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鸡力代在用小鬼爆破怎么获得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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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风呼啸,彤云四合!  正是一年中最冷时节,临冬城出奇的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洒满天空,有几个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一个卖红薯的小老头正蹲在街角,不住的跺脚来驱赶心中的寒意,“这样的天气大概是做不成什么生意啦,哎,回家去又要被我那老婆娘骂啦,”他虽然嘴里嘟囔着,嘴角却挂着温柔的笑意,正要收拾箩筐离开。  却看见拐角处过来了几个黑色的影子,走近了一瞧,四名劲装结束的汉子正簇拥着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这大冷的天竟还拿着一把折扇,一行五人晃晃悠悠的踱着步,老头儿福至心灵,突然大喊一声,“热腾腾的烤红薯啦!”“又香又甜的烤红薯啦!”  “得,给我来一个,给您钱”,“哎呀,客官,要不了这么多”,“没事,爷有钱,任性!”跟着的四个保镖护院嘴角一阵抽搐,小少爷的确是挺有钱的,可有必要逮谁就跟谁炫富吗?一个卖红薯的,有意思吗?有意思吗?龙心鄙视的看着四个跟班,“哎,寂寞啊,有谁能跟哥有一样的精神层次?”“有谁能体会这种装逼的快感,难道我真的要称霸装逼界了吗,无敌最是寂寞啊!”  其实可不能怪龙心小少爷,实在是身份跳跃太大,龙心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三流的大学生,如假包换的原装本土生产屌丝一枚,身材一般,长得跟闹着玩似的,又没什么钱,本来觉得此生已无望找到女朋友,已经决定投身佛门孤独终老,谁料到机缘巧合下在玩电脑游戏时竟被雷給劈到了现在这个大陆,别了我的父母,别了马克思列宁主义.....龙心除了想念父母,表示没有什么不适应,“原来本人更适合做高富帅啊”,某人心里这样想到。  龙心于是便开始了堕落腐化的道路,好在毕竟是背过八荣八耻的人啊,什么强抢民女啊,欺男霸女啊之类的事,不能够啊,咱这叫挽救无知失足少女啊,就比如现在,临冬城第一纨绔正前往怡红院亲切慰问失足少女。  七拐八拐的穿过黑黢黢的牌楼,正是那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了,虽是烟花场所,布置得倒也好生雅致,黑色楠木的匾额上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怡红院,大厅四十四根柱子盘龙环绕,当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草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书帖,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有人披纱抚琴,红烛纱帐,光芒流转如飘雪轻盈,映衬美人明**人,清雅,妍丽,馥郁,丰腴......  种种迷人,万种风情,老板雪娘殷勤的迎了上来,“哎呀,客官里边请,姑娘们可都已经等您好久了”,待看清龙心,就像吞了个苍蝇一样,“哎呀天杀的龙小少爷,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怡红院吧”,说着便往龙心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龙心表示很尴尬,他不安的搓着手,涨红着脸弱弱的问了一句,“我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到我们怡红院正事不做,硬是拉着姑娘们聊天,聊什么不好,硬要聊人生,聊理想,雪娘越说越激愤,小红,小花,小青陪你聊完天后,什么都不想做,整天寻死觅活,说是要去找马克思获得人生的启迪,马克思是谁呀?”龙心嗫嚅道:“一个大师”。雪娘幽怨的声音又响起了,“您真不是对面红袖招派来的?”“额,这个嘛,其实......我是被对面赶过来的”。龙心满脸黑线。  那一刹那,他有一种深切的失望,老子只是品位高雅一点,至于吗,果然是无敌啊,连这灭无数英雄豪杰于销骨无形的人间圣地都不敢收我,果然是寂寞,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正当他摇头摆尾的感慨人生,却没有注意到四个保镖护院的面色越来越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手慢慢的抚上了腰间的狭刀,对面黑黢黢的没有一丝灯火,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甜香,几点腥气蔓延,淡淡的月光下仿佛隐藏着什么致命的危险,龙心看着冷汗涔涔的四人,心下诧异:“哎呦,这几个兄弟看起来挺强壮啊,怎么会虚成这样啊”,看来这烟花之地果然隐藏着大凶险,不宜常来啊。  只听四个护院中的赵大高声叫到,“朋友来自何方,所求为何,可是找错了人?”龙心一回头,只看见一道弯弯延延的影子自黑暗中延伸出来,好像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这是一个多么丑陋的人啊,一张死灰般的脸露了出来,在月光映衬下尤为狰狞丑恶,一双恶毒的眼睛闪着邪异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月光本是美丽的,可是照在这丑恶的脸上,更觉得丑恶了,丑恶也成了他的武器,黑夜就是他的帮凶,这可怜可憎的人啊。  护院们握刀的手更紧了,汗液流得更急了,一股无形的杀气在这黑夜中蔓延,连龙心这种菜鸟都被冻僵了,“朋友,你叫我朋友,你也配?”嘶嘶的低吼声好像远古魔神的呼唤,又像是蛇的进攻信号,赵大与其余护院对了个眼神,今天已经难以善了。快发信号,通知家主,护院史十三急忙拿出穿云响箭,手却抖抖索索的,怎么也点不着,龙心只觉得那丑恶的脸,那邪恶的蛇一样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奇怪的是那眼神竟慢慢变得温柔而忠实,好似一条恶犬看着他的主人,“吾王苏醒之日,即为末日之审判。”  沙哑的凶音在空荡荡的夜空中回荡,在风中消弭远去,那蛇一样丑恶的人终于慢慢的游回黑暗里去,龙心很奇怪,那么凶居然不杀人就回去了,四个护卫却已经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赵大的眼神空洞,口中喃喃道:“黑蛇再现,天下不会太平多久了。”  龙心心中仍然有些发憷,那样真切的眼神出现在那么丑恶的面上对着自己,该不会是对自己有特别的情感吧,虽然自己长得是那麽的玉树临风,潇洒帅气,应该还没有到男女通吃的地步吧,他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对我一见钟情......龙心表示很担忧啊。  
  夜静的怕人,只有风拍打着街两边的窗,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地狱深处恶鬼的呼号,无星无月的寒夜里,更显得阴森可怖,赵大,史十三二人年纪稍长,还能强自挣扎着拖着龙心往藏龙山庄奔去,张不三与李步思两个稚气未脱得护院早已抱头鼠窜,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龙心被赵大与史十三裹挟着,内心知道不好,却不愿意露怯,口中仍然叫嚷到:“让他们过来,我看谁敢在我们藏龙山庄头上动土。”话音未了,身子已经忍不住战栗起来,赵大与史十三本已是强弩之末,正待把龙心放下歇歇脚,一转脸却看见路上有一个新鲜的雪人,倒被唬了一跳,赵大拍了拍龙心的背宽慰道:“少爷放心,我二人拼了这两条老命,也要护少爷周全。”  龙心尚不及作答,早有声音传来,“只怕你二人拼了小命,也保不住这小家伙吧。”三人俱惊疑不定,史十三高声叫道,“我藏龙山庄不知有何得罪之处,还请大人海涵,至于这龙小公子乃是我家家主的独苗,身份尊贵,我二人愿以性命向阁下谢罪,只求阁下网开一面,莫要伤了小公子。”空中传来一阵大笑,只觉得满山松树都被这神秘人的笑声震得东摇西晃,三人心下骇然,内气化形,足可见敌手内力深厚,甚至突破了凝气境也未可知。  “我要你二人命又有何用,哪有龙小公子值钱哪”,话音刚落,只见那雪人中竟伸出一只小手,拨开雪层,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只见他两眼炯炯有神,脖子上,手臂上,脚踝处具挂着赤金的镯子,赵大急忙道:“别看他的眼睛!”史十三躲闪不及,早被夺了心智,举起刀斜劈了下来,赵大大呼:“小心!”龙心心中骇然,就地打了个滚,早被刀锋触及,背上伤口的血一点点的滴在雪地上,映衬着白色的雪,显得那样凄艳。赵大夺过史十三手中狭刀,用力的拍着他的脸,“醒醒啊,兄弟。”那小孩子此时却站在雪堆上嘻嘻哈哈的笑着,“藏龙山庄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啊,我这辈子最恨好人,看到别人痛苦我才快活,哈哈哈,真是快活啊。”  龙心看着雪堆上的又蹦又跳的小孩子,只见那小孩的双目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又变绿,史十三一会癫狂一会又如死人,心中一跳,以前听父亲说过极西之地有以目惑人之术,不知是也不是,借着雪地上印着些微月光,将刀一横,自袖中滑出两枚铁弹子,自刀口反弹。只听这童子一声尖叫,两枚弹子俱砸到这童子面上,这童子口中骂道:“敢伤爷爷,你死定了。”跳入雪堆中,再也无法找寻。赵大连忙将史十三放在雪地上,以雪摩擦太阳,涌泉穴,半晌,只听悠悠一声叹,史十三已经醒转过来,只是还不能视物,三人相互扶持,跌跌撞撞的向山庄急奔。  今夜之事实在凶险,龙心哪里见过这等诡异之事,只是紧紧握着手里的刀,觉得黑暗里时刻都会有一只长满黑毛的手把他拖进黑夜里,往日里到山庄不过五六里的脚程,今日却仿佛永远到不了似的。他在心里哀叹:“老子就知道没好事,还他娘的法治社会好啊。”  赵大拖着史十三,与龙心形成三角之势,往山庄方向急退,又行了二三里左右,突然,赵大低声道:“慢行!”龙心耸然一惊,急忙举刀,只见赵大用手一指:“你看!”道路两旁各挂着一个白衣人,用绸布悬着脖子吊在树上,舌头伸出老长,满脸的怨毒不甘之色,眼睛正直勾勾的对着路,赵大冷哼一声:“装神弄鬼!”,拿出两枚铜钱随手一甩,绸布应声而断,那两具尸体落到地上却仍是站立着的,赫然竟是张不三与李步思,谁杀了他们,又把他们变成了这种模样?  龙心狠声道:“咱们冲过去!”赵大满面震惊道:“尸炼之法!”“当今世上竟还有人会尸炼之法!”言语之中说不出的厌憎愤怒,却又有一丝萧索黯然之意,龙心道:“赵叔,还有几步便到家了,咱们跟他们拼了吧!”赵大缓缓摇头道:“尸炼执法,是将活人动用种种残酷手法折磨致死,死后又将三魂七魄抽取,只留死前怨念,怨念越强,尸灵的威力越大,以你我现在的修为,是万万冲不过去的。”  龙心大怒,世上居然还有这种恶毒的人,旋即又想到自己上辈子是个屌丝,这辈子当了个便宜少爷,连一位小娘子的柔胰也不曾牵过,逛个院子都他娘的碰上这种事,不禁悲从中来,泫然欲泣了。  史十三呵呵一笑,“不羞不羞,这麽大的人了,还这麽爱哭啊。”赵大幽幽说道,“我可记得有人第一次围剿魔道的时候可是吓的尿了裤子啊”,“哎呦,赵老头,你在小孩子面前揭我的短,都多少年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啊,我跟你说,你再说我跟你急啊!”龙心情不自禁的扶额,这一对活宝,时不时地就吵,他娘的一言不合就爆料,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呵呵,以后不说了,不说了”。温和的声音传来,龙心与史十三俱是一愣,这不是赵叔的风格啊。  月光下他的肌肤慢慢的变得透明起来,有一点荒凉,一点苍凉,肌肤下是膨胀膨胀的血管,一点点的延伸,似一只恐怖的虫子,蕴藏着撕裂的痛苦与力量,圣洁的,杀戮的,黑暗的......暴血!龙心怔怔的,他已经不能够说话,这个平时慈祥可爱的中年大叔,时常被自己取笑的大叔,在这样的时刻,用出了必死的暴血,自己还能说什么呢,配得上此刻的荣光?!  “十五年前看着队长用出暴血,战死到最后一刻,今天,我终于完成自己的使命了啊,龙血卫的荣光重现,血与骨的吟唱不止,龙血卫,战!”  
