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厉鬼杀人,难道它们不怕被它们杀的人化成鬼或怪物来复仇者联盟杀人网站吗?

  鬼怪之谈,自古长存,很多人认为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但他们所谓的科学又偏偏解释不了很多民间流传的诡异事件,这些偏执的人是不会承认他们坚定信仰的东西是错误的,所以,他们将自己解释不了的东西,通通画上两个大字——“迷信”!  呵,一概而论!上位者的做法。  原本可以自然成长接受学校系统教学的我,可能在长大成人后也不会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事情是确实存在的,但,有些事偏偏来的那么急,它会呼啸着打你个措手不及!让你不得不信,这个没有界限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鬼怪、妖魔。人类能理解其中的,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我叫黄天罡,天,象征着浩然正气;罡,是道教中刚硬的风.师傅给我起这个名字的用意,是让我一生行事无愧天地,秉承这一身正气,雷厉风行,踏足四野,行光明磊落之事。  我祖籍本是陕西渭南人,父亲刚生下我那年,被公司辞退,后来找外公和爷爷借了一笔钱,到成都双流县开了家殡仪馆,母亲做死人的化妆师,老爸在外面跑单做生意,由于我家下葬一般都会送纸马纸人金元宝啥的小物件拉人心,所以在当地同行里也算小有客源,勉强够滋润点的活着。  但老人们都说,我爸我妈每天都跟死人打交道,死人身上的怨气久而久之会留在殡仪馆里面,积多了,就会把死气带给他们,简而言之,说他俩不得好死。  这个说法被我父母触之以鼻,他俩都是大学生,虽然家里也供财神,但不代表会相信牛鬼蛇神的说法。  老天的报应,就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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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夜晚,父亲的弟弟也就是我二叔,因为很严重的肺气肿死家里了,他长得丑还酗酒,就没媳妇,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开始腐烂。刚下班的老爸一接到当地公安局的通知后,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的闯回家,吓坏我的同时,精神上也失去了平衡。我就记得那天爸爸的脸色,跟他糊出的纸人一样,一样白,一样的死气沉沉。  妈妈怕他情绪太波动,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要跟他一起去。那时是个五岁正太,年纪太小不能一人看家,父母刚搬迁到这个县城也不认识什么熟人,我只能跟着一起去。  结果那晚,真的出了车祸…  事故的起因,源于一桶油,一桶被货车颠簸到路中央的食用金龙油。  它的桶子被来来往往的机动车碾压爆碎,一整桶滑腻的油就那样随意抛洒在雨夜的马路上,当父亲面对突如其来的红灯踩下刹车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天地倒转,车子剧烈震荡,视线失去焦点,当头剧烈的撞在车窗上后,我失去了意识。  直到,耳边听到熟悉的妈妈的声音。  “宝宝~宝宝过来,跟妈妈走,跟妈妈,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来啊,来…”  梦呓般的声音,直到今日我依然记忆犹新,那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了,也没有疼痛,只是感觉,随着妈妈苍白的好似白墙一般的脸面对着我时,我的脑袋,变得昏沉,远方的墨黑天空似乎出现一个漩涡状的空洞,空洞里面,我似乎能看到一条河,一条,血红的河…  有两个手执铁链,双眼漆黑,头上竖着高高的两个牌匾的身影,正站在那天洞的两边,静悄悄的等着。  我看到了!看到了爸爸,他满头是血,一只胳膊被断裂的车皮硬生生卡断,血咕嘟嘟的从粉条一般粗细的血管里急促的往外流。  他从翻过来的车身底下钻出去,他的表情好吓人,皮肤紧绷就像牛皮纸,脸确实青色的,血管爆出看起来很明显。眼睛却睁着,眼白直勾勾瞪着天空,仰着头,好像没有发觉我的存在,就那样绕过妈妈,一点,一点,向天空飘去。  我怕了,就在漆黑的雨夜中,那两个诡异的身影,将铁链紧勒住爸爸的脖子的那一刻,我只想拼命的往后逃,因为我看到爸爸的眼中是那么的痛苦。因为我看到那血色河流中翻滚着无数的死尸。  “啊!!!”身后猛地爆发出一声尖叫,我回过头,看到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一张脸。  那张属于妈妈的脸,居然顷刻间从眼眶耳鼻里溢出黑糊糊的血来,她张大了嘴,没有瞳仁的眼睛就那样瞪着我,她的表情就好像要将我撕碎了吞下肚子里去!  我怕,我好怕,五岁的年纪,不知鬼为何物,我的怕只来源于我不懂,不懂为何平日里温柔的妈妈,会突然变得这么恐怖,她的表情好狰狞,她的身体好扭曲,就好像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一样。  她的瞳孔缩小到针芒那么大,就那样瞪着我的眼睛,我好像看到她的脸要支离破碎,那张嘴里的血就像流不尽的一样在地上滑下昂长的弧线,再往前一点,那些浓稠的血,就要浇注在我的脸上,我怕到想尿裤子。  只是她狰狞的面庞,在我面前没有维持够五秒,就被硬生生的撕裂了。一只攥满了糯米的拳头,一拳将她的脑袋打成四散的烟雾,她的狰狞尖叫依旧在继续,但下一秒,那个改变我一生命运的男人,却硬生生,将那些尖叫着的碎成烟雾的鬼脸,给吞了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第一次,他就救了我的命!
  “该死,多管闲事多吃屁!老子宁可吃屁也不想吃这些损道行的鬼气!真是闲的蛋疼。”  他从雨幕中走来,一把抛去已经被腐蚀成焦黑状的糯米,随手在撞成稀巴烂的车子四周,抛下五枚铜钱和一沓黄纸,自己则站立在铜钱组成的圆圈里面,从脖颈摘下一串念珠,双手合十神情肃穆,诵念经文。  接下来的画面,永恒的刻在我的脑海里面,我只记得随着他诵念经文,一股莫名诡异的风刮了起来,一声声细不可闻却又感觉无比庄严的天外之音漫布四野,那一沓黄纸被风吹的满天飘舞,就算在雨夜仿佛也不会淋湿。  就在那小小的铜钱圆圈里面,汇成一股旋转着黄纸河流包裹住了他的身体。我似乎看到他用指头点在自己的额头,口中大喊几个晦涩的字眼后,眉头紧皱,一口浓稠的红血,喷洒而出。  血粘黄纸,亦落黑地,一股“地”中之火,被那五枚染血的铜钱勾出地表,顷刻间点燃这黄纸组成的旋风,火之龙卷照亮整片天空,虽然仅仅是光华一闪,但那比我这一辈子见过最漂亮的烟火,也要震撼。  “这小娃娃阳寿未尽,命不该绝。他的命我暂且留下了,还望两位阴差大人网开一面。”  他擦掉嘴角的血,好像在那一个人自言自语,但我分明看到天上那两个阴冷的鬼差露出残忍的笑容,他们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沓黄色的纸币。  多年后我才知道,这个世上,有种不该存在的东西,叫做鬼…  多年后才知道,鬼的去处,叫冥府;来接引鬼魂去冥府的,叫鬼差…  也是多年后才知道,这世上有种职业,叫做地藏师;而有种道法,叫鬼烧钱,烧得不是钱,烧的是道行,烧的是寿命…  鬼差走了,拖着我的爹,他的眼神中分明透露着不舍,但那确实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亲生父亲的模样。  他自始至终没有去看天空中的那裂缝一眼,鬼差走后,他只是从腰里三个葫芦里掏出一个,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摇晃起来,有水声。  接着,他将葫芦高高举起,然后把嘴对准了那葫芦口,一手从挎包掀出一张黄纸,在空中划过几个弧度后猛地往肚皮一摁,下一秒他的肚子就像快要被撑爆了一般鼓鼓的涨起来,又缓缓向喉咙移动,最后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尖叫后,那口气被他吐到了葫芦里面。  “为何这么不舍,他可是你的儿子,你想让他陪你死?呵呵,人果然都是自私的么。”他快速将葫芦口封闭起来后,对着它喃喃自语着,紧接着又从地上将铜钱捡起来,取出其中一枚,贴在葫芦底下,然后将葫芦,放在地上。  “咣~”大地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松软,一只红色的腐烂的手,从地下钻了出来,下一秒,扯着葫芦,伴着惨叫,消失不见。  他,走过来了,从冰冷的妈妈紧抱着我的怀中,很轻松就将我抽了出来。那是我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瞳仁是黄色的,他的额头,有一道竖着的疤。他的络腮胡,很野蛮,很MAN。  “丢掉么?怪可怜的,喂~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我摇摇头,五岁的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就叫宝宝?更何况那时早就吓傻了。  他皱了皱眉,又问我:“你住在哪?”  我还是摇了摇头,我那时候好怕,只想赶快回到妈妈的怀里好好睡一觉。  “哈哈哈哈~无名无姓,无牵无挂!好,好啊!倒是天生的逍遥自在。”  他一边大笑,一边取个葫芦大喝两口,一边拨小狗似的拨着我的头发。  我的头发天生就是卷曲的,但和别人的不一样,我的头发,是逆着卷的,养大我的奶奶打水时掉井里淹死的时候,那个被请来下葬的阴阳就指着我的头发说过,是我克死***。  我只记得那个阴阳最后连钱都没拿,就被爸爸赶出去了。  “看你头生“逆刺”,倒是命硬。天生刻亲。既然如此,没道理丢下你祸害别人了,以后你就跟着我算了,老子命硬,不怕克。哈哈哈哈,我叫黄道!你嘛…”
  他瞅着我的眉毛,我的眉毛又浓又长,就像两柄赤黑色的剑,妈妈说那是我最好看的地方。  “倒是天生一副正气凌然,罢了,以后你就叫黄天罡!”
