉,我说你干啥呢?”算命先生正打算掏出自己刚买的龙虎痔疮膏来,却不曾想一个人硬生生地挤到他和胖子中间来。  “小伙子,你没看我这正帮人解难的嘛?你过来凑什么热闹。”算命先生一脸不爽。  王安远也不理他,只是盯着那胖子,满脸都是神秘的微笑:“大哥,那里,不行了?”  “你那里才不行了呢?你全家那里都不行了。”胖子被人一下子戳中痛处,面色羞红,扬起金灿灿的大肉拳头就要朝王安远身上招呼。  王安远自知失言,连忙解释:“大哥大哥,您别生气。我是你的贵人啊,我是给你送福音来的啊。”  “你说啥?”胖子停下了高举的拳头,但还是一脸的凶狠模样。  “施主你别听他乱说,这小子就是个卖假药的。你命中这一劫,就该由我来...”算命先生急忙插嘴。  “你才卖假药的呢。我这是祖传的秘药,专治不...”王安远白了算命先生一眼,刚要说出那两字来,但是一看胖子的脸,立马改口:“专治男人阳气不足的问题。”  “真的?”胖子慢慢放下了拳头,但还是一脸的怀疑。  “施主你别信他,我这才是真正的神药,龙虎山九阳大补膏,涂上一点点就能让你雄风大振。”算命先生急了,大力挥舞着他的痔疮膏。  “我这是王氏秘制回春水,百年老字号,祖传配方,品质值得信赖。”王安远不甘示弱。  “狗屁的百年老字号,分明就是涮锅水。”算命先生大叫起来。  “你那大补膏治的又是啥?”王安远看着算命先生的屁股冷笑不止。  两人大眼瞪小眼,跟斗鸡似的。  胖子也傻了,这他到底该信谁?  “我问你,你那大补膏该怎么用?”王安远突然开口问道。  “就是涂在肚、肚脐眼下面,立马见效。”算命先生眼珠子乱转,随口胡诌。  “好。那这样,我试你的药,你试我的药,看看谁的药效好。敢不敢?”王安远看着算命先生,一脸冷笑。  “这办法好,用事实说话。”暴发户胖子点点头,说了一句很有深度的评价。  算命先生这时候哪能认怂,他心念急转,想想这小子卖的肯定是假药,要试我陪你试,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别想捞到钱。  “试就试,你的药怎么使?”算命先生大声应下。  “简单,喝一口就好。”王安远慢条斯理地拿起一瓶“回春水”,随手丢给他。  “开始吧,哪位先生先来?”暴发户胖子友情客串了一回裁判。  “我来吧。”王安远干脆地撩起衣服,露出八块惹人羡慕的漂亮腹肌。为了防止算命先生没有借口狡辩,他硬是把一大管痔疮膏挤了个干净,全涂在了肚脐下面。  啧啧啧,那把他恶心的。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很多分钟过去了。三个人,六只眼睛紧紧盯着王安远的下体眨都不眨一下,可是,他的裤子还是平平无奇,毫无峰峦拔地而起。  王安远抬起头来,看着算命先生,嘿嘿冷笑就是不说话。  “大师,这...”胖子斟酌着开口。  算命先生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干笑两声说道:“小伙子,是不是我们看着你,你的小弟弟有点紧张不敢抬头啊..”  “滚。”王安远丢给他两个大大的白眼。  “现在到你了。”王安远指指自己的“回春水”,看着算命先生说道。  算命先生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他对于那小瓶子里的不明液体真的表示很担忧。这小子看着蔫坏蔫坏的,万一把真是涮锅水咋办?  对了,不管这药有没有用,喝完我都装做闹肚子的样子,我看他还卖不卖得出去?  算命先生毕竟是老江湖了,眼珠子一转就是千般妙计涌上来。他心里有底气,也不慌了,抬头挺胸哈哈一笑,极为豪迈地大喝一声道:“老夫今日就算豁出这副皮囊,也要揭穿你这无耻的江湖骗子。拿药来!”  说着,算命先生拿起一瓶“回春水”,揭开瓶盖,一咬牙一跺脚,咕噜咕噜地就往嘴里倒。  “我这祖传神水药性强劲,你可别多喝,一口就...”王安远正想嘱咐几句,可他话还没说完呢,算命先生就已经一个饱嗝上来,喝完了。  “算我没说。”王安远只能无奈地摊了摊双手。  “老夫喝完了,你这药有问...”算命先生喝完一瓶药,正想奚落王安远几句,然后顺势来装个闹肚子呢。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一阵雷击般的感觉从尾椎骨一直蹿到后颈窝,然后一股热气从脐下三寸之处升腾而起,瞬间蔓延到全身。  热,好热啊。算命先生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道袍,露出两块精致性感的小排骨。  “你这药...”算命先生手指着王安远,兴奋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我说了喝一口就好,你非不听。”王安远一脸的无奈,眼里满满的全是同情。  老子亲身尝试过的还会骗你不成。当初我一不小心闻一下都差点爽上天,你倒好,跟哥来了个对瓶吹。活该啊。  算命先生浑身的皮肤都通红一片,头顶呼呼冒着热气,胯下的小金针菇昂首挺胸,好不威风。  偏偏附近没有能够发泄的东西,算命先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纠结难受的表情,简直就是一只欲寻求交配而不能的狒狒啊。  “水来了水来了。”好心的古玩摊摊主及时递来一瓶矿泉水。算命先生一把抢过,拧开瓶盖,倒转瓶身,“咕噜咕噜”,把水到了个干净?!  “几年老邻居了还是你了解我的尺寸。”算命先生感动地拍了拍古玩摊主的肩膀,抓起空空如也的矿泉水瓶就往没人的小角落冲了过去。  古玩摊主一脸懵逼:“我只是想让他喝口水降降火而已...”  这时候,早已惊呆了的暴发户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王安远的大腿,大声哭喊道。  “大哥,你这药,一定要卖给我啊!”
  王安远看着可怜巴巴地看着仰望着他的胖子,强忍住在他那张大肉包子脸上狠狠踩个鞋印子的冲动,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什么,大兄弟你哭归哭,别把鼻涕抹我裤子上好吗?”  “扫雷啊大哥,我太激动了。”暴发户胖子羞涩地一笑,离开了王安远的大腿。  “来,起来说话。”王安远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目光,脸上浮现善良的微笑,整个人几乎在散发着圣光。  “哦哦。”暴发户胖子如梦初醒,连忙用袖子把脸擦干净,身手敏捷地站了起来。  “大哥,那、那药...”胖子按捺住心中的急切,一个劲儿地搓动着自己的双手。  “好说好说。”王安远不住地点头,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这药是祖传秘方所致,其中包含了数百种珍惜中草药。每一瓶都是我心血的结晶,所以,价格很不便宜啊。”  “那、那有多贵呢?”胖子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王安远本来想说一千块一瓶,但是想想“漫天要价落地还价”的道理,一咬牙开口说了个:“一万一瓶。”  胖子一听,立马摇头:“不行不行。”  “这个价格嘛,还是好商量...”王安远一见胖子这德行,以为自己要太狠了,生怕把他给吓跑了,连忙开口想辩解,但是没想到胖子接下来一句话把他惊呆了。  “...这绝对不行。如此神药,包含了那么多药材还凝结着那什么经血,一万太便宜了。大哥你就是太年轻太老实啊,你社会经验这么少,以后容易被人骗啊。”胖子一脸严肃地说道。  “额,那、那你说多少合适啊?”王安远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呆呆问了句。  “怎么也得5万一瓶啊。你们这些中国传统手工艺人都不容易啊。”胖子一脸扼腕叹息的表情,末了还紧握着王安远的双手认真地说道:“大哥你别推辞,就当我为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贵财富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吧。这些东西,不该被埋没在历史长河中啊。”  两人四手紧握,王安远感动地热泪盈眶。大兄弟,你简直,太棒了!我代表全体老祖宗感谢你啊。  胖子掏出一张金灿灿的银行卡,塞到王安远的手里,说道:“这里十瓶药我全要了,卡里有五十五万块钱,刚刚那大、大师喝掉的一瓶也算我头上好了。”  胖子再次握了握王安远的手:“坚决不能让传统手工艺继承人吃一点亏。”  胖子抱着一大堆小瓶子和王安远挥手道别,转眼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王安远手握卡片,双眼饱含着泪水,心中默念:以后谁再敢瞧不起暴发户,看我不打死他。暴发户都是好人啊。每个金光闪闪的暴发户,都有一颗同样金光闪闪的心啊。  ......  九霄仙界,离恨天,兜率宫前。  御兽仙使小心翼翼地按下云头,走到兜率宫那高大肃穆的朱紫大门前,轻轻叩了三下。然后他安静地站在一边,垂下眼帘,闭目养神。  不多时,大门轻轻打开,从中探出个粉妆玉琢的小道童来。  御兽仙使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上前两步恭敬地问好:“仙童。”  小道童看见御兽仙使,脸上露出一副了然之色,老气横秋地问道:“可是为了那丹药所来。”  “仙童明察。那雷蛟一族已经三千年没有新生儿诞出了,再这样下去,过个几万年,怕是连给陛下拉玉辇的蛟龙都快凑不齐了。小仙心中实在着急,只能厚颜来催催仙童。也不知道那丹药,炼好了没有?”  小道童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也不加以评论,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先在这儿候着。”  御兽仙使脸上没有半点不满,应了一声,恭恭敬敬地在门外站好。  只要是住在这兜率宫的,哪怕是一草一木,一片云,一滴水,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九品真仙能得罪的起的。  御兽仙使没有等上多久,小道童很快就回来了。  可是这次小道童的脸上却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那什么,丹药火候未到。你暂且先回去,三日后再来取丹。”  “小仙明白了。”御兽仙使面无异色,微微点点头。