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天天东奔西跑音乐,也不叫累的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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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丛中,有个人在捕蝶,不!是在扑蝶.他东奔西跑,气喘嘘嘘,累得一头汗.但蝴蝶并不搭理他,每当他扑来4、文末加引号的“锄草”、“捉虫”各是什么意思?请谈谈自己的理解.5..你特别欣赏此文的哪些语句?写出来,并说明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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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1.第一段中加粗的“捕”和“扑”这两个字能互换吗?为什么?请联系具体语境说说这两个字的含义.2.第三段中“他”指代谁?3.文中的题目《浮躁》是什么意思?用文中的原话解释.4.文末加引号的“锄草”、“捉虫”各是什么意思?请谈谈自己的理解.5.你从这篇短文中领悟到了什么?(用50字左右的文字表述出来)
答案:1.不能互换.“捕”是捕捉、捕获之意,不含有摧残、毁坏之义.“扑”意为扑打,含有攻击毁坏之意,“扑”准确地体现了扑蝶人浮躁的心态.2.等蝶人.3.“就是上述第一种人跌跌撞撞的样子,鲁莽,急匆匆,甚至有点张牙舞爪!”4.是指对美的关爱和呵护.5.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问题的关键是应该怎样去爱,像文中的第一个人带着浮躁的心理去爱美,去占有美,非但不是爱美,而是摧残美,毁坏美,作者想告诉读者是:“既然爱美,就理应小心翼翼地呵护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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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座:金牛座
职业:商务汪
糗龄:1677天跟我家先生结婚10年了,跟他在一起感觉不到爱,我现在怀孕第三胎快3个月了,带着二宝养着胎,可就是感觉不到他的一点爱,他下班回家老是说累,要不玩手机要不打游戏,对我这个孕妇是不闻不问,一点不关心,出去买水果就买他喜欢吃的,比如说荔枝,西瓜,他从来不会考虑我能不能吃,也不会问我想吃什么…他对孕妇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全然不知,叫他上网查他更不会去,对生活常识也是知只甚少,他给我不到三岁的女儿买汽水喝,咖啡也是叫我怎么不泡给女儿喝,有时真是对他无语…不懂的事太多,我叫他上网查但他就是不去做,所以我老是说他这不好那不懂,对我也不关心对小孩也是,也没做到一个丈夫跟父亲的责任,他倒好,说我就是个怨妇,天天抱怨他,他都懒得理我了,有时好生气真的想离了算了,但又不舍得孩子,姐妹们对于这样的先生你们会怎么对待?难道我真的不该抱怨他?
真不敢相信你为这样的老公拼三了,你还让我们说什么呀,都快三个月了,好好养胎吧。俗话说的好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你愿意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可能是他觉得好吃的东西就认为你也喜欢吃吧
问题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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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腹痛如绞
苏礼午觉后起身,觉得院子里比平日安静许多,午后总是在廊下做活计或是玩闹的丫头们一个都瞧不见影儿。
“这真是稀奇,人都跑哪里去了?”苏礼将手搭在半夏的胳膊上,慢慢走出屋子,朝左右瞧瞧,果然是一个丫头的身影都看不见。
“原本是都憋着劲儿比试,今个儿一听说三太太那边的丫头也要来比巧,倒是一个个同仇敌忾起来,都跑去练习了。”锦之端着下午的补品过来,正听到苏礼问话,便笑着回答道。
“这群小丫头片子,真是能出幺蛾子”苏礼闻言也笑笑,“这样也好,让她们有些事情忙活。”
“奶奶先喝了燕窝羮吧”锦之端着银碗轻吹片刻,捧到苏礼面前。
苏礼的面孔登时就苦起来,原本装作没瞧见想躲过去,但是这两个贴身丫头都尽职得过头,压根儿不给她蒙混过关的机会,只好央告道:“能不能别吃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今个儿想吃小米粥,其实这些个补品吃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上回的大夫不是说,我身体底子弱,补过头就适得其反了不是”
“奶奶巧舌如莲的,奴婢们说不过您,可大夫也说了,奶奶身子虚,要适当地进补,如今药膳吃不下,每天再不吃些个羹汤,只靠着米粥和酱菜,哪里能够用?”锦之还是捧着碗不肯退让。
“得,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苏礼闻言无奈道。
“礼儿,你身边的丫头果然都了得,这样倒好,有人管束着你,我也就放心多了”思小朵从回廊的另外一端走过来,笑着夸道,“锦之果然不错,对你家奶奶就该这样才是”
苏礼知道今个儿是实在推不掉了,端起银碗仰头,跟喝苦药汤子似的一饮而尽,然后把碗交还给锦之,还不放心地嘱咐道:“我可是喝光了,今晚记得给我熬小米粥,还有你上回做的那个酱菜。”
思小朵在一旁瞧着好笑,忍不住揶揄道:“瞧你这奶奶做的,连吃什么都得丫头批准。”
“你也少看热闹,我家的丫头都是这般的,等你过门有了身孕,到时候有我娘在一旁看着,你怕是比我还要被管束呢”
“呸”思小朵闻言脸红地朝她啐了一口,“你这张嘴,真真儿地是想让人上去拧一把才解气,若不是你有孕在身,我定然不饶过你”
苏礼只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捂嘴笑,哪里管她说些什么。
思小朵不解气,忽然道:“原本那么老实安稳的姑娘家,这才嫁人多久,怎么就变得这般混不吝的,都是让沈青昊给带坏了吧”
苏礼哪里会被她这么几句话就说住,又笑了半晌才止住道:“他不被我带坏就是好事,哪里能带坏我。”
“实在是拿你这皮猴子没办法了,我是没有你脸皮厚了”思小朵凑过来在苏礼的面颊轻轻一捏,虽然每次被她笑都还会抑制不住地害羞,可四下都没有外人,也不似最开始那般抹不开面子。
谁知她的手指刚离开苏礼的面颊,苏礼就忽然用手捂着肚子痛呼一声:“好疼”
这两个字惊得在场所有人面色煞白、几乎魂飞魄散,锦之头一个反应过来,先上前扶住苏礼,同时大喊:“赶紧去请大夫”
芷莲嘴里应诺着,人早已经快步朝前院走去,纸儿将裙摆一提,撒腿就朝前院跑去,边跑边喊:“芷莲姐姐去照顾奶奶吧,我腿脚快,我去前面请大夫。”
苏礼面色青白,豆大的汗珠从发际额头不住滚落,但是她经过一开始片刻的慌张,立刻就冷静下来,先开口安慰思小朵和半夏道:“我没事,疼的不是很厉害,你们别着急,芷莲回去传藤椅,我现在不敢走动,半夏跟回去把纱幔挂起来,等下方便大夫诊脉,这儿有锦之陪着我就是。”
思小朵吓得要命,抱着苏礼的肩头带着哭腔地说:“我就捏了你的脸颊,我没做别的啊,礼儿,你可别吓我啊”
“没事,不关你的事”苏礼咬牙安慰她一句,自己只觉得小腹中一阵儿一阵儿地抽痛,虽说嘴上还指挥若定,但心里也惊慌得很,毕竟怀孕这是头一遭,古代的医疗条件也终究有限,若是在这上面赔上性命,那可就真是冤枉到家了。
管家沈七领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将大夫坐的凉轿直接抬到后院,在门口被守门的王婆子拦住道:“这是做什么啊?轿子里什么人,后院是你们能擅闯的啊?”
沈七闻言急得额头青筋只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老货还敢拦路。”
王婆子闻言更是不依,上前就要与沈七撕扯:“老婆子我虽说一没钱,二没势,但跟着爷这么多年,从爷在襁褓中直到大婚娶妻,老婆子不敢说是毫无差错,但也都是勤勤恳恳的,你别仗着你是府里的管家,就能对我这老婆子吆五喝六的,再过几**是不是也要不把爷放在眼里……”
沈七哪里有闲心理她,心里惦记的都是苏礼的情况,爷出征不在家,若是奶奶和肚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都不用等爷回来问罪,自己就压根儿没脸在沈府呆了。所以他一把推开王婆子,招呼那几个家丁抬着轿子就过垂花门。
王婆子倒是很有几分不依不饶的气魄,被推倒在一旁,还扑上去抓住沈七的裤脚哭骂个不停。
沈七正甩脱不开分外狼狈的时候,纸儿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见情形离着老远就大喊:“王妈,快别拦着,奶奶身子不适,这是刚请来的大夫”
王婆子见是苏礼身边的丫头,这才信了起身,但嘴里还不住地嘟囔道:“就算是奶奶要请大夫,也该依照规矩才是,虽说是独门立院,但是爷不在家,总该有所避讳,免得外头传些个闲言碎语……”
她的话还没嘟囔完事,就被跑过来的纸儿劈头一巴掌扇过去骂道:“你个老货,别给你脸不要脸,奶奶腹痛才急请大夫,若是有什么差池,是你担得起还是我担得起?”。
第二百七十九章&&暗藏杀机
小无目前还在黑河没有回家,今天终于抽空上了一会儿网,可以不用麻烦小朵帮我来更新了,再次跟亲们说一声抱歉,这次的出行实在是毫无预兆的,小无自己也是出门前一天才知情,这一路巴士倒火车的折腾,到地方又停水没网,天天东奔西跑,脚底板都磨起泡了,也快被蚊子咬疯了该办的大事情基本快要结束了,不过还有些琐碎事情需要处理好,如果不出意外,小无八月五号或者六号应该可以回家了,最近也实在是累惨了。
分割线半夏伺候着苏礼在屋里诊脉,思小朵在厅里等候着,也稍稍静下心来,吩咐锦之道:“打发人去给你家姨奶奶和太太送信儿,只去知会一声,说礼儿腹痛不适,如今大夫在诊脉,别的不要多说。”
锦之很快会意,微微颔首道:“奴婢这就去安排。”说罢快步出门,叫过纸儿和笔儿,细细交代她们该如何说话,又再三嘱咐不要生事,才放她们二人前去报信儿。
随后自己快步进屋,只听大夫正在向半夏询问:“贵府夫人最近的饮食如何?”
“一日三餐吃得基本都是米粥和酱菜,每日炖一盅燕窝吃,再有就是一些时令的瓜果,但也都吃得极少。”半夏细细地回忆道。
“这几日可吃了什么平时没吃过的东西?”大夫又问。
“平时没吃过的?”半夏凝神回忆。
锦之挑起帘子进屋道:“这几日吃得东西都与前阵子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两天炖了燕窝。”
“燕窝?”大夫挑眉问,“敢问这位姑娘,燕窝里面都加了什么一起炖的?”
“这儿有个方子。”锦之忙快步走到十锦槅子旁,翻找出燕窝盒内笺纸递给大夫过目。
大夫看着方子,眉头就越拧越紧,半晌才开口道:“这方子的确是孕妇补身之方,但却是临盆前进补所用,贵府夫人如今怀孕不足三月,正是易滑胎、应该进补固胎之时,用此方进补,非但不能安胎,反而会造成胎相不稳,严重的甚至小产。”
大夫的话把锦之吓得双手一松,装着燕窝的锦盒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正当苏礼院中的婆子、丫头们慌乱不已的时候,姨奶奶那边也已经得到消息,姨奶奶被唬了一跳:“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腹痛不适?可请大夫了?大夫怎么说?”
