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高智商的小说天地开始最先得智的人,女儿是灭世磨盘,小弟是熊猫,和鸿运争夺天地

单指灭世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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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鬼古村,岁月久远,隶属东方三大文明古国之一的武风帝国。  武风帝国最东之处是一片绵延纵横不知几千,还是几万,甚至几十万公里的山区,无垠的大森林,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群山迭出,多不胜数,鸟飞猿啸,各种蛮兽奔走于其间,其中不乏洪荒异种,存在于天地间无尽岁月。  群山深处,人迹罕至,一派原始,完全是一片未开发的蛮荒之地!猛兽毒虫,木毒瘴气是天然的屏障!但阻挡不住人类冒险者探索的脚步,人迹罕至之处往往生长着天材地宝,奇珍异兽!巨大的利益诱惑,无数的淘金人前赴后继,络绎不绝!  故老相传,在群山深处,更是生活着神秘的种族,他们掌握着许多奇特的修炼法门和秘术秘法。但是他们甚少于外界接触,据说他们世代守护深山的极尽处,口口相传那里镇压着太古前的魔道巨擘,时间流逝至今都无法将其完全磨灭。  一条三里许宽莹白玉带,从群峰雪山间发源而出,宛转绕行与林间,潺潺不休。一直延伸出群山,茂林,青草原。虽谈不上浩浩汤汤,但胜在绵绵不绝,波澜不惊,不息不绝,流向北方。  以如龙似蛇,水流不息的望鬼河为南北分界线。北边是崇山峻岭,深林,右边不远处就是炊烟袅袅的囚鬼古村,而那群山深林就是赫赫有名的鬼森。  此时阳光熹微,距离天大亮,尚有一段时间。  早早的,在村口就已经有一个衣衫褴褛,瘦弱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飞的小乞丐已经一动不动的匍匐在地,蓬乱的头发上沾着丝丝白色的露水。他脸贴地,双手平伸,两条腿交叉再交叉怪异的纠缠在一起,就象两条互相缠绕的树藤,更加令人惊奇的就是他的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也是摆着不同的造型,有的向左,有的向右,有的搭上另外一个脚或手指的背上,就象他天生就是畸形一般,凭添几分可怜之气。在他那蓬乱的头发前放着一只铁钵,上面的锈迹和缺角,诉说着它的悠长历史和不堪命运,里面躺着几个不知谁赏的铜制角钱。  打着哈欠前来村口与夜哨同仁换岗的村卫,路过他身边踢的脚印清晰可见。  说也奇怪,那些匆忙的脚跟走过,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向他看几眼,或丢下一点散钱,或匆匆复行行,隐隐然他已不知不觉成为吸引人们眼球的一个焦点,含蓄得另人无法察觉!  “王掌柜,你觉不觉得这个小乞丐有点怪?”一个衣着考究,作商贾打扮的富态男人在经过乞丐面前时,停下来表情疑惑得向身边的同伴问道。  “是啊,他每天比我们这些做早起买卖的人还早,哪有做乞丐这么拼命的?”王掌柜答道。  “不对,不对,他给人的感觉吧,很奇怪!我每次看到他,心里就酸酸的。”王掌柜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解释。  “哎呀,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还真有同感!这种感觉,就像他是自己落难的亲朋好友,悲从心起啊!”富态男深有同感。  “他不会真是你哪个亲戚吧!”王掌柜揶揄的调笑。  “去去去,你和乞丐才是亲戚列!”富态男子摇了摇头,拉扯着同伴念叨着“奇怪,奇怪”走远。  趴在地上的小乞丐牵强的皱眉苦笑,伴随着面部的表情,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仿佛刚才这个动作一下子淘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背上那个村卫脚踢部位又开始隐隐做痛。本来不重的一脚,在这幅虚弱的身子骨上仿佛雪上加霜,还好那个老叫花教自己摆的这些个肢势还有点缓冲效果。小乞丐,暗自庆幸着!  不知何为悲苦,想着点滴幸福!  小乞丐心中无怨,流淌得只是单薄得近乎透明的幸福!  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更遑论父母?  他对自己的一切一无所知!  他记忆的发源地,是雪花飞舞如絮,皑皑白雪中被一个老叫花子唤醒带走!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是他全部的记忆!  老叫花带着他走了很远,具体到过哪里却是记不清了!有柔柔绿水,巍峨青山,小小竹排;有风餐露宿,饥渴难耐!  最终到了这里!  老叫花就将他丢在丢在这里,很少挪动,除非飘雨,除非飞雪!非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翻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那种乏力感兴不起任何念头。一切都需要老叫花!  他总是每天很早就把自己的身体摆弄出这副奇怪的造型,然后扬长而去!有时离开一会,有时侯离开半天,从没有超过一天,因为每天的姿势还有几种变幻,自己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全得依仗他。每次归来,总是带回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奇奇怪怪的东西,喂给自己吃下,有恶心的腐肉,难闻的草根树皮,酸涩的果实,甚至有斑斓的毒虫。然后他会的在自己身上戳戳点点。每次伴随着他的戳点,一丝丝暖洋洋的气息在体内游走,那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在那一刻,身体的虚弱感被减至最低。可惜的是,每次不到一柱香时间这种舒服的感觉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象体内有一个无底深渊,将那种感觉吞掉。  每当这时老叫花就会异常恼怒指着自己咆哮,然后后耳挠腮,蓬松的乱发被他扯成鸡窝。  老叫花会静静坐在身旁,仰望天空,眼神苍茫而又深邃。  小乞丐知道,老叫花那叫思索。老叫花自己说的。  小乞丐能感觉得出自己的身体比第一次睁开眼睛时好多太多,虽然依然是那么虚弱不堪。  那个老叫花经常给小乞丐唠叨一些见闻,奇人异事,奇花异草!据他所说,这些个要饭姿势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要某个要饭的老祖宗创造出来的,可以锻炼身体,是讨饭的最高法门!更是严令小乞丐记住摆法,不让乱动。小乞丐郁闷,自己想动还没有办法了。  这次却是有点奇怪,老叫花子已经两天没来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小乞丐有点担心,老乞丐不会出事了吧!  从昨晚月亮升起来开始,小乞丐就感觉到身体觉有点不对劲:一股股热气在自己体内左右行走,胡乱突突,随着太阳的升高,情况更是越演越烈,身体一忽儿冷一忽儿热,好难受!  为那个不知道死哪里去的老乞丐担心之余,小乞丐渐渐不能忍受,纠结的眉头和抽搐的嘴角无不显示着他此时所承受的痛苦,仿佛体内有蛮兽要钻出来一样,撑得身体鼓胀!  小乞丐知道自己应该换另外的姿势了!可是浑身无力支撑他完成之时的转换!伴随着体内寒热交杂交替,一层致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身体上不断的纠结颤抖。一个个小包慢慢的鼓了起来,就好像他身体里关押着千万只找不到出路的虫子,拱来拱去。逐渐的往小乞丐那些纠结的手指脚趾处移动,汇聚成一条长长的凸起,就像奔流入河的溪水。而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双腿就像回环的河道堤岸,阻挡着河水的宣泄。汇聚的河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堤岸。偶有冲过的,也会在手指脚趾间再次受阻。隐隐的作痛从双腿冲击处传来。虚弱的小乞丐全身无力默默承受。  他隐约知道只要自己松开双腿就可以结束自己的痛苦,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劲。  随着时间的过去,身体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大,尤其是两条腿开始无规律的乱摆。  周围的路人发现了小乞丐的异常,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查看。他们惊慌的闪身而过,唯恐避之不及,会被瘟疫传染似的。更何况一个乞丐的生死,谁会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人情淡漠如斯。  小乞丐感觉身体都快被撑爆了!  “嗒嗒嗒””嗒嗒嗒“连环马蹄声从村外传来,蹄声错落有致,初听时远,一愣神的功夫已经到达村口,犹如从远处天边飘来一片红云,一溜清一色的枣红高头大马,匹匹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识货只人就会知道此乃藏红高原的特产——炽血马,炽血马以其毛色红艳如血,落汗亦如血,耐力悠长,奔跑迅疾著称,极其珍贵。  炽血马平日里难得一见,此时却同时出现十数匹,来者非富则贵!  三个年轻帅气的翩翩少年打头:一少年浑身白衣胜雪,纤尘不染,手执玉白折扇;一浑身绛紫,腰悬绿玉佩环,一手牵缰绳,一手挥马鞭,意气风发;一浑身湛蓝如洗,正倒提酒壶,往嘴里灌酒,豪放不羁.  后面十数个荷箭悬刀的彪形大汉,浑身青色劲装,面上若有似无的煞气,这是一群见证过生死的勇士。  .隐隐的这群人将那紫袍公子簇拥,却是落后些许距离,无人敢与其并驾齐驱。而另外两公子稍微落后半个码头的距离,尊卑有序,均以紫袍男子为瞻。  急速的马队不一会已飞奔至村口,丝毫没有减速,视村口‘不得骑乘入村’的告示牌如无物,挥鞭策马入村,连减速的念头都没有。村口围观的众人,一轰而散,纷纷向道路两旁躲避。  平日里甚是嚣张的村卫,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这些人,丝毫没有阻止之意,任由其长驱直入。  马上三人见此情形,“哈哈”大笑,显得颇为自得。  就在他们自鸣得意之时,必经的村道,斜刺里一人影飞出,重重的摔在村道正中。  迅疾奔跑在前的头马一惊之下,伫足急停,马立人起,马声长嘶惊恐如遇厉鬼!  这一下犹如捅了蜂窝一般,疾驰的马队顿时乱了。  马上之人,马术倒是精湛!纷纷拉紧了缰绳,夹紧马背,努力得让高速奔驰的骏马停下来!  可是那又谈何容易?高速奔驰之后急停惯性之大,一时间马鼻碰马尾,马臀抵马头,马斯声大作,乱成一片。几个反应慢点惯性使然,直往前飞去。  有几个前面的倒霉蛋,连人带马被后续之人撞翻在地,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另外两位公子距离受惊马匹最近,哪里来的及制住马匹,但又怕撞到前面紫袍男子,强行扯动缰绳,向两边一偏与受惊马匹错身而过。只听“啪啪”声连响,强行侧身的炽血马经受不住巨大的前冲之力,马腿尽折。上面两位公子一身功夫却是不错,在感觉马匹折腿委顿之时,已跃离马身。但强大的冲势,仍让两人成滚地葫芦,至十丈开外才停下。  等他们站起来时,灰头土脸,头发散了,衣服破了,再不复初时那般潇洒,所谓少年意气,仪态,荡然无存!  人立而起的马上坐着的是跑在在队伍最前面那位紫袍公子,只见他在马上被颠簸的上下翻飞。犹如风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之厄。  惊恐的叫声,手忙脚乱,惊慌失措。  后面跟随的扈从见此情形,骇得心胆欲裂!冷汗直冒!  如果这位小祖宗出事了,那在场之人都要陪葬,甚至会株连!  “公子”  “少主”  “…..”各个亡魂皆冒,惊恐之意溢于言表!  在这一惊一骇之下,众人呆若木鸡,竟然无人反应过来,去制住那受惊的马匹,众人所受惊吓可见一斑。  只有一人,便是那豪放不羁的公子。只见他并指如刀,凌空腾起,对着受惊的头马,遥遥一刀挥出,一道白色刀影透掌而出,直接击中马颈。  沸腾的马血喷薄如泉,癫狂的动作骤停,危局立解。  好一个凝气为刀,化刀离体!  高手!  只是苦了马上那个紫袍男子,马血喷头,狼狈不堪,初时高贵,优雅,已成昨日黄花。