  赵大深吸一口气,似是陶醉在这强大却又痛苦的世界里,四野俱寂,风雷无声,只有龙心与史十三悲哀的凝望着他。  “傻站着干什么,快带小少爷走啊,老子只能坚持一刻钟!”说着,赵大猛然发力,全身发出炽烈的光,五颜六色,色彩纷呈,这一刻猥琐的老跟班不见了,低低的梵唱响起:“我以我的骨,我的血,向至高无上的死神献祭,守护我所守护的,杀死我所杀死的,死后堕入幽冥,为死者的荣耀燃烧后的灵魂,永归我主。”  龙心喃喃道:“赵叔......”便凝噎了,史十三强忍泪光大喊:“大哥,走好!”拖着龙心便向那条尸路上冲去,有人比他更快,赵大双手握拳,“龙血九式”,惊雷平地起,只见一颗流星,一个燃烧着的人,义无反顾的向着尸煞撞击去,因为时间不多了,所以一上来就是搏命的打法。两个尸煞灵智未开,硬生生的挨了一记,身体沾染了赵大叔身上的死亡之光,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下去,两具骷髅立在雪地上,闪着森森的白光。  “生死拳”因其拳内蕴含生死轮回之意,故而得名,拳内寂灭之意不断宣泄出来,仿佛一直燃烧着的磨盘,一点点的消磨着那白骨,白色的骨屑四溅,吱吱嘎嘎的骨响之音不绝于耳,史十三与龙心终于通过那条死亡小路,龙心忍不住要转头,他想看赵大最后一眼,史十三却一把蒙住他的眼睛,“别回头,一直向前跑,千万别回头.....”  藏龙山庄伟岸的身躯已经出现在视线里,龙心大口的喘着气,看到门口两个汉白玉的巨大威武的石狮子,暗金色的狰狞的龙首门环,他拼命的拍着门,青石板上的单薄身影,显得那样弱小,他嘶哑的扯着嗓子喊:“开门!”  楼上传来紧张的声音,“是少爷吗?”“是我,快开门啊,快开门”耳边传来门楼上的窃窃私语声,似乎是在商量什么事情,终于,伴随着吱吱呀呀的一声响,巨大的玄铁重门闪开一条缝,龙心跳进门里喊道,“十三,快进来”,“哎,来了”,龙心无意中扫到门框,那里的巨大的阴影里有一只光滑细腻的宛如白玉的手,无论如何,这不会是十三哥的手,“关门,快关门,有鬼,有鬼啊。”  门外似乎穿来吃吃的笑声,“关门?你好狠的心啊,这个叫十三的小鬼头可是在我的手里呢。”声音娇媚婉转,仿佛黄莺出谷,惑人心神,令人似乎是心甘情愿的受其驱使,龙心只感到心神一阵恍惚,心中一个激灵,似乎就想上前去把门推开放进个千娇百媚的人儿。  只见他慢慢的走上前去,拉住门闩,似乎下一秒就要放开,楼上声音惊呼:“不要,别开门!”  门外传来吃吃的戏谑声,“中了我的天音魔魅功,还从来没有人能挣脱呢,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可真舍不得杀你呢”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龙心双目盈满泪水,将大门重重的关上了,那莹白如玉的芊芊玉手被齐齐的切断,可那女子声音的主人竟恍然未觉,似乎丝毫不觉疼痛,放浪的笑声围绕着山庄环绕,宛如实质的哭音从四面八方浪潮一样涌来,藏龙山庄好似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时刻都有可能被倾覆。  龙心已经觉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只想这样躺在地上,睡一觉就好了吧,这只是一个噩梦吧,明天早上醒来,就会发现自己还躺在出租屋的小床上,桌上是昨晚吃的泡面,剩的汤汤水水滴满整个桌子,有人敲门,一定是刻薄的房东,敲着自己的头让自己快点交房租,对,一定是这样,不会有什么赵大,也不会有什么史十三......即使是那么逼仄的生活,也是生活啊。  他就这样想着,觉得雾蒙蒙的天空旋转起来,房屋旋转起来,一切都旋转起来了,越转越快,他只觉得头都要疼的炸裂起来,只想撕裂这个世界,又想抓住那旋转中的珍贵的东西,他就那样伸出手去,却抓了一个空儿,他终于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不敢睁眼,他怕了,怕再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只听一个沧桑的声音问道:“心儿怎么样了?”“心儿少爷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又悲伤过度,这枚定心散三个时辰后配清水服下即可。”龙心听了心中大急,“不要啊,回去啊,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啊!”他此时身体虚弱,急怒攻心之下,登时双腿一蹬,竟又晕了过去。  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人正站在龙心的床边,岁月早已损害了他的容貌,但从那双琥珀般的忧伤眼睛里,可以看出他一定是个故事很多的男人,说他俊逸仿佛也是对他的一种侮辱,这种男人本就应该是粗糙的,就像是花岗岩,无论你再怎样磨,他自有他的气质,他的风骨,是不可能像那种鹅卵石一样圆滑的。  只是此刻,这颗花岗岩正在流泪,泪水慢慢流出他的眼眶,在如刀削的面上慢慢爬动,仿佛花岗岩上的冷露,寂静无声。  将近傍晚时,龙心第二次醒来了,准确的说,这次他是被饿醒了,他睁着眼睛看看床顶的锦帐,一个激灵,顿时生无可恋,藏龙山庄的下人们只听见小公子的房间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我要回家,我要吃饭,我要吃泡面,火腿肠........”下人们面面相觑,“喂,大头,你知道什么是泡面,火腿肠吗?”“嗨,我当是什么,泡面火腿肠,那可是响当当的疗伤神药,出自大漠极深处,连这你都没听说过?”“嘿,我跟你说我当年.......”  昨夜的战斗仿佛对藏龙山庄的大部分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阳光下人们三三两两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赵大与史十三,这两个人真实的存在过吗?一起在夜里,在雪地里奔跑,翻滚,挣扎着救自己的命,人命在这里,真的薄的像一张纸啊!  
  吃下去两碗美味的山鸡人参汤,龙心躺在床上怔怔的发呆,他盯着床幔上鲜艳的金丝线绣得斑驳的图画,一个满身鲜血的人,正挥舞着一把刀,周围像是一群无头的尸体,正跪在拿刀的人旁边,手舞足蹈的似乎是在举行什么祭祀仪式,红色的纱帐是血一样的颜色,天上有一轮黑黑的东西,分不清是太阳还是月亮。  苦笑了一下,连个蚊帐都搞得这么艺术,真是考虑了病人惊悚的心理吧。  一个阴影慢慢的移动至床边,龙心心中陡然一惊,只听到一个沧桑却很恭敬的声音,“少爷,好点没有,老爷让我来看看您。  “哦,好多了,有劳秦先生了。”  “嗨,不敢不敢,能为少爷效劳,是我的荣幸啊。”秦先生得了传说中骄横任性小少爷的道谢,垂下来的花花的白胡子抖啊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绽放成一朵盛放的菊花。  “昨夜十三没有回来吗?”“十三,哪个十三?”  “哦,就是那个跟班啊,他才真是惨呢,被血鸦啄的不像样子,两颗眼珠子都被啄的不见了,血肉模糊啊,我好险没认出来,挺棒的小伙,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不过也真是奇怪,血鸦虽然凶残,也不至于能啄倒一个成年人,啧啧,我觉着他大概是半失明状态下,又激发了全身的血气,啧啧,你说多好的小伙啊.......  龙心只觉得“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他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的流泪,冰凉的泪水流到嘴里,那么苦涩那么咸......哎,还是那么多愁善感,我这样的人,在这里不会活很久才对吧。  “我一定不会活很久的”。  他这样想,竟也轻声的说了出来,倒把一旁的秦医生给唬了一跳,他急得汗珠子满脸,白胡子纠结在一起,“少爷,您可是万金之躯,可千万别说这种话了。”龙心自知失言,只是淡淡道:“秦先生,我有些累了,您先回去吧。”秦先生一脸担忧的看着龙心,“老奴告退了,少爷有什么吩咐,底下那些家伙们服侍得不用心,只管招呼老奴。”  此时的东厢房内,黑气缭绕,猛然看去只是雾一样的黑色气体围着一个青衣老者,那老者闭着双目,黑色的气体从他的身体内外进进出出,幻化成一条小小的黑龙在体表不停地游走,他正襟危坐,虽然衣衫简朴,一举一动之间却自有毁天灭地的威势,突然,他睁开双目,宛如闪电般骇人的目光,牢牢地锁定房间某处。  那里同样的黑色气体中慢慢的浮现一个身影,正是龙心的父亲,藏龙山庄,藏龙主人龙游生,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个卷宗,单膝跪地,将卷宗双手奉上,赫然行的就是下属之礼,普天之下,是谁值得藏龙山庄主人如此对待?  “父亲,这是心儿遇袭的战斗痕迹,初步锁定是白鬼盟的人,出手的有毒目童子沧暝,百鬼生厉天,千手天音媚女。”  “哼,老子还没死呢,几个跳梁小丑就敢出来蹦跶,真当我藏龙山庄无人吗?”暴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庄,震得庄前的梅花纷纷扬扬的飘洒,宛如下了一场的梅花雨。  “他娘的,老子这就把他们给宰了!”说着,老者身影一闪,便要冲出房去,一道身影横在他面前,老者怒极反笑,“怎么啦,你的儿子,你不心疼,我要给你出气,你还敢拦我,我打死你这孽障。”龙游生脸色苍白,剧烈的咳嗽起来,勉强道:“父亲大人息怒,只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白鬼门沉寂已久,在江湖上名声不响,如今几个台面人物都纷纷出手,只怕所图甚大.......  “哼,所图甚大吗?尽管放马过来,老子闭关十年,江湖上不知还有没有人记得黑龙老人了?”  龙游生似乎被老人的话语感染,病态的苍白的脸色出现一抹鲜艳的嫣红,他又咳嗽起来,一直咳个不停,似乎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一只洁白的手帕被黑龙老人递过来,龙游生犹豫了一下,将手帕接了过来,吐出了两口殷红的血,仿佛是两枝娇艳的梅花正含苞待放。  黑龙老人接过那方白帕,凝视着那带着暗金血色的梅花沉默良久,电光火石间,他猛然出手,击向龙游生肋下三寸之地,龙游生大惊,急忙运转真元死死抵住,但觉得对方真元如大海波涛绵延不绝,穿丹田,过气海,仿佛潮汐中一轮弯月冉冉升起,月缺月圆,暗喻新生之意,龙游生觉得体内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识海中仿佛有一头远古巨龙咆哮不止,横冲不止,一股霸道绝伦的力量轰开了他的十条经脉,仿佛一条条小小的溪流聚集起来,终于成了一条澎湃的大河。  龙游生欣喜不已,又吐出几口血,那血色却是黑中带青,显然是受伤多日后淤血郁结,他只是用感激的眼睛望着黑龙老人,并不开口道谢。黑龙老人依旧漠然,可龙游生的心却是暖暖的,有些人未必会怎样说,可关键要看他是怎样做,无论父亲如何责怪自己不成器,还是值得信任的父亲!  黑龙老人神色萎靡,刚才用内力逼出淤血,他也耗费了很大的心神,此时还勉力站立也只不过是为了维持父亲的威严罢了,龙游生温声道:“父亲,您好好歇息吧,我先下去了。”说着,躬身退下了。待他走到门边,站在门外细细的看了门上雕着的图案,火红的凤凰与黑色的巨龙在空中盘旋撕扯,在夜幕中的烛光里显得鲜活极了。  龙游生垂着头路过门槛,穿过回廊,乌黑的夜里他穿着衮金大黑丝长袍,头部的发簪纹丝不动,只有阵阵清凉的夜风吹动他的衣裳,让他时而像一只蛰伏在阴影里的猛兽,时而又像飘然的人间的谪仙人。  “父亲终究是老了,可我龙家不能就这样败掉,哪怕拼上所有人的命又怎样呢?“  清冷的夜色里,他突然笑起来,笑得既放肆又豪迈,那是一种疯狂的不顾一切的笑,仿佛野兽在黑夜中的嘶吼,又像是神灵在云端的轻蔑的微笑。  