“回姨奶奶的话,已经请了大夫去瞧,有了消息会及时来跟姨奶奶说的。”纸儿说罢躬身告退。
姨奶奶在屋里焦虑不已,不住地念叨:“这可怎么是好,还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就腹痛不适,可着实不是什么好征兆。来人备轿,咱们去瞧瞧。”
她一声吩咐,下面的丫头们就忙碌张罗起来,丫头佳玉趁着众人不注意,回房胡乱抓了个素色帕子揣进怀里,躲过其他人的视线,从后门偷偷溜去三房的院子。
“哟,这不是佳玉姐姐,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三太太身边儿的宝蕊正巧在院中闲坐,看见佳玉忙上前招呼。
佳玉从怀里扯出丝帕,刻意地在手里抖抖,并笑着说:“今个儿没什么大事,偷空来找你讨要几个绣丝帕的花样子,我听人说你这边得了几个新花样,你可是不许藏私才好。”
“瞧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不过是几个花样子,大家都是好姐妹,我哪儿能还藏着掖着的”宝蕊边说边把佳玉往屋里引,“你若是不来,我也还打算遣人给你送呢”
“我不过是跟你玩笑几句,还当真了不成?”佳玉心不在焉地说道。
走到后面回廊的无人处,宝蕊才压低声音道:“太太不是嘱咐过,让你没事少过来的吗?”
“谁说没事,十万火急的大事”佳玉气急败坏地说,“三太太人呢?”
“你小声些”宝蕊听得佳玉因为着急声音太大,慌得忙伸手上去掩她的嘴,“我这就领你去见太太。”
三太太正在屋里瞧着手下的丫头们对账,见宝蕊快步进屋道:“太太,姨奶奶房里的佳玉过来讨几个花样子回去,奴婢记得前几日太太收了几张在里屋,求太太赏赐。”
三太太闻言眼神一闪,抬手止住几个对账的丫头,起身笑着说:“不过是几个花样子,你自己拿给她不就是了,还巴巴地来找我做什么。”
宝蕊赔笑跟上去道:“奴婢倒是不想烦劳太太的,谁知在吾里就是找不到,只得又来烦劳太太。”
“真真儿是笨死你算了,若是让你去翻找银子,你都怕是笨的找不到呢”三太太的话把屋里几个丫头都逗得抿嘴偷笑。
“太太拿奴婢玩笑无妨,但这花样子,还得烦劳太太给指点个位置才是。”宝蕊依旧陪着笑脸说道。
罢了,我去给你拿,免得你把柜子都给我翻乱了”三太太边说边朝屋里走去,转过隔门穿过纱橱这才低声问:“什么事啊?”
“似乎是大*奶的事情吧......”宝蕊也不很是清楚,犹犹豫豫地猜测道。
三太太快步走入内间,还没坐稳就见佳玉跪到自己跟前哭道:“三太太,大*奶今个儿就开始腹痛难耐,这要是查出是方子出了问题,那奴婢可如何是好啊”
“没用的东西”三太太一脚将她踹倒在旁边,“方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奴、奴婢......”佳玉紧咬着下唇,紧张得都有些说不清楚话,“可那方子的确是太太让奴婢换......”
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三太太朝着心口踹上一脚,倒在边儿上半晌都没喘匀气息,压着声音哭得断断续续。
“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我当初怎么就找你来做事”三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那方子就是姨奶奶放在燕窝盒子里的,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佳玉这会儿才稍稍醒过味儿来,撑起身子颤声道:“可......真的不会被查出来吗?”
“你就安心好了,不可能查到你身上的,你老实地回去,别让人看出破绽就是了”三太太沉着脸不悦地说。
“奴婢告退”佳玉见状不敢多说什么,忙起身退出房去。
三太太见她跨出门口,又压低声音道:“这一身土满脸泪的怎么出去,先去廊下的水盆里梳洗干净再说吧”
说罢见她出门去了,才轻声嘱咐宝蕊道:“这佳玉可不能再留着了,你先去把她哄住,伺机......”她咽下后半句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宝蕊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也压低声音道:“太太放心,奴婢知道该如何做”
她说罢就起身尾随着佳玉出了后屋门,帮她洗净手脸、又帮她理好衣襟,轻声劝道:“妹妹开始不肯跟我说,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太太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妹妹你何苦去碰这个钉子,最后除了打骂也没落下什么好处不是?”
“宝蕊姐姐,我真的是怕得不行,若是真被查出来,怕是要被姨奶奶打死的”佳玉双手抓住宝蕊的手腕,紧张得说话都有些含混。
宝蕊的手腕被她抓得生疼,但是也没法表现出来,只好假笑道:“妹妹真是多心了,咱们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当真有事,难道太太会坐视不理,任由妹妹出事不成?”
佳玉闻言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宝蕊道:“那依姐姐看,当真不会被发现吗?”
“你真是个傻丫头”宝蕊继续装模作样地安慰道,“那方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碰到,而且太太的计划十分周详,你不用担心,绝对不会出事你就安安稳稳、开开心心地回去,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当作自己从未做过任何事情。”
“若是大*奶的真的出什么事可如何是好?”佳玉还是一颗心悬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来。
“你且自己回去,就走咱们上次走过一次的地方,那边的竹子长得很是茂盛,我去采些竹叶回来煮水。”宝蕊道,“你先自己慢慢走,到那竹林帮我先采竹叶,我回去拿篮子,咱俩到时候慢慢聊这事,那边地方偏僻,也没人打扰和偷听。”
佳玉不疑有诈,擦干净脸上的泪珠,先行朝外走去,边走边道:“真是有劳姐姐了,竟然还劳烦到三太太,当真是折杀我了”
宝蕊当着满院子人的面儿,笑盈盈地把佳玉送出门,自己回身就已经沉下面孔,面上露出狠绝之色,嘴中那喃喃自语道:“佳玉,不是我心狠,实在是你不争气,若是不除掉你,你早晚会把我牵扯进去,所以就只能对不住你了”
三太太快步走入内间,还没坐稳就见佳玉跪到自己跟前哭道:“三太太,大*奶今个儿就开始腹痛难耐,这要是查出是方子出了问题,那奴婢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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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德嫔娘娘驾到
从上个月二十号出门,到两天前才到家,折腾去哈尔滨黑河去了,各种悲催就不提了,最悲催的是更新问题,手机发给朋友帮忙更新搞得各种混乱,最后还把手机丢了,于是我彻底与世隔绝了一个多星期,总算活着回来了,先恢复更新再说其他吧感谢枫ぁ承诺童鞋以及勺子*星童鞋滴粉红票,也感谢编辑泡泡滴打赏,么么一直对小无不离不弃的亲们》_)~~~~~~~~(_《苏礼闻言也是大吃一惊,怎么好端端的竟弄出人命来了?
姨奶奶沉着脸,盯着那丫头道:“礼儿如今有孕在身,这些个污浊事儿哪里能当着她的面儿说,若是冲撞了你有几条命赔?”
那丫头登时惨白了面色,磕头如捣蒜一般:“姨奶奶,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姨奶奶不再去理睬她,身后跟着的婆子已经知趣地上前将那丫头拖了下去,也不知是会作何处置。
“礼儿你好生歇着,家里的事就不用操心了,我自会处置的”姨奶奶又跟苏礼嘱咐两句,才起身离开,出门后才朝身后吩咐道,“打发人去把二老爷请回来,就说家里有事让他速回。”
而苏礼等姨奶奶走后,也在屋里训半夏道:“你这丫头不要命了?敢当着姨奶奶的面儿这样说话,要是姨奶奶拿你发作,可是连我都保不住你的”
半夏这回却据理力争道:“奶奶,这方子是有人害您的证据,虽说奴婢不懂,但以前也听说过字迹和纸张墨迹什么的,都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不是?若是被姨奶奶拿走,咱们岂不是要吃了这个哑巴亏?如今虽说爷不在家,但奶奶也不能太过示弱,不然岂不是更被人欺负到家了?”
锦之早就把屋里其余的人都屏退,这会儿听到半夏这么说,也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的赞同,她没有半夏说话那么冲,却也柔声劝道:“奶奶,奴婢也觉得这回半夏说得不错,若是没了那个方子,咱们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姨奶奶虽说平时对奶奶很好,但也难保她身边儿的人也都如此,咱们如今还是要万分小心、百般提防才是。爷是沈家的嫡长孙,如今奶奶有孕在身,爷又远赴边关,不管是为了沈家的香火还是什么,老太爷和姨奶奶也都会千方百计保奶奶肚里的孩子,奶奶还有娘家撑腰,所以也用不着太过拘着自己。”
“你们说的不错,不管是为了肚里的孩子还是因为娘家,姨奶奶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惩治半夏,但是来日方长,说句难听的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能保证你如今得罪了人,日后不会为此付出代价?”苏礼轻声叹气道,“原本我的确觉得,青昊是嫡长孙,我们又是宫里赐婚,无形就是多了两道保障,但是嫁过来之后又如何呢?洞房夜婆婆不许圆房,得知我有孕也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难道你们真的觉得,咱们就能凭着这么个还未出世不知男女的孩儿,就能有所凭恃不成?”
她的一番话将锦之和半夏都说得无言以对,在她们的认知里,不管是以往看到过的还是听别人说得,无外乎都是母凭子贵,有了孩子就有了依靠和资本,但苏礼显然比她们想得更深更远。虽然她不明白沈母对自己的排斥究竟为何,难道仅仅就是因为寡妇抚养独子的占有欲吗?
如今沈母虽然卧病在床,无形中是减轻了些许压力,但是她的病未必没有康复的一天,而且如今身旁又多了个学会隐藏心思的严若双,虽说沈母不会笨到想把严若双塞进沈青昊的房,但保不住盼嫁心切到有些扭曲的严若双不会有其他的念头。而在这沈府之内,争爵的斗争虽然已经传出硝烟的味道,但其实还没有正式拉开帷幕。方姨娘和老五如今被软禁在宫中,苏礼想不出沈老太爷到底与皇上进行了什么密谈,更害怕这笔底下的交易或是单方妥协,会不会对沈青昊的性命和前途造成影响。
虽然明知道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劳心劳神,要多修心养性,静心凝神,可每当空闲下来的时候,这些个事情就都会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看着苏礼的眉心又不自觉地拧成一团,锦之就知道她又在为家里的事情烦心,就想寻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奶奶,最近这些日子京里闷热的很,偏生还下不来雨,别说是走动做事,就是呆着不动也是一身的汗,奶奶如今有身子还不能用冰盆,咱们什么时候去庄子住些日子可好?”说着顿了顿又道,“更何况半夏都盼了许久,自从奶奶说打算去庄子,她的衣裳和首饰就早早地打好了包袱,如今还舍不得拆,每日从包袱里找衣裳穿,浆洗好的衣裳再放回包袱里,就等着奶奶什么时候说收拾东西去山里,她就能省时省事了”
“半夏姐姐,可不带这样揭短儿的,我不过是懒得打开再重新收拾罢了,哪里就是盼着去山里了?还至于当个什么事儿献宝似的跟奶奶说。”半夏知道锦之是在给苏礼逗闷子,左右也没有外人,所以她也就不羞不恼地跟着搭茬。
苏礼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道:“本是想去山里的,可如今我这身子,胎相不稳还差点儿滑胎,哪里还敢一路坐马车颠簸出城再去山里。”
锦之本想取笑半夏来逗苏礼开心,谁知竟忘了这茬,登时也讪讪地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半夏轻咬着下唇思忖片刻,凑上前道:“奶奶,今个儿大夫说让您多吃新鲜的菜蔬瓜果,不要总是吃酱菜腌菜,奴婢寻思,打发人去庄子上瞧瞧这时节有什么新鲜的吃食,让山里隔几日就送点儿来给奶奶尝鲜儿可好?”
