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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阿修罗砖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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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由于是大专,在这个大学生都摆地摊擦皮鞋的和谐中国,找份好工作工作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一个人漂泊在这座江南小镇,从爸妈那里拿的1000块钱也差不多用光了。想想父母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血汗钱,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没用,终于向现实低了头。学的计算机专业,勉强在一家网吧当了个小网管。月薪800,管两顿饭,这样伙食费也省了下来。   网吧不大,上下两层,150个平方左右。工作也算轻松,上白班老板在就随便转转,夜班就随便睡。网络是个神奇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是富二代,跨国老板,小开,白领。每个人带着面具,在那里,你可以扮演任何角色,发泄着对现实的不满,为自己的理想虚假的演着不伤人不害己的戏。   看着网吧来来去去的人,穿着让人荷尔蒙爆发勾人犯罪的姑娘们有过,我只有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一眼,然后匆匆收回。大专四年,用现在的话说,我就是一枚屌丝,从没有牵过姑娘的手。。看着有几分姿色的姑娘们三三两两的上了校门口的车,高富帅的约炮配置,我只能自嘲的一笑而过。我知道,那些姑娘不属于我,不属于我这个每个月只有300块生活费的蛆虫,这个世界的酒红灯绿跟我没有一点哪怕一丝的关系。哪个姑娘愿意跟你坐在寒风萧瑟,脏乱不堪的路边吃大排档,如果有,那么就好好对她吧。   认识他是在我上夜班的一个晚上,暂且就叫他小明吧。那时候是秋天了,深秋。无情的秋风似乎要带走这世上的所有生气,我裹着军用大衣萎缩在吧台的椅子上,望着门外稀松的人群匆匆忙忙的过来再过去。我喜欢秋天,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也是个凄凉的季节。在我生命的第22个秋天,我能收获什么,又或者是被这秋风带走什么?又是一阵萧瑟的寒风刮起,马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也被不甘的带走。看看时间,已经夜里十点半,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我起身准备把门关死,好安心睡觉。   起身,收紧了大衣向门走去,正当我把门要锁死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推门。我开了门让他进来,我打量了一眼,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应该是很旧了,洗的有点发黄了,脖子上带了个十字架的项链,下身穿了条牛仔裤,似乎也很有些时候了,洗的发白,膝盖处破了个洞,不知道是穿破的,还是那种样式,脚上穿了双adidos的板鞋,四道杠的。   他进门后使劲的跺了跺脚,手放在嘴巴上狠狠的哈了几口气“他吗的冻死了,鬼天气”。我转身把门锁好,坐在了吧台。这个少年看起来不大,也就19岁左右吧,虽然穿着一般,但是看起来还是挺清爽的,唯一刺眼的就是那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个脸,我只能看见他的一只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老板,开包夜,再拿包软白沙”少年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包夜五块,香烟五块。
我把软白沙和上网的小票拿给他,这个少年说了句“谢谢”,然后非常熟练的拆开了香烟,拿出一只来递给我。大专那会就开始抽烟了,也算个老烟民了,我接过烟点着。他转身开机去了,由于网吧空间太小,老板为了能多摆几台机,不浪费一平米的地儿,a区第一台机基本就和吧台挨着,中间只留了一个人能通过的走道,这台机由于离吧台太近,来来往往开机下机的人太多,这台机就比较碍事了,所以除非是爆满,不然这台机基本上就是空着。这个留着长发,还算干净的少年没有一丝犹豫的就在这台a区1号的机子坐了下来。   他熟练的打开电脑的主机电源,显示器电源,戴上耳麦,整个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一气呵成,仿佛这些动作是他生命的一部分,那么的优雅,从容,没有一丝做作。在这期间,我一直在看他,在想他的身份是什么?一个18,9岁的少年,半夜来网吧包夜,是个学生吗?一个和我一样,家境不怎么富裕的屌丝。又或者是刚高中毕业已经工作的打工仔,原谅我以貌取人。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永远只能看到你眼前的一些东西,然后去判断其中的是非曲直。点脑终于打开了,少年抽出一根软白沙点着,动作是那么的优雅,青烟缓缓飘起来,少年狠狠的吸了一口,仿佛像个被戒毒所折磨了一个月然后重新获得毒品的瘾君子,那般的贪婪,一脸的享受,仿佛这一刻,神仙也不过如此。然而紧随而来的是少年几声剧烈的了咳嗽。sb,五块一包的烟吸这么一大口,呛死你丫的。我幸灾乐祸的撇了撇嘴。这就是人性阴暗的一面,人们似乎很喜欢幸灾乐祸,喜闻乐见,不管那件事是大或者是小,有时候看见别人不如意,就是会莫名的开心。