    眼看紫袍公子无虞,扈从们这才松了口气,纷纷抢出,将紫袍公子扶起,两位公子哥也立刻走过去拉住紫袍公子的手.  “让公子受惊了,我等罪该万死!”。周围‘哗啦’跪了一片!如此阵势,何曾多见?  围观之人议论纷纷,这位公子何人?竟然威势如此之大!唏嘘声一片!  “公子多有得罪!”出手的蓝衣公子垂首告罪。  “多谢仁兄出手,武仞无恙!仁兄的修为已深得大供奉真传。”  “你们也起来吧!”紫袍男子脸色虽然苍白,面上挂着豆大的汗珠,但是口气却是极为稳重,这一份处变不惊颇有豪门大家风范。  众人听到这句话,心中的千钧重担落地。  眼前这个人身份之尊贵,若有丝毫损伤,只怕自己等人都会身首异处。  “赵硕,去看看何人放肆,山野刁民,好好惩戒一番!”紫袍公子虽然对两位公子和颜悦色,但御下却是非常严格,恶狠狠的对众护卫头领含恨吩咐道。  “是,公子,属下一定为公子出这口恶气!”赵硕领命,直奔还在地上犹自颤抖不休的人形。  在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小乞丐。  原来,就在刚才马队进村的当口,体内冲突的气流越来越肆虐,一阵强过一阵。双腿颤抖抽筋如同风车,颠簸得身体如同巨浪翻涌,眼看就要命丧当场。连呼吸都已困难,脑子混沌如浆糊。生气离体,细若游丝,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阴冷的死亡味道笼罩在他全身。小乞丐心内一片恶寒,犹如霜冻九月!  明知将死,但是他的思绪却是无比清晰:他想起了那个老叫花子;想起了那个胖胖的王掌柜,那漫天飘舞的雪花,幽幽绿水,巍巍青山,小小竹排……  一股浓浓得不舍之意油然而生,对生的眷恋,对活下去无比渴望!这是本能!  那个老叫花子怎么还没有回来?回来又要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自己吃吧!不知道这次是恶臭的果子?还是恶心的虫子?……  三年来的事情在他脑海里浮起,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年记忆,却也让他怎么也不愿意就这样死去:对生,他充满着深深的眷恋,对死,他万分不甘。  不,不,我不能死!  我要等那个老叫化回来,我要等身体好起来那一天,我要去村子外面的世界。对了,我还要去找我的父母!  强烈的求生本能一下子从他那虚弱的身体之中爆发出来。  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紧牙关,狠狠的憋了一口气,溢满于胸肺之中,努力维系着那摇摇欲坠的生命之火。剧烈的痛楚夹带着死亡气息无情将他淹没。  他在心中无声的呐喊,作着无力的挣扎!  他的身体因为痛楚而蜷缩,背部高高拱起,宛如一只煮熟的大虾。两条腿再也抵挡不住攻势如潮的庞大气流,交叉再交叉的双腿如旋转的陀螺般分开,庞大的气流冲向双脚,势如决堤之水,浩浩汤汤,势,不可挡!  剧烈的冲击力将他高高弹起,狠狠地坠落。村中主道青石板冰冷而粗糙,仰面朝天,疾驰的的马蹄呼啸而来……  虽然此时双腿已经分开,交叠的指头也已冲破,可是一切仿佛来得都太迟了!无数的气流在他身体里产生,塞得他的全身上下慢慢的鼓起来,随时都会撑爆他的身体!  “何人胆大妄为,惊扰我家公子?”领命而来的赵硕高声打喝,人未来声先到,大步流星,对险些害自己等人丢掉性命之人,他可没有好感。  地上躺着之人对赵硕的话恍若未闻。  躺着的身体兀自颤抖不休,浑身脏兮兮,破烂烂。蓬乱的头发挡住了脸,充满了诡异莫名的神秘。  “咦”见地上之人的诡异之状,赵硕相当惊奇!继而离奇得愤怒!  地上之人并不答他所问,平日里跟着他家少主,哪个不是狗仗人势,飞扬跋扈的主儿,哪里受的了别人对他不理不睬,完全无视的态度。  犹如抽在他脸上一记轻蔑的耳光!  “找死。”赵硕怒意盈胸。  陡然一脚踹出,破空声起,明显用上了内劲,直袭地上之人胸腹之间,地上之人却是恍若未觉,颤抖不休,却并不躲闪。  普通人若被踢中,势必胸骨尽裂,碎骨直插心肺,必死无疑!就是习武之人接下这一脚,想必也绝不好受。看来他是已经认定了眼前这人在装神弄鬼,先是在自己等人保护之下让少主受惊,后又对自己不理不睬,轻视于己,当下怒恨交加,所以出手毫不留情,欲一招之内,力毙此人,为少主出气同时也为自己这次失职找回点颜面!  “碰”  这一脚结结实实踢中了地上之人的胸口,赵硕脸色却是陡然一变。这一脚虽然踢实,但是内蕴其上的内劲却如泥牛入海,仿佛被海绵吸收了一般。  一阵胸闷,气机牵引之下,竟然受了轻微的内伤。同时他也知道,地上之人受到的实际伤害并不大!  赵硕虽只是一介护卫,可心思却是玲珑剔透得狠。平时办事稳妥细心,面面俱到,深得少主器重。  高手!  在无形之中就化解了自己八成内劲的一脚,轻描淡写!功力比自己高了不只一筹!  想到这,他立即飞退三步,严正以待!  想象中的反击却没有降临,顿时让他大惑不解!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惊我少主,休要装神弄鬼!”赵硕再问。  地上之人颤抖不休,仍然没有回应。  怪异得情形,赵硕更加投鼠忌器!一时间进退维谷,不敢轻举妄动!  诡异的僵持,莫名其妙!  “赵硕!”身后传来少主略带不满的呼喝,怪异的语调,深知少主脾气,定是自己迟迟不出手让少主心生不满!正待不顾一切出手!  “壮士且慢,老夫知道他是何人?”一个银髯飘飘的老者,拄着桃木拐杖缓步走来。周围围观之人自动闪开一条道来。  “老丈是?”赵硕见围观人中打多数都在向来者点头致意,显然眼前老者在村子中威望甚高。赵硕,丝毫不敢造次。  “老夫乃本村村长,侯德旺!”老者捋了捋胡子平淡得答道,这一番动作颇有仙风道骨的气息,令人倍感慈祥亲近。  “地上之人,可是这个村的村民?”赵硕指着地上之人问道/  “不是,他是两年前讨食的乞丐!”侯德旺正色道,  “他有重病在身!”随后老村长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  护卫闻听此言,微一错愕,旋即大笑。  “侯村长,你莫不是诳我?承受我八层内劲不伤,你告诉我他是一个乞丐,而且有病。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护卫声色俱厉喝道。  “哼,你当老夫是什么人?”老村长对赵硕诘问心生不满,微怒冷哼。  老者不理赵硕!低头察看小乞丐,拨开小乞丐脸上覆盖的乱发,忍不住倒吸口气,赵硕见状,也凑了过来,一瞧之下同样大惊失色。  只见地上躺着的小乞丐整个人面部浮肿,仿佛充气的鱼泡,村长赶紧拉开乞丐身上烂的不成衣样的破布,整个身体同样也是气鼓鼓,触目惊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硕惊讶得问道。  “这…这个老夫也不知,可能……可能病发了吧!”村长同样不明所以,迷惑不解。  “赵硕,怎么回事?”公子的喝问再次传来。  赵硕正自举棋不定,急忙跑回去覆命。  “赵统领,叫你办个小事,居然拖拖拉拉!”公子询问道,语带不悦。  “启禀公子,那是一个乞丐突然犯病了,所以……”  “哼,这么说你现在连一个乞丐都摆不平。”紫袍公子爷可不管其他!  “可那乞丐有点古怪,浑身浮肿,浑身充“气”一般!”赵硕恭敬回禀。  “不管什么人,”扭头看到躺在地上,气息早已断绝的炽血马,就气不打一处来,  “让他帮我去养马吧!”  赵硕一阵,去养马?这是要那小乞丐的命啊!  在权贵眼里,人命如草芥。何况一丐而已。  呼啦一群护卫,如狼似虎,气势汹汹,!  围过去,提起小乞丐,拳拳凄厉,脚脚悲惨,小乞丐没有发出什么凄厉的惨嚎,有的只是拳脚到肉发出的声音,有的只是血流满面。有主子的话在,都是毫不留情,都是修为在身的武夫,小乞丐如同上下翻飞的破抹布,布娃娃。眼看小命即将不保。  “各位壮士,手下留情!”,银髯飘飘的囚鬼村村长侯德旺眼看小乞丐小命不保,出声阻止。  “怎么?老头,你也想死吗?”一护卫恶狠狠说道,其他人更是丝毫没有住手之意。  侯德旺好歹乃是一村之长,平日村民对他恭敬有加,今日却被几个黄口小儿呼喝,心中忿忿然!  “住手!”一杵拐杖,一改刚才虚合逢迎的低姿态,一声大喝竟然不怒自威,须发皆张,如同发怒的雄狮。  “你想找死!”几名护卫放弃继续对消乞丐的攻击,转而围向了一旁的老村长。  “哼,在囚鬼村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想与老夫动手不成?"桃木拐杖又是重重一杵,路板上铺的青石寸寸龟裂,块块大小基本一样,老村长嘴唇上的胡子一颤一颤。显得极为激动。  几名护卫更是被地底传来的暗劲掀飞!  老村长露得这一手,顿时震慑全场,精湛的控制力,一身修为已臻至化境。  这一喝之下,吸引了所有凶神恶煞,他们身后的靠山可不会将一个区区的一个小村长放在眼里。即使他修为再高深莫测。  “怎么?还想拆了我这把老骨头不成?”老村长颇意味深长诘问。  随着老村长的话音刚落,周围围观的人群隐隐骚动,有人握上刀把剑柄,长弓上弦,扣箭于手。  老村长在这个村子里威望甚隆。且周围有很大一部分常年在鬼森中进出讨食,过的是刀尖舔血的生活,村中落脚免不了于老村长打交道。有些人一辈子都在这边来来回回,挣扎于生死之间,与老村长有交情之人比比皆是,其中,不乏一些胆大的亡命之徒!  老村长一声招呼之下,个个杀气腾腾的盯上了这一伙耀武扬威的外来者。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局势变得紧张。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迹象。  “大胆,你们可知我家主子是什么人?”赵硕眼见不妙,抬出了靠山。  “管你什么人,囚鬼村,轮不到你们撒泼!”  突然,“当”一块金黄色雕龙画凤的令牌掉在地上,  “大胆的刁民,仔细看看,我乃武风帝国第三皇子,你们难道要与我武氏皇族为敌?”见情况有变,已经挪步而来。  老村长不慌不忙,走过去弯下腰拾起地上的令牌,随便掂量了下,看也没看一眼,抬手一扬,脱手而飞,不知多远。  “你这是想向我武家皇族宣战么?”武三皇族本以为抬出自己的身份就能镇住全场,没想到眼前这个半截入土老头竟然正眼都不带瞧下,同时美来由的心中一阵惊悸。  身后那凝气为刀的蓝衣仁兄,周身衣袍猎猎作响,无风自动,真气激荡,随时都可出手。  “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后生,你还没有资格代表武家皇族,等什么时候你当上武风帝国的王了再说吧”  老村长浑不在乎,漫不经心,娓娓道来.根根犹如利刺扎入武三皇子心里,他目前的却没有资格代表武风皇族。  “你….你….”一句话,武三皇子被驳得无言以对!  山野出刁民,果然不假!  “再说,难道没人告诉你某些地方不是你能闹腾的吗?”  第三皇子心跳如鼓,面如金纸,心中陡然想起临行前,父皇的叮嘱。  “你的意思是说,惊扰公子之事凭你三言两语就算了吗?”蓝衣公子越众而出,低沉的问道。  “哈哈哈,小娃娃,不要以为修炼到气劲离体就天下无敌了,路漫漫其修远兮,你要走的路还长着了。”老村长似乎听到极为有趣的事情般,就像对晚辈般谆谆教诲。  “不试试怎么知道?”蓝衣公子执拗说道,并指如刀,对着老村长遥遥一挥,一道白色刀影透掌而处,向老村长拦腰斩去,正是刚才斩马首的那一刀。此时用出,刀芒气势更加凌厉,  “米粒之光!”老村长不屑地说道,抬起手中的桃木拐杖,拐杖前端笔直点向袭来的刀芒。  斩落马首的惊艳一刀,犹如破絮,一点而散,湮灭于无形。  老村长修为很高深,这是众人的想法!  