  暝云岭,在临冬城以西七百里处,此处长年烟雾缭绕,又多毒虫猛兽,是以人迹罕至,而偶有急着赶路的旅人,倘若一心侥幸,坚持过岭,需挑正午时分,阳光最盛时进岭,一路或是求告各路神仙,或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附近百姓们普遍以为这片岭子邪乎的,倘若有人第二天没有走出来,家人尽管准备后事,连尸首都不敢去寻。  老栓子在暝云岭下开了家小酒馆,虽然生意冷清,可好在有胆来喝酒的都是血雄豪客,大方得很,是以堪堪维持。  这天傍晚,天色昏黄,远处如血的残阳似乎与暮色纠缠许久,终于不甘的被吞噬了,老栓子却有些莫名烦躁,心悸,他靠坐在酒馆的柜上,盯着昏黄的不断摇摆的烛光,细细的眼睛渐渐蔑成一条缝,看来今天不会有客人了,他颤颤巍巍的起身,想去插上门栓。  他感觉到一阵风,有点冷,有点香,接着看到一个浑身白衣的女人,齐腰的长发,窈窕的身姿,背对着他坐在桌前,“老板,上酒”,甜腻的声音传来,仿佛寒冬里的一束阳光,令人浑身的细胞都舒畅起来,老栓子情不自禁的按照女人的指示做事,双眼迷离的盯着玲珑的娇躯,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酒,酒来了......”  “好,坐下一起喝”,老栓子迷迷糊糊的坐下来,便感到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光滑的,细嫩的,冰凉的小手握住的自己那粗糙的老手,他只觉得自己浑身有一半冰凉,一半火热,仿佛万年的火山一般,“那女子吃吃的笑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嗯?”那手的主人又开始作怪了,老栓子叹了一口气,浑浊的老眼中突然爆出精光,浑身开始噼里啪啦的爆响,“退隐几十年,还有人能记起我这个老不中用的,实在是难得啊。”  几息之间,他已经从一个个子矮小,形容枯槁行将就木的老人变成了一个顾盼自雄的中年人,他目光阴毒,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猥琐与害怕,那女子却毫不惊慌,“今天特来找段叔,只因想为段叔送上一份大礼。”  “哦?什么大礼?“被称作段叔的男子明显来了兴趣,灯光下他的伤口兴奋得发亮,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啊呀,不要这么急呀,你捏痛人家了,女子假意推脱,吐气如兰,灯光下艳丽的俏脸凑到段叔耳前,段叔心里痒痒,巴不得女子贴得再近一点好一亲芳泽,只见那女子樱唇微启,“魔种”,仿佛平地里响起惊雷,段叔的脸突然变得惨白,“魔种,哈哈,魔种......”他苍凉的笑着,猛地推开女子,厉声道:“你可知道我血雨门下,七十六个堂主一夕之间全部毙命是何人所为,你可知我前半生辛苦经营终于却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为了什么,哈哈哈,魔种......小女娃我告诉你,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可以触碰的!“  那女子却冷笑着道,“我早知道血刀段恶人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却是这等鼠辈,我一介女流尚且没害怕,小鱼小虾......哈哈哈,我乔幼机可不会做一辈子的小鱼小虾......她把脸直勾勾的对着段恶人,目光中满是鄙视与轻蔑,慢慢的贴了上去,脸庞奇异的从恶狠狠的敌意变得柔和起来,若是从窗外往屋内望来,只怕以为这是一对柔情蜜意的绝妙佳侣呢,“况且,难道段叔您真的就不怜惜人家嘛?“  纤纤玉手款款的宽宽衣带,段恶人只觉得的身体竟不受控制的燥热起来,他看到一片雪白的肌肤,世间真有男子可以抵御这一片奇异的盛景吗?段恶人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他的身体颤抖起来,那两片诱人的双唇越来越近,“更何况,段叔,您还中了人家的蚀骨之毒哦,只有乖乖听人家的话,人家才会把解药给你,要不然,人家也会心疼的呢.....  “哦?你什麽时候下的毒,就在刚才你盯着人家看的时候呀,有没有闻到一种与众不同的的香气?  “老子差点忘了,合欢宗的“潇湘噬心散”果真名不虚传,段恶人口中啧啧赞叹,脸色却没有丝毫改变,显然并不以为意,他的皮肤粗糙非常,脸上有一道深花色的血疤,双手却莹白如玉,仿佛青春少女的手。  此时这双手真漫不经心的敲着桌子,“你要我做什么?”  “要血刀出手做的事,自然要配得上血与刀的名号身份,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一个人?谁?”  “藏龙山庄,黑龙老人。”  “黑龙老人,不容易。”  “容易的事不找你,这事与魔种有关?”  “天皇皇,地晃晃,夜未央,人断肠,浴龙血,魔种降。”  乔幼机吐字清晰,仿佛雨落珠盘,虽是短短几字,却吟出了如泣如诉之感,映衬着昏黄的灯光,更添几分诡异,饶是段恶人尸山尸海里几进几出,也不由得打了个冷噤。  “这几个字,仿佛有惊人的魔力,听到了就忘不掉,段恶人忍不住默默念了几遍,  他感到事情已经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么我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留着你的命。”  “这对我来说可真是大大的好处,对你可就不一定了”。  乔幼机瞪大了美丽的眼睛,“为什么,难道你想让我杀了你,”  “不不不,只不过我这个人从来不愿受别人的威胁,所以当我预感到别人要威胁我时,你猜我会怎么做?”  乔幼机微笑道:“你会愿意死而不去受别人的威胁,这样虽然像个君子,我却真的不相信你是这种人。”  “你刚才喝了我的酒.......”段恶人淡淡的说道,轻描淡写的好像一只苍蝇趴在衣袖上却懒得拂去,而且不够漂亮却又喜欢耍手段......  乔幼机面色苍白,勉强笑了笑,“酒里有毒?”  “好毒,上好的毒,七彩蜈蚣淤血蜘蛛泡出来的好酒,再过一刻钟,你会全身溃烂而死,死后也是个难看的小鬼,牙齿变黑腐烂,死的也不像小鱼小虾一样可爱  乔幼机全身剧烈的颤动起来,她尝试运行真气,但只是石沉大海,她绝望地抱住段恶人的一条腿,却只感到一阵冰冷,仿佛抱着的只是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段恶人怜悯的望着瘫倒在地上的女人,手掌微动,一条细若游丝的血线划过女人雪白的玉颈,血刀段恶人,以掌为刀,喜怒无常,他再也不看地上的女人,就那样走出去,走到浓重的暮色中去,毕竟,穿过暝云岭,就快到临东城了。  
  此时的藏龙山庄,在月色映照下,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山间风雷滚滚,林涛阵阵,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短暂的照亮了幽暗的丛林。  第一滴雨,从天空中滑落,接着密集的雨点泼洒下来,,山间的雨又急又猛,不一阵便会成了潺潺的小溪流,然而无论是雨点,还是溪流,都仿佛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丛林中央有一个人!有一个黑衣人,倘若你用肉眼去看,是断然发现不了他的,是的,他已经与黑夜融为一体,这一点你甚至不需要怀疑,黑衣下是灰暗的皮肤,皮肤上有一个个凸起的黑色的圆点,仿佛有生命似的流转,不断地伸缩,变大变小。  突然,他把头转向身体一边,“出来吧”!  “哈哈哈,老东西,我只不过想借你点地方躲雨,就被你发现了。”  这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穿着破破烂烂的袈裟,眼里口里都满含笑意,若是你在街上遇到这种和尚,一定会忍不住给他几文钱,当然,前提是忽略掉他肩头挂着的那一串恐怖的骷髅。  “只怪你身上太臭,这种臭气只有和尚才能发出来。”  那和尚却丝毫不以为忤,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好鼻子”。  雨渐渐的停了,荒野的风里,夹杂着泥土的腥气,两个人默默地打量着对方,好像两座凝固的雕像。  “你想要拦住我?”  “是的”  “凭什么?”  “凭我是欢喜和尚”和尚说的很慢很慢,却又一个字一个字,风把他破旧的僧袍吹起,让他好像要乘风归去似的,但他的双脚却仍然坚如磐石,紧紧地贴在土地上。  黑衣人似乎没有想到从这个佛门子弟口中竟听到这么狂妄的话,他嘴角慢慢的咧出一丝微笑,这是赞赏的微笑,“现在,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喜欢我的人很多,这么难看的却很少。”那和尚毫不留情,硬邦邦的一句话就砸了出去。  黑衣人不笑了,他脸色很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的名字叫做黑蛇,我喜欢杀人,谁都拦不住我。”  谁都无法从他的话语中听出喜怒哀乐,因为他的声音表情如此平静,好似理所当然,让人情不自禁的觉得就是这样。  “既然如此,请吧”!这和尚口中说让别人请,自己却先动了起来,肩头的九转骷髅头迎风自转,在和尚身体四周不断的盘旋,每个骷髅头都吐出粉红色的烟气,头颅得眼窝处,分别发出了红绿二色,令人奇怪的是,九颗骷髅只有八颗在发光,那一颗平淡无奇的小骷髅似乎被其他骷髅所忽略,只是安静的旋转。  黑衣人露出奇怪的表情,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佛门子弟,佛门子弟!练这种邪门功法,欢喜和尚......“他目露奇光,死死盯着正在做法的欢喜和尚,那骷髅已经向他飞了过来,十六只鬼眼齐刷刷的睁开,粉红色的烟雾让他有一丝不适,他摇了摇头,“仅仅是这种程度吗?“  那和尚冷冷一笑:“请施主稍待片刻。”他把身上的袈裟脱下来,望天空一抛,那破烂的袈裟在空中仿佛获得了鲜活的生命,血色渗透了夜空,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条鲜红的血河汹涌而来,就连黑蛇这种弑杀之人,也暗暗心惊,他拔出了一把小刀,一把黑色的刀,在这样的黑夜里,总该用黑色的刀。  但是黑色的刀,却划不破这血河,黑色与红色交织缠绕,仿佛两只黑红两色的大蛇,不停的盘旋攻击,“嘶嘶嘶”这是蛇进攻的号角,黑刀迎风自舞,绽开出一条条黑色的火焰,而那袈裟好像既怕这极为灵动的火焰,不断发出尖利的嘶吼,和尚口中念念有词,只听的黑蛇心烦意乱,他拨开粉红色的烟雾,,左手用力处,一团黑气凝聚起来,盘旋而起,刹那间阴风大作,鬼泣大盛。一只巨大的鬼手从他的腋下生出来,鬼手中央赫然有一只猩红血目。  那鬼手中央的血目盯着欢喜和尚,欢喜和尚也不由一阵心悸,他强自支撑,在身前虚空单手接佛门狮子印,口中大喝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飞快的将血涂在印上,须臾间化作一口木鱼,那木鱼金光四射,每敲一下,与鬼手便近一分,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鬼手与木鱼均撞在一起,,尘土飞扬,什么也看不到。  良久,欢喜和尚颤巍巍的坐起来,一口热血喷出,他已经看到黑蛇面色苍白,嘴角不断的流出血来,似乎难以支撑,他“嘿嘿”冷笑一声,道:“天皇皇,地晃晃,夜未央,人断肠,浴龙血,魔种降。黑蛇大人正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可惜我等修炼魔道之人,谁不想要这颗魔种,没办法,只好先下手为强了。”接着,他脸色一狠,单手轰出一枚爆符,那爆符越来越近,眼看黑蛇已经无路可逃,欢喜和尚得意洋洋的笑着,突然他盯着那片区域,黑蛇本来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他难以置信得瞪大双眼,只觉得全身麻痒,一股剧痛自心脏处传来,一只手贯穿了他的身体。  手的中央一只鬼眼冷冷的注视着他,耳边传来遗憾的声音,“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玩的年轻人了,真让人惋惜啊。”手捏着他心脏的力量越来越大,似乎把什么东西从他体内抽离出去。  “不”,他痛苦地叫喊,只听得喀嚓喀嚓碎裂声,欢喜和尚的本命法宝已然碎了一地,他怨毒的盯着黑蛇,却一言不发。  “啊”一声尖叫传来,黑蛇与欢喜和尚俱吃了一惊,两人相斗良久,竟不知附近有人窥视,互望了一眼,眼中俱是惊异之色,两人俱是魔道高手,却被人无声无息的靠近却一点未有察觉,黑蛇略一犹豫,足尖轻点,早已飘然远去,此时他也受伤不轻,若是遇到正道高人,定然凶多吉少。  欢喜和尚受伤极重,黑蛇临走前又在他心口来了一剑,眼冒金星,叹息一声,昏厥过去了。  