刺鼻的劣质香烟立刻充斥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我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这个少年。还是个小孩子,怎么跟老烟鬼一样,我有点痛惜。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因为好奇去抽烟,然后再也戒不掉的自己。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东西,开心的时候想抽,忧伤的时候更是喜欢点燃一根烟默默的坐着,仿佛四姑娘小说里的文艺青年,假装自己是那么的忧郁,深沉。其实每次抽烟后我都想把烟戒了,伤身体不说,还伤钱。省点钱给母亲买点吃的也好。然而烟瘾上来的时候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如此周而复始,戒烟无望。这就像撸管一样,每次撸过都痛恨不已,恨不得对天发誓再也不撸了。然而精虫上脑的时候,所有悔意,所有决心都随着那不断抽动的右手而去了。一丝快感过去,又开始了无尽的悔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是一种循环。   夜更深了,也更冷了。我下意识的裹紧有点发臭的军用大衣,趴在桌子上准备咪一会。网吧里还是那么的热闹,玩cf的歪歪语音此起彼伏“a门a门,我cnmd傻币啊,跟你a门了”狗洞里一个”这样的声音每天都在,仿佛和网吧融为一体,我早已习惯这些,看着一个个为了游戏骂的脸红耳赤的孩子们,我有时候会想他们在想什么,他的未来在哪,真的能像在游戏里那般呼风唤雨吗?不知道哪个角落的键盘被砸的劈叭响,不用看,肯定是在玩炫舞的姑娘们,她们在游戏里极尽的搔首弄姿,惹的那些游戏里的种马们心猿意马。现实是这样,游戏里同样如此。没有钱,在哪都不会有姑娘。
还不困,我从椅子上坐起来,继续看着这个留着长发的少年。只见他登上了qq,名字是红色的,在这深秋的黑夜里,那抹红色是那般的耀眼,仿佛换了一个人,少年云淡风轻的把鼠标点在头像上“终于vlp6了”。我被他这句话吸引了,凑近点看了下。qq会员vip6,下面各种钻开满了。打开qq的那一刻,我觉得这个平凡的少年有点不同了,他的神情是那么的信心,气质是那样的高贵,整个人浑身上下透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高傲。特意留意了下他的网名“爷,独自买醉”。
我当时的心情很复杂,很震惊。多么神奇的网络,多么美好的童话世界。光看这个少年的qq面板,你不敢想象qq的主人是抽着软白沙,脚踏adidos四道杠板鞋的年轻人。那一抹惊艳的红色仿佛燃烧起了少年的灵魂。我有点恍惚了,分不清真与假。少年的手在双飞燕键盘上熟练的敲打起来,始终未改变的是他唇角那一抹带着轻蔑的笑。我不知道只抽软白沙的他是如何交了会员和各种钻的钱,我只知道,这一刻的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是网络世界里的王子,看着他不听的在群里面敲打着键盘,嘴巴里不时带着一句“穷逼一个”   我有点好奇了,身子又向前凑了凑,想看看这个少年在写什么。那是一个游戏群,群名字叫“江苏一暗战联盟”。这个少年的群   群名字叫“暗战小明”。我刚凑过去就看到他在写“艹tmd天气真冷,家里空调又坏了,明天让老爸装个新的,我把笔记本抱在床上玩,暖和点”。我有点诧异的望了望四周,这里没有床,也没有笔记本,有的只是各种臭味弥漫,劣质香水的味道,以及满地的烟蒂和方便面调料包的地板   到这些,我突然对这个少年有了一丝的同情,甚至是怜悯。这么冷的夜里,谁都想有个温暖的家,慈爱的父母对你嘘寒问暖,热腾腾的被窝。我想这个少年的理想中的生活就是这样吧?不是现在这样,穿着单薄的衣服,边抖边敲打着肮脏的键盘。他继续写到“小雨在不在,哥哥带你去升级,你那天问我要的13小铃铛我给你买来了,22线我等你,么么哒”然后群里就有人发“怒艹土豪”“有异性没人性”“小明哥哥,我也想要小铃铛,好不好嘛”。那时候我不懂他玩的是什么游戏,只觉得这个叫小明的好像在群里有流弊的样子。
少年也没理那些人,关掉了群聊天窗口。嘴角轻微上扬,默然一笑,深藏功与名。我慢慢来了兴致,反正睡不着,就看看这个少年,在这个叫网络的电视剧里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然后他打开了一个叫地下城的游戏,又点燃了一根软白沙,瘦长的手指夹着香烟,仿佛进入了他那个叱咤风云的世界。游戏打开了,动画片一般的游戏画面,玩过一些游戏的我对这种渣渣画质的游戏觉得没好感,看起来挺幼稚的。这时我也点了根烟,十块的云烟。一直觉得这烟不错,好吧,这是自我安慰,以我的收入,抽十块的烟已经够奢侈了,一包烟基本上已经是父母一天的开销了,但是我戒不掉   小明点开了游戏,选择了一个角色,看了下名字叫“一刀明哥”。然后打开了歪歪,输入账号登陆了。“小雨在不在,速度来22线,我给你个惊喜”歪歪里面说什么我听不见,只看见小明脸上的表情兴奋异常,而且带着一丝得意,仿佛一个在等待猎物进入陷阱的猎人。他回到游戏,在那动画片般的渣渣画质游戏里走来走去,身后背个大翅膀,好像很流弊的样子。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游戏里都有大翅膀,nc炫舞里有,这游戏也有。他走路的速度特别快,身后带着一串残影,穿梭在密密麻麻的玩家之中,如一阵清风,那般潇洒,缥缈。   我静静的看着小明的显示器,不懂这是什么游戏。只见他左闪右拐的来到了一间小黑屋,屋子里有个穿着诱人的npc,手里端着酒杯,呼之欲出的咪咪晃来晃去。少年在那美妇旁边停下,我注意到小明的表情,瞳孔似乎放大了不少,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我有体会,这个年龄,是个发情的阶段,这是自然界的规律,小明看着看着忽然笑了,我不知道他笑什么。他的左手夹着软白沙,右手放在下面的裤裆处狠狠的抓了几下。   我想,小明应该跟我一样吧。没有接触的女孩子,因为没那个资格,永远不敢向姑娘们伸出手,怕是得到的只是嘲讽与伤害。而网络给了我们一个平台,像小明这样,他可以顶着这个波涛汹涌的女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可以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杀羽归来的将军,姑娘在房间为他等候。他可以用目光把她上一百遍,因为这个游戏里,他不会得到歧视,冷漠。就像你每次路过凯丽那里,不管你丑美如何,她都会赞美你一句“路过的小伙,挺帅的那”。
