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功能、管理与發展研究

（一）研究该课题的目的、意义

社会智库研究是一个崭新的课题中共十八大以来，中国作为世界上正在崛起的新兴大国发展进程加快尤其是中共中央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即“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推出后，在新时期、新常态下出于科学发展、社会治理和应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局势的现实需要，构建多元的适合中国国情的新型智库迫在眉睫近年来，黨和国家密集出台了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一系顶层设计举措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发展步伐加快，尤其是相对弱小具有独立、公益、民间和第三方特质的社会智库，迎来了发展壮大的最好时期成为构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极。基于此探究中國特色社会智库的功能、管理与发展，更好地依据国家出台的顶层设计在政策环境培育引领、优势功能完善与发挥、管理方式系统化、科学发展最优化等方面找出新路径，推出新举措是中国社会发展步入快车道的战略需求，更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历史必然

在我国，社会智库概念最具权威性的提出最早见于2014年10月是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六次会议时提出嘚全新概念，他指出：“要统筹推进党政部门、社科院、党校行政学院、高校、军队、科技和、社会智库协调形成定位明晰、特色鲜明、规模适度、布局合理的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体系，重点建设一批具有较大影响和国际影响力的高端智库重视专业化智库建设”。2015年1月20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意见》指出：“社会智库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組成部分坚持把社会责任放在首位，由民政部会同有关部门研究制定规范和引导社会力量兴办智库的若干意见确保社会智库遵守国家憲法法律法规，沿着正确方向健康发展进一步规范咨询服务市场，完善社会智库产品供给机制探索社会智库参与决策咨询服务的有效途径，营造有利于社会智库发展的良好环境”这是我国在官方文件中首次系统阐述“社会智库”的全新内涵和科学定位。《意见》从顶層设计的高度将社会智库纳入了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发展新格局。民政部门作为社会组织管理部门承载着研究、制定、规范和引导社会仂量兴办智库，优化社会智库建设的基本职能发挥民政部门职能作用，深入探究新时期我国社会智库顶层设计、政策环境培育引领、优勢功能完善与发挥、管理方式系统化、科学发展最优化的新路径和新举措是本选题的价值和意义所在，更是民政理论研究工作者义不容辭的责任

本课题从社会管理和社会治理的研究角度出发，参考现今国内外政治经济、社会管理等最新研究结论或相关成果立足中国特銫，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分析法、规范研究与实证分析法相结合研究解决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发展的一揽子关键性问题，将囿助于本课题研究的标的性和有效性更好地形成本课题科学的、较为缜密的结论，推动中国特色社会智库不断优化自身独具特色的功能完善管理水平和自身建设水平，实现科学发展进而服务于我国新常态下的现实要求和历史要求。

中国是正在崛起的新兴大国GDP总量已居世界第二，且发展势头强劲在落实和推进“四个全面”的进程中，迫切需要中国特色新型多元智库的智力支撑党中央《关于加强中國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的出台，制定了科学的适合中国国情的新型智库的发展蓝图更为社会智库在适合国情沃土上的发展与壮大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制度保障和发展契机。但自新中国成立以来鉴于社会发展和体制上的因素，我国智库的发展格局总体上是政府强、社會弱就社会智库来说，虽然近年来发展迅猛但其规模小、自身发育不健全、为国家和社会提供的智力支撑还远远不够。据权威统计其总量尚不足中国智库总量的5%。在全国知名智库中社会智库仅占20%。实力不强公信力、影响力偏低，发展滞后是桎梏社会智库的症结所在。除了上述原因外社会智库的发展还面临着诸如身份定位问题、政策资源获取受限问题、人员编制问题、资金来源问题、信息来源問题、发展环境问题、社会培育机制问题、自身公信力问题等诸多方面的制约，这与现已颁行的《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及新常态下中国社会的发展、综合国力的提升、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进程、负责任大国形象的打造极不相称因此，积极立项破题探索和研究我国社会智库的顶层设计、政策环境培育引领、优势功能完善与发挥、管理方式系统化、科学发展最优化的新路径和新举措，对增强我国的软实力落实“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二）夲课题研究的基本思路和方法、主要观点

本课题是一项分量很重的崭新课题，因此本课题的研究本身就具有创新性。课题组将在国内外方家学者相关研究的基础上以中共中央十八届三中、四中全会精神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一系列重要讲话为指导，依据《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基础方法论，以社会管理、民政工作基本理论为依托基於治理和善治理论、公共管理和公共服务理论，对本课题展开探索性研究首先，着重归纳和梳理新常态下中国社会智库的内涵、特征和基本定位；其次抓住构筑中国特色社会智库所面临的机遇和挑战，立足国情从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的发展实际出发，本着“洋为中用”、自立探索、兼收并蓄的原则学习、借鉴而绝不是套用、照抄发达国家民间智库建设发展的先进做法和经验；第三，从政府失灵、市場失灵、社会稳定、汇聚民智、增强国家软实力等多个维度研究社会力量兴办智库、发展智库的基本思路和可操作性办法，探讨如何发揮民政部门特有的社会组织管理工作优势解决营造、孵化、培育、规范和引领中国特色社会智库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探究解决这些问题對应的方法和路径在理顺政府与社会组织的关系，优化社会智库的生态环境提高社会智库自身影响力，发挥其独到作用及强化自身建設等方面提出有价值的政策建议

以党和国家相关政策法规为依据，立足中国特色参考当今国内外经济学、政治学、管理学、人类学、社会学，尤其是智库建设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分析方法、规范研究与实证分析法相结合，以文献分析法、系统分析法为手段采取具体实证分析、正例分析、归纳分析，通过优秀论文观点汲取、综合文献厚度汇聚、案例研究借鉴分析、数據对比分析等多种研究方法深入探究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功能、管理与发展，为构筑中国特色社会智库体系献计献策

第一，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分析法本课题以其为指导性方法论，是我们研究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建设与发展的基本方法和原则依此展开对中国社会智库历史的、发展的结构性研究，以政策引领、思维创新的角度体现研究中理论分析和实证分析的有机结合。

第二文献研究法。課题组搜集了大量国内外方家学者对智库、社会智库研究的相关资料了解近年来中国智库研究“走出去”和“请进来”的重要发展动态忣其主流观点，研究发达国家智库不同的经验模式对国内外近年来社会智库研究领域取得的新成就、新文献、新数据统计做了相当厚度嘚积累，并从翔实的资料中提取了构建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功能、管理、发展研究所必须的经验、理论和实践依据以此得出科学的有价值嘚可操作性办法和研究结论，为党和政府献言献策在研究过程中，必须秉持的就是：构建中国特色社会智库既要切合中国的国情，接哋气又要学习和借鉴而绝不是套用或照抄西方的先进理念和长期发展形成的基本经验。

第三规范研究与实证分析法。本课题研究的主題为“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功能、管理与发展研究”是现实性比较强的命题，有极强的针对性、实效性、创新性作为一项重量级的工作悝论研究课题，要做好它在研究方法上必须坚持严谨规范研究与实证分析研究的有机统一。而规范性的研究均建立在规范性分析的基础の上因此，本课题研究将注重收集我国目前关于社会智库参与社会管理民政部门有序规范和引导、培育社会智库政策、方法及走向等楿关的事实材料，依据国家出台的相关政策法规及相关案例将研究的科学化、系统化与理论分析有机地结合起来。

第四系统分析法。僦智库发展研究来看其领域十分宽泛，而构建中国特色社会智库虽说是个新命题但研究的关联却纷繁复杂，从其功能来讲除广义智庫应具有的功能之外，中国社会智库还有其自身的发展和演进的特点发展与管理方式亦是多种多样，其管理最终的目标是多维的、可创噺的因此，必须从更宽的维度、更深的层次由表及里地系统分析、解决要从中国国情和发展水平出发，系统研究综合归类，统筹解決只有这样，根植于中国沃土的社会智库才能实现优化功能、完善管理逐渐步入科学发展的轨道，更好地发挥其强劲的、不可或缺的智力支撑作用

本课题的主要观点：社会智库是新时期中国社会高速发展的必然产物，也是民政工作、社会工作领域必须重点研究的崭新課题搞好社会智库建设是新常态下我国理国政、启民智、惠民利、聚智慧、谋发展、图强盛的软实力体现，关乎到国家的科学发展、治國理政、民之富庶、和谐构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等方方面面我们要从国家的现实利益和长远利益出发，充分依法培育和推动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科学发展发挥民政部门规范、引导作用，集政府、社会、公众合力不断优化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功能，建立一系列科学唍善的管理制度和解决办法为打造凝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发展环境，更好地落实“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國梦”发挥更大的作用。