但他并不着急着走,而是轻声说道:“仙童,小仙最近得了几样有趣的小玩意儿...”  “住嘴。”小道童的脸色顿时放下来,厉喝道:“你是想让我挨老祖的责罚吗?”  “小仙不敢,小仙不敢。小仙这就告退。”御兽仙使没想到仙童有那么大的反应,连忙惶恐地低头道歉,飞快地驾云而去。  看着御兽仙使的身影远去,小道童冷哼一声关上了宫门。  待回到门内,小道童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极为古怪的表情。  他慢慢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疑惑地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呢?”  只见他手中的那样事物,是个四四方方的长条盒子。盒子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但轻飘飘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盒子上面还画着些乱七八糟的梵文和汉字。其中只有两个字是小道童认识的,他开口轻轻地念了出来:“云,烟。”  小道童一头的雾水。他只听过七色虹烟,五行神烟,这云烟又是什么烟啊?而且还是这副模样,完全不呈云雾之态,实在是古怪之极。  “答应御兽仙使的那颗红鸢极乐仙丹也不知道去哪了,藏丹阁里却多出这么个古古怪怪的东西来。难道是谁偷入了兜率宫?”  小道童面色一惊,但随即又很快摇头:“老祖的仙识覆盖整个兜率宫,遍数天界都没有人能瞒过他的耳目,哪有人那么好本事能溜进来。”  “莫非是药童故意跟我开玩笑?不对不对,就他那小气的性子,若是碰到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早就自己当宝贝藏得好好的了,哪能乐意跟我换颗普普通通的催情仙丹啊?”  那会不会是金银二童?老青牛?  小道童否决了一个又一个猜测,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他不能肯定了。  “难不成是老祖在跟我闹着玩呢?”  小道童想起心中那个巍峨如山,飘渺如天的宽广背影,赶紧甩甩头把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抛开。  “干脆,我再试一次好了。还在那个位置,再摆上颗丹药。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道童心里打定了注意,立马迈着两只小短腿,屁颠屁颠地朝着藏丹阁的方向跑去了。  
  如果一夜暴富,你会做什么?是穿金戴银,是胡吃海喝,还是疯狂大宝剑?  王安远表示,以上这一切他都想做。  但是饭得一口口吃,这事也得一样样做。  王安远连自己的那个小出租房都没有回去。反正现在对他来说最为珍贵的就是那颗粉红色的小药丸,他一直都小心地随身携带着。至于剩下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不要了。  哥有钱,全买新的。  王安远昂首挺胸地进了南兴市最大的一家购物广场。半小时以后,他拎着大包小包,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的出来了。  王安远身材高大强壮,肌肉匀称健美,小摸样也周正。眼下正春风得意的他,经过这一身名牌衣服的的包装,倒还颇有几分潇洒不羁的气质。  那小剑眉一挑,大马路上回头率还挺高。  拾掇完外面,就该好好拾掇里面了。  王安远随便挑了家外面看着挺气派的酒楼,施施然走了进去。  “先生您好,请问几位?”刚进门,酒店里的服务生就满脸微笑地迎了上来。  “就一位。”王安远淡淡回道。  本来按照他那爱显摆、瞎得瑟的性子,发了这样一笔横财必然要请大群狐朋狗友好好吃一顿,在他们面前大吹特吹一番。  但是经过贷款的事儿之后,王安远算是看透了自己宿舍里的那群白眼狼,再也不想搭理他们了。  “好的,您跟我往这边来。”服务生看王安远的穿着气质,心里认定他是个有钱人,态度愈发恭敬,还借花献佛地把他领到二楼一处雅座上。  王安远坐下,发现这个位置不但安静优雅,不容易被人打扰,而且一偏头就能看到楼下来来往往的美女们,他不禁在心里暗暗夸一声这服务员懂事。  可当服务员把菜单奉上时,王安远却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坑爹。  看到连一盘青菜都要36,他突然有点后悔走进这家饭店了。但是没办法,总不能刚坐下就走吧,他只能硬着头皮胡乱地点了几个菜。  要是做得不好吃,看我不去投诉你们。王安远拿着筷子恶狠狠地想着。  菜肴很快就上来了,那香味和卖相刺激得王安远食指大动。他再也忍不住,埋头就开动起来。  就在王安远吃得满嘴流油的时候,一个人却不知不觉注意上了他。  方浩今天和两哥们儿刚收回一处外债,小赚了一笔,心情大好之下,几人选了家不错的饭店好好犒劳了自己一番。  “方哥,来,我敬你一杯。”一个长得獐头鼠目的小青年冲方浩举起了酒杯,“我们两兄弟自从跟了你,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舒服啊。”  “胖子,你愣着干嘛呢?”说着,小青年踹了踹桌上另一个只顾埋头苦吃的胖子,“赶紧跟着我敬方哥一杯。”  “呃...哦、哦。方哥我敬你。”那吃得开心的胖子如梦初醒,连忙手忙脚乱地拿起酒杯,一口就喝了个底朝天。  “你这个笨蛋,方哥都没说话呢。”小青年对自己这个猪队友实在是有些无语了。  “没事没事。”方浩随意地摆摆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自得之色,“不是我吹牛,就我们现在这生意,搞得好了,你们一个月赚的比那小白领多多了。”  小青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接着问道:“方哥,你说咱们搞这借贷的生意,万一碰到还不起的人咋办呢?”  “男的就揍,揍到他受不了,自然会去卖血卖肾;要是女的,那更好办,钱债肉偿呗。嘿嘿。”方浩一脸****地笑了起来。  “高啊。方哥你真是算、算无遗漏啊。”小青年殷勤地给方浩点上一支香烟,心服口服地拍出了一个文化水平极高的马屁来。  “我们兄弟俩以后一定跟着你好好干,不辜负方哥你的栽培。”  方浩极为受用地点点头。  “来来来,吃菜吃菜。好好跟我学,有你发财的一天。”  突然,方浩不经意间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他连烟都顾不上抽了,定着眼睛看了好久,终于把那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小子跟脑海里一个让他气得咬牙切齿的名字对上号——王安远。  “先别吃了,跟我来。”方浩阴着一张脸站了起来。  小青年也不多问,拉着身边的胖子就急忙跟上。  方浩走到王安远的位置,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王安远,可算给老子找到你了,你小子真会藏啊。”  王安远一脸惊讶地抬起头来。  “方浩?!”  “可不是你哥我嘛。你小子有钱来这地儿吃大餐,没钱还我钱吗?”方浩一脸的狞笑。  王安远看了一眼方浩身后那两个摩拳擦掌的小弟,心知今天这事儿应该是跑不掉了,索性即为光棍地点点头:“还,马上还。”  “赶紧的。”方浩朝他伸出手来。  “你等会儿,我把这菜吃完了,立马给你取钱去。”王安远说着,也不去管方浩,埋头继续消灭桌上的美食。直到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个一干二净,才打着饱嗝站起来。  “走吧。”早就不耐烦的方浩推推王安远。  “你急什么,还没结账呢?”王安远脸色有点不爽了。这方浩,越来越得寸进尺了,都说了还钱了。  王安远没有那么多现金,走的是刷卡支付。  当方浩看到王安远掏出的那张金灿灿的卡片时,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靠,金龙卡,没有两百万办不下来啊。王安远这小子是买彩票中了大奖了还是被富婆包养了啊,这么有钱?!  方浩脸上不动声色,紧跟着王安远出了门。  饭店对面不远就有一家银行,方浩三人在门口守着,看着王安远走了进去。  王安远取了两万,一万还钱一万零用。想了想,他又给家里的父母转了二十万过去。  王安远取好钱走出银行,丢给方浩一万。  “拿着,多出来的不用找了。把欠条给我。”  方浩把那一万块放手里掂了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慢说道:“这数,有点不对啊。”  “哪不对了?”王安远听出方浩话里不一样的味道,脸色也有点变了。  “上个星期是九千,到这星期可不止这个数了。还有哥们儿我找你那么多次,怎么也得算点误工费吧。再加上今晚你这又耽误我吃饭,这得要加点钱意思意思吧。”  方浩没说一句话,王安远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最后,王安远怒极反笑道:“那你说多少合适啊?”  “零零碎碎加起来,怎么也得要个三五万吧。”方浩这是打定主意要狠狠敲诈他一笔了。  “我干脆给你凑个整,十万行不行?”王安远笑眯眯地说道。  “行啊,你小子是发达了啊。够上道...”  “上你老母。”方浩开心的话还没说完,王安远已经狠狠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王安远这一拳是够狠的了。  “哎呦。”方浩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满嘴都是鲜血,连门牙都被打飞了一个。  “我的牙。”方浩连说话都漏风了,他气急败坏地冲两个小弟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去给我削他啊。”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  面相猥琐的小青年打头上来,他急于在方浩面前表现自己的英勇和忠心,却错估了双方战斗力的差距。  王安远,一米八的大个子,玩了七八年的篮球,身体强壮手臂有力。  猥琐小青年,一米七出头的身高,混了十几年的社会,抽烟喝酒玩女人,身体精瘦弱鸡一只。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王安远都没跟他墨迹,直接当胸一脚就把他给踹飞了出去。