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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娱国际备用正文
第二十一章 斗宝风云(二) 天天娱国际备用
“进来是富翁,出门穷光蛋”。这惨痛的故事使全车人沉闷起来,不知不觉都睡了,只有大巴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正持续震响。一路戈壁滩,黄茫茫的无边无际。不时卷过一阵黄沙就像腾龙般卷上天穹,吸入不知之处。315国道剑似地剌向远方,把葡萄长廊、白桦树林,一片片草原和成群的白羊全部摔在身后。
玉孜双手趴在前面椅背上打着睏。金旗拿出手提电脑记录着一路所见所闻,时而掠过的牧村,晒太阳抽烟的老人,随车跑上一段的孩子……新彊原汁原味的风土人情随着他手指的敲击,一段段记录在笔记里。他一点也不疲倦,反而兴致勃勃地欣赏车窗外连串风景,随手敲打着键盘。突然肩头一沉,玉孜一歪身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吐气如兰、鬓发轻抚,使他感到麻痒难忍,却又不得不忍,一点不敢稍动。后来干脆收了电脑,摆了个让玉孜睡得更舒服些的姿势,慢慢沉入调息状态。
其间玉孜醒过一次,发现自己正依着金大哥睡觉,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实在太困了,前后都硬绷绷的,唯有旁边的他才有软软的舒服位置。想了想,心说:“金大哥,借你的大腿用用啊。”一歪身,横在金旗腿上睡了个彻底,迷迷糊糊中闻到一种近似檀香淡淡的香味,很好闻。愈发凑近闻着、闻着进入深层睡梦。
和田终于到了。
金旗找了家市里最好的饭店住下,和玉孜分手时双方换了手机号码,说好为金旗找到牧羊人,立即通知他。玉孜临走搂着金旗吻了一下,金旗有点无措,不知是不是一种礼节。玉孜自己知道就是想吻一吻。
第二天一早金旗就赶到了玉石交易市场。其实和田每条街都有许多玉石店铺,交易市场仅仅是玉店、玉摊最多的集中点而已。因为心中有澳门赌场所见到的羊脂玉仔料作标样,一路过来竟没一块入眼的。路途中常有四、五只手伸过来,摊开的掌心中都是所谓仔料。金旗眼中这些全是粗糙不堪、伪造低劣的东西,简直就是石子。一条街走完很失望,若是靠这里的伪仔料经营自己的“金氏宝藏”,还不如取消和田玉这一种类的好。
街尽头就能看到穿城而过的玉龙喀什河了,传说中盛产最绚丽、最温润的仔玉的河流现在只是一条小溪,正静静地流淌在高低不平,杂乱不堪的河床中。河堤上竖着严禁开采的告示牌,可是河滩上仍然看得见三三两两挥镐扬铲的淘玉人。即使自己都在原地反复翻寻了多遍,仍然不肯放弃。也许世代寻觅成了一种情结,只有玉龙喀什河才能给他们发财、一夜暴富的希望,所以要继续。
金旗沿着河走了很久,一直到河闸为止。河闸上面就是玉龙喀什河的上游,不知为什么遥远的群山里有一种东西在向他招唤,越往前走越强烈。“心识境”打开,细细凝想一无结果,最终还是原路返回。
中饭吃羊杂汤和羊肉夹馍,味道很香很特别,特别是大口喝汤,大口嚼馍的狼吞虎咽样子很男人,他一连吃了两份。下午换了一条玉石街逛逛,情景和早晨一样,人头攒动收获全无。前面一群人正发出喊叫,金旗挤进去一看,三个外地人被揪着不放,原因是回了价又不买。卖主手里一块红皮玉石,有三公斤多,开价三万五,还价一万七千。没想到卖主同意了,外地人又犹豫起来。金旗摇摇头走了,这种事太多,一块假玉先开高价,你随便一回,立即硬塞给你,还说是行规。
踏进一家叫“美玉”的小店,店主立即迎了上来,鼻子红红的,一看就是好酒者。玻璃橱里摆放着许多玉件,雕工在金旗眼里奇丑无比,只能说糟蹋二字。另一边木架上放着好几块玉料,洁白的、沁色的都有。其中一块山料白度到了,油性较差,五公斤开价一百五十二万。金旗吓一跳,闪:“山料也如此贵?”
店主冷冷说:“这样好的山料在油锅里炼上几天,冒充羊脂玉完全可能。卖个二百万算少的。再说现在和田玉天天在涨,说不定明天来就是一百七十二万了。”
金旗指着一块拳大的黄皮仔玉,问:“这块玉料呢?”
“这是真正的和田仔料,是玉龙喀什河下游采来所,二公斤不到,八十万你可以拿去。”
“不是说真仔玉二十万元一公斤吗?”
“二十万是上个月的事,你有二十万元一公斤的,有多少我收多少。这个月最低三十五万元一公斤,当然是真仔玉。”店主见客人不像要买,口气明显不耐烦起来。
金旗只得退出。真是黄金有价,玉无价,见风涨。他一眼瞥见一家店铺前放着一块青白玉,足有八九十公斤,一看就知是山料。金旗心想这种质地的玉料应该不会很贵吧,想去问问便径直进了店门。
店主不在,一个小姑娘招呼,她笑着说:“我们什么都有,价格是这条街上最公道的,客人需要什么?”一口流利的京腔。
“随便看着,门口那块青白山料什么价钱?”
“哪块呀,我们刚刚出手。”
“哦,卖了?能告诉我卖出什么价吗?”