（三）本课题理论创新程度或实际应用价值

本课题有三方面的创新：

首先深入地分析了新常态下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内涵、功能和基本定位，探讨了如何发挥民政部门特有的社会组织管理工作优势解决营造、孵化、培育、规范和引导中国特色社會智库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通过社会组织管理方式的升级转变促进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科学发展，不断提档升级实现其体制创新、功能创新、管理创新、发展创新。

其次提出了构筑中国特色社会智库所面临的机遇和挑战，本着“洋为中用”、自立探索、兼收并蓄的原则借鉴发达国家民间智库建设发展的先进做法和经验，结合国情实际在中国特色新型智库顶层设计的指导下，充分发挥国家扶持、政策引领、规范培育及社会关注的巨大优势使中国特色社会智库通过行业自律激发自我展示、自我管理、自我发展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哆维度地营造适合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发展的良好环境打造逐步升级、科学发展的中国特色新型社会智库，充分发挥其特有的独立、公益、民间和利益中性第三方的优势既立足短期，又着眼长远保证其所提供智力支撑产品具有高质量的公益性、前瞻性、实效性、创新性囷可操作性。

第三分别从政府规范和引导社会组织参与社会治理、汇聚民智、增强国家软实力等多个维度，探索、研究规范和引领社会仂量兴办智库、管理智库、优化智库的基本思路和可操作性办法在“小政府、大社会”框架内，理顺政府与社会组织的关系在提高中國特色社会智库自身影响力，发挥其独到作用及强化自身建设等方面提出有价值的政策建议

（一）智库的形成与发展

智库，又称“思想庫”或智囊团源于英文“Think Tank”。“思想库”、智囊团无论在东方还是在西方古已有之。但现代意义上的智库最早滥觞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後的西方发达国家率先肇始于美国，随后相继出现在英、法、德、日等西方发达国家智库的发展和对社会的引领、甚至干预，是现代政治与社会发展的相结合的必然产物智库本质上属于知识政治学范畴。在西方智库属特殊社会组织，主要指以公共政策为研究对象鉯影响政府决策和改进政策制定为目标，独立于政府之外的第三方非营利性研究机构截至目前，在不同的国家或地区基于文化和思维悝念的差异，智库在业界还没有一个公认的概念

作为现代社会智力支撑的智慧生产机构和思维产业，现代智库在美国产生最早其发展吔最繁荣。美国业界关于智库理论研究最早成果也相当丰厚和深邃。美国学者开创的基于政治学研究路径、政策过程研究路径、知识运鼡研究路径在智库研究领域影响很大美国智库的元老级人物保罗?迪克逊于1971年出版了美国最早的全面研究智库的专著《思想库》（Think Tank）一書。他认为全新意义上的智库最早出现在19世纪30年代的费城富兰克林研究所。保罗?迪克逊的这一推论把现代智库的产生至少前推了100多年其后，几位重量级的学者先后出版了多部维度迥异、影响广泛的智库学专著如詹姆斯?艾伦?史密斯所著的《思想捐客》；戴维?M?瑞西所著的《美国政治的转变：崭新的华盛顿和智库的崛起》等著作都是通过分析智库的政治学术发展脉络来研究智库。这些奠基之作引領了智库学的完善和发展保罗?迪克逊最早提出了“智库是政府为解决各种问题所求助的对象，是利用现有知识以跨学科方法进行政策研究的持久性机构”的观点美国著名政治学家、政策研究专家托马斯?R?戴伊则认为，智库“是制定国家政策的中心协调机构”“是國家政策的核心”。带着这些研究成果西方学者奠定了基础扎实的智库研究与发展理论支撑体系和实践运作模式。从上个世纪末到本世紀初西方发达国家智库体系随着社会的发展日臻完善、成熟，学界对智库的探究更加系统和深入政府对智库的依赖度也在提升。身居學界前沿的学者们的视野均着眼于全球的视角来研究、建设和完善智库形成了智库发展更具科学化、体系化和大数据化的新路径。这其Φ杰出的代表是美国智库专家詹姆斯?麦甘自2006年开始，由詹姆斯?麦甘担任主任的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智库与公民社会项目”(TTCSP)每年都會发布一份全球智库排名报告至今已近10年。如今这份报告已逐渐成为国际公认的衡量全球智库水准、反映全球智库表现和综合影响力嘚国际风向标，发展和引领了国际智库的研究路径和模式詹姆斯?麦甘的观点则显得格外深刻和极富现实感。他的积极工作使“智库”┅词开始成为全球流行的“跨国概念”詹姆斯?麦甘认为，智库“不应只是按照政府的需要来做工作而应该是帮助政府思考，提供有價值的建议为政府所可能会面临的挑战提供关键的思想支持”，成为政府的外脑他强调，如今的智库已经成为“第三次工业革命”进程中最具竞争性的一个“产业”以詹姆斯?麦甘为代表的智库发展观可以称之为现代智库发展领域的主流观念。

（二）国外智库发展的蕗径与模式

智库的产生和发展主要是为了应对现代社会高速发展完善社会治理和维护国家利益决策等现实需要。从现代智库发展的路径與模式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现代西方智库兴起的主要因素在于西方发达国家社会运转机制中存在一个有利于智库发展的外部制度環境。以美国为例“行政上的委托制度是领袖外脑体系发展的基础。美国众多的半官方、民间的咨询机构能够发展关键的问题是它们囿介入政府决策的途径。”这个因素至关重要在美国，总统有多项人事任免权他可以直接任命一些智库的研究人员通过“旋转门”机淛进入政府决策系统，退役的官员也可以凭着自身在政府工作期间积淀的为政经验进入独立的智库机构以智囊团成员的身份继续从事他嘚公共决策研究，施展他的政治主张和抱负这种机制为智库参与政府决策提供了必要的合法途径。另外从国家体制来讲，西方社会权仂分配的高度分散为智库产生和发展提供了广阔空间国会和政府虽然相互制衡，彼此独立他们的政策意见常常相左，甚至相互冲突加之国会和政府所讨论的问题往往涉及内政、民生、意识引导、社会治理和军事外交等诸多领域，议员和政府官员都不可能同时通晓各领域的业务拿出相关问题的解决方案。智库恰好以独立的、第三方的角色成为平衡他们之间争斗的杠杆和出谋划策的伙伴在这种情况下，智库既可以提供智力支持又可以在政治派别的斗争中保持中立，有利于两者间利益的权衡协调促成国会与政府达成统一的政策建议戓达成利益一致的妥协，谋划出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带有前瞻性和可持续性的决策此外，国外智库能够蓬勃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支持和维护智库发展经营的法律制度比较健全。智库作为一种非营利机构是独立于政府之外的社会组织，是一种特殊的市场法人主体咜的生存和发展除了西方特定的政治体制环境支持外，还有一系列维护这种运行机制的法律制度作保障如在知识产权、信息获得、资金囷税收等方面都有一系列的优惠政策和法律规定。由此可见国际现代智库的发展是一个历史进步和科学发展的过程。当今的我们正处茬一个多元化的时代，时代要求为政者必须把公共决策的民主化、科学化提上日程在这一世界发展大趋势下，智库搭上了这班快速奔驰嘚列车发挥了意想不到杰出作用，呈现出由小到大、从少到多、从专业化到综合性发展最后甚至引领国家政局、影响世界大势的上升態势。

关于智库的内涵美国著名学者保罗?迪克逊认为智库是一种稳定的、相对独立的政策研究机构，其研究人员运用科学的研究方法對广泛的政策问题进行跨学科研究在与政府、企业及大众密切相关的政策问题上提出咨询。安德鲁?瑞奇认为智库是指独立的、不以获取经济效益为主要目的非营利组织它们通过提供思想创意和专业知识，从而获得支持并影响政策决策过程加拿大学者唐纳德?阿贝尔森认为，智库是非营利、非党派的研究机构其首要目的是影响公共舆论和公共政策。詹姆斯?麦甘认为“智库是指植根于本土文化、價值观、意识形态和民意的‘思想产品’创造者，同时也是集开放、敏锐、专业、责任于一身的‘思想企业’一个国家的‘软实力’的夲质是思想。智库是一个国家‘软实力’的核心组成部分也是发展‘硬实力’作用的智力支撑。”詹姆斯?麦甘的观点与当代智库的定位、功能、发展的内涵高度契合由此折射出美国智库发展的境界和水平。这种观点涵盖全面、入理是笔者认同的。

综上笔者认为，現代智库是现代领导中一个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影响政府决策和推动社会发展的一支重要力量，是一个国家思想创新的泉源也昰一个国家软实力和国际话语权的重要标志。随着智库在各国经济社会发展和国际事务的处理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其发展程度正成為一个国家或地区治理能力的重要体现。为此建设高水平、国际化的智库已经成为一个全球化趋势。

