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va 小游戏游戏 好像是07年左右的游戏了,一个小人在黑暗中解谜,必须现在光线中,在黑暗中掉血或者被

最新软件应用合集夏有乔木,雅望天堂2&第二十二,二十三章
第二十二章& 到底怎样叫爱
第二天早上,是星期天,从早晨就开始下雨,天空黑的没有一点亮光,就像夏彤的心里一
样阴暗的很。阴暗的天气和阴暗的心情影响了夏彤在教室里看书的质量,整整一个上午,她
连一张英文卷子都没做完。夏彤低下头,强迫自己做了一道阅读理解后,还是觉得心情无比
压抑,压抑的只想让她用脑袋撞墙。夏彤走出自习室,站在走廊里面,看着对面图书馆方向
发呆,直到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她才回过神来。
她收拾了桌子上的书本,打着雨伞,漫无目的往宿舍走。雨不是很大,但下的好像没有停
的意思。夏彤走到宿舍楼拐角的时候,望着前方忽然又发起呆来。昨天晚上,她就是在前面
狠狠的伤害了一个喜欢她的人。夏彤呆呆的望着女生宿舍楼下那片空地,过了好久,忽然感
觉自己伞下多了个人,她麻木的扭头,曲蔚然平静的望着她问:“站着儿发什么呆”
他刚刚从食堂回来,经过女生寝室的外面,就见她一个人站在雨中发呆,他没有考虑,直接
走了过来。
夏彤转头静静的望着他,干净的大眼里满是茫然,伞边上的雨滴不时滴落在她的肩头,曲蔚然微微皱眉,将雨伞往夏彤那边推了一些。
“曲蔚然,你说到底怎么样才叫爱?”
曲蔚然半垂着眼睛,摇摇头:“不知道”
夏彤轻轻瞥了下嘴角,转头望向他:“我觉得,所谓的爱就是赋予了一个人名正言顺的伤害另一个人的权利.”
曲蔚然微微皱眉紧紧地望着夏彤:“你想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夏彤失落的低下头“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曲蔚然,你说,如果你放下心里的仇恨,我们是不是能过得开心一点?”
曲蔚然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夏彤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夏彤不解的看着他,曲蔚然微微笑了下,继续道:“我已经无路可退。”
夏彤不懂,什么叫无路可退,曲蔚然像是不愿多跟她解释了一般,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柔声道:“乖,回寝室发呆吧,外面太冷了。
夏彤依旧温顺的点点头,撑着蓝花点的雨伞往前走,迎面就和刚出女生寝室的严蕊遇见,严蕊带着惯有的痞笑,瞅着夏彤和曲蔚然两个人:“呦,和好啦。”
夏彤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曲蔚然却笑道“从来就没吵过。”
“咦,你还真贱。”严蕊打趣道,“没吵架我们夏彤都气的另投他人怀抱了啦?哈哈”
”我没有。“夏彤喊冤。
严蕊眯着眼笑,刚准备说什么,手机响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最新款的手机按了下接听键:“喂,老爸,干嘛啊?
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严蕊无所谓的接口道:“我送人了,怎么了?”
“放家里都没人用,我送朋友不行啊?”严蕊握着电话,语调有些不爽“我怎么闯祸了,不就是送套登山工具吗?至于那么大声骂我吗?”
“什么!保险绳断了?”严蕊瞪大眼,一脸惊讶,“怎么可能会断呢?那套工具从没人用过啊,不是说最好的吗?那……那曲宁远怎么样了?”
夏彤听到曲宁远这三个字的时候就紧张的望着严蕊,但严蕊的表情也很凝重,她握着电话又反复确认几次,才挂上,夏彤一见她挂了手机,连忙抓住她的衣袖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严蕊有些慌张,表情焦急,眼神内疚,还带着浓浓的悔意。
“到底怎么了呀!你说啊,曲宁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夏彤急得不行,使劲的摇着严蕊的手臂。
严蕊看了眼前面的夏彤和曲蔚然,眼眶微红,用快哭的语调说:“我爸说,曲宁远昨天他心情不好,大半夜跑去石磷山攀岩,结果……结果绳子断了,他……他……掉下去了。”
听严蕊说完这句话,夏彤心一沉,感觉自己心在黑暗中,猛的往下掉,怎么也掉不到底,
空落落的,让人发慌。“你说什么?”夏彤艰难的问。
严蕊使劲的敲了好几下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拿家里的那套登山工具送他!都是我不
夏彤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严蕊:“你说昨天晚上?”
严蕊点头。
“用的还是我送的工具?”夏彤又问。
严蕊闭了下眼:“不是你送的,是我送的。那套限量版的登山工具全国只有我们家有。现
在曲夫人发疯了,放出话来要是曲宁远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定叫我家不得安宁。你不知道,她
妈妈有多可怕,连我爸都得让她好几分。”
夏彤使劲的摇摇头:“不是的,是我送的,是我送的礼物,是我害他心情不好,都是我的
错,是我害的他,怎么办?他要是有事可怎么办?他千万不能有事啊,千万不能有!”
严蕊想安慰她,可张开口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言语,她也不希望曲宁远有事,可事实摆在眼
前,石磷山山势陡峭,悬崖峭壁随处可见,爬到山顶更是下临无际,若是人真的掉下去说不
定真的会粉身碎骨。
“我要去找他,现在就去找!”夏彤像是忽然惊醒过来一样,转身就往学校外面跑。
一直站在一边的曲蔚然一把拉住她,“你怎么去找啊?现在下着雨山上路又滑,你去了说
不定找不到曲宁远,自己都得跌下去。
"难道我就什么都不做吗?就在这里等着!要是他死了怎么办?“
曲蔚然的语气有些急躁”死了也不管你们的事,是他自己发神经要跑去爬山的,出了意外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明明知道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呢?要是他真的有什么意外,你能安心吗?