“买主是我们老板朋友,正和老板一起去银行转账呢。”
话音没落门口就进来两人。其中一个一见金旗就大笑着迎上前来:“金老弟,有缘呀,我正想找你吃烤羊肉呢。”正是同车的买买提。
接下来金旗受了大罪,被买买提硬拖着吃了两大块烤羊肉,五大碗马奶子酒。吃得时候买买提告诉金旗那块八十一公斤重的青白玉是用二十五万买下的,准备雕一艘郑和下西洋的宝船,是扬州郑和记念堂作为镇堂之宝定的。如果雕工说得过去,估计玉船能赚十万元。金旗暗暗算了一下,除本加二万元工钱,再有费用、利润,这艘船划到扬州没五十万下不去。一块料子极平常的青玉也要几十万,看来和田玉比翡翠更疯狂。
买买提喝得半醉,说:“看老弟摸样也是有钱的主,想买什么玉对我买买提说,保证货真价实没虚得,在和田买买提说话有用,有大用。”
突然酒店门口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奔进来说一傻子用驴车拉了一块大石头来,非说是玉,围了许多人在闹呢。傻子的驴也伤了、车也毁了,人更惨,一天没吃东西,现在正求人,谁出十万就把大石头给谁。
听说有玉,酒店里客人都拥出去了。买买提也拔腿跟上,走道跌跌撞撞的样子吓得金旗赶紧上前扶着。街边正围着不少人,歪了一个轮子的车架上蹲着块大石头,样子足有一吨重,看看瘦小的驴子,很难想象是怎样拉来的。石头灰青色,没一点光滑细腻之处,手摸着粗糙的很。车主一手鞭子、一手布包包,就靠在石旁回答别人提问。
“什么地方人?”
“上流水村的。”
“喔――”上流水村两旁各有一条河,西边水清叫清水河,水流缓慢无玉可采,但吃喝靠它。东边水浊叫浊水河,每年洪水季节会把山玉挟卷着冲下,正可供村人采撷。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洪水再大也没有山玉挟卷而下了。上流水村人断了采玉生路就当了背玉工,从山上玉矿把山玉背下来,驴驮人背就为了混口饭吃。玉山又遥远、又险峻,很多背玉工就摔死、摔伤在背玉道上。上流水村人家不多可都和玉牵着,所以名气很大。有人问:“古丽娜认识吗?”
车主答:“就住我隔壁,去年才结婚。”
“真是上流水村的。喂,你费大力驮块普通石头有啥用?还卖十万,我看一千都没人要。”
车主精瘦,可混身是劲,闻言忽地站起问:“谁说这是普通石头,谁说的!”
见车主发怒,多嘴人早溜了。几个老手上去观察起来。这大家伙确实不像玉,一吨重的山料应该完全是玉,没一点皮色;山流水料可能会有石皮裹着,但总有大部分裸露处可以看见光洁的玉质,眼前这大家伙可是没一丁点富贵样。有人找来铁锤砸了半天还是老面孔,气得掉头就走。看热闹的见没热闹自然走开了。
买买提也打着饱嗝坐人力车先走了,这小子半醉半醒连酒钱也没付。金旗结了帐,又买了两大堆肉饼、一瓶酒送到车主面前说:“叫什么名?”
“尼孜。”
“饼和酒请收下,晚下你怎住啊。”
“我带皮祅,冻不着,谢谢你的酒,明天卖了玉再给你钱。”
“不用,这是我请你的。明天我来找你。”说罢金旗挥挥手走,。
修炼了一整夜,九点多才返过神来。急匆匆赶到昨夜酒店前车主尼孜还在,那块大石头前到也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见人多金旗也不过去,转身找了家工商银行领了二十万人民币装在包里,就坐在银行里望着不远处的大石头。
十点多了,十一点。尼孜见看玉的人越来越少,急了,拉住最后一个看半天玉的人说:“别走,我便宜卖。八万、七万、五万行不?”
那人厌恶地甩脱尼孜的手,扭头而去,还丢下一句:“神经病。”
尼孜没听见,他现在是一片迷糊,为什么好端端的玉人家都不识呢。这块突然从山里顺浊水河滚下来的大石头,村里百岁老爷子吐达古依看了半天说里面有玉,值钱。他才从百里外赶了毛驴把石送到识玉人多的和田来,十万也不贵呀?为什么没人要?他苦恼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不想看这些有眼无珠的人了。
天天娱国际备用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好像沉在梦中,漆黑的夜幕中好大一轮月牙,倾泼着满天银辉。月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很舒服,真想好好睡一觉,可是有人在喊自己,声音是那么焦急。竭力睁开眼睛,朦胧中一张柔美的脸正俯视着自己,好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红嘟嘟的小嘴在动:“金大哥、金大哥快醒醒。”这是在喊自己吗?浑身一震,虚相澄清,一切都真实起来。
金旗大梦方醒,两眼睁得大大的,问:“喜鹊,正是你吗?”
“是我,是喜鹊,金哥你终于醒啦。”喜鹊欢叫着,情不自禁扑在金旗胸前格格欢笑着。
金旗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浑身缠满纱布像个白色木乃伊。思绪还停留在齐武良惨烈拷打自己的情景,所以不解地问:“喜鹊,你这么会来的?是你给我包扎的吗?”