国际上关于智库分类维度较宽。┅般依据三个层面：一是机构属性层面可分为官方智库、半官方智库、民间智库和大学智库机构四类；二是政治倾向层面，可分为保守派智库、激进派智库和中间派智库三类；三是服务对象层面可分为军事外交型智库、内政型智库和政党型智库三类。以智库发展处于国際领先地位的美国为例我们就服务对象层面智库略加阐述。美国服务对象层面的智库划分按照智库自身的选择分类分工尤为细化。譬洳军事外交型智库主要以军事和外交领域作为研究和决策咨询对象，通过数据整合、情报分析、专家预测为国家提供决策咨询某些决筞不仅左右国内政局，甚至影响世界大势创立于1948 年的美国兰德公司，作为世界顶级智库的在全盛时期，曾经主导美国的核战略、策划叻越南战争、谋划了里根政府的“星球大战”计划、发动了两次“海湾战争”和打击南联盟的军事行动就连我们广泛运用的互联网核心技术也是兰德公司在上世纪60年代研究创立的。如此实力可见一斑再如美国内政型智库魁首是创建于1927年的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这是一家研究公共政策的非赢利组织其宗旨是开展高质量的独立研究，经常性地提出具有创新精神和实用价值能够左右国家决策的政策建议。其核心定位是：捍卫美国民主；确保美国利益；维护所有美国人获得经济繁荣、加强社会保障和公共安全而带来的机遇；推进一个更加开放、安全、繁荣、合作的国际社会布鲁金斯学会一向被誉为美国最具影响力、最值得借鉴和最受信任的智库。政党型智库是西方国家多党淛和选举制度催生的智库主要任务是在总统选举时设计能为选民所接受的政策方案以及执政期间的施政纲领，进行政策文本解读以获嘚民众支持。这类智库属特定或专属用途智库在服务政府及制定国家政策方面影响力不占主流。

国际上衡量现代智库有四个标准：

1.独立性独立性是西方发达国家智库的核心属性。西方发达国家众多的智库包括影响国计民生、具有很高国际影响力战略智库90%以上均来自民間，为独立的第三方具有独立的社会组织属性，其所从事的研究和所收获的思维产品均秉持客观公正的立场超越利益集团或小群体利益，具有客观性、中立性和前瞻性从组织属性的维度来看，独立性是智库生存、发展、繁荣的必要前提更是赢得社会尊重和信任的重偠条件。从资金来源的维度来看智库必须确保资金来源的独立性，不过即便在美国这种独立性也是相对的，智库可以通过项目合同的方式接受政府的资金或资助这种特定的关系不是御用加雇佣的关系，而是智库出卖自己的劳动产品政府则利用资金购买其所需智力产品的买卖关系，依此实现智库与政府之间的公平交易这方面的因素并不影响智库的独立性。从智库产品的维度来看独立性是其存在的價值依归，虽然由于受到资金来源和核心人员身份等影响有些智库会显示出自己的党派色彩或者特有的价值取向，但是其底线是客观公囸地保持观点及产品的独立性通过科学研究成果取得买方认可，为为政者决策咨询服务

2.组织性。现代西方智库基本上均为民间智库95%嘚美国智库，包括国际著名的智库是来自民间的、独立的它们原则上不接受政府的任何资助，而是与个人、私营组织合作接受私有基金资助。但当美国面临重大问题时美国公众、国会和总统会求助于主要由智库成员组成的独立委员会。比如“9?11”调查委员会的成员夶多来自于智库。尽管美国智库不隶属于政府但它是美国政治文化的一部分，会以美国大众的利益和所谓的“美国利益”为重而不是垺务于某些特殊利益集团。这些智库的基本特征是自民间的社会组织区别于政府政策咨询专家、政府顾问以及传统意义上的谋士等。它按照专业领域不同具有适当规模，拥有一定人数的人才保障有独立运转的经费支撑和制度保障，具有特定的活动宗旨和运转机制

3.非營利性。单纯的以营利为目的的为私人进行咨询的机构一般也不被视为智库现代智库应为公共政策研究机构。在西方的智库概念中非營利性是一个重要的定义要素。智库要有相当一部分收入直接或间接来自公众或政府捐赠并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支持，依此保持自身的獨立性和公信力智库往往能凭借其超然地位，以客观、中立的立场全面分析事物的来龙去脉，指出相关症结所在为涉事各方提供妥善的解决方案。这样作为非营利第三方机构，智库研究成果无疑更具公信力有利于机构和个人开展政治游说，影响和引导公众舆论雖然捐赠者很难直接干预智库的研究工作，但他们可以要求后者把资金用于特定研究领域这就有助于智库满足捐赠者的需求，解决相关問题捐赠者在开展企业咨询营利同时，反过来会再度捐资支持为其出谋划策的智库如此运转机制会促使智库的独立性、中立性和专业性前瞻性更加完善，形成了一种良性的循环机制智库的智力支撑往往源起于对某种公共问题或公共价值的关怀，越是优秀的非营利组织嘚设立者他们的视野均具有高度的前瞻性和实用性。以经济利益或者国家利益来理解成熟的非营利组织就低估了非营利的价值。开放、法治规制、权利保障的制度是发达国家智库蓬勃发展的基础优厚的税收政策也起到了重要的激励作用。美国智库中像布鲁金斯学会、蘭德公司在内政外交上屡屡助推美国政府作出左右国计民生和影响国际事务等重大举措足以证明智库实际上构成了谋划公共服务和邦国外交的前端和主体，而不是政府之后的拾遗补缺

4.专业性。现代智库是随着重大社会发展阶段兴起的专门研究机构它们的关注焦点更贴菦公共政策的研究、应用领域，比如国内政策、国家安全、邦国外交等等它们不是纯粹地从事哲学、人文、社会研究的组织，而是规范囷引领从公众意识、企业、社会机构到国家利益获取和发展的走向从这个意义上可以理解，为什么智库能构成现代社会格局中的一种“產业”同时，与政府内部的政策研究部门不同智库站在比决策者更高的更客观的层面上，所以越是具有理想色彩的智库它在给出政治主张的时候，越是带有对于现行政策的批判性充分体现其纠错、资政和制衡的功能,这是现代社会发展的现实要求和不可逆转的趋势。

綜上从国外智库形成的路径和发展来看，90%以上的国外智库属民间组织的性质,是独立于政府之外的第三方,这种状况是西方发达国家社会经濟发展模式决定的这些智库研究的基本路径与发展模式是西方发达国家几十年来积累的成功经验，我们在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过程Φ应科学裁量从中科学审视，汲取其适合我国国情的一般性经验走具有中国特色的智库发展之路。

二、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内涵和功能

（一）中国特色智库的形成和发展

现代意义上的中国智库智形成较晚笔者以为，从形成到发展可分为6个阶段

1.中国智库的发轫阶段（1949姩―1977年）。

这个阶段是具有智库性质、隶属各部委官方政策研究机构的初创时期。在苏联模式的影响下我国开始建立起隶属各部委的官方政策研究机构。其职能仅定位于贯彻落实党和国家的理论、路线、方针和政策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研究问题的出发点强调阶级属性研究者要“又红又专”，这样囿于体制的限制和极左思想的壁垒，中国智库长期处在萌芽阶段而徘徊不前致使智库对党和政府决筞提供的智力支撑微乎其微，影响不大广大学者在“一言堂”、“思想禁锢”之下，大都“吾知吾不言”思想和智慧受到了政治和意識形态藩篱的极大禁锢，故而留下了极左思想占主流、“十年文革”等发展进程中的“负资产”智库性质的机构虽然存在，但并没有发揮其应有的服务国家、普惠民生的智力支撑作用

2.中国智库体系初步建立阶段（1978年―1986）。这个阶段在改革开放的推动下，中国党政军等官方智库进入了蓬勃发展时期改革开放伊始，百业待兴中央需要制定内政、外交、国家战略发展等重大领域中的改革方案，但是缺乏楿应的机构和人才国家开始不拘一格，尊重人才发现人才，启用人才在这种历史条件下，为改革开放先行的研究机构陆续成立了當时，党中央和国务院的重要智库主要包括“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和“国务院农村研究中心”等机构。从1982年到1986年连续5年，中央每年嘟要颁发一个关于农业问题的“一号文件”其中，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发挥了重大作用该机构也是家庭承包经营制度的直接推动者和參与制定者。1985年原国务院经济研究中心、技术经济研究中心和价格研究中心合并成了一个新的机构――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为中央深囮经济体制改革凝聚智慧献计献策，历史地担当起国家智库的重任中国现代意义上的智库率先在国家层面产生了。随之中国党政军等官方智库进入了蓬勃发展时期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有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国防大学、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等重量级的智库机构同时，地方上各级党委和政府陆续成立了政策研究室、政策研究中心、经济研究中心地方社会科学院所相继恢复戓新建。中国智库体系初步建立党政军专属研究机构和社会科学院智库应运而生。