  昏暗的祠堂里,沉默的站着几个人,正中站着的是黑龙老人,秦先生默默地侍立一旁,而龙游生则散漫的依着祠堂里的柱子,黑龙老人面色凝重,沉声道:“他们已经来了。”话音未落,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几个人静静的听着雷声,空气中一片死寂。  秦先生颤抖着道:“已经来了。”这句话既像是疑问,又像是肯定。黑龙老人淡漠的说到“这些年跟着我你受苦了,老伙计,这时候你若想脱离我龙家也是人之常情,我绝不拦你。”  秦先生连忙跪倒在地:“小人这条命就是家主的,誓与龙家共存亡。”黑龙老人面色柔和大笑着搀起秦先生,“我就知道你是个忠肝义胆的好汉。”  龙游生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明君贤臣的好戏,事实上,无论是秦先生还是黑龙老人,都知道若是秦先生有一丝一毫的脱离龙家的意思,便不能活着出这个庄子。他百无聊赖得数着灵堂上的牌位,却见正中乃是老祖的牌位,上书三个金光灿烂的大字,既不是老祖名讳,也不是龙家的什么人,心下大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黑龙老人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老祖牌位,神色间殊无尊敬之色,不由心中大怒,大喝道:“龙游生。”!龙游生听得父亲呼喝,只得屏气凝神,低下头去。黑龙老人却走到祖先排位前,跪下朗声道:“后代不孝孙黑龙再拜,今日藏龙山庄有此一劫,望先祖护佑。”言罢,咚咚的磕了几个头。龙游生也一样跪下,只是他此时心乱如麻,挂记龙心,又放不下种种,只得强打精神道:“愿先祖护佑心儿平平安安,一生平安喜乐。”  黑龙老人冷哼出声:“已经十五岁还没有达到青铜武者的境界,这辈子已经是个废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生在太平年景还好,生在如此乱世,迟早要饿死的货。”  龙游生沉默的听着,拳头却慢慢的攥紧了,指甲刺进肉里,钻心的痛,却没有心更痛。自己的儿子被自己的父亲如此贬低,内心十分苦闷,只盼能一拳打断一根柱子,来消解心头之恨。沉默片刻,却又神色如常,冷冷道“我只愿他平平安安就好,然后向平凡人一样,娶一个贤惠的妻子,生几个小孩子,生老病死.......  黑龙老人自知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心下歉然,却也不愿向孩子低头,只是淡淡的道:“这样也好。”秦先生连忙打圆场道:“为今之计,还是商讨如何御敌才好。”  龙游生又看向先祖灵位,这里承载着龙之家族所有的痛苦与荣光,老祖龙霸先与魔王斗与荒野,魔王战败后陷入沉睡,而老祖也已经灯枯油尽,他害怕魔王苏醒后再次祸乱世间,燃尽全身鲜血赋予魔王沉睡的魔石中,此后历代家主皆效法此道,因此龙家数百位家主竟无一善终。而龙家本是正道第一家族,但因为绵延至今,血脉之力早已衰微,况且功力最强的家主们纷纷一身封魔,此后每况愈下,如今魔道尚且蠢蠢欲动,就连所谓正道,也都存了趁火打劫,分一杯羹的意思。  而更让龙家众人绝望的是,龙家本就人丁不旺,而这一代的单传,龙心小少爷,仅是个大大有名的废物!整日价就知道调戏调戏侍女,于练功之道更是毫无兴趣,已经十五岁了,尚且没有开启武脉,只怕终此一生都只能做个凡人了。如此一来未免人心思动,一些心思活泛的下人们早已经里外勾结,准备另投新主,而外面又有魔道正道的高手们虎视眈眈。  如此一来,素有天下第一庄名号的藏龙山庄便如同一只待宰的大肥猪,什么小鬼都想撕一块肉了。  这样想着,龙游生微微叹了一口气,“护庄大阵已经开启,三百龙血卫全面待命,各个法阵的爆破符器全面到位。”  “好,那就让这群宵小之辈再见识见识我龙家的威风。”黑龙老人语气豪迈,实则透露出疲惫苍凉的萧索之意,让龙游生心中不由一痛,眼见父亲已经白发苍苍,还要为家族勉力支持,实在是自己太无用了。这样想着,父子二人之间互相体谅,终于和缓。  窗外雨声渐弱,混合着泥土的腥气,只是这腥气那么刺鼻,让人不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黑龙老人与龙游生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惊疑不定之色,龙游生一把扯出背上秋水剑,一跃便至祠堂门边,门外哗哗的似乎下了一场血雨,又仿佛是炼狱的修罗场。黑龙老人与龙游生一起越出,跳入中庭,两人以背相抵,互相扶持,黑龙老人手中持的便是名器榜第三十七的“暗夜”,而龙游生的“秋水神剑”则只能占得名器榜一百零九,却也是一条不世出的好剑了。  中庭中横七竖八躺着龙家的侍卫,有人断了手,有人断了脚,凶手显然有杀死他们的实力,只是为了让他们多受些折磨,他们在地上咿咿呀呀的流血,叫声凄惨哀伤,惑乱心神。龙游生呼吸急促起来,握刀的手更紧了,耳边传来黑龙老人的声音:“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是怎么教你的吗?临阵对敌,当有静气,清心禁咒,邪魔退散!”随着黑龙老人一声暴喝,龙游生的心神逐渐安宁下来,他把精力集中在秋水剑尖上,秋水剑似乎感受到主人心意,发出一阵旳嗡鸣。似乎在鼓励主人。而黑龙老人手中的暗夜朴实无华,是一瓶灰色的长剑,剑身澄澈透明,隐隐散发着些许灰气。  风声更急,雷声滚滚,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落下,打湿了父子二人的衣衫,雨水似乎冲刷了地上的血迹,但是那些侍卫已经不再动了。龙游生心下黯然,突然,异变突起,地上最近的本来都不动的尸体突然跃起,,以掌击向龙游生侧面,龙游生只觉得这掌风腥臭无比,急忙举刀格挡,那章法却十分灵活,突然变向,又击向他的小腹,龙游生秋水剑一道蓝光,便斩断了那手掌,一股黑血喷涌出来,溅到地上“滋滋”作响,黑龙老人与龙游生对望一眼,具有惊慌之色。  
  雨势愈急,叮叮咚咚的敲在屋檐上,地上,一群的尸体已经全部站立起来,张牙舞爪的向他们二人扑来,苍白的脸上挂着血水,舌头伸出老长,一股股黏涎从唇齿之间流出,让心智不坚的人见了,只怕都要吐了。黑龙老人额头上出了一岑细密的汗珠,喃喃道:”尸门余孽。”  龙游生此时被数个尸煞围攻,左突右挤,始终难以冲出重围,仗剑横扫,使出一招精妙的“碧海潮生”,暂时形成一个绿色的防护罩,将自己与黑龙老人包裹在里面,只是这一招乃是他的最强剑招,即使有白银初期武者的实力,只怕也撑不了多久。  叮叮叮,祠堂外的打斗声终于引起外围侍卫的注意,一队黑衣黑甲的侍卫疾步走来,队列前的像熊瞎子一样高大的队长大手一挥,列阵,这一队士兵立即摆出一只玄龟的形状,向尸煞攻击开去,队列的士兵都有着青铜中级以上的实力,一阵摧枯拉朽,便把尸煞中落单的砍成了血水,悠扬的琴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祠堂屋檐上赫然站着娇小一个女子,只是她整个人待在一片黑色的流动的薄雾里,让人看不清真容。  她怀里抱着一只琵琶形状的琴状,轻轻地拨动琴弦,中庭剩余的尸煞顿时更加亢奋,咆哮着向众人冲去,众人刚被这女子分了神,哪里能仔细提防,只听得“啊啊啊”几声惨叫,便有几个士兵被咬到,挠到,这几个人状若疯癫,不停地喊着,好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嘶吼,不一会便目光呆滞,眼看就要变成尸煞了。一名士兵哭嚎着跑到队长面前“队长,救救我弟弟吧,他才十六岁啊”!  那队长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个士兵,闷闷的答道:“我弟弟也在里面!”便又仗剑冲上前去,龙游生与黑龙老人正盯着那浑身黑气缭绕的女子,黑龙老人此时手里真握着一枚“爆符”但他没有把握一击必杀,所以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机会,而那个女子则似乎浑不在意,只是轻蔑的说道:“龙家,已经没落如斯了吗?”  如此轻蔑的嘲笑,若是往日,黑龙老人一定会大发雷霆,只是此时,他却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仿佛一息之间,又苍老了十几岁。龙游生悲哀的望着父亲,既是哀痛自己与父亲的命运,更是哀痛家族的命运。  正在这时,一个晴朗的声音响起:“喂,那个臭婆娘,你是不是丑的没法见人才把自己给包起来啊,还是你以为这样自己就不丑了啊。”  黑龙老人与龙游生错愕的回头,只见一个白白净净的清秀少年正站在祠堂屋檐下对着那个黑气缭绕的姑娘说话,这不是龙心是谁?龙游生肝胆俱裂,“心儿,快逃!”  龙心却拂拂衣袖,做了一个放轻松的姿势,那女子却莞尔一笑,黑气霎时散去,露出她的面容来,黑色的眼睛极为灵动,配上乌黑的睫毛和翘起的眼角,更显得韵味十足,两条墨黑的浓眉斜在那里,给她木兰花瓣般白皙的肌肤画上极为鲜明的斜线。  龙心这时才觉得美丽原来也是一种武器,顿觉天雷滚滚,看得目瞪口呆。只见这女子吐气如兰,柔声问道:“现在呢,现在我还丑吗?“龙心一脸花痴的盯着她晶莹剔透的脸颊,喃喃道:“不丑,不丑,而且美的好凶残.......那女子听了,满意的点点头,心道:“这个浑小子虽然不知死活,好歹还能看出姐姐我的天生丽质啊,不错不错。”  这样想着,顿觉这小子越看越顺眼,眉开眼笑的便要跳下来,只听龙心大吼一声,且慢,倒把她吓了一跳,只见她秀眉微蹙,道:“莫非你不想让姐姐下去玩儿?”龙心一脸惶急,连连摆手道:“我爷爷和父亲可厉害了,他们会伤害你的。”  此时尸煞已经没有人控制,被玄龟小阵消磨殆尽,黑衣龙血卫聚拢到黑龙老人身边,形成拱卫之状,警惕的看着这个屋檐上的女子,黑龙老人将龙心的行为尽收眼底,他悲哀的望了自己的儿子龙游生一眼,那一瞬间,龙游生清楚的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龙游生,你丫生了个傻儿子,傻儿子啊!”  龙游生尴尬的翻了翻白眼,内心早已把龙心骂了几百遍,这时只见龙心又抛出一件东西给这个屋檐上的女子,居然是一个香囊,“我的天,这小子泡妞技术可以封神啊,也没有人教他吧,莫非是天赋技能。”龙游生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得一声巨响,“砰”地一声,那个女子已经被炸得衣裙漫飞,俏生生的玉腿就这样展露在众人面前,若非接过香囊时尚且存了几丝防备,只怕连内衣神马的都能被扎破掉。  龙心已经撒腿就跑,一步,两步,三步......眼看就要堕入玄龟小阵,他跑的太急,居然摔了一跤,屋檐上的女子脸色铁青的看着龙心如同丧家之犬的身影,全然不觉的好笑,这小子先是装傻使自己放松警惕,接着又直接出大招,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可笑自己也算是老江湖了,居然被这麽个小子戏耍了。尸煞已经被消灭掉,今日没有更好的时机了。可惜,可惜,这样想着,她怒极反笑,一面身子轻飘飘的向后面飘去,一面朗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龙心是吧,我幽冥姬改日再领教。”  这时龙心才终于从地面挣扎起来,大喊:“美女别走,让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别走啊......”接着一瘸一拐的向着舒了一口气龙游生与黑龙老人走去,只见这两位目不斜视,只是盯着天空作思考状,显然是一副这是谁我不认识的意思,急忙摸摸父亲与爷爷的脸,向其他龙血卫问道,“爷爷与父亲莫非被揍傻了?幸好本少爷力挽狂澜,打败了那个坏女人,哈哈哈哈,痛快啊!”龙游生与黑龙老人无可奈何的对视一眼,果然是个傻儿子啊!