喜鹊摇摇头,眼里闪着泪光,露出惊恐的神情说:“那天我和烟姐正在店里收拾东西,刀八来了。非要干事,还拿出一叠钱摔在桌上,烟姐哄了几句,刀八说出一段吓死人的话。这家伙说跟着瘦鬼上你这儿来,就为追查三条金桌腿,结果把你很揍了一顿没有任何结果。事后瘦子带着他们连夜又赶到废品收购站,又打又骂终于逼得王老板说了实话。在王老板床下还就找到了三条桌腿,外面是铁壳壳,里面灌满金子。第二天瘦子就奖给他们每人一万元。当时烟姐多了个心眼问你后来怎样?刀八说打个半死扔下没管。烟姐和我急得赶紧叫车赶到这里,进屋一看吓死了。金大哥浑身是血躺在外间地上,昏迷不醒。奇怪的是金大哥身上泛出一阵阵淡淡银光,就像雾汽似的,血都干了,就胸前有一摊血还湿淋淋的凝着。金大哥佩戴的月牙饰品浸泡在鲜血里,就是那东西在血水中闪着银色的光芒。
“我们赶紧把你弄上床,电话叫来了镇上私人医生老李,二、三个人一起才把你弄干净、包扎好。老李说没什么重伤,休息几天就会好,可是谁想金大哥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来,正吓死我了。“喜鹊一口气说完拉着金旗的手不想放,两眼望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一眨不眨。
“我现在一定很丑吧?”金旗淡淡笑着。
“不,金大哥身上暖暖的,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很好闻呢。我这几天常闻着总想是什么味呢?金大哥没擦什么呀?”喜鹊撑起身子,脸红扑扑的,有一种别样妩媚。她继续说着:“烟姐昨天刚走,跟着白领走了,临走叮咛我一是要守着金大哥,等金大哥醒了再离开。烟姐那种不舍滋味儿叫人感动呢。”
金旗看着床头小柜上稀粥、茶水、以及挖去半边的苹果,可以想象烟儿和喜鹊三天来是怎样守护自己的。生死之间两个弱女子守在身边这种份量只有用心去体会。
一阵音乐,喜鹊的手机响了。“烟姐呀,金哥醒了,人很精神的,一点不像病的样子。要不是满身纱布绷带,别人看了还以为他懒床呢。嘻嘻,知道了,我呆会儿就回店里,拜。”喜鹊收了电话,回头对金旗说:“烟姐惦记金大哥呢。”
笑笑,撑起身子说:“喜鹊,我想起来。”
“好哇,起来吧。”
“这……”
“还害怕我看?三天那没看过。”喜鹊嗔怒着斜了金旗一眼,转身出了里屋,临出门还回首一笑,真有说不尽的娇美。
望着俏丽身姿离开,金旗立即跨下床来。农舍尽管破旧简陋,设置还是全的。一间只能呆一个人的卫生间装着电热水机,打开笼头有热水,小心地把缠满身子的绷带解下。哎,以为应该伤疤累累的身体居然看不出一点痕迹,除了有些血渍外周身光滑滑的,只是有一层腻腻的白色污垢。想不通怎么回事便不去想。打开热水哗哗冲洗,就见随水流下很多白色油泥,在脚下积了厚厚一层。擦干身子在镜中一照,金旗惊呆了。这还是自己吗?原来黄黑的肤色变得白嫩异常,皮肤里隐隐闪动着莹润的光彩;原来黑发、黑眼珠变成棕发、灰眼珠,灰色瞳孔中射出银色精光,奕奕生彩,眼睛变得深邃、内敛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整个人的肤色仿佛浅了许多,像脱了层皮似的。
更令人惊讶的是短裤紧了、衬衫短了、连鞋子也小了。原来金旗只有一米七,现在身高起码长了七、八公分,整个人像脱胎换骨,变得连自己也觉得陌生了。金旗对着镜子傻站着一动不动,惊人的变异震撼着心灵,大有死而复生的感觉,想来思去弄不明白,真有点变傻了。
外面喜鹊着急了,洗澡洗了个把小时没动静了,出事了吗?她喊着:“金大哥,你怎么啦?”当她看见金旗迟迟疑疑走出卫生室时,讶异得捂住小嘴不由倒退三步,美眸瞪得大大的。躺在床上一个凄凄惨惨的病人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平常,眼前高大欣长、剑眉星目、浑身透着一股飘逸之气的男人是原来的金旗吗?洗把澡就洗出个神仙来,是不是太神奇了,是不是自己也进去洗洗?
金旗有点尴尬,不习惯眼前的改变,更不习惯女性异样的目光。对此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无法解释,只能装糊涂。
“真的好俊朗吔,金哥,为什么以前没发现你还是个美男子,难怪烟姐常惦念着你。”喜鹊靠近,左右上下打量着,说:“昏迷三天,反到像吃了大补药,神清气爽真叫人想爱呢?”
反复表示谢意,约好明天请客才送走了喜鹊。她再不走很可能走不了,看着她媚眼、娇笑,金旗感到越来越难忍心中欲望,一口吃了小美人的强烈欲望。等她走远了金旗才返回屋中坐下,静下心来想着发生的一切。
隐隐约约感到所有变化都和“太阴宝鉴”有关,是这枚银色月牙发挥了神奇作用。从脖子上摘下挂饰,细看月牙确实有些变化,表面的凹凸饰纹更清晰,更像某种符号。对光望去这些符号会移动,而且从不重复。半透明的鉴体中多了一丝血红,莫非是自己的血激活了宝鉴的灵性?他紧紧握着宝鉴,用心感受着。
蓦地,像打开一本银灿灿的巨书,无数符号文字乱码般奔入脑海。一时之间金旗觉得头痛欲裂,吓得他慌忙松了手。喘息着,许久才慢慢宁下神来。他知道“太阴宝鉴”是神妙的奇宝,拥有无穷玄妙必须慢慢体会、感悟。再次握紧,让心绪悠悠地接近潮汛般涌来的信息。就如玩水的孩子胆怯地在海边浅滩上湿着脚。最先领悟的是一段叫“太阴神诀”的修真口诀,立即体内就多出一缕细细的气流自动地穿经过穴运行起来。金旗随即沉入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大梦醒来窗外已是暮色沉沉,初涉修炼不知不觉进行了大半天。对于太阴宝鉴他也仅仅明白了个大概。太阴宝鉴是仙家神器,为何会流落尘间,宝鉴没有说明,为金旗所获也许是缘分天定。宝鉴包涵通天彻地的大神通功法,本身还含无穷仙灵之气,当然收获所有,不是一步能登天的。随着修习宝鉴中太阴神诀功法的加深,才能逐一打开通向大神通的禁门。金旗被毒打差点一命呜呼,浑身鲜血恰好激活了沉沦千年的太阴宝鉴,饮血认主,宝鉴的仙灵之气自动开始改造主人的躯体和内腑,这些都在金旗昏迷三天之中不知不觉完成了,所以才有了浴室大感脱胎换骨的一幕。
太阴宝鉴就像一册厚厚的书籍,展现在眼前的也仅仅是开篇数页,但是就这数页已经使一个凡人迈入修真之道。金旗眼下修炼的仅仅是太阴神诀第一重“目识境”。“目识境”是见别人不能之见;闻别人不能之闻,说白了就是比一般人更加耳聪目明。金旗是宝鉴之主,自然接受宝鉴的仙灵之气,因此“目识境”一练就成,就如本身具备似的。金旗正欲进入的修炼层面是太阴神决的第二重“心识境”。“心识境”是知别人内心之想的神通,正是他所渴望。至于什么叫见别人不能之见、闻别人不能之闻他也不清楚,只是修炼过后整个人都有空灵之感,大有飘飘欲仙的体会。金旗不由暗笑,从今天开始自己将重新活过。
步入后院,眼前尽管一片残败,在心情高兴人眼里却别有趣味。四月初春,草芽从墙角砖缝中萌动,到处是生命的气息。目光落在墙角,嗨!好一枝新绿。不用走近,在黑暗中居然也能看得分明。那是一桩老榆古桩斜卧在半拉盆中,古桩尺半高,虬根错节天然成趣,原已枯死的枝条上缀满星星点点的新绿。
光是这盒树桩也是上品盆栽,能值千元。但是作为职业,金旗目光并没停留在榆树桩上,而是落在破盆上。汉代陶盆!金旗一眼就可以肯定。
他清楚地记得搬家时整理后院,随手把半死的榆树根扔在墙角,不知为何恰恰落在汉代陶盆里。仅仅半把土,汉陶的灵气居然用一桩鲜活活的绿意来迎接春天。细心地把树桩挪到另一个瓦盆中,用水洗尽陶盆旧颜。在眼前呈现的灰金色陶盆非常漂亮,盆形正圆,没有图案花纹装饰,简洁古朴一派汉风,有三字铭文,仔细分辨,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脱口喊道:“聚宝盆!”