“这主意甚好,若是奶奶指明让姜管事来送菜就更好了”锦之也跟着帮腔。
苏礼这回终于勾起了唇角,扭头看着半夏微微发红的面颊笑道:“如今咱们半夏这脸皮倒是练得越来越厚,说她什么都不当回事了呢”
“奶奶这话说得真是,每日被你们取笑好几次,再如何也被笑得没什么感觉了呢”半夏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还是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不知道苏礼会不会同意她刚才提出的建议。
“行,就这么着吧,按你俩说得吩咐下去”苏礼最近一直没什么胃口,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明白,酱菜和腌菜是绝对不够提供孩子生长必须的营养和各种微量元素的,所以自己即便再不想吃,也该努力多吃新鲜的蔬菜来吸收必要的养分。
半夏抿着嘴抢着出门去安排,锦之看着她略有些雀跃的脚步,心里涌起的不是好笑,而是一种让她自己都觉得害怕的羡慕。
“瞅什么呢,人早就走没影了你还杵在门口看”苏礼被折腾了半天觉得很是困倦,招呼锦之道,“我觉得累了,你扶我进屋歪会儿,不管谁来就说我身子不舒服睡下了,一概不见。”
锦之哪里敢随便扶着她走动,赶紧招呼两个婆子进屋,用铺着蚕丝软垫的藤椅将她抬进后宅的内寝,铺好软塌才扶着她睡下,又在屋里香炉内丢进苏文氏特意寻来的凝神香,拿着团扇轻轻扇着,只到见苏礼渐渐睡熟,才将扇子交给纸儿,吩咐小心守着,自个儿出屋打算去瞧瞧厨下都备了什么食材。
刚走出月亮门,就见姨奶奶身旁的大丫头曼容领着一行人朝这边过来,见到锦之忙打招呼道:“锦之姐姐,姨奶奶吩咐奴婢领人来给大*奶看看宅子,驱邪保平安”
锦之见状一愣,随即就想起刚才是有人来说家里淹死了丫头,许是怕有冲撞才会打发人来驱邪,虽说她心里知道苏礼是不信这些的,可她自己却还是有些信的,就寻思不管怎么说都是姨奶奶的一番好意,也不好拒之门外,而且找人来看看也觉得安心,就也笑着点头招呼道:“真是劳烦曼容妹妹了,只不过奶奶今个儿连惊带吓,刚点了凝神香睡下,不知用不用唤起来,还是等奶奶起身儿再作法?”
曼容闻言也拿不准主意,忙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问:“大师,有什么需要准备和配合的,您尽管说就是”
“适才听闻贵主身体不适,还是莫要劳动为好,不过就是多耗费些真元,只消带贫僧去贵主听闻有人溺水的厅堂,设案施法即可”那和尚打扮的中年男子一抖手中不知什么法器,言语间似乎很是替人着想,其实暗中意思不过是想多索要钱财。
“有劳大师费心,主子吩咐过了,只要您尽心驱邪定宅,事后还有香油供奉,托付大师供奉佛前。”曼容双手合十向那和尚行礼道。
那和尚闻言眼神一亮,但随即就垂下眼帘,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地念诵几句佛偈。
“大师,这就是刚才奶奶听到那丫头溺死噩耗的地方。”锦之引着曼容及那几个和尚来到刚才姨奶奶和苏礼说话的方厅。
和尚详细问了当时谁都坐在什么位置,来报信儿的丫头是如何言辞之类的细节,在屋里各处贴上不同的符咒,最后设下香案,摆下几个蒲团,领着跟班的和尚们盘腿而坐,全都捻着佛珠念诵起**。
锦之和半夏虽说被苏礼灌输的并不甚是信佛,可又不敢不敬,也都垂手站在一旁默默在心里祈福。
屋里檀香缭绕,诵经声让众人都凝神静气,外头忽然传来家丁略带慌乱又夹杂着莫名兴奋地声音:“德嫔娘娘驾到”
第二百八十一章&&苏禅似乎变了
屋里的众人都是一愣,德嫔娘娘驾到?宫里是怎么搞的,竟然没有人提前来吩咐迎驾,就这么把大家弄了个措手不及。
锦之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不管是怎么回事,都得赶紧出去迎接才是:“屏云去前面准备迎驾物品,半夏去伺候奶奶起身儿。”
被吩咐到的人都快步出去忙碌起来,锦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地看看屋里似乎更加卖力念经的和尚,最后还是没有叫停,只是对曼容道:“劳烦妹妹在这儿照应一下,前头都是小丫头我不放心,还是得跟去瞧瞧才好”
曼容也被刚才的通传吓呆了,虽说家里进出的王公贵族也是不少,她跟在姨奶奶身旁也不能说是没见过世面,但这嫔妃登门却还真是头一遭遇见。她听到锦之的话,机械地点点头,心里却还在盘算着,苏禅在皇上身边儿究竟要多受宠,才能被准许出宫探望姐妹?
锦之这会儿已经顾不得曼容在想什么,她出门嘱咐门口候着的婆子和家丁们仔细看好这些人,不许让他们到处乱走,自己一边惦记着苏礼不知来不来得及起身,一边脚下不停地赶紧先到前面迎驾。
锦之对苏禅不能说不熟悉,知道她以往也与苏礼算是交好,而且不是个讲究礼节的人,但是如今她身份不同,会不会变暂且不说,光是她身旁的那些宫女、嬷嬷也不是能够得罪得起,万一有什么怠慢之处被拿出去宣扬,那也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她心里着急脚步走得飞快,但还是刚走到第二进的后院,就见沈七快步迎上来,不敢高声说话,压低声音道:“怎么只有姐姐自己,德嫔娘娘已经在厅内坐定用茶了,奶奶怎么还没出来?”
锦之闻言心里叫苦不迭,无奈地摊手道:“奶奶今个儿动了胎气,上午又好一顿惊吓折腾,这不刚燃了凝神香睡下,我已经让半夏去伺候奶奶起身儿了,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过来。”
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只见苏禅一身儿粉白色的宫装,搭着一名宫婢的胳膊迈步出来,嘴里轻声埋怨道:“妹妹动了胎气你们怎么都不早说,锦之赶紧打发人去后头报信儿,让妹妹不要起身儿,等着我过去就是”
锦之赶紧跪下磕头:“叩见德嫔娘娘,娘娘千金贵体,地位尊崇,理应出来相迎,怎么敢劳动娘娘亲往,况且也实在于礼不合。”
“虽说如今身份不同,但我们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姐妹,在宫里行君臣之礼,如今在妹妹家里,自然就还是姐妹相待。”苏禅说完就在宫婢的簇拥下朝后宅走去。
锦之急忙打发腿脚块的丫头从夹道去后院报信,自己快步跟上去在一旁伺候,心里对苏禅刚才的举动觉得诧异极了,她向来是个行动快于思考的人,若是换了从前,哪里还会轻声细语地说这许多道理,老早就直接朝后头去了。
不过刚迈过第三进院子的垂花门,听到前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诵经声,锦之就觉得一阵儿冷汗,自己怎么把院里的那些个和尚给忘个干净,若是有那么一个半个不长眼的冲撞了娘娘,那自己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了赎罪的。
她一回头见沈七还在后头跟着,忙冲他使了个眼色,见他领回过来微微颔首,才稍稍松了口气将苏禅向西边儿的抄手回廊引:“娘娘从这边儿走,东边儿在做法事,人多事乱的怕冲撞了娘娘。”
苏禅闻言就随着锦之往西边走,但目光却还是不自觉地投向东边儿,有些好奇地问:“我记得礼儿妹妹素来不信这些,怎么好端端的会找了人回家做法事?”
锦之陪笑道:“娘娘说得是,我家奶奶的确对礼佛不慎热衷,今个儿的大师是家里姨奶奶请来的,主要是奶奶有孕在身,姨奶奶生怕哪里照顾不周,今个儿又不巧动了胎气,就更是紧张得不行,赶紧请了人来驱邪安宅。”
“老人家的确都比较讲究这些,神鬼之说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比较好”苏禅闻言微微颔首,“看来虽然沈青昊外出征战,但沈家还是对礼儿照顾有加,这样我也就放心多了。”
不过苏禅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不过礼儿的性子与我不同,素来都是沉稳周全的,怎么好端端的在家呆着都会动了胎气?”
锦之被她问得一头冷汗,难道皇宫真的是这么锻炼人的地方,连原本大大咧咧的苏禅,如今说话都会松紧有度。她思忖片刻,见苏禅还微微侧头等着她的回答,知道自己是不得不说,左右考虑也不能说谎,只好含含糊糊地说:“回娘娘的话,奶奶身体底子差,这两天用了些燕窝滋补,结果胎动过频,险些滑胎。”她这样既说明了缘由,又没提最根本的原因,只盼着苏禅不会继续追问,她也不知道苏礼的意思,所以不敢说得太多。
苏禅不知是被糊弄过去了,还是打算等下直接问苏礼,只微微皱眉道:“难道是虚不受补?我听人说女人怀孕最是消耗身子,这回还特意给礼儿带了许多滋补品,若是什么都不能吃,那可怎么是好可请大夫回来瞧过?”
“自从奶奶有孕,这药吃得比饭都多,人却还是瘦骨伶仃不见起色,让人瞧着就觉得揪心。”锦之说着就忍不住地叹气。
“正好这回我领了太医院最好的大夫来,好生给礼儿瞧瞧,怀孕的时候若不调养好身子,那可是一辈子的遭罪了”
说话间众人已经穿过第三进院子后门,就见苏礼已经在半夏的搀扶下迎了上来,到面前忙跪下行礼:“叩见德嫔娘娘”
苏禅嘴上一叠声地说:“不用多礼”两步上前一把扶起苏礼,嗔怪道:“都是自家姐妹这是做什么,刚才听锦之说你今个儿险些滑胎,怎么还这么不注意身子,快来人搬藤椅过来,把礼儿抬进去。”
苏礼哪里肯在她面前靠在藤椅上被人抬着,即便苏禅不介意,但是她毕竟是嫔妃,代表的是皇家的威严,若是传扬出去,自己可就是个大不敬的罪过。
第二百八十二章&&谁要害你和孩子?