正巧撞在他身后那傻乎乎的胖子身上,两个人很干脆地抱成一团做了一对滚地葫芦。  方浩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瞬间不叫了。他惊恐地看着王安远高大的背影,怎么没人告诉我这家伙这么能打啊。  王安远走到方浩的面前,蹲下,拍着他的脸说道:“就你们仨这两下子,还放高利贷呢?也不怕被人反杀喽。”  方浩一脸苦逼,我这不就被你反杀了嘛。  “欠条拿来。”王安远狠狠瞪他一眼。  方浩一个哆嗦,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本来。这是他的欠条簿,所有人的欠条都在上头写着呢。  方浩手忙脚乱地找着王安远的那张,却直接被王安远一把抢了去。  “拿来吧你。”王安远拿过欠条簿,随意翻了翻,然后干脆地掏出了打火机。  “唉,哥,哥..别烧,别烧...嗷。”方浩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摇钱树”化成一团火焰。  “哥给你积点德,不用谢我。”王安远拍拍他的肩膀,就要起身离开,可他没走两步又折返回来,从方浩怀里的那一万块钱里数出五千,朝他晃了晃。  “刚揍你时拳头擦破点皮,当医药费了。”  说完,王安远潇洒离去。  “王安远,我跟你不共戴天。”身后,方浩悲愤的声音响彻整条马路。  ......  狠狠地教训了方浩一顿王安远感觉自己胸口郁结之气尽去,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在呼喊着一个字“爽”。  心情大好的王安远一激动,大手一挥,直接往面前那漂亮的小主播脸上狠狠甩了两架飞机。  “啊,安少来了”  “谢谢安少送得两架飞机。”  “哎呀,安少你可好久没来了,都想死兔兔了。”  ......  王安远喜欢的这个叫兔兔的女的是“斗牛”上的一个小主播。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但是脸蛋长得还行,撒娇卖嗲是一把好手。最最关键的是,王安远目测闷死自己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就在王安远被兔兔的两个大兔兔晃得心醉神迷的时候,“嗡”,他的手机响了。  王安远拿起一看,有微信消息,发件人竟然就是,兔兔。  “安少,你在吗?”  “在看你直播。”作为兔兔粉丝榜上名列前茅的存在,王安远怎么可能没有她的微信。两人早就加了好友,聊你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且这兔兔似乎对他很有意思,主动提出要和他见面好几次了,但是每次都被王安远婉拒了。  开玩笑,一见面自己的**丝身份就暴露无遗了,那以后还怎么享受这种暧昧的感觉。  “今天兔兔的狗狗死掉了,兔兔好难过啊。嘤嘤嘤。”  “兔兔不哭啊,安少的大雕给你吃...呸呸呸,狗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啊,”  “安少能当面安慰安慰我吗?兔兔真的很想见见安少呢?”  “可现在都这么晚了,明天不可以吗?”  “嘤嘤嘤...”  王安远一下子不淡定了,这女的今天是铁了心地要跟他约啊。换以前的王安远可能就怂了,但是今天,哼哼,腰里揣着几十万的他底气就从来没那么足过。  今儿哥也冒充一回富二代玩玩。搞不好二十年精装版处男之身就要送出去了。  他立马飞快地打出几个大字。  “富悦酒店门口,我等你。”  “OK,半小时内保证赶到。”那边的兔兔也回得飞快。  两个奸夫**各怀鬼胎,一拍即合。  “各位不好意思,兔兔今天实在是不舒服,就先下直播了,晚安么么哒,爱你们哦。”屏幕这边,一个穿着诱人的漂亮女人对着镜头做了一个可爱的表情,挥了挥手,关上了直播间。  “一群**丝。”下一刻,女人的清纯可爱的脸蛋上露出一丝厌烦,嘴中不屑地骂道。  每天都要装得跟个清纯小女生一样哄着这些家伙,真是累死。不过想到一条大鱼即将上钩,她的心情又不由得愉悦了起来。  女人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喂,三哥啊。我这边有个凯子上钩了...没错,应该是个富二代...对,半个小时后,富悦大酒店。好,我到时候短信你。”  女人挂上电话,然后化好妆,换好衣服,哼着小曲就出了门去。  ......  王安远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盒精装“小雨伞”。临付钱的时候看到柜台上还有防狼喷雾卖,他仔细想了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伸手拿了一瓶。  做完了一切准备工作,他就连忙往约定的地方赶去。  富悦大酒店是南兴市有名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门口常年豪车盘踞,时常有肥头大耳的煤老板搂着漂亮女郎出入。  王安远来到酒店门口时那兔兔还没有到,他眼睛扫了一眼,然后施施然走到一辆宝马车面前站着。  王安远等了大概5分钟的样子,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边。”王安远冲她招招手,女人一脸惊喜地向他走来。  “安少,你比我相像中的还要帅。”女人看着身高腿长的王安远,娇笑着夸了一句。  “呵呵,你本人也很漂亮。”王安远笑了笑,然后不留痕迹地把手中的东西亮了亮。  女人眼前一亮,走上前来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胳膊,嘴里问道:“安少,这辆车是你的吗?好漂亮啊。”  王安远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淡淡说道:“还行吧,也就一百多万的样子。我都开腻了,过两天就让我爸帮我换一辆。”  女人心中窃喜,果然是个富二代。  “兔兔,你不是心里难过吗?要不我开个房间好好安慰安慰你吧。”王安远偷偷瞥了一眼女人胸前深深的沟壑,咽了口口水迫不及待地说道。  真是个色狼,女人暗暗骂了一句,手上却把王安远搂得更紧了些。  “好啊,安少,你可要好好安慰兔兔呢。”女人轻轻瞥了王安远一眼,那娇媚的模样差点没把他魂给勾了去。  一定一定,哥可是准备了一整盒的“小雨伞”,十二支超值装呢,保证让你满意。  王安远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的心情,连忙搂着这小妖精开了个豪华套房,急匆匆地上了楼。  
  女人在王安远开房时看到他拿出的那张金灿灿的银行卡,心情也激动得不行。  宝马车,银行金卡,干上今天这单生意,说不定能抵上自己在“斗牛”卖骚好几个月了。可千万不能让这条大鱼给溜走啊。  打定主意的她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整个人几乎挂在了王安远的身上,柔软的身子不断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把还是小处男的王安远搞得差点喷出鼻血来。  一路豆腐吃到饱的王安远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一进房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去扯女人的衣服,可怜他早就对那双大兔兔垂涎已久了。  “你咋那么急啊。”女人嘟着嘴一把推开王安远,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赶紧先去洗个澡。我们的时间,有的是。”  女人妩媚之极地在王安远的脸颊上印上一个火红的唇印,然后将他推进了浴室里。  王安远心里那个激动啊,自己倒霉了那么久,终于盼到否极泰来的这一天了。先是大发横财,现在又天降桃花,老天爷的这一连串恩待真的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了。  王安远急着出去完成他从男孩到男人的大跨步,就打算随便冲个凉就好。可是刚把上衣脱下,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据说男人的第一次战斗速度都相当之快啊。万一自己不争气,草草收兵,那岂不是要被那小妖精嘲笑死。  不行不行,咱的第一战,一定要打得持久,打得漂亮,打得回味无穷,绝对不能给人生留下污点。  那么,只能先自己解决一下了。王安远咬咬牙,把手慢慢往下伸去。  王安远不知道,门外,女人正悄悄地进行她下一步的计划。  女人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给一个号码发去了一条短信。  “大鱼以入套,五分钟后收网。房间号,8014。”  手机很快一震,回过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收到。”  女人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她动手把自己的衣服扯开,露出大片灿烂的春光,头发也弄得凌乱一些。  三分钟过后。  “安少,你好了没有啊?人家等你呢。”女人有些不耐烦地喊道,这色狼刚刚还那么急吼吼的,现在怎么磨磨蹭蹭的。  “快了快了。”王安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很快五分钟过去了。  “安少,快出来嘛,人家等不及了。”女人再也忍不住了,走到浴室门口娇滴滴喊道。  “马上马上。”王安远一脸无奈地回了一声。该死的,今天自己这小兄弟也不知道怎么了,持久力超强啊,这活动半天了还不低头,外面还有美娇娘等着呢。  就在王安远考虑着是不是算了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开门开门。”门外传来粗厚的男声。  王安远吓得一哆嗦,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裤子穿好,刚探出头去,只见三个彪形大汉已经冲了进来。  “三哥,就是他,想强奸我。”女人一见领头的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立马变脸似的换上一副羞愤欲绝的模样扑到了他的怀里,然后回头指着王安远,眼中全是满满的控诉。  