  就这样,我从一个幸福宝宝,变成了一个孤儿;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成了这个络腮胡大叔的徒弟;就这样,我成了一名地藏师的小跟班。  跟了师傅四年,我才慢慢知道,原来地藏师是一门十分孤独的职业,想当地藏师,你就得先能看到鬼才行!  而怎样能看到鬼呢?师傅说过,有天生和后练两种方法,先来说说天生。  天生能见鬼的人,就是民间流传的所谓阴阳眼!这种人的眼睛保留了婴儿时的纯粹,没有被尘世的“六欲”遮住天眼。所以眼睛是十分透彻的,可以看到鬼这种混在“六欲”之中的秽物。  而天生阴阳眼的人则大多是那些从小就修道的小道士或是小和尚,十岁之前若沾染了尘世***被迷住天眼,那就基本不可能拥有阴阳眼的体质了。所以很稀少。  而后练,我想大家可能会有点熟悉,不知你们是否听过,清明梦这一说。  清明梦,说白了,就是灵魂出窍!传言在身体累到极限,而思维却十分清醒的时候。肉体就会陷入沉睡,而灵魂便会因为进入不了沉睡状态,而与肉身的协调性失去平衡,如此一来,就会被肉体排出。或者说脱离肉体  这种做法可以让你的灵魂在短暂距离里进行游走,你的思维是半清醒的状态,可以穿墙、可以升空、可以去看看某些人的睡姿或是其他乱起八糟的东西,十分玄妙。有很多人做第一次清明梦的时候,都停留不了超过十秒钟,因为这对于寻常人类来说还是太过玄奇,而灵魂出体的时候却务必要保持平常心,不然就会惊醒肉体的枷锁,继而反弹回体内。这种现象你多会梦到大地崩塌、掉下悬崖等滋生出强烈失重感的梦境,实际上却是灵魂反弹。  做的清明梦多了,掌握具体的方法之后,就可以慢慢的进行练习;因为你做清明梦的时候,你身边的人可能也在做,灵魂状态下的你们是可以互相看见的,也就是所谓的见“鬼”,久而久之沉睡的天眼便会被唤醒过来,练到极深处,就可于清醒之时同样见鬼,这就叫是后练天眼。  而我也能见鬼,但我却不属于这两种中的任意一种,师傅跟我说过,我是一朵奇葩,我能见到鬼,是因为我曾变成“鬼”过!  就在那场车祸中!虽然我的肉身因为妈妈临死前母性的本能反应,紧紧抱住所以没受到伤害,但我的“魂”,却被妈妈死后死不瞑目而变成的恶鬼所勾出过,虽然后来被师傅救了,但某种意义上说,我已经算是个“半死人”了。  原本我还以为这是天赋异禀,再差也是因祸得福。但师傅却直言我这纯粹就是个杯具,要是发生个啥意外的,我的灵魂更容易脱离肉体反弹的距离,比别人死得快。
  这死小老头,嘴巴是很缺德的,算是一个诟病吧。  但嘴巴缺德,却不妨碍他很有本事这个事实。他在地藏师中的地位很高,我曾亲眼看到几个与他同辈的道士提着献礼来请他出马,都被他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事后那些道士还道师傅有大师风范,要我说他们那就是缺心眼子。就这种不留口德的糟老头算神马大师?  直到我与他第一次接生意的时候,我对他的看法才完全改变,原来师傅靠的不是辈分,他是真的很行!  那是一个台湾的教师,暂且叫他老张吧。  老张出生书香门第,自幼勤工好学,是台湾最先一批入了党籍的大学生。当了教师后,遵循师训,为人师表亦能做到以身作则,是出了名的好老师。  但就是这样一个好老师,他的家里最近却不太安宁。  那时候去趟台湾并不容易,当地台民对我们大陆人还是很抵触的,我小小年纪就能去台湾一游,全沾了师傅的光。  我们刚到的时候,其他几个道士地藏师已经早就来了,他们的年纪都很大,看到我师傅并没有同辈的那种敬重,反而因为我们迟到而面有不满。  师傅对此视若无睹,他一进来,就直接坐在主位上了,那动作叫一个果决霸气,看的几个老头像吃了屎一样难受,但顾及着什么又说不出来。  老张从小家教严谨,对我师傅那种山野村夫一般的习气很不待见,所以说请求的时候,是背着我师傅说的。  原来老张有个现年二十一的儿子,正上大二,原本应该在学校好好学习,但年初的时候学校突然打电话说他得了重感冒,不能继续住在宿舍,只能回家养病。  原本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老张却发现不对劲,首先他的儿子回来已经三月有余,但自始至终从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吃完拉,拉完睡,十分邋遢。  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怪异,就像白灰刷的白墙一样,不仅苍白而且大块大块的脱皮,走起路来手也不会摆动了,最主要是踮着脚跟用脚尖在走路,他也不嫌乏,简直就像行尸走肉!  最怪异的,是在晚上,一过子夜十二点,他就会从床上翻起来,往楼下跳!已经跳了十几次了,幸好他家是二楼,楼下是草坪,不然早摔死了!  医生对此无从辩驳,就连精神病的诊断书都不敢下。老张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劲,心里渗得慌生怕他儿子出点啥事,就听老母亲的劝,请了道士来做法。  不过一夜而已,请来的道士就仓皇而逃了,他说他儿子这是缠上冤魂厉鬼了!怨气太重,他那点道法降不住啊!  老张被吓着了,死气白咧,硬是让那个道士去找个法力高深的同行来帮帮他家,那道士呦不过,就请了几位同行,其中就包括我师傅,黄道!  老张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师傅的眼睛一直在对面楼房的一个阳台上停留着,那里,挂着一根弯了的铁丝。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说地藏师这个职业了,地藏师和道士是不一样的,道士的祖师爷是老子,道教主修道,炼丹,捉尸、风水为己任。而地藏师就有些背道而驰,地藏师的传承据说源于地藏王菩萨飞升之前,专治鬼、请魂、和降妖,两教宗教道义相差不多,但职责范围却大有不同。
  而听完老张一番叙说,其他道士和地藏师还在点头晃脑的思索,我师父却直接灌了一口酒就起身往外走。  这可把老张慌着了,他就抓住我师傅,问他干嘛?  师傅却是一把掀开他说:“捉鬼降妖这都是卖命的活!稍有不慎,让鬼怪吃了魂魄那是常有的事,你既然请我们来帮忙,那就应该说实话!到现在还藏着掖着,我们没必要为这几个小钱冒险?”  这话一说,老张脸色有些难堪,而身后那些道士和地藏师,也起了狐疑,纷纷有要走的势头。  老张被这情形吓着,忙拉住我师傅说:“看走眼了,我老张看走眼了,原来师傅您才是大才,可是有些话真是说不出口啊,你们看吧,那鬼就在对面那楼上,如果你们能帮我平了这遭祸事,我出三万元的劳务费。”  三万元那时候也不算小钱了,这比之前他说好的一万五多了一倍,为了隐瞒一句话多出一万五的大钱,我那时候很好奇这里到底有什么隐情?  有钱的***,其他同行都争先恐后的要出手,尤其是几个老头,他们对老张那句“您才是大才”十分不屑,在他们眼里,我师父黄道只是一个好运的乡野村夫罢了。  对此师傅只是秉持观望姿态,他笑嘻嘻的看着一干道士地藏师像蝗虫一般拥到另一座楼上,然后让我仔细看那根阳台上的铁丝。  我就觉得奇怪了,铁丝有啥看头?但我越看越不对劲,这铁丝应该是晾衣服用的,为什么弯的这么厉害?  我揉揉眼睛探出头更仔细的看,咦,上面怎么还有血?  再一眨眼,哗~我当时就被吓的倒退两步,我知道师傅之前为什么一直盯着那根铁丝看了。  就现在,那根铁丝,居然开始滴血了,浓稠的血像蠕动的虫子一样源源不断滴淌着,血染的半面墙都红透了,而一个脖颈被嘞的跟甘蔗一般细的女人,居然就垂钓在那根铁丝上面。她穿着一身的红衣,她的瞳孔已然和针芒一般大,她就吊在那里,铁丝勒住她的脖子,晃啊晃,摇啊摇,对着我,诡异的笑着…
  他们对付不了这个鬼。这是我当时潜意识滋生出的想法。而事实上也差错不多,那一帮子道士地藏师,回来的只有那三个对师傅表示不屑的糟老头子,其他几个年轻的,一个被吓晕了,其他几个,一出大门直接打车回府,压根就没回来的意思。  师傅对此只是淡笑着,老张却急了,央求师傅出马,而师傅对此的答复只是五根指头。  五万!酬劳五万,一个子都不能少。  也许大家会说我师傅贪财,除魔卫道又岂是金钱可以衡量。但事后师傅只是淡淡而谈,说这是对老张的惩罚,为什么惩罚老张?看下去就知道了,说实话当时我也没看出来,文质彬彬的老张,竟然是这种人。  师傅的要求不止如此,他还要老张的儿子随我俩一同前往那楼捉鬼,按他的说法,冤有头债有主,鬼也是有情感的,不相干的人去了,她压根就不会当面现身。  其他地藏师听到这个,都说我师傅装逼,地藏师本来就是降鬼的,有实力道法齐上,将恶鬼打个魂飞魄散消灭掉就是了,管她有没有情感。  而师傅对此话的回应,只有两个字——庸俗!  年幼的我当年并没有理透这俩字真正的含义,只是跟着师傅和老张那消瘦的像骷髅似的呆滞儿,走上了对面的那栋老楼。  女鬼在三楼,准去的说是在二楼三楼之间的阳台上面,我一上去就感觉阴风嗖嗖的,偏偏外面却是风和日丽,光这点就够让人慎得慌。  师傅到这二话没说,直接一把就把老张儿子给推了上去。  老张儿子自打进了这楼开始,就慢慢的有了一些表情,师傅推他上去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周围狂风大作,吹的头发沙沙作响,外面原本清晰风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隔了一层纱似的看不清楚了。风吹的我后退两步,结果突然感到背后一凉,那会我已经有种小腹发虚的便意,转过头,一张满脸血红咕嘟长发及膝的鬼脸,就瞪着她没有瞳仁的白眼对着我,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膀胱松懈,尿了出来。  “呸!这么多童子尿,浪费!”