小明看着看着,不觉已经忘了时间,烟灰全都洒落在了键盘上,终于那个叫小雨的女孩子进了房间。小明放过了那个端着酒杯的美妇,刚才的猥琐表情一扫而光。换上了一副孤傲,蔑视一切的气势。“小雨,你终于来了,等了好久,么么哒”小明手指如飞的敲打着双飞燕。“人家刚在洗澡嘛,这不是来了吗?要给我啥惊喜?”小明没再说话,直接点了交易。我看到一把像铃铛的武器给了小雨,小明说“带上看看”   小雨换上了那把叫做铃铛的武器,粉色的,多么美的粉色。叫小雨的姑娘似乎很快心“谢谢小明哥哥,么么”姑娘仿佛是得到了最心爱的玩具,绕着小明走来走去,后面的粉色铃铛带起一片涟漪。“真好看”小明喃喃的说着。“小明哥哥我还有事,妈妈叫我睡觉了”说完人就从屏幕里消失了。那个叫小雨的姑娘,来的如此突然,走的又如此淡然,甚至没有给小明一句再见的机会。这时我看向小明的脸,写满了失落与无奈。突然想起了那句话,姑娘最爱对我们说的“呵呵,吃饭,去洗澡”。
其实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小明,虽然不懂这是个什么游戏。我能感觉到那一份失落,记得上初二那年,我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姑娘。姑娘很美,很恬静,坐在我前面。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默默的看着他,不敢表达什么,屌丝的心理太自卑,害怕说出来会被当成所有人的笑柄。那时候特别流行任贤齐的歌,那个姑娘也喜欢。我们那个的农村,没有网络,没有mp3,只有录音机,插磁带的那种。由于没什么多余的钱,基本上都是一盘磁带很多人传着听,听久了磁带就容易卡带。那个姑娘也有一个录音机,粉色的很可爱。我下了个决定,要买一盘任贤齐的专辑送给她,既然是送给心爱的姑娘,自然不能买地摊上两块钱一盘盗版的。逛了一下音像店,一盘正版的得15块钱,我上中学那会,根本就没有零花钱,对,一分都没有。家里太穷,能交起学费就不错了。从下定决定的那一刻起,每天放学后,我都刻意比同学晚回去,然后绕着校园,操场去拣饮料瓶子。终于那天攒够了15块钱,第一时间跑去买了磁带回来。回到教室,我不敢当着那么多同学送给她,课间操的时候,我偷偷的塞进了她的桌子里。  课间操归来,姑娘发现了那盘磁带,很是惊喜。然后就左顾右盼的问是谁送她的,她问了差不多有十来个男生,但是就是没有问在她身后近在咫尺的我。是啊,那么穷的我,怎么可能买这个送给她。我一直没我说话,因为我没有勇气,我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是我买的。。最后还是没人说,姑娘突然拉着她同桌【一个很帅气的男孩子】的手说“谢谢你”。当时我真想站起来大声说,是我买的,是我!!可是还是烂在了肚子里。我知道,我不配。
思绪归来,看了看小明,觉得他比我幸运多了,最起码姑娘知道东西是他送的。小明又点了根软白沙,被烟呛的咪起双眼。已经凌晨了,更冷了,他冻的有些发抖,跺了跺脚,夹着软白沙的手有些颤抖。他从那间房子里出来,从仓库里拿了十个服务器喇叭,写了“小雨,你若安好,备胎到老”,连续发了十个出去。不一会,就有好多人窗口他“怎么了明哥,”“大哥,是哪个妞,我帮你抢过来”。  小明淡淡的看着屏幕,抽完最后一口软白沙。烟蒂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打开游戏群,双飞燕键盘又滚动起来了“小雨,做我老婆吧”。群里立刻骚动起来“你tm作死啊?江苏一第一土豪的女人你还想?”“我以为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认真了”小明,我知道你很有钱,可是别把事情闹大了“。小明又敲打着“等着看吧”然后就不说话了。这期间我一直在看着,有一种说不明的情绪,我分析了下,小明喜欢游戏里的那个姑娘,而那个姑娘似乎有男人了,而且还是个凯子。但是他男人是凯子,为什么还问小明要东西。我有点晕了。。。  我看了看小明,觉得有点荒唐可笑。只是一个游戏,何必如此认真。我不知道这其中的是非曲折,正如我看不清小明这个人一样。现实中他抽软白沙,穿四道杠的adidos,可是在游戏里似乎很有背景,还有点名气。一时间我分不清真假,正如现实中拿800一个月网管的我,在李毅吧就变成了做IT的高管。每天发那些不伤人不伤己的帖子,描绘着美好的生活蓝图,在那里我有房,有个10来万的车子,有个温柔贤惠的姑娘每天等着我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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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吗?没有了吗?我还没看够呢?这不是直播啊
楼主继续啊,等着看呢
我懂的小明的感受,那是一种被现实压迫的无奈。只有网络能让他发泄出来,他重新点开了游戏,渣一般的画质里,那个背着大翅膀拿着一把带骷髅头武器的角色又在城镇里转来转去,我不知道他在转什么,是不是在寻找什么。这个游戏似乎很是火爆,金黄色的服务器喇叭不停的刷新着“寻7,江苏本地诚心的私聊”“小女子寻老公,22线酒吧面试”“XX狗币↓给劳资跪”等等各种各样的句子。我搞不懂这是怎样的一种游戏,这里的玩家该是有多无聊,他们是否也像小明这般,光鲜游戏的背后,抽着软白沙,在这凄凉的深秋夜里,瑟瑟发抖的敲着键盘。我想,真正有事业,有抱负的人,应该不会在这虚假的世界里虚掷光阴。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2点了,而这间小网吧依旧灯火通明。玩炫舞的依旧把双飞燕砸的噼里啪啦响,仿佛深夜里舒服的呻吟,玩CF的依旧在“A门狗洞的喊着”。。。我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一切,在这里已经做了两三个月了,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过着一层不变的生活。有时候我看到电脑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我想这是病吧,职业病。依然没有困意,小明不知道又何时点了根烟。门外的风更大了,就像小明的烟瘾一样。他抖擞着,脚轻轻的跺着,似乎想借此去除一点寒意。