记得汉史记载,意思是“高祖获定州,进贡陶盆一套,大小六只,盆沿四向均刻有‘聚宝盆’三字铭文。此盆用金土烧制,是陶之极品,为高祖所喜”。眼前的陶盆正是汉高祖所喜欢的六只聚宝盆之一,灰金色质地说明其中含金量之高,敲击铮铮而鸣可见烧制的温度。真是一件稀世之宝!有缘落到自己手中,是不是重生之庆?金旗畅笑起来。
陶盆是残的,缺了一角。金旗低头寻找,很快发现碎瓦堆里刚好有一角灰金色的残片。他赶紧双手扒拉,挖下好深才拿到古陶片。他突然心怦怦急跳,刚才自己为什么一眼能看透碎瓦烂砖堆的深处?这是“目识境”的视人所不能视吗?再来试试,暗念太阴神诀,体内银色气息慢慢流动起来,眼前万物立即明晰无比、纤丝毕露。
他试着往地下看去,就在碎砖瓦堆下一米多深又发现了惊喜。那是一只瓷罐,罐里密封着几个布包。布包里是三件玉器,正静静地躺着等待他去拿。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一是自己竟然能透视地层,并且连瓷罐里的玉器也能看得分明。二是刚收汉陶宝盆,又来精美古玉,这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夜渐深,星光下有个家伙正在当矿工!
在太原连续玩了五天,段木莹才让金旗走。由于带着莫邪青铜剑陈忠坚持乘火车,金旗又不能明说自己有把握通过安检,只能随他买了三张卧铺票,当晚就南下了。
关山这几天放下心怀跟着一群年轻人疯累了,一挨着铺就打起呼噜来。谁知呼噜会传染,没多久正喝着啤酒的陈忠也吹起单音节哨子。不大的包厢左右夹攻,金旗无法忍受,独自来到走道窗边,眺望着急驶而过的山峦树影、长路村落,不由想起一个多月来人生天翻地复的变化,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
从偶然收进太阴宝鉴开始,自己好像身不由己地随波逐流冲向一个不可知的目标。即使经历了种种生死磨难、种种好运奇缘,直到今天自己还是看不清最终命运将会打开那一扇门。有时他会突然想象自己是一个落难的神仙,经过九九八十一难终成正果,重返天庭。随即又摇头否了,天庭又如何?比得上自己刚刚展开的辉煌多姿的生活吗?心神立即进入天释戒中,那些美不胜收、价值连城的财宝眨眼间使他振奋起来。这时他明白了拥有就是自己的目标!大量拥有,决不能再回到过去穷困潦倒的境地,一边吞着眼泪,一边装着顺从。这种倔辱的奴性险险把自己淹没,决不允许!决不容忍!如果天给予吞天之术,那就把天吞下!不必为突然来临的财物惶然不安,谁又是天生拥有一切的上位者?光荣和高贵的背面全然是残忍和险恶,都是这样,不同的只是掩饰得好与不好而已。只要自己觉得对,就放胆去做。大不了再去深山寻宝。想到寻宝,就想到下一个寻宝的目标――玉龙喀什河。
“请让一让。”
身侧传来清丽却又冰冷的话声,扭头一看,心中略惊:一个别有风韵的冷美人。黑缎紧身长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波浪长发衬着瘦削、白皙如玉的脸蛋,显得有一种雕刻般的神韵,尽管五官细分说不上美,但是组合在一起你不得不惊叹这是一张见过永不会遗忘的脸;这是一张让男人欲望大盛、心脉亢奋的脸。
而这张脸就在身边近在咫尺的地方走过,一时暗香浮动。金旗目光像被牵引,随之而去。臀瓣水波般扭动,是故意的!金旗“心目境”不是吃索的。这个女人同样在为偶遇怦然心动,希望自己跟去。他不由笑了,很潇洒地走进包厢,不闻不听两旁此起伏彼的呼噜声,进入玄妙的修炼境界。想起别有风韵美人的失望,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到河市又是半夜,陈忠先回去了。金旗和关山赶到尧峰山下农宅,弄些鸡蛋面对付肚子就草草休息。不到七点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原来是王玉芳王会计来了。
一见面就说:“金兄弟,你上山看了吗?树已栽满半坡,茶树也栽好了。修了两条上山小道,再有几天也全部完工了。昨天上半夜下了场急雨,刚才我过来时远远望去层层新绿色,真是很漂亮、很漂亮呢。屋楼也造了几幢,白墙灰瓦可有园林的景色呢,和原来根本不能比。”王玉芳是个直性子,说话轻巧利落,语速极快。
金旗连声说好,拉着关山跑出后院。薄薄的山雾掩隐着一片葱翠,一垅垅像要连上天去。一条水泥大道宛延而进,联接着三幢刚完工的二层小楼。最前面的一片屋宇基础已经结束,看样子没几天就能竖起来。山脚下栽遍茶树,几株古木耸入天际。远远望去曲道宛延、古木参天、茶苗绽绿、新楼点缀,真是高低有致、浓淡相宜,已经很有味道了。
“关兄走近些,看看我们将来生活、工作的地方。”说着,他当先跑去。这是他向往已久的家,能不使常住破屋的人兴奋么?