  师傅骂着敲打了我头一把,我立马感觉清醒许多,赶紧跑到师傅的身后躲着。。  我就躲在师傅的后面悄悄探出头看,看着那女鬼拖着血红色的长衫,漂浮到老张儿子的面前。她的脖子那有条黑线,黑线里咕嘟咕嘟一直在冒血,整个楼梯口都被染红,脚踩上去都有种粘稠的感觉。  我那时候想,这女鬼多吓人啊?寻常人电视上看到点贞子扶桑嫂啥的都吓够呛,这可比那贞子可怕多了!老张儿子一定得吓到从楼梯口滚下去。  但,我猜错了,老张儿子,哭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害的不应该是他…”  师傅点了根烟叼在嘴角,他好像根本不怕鬼,就地坐在楼道里,对那粘稠的“血”视若无睹。  女鬼拖着红袍,在老张儿子面前翩翩起舞,她亲吻着他的脸,他的手,随着她的亲吻,老张儿子的身体开始发僵、变紫,那些被亲吻过的地方,开始腐烂…  而老张儿子自己,从始至终连句话都没有,他就在那里哭泣,眼中充满愧疚。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冤有头,债有主,你……”师傅似乎很无奈的站起来,将烟头撩到地上,一脚踩灭,随着烟雾彻底消失,他猛地抬头怒吼,就像头愤怒的狮子:“你听不懂人话嘛!?”  “吼啊!!!!”不知是不是师傅激怒了她,那女鬼凄厉惨叫着冲我们撞了过来,那一瞬我看到的是凋谢、是崩塌!四周的墙壁开始飞速变得腐朽,墙皮脱落,水泥阶梯龟裂,连大地都震荡着;抬起头,明亮的天空已经变成一片血海,血水在天上夹杂着无数残肢断骸翻滚着,呼啸着!一颗巨大的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大股大股的血从口里淌出来,浇的我不能呼吸,我感觉麻痹,我感觉吸不上气,我感觉我马上就要死掉了!  “定!”  一声暴喝在身边响起,好像夹杂着某种复杂的力量,眼前崩塌的楼房,漫天的血水都冰雪消融,我只来得及看到师傅迅速从腰间抽出个蓝葫芦,像要砸穿地皮一般狠狠砸在水泥楼阶,一层八角形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阵以葫芦底为圆心扩散到整个楼层,先前凄厉的女鬼在这一瞬间被十多股从阵纹中爆出的金色绳索给缠绕起来,一丝一毫也不能动弹!她只能在那里痛苦的哀嚎着。  “冥顽不化!老子不管你们有多大仇怨,阴阳两别,谁对谁错那是公安局的事情!这里是阳间,十殿阎王下凡也得给老子守规矩!由不得你们鬼怪作乱,还要害人,老子今天就超了你!”  师傅满脸的狰狞,说实话他平时看起来就一副屌丝大叔样,还很邋遢。上次他抱怨衣服洗缩水的时候,我都不忍揭露他胖的跟球一样的事实!只有愤怒的时候,他那一脸横肉全绷得紧直,才会有一点降妖伏魔的狠厉气。就像小说里描写的鬼王钟馗一样。  他随手从腰间取出另一个葫芦,这个葫芦我很眼熟,就是上次用来对付我娘鬼魂的那只。  “不!不要啊,呜呜呜~是我对不起小慧,是我的错,大师,求求你放过她,呜呜呜~~”这时令我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被女鬼残害的老张儿子,不但没有帮助我们降鬼,反而跪倒在地,哭着叫着,求我师傅,别伤害这个女鬼。  那女鬼呢?她竟然也哭了,她眼角流出的血,慢慢的,变成了水;她白墙一样脱皮的脸,慢慢变得水嫩红润,天知道,那个大白天吓死人的女鬼,原本的样子,竟然这么清秀,这么温柔。  “哎~造孽!造孽啊!!”师傅仰天长叹一声,重重的将葫芦,收了起来,他就隔着楼层,远远望着同样在观望这里的老张,以我对师傅的熟悉,我知道那一刻,他,是愤怒的。  老张不知道我们这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被师傅那双刀剑一般的眼神看得害怕,看的心虚,他扭过头居然把窗子关了起来。
  那只女鬼时而哀嚎,时而惨叫,脸也不断在完好如初与血眼朦胧之间交替着,当师傅平静下心,再次问她为何不直找孽主的时候,她只嘶吼着说了一句话——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这句话似乎激怒到了师傅,他最后依旧轰杀了小慧,就用的那只搞定我母亲亡魂的血葫芦。血葫芦里似乎藏着什么怪物,他一爪子就将小慧抓了进去,然后被师傅送入地下。  好久以后,我才知道,师傅一共有三个葫芦,一个蓝葫芦,一个血葫芦,还有一个紫葫芦,同行里的人,都叫他葫芦道人。因为他最爱葫芦。  老张儿子在小慧被送入地府的那一刹那,脸上的消瘦、青印,全部烟消云散,只是看着有点虚弱而已;但他非但不感激我师傅,还对师傅连踢带骂。  师傅当时的反应只有一个——一脚踹!他一脚将老张儿蹬到楼下面,撕住他的领子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  “你,就是个孬种,就是个草包!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人。人活一世不为财不为名,就为一口气!君子坦荡荡,你要还有点爷们的血气,就让小慧的冤屈沉冤得雪,这样她的魂魄在冥府还有可能放下怨恨,转世投胎。要不然你就去死好了,没人拦着你!”  说完这句话,师傅无情的拉着我走了,我最后回头看张头儿子的一眼,发现他又哭了,哭的那么无助,那么后悔,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他抛弃了一样。  那鬼再也没出现过,老张儿子的身体,也很快就恢复了,几周后他就去上了大学,而师傅在拒绝掉那几个糟老头子的殷勤邀约后,直接拿着五万块报酬,跟我回了大陆。  那时候我真的好疑惑好疑惑,我就一直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参加了这次捉鬼,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直到好多年后,有次偶然碰到已是高级工程师后的老张儿子时,我才恍然大悟。  那时候,老张已经死了,不是老死的,他是死在监狱里面,用一根从围墙拆下来的铁丝,把自个勒死在监狱顶,是畏罪自杀。刚死不到三个小时身子就腐烂了,听说隔天狱警进去,眼珠子都让老鼠叼走了,也就是说,死无全尸。  根据师傅说的,他那是被阎王派来的“腐鬼”缠身,所以才会腐烂的那么快,如果他没自杀而是活着的话,也活不过六十,腐鬼会吃掉他器官里的“精”,不会让他身体撑那么久的。  他犯的罪,是强J罪,强J未成年少女刑期三十年,足够他在监狱里坐完剩下的半辈子。  而他强J的也不是别人,就是小慧。  可怜的小慧。  小慧从小就被传销拐进去当乞丐,十岁那年传销团伙被捣毁后被那栋楼的房东大妈收养,从小也没念过书。  她和小张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在小区荡秋千长大的,小张很喜欢小慧,小慧很喜欢小张,两人一同经历了情窦初开的那个年纪,爱的死去活来,直到后来小张考上大学。
  小张走了,但小慧依然爱着小张,她要等小张回来,小张也想跟小慧结婚,所以他让小慧干脆去他家当保姆,伺候瘫痪的老母好了,正好联络感情,等他回来,直接跟父母摊牌就是,反正到时候人也熟络了,凭他父亲那般通情达理,不会拒绝这件事的。  小慧答应了这件事,就去老张家,当保姆,结果呢?面对小慧那般清秀的脸蛋和青春的身体,再有理性的人难免也有点遐想,尤其是在大脑不清醒的情况下。  那天他是陪学校领导吃饭时喝醉了,夜总会里的陪酒公主本就弄的他心痒痒,加上自打小张母亲瘫痪后,他从没尽过人欲,老张当时的心,是躁动不安的!  他回家后发现毛玻璃后的小慧在洗澡,毛玻璃朦胧的勾勒出小慧的诱人身躯,那花花的流水声,简直就是导人犯罪的恶魔!老张醉性大发,***了小慧!  事后,虽然他有悔过之心,也觉得对不起小慧和自己的家人,但他眼里始终是没有将小慧与他放到同一角度的,他认为小慧只是个没爹没妈的小保姆,这次就当招了妓,掏点钱就能完事。  而当小慧哭着说自己是小张女朋友的时候,老张吓傻了,他真怕儿子回来跟他反目!所以,他给了小慧一把钱,让小慧拿上滚,就算小张回来了,他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他让她死了这条心!  但,小慧要的,怎会是钱?  她的处子之身被老张这头人面兽心的禽兽强夺而走了,老张不答应这桩婚事,更是绝了她几乎所有的希望!她本就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十分自卑,老张这么做,无疑是从背后推了他一把,绝望的她,极端的选择了跳楼自杀!  她那天专门穿的红裙,她做鬼都不会放过老张。而根据我师傅的说法,红衣死会变鬼这个说法完全就是瞎扯淡!鬼是由怨气组成的,怨气不够深,你就把姨妈巾糊一脸都变不了厉鬼。  结果,她死的却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不单单是从楼上坠落到地上摔成肉泥那一瞬的痛苦。她直到跳的那一刻其实心里依旧是犹豫的,她不想死她爱小张她想给小张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但…  好人命短!当代社会,就是这样…虽然很不愿意承认。  那么纠结的心理,跳下的时候怎会用上力气呢?与其说跳,不如说是滑下去的,刚好挂在三楼阳台的铁丝上面,铁丝勒断了她的喉咙,可这还不足以让她立马死去,那个黑夜,她足足流了二十分钟的血,才在极度痛苦与永生诅咒的扭曲心理下断了生气,怨气极深,因此才会化成十分凶横的厉鬼,一般道士都招架不住…  而老张却是被小张揭发的,就在他回校学习的两天后。而这事实他其实早在那年痛哭着回来时,在父亲房间发现自己送给小慧的发簪时就知道了,只是他不想看到父亲在晚年受牢狱之灾,当年才没有举报这件事情,这也是小慧为何第一个找的是他,而不是他父亲的理由…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听师傅那会说,要不是最后小张去举报了他老爹,让冥间的小慧冤魂得以释放怨气转世投胎的话,这恶“因”结出的“恶”果,迟早还会落在他们头上。  因为鬼不是没人管的,你在阳间被人欺负了,你的政府会帮你讨个说法回来;而你在阴间倾诉冤屈,阎王同样会为你讨个说法。  而且不会像阳间一样什么关系网啊贿赂的那么复杂,恶有恶报,你做了坏事,阎王就会很简单的派几个小鬼去缠着你,像衰鬼、病鬼、迷障鬼、腐鬼等等,这就是为何有些人做了坏事后气运健康都会不知不觉变坏许多,甚至很可能得上癌症或者脸上生疮等等的原因。  所以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你可以不信,但人最少得有自己的信条,万贯财可抛,但信条却是不可越雷池一步!  按师傅的说法,  阳气足修神,阴气足修鬼!  阳气在人身上体现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意志!意志越强,信念越坚定,这人的阳气就越足,过道的山神啊土地爷都会把福气借给阳气足的人,这样那人自然一生福大命大,反之阳气虚就会带来怨气跟恶鬼,因此阳气虚的人总会被鬼跟“欲“迷障,做事自然是犹犹豫豫疑神疑鬼还老办不成事。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门面,这几年来一直都是风雨漂泊,走哪睡哪,从也没听师傅说过他还是有不动产的主,这大小也算一份产业不是,那会师傅在我心中的形象顿时就高大了。  第一次进入这个保健店,里面那些个什么充气娃娃啊、硅胶萝莉啊的东东看的我是脸红心跳,不过这些玩意都蒙灰了,我问师傅要不要打扫,他说要,我说那赶紧打扫啊,他的答复是打开电视机四仰八叉的躺倒在沙发上,一边扣鼻屎一边看我。意图十分明显。  开玩笑,我当然不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就算最后还是会屈服在他淫威之下,但至少也要反抗一下才行。  不过事实证明在这猥琐老头面前,反抗确实是没用的,一顿竹笋炒肉后,我只能乖乖的帮他去打扫,不过我也争取到了一点微薄的利益,就是那小老头答应这里的东西每能卖出去一件,就分给我10%的提成,这在当年吃碗牛肉面都得泪汪汪看他老半天的时候可是非常难得的。  保健店店面后还有个套房,师傅也要我打扫,还说以后的脏衣服和饭菜就都拜托给我了,我当时甭提有多不满了,但师傅一句话却让我泪如雨下。  他说。收拾好吧,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父母双亡,风雨漂泊,五年多的无主游荡,时至今日,我终于又有了家,有了自己的家,那时候,真的很感激师傅,感谢他,给了我新的生活…  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师傅这店面生意还是蛮不错的,而且从顾客的态度来看,这老家伙绝对是个极度***的主!平常客人来买伟哥的时候都不叫伟哥,都说给我来颗黄哥,而且一老有半大小子来这找师傅换日本碟子看,最不靠谱的,是有次有个和师傅一样胡子拉碴的大叔来跟师傅探讨“审美”,当时拿的是一本代购的日本杂志,上面各种女优,当初我偷偷把在门口听,我听到黄道这老色鬼居然一字不差的把上面所有女优的名字,全念了出来!还发出一阵少女惊呼“雅蠛蝶”的贱笑!  尼大爷啊!你个连收水费的大妈名字都记不住说自个老了的人,是怎么记住这近百个稀奇古怪的名字的?是“天赋异禀”么。  而几个月下来光卖伟哥跟安全套我也攒了两百多块的零花钱。这点钱我准备给师傅买身便宜西装,这老家伙出门总是邋里邋遢的,又喜欢掏鼻孔,太掉面了,就算他不在意,我可不想看到自个师傅被人奚落。  不过第二生意,就有点淡。从上次老张那事,我就看得出来,师傅是不喜欢随便出去抓鬼的,或是嫌钱少,或是嫌麻烦,也不喜欢看到同行在他身边指指点点。