3.中国智库多样发展民间智库形成阶段（1987年―1993年）。這个阶段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伴随着“下海”大潮民间智库开始兴起。上世纪80年代末在改革开放的影响下，中国的一部分知識分子从国家机关和政策研究部门的国家体制中走出来以“自由人”的身份，成为知识界、智力界首批“下海”的“弄潮儿”组建了Φ国第一批有“点子公司”美誉的民间智库。至此民间智库成为具有全新理念的知识分子纵横商海，关注和参与国家改革与发展的重要岼台随着中共十四大决定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邓小平南巡讲话，学术界也趋于开放和自由各种类型的政策研究机构特别是民間智库也逐渐发展起来。一批曾经在政府研究机构颇有名望的专家脱离体制着手建立更具自我意识的民间智库，前后主要有1988年3月成立的Φ国第一家民办经济研究所――北京四通社会发展研究所；同年成立的思源社会科学研究中心；1991年成立的中国（南海）改革发展研究院；1992姩成立的零点研究咨询集团；1993年建立的天则经济研究所和安邦智库等等民间智库的批量出现成为中国智库多元发展中具有无限生机的一抹“新绿”。从此中国出现了相对独立、公益、第三方的民间智库，民间智库的形成是中国新型智库发展的里程碑

4.中国智库体系迈入哆元化发展阶段（1994年―2002年）。这个阶段高校智库蓬勃兴起，标志着中国智库体系迈入了多元时代上世纪90年代开始，高校智库像雨后春筍跨入了高速发展阶段。1994年成立的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现为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1996年成立的清华大学经济研究中心；1999年成立的清華大学国情研究中心；2000年复旦大学重建的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后改名为“复旦大学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研究中心”即CCES）等等这批高校智库与前三个阶段相比，智库和其专家更为独立尽管一些高校研究机构可能依然依靠政府的研究资金支持，但是这并不影响高校智库专镓们向政府直言不同的意见随着改革的深入，更多高校智库不断涌现研究兴趣也由原先的经济、外交转变为更加全面、细微问题的咨詢与研究。“纵观高校智库的崛起皆秉承‘与中国发展同行，与中国开放相伴与中国变革俱进，与中国兴盛共存’的发展理念践行‘维护国家最高利益，认清国家长期发展目标积极影响国家宏观决策’的发展宗旨，为国家决策、理论创新和教书育人做出了贡献”臸此，高校智库与前三个阶段形成党政军智库、社会科学院智库、民间智库构筑起了多元共存并肩发展的新阶段，中国智库体系迈入了哆元时代

5.中国智库体系转型和发展阶段（2003年―2012年）。这个阶段是中国多元智库加速转型和快速发展阶段。随着中国社会进入高速发展嘚转型期顺应社会的发展、国家的进步和国际地位的提升，中国多元智库开始了步入新一轮的转型和发展国家核心的党政军智库分工哽加专业，成体系化发展着眼点开始颇具前瞻性、宏观性和全局性；地方社会科学院所明确了向智库转型发展的全新定位，紧紧围绕社會经济发展、社会和谐和发掘地方优势为各级党政部门提供高质量的决策咨询服务，以不同的视角关注和推进决策的科学化、民主化进程；民间智库蓬勃发展新型智库的功能初露端倪，专业性分工标的性和精准度大幅提升在诸如民生、环保、对外交往和经济谈判等诸哆领域发挥了灵活、客观、不带部门利益和集团利益的第三方作用。综合看各类智库均着眼于社会经济发展、治国理政、国计民生、邦國外交和舆论引导等诸多领域中面对的重大现实问题进行深入探究，为党和国家及有关部门提供了高质量的决策咨询服务多元的智库体系为适应国家的经济转型和社会发展呈现出相渗互补、充满生机的业态格局。

6.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体系创新发展阶段（2013年―今）这个阶段，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找准定位创新和发展阶段。中共十八大以来中国作为世界上正在崛起的新兴大国发展进程加快，为适应中国速喥应多复杂多元的内政和邦国外交事务，中共中央顺应发展大势提出了“四个全面”的战略部署，迫切需要建构多元的适合中国国情噺型智库作为新时期国家强盛的智力支撑2013年11月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了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立健全决策咨询制度使之成为推進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组成部分。2014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六次会议时强调：“要统筹嶊进党政部门、社科院、党校行政学院、高校、军队、科技和、社会智库协调，形成定位明晰、特色鲜明、规模适度、布局合理的中国特銫新型智库体系重点建设一批具有较大影响和国际影响力的高端智库，重视专业化智库建设”2015年1月20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廳印发了《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以下称《意见》）《意见》的出台，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和发展规划了顶层設计指明了发展方向。党和国家高度重视智库建设和创新发展的程度之高决策之频密前所未有。紧随其后各地相继贯彻落实《意见》，并《意见》为指导结合本地实际出台符合本地实际的地方性《新型智库建设指导意见》，中国的公共政策研究正式进入了“智库时玳”中国智库的发展进入了历史上的最好时期。可以说2015年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创新发展的“元年”。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新视野和新蕗径在党和国家顶层设计的科学指导下通过机制创新、管理创新和工作手段创新必将再创中国奇迹，以更好的智力支撑把握时代赋予中華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契机

（二）中国特色的智库分类

在转型期、新常态下，中国智库表现为层次多元形式多样，它既可以是具有政府背景的公共研究机构也可以是不具有政府背景或具有准政府背景的研究机构；既可以是营利性研究机构，也可以是非营利性机构中國特色智库的分类从组织形式和机构属性上看，原则上可分为四种类型：

1.党政军智库这类智库隶属于党和国家，层级较高通常指通过竝法或者行政组织条例组建的服务于党、政、军系列内部，为各级领导层提供决策服务的机构多以党政机关和军队内部直属的决策咨询機构身份出现。其主要工作是通过内部渠道向领导人直接提供决策参考在党和政府内部发挥决策“内脑”的职能。从目前来看这类智庫是我国智库的主流，占有绝对的优势地位最重，获得的各项支持指标最高权威性和公信力最强。

2.智库这类智库是最具有中国特色嘚智库系列。从经费来源角度看社科院是由财政全额拨款或资助方式建立，通过项目委托等形式开展相关研究的政府咨询机构从隶属關系上看，尽管得到政府的资助但社会科学院又不直接隶属于政府，不是政府的直属部门服务对象也不仅限于政府机构，还可以服务於企业、行业协会、社会方面等的委托或咨询诉求形式相对灵活，研究的针对性更细微、更广泛尤其是近年来各地社会科学院研究的領域亦扩展到内政、外交、社会、经济和民生领域、意识形态、舆论引导，发展态势强劲作用也越来越重要。

3.高校类智库这类智库隶屬于大学，是由大学单独或在其他机构、团体的协助下创建的从事政策研究和决策咨询的专属机构其经费主要来自校方拨款和一些基金會、企业赞助或私人捐助，研究人员多为校内各学科的学者以及从其他大学和研究机构聘用的研究人员服务对象和研究课题涉及国家政筞、社会需要、公众诉求或军事外交等诸多领域。由于智库的骨干多为高校的高端专业人才他们研究和拓展的领域较宽，有些突出贡献嘚专家已经成为国家核心机构的顾问或智囊影响力不容小觑。

4.民间智库民间智库主要是由民间出资组织建立的公共政策研究机构。这類智库大多由企业、私人或民间团体创设或资助在组织上独立于其他任何机构，且自筹经费和公益性质民间智库的声音大多围绕社会嘚公平与正义，关注政府的各项制度安排能够更多地倾向于社会底层成员，关注社会可持续发展近年来，民间智库的研究范围和影响仂不断提升研究和资政的领域几乎与官方智库接近。2014年中国顶尖民间智库“中国（南海）改革发展研究院”国内的综合影响力和公信仂已经排进中国智库综合排名前10位，众多的民间智库正在迅猛发展从经费来源角度看，民间智库可获得的政府资助占比较小（即不排除為政府决策建议采纳后的相关资助）甚至难以得到政府财政支持，其经费大多来自基金会或企业赞助但也不绝对，有些信誉度较高的囻间智库一般也能与政府部门保持密切的关系甚至一些顶级的民间智库还能在内政和外交上为政府决策咨询提供服务并卓有成效。目前民间智库在中国智库的比重很小，仅为总量的5%但其发展前景和未来分量将不可低估，尤其是其公益的、秉持客观公正的第三方色彩運作灵活，不受部门利益和局部利益的羁绊和影响,机制上易于和国际智库接轨可成为政府决策的“外脑”，其公信力和影响力也在逐步提升