关山这几天是一生中最无忧、最激动的日子。从接过六十万金卡时他就认为自己是金旗的人,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以他倒痛苦为痛苦。看到眼前诺大一片山,新房、新道、新树、新苗,他同样兴奋地呼唤着,奔去。
金旗站在一个三十几亩大小的水塘边,很满意地向关山介绍说:“塘边垒上太湖石,建座木亭子,再养些锦鲤,闲来读书写生、垂钓纳凉是个好去处。西边弄些葡萄架,栽上巨峰葡萄,嘿嘿,想着也甜滋滋的。”
关山指着三幢小楼问:“金弟,我们工坊在哪里吗?”
“是的。我们不是主要经营工件,而是宝石原材料,所以工坊不宜太大。三幢中间一幢二层楼约有四百多平方,底层是原石开料、粗磨粗抛的车间;二层分了几间,到时你看怎么安排。最后一幢是生活区,具体安排没有想好。第一幢是你我的住处,共有六个独立区域,其中关兄自选一套。刚才看到还没完工的屋宇是Ц字型的二层,一横是展厅,二竖是接待室和办公室。大致分布是这样。”
“库房呢?”
金旗不好说最妙的库房在我手上,只能解释:“第一幢,也就是你我住处下面有个地下仓库,很大,足有三百多平方,有专用通道到第二幢。”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第三幢小楼处,金旗开玩笑地对跟在后面的王玉芳说:“王会计是不是考虑一下到金氏宝藏来工作,当我们的总管,好吗?”
王玉芳的村会计现在有名无实,平时收收费、交交款,工资才八百元,早就不想干,只是一时找不到落脚处。尧峰山庄一建起她就有心,现在主人邀请当然一口答应。其实金旗一眼就了解清她的心意,心识境么!
金旗笑着说:“现在我们三人是金氏宝藏有限公司的正式员工,我来分一下工,关山负责采购各种机械,安装到位以及玉工坊开工一应需要的采购工作。王玉芳负责生活区、展览区、办公区以及山庄所有需求的置办。并且招收服务、保洁、绿化养护等人员。这些工作一个月内必须全部完成,能让我们开工并住进新房。玉芳先开本帐,我付给你三百万元以供各项开支,不够及时向我提出。我负责公司注册,管理人员招收,原材料选购等。任务很重,万事开关难,两位开山元老有没有信心?”
关山认真地点了点头。
王玉芳笑说:“在金庄主的正确领导下,我们一定能成功。”
金旗也笑了:“玉芳啊,关山是技术高手,又是外地人,不熟悉河市,你可要多帮帮他。等他做出艺术品会送你一件的,这一定是稀世宝贝。”
王玉芳朝关山大方地伸出手,说:“关大哥,我们以后一家人,请多多关照。”
关山迟疑地握了一下软软的手,脸都红了,轻声说:“谢谢。”
金旗觉得眼前一对男女到顶配的,都是三十出头,都是丧偶,不知以后会不会成。他又说:“现在急的是买辆车,配个司机,你们跑起来也方便。”
“买车我去办,先买辆面包车吧,载人带货都可以。司机不急,我会开。”
“好,现在关山在这里等建筑工人来,进一步了解情况,我和玉芳去银行。今天我可能会晚回来,玉芳照顾关山,别等我。”说着转身就走。刚到农宅前就碰到王玉芳的弟弟王斌。王斌拉着他说了许久,当然离不开一个“钱”字,直到金旗同意从六百万增加到七百万才笑着放人。
玉芳借了小弟的车两人先到银行办了公司专户,转入三百万,又去别克专营店,三十六万卖了辆公务仓,两人才分手。车子是玉芳开回去的,她弟弟的坐驾由专营店人送回,这一来上午就结束了。
金旗拨通宋诗的电话,请她吃饭。宋诗想了想说:“到家里去吧,我带炒菜回去。”
说实话金旗不想和宋诗保持肉体关系,开始是为了治病,病好也应该结束治疗手段。这倒不是讨厌宋诗欲罢不能的态度,而是因为她身后青衣帮的背景,金旗总觉得别扭,对她好不起来。可是当他面对一脸哀怨的宋诗时,心一下子软了。
“宋诗怎么啦?病了吗?你脸色很难看。”
“金旗,你先坐下慢慢听我说。今天我们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后天我就要走,在木渎的青衣帮全部撤走。昨天三座酒楼、二家娱乐总会、一家咖啡厅、一家茶馆以及一家旅馆全部转让出去。今天和明天只是办理移交手续,后天我们四十一名人员必须赶往江西。”
“为什么?”
“因为北京禅意门已经正式向青衣帮下了战书。说百日后,也就是距今天还有九十三天,北京禅意门将赶赴江西青衣江讨回公道,以江湖规矩一决雌雄。并请出蛾眉伏虎寺和昆仑剑门作证人公平交战,青衣帮无法回避。本门掌门传令分散在全国各地的青衣帮弟子一律十天内结束生意,回归本门,集中训练,迎击来敌。”
“青衣帮行吗?”
“不行。青衣帮以青衣寺作基础,三代人仅仅二百多人,而且像我这样身手的二代弟子才五十六人,师辈仅七人。其他都是三代弟子,甚至是娱乐业新收的歌舞新手,这些人原想为青衣帮积累财富所用。北京禅意门是长白禅意门的分堂,门主柏一官,他以下二官、三官、四官、五官为护法。你上次在通安树山休闲山庄处死的就是柏二官。还有柏门主的子女:春夏秋冬,个个是高手。就凭这几人青衣门就不是对手,别说长白禅意门还派出柏一官的师尊坐正。生死一战的下场就是青衣帮灭门。”
“难道不能请朋友帮忙?”
“请了,人家不敢来,因为面对的不仅仅是北京禅意门,而是修真界第一大门阀长白禅意门。他们有修真界硕果仅剩的金丹高手!”
“金丹高手是什么?”