  这人一闲下来,就真是没事找事了,他总挑我刺,说我做的饭不好吃啊,衣服没洗干净啊之类的,有一天被骂我实在忍不住就嘟囔两句,问他难道一个男子汉会指望洗衣做饭混日子么?  这句话我是气着说出来的,当时没想太多,他却想的比我多,他当时看了我好一会,就跟我说:“天罡,不知不觉五年多过去了~你小子呢?也长大了,个头都快撵上师傅的肩了,你说的没错,师傅是该教你点东西了!不然就是误人子弟,还不如乘早让你去念书。”  原本只是抱怨,不曾想引来师傅授法的冲动,我当然是喜出望外啊,蹦跳着就问师傅要教我什么,是不是像他一样引动地火沟动符阵那么华丽的法术?  师傅当时只是笑笑,说:“这个还得靠你自己,放心吧,你师傅我是谁?我是葫芦道人黄道!我教徒儿的本领岂会一般啊~嚯嚯嚯嚯~”  看着师傅的贱笑,我居然也不由自主跟着淫笑两声,笑完,问师傅:“到底要教啥?”  师傅只是诡魅一笑,四处看了看,居然从一个装飞机杯的盒子里,找出一个葫芦来。  把里面的硅胶筒抽出来(你懂的),那是一个黄葫芦,小小的就我俩拳头大,皮糙的很,和普通葫芦好像没什么区别,比他那三个又光滑还刻着道纹的葫芦简直是天差地远  “不行哦师傅,这样糊弄我是不行的哦~我今年十岁,可不是三岁,你再这样晚饭不给吃哦~”我鄙视的对他说。  哐当~  小老头当时就给我脑门一拳头。  “好小子,还敢威胁我,找揍啊!”他笑骂着道:“诺,你可给我拿好了,别以为这葫芦简单,我葫芦道人手里的东西没一件是简单的!别人哭着求着我要我还不给呢,你小子,知足吧!”  我被他一拳头揍得直流眼泪,但还是被他忽悠到了,接过葫芦,颠颠轻重,我问他这玩意怎么用?也能像他那个一样,用来抓鬼么?  “当然能!”小老头自信的笑了一声,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个笑真的很诡异,好像有啥子阴谋一样。  “去~”他拍拍我的头,随手拿起钥匙,依旧保持着诡秘的笑容说:“去把电闸关掉,我带你去个地方,到点你就知道这葫芦有多牛逼了。”
  师傅带我去到一个湖泊,江浙一带依山傍水,湖泊倒也常见。  但这个湖泊却不太寻常,我刚从桥头下来的时候,就感觉阴风阵阵的,腿上一阵瘙痒,竟然已经起了疹子。  好潮湿…我当时这么想。  当时天色已经发黑了,阴风吹的越加厉害,最可怕的是四周不知什么时候笼罩上一层迷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师傅,我们回吧,我不学道术了,我当时哭着跟师傅说。  但一转头,师傅呢?师傅不见了!  阴霾的天色,呼啸的阴风,潮湿的四肢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舔舐,师傅更像被鬼拉走了一样,消失的没有踪影,那时的我吓得瘫倒,坐在地上哭泣。  “呜呜呜~~~”  ??什么声音!?我的拳头攥紧地上的草根。  “呜呜呜~呜呜~~”  声音更明显了,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哀嚎,天哪,四周一片迷雾,我什么都看不清楚,那哀嚎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师傅,师傅呢!?  “呼哧,呼哧~~”这次是粗重的喘息声,就在我脑门后面!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喷出的寒气令我头皮发麻!  我吓得立马站了起来,身子僵直的转过身,结果呢?我看到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  正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更加令人恐惧,这该死的迷雾简直就像是最完美的迷宫,他将一切都罩了起来乃至我根本找不到方向,我只是感觉心口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来!  “咕嘟~~“一阵水声从耳畔响起,我紧绷着皮肤把头转了过去,只看到一个套着蓝色寿衣,脸被一头黑油油的头发完全遮盖住的人,居然正从水面往上冒!一寸一寸的往上冒,就好像有什么拖着他一样。他的袖子太长就那样垂在水面上面,简直就像没有骨头的关节!  “啊!!!“我尖叫了一声潜意识就驱动着双腿往那脏东西的反面跑去,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知道我并不想看到他第二眼,我不想被他拖到水里面去!  但,刚跑了两步,我只觉得脚下一空,扑腾一声,整个人顺势扑了过去,咕嘟咕嘟,两大口脏水,直接呛得我差点昏死过去。我下意识就往上游,但怎么游也游不动!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腿!他要把我拖下去,他要淹死我!
  那时候,我真的吓傻了,我明明记得这里一半是岸,一半是湖,为什么朝着湖的反面跑,我反而落到了水里?什么抓着我不让我往上游?是鬼么天哪?  直到好久以后我才知道,长满水草的湖畔旁不是人应该轻易去走的地方,在老人的说法里,茂盛的水草,是死人的头发,他们被水神镇着爬不上岸,就吓唬人让人自己往水里跳,把你淹死在水底里面。  成年人阳气足,只要不碰上半夜十二点鬼门大开鬼气猖獗的点,胆大点也能吓走一些小鬼。但小孩就不一样了!小孩的阳气很弱,肾精不足,意不坚、胆不肥,一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很容易就会被“鬼打墙“,就像当时的我一样。  直到我四肢酸软,脸朝下,看着那个青色的跟鞋拔子一样长得鬼脸朝我飘过来的时候,我才被师傅救上岸。他就坐在岸边,像抓小鸡崽子一样,一手就把我捞了出来。  “切~,差劲,早知你胆这么小,我就不收养你了,没用!还不如养只小鸭子呢。养大能熬了炖汤喝。”  大叔从来不掩饰他对我的鄙视。  我被气个半死,甚至气哭了,吐干净喉咙里的脏水后,冲过去就用小拳头砸了他一下,让他有本事就找个会做饭会洗衣会叠被子的小鸭子来啊,说不准小鸭子被炖成鸭汤的时候还会自觉的给自个撒上调料呢?  不会做饭,这是大叔的硬伤!当年我的存在价值尼玛就是一个厨子加佣人,这是我能跟他叫板的唯一资格。有次大叔拿我零花钱买烟抽,晚上我就让他“一泻千里”了,那家伙,蹲厕所扑腾扑腾的,跟轰炸机一样。
  大叔怕我撒气给他碗里放虫子,立马转移话题,扭过头,一边掏鼻孔一边自顾自说:“鬼是人的灵魂,不以物质形式存在。所以要作一名地藏师,对付鬼的时候你的思维就不能以活人的思路来走,一切都要谨慎再谨慎!记住,与鬼相斗,眼睛,是会骗人的。”  “而水鬼,就是被淹死的鬼,他们被水神束缚在水里,不能肆意移动,所以比岸上的鬼怨气更重,你记住了,岸上的孤魂野鬼也许有不害人的存在,那么水里面的鬼就都是恶鬼!湖畔旁边少走,深不见底的湖泊是谋杀者最钟爱的藏尸所,百流聚于一川,任何河流里都可能有其他河流泡涨甚至泡化了的尸油。现代人或多或少都被“六欲”腐蚀,阳气不足,很容易会被水鬼勾掉魂魄。”  我点点头,这句话我记了一辈子,也正因此救了我烂命一条,当然这都是后话。  “知道师傅为什么叫葫芦道人么?因为师傅“家”是种葫芦的,这葫芦可不是普通葫芦,是用鬼…算了,你暂不必知道,嘻嘻~”师傅十分神秘的笑笑,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他只让我掏出葫芦,说:“你这个是通灵葫芦,可能还有点小,但装一只鬼是够的。上面没有道法阵纹,不能强行抓鬼。师傅今天让你来,就是给你一个考验,我要你,抓住一只鬼,以后做你的通冥鬼使!”  我当时就打了个寒颤,可师傅的脸色已经冰凉。  “这次我不会再帮你,这是对你的考验,既然你选择跟我,那就必须坚强,你最好…”师傅决绝的看了我一眼:“做好死的觉悟!不然还是乘早放弃!”  师傅说完话,又站起来了,我只觉得一股风吹过来,眼睛被迷住了,等我再睁开眼时,这该死的臭老头居然又不见了!我眼前空荡荡的,好像刚才就在跟鬼说话。  我吓得够呛,现在天色已经越来越黑了,加上迷雾甚至看不清鞋子,还要我抓鬼,这分明是让我给鬼吃。
  阴风阵阵,吹得我心口发凉,我心里已经把黄道那死老头三百六十度诅咒了个遍,却寸步都不敢移动。心想算了,就这样坐到天亮算了,反正我胆子这么小做不成地藏师的,臭大叔不要我就不要了呗!  当然那些只是在惊惧中萌生的气话罢了,直到好多年后那场变故中,我才知道,自己对大叔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到底看的多重…  我瘫坐在地上,葫芦也被放在地上,我突然觉得手疼,低头一看,奇怪了,草呢?这不是片草坪么?怎么成沙子了?  抬起头,天哪,四周怎么都变成沙子了?  再一转眼,我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因为我看到,就在我前面一米地方的沙子里面,竟然有颗腐烂的脑袋被半埋子里面。水面上漂浮的这一个死尸,他本应该是面朝下浮在水面的,但,他的脑袋却偏偏诡异的斜仰着瞪着我,瞪着我笑。他的脸上扎满了玻璃渣子,黑红色的血咕嘟嘟流不停…  我开始颤抖了,这里到底有多少鬼?师傅说过百流汇于一川,任何河流都可能参杂其他地方流进的尸油,这的水里又藏有多少尸油汇集的怨气?有多少死不瞑目的亡魂在风中游弋?  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恐怖,身子不自禁的颤抖着,眼看水面漂浮的死尸离我越来越近,我当即选择逃跑!  刚迈出两步,脑海一阵清明,我想起之前被鬼蒙蔽双眼的经过,下意识看了眼地,当即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  地面上有一段水痕的,那是我被师傅拽上岸时滴落在地的湖水。而此时我面朝蹦跑的方向,正是水痕的方向,也就是说,我正在冲着湖泊狂奔!  这不是找死么!?
  太恐怖了!鬼会迷惑你的双眼与意识,让你自己弄死自己!这简直比人拿刀砍你还恐怖,后者最起码让你死个明白,前者你死都不知咋死的。  “别害怕,用阴阳眼…”  师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要不是他长太挫(虽然这老家伙一直坚持自己是帅的太深沉…),光这声音就能让无数声控软妹深陷泥潭了。  师傅的声音也让我沉静不少,我强制自己不去看那些该死的鬼怪,双眼紧紧闭住。  平常人闭住双眼,带来的会是无尽黑暗,但有阴阳眼的人,却是“凡珠合,天目开”,闭上双眼,我就能看到鬼怪!就像现在,我能看到那个令我毛骨悚然的家伙!那家伙不是个大鬼,他小小的,只有一丢丢,但能吓死人!  他不是沉在水里的!我能感觉到水里的水鬼都离我远远的,唯有这个躺在一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轿车里,翻着白眼仁直直看着我的小鬼没有退走,他的皮肤被火烧的直冒黑油,红黑红黑的血在油脂里混着,硬邦邦毫无表情的脸,让我联想到爸爸扎的死气沉沉的纸人。  小鬼,就盯着我,盯着我,我自己好像也移不开眼睛了,只感觉,好热,热到流汗,热到感觉身体在燃烧,车子里燃烧的鬼婴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我,我感觉自己就像沙漠里的一块冰糖,我感觉到了小鬼临死前的痛苦!在小鬼婴太阳般眼神的燎烤中,我快要融化了…  “静!”