你真的能安心吗,曲蔚然。夏彤忍不住叫出声。
曲蔚然紧紧抿住嘴唇,扭开脸,一句话也不说。夏彤失望的撇过头去,难受的闭上眼睛。
“别吵了,是我的错,那套登山工具是我送给他的,谁知道那垃圾破玩意那么不结实!混
严蕊狠狠的踹了一脚身边的树苗,树枝被震得哗哗作响。夏彤拉着严蕊的手说“严蕊,
我们去找他,好不好?即使找不到,也去找找吧,我真的急死了。”
严蕊使劲的点头:“好!我们去找!找不到也找,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把那垃圾玩
意送给他!”
“我也好后悔,我也好后悔。”夏彤一直重复这句话。她依稀记得就在昨天晚上,那俊雅的
男子在接到她礼物时那开心的笑脸,眉眼弯弯的,好看极了就连她这样讨厌他的人都觉得能
让他露出这样快乐的笑容真的太好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礼物,一个能为给他带来快乐的礼物,居然成了他的催命符……
天哪!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保佑他,千万不要让他出事。
您一定不知道,他是多么善良温和的男子,求求你,保佑他,求求你!
夏彤双手合十,紧紧的贴在额头旁,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而已,一直一直不停的像上天祈祷。
夏彤真的好怕,昨晚那伤心的背影,是曲宁愿留给他最后的影像了。
严蕊打了电话让家里派车送她们去石磷山。车子还没来,两个女孩坐在女生寝室的阶梯
口,呆呆的张望着,曲蔚然半靠着墙低着头站在一边,严蕊揽着夏彤,无声的安慰
夏彤使劲的点头,使劲的强迫自己相信严蕊的话,不会有事的,不会。
过了一会儿,灰黑色的私家小轿车来了,严蕊拉着夏彤做进后座,刚关上门就见副驾驶座的
门被打开,曲蔚然坐了进来,闷声说了句:“我陪你们去。”
夏彤感激的看着他的背影,可曲蔚然却没有回头,心事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双眼笔直的望向
窗外。一路上车子没有人说话,沉闷压抑的气氛让夏彤格外紧张担心,她紧紧抱住身边的严
蕊,试图从她身上取得一些温暖和镇定,可她却发现,严蕊的身体也在微微发颤,夏彤忽然
恍悟,她抱着的这个女孩,有一颗比她还善良还正直的心,她现在的心里一定翻江倒海一般
自责着,可却总是分出神来安慰她。
夏彤抱住她的手更加用力了,小声的在她耳边呢喃:“没事的,不是严蕊的错,不是严
蕊的错。”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停下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开车的司机很不放
心地说:“小姐,已经五点多了,这天快黑了,你还是不要进山了。”
严蕊完全不听劝“我都来了,还罗嗦什么,你要是担心我,就和我一起找。”
“严省长和曲家已经派了很多人来找了……”
“闭嘴,我就要自己找,不愿意跟来就在车子里休息吧!”严蕊说完直接下了车,夏彤和
曲蔚然也跟着下车。
“小姐,我陪你一起去。”司机锁好车,连忙追上严蕊,生怕这位大小姐出点意外。
四人一起上了山,在山脚下遇见一个当地的山民,失足的少年应该是从天凌峰掉下去的,山
上现在有好多人在那边找。
司机叔叔请大爷给他们带个路,大爷拒绝了一阵,就被严蕊掏出一张红色老人头收买了,他
开心的挑着扁担步步生风的走在前面。老大爷山道很熟,抄小路走着,不到一个小时就带他
们来到天凌峰底部,指着高高的山峰说:“这就是天凌峰人要是掉下来,准跌在这一片,要
不就给山上的树给挡住了。”
严蕊脸色苍白地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壁陡峭,怪石林立,一看就知道危险重重,若掉下来,定是九死一生,她真弄不懂,为什么曲宁远这样的贵公子喜欢这样要人命的运动呢?
“真要命!”严蕊忍不住低咒一声道,“开始找吧,我和吴叔从左边找,夏彤你和曲蔚然从右边开始找。”
夏彤使劲地点点头,四人分成两队开始了漫长的搜索,夏彤找的很仔细,从平的,从山坳,到悬崖上的峭壁和树木,她每个都要换不同的角度看好几次,确认上面没有人。曲蔚然也在找,每次碰到夏彤怎么换角度也看不清的石壁时,他就会徒手往上爬一段,然后找到能看见的位置,再确认没有后对夏彤摇头。因为刚下过雨的关系,曲蔚然每次往上爬都很危险,好几次脚一滑就差点掉下来,幸好他总是能手疾眼快地抓住旁边的树木。夏彤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们找了很久,有时还能遇见其他搜救的人员,可是天渐渐黑了,依然没有人找到曲宁远。
夏彤在山峰下转了半圈,遇到了和她反方向的严蕊,两人对看一眼,难过地摇摇头。司机又一次劝严蕊放弃,让她回去,可严蕊却恼火地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都没见到之前,她是不会走的。
司机无奈地借来手电筒,四人又开始找,没有专业设备晚上爬山找还是很危险的,山崖上只能交给曲家找来的搜救队去找了,这次他们以天凌峰为中心点,扩散开来找。
天色越来越黑,入了夜的山安静得可怕,也冷得可怕,夏彤打着手电筒跟在曲蔚然后面到处找着,因为她找得仔细,走得也慢,总是一不注意曲蔚然就走出好远了,这时她就害怕得不得了,总觉得那个背影会丢下她,将她丢在这个黑暗可怕的山坳里。“曲蔚然!”夏彤总是这样大声叫他的名字,以此减轻心中的恐慌,这时他会停下来,回过头等她,她就飞快地跑过去,手电筒的光线因为跑动而摇晃起来,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别跑!小心——”曲蔚然的话还没说完,夏彤脚下一滑,整个人从狭窄的山路上滚了下来,曲蔚然一脸惊恐地叫:“夏彤。”
曲蔚然连忙跑过去,手电筒往夏彤摔落的地方照了一下,就跟着跳了下去。还好夏彤摔落的地方不是太高,虽然摔得有点晕,不过并没有大碍。曲蔚然认真地检查了夏彤,确定她没有摔伤后,瞪着她大声骂道:“你猪啊,叫你别跑你还跑,再往前掉一些,就是水潭!掉下去怎么办!”