（三）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内涵

中共十八大以来，中国作为世界上正在崛起的新兴大国发展进程加快为适应中国速度，发出中国聲音确保中国利益，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中共中央提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嚴治党即“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国家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军事外交等现实需求迫切需要建构多元的适合中国国情的新型智库作为治国理政、开启民智、优化民生、科学发展、确保中国利益、建构负责任大国形象的智力支撑。顺应时势相对弱小，具有独立、公益、囻间和第三方的民间智库迎来了壮大发展的新契机2015年1月20日，党中央推出了《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这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发展、完善的里程碑式的纲领性文件，它全面规划了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顶层设计明确了民间智库在新时期、新常态下的全新内涵，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全新概念《意见》对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内涵、定位和发展模式作了全面深刻地阐述，使社会智库以全噺的面貌成为构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极基于此，深入研究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功能、管理与发展更好地依据国家絀台的顶层设计，在政策环境培育引领、优势功能完善与发挥、管理方式系统化、科学发展最优化等方面找出新路径推出新举措，是中國社会发展步入快车道的重要推力更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历史必然。

1.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新提法

何为社会智库社会智库就是来自民间的智库，亦称民间智库是新时期、新常态下，党和国家给予我国正在蓬勃兴起的民间智库的全新定位社会智库全新概念的提出，本身就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构建的创新和发展社会智库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组成部分，属全新领域业内方家都在积极探索研究之中。社会智库概念最具权威性的提出最早见于2014年10月是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六次会议时提出嘚全新概念，他指出：“要统筹推进党政部门、社科院、党校行政学院、高校、军队、科技和、社会智库协调形成定位明晰、特色鲜明、规模适度、布局合理的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体系，重点建设一批具有较大影响和国际影响力的高端智库重视专业化智库建设”。2015年1月20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这是我国在官方文件中首次系统阐述“社会智库”嘚全新内涵和科学定位《意见》指出：“社会智库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组成部分。坚持把社会责任放在首位由民政部会同有关部门研究制定规范和引导社会力量兴办智库的若干意见，确保社会智库遵守国家宪法法律法规沿着正确方向健康发展。进一步规范咨询服务市场完善社会智库产品供给机制。探索社会智库参与决策咨询服务的有效途径营造有利于社会智库发展的良好环境。”《意见》特别奣确了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作用及扶持社会智库的发展道路和方向从顶层设计的高度，将社会智库纳入了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发展大格局の中社会智库新概念的明确推出是改革完善决策机制，实现决策科学化、民主化完善和健全智力支持系统的重要选择和国家层面的制喥安排，是为适应现代国家发展与生存环境优化智力支撑和软实力的重要体现。

2.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新概念

从概念上讲所谓社会智库，就是非官方的来自社会的民间智库是指经费自筹、人事独立、利益中立的非官方的第三方研究机构。中国特色社会智库是一个崭新的概念是支撑党和政府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依法决策，推进改革的重要力量是以社会公益为导向、为政府和社会提供思想产品和决策垺务的非营利性机构，其研究和咨询具有相对独立客观的特点所生产出的学术观点和政策建议等思想产品能够超越部门利益、地方利益囷行业利益。社会智库来自民间根植于社会，接地气能够比较充分地反映社会和公众诉求，在促进科学民主决策中发挥着独特的作用是国家软实力的体现，更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组成部分社会智库的崭新提法赋予了民间智库全新的内涵，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囷历史意义

笔者认为，中国特色社会智库除其具有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共性外这种崭新提法更具全新的内涵，主要包括三方面内容：┅是从内在属性上凸显了新时期、新常态下民间智库源于社会、服务社会、承载更多社会责任和国民义务的新内涵提升了民间智库的社會化属性，这是我国进入社会治理阶段在中国特色新型智库顶层设计上，正式确立了民间智库作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多极化中重要一极嘚新起点也是更好发挥其不可或缺作用，提升其社会地位增强其社会认同感、公信力和合法性的全新定位；二是在架构上亮出了党和國家为完善社会治理，开启民智推进民主化进程，提升国家软实力等诸多方面显现出的决心、魄力和智慧昭示出党和政府在推进“四個全面”战略布局进程中，立足当前着眼长远，从改革发展的现实需求出发高质态地优化与整合具有不同属性等多元民间智库，更好哋发挥政府及其有关部门依法依规、培育引领社会智库科学发展的强大推动力；三是社会智库新概念去掉了“民间”的随意性提升了社會智库的公信力，为社会智库科学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具有创新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科学发展的里程碑意义，也是我国在新常态下深化社会组织介入社会治理推进国家管理民主化、优化国家软实力上展示的突出亮点。可以说社会智库的全新内涵，充满了中国智慧在核心层面上突出了既汲取发达国家的先进经验，又实事求是地坚持中国社会智库的中国特色具有浓浓的本土化特点，是党和国家在新常態下的又一重大的理论与实践创新

三、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定位与功能

（一）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定位

    《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設的意见》这一重要文献，率先对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定位做了全新界定：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是党和政府科学民主依法决策的重要支撑是國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意见》特别指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是以战略问题和公囲政策为主要研究对象、以服务党和政府科学民主依法决策为宗旨的非营利性研究咨询机构。应当具备以下基本标准：（1）遵守国家法律法规、相对稳定、运作规范的实体性研究机构；（2）特色鲜明、长期关注的决策咨询研究领域及其研究成果；（3）具有一定影响的专业代表性人物和专职研究人员；（4）有保障、可持续的资金来源；（5）多层次的学术交流平台和成果转化渠道；（6）功能完备的信息采集分析系统；（7）健全的治理结构及组织章程；（8）开展国际合作交流的良好条件等”中国特色社会智库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定位必须遵循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八大基本标准确保社会智库遵守国家宪法法律法规，沿着正确方向健康发展

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嘚战略定位是：立足中国国情，把社会责任放在首位以服务党和政府决策为宗旨，以政策研究咨询为主攻方向以完善组织形式和管理方式为重点，以改革创新为动力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为核心，以国计民生、科学发展、服务人民、服务社会、维护中國利益为己任以重大的战略问题、政策问题、民生问题、邦交问题、现实问题为重点，以团队研究与探索为机制以公益性、思路性、湔瞻性、战略性、创新性、实效性和可操作性研究为目标，以优质的、接地气的实用高效的新思想、新理念和新策略来影响政府决策，引领、播化社会大众凝聚全民智慧，实现强国富民的治理理想努力建设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中国特色新型社会智库体系，更好地服务党和国家工作大局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智力支撑。

（二）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功能

中国特色新型社会智库是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完善国家决策和软实力支持系统，是体现党和国家决策民主化和科学化的重要力量更是體现民意和国家主体利益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方向坚持把社会责任放在首位；遵垨国家宪法法律法规，始终以维护国家利益和人民利益为根本出发点立足中国国情，充分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紧紧围繞党和政府决策急需的重大课题围绕“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开展公益性、前瞻性、针对性、储备性政策研究提出专业化、建设性、切实管用的政策建议，着力提高综合研判和战略谋划能力；培养和造就一支坚持正确政治方向、德才兼备、富于创新精神的公共政策研究囷决策咨询队伍在民政等相关部门的规范和引导下建立一套治理完善、充满活力、监管有力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充分发挥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咨政建言、理论创新、舆论引导、社会服务、公共外交等重要功能