  一声炸响从脑后传来,我当时只感觉天上掉下来一个大冰弹,正掉在我脑门上了,但等我睁开眼,原来那不是冰弹,是师傅的蓝葫芦。  师傅面沉似水,一把把我搡到身后,看着鬼婴就连他都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的说:“幼生之灵怎会有如此怨气?这不可能!而且既然是被烧死在车里,怎会只有一个小孩,他的家人呢?…等等,难道是“鬼罐头”??”  虽然我当时很想问问师傅,鬼罐头是个啥罐头,口感是否嘎嘣脆?但师傅一把就把我扯走了,说这种鬼怪惹不起!  但当时的情势已经不是是否一人可以左右的了,我们刚迈脚往出走,地上突然蹿出一圈深蓝色的火焰!我看到的却不仅是火焰燃烧,  还有一张张血肉模糊蓝色的脸!他们就像烟雾一样,在火焰里时而消散,又时而聚拢,但无一例外都狰狞的冲我吼叫,我当时只感觉整个灵魂都被吼得震荡起来,身子一动也动不了,那种感觉就好像灵魂要被拖走的一样!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种蓝色的火焰,就叫鬼火!它不像港片里演的那般无力,它是有猪马羊狗这些畜生的灵魂组成的!  真实的鬼火,是会勾魂的!百畜哀鸣会令犯过杀孽的人灵魂动荡不安,活生生被吓出体外!然后就会被鬼火烧个干净!  “嗤~”说来惭愧,小生当时直接就吓尿了!但也正因为这一泡童子尿,保住了我和师傅的性命。  师傅早前就说过,童子尿是纯阳净水,不单单可以驱逐病鬼(小时候得病会被奶奶逼着喝尿有没有),更可以浇灭鬼火!当时也正是这泡童子尿浇灭了那圈鬼火,师傅才带着我冲了出去。  但那鬼婴却不依不饶!它头一次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很奇怪,即像婴儿哭喊,又像女人的尖声利气,连师傅都吓得脸色僵直,停了下来。等我缓过气看了一眼时,才发现四周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血肉模糊缺胳膊断腿的水鬼!他们都静静趴伏在地上,看着我们。  师傅当时长出口气,他把自己的蓝葫芦塞到我怀里,然后掏出红葫芦,也不再跑,就对那个鬼婴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是你要害得人。但既然你今日穷追不舍,我黄道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收了你这妖魔!”  师傅脸色铁青的将自己手指咬破,一滴粘稠的血滴进红葫芦里,我当时只感觉一股阴风吹了过去,但啥都没看到,只知道不管是那个鬼婴,还是四周的水鬼,都好像看到什么究极恐怖动东西,哀嚎着向后退却。  他还掏出了那个从没用过的紫葫芦,四周的水鬼就更怕了。但以我对师傅多年来的认知,我知道,当时他是极不愿意动用这只葫芦的,以至于葫芦掏出来又放了回去。  我知道,他就是想吓唬那只鬼婴。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鬼婴看到紫葫芦,反而是走了过来,不,准确的说是闪现过来的,因为我一眨眼后,他就已经在师傅身边了。  “啊!!你、你别过来,我会射死你的,射死你哦~,你别过来!”我被吓个半死,下意识捉着自己的小战斗机,甩啊甩,甩啊甩的,现在想想,真特么丢人…
  然而鬼婴的目标不是我,是师傅,他悬浮在半空,淡淡的看着师傅的眼睛,我当时似乎感觉他们在用眼神说话,想想又觉得荒谬!直到许久后才知道,鬼想与人交流的时候,确实可以不用嘴巴。  半晌,师傅的面色出现一丝变化,他捧着紫葫芦的手完全松开,但红葫芦还在手上。沉声说:“好可笑的鬼。寻求帮助,不找阎王,找我作甚!?”  鬼婴没说话,但我知道只是我听不到而已,半晌过后,我惊讶发现,他居然走了,四周的场景,也如云开雾散般消失个干净,光线重新照入,就连那些水鬼,也在突然涨起的浪潮里化作脓水,消失不见。  之后师傅就赶紧带我离开了,当我问起鬼婴为啥走开的时候,他告诉我,是因为他答应了鬼婴的委托。  那只鬼婴生前是个富家幼子,按死前年龄来算,只有三岁!  本是呀呀学语的年纪,却被卷入豪门恩怨中,和她妈妈一起被活活烧死在那辆车里面。  而主导鬼婴的其实也不是三岁智商的小孩!是他妈妈!  有些鬼因为自生阴气太淡,纵然怨气极深,死后也变不成厉鬼。如果这时候身边有自主反抗意识不是太强的鬼魂,就很有可能被前者硬生生剔除意识,两者合二为一,甚至三合一,四合一!这种恶鬼就叫做鬼罐头!而他们的行径也完全触犯了冥规,因此不管有多大仇怨,被阎王逮到了,话都不让说,直接丢十八层地狱里享受无尽折磨。因此他才会寻求阳人的帮助。  委托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我师傅去调查她丈夫的***!因为她死前就只得罪过那个女人,就在死前去宾馆捉奸的那个早晨得罪的。她说她亲眼看到自己将丈夫叫出去理论的时候,那女的掏出手机打过电话;她也在下楼的时候亲眼看到过有几个男的在自己车旁边捣鼓什么,见到自己下楼就赶紧跑掉了。  这事听来简单,做起来难,我以为以师傅懒惰的性格肯定会撇下不管了,但师傅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一名合格的地藏师,最基本的准则就是遵守承诺,不然连鬼都不如!  懒时懒,该勤快就一点也不含糊,这就是师傅的为人。
  不过师傅当时也贼兮兮笑着说有好处,至于到底是啥好处,他就没跟我说,只是让我与他一起去,长长见识。  可这茫茫人海,要找一人无疑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但,师傅总是有办法的!  虽然很难想象如此邋遢还爱抠鼻屎的家伙,居然会跟本地公安局局长是铁哥们,但事实就是他一个电话之后,我们立马就得到了这个叫张丽娜女人的住址和信息。  很巧,她就住在我们黄哥保健的旁边。  “你说她会不会来买过按摩棒呢,嚯嚯嚯嚯~”师傅蹲在店门口,猥琐的双眼弯成月牙道。  我当时真想一拳揍扁这怪大叔,尼玛,太猥琐,太丢人了!!  但守了一天,终究是有结果的。下午五点,那个叫张丽娜的女人从一辆宝马车上下来。  第一眼见她,年幼的我我就觉得很不舒服?而师傅却是相当享受,享受到哈喇子都往下流。  为何这么说呢?是因为这女的穿的真的太暴露了!她的齐B小短裙风一吹就能看到白花花的XX,上半身也是时下正流行的肚脐装,可能有些紧,她每走两步,都会用手托托某处,引得路人故意放缓速度,甚至有个二逼差点跌水沟里去。  “小黄,是时候让你见识下为师锐不可挡的男性魅力了!证明老子的确是帅的深沉而已!”师傅死死摁着我的脑袋义正言辞的说着,说真的,他每次叫我小黄,我都特么想弄死这糟老头子,跟叫小狗一样,尼玛我叫你大黄可好?  师傅从来无视我对他的鄙视,他只是热情洋溢极度***的冲了过去,在张丽娜下意识护住胸部的同时,他停住脚,一把从兜里取出三包杜蕾斯(天知道他随身带这玩意干嘛…)殷切道:“美女,来块杜蕾斯吧!加厚新款还得颗粒,做的时候给你男友戴上,包你欲罢不能欲仙欲死啊~~”  “啪~”毫无疑问,迟疑两秒后,张丽娜还是选择以为社会除害的角度出发,给了我师傅一嘴巴子。  不得不说,我当时的心情还挺舒服的,总有种这妞在为名除害的感觉。  “哎~你咋打人呢,杜蕾斯不好我给你换名流啊,干嘛打人…”  而我师傅也好像生气了一样,撕着那张娜拉的头发,要跟她理论。整场闹剧,在张娜拉气急败坏的甩出四百块现金后收尾。  看着他顶着一大红巴掌印子笑的跟二笔似的走过来,我心中已经准备好无数嘲讽了,只等他坐下立马能喷他四脚朝天!  但哪知这老家伙一过来就兴奋的说有辙了,听的我是莫名所以!  直到回到房子,他掏出一面铜镜,将从张娜拉头上扯下的头发放在铜镜边子上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用意。因为那一刻,我从铜镜中看到截然不同的画面,那是一个人在收拾行李的画面,从偶尔出现的手上那只钻戒来看,我知道那就是张娜拉的视野。  师傅说,这叫“鬼眼”,从字面上理解,我现在看到的,其实是鬼看到的!那鬼就在这面镜子里,而且是两只!两只互相打通五感的小鬼,另一只早就被师傅放在张娜拉头发里了,而这种鬼就叫做“双生鬼”,是我师傅宗门不入流的小把戏。  其实当时我就感觉很疑惑的,虽然师傅一直说自己是个地藏师,但说真的他跟一般地藏师真的很不一样!至少跟他这么多年,我从也没见过有其他地藏师会操纵鬼的,他们对鬼的态度,一向都是触之以鼻,就在这一刻起我似乎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老道士跟地藏师,对我师傅总是一副排斥的模样了。  “小黄,去做饭,为师先睡会,七点叫醒我~”师傅打着哈欠说,还把镜子收了起来。  又叫我小黄!咩了个喵的,正太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伪娘啊!我当时就气炸了,但正面力敌绝抗不过猥琐大叔的究极必杀技“竹笋炒肉丝“,机智的我立马将心思放在今晚的饭上。  当一锅掺了巴豆的排骨汤热腾腾出炉的时候,我淫笑着叫醒了师傅,看着他熟练的挖着鼻孔,心里已经幻想到这糟老头“一泻千里”壮观场面了。我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
  有人看么?不然没动力发了!
  小老头毫无防范的中了我的招数,但估计是量太少,这家伙没有立即发作,他把铜镜掏了出来,刚一打开,我就听到“嗯嗯啊啊”的声音,来不及看铜镜上的画面,就被我师父一把推了过去。  等了好久,他才微微转头,义正言辞道:“小黄,该我们出马了,换好衣服准备上路。”  我皱着眉头说:“可是师傅…你在流鼻血啊?”  “是么?”师傅若无其事的摸了把鼻子,说:“都是排骨惹的祸!你师傅我这叫阳气太甚知道不?嗯,的确如此,下次别炖排骨了,炒肥肠啊小子~”  就因为他当时这句话,我直到结婚前都再没敢吃过排骨,妈的,这个老家伙,早知道给他顿顿巴豆喂…  坐在车上我才知道这张丽娜正在一家宾馆,师傅一路上古古怪怪的,让我坐前面,他坐后面,就捧着那面镜子,一张脸就甭提有多猥琐。看的我坐在司机旁都感觉不好意思。  到地的时候,师傅说那女的也该出来了,果然不到两分钟她就走了出来,腿子感觉有点一瘸一瘸的,我问师傅她这是咋了,师傅说三龙一凤能不拐么?木耳都肿了!  当然当时还算纯洁小生的我是不懂他在说啥滴,只是看着师傅快步走过去挡在张丽娜面前,顺手就从怀里掏出一瓶润滑油,猥琐道:“美女,推个油啊~”  张丽娜被吓一跳,看到是我师傅,眉头皱的死死的,骂道:“咋又是你?你还有完没完了?信不信我找道上的哥弄死你?”  “哎呀,不好意思,习惯了习惯了~小生外号推油霹雳手道哥,精通一百多种推油手法,堪称花样推油冠军!有时间切磋下啊~呵呵,不过今天我不是来找你推油的。”师傅笑着把润滑油塞进裤兜,下一秒,脸上的戏谑就像被一把大刷子刷走了一样,面沉似水,道:“张丽娜小姐,我今天来找你,目的很简单,就想问问,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你是不是派人在李太太的车上动了手脚?”  张丽娜听完,吓了一大蹦,脸都绿了,瞪着我师父看了半天,骂了声神经病后就急着要离开。  师傅依旧沉着脸色,但出乎我意料的却是他没动作。  我疑惑了,就问他:“师傅,你咋把她放走了呢?这不是白忙活么?”