梦里见到了妈妈,她似乎更老了,两鬓的白发更多了,才50岁不到,一道道皱纹已经在她脸上刻下了岁月的沧桑。她依旧是那么慈祥,对着我嘘寒问暖,对我说“工作再忙也要好好吃饭,天气冷了,记得加衣服”母亲一直这般,她不会说什么多么深得大道理,不会教我什么人生的价值。但是她有一双温暖的手,不管何时,她都会用那最质朴的话,最平凡的爱来呵护着我。每个母亲都是这样,她不奢望自己的儿女有多大的本事,挣多少钱,能给她买多好的东西。她们唯一期望的就是孩子们能平安幸福的生活。上次打电话告诉她,我找了新工作,在一家公司做网管,工作很轻松,1500一个月。做好了还会加薪,她听了很开心,说儿子长大了有本事了,啥时候给妈带个媳妇儿回来?我沉默了好久,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了,深秋的季节,天亮的有点晚,只能隐约看到马路上梧桐树的身影。以及清洁工扫马路的声音,落叶随着扫把沙沙的作响。地上为数不多的梧桐落叶在今年最后一次的绽放。预示着冬天的脚步已经临近了,我起身伸个懒腰,打了个哆嗦。虽然是在室内,但是深秋清晨的寒意还是那么有侵略性。我看了看小明,不知道何时已经睡去  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可以下班了,我的生活很简单,晚班晚上7点到早上7点,早班早上7点到晚上7点。半个月调一次班,晚班下班了就回去睡觉,睡到下午3点左右,然后起床洗洗衣服,收拾下自己就来上班了。每天都是如此,多么的单调,租的房子离网吧不远,一个15平方左右的小民房,没有自来水,没有电视空调以及任何一个现代化的东西,只有一个发着暗黄色的钨丝灯。房间里始终充斥着一股霉味,一团死气。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有个姑娘对我有点好感。当我把姑娘带回我住的地方的时候,她会是怎样的表情和反应。姑娘应该会皱着眉头说,我先有事回去了,拜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时候小明醒了,外面已经能看清了,天亮了。。。他发现了盖在身上的大衣,很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把衣服递给我。“谢谢”他微笑着说,露出被烟熏的微黄的牙齿。“不客气”我接过衣服批在身上,他用手抹了抹脸,又打了几个哈欠,拿过放在桌子上的软白沙,抽出一根递给我,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这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马路边已经有卖小吃的小摊摆上了。他整理了下有些发黄的白衬衫“走,兄弟请你吃点早餐”“不用了,我还没下班,不要客气”“那好吧,我走了,等会还要去上班”“慢走”他 打开门,深秋的寒风迎面吹来,仿佛刀子一般,仅存的一丝困意荡然无存。裹了裹身上破旧的大衣,我走向马路对面的早点摊。一杯稀饭,一块钱包子,每天都是如此。我的收入决定了我的早餐质量,牛奶?面包?鸡蛋?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的不切实际,不是买不起,是吃不起。。。天终于完全放亮了,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多是住在附近廉租房里外来的农民工,他们或许来自五湖四海,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能挣点钱,让自己,父母,儿女,过上好点的日子。他们远离故土,离开父母,妻子,朋友,丈夫,儿女,背井离乡,颠沛流离。。我想,每个人都有一个理想,一个美好的向往。他们是那么朴实,做这个世界上时间最长的工作,拿那般低的回报,但是他们似乎都很知足。  在我20岁左右的时候,由于经常泡在李毅吧,看过了太多太多丑陋的东西,那个时候的我非常的痛恨这个国度,我一直觉得我懂得多,一直觉得周围的人是多么的愚昧。每当有人赞美党赞美国家的时候,我就会站出来对他洗脑。现在想来当时的我是多么可笑,我一直当自己有多聪明,看向周围人,是多么有优越感。。其实愚昧的是我,懂得再多又如何,这个世界是一张巨大的网,我们是网里的鱼儿,什么都不知的鱼儿照样每天
在网里游玩,懂了自己是鱼儿的鱼儿,看了网外面世界的鱼儿,却无时无刻不在挣扎,它想冲破这张网,他想要自由,想要去大海,去看看海阔天空。。看看那些走在路上去上班的打工者,他们其实是很幸福的,再苦再累都不会抱怨,因为他觉得,挣那些钱已经是一种满足。  我想,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比如中个双色球一等奖】,这辈子我是没希望大美利坚了,我仍然要在这张网里挣扎着活下去。。拎着早餐回到网吧,熬了一夜实在有点饿了,一杯稀饭三个包子下肚,感觉暖多了。太阳终于出来了一角,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大地,洒在这张网。。萧条的深秋似乎多了一些生气,做了简单的交接班我下班了。走在清晨的小街道,稀落落的阳光洒在身上,我望着这座小城,很美,江南。。可是这里却不属于我,它只是我旅程中的某个小站,停留在这里,是一个必然,或者是无奈。。  浑浑噩噩的睡到下午五点起来,看向窗外,太阳已经没有了中午的那般夺目,对面民房的一正面墙上长满了爬山虎,深秋之下,已经没有了夏季的绿意盎然,只剩下枯萎发黄的藤茎,一阵秋风吹过,一片片的死气。。等到明年,它们又会长出新的叶子,绿油油的,一片生机。。春夏繁华,秋冬凋零。循环不息。。人生是否也可以如此,过往就是过往,如这爬山虎一般,繁华凋零过后,第二年又是一个开始。我想不行,正如我一样,过去的是过去了,但是没有循环,不可能再从开始的那天再开始一次。我非常讨厌每天睡醒的时候,脑海一片馄饨,看着破旧肮脏的房间,我总觉得我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的人生应该像这爬山虎一般,春夏繁华,哪怕秋冬凋落。但是我没有繁华的时刻,哪怕一丝片刻,日复一日,凋落一生。  洗漱完毕来到网吧准备上班,走在马路上,空气中始终飘着形容不出来的臭味。