    蓝衣公子毫不在意,仿佛他知道就应该如此,他身体腾空,再次并指如刀,连环挥动,同时身体如风般欺近。炽白的刀芒几乎不分先后,同时袭至老村长!千钧一发,老村长不慌不忙,桃木拐杖划出简单而直接的路线,每每点中刀芒,刀芒均溃散于无形,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接踵而来的蓝衣公子,再次举起右手,这次不再是并指如刀,微微翘起的食指如玉般光洁,不再呈现正常肤色,晶莹透亮且闪现灵性的力量,危险地气息隐隐中透出。  “武韵玉指!”  老村长轻呼,随即又摇摇头,似不屑一顾!  “可惜只有一指,要是练成五指齐出,倒是值得我出手,可惜可惜!”老村长连连摇头,依旧漫不经心。  蓝衣公子视而不见,径直点向老村长眉心。  “不自量力”  老村长就像一个在教训晚辈般调侃!这不是武斗,而是游戏!  “铿”  终于,那晶莹宛如玉刻冰雕的食指准确无误的点在了老村长眉心,一圈肉眼可见能量圈就像水波一般荡漾开来,炫目的神光从相交之处迸发,那是纯粹能量间的碰撞,这一指竟有如此之威!小小一指蕴含的能量让人震惊。  老村长纹丝不动,没有躲闪,没有抵挡,更没有还手!用肉体硬受此一击,很难想象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身体竟然蕴藏着如此的能量,若无其事的微笑着摇摇头说。  “你太嫩了!你还是叫武雄,或者武无天来吧,或许他们可以陪老头子我过几招,对了对了,武凤那小丫头勉强也可以?”老村长就像没事人一样,满条斯文,徐徐开口。  短暂的停顿,蓝衣公子被定在了空中,仅有一指抵在老村长额心做支撑,随即便被爆发的能量掀飞,灵巧的翻身落地,连退三大步才稳住身形,整个右臂抽风般颤抖,方才晶莹如玉的食指更是血流如注。显然刚才这一记碰撞,吃了大亏。  众人眼看如此结果,无不吃惊!  没想到平日不显山露水的老村长竟然,功力非凡,可用深不可测来形容。接下武韵玉指那份轻巧平淡,让许多人佩服震惊!  这是一个尚武的国度,强者普遍受人尊重。  武雄!武无天!或许众人不知,可武凤之名众人却如雷贯耳。三百年前,武家皇室出了一位天资纵横的武学才女,东方诸国中罕逢敌手,一巾帼女子打得东方众须眉失音。  在她的影响下,武风国如日中天,领土扩大了三倍有余,诛杀无数修炼强者,一代奇女子。  十年后,武凤销声匿迹,皇室传出消息,武凤在皇家密地闭关修炼,以期突破更高的武学层次。  很难想象如若出关,会站在怎样的高度!  或许别人不知道,武雄,武无天是谁。武家三皇子却绝不陌生,因为那是两位开国圣祖,一身修为惊天动地,打下偌大的江山留与后人,是受他从小顶礼膜拜的人物。在膜拜中长大,他怎能不知?  武三皇子懊丧,临行前,武皇曾对他交代:天下之大,卧虎藏龙,奇人辈出,有大能耐者更是不知凡几。你在外行事,切不可嚣张无度,招惹是非。遇事三思而行!有仁汹在,一般事情保你无虞。特别是有些地方有些人,千万不要招惹,否者会累及皇室。下面我说的你千万要记住……..赫然记起,其中不可造次的地方就包括这囚鬼古村。  冷汗直下,后怕袭上武三皇子的心头,他知道闯祸了!他虽然行事嚣张狂妄,可皇家子弟没有一个傻子。自己此行带的嘴打的高手就大供奉的高徒,仁汹被人家一招败北,高深莫测的老村长给与他如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  “升华宝体!”蓝衣公子脸色苍白惊呼道。  “非你所能想”老村长答道,始终和煦的微笑。  蓝衣公子垂首拱手:“是小子孟浪了,请前辈多多包涵。”  “无妨,年轻人有冲劲,很好!”  “小子斗胆请问前辈究竟修为到达何种境界?”仁汹客气询问,执晚辈之礼,态度异常恭敬。  “非你所能想!”老村长还是那句话。  “仁兄?”武三皇子走过来,关切的询问。  “三殿下放心,无恙!”  武三皇子转身面对老村长,气定神闲,却丝毫不见刚才的紧张与不安,不愧为皇室众人!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难道想聚众造反吗?”武三皇子脸色有些阴沉,  “好大一定帽子啊!我们可是戴不起!”人群中有人接话,对游走生死边缘的他们,武三皇子未必入他们的法眼。  “你村道纵马在前,使奴行凶在后,难道就是你口中皇室所为吗?”老村长同样对武仞,武三皇子不感冒。  “整个武风帝国领土皆归我武家所有,难道我在自家后花园骑马也不行?”无理的诡辩。  “哼,要不是看在你武家先人面上,我今日定不饶你!”老村长显然对武三皇子的这番话很是不满。  “哦,不知前辈与我武家哪位先祖有旧?”武三皇子开口。  “远的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武遗风,你总该认识吧。”  “那是我祖爷爷,既然前辈与我祖爷爷有旧,那晚辈就叫您侯祖爷吧!”前倨后恭,态度变化之快,令人瞠目。  “小小伎俩,不要在老朽面前卖弄。”人老成精的老村长,怎能不知武三皇子的心思。  “侯祖爷见笑”喊得理所当然,因为见识到修为高深之人,活上数百年不足为奇!  武学之境,涤胎,炼骨,涅鸿,别尘,葬凡,五大境界。涤胎,炼骨,是最基本的两个层次,内修外练,涤尽肉体中的杂质,强化筋骨,一旦功成,寻常刀剑难伤’,可为将作士,以一当百,那就是蓝衣公子所说的升华后的宝体,此乃‘凡武’;涅鸿,肉体内修外练至极限后,再作突破,犹如凤凰涅槃,鸿途高飞,是极难突破的阶段,很多修士穷其一生,却只能止步于此,可一旦突破犹如云泥之别;别尘,葬凡,自古而今,究竟有几人到达,已无从得知,因为一旦到达这种境界,早已告别万丈红尘,将世俗之事,尽数埋葬,神仙般的人物,无不是惊采绝艳的人物,据说他们都会步入修炼者的世界,此乃‘真武’。至于是否还有更高境界无人可知,不过有人称之为‘道武’。每突破一重境界,均可受益无穷,譬如,延年益寿。每个大境界又分为九结。。,每一结提升都需要苦修,经年累月,同样每结提升都是质的飞跃。  “收起你的把戏,滚吧,看在你武家列祖列宗的份上!”老村长的话非常干脆,就像在打发要饭的一般。  “可是祖爷,我的马匹死了六七匹,小子就是想滚也没办法啊!”一脸苦笑,堂堂武三皇子居然耍起无赖,就像小孩子在向长辈撒泼,胸有城府。  “怎么?还想要老头子赔马不成?”老村长好气又好笑。  “不敢,不敢,祖爷,小子只是想在此盘桓数日,等我弄到代步坐骑再走”  说完,眼睛余光撇撇地上的小乞丐,这一顿好打,不死也活不长!  “若只是需要代步坐骑,小女子倒是可以帮忙!”一白衣少女,大约十五六,款步袅袅,步步含笑,最特别的是明明发育相当成熟,却生有一副娃娃脸,成熟与稚嫩在她的身上同时出现,两相宜,一种矛盾反差的青春气息洋溢。一身打扮简洁清爽,双眸如星,顾盼生辉.  “是柳家二小姐”  “长的真是漂亮啊”  “朵二小姐”  “国色天香”  “妙颜,童颜”  看到发声之人,赞美之声不绝于耳,显得与大家极为熟稔。身后两名伙计亦步亦趋。  柳记商行,是武风帝国有名的大商行,崛起于三百年前,发展极为迅速,是一个新兴的家族。他们的生意网遍及整个东方,涵盖各类贸易,他们与武风皇室同样也有生意上的往来。柳家第五代,也是当代家主柳玉,共育有二女一子,大女柳蕊,二女柳朵,三子柳弥。柳玉先得两女后年近五十才得一子,平日对柳弥极为疼爱,作为未来接班人培养。三人在经商上更是天赋非常,整个商行被他们打理得井井有条,是以很早他们行走于各地,独当一面。  听到此话,武三皇子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这不是当众拆台吗?在老村长面前却也不好发作。  同时看到出声之人是一童颜美貌少女,用国色天香形容恰如其分!不仅看得两眼发直,心头更是色心大动。  柳家二小姐的美貌,他在皇宫之中也有所耳闻,此时一见,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再难移开,皇家礼仪荡然无存。  柳朵对武三皇子无礼的举动,显得很是不悦,微一蹙眉,轻哼,武三皇子这才如梦方醒。  “原来是柳二小姐,我大姐武舞经常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貌若天仙!”武三笑意盈盈的对着柳朵赞道。  “三皇子殿下,我这里有鬼森特产魅影兽八头,本来准备卖往寒虎国,今日既然公子需要,可以割爱?”柳朵并不接他的话茬。。  “好,都要了,请问二小姐一共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武三皇子爽气的说到。  话已出口,深不可测的老村长,环视的诸人,千般不愿看来也得走!  “十万两一头,八头八十万!武三皇子,你觉得怎么样?”柳朵狡黠的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尤其是“武三皇子”四字更是咬重,从舌尖一个个字往外蹦。  武三皇子一片驴色,八十万?虽然他不知道市场上一头魅影兽多少钱,但是自己那炽血,不过万金,魅影兽却是它的十倍,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就算他城府再深,此刻也不禁气得微微发抖。  先是乞丐惊马,后是自己一行人中最厉害的被人轻易打败,自己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可人家根本不买账,现在一个小丫头片子……可偏偏骑虎难下。  “好,好,好”武三气极反笑,连呼三个好字。眼中怨毒之色蹦现,一闪而逝。  从身上取出金票交给柳朵,直至柳朵吩咐手下人拉来魅影兽。整个过程,武三皇子一言不发,随后离去。  只有蓝衣仁兄向老村长恭敬告辞,紧随马队离开。  “替我向公主殿下问好!”对着武三离去的背影,柳朵娇呼。马上的武三皇子,一扬马鞭,重重抽下,加速离去。  “哎”老村长长叹一声。  “猴子爷爷,怎么啦?”一改方才的睿智,柳朵跑上去抱着老村长撒娇。  “小朵啊,你可能闯祸了?还有你是叫你不要叫我猴子爷爷吗?是侯爷爷!”老村长老脸通红。  “怎么闯祸啦?猴子爷爷,你没看见吗?我今天行侠仗义来着?,你没看见那个人气得,咯咯…”花枝乱颤,不知多少人失魂。  “哎”老村长语重心长再叹一声,“可他是武三啊?”  “怕什么,我和他皇姐还是发小了?再不行我就叫她姐帮我教训她!”柳朵一本正经的挥挥小拳头,说不出的俏皮与可爱。  “哎呀”柳朵如同被火烧屁股似地,蹦跳到躺在地上的小乞丐身边,伸手扶起地上的小乞丐却并不嫌脏。  