  师傅只是沉着脸盯着张丽娜仓皇而逃的背影,跟我说:“这种死鸭子嘴最硬,要逼她承认自己的罪行,我们可做不到。”  他说完把镜子丢给我,让我跟踪张丽娜,他自个去哪鬼河畔请鬼婴过来。  这老家伙真该死,当时我就十岁出头,深更半夜,他都不怕我被人拐跑了!最纳闷的是一毛钱都没给我,尼玛,出了事连打电话都得跟杂货铺大叔卖萌有没有?  值得庆幸的是张丽娜好像被吓慌神了,琅琅锵锵连车都没开,就顺着道走。我尾随其后,跟了两个来小时,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我,只知道途中她打了几个电话。  大概午夜12点的时候,在一个施工工地旁边,她停下了,而且一转身,就直勾勾看这我!  “糟糕!”我当时就感觉事态不妙,她好像早就发现我了!但想往回跑已经来不及了,三个剃着莫西干穿着黑背心的壮汉从楼拐角冲了出来,一把就把我头发给撕住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就给了我一拳,打的我鼻血直冒,我当时才感觉到这社会的黑暗是不会将你与大人分开的,他们不会管你是不是老幼妇孺!  我当时吓傻了,但跟了师傅这么久,也长了点反骨,虽然不敢还手,但我就那么干瞪着他们,说我师傅是黄道,你们不能打我。  那大汉啪啪就是俩耳光,冲我衣服吐口痰说:“老子***还是李刚呢!你麻痹的,跟踪老子女人想干嘛?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剥了你的肾!”  我当时都不知道肾是个啥玩意,就感觉很恐怖,硬气不起来,快哭了,这帮大汉看的是哈哈大笑,那张丽娜也笑的跟BIAO子似的。  结果他还没笑爽,我就听到师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然后碰得一声,揪着我的大汉直接被师傅把蛋踢碎掉了。  “敢动我黄道的乖徒弟,找虐呢?”师傅极度猥琐的掏着鼻孔,当多年后我问及他为何总这么恶心时,他只是冲我竖起中指,大喝一声——爽哉!  身后那俩大汉还想过来搭手,结果师父身后,那个鬼娃娃却飘了过来,当场地上那货就尿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玩意,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逃走了,就留下吓得蹲地上哭的张丽娜!当鬼娃娃的声音发出来时,她先是一愣,然后直接就尿了,没错!尿了,尿一地!  甚至都不用我们逼!她直接就将当年的罪行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连带几个共犯的名字都吐出来,只是叫着让鬼娃娃饶命。  师傅乘机打开手机的录音机,张丽娜说的话一句不差都录在里面 ,做完这些他脸色一松,说:“好了,现在一切都弄清楚了,这份录音就是呈堂证供,我保证法律会制裁他们,你可以安息了!”  但师傅哪知道啊,他话刚说完,那鬼娃娃直接就凄惨的吼叫起来,白天看到的鬼火,蹭一声就从地里冒出来,腾起几十米高,简直把整个天空都覆盖住了!  他的脸也变了样,头比起之前大了至少三倍!血肉模糊的脸到处都是小孔,孔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蛆虫!然后死气沉沉的看着我们。  “草!子夜交替,阴阳轮转!我怎么把这茬忘掉了?小黄快拖那女的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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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听的迷迷糊糊,直到多年以后才知道,原来午夜0.00的时候,正是天地磁场大轮转之时,这个点相当于鬼魂的黎明,几乎可以说是没有阳气!而阴气却是最浓!所有鬼的阴气都会成倍增长,而一些怨气极深的鬼怪,就有可能变成厉鬼!  厉鬼,是鬼里面最凶恶的!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鬼也是分等级的,一般人老死以后变成的东西都不是鬼,是魂!那是一种有鬼的构成却没有智商的东西,他们只会悬浮在自己遗体前发呆,然后无意识的回想生前的点点滴滴,等黑白无常来勾到阴间再去投胎。这种人生前一般都是心胸比较开阔也未曾遭遇什么冤屈的人。  而稍有怨气的就会变成鬼,鬼跟人一样,拥有生前的所有记忆跟思维,他们大多是因为生前有什么遗憾和舍不得东西才会憋着股怨气在喉咙里,所以如果自主意识够强,就会逃开黑白无常的魂锁,游荡在人间界流连忘返!直到耗光阴寿魂飞魄散。  恶鬼,就算是具有攻击性的鬼了!他们大多是被冤死、害死的,记忆里有明确的想要复仇的目标!他们会通过各种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标,古往今来很多人就是被这些恶鬼附体才造下莫名杀孽的。而我之前在河畔看到的鬼婴和台湾那个女鬼,就是这种恶鬼。
  厉鬼,啧啧,解释起来就有些凶残了!可以说完全就是杀戮机器!超级庞大的怨气会直接左右他们的思维,可以说他们的脑袋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思索能力!唯一的一抹动机,就是杀戮!比起操纵人的思维让人自杀或者杀人的恶鬼,他们会更加恐怖,恐怖到足以直接将一个灵魂在人完好的肉身里磨灭掉!他们会先杀死害死他的人,然后是结怨过的人,接着,就是认识的所有人,包括父母跟朋友,然后就是每个遇到的人!而且不会让他们舒舒服服的死去,一般都是让他们自己撞墙撞死,在水里闷死,或者往身上浇汽油烧死这样残忍的死法,行径相当恶毒!  杀戮!不停的杀戮!直到被地府察觉,或是被地藏师降服才会终止他们的恶行!这种鬼,就算放到阴曹地府都是罪恶滔天十恶不赦的存在!他们会在十八层地狱不停轮转,“享受”永生不灭的痛苦!  更恐怖的是,厉鬼会吃鬼!会自主进化!他们会把所有刚杀掉的人变成的阴魂吃掉,滋长自己的阴气和怨气,包括那些毫不相干的孤魂野鬼!  等这玩意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会重新拥有思维能力,到时候就会变成人鬼共惧的——鬼王!  鬼王完全是可以在阴阳两道横着走的产物,他们的法力已经足以跟牛头马面这些在阴界杀手级存在相提并论了!寻常地藏师跟道士与他们树敌,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而且当鬼王成长为邪神的时候,差不多也已经杀够了,不会再来阳间杀戮,只会呆在阴间的某些角落里思索些什么。因此就算是阎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想招惹这种玩意。
  师傅当时直接就从袖口里甩出十八枚铜钱,听说那是他老爹在十八层地狱血池里专门浸泡过的宝贝!扔到地上,浓郁的地府气息直接就把几十米高的鬼火全部镇压了进去!  “匆忙带你过来,是我的错!但人鬼殊途,帮到这里,已是仁至义尽!为了复仇你连自己儿子的轮回路都断掉了。造孽太深,天地本就容你不得!罢了~今日我就超度了你,免受十八层地狱无尽苦灾…阿嘛咪轰撒嘚….”  师傅义正言辞的说完就开始诵念经文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厉鬼。  我看到他把脖子上深褐色的那串念珠给摘了下来,每拨动一下那个已经全身都化成血水的厉鬼都会颤抖一次,十几下后他已经开始痛苦的哀嚎了,师傅瞅准时机,脚猛地挑动一下,地上一枚铜钱立马被踢飞出去,准确无误的击打在厉鬼的眉心!  “啊!!!”凄惨的嚎叫让我感觉耳朵都要炸掉了,那厉鬼居然一分为二,从血水里分化出来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肉模糊的女人!她一出现就瞪着白眼向张丽娜扑了过去。张丽娜当场就被吓晕了!  师傅一个纵身就跳到我跟张丽娜面前,厉喝一声:“怠!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  厉鬼似乎根本没把我师傅放在眼里!她猛地张大嘴,嘴皮子直接裂成两半,那血盆大口都能塞张脸盆进去!还有一股股好像喷泉般散发着恶臭的黑血从嘴里吐出来,,直接将我师傅给淹没了!
  我吓一跳,当时就想我师父要挂单了,尼玛果然跟他来降鬼就是在作死么?!这老头除了压榨我这童工阶层外还会干什么??尼玛抠鼻屎算不算特长啊??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师傅当时就喷火了!一股红色的火焰,直接将他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起来,那些黑血碰到这火焰简直如冰雪消融飞快的就蒸发掉了!血全部消散后,我才发现火不是他吐的,是葫芦吐得,是那颗从来没用过的紫葫芦!  “雄皇并走,宵小称霸!你还真当我黄道是吃素的不成!”  师傅这番话说完,我似乎看到,从他眉心里,蹦出一只金灿灿的小巧葫芦来!大小只拇指大,但一出来,直接就把那女鬼的半边身子给打成了飞灰!  “吼!”厉鬼哀嚎一声吼,已经变成红色的眼珠狠狠瞪了我师傅一眼,然后竟是化成一股黑烟,钻到了那下水道里!  “师傅追啊!”我喊道,虽然年纪尚小,但当时的我也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
  “你守住张丽娜!师傅我去去就…哎呦~额滴亲娘哎~~”  师傅刚刚树立起的超牛掰除鬼大师形象,在他砰砰砰接连放三个臭屁后冰封瓦解,可怜的小老头连铜钱都来不及收,直接就捂着屁股冲一旁小树林里去了,接着便是噼里啪啦一阵震撼的响声。  “干你娘~这、这特么是谁!!?”师傅的怒吼在黑夜中久久循环,直到这时我才想起——尼玛,巴豆发作了!??  师傅当时拉完稀就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跟手腕粗的木棒子!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事是我做的!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被我用同样方法整过好多次了!他甚至给我起过外号叫“通便小王子”。  当时我想,妈的完了,这次死定了!小老头铁定会揍屎我的!但恰巧警车也在这时开了过来,机智的我当时就躺地上了,哎呦哎呦叫着,从警车下来的小年轻一看到师傅手上那根棒跟我,二话不说,就将师傅拷了起来。  地上的我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  “小黄,老子特么跟你没完!!!”  “……”
  听说师傅当晚在公安局拉了八个小时,拉的马桶都塞住了,一整晚噼里啪啦。就连他隔壁监狱的***犯,都忍不住怒啸:“草泥马。劳资出去定用拖把棒爆你菊花!啊啊啊!”  当然,这些我只是道听途说,没法取证,因为师傅回家后二话没说,直接打的我屁股是皮开肉绽的!从那天起,我就发誓再也不给师傅喂巴豆了……老子直接喂泻药尼玛,呜呜呜,看把你拉软喽可还有力气揍我,555~~  不过我跟师傅的关系简直比亲父子俩还亲,从来没有过隔夜仇!那天师傅公安局的熟人把张丽娜跟他的同伙们一网打尽后,师傅专程回了趟小树林,说是去处理那个从鬼罐头里分化出来,属于婴儿的鬼魂,我想大概是超度了吧…  隔天我们就跟往常一样过起了正常生活,只是…  只是师傅的眉头从来没松过,我总听到他晚上一个人从床上翻起来抽烟,一边抽,一边呢喃些什么。我隐隐感觉这事至此依旧没有画上句号。
  果不其然,第四天,公安局副局长蒋正,就来我家了。  他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光头,胡子拉碴的,估计坐公交车上,啥都不干就人多点挤点的话,他都会被逮到自个地盘(公安局)里去。  没办法,谁让他长这么猥琐?尼玛连眉毛都没,比我师傅还猥琐。简直不忍直视。  蒋正那天一进门,二话不说就坐下来叼根烟,然后递给我师父几张照片,我有幸瞅到一角,只看到一滩深红的血淌在水泥地上。  师傅看完几张照片,眉头就没松过,也不等他问,那蒋正就说:“她是自己撞死自己的,啧啧,死的那叫一个残忍啊!硬生生是把自个胳膊伸笼缝里给折弯喽~老黄,你就说咋整吧?”  师傅当时没说话,就撵我出去了,但我已经猜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蒋正是个老警察了,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别看他大腹便便感觉很邋遢,实际上人家已经有三十多年的从警经验了!能当上副局长,全靠一步一步稳健的爬上来,经历过鬼怪离奇的案件,比北京交警一天看到的车辆都多!对鬼怪本就秉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几年前被师傅在恶鬼爪下救下后更是对此深信不疑!