人很多,都是在工厂辛苦了一天的外来打工者,他们三五成群,或是独自一人,回家,他们暂时的家。到了网吧,时间还早,便坐在吧台和我对班的另一个网管聊聊天。他在这做了有三年多了,25岁左右,个子不高,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他同我一样也是大专毕业,在公司做过小文员,也在工厂里做过工,甚至还在工地上搬过砖。至今未婚,似乎也没有对象,因为我从没曾见过有姑娘来找过他。我曾问他,为什么要在这做网管,我本以为他会说一大堆牢骚的话,但是他没有,他只淡淡的说了句“跟你一样”。当时我哑然,是啊,我们都一样,都是鱼。  到了晚上的十点半,我每天准备锁门的时候。小明来了,今天他穿了外套,一件黑色的休闲西装,上面已经起了毛球球,下面还是那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鞋子还是那双adidos。进门他递给我一根软玉溪,我有点诧异的接过,这反差有点大,昨晚抽的软白沙,今天换的是软玉溪,跳了好几级,我感觉有点拿不住了。。他从外套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元放在吧台说“给我开包夜,再给我一瓶营养快线”我惊讶不已的把饮料和小票零钱找给他。接过东西,微微一笑“谢谢”,这一刻他仿佛是个气质极其高贵的绅士,我真的分不清,小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拿着小票和营养快线,小明依旧坐在了a区1号机。打开主机电源,显示器电源,带上耳麦,一气呵成,云淡风轻。依旧是登陆qq,点开他的游戏群。他刚一上线就有很多人找他,大多是玩那个游戏的,“小明,速度上游戏,出事了”“小明,你屎定了,小雨的男朋友找你麻烦”“小明,那家伙说了,今天你必须滚粗江苏一”。  小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吐出一口软玉溪,淡淡的敲出两个字“没事”。他关掉群对话,打开游戏,这期间他一直面无表情,打开营养快线,瞬间浓郁的奶香和水果味飘满整个小网吧,我长开嘴贪婪的吸了几口,好味道。。。800一个月工资的我,不曾喝过营养快线,哪怕是一瓶,舍不得买。小明轻轻的呡了一口浓浓的营养快线,重新把盖子拧紧。游戏中午登陆上了,他背着大翅膀,手里拿着那把带着骷髅头的大剑,晃来晃去,在那间有大咪咪的npc房间里停下。  房间里好多人,密密麻麻都是,各种各样的人,大多数都是跟小明一样穿着金色大翅膀的。好多人都在不停的说话,画面特别混乱,服务器喇叭刷的特别快,都是一个叫做剑圣的人在发“一刀小明↓↓↓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有种出来接,接不起就删号滚粗江苏一(588)”一刀小明↓↓↓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有种来接,接不起就删号滚粗江苏一(589)”屏幕一直这样刷新着,金黄色的字那样的刺眼,也有少数别的喇叭在刷“一刀小明是谁?真tmd孬种”“剑圣v5,小明狗币滚粗江苏一”“这谁啊?居然惹剑圣,这下有的看了”作为旁观的我,我知道,这些都是在说小明,不对,是游戏里的一刀小明。我感觉有些火大,这有点欺负人了,玩个游戏至于这般深仇大恨吗?
我看向小明,看他会又怎样的反击。他的脸依旧是平静如水,显示出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沉稳,一股可怕的冷漠从他身上蹦发出来。他转身走出房间,走进仓库拿出了100个红色的服务器喇叭,我注意看了下,只有一百个。玩过其他网游的我知道,但凡服务器喇叭这种东西都不便宜,一般应该都在一块钱以上。小明他居然随便一拿就有100个,他怎么这么有钱,我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屏幕上剑圣的喇叭还在刷着,还是那几句话,后面的数字已经升到“622”,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位第一土豪带的数字是刷的喇叭数字,那一瞬间,我感觉太震惊了,天啊,几百块钱就这样刷没了。就算是1块钱一个,也都622了,我父母累死累活的种一年的田也只不过收入个几千块钱。。。那一瞬间我感慨万千,同样是人,同样是一张网里的鱼儿,为什么有这般的区别差距。。这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再看看自己,一个月工资才800,这位土豪哥一小会的事儿就扔了,看这势头,不知道还会刷多少。刚才还觉得小明喇叭多呢,这会儿再看看,不够看了,小明今天死定了  我有点同情的看着小明,作为屌丝的我懂的,网络这个世界是他最后的一个避风港,他最后的尊严都在这。现实中他不得志,穿破旧的衣服,抽五块的软白沙,但这些都无所谓,因为现实就是现实,他必须得承认的现实。但是在游戏里他不一样,没人知道现实的小明是怎样,他只有一个样子,游戏里的有钱人,名人。。如果今天,他被这个叫做剑圣的土豪赶出游戏,我想他肯定会很难过,因为他最后一个家被摧毁了,他该何去何从?他的面具也随之被撕掉,然后被打回原型。他没有退路,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 他没有逃避的余地。  小明发了个喇叭“我来了,有什么就说吧,别数喇叭了,幼稚”。一刹那,小明在我心中的印象突然伟岸起来,他真的是太聪明了,短短一句话,那种俾睨天下的气概,藐视一切的语气,无不反应出他是个成熟稳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剑圣回了“别跟我装13,有种就接着,你这个孬种,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你算什么东西?”好多剑圣的朋友也都纷纷站出来,无不骂小明如何装13,孬种。小明又回了个“如果你想通过数喇叭这种方式来彰显你多有钱,我只能对你呵呵了,该成熟点了,男人有男人的战斗方式,别这么2了”。我想,到底是有怎样的经历和磨难,这个不过19岁左右的男孩子,居然有这般的心智与成熟。虽然我猜,他只是在装,但是装的真的很是那么回事,相比之下,那个叫剑圣的土豪明显有点智商低下,人多钱傻就是这样的吗?