王安远一脸懵逼,什么情况?强奸?  络腮胡大汉恶狠狠地朝王安远看来:“小子,你想强奸我老婆,活得不耐烦了吗?”  “她是你老婆?”王安远一脸诧异,随即大喊起来:“我什么都没干啊?”  “什么都没干?那你带她来开个房干什么?谈心吗?”  “我、我...”王安远终于明白了,他这是碰上“仙人跳”了啊,这群家伙摆明是不怀好意啊。  “我跟她清清白白的,你们没有证据说我强奸?”王安远想明白一切,很快冷静下来。  “证据?”大汉冷笑一声,低头看看女人。女人脸上露出“我明白”的表情点点头,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王安远的身上,与此同时,“咔嚓咔嚓”几道灯光闪过,她又飞快地跑了回来。  这他妈也可以。王安远看着大汉身后两个男人慢慢收起的照相机,惊得嘴巴的合不上了。  我还是太嫩啊。王安远感受到这个世界带给他的满满的恶意  “要么给钱私了,要么哥带你去公安局。”络腮胡大汉一脸狞笑地慢慢走了过来。  “你们别过来。”王安远终于慌了,他匆忙后退几步,突然猛地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一瓶防狼喷雾呢。自己也算也有几分蛮力,说不定能冲出去呢?  拼了,王安远一咬牙,瞬间打定了主意。  他飞快把手伸进裤兜,往里一掏,但是下一刻,他的表情僵住了。虚空,黑洞,空空如也。  靠,怎么又来了。王安远心中哀嚎。  ......  九霄之上,兜率宫藏丹阁。  丹童盘膝坐在藏丹阁的地板上,闭目吐纳。他的面前放着一颗小小的玉色丹药,这是一颗养气丹,而且是一颗炼废了的养气丹。  突然,丹童的神色微微一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面带疑惑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波动的。  丹童正纳闷呢,突然,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只见那颗养气丹的上方,虚空慢慢显露出一道裂缝,裂缝一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大,很快就扩展成了一个人头大小的口子,口子里是无尽的黑暗。  然后,“啪”的一声,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掉了下来。  小瓶子掉下来没多久,一只大手从黑洞伸了出来。  大手似乎非常着急,一直在虚空中胡乱地挥舞着。  大手越伸越长,终于,它触碰到了藏丹阁的地面。大手沿着地面摸索了一会儿,轻轻触碰到了养气丹,大手一把抓起了养气丹,然后飞快地缩了回去。  黑洞消失不见。  丹童从大手的出现就一直保持着惊讶莫名的状态。他呆呆地愣了好久,然后慢慢捡起地面上那瓶随着大手一起出现并遗留下来的小瓶子。  丹童看着小瓶子使劲咽了口口水,然后一脸难以置信地缓缓开口:“凡人?!”  
  王安远没有掏出自己想要的防狼喷雾。  那防狼喷雾和上次的云烟一样,古怪地消失不见。然后他的手再次进入了那个诡异的空间,又掏出了一颗,药丸?!  这次却是白色的。  这是逗我呢。哥们儿我现在不需要嗑药啊,除非是颗大力丸。  大力丸?王安远愣住了。  他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中那颗药丸身上。白色的,略显透明,像玉一样,还带着一股特别的清香,让人一看到就想把它吞下去。  算了,死就死吧。王安远咬咬牙,一下就把药丸丢到了自己嘴里。  他的想法很简单。这来历不明的药丸都是了不得的好东西,眼下都被面前那几人看到了,就算自己吃错了也不能把药留给他们。  药丸一入口,顺着王安远的喉咙就下去了。硬梆梆的,就像块石头,差点没把他噎死。  药丸“咕噜”一声下肚,王安远站着不动了。  络腮胡大汉和女人也愣住了,这小子想干啥呢?临阵嗑药?  很快,王安远面色古怪起来。  那药丸一进入他的体内,就有一股霸道之极的气息奔涌出来。瞬间,他感觉仿佛有千百瓶风油精在自己体内爆发,又好像一口气喝了满满一肚子的辣椒水,又凉又热,又胀又麻,简直不要太酸爽啊。  王安远的脸唰的就红成了一个西红柿,很快全身都开始发红,整个人就好像成了一个煮熟了的青岛大虾。  “呵。”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只见一道肉眼可见的白气从他的嘴里喷出,转眼间就把整个浴室弄得白雾缭绕的。  啊,王安远胸口难受得好像要爆炸了一样,他不管不顾地就一头往外冲去。  “小子,想跑。”络腮胡大汉虽然被他的一连串变魔术般的表演给惊呆了,但是仍然及时反应过来试图拦住他。  可是王安远却好像一头发了狂的公牛一般,浑身怪力无穷,三个大汉,六条胳膊都没抓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速度惊人地消失在酒店的走廊里。  络腮胡大汉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他忍不住懊恼地爆了句粗口:“靠,到嘴的鸭子都能飞了。”  女人也是一脸呆滞,但是很快她想起来什么,一脸兴奋地说道:“还好还好,他的宝马车钥匙还在我这呢。”  络腮胡大汉面色一喜,忍不住夸道:“还是你心细,有了这辆车,我们今晚也不算白跑一趟。”  女人得意地一笑,献宝似的把手中的钥匙递给大汉,嘴里说道:“三哥,这次我功劳那么大,你怎么也要多分点给我吧...”  “好说好说,少不了你那份...”络腮胡大汉哈哈笑着,拿起那钥匙细细把玩。突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一样。  女人疑惑地看看大汉,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三哥?”  大汉面色难看地用力按了按手中的钥匙,只听见“啪嗒”一声,一簇小小的火苗蹿了出来。  “打火机?!小子,你可千万别让我再碰到你。啊啊...”  ......  王安远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点着了一样,难受至极,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水,水,我要水...”  马路上,无数路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在狂奔着,速度惊人,瞬间就超越了一辆辆小汽车,转眼消失在黑暗的远方。  王安远不管不顾地往前跑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但是却不能停下。满身的力量无处发泄,他若是停止狂奔,恐怕瞬间就会被那股力量给撑爆。  王安远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他的意识都已经模糊了,但是体内的力量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他嘴唇干裂,面色枯黄,已经严重脱水了。  终于,在他即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终于闻到一股淡淡的水汽从前方传来。  王安远用最后一丝意识支持着来到那团水汽的源头,然后狠狠一头扎了进去。  他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老子以后再也不相信约炮了,再也不乱吃药了...”  ......  退休以后,孙老头每天一大早都会来到水库边上,甩下鱼竿,静静地呆上几个小时。  晒晒太阳,运气好还能给中午的饭桌上加个菜。  今天孙老头的运起就不错,哦不,应该说是很好。  孙老头眼瞅着浮标猛地扎进水里,然后鱼线瞬间就被拉得笔直,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恐怕连鱼竿都会被扯进水里去。  “来了个大家伙。”孙老头的心一下子兴奋起来。  他努力把持着鱼竿,试图消耗大鱼的体力。但是一连僵持了好几分钟,孙老头的两条胳膊累得又酸又胀,水里的那位还是生龙活虎,甚至还一点点把他往水下扯去。  这条鱼恐怕得有一百多斤了吧,孙老头心里暗暗叫苦,有心放手,却又舍不得新买的鱼竿。就在他满心纠结的时候,手上突然猛地一轻。  跑了?孙老头一惊,可没等他反应过来,水里一阵巨响,一个黑影“哗”地一声蹿了出来。  等孙老头看清楚了,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王八蛋,大早上的跑这来游泳,还乱扯我老头子的鱼竿,还有没有点素质了...”  等孙老头气呼呼地收起鱼竿走了,王安远还待在水里一脸懵逼。  我这是在哪?王安远茫然地四望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  这不是南兴水库吗?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离市中心可是有几十公里呢。  王安远惊得嘴巴张的老大。他开始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我是去见泡妹子去了,然后遇上了“仙人跳”,再就磕了一颗药...  对了,自己嗑药了啊。王安远惊觉过来,连忙摸摸全身。  然后,他就震惊了。  这尼玛还是我吗?浑身流线型的肌肉,微微一握拳就感觉有一股使不完的力量喷涌而出。全身皮肤光洁如玉,水滴在上面留都留不住,而且还坚韧得跟老牛皮似的。  身高也往上猛船了一截,现在怕是有一米八五了。就连王安远那张小脸,都清秀明朗了不少。  这完美的身材,完美的相貌,我要去混个娱乐圈不还得把那些小鲜肉都给饿死。  王安远对着水面傻乐了好一阵,然后美滋滋地爬上了岸。  一阵凉风吹过,他忽然感觉胯下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小兄弟正光明正大地在那晃荡呢。  糟糕,昨晚一阵折腾把裤子都搞没了。  王安远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问题:这里距离南兴市中心几十公里。那么,他身无分文、光着屁股,该怎么回去呢?  