  他来找师傅的目的,自然是请他去捉鬼,因为张丽娜的死法实在太过离奇,根本不能以寻常死法来论断!监狱里到现在还有那几个涉嫌谋杀的壮汉在,作为副局长他不能容忍犯人被法律以外的手段所制裁!  师傅当时答应了,一不为财,二不为人情,只是为了简简单单的责任二字!他曾把着我的肩膀对我说过:“小黄,如果你要做地藏师,师傅不给你多余的条件,只有三个要求——一,为人正直,不害人害己;二。顶天立地,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三、持之以恒,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走回头路的,都是懦夫!”  这句话,她是哭着说出来的,我不知道老头子那天发什么神经,但,我也哭了,与一个人朝夕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你的快乐,会建立在他的快乐之上,反之,他的痛苦和哀伤,也会让你心痛难忍。  蒋正带着我俩,去了趟公安局的停尸间,他说的一点没错,张丽娜的死相,真的很惨,你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将自己撞的支离破碎,但张丽娜做到了。  但师傅说那不是她自己的意愿,是哪只女鬼的意愿,她会以同样的方式杀光所有人,包括我和师傅。  师傅在停尸间,把其他人都赶出去了,连同监控也一并拆除。做完这些后,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用滴出的血液,掺和用张丽娜眼角膜研磨出的粉末,加以一些不知名的碎末搅拌均匀,然后就干巴巴的看着我
  我问他,为什么这样看我?他说,是因为有事呀交托给我,他说他在赌,赌那个女鬼不会轻易就让张丽娜的魂魄魂飞魄散,他赌张丽娜的鬼魂至今仍在某处饱受折磨!而我,就是引着师傅找到那个地方的钥匙!  师傅说,这叫通灵!  人有三魂七魄,但死的时候却不能皆数带走,三魂中的“往生魂”会被镇压在肉身里面。  所谓往生魂就是保留一世所有记忆的魂,三魂七魄是相通的,不受空间及时间的限制,所以就算往生魂被镇压在肉身里面,游荡在外的鬼魂也不会因此失去记忆。  而古代神鬼传说中所谓的“过往生桥,喝孟婆汤”,其实就是阴间为二魂七魄切断与往生魂联系的一种方式。  切断了往生魂,这个鬼魂所有的记忆都会归零。就会变成一只空白的灵魂,然后经过阴间的“阴阳路”和“轮转门”,被灌入全新的记忆。当然,这个记忆只是一丢丢,它是帮助你适应新轮回的过度记忆,约莫就在你混沌未知与初懂人事之间。  所以才会有很多人,明明觉得自己小时候做过什么,记忆深刻,只有恍惚的片段。但当问及父母,他们都表示不认同或者根本没有发生过,因为那些事情本来就没发生过,只是阴间灌入你脑袋里的一些记忆而已。
  刚刚知道这些的我,差点吓一跳,因为我根本不能认同,非常年幼时的我只是阴间记忆操控下的一只傀儡,虽然这些是从师傅嘴中说出来的…  “往生魂只是记忆,无意识的记忆,你进入后,它就会变成有意识的记忆!说白了它就像一只没有嗅觉的警犬,而你,就是让它嗅到并去追踪遗主的一只袜子。因此只要你想,她就会带着你找到其他二魂七魄用五感记忆下来的地点,然后你告诉我,我就会知道厉鬼的藏身处!你懂了么?”师傅问我道。  对于鬼怪法术这类事情,我总是理解的非常快,立马点了点头。但个人表示对袜子理解不能?尼玛你就不能再用个其他名词来代替了?  我也问过师傅,为什么知道很危险,他自己不去,而是让我这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去!他只是说,他要保护我,我去了遇到危险尚有一线生机,他去了若是回不来,所有人就都得死!  权衡利弊!就算师傅外表再邋遢,但我知道,该是什么该干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
  其实我当时还是很害怕的,就算跟师傅一起,我也不敢去面对那只厉鬼,更何况我自己一个呢?  但,当我看到师傅这几年来日渐沧桑的脸,和充满期待的眼神,这一刻,我知道,我不想让师傅失望!我要让他为我而感到骄傲,我要他终有一天不再以我炒的一手好菜而夸奖我,而是站出去向那些对他有偏见的老东西自豪的大喊:“嘿~看到了么?那是我徒弟,那是我黄道的徒弟!”  “雄鹰展翅飞千里,孬鹰卧巢取母食。所有真正能顶天立地的汉子,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放下恐惧和颜面,无所谓世俗的烦杂注视,逆着天命,一步步闯上去的!你得记住,英雄,从来不相信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他们坚信是自己掌握别人的命运!而被一手带大的人外表光鲜靓丽,但脱离了在后面推动他们的力量,就只会跌落悬崖,摔个粉身碎骨!简而言之,就是懦夫!你要做英雄还要做懦夫?”
  年幼的我对师傅这套言论,总是深信不疑,这也给了当时的我力量和信仰,我始终相信“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这句话,师傅能做到的,我凭什么不能?  咬咬牙,我当时强忍着恶心,遵循师傅的命令,紧紧闭上了双眼。我能感觉到师傅用那只沾了血和张丽娜眼角膜粉末的毛笔,在我眼皮、眉毛跟眉心三点分别画上了什么符号,浓郁的血腥味和心理的抗拒,差点就让我吐了出来。  画完符号,师傅往我手心塞了什么东西,他不让我睁开眼看,只是说:“小黄,这次任务十分凶险!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记住只需要窥到他们的行踪便可,不用靠近,但真要被那厉鬼给发觉到了,你就赶紧捏动手心,知道么…”  师傅接下来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因为那时候,我已经从自己身体里钻出来了!  那种感觉,十分的玄妙。我曾近在师傅引导下做过几场清明梦,但那种灵魂出体的,总有种受到约束,又懵懵懂懂不太清醒的感觉。这次却不一样了,我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视野慢慢飘起,我能看到自己正平静的躺在地上,也能看到师傅正吼着嗓子在对我说什么,但可惜,我一句话都听不到,因为我已经飘出公安局大楼了。
  没错,就是这样自动的穿墙而过,感觉十分特殊,就好像失去重力的同时,有股引力在牵引着我,让我往上飘,感觉很宁静,很安逸…  “往生魂的记忆除了前生就是回归阴府!记住你的目标清醒一点,鬼门打开师傅也救不了你!”  小老头的声音像焊雷一样在耳边炸响,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只是因此而下意识望了眼天…  鬼魂眼中的天,跟凡人眼中的大不相同,没有“六欲”的隔阂,天是红色的,云朵是黄色的,而就在我往上飘的时候,有个跟当年收走我父亲的黑洞一模一样的孔洞,正在徐徐打开,我似乎都能看到里面那条熟悉的血肉翻滚的血河!  鬼门,开了。。。  这可把我吓着了,脑子也被吓清醒了,我赶紧在心中默念“张丽娜,张丽娜!快点告诉我张丽娜在哪啊该死!”  心中有了明确的目标,我的灵魂就不再无意识的漂浮了,而是顺着一个我未曾去过的轨迹,缓缓滑行。而当我下意识抬头去看的时候,离我越来越远的鬼门也缓缓的开始闭合,一黑一白两个无神的鬼差, 正僵硬的笑着,清点着手里一沓厚厚的纸钱。
  那时我就知道,我又被师傅救了一命。和第一次一样,又是在鬼门关前。  而若是我当时就知道那纸钱并不只是“纸”,里面还参杂了鬼差真正需要的“阳寿”的话,估计我会感动的死去活来。  往生魂的记忆牵引着我的灵魂漂浮过大半个城市,最后居然就停在了我们“黄哥保健店”的门口!  不,准确点说,应该是隔壁那个白天张丽娜来过的宾馆,师傅好像说过,这宾馆就是厉鬼生前捉奸的地方。  但我终究有点不确定,当时急功心切的我,已然忘记师傅的叮嘱,飘进了那座宾馆,  因为我能透墙,正常人也都看不到我!所以我看到了许多师傅平常不让看的,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小尕心不免有些躁动。  但当我进入某个领域的时候,那躁动和羞红的脸,直接就像土崩瓦解换上恐惧。  我听到了哭声!嘤嘤的哭声, 很小声,时断时续,但偏偏就萦绕耳畔,让我总能听到!
  结果已经很显然了!那厉鬼和张丽娜的鬼魂就在这里!但天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就心里面痒痒的很,觉得,就这样回去,要是把师傅带过来,鬼不在这咋办?师傅肯定会说我胆小,没用的!我不能让他瞧不起,我应该看仔细点再回去!  怕什么?反正隔远一点也不会出啥大事的。  所以我又往前移了一点。就这一移,出了大事…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鬼魂世界是讲究气场这一说的,每个鬼魂都有自己的气场,异物入侵,他们不用看到就能感觉得到!当时我只感觉眼前一黑,下一秒,一张血糊糊披头散发还翻着白眼的鬼脸,直接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我吓得当时就用力一捏,一阵“苟苟苟~”的公鸡鸣叫,就像焊雷般在耳畔炸响,我只感觉脑袋一轻,身子瞬间像被什么巨大吸力牵引,平行着往下极速“坠落”!与此同时还能听到时断时续师傅的话语,眼前的景象也忽明忽暗,十分诡异!  就在我都能看到公安局前叉着腰调侃小警花的蒋正了时,一只手却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当时都要吓傻了,回头一看,就看到那只女鬼她在吃我的肉!撕我的胳膊抽我的腿!把我的灵魂扒的是鲜血淋漓,五脏俱烂!
  眼看着自己被折腾的支离破碎,我知道,我就要死了,当时我的心情,恐惧以远远不足以形容,唯有麻木二字能捕其边角!  而同时我心中没有过于繁杂的想法,硬要说有,就只有一个遗憾——我对不起师傅! 虽然平日里,我们师徒俩人老是掐架,我也经常私底下诅咒他怎样怎样的,但,那都是虚的,感情才是真的!师傅打我拇指大点的时候就开始养我,非但没因为我是外人而另眼相待,反而付出的心力比亲生父母还多!他让我重新找回了已经失去的父爱和在长辈身边的安全感。这么多年以来他的关怀已经与我的生活相濡于沫,没有他的栽培,我都难以想象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傻了么?被人拐走了么?还是已经死了?  但到现在,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给他尽一丝孝道,居然就这样荒唐的死了?我知道这种结局受伤最深的不会是我,只会是师傅!所以我真的不想死,我宁愿下一世再给他当牛做马报答他的恩情,也不愿活着的时候让他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我不愿!  但,那又能如何,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似乎带有悲剧色彩的人的生活,从来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就像现在,我惟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看着这渗人的狰狞的女鬼,将我一点,一点的咬碎,再嚼进肚子里去,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清醒点小子!”