你别整没用的,是人的话就给我接着,700了,爹等你先补上”剑圣说。“你真的很无聊,我喜欢小雨怎么了?我带她刷图那会你认识她吗?”小明回道。“你是第一天来江苏一吗?你第一天认识爹吗?蛆虫一只还想勾搭我的女人?你今天不接喇叭可以,那你当着全区的面叫我一声爹,就放你滚蛋”剑圣不依不饶。。  我看着真心上火,这尼玛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真心欺人太甚。不就是个游戏里的女人嘛,有必要这样伤害别人?小明掐灭已经快烧到手指的软玉溪,跟了个喇叭“你一口一个你的女人,为什么不问问小雨怎么说,别数喇叭了,我知道你小学数学毕业了。”依旧碉堡的口吻。“wqnmlgb!孙子,江苏一谁不知道小雨是我的女人?你还送武器给她?你个穷逼,那破烂劳资能送她一百个金刚石仓库的货,你有什么资格?喊声爹,我放过你”剑圣依旧不依不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剑圣这样一个腰缠万贯的土豪,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这样勾勾搭搭,一个他眼里如蛆虫一般的男人,我想这个剑圣未必有多爱这个叫小雨的姑娘,但是所谓的面子让他无法容忍,人都是这样,即使是我不要的,你碰一下我仍旧要你命。  我点了一根硬云烟,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出网络世界的闹剧,欣赏着他们媲美奥斯卡金像奖一般的演技。看这形式,剑圣是铁了心要弄死小明了,小明没有退路,要么叫爹,要么删号滚蛋,当然还有就是刷喇叭胜过剑圣。在我看来,几点都很难,他今天是没法收场了。。“剑圣,你真以为自己很有钱吗?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的有点看不惯你了,我今天就来趟这趟浑水,看看咱江苏一的水有多深!”一个叫做无名的刀客的玩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玩家都表示很疑惑,因为这个人 好像凭空出现一样,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我看着小明,他似乎也不识得此人,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吞了口烟。我有时候觉得,网络其实也就是现实,有贫富,有善恶,有仇人,有朋友,有喜怒和哀乐  不管网络还是现实,总是会有那么几个愿意打抱不平的人,虽然这些人不多,但是在这个人情冷漠的世界,这些人的出现总是像寒冬里的骄阳,照着那些弱势群体,让他们温暖无比。。此时此刻,无名刀客就是那抹骄阳,照在小明的心头,给他带去一丝希望。“哪里跑出来的野狗?在这乱咬什么?谁家的,拜托给拉回去”剑圣阴腔怪调的说了句。这孙子,说话真够损的。。“这位大哥,多谢你了,但是这是我和剑圣之间的事情,我希望自己解决,多谢大哥了”小明扔了个喇叭。“没事,我今天就要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废物,你看着好了”无名刀客似乎铁了心要趟这个水。我看的津津有味,似乎在观摩一部现场版的电影,很有趣不是吗?本来退无可退的小明,居然有人替他出头,看来结局不好猜了  我觉得小明是个有骨气的人,至少表面上是,游戏里的他睿智,成熟,孤傲,沉稳。小明抽出一根软玉溪扔给我,自己也点了一根“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小明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了。“还好,挺好玩的”我报以微笑。
“你等会,我把这事解决了我们好好聊聊”小明说完转过头继续盯着他的游戏。我本以为这场网络闹剧会闹的很大,很久,没想到结束的如此迅速。那叫做无名刀客的玩家只说了句“剑圣,我应该叫你陈慕然吧,我是尤杰,你好自为之”。说完,就不说话了。。这时候剑圣完全没有了开始的不可一世了,“原来你也会玩这个游戏,对不起,改天我当面道歉,真对不起”剑圣说了这么一句话。。事态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叫尤杰的人,到底是怎样的身份。  那些准备看热闹的人包括我,全都一头雾水。尼玛就这么结束了,感觉好失望,看来没有喜闻乐见了。。。我看向小明“那什么刀客你认识?”小明叼着软玉溪,一脸迷惑的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没事就好,这个叫剑圣的看起来很厉害啊”我问他  “还好,江苏一的人都知道他,有钱的一比,有次跟一个人刷喇叭刷了一万多个”小明的语气不自觉的带了点酸味  “我艹,败家子,一万多块钱没了”我感觉不可思议,这尼玛太震撼了,月薪800的我,就算不吃不喝住,一年也没一万块,差距太大了  “他一身装备加天空什么的十来万,他家好像开公司的,标准的富二代”小明说着扔了根软玉溪给我  我觉得小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就他这  “饿了没,我出去买点夜宵,我给你带点”小明站起来准备出去  “不饿,多谢了,不要客气”我其实很饿,下午四点多吃的一份盒饭,现在都夜里十二点多了,忍着  “是你跟我客气,没事”小明边说边走了出去。他拉开门,寒入骨髓的冷风透过门缝挤了进来。小明抱紧单薄的身子,瘦弱的背影慢慢淹没在黑夜里。  对小明这个人印象一直还可以,抛开网络世界的虚假不说,现实里还是蛮不错的,安静,沉稳。我一直猜他是做什么得,应该不是学生吧,不然不可能天天通宵,应该是已经工作了,今天花销如此大方,应该是刚发工资,应该没错。“给,大半夜的也没有什么吃的了,只有一个烧烤摊”小明的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小明把一大袋子东西甩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烤鸡翅,鸡腿,骨肉相连,鸡胸骨,尼玛这小子跟鸡过不去啊?