  魔种,又称魔王之种,是魔王的精魂精血的凝结,上面又有沾满历代老祖的至刚至阳的血液,因此为魔道所觊觎,如今我龙家危在旦夕,需寻觅一个有大勇气,大智慧的勇士,前往悬空寺,白鹤观,吉祥谷三处正道圣地求援,不知诸位有谁自荐?”  黑龙老人话音未落,大厅正中便站出一个铁塔般的汉子,“属下愿往”。只见他一袭黑衣,威风凛凛,说话间中气十足,仿佛天上滚滚雷音,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  然而,一道阴柔的声音传来,“老黑,勇气可嘉呀,只是此去路途艰险,说不定还有魔道妖人的伏击,我说你一个青铜上级的凑什么热闹,丢了性命事小,耽误了求援,只怕伱百死莫恕!”  “你.......“这黑衣大汉显然就是昨日率领黑衣小队的队长,他虽然战力不高,但是一手玄龟小阵也是出神入化,因此位列龙家龙血卫中黑龙卫队长,只是他拙于言辞,虽然大拳紧握,脸上气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说话的青年面容白净,丹凤眼,柳叶眉,酷似女人,却有着白银初期的实力,只见他音频一笑都有杂着天然的风情,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只有他身边的队友与敌人才知道,其实他狠辣非常,临战对敌时,下手不离对方三寸之地,虐杀俘虏,刑讯逼供,真真是一把好手,一手柳叶刀法更是防不胜防,因此大家都叫他“红阎王”,而他本人似乎对这个称呼还十分受用呢。他正是龙血卫中红龙队的队长。  白龙,青龙,黄龙队的队长们则含笑看着这一对活宝,黑龙与红龙本就是斗嘴冤家,他们都爱看黑龙被怼的憋屈样子,而站在黑龙老人家主宝座一旁的龙心却暗暗腹诽,“哎呀呀,这简直就是去送啊,这麽个烂任务都有人抢着要,难道这里的人脑子都秀逗了?”  一转脸,却看见黑龙老人满脸含笑,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看着他那越来越近的老脸,都要能数清楚皱纹的褶子了,这时龙心的脑海里只蹦出来两个字,两个大写的猥琐,连忙用手护住自己胸前,一脸戒备的看着黑龙老人,义正言辞的对他道:“你要对我作甚莫?”  黑龙老人用引诱无知少女似得轻柔语调说道:“难道你不想下山去玩玩嘛,有好多好多美女哦........“说着,竟然还比了个凹凸有致的形状,简直惊掉了在座几位队长的眼珠子,龙心双手抵住爷爷的那张老脸,却只看见那张烈焰红唇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吻到自己冰清玉洁的小脸蛋了,只好大喊道:“我投降,我投降。”黑龙老人当即宣布:“龙心小少爷参与这次任务,前往白鹤观求援。”属下们感动的热泪盈眶,纷纷感叹家主一心为公,内举不避亲,原味家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等等。  龙心看着黑龙老人那得意地笑脸,不禁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谁能理解我此刻的忧伤?独自,走在寂寞的路上?”老有一中打人的冲动该怎末办,好想一拳打在那老头的鼻子上,龙心闭上眼睛,陶醉在让黑龙老人鼻血长流的幻想中。额,弱弱地问一句,“那个,您是我亲爷爷吗?”  黑龙老人一愣:“随即又给了龙心头上一个暴击,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莫呢,便带着猖狂不羁的笑声远去了。龙芯绝望的看着龙游生:“请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龙游生爱莫能助的看着龙心,轻轻的摸摸他的头,便去追寻老爹的步伐了。龙心此时已经嗅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感情你梦都商量好了呀,我他妈不仅遇到了假爷爷,可能还有一个假爹......“  龙游生终于在长廊的尽头赶上父亲,“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毕竟幸而他还只是个孩子呢”?“孩子?”家族里没有孩子,我十三岁成为家主,当时外戚夺权,整日里勾心斗角,端来的饭食要先用银针试试,有名无实,连下人们都不待见我,我只是忍受,十六岁那年清理门户,杀了山庄里一半的人,才把他们杀服了,你怜惜他,我怜惜他,那么这个世界呢,这个世界可不是他的老妈子!”  山风静静的吹着,父子二人均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眺望着远方,远处,夕阳正落山,形成一片绚烂的火烧霞,从山顶望去,好像一只狰狞的龙首,那里藏着未来的希望,还是家族的终点.......  良久,龙游生注视着远方跳跃的太阳,那已经快要被黑夜所吞噬了的最后一缕霞光,喃喃地说道:“我只希望他不要恨我,他母亲........”黑龙老人却像突然发怒了,爆喝一声:“够了!“接着走到龙游生面前,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很好,很好。黑龙老人一生不曾流泪,他也见不得别人流泪,他以为男人流的泪,无论是什么理由,也不过是因为软弱,可是此时,他的儿子正把头埋进他的胸前,嚎啕大哭的像个孩子,他只是轻柔的拍着龙游生的背,“好啦,好啦。”  男人之所以哭泣,未必是因为流血的伤痛,也有可能是心里苦啊。  但是龙心可不理会这些,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自己是谁啊,龙家三代的单传啊,就这样轻易的被送出去了,莫非父亲和爷爷他们还有后手,自己还有一个孪生弟弟或哥哥,哎呦,自己这到底是炮灰还是诱饵呢......  他在床上思来想去,缠转反侧也没有理清个头绪,困倦的终于睡着了,梦里他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世界,虽然在那里自己也是屌丝一组,可好歹没有性命之忧啊,还有电视,汽车,空调,商场,漂亮的女同学,漂亮的女明星,漂亮的女老师,额,对,女老师,有苍老师,波多老师,泷泽老师,啊,多麽的和蔼可亲啊,额,  好吧,画风有点不太对头呢。
  第二天清晨,龙心尚在睡梦中便被龙游生踹了起来,耳边传来黑龙老人欣慰的笑声,不由得全身一哆嗦,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老爹一眼,“额,不会现在就要让我去那个什劳子白鹤观吧?这也太绝情了吧,不行,让我吃了中饭再走吧,你看,现在天还没亮呢,龙心心虚的看着窗外的太阳央求道。  “哈哈哈,小懒虫,你这样将来娶了老婆只怕是要被骂的啊,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事都要行事果决,岂可耽误在小小的享受上。”黑龙老人一把将龙心从被窝中提起来,如小鸡子般的捏在手中细细揣摩,仿佛要将龙心的样貌记在心中,刻在脑海里。这样的目光简直可以用柔情似水来形容了,看得龙心一阵发毛。  “哎呦,爷爷,你勒痛我了啊,啊,爷爷,你手放哪了啊.....”伴随着龙心的哀嚎,黑龙老人终于停下了亲切抚摸的大手,龙游生上前来又开始摸龙心的头,龙心只觉得父亲的大手今天格外轻柔,仿佛害怕稍微用力便会伤害到自己似的。心中不由得感到温暖,虽然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才两年,可是这两个大糙汉子对自己的关心真的是可以感觉到的,虽然笨拙,可这难道不就是男人的爱吗?粗糙而又厚重。龙心在心里暗暗发誓:“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原来的龙心怎么了,但是我一定会好好地孝顺父亲和爷爷的,既然我取代了你的身份,就也会履行你的职责。  这样想着,他暗暗得握紧了拳头,“这次下山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务,让爷爷高兴高兴,好像爷爷说过什么来着,好像有什么美女什么的,哎呀,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呢,阿弥陀佛,打住打住......“  只见黑龙老人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把精致的折扇,龙心眼前一亮:“乾坤山河扇”!只见这把折扇上有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端的是美妙绝伦,虽然所画甚繁,但是一草一木均有风流情致,让人恍如身临其景,滋有心旷神怡之感,扇的正面正是乾坤山河,扇的反面却是光秃秃的,只在扇页正中有一行小字,上书:“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落款是妙手丹青吴道子,这扇子的正面虽然精妙,却远不及扇子的反面那一行歪歪斜斜的小字给人以锋锐迫人之感。黑龙老人把乾坤山河扇放在龙心的手里,沉声道:“你是我龙家的子孙,将来你会遇到这世间种种世相,有人邪恶,有人善良,有人骄傲,有人愚蠢,我只愿你见识着种种繁华之后,仍能坚守本心,心存善念,勿入魔道。”  龙心见祖父说的严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黑龙老人又掏出来一大堆瓶瓶罐罐,治疗神魂暗疾的“神魂引”,治疗肉体创伤的“金疮药”,有短时间内提高功力效用的“杀手时刻”药丸,最后,黑龙老人笑眯眯的托着一个红色的小药瓶,“这个才是我的独家收藏,你爹我都舍不得给呢。”  龙心奇道:“这是什么呀?”黑龙老人嘿嘿一笑,“这可是用几百匹雄鹿的鹿茸,几千只七彩大公鸡的鸡冠,外加天山雪莲,千年人参,熬制七天七夜得到的精华,只此一炉,别无分号呀。”只见红色的瓶身上有几个暗灰色的小字,赫然竟是“金枪不倒丹”。  额,龙游生与龙心尴尬的互看了一眼,耳边传来老爷子得意至极的狂笑,好吧,确实有点实用呢。  