夏彤的运气十分好,从山路上掉下来,正好落在水潭上方的巨石上,再往前不到一米就是深不见底的水潭。夏彤看了一眼前面的水潭,很是后怕,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全身哆嗦地死死抓住曲蔚然的衣袖,一脸害怕。
曲蔚然看她吓成这样,也不忍心再骂,扶着她站起来,轻声问:“能走吗?”
夏彤走了两步,点点头:“能。”
“真的能?”曲蔚然很怕她逞能。
“嗯,真的没事!”夏彤甩了甩手臂,望了眼摔下来的山路,其实并不高,一米都不到,连她的手电筒都没跌坏,正在不远处的草堆里发光。夏彤走过去捡起来,手电筒的光线照得很远,她的目光不经意地顺着手电筒的光线走着,本来随意地一照,忽然有什么吸引住她的目光。她怔了怔,一步步走过去,随着她的脚步近了,手电筒的光线越发越亮,草地里的东西也越发越清楚。她缓缓地伸出手,捡起一片红色叶子一样的东西……
“怎么了?”曲蔚然走过来问。
夏彤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往前走了走,又捡到一片红色的叶子,然后她拨开山坳尽头的树枝与杂草,那下面有一个极其隐秘的山坳,曲蔚然也走过来,手电筒的光线打向山坳深处,受伤昏迷的曲宁远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找到他了……”夏彤有些不敢相信地惊叹道。
曲蔚然看了眼四周,这个山坳,从上面看正好被岩石挡住,从平面看,又被树木杂草挡住,要不是夏彤拨开树枝,一定不会有人发现他在这儿。这时他才看出,夏彤捡起的红色“树叶”,竟然是一只只手工叠成的千纸鹤。
是她送的吗?所以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在这里。是什么时候送的,为什么送,她喜欢他了,对他心动了?不!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她被人抢走!绝对!
夏彤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在曲宁远鼻子上一探,有呼吸!虽然微弱,却还活着!夏彤激动地望着曲蔚然说:“他还活着!还活着!”
曲蔚然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夏彤跪在曲宁远身边,伸出手想碰他,又不敢碰,小声哭着叫他:“曲宁远,曲宁远……你醒醒,曲宁远……”
那小心翼翼又心疼万分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他受伤时她叫他的样子,他看见昏迷中的曲宁远像是听见她的呼唤,万分困难地醒过来,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就用虚弱的声音叫:“夏彤……夏彤……”
也许,他知道他身边的人是她;也许,他只是单纯地想念她。
夏彤听见他的呼喊,心都疼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是我,是我,你别怕,我这就去找人救你,你坚持住。”
“夏彤……夏彤……”曲宁远还是这样叫着她的名字。
曲蔚然冷冷地看着,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起,他漂亮的丹凤眼里一片黑暗,黑得连一丝光亮都看不见。他轻轻地走下山坳,望着夏彤说:“你去找人来,我在这里照顾他。”
夏彤想也没想就点头说好,拿起手电筒就爬上山路往山上跑,山上有很多搜救队员,只要跑过去叫他们,曲宁远就有救了。夏彤忘记了所有的疼痛,一个劲地往山上跑。她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双脚都变得轻了起来,她跑着跑着忽然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一般,她悄悄地往回走,她的心慌慌的、扑通扑通地直跳,她的步子很轻,尽量连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她走到刚才的山路上,探出头往下看,只见曲蔚然拖着曲宁远一步一步地往山坳的边缘走,那边,是深不见底的水潭……
而现在,正是寒冬腊月。
曲蔚然的眼神黝黑,神情淡漠,他一点点、一点点地将曲宁远往那边拖,像死神一般,缓缓地挥舞死亡的镰刀,将曲宁远送往地狱……
“原来你真的想杀了他?”夏彤的声音在山间的泉水声中退去了往日里的温和与柔弱,带着一丝理智与清冷。她一脸失望地望着曲蔚然,眼神里充满悲悯与不敢相信。只是一闪而过的猜测,却没想到真的给她猜中了。她多么希望自己再笨一些,再笨一些就好了。
曲蔚然停住脚步回过身去,寒冷的山风将他的头发吹乱,他就那样站在巨大的岩石上,仰着头望着夏彤,漆黑的双眸中没有被撞破的惊慌与躲闪,他甚至有些淡然地面对她,不说也不辩解。
两人就这样对看着,曲蔚然没动,夏彤跳下山坳,站在离曲蔚然不远的岩石上,风吹起她的长发,夏彤忽然想通为什么那么坚固的登山保险绳会突然断掉,为什么一向讨厌曲宁远的他会主动提出上山来找他,原来,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不是报复,而是杀了他吗?