  南兴水库边上是一片茂密的山林,郁郁葱葱,绿树成荫。  而在这繁茂的枝叶之中,一个高大身影时隐时现,手脚敏捷,宛若猿猴。  正是浑身上下清洁溜溜的王安远。  王安远一边捂着自己的关键部位,一边借助着丛叶的遮掩快速变换着身形。  这都是些什么树啊,叶子都是巴掌大的,想找件能挡住小兄弟的东西都没有。  王安远现在心里非常纠结,他既盼望着能出现个人来挽救他脱离现在这个尴尬的境地,又唯恐自己光屁股的样子被人家瞧去。  最好是能找个地方偷两件衣服遮挡一下,要不然自己这个样子被人看到肯定被当成暴露狂、X变态。王安远嘀咕道。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心中的呼唤,王安远迈过一个小山包后,惊喜地发现山下就是一个小小的村子。  王安远仔细观察了十分钟,确定周围展示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飞速地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这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农村小院。院子里散养着几只呆头呆脑的老母鸡,角落里躺着一只懒洋洋的大黄狗,贴着褪色春联的木门虚掩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  王安远鬼鬼祟祟地趴在墙头侦查了半天,终于得出了以下几个结论。  1、小院的主人似乎不在家  2、现在以及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周围都不会有人影出现  3、如果他的动作够快,应该可以在大黄狗追上他之前成功拿到院子中间那两排竹竿上晾着的衣服。  很好,一切细节都考虑到了,计划很完美。王安远深吸了几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定。  关键时刻,男人就不该犹豫。  王安远极为灵活地翻墙入院,小心躲过两把斜摆着的锄头和一个半倒的鸡食槽,安全地到达两排竹竿之前。  成功就在眼前,衣服触手可得,黄狗毫无察觉,王安远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就在王安远的右手堪堪碰到那件他中意许久的黑色衬衣时,竹竿一阵摆动,衣服横移,一个年轻女人就这样倏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Surprise”。(惊喜)  王安远脸上的笑容凝住了,女人也呆住了。  下一刻,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小院的上空。  “啊!”  然后是沸腾的狗叫声、鸡叫声,春光灿烂,好不热闹。  ......  “我说李清风,你神神秘秘地把我拉过来干嘛呢?要是为了那颗七窍玲珑石,我跟你说没门儿,到了我口袋里的东西你别想再拿回去了。”  这是一个跟丹童一般大小的道童,清秀俊美,灵气逼人。  兜率之主太上老君座前常有“丹、药”两童相伴,一个唤作“清风”,一个唤作“明月”。  丹童清风性随老君,严肃古板,有少年老成之相;药童明月则性格跳脱,机灵精明,而且近千年来也不知是何缘故,还无端端沾上一丝无赖痞气。  “我若不是碰到什么难以决断之事,哪会来找你,你跟着我来便是。”丹童面色不变,只顾着往前走。他和药童一起呆了几万年了,哪里还会不清楚他的脾性,一旦好奇心被勾上来了,撵他走都不肯走。  果然,药童虽然满脸的不耐烦,嘴里不断地嘀咕着,但还是乖乖跟在丹童身后。  丹童领着药童进了静室,然后掐着法诀小心地布下几个禁制。  “整个兜率宫就我们这么几人,你想防谁呢?”药童看着丹童忙碌,忍不住讥笑道。  丹童并不回他,只是做好手里的一切,然后一脸认真地看着药童说道:“我再最后问你一遍。我这事干系重大,以后或会受到祖师责罚,你确定要知道?”  “你怎么那么啰嗦。就你这个老古板还能惹出什么让祖师责罚的事情来?”药童脸上愈发不耐。  “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莫要后悔。”丹童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袖口中掏出两件东西,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一个小纸盒,一个小黑瓶。  药童瞥了一眼,然后脸上的随意和懒散瞬间消失不见,一脸震惊地脱口而出:“云烟!”  “你认识这东西?”丹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来。  “没、没有,这不上面写的嘛,随口就念出来了。”药童干笑地解释两句,脸色渐渐恢复平静,但是眼中的惊讶却丝毫未减。  “这两样是什么东西?你从哪弄来的?”药童接着追问道。  丹童摇摇头:“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只是它们的来处我倒是明白。”  “来处是哪?”  丹童紧紧地盯着药童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凡,间。”  “什么?!”药童惊讶地叫起来,“李清风,你私自下凡了?”  “莫要乱说。”丹童面色一慌,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巴,急急解释道:“是仙凡屏障裂了个口子。”  “在哪?多大?”药童连连问道,一脸的迫切。  “就在藏丹阁,差不多...”丹童想了想,伸手比划道:“有两个拳头那么大。”  “噢...”药童应了一声,脸上的兴奋消退下去。  丹童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接着说道:“上次我答应给御兽仙使炼的红鸢极乐仙丹就从那里掉了下去,换来这盒‘云烟’。昨日,那个口子又出现了,还伸出条凡人的手臂来,把我的一颗废丹给摸走了。”  药童摇晃着脑袋听他讲着,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来着,一下子跳起来叫道:“这么说你布下禁制,想防的是祖师的神念。呵,李清风,你咋不上天呢?”  丹童点点头,然后疑惑地问道:“我不就在天上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管这些,说了你也不懂。你可知祖师的神念如天,就凭你那三脚猫的禁制水平还想瞒过他?”  “嗯,你说的在理,我这就去找祖师认错。”丹童认真想了想,点点头,然后起身就要向门外走去。  药童却后悔了,一把拉住了他。  “哎哎,你着什么急啊。或许祖师他、他根本没注意到我们呢。对了,祖师心系三界,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管我们在干嘛。”  丹童皱皱眉毛,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不管怎样,我还是不能瞒着祖师。”说着他又要出门。  药童拦他不住,急得眼珠乱转,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李清风,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嗯?”丹童停下了脚步。  药童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咱们在这兜率宫内待了几万年了,每日都是对着些花花草草瓶瓶罐罐,你不腻歪我都腻歪了。  现在好容易有点好玩的了,你个呆子还这么不开窍。仙凡屏障裂缝?哼,兜率宫固若金汤哪有那么容易形成的。我看呐,说不准是祖师特意打开给咱们解闷的呢。  而且,李清风你去过凡间吗?你知道凡间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吗?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好奇吗?  找个凡人陪我们聊聊天,那也是极好的事情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药童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最后狠狠地瞪了丹童一眼,推门而去。  不一会儿,他又折返回来,从丹童手里一把抢过那盒“云烟”,甩下一句“这东西归我了”然后一溜烟再也没了影儿。  丹童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露出茫然挣扎的神色。  “凡人?解闷?”  丹童看了看手中仅剩的那个小黑瓶,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