龙游生则是从袖中掏出一只锈迹斑斑的短剑,此剑暗无光泽,上面似乎还有斑斑血迹,龙心暗自腹诽:“哎呦,拿一把破剑当临别礼物,厉害哦我的爹,我是你亲儿子吗?我要去闯荡江湖啊,江湖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江湖啊,会死人的啦。”当然,表面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呀,龙游生肃然道:“心儿,接剑。”接着,本来站在床边的龙心便被龙游生“啪”的一声,按倒在地,形成了绝望的跪姿。  龙游生念念有词道:“先祖在上,龙家三十七代孙龙心接家主剑,惩妖除魔,天地共鉴。”哇靠,什么情况,龙行表示一脸懵逼,黑龙老人道:“这就是初代家主的随身佩剑,此后历代相传,又名”刑魔“。今天把此剑传于你,以后你在哪里,龙家就在那里!”  额,“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搞什么呢?”黑龙老人道:这是为了先让你感受一下做家主的压力,若是你无德无才,将来自然是要收回的。”  龙心这才收下这把锈剑,只觉得入手处冰气袭人,殷有杀伐之意,剑气纵横自带一股宁折不弯的刚性,不禁赞道:“好剑!”龙游生与黑龙老人相视一笑,又叮嘱些江湖规矩,切勿横行莽撞之类的话,龙心的了几样宝贝,满心欢喜如何听得进去,只得作罢。  用罢早饭,龙心已经打点好行装,一身轻稠衣裳,胯下一匹追风乌骓马,星眸朗目,腰间盘着“金枪不倒丹”等神药,怀里藏着刑魔直刀,任谁看了也得道一声好一个翩翩佳公子,龙心英姿飒爽,心里也有一股万丈豪情。来到校场之上,黑龙,红龙,白龙,黄龙,青龙等龙血卫早已形成五行龙之战阵,激越的号角吹响,五名龙血卫卫队长高喊:“为少主送行,祝少主马到成功,凯旋而归。”麾下龙血卫齐声高喊,气势冲天,龙心心情大爽,心道:“这他娘的才是人生啊”。想起了国家主席阅兵的场景,高举右手,“同志们辛苦啦!”  阿西吧,怎么没人响应呢,真是尴尬啊,装完逼就跑真他妈刺激啊,龙心向龙游生与黑龙老人挥挥手,变一鞭子打在乌骓马的腹部,乌骓马长嘶一声,撒开腿一阵旋风似的跑远了,龙游生与黑龙老人看着那一道越来越远的身影,打了一个响指,数十个与龙心一样装扮的少年纷纷上马,沿着龙心走过的路追去。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龙心少年心气,鲜衣怒马好不得意,自然肆意奔驰,只觉得世界尽在掌握之中,草长莺飞,鸟语花香,树木青翠欲滴,跃马扬鞭,乌骓马长嘶一声,风也似般撒开蹄来。临近正午,早已行至山脚下,日中太阳正毒,龙心全身汗流浃背,哪里还有半点精气神,只是恹恹的任马儿放慢了自走。  五六里外的小树林中,赫然站着几个人,虽然此刻天气燥热,这几人却用黑斗篷严严实实的将自己裹了起来,只是虽然全身被包裹起来,却掩不住这几人眸中的精光。一个身形高大,极为魁梧,一个胖的像个皮球即使是宽大的斗篷也掩不住他那球形的肚子,还有一人极为高瘦,套在宽大的斗篷里仿佛是风筝的骨架,随时都能乘风而起,而这三人的正中,却是一个身形矮小的小矮人,赫然竟是这一群人的首领。这四人此时频频往路口张望,显然在等什么人,只听这四人中极为魁梧的汉子低声道:“大哥,别是他从别的道走了吧,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那个胖的像皮球一样的黑衣人赶忙应和道:“等了半天连个鬼影子都不见,莫不是已经过去了。”那瘦高个冷哼一声道:“二哥,四弟,暂且忍耐,这一天我们兄弟等了多久,煮熟的鸭子岂能让他飞了,待我们抓到了小的,让老头带上魔种来换人,便是我兄弟出头的日子。”那小矮子微微颔首,显然是对着高瘦之人的话十分赞同,那肥胖之人却满面羞惭,只因他虽是功力不弱却极不耐热,的确想脱光了衣服觅一处凉爽的清泉,待要反驳几句,却又说不出什么解释来,嗫嚅着道:“大哥,我......”那矮小个子的人却似十分不耐,严厉地瞪了他一眼,道:“禁声。”  耳边传来马蹄嘚嘚声,几人精神一振,一动不动的盯着路口,只见一个少年骑着一匹骏马慢慢前行,眼见的一片树林就在眼前,嘴里念念有词道:“哎呀,这有一片树林,要不然我进去歇息歇息。”四人一听,均是神色一喜,却见那少年牵着骏马临近至树林,却又不进来,懒懒的道:“可惜啊,可惜........”言语之中大有惋惜之意,四人正在屏气凝神,只待这少年一走进树林便立马将他捉住,偏偏他又在树林边缘晃荡,欲进不进,简直撩的人心痒难耐,想要一拥而上将他拿下,却又担心他有什么后手。  那胖子心中焦躁,腾地起身飞到树上,只见他虽是像个大肉球,却是极为灵活,其他三人不禁赞一声:“老四好俊的功夫。”那矮小的人眼中凶光一闪,喝到:“动手”。霎时间,那高瘦之人与魁梧汉子便从树林中扑出,宛如猛虎扑羊般向龙心袭来,龙心猝不及防,转眼间便被四个黑衣人围了起来,这四人在如此炎热的天气居然还穿得如此严实,显然是怕被别人认了出来,龙心初出江湖,便遇到如此状况,心下一阵慌乱,却强自镇定,双手一抱拳,道:“小弟不知几位兄台在此,不知哪里得罪了,还请恕罪。”  只听得对面那矮小的汉子,阴测测的叫道:“哥几个想问兄弟借一样东西,不知兄弟可肯赏个脸?”龙心心道:“且听他说借什么东西,再作计较。”当下,堆出一个笑脸,双手一摊,便道:“凡兄弟所有,自然无有不允。但不知大哥所要何物?小弟这里全部取出便是。”说着便要解开衣襟,只见那高瘦的汉子面容一肃,厉声道:“不许动!”  其余三人与龙心俱是吃了一惊,那矮小的汉子眼眸中凶光闪动,迟疑地问道:“老三,你.......”魁梧的汉子和那个胖胖的汉子盯着被称作老三的高瘦青年,不由得拉开了一些距离,那高瘦青年似乎不以为意,不屑的笑笑,“大哥二哥,四弟,我的为人你们还不了解,只是这小子不知道身上有些什么奇怪的法宝,若是任由他施展出来,伤了大伙反而不美,须寻一个万全之策。”其余三人笑道:“还是老三想的周到。”说话间,那矮小的汉子一巴掌拍在最近的树上,只见那树上的树皮竟一整张被剥了下来,这一手功夫需要控制力道细致入微,足可见这汉子的功力也是炉火纯青了。那魁梧的汉子将树皮搓成绳子,将龙心的双手全部反绑,又点住龙心的气海。龙心只觉得针扎也是的疼痛,满心期盼着能稍稍松松。那矮小的汉子似乎觉得甚有趣味,便对龙心道:“若叫我一声爷爷,我便让你少受些苦楚。”  龙心本已经苦不堪言,自己本已有求饶的心思,只盼能少受一点苦楚,但听得那矮小汉子如此戏谑欺侮,反而警觉了起来,心道:“爷爷对我说,我在哪里,龙家就在哪里,今日我若轻易向此人屈服,折辱了自己事小,整个龙家也是无光。”打定主意,一言不发,只是冷眼看着这四个强人,那魁梧的汉子见龙心疼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兀自强自支撑,不由得大感钦佩,出言劝道:“大哥,我们已经抓住了龙小公子,只需另择时机去找那老头要人,若是这小子出了事,只怕又有一番波折了。矮小的汉子冷哼一声,似乎不以为意,手中把玩的石子猛地一弹,便撞在龙心的气海穴上,龙心被他砸的一个跟头,“哎呦”一声轻叫出声,倒惹得这几人哈哈大笑。  突然,高瘦青年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只听“得得得”马蹄声由远及近,显然有许多人骑马过来,高瘦汉子腾地一声跃起,宛如一只蝙蝠般飘飘荡荡的落在枝头上,树下几个同伙焦急地问道:老三,怎么来得这样快!“  那老三苦笑一声道:“这可奇了。”树下三人惊慌不安,等不得老三解释,便纷纷跃起跳到树上,只见不远处烟尘滚滚,一样的乌骓马,一样的青衫,数十个一般高大,一般相貌的少年正策马过来。”  
  树上那胖子惊叫一声:“哪里就找的这么多一样相貌的少年,那我们刚才捉住的却又是谁?”那高瘦青年冷冷一笑道:“定是那老头使得障眼法,想要迷惑我等。“那魁梧的汉子却道:“若是先寻一个相貌酷似的少年来迷惑我等,再让龙家那小子混在这许多人中,却又如何是好?”说话间,几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那个矮子,只待老大一声招呼,便要扑过去拦住他们。  那小矮子却只是把身子倚在树上,半天不答话,似是闭目养神睡着一般,胖子一愣,“敢情这老大比我老四还会享受,三哥你去看看。”三人本都是阴毒狠辣之徒,一言不合便要动手杀人,此时却极为小意,只因为这一个小团体中,这矮小之人功力最深,智计惊人,三人在他积威之下,竟不敢擅动。却说那胖子见远处烟尘滚滚,急忙叫道,“老三快点,格老子的,再过一会儿,只怕人都过去了”。  那被称作老三的高瘦青年苦笑一声,“老四你他娘的就知道指使我,若是老大发起火来莫不是拿我顶缸么?“他口中抱怨着,心中却已知道此时已有三分不妥,这矮小的汉子平日里十分阴毒,心思缜密,心狠手辣,万万不会在此时睡着的。只见他提起全身功力,形成一个黑色的防护,黑色的符文在他全身游走,像是有生命一般。倘有人此时偷袭,便会被他的防护之术将攻击反弹回去。”说话间,脚下已经连蹬几下,站到了老大对面的那棵树上。  若是平时有人站到离老大如此近,只怕老大早已运功提防,只是此时,哪有一丝动静。心下犹疑,自然不敢轻易上前,却说底下那胖子眼见的这高瘦之人畏畏缩缩,心中大急,施展轻功蹬蹬的飞上来,往那矮小汉子的肩头一摸,道:“大哥,你莫不是睡着了”?这一掌本落得极轻,却只见那小矮子面色惨白,刷的一声伸出手掌在那肥胖之人身上猛击了一掌,这掌中带着红色的炫丽光芒,正是老大的成名绝技“修罗掌”,那胖子猝不及防只来得及躲过心脏,却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只手指着那矮小之人所在的树,一边支支吾吾道;“你,你......”言语之中惊慌惶恐又带着些许疑惑,高瘦青年与魁梧的汉子皆是一惊,齐声道:“大哥,你怎么.......“  那小矮人并不答话,好似有睡着了般,闭着双目任然保持着刚才出掌的动作,三人即惊且怒,只听那胖子厉声髙叫道:“大哥,你可是见猎心喜,要独自吞了那魔种,好,咱们兄弟一场,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请你不要装神弄鬼,平白的寒了兄弟们的心.......“  这时马蹄嘚嘚声已愈来愈近,魁梧汉子与高瘦青年对视一眼,施展开身法,便向树林外飞去,一面大叫:“四弟,你可好生照看着大哥。