    村长不语,低头一看,咦!  怀中的小乞丐的浮肿已经荡然无存,恢复如常,较之平日甚至还略带红晕,就像刚才那一幕根本未曾发生。只是一双眼睛无精打采,显示他此刻的仍然虚弱。  “不可能!”老村长心中惊讶不已,刚才就近乎油尽灯枯的身体,竟然又焕发出微弱的生机。  老村长显示出无比的郑重,须发皆张,浑浊的双瞳变得赤金,两道犹如实质的金光直视小乞丐,宛若利刃要将小乞丐剖开,看清他的本质,直透灵魂的探寻。  目光如刀,两颗瞳仁就像两颗发出灿灿光华的黄宝石,一股磅礴的气势冲天,老村长佝偻的身躯一下变得高大挺拔,周围之人却恍若未觉,只有极少数实力稍强的冒险者心有所感,却是不明所以。  淡出人的思感!老村长修为到底到了何种境界,难以揣度!  一片漆黑,只有极深极远处有点点星火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突然两道赤金色的光柱凭空射下,就像两个巨大的灯笼,径自射向那点点星火。天啊,恐怖的神通,竟然直接窥向小乞丐灵魂最深处。  半响,村长缓缓收回目光。  “他没事,只是身体太虚弱了而已!”村长对关切询问的柳朵应道,自己却满腹心事徐徐踱步离开,周围的人也渐渐散了。  柳朵看着村长离去的背影,撅着小嘴,不高兴嘟嚷,“猴子爷爷,又发神经了!”  柳朵唤来跟班,叫他们架上小乞丐离去  。.................................  长长的车队,满载货物,徐徐前行,柳字旗迎风飞舞,猎猎作响。  “二小姐,你真的要带那个小乞丐回家吗”年迈的老管家向柳朵询问。  “班叔,不是叫你不要叫他小乞丐吗?”柳朵不悦的蹙眉!  “我喜欢他那清澈的眼睛!“柳朵忽而又欣喜的窃笑。  “小姐,可你上次带那个糟老头回去的时候,不是说你喜欢他那沧桑的眼神!”班管家小声嘀咕。  “班叔!”柳朵抱住老管家胳膊摇晃撒娇。  “好好好,不是糟老头!!”  “班叔,你不会告诉老头子吧!”  “当然!”  “班叔”!嗲味十足!  “如果老爷问起的话!哈哈!”老管家也为老不尊的调笑。  屋舍俨然,亭台楼阁,红花绿树,青砖玉瓦,偌大的柳家庄!自有一股富贵气洋溢!  “六木,哑七怎么样啦?”柳朵对正抱着一块木头发呆的花甲老头问道。  “还是老样子,要死不活!”那花甲老头投也不抬,丝毫没有因为柳朵二小姐身份,表现出该有的尊敬。  柳朵仿佛习以为常,自己推开房门进去。床上仰卧着一少年,正是那日的小乞丐,洗漱干净的面庞泛着异样的红晕,听到声响艰难扭头。  三个月前,柳朵将小乞丐带回柳家庄,糟糕的是小乞丐身体虚弱的难以想象,数位远近闻名的医师看过之后,都束手无策,直言大补,大补!  “喂,哑七,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啊!”  ‘喂,哑七,你从哪里来的?怎么不会说话啊?”  “你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虚?他们都说你能活是个奇迹,真的对你很好奇哦,可惜你不会说话……  絮絮叨叨的柳朵!  突然,柳朵一拍小手,娇呼一声,迈开脚就跑了出去,似乎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自始至终哑七都一言不发,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哑七想起那闹剧似的囚鬼古村之事,当那些随从的拳脚如雨点附加于身的时候,体内奔突游走的气流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似的,冲向每一个被击打的部位,与侵入气劲交融,散于肉体之中!丝丝力气渐渐焕发而出,散于四肢百骸之中,虚弱的身体就像干涸许久的土地得到甘霖,虽然稀少,却在小乞丐心里打开了一个小孔!  “吱呀”房门再度打开,柳朵鬼鬼祟祟闪身而入,窃喜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朴的木盒,精美的花纹雕刻,显示着盒中之物的非同寻常!  柳朵小心翼翼地打开,顿时满室生香,异香扑鼻,闻之令人精神为之一怔。  只见古木盒中一黑白泾渭分明,佛似婴儿闭目沉睡,丝丝红色线条贯穿黑白。哑七和柳朵,睁大双眼盯着盒中之物,心神为之所摄.透露着一股绝美而精致的吸引力,大自然的造化,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  半晌,刘朵嘴里才嘟嚷着,叹到:‘‘不愧为我柳家收藏的宝贝啊!万年的阴阳血参!”  哑七听到柳朵的赞叹,心中一惊!血参,他原来听老乞丐提过,血参乃是人参的一种,,百年血参琨黄如铜,千年血参赤红如血,万年血参黑白泾渭!眼前这一株血参正是万年一类,阴阳之气凝练内蕴,共存相生!  这绝对是一宗弥足珍贵的,价值不知凡几的神物!  柳朵扶起哑七将万年雪参放到他嘴边,示意他吃下。  哑七受宠若惊,如此神物怕是柳家也是极珍贵之物!自己若是吃了,柳朵怕是也不好交代吧!可是,若是服用了对自己虚弱的身体大有裨益!  哑七正自犹豫,一阵吵杂之声从外面传来。  “朵儿,你个死丫头,你给我滚出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吼道!  “糟了,被爹爹发现了!快吃快吃!”  哑七摇摇头,示意柳朵赶快收起来,他不想因为自己连累柳朵。  柳朵调皮的一笑,迅速拿起盒中的阴阳血参塞进哑七的嘴里,对着哑七鼓鼓囊囊的嘴,示威似的挥舞拳头,警告哑七赶紧吃下,否则!嘿嘿!  哑七心下感动,暗暗发誓他日有成,必有所报!  “彭”房门被一中年男子一脚踹开,微微发福的身体颤抖起伏.赫然是柳家当代家主柳玉。…..  随即中年男子目瞪口呆看着鼓嚷着嘴的哑七。  床上的哑七见中年男子猛盯着自己,下意思的一吞口水,本就入口即化的阴阳血参,顿时如冰雪消融般顺着喉咙流入腹中,一股温热的气息游遍全身,奔突于四肢百骸之间,暖意冉冉升起。  “你…你…”柳玉圆突的双眼盯着哑七喉结蠕动,一下,俩下…鼓囊的双颊恢复正常!柳玉右手指着哑七抽风似的抖动,你,你,说不出话来。就算是在偌大的柳家,万年的血参也是不易寻取的。  “来人,把二小姐带回东阁,不准外出,禁足一年!”柳玉气急败坏。  反观柳朵丝毫不见害怕之色,只是也默不作声,乖巧的挪步准备离开房间,她知道在父亲盛怒之时,最好不要忤逆,否则后果很严重。  临出门,柳朵偷偷回头,只见柳玉死死盯着哑七,仿佛饿狼一般,似乎随时会扑上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  哑七,呆若木鸡!  柳朵心里咯噔,糟了,只见平时闯祸也没见爹爹如此模样,这次恐怕……  明知道此时不应该再去触怒这头气鼓鼓的饿狼,可是,哑七怎么办?  这次恐怕是真的闯大祸了!  “爹,你打算怎么处置哑七?“柳朵硬着头皮低声问道。  “怎么处置他?你还有脸处问这么处置他?祖传的血参,你居然给一个乞丐服用!我,我,要杀了他!”柳玉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柳朵悚然一惊,显然爹爹动了真怒!而且是杀机之怒!  她仿佛又看到了十一年的那个雨夜,在那个充满流血和死亡的雨夜,那个自己不敢去想,也不敢回忆的夜晚!当年五岁的自己亲眼看着父亲下令格杀柳家旁系,欲阴谋谋夺家主之位的五叔一脉,老老小小,鸡犬不留!当时的父亲也是这样杀气腾腾,如饿狼一般死死盯着五叔。  柳朵恐慌莫名,浑身冰冷,这次自己似乎真的太过了!  奔将而回,拉着柳玉的右手,“爹,不要,一切过错都由女儿承担,不关哑七的事,求求你放过他吧!”  “拍”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柳朵脸上,嘴角血迹渗出!  柳朵怔怔看着柳玉,那个平日慈爱的父亲,疼爱自己的父亲,此刻不复存在,俨然是平日家族机会时,让人寒蝉若惊得柳家第五代家主柳玉。  “你根本不知道万年阴阳赤血参,对我柳家的意义!”柳玉如同一只受伤的饿狼,疯狂的咆哮,柳朵隐隐听出一丝恐慌,一丝绝望!父亲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柳朵想起父亲已经是六十多岁。  柳朵梗咽,泪水肆虐,任由旁边的老妪将她带走。回头看哑七那凄楚的眼神令人心碎!  柳玉转过脸,冷冷的看着哑七。  “虽然直接吃下阴阳赤血参,你一定会被其中神力肆虐,七窍流血而死,不过那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要你生不如死!”柳玉浓烈的恨意混杂着强烈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冰冷的语言,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语气,哑七感觉自己在柳玉的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一般!  柳玉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架起哑七,直接扔到了院子里,围上去……  击打之声不绝于耳,奇怪的是哑七至始至终未吭一声,与平日里教训别人时,哭爹喊狼的惨叫,大相径庭!众家丁下的均是死手,因为家主说了,要让他死!  足足半个时辰,地上的哑七早已不成人形皮开肉绽,口鼻淌血,凄厉的惨状,没有人相信他还能不死!  “把他丢到后山喂野兽!”内院总管柳古风吩咐道。一家丁一把抓住哑七的头发,拖着,快速往后山而去,地上残留的血迹触目惊心!  这次哑七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随着阴阳血参焕发出的神力游遍全身,四肢百骸。体内各处凭空浮现出一个个漩涡状的黑洞,不断的吸入神力,似乎永远也填不满,那一个个位置居然和老乞丐教导自己时所说的穴位一一对应,阴阳血参所化的神液同样在脏腑之中发出惊人的变化,磅礴神力不断衍化而出,点滴神液发生着一化二,二化四的神秘变化,似乎其中蕴藏的神力无穷无尽,阴阳之气流转,迷迷蒙蒙的光华在体内流转,无声无息。  尤其是众家丁的击打更是加剧了这一变化,和上次一样,四散的神力除了被体内莫名其妙的漩涡黑洞吸收之外,一部分不断融入肉体之中,尤其是被极大的部位。这一次哑七的身体素质再一次被提高,而且随着不断释放与吸收的神力运行,少量的神力被肉体所吸收,过程缓慢而稳定。  半个月之后!  柳家后山,叶落谷。黄色的树木,飘飞的落叶,厚厚的积淀!这是一片黄色的海洋。这里生长着一种落叶木,韶华!可这里的景象和韶华却八竿子打不着,取的却是韶华易逝的意境。因为这种树木一年四季都在落叶,就连新长出来的新叶也是黄色的。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这片林中响起,来自厚厚的落叶之下。一只手突然从落叶之下伸出,抓向天空,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然后垂下。树叶抖动得更加剧烈,一阵落叶纷飞,一个怪物从中爬出,看不清面孔,浑身都被腐烂的树叶所覆盖,一绺绺头发四散,,仿佛地狱爬出的恶鬼。  恶鬼拍拍身上的落叶,望了望四周,随即大步向山谷的更深处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隆隆的水声自山谷更深处传来,恶鬼似乎极为兴奋,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水流拍击之声越来越大,渐渐震耳欲聋。  银白的瀑布,匹练般从天而降,高不下千丈,宽约百丈,泻下的水流猛烈拍击,下方一巨大的深潭绿幽幽,深不见底。潭中怪石嶙峋,若隐若现;巨石耸峙,承受瀑布的倾斜,岿然不动。  恶鬼欣喜若狂,发出呜呜怪叫,冲到潭边一头扎入,消失在幽幽潭水之中。片刻,一阵“咳咳”之声,一个人影从水里冒出,挣扎着爬上潭边,显然被水呛了!  一张满布伤痕却又略带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恶鬼就是哑七!  那日服食阴阳赤血参之后遭受毒打的哑七,经历了整整十五天的蜕变,再次上演了再囚鬼古村的经历,身体终于正常起来,再不是那个连眨巴下眼睛都困难的小乞丐。  看着自己终于强壮起来,并且经过阴阳赤血参改造得略胜常人的身体,哑七席地而坐,就在震耳发馈的瀑布声中沉思起来。