“你真的就这么恨他吗?”
“如果我求你,你可不可以住手?”
曲蔚然缓缓摇了摇头:“不行,从我那天在你寝室割断你送给他的登山工具时,就已经没办法住手了。”
“可是!”夏彤因为他的拒绝,再也镇定不了了,她激动地叫起来,“可是,你这样做了之后,你会安心吗?自从杀了疯子后,你明明每天都在做噩梦,你明明没有一天是开心的,为什么你不能忘记这些?为什么你一定要加重自己的罪孽,染红自己的双手呢?你明明说过,你想当个好孩子的啊。”
曲蔚然认真地听着,听她说完,一如既往地笑了,微微扯起的嘴角带着淡淡的惨淡和自暴自弃。他点点头说:“对,我说过我想当个好孩子,可我也说过,我心里,住着一个恶魔。”曲蔚然顿了顿,捂着头痛苦地说,“他每天啃噬着我的理智,撕扯着我的心灵,逼得我发狂、发疯!我要压制住这个恶魔,只能变得比它更恶,我要想不再梦到疯子,我就要再杀一个人,反正我满身罪孽,一身污垢。你知道吗,比起杀死他,我更希望,有人来杀了我。”
夏彤心疼地看着他,她一直知道他很痛苦,却没想到,他已经被心中的恶魔折磨得不想再活下去,杀人或者被杀,在他眼里已经没什么区别,他想要的只是解脱。
夏彤哽咽地说:“曲蔚然……收手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哥哥,你别再被仇恨蒙蔽双眼了,再这样下去,你只会活得更痛苦。”
“哥哥,他也算是哥哥?”曲蔚然疯狂地大笑,“他要是我哥,就不会在享受金钱、地位、权利、父爱的时候却想着让我一无所有!我不想再认命!不想再任人宰割,那些原本属于我的,我都要得到!而他就是我争抢这些的最大阻碍,也是我仇恨的根源,逼疯我的罪魁祸首!所以……”曲蔚然用力将曲宁远拽起来,向下推去……
夏彤看出来他真的是要杀他,连忙大声叫道:“别!别这样!你要是把他推下去,那我也跳下去!”
曲蔚然停止动作,回头望着她:“你说什么?你要跟他去死?”满眼山雨欲来的愤怒。
夏彤直视他的眼睛,缓缓地点头。
曲蔚然垂下头,用低沉阴冷的声音压抑住疯狂的愤怒与嫉妒:“你以为我会在乎?”
你以为我会在乎?是啊,自己的生或死,他会在乎吗?从来,只有她害怕他丢下她、不要她,只有她一直跟着他说喜欢他、爱他,想要保护他,可他呢……
他只是接受她的给予,却从未说过“曲蔚然爱夏彤,像夏彤爱曲蔚然一样爱她,像夏彤离不开曲蔚然一样离不开她”。
他从未说过……
夏彤愣住,她忽然没有把握,没有把握他会在乎她,在乎她的生死,在乎她的感情。可即使这样,夏彤还是固执地望着他,她不相信,不相信曲蔚然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于是她说:“你在乎,你在乎我。”
“夏彤,我对你说过的,不要当傻女人。”曲蔚然说完,不再犹豫,用力将曲宁远拉起来,像是慢动作一般,将他一点一点推下寒潭:“可你总是在当。”
这一次夏彤没有叫,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傻愣着,她猛地跳了起来,迎着风,飞扑过去,一把拉住曲宁远的手臂,闭上眼睛,跟着他,一起往下坠落。可刚往下掉落一些,身子就被人猛地抱住,那人力气很大,像一只受伤的孤狼一般大吼,用力地想将她拉上去,可却挡不住坠落之势,连着那人也掉了下来。
三个人一起跌进寒潭,溅起一片水花,刺骨的泉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夏彤冷得张大嘴想尖叫,泉水从口鼻直往肺里灌,可怕的窒息感随之而来,越是透不过气来越是想呼吸。她张大嘴,只能将冰冷的泉水灌进肺里。夏彤本能地挣扎着往上游,可身上的棉衣浸了水,像是厚重的石头绑在身上一样拉着她加速下沉。慌乱间她能感受到一股力量,从她的脖颈处绕过,用力带着她往上游,可那人力气终究小了,拉不动两个人的重量,有一会儿又停歇了,往下掉了一些。夏彤睁开眼睛,看见曲蔚然痛苦地憋着气,成串的泡泡从他嘴里冒出,夏彤的意识渐渐游离。她抬手无力地握住曲蔚然环在她脖间的手,很想将他拉开,很想告诉他:算了吧……
算了吧曲蔚然,别救她了。
如果,这是你想做的事,即使是杀人,我也会帮你的……
只是,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所以,请你让我陪着曲宁远一起死吧,我现在只想陪着他一起死。
可是,曲蔚然不让她如愿,他总是那么霸道,他的意志力强大到令人震惊。他硬是咬着牙,用尽力气,将夏彤和曲宁远拖上了岸,夏彤扶着岸边拼命地咳嗽着,咳得将肺里的水全呕了出来,她的全身像是快要散架一般,眼前闪着一片一片的白光,整个人昏天暗地地恶心,她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还未体会死里逃生的感觉,身子就被人紧紧抓住,拎了起来!她听见曲蔚然用暴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叫:“你居然真的跳下去!你真的为他跳下去!你爱上他了!你爱上他了!”