“这胖子心中叫苦不迭,他刚才深深中了一下修罗掌,初时不觉什么,却不知这修罗掌便如那陈年的老酒,初始绵软甜蜜,慢慢的才晓得滋味哩。只得对那个摆着架子的矮小汉子暗暗祈祷,要发难也得等两个帮手回来再说,围着那汉子绕了两圈,只见这汉子双眼猛地睁开,双目已经完全赤红,这胖子吓的“妈呀“一声叫出来,急忙叫道:“二哥,三哥,快回来。”  只听得树林外人声马嘶,哪里听得见什么声音,树林中倒是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似的,有着一种令人心慌的寂静,他一眼看到龙心正被五花大绑的靠在一棵树上,竟是一帘的闲淡舒适,不由的心中大怒,“格老子的,老子在这里担惊受怕,你他娘的快要睡着了。登时三步跨作两步便欲过来踹上一脚,突然,只听得树林中传来奇异的拨动琴弦的声音,不由得一愣,心道:“怪哉,这荒山野林,怎地还会有人抚琴。”  只听琴声十分奇诡,时而激越,时而婉转,空气中似乎也有一种甜香,悄悄蔓延开来,正在思索间,余光突然扫到身后,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只听那琴声每拨动一次,那矮小的汉子便往前挪动一点,拨琴之音愈急,那矮小的汉子也走的愈急,琴声铮铮几下,那矮小的汉子已经跳下树枝手掌离自己已有一臂之遥。这胖子刹时冷汗连连,“修罗掌”虽是低阶功法,可这矮小汉子浸淫此道十余年,又有着白银上级武者的实力,实在是凶险无比。  就地打了一个滚,便向树林外飞去,只见那高瘦汉字与魁梧的汉子正押着数十个少年进林子里来,心中大喜,急忙道:“二哥,我在这里,大哥疯了,快救我!”说着,便朝那两个兄弟身边飞去,那两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抓了这许多人,,本以为魔种就在眼前,不由得一愣,眼见那矮小汉子追过来,那魁梧汉子不知深浅,上前一把拉住,“大哥,你听我说........“但是他的话却再也说不完了,矮小的汉子眼中红芒大盛,手掌一道淡淡的红光立时印在这魁梧汉子的胸膛上,只见这汉子一脸的难以置信,喉咙间叽里咕噜一阵怪响,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胸前,那里有一个透明的洞口,他死死的盯着那矮小汉子,后者却好像全无意识,琴声又起,那矮小的汉子抬起脚步,正踏在他死去的二弟尸体上,那瘦高的汉子与胖子一脸惶急,好在已经知道这人已毫无意识,动作与战斗意识自然也受影响。那高瘦男子神色一狠,向那胖子比了个眼神,那胖子神色犹疑,却终于一咬牙,全身的肉仿佛一条气球被吹了气似的膨胀起来,他的修行法门与常人有异,全身的修为都隐藏在那满身的肉里。  刹那间,他仿佛变成了一座移动的肉山,横在那矮小的汉子面前,那矮小的汉子以掌祭出,只见那胖子身上的肉像波浪一样颤动起来,显然以承受了极其恐怖的力量,深深地倒退了数十步才止住身形,高瘦的汉子身形犹如鬼魅,一口气甩出数十道爆符,只听一阵天崩地裂之声,那矮小的汉子邪魅的一笑,竟不闪不躲,爆符碰到他的身体,腾腾的冒出一团团的黑气,赫然是一团团的毒虫。  
  这一团毒虫嗡嗡作响,惹得人心慌意乱,林中诸人皆警惕的看着那一堆毒虫,只见那毒虫似是蜜蜂一般大小,只是通体赤红,尾上毒针却比寻常蜜蜂长了许多。那高瘦汉子与胖子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都是恐惧害怕之色,高瘦汉子颤声道:“莫不是那位来了......“那胖子此时已经从狂化的状态恢复过来,本来就面色苍白,听得此言,脸上颜色更白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上滑落下来,叹了口气:“毒蜂一出,必须见血,幽冥之下,有姬奏乐。不错,是她来了。”  又是一阵琴声咚咚,声音极为轻灵悦耳,听在林中众人的耳中,却未免有些像鬼门关的钟声了,只听那胖子高叫一声:“请仙姑现身。”众人皆是四下张望,欲看看这令人闻琴丧胆的仙姑是个怎样的人物,突然林中一阵香风拂过,场地中便多了一个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虽然众人盯着这四面八方,竟无人能看清她到底是如何出现的,无论从天上,地下,还是哪里,总该有处可寻。  可是,偏偏这样一个看似娇弱的女子,却像鬼魅一般凭空出现,这是无论如何都会让人大吃一惊的。她的皮肤很白,像木兰花的花瓣一样白,她的眼睛很黑,像是深秋的黑色的葡萄,这是一双奇异的眼睛,仿佛一滩盈盈的幽深的水潭,温柔灵活而又冰冷刻骨,只是这普天之下,不知有谁能有幸体会着冰冷刻骨下的温柔与活力。  只因为,这天下,绝没有人能盯着她看,只因为实力比她弱的已经死了,而实力比她强的,也不愿意招惹。那高瘦汉子与那胖子只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去,心下惴惴不安。  盯着幽冥姬看得越久,死得越快,这已经是临冬城人人的常识。被捕获的少年们也大气都不敢出,真的有人嫌命长吗?那少女扫视一眼,往日里只能看到一群男人的头颅低低的臣服在自己脚边,哭着喊着央求自己饶了他们,可是今天.......  一个少年被绑在一颗大树上,竟然鲜嫩甘甜的睡着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梦话,口水鼻涕横流千尺,这是谁,竟然如此大胆。幽冥姬觉得有些好笑,她看着龙心流下的口水,慢慢地走过去,一步,两步,三步.......众位少年皆是藏龙山庄的家仆,此番下山来本就是存了鱼目混珠的心思,意在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此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主人毙命,有人想起身,但是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这是一种上位者的威压,带来一种本能的恐惧。  她已经离龙心熟睡的熟睡的小脸蛋一步之遥了,若是她愿意,她甚至可以凭掌风便将这小子震死,可是她却不愿意下手了,这是谁,这是那日向她投掷爆符的小子,险些将她重伤的小子,可她望着龙心熟睡的脸,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那一掌拍下去。  突然,从树林外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我原是不知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幽冥姬也有心软的时候,莫不是见这小子生得俊俏,存了找个小郎君的心思?”众人皆是一惊,只见一个满面虬髯,目光锐利的汉子一面说话,一边缓步走了进来。  瘦高汉子与胖子看了那中年汉子一眼,险些惊呼出声,“血雨门门主,段恶人,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段恶人却看都不看她们二人一眼,径直走到幽冥姬身旁,一同看着那被绑在树上的少年。  ”这就是龙家的小子“?  ”也许“。  “那么,可惜了,想当初,藏龙山庄,好大的威风.......到如今,居然出了个五绝之体,哈哈哈,天道果有轮回,”段恶人张狂的笑着。他功力极高,一眼在然可以可以看出别人身体的虚实,只见得龙心体内浊脉纵横,显然尚未开启武脉。  在天行大陆,开启武脉的绝佳时机为十到十三岁,更有惊才绝艳之辈,只在稚童时期便开启了武脉,似龙心这般十五岁还未开启武脉的人倒还真不多见,更何况世家子弟,家族辅助条件可谓是得天独厚,各种灵药,天材地宝更是不计其数,若是如此这般尚且没有开启武脉,今后只怕真的希望渺茫了。况且,那些在后期开启武脉的人,即使是十分努力,后天成就也十分有限,只因为这修真之路极为看重资质,若是资质不好,便不能分配到好的灵药与老师,似此一步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之路了,没有好的资质,就没有好的资源,是以一步错,步步错,倘若没有重大的机遇,便只能泯然众人,平庸老死了。  幽冥姬却冷冷道:“我看却未必,此子大器晚成也未可知。“  血刀段恶人嘿嘿一笑:”果然是小女娃动了春心,情人眼里出西施哪,你从哪里看出他........”他说到这里却不说了,一把长长的钉子抵着他的咽喉,他本是不屑的看着那枚钉子,心想用什么手法将这枚钉子崩断更有长辈的威严,但是,当他的皮肤轻轻的触到钉子的前端时,却神色大变,眉宇间竟是恐惧之色,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从钉子前端传来一阵荒凉的触感,段恶人仿佛看见一头头荒古巨兽向自己扑过来,从钉子的前端一股洪荒之气息倾泻出来,让他感到一阵灵魂的战栗,仿佛自己就是一只蝼蚁一般,他瞳孔一缩,喃喃道:“镇魂钉,镇魂一出,百鬼难回,老头子连这种宝器都给你.......“  幽冥姬举着镇魂钉,仿佛下一秒就要杀死血刀段恶人,就像杀死一只臭虫一般,但她的眼睛中却闪现出一丝厌恶,缓缓地将镇魂钉放下,柔声道:“段叔,我小时候你抱过我,跟着老头子的几个叔叔里,活着的也没有几个了,你好自为之吧。”  段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却见幽冥姬将镇魂钉猛地向龙心扎去,连忙大喊:“不要,留着他还有用!”话音未落,镇魂钉已距龙心咽喉不过一寸之地,只听幽冥姬冷声道:“段叔可还乱开玩笑?”  声音冷肃非常,似乎下一秒便会血溅五步,段恶人连忙道:“不开,不开,段叔打自己打嘴巴”。只听得龙心一声呢喃,显然才睡醒,一脸懵逼的看着幽冥姬,“姐姐,是你啊,咦,你拿着把破钉子对着我干什么呀,拿开好不好啊?”  段恶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个武脉都未开的小子居然对镇魂钉毫无反应,麻蛋,莫非是我眼花了吗?你能尊重一下这天行大陆十大凶器吗?”  幽冥姬盯着龙心慵懒的眼神心道:“这小子果然有古怪!”  