    记忆中的过往,如同溪水般流过心田,却是非常短暂,记忆的源头赫然是如絮大雪纷飞,寒冷透骨,有点疯癫的老乞丐将自己带到囚鬼古村,再之前却是找不到一丝记忆。  冥冥中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记忆的源头局限于此与老乞丐有莫大的关系,只待以后再遇老乞丐才可知晓。  自己的身体虚弱如斯,到现在勉强略胜常人,所经历的痛苦难以言喻,尤其是在囚鬼古村行乞的几年,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回想起来,六木心中五味杂陈。  对于身体改善锻炼,一个清晰的脉络在心间浮现。《行乞法》,绝对是强身健体的不二法门,修炼时所产生的效果,那日在囚鬼古村那痛不欲生的经历,历历在目;其次,体内的古怪,窍穴中漩涡黑洞相信,并非凭空产生,尤其是出现在各处窍穴之中,神秘非常!不过也多亏它自己才能两次逃过死劫,一次吞噬了修习行乞法产生的海量之气,一次,吸收掉了阴阳赤血参的浩瀚神力。  身体依旧是空虚的!现在肉体表面的强壮不过是依靠外力刺激,掠夺了小部分本会被漩涡黑洞吞噬的散逸。哑七,觉得只有将体内的漩涡黑洞彻底填满才能摆脱内虚的窘境,否则随时可能重新遭致曾经眨眼无力的际遇!令人惶惶不安的却是,那漩涡黑洞似乎是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  自己一定要更加强大才能寻找到真正的记忆之源、;只有自己修习到足够程度,才能彻底搞清楚体内黑洞,才能彻底摆脱过去的厄运;只有拥有自保自力,才能不被人欺!哑七下定决心,要走上修炼一途。当日,自己虽痛苦袭身,清醒的意识却敏锐的捕捉到仁汹和侯村长的交手,武韵玉指,升华宝体!令人心驰神往!尤其是深不可测的老村长藐视皇权,不动如山的气势,横亘心中!  整整闭目沉思半日的哑七,睁开双眸,坚毅的眼神取代了迷茫和逆来顺受,自己短暂记忆中的种种遭遇铭记于心。同是,在修习一面,哑七同是也把握住了重中之重,那就是《行乞法》,老乞丐自称传承于乞丐老祖宗的法门,同时也是目前自己接触和知晓的唯一修习之法。行乞法无疑成了最大的依仗和寄托。  可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哑七的面前,自己该何去何从?  一双悲泣欲绝,令人心碎的眼神在心中浮现,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好像提醒着哑七,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这种感觉甚是怪异,自己刚思及此处,心中仿佛就有人在主导者自己的想法!  哑七微一蹙眉,他不喜欢自己这种感觉!但他还是迈步向谷外走去。柳家有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可以帮助自己认识了解世界的学问和见识,同时也能帮自己摘掉哑巴的帽子。更重要的是那里某些人的存在,自己必须得去。  不说话不代表没有想法,不代表不挣扎!  哑七在林中行走半日,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迷路了!或者说不认识路通往柳庄的路。期间,遇到了几只野兽,哑七都迅速的爬上大树暂避。虽然肉体已恢复至正常,他还没有自大的可以生撕活裂野兽的力量。尤其是那只饥饿的斑斓虎,在树下徘徊半响,方才离去,冷汗早已湿透衣背。  柳家后山,名义上是属于柳家庄,实则是蛮荒深林的边缘地带,常有蛮兽出没。哑七才恍然,自己在叶落谷的十五天是多么的幸运,或许是因为腐烂的落叶掩盖了自身的气息,否则,恐怕凶多吉少!  思及此处,哑七心中没来由的怒火高升,武三,柳玉这些人视人命如草芥,枉他人生死于不顾,端是可恨非常!尤其是自己在他们眼中生死一念,漠视掌控,更加让他坚定了要变强的决心。  绝不回到从前!  一双泪眩欲泣,令人心碎的眸子又浮现心间。  柳朵!  好像除了柳家庄,自己别无去处!恼羞成怒欲置自己于死地的柳玉却又让他隐隐担心。  看来回去之前,必须先见柳朵一面,否则……  三天后,哑七终于走出了柳家后山,可笑的是,落叶谷距离柳家庄不过十里之地,居然转悠三天才得路而出。远处的柳家庄正宅在望!  大步行去!  这次蜕变让哑七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了生存下去,迫切得想要i变强,让他已经无所畏惧,哪怕柳玉也不行!  
    两樽巨大的石狮半蹲于,朱漆大门两侧,九阶吉祥梯,金色的烫金大字——柳家庄,富贵大气磅礴而出,高高在上的气势逼人。  这是哑七站在柳家庄大门前的第一印象,高不可攀之感尤甚!可是内心深处却迫切希望回到柳家庄,在别无他路可走的时刻,他决定遵从这种意志。也许是因为一直被人所掌控,包括生死予取予夺,也或许是从未自我掌控,让哑七很不喜欢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哪怕是从内心深处浮现的。这是一种很矛盾的状况!  踏上九阶吉祥梯,衣衫褴褛的哑七,立刻引起了两名守门家丁的注意。  “哪来的要饭的,这是你能来的吗?立马给我滚!”其中一家丁嚣张跋扈的呵斥到。  要饭的?哑七闻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可不是,来柳家时换上的一席新衣,早就在暴打和活埋中,破烂不堪,看来自己还真就逃不脱做乞丐的命。哑七自嘲着想到。  哑七没有言语,径自往庄内走去。对于他来说,要做什么酒直接去做。就像饿的时候就吃饭一样平常。所谓的人情世故,世俗礼仪他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两看门家丁面面相觑,从没见过如此嚣张的要饭的,竟然“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直闯柳家庄,看他是活腻味了!  “哟呵,要饭的,我看你找死!”一两家丁奔将下两阶吉祥梯,居高临下对已经走上六阶吉祥梯的哑七,双双一脚递出,被踢个正着的哑七,如同滚地葫芦般跌下吉祥梯,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梯脚下。  两家丁见状,哈哈大笑出声!说不出的得意!  可是马上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躺在地上的小要饭的爬起来又开始登上吉祥梯!  “这乞丐傻了吧!”  “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对着已经爬上六阶吉祥梯的哑七,双双一脚再次递出,哑七再次如滚地葫芦般跌下吉祥梯,四仰八叉的躺在,梯脚下,更显狼狈!  两家丁,再次放声大笑,尽显嘲讽之意!  可是马上他俩的笑声再次戛然而止,因为躺在地上的小要饭爬起来又开始登上吉祥梯!  “找死!”  “不错”  对已经爬上六阶吉祥梯的哑七第三次双脚递出,如出一辙,哑七如同滚地葫芦般跌下,四仰八叉的躺在吉祥梯脚。  这次两家丁没有如前两次一样着急大笑,而是饶有兴致的盯着躺在地上的要饭的!  对于看门这个枯燥无味的工作,遇到一点新鲜事作为调剂,总是那么让人见猎心喜!  果然,那个要饭的没有让人失望,因为他爬起来又开始登上吉祥梯!  “真是一个倔强的要饭的啊!”其中一家丁意有所指的对同伴笑着说。  “有意思啊!有意思!”另一家丁笑着附和着  柳家庄,门前上演了一幕奇景。  一要饭的不断试图攀登上九阶吉祥梯,进入柳家庄!  两家丁一次次将他踹下吉祥梯!  拉锯战!  当一路过的柳家护院将这幕奇景传入庄内后,整个柳家庄顿时热闹起来。方圆一家独大的柳家庄难得遇到新鲜事,让所有柳家庄的人沸腾!如果是在人烟繁盛之地,比现在围观之人只怕更多。  “是他!”人群中的班叔一眼就认出了哑七。班叔惊讶得睁大了双眼。  班叔满脸焦急,,,还好老爷带着那些人出去了,不然定会认出……  班叔的轻呼随即被围观人群的唏嘘声所淹没,因为被踹下吉祥梯的哑七再一次站了起来,一如既往的开始登上九阶吉祥梯。好像对摔得鼻青脸肿浑然不知疼痛一般,只是执着得要进入柳庄。  班叔满脸焦急,,,还好老爷带着那些人出去了,不然定会认出……  两看门家丁本就由兴致勃勃,玩到现在已经有点兴味索然。  “柳勉,柳黎,你们俩个不会在窑子里泡得身子骨都软了吧,居然连一个要饭的都对付不了”一作护院打扮的年轻武者,与柳勉。柳黎极为熟稔的调笑,。周围顿时哄笑声一片。  两人闻言,恨恨瞪了一眼那名护院,随即恍然,自己两人岂不是在众人面前耍猴?俩人连一个要饭的都拾掇不下,以后难免成为别人的口中笑柄。  柳勉柳黎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游戏该结束了,出脚陡增几分狠意。凌厉的抬腿手脚,赫然是章法谨然的招式,再不是当初的散漫硬踹。  试问哪个豪门大家豢养的家奴不会几招散手,尤其是尚武的武风帝国尤甚。  真正令人吃惊的是,眼前那个劈头散发,血流满面却依然近乎疯狂的依旧挣扎着爬起来登上台阶的要饭的更加让人难以置信,仿佛刚才凌厉的两脚对他更本没有丝毫的影响。  只有从口鼻中渗出血迹才能表明刚才势大力沉的两脚所造成的伤害。  “天啊,难道他不痛吗?”  “是啊,简直就像一个没有感觉没有痛苦的人形怪兽!  “疯了吧!”  “不会是柳勉,柳黎调戏了人家的相好吧!”仍然是刚才出声的那人,人群中哄笑声更盛。  柳勉柳黎脸色再也挂不住了!没想到这个要饭的疯子这么经打!  “柳魁,你才抢了要饭的相好了!”柳勉反唇相讥。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原来是你的小舅子啊!算我柳魁看走眼啦!”柳魁揶揄的笑着道。  “哈哈”  “哦呵呵”  笑声一片,一年老杂役摇了摇头,这浑小子又开始耍宝了!  “哼!”柳勉柳黎不再开口说话,想和柳魁耍嘴皮,自己两人再多张两张嘴也不够瞧,所以很识趣的缄口不言。要不是柳魁偏偏对武学修习有点天分被选入护院,自己兄弟两人岂会在平日被他处处压着一头。  心中的愤恨油然而起,可以让他俩出气的人已经登上了第五阶吉祥梯。  柳勉柳黎不再等待,双双跨下一阶,极为默契的一人揪住哑七的头发,一人闪电般的接连三拳击在哑七的胸口。  收起戏谑之心的两人,不再留手!  “哇”披头散发的哑七止不住的喷出鲜血。  哑七眼中坚毅丝毫未曾改变,愤怒的火焰灼灼燃烧。被两人戏耍到现在,左一口要饭,右一口要饭的,已经触及到了他最不愿忆起的回忆。尤其是众人眼看自己被打,没有一人劝阻不说,煽风点火之辈却有,在这些人眼中恐怕自己的生死与蝼蚁一般,人情淡漠如斯!  一直被两人远脚踹飞根本没给自己近身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虽然口中喷吐着血,哑七的灵台一片清明,比起曾经虚弱的无力感,这些疼痛的真实感,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哑七的双手急速探出,一把扼住正抓着自己头发的柳勉的咽喉。未曾料到被俩人折腾半死的臭要饭的居然反击,被制的柳勉顿时口不能呼,鼻不能吸。脸色一片绛红,柳勉收回抓住哑七头发的双手想要掰开哑七的双手,可是喉咙上的手指任凭自己使劲却是纹丝不动。  柳黎迅速反应过来一拳向哑七的手臂砸下,骨裂声传出,一拳砸断了哑七的左手臂。可哑七的手指如同生根一般,牢牢扼住柳勉的咽喉,骨裂的冲劲甚至带着柳勉一个趔趄,****的双眼圆睁,死鱼般的眼白浮现,眼见不活。  柳黎见状,慌忙去掰柳勉喉咙上的手指,,眼见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半只脚已经摊入鬼门关,黄款中的他犯了一个足以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完全放弃自己的对手.哑七的右手脱离柳勉的咽喉,一把抓住扑上来欲解救死党的柳黎,同样是咽喉部位。  哑七暴喝一声,,抖动双臂,右手举起,带着柳黎双脚离地,左手因为已断却无法举起。  哑七右手擎着柳黎,左手拖曳着柳勉,一步一阶,接连四步登上吉祥梯顶,柳家朱漆大门之前转身,乱发飞舞,双眼赤红,血流满面,嘴里发出受伤野兽般低低的咆哮,宛如高高在上的魔神,又如地狱爬出的恶鬼,睥睨的气势横扫过围观的众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围观的众人无一人反应过来!  哑七将手中的两人力掼而下,柳勉柳黎如同刚才的哑七一般被扔下九阶吉祥梯。如同死狗一般躺在梯脚,一动不动!  哑七经过阴阳血参改造的身体蕴涵的蛮力竟然如此惊人,或许应该说神力才对!  哑七再度转身,无视众人大步迈入柳庄大门!  “闯庄,有人闯庄啦!”知道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嚎道!  