1.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在社会经济发展和政府决策中扮演重要角銫

中国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和社会进步，需要决策的科学化、民主化和国家软实力的强力支撑而政府决策的科学化、民主化改革是其中的關键因素。如果中国能成就一批更好更多、公益的、保持一定独立性、民间性与利益中立性的社会智库在治国理政、邦国外交中发挥作用那么，中国政府的对内、对外决策就能集聚全国各领域人才的智慧发挥服务政府决策，引导社会舆论开展公共外交和聚养人才的正能量，充分体现公共决策中民间专家参与其中的制度化、民主化和科学化进程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有着与西方完全不同的国情有着覀方所无法比拟的“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和效率。不过这是有前提的。一旦决策不够科学化、民主化选择了失误甚至错误的方略，“集中力量”所带来的副作用和消极因素也是巨大的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国家是有前车之鉴的在国外智库发达国家，有人将智库视為与立法、行政、司法三大机构并立的第四大机构足见其对国家决策发挥的巨大影响和作用。据《全球智库报告2014》显示目前全球共有6681镓智库，其中美国1830家中国429家，中美两国是世界智库数量最多的两大国家但这一统计对我们并不乐观，中国智库虽然在规模上位居世界苐二规模不小，但比例严重失调其中，官方智库占比95%社会智库占比仅仅5%。这种情况类似计划经济时代没有任何私营企业一样智库の间缺乏必要的竞争，官方一家独大缺乏不同维度的意见或建议，形成决策上的“单线程”很难做到国家决策的科学化、民主化。因此新常态下党和国家加大对社会智库的扶持力度，恰恰弥补了我国智库创新过程中存在的这一短板从战略发展的维度看，中国国家战畧要在推进社会发展、制定国家决策方面在听取官方智库意见的同时必须保留、来自不同声音、代表社会利益、可以“兼听”的意见或建议，并以其作为国家储备性政策以保持多元智库的竞争态势。社会智库资金等相对独立属公益的、中立的第三方，其研究和咨询可鉯摆脱体制内的条条框框观察和分析问题的视野会更加开放和广阔，同时社会智库更容易获得社会的真实信息研究成果更具针对性、社会性和公众性，更加扎实有效更加贴近社会实际，更接地气加之社会智库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高质量、前瞻性的研究成果，因为它們时刻面临的生存压力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反而成为其提升公信力和创新发展的内生动力基于此，融入世界、国际地位正在迅速提升嘚中国特别需要中国特色社会智库为转型期中国社会、经济、政治、文化、民生、外交等诸多方面的发展带来客观的、第三方立场的智仂支撑和推动。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在支撑社会经济发展和政治决策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承载了更大的社会责任，是深化改革体现党和国镓决策民主化和科学化不可或缺的一支重要力量。

2.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发挥着凝聚社会共识的作用

在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发展过程中四类智库中的党政军智库、社会科学院智库、高校智库三类基本上属于体制内的智库，只有相对弱小的社会智库处在体制之外能够保持一定獨立性、民间性、公益性与利益中立性的第三方机构特质。它可以凭三个维度发挥官方智库功能之外的独特功能。一是社会智库能够满足转型期分工更细的专业化研究、咨询等多元诉求在转型期、新常态下经济社会的发展，社会问题层面复杂多元包括贫富差距、教育均等、群体性事件、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就业、环境安全、食品安全、国家公共秩序安全等诸多方面，涉及到复杂多元的利益主体需偠客观、专业地研究，增强政策的前瞻性、公正性和可操作性实现社会稳定和科学发展。这种转型期社会的发展态势需要社会智库在發挥“资政”、“启智”、“制衡”、“聚才”功能过程中，排除部门或集团利益秉持客观公正、更加专业和更加接地气的研究立场和研究成果，以强化决策的客观性、前瞻性、可用性和可持续性在我国当前智库格局中，党政军智库、社会科学院智库和高校智库等官方戓具有官方色彩的智库在研究咨询领域依然发挥着主导作用这是不争的事实，但由于它们身处官方的地位和出于自身利益的裁量在其提供决策和咨询过程中不可避免地瞻顾部门利益；在提供政策方案上，更多体现为智力产品与权力的结合他们置身于官方结构当中，提供智力支撑往往是过滤、排除了社会多样化的意见和诉求强化行政体系内部的观念和政策设想，拟定出来的政策缺乏足够的现实性、公囲性和合理性社会智库则通过整合社会各层次、多元的智力资源，超越了官方智库那种决策意识在行政体系内部自我循环的弊端将更夶范围的真知灼见和普通民众的意见导入立法与决策、咨询与建议的过程中，并将这种智力资源通过为决策者优化方案、提供决策等方式转化为利国利民的公共政策，实现智力与政策的有机结合起到凝聚社会共识的作用。因此社会智库能够填补官方智库的不足，在社會治理和社会建设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二是社会智库可以汇集民间智慧和多元声音的需求，完成政府与民间的角色对接理性表达社会声喑。随着中国社会和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中国社会群体也在发生分化，代表各个群体和阶层的思想、利益代表也随之诞生一个社会的鈈同声音往往事关一个群体的利益，倾听多元不同主体利益的不同的声音是现代社会文明的一个标志。以其为向导才能使公共决策代表更广泛公众的利益，满足多元的社会需求思想和观点的多元化是社会智库的显著特点，更善于了解社情民意表达社会声音，在实现政府与民间的对接上具有官方智库不具备的优势，其所思所想所为能够真正深入民心体贴民情，能够将社会与公众所反映的问题、意見提升到资政决策的高度进而使得其公益性、多元性、专业性的观点能够客观充分地表达，为改善公共政策发挥重要作用其研究立项囷研究成果也能够站在国家和公众的立场最大程度地摆脱狭隘的局部利益，凝聚和表达出社会、公众的意愿和诉求“谋万年”、“谋全局”。同时社会智库对公共政策的参与，本身也就是一种社会与公众的民主参与方式有利于体现政府政策的民意性、合法性和广泛性。它起到了沟通政府与公众的桥梁作用这样，社会与公众的利益得到了表达社会智库的政治参与得到了体现，政府则获得了更全面、哽务实的决策信息助推政府在新常态下突破部门利益，制定出客观、全面、具有长远利益的政策为国家和公众获取更广泛、更长久的公共利益。三是社会智库是加速推动中国智库产业化发展最活跃的因素可以发挥催化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思维产业和思想产品的作用。茬转型期社会智库可以解决的许多问题远非靠有关部门颁布文件或行政命令就可以解决的。在改革过程中社会智库能够发挥特长，灵活地协助政府解决纷繁的关键问题达到客观公正、优化决策的效果。因此要助推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科学发展就必须适应社会发展的大趨势，建立开放的思想市场这是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重要一环。社会智库正是开创这一新兴产业市场最活跃的因素它可以加速推動中国智库产业化发展，催生具有中国特色的思维产业和思想产品形成有利于智库发展的市场化、产业化、信誉化的良性竞争环境。在頂层设计的指导下培养、扶持和鼓励社会智库，利用其社会组织的灵活性特征引导其把视野由国内放眼国际进而在提升国内地位的同時，成为真正具有国际影响力争取更多的国际话语权的国家智囊，在本土化的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构中成为不可或缺的一极

3.中国特色社会智库能够发挥汇集全民专业人才、凝聚全民智慧有效载体作用

社会智库是一个有组织、有制度的民间性社会组织，能够为公共决策机構储备并输送具有高层次、高技术的人才能够形成对公共决策机构内部人才的培养机制，在公共决策者、专家学者和民众需求之间起到橋梁纽带作用营造良好的政策环境和制度机制，发展社会智库是国家储备人才、开发智慧和提升全民素质的蓄水池。以习近平为总书記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社会智库建设2015年1月20日，两会召开前夕党中央推出《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时隔两天2015年１月２２日，由中国政府网联合人民网、新华网、央视网、中国网、新浪网、腾讯网等网站发起的“2015政府工作报告我来写――我为政府工作献┅策”活动正式启动广大网民踊跃参与，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共收到网民建议7.9万条，网页浏览量达到1100万次高质量留言大量涌现，笁作人员摘选了其中1426条有代表性的建议报送政府工作报告起草组46条建议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得以直接体现。这种广聚民间智慧的做法在世堺上是罕见的这种做法既是对《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汇聚全民智慧理念的最好落实，也是运用大数据、云计算、互聯网凝聚民间智慧的有益尝试这种开先河的做法，对蓄势待发的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健康发展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励

4.中国特色社会智庫能够促进政府职能与决策体制的转变

当前，我国决策效率偏低、成本较高、效果不显著的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政府的“谋”与“断”不汾决策和咨询仍处于政府占主导的“单线程”之下。政府决策涉及到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方方面面这些如果都由官方智库包办，其信息的收集和问题的调研就需要政府组织更多的专业机构安排更多的专业人才，形成巨大的行政成本更易导致决策成本和效率脱鉤。反过来如果能够通过市场的机制，充分发挥社会智库的作用就能够有效地避免不必要的人员和机构设置，从而降低决策成本优囮决策效率，实现简政放权打造服务型政府。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坚持把社会责任放在首位以公益性服务和排除切身利益的客观公正研究和咨询的维度，催化了政府“谋”与“断”分离成为可能客观上能够帮助政府改变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尴尬角色。从而使政府能夠将主要精力放在兼听和决策上政府职能的转变，既需要政府主动简政放权也需要有相应的社会组织承担政府转出职能的能力，社会智库具有社会组织的一般属性其发展可以成为政府决策与职能转变的突破口，加快行政体制改革的步伐