  “...我在游泳时被人偷了衣服和手机,然后才会想来这借几件衣服的。”王安远双手拿着个脸盆,遮住下身关键部位,一脸的无奈,“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王安远解释的对象是个面容清秀,身材苗条,如同清晨小白菜一样水灵灵的女孩。  女孩根本不敢看王安远的脸,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脸蛋红红的。  王安远有些无奈。我知道自己现在长得很帅,身材也好的不像话,但是你老是这样子不吭声也不是个事儿啊,人家下面现在还凉飕飕的呢,等会儿小兄弟别感冒了。  “妹子,你能不能借我几件男人穿的衣服啊?我这老是光着身子也不叫个事儿啊。”王安远终于忍不住开口。  “额,啊。”女孩一下子回过神来,脸蛋红了一大片,“我、我这就给你拿几件衣服去。”  女孩说完就飞快地跑进了屋。  等你这句话好久了,王安远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看啥看,刚刚追着老子光屁股满院子乱跑的事还没跟你算呢。王安远正跟冲着龇牙咧嘴的大黄狗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女孩抱着一堆衣服出来了。  “这些衣服都是我爸的,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自己挑挑看吧。”女孩把衣服递给王安远,红着脸偏过头去。  王安远尴尬地笑笑,然后迅速地抓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  一分钟之后,一脸别扭的王安远终于告别了果奔。  他现在身上穿着一件洗的看不出颜色的露脐短袖,下面是一条淡蓝色的七分尼龙裤,脚上蹬着一双露出半个脚跟的解放鞋。  简直跟村头二傻子的造型一模一样。女孩心中想着,却没好意思告诉王安远,反而还好心地夸了一句:“挺不错的。”  王安远呵呵笑了一下。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眼前的磨难都是浮云,一切终将过去。外表什么的,哥不在乎。  解决了衣不蔽体的问题,现在该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回去了。  王安远有心想问女孩借点钱,但是又不不知道该怎么张口,考虑半天,他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问道:“妹子,你知道该怎么去、去市里吗?”  女孩楞了一下,然后道:“村口有去城里的大巴。”  “哦”王安远应了一声,就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幸好冰雪聪明的女孩十分善解人意地看出了他的窘态,开口说道:“要不我给你买张车票?”  “那当然是极好不过的了。”王安远飞快地回道。  女孩也干脆,立马带着王安远去了村口。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手机号码多少?我回头一定好好谢谢你。”等车的空档,王安远猛然想起是该记下女孩的联系方式。  “不用了不用了,一张车票而已,衣服也都是些我爸不穿的,都不值几个钱。”女孩连连摆手,然后略带羞意地说道:“我、我叫李小婷,我没有手机。”  “那行,下次我直接来这里找你。这年头像你这样心善人美的好人可不多了。”王安远干脆地点点头。  女孩被王安远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她面带惊喜地低呼道:“车来了。”  王安远转头一看,只见一辆饱经风霜的黄色大巴慢慢悠悠摇摇晃晃地驶了过来。  “快上快上,不然等会儿没座了。”李小婷一见车门打开,往王安远手里塞了一张二十块面额的纸币,就急着把他往车上推。  车上人不多,但是座位更少。王安远正寻思着找个座位,突然一拍脑门想起关顾着问李小婷叫什么了,自己叫什么还没跟她说呢。  这时车子已经开动了,王安远急忙趴到窗口探出头去冲着后头大喊道:“小婷妹子,我叫王安远,记住了,我叫王安远。”  车尾的烟尘里,李小婷正冲着王安远拼命的挥手,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王安远一脸遗憾地收回身子,正好窗边有个位置,索性就坐了下来。  车上什么人都有,有老有少,还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大肚婆,他们每一个都拎着几个大袋子,所以虽然人不是很多,车内却显得特别拥挤。  大巴车慢悠悠地经过几个村子,带上满满一肚子的人,终于掉头往市里的方向驶去。  这时的车里已经挤得快满出来了。王安远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沙丁鱼罐头,那真是谁放个屁都能熏死半车厢的人,空气都挤不进来啊。  而且他身材高大,在拥挤狭小的车厢里感觉特别的气闷,长手长脚伸展不开,关键他身边还站了个拎着一大堆东西的大婶。  他本来是想让座的,可是那大婶说“不用,小伙子有心就给我拿点东西吧”,然后大婶就把几十斤鸡蛋搭他腿上了。双腿麻木的王安远心想还不如让座呢。  大巴车行驶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突然猛地来了个急刹车,满车的人都跟着一起做惯性运动。顿时埋怨声不绝于耳,连王安远身边的大婶都气得骂了两句,刚刚她的鸡蛋可是差点飞出去好几个。  车子停了好一会儿都不动,就在大家纳闷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车外响起。  “下车,下车。”  就在大家一头雾水议论纷纷的时候,车门已经被打开,车厢前的一部分乘客惊呼着被赶下了车。然后一个头上套着件黑丝袜的汉子跳了上来。  “草草,怎么这么臭、臭啊,满车厢的屁、屁味。”黑丝袜捂着鼻子呸呸吐了两口口水,然后恶狠狠地说道:  “所有人都给我下车。打、打、打劫。”  车厢里一片哗然,然后,孩子的哭闹声、大人的骂声、哀叹声此起彼伏,吵嚷成一片。  “都他妈给我安、安静,立刻、马、马上给我下车。”黑丝袜被吵得脑袋都大了,唰的一下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  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乖乖排好队一个个往车下走去。  什么情况?连城乡大巴都有人抢?王安远满脸的不可思议。  旁边的大婶倒是吓坏了,老实本分的她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连抓着篮子的手都吓得哆嗦起来。  王安远看着不忍,立马对着大婶拍拍胸脯,义正言辞地说道:“大婶你放心,你这篮鸡蛋,我保了。”  
  王安远随着其他乘客一起起身,开始往车下走去。  黑丝袜就站在车门前,手里拿着匕首,挨个收着乘客们手里的东西,他身边各式各样的袋子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王安远双手空空,黑丝袜没有难为他,瞪了他一眼就让他下了车。  车边的空地上,所有乘客聚在一起抱头蹲着,领头的正是大巴司机和胖胖的女售票员。  王安远不动声色,在鸡蛋大婶身边抱头蹲下。  他悄悄四望了一下,忽然发现就在自己这群人的身后,竟然还站着个劫匪。那劫匪手里拿着从胖售票员手里抢下的装车票钱的铁盒子,正数着不亦乐乎呢。  这个劫匪脸上也套着一条丝袜,而且,是极其诡异的大红色。  王安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时,车上人已经都下来了。于是黑丝袜跑到红丝袜面前,小声报告一句:“大、大哥,人、人齐了。”  红丝袜一边数钱一边点点头:“那开始干活吧。”  “好嘞。”黑丝袜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所有乘客,清了清嗓子,提了提裤子,一本正经地大声喊道。  “我宣、宣布,打、打、打劫正式开始了。”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黑丝袜,黑丝袜以为大家还没明白,有点急了,就想着再喊一遍,但是他的屁股上却被人狠踹了一脚。  “宣布你个头啊。”红丝袜瞪他一眼,破口大骂:“你他妈以为是表演节目呢,还宣布?赶紧叫他们把身上的钱给叫出来。”  “唉、唉。”黑丝袜不好意思挠挠头,然后走到一个人群里,随手拎起一个人来,恶狠狠地说道:“你,赶紧把钱、钱交出来。”  那个倒霉家伙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长得矮矮壮壮,面黑如碳。黑丝袜虽然傻了点,但是手里拿着匕首,黑大叔还是十分害怕的。他哭丧着脸说道:“我没钱啊。”  黑丝袜一听就怒了:“没、没钱你还敢坐、坐车?当老、老子傻啊。”  黑大叔被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解释道:“我钱都在刚刚被你收走的包里呢,身上真没钱。”说着还把身上几个口袋翻给黑丝袜看。  “哦、哦。”黑丝袜恍然大悟,于是非常和善地拍拍黑大叔的肩膀:“那、那你继续蹲着吧。”  话音未落,他屁股又中了一脚。  “大、大哥,你咋又、又踹我呢?”黑丝袜不乐意了。  “我不踹你踹谁啊?你是不是眼瞎,没看到他手上那么大的一个金戒指,那不值钱啊?”红丝袜拿根手指头在黑丝袜头上一下一下戳着。  “我、我没注意。”黑丝袜惭愧地低下了头。  “你叫我怎么说你呢。打劫前叫你买个丝袜吧,你给我整个红色儿的,是不是还嫌我不够丢人啊。现在还差点让那么大的金戒指在眼皮子底下溜了,你这么大个人了一天天的能干点啥啊?”红丝袜一想起自己头上的性感的红色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寻思着红、红色儿的好、好看嘛。”黑丝袜小声嘀咕了一句。  “好看你个球啊,你见谁打劫脸上套红丝袜的啊。cs玩过没,那里面土匪有套红丝袜的嘛。算了,这边让我来,你给我去把收来那堆袋子里的值钱东西给我找出来。”红丝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最后只能无奈地挥挥手。  “好、好嘞,大、大哥我这次一定完成任务。”黑丝袜用力点点头,屁颠屁颠地去了袋子堆那边。  王安远在底下瞧得那个乐啊,这俩兄弟哪里像是抢劫的啊,分明就是来演小品的。就这样的两个蠢賊,王大爷我不是手到擒来。  王安远眼珠子一转,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红丝袜终于数完了手里的钱,然后在胖售票员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妈的这么大一辆车才这么点儿钱,开什么大巴车啊,回家种地去吧。”  胖胖的售票员捂着屁股敢怒不敢言。  红丝袜嘴上骂骂咧咧,一把将那个黑大叔拉了起来。  “大伙儿都把钱包手机,还有金戒指金项链什么的都给我乖乖交出来啊。配合的好,我就让他走,要是敢私藏,我就,嘿嘿。”红丝袜掏出一把和黑丝袜同款的匕首亮了亮,一脸的凶残。  然后他就开始收钱了。  大巴车上的乘客多是南兴水库附近村子里勤劳朴实的农民,辛苦一年攒几个血汗钱不容易,自然舍不得乖乖地上交给打劫的,一个个都开始偷偷摸摸私藏起来。  有往鞋子里塞的,有往内裤里塞的,还有一个大叔甚至把包着钱的小袋子含在了嘴里。  这让一旁的王安远不禁想要感叹一句: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伟大啊。  红丝袜的搜刮行动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这令他十分恼火。  “对,就是你,把嘴给我张开。