夏彤晕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想解释,可胃里泛出的酸水却不停地呕吐出来。曲蔚然忽然将她甩开,整个人压了上来,紧接着双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连你也背叛我!连你也不要我!”夏彤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曲蔚然,少年俊美的面颊上只剩下了深深的愤怒和极度扭曲的疯狂,“你想死?想和他一起死?你不是说过你只为我活着吗?你现在却要为他死!你这个骗子,骗子!”
曲蔚然掐着夏彤的脖子,用近乎疯狂的声音吼:“你居然爱上他了!你居然爱上他了!不可以!不可以!”
夏彤只觉得他真的想掐死她,他的双手将她的脖子掐得快断了,她完全透不过气来,大脑的缺氧让她奋力地挣扎起来,可她的力气却没有他大,挣扎也只是徒然,就在夏彤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曲蔚然居然放开了双手。夏彤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而曲蔚然也在紧紧地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通红通红的,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里面打转。他轻轻对着她伸出手,可她却第一次害怕地后退。他眼圈里闪亮的泪光终于滑落,她看见他一脸哀伤地望着她,哭着说:“夏彤,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你是我唯一拥有的了……”
夏彤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连串的变故让她昏了过去。当天旋地转的那一刻,她想,她刚才一定是做梦了,在梦中,她看见曲蔚然哭了,在梦中她听见曲蔚然那么害怕那么害怕地说……不要抛弃我。
啊,不,不,即使做梦,也不会梦见曲蔚然说这样的话的……
从小到大,害怕被抛弃的人,一直是她啊。
第二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醒悟
夏彤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灰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让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失神了半响,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是她的思想无法集中,听不出谁在叫她。过了好一会儿,感觉有人走进来,扒开她的眼皮,一道刺眼的强光照进来,她的瞳孔猛然放大,光线消失了,眼皮也被人放开。一个温和的声音说:“她还没完全清醒,让她缓一缓。”
那人应该是医生吧,夏彤听见她离开的脚步声,忽然感觉右手被人紧紧握住,握她手的人似乎在微微发颤,像是在极度害怕什么。
夏彤就这样睁着双眼,思维空白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她的耳朵能听见,眼睛能看见,可就是无法将这些看见的、听见的传达到大脑,然后对着外界做出反应。
她听见病房的门又被打开,这次走进来的人脚步很重,那人很快就出现在她眼前,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她小声叫她:“夏彤,夏彤。”
她叫了几声,得不到夏彤的回音,有些恼怒地推了一下一直握着夏彤手的人:“她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睁着眼睛却不说话,是不是被泉水淹出问题了?你们三个在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只离开一下,你就把她弄成这样!”
“你说话啊!你现在装什么逼呢!”
“靠!”严蕊生气地在床边坐下,也安静了下来。又过了很久,夏彤终于觉得自己好像能动了,她先轻轻动了一下手指,握住她的人立刻站了起来,紧张又充满期望地望着她:“夏彤……”
夏彤又动了动手指,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觉得喉咙疼得要命,疼痛夹杂着瘙痒让她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咳喉咙就更是疼得难忍。曲蔚然将她半抱起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严蕊端来温水让夏彤喝一些润润喉咙,一口水下去之后,不但没有舒服多少,夏彤还呕吐了出来,难闻的酸味瞬间充满病房。
过了好一阵,夏彤才喘过气来,虚弱地靠在床头。曲蔚然将她的长发理了理,低声问:“舒服点了吗?”
夏彤无力地点点头。曲蔚然的手又牵紧了他她的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夏彤,你怎么会掉到水潭的?i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严蕊见夏彤醒了,立刻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夏彤望了眼曲蔚然,抿了抿嘴唇说:“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真的不清楚吗?”严蕊半眯着眼睛,生气地盯着她看,这家伙一撒谎眼睛就不敢看她。
“是我。”一直安静的曲蔚然忽然出声说,“是我害的。”
严蕊眼神一抬,一副早就猜到的样子。
"不是,不是你害的。“夏彤极力的为曲蔚然辩解,和他没关系,是我看见曲宁远,我
“够了”严蕊打断她,她不想听她为了维护他而撒谎!严蕊站起身来,低声道:你啊,迟早
有一天被他害死!说完,便赌气的离开病房。
严蕊知道他们俩的世界,谁也插不进去,不管曲蔚然怎摸对待夏彤,夏彤也不会说他一句
不好的。哼,她自己都不上心,她又为她争辩什么呢?
“她生气了。”夏彤看着严蕊的背影,难过的说,我又惹她生气了。”
“没事的,她不会气太久的。”曲蔚然安慰道。
夏彤点点头,没说话。
曲蔚然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夏彤被他看得心里发慌,低下头来,习惯性得想
绞手指,却发现自己的左手一直被曲蔚然握着。
夏彤忽然想起来什么,睁大眼睛望着他问:曲宁远怎摸样了?你不会……不会……”还
是杀了他吧?后半句夏彤始终没有说出口,她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没有,我没有在动他了”
夏彤听到这样的回答,松了一口气下来:那他人呢?
“在隔壁房已经脱离危险了”
夏彤点头,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夏彤瞬间回忆那痛苦的窒息感,像触电一般,猛地向后一缩,惊恐的看着曲蔚然。
“对不起”曲蔚然紧紧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夏彤和他交叠的手上,“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当时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我怎摸忍心伤害你,我一定是疯了,可是夏
彤,可我知道你要离开我的时候,我真的疯了,疯狂的想毁灭一切,包括你,包括我自己,
这样就谁都不会抢走你了,可是你的气息在我手中一点一点变得微弱,我又害怕了,我害怕
连你也不在了,那这世上还有谁可以陪我?”