麻辣的香味飘满整个小网吧,我咽了咽口水,好久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虽然很想吃,但还是开口说“不要,我真不饿”人就是这么虚伪,我也是其中的一个。每个人都有一张面具,网络也好,现实也罢,一张面具,一辈子。。。  “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快吃吧,吃完了暖和点”小明大大咧咧的咬着鸡腿说。我拿起一串骨肉相连,一口下去,伴随着口水,风卷残云。。。  小明拿着吃的坐回电脑前,似乎也很饿了,吃相比我还难看。我突然觉得生活似乎也挺好,这么冷的天,不会被冻着,还跟一个不能算是朋友的朋友吃着香喷喷的烧烤,眼睛时不时瞄着有些风骚的姑娘。。我想我这是典型的小市民心态,这个时候,高富帅应该搂着姑娘在暖哄哄的空调房里不知道在来第几次了,想想这,心里不觉失落几分,20几年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倒是那些漂亮的姑娘被我在撸管的时候,qj了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我从吧台拿了罐啤酒给小明,他也不客气,一口干尽。既然人家都请我吃夜宵了,请他喝罐啤酒也是应该的,虽然穷,但不能小气,对朋友我一向如此,不过想想,大专几年似乎也没什么朋友,只能算是同学,毕业后,各自奔前程,今生几乎不会见。不到十分钟,所有的东西已经被消灭光,摸着很多天终于饱了点的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小明离开座位,来到吧台跟我坐在一起,递给我一根软玉溪。“不想玩游戏了,没意思”边说边给我点着。“那聊聊吧,我也没事干”深拉一口,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我看你文质彬彬的,应该挺有文化的,为啥来当个鸟网管”小明吐出一口烟雾问我。  “只是大专毕业,有毛用,是在不知道该干什么,做这个好歹管吃,每个月还能剩点”  “你觉得行就好,我反正觉得你做这个没意思”  “那又能做什么呢”我有点无语.  “做什么都可以,反正比做你这个有前途”小明的语气有点上辈教训下辈的感觉,让我听了有些不爽  “你是做什么的?”问这句的时候我心里有点戏虐的感觉,丫不是网络上能吹吗?我看你怎么吹  “不说这个了,我就一个工地搬砖的”小明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淡淡一句话,深藏功与命。  其实我对小明的感觉是很复杂的,我总是感觉他的背景不可能如此简单,从他的气质来看,不像是我这种市井之侩,因为装13这东西,网络上可以随便装,但是现实中的言行举止是无法装出来的。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深夜了,网吧安静了很多,断断续续的几个人来买泡面吃,尼玛老“狗洞a门的喊,肯定饿的快”。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网吧每天夜里包夜的都很多,基本%90的上座率,我想不通,为什么有这么多和我一样无家可归的人儿,不,有很多人有家可以回去,但是他却选择在网吧呆一宿,其中有不少附近学校的学生,每天一般了晚自习就来包夜,上到凌晨三点左右回去翻院墙进宿舍补眠,第二天早上再去上课,晚上下晚自习了再继续  其实在中国这张网就是这样,这是一个拼爹的时代,想要出头靠的不是人品,道德,孝心,努力,才华,文凭,靠的是你有没有一个叫李刚的老子,你高考考了个700分?抱歉,人家清华北大不鸟你,地域招生名额限制直接让你跪。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同样是中国,地域却分成了三六九等,帝都魔都的人为什么生下来就有那么多特权,抛开地域歧视不说,那尼玛撞死个人,农村户口的和城市户口为什么赔偿差了几倍?我记得小时候上学被洗脑那会,课本经常说,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平等nmlgb!没有背景,没有权势,不可能白手起家。正如我和班上的一个同学一样,我大专毕业当了网管,他大专毕业直接去了市交通局混了个美差,双休日节假日都有,给交五金,还尼玛各种福利奖金都有,因为他舅舅是省公路局局长。  我看着吃饱后一脸满足的小明,心里感觉好温暖。在这个异乡,他是我第一个朋友,唯一的一个朋友。他和我一样,社会的最底层,草根蛆虫。。像我们这样的一类人何时才能拥有自己的家,拥有幸福,拥有温暖。  “你是本地人吗?”我问小明  “当然不是,要是本地人还用大半夜的窝在网吧吗?家里多舒服”小明说  “也是,你来这边多久了,我来三个多月了”  “我来的时间也不长,有半年多吧”小明有几句没几句的聊了一个多小时,小明说明早还要早起去工地搬砖,就回去了。凌晨两点多走的,临走时给我留了个电话号码,说没事的时候打电话叫他出来喝两杯。我笑了笑说一定会的。
一觉睡到第二天六点,网吧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睡了,睡态千姿百态,正如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各有不同。我打开门,让寒风吹散这小小空间里浑浊的空气,隔夜方便面的味道,烟味,劣质香水味,厕所隐隐传来的臭味,一阵晨风进来,烟消云散。又是新的一天,别人是刚起床准备一天的奋斗,而我则是睡觉,睡他个沧海桑田,但愿一觉醒来,再无忧愁。每天就这么过着,小明还是那样,每天晚上十点半来包夜。和他渐渐熟悉起来,只是我每次问他到底做什么的,他总是淡淡的回答“搬砖的。。”后来我也不问了,我知道他不是搬砖的,尼玛每天这样包夜,第二天还有力气搬砖?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或许是一个人,一件事,在心底的最深处紧紧的埋藏着,正如我一样,我也有自己的秘密,永远不跟任何人提起的秘密。  