嘿,我就看到你小子嘴里有颗金牙,还敢藏,藏哪里去?”就在丧心病狂的红丝袜正为了一颗金牙和一位苦逼的大爷较劲的时候,王安远动了。  他悄悄站起来,给周围的大叔大婶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踮手踮脚地一步步向着红丝袜的身后靠近。  所有人都很配合的没有发出声音,所有人都向王安远投去了赞赏和鼓励的目光。  真是个好娃啊,虽然穿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但是人家这见义勇为的心还是红亮红亮的啊。  王安远承载着整个车厢人的期待,终于来到了红丝袜的背后,而且成功地没有引起他一丝警觉。  红丝袜正用手使劲掰着金牙呢,把那大爷疼得眼泪汪汪的,根本没有发觉身后多了一个人。  王安远在紧攥的拳头上呵了口气,然后高高举起,狠狠地对准红丝袜的后脑勺一下子敲了下去。  “啪。”红丝袜如遭雷击,手下的金牙应声而落,可怜大爷的泪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但是大爷的牺牲毕竟还是有价值的,红丝袜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哦。”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所有人都站起来为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喝彩,场面一时十分热烈。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大哥,我们能不能把、把这筐鸡、鸡蛋留下啊。都、都是正宗土鸡蛋,老好了。”  黑丝袜拎着一篮鸡蛋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红丝袜,他愣住了。  看到他,所有人也愣住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靠,忘了还有一个了。”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所有人都默默抱着头继续蹲了下去。  场面上只留王安远高举着拳头站在那里,表情呆滞,如同伫立的胜利女神像。
  黑丝袜愤怒了,熊熊燃烧的怒火甚至暂时治好了他的口吃。他大声的咆哮道:“你们,对我大哥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王安远,王安远有点尴尬,他努力做出一个老实淳朴、人畜无害的笑容,憨憨地说道:“俺、俺也不知道啊,俺就是路过打酱油的。刚到这就见这位大哥躺这儿,兴许、兴许是数钱数累了,休息会儿吧。”  所有人都用力的点头。  黑丝袜更加愤怒了:“你、你们当我傻、傻啊,躺这儿不、不着凉啊。”  然后他就唰地抽出了那把寒光四溢的匕首。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王安远的脸色也变了。  黑丝袜虽然傻乎乎的,但是那刀子可不是吃素的。  王安远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有一种人,天生就拥有一些超乎常人的特性,他们越逼近危险就会愈发的冷静,往往能在一瞬间做出最合理的决断。  毫无疑问,王安远就是这样的人。  王安远冷冷地瞥了黑丝袜一眼,紧紧攥起了拳头。  好家伙,这小伙子不简单啊,深诣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真谛啊。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赞赏和期待的眼神。连黑丝袜都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王安远深吸一口气,脚步一动,身如闪电,势若奔马。  然后他,转身撒腿跑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王安远的这个举动给惊呆了。黑丝袜也楞住了,但是很快就嗷嗷叫着拿刀追了上去。  想让我上去硬拼,当我傻啊。人家手里可是拿着刀子的。  王安远开始绕着人群和车子转圈圈,黑丝袜果然耿直,一直锲而不舍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着。  事实证明王安远的选择是明智的,他脱胎换骨之后,别的不说,这体力绝对是棒棒哒。黑丝袜在跟着他绕了四五圈之后,终于坚持不住,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那、那小子,你有、有本事就停下来,像个男、男人一样,堂堂正正地让我捅几刀。”  王安远:“...。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啊,有本事你追到我啊。”  “啊。”黑丝袜憋屈无比,仰头怒吼一声。怒火再次成功激发了他的智商,黑丝袜的脑海中呼啦啦地闪过他看过的无数警匪片。《论一个劫匪的自我修养》,他终于开窍了。劫匪最大的底牌是什么,是人质啊。  黑丝袜顺手从身边拎起一个人来,拿着小刀抵着那人的脖子,冲着王安远大吼道:“小子,你再不停下,我、我就把他捅成马蜂窝。”  可怜的大爷,在被敲掉一颗金牙之后,又倒霉地成了一名光荣的人质。  我出门前应该看黄历的啊。大爷心中哀嚎一声,索性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小伙子,你可劲儿跑吧。大爷我身子骨硬朗着呢,能挨不少刀呢。”  这一刻,大爷佝偻瘦弱的身影散发着灿烂的人性光辉,让所有人禁不住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王安远也被触动了,大步地走了上来:“黑丝袜,我不跑了。你要是个男人,就上来跟我单挑。”  “敢说我不、不是男人?”黑丝袜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丢开大爷就朝王安远扑了上来。  王安远紧紧地盯着黑丝袜手里的匕首,眼中精光一闪,闪电般的一脚踢了出去。  可惜踢空了。  黑丝袜如愿以偿地把刀子扎在了王安远的肚子上。  王安远感觉小腹一阵剧痛,心里顿时一凉。完了,这下不会嗝屁了吧。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李小婷送的那件短袖被扎了个大大的口子,自己的肚子也...咦,怎么没事?就是一个红印。  黑丝袜也愣住了,他忍不住再捅了几下,却感觉自己手中的刀子仿佛扎在了一块最为坚韧的老牛皮上,怎么也扎不进去。  “我、我的妈呀,金刚不、不坏神功。”黑丝袜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手中的刀子也掉在了地上。  这时,金牙大爷已经热血沸腾了。他看到王安远中刀,一时之间激动了起来,高呼道:“我们那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吗?大伙一起上啊,为小伙子报仇!”  金牙大爷的话充满了感染力,一时之间,群情激奋。还处在懵逼状态的黑丝袜瞬间被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之中。  几分钟之后,黑丝袜和红丝袜被捆成了两个大粽子丢在地上。  “叫你踢老娘屁股,叫你踢老娘屁股。”胖胖的女售票员一脚一脚在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红丝袜身上踹着,发泄着她的愤怒。  黑丝袜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你、你别打我大哥,有、有本事你打、打我啊!”  女售票员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黑丝袜。黑丝袜桀骜不驯地抬着头,对着她怒目而视。  下一刻。  “打你就打你,我踢死你个王八蛋。”胖售票员换了一个目标,开始对着黑丝袜拳打脚踢。  在黑丝袜惨叫了一分钟后,胖售票员停了下来,转头看看大家大声喊道:“趁着这个机会,大家赶紧把车票买一下吧。完事儿我们就上路。”  乘客们早就着急启程了,纷纷掏出钱来。  王安远正跟金牙大爷胡扯他没有受伤的原因呢,听到这话也准备掏钱买票。金牙大爷却连忙说道:“小伙子你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啊,还买啥车票啊?”  “对啊对啊,不用买不用买。”周围人跟着附和道。  “用不着用不着...”胖胖的女售货员也满口推辞着,一双眼却紧紧盯着王安远,仿佛在说着:你好意思吗,你好意思吗?  王安远实在受不了售票员这销魂的眼神,干笑着回道:“还是要买的,还是要买的...”  他的手伸进了裤兜里,但是下一刻,他的表情却凝固了。  口袋里的二十块钱不翼而飞,王安远又摸到了一颗小药丸。  “我的钱,可能、可能丢了。”王安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堂堂的见义勇为好小伙却付不起一张车票钱,难不成要坐霸王车。  “没事小伙子,我给你付了。”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在王安远耳边响起,原来是那个脸庞黑黑的大叔。  黑大叔潇洒地拿出一张五十大钞买了两张车票,然后挤到王安远身边,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你很不错啊,我很欣赏你。”  “呵呵。”王安远只能笑笑。  黑大叔上下打量了王安远一眼,然后关切地问:“小伙子你是打算进城打工吗?”  “嗯..啊?”  “没啥不好意思的,大叔当年也是搬砖过来的。自食其力,劳动最光荣嘛。”黑大叔一脸的鼓励,然后掏出一张名片塞到王安远的手里:“来,叔给你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实在混不下去就来找我。跟着叔干,叔保证你两年就能盖新房、娶新娘。”  王安远不好解释,只能不住点头。他偷偷看了一眼那名片,只见上面写着:  南兴天成国际中医药材有限公司董事长吴建国  王安远惊讶地抬起头来。  面前这个黑色黝黑,貌如老农的大叔,竟然还是个,董事长?!