曲蔚然用他迷人的眼睛,紧紧地望着夏彤:夏彤你知道吗?直到那一刻,我才懂得,这世
界上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仇恨,嫉妒,金钱,权利,这些全是虚幻的,与我一点关
系也没有,你才是我最在乎,最重要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傻傻的用自己最后拥有的东
西去复仇?夏彤,你能原谅我吗?能原谅那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我吗?“
曲蔚然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多么害怕他已经将她的感情、耐心全部挥霍干净了,怕
她心灰意冷,怕她再也不会邀请他去住十年后的家。
她一定不会知道,当年,当她说出那傻话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开心,自己是多么希望
十年快点过去,他们都能快点长大,这样,他就能永远拥有、拥有一个永远爱他、永远都不
会伤害他的家人了。
为什么他忘了,为什么他将这么美好的约定忘记了?
为什么他这么傻,那明明是他最向往的地方,可却向着它相反的地方越走越远……
夏彤望着他,久久不能言语,她从不知道自己在曲蔚然心中居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她从
来都不知道,原来,她最在乎的人也在乎她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自己一点也不是苦孩子,上天虽然什么也没给她,却给她一份最好的礼物,一个满身仇恨、尖锐、叛离却依然完美如玉的少年,这个少年和她一样,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只是紧紧的拥着眼前的人护住那属于自己的一点点温暖。
夏彤张开双手,一把抱住曲蔚然,哭着说:笨蛋,我终于能骂你一次笨蛋了,我怎么可能会怪你?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怪你的。
“傻瓜”曲蔚然也紧紧的抱住夏彤,感动的骂着她,“你还是这么的傻,傻得可以,完全受不了你。”
被仇恨与嫉妒折磨的三年之久的曲蔚然,这一刻终于想通了,他不想再报仇,也不想在争了,他只想握住手中这一点幸福,好好儿活。
有些事要得到,就必须学会放下。
夏彤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康复了,在出院之前,看了曲宁远,他的右臂跌断了,打着石膏用绷带挂了起来,样子有些不雅观,夏彤去的时候他正心不在焉的半躺在床上看电视,电视机里放着武侠片,男主角和一群小配角打的热闹,刀剑碰撞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着。曲宁远见夏彤进来,带着瘀伤的俊脸露出开心的神采.夏彤望着他,笑得有些勉强,对于曲宁远自己有好多内疚,欠他的债估计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夏彤坐在病房边为曲宁远削了一个苹果,切成一片一片的递给他吃,可他吃得很少,直叫她吃,她也不客气,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苹果皮,直说皮里营养价值高,她喜欢吃,曲宁远拿她没办法,这能看着她吃着长长的苹果皮,有学校的事,家里的事、从前的事、以后的事。絮絮叨叨的像一对老朋友一般,聊了一下午。
夏彤走的时候业内有说曲蔚然的事情,她不敢对曲
宁远坦白,即使她知道曲蔚然狠狠伤害曲宁远,也不敢告诉他一个字,她怕,怕曲蔚然会遭到报复,哪怕那报复是他罪有应得的,她也不想,不愿他受到一点点伤害,这就是她的爱,自私的可怕,丑陋的让自己鄙视,可她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只想保护曲蔚然。
夏彤走出曲宁远病房后,靠在墙上,紧紧地咬住嘴唇,双眼通红的告诉自己不要哭,像她这样的女孩不配哭,内疚,自责,这些都太矫情了,她根本不配说这些。她就是一个小人,自私的小人,明明伤害了人家,还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接受别人的谢意,她真卑鄙啊,真卑鄙。
夕阳已经缓缓沉下,天色已经黑了,病房里,曲宁远双眼出神的依然望着电视,电视机里的光亮在病房里闪烁着,他缓缓地闭上眼,打开一直握的手,一只红色的千纸鹤安静的躺在那里,他盯着它出神,默默的不知在想些什么,闭上眼,轻声叹息。
夏彤回到学校,算算日子竟然剩下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她望着一对对教科书慌了神,她最近都没有好好学习啊。
“这可怎么办?要高考了,我都没复习,呜呜呜呜”夏彤抱着课本不知先复习语文,还是先复习英语好。
数学她很弱啊,化学,物理,生物,也不强啊!她应该先复习哪一门呢?“天哪,怎么办?”
严蕊嚼着泡泡糖说:“有什么呀,我巴不得,明天就高考。”
“你那么有自信?”夏彤抬头问。
“早死早超生,反正即使退后一个月考,我也不会看书的,不如明天就考,后天就放假。”严蕊说着开心起来“唉,高三暑假没作业,我们出去旅游吧!去云南,怎么样,还是西藏?”