二人都不肯让步,最后苏礼只得道:“那咱们就在这院里的偏房说话吧谁也不用走来走去,这里屋是我闲着看书算账待的地方,里头都干净得很。”
“这样也好”苏禅拉着她的手道,“先找个地方给你躺下,我带了御医过来给你把脉,如今什么礼数都是虚的,你的身子才是最最要紧的”
锦之和半夏刚想要准备纱幔,苏禅微微一笑道:“用不着那么麻烦,我带来的这位太医也是女儿身,正好给礼儿好生瞧瞧”
随着说话,在苏禅身后一直跟着的一名女子越众而出,瞧着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年纪,但是眉宇间稳重内敛的神色,让她看起来甚为可信。
苏礼对宫里太医的品级并不了解,更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个医女还是正式有品级的医官,尴尬着不知是该见礼还是如何。
没想到苏禅竟很是体贴地介绍道:“这位就是许沛萱医女,乃是太医令大人的独女,对妇人的病症很有精专,还是太后娘娘亲自下令,特别召入宫中为后宫女眷诊脉治病,虽说没有正式的官职品级,但却是个能在禁宫自由行走,在后宫颇受赞誉的奇女子。”
许沛萱上前屈膝行礼道:“见过沈夫人”
“有劳许医女”沈可也微微欠身回了半礼,而后依着她的要求在床上躺平,由着她把脉、看舌苔,又在腹部和腰部几处位置轻按,最后见她皱眉不禁忍不住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许沛萱面色略有些凝重地问:“听说夫人最近有食用燕窝,可是宫燕?”
苏礼没想到她仅凭望闻切就这么快得出结论,虽然微微一怔但还是颔首承认:“是,家中长辈知我身体虚弱,特意寻了少许宫燕为我调理身子。”
“那炖燕窝的方子可否给我一观?”许沛萱的神色很是凝重。
半夏接到苏礼使的眼色,上前两步呈上方子道:“这两日的燕窝都是照着这方子炖的。”
“只吃了两日?”许沛萱正在细细地看方子,听了这话猛地抬头向半夏确认道,“两日?”
“是,吃了两日,今个儿是第二日,昨个儿用了两盏,今个儿刚用了一盏。”半夏见状也知道这怕是关系重大,忙细细地说给她听,生怕遗漏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许沛萱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动,又再次上前给苏礼诊脉,半晌后轻轻颔首道:“没想到夫人身体底子差,虚不受补反倒是因祸得福,若不是这么快就胎相不稳,怕是也不能这么早发现方子有问题,再多吃上十天半月,怕是就已经难以调养。”
半夏实在按捺不住,急切地问:“医女大人,您是说我家奶奶身子无碍?”
锦之在后面使劲儿扯她的衣袖,陪笑道:“医女大人赎罪。”
“无妨”许沛萱的脾气倒是极好,“你们莫急听我细细从头说来。虽说燕窝在大户人家算是比较寻常的滋补品,而若是确切说起来,燕窝并不是药材,所以一般人食用的时候,都不会去找大夫开方子,而是自己根据经验或是其他人处听来的方子炖服,殊不知这燕窝的品种和搭配药材之间,也是有很多讲究的。”
半夏听她这么半天还没说到点子上,心里着急得很,但是见苏礼听得仔细,连以前最最耐不住性子的苏禅都安静地在听着,只好将险些脱口的催促之言吞回去,继续耐着性子听下去。
“这张方子的确是炖燕窝滋补的方子,即便是找寻常大夫来瞧,怕是也只会说,这方子是即将临盆前月余服用为好,而夫人身子孱弱虚不受补,用此方子非但不能固胎反倒会引起胎动不稳甚至滑胎。”
她说一句半夏就跟着点一下头,直到最后已经满脸的钦佩之色:“医女大人都说得分毫不差,难怪娘娘特意要带医女来给我们奶奶诊脉。”
但是许沛萱却并没有因为被夸赞而露出笑意,依旧沉着面孔道:“这方子的确是临盆前吃有滋补效用,但唯一有问题的是,这个药方是针对血燕而开,若是用寻常宫燕或是毛燕,非但不会有滋补效用,反而会因为其中的药性与燕窝相冲,反成了害人不见血的毒药。”
苏礼的瞳孔猛地收紧,沉声问:“若是我没发现不适继续服用燕窝,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许沛萱倒也不毫不掩饰,直接道:“若是再多吃半月余,即便不会滑胎,孩子生出来也会有不足之症,能否成活也很难说,最要紧的是对母亲伤害极大,若是未能及早发现,很容易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
“那现在呢,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苏礼突然伸手猛地扣住许沛萱的手腕,上身都因为用力而抬起。她没有问自己,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把许沛萱最后几句话听进心里,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孩子,而孩子会不会有事,是她目前全部的关注。
“只要夫人按照我开的方子服用半月,定然会没有任何影响。”许沛萱似乎对此已经司空见惯,左手腕被苏礼用力捏得一圈红印,却没有缩手或是挣脱,声音也依旧稳定,带着一种让人心平气和的力量。
苏礼察觉出自己的失态,放开许沛萱的手腕,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情急……”
“情总关心乃是人之常情,夫人没什么值得道歉的,若是没有其他事,请容我下去开方子。”许沛萱依旧是淡定地起身。
锦之忙上前引着她到外面桌上开方子,而苏禅直等到她们出门,才抬手挥退了屋内所有人,扭头问苏礼:“你觉得是谁要害你和孩子?”
苏礼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颤,除了逃脱大难的心有余悸,还有的是对苏禅举动的难以置信,若不是看到那熟悉的容颜,听到她丝毫未变的嗓音,苏礼简直都要以为自己面前的苏禅是别人假扮的。
以往那么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女孩儿,即便是进入天下最阴暗复杂的皇宫,也不应该会变得如此迅速和彻底,甚是达到了一种犀利的境界。
第二百八十三章&&侯门内的奸
沈卓新被家里急忙叫回来,却并没有先去跟老太爷和姨奶奶请安,而是等到傍晚时分,借着对家里的熟悉,从最破败的东南角翻墙而入,果然落地后私下悄无一人。他趁着暮色快步走到三房的后门处,抬手先轻叩两下,停顿片刻又重叩三下。
不多时里面传来脚步声,但却没直接开门,而是在门上三重两轻地叩了五下,沈卓新见暗号对上了,就压低声音道:“是我”
门后传来门闩落地的声音,而后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小门悄无声息地打开。
沈卓新闪身进门,展臂一勾就把门口之人揽进怀里,反手关上木门,先在唇上狠狠地吻下去,直到对方被吻得气息紊乱、浑身酥软才放开唇瓣,手却还在腰间流连揉捏。
那人如猫儿似的娇哼一声,撒娇地说:“二老爷一回来就会欺负奴婢。”
沈卓新闻言脸上露出坏笑,凑到她耳边吹着气道:“上次回来谁在床上一边哭一边求老爷我使劲儿‘欺负’的?”
那女子嘤咛一声,整个人都缩进沈卓新的怀里,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娇嗔道:“二老爷您真是坏死了”
沈卓新在军营中根本碰不到女人,被她这一撩拨登时觉得有些把持不住,只觉得身下一硬手就已经驾轻就熟地摸进对方的衣襟内,嘴也没闲着将她的耳垂含在口中,含混不清地说:“念桃……你个小妖精,老爷一见到你就……就想狠狠地‘欺负’你……”
念桃在他的**下也喘气连连,但好歹还保持着一丝理智,记得自己来应门的任务,伸手想要推开沈卓新,喘着粗气道:“二老爷,太太说若是您回来了,就直接领您进去……太、太太在里屋等您呢……”
“老爷我先办了你再说别的”沈卓新如今是箭在弦上,哪里还管念桃说什么,手早已经滑进裙底,小指一勾裤带就顺从地解开,而念桃身下泥泞不堪地幽径就落在他粗厚灼|热的掌中。
念桃本还想再说什么,但随着他手指毫不怜惜地贯入,到唇边的话就全化作一声压抑地呻|吟。
沈卓新熟门熟路地将念桃抱进后门旁早就废弃的门房,连脱衣服都顾不得,把念桃抛在硬木桌上,自己扯开裤带就长驱直入,丝毫不顾念桃的求饶和痛苦的呻|吟,只自顾自地发泄着积压已久的欲|望。
虽说念桃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但身在侯府,三老爷又是个古板沉闷的人,平时在她房里留宿的机会少之又少,哪里受得了沈卓新这般久旱逢甘雨的伐挞,很快就溃不成军,最后更是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只是被动地随着他的冲击而抖动着身子。
沈卓新发泄完自己积压已久的欲|望,才好整以暇地从念桃身上起来,甚至顺手扯过她的衬裙将“枪”擦拭干净,整理好衣服,在念桃胸前一捏道:“你个小妖精,老爷先进去了,你自己收拾赶紧偷偷溜回去,免得被她发现又要罚你。”说罢就扬长而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三房的后院寂静无声,只有一个厢房内亮着灯火。沈卓新径直朝那屋子摸去,门没有上锁,推开之后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随即响起个慵懒的声音:“你个死鬼,还知道过来找我?”