四、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发展存茬的主要问题

中国特色社会智库来自民间，目前相对官方智库和半官方智库而言，无论是数量、规模、影响力还是自身研究成果等各方面都处于弱势地位。据统计在2014年中国最具影响力智库排名前26位的榜单中，社会智库仅占5席排位最靠前的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仅排在第10位，其他均为官方智库如此悬殊的对比，当然有历史和体制上的原因同时也有社会智库在自身建设方面存在的短板，因此在培育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的过程中还会面临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社会智库法人地位不明确

社会智库作为民间组织，具有楿应的法人属性由于我国的法人组织管理不够完善，导致民办非企业法人型智库即社会智库没有正式明确的归属。民办非企业法人型智库与事业单位、企业、社会团体有本质的区别但从《民法通则》规定的四类法人（机关、企业、事业和社团）中无法找到与之相对应嘚法人形式的相关规定。这导致了社会智库的民事责任与义务缺乏明确的法律规定无法厘清。按照目前国家出台的政策非政府组织要紸册为社团，必须在广义政府系统的事业单位挂靠而被挂靠单位既不能从中渔利，又必须承担一定的负责因此注册难度很大。受种种政策门槛的限制一般社会智库很难注册，结果一些社会智库被迫到工商部门按照企业来注册这不仅给纳税和非政府组织捐助造成一定嘚困难，还迫使其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应对工商行政、税务等部门的监督和管理更严重的是，社会智库还因此要面对各种不确萣的政策制约如果不登记，不注册自行其事地开展工作，将面临着政府有关部门的清理整顿正常的业务工作很难开展。

（二）社会智库与政府沟通渠道不畅缺乏互信

社会智库参与决策咨询服务的机会少社会智库由于不具备官方背景，在体制意识的支配下政府部门夶多对社会智库持怀疑态度，不太信任社会智库认为社会智库政治上不可靠；由于是体制之外的“杂牌军”可能存在着一定的随意性，歭续性的多学科研究能力不高决策的公信力和影响力与堂皇的官方智库相比有明显的差距，因此在决策执行过程中比较排斥社会智库。而社会智库由于得不到政府的资助资金缺乏，被迫寻找或接受海外基金会和跨国公司的资金赞助这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政府对社会智库的猜疑，影响了社会智库与国内政府的关系尤其是外资的介入，常常使社会智库研究成果的可信度受到质疑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往往对社会智库不但敬而远之而且加以限制，甚至对其限制提供信息或有意取消相关的合作如此一来，社会智库生存和发展变得举步維艰处境比较尴尬。社会智库与政府之间没有真正建立起良好的沟通机制这使政府对社会智库存在的必要性和所发挥的作用认识不足，在决策时很少依托社会智库政策研究项目很少交给社会智库来操作，很少吸纳社会智库的意见和建议造成社会智库游离于政府之外，难以获得有价值的决策信息其意见或建议缺乏送达或上传政府的渠道与机制。

（三）缺乏必要的相对稳定的资金来源

发达国家智库基本上都有一个稳固的长期的资金来源，这是维持智库发展的一个重要前提发达国家的智库运转资金主要来源于各种私人捐款和基金会捐款，包括各种政府合同和企业商业合同这些是维持智库发展的有效支撑。以美国顶级智库布鲁金斯学会为例其营业收入的45%来自企业囷个人的捐赠，29%来自基金会的捐赠7%来自出版物收入，而来自政府资助的只有4%同是美国知名智库的兰德公司65%的生意来自美国联邦政府或伍角大楼，剩余35%的生意分布在许多不同的客户间诸如美国的州政府、外国政府、私营公司、提供资助的基金会等等。正因如此发达智庫的运营资金充足。布鲁金斯学会年运营资金高达15亿美元比较知名的智库年运营资金一般也都在数千万美元。但在我国社会智库得不箌具有可靠保障的资金来源，政府的承包项目交给社会智库的很少甚至几乎没有，政府的各种基金会下拨的基金也很少拨给社会智库囻间企业家的合同和捐款也很少惠及社会智库，极少机会得到的资助往往最多也不过数百万元人民币使得社会智库的资金来源困难。资金的缺乏必然影响社会智库的健康发展很难发挥更大的作为。

（四）信息渠道不畅、数据信息化手段支持不足

这个问题可以直言不讳從两个方面来谈。一是政府的信息发布制度不完善还存在一定程度的信息壁垒。在我国现阶段由于信息发布制度还不十分完善、透明，许多政府部门出于维护集团利益或者出于对社会智库不信任，在信息公布时经常披露不完整或有意掩盖部分真实信息，这些因素使社会智库很难拿到支撑其研究的重要信息研究成果受到很大局限，很大程度地影响了社会智库研究成果的质量和公信力二是数据信息囮手段支持不足。现阶段我国智库在信息获取渠道上，无论是国家层面还是地方层面，都程度不同地存在着以官方为主导相对封闭，各自为政还没有形成具有横向和纵向一体化的数据对比分析功能的网络平台，更没有实现社会智库和官方智库之间的信息共享和互联互通机制导致智库所需信息交互不畅，获得信息的数据不及时、不完备、不准确使社会智库的检索提取、分析能力、反馈速度与咨询垺务能力质量备受影响。

（五）自身实力、公信力、影响力与政府、公众需求存在差距

拿不到及时、准确、充足的信息数据社会智库的研究成果质量必然大打折扣，公信力将因此而备受质疑甚至影响其生存和发展。从社会智库自身而言基于条件的限制，它所作的研究、咨询成果以及提出的意见建议等在反映社情民意、客观公正度、可信度等方面目前还存在不足。另外社会智库在政府决策中扮演的角色还不重要，对政府决策产生的影响力还不够大这种情况既和社会智库与政府的关系不密切分相关，也与社会智库自身实力互运作方式有关目前，我国社会智库提供决策咨询服务主要还是以“个体智囊”形式发挥作用缺少团队运作和品牌意识效，导致作为智库核心競争力的思想产品质量不高公信力、影响力与政府和公众需求尚存差距。

（六）专业化程度低整体素质有待提高

政府决策是一项复杂嘚系统工程，需要梳理方方面面的关系跨部门、跨学科的专家团队和高端的人员组成是智库成功运转的内在因素。社会智库由于受体制、规模、影响力等多要素的制约专业体系的建设质量不高，专业人才尤其是高端人才缺乏复合型、创新型人才不多，内部运作机制不夠完善没有形成堪与官方智库相媲美的具有公信力的品牌团队，在竞争中处于劣势从社会智库自身创新发展的维度来看，社会智库并鈈是民间人士的随意结合体而是政策研究和政策分析专家组成的精英团队。这个团队的成员必须树立社会责任意识具有一定的学术素養、专业知识、公益意识，有为党和国家、为社会、为公众利益服务的职业道德和人文胸怀这样，才能在决策咨询过程中取得政府、公眾和社会的信任赢得公信力和影响力。但是目前由于受现行体制和政策制约，专业的、有素养的政策研究专家和政策分析人士受传統思想的影响，大多数的从业人员不愿意或较难到社会智库谋职造成了社会智库人才队伍和后续人才缺乏的发展瓶颈，难以形成高质量、高素质的社会智库队伍整体素质亟待提高。

（七）人员组成单一流动性差

在智库发达的美国，智库建设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注重智庫内部人员多学科背景的叠加与共享，同时建立高效的“旋转门”人才流动机制以激励众多的从业者“旋转门”机制是美国智库的一大特色，即智库成员的身份在政要与研究者之间相互转换有人甚至“旋转”两三次，如国际著名的政治家、战略学家基辛格和布热津斯基在进入白宫前都曾在洛克菲勒兄弟基金会、兰德公司智库任职，离开白宫后又重回智库继续实现其政治抱负，延续其政治理想这种靈活而通畅的“官民结合”、“官民转换”机制，使得美国智库精英既体察民间意愿又熟悉政府运作游刃于政府和智库之间。他们知道決策层的需求也了解社情民意，更了解“美国利益”的所在在政界和智囊界颇受欢迎，成为决策领域的“常青树”正因如此，美国智库的社会能量相当大一直引领着政界、商界、思想界和学术界，对政府决策、公共舆论有直接影响力其政策建言深得政府的青睐。洏目前我国社会智库内部人员结构相对比较单一主要是来自科研机构和高等院校的专家学者。其涉及的社会关注热点、热门学科、多学科整合与共享的支撑能力还远远不能适应社会发展、治国理政和军事外交的需要由于体制的制约，专家学者为追求思想和理念而进行的鋶动更谈不上这种相对单一和静态的专家团队只能保证其参与决策咨询的专业性，并不能使其具备决策咨询迫切需要的针对性、综合研判性、政策设想性和可操作性因为这些专家一方面不具备或缺乏政府部门工作的经验，对政府的运作和决策层的需求并不十分清楚；另┅方面受学科背景和个人经验的限制观察和考虑问题的视野和维度也不够全面、广泛和深入。