“你你……你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夏彤指着她说“快复习拉”
严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复习也开不及,所谓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要那么紧张,陪爷出去溜达溜达,爷陪你吃哈根达斯怎摸样?“
”不去,我要看书,夏彤挣扎了半晌,还是先打开了数学课本,做了数学习题。
“唉,真没劲,夏彤单手撑着桌子,一脸了无生趣
夏彤算算日子,制定了严格的复习计划表,强项语文,英语只在早上和晚上看一个小时看一遍高一到高三的教科书,数学是弱项,必须一章章复习理综占分大复习的量,并且很散,夏彤找了许多高考测试卷字来做,每天做一张,错的题目就重点复习。
一个月就很快过去了,最后一个星期老师在讲台上宣布,让大家回家复习,夏彤夏彤从题海文山里抬起头呼出一口气,心里莫名生出几丝烦躁,厌倦漫上眉梢。
居然只剩下一个星期了,她还有好多书没看
”好了,别看啦,“一到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彤抬眼望去,曲蔚然抬手拨弄下刘海,轻笑的望着她说:回家吧。
夏彤疲倦的脸露出了笑意:嗯。
”你寝室的东西还是现在收拾带回去,还是考完试在收拾?“
“考完试再带吧,我装几本书带回去看。”
“那你快点,我在楼下等你。
“嗯”夏彤点点头欢快的小兔子一样跑进宿舍,没一会就背出一个大大的蓝色书包,跑到曲蔚然面前说:走吧,回去了。“
曲蔚然抬手,将落在耳边的碎发别进耳朵里:跑这么快,也不怕跌倒。
“呵呵,夏彤傻笑的摸了摸鼻子。
“走吧”去蔚然拖过自行车,先骑了上去,夏彤轻车熟路的跳上后座。六月份的天气有些热。却并不燥人。夏彤扶着曲蔚然的腰。抬头望着树梢中穿落的阳光,微微眯起眼睛,侧着头靠在曲蔚然单薄却又解释的后背上。曲蔚然感觉到她的靠近,后背上暖暖的温度,让他觉得很安心,他轻轻扬起嘴角,露出笑容,这笑容发自内心,没有勉强,没有一丝假装。
最后一个星期,夏彤没有回家,她住在了曲蔚然家里,那个曾经死过两个人的房子里。曲蔚然打开房门时,厚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夏彤往里面一看,皱了皱眉,“你多久没回来住了?”
曲蔚然望着屋子,不自觉的握紧双手,轻声说:很久了吧。”
夏彤看了曲蔚然一眼,知道他其实并不想回到这里,可是除了这房子,他能上哪里去呢?夏彤深吸一口气,扬起笑容说“我们把这里打扫干净吧,以后,这就是我们两个人家了。”
“虽然这里有很多不好的回忆,不过我不介意”夏彤笑了笑,坚定的看着他“因为我相信,从今以后,这里只有快乐,这里只有幸福,对不对?”
“对。”曲蔚然摸摸她的脑袋,一脸疼爱,其实她不必这样鼓励他的,他早就已经振作了,以后,他会成为她的顶梁柱,成为她的依靠会像她爱他一样去好好爱着她。
夏彤,我会用我的双手,给你最大的幸福。
对旧房间的打扫有些费劲,但两个人都鼓足了干劲,将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连家具都搬到外面,接上自来水管,用水冲洗了一遍,窗户更是用水冲的亮晶晶的,房间里用不到的东西全部都丢弃掉。曲蔚然养父和母亲的物品全部放到箱子里,用大大的南京锁锁住,然后放到储藏柜最深的地方。
夏彤偷偷的回到自己的家,宝来一个大盒子,盒子打开是五颜六色的千纸鹤,这些都是她在家无聊时叠的,叠了很多很多,都攒在盒子里,夏彤把他们用彩带一只只穿起来,挂在窗户上,像纸鹤窗帘一样,夏彤做完这一切,高兴得大声问:曲蔚然,你看这个,漂亮吗?
曲蔚然拿着水管冲洗家具,听见她的声音回过头去,只见夏彤站在窗台上,一手扶着窗沿,一手摇着千纸鹤窗帘,裙尾飘飘,面如春花,巧笑嫣然。
曲蔚然有些愣了愣有些看呆了,晚风吹过,千纸鹤下的铃声轻声作响,悦耳的声音,将他惊醒,他挑了挑眉,眯着眼睛笑道,“嗯,很漂亮。”
夏彤开心的笑了,漂亮的大眼睛也学着他的样子眯成弯弯的月牙儿。
接下来的一周,夏彤和曲蔚然都在千纸鹤窗帘下很认真地复习着功课,两人面对面,中间放了很高的书墙,一本一本地看着,累了就抬起头看对方一眼,然后又像是得到力量一般继续用功。千纸鹤在他们身边轻轻飘荡,铃声阵阵传入耳朵,将他们的心都变得宁静,
这时的夏彤,脑海里清楚的出现十年以后的景象,那时的他们,有一个比现在还干净漂亮的房子。房子不大,家具都用暖色的漆,橙色的沙发,一模一样的卡通情侣杯和拖鞋,暖暖的阳光下,她和曲蔚然还和现在这样,面对面,坐在满是她折的千纸鹤风铃窗帘下,温馨地度过每一天,在平凡温馨浪漫下,一天天变老。
七天,一闪而过,恍然如一梦,高考如期而至。早上出门的时候天气特别好,曲蔚然骑着自行车带着夏彤来到考场,互相说了声加油后,便走了进去。中午吃完饭,忽然落了一阵雨,将有些闷热的天气变得清爽无比,这样凉爽的天气一直持续到高考结束。
夏彤觉得他们这一届考生太幸福了,天公作美,卷子也不难,再考的不好,真是说不过去啊。
出了考场,曲蔚然早早的已经在教学楼下等她,见她出来便笑着迎了上去:“考的怎么样?”
“还不错吧,你呢?”