  龙心本来骑了一上午的马,早已经困倦的不行,又遭那一伙汉子一通戏耍,心道:“自己被绑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挂记着欲往白鹤观求救,忧思婉转,又打不过这几个汉子中任意一人。”真不如好好的睡一觉,因此这几人在这里斗得昏天黑地,他竟全无所觉,此时一睁眼,便见得眼前有个丽人,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更可怕的是这个美人曾被自己用爆符摆了一道,此时她手中还拿了一把莫名其妙的钉子,顿觉得情况不妙。  龙心哇的一声就要哭出来,“啊,姐姐,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自从那日我见过你以后,我是夜不能寐,辗转反侧,问世间什么最苦,我才知道,原来是思念最苦,姐姐,你终于来找我了吗?姐姐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吧,刚才抓我的坏人好凶,我只有想着姐姐的绝世容颜才能熬过他们的严刑拷打,姐姐啊......“  旁边众少年目瞪口呆,那瘦高的汉子和那个胖子更是心中暗暗叫苦,心道:“哎呀,这下糟了,抓了这女魔头的弟弟还能有命?只是从来没听说过幽冥姬有个弟弟啊,莫非这人不是龙家的少爷?”心中暗暗揣测,越想越慌,心道:“伸头是个死,缩头也是个死,我且......”  只见这两人突然跃起,蹦到幽冥姬面前,血刀段恶人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只见这两人开始并不答话,砰的一下跪在地上才道:“我们并不知道这位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公子原来是幽冥姬大人的弟弟,如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现在我们的天行蝙蝠组合已经被您老人家灭了两位,那是他们咎由自取,也算是折过了,还请幽冥姬大人恕罪,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幽冥姬脸色阴晴不定,先是皱眉,又笑道:“既然如此,你二人且留下一条手臂便走吧。”这高瘦汉子与胖子原来是一个盗贼团伙“天行蝙蝠”中的老三和老四,这“天行蝙蝠”组合中的天行自然是取自天行大陆,而这蝙蝠一说却是因为这四人虽然武功并不是多么出神入化,倒有一身漂浮不定的轻身功夫,老大叫做天,老二叫做行,老三叫做蝙,老四叫做蝠。四人犯过不少大事,闯下不小的名头。  这边龙心看着这两人跪在地上装出可怜怜巴巴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已经有本少爷的演技珠玉在前,你们的表演没有泪水,没有痛悔的鼻涕,没有哀婉的呼号,没有诚恳的眼神,没有扎实的演技,怎么能够打动人呢?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呢。当然这话也只能在脑海里想想,他没有胆子说出来。  高瘦汉子与胖子略一犹疑,毕竟若是断了一臂,就算是个废人了,轻功想必也要大打折扣。  只听得幽冥姬幽幽的说道:“我数三声,谁要是不断臂,便要断命了。两人对望一眼,神色皆是一狠,只听刷刷两声,两人左臂已经齐齐折断了,两人强忍疼痛,沉声道:“谢幽冥姬大人不杀之恩,谢血刀段老不杀之恩。”  血刀段恶人道:“你们怕幽冥姬。却不怕我血刀老段,是不是瞧不起我血刀啊?”  这两人肝胆俱裂。急忙对着段恶人道:“前辈高风亮节,行侠仗义,是泰斗,是传奇,是世界唯一的光,小人万分敬仰,不敢有丝毫不敬啊.....  那段恶人眉毛一挑,“既然如此,就改为我再断一臂以示尊敬。”那高瘦汉子与胖子愁容满面,呐呐道:“这......”  这两人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众人,这半天时间,实在是这一生之中顶顶黑暗的时光了,老大老二死了,若是不曾来趟这摊浑水,是不是自己还在那个酒楼里面逍遥?人生实在是难以预料啊。老三涩声道:“老四,准备好了吗?”那胖子默默点点头,两人双臂相交,用力一别,只听“哗拉”一声,两人右臂也已经断了,露出森森的白骨,有人轻声的呕吐起来。  老三老四凄然一笑,跪在地上道:“段老,可还满意。”  段恶人用手拢着自己的胡须道:“很好,很好。”两人失了双臂,身体又不平衡,无法站起身,在地上扭来扭去,少年之中也有心善之人,但是想要帮忙扶他们起来,却是谁也不敢的。  终于,他们两个相互扶持着站起来,慢慢的向树林外走去。幽冥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龙心突然意识到他们二人这一走,自己又要成为场间焦点了,一把抓住幽冥姬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上抹,幽冥姬道:“你放开,一时半会你死不了。”  龙心这才松了一口气,却见到幽冥姬目光奇特的看着自己,不由得一阵脸红:“糟糕,我忘了一个演员的职业操守,玛德,现在还在舞台上呢。”  “咦,她为什么还盯着我,莫非我脸上有花,莫非她.......难道我已经帅到那种程度吗?不行,我要把持住,即使她如此美丽,我也不能动心,即使她**我,我也不会说出什么家族机密,对,就是这样,如果她**我,额........好吧,我要考虑考虑。  幽冥姬看到龙心的眼神一阵涣散,一会又热切,脸上风云变幻,摇摇头,“心想,这小子果然有病啊。”  这时,树林外传来两声惨叫,就是那高瘦汉字与胖子的声音,树林中的人皆是一愣,血刀,幽冥姬都在这里,是谁杀了他们?”一时间诸位少年都挤在一起,谁都不愿离外面更近一些,血刀段恶人凝神盯着外面的树林,他的双眼隐隐有一层金光,任何事物在这双眼面前,都无所遁形。  “血魔眼”是他引以为傲的技能之一,纵横二十年来,不知有多少高手折在这一双魔眼之下,血刀虽一刀为名,其实实是外人不知深浅,临阵对敌时,一刹那便决定生死,人人以为血刀刀法霸烈无敌,只有他自己清楚,若不是血魔眼已看清对方虚实,他是万万不敢不留后手,一往无前的。  
  此时段恶人运起血魔眼,只见他的两只眼睛血红中透着金光,实在是十分诡异,林中少年们被他目光扫过,仿佛全身都没穿衣服似得,人人皆是不敢与他对视,一时之间,林中一片寂静,此时已过去半天时光,龙心自上午从家里出来,才至傍晚便遇到这许多凶险,心中想道:“若是爹爹爷爷知道我被恶人掳去,却一定会来救我的。”  “但是爹爹平生最不喜欢杀人,爷爷虽然性格有些暴躁,却也不是蛮横无理的嗜杀之人,此二人虽然可恶,但是双臂已断,再也无法作恶,定然不会是爹爹爷爷他们杀的了。”  段恶人扫视一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心下骇异,他这血魔眼十分奇妙,能够穿过山石树木看到背后隐藏的事物,只是此时虽然仔细搜寻了一遍,却一点儿也没有看到有一丝异状。  众人皆是屏气凝神,等待着这神秘人的出现。忽听一阵奇妙的哨响,这哨声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时而急促,时而尖锐,钻到人的耳朵里,倒似一把尖刀戳了进去。众人纷纷捂着耳朵,又有一阵奇妙的红雾悄悄地向着树林中袭来,众位少年本来便功力低微,又见这红雾袭来,心下十分恐惧,不由得便向林中聚拢过来。  这浓雾越来越重,越来越红,雾中传来“沙沙沙沙“的声音,好像是一群小虫在啃食什么东西,有几个少年终于忍耐不住这恐惧的煎熬了,“啊“的一声便奔了出去,段恶人冷眼旁观,却是拦也不拦。只听得这几人在红雾中仿佛见到了什么最恐惧的事物,零零散散的叫了几声,便再也听不到声音,只是那“沙沙沙沙”的啃食之声却是更急了。  幽冥姬此时正站在龙心身边,只见她秀美微蹙,木兰花瓣般洁白的脸上又有了那种厌烦的色彩,仿佛想起了某些讨厌的往事,虽然如此,她的小口微张,一副不耐的娇俏模样,竟流露出一些可爱的小女儿情态。龙心却呆呆的看着她,只觉得她仿佛比刚才更美,看得痴了,居然对眼前红雾的推进漠不关心。  幽冥姬觉察到龙心的目光,冷冷道:“还没有看够吗?”  龙心的脸红了,他低下头,喃喃道:“你可真美。”  这天下哪有女子不希望别人称赞自己的美貌呢,即使是幽冥姬,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罢了。只因她出现时常常黑气缭绕,况且又心狠手辣,所以人称“女魔头”,人在得知自己要被杀死时,往往惊慌失措,言语可笑,竟然不觉得平日里的美丽为美丽了,此时被龙心一番夸奖,心里也不免有些得意。  却只听到段恶人叫到:“谈情说爱换个时间可好,这雾里恐怕有古怪。”  幽冥姬俏脸微红,在这红雾里,仿佛天边的云霞似得一样烧起来,更增秀色。  少年们却已经在地上打滚了,红雾扩散的速度及快,眨眼间,眼看就要将这森林中最后一块清净之地给侵蚀了。地上的少年们抱着头颅拼命的往地上撞,显然是极为痛苦。一个少年口中叫到:“我的眼睛,啊,我看不见了.......“另一个少年双目出血,凄凉的出声道:“我,我也看不见了........“当下,树林中哀求咒骂之声不绝于耳,人到临死前,总会状若疯癫,此时红雾之中不辨敌我,众位少年被毒瞎了双眼,又受到红雾的毒性刺激,不免开始搏斗起来,你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便挖住你的眼睛,这是怎样的一幕人间惨剧啊。  龙心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两年,虽然是龙家一脉单传,可他武脉既然未开,龙游生又素来疼爱,黑龙老人虽然有心培养,却实在是难以下手,毕竟这武脉乃是武道一途的根本,只好恨铁不成钢随他去吧。  这次让龙心下山来,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藏龙山庄迟早要被攻破,黑龙老人与龙游生自知自己不能幸免,但不免想延续了龙家的血脉,让龙心悄悄地下山来,实在是存了一分侥幸的心理,然而不知如何走漏了消息,龙游生与黑龙老人均是正道世家子弟,讲究师出有名,祸不及家人,只是既然是正道君子,行事便难免迂腐,哪里能想到这许多,但愿龙心能远离这熙熙攘攘,纷纷扰扰的是是非非,做一个平凡的人了,至于白鹤观,早些年龙家鼎盛时期常有来往,观主与龙家家主甚至以兄弟相称,两家约好若有战祸便鼎力相助,日后龙家日渐凋零,白鹤观却如火如荼,越发的繁荣强盛了。  龙家历代家主都是豪气干云的好汉,自然不愿意舔着脸去求人,白鹤观也姿态很高,弟子们不说蔑视,言语中也有大大的不恭敬,大有不把龙家放在眼里的意思,此次藏龙山庄之难,黑龙老人本来已经捏碎了两家约定好求救的玉符,不料连待几天,连个鸟影子也不见一只,伤心失望之下,便令龙心下山来碰碰运气,实际上是只想要龙心能活下来便好,却不指望他能去什么白鹤关了。似此关心爱护之意,实在令人扼腕叹息,而世态炎凉之景,也可见一斑。  只是此时,一番苦心尽皆付之流水,半日之间,想要挟持龙心以交换魔种的人已经纷纷有所行动了。龙心正在发呆想着这些事,突然,只听幽冥姬冷冷的问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龙心却道:“想死却如何,想活却又如何?”  他知道这幽冥姬虽然十分妍丽,实在是不好相与,想必又想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来折腾自己。  幽冥姬冷哼一声:“想死,我现在就把你杀了,叫你不必再被那些人争来夺取的受苦,想活,便服我这一颗“三日断魂散”。  龙心心道:“若被别人捉去,也不知道是个怎生模样,却一定不如这小姑娘看起来赏心悦目,我且从了他吧。”二话不说接过药丸,只见这药丸上刻满了符文,显然不是好物,却又偏偏异香扑鼻,委实奇怪,当下一口吞服。  幽冥姬冷笑一声道:“倒也爽快。”  
  说话间红雾已经越来越近,雾中传来许多人的挣扎哭号就在耳边,谁又能真的不动如山呢?雾中“沙沙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响,仿佛那雾中隐藏的怪物又壮大了许多,让人肝胆俱裂。  幽冥姬此时已经斩断了束缚龙心的绳索,龙心一站起来立时感觉腿一阵的酸麻,他被捆住了几个时辰,身上又全无武道的底子,自然扛不住,眼看就要摔倒,急忙抓住身边可以依仗的东西。  只听得旁边有人一声惊叫,幽冥姬满面通红,气恼愤恨的盯着他,他不明所以,低头一看,原来慌忙之间,竟然抱住了旁边的幽冥姬。一双大手正靠在幽冥姬的香肩上,甚至都要把猝不及防的她压到地上去了。  额,“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吗?”龙心讷讷的松开手,心里想到:“这可真是奇怪,身边有这么多树,为何偏偏就抱住了她呢?”  “你若再稍有不敬,我便让你尝尝锥心刺骨的疼痛。”幽冥姬冷冷的话语声响起,明明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然而这种不容置疑的语调却自有一种威严,看来她已经恢复了往日冷冰冰的样子了。  这时,红雾中已经陆续传来惨叫,显然又有多人遭了毒手,只见幽冥姬眉头紧锁,双手解印,刹那间背上背着的瑶琴已经金光大盛,竟然自顾自的弹奏起来,琴声悠扬婉转,恍若实质,形成了一道金光闪闪的屏障,红雾似乎有了灵智,渐渐幻化成一只大蛇,围着这屏障打起转来,并不时甩起尾巴撞击着,嘴巴里喷出一阵邪恶腥臭的红雾,眼看琴声越奏越急,琴面已经微现裂痕,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老段来也!”一声厉叫自耳边响起,只见段恶人已经骑到那大蛇的背上了,手中红芒大盛,狠狠地砸在大蛇的头骨处,大蛇吃痛,直立而起,连续撞击周围的树木,只盼能将段恶人甩下蛇身,一路上摧枯拉朽,不知撞上了多少棵百年老树。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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