沈卓新笑着转过纱橱,手刚摸到床边,就被一只白皙的手“啪”地打开,纱幔内传来满是酸意的声音:“刚跟丫头疯癫过,脏手别来碰我。”
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醋意,沈卓新还是笑着坐到床边道:“我这不是在军里熬得久了,怕伤着你才显找个丫头泄火嘛你都快把我想死了,弟妹”
三太太听到他这会儿竟叫了声“弟妹”,气得伸手就要拧他,还没等捏实,就已经被人猛力一扯,落在个灼热宽厚的怀里。她登时就把刚才的恼火都抛到脑后,用自己的手脚将面前的男人死死缠住,嘴里埋怨道:“你个死鬼也不知多回来几次,真真儿是把人想死了”
二人如干柴烈火般一点就着,也不知抵死缠绵了几次,才放缓了互相索求地节奏,三太太窝在沈卓新的怀里,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这回我差事被我办砸了,那苏礼的孩子暂时没事,反倒把姨奶奶身旁的眼线给搭进去了”
沈卓新轻吻她的额头安慰道:“没事,姨奶奶叫我回来想必就是为了这事,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边境那边我已经布置好了,只要沈青昊没法回来,大嫂如今也卧床不起,就剩苏礼那个小丫头片子,即便让她生个儿子出来,她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三太太却还是有些担忧地说:“苏礼一个人虽然不足为惧,但是她爹如今是兵部尚书,她二哥又很得皇上青眼,也不得不顾忌啊”
“如今朝局大部分还掌握在太后手里,皇上即便是对谁宠信有加,也没办法给他实际的权势,不过就是个虚无的光环罢了,而且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都不会放任兵部尚书跟将门虎子关系过于密切,他们要的是制衡和平衡,而不是紧密地抱团,所以如果苏礼想要依靠娘家让自己儿子上位,那么根本都不用咱们动手,就会有人给她教训吃了。”
三太太眼中带着仰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眼中有一种狂傲和自信的光芒,强烈地让人有些不敢逼视,但正是这种自己男人身上所没有的傲气和光芒,让她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一只扑火的飞蛾,只为了能在这个宽厚的胸膛中汲取一些温暖。
她痴迷地抬手,用纤细的指尖轻轻描画着他的眉眼轮廓,声音如梦如幻地说:“你是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公爹当初为何都没有看到你散发出的光芒,宁可栽培沈青昊那个毛头小子,也不肯将欣赏的目光投到你的身上,不过我相信,你根本用不着他给你的赏识,你自己本身就是强者,你一定会成功的”
望着面前这个从灵魂深处仰视自己的女人,沈卓新身为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更加热烈的吻和疯狂的冲刺,彻底从身心上征服了这个娇美的女人。
第二百八十四章&&七夕夜的两地分隔
晚上苏礼沐浴后,靠在床头的柱子上发呆,算日子沈青昊已经走了一个月,连苏祈那么大咧咧的人都知道给思小朵写信,可他怎么连只字片语都没有传回来,而看苏祈的信上半句话没提到沈青昊,似乎他们二人已经不在一处,更让她觉得心里没底。
正在心里反复煎熬着,只见半夏抱着今个儿刚晒过的薄被进屋,看到她鬓角别着的并蒂花,才忽然想起今个儿是七夕,因为胎相不稳,准备了好几日的七夕比巧就这么慌乱乱地被自己给忘了,思小朵也早就回家去了,满院子的丫头怕是都失望得紧。
想到这儿,苏礼问道:“半夏,七巧节的物件你们都备好了吧?正好是晚上,咱们把院子拾掇出来,摆些个圆桌,一起吃巧果子比穿针,然后让那些丫头们去抓喜蛛,明早谁的喜蛛吐丝最多,我赏个赤金的簪子”
半夏的眸子猛地一亮,将手上的被子直接丢到身旁的榻上,转身就跑出去传话儿,只听得院子里登时就传来叽叽喳喳地欢呼声,随后就是杂乱忙碌的脚步声。也就过了两炷香还不到的时间,半夏就招呼两个婆子进屋,将苏礼放在藤椅上抬出去看热闹。
初七的上弦月虽然不甚明亮,但柔和的光芒撒在花园中,与黄晕的灯光相辉映,却也别有一番韵致。苏礼面前摆着个圆形的小几,下头则都是丫头们从各自房中搬出的桌子,或圆或方,有的高有的低,上投都摆着各式各样的巧果子,还有时令的瓜果,更有人在看到苏礼默许的笑容之后,搬出自己酿的梨花酒、果子酒。
锦之自然是不敢再给苏礼胡乱吃什么东西,在小几上摆着的,都是芷莲亲自选料又亲手做的,做好后的巧果子又挑拣出形状完整、颜色亮丽地才呈上来。
苏礼瞧着新奇,拈起一个细瞧,那乞巧果子其实就是面食,大多是用面粉或是糯米粉做原料,南边儿多用面粉用熬好的糖浆和匀,再揉进去芝麻、碎核桃仁等坚果事物,用模子做出各种形状,最后在油锅中炸熟定型。而北方的巧果子则是用面粉做成,用糖水将面和匀,揉得软硬适中,在里面填塞各种馅料,用压模压好形状,用各色糖浆在上面涂抹颜色,最后上屉蒸熟。
所以在苏礼面前的巧果子一盘是油炸的,另一盘是蒸出来的,大多都做成花朵或是鱼之类的形状,而不管是南北,有两种形状的巧果子是必不可少的,其一是捏成笑脸形状,唤作“笑靥儿”,代表牛郎织女相会的喜悦。另一种是捏成梭形,代表织女织布的梭子,也是勤劳的象征。
虽然有白天那么不愉快的插曲,但是看着苏礼坐在上头微笑的模样,所有的丫头们还是抛开一切烦恼,互相比着针线、厨艺,毕竟这是一年才一次的节日,更有些年长些的丫头,在月下默默地向织女诉说着心事。
苏礼也仰头看着带着光晕的月亮,心里默默地想,不知道远在前线的沈青昊,现在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看着月亮,在心里思念和牵挂着家里。
沈青昊此时的确是在月下,但他没有时间望月思乡,正在营地外围的角落处跟卫柳低语,而二人的谈话慢慢从窃窃私语变得火花四射。
“这密令到底是什么回事?”沈青昊眼中寒光四射,竟是比月光还让人无法逼视。
“这是宫里传来的密令,你亲手验看的密封,亲手打开看的,我连里面写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跟我吼什么啊”卫柳气急败坏地叫,“你要是有疑问就拿着密令进京问圣上去,跟我逞什么威风”
沈青昊捏着密令的手微微颤抖,将密令狠狠地攥做一团,呼吸粗重而杂乱,胸膛不住地欺负,连眼睛中都显出血丝,一看就是在做极其激烈地心理斗争。
卫柳虽然知道自己没权限知道,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地问:“这……这密令到底说的什么?”
“没什么”沈青昊此时已经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沉声问,“我家里一切可好?”
“嗯,京里一切都很平静,你就放心吧”卫柳轻松地说,“不管是苏家还是沈家都是高门大户,苏礼在家安安稳稳地养胎,能出什么事情,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对她最大的照顾了”
沈青昊斜眼看看卫柳,撇嘴道:“你这丫头片子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倒真是稀奇”
“你别小看人行不行?”卫柳闻言又气鼓鼓地说,“就不能跟你好好说话,每次都能把人气死”
沈青昊收敛起面上的表情,沉着脸将密令揣进怀里道:“你回去复命吧,我会依令行事的”说罢犹豫片刻,从身后拎出个小包袱递给卫柳道,“劳烦你把这个带回京交给苏礼,就说我在这边一切安好,跟着主帅在后方坐镇,连跟敌军交手的机会都没有,让她不用牵挂,有劳”
卫柳闻言后也收起孩子气的表情,双手接过小包袱,郑重其事地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东西和话带回给她的”
卫柳怔怔地捧着包袱站在原地,望着沈青昊大踏步地朝营地方向走去,她的眼中突然蓄满了泪水,似乎不忍再看,抬袖胡乱擦去泪水,转身正要离开,没成想却直接撞到一个人的胸膛,将鼻子撞得酸痛不堪,但顾不得呼痛反手已经拔剑在手握。
“拔什么剑啊,若是敌人你早就死了”熟悉的声音赫然出自卫柏之口。
“哥,你想把我吓死啊”卫柳抬手抚胸,“干嘛悄无声息地站在人家后面,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啊?”
“心软了?”卫柏没应她的问话,而是没头没脑地问了这样一句。
卫柳的神色登时黯淡下去,垂头半晌才道:“我知道轻重的”
“那样最好”卫柏说着将手伸到她面前。
看着他伸到面前的手,卫柳的双手紧紧地抓着那包袱,用力到身子都有些轻微的摇晃,但看着那悬在半空中问稳如磐石的手,她最终还是松开了手,看着他将包袱翻看检查了半天,都是些木头雕刻的玩意儿,没有任何旁的东西,才接住他丢回来的包袱,看着他快步离开,随着夜风传来一句:“回京后把包裹放在沈家门房即可,不要去见苏礼”
第二百八十五章&&胃口不错
“半夏,再给我盛半碗粥。”苏礼吃完一小碗鸡丝粥觉得似乎还没太填满肚子,抬手又朝半夏吩咐道。
半夏眉开眼笑地接过碗又盛上大半碗,站在一旁看着苏礼吃得香甜,那模样比自己吃到还要心满意足,眼见着苏礼不但将粥喝得干净,还又拈了个芝麻豆沙团子丢进嘴里,更是忍不住一叠声地说:“阿弥陀佛,这许沛萱医女开的方子真是太灵验了,下回去庙里,奴婢定然给许医女供奉一盏长明灯,保佑她生生世世享不尽的福。”
“方子倒是的确觉得有效,我这两天的胃口当真好了不少,也很少再吐,只是总觉得困倦,恨不得总睡着才好。”苏礼嘴上正说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心道,虽说家里就自己很是随便,但这么吃了睡睡了吃的,也是在不是什么好事,便招呼芷莲道,“芷莲,去把昱安和你弟弟都叫来,我考考他们功课。”
不多时,严昱安和韩玉松就都拿着窗课本子进屋,上前见礼。
“见过表嫂”
“见过夫人”
“都坐,用不着紧张,我只是随便看看。”苏礼示意严昱安和韩玉松在下首坐定,“最近家里事情纷乱,我身子又不好,也有一阵子没顾上去看你俩,吃穿可都合心?婆子丫头没有没有偷奸耍滑的?先生讲书讲得可好?”
严昱安恭恭敬敬地答道:“回表嫂,吃穿自然都是极好的,婆子丫头们在书雪姐姐的管束下都各司其职,先生讲书讲得极好,但算学却不甚擅长,教我自然是富富有余,但玉松脑子快,有时候先生解不出来的题他都能解出来……”他说到后面开始有些磕绊,最后干脆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到说什么为止。
虽说苏礼没听到他后面哼唧了什么,但也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看来韩玉松似乎是很有数学天分的人,如今家里先生的算学能力已经比不过他,而他自己想来是觉得本就矮人一头,更不敢提什么要求,所以严昱安没忍住帮他说了出来。
苏礼神色略有赞许地看着严昱安,当初就觉得这孩子有些与众不同,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不因身份而对韩玉松歧视,甚至能够平等相待、为他人考虑,在他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也的确难得。她心里这样想着,目光就已经落在了韩玉松的身上。
韩玉松略有些涨红了脸,见苏礼看自己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道:“夫人不必劳神,我最近在书房找了些算术的书在看。”
“我又不吃人,你瞧你俩那么紧绷绷的做什么,汗都下来了。”苏礼微微摇头,“半夏去拧两条手巾来给他俩擦脸。”
见半夏挑帘子出去之后,苏礼才招呼:“你俩过来,到我跟前儿来。”
严昱安和韩玉松面面相觑,但还是很听话地站到榻前,眼睛全都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看。
“你们两个抬头看我,下面的话我只说一回。”苏礼跟他俩目光相接之后,才缓缓地说,“我很少去看你们,更没有让你们每日跟我汇报课业,就是因为我想让你们能更轻松一些接受这个家,不会觉得有负担和压力,但是今天看来,你们两个的心态跟先前还是一样。我今个儿只有一句话给你们两个,人贵在有知恩图报之心,却不必自觉矮人三分。”
她说完这句话,也不管眼前的两个男孩儿有没有听明白,就接着又说:“我一直有想要教家里丫头和家丁识字的念头,但我也知道这是很难请到先生的,原先是想自己教,可是压根儿分身无术,所以我这两天寻思了一下,你俩敢不敢试试看?”