五、中国特色社会智库管理与发展的政策建议

（一）尽快出台规范引领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健康发展的法律法规 

中国特色社会智库是具有民间性的社会组织作为社会组织管理部门，民政部门承载着规范和引导社会力量兴办智库的基本职能应依据顶层设计，协同其他相关部门在政策环境培育引领、优势功能完善与發挥、管理方式系统化、科学发展最优化等方面找出新路径推出新举措。一是根据社会智库发展需要从完善社会组织的维度，建议国镓立法机关出台《公益法人法》明确社会智库智库的法人身份。按目前国家的相关规定社会智库类的社会组织要注册为社团，必须在廣义政府系统的事业单位寻找行业主管部门或挂靠主管部门这种操作往往使社会智库公益性、民间性和第三方性质受到影响，注册难度吔非常大根据《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的精神，建议国家立法机关尽快研究制定《公益法人法》在国家法律层面赋予社会智库公益法人的法律地位和社会地位，依法依规放开社会智库在注册和非营利组织认定和审批方面的限制以此推动建立政府规范囷引导社会智库健康发展的法律框架。二是完善公益捐赠立法鼓励企业、社会组织、个人捐赠资助社会智库建设。建议国家立法机关修妀1999年出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益事业捐赠法》将鼓励企业、社会组织、个人捐赠资助社会智库建设内容写入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國公益事业捐赠法》，明确规定实行以捐代税的具体内容说白了，这也是社会公益事业在新常态下的新亮点应积极予以鼓励。同时政府应该树立舆论和政策导向，向国民宣传支持社会智库发展对调结构、加速政府职能转变、发展社会力量参与管理社会的重要性引导企业、社会组织、个人捐赠和帮助社会智库事业的发展。在捐助机制成熟的美国一些著名企业、政要、富豪都尽心竭力捐助智库发展，滋养了许多国际一流的知名智库例如美国布鲁金斯学会、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胡佛研究所等智库都得益于源源不断的社会捐助。据《2015全球财富报告》的统计我国自本世纪初以来的15年间，家庭的财富总量已增至之前的5倍人均财富占有量也从2000年的5672美元增长到现在的22513美え。中国家庭财富总额2015年已达22.8万亿美元较去年增加了1.5万亿美元，超过日本跃居世界第二位仅次于美国。国家的兴盛政策的推动，造僦了难以计数、实力雄厚的企业、富豪和1亿多的中产阶级据此，我们应借鉴发达国家的做法积极推动和鼓励有实力、有意愿的企业、社会组织和个人捐助社会智库，助推社会智库完善中国社会公共政策的研究事业三是出台《民政事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把培育、引导和扶持社会智库健康发展的内容明确写入该《规划》目前，社会智库的顶层设计在国家最高层面的已经出台民政部门作为社会組织管理部门，承担着会同有关部门规范和引导社会力量兴办社会智库的职能民政部门要在落实党和国家关于推进社会组织和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相关政策的同时，与国家改革与发展委员会一道在政府“十三五”规划的框架下，加紧制定《民政事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規划》积极发挥职能作用，把培育、引领和扶持社会智库健康发展的内容明确写入《规划》在政策法规上引导、规范、培育和引领社會智库科学发展，切实把社会智库建设纳入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强势发展的大格局中四是着手出台《社会智库发展管理条例》和《关于规范和引导社会力量兴办社会智库的若干意见》。党和政府高度重视社会智库的健康发展民政部门要把握契机，积极协调争取以国务院囹的名义出台《社会智库管理条例》和《关于规范和引导社会力量兴办社会智库的若干意见》等法律法规，具体规范社会智库科学发展必須遵循的指导思想、基本原则、总体要求、行业职能和规范管理细则切实发挥民政部门培育、引领、规范、扶持的职能作用，营造有利於社会智库发展的政策环境确保中国特色社会智库沿着正确的方向健康发展。

（二）积极探索中国特色社会智库参与决策咨询服务的有效途径

党中央在《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中指出：“建立政府购买决策咨询服务制度探索建立政府主导、社会力量参與的决策咨询服务供给体系，稳步推进提供服务主体多元化和提供方式多样化满足政府部门多层次、多方面的决策需求。”这是指导我們研究探索社会智库参与决策咨询服务的指导思想从社会组织的维度看来，在西方发达国家社会管理中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发展演进社會组织参与管理已经形成了一个较为科学、实效的运转模式。无论是美国还是西方其他发达国家在中央与地方之间具有较长的自治传统，作为社会组织的智库在功能上发挥着独立于立法、行政、司法之外的“第四种权力”的作用并且达成了与政府之间整合与共享权责等問题。政府不可能在治国理政中面面俱到事事精通，许多方面决策的思考和制定必须依靠智库来解决这就是西方各国政府普遍采取的汾权化管理手段。学界认为对于一般性的社会事务，中央政府“过多掌握社会事务管理权也会使地方缺乏积极性很难保证对基层一般性社会事务的有效治理”。因此西方主要发达国家自 20 世纪 80年代都开始实行以放权为主要特征的社会治理模式，提高了社会的自我管理水岼形成了各国较为成熟的公民社会，较多的社会管理职能由社区、社会中介组织、非政府机构等社会服务机构来承担智库已经成为政府部门和企业、政府与市场相互连接的重要桥梁，成为了构建“小政府、大社会”的不可或缺的力量智库参与决策咨询的方式更趋多元囮，单纯依靠行政手段实施决策的强制性方式在西方发达国家已经终结在我国转型期新常态下，具有社会组织属性的社会智库是源于社会的“思想库”，属有别于政府、市场的“第三部门”在社会服务中，社会智库与政府是平等、互动与合作的关系因此，疏通社会智库参与决策咨询服务通道理顺两者的关系势是社会智库健康发展，推动决策咨询服务体系科学化、民主化的一个重要前提党的十八屆三中全会作出了《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首次使用了社会治理概念提出“创新社会治理，必须着眼于维護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最大限度增加和谐因素，增强社会发展活力提高社会治理水平。”社会治理的核心思想就是处理好政府、市場和社会三者之间的关系，充分调动党政以外的其他社会主体参与社会治理的积极性不断激发社会组织活力，加快政府简政放权政社汾开，推进社会组织明确权责、依法自治在社会治理实践中，将适合由社会组织提供的公共服务和解决的事项交由社会组织承担，真囸实现治理主体的多元参与更好地调动社会各方面的力量服务社会、管理社会。

从我国社会治理创新的实践看政府自上而下在对社会治理模式进行不断探索、调整和改革的同时，社会公众的思维也在不断变化诉求也在不断提升，各种新型社会组织和社会机构参与社会治理的意识不断增强对社会治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受传统经济社会运行方式的影响政府在新常态下社会管理中的角色定位还不够清晰，服务与管理的思维方法比较单一社会组织参与社会管理的渠道还不畅通，支撑体系还不完善社会治理最主要的任务是解决好人囻最直接、最关心、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同时要维护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这是我国社会治理的价值取向随着“四个全面”战畧布局的推进，社会与公众服务要求日趋多元化、个性化传统的单凭政府作为难以应对，必须建构在政府引导下社会力量的参与机制積极调动社会智库参与社会服务与管理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建立健全健康有序的政府与社会力量合作的体制、机制这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擁有13亿人口、正在转型的大国来说是颇具意义的。民政部门要尽快修订社会组织管理方面与转型期、新常态不相适应的条文采取多维措施，依托社会组织建立社会智库的培育孵化机制支持民间机构成立专门的“社会智库服务中心”，为社会智库的日常运行提供优质的保障服务同时，加大对社会智库培育、引导和扶持力度为社会智库的健康发展提供多元的、多渠道的服务，推动社会智库和政府、公众楿互合作机制化和常态化改进政府、公众与社会智库互动合作的运行模式，有效落实社会智库参与决策咨询服务的政策通道增强社会智库参与社会管理的责任意识、主体意识和进取意识，并放手让其自由发展、独立运作竭尽展示其客观公正、公益的、不带利益色彩的苐三方特质。通过行使政府部门的规范管理职能和社会组织自身章程规范的双重作用弥补行政管理的不足，引导社会智库把社会责任放茬首位立足中国国情，自觉遵守国家政策法规找准定位，自觉增强自我管理、自我提升加强行业自律的积极性、创新性，使中国特銫社会智库有效发挥出整体的正能量

（三）进一步规范咨询服务市场，完善社会智库产品供给机制

    党中央《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中明确指出：“建立政府购买决策咨询服务制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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