    哑七踏步走进庄内,不过十步,已经被两队身披甲胄的甲士团团围住,铁质的头盔只露出双眼,整齐的步伐,长枪森然,腰间战刀于铁甲碰撞,哐当有声,谨然的合围千锤百炼,凌厉的杀气扑面。  柳铁卫,真正护卫山庄的顶尖力量。所谓的护院,不过是他们的后备,而看门的柳勉柳黎只能是属于杂役范畴。  没有多余的言语,静静矗立于哑七面前,挡住了前进的路,哑七不得不停下。直觉告诉他再往前一步,必死!  “何人闯庄,报上名来!”一领头的柳铁卫越众而出,头盔上面镌刻着一片栩栩如生的柳叶象征着他的身份!  回答他的是沉默。  “擅闯柳庄者,死!”  领头柳铁卫见来者无语,悍然下令!  “杀”众卫齐声。  凛冽的杀气,迫人的气势!  一种死亡的直觉刺激得哑七从执拗中惊醒,冷汗簌簌!  要死了吗?  短暂的记忆再次浮现!  “住手!”一声娇呼。  “二小姐!”  “是二小姐”  伊人款款而来,莲步轻摇,娇憨的童颜,憔悴的面容几许成熟浮现!  那泪眩欲泣,令人心碎的眸子!哑七呆呆得看着,浑然忘我!  “二小姐,此人闯庄,我等正要履行职责,将之格杀!”领头铁卫垂秉。  “他是我朋友”柳朵说道、  “他伤了我柳家护院!”铁卫头领抬头直视柳朵。身为铁卫,直属家主一人指令,地位特殊,凌驾于除家主外众人之上,犹如一把利剑悬于柳家众人头顶,威慑诸人不敢稍生二心,这也是柳家家主保证自己权威的武装力量、  是以,在柳朵喝止之后无卑无亢!  “我说了,他是我朋友!”柳朵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柳朵的态度与平日的温婉俏皮大相径庭。铁卫头领微微一愣。  柳朵身边的班叔一脸紧张之色,人老成精的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柳表的意义。  “没人可以伤我柳家人全身而退!”领头铁卫“哪怕一花一草!”  铿锵有力!很明显对于柳朵,铁卫并不买账。  “大胆奴才,我乃柳家二小姐,难道你听不到我的话吗?”  “柳家铁卫仅受命于家主一人,对任何挑衅柳家威严者,杀无赦!”铁卫头领朗朗答道。  “凭你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资格唤我奴才!”铁卫旋即轻蔑的说道。  铁卫头领转身,一手挥下,“杀”  “你敢!”柳朵娇呼  铁卫头领抱拳,“请二小姐不要阻拦我等履行职责!”  “那你连我一起格杀,如何?”柳朵,踱步档在铁卫与哑七之间。  “请二小姐不要为难我等!”铁卫头领顿作为难之色,虽然铁卫地位在柳家地位超然,可如果贸然杀死一位嫡系人物,难保不会招来家主的怒火!  “他是我朋友!”  “一个乞丐而已,怎会是二小姐朋友?”一柳家奴仆低声相识很扁的人西安问道。  “你是不知道啊,我饿美女这位二小姐啊,心地善良的紧啊,以前还收留过一个快死的残废老头了!”  “是吗?那二小姐还在很是个好人啊!“  “可不是!’  “班叔,带人走!”  老管家上前,拉着仍自看着里多发呆的哑七,拉走!  铁卫头领,一时僵直,从没这种情况发生!没有家族直系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铁卫闹翻。可眼下……  半月后,哑七再次回到了柳家后院,曾经居住的地方,只是上次i躺着这次站着!  花甲老头柳勉正坐在院子中晒太阳,对柳朵,班叔,哑七的到来视若无睹。  “哑七,你的身体好拉!是怎么做到的“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阴阳赤血参…”  从跨进后院开始柳朵像换了个人似的,嘴里噼里啪啦说个没完没了,一反刚才的坚持。  面对喋喋不休的柳朵,哑七一言不发,双目无神,仿佛丢失了灵魂一般,浑浑噩噩,懵懵懂懂。  欣喜不已的柳朵,并未察觉,因为此前的哑七也是这般静静得不发一言。  小半晌,管家班叔匆匆跨进小院,疾呼:“小姐,快走,老爷回来了!  柳朵闻言一跺足,“糟了,爹爹要是发现我不在东阁思过!”  不过转念一想,那么多人看到自己出来,定是瞒不住父亲,尤其是柳铁卫定会如实禀报。那样的话,哑七岂不是……  心念电转,柳朵匆匆离去。  走前,对坐在一旁头都没抬的说道“六木,照顾好他!”  六木恍若未闻!柳朵见怪不怪  当柳朵的衣角消失在院门之外时,六木倏然抬头,直视哑七,眼中居然闪现出病态的欣喜。  “好,好,好!”连呼三声,六木起身迅速欺近,浑不似花甲老人该有的敏捷!  对于这一切,哑七依然呆滞的立于院中,双目焦距全无,趋近涣散,丝丝死气浮现,面如金纸,血色全无!这完全是将死之人的征兆。  六木,一切尽收眼底,闪电般的出手,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哑七的脸上,“归来!”声低喝,难以名状的魔性诱惑呢喃,大珠小珠落玉盘般落入哑七耳中,清脆的声音,直入心神。哑七一激灵,仿佛大梦醒转般,随后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着,委顿于地!  太可怕了,自己刚才在面对着柳铁卫时,对方凛冽的杀意,幻化出狰狞恶兽将自己一口吞没般,无匹的气势,震慑心神仿佛坠入无底深渊,眼前一片漆黑,再也找不到出路!  要不是如同黄吕大钟般的“归来”大喝……  冷汗直下,哑七大口大口的喘息,心有余悸!  “小子,死不了”六木又恢复了平时模样,做在院中的藤椅上,吧嗒着旱烟,朦胧的烟雾飘起.笼罩着六木的面部,显得愈发的神秘!  “是他!”哑七轻呼,刚才那声音分明是六木!  哑七挣扎着站起,定神得看着六木。  六木有一茬没一茬的抽几口旱烟,对于哑七的注视无视!  “噗通”哑七跪在了,六木的面前,沉默不语。  这是一个奇怪的画面,一老一少,一个视而不见,一个长跪不起。  时间无声无息中过去,夜幕笼罩,星辉灿灿如水,月乳白似奶。  静谧的院落中,偶尔一现恍若鬼火的火光是六木依旧啪嗒着旱烟,不远处一片黑影矗立不懂,仿若磐石。  “起来吧!”六木在地上敲了敲燃尽的烟枪重新为自己装上了一石,幽幽鬼火再起,地上黑影闻言身体一颤。  “咚咚咚”  三个响头,如同捣蒜般磕下,一股坚定恳求的气息弥漫,清澈如水的眸子在黑夜里,分外明亮。始终飘散于六木四周的旱烟雾,缭缭飘散。六木,颇有意味的看了一眼仍然跪着的哑七。  “明天早点起来!”  六木转身回屋,哑七挣扎着站起同样回屋。  清晨,天微明,东方鱼肚白初涌,太阳就要喷薄而出。  哑七笔挺的立于院中,面朝六木房门。,衣服润湿,眉星覆霜,显然恭候多时。  等待却仍然继续,一直持续到日上三竿,哑七却没有丝毫不耐之色,身上的伤在一夜休息之后,已无大碍。不过脸上的淤青依然触目惊心,面无表情的脸上坚毅的线条隐现,执着之气飘忽。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极近,直奔哑七院落所在。
    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首先跨进院落石门,随后是众近侍以及管事簇拥着一锦服少年郎,少年郎,剑眉如星,鼻若悬胆,富贵之气昂然,神情倨傲,冷眼瞧着院中站着的哑七。  如此少年,身份呼之欲出,柳家三公子,柳弥,柳家家主柳玉的掌中宝,被誉为柳家未来接班人的一代天之骄子。  几许轻蔑,几许玩味:难道这个就是二姐极力维护的人?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嘴角泛起冷笑!  “吱呀”与此同时,六木的房门打开,老人拖着藤椅,缓步走出。  “柳庄主,可是来看望老朽?”六木随意问道。  “鲁老,好兴致,又来晒太阳了!”柳玉却是对六木颇为客气的打着招呼。  “人老了,不中用了!晒晒太阳暖暖身子”  “小子,过来给老家伙揉揉肩”鲁老随意的一指呆呆站在一旁的哑七仿佛随意的吩咐道。  柳玉一听,眉头微皱。  “鲁老,你要人揉肩我帮您找个下人来。”  “不用了,我看这小子就可以,不用劳烦庄主了”鲁老随意一摆手婉拒道。  “鲁老,只是此子偷食我祖传血参在前,后又闯庄在后,我今日前来定是要拿此子问罪,万望鲁老行个方便,你看我叫我叫犬子代劳可好?”柳玉似乎对鲁老颇为忌惮,表现得极为客气。  只是身后的柳弥闻听此言,脸色顿时难看,试想一向高高在上的柳家三公子,几乎内定的柳家未来接班人,来为一个糟老头揉肩?岂不是荒唐!  “父亲,直接拿住此人就是,难道我柳家执法还要经过外人不成!”柳弥不乐意的抱怨。  懒洋洋的鲁老闻听此言猛然抬头,浑浊的双眼,一下变得冷眸如电,直视柳弥。一股异样的气势勃然而发,直接锁定柳弥。柳弥一时被气势所摄,脸色瞬间失去血色,踉跄退后几步,身后跟随的近侍见状,立即闪出将柳弥挡在身后,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住口!”柳玉扭头怒喝。  “鲁老,犬子无礼,还望勿怪”柳玉明白柳弥从小修习柳家祖传秘籍《五柳决>>已至第三层巅峰,即将跨入第四层,也就是炼骨之境,却禁不住鲁老凌厉一眼。虽然早知道鲁老深藏不漏,也暗暗心惊。  鲁老冷哼一声,双眼瞬间恢复浑浊之色。  “只是此子一二再再而三触犯我柳家,不惩戒,难以服众,我柳家威望怕是不再啊,请鲁老不要调笑我等晚辈,可好?”柳玉再次忍让,言辞客气恭敬之极。  “来人,把此子拿下带往刑室。”不等鲁老表态柳玉转身吩咐道。  两名近侍立即应声而出,就欲擒住哑七,  原本呆立的哑七见状,立即闪身站到了老者藤椅之后,他心里明白,眼下处境,只有眼前老者才是一线生机的希望所在。吞食血参,就已经被柳玉痛下杀手,幸亏,福大命大,而今闯庄怕更是难逃一死。  “小子,在柳家庄,怕是没人能护得了你,你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柳玉森森冷笑,眼神撇过鲁老。  言下之意很是明了,在柳家庄范围之内,自己要做得事情,没有可以阻止,鲁老也不行,警告意味分明。  “柳庄主,可否听老朽一言?”鲁老见此情形也是颇为尴尬,毕竟自己寄人篱下,虽然柳玉对他恭敬有加,也是无权干涉人家家族之事。  “鲁老,晚辈敬你前辈,难道以为我柳家,可是任人摆布不成?”掷地有声,显然柳玉,对鲁老一再阻止,怒意盈胸。  “柳庄主严重了,难道你对经血参洗涤后的肉体,就没有想法?”  柳玉闻言一怔,的确,经由血参,尤其是万年血参侵体不死的肉体,于修炼一途得天独厚。  柳玉沉思片刻,缓缓摇头。  “经由血参侵体不死的肉体,却是极为难得,只是不杀此子难以振我柳家之威,况且,难道鲁老以为我柳家缺乏好手不成?”  “此子来历不明,我柳玉可是养不起啊”  柳玉仿佛颇为遗憾的叹气着,眼神却飘忽向鲁老,别有深意!  “罢了,罢了!就当是偿还,柳朵那丫头的救命之恩吧!老朽愿以一座微缩神城换此子性命!”鲁老下了极大决心的说道,说完闭上了双眼。只要柳玉,再不同意他也就只能作罢。  “鲁老可要想清楚了,是否值得?我观此子体内灵性不足,怕是血参神力是溃散天地间,而不是被他吸收啊?”柳玉脸上掩不住的喜意,却不无调侃的问道。  “哼,你不是早就打着微缩神城的注意么?莫非不想要了?”鲁老神情讥讽,从怀中取出一四方之物:是一座木雕神城,城墙,城楼,屋舍,街道,酒肆街亭,行人树木,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如同活物一般,神光闪闪。四周箭垛林立,杀机森森。  身后的哑七凝神看去,一瞬间,仿佛自己置身于一座古老神城之中,城墙高耸,人流穿梭,喧嚣声隆隆。更有一队队甲兵巡防,宛若真实再现。  这。这肯定是神物,不可多得的圣物,其价值远高于阴阳血参,如果阴阳血参是造物的神奇,那么眼前神城却是人力巅峰诞生的神作。  柳玉对鲁老的讥讽完全忽略,此刻心神全都被眼前之物所牵引,睁大的眼球,额头暴起的血管看得出他的激动。  
    柳朵将当时重伤垂死的鲁老带回家的时候,柳玉就发现了鲁老身上深藏重宝的气息,几番探查,发现居然是一座微缩神城。惊喜若狂之下,几欲强夺。就在他魔障横生之时,鲁老有所察觉,表现出的态度,让他从中感觉到了一丝疯狂的危险。那是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执着。不得不让他忌惮三分,倒不是担心鲁老的生死,而是怕走漏风声。神城的吸引力到时会引来多少强者,不敢想象。  从长计议,通过柳朵,将鲁老留在了柳家庄养伤,或者说是养老。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看着期盼已久,即将到手的宝物,纵使柳家家主的城府稳重,柳玉也不禁动容。  柳玉心神被神城牵引深入其中,顿时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直接镇压而来,似乎想要想要将他生生镇死于此,柳玉大骇,立刻调动心神企图立刻遁出。就在这时,微缩神城神光灿灿,隐约间,无数虚幻之影的甲士现身城墙之山,那是神城孕育的阴兵,一座朦胧的城市虚影浮现于神城上方慢慢扩散开来,真实的神城即将展现于世间,一股神秘的伟力,划破时空缓缓而来。与微缩神城隐隐相连,显然神城已被启动,轰隆隆的神秘伟力受其感召而至。  本欲抽身而退的柳玉心神,再次被镇压而回,柳玉此时内心不止是惊骇,一股股深深的无力与恐惧弥漫心田,柳玉心神直接被压住半跪于神城东门之前。  院中的柳玉一身衣袍无风自动,根根长发飘飞。脸上表情凝重,猛然双手擎天,缓缓划出玄奥莫名的轨迹,一棵灰黑古朴的柳树从柳玉身后浮现,一根根柳条浮动,上下飘飞;一片片漆黑如墨的柳叶,烨烨生辉,一丝丝黑色鬼气弥漫其间,诡异气息从柳树上迸溅而出,堪堪抵住神城透出的气势。  这是柳玉涅鸿时,天地证其位时,显化的异物,同时,也是柳家家传武学《五柳决》修行到一定境界后的相生之物。  柳家生为商业之家,柳玉竟然有此修为,怪不得能在短短几百年就能从众多商业家族的围追堵截中崛起。  周围的近侍见此,却不敢上前相助,这种层次的战斗不是他们可以参与,凭他们的修为不够资格。  “开”一声低沉的魔音从柳玉口中唤出,柳条晃动的更加剧烈,如同一条条欲择人而噬的毒蛇,抽向神城。原本半跪的柳玉心神猛然挺立而起,眼中的眸子一时变得漆黑,点点鬼气透射而出,化作两条狰狞巨蟒轰击向神城。心神却不敢稍作停留,倒飞后退,欲要挣脱神城的笼罩。  这个时候的柳玉宛若魔神附体,神勇之力惊天,气势之盛,威压这片天地间所有生灵。万物折服气息浓郁。  “哼”一声冷哼宛若穿脑魔音,化作晴天霹雳重重击在柳玉的心田之上。原本紧闭的神城东门伴随着这一声冷哼,缓缓洞开,犹如洪荒巨兽张开了吞天的大嘴。  “杀”从城门内传出,凛冽的杀气化作无形之剑,再次重重轰击在柳玉的心田之上,原本竭力抵抗神城之威的柳玉心神,刹那间支离破碎,化作片片黑芒消散于天地之间。身后的黑色柳树同样化作片片晶茫消散。  洞开的城门随即关闭,漫天的杀气隐去。轰隆声中,受神城感召而来的神秘伟力渐渐远去。  虚幻的神城,慢慢变淡。最终缩回微缩神城之中。柳玉脸色一片惨白,半响,身后的灰黑古朴的古树缓缓凝聚而出,至此柳玉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修习的道基并未被毁。  身后众人早已被眼前的情形深深震撼,看向柳玉眼神充满着狂热,崇拜;尤其是柳弥更是被深深震撼,从没见过平日和蔼的父亲展示过如此神威,玩世不恭被发自肺腑的尊敬所代替。同时,看向老者的眼神蓦然改观。  “多谢鲁老,手下留情!”回过神来的柳玉对着鲁老恭恭敬敬的拱手而礼,眼中忌惮之色更浓。  “柳庄主,可对这微缩神城满意?”鲁老开口询问。  “此子之事,从此以后柳家庄不再过问,就由他侍奉鲁老左右!”柳玉恭敬答道。  柳玉抬手指向哑七,“从此收你入柳家门墙,赐名柳戚”  “从今往后,鲁老就是我柳家长老,尔等不可怠慢!更不可随意打扰”这句却是对身后众人吩咐。  “不知鲁老可否满意?”柳玉满脸希冀的眼神投向鲁老手中的微缩神城。  鲁老将手中神城抛向柳玉,柳玉连忙接住,收入怀中。  鲁老,拉过身后的藤椅,躺上去,任凭阳光倾泻,眯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柳玉,一挥手,众人静静退去。  哑七,现在的柳戚,心中如同潮涌,看向鲁老的眼神,清撤如水。  柳玉等人刚退出,闭眼的鲁老睁开了双眼,看了看身边的柳戚。  “神城感觉怎么样?”鲁老仿佛很有兴趣的对着柳戚。  柳戚大力得点着头。  “呵呵,没想到!”似乎对柳戚颇为意外!  “居然,心神能够进入神城,不为所惑!老朽对你很是好奇啊!”  突然鲁老,眼珠圆睁,躺着的身子突然坐起,一朝潮红涌现脸颊。  “噗‘一口鲜血直老者口中喷出。  柳戚极为恐慌的哇哇乱叫,手足无措。  反倒是鲁老一口逆血吐出,长长的吸了口气,显得舒服多了。  柳戚蹲在藤椅胖,用手替鲁老拭去嘴角的血迹,紧张兮兮盯着鲁老。  鲁老抬起手拍拍柳戚的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老了,不中用了!”鲁老极为凄凉的叹了口气。  挣扎着站起,右手拖着藤椅,慢慢得走向屋内,边嘀咕着,  “人情啊,人情”  “小丫头,这下老夫不欠你的了”  “柳玉啊柳玉,希望你信守诺言,否则...”  “恢复怕是无忘啦..."  一步一步,原本迟暮的老人,这下显得更加苍老,似乎刚才镇压柳玉透支了本就不多的生命,柳戚发现鲁老身体比昨日所见佝偻许多。  一丝复杂的眼神从柳戚眼中流露而出。  “小子,以后你就跟着老夫吧!”临关门时鲁老对柳戚说道。  柳戚怔怔得立再那......  柳家密室,  “父亲,微缩神城究竟是何物?能抵得过我柳家祖传的万年阴阳赤血参不成?”  “万年的阴阳赤血参虽然是不世奇珍,可是比之这一座接近大成的微缩神城,难及万一!”  “微缩神城究竟有什么来历?居然能被父亲如此看重。我却是从未听说过。”  “多说对你无益,这座微缩神城,对我柳家意义非同寻常,你的口风可得把稳了!”  “关于微缩神城我只能告诉你,是匠神呕心沥血之作!”  “匠神?莫非是.....”  “住口,此事就此打住,以后休要再提”  “是,孩儿明白!”  半晌无声!  “兹事体大,你安排一下,将今天知晓之人处理了!你是未来家主,是时候接触一些这些事情了!”  “放心,父亲,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又是半晌安静。  “父亲,那人....”  “哎,暂时不要管他,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不要惊动那老家伙,以免打草惊蛇,走漏风声!”  “那老东西真有那么厉害么?”  “成了精的老家伙,手段定然不少啊!”颇为无奈的叹息。  “你办完了此事就闭关修炼吧!连微缩神城这种神物都已经出世,怕大乱将至啊,自身修为才是唯一保命的手段!”  “孩儿绝不辜负父亲的期望,事情一了,我就会努力修炼!”  “我知道你的禀赋,持之以恒,定能超越为父!”  “父亲永远是我最尊崇的人!”  “记住,要想成为上位者,一切,在家族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  “是,孩儿受教!”  