严昱安心里还在琢磨先前的那句话,猛地又听到这么个消息长大了嘴巴,半晌才呆呆地问:“表嫂让我们去教别人?”
“怎么?是不愿教下人们还是不敢?”苏礼歪头反问道。
“佛云众生平等,昱安自己受够了别人的白眼和鄙夷,自然不可能用这种眼神去看旁人,只是怕自己跟着先生学习时短,担不起如此重任,反倒耽误了旁人。”严昱安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表情很是认真地说。
“傻孩子”苏礼见他这副表情,一时间心里母爱泛滥,下意识地就抬手在他鼻尖轻轻一刮道,“你以为嫂子让你去给她们讲史还是讲文章啊?只是教她们识字写字罢了,你现在正还是学习的时候,对你自己也是一个促进和巩固,让韩玉松在一旁帮你把关,你就放心大胆地教就是了。至于韩玉松就教她们最简单的算术,只要能会看账记账就好。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可是没工钱给你们的。”
严昱安被苏礼突如其来的宠溺动作惊呆,白皙的小脸儿瞬间满布红晕,连苏礼后面说了什么话都只字未入耳。
韩玉松毕竟年纪比严昱安长了几岁,而且自幼在苏府做书童见识也多一些,很快就领会了苏礼的意思,她看自己跟严昱安都是一副畏首畏脚,对她感恩戴德的模样,觉得再这样下去反倒是耽误了他俩,所以才灵机一动想出这样的主意,让他们也对这个家有所贡献,就不会觉得是寄人篱下地吃白食。
想明白这些以后,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再看向苏礼的时候,心里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带着压力的感恩之情,而是打从心里的尊敬和感激,而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是,他的心态中少了低人一等的自卑和压抑,多了几分自尊自立的底气。
苏礼随后翻看严昱安的窗课本子,夸赞道:“昱安这字是写的越发好了,让书雪陪你出去买纸笔回来,你这个小先生就能教丫头小厮们识字了。”
待严昱安兴致勃勃地被书雪领走后,苏礼又翻开了韩玉松的本子,看上面工整又不乏挺俊的字迹,见本子里除了文章,后面还有一些算术推演之类的东西。
“喜欢算学?”苏礼看着后面的推演算式,很多符号与自己学过的都不同,也瞧不出到底算的是什么东西。
“以前跟着四爷的时候,听先生们讲过算学,只觉得推算起来很有意思。”
“那每日有空就教教府里的丫头小厮记账算账,你若是瞧着有天赋好一点就通的,记得来跟我说,家里各处庄子和铺面都缺会算账的人呢”苏礼笑着合上本子,“多看书多学东西是好事,等会儿我打发人去找找看有没有算学好的先生,咱们也请一个回来。”
韩玉松刚想开口推辞,就被苏礼用手势止住又说:“我今个儿叫你们来却也不是心血来潮,先前已经跟先生那边问过你们的课业,先生对你很是称赞,说若是你继续努力,很有希望能在今年的秋闱中拿个举人回来,所以我也想问问你自己的意见,你若是今年想去考,那么教算学的事儿就先押后,我也可以找人帮你写举荐信,你只需安心温习就是。”
韩玉松低头半晌没有说话,看表情似乎在做很激烈地思想斗争,最后抬头道:“不瞒夫人,虽然我平时一直很是用功,但是当初在苏家族学里,毕竟是要分心伺候主子,所以很多基础并不扎实,有些时候在做文章的时候就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从我本心来说,今年不想去应考,再多读三年就会十拿九稳。”
苏礼听着他的话,也禁不住微微点头,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将来肯定能有出息,年纪不大就能自视自己的缺点,不骄傲自满,实在很是难得,不过听他说话的意思,似乎还有下文没有说完。
“但是如今我姐姐已经快满十六岁,我是男儿身我耽搁得起,但是她是个女孩子,却是年华不待人,若是我再拖下去,可能就会耽误姐姐一生,那我……”韩玉松有些说不下去,稳定了一下情绪才道,“所以我考虑再三,还是请先生写举荐信,参加今年的秋闱。”
“不枉费你姐疼你。”苏礼笑着点点头,“不过你也用不着把什么压力都自己扛着,有我在你姐也受不到委屈,所以把心态放平和,能高中最好,若是失败以后也还有的是机会。”
韩玉松狠狠地点点头:“是”
“那行,我心里有数就是了,你回去看书吧这几天好生准备几篇文章,我虽然能帮你联系到写举荐信的先生,但是能不能拿到这封举荐信,可就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也许是因为夜荷的事儿,让苏礼一直对芷莲家姐弟有些不一样的感情加在其中,而且眼看着两个孩子都是模样出众也聪慧懂事,更是盼着他们能有个好的前程和归宿。
“玉松多谢夫人惦念提点夫人大恩……”
“行了,我只要你日后好生待你姐,莫要让她吃苦伤心,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苏礼打断他说了半截的话。
第二百八十六章&&似乎有什么阴谋的味道
将韩玉松打发走之后,锦之从外头回来道:“奶奶,这几日太太身子好了许多,今个儿都能起身儿吃早饭了,说话也清楚了许多,大夫早晨来给请过脉,说是恢复得很好,再调养一阵子,就能起来稍微活动活动呢”
“这可当真是好消息。”苏礼闻言也很是开心,虽然沈母对她一直不太待见,但毕竟是沈青昊的母亲,无论如何听说这消息,她也都是打心里觉得高兴的,“给我换身儿衣裳,传顶轿子我过去看看,最近也一直没去请安,今个儿我也觉的精神不错,正好去探望一下。”
到沈母的院里就见她正坐在廊下的圈椅中,严若双正在旁边陪着说话,沈母面上的表情还是有些不太自然,但能够看出来她是发自内心地在笑。
只不过当她的目光转到苏礼面上的时候,就变得更加的不自然,语气有些不耐烦但却也还算透着关心:“好端端的不在屋里歇着,这么热天跑来做什么,看再中了暑气。”
“娘,听说您身子好转,我就过来瞧瞧,这些日子多亏了表妹在您身边儿细心照顾,真是让媳妇觉得心里惭愧。”苏礼在沈母身旁的小杌子上坐下,伸手拉着严若双道,“辛苦表妹了。”
“表嫂这话说得,太太虽然是嫂子的婆母,却也是我的亲姨母,照顾什么的,不都是应该应分的,哪里值得说什么辛苦提什么谢。”严若双也笑着回道,“再说表嫂是有孕在身,身子本就不好,该多休息不要操劳才是。而且这儿汤药药丸都多,说不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却是对孩子有冲撞的,那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小时候,有个算命的瞎子说我命好,但是后来不是得病就是受伤的,家里人多说那瞎子定然是个骗钱的,可如今我才知道,命好不好不能只看眼前,如今嫁入沈家,婆母疼惜,小姑贴心,表妹也这般为我着想分忧,这么好的命去哪里求都求不来的。”
沈母也道:“你如今一切以孩子为重,莫劳神费力,家里最近乱,我寻思着你以前说想去京郊的庄子住些日子,不如收拾东西去换换心情,当作静心养胎也是好的。”
苏礼闻言也的确心动,虽然七夕已过,但京里的天气还是一天热过一天,她偏生还不能贪凉,若是能去京郊避暑,那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但她还是开口问道:“娘跟我一起去吧,京郊的庄子上比家里凉快,周围环境也好,还能吃到最新鲜的蔬果。”
“大老远的我就不去折腾了,而且我现在也能起身儿能说话的,加上若双在,家里好歹也能管起来了,免得咱们一口气都走了,家里都没个主事的人,那些个下人还不得翻了天去。”沈母今个儿出人意料地和颜悦色,“不过我也有话得嘱咐你,古人云,人受五常之礼,生而有性习也,所以妊子也,寝不侧,坐不边,立不跛,不食邪味,不履左道,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视恶色,耳不听靡音,口不出傲言,手不执邪器。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要嘱咐你平日里要多加注意,孩子在腹中感受到什么,生下来就会像什么,可不能由着你自己的性子乱来。”
苏礼被她一堆文言绕得有些糊涂,最后几句倒是听懂了忙点头应诺:“娘放心,媳妇知道利害,不会由着自己随性而为的。”
“那就好,虽说是去庄子养胎,但也万万不能大意,打发人到外头请个大夫跟去,常用的药材也都备着,若是住不惯就早些回来。”沈母继续嘱咐道。
“是,多谢娘惦记。”若说刚开始听到这些,苏礼还有些个觉得沈母是不是良心发现,那听着她事无巨细地嘱咐,还都说得条理清楚,实在不像是个大病初愈之人,不由得不让她心里起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阴谋的味道。
不过面儿上她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陪着沈母又闲话半晌,起身回房的路上才沉声问:“锦之,最近太太那边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生过?或者有什么平日里不常见的人去过?”
“特别的事儿?不常见的儿?”锦之皱眉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道,“没什么啊,平日里都是表姑娘陪着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偶尔另外几位太太会来探望,姨奶奶偶尔打发人来送些东西问问情况,再没什么其他的人或者事儿了”
苏礼把最近家里的事儿都在心里过了一遍,沈青昊如今也不在家,沈母就算是想在背后搞什么鬼,也实在没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儿能让她算计得去,最后干脆也不再想了,直接吩咐锦之道:“回去以后就收拾东西,咱们明个儿就去山脚的庄子,你在家留几个懂事伶俐的丫头,盯着点儿太太那边,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就赶紧让沈七去庄子通报。”
“是”锦之笑道,“这回半夏可是要高兴了,她盼着去庄子盼得脖子都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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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可闻言也微微笑着说:“这回去了在好好瞧瞧那个姜管事,若真是个好的,这回就把这婚事给她定下来。”
虽说庄子上很多东西都有,但请大夫、备药材,收拾贴身的用物,还是花了不少时间,苏礼打发人回苏府送信儿,苏文氏又着人送了一车滋补药物和其他用物,到最后收拾好连苏礼都忍不住扶额:“你们这是搬家还是干嘛?不过是去庄子住些日子,至于收拾了这么好几车的行李出来?”
锦之看着那几车的东西也很无奈地说:“除了家里太太给送来的一车东西,还有一车是衣裳、铺盖、帘子、帐子,另外两车都是药材、餐具,还有些丫头们的用物,也是在挑拣不出来什么了。”
“铺盖餐具还带?”苏礼挑眉问,“庄子里不是都有的?”