“蒽,也还好。”
两人出了学校,校门口很多家长在等着自己的孩子。曲蔚然和夏彤一点也不难过没有人来接,因为,最需要的人已经陪着自己考了啊。
三天后,高考成绩出来了,曲蔚然已744分的理科成绩考了全省第一,毫无疑问,全国最好的大学任他挑选。
夏彤只考了562分,虽然不能和曲蔚然比,但是却比严蕊高了100分,严蕊觉得自己特别占便宜,她开心的说:“看吧,我一天到晚不学习,也就比你少了100分而已,我要是和你一样努力,那曲蔚然就是全省第二名。”
“是是是,你最天才。”夏彤才不和她争,曲蔚然考了第一,她可高兴了,比她自己的成绩还要高兴。
看吧,看吧,曲蔚然永远是最优秀的,即使是被蒙了尘,只要轻轻擦拭,就能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我觉得,欧美应该去庆祝庆祝!”严蕊提议到。
“好啊,好啊。”夏彤使劲的点点头“饿哦名上街大吃一顿把。”
严蕊取笑到:你就知道吃
“呜呜—”夏彤嘟起嘴“那你说怎么庆祝?”
严蕊笑,露出闪亮亮的白牙:“多吃几顿”
“好。”夏彤使劲的点头同意,只要是吃得,吃多少吨都不嫌多。
“呵呵呵。”曲蔚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食指轻轻抵着鼻梁笑镜片下的双眸闪着绚丽的光彩。
严蕊诧异的望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家伙一身戾气好像消失不见了似的,整个人变得温和而安静哦了。
“哎呀呀,你小子变帅了。”严蕊夸道
“谢谢。”曲蔚然优雅的微笑着,“不过,我们还是明天在庆祝吧。”
“为什么?”严蕊问。
曲蔚然望着夏彤:“明天是夏彤18岁生日啊。”
“啊,对耶。”严蕊忽然想起来“明天是6月12号,考试都考糊涂了。”
“你还记得我生日啊。”
曲蔚然笑:“我有不记得过吗?”
两人相视而笑,严蕊走过来一把揽住夏彤的肩膀道:“好,那就明天庆祝吧,一会儿我去顶个大大的蛋糕。”
“嗯。”夏彤笑眯眯的使劲点头。
三人约定好了时间地点,便在校门口分手了。严蕊对夏彤摆摆手,笑着喊:“明天见了。”
“蒽,明天见!”夏彤坐在曲蔚然的自行车后座上,向她挥着手,一脸幸福的笑容。
严蕊转身,砖进自家的小轿车,报了曲宁远家的地址,便靠在座位上睡觉。昨天晚上打了一个通宵的游戏,现在有些困了,挺爸爸说曲宁远明天就要出国了,相识一场,去和他到个别还是应该的。她有想过叫夏彤一起去,可是考虑下还是算了,估计夏彤也不是很想见他,挺尴尬的。
严蕊逼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头一点一点地睡了一会儿,没一会司机就停下车说到了,严蕊抓抓凌乱的短发,打开车门下去,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豪华别墅,心里嘀咕着:真有钱啊!
她双手插进口袋,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自己准备给曲宁远的礼物没拿,想也没想直接掉头。刚走了一步正好撞上后面走来的中年男人,严蕊被撞得后退了一步,脚后跟绊在阶梯上,一屁股坐在地上。严蕊恼怒地抬起眼瞪去,只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牛皮纸袋。男人很瘦,穿着黑色的体恤就显得更瘦,他戴着大大的蛤蟆墨镜遮住了大半张长脸,尖尖的鹰钩鼻让人觉得有点像整容失败的产品。男人捡完东西起来,目不斜视的从严蕊身边走过,按了门铃,进了曲宁远家的别墅。
严蕊也不是小气的人,跌了一下也不觉得疼,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的灰尘,跑进轿车里,拿了礼物,跑进去找了曲宁远。说了一会话以后,从他房间拿了很多用不着的书和零食搬回车里。曲宁远礼貌的送她出门,看着她兴高采烈的将搜刮到的东西装进自己的车里,俊俏的脸满是得意的笑容:哈哈,我送你一个音乐盒,你送我这么多的东西,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曲宁远站在车边笑:“那你快还给我吧,本来就是我用过的东西,怎么好给你?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新的好了
严蕊剥了一根棒棒糖在嘴里,眯着眼睛笑“不用不用,你曲少爷用过的东西一点也不旧,我可不嫌弃。”
“璞。”曲宁远抬手轻轻弹了下她的脑袋,“你还是决定上国内的大学啊?”
“是啊。”严蕊将棒棒糖从嘴里拔出来“出国有什么好?我才不稀罕,我要和夏彤上一个大学。”
“你爸没意见?”
“嘿嘿,他能管得住我再说吧。”严蕊坐上车,曲宁远绅士的为她关上车门:“路上慢点。”
严蕊按下车窗,趴在窗户上,笑着望着他:“嗯,宁远哥,你明早几点飞机?”
“我来送你吧”
曲宁远没推辞,点头说好,严蕊眯着眼睛笑,挥着手里的棒棒糖和他说拜拜,车子开出曲家别墅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又看见撞她的鹰钩鼻男子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严蕊没有注意,关上车窗,悠闲散漫靠在椅子上,随手翻着从曲宁远的房间里剥削来的各种小玩意。
轿车渐渐驶离别墅,夕阳用尽最后的余晖照亮宁静优美的豪华别墅。别墅的三楼,一扇落地窗后,一个消瘦的女人拨开精美的打火机,将手里的牛皮纸袋缓缓地点燃,只待被烧破一个口子,一张少年的照片染着火苗飘到地上,缓缓被烧成灰烬,蹿起的火焰将女人那冰冷的双眸映的通红,像暗夜里的红叉一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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