“结丹后就是成婴,形成元婴便是离仙境一步之遥了。所以别说成婴,就是登上金丹大道者也仅此一人,仅此一人啊。这些是修真途径,说多了你也不懂。”
“打不过就逃,咱们别硬碰硬,来游击战呀。”
“江湖事江湖了,江湖规矩江湖包。好了,别说了。这是你托我办得营业执照以及其他文本,注册资金我也抽回了。一切都照你说得办,请查验吧。”说着,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推倒金旗面前,又说:“边吃边看吧。”
金旗抽出所有文本,一页页看着,其实根本无心看下去。宋诗珠泪不断的诉说像刀子一样剐着身上肉,眼看自己女人凄然赴死能无动于衷吗?可是江湖帮派的事自己能管吗?管得了吗?
“旗,敬你一杯,祝你金氏宝藏成功。”
杯子一碰,一口全闷。火辣辣的酒汁顺喉流下,像火种“篷”地点燃了压抑在心底的怒火,顿时双目银芒闪烁,周身腾起刺眼的光辉。他猛地撕去自己衣裤,隔桌伸出双臂把宋诗一把提了过来,就在桌上直直地把忿忿的坚硬刺入芬芳之芯。
宋诗粉臂紧搂着他的脖颈,双唇微张吐出一串呜咽,泪水涟涟却激烈地迎合着,仿佛比对方还要期盼,还要亢奋……
两人还在发愣,另一位高个女子恍然大悟地问:“鱼儿,刚才你说的俊伟男子,莫非就是这位?”
白一钓也在不解地问:“姐,你和金大哥认识?”见姐姐只管羞红脸,低着头不搭理自己,就转身问金旗:“金大哥,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世上真有这般巧事,昨晚艳遇跳舞的女子就在眼前,曼妙腰肢柔柔的感觉还在指间,芬芳、清雅的发香依然飘浮鼻端,原先还以为是欢场女子,不料是钻石工房的大小姐,想起临走摔给她的四千多元钱金旗觉得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该怎么说呢?金旗还在迟疑,那女子佯怒道:“清儿、一钓,别乱问了,给客人端茶呀。”
白一钓忙吩咐佣人送点心和茶。那女子走上几步,向金旗伸出手说:“我叫白鱼儿,是白一钓的姐姐,双胞胎就大半小时而已。你呢?意外的客人。”
金旗忙握住白鱼儿的手说:“金旗,才和白老弟相识,一起来看看美丽的钻石,没想到巧遇了美丽的白小姐,真是意外之喜。”
“姐,你可知金大哥是干什么的?翡翠赌石界赫赫有名的一眼金!”接着白一钓把夫子庙偶遇,以及赌石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听得两女的一惊一咋的。
白鱼儿也介绍了同伴:史清,企业管理硕士,正在寻找合适的工作。金旗一听怦然心动,马上想到了小沂山筹建的饮用水厂,不知不觉多看了女硕士几眼。当白鱼儿介绍自己时金旗更是大呼运也!白鱼儿矿石专料毕业后去比利时专攻钻石加工,两年学成回国办了家私人钻石工房,和弟弟一起经营少量却高规格的钻石切割、抛光加工。这种要求精湛工艺的私人工房在国内现在是绝无仅有。
金旗当然也简单介绍了自己经营“金氏宝藏公司”的情况,当说到向全国出售收藏级的翡翠明料以及和田白玉等珍稀宝石时,白一钓当场跳起来说:“金大哥,请卖给我一块明净的绿色翡翠,我已经渴望已久了。”
“完全可以,你到河市来亲自挑选,保证满意。大哥我也要向你和你姐提个要求呢?”金旗笑眯眯地说着,目光斜向白鱼儿,巧巧白鱼儿眼眸也望向他,目光一触之间金旗居然感觉到对方美美的心事。她正在想:若能和他处朋友,天天相拥舞蹈多好。“心识镜”竟然偷窥女孩儿家的心事,老脸皮金旗也觉得有点羞愧。
“金大哥有什么要求,难吗?”白一钓有点不自信。
“我有一批民间收来的钻石,由于工旧年长想重新加工一下,成为现代时髦饰品,不知行不行?”
“东西在那里?”白鱼儿轻轻发问。
还没等金旗回答,白鱼儿又说:“金大哥,不妨先参观一下我的工作室好吗?请。”说完也不等答应,当先步出门去。金旗和白一钓、史清打了个招呼匆匆跟上。屋里留下的两个人都觉得事态发展得突然了点,却弄不清楚突然的真正原因,两人不由你看我、我看你,模样怪怪的。
白鱼儿打开一扇门,里面是一部向下的长长的楼梯。随着身后铁门自动关闭,过道里亮起如同白昼的光线。楼道很长,白鱼儿在往下走时微翘的臀部上下摆动着,盈盈一握的纤腰有节奏地扭摆真有点像“做事”时的起伏,看得紧跟在后面的金旗立刻感到丹田生火。
突然白鱼儿问:“金大哥,你知道吗,昨天我们跳舞的夜总会半夜被人砸了,老板也被打残了。我在报上看到的,你说怪不怪?”
这有什么怪的,凶手就在你身后,说出来吓死你!哎,怎么……正想着,前面人蓦地站住了,能不撞上去?金旗刚接触到白鱼儿软软的身子,马上想起昨夜跳舞时尴尬的景情。那东西又活跃起来。最可怕的是前面白鱼儿像被电击中似的,不但不躲避反而浑身颤栗起来,一振一振地,嗨,你不是诱人犯罪么?
好不容易退后一步,离开电源,轻轻说:“撞到你了,对不起,白小姐。”
白鱼儿好一阵才低声说:“人家都叫你大哥了,你就不能喊人家鱼儿吗?”
“能,能,鱼儿,这是什么地方?”
白鱼儿没答,食指和无名指对着前面的暗孔比划几下,又一扇铁门“咔咔”响着开了。一进去金旗就大吃一惊,不仅仅为精致设备和仪器,更为地下室里仿佛在流动的新鲜空气和仿日照光线而叫好。正是一流环境场地,一流装备设置能不出一流产品?四壁全是钻石成形图片,中间工作台上玻璃罩里正放着一颗很大的白钻,三十八个切面梭形分布,在射灯光照下五彩缤纷的折光向四处斜射而出,猛一眼仿佛一星耀眼的火花正喷薄而出。金旗情不自禁地叹道:“太美了!”
“这是颗清晚时期白钻,原重8.21克拉,当时为十六切面,现在修改过了,现重7.55克拉,损失了0.66克拉。不过面貌唤然一新,漂亮吗?0.66克拉的损失能接受吗?”