  “小伙子,记住了,混不好就来找叔。”  王安远在黑大叔的热情中飞也似的跑下了车。  一路狂奔着回到自己新租没几天的出租房,王安远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从吃下那第二颗药丸开始,这几天的经历简直就像一场冒险啊。  对了,药丸。王安远猛地想起来,自己刚刚在车上还摸到一颗呢。  现在王安远已经对于自己裤兜时不时变成一片神秘空间的事情已经习惯了。他只能肯定一点,这绝对不是裤子的原因,因为三次摸出小药丸的时候他都穿得都不是同一条裤子。  王安远把那新得到的药丸拿了出来,放在眼前细细地打量着。  这颗药丸在外观上和之前的两颗药丸又有一些不同,灰蒙蒙的,看着毫无光泽。  第一颗药丸是超强力****,第二颗药丸让自己脱胎换骨、刀枪不入。这一颗药丸又有什么效果呢?王安远的心不禁火热起来。  不过火热归火热,他还是十分理智和谨慎的。如果贸然吞下,不管是再遇到第一颗和第二颗药丸的情况,他王安远都铁定玩完儿。  王安远有心刮下一点药粉来,却发现这颗药丸硬如铁石,菜刀在它身上剁了半天,连个痕迹都没有。  难不成不是用来吃的?王安远不信邪的把那颗灰色药丸放进嘴里使劲咬了一口。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水火不侵、油盐不进的灰色药丸猛地融化,哧溜一下就滑进了王安远的喉咙里。  王安远可以发誓,他根本没有做出过吞咽的动作,那药丸完完全全就是自个儿跑进他嘴里的。  药丸下肚,却像一滴水融进了海里,无声无息,没有半点波澜泛起。  王安远瞪着眼等了半天,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奇怪啊,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不应该啊。就在王安远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的眼前忽的闪过一道光,然后数不尽的画面扑面而来。  绚烂瑰丽的虹光,层层叠叠无边无际的云海,藏在飘渺云烟中的宏伟城门,腾挪的蛟龙,飞舞的神鸢,还有无数腾云驾雾、追星逐月的仙人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  在这一片波澜壮阔的中心,是一座飘渺如天的洞府。古拙大气的朱紫大门之上悬着一块紫金牌匾,上书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兜率宫”...  王安远被这无数支离破碎、光怪陆离的画面冲击得头疼欲裂,几欲发狂。  “啊。”他惨嚎一声,抱着头跌倒在地。鼻血不断地从他下巴滑下,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还有完没完啊。”王安远双目赤红,满脸鲜血,状若恶鬼。下一刻,他怒吼着把头撞向墙壁,眼前一黑,终于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王安远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粉妆玉琢却面若冰霜的小童正在冷冷地看着他,小童朱唇开阖,轻轻吐出两个似乎从九天之上传来的飘渺之声。  “凡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安远迷迷糊糊地醒来。  流淌的鼻血早就已经干涸,在他的胸前脸上留下一大片黑色的血茧。  “靠。”王安远看着满身的狼藉,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洗了把脸,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然后一下瘫倒在沙发上。  没想到竟然是颗毒药,差点就被嫩死了。王安远现在想起刚刚还是一脸的心有余悸,那种脑子都快爆开的感觉真的很可怕啊。  “下次再从裤兜里摸出药丸来可不能再吃了,至少,也先得拿去鉴定一下看看是不是毒药。”王安远一个人小声嘀咕着。  突然,一个淡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那不是毒药。”  “谁?是谁在我家躲着。快点出来,我已经看见你了。”王安远跟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唰的一下就跳了起来,一脸警惕地四处察探着。  “不用找了,我不在你身边。”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稚嫩清脆,却偏偏透着一股只有迟暮老头才有的沧桑,说不出的诡异别扭。  王安远一下子想起昏迷前隐隐约约看到的那最后一幅画面,忍不住惊叫起来:“你是那个小童。”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承认:“没错,你记忆中看到的就是我。”  “那你怎么跑到我脑子里的?...龙凤..兜率宫...你、你不会是太上老君吧?”王安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放肆。”那个声音突然一声爆喝,王安远脑中一阵刺痛忍不住惨叫出来。  “祖师岂是你能随便揣测的。我不过是祖师座下一丹童而已。”  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王安远揉揉太阳穴,暗骂这真是个熊孩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那你就是仙人喽。”王安远突然反应过来。  “可以这么说。”  “丹童大仙有仙法仙宝仙丹什么的就随便赐我两件吧。”王安远一脸兴奋地说道。  但没想到丹童却冷哼一声回道:“你吃了我一颗红鸢极乐仙丹、一颗太清养气丹还有刚刚那颗仙识丹还嫌不够吗?”  王安远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你说的红鸢什么仙丹是不是就是粉红色的那颗?还有什么养气丹是不是就是白色的那颗?”  “是的。”  “红色的药我根本没动,那分明就是超强力****好不好?还有白色的那颗药差点把我烧死,刚刚那颗药更是逼得我撞墙。看到我头上没,还有包呢,要不要摸摸。”  丹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道:“炼制红鸢极乐仙丹的主材料红鸢之精在仙界都是珍惜之物,被你白白得了去。  那颗太清养气丹虽然有些许瑕疵,却足以让你伐经洗髓,脱胎换骨,登临三花之境。  还有刚刚的仙识丹,足足将你的识海拓宽了千百倍有余,而且我的一点仙识停驻其间,无时无刻不是在温养你的神识。  你说你平白得了那么多好处,算不算是气运连绵、洪福齐天呢?”  王安远愣住了,没想到自己吃的那几颗药丸这么厉害啊,貌似自己不知不觉就已经被改造得非常牛掰了呢。  不过王安远可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他一把掏出粉红丹药“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然后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道:  “呐,这颗红鸢****还你。还有你说的那些好处我一点都不清楚,我只知道因为你那两颗丹药,我都快被玩死两次了。你要觉得吃亏,我这一百多斤撂这了,你尽管拿去。对了,我的那包云烟和防狼喷雾你也得给我送回来。”  王安远极为光棍地闭上了眼睛,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模样。  丹童的声音彻底地沉寂了下去。就在王安远以为很快就会有一道天雷落下,把自己劈成灰灰的时候,丹童终于开口了:  “其实,仙丹仙法什么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不过,你得帮我做点事情。”
  “我受不了了。”  王安远跟一只暴躁的狮子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不是你说看电视是最快也是最方便的了解凡间近况的手段吗?”丹童嘲讽道,“才两个时辰就耐不住性子了,哼哼,真是浮躁的凡人啊。”  王安远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道:“是的,我是说过,电视是了解外界最好的渠道之一。”  “但是为什么我给你放的新闻联播你只看了十分钟就要求换台,然后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都在看少儿频道呢!”  王安远终于忍不住怒吼道:“丹童仙人,看动画片是没法了解近况的啊!”  “咳咳..”丹童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我只不过多关心了凡间孩童一点。嗯,祖师曾经说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叶能知秋,以小可见大。哼哼,真是愚蠢的凡人啊。”  王安远满脑子的黑线。他现在终于知道了,这个所谓太上老君座前丹童的仙人其实就是个冷漠傲娇的小屁孩。  丹童见王安远好久不说话,忍不住妥协道:“好了好了,就看新闻联播吧。你去开电视吧。”  “不行。”王安远不干了,“我都陪你看了那么久了,你对凡间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你得先给我点好处才行。”  王大爷可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难得给仙人面子先交了一回货,哪有不赶紧给钱的说法。  丹童沉吟了一会儿,慢慢开口:“可以。”  “真的?”王安远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仙丹还是仙宝,都砸过来就好,我不挑的。”  “嗤。”丹童不屑地笑了一声:“你想的倒挺美,我这有丹法一卷,你要是不要?”  王安远的脸一下子皱了起来,丹法?我不是道士,又不会炼丹,要那东西拿来干嘛。  “放心,我堂堂老君座下丹童,岂会枉骗你一个小小的凡人。我给的自然是你炼得出、用得上的丹法。”丹童似乎看穿了王安远的小心思。  “那是什么丹法?”王安远好奇地问了一句。  “就是你吃的第二颗丹药,太清养气丹。”  王安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不错啊,集美容养颜增高还有保健功能为一体,绝对的好东西啊。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丹童很快给他泼了冷水,“你吃的那颗是我用仙材所炼,丹效自然惊人。到时候你用凡材炼制,效果能比得上那颗的千分之一都极了不起了。”  “千分之一?”王安远叫起来,“那还有什么屁功效啊。”  “不说活死人肉白骨,起码一般的大病小灾是药到病除,就算没病,吃多了也能多活几年。你到底要是不要?”丹童不耐烦起来。  “要要要。”王安远连忙点头。要真有此奇效,不说别的,以后混个当个神医妙手啥的不是跟玩一样。  “来吧,丹童仙人,传法给我吧。需不需要我摆个什么五心朝天的姿势,或是焚香沐浴啥的啊?”王安远搓搓小手,一脸的期待。  “不急不急。”丹童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你先陪我将那个讲几只小羊的动画片看完再说。”  王安远:“.....”  三个小时后,双眼通红的王安远终于走在了前往中药店的路上。  连续不间断看了整整一百多集《喜羊羊的欢乐生活》,中途不能上厕所,眨个眼睛都要打报告的痛苦谁能体会。王安远的心早已泪牛满面。  还好,一切的付出终有回报,这家“同仁堂”定会成为我王大爷人生的起飞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中草药的清香,百无聊赖的药店学徒在前台微微打着盹。  王安远走到柜台前,敲了敲台面:“喂,醒醒,上帝来了。”  那个面目清秀的药店学徒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然后懒洋洋地说道:“要买什么?”  “要买什么?快说,我们要买什么啊?”王安远在心里催促着。  “别催,凡间药材我都没有见过,正在分析药性寻找替代品组合成新的丹方。”丹童的声音响起。  “什么,你现在才开始研究?!”  “废话,就凡间这些药草,在仙界就算最低级的仙兽都不屑闻上一闻。我以前怎么可能见过。”  “那拜托大哥你快点,人家等着呢。”  “你多吸几口气,我好通过气味分辨药性。”  王安远满脸黑线,然后无可奈何地开始吸起气来。  “我说,你闻什么东西呢?药方有没有?药名叫什么?”药店学徒不耐烦地问道。  “稍等稍等,我在想、在想呢。”王安远尴尬地笑笑,心中暗骂,现在中药店那么火吗,连个店小二都那么拽。  就在药店学徒就要忍不住要把王安远赶出去的时候,王安远终于大松一口气,然后看着他眼前药柜上的药名开始飞快地说道:“金钗石、合欢皮、甘草、当归、白附子.....”  王安远一口气说了近百种药草的名字,几乎把面前药柜上所有的药材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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