“庄子里的那些都放了那么久,谁知干净不干净的,当然是自己带去最放心,奶奶用的东西都是奴婢和锦之姐姐亲手收拾装箱的,绝对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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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突然冒出来的叶美人
苏礼前脚离开沈家,后脚三太太就领着一位二八年华的姑娘进了家门,还没等走到沈母的院子,书雪就得到消息赶过去装作巧遇,上前行礼道:“见过三太太,呦,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跟带着露珠的水仙花似的。
“哦,是我娘家的远房外甥女叶依蓉,这回进京来玩儿,我寻思着她跟若双年纪相仿,带她去跟若双说话。”三太太拉着那姑娘的手笑着说。
“奴婢书雪见过叶姑娘”书雪没看出有什么端倪,虽然那叶依蓉模样的确不俗,但毕竟如今爷不在家,想来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而且爷实在也不是贪恋美色的人,更何况眼前的这位叶姑娘的模样,比起苏禅和严若双,也还是有些逊色的。
不过她见三太太今个儿的态度这么和善,让她心里实在有些没底,毕竟也是苏礼教出来的,她没有放过心里的疑惑,随即就说:“奴婢也正要去给太太请安呢,奴婢伺候着您跟叶姑娘过去。”
三太太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听人说书雪姑娘如今是在昱安屋里头伺候,怎么还这么关心着太太呢”
书雪听出她话里的拒绝意味,更觉得其中定然有问题,所以也不急不恼地说:“奴婢虽然是在表少爷屋里伺候,但也不是贴身丫头,不过是总领着一众丫头罢了,奶奶身旁四个一等丫头,带走了三个,如今家里自然就得奴婢看顾,替奶奶去给太太请安自然是份内的事儿”
三太太狠狠地夹了书雪一眼,但似乎不愿在叶依蓉面前失了面子,就冷哼一声道:“还算你们家奶奶有孝心,你要去请安我也不能拦着你不是。”说罢直接拉着叶依蓉朝沈母的院子走去。
书雪自然是领着小丫头们在后面缀着,谁知三太太到了沈母的院子,就直接把叶依蓉打发去跟严若双说话,书雪进屋给沈母行礼请安之后,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再多留,只得行礼告退。
出门后她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回头嘱咐墨儿和砚儿道:“你俩最近多留意些这边,最好在家里找其他丫头婆子套套话,看看这三太太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姐姐放心吧,如今爷和奶奶都不在家,就算三太太弄个天仙回来又如何,更何况来的这个还算不得个天仙。”墨儿素来嘴快,刚才在书雪后头打量了叶依蓉半晌,压根儿就没把那瞧着娇滴滴的小美人当一回事。
砚儿向来稳重寡言,自己不拿定主意从不开口,见墨儿这么说,微微摇头道:“姐姐吩咐得是,越是因为爷和奶奶不在家,咱们越得小心谨慎,更何况是太太主动让奶奶去庄子里的,奶奶前脚走三太太后脚就领人进来,里头若没什么关系才是有问题呢”
书雪闻言赞许地点点头:“砚儿说得有理,你们这几天把眼睛都放亮了,耳朵都给我支棱起来,奶奶走前把事儿交代给咱们了,谁给我捅篓子出岔子,我可不是锦之姐姐那么好说话的。”
墨儿忙点头应喏,砚儿却垂头思忖半晌道:“书雪姐姐,其实若是想知道那姑娘的来头,说不定还有更容易的办法。”
“什么办法?”书雪挑眉问。
“姑娘若是信得过奴婢,奴婢自会把事情打听清楚。”
砚儿这话说得就是不想把自己的办法如实交代,书雪听得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小丫头,犹豫半天道:“奶奶与其他主子不同,在奶奶跟前儿用不着争宠争功,我问你用什么法子也不是为了分你的功劳,而是你毕竟年纪小有些事情容易想不周全,而且你若是执意不说,以后万一出事就只有你自己担着,到时候我再想保你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
“姐姐的好意砚儿心里明白,绝不是为了争宠抢功,只是这法子虽然安全,但却并不算上多光明正大,砚儿自个儿想出来的自个儿担就是了,不想拖着姐姐也一道下水。”砚儿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任书雪怎么问都不肯吐露。
书雪见状斩钉截铁地说:“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我自安排别人来做,你是奶奶屋里的丫头,不管是来了一天还是一年,我都不能由着你去做那些明知道不光明正大的事儿。”
砚儿咬着下唇,犹豫半天才道:“奴婢是想,偷偷透露出叶姑娘如花似玉的信儿,让二爷知道后定然忍不住会去瞧,若是真看上眼了定要纠缠,这样三太太无论是有什么打算,都得与二爷掰扯清楚,绝了他的念头,如此一来咱们自然也就知道了。”
书雪闻言眼神一亮,但随即也有些犹豫,这个计策听上去倒是不错,但逼近却是关系着人家姑娘的名声,若是二爷一个混不吝做出什么不当的事儿,那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
砚儿好像瞧出书雪心里在想什么,轻声道:“姐姐,二爷虽然在私下并不检点,但也都是对丫头或是歌舞伎,从不会去招惹好人家的姑娘,当初二爷对表姑娘的样貌也是垂涎三尺,但先是因为表姑娘要入宫选秀,后来因为表姑娘家道衰败,所以二爷从未去纠缠过表姑娘,这也就是说,二爷虽说急色却并不是没脑子,什么能招惹什么不能招惹,他心里清楚得很。我当初听二太太屋里的丫头说过,二爷曾经说娶老婆一定要娶个跟表姑娘模样不相上下的,这位叶姑娘虽说有些逊色,但可着京城里数,也算得上是头几位的了。”
书雪闻言意动,砚儿虽然言语间有些前后不搭,但她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是清楚,这位叶姑娘对二爷是肯定有吸引力的,他若是真的有意思肯定会想办法纠缠或是求亲,而三太太想要推了这边的纠缠,那就肯定要把这位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至少也能知道可是许了人家或是什么,只要她是许过了人家,那自己这边就可以安心不再管她。
“那你做得隐蔽些,自己多加当心,出了事我给你兜着。”书雪面带赞许地朝砚儿点点头。
砚儿见状心领神会,屈膝对书雪道:“多谢姐姐疼惜,砚儿一定办好差事,不让姐姐操心。”
第二百八十八章&&庄子(一)
苏礼的马车里面铺了足足六层炕被,半夏还放了许多松软的引枕,马车驶得很慢,生怕颠簸到里头的人。一出了京城苏礼就觉得放松了许多,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干脆把杂七杂八的心事都抛开,出家门的时候她已经打发人去请思小朵,还叫人去请苏文氏领着瑞哥儿一道去玩儿几日。
半夏在一旁喋喋不休地道:“奶奶这会儿去庄子里,能看见到处都是花,心情肯定会好起来的。”
“都有什么花啊?”苏礼笑着倚在引枕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听着半夏说话。
“庄子前院种了大片的白玉簪花,如今正是开花的时候,那种花隔着老远就能顺风问到香气,而且花朵洁白如玉,有铝绿叶衬着一定好看极了。后院儿靠山的陡坡上还种了紫玉簪花,听说也是香气袭人,而且花朵比白玉簪的更大更密。后院儿的池塘里种了睡莲,路边还移种了百日红和木槿,若是奶奶再多住些日子到中秋前后,那时候后院儿就肯定是桂香扑鼻了。而且这时节,地里各种各样的蔬果也早就下来,到时候奶奶想吃什么咱就去采新鲜的。”
“哦,听说,听说,什么都是听说,听谁说的啊?”苏礼听她一大套地说完,才笑眯眯地揭穿道。
“……”半夏顿时不知说什么才好,面颊红得像是刚熟的苹果,见锦之也在一旁偷笑,只好扭着身子不依道,“奶奶,人家这不是说来给您解闷嘛,不带这么取笑奴婢的”
“好,不取笑你,那你还听说了什么,也一道说与我听听?”苏礼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她。
“奶奶您真是的……”
半夏害羞,一拧身子,从车厢里钻出去,就听得外面赶车的小厮一叠声地说:“半夏姐姐,我的姑奶奶啊,您可小心着些,虽说这车驶得不快,可您若是摔下去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哪儿那么多废话,快赶你的车吧”半夏借着外面的风让滚烫的面颊稍稍降温,为了掩饰自己的神色,还四下胡乱张望着,忽然大声喊道:“停车,都停车”
车刚挺稳半夏就跳下车去,苏礼在里头纳闷,却又不好掀开帘子往外看,便打发锦之出去瞧瞧,没想到不多时,车帘子一挑,半夏就抱着瑞哥儿钻了进来,笑着说:“奶奶快瞧,适才看见太太的马车在后头,奴婢就去把哥儿给抱过来了”
苏礼本就喜欢孩子,尤其现在自己有了身孕,就更是对小孩子打心里的想要亲近,更何况这还是娘家侄儿,从小看着他出生的,一见就欢喜得不行,她不敢直接去抱,就拍着手招呼道:“瑞哥儿,来姑姑这边,还记得姑姑不?”
半夏把瑞哥儿放在炕被上,也不知瑞哥儿是还认得苏礼,还是见人都不认生,竟径直地爬到苏礼跟前儿,伸手就抓住了她衣襟上挂的玉蝉。
“宝贝儿”苏礼伸手把他揽在怀里,“你还真是会抓啊,姑姑身上什么值钱你抓什么”
她边说边把玉蝉从衣襟儿上解下来,挂在瑞哥儿的脖子上,见他抓着玉蝉咯咯直笑,一滴半透明的口水就顺着嘴角滴落,半夏眼疾手快地扯过丝帕接住,顺手把瑞哥儿的嘴边也擦干净,笑着说:“奶奶怕是还不知道吧,咱们瑞哥儿以后怕是要做户部尚书呢,抓在手里就要不回去,把钱把得紧呢”
苏礼闻言伸手假装去拿玉蝉,就见瑞哥儿忙紧紧抓住往怀里藏去,几个人登时就被他逗得笑作一团。
“我们家的小财迷罐子”苏礼伸手轻刮瑞哥儿的鼻尖,把他搂在怀里拈起个笑靥儿逗他,瑞哥儿闻着那果子香甜,也不顾自己连牙都没有,张口就含住,那果子大他的嘴小,根本就装不下,左右扭头地努力了半晌,发现自己实在难以挑战这样的高难度,只好改变战术,就着苏礼的手卖力地“啃”起果子来。
那笑靥儿虽然是油炸的,但其实还算酥软,被瑞哥儿的口水浸湿后,还当真被他用还没长牙的粉嫩牙龈磨下去不少,外面一层是后涂过蜂蜜又风干的,所以甜软可口,瑞哥儿见自己努力有了成效,又尝到了甜头,更加卖力地啃了起来。
苏礼怕他啃得太多伤了牙龈,见外面一层糖皮儿都被他连啃带舔的弄光了,便将里面的面团丢出窗外。
瑞哥儿似乎是觉得外面好吃,里面肯定会更好吃,眼见到嘴的美味被人丢出车窗,小嘴一瘪眼中就噙出两泡眼泪,可怜巴巴地盯着苏礼,似乎她若是还不立刻补偿,那就要放声大哭给她看。
“吃多了对牙齿不好哦”苏礼抽出丝帕把他脸颊的口水擦拭干净,见他还是泪眼汪汪的模样,就顺手在他后背上轻拍着哼起歌来。
瑞哥儿开始还有些不情愿,偶尔扭动身子哼哼两声,但慢慢随着苏礼的哼歌,加上马车轻微的晃动和颠簸,终于眼皮发沉,拱在苏礼怀里进入了梦乡,入睡后眼角还挂着两点泪珠。
苏礼轻手轻脚地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扯过自己的一件罩衣给他盖好,抬头就见半夏眼睛有些发红,不禁奇怪地轻声问:“刚才出去让风迷着眼了?”