“完全能接受。这样改变,工艺上比原石剥离、切割麻烦还是容易?”
“比较而言容易些,不过切割要求更高,所以加工费并不比原石加工便宜多少。当然这是根据客户难易不同的要求定的。”一说工作,白鱼儿像换个人似的。
金旗特别欣赏这种工作中给人另类感觉的女人。他随手伸了一下屁股上裤袋,手平摊在白鱼儿面前时,这位有着秀眉明眸的小巧女人大声叫了起来。她无法想象一个人能把十几颗大钻石随随便便放在裤后袋里,所以明眸中除了惊愕还有愤怒,一种对钻石极不负责任的态度的愤怒!
她找来一亇软盘,戴上手套,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把金旗掌心中的钻石一颗一颗放在有分槽的软盘中,最后才抬起头,认真地说:“一共十二颗,请稍等,我马上分类测定。”说完就走向工作台。
金旗不敢打扰她,找了个凳子坐下四周观望着。看得出这里的切、磨、抛、净等没备全是比利时进口货,相同的有两套,看得出这个工作室是姐弟两个人的。想象一个没日没夜沉浸在工作中的女人,偶然想风流、放松一下,于是就有了冲霄夜总会的艳遇。哈哈!
半小时后白鱼儿递给他一张签过名的表格,分别写着玫瑰红钻2颗:其中红一号重18.44克拉;红二号重12.13克拉。金色钻三颗:其中金一号重15.67克拉;金二号重11.43克拉;金三号重9.87克拉。黑金钻一颗:重10.98克拉。白钻六颗:其中白一号重24.55克拉;白二号……表格清楚、全面,加工内容一栏中写着:符合现代多面火彩。费用一栏还空白着。金旗问:“加工费用多少?”
“粗部框框在二十万元左右。”
“我刚好有三十万现金还放在会客室沙发里呢,一会先给你二十万。大概什么时候能完工交货?”
“四十天交货。”
两人刚达成一致,就听上面白一钓在敲门:“姐,有客人。”
这一说金旗也想起了左丹之约,现在别说四小时,八小时也过了。两人急忙开门出来,临分手时金旗和白一钓说好一星期后河市见。白一钓看了金旗半天,最后凑在他耳边说:“金大哥是不是看上我姐了,要是,小弟可以牵线搭桥。不过翡翠就要打五折啰。”
因为白家来了几位客户,史清也不坐了,一同出来到街边等车。金旗突然说:“我有个提议,史小姐愿不愿意听?”
史清有一米七个头,脸属于一般,身材属于一流,凹凸有致,波涛汹涌。听金旗怎么一说,心想难道这家伙吃着碗里还盯着锅里,一个白鱼儿不够还想招惹姑奶奶?嘿,看我不整死你!她眨着眼睛问:“说吧,是跳舞还是唱歌?”
金旗也笑了起来,拉着史清上了同一辆出租。在开向检测所的途中才说出自己在小沂山通盘考虑的设想,特别提到山体底层的地下泉水时,说:“现在我们就是去拿检测结果,我自信结果一定会令人满意,开发就在眼前。一座集工贸、农贸、休闲辽养为一体的大型企业就在你手中诞生,怎么样?干还是不干?”
史清还没回答,开车的的哥先开了口:“先生,算我一个行吗?我除了开车也会干销售。先生的设想听着来劲,要是允许入股,我把车卖了好几十万呢,也能凑上几股吧。”
他这一说逗得史清“格格”直乐,说:“金大哥,你真有才,就这么一说也不管真假,就有人卖车卖房要跟着干了。司机大哥,你就不认为他是个骗子?”
司机说:“凭我眼睛看这位先生堂堂正正不是反面角色,我就信他。”
史清望 听凭所谓公正的裁决?想到这些他背上汗毛都会直竖起来,这不像复仇反倒有点乞怜感觉。但是不择手段的同时也摧毁了自己做人准则,又该如何面对?天性和道德同时揉搓着神经,他觉得快崩溃了。
一阵铃声传来,是家里喜鹊的电话。打开手机问:“是喜鹊吗?”
“哥,是我。告诉你几件高兴的事:第一我驾照考出来啦,你可说过要给我买车的哦!第二是下午台湾谢先生又来了,买去一块三十七点四公斤和田玉,我收九百七十多万元现款,都交芬姐了。单价是每公斤二十六万,多要了三十七万多,谢先生还直谢呢。还有第三医院来电说烟姐病情正常了,下星期就可以出院。哥,高兴吧?”
金旗一听,兴奋地说:“下星期就乘上我们喜鹊开的车去接烟儿,怎么样?行吗?”
“太好了,就我开车才好呢。”接着喜鹊又说了许多山庄的人和事,足足半小时才结束了一长串叽叽喳喳。
这个电话使金旗想到了烟儿,一个被黑恶势力逼疯的弱女子,谁给她主持公道?一下子全想明白了,邪恶就邪恶吧,谁让你惹到我头上的!他起身换了套黑色衣服很潇洒地溶入黑夜。“做好人很不容易,做坏人却轻松的多。”这是谁说得鬼话,现在想起来还真有滋味!
五台山会展中心三号展厅中一片光明,傍晚刚到的近五千多公斤的翡翠毛料并排摆放在厚厚的化纤地毯上。凌空悬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赌赢吃一世,你敢赌石吗?”很惑众的口号。临时借调来的十名保安按理都要双岗巡查,可是这帮人分成两组,一组在赌料旁守着,另一组聚在值班室里打牌。桌上堆着不少散钱,“斗地主”正在紧张时。守赌料的六位分成两摊,东西各护一头。下半夜嗑睡阵阵袭来,尽管说满地大石头值上亿元,可是谁会来偷?即便真有缺心眼的,没铲车能扛得动上百公斤一块的石头?麻痹、困倦使六位值守的老兄处在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中。
突然会展中心区域升腾起阵阵烟雾,从一点弥漫开来,很快笼罩了几千平米的房舍。原来气派的中心建筑群从远处看像披了层朦朦胧胧的薄纱;从近处瞧更是模糊一片,即使熟人也很可能迷路。
一条黑影轻盈地从值班室敞开的窗户进入,再推门来到三号展厅,笑着绕过正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的守卫们,背着手一块、一块揣摩着几百块翡翠毛料。很快其中三分之一,差不多一百三十多块毛料随着黑影挥动手臂瞬息消失的无影无踪。继而就在原来存放石料处平空多出了许多楞石,若细看就知道新更换的石头和原来石料外表差异很大,根本不是一类货。
黑影做完这些并不急着走,反复察看剩余的翡翠毛料,又用同样手段交换了十余块才收手。回头望着几乎近半的新石掺杂在一无价值、保证赌输的旧毛料中,情景很滑稽、也很有趣,不由哑然失笑。原路退出,请注意黑影的出入完全是凌空飘动,过程之间没有沾碰任何东西,包括地面。若有人亲眼目赌一定会以为遇到鬼了!