  一声炸响,就像唤醒黑夜的钟鸣,将绝望心寒的我,猛吼清醒许多。同时我心中十分疑惑,疑惑那是谁的声音,为什么,这么耳熟?  当他的身影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疑惑顿时变为浓浓的感动,我有生以来头一次觉得,活着,真好,虽然干活着不代表你拥有什么,但至少活着的时候,你还被别人拥有…  “没有人,能动老子徒弟!天王老子也不可以!”又是一声吼叫,师傅的吼声把那个厉鬼都吓毛了,她下意识唯唯诺诺的松开了口,看着我师父。  那真是我师父么?我当时这么想着,因为“它”真的不像我师父,除了声音。  它有樱红色半透明的皮肤,有堪比阿诺德肌肉,有二十厘米开外的黑色指甲,甚至还有角,跟黑色的翅膀!  它身上包裹着浓稠的鲜血,一出现,那血水就好似江河奔涌,一瞬就将厉鬼包裹了起来!那厉鬼发出渗人的哭喊,我看到她的身体被这血水侵蚀,腐朽,甚至凋零。
  他就这样拍打着翅膀,悬浮在半空中,一双紫色的眼,静静的看着我们。那一瞬,我想到了西方的恶魔!  但,当我看到他张开双臂微笑起来时,眼泪不受控制的就往下流淌,我冲了过去,猛地抱住他粗壮的腰身,歇斯底里的哭喊,发泄着刚才的恐惧。  “好了好了,别哭了小黄,是师傅不对,师傅来晚了,让你受惊了,快别哭,记住你是个小男子汉。”  “嗯!我不哭,师傅在,我不哭!”我倔强的露出了笑容,就算心脏依旧在狂跳。  “该死的地藏师!啊啊啊!!”厉鬼此时发出疯狂的尖叫,吼的我浑身剧痛,感觉这脆弱的灵魂躯壳都要奔溃。  师傅的脸色变得特别阴沉,它怪异的身体,在这吼叫中变回了原样,甚至我能感觉到他特别疲劳!  “嗯?”厉鬼的尖叫戛然而止,他怔怔看着我的师傅,好久之后,忽然仰天狂笑,一边笑,一边说:“没有魂魄!可笑,你没有魂魄?!哈哈哈哈,你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又有何意义?你这是自寻死路啊!!!”
  厉鬼尖啸着,巨大的声音好像有实质性的力量,一下子就把身上的血水震散了,驾乘阴风扑面而来!师傅脸色大变,他揪起我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向公安局狂奔。  可是厉鬼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一眨眼就追了过来,手一招,天空中出现大股大股燃烧着蓝色火焰的骷髅脑袋,师傅只是将我猛抱起来,然后我听到噗噗的声音,和师傅的闷哼。  “师傅,你怎么了?”我无助的看着他,问道。  师傅只是笑笑,他故意躲闪我的目光,不让我看到他后背脸盆大的空洞。  “死,都要死!没有人会活下去,你们都要形神俱灭!哈哈哈~”厉鬼的尖啸时刻萦绕在耳边,我真的好怕,我怕师傅会和我一起死。
  “师傅,我们会死么?”年少的我,懵懂的问着。  师傅疲惫的神情,好像因为我这一句话,受了什么刺激。他的双眼闪过几缕精光。他轻轻拍打着我的肩头,温柔的说:“小黄,你别害怕,你记住!只要师傅在,这世上没有人能伤害你。没有!”  当时的我,因为这一句话,所有的恐惧都消散了,也就在那时候,我似乎明白了男人的存在价值,我似乎终于明白“顶天立地”这句话的意义所在,因为那一刻,我感觉师傅就真好像是一杆永不弯折的钢枪,他顶着我的天,撑着我的地,在他的襁褓里,我什么都不用怕!  面对疯狂的厉鬼,师傅笑了,笑的那么风轻云淡,他猛地捏了几个手印,下一秒,我似乎看到师傅的额头正中,出现一只金色的葫芦,而那葫芦嘴,就好像一只眼睛,俯览众生。  “李太太,你变成这般模样,与我的疏忽大意,脱不了关系。我本可以为你损那阳寿,亲自下地狱一趟,在那阎王面前替你求情,恳求他超度你的孽障,让你重新拥有轮回的权利!但事至于此,我的眼,我的心,已不容许你再存在这天地之间为非作歹,丧尽天良。你记住,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有人看么?
  “日月轮转,开!”一声厉喝,师傅脸色沉如冰,他眉心那只葫芦眼,彻底打开!一阵阵足以让人大小便***的鬼哭狼嚎,由此发出!  不可一世的厉鬼看到这一幕,突然就好像受惊的柴犬,夹尾狂逃,师傅却依旧冰冷着双眸看着他的背影,他的“第三只眼”爆出万丈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  “天地无极,召!”  又是一声厉喝,这一声吼就好像魔鬼的呼啸,我只感觉一股绝强的大风从师傅那第三只眼中刮了出来,下一秒,数以万计的鬼怪,居然就这么从师傅的眼睛里面冲了出来!它们各个奇形怪状,有的巨大的好似一栋房子,有的却娇小宛如鼠崽,他们伸长了胳膊,汇成一股磅礴的大川,在无尽的漆黑中快速流淌。那只厉鬼被吓的屁滚尿流!她哭喊者逃亡,但怎么也甩不掉那条大川,当川头撵上她的速度之后,她的灵魂,瞬间就被这万千鬼怪,撕扯的支离破碎,甚至连一声尖叫都来不及发出!
  这一幕,当时是彻彻底底的震撼到了我,当时我看着师傅沉静的脸色,再看那不可思议好像幻境一样的“鬼流”,师傅的形象,在我心中一度成了不可捉摸的迷!  “尘归尘,土归土 阿弥陀佛~”  师傅双手合十,向厉鬼被吞噬掉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当他再次抬起头时,我能看到的只有疲惫。  “走吧小黄,师傅累了。”师傅淡淡的说着,他额头上的葫芦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踪迹,而那天空中流淌的鬼河,也在顷刻间,化为了烟雾…  师傅是真的累了!等我们回到身体里的时候,他睁开眼第一个动作,就是吐血!好大一滩血。  所以他那时候直接就回去了,超度张丽娜的任务,就交给了我。  超度这件事,是我在地藏师职责范围内,这几年里干的最多的了!当时也是废了好大功夫,才将那超度用的经文背的滚瓜烂熟。  听师傅说超度其实就是“接引”,有的孤魂野鬼游游荡荡,会迷失方向,黑白无常也不是万能的,有些地方他们是到达不了的,这就需要发现这些野鬼的地藏师诵念经文,这经文就好像鬼差跟地藏师们的暗号,鬼差感应到地藏师发出的讯号后,就回来接引野鬼回地域轮回了。
  张丽娜是哭着被我超度掉的,我知道她不想死,但我更知道,这世上有些人,就该死!好似这张丽娜,她害人的时候绝没想过被害人的感受,因果循环,这就是报应。  听说蒋正给了我师父一大笔奖金,所以超度完,我就赶紧回了保健店,生怕这猥琐小老头把钱藏起来,不给我。  事实证明他不藏起来也不会给我的,妈的,这老家伙,当时可让我过够了清寡日子,因此现在的我才会如此纸醉金迷。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师傅忍受了我一天白眼后,终于“良心发现”,要教我道法,当时我心中的不快马上就被冲散了,我下意识问他,是不是昨天消灭女鬼的那个道法?  师傅摇了摇头,他说那叫“百鬼夜行”,是他最拿手也十分苦难的道法之一,要学会百鬼夜行,首先就得打开“轮回眼”,我当时的硬件条件还是远远不够的。
  他给了我葫芦,就是先前给我那个青葫芦,他说,他要教我的道法,就在这葫芦里面。  葫芦里?  这我当时就懵掉了。  一个青葫芦,花鸟市场二十块钱一个,还是雕好花的那种,忒漂亮!师傅给我的这个又瘦又瘪,难看的紧,它就是所谓的,道法?  靠!死老头又骗我,我要把他上次偷拿隔壁老王鲤鱼的事说粗去!  眼看我气冲冲要走,师傅当时就给我一拳头,骂我忒不识货了,这是鬼葫芦!  这新鲜的名字顿时吊住了我的胃口,于是我就坐了下来,想看看师傅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师傅笑而不语,将杂货部里所有的窗子都关了起来,阳光照不进来,就变得黑洞洞的。  然后,他把葫芦塞子一掐,砰的一声,倒出个东西来。
  就是他倒出来的这东西,当时差点把我吓尿!  鬼!天哪,居然是那个河畔烧死的鬼罐头!  我当时就鬼哭狼嚎的冲门外奔去了,结果不用说,自然是被师傅又一把拎了回来。  “造孽啊,尼玛,我堂堂黄道的徒弟如此胆小,这不是贻笑大方是什么?小黄,你能给力点不?”师傅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我说。  听他这么说,我很不服气,憋着嘴,擦着冷汗,又坐了回去。  结果这坐下来仔细看了两眼,我才发现不对头。  上次那个鬼罐头,他的身体是那种焦红焦红十分恶心的颜色,而且双瞳是黑色的,纯黑,没有眼白。  而眼前这个小鬼,却是个半透明的淡蓝色小鬼,没有表情,没有厉鬼身上那种不寒而栗的怨气,也没有动作,给人感觉就像个很特殊的布偶一样。  “师傅,这是…”
  “这是鬼儡,待会跟你通了魂,以后他就是你的影子。你小子可得好好照顾,不然会出人命的。”  “鬼儡?”我当时听得有点迷糊,就跟师傅问东问西的,师傅也不嫌烦,给我好生解释了一番。  通过昂长的交谈,我才终于知道,这些个新鲜的名词,代表的到底是什么了。  所谓鬼儡,可以拆开来理解,分别是鬼魂、傀儡,而结合在一起,就成了鬼的傀儡。  鬼儡是十分罕见的东西!这种东西的存在必须具备两个要求,其一就是必须拥有完整的鬼魂体,即三魂七魄。只有两具完整的鬼魂体,才有可能相融相通,就像一把钥匙跟一把锁,不管是锁多一个叩,还是钥匙缺一只齿,这两件东西都是不足以配套的。掌握鬼儡亦是如此,三魂七魄缺一不可,这是“通魂”的必要条件。  其二,就是三魂皆空。与第一个条件相比,这才是鬼儡稀少的关键所在。  所谓三魂皆空,就是“三魂”空明,通俗点来讲,等于是将鬼魂格式化。  而所谓三魂,确切点,是指“天魂、地魂、人魂”这三魂,古称“胎光、爽灵、幽精”,也有人称之为“主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或“天魂、识魂、人魂”等。而我们葫芦派(我自己取得),却将其称为往生、因果、永恒三大魂魄,分别代表灵魂的记忆、***,与执念这三大“灵动”法则。  而七魄则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之后再随新的肉身产生“肉体及魄”则轮转于“阳世的物质世界”,称为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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