“不是,奴婢只是想起,当初您重病在床,太太也是日夜不离地坐在您床头哼这首歌,哼得嗓子都哑得说不出话来也不肯离开,直到把您唤醒的时候,太太的嗓子都已经说不出话了。”半夏说着扯起衣袖擦擦眼角,“原本您那场大病之后什么都记不得了,没想到竟还记得这首歌。”
苏礼闻言也唏嘘不已,也许只有母爱才能让一个人做到这样,而自己何德何能,能在这样一样遥远而不知何地的时空,拥有这样一份至诚的母爱。
眼见苏礼也跟着伤感起来,锦之忙在后面捅了半夏一下,示意她不要在说这个话题,自己轻声道:“奶奶,快到庄子了如今车窗外这一大片都是咱家的地,路边种着百日红正是开花的时候,奴婢给你挂起帘子瞧瞧?”
第二百八十九章&&庄子(二)
苏礼闻言扭头朝窗外看去,这个时节冬小麦早就收割完了,种下的大豆早已经发芽,整片大地在微风下翻滚着喜人的嫩绿。从官道拐进庄子的道路没有以前记忆中的坑洼,看来是花了一番功夫修筑填平过的,路两旁种着百日红,也就是紫薇花,如今正是开花的时节,一团团一簇簇看着就喜人,路边还挖着整齐的排水沟,一看就是时常有人打理。
“这姜管事倒是真有些个心思,连庄子周围都侍弄得这么齐整美观,想来庄子里定然更是差不了。”苏礼看得不住点头,见半夏低头抿嘴笑着,又忍不住打趣她道,“这还不是一家人呢,我夸他又没夸你,瞧你美得那副模样”
“奶奶又来……”半夏嘟起嘴还没等说完话,就觉得马车一顿停住了,外头传来小厮的声音:“奶奶,咱们到了”
半夏就势收住话头,抢先钻出车厢挂起门帘,摆好踏脚凳,伸手从锦之怀里接过还睡着的瑞哥儿,再瞧着锦之跳下车,又把苏礼扶了出来。
半夏抱着孩子只能避到一旁,芷莲和其余几个丫头全都凑到前头,有人按着脚凳,有人在旁边扶着,众星捧月似的把苏礼扶下马车。
“礼儿,你可算是来了”思小朵人还没见个影,声音就已经从大门里头传来,“我比你晚出门都比你早到地方,你说说你有多少磨蹭”
锦之扶着苏礼上前,笑着道:“思姑娘莫怪,奶奶有身子在,小的们哪里敢快走,一路磨蹭着过来,自然不如姑娘的脚程快。”
思小朵伸手揽住苏礼,又惊讶地看着半夏怀里的小人儿:“这……这不是你的儿子吧?应该不会生出来得这样快吧……”
“噗”苏礼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几个丫头不敢大声笑但也都抿嘴偷乐。
“什么意思嘛”思小朵被笑了个大红脸,也不知道自己闹了什么笑话,嘟着嘴道,“就算不是也用不着笑我啊”
“俗话说怀胎十月,礼儿这才三个月,哪里那么快就生出个大胖小子来”这时候苏文氏也走过来,笑着对思小朵说,“这是你苏三哥家里的瑞哥儿,你如今是姑娘家自然不懂,这些个事儿啊,等你以后过门做娘了,就都知道了”
思小朵没防备苏文氏也在,顿时被臊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最后干脆丢脸地躲到苏礼身后不肯出来。
苏文氏笑着从半夏手里接过孩子,瑞哥儿睡得正熟的时候被惊扰,微微扁嘴似乎要哭,但是随即觉得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于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吃着手指继续着自己的美梦。苏文氏一边轻拍着怀里的瑞哥儿,一边轻声道:“这会儿太阳还不烈,小朵你就陪着礼儿去庄子里走走,虽说她身子不好,但也不能总窝着不动,应该每天都走动走动才是。”
她低头瞧见瑞哥儿脖子上挂着的玉蝉,似乎不是瑞哥儿的物件,而且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苏礼抢先拦住道:“瑞哥儿喜欢就给他拿着顽吧”
苏文氏也是知道孙儿的毛病,抓住什么东西就不肯撒手,也就不再跟女儿客气,冲思小朵微微点头,就抱着孩子领着一众婆子丫头的朝偏院走去。
思小朵直看着苏文氏走得瞧不见影儿,才算是完全的放松下来,上前扶着苏礼嗔道:“你叫伯母一起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儿,弄得我一个措手不及,这回什么脸都丢光了”
“你是我哥没过门的媳妇,按照律法上说,都已经是苏家的人了,自家人有什么讲究的,相处多了你就知道,我娘最是随和的一个人,只要你不惹是生非,她素来都是最开明的。”
“那也得有个适应的过程不是……”思小朵被苏礼那个自家人说得有些害羞,但还是禁不住道,“也不知你哥在前线如今怎么样,我听人说边关那等苦寒之地,咱们这边还是炎炎夏日,他们那边已经是深秋的气候,不知他衣裳够不够厚实,会不会挨冻。”
苏礼拍拍她的手道:“凡事都要两面的看,你怎么不想想看,他们在阵前定然是全副披挂、甲胄齐全,若是天气跟京城这般,那岂不是要遭了大罪?还是凉快些的好,冷了还能加衣,热了可怎么好?”
“你这话倒也是有理,也不知你这头脑是怎么长得,什么事儿搁在你身上都不是个事儿似的,说出来话偏生还真是能劝得人宽心。”思小朵随手拨拉着路旁的枝叶,顺势掐下朵花儿,抬手刚想给苏礼簪在发间。
后面树丛中忽然跑出来个六七岁的孩子,气势汹汹地指着思小朵嚷道:“你是什么人,怎么随便掐花?”
思小朵被问得一愣,但随即就蹲下身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呢?”
那小男孩儿被问得一愣,但随即就梗着脖子道:“俺是庄子里的人”
“哦?”思小朵四下看看,也没瞧见有大人在,就又问,“你爹娘呢?怎么只有你自己在这儿?”
小男孩儿满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张张嘴但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往后退了两步。
“栓子?栓子你在哪儿呢?别乱跑,今个儿有主子来庄上,你若是闯祸爹肯定好打你一顿板……”一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从树丛后面钻出来,看见那男孩儿就一把抓住,还没等说话,就已经瞧见苏礼和思小朵等人,面色登时就变了,把小男孩儿扯到自己身后道,“给两位主子请安,这位是奴婢的弟弟,年纪小不懂事,若是冲撞了主子,还望主子海涵赎罪。”
“没那么严重,他也没闯祸,你不用这么紧张”苏礼笑着上前,看着那小女孩儿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听你说话似乎是念过书?”
小女孩儿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只听得旁边有丫头提点道:“大*奶问你话呢”
“回大*奶的话,奴婢叫朵儿,今年十一岁,没念过书但是姜管事识字,经常教奴婢写字,有时候还读故事。”
“噗”苏礼听到这名字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扶着思小朵胳膊才站稳,唬得周围一圈丫头都忙过来扶,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抬手拍拍那小姑娘的头顶道,“你是哪家的?新来的吗?”
“回大*奶的话,奴婢家里遭灾逃到这儿的,爹娘不肯卖奴婢和弟弟,所以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幸好遇见姜管事,听说我爹娘会伺候花草,所以就把我家买进庄子里干活,所以从未见过奶奶,还望奶奶恕罪。”朵儿虽然有些害怕,但说话还是条理清楚。
“我从没说怪你们不是?”苏礼笑笑说,“不过你这名字怕是要改改,跟这位姑娘的名字冲突了,我给你换个名字可好?”
朵儿不是大户人家里面出来的,对这些个规矩似懂非懂,但是她毕竟年长些,知道这些人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于是很乖巧的点点头道:“朵儿这名字也不过是爹娘随口叫的,奶奶若是赐名,奴婢感激不尽。”
思小朵笑道:“这小姑娘嘴巴倒是甜,那我给你重新取个名字……”
“凭什么要改俺姐的名字,那是俺爹娘取的,娘说过,生姐姐的头一天晚上梦见老多的花,所以才叫朵儿”栓子在一边气急败坏地说,“俺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俺爹说不许人掐花,上回七夕俺给俺姐想朵花戴,被俺爹好一顿打,你们又掐花又要给俺姐改名,也太欺负人了”
朵儿拼命去捂栓子的嘴,骇得面色煞白,拉着他跪下磕头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这当口姜明阳终于快步赶来,先上前见礼道:“小的见过大*奶,见过思姑娘。”随后又皱眉对朵儿和栓子斥道,“早晨怎么嘱咐的,怎么刚一见面就冲撞主子?”
朵儿还没等开口,栓子就忿忿地指着思小朵说:“她掐花”
姜明阳气得将他的手打下去道:“教你的规矩都忘了是不是,主子是你能随便指的,你这孩子怎么又犯这倔毛病了?”
苏礼见状微微叹了口气道:“要管教还是什么,领下去再说吧,顺便告诉这孩子的爹娘,把女儿的名字改了,朵字跟思家姑娘冲撞了,莫要再用了。”
“是都是小的管教无方,奶奶息怒。”姜明阳头一次瞧见苏礼面色不豫,心下很是忐忑,但是看见朵儿受惊的神色和栓子的满脸倔强,又不忍再责骂或是打罚,见苏礼跟思小朵走远之后,才蹲下身皱眉问道,“栓子,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见到主子还怎么样,跟人说话该怎么样?你怎么都丢到脑后了?”
“俺爹说了不能掐花……”栓子对姜明阳还是很信服的,但低头用脚尖在地上划拉着,还是一副不太服气的模样。
“这整个庄子都是大*奶的,掐朵花又怎么了?你爹说不许掐花那是对庄子里的下人,又不是对主子,你爹也管不到主子的事儿”姜明阳发现自己已经被绕糊涂了,点着栓子的脑门道,“主子是最大的,不是你能说三道四的,若是没有主子,你家四口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在这儿有饭吃、有衣服穿,每月还有钱拿?”
栓子闻言猛地抬起头问:“姜大哥,这些都是你给俺家的啊”
“傻小子,我不过是帮大*奶照管庄子,连我都是靠着大*奶才有饭吃,虽然是我给了你家活做,但是这些都是为大*奶做得,明白了吗?”姜明阳知道栓子没念过书,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话希望能跟他讲明白。
栓子思忖半晌,撅着嘴道:“大*奶没有姜大哥好,她一来就要给姐姐改名。”
“这个是我的疏忽,我一直也不知道思姑娘的名讳,自然也就没发现朵儿的名字有冲撞,这名字的确不能再叫了,要不我给你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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