    年后,夏日,柳家庄后院,赤阳如火,倾泻院中,蝉鸣阵阵,绿茵摇晃!  “小兔崽子,给老子拿酒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树荫下传来,一老头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蓬乱的雪白须发皆张,就像狮子颈部的鬃毛,满脸通红,眼中迷糊,酒气泛滥。  一黑发披散及肩的少年闻声缓步走来,手里拎着一个野葫芦做成的酒壶。  “鲁老,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壶了!”少年极为不忍的劝说道。  “滚,小王八犊子,老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拉,老子当初救你还以为捡到了宝贝,谁知竟然是个废物,四肢发达的蠢材,三年,整整三年居然连一丝内息都未练出,是头猪都比你强!”鲁老一把夺过酒壶狠狠的灌了几口,似乎这样才能浇熄他的愤怒。  少年没有做声,转身离开,径自往后山的方向走去,轻车熟路!  少年就是柳戚,此时的他长高了不少,身子也益发壮实。眉目间曾经的稚气已然不见,一丝隐忍坚韧浮现!  三年前,鲁老用一座接近大成的微缩神城换的他的性命,之后更是收他为徒,传他内修功法《匠息》,据鲁老所说《匠息》修炼若有所成就可以祭炼出属于自己的微缩神城,乃是匠神一脉的至高功法。而鲁老本人更是匠神一脉的后世传人。可是天不遂人愿,柳戚体若无底洞,窍穴黑洞如同一只只贪婪的吞天巨兽,怎么也填不满,喂不饱。  不是,柳戚未曾修炼出内息。而是,每一丝内息一出现,就会立刻被窍穴黑洞所吞噬,着实令人着恼。鲁老也发现了这种情况,却是束手无策,这种怪异情况,他生平也是闻所未闻。鲁老尝试了各种办法,其间更是解开了封住柳戚发声不成的窍穴。据鲁老说,那是一种神奇的药封,通过服用药物,利用药物间相生相克的药性,封住窍穴,手法极为高明。一度让鲁老怀疑柳戚的来历。解开药封鲁老却也是破费周折,柳戚高兴地是解开封印后的他终于拥有了说话的能力。  百般折腾后,柳戚的修炼状况仍然未有改善。鲁老翻查古籍,遍寻经典,其间,柳戚跟在鲁老身边学会了识文断字,阅读经典。柳戚,始终未曾忘记曾经的誓言,如同饥饿的狼般,补充着知识,了解这个世界格局,人文风情,天文地理。尤其是鲁老的博学另柳戚敬仰,许多书中未有的秘辛,野史,鲁老都能侃侃而谈。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两年多的时间,鲁老不得不颓然的放弃。本就年老的鲁老,仿佛失去希望,迷失方向的羔羊,抽走了所有的生机,一日不如一日,脾气也更加暴躁,整日借酒浇愁。而反观柳戚则是在这两年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双眼更加深邃!  柳戚健步如飞,极为熟悉的穿梭于柳庄后山的丛林之中,踏过曾经差点埋葬他的叶落之地,满地枯黄依旧,片片黄叶如同飘飞的蝴蝶般洒落。  一路前行,深山巨谷中轰鸣渐渐清晰,极近,震耳发馈,每次到来柳戚都会被那一泄如注,万马崩腾的气势所震惊,大自然的威势,势不可挡。  没有一丝的耽搁,柳戚脱掉衣服,只留一条底裤,纵身跳进水中,游至瀑布水流之下一突出巨石之上,趴下,摆出了一个诡异的姿势:脸贴巨石,双手平伸,两条腿交叉再交叉怪异的纠缠在一起,就象两条互相缠绕的树藤,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也是摆着不同的造型,有的向左翘首有的向右斜指,有的搭上另外一个脚趾或手指的背上,就象那些指头天生畸形一般。任凭流水轰击,他自岿然不动,而且他所处的位置距离瀑布水流中心轰击点还有一段距离。他也曾试图到瀑布水流中心轰击之地,每次都会被重若千钧的轰击吐血飞出。这个怪异的姿势赫然是当初老叫花传授的《行乞法》,也是当初柳戚死里逃生之后渴望强大而赖以依仗,也是唯一拥有的神奇功法。他三年来,从未落下!  《匠息》同样是一部重典,能够祭炼出微缩神城这宗旷世至宝的法诀,岂是庸品?但&匠息》与《行乞法》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之处,《匠息》循序渐进,内息运行于奇经八脉之中,然后不断壮大,以达功成,可遗憾的是柳戚体若无底洞,吞噬一切体内能量,不是柳戚没有修炼出内息,而是每次刚产生的一丝内息,经过下一个穴位之时瞬间就会被窍穴黑洞所吞噬。久而久之,这种无用功被柳戚所抛弃。《行乞法&》则是运功时未有一丝内息,待功法运行一定周天后,瞬间产生大量内息,这种状况倒与饱一顿饥一顿的乞丐生活近似,如此看来这个功法倒真有可能是某位惊采绝艳的丐祖所创,泽及后人不受苦寒之厄,乱世求生。虽然同样避免不了被窍穴黑洞所吞噬,有一小部分却是会在外界刺激之下被肉壳所吸收,也就下眼前柳戚运用瀑布的撞击力激发体内的自动防护,这个也是柳戚三年前两次挨打,险死还生中所得。  三年,每日,不间断的这样近乎自虐的淬体之下,柳戚虽然任然未曾练出一丝内息,可肉壳却更加壮实,举手投足间力感十足。身上的肌肉棱角分明,肌肉并未夸张的隆起,相反,相当匀称细腻。里面蕴含的力量惊人,当然那是纯粹肉体携带的蛮力,这也是为什么鲁老骂他四肢发达的原因。  柳戚这一修炼就是一日一夜,未曾间断的变换着奇怪的姿势一直持续到艳阳高照,瀑布水流倾泻,银白玉带倒悬于九天,“疑是银河落九天”!在如同九天落雷般的轰鸣声中,一若有似无的痛苦咆哮声被遮掩。柳戚全身胀大如球,澎湃的内息瞬间产生,游遍全身,寻找着宣泄口。体内窍穴黑洞贪婪的张大了嘴,吞噬着混乱的内息。一部分内息则自行融入血肉骨骼之中,以抵挡瀑布宣泄的拍打撞击。在这一刻柳戚痛苦异常,一方面来源于内息混乱游走,撑大身体;另一方面,本应拥有的内息被窍穴黑洞所强夺产生的虚弱如同潮水般涌向心田,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充斥于肉体心灵之间。一种渺小孱弱无力的感受,复杂难明!  柳戚牙关紧要,低低咆哮,心神在不断的冲击中坚定,鼓胀的身体渐渐平复。力感再次回到肉体之中,柳戚长长的舒了口气,随着力感重新回归己身,柳戚浑身变得一片潮红,体内血液奔流欢快,一种舒服喜悦洋溢全身。柳戚清晰的感觉到肉体的力量又有所增强,这种增强感从柳戚开始修炼起一直到今日从未停止过。感觉是那么的明显。纯粹肉体的潜能不断的在锤炼中北挖掘而出,不停增强,永无止境一般。人,身体的奥妙无穷,没有人敢说完全挖掘出,人的修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探索自身的一个过程。  柳戚一跃而起,舒畅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大声长啸,一个纵身踏上岸边。随手抄起一块巨石,高举过顶,肌肉绷紧的双臂,强而有力的挺举。如此反复五百次左右,重约三百来斤巨石被他一掷之下飞入瀑布之下的深潭之中,溅起硕大的水花。如此蛮力骇人,强壮的肉身摄人心魄。  “下次,我就在那锻体!”柳戚一指瀑布之下石落之处,豪气干云。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直以来无法修炼内息,纵使博古通今,知识渊博的鲁老都已颓然放弃,柳戚心中变强的信念丝毫没有动摇。尤其是《行乞之法》仿佛为他目前状况量身定做,令他信心百倍。每日的进步更是让他喜出望外,他坚信以这种方法锻体,不失为一种蜕变之道,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同正牌修士一样正处在涤胎,炼骨之中的某个阶段。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肉体强化,柳戚借用外力锤炼刺激,与内息净化肉身截然不同。而且,柳戚这样锻体同样没有内息修炼带来的神通,比如气劲离体等。所以,他也不敢确定,更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行乞法》是他最深的秘密,就连柳朵,鲁老这两个与他接触最多的两个人都未曾知晓。他期待着自己变强的那一天,他同样也坚信那一天,一颗修炼之心坚如磐石。  柳戚,仰望天空,低低自语:"二小姐该回来了吧,不知道这次外面又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她讲的那些可比书上的有趣多了,令人向往的外面世界啊,等到有朝一日我足够强大了,定要好好闯荡一番!御剑千里,踏云走八方!”  一双泪眩欲泣的双眸浮现心间,数次救命之恩如何以报?情何以堪?柳戚长叹,踏步前行......  
    当柳戚踏入院中,已是晌午时分,一路回来,柳戚不疾不徐如同漫步于自家后花园一样穿行于后山丛林之中,几只不开眼的豺狼被他用蛮力生生震死,这种强力让柳戚如同上瘾毒药一般,让人享受。  鲁老一如平日一样,斜躺于藤椅,沐浴阳光。只是身边多了一个罗裙少女正在为他的烟斗装上烟丝。鲁老慈祥得看着少女。  玉臂粉颈,纤腰盈盈,一张纯净的娃娃脸洋溢着青春的美好,一股成熟的气息弥漫全身;娇嫩肌肤闪烁着莹莹的光泽,修长的手指如穿花蝴蝶熟稔的拨弄着烟丝。柳朵,三年见出落的更加落落大方,亭亭玉立,成熟与稚嫩反差所形成的诱惑力更加勾人,国色天香的昔日少女正向着倾城之貌转变。她是柳戚目前见过最美的女孩,柳戚倚在院门,一时不由看得呆了!  “哑七,你回来了!”柳朵抬头的瞬间看见柳戚倚在院门,高兴地招呼。  哑七,这个柳戚曾经拥有的名字,柳朵所赐,而现在成了柳朵的专用称呼。柳家庄上至总管下至佣人都叫他柳戚,因为这个事家主所赐。这个只用照应鲁老的柳家下人是柳家庄的另类:不用干活,不受人管的特殊存在,被柳家庄众人熟知。却是显有人搭理!因为他同时也是一个禁忌。  柳戚被柳朵叫喊回神,被发现我在看她吗?柳戚不知所措,颇为尴尬的对着柳朵露出傻傻的笑脸。  “扑哧”柳朵见到柳戚的呆样止不住笑意,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纯真斐然!  “二小姐,你回来了!”柳戚硬着头皮踱步向前,躬身行礼。  “不是和你说了,没有外人,不用见礼吗?”  “你老是这样,我生气啦!”  “二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理当如此!"  "哟呵,哑七你的学问又有长进哦!”柳朵似乎对这种情况颇为无奈,多次劝说,柳戚却始终如此。  “呆子!”  “对了,我去洛都之时恰好集市,我为你买了两件衣服,给你放在房间里了!”  “多谢小姐!”对于每次外出带回的礼物,柳戚已然习惯,并未推辞。  “六木,这个云萝烟丝这么样,这个可是寒虎国的特产哦,在山巅苦寒之地,云遮雾绕之所种植,产量稀少,为皇室贡品。这个可是我托了好大关系,九牛二虎之力,上刀山下火海给您老弄回来的哦!”柳朵转脸俏皮的对鲁老夸张的讨好吹捧。  鲁老贪婪的吧嗒了一口,翻了翻白眼,“小丫头,你那点鬼心思我能不知?知道老爷子我好这口,你就可劲的吹吧!说,想从老头子我这抠点什么啊?”  “哎呀,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糟老头一个可没有什么宝贝哟!”鲁老脸上极为童真的调侃。  鲁老对柳朵极为溺爱,犹如亲孙女一般,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是爷爷和孙女。  “瞧您老说得,我这个可是专门用来孝敬您的,岂能要您的什么什么东西啊!”柳朵眨巴着明亮的眼睛蛮是俏皮与狡黠。  看着眼前打着太极的一老一少,柳戚忍不住噗的笑出声,不过随即收敛起来,恢复平日的冷静。  柳朵仿佛发现极为夸张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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