第二天玉玲珑赌石大会筹备组的成员在现场察觉毛料的古怪,打电话通知正在乱成一团的家中怨爹劝妈的总经理云朵时,云朵第一感就是不仅仅父亲、兄弟,自己也遭人暗算了!天呀!这怎么可能?连公安局刑侦科的一流探警也不相信有人能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在众目睽睽下用花岗岩换下一百四十多块翡翠毛料?除非神仙。(当然十名守护人是不会傻里傻气承认昨夜睡着的)唯一可疑就是货主有意混淆。官司打到缅甸去?
云朵哭了很久,手足无措。这些货款全是拼凑的最后翻本资金,可是现在……潜意识认为云家所有的灾祸是相关的,是有原因的。百般无奈只能去问昏厥多次,奄奄一息的母亲。这些都是后话,先说了。
当晚三小时后金旗已经在南去的列车上。离河市越近身体越放松,随之心情也从阴暗中摆脱出来,家正在向他招手,亲人、朋友正在向他招手,这使他大有近家情切之感。想到很快又能见到温柔似水、美丽如仙的凤娟时心里立刻热呼呼的。
夜车旅客纷纷入梦,车厢里很安静。金旗想上厕所起身朝列车连接处走去,经过车门时看见一个女人正依在出口处的玻璃门上打电话,声音压得很轻,眼光不时撩起注意着来往之人,总之模样有点鬼鬼祟祟。也就一瞥,金旗觉得遮去半边脸的女人很眼熟,细想恍然大悟,她不是别人正是和祝宇文同车,继尔又有柏夏淫乐的方媚。金旗知道此女是塔帮成员,身份类似联络人。看她偷偷摸摸地通手机,一定是有关塔帮秘密,如此凑巧当然要窃听一下。
“前段时间没腾出手来,这次塔哥决定十五天后横扫尧峰山庄。有足够实力,放心。长白山也来人了,对付尧峰山庄仅仅是顺带而已。大队人马一星期后去江西青衣门办事,最多二、三天就能结束,到时塔哥亲自带人来,大场面呢!姓金的还没回来?就在这两天?好,蝎哥,媚儿当然想你啦,明天我给你短消息,就住木渎,知道啦。过了这次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还不随你嘛。对,趁乱搞几件宝贝,别送我,换钱为我们今后过日子。媚儿可全靠你啦,我的亲亲蝎哥……”好久才关上电话,就听方媚一声冷哼,随即脚步声远去。
塔帮终于准备报复了!蝎子果然是他们的人!
算算日子一周后正是禅意门和青衣帮决战之日,看来禅意门这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连长白山高手也出动了。自己必须去参战,不仅仅为了宋诗,同样也为了自己。把敌人扑杀在家门之外,对家就安全,这叫御敌在外!想到这里金旗不由笑了,既然命运决定自己必须战斗,那么还是一句老话“在战斗中强大”!
凌晨一点多到达河市,眼见方媚拦下一辆的士长扬而去。金旗并不想跟踪她,因为盯着蝎子就能很方便地找到方媚。他此刻很想去凤娟家,但是又恐半夜扰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干脆听命运安排。要了辆的士直奔天安花苑,小区门口下车,仰首朝熟悉的窗户望去。哇塞!灯居然亮着!命运眷恋使自己和爱人能早早见面。金旗止不住大笑起来,刚笑一声又慌忙按住嘴,深更半夜在大街上狂笑,不当你疯子才怪。
躡手躡足上楼,指尖轻轻按了按门铃。就听房里传来轻问:“谁呀?”金旗只说了一个字,就听门里一阵忙乱,房门蓦地开了。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令人激动,更令人神往!两人门里门外都在发愣,然后突然同时向对方扑去。肉体和心灵瞬间溶合、静止、不分彼此,只有唇于唇在纠缠,缠绵悱恻的连气都透不过来。如果就此永恒多美、多好,可惜就是有人煞风景。一声轻咳,凤娟闻言一惊,慌张地挣脱爱人的怀抱,羞羞答答地退在一旁。
金旗望着正依在卧室门旁,双手抱胸,一脸恼怒的文昌,怒道:“怎么你还没走?”
这句话可惹了大祸,文昌顿时眼泪就像开闸似流下,恨声说:“妨碍两位了,我走!”转身就奔进卧房,抓起衣服朝旅行包里乱塞。
凤娟连忙跟进去,按住旅行包劝道:“文儿,他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没要你走的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是我碍了大色狼的好事!半夜一进门就想纵淫,还不是大色狼、大流氓。我走,走得远远的别妨碍你们做好事。”文昌一边摔衣服,一边骂着。
“文儿,你怎么啦?他不在你天天念叨,才三天就当三月,回来却又赌气了。他是随便这么一说,看把你气的,姐先代他向你赔个不是好吗?”凤娟劝着又连连向金旗招手,示意他过去。
文昌还是一个劲地嘟哝着:“谁念叨他了,谁赌气了。”嘴里说着,心里却在想假如这大色狼马上过来像吻凤儿一样吻我,我就原谅他。
金旗差点笑出来,“心识境”可不是吃素的。他当然闻风而动,立刻走过去一把抱住文昌俯首吻住她软甜的双唇,并且向纵深发展,很快捕住了惊恐躲避的小丁香,开始啧啧有声地吮吸起来。
开始文昌还瞪着特别大的眼睛望凤娟,粉拳儿还在某人的背上装样子,没正文
第二十二章 斗宝风云(三)天天娱国际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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