生活就像一口老井,永远那么波澜不惊,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姑娘,这样单身下去也不算回事,马上都往而立之年上面数了,不能这么耗下去。爸妈每次打电话来都会问,啥时候给领个媳妇儿回去,隔壁的二狗子才出去打工才两个月就带回来个媳妇儿,姑娘长的老水灵了,都怀孕三个多月了,你看看你,比二狗子还大一岁呢,真是操心。每次听到这些,我都感到好无奈,父母想的很简单,找个姑娘,我打工挣钱,媳妇儿带孩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是我不甘心那样,我不想我的孩子生下来比别人差很多,我不能就这么过了这辈子。等父母将来干不动了,生病了,我拿什么去尽孝。每每想到这些,我都会失眠,我的路到底在哪里,第二天太阳会升起,天亮了,可是那却是不属于我的光。  走在清晨的大街,还穿着秋天的外套,明显有点扛不住了。尽管一路小跑着,还是有点冷,老家应该是大雪纷飞了吧?一直不喜欢这座城市,因为这里的冬季没有雪,只有刺骨的寒风和干燥难闻的空气。自从来到这个小城,我的喉咙和鼻子就没顺畅过,总觉得被什么堵着,我想那应该是漂浮在空气里的各种化学品。得搬家了,现在租的房子窗户坏了,每天睡觉都感觉冰冷的风透进来,尽管头蒙起来,依旧十分严寒。当初住进来也是因为便宜,毕竟在这个城市,一百一个月的房子太难找了,我住的这片属于老民房,已经被规划为危房,一座座房子的墙面上都画了一个大大的拆字,血红色的,触目惊心。  这里住的基本都是外来的农民工,房子原本的主人已经搬进临时租的房子去了,因为这里随时会拆,而政府兑现的新房子又迟迟没有音信,那些本地人也成了外地人,去到各个小区租房子,就是因为这样,小区房子的房租一涨再涨,两室一厅的房子得八百多,还是没装修的。外来打工的实在住不起,只有找这种老民房住,管它何时拆呢,又不是自己的家,我们都没有家,住一天算一天吧,只要你拆的时候告诉一声,别把我活埋。  不知道为何,今年的冬季这座江南小城居然下雪了,虽不如老家的白雪飘飘,但也聊胜于无,雪太小,落到地面立即融化成水,仿佛这雪不曾来过。稀稀落落的雪飘飘洒洒,下了一下午,也不曾在大地留下半点白色。这雪就像我一样,无声无息的来到这世上,默默的飘着,然后再悄无声息的消失,不在这世界留下一点痕迹,一丝影响,这就是屌丝,生时没有一丝惊喜,活着波澜不惊,死后无人记挂。  我从破旧的密码箱里拿出一件羽绒服,已经有点发霉了,这还是前年过年的时候买的,我人生的第一件羽绒服,以前都是穿农村的那种大棉袄,阵线缝起来的那种。那年上大专第二年,母亲塞给我五百块钱说“长大了,买点好看的衣服,别不招人家姑娘待见”。我看着有些破旧的这件美特斯邦威的羽绒服,眼里有泪出现。  终于,在进入冬季的第二个月,当地的拆迁办发来通知,一个礼拜以后这里要动拆。五天之内还住在这里的人必须得搬走,就意味着,我必须要找房子了,不然可能就要流落街头。这几天总是能看到陆陆续续赶来的建筑工人,和轰鸣如雷的工程车慢慢聚集,住在这里的人们三三两两的陆续搬出去,没有什么好找的,只能住小区了。为了响应国家农村城市化的号召,这里已经是最后一片农村民房,是啊,农村太乱了,房屋老旧而且盖的杂乱无章,如果一个不小心被外国友人看到了,怎敢相信这是世界上GDP排名第二的国家,所以政府就搞新农村建设了,一排排的楼,刷的雪白,看起来多么赏心悦目。我有些为难了,住小区一个月得800,还不算水电费,我肯定是住不起了,找合租的吧,又没什么朋友,这时候我想到了小明。
虽已是冬季,小明还是每天都开包夜,一天都不曾断过,他的身上也多了件羽绒服,黑色的,似乎穿了很久没洗了吧,黑的有些发亮了。跟我的一样,隐隐透着股霉味儿  这天夜里,外面飘着小雨点儿,已经十点半多了,这个时候小明应该已经在这里坐下叼着烟玩着游戏了。将近十一点了,还是没来,这孙子,找你有事的时候没人了,我想找他问问有没有房子,或者先去他那里凑合几天也好。和他认识快半年了,彼此也都很熟悉了。我拿起我的5230打电话给他“嘟嘟嘟”,一直没人接,我知道,屌丝的手机都不设置彩铃的,五块钱一个月,真心有点贵了。打了两遍,还是没接,我想应该是有事了吧。半年的接触,整天看着他玩游戏,我渐渐了解了这个叫地下城与勇士的游戏,小明把账号给我说,白天没事的时候给我挂着站街,慢慢的我也知道了,小明游戏里穿的叫天空套,他当初花了快2000才弄好的,他拿的剑叫阿尔卑斯,也是2000多买的。在了解了这些以后,我越发对小明好奇了许多,奈何我们也只是在网吧没事聊聊,吃吃夜宵什么的,私下里也没有太多的交往。  迫在眉睫,后天我住的地方就要彻底的拆了,再不找地方住,真得睡大街了。如果真找不到,那就先在网吧对付几天吧,早上下了班,拿着杯稀饭和两个包子,边走边吃着。我走的很慢,刻意穿梭在大街小巷,留意着那些房屋出租的信息,大都是各小区的房子,两室一厅的要900,三室一厅的1200,艹尼玛,又涨了,我寻思着这得找起码四个人合租才行,走着走着,一个老大爷喊住我“小伙子,是不是找房子住?”我回过头看了看,60岁左右,长得还算慈眉善目。我说“对,你怎么知道?”他就说“我看你盯着这些东西看老半天了”  我说“怎么,您有房屋出租吗?”  “小伙子,过来谈,我有房子出租”  我有点疑惑的走过去,老大爷从外套口袋里摸了包烟出来,抽一支递给我,尼玛软玉溪,我也没客气,接过来自己就点上了。有些失落,一个老头都抽软玉溪,再看看自己。。  “大爷,你有房子出租吗?我比较急”我直奔主题问他。  “对,小区房子,装修过的,卫生间什么的都有”老头说话声音很慈祥  “那算了,小区的房子我住不起”我扭头准备走了。  老头一把拉住我说“小伙子,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你说吧
我跟着他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别看老头年龄不小了,走路还很利索,我就抱着去看看的心理,麻痹劳资穷的就剩两个肾了,怕什么。越是身处高位的人越怕死,因为他们还有很多留恋,我这种蛆虫死便死了,早点投胎,下辈子美利坚。。到了一处小区的门口,老头停了下来说“就是这儿了”我抬头看了看“幸福家园”小区不算大,20多栋楼组成,算是白色的墙面,看起来有些刺眼。老头领着我在小区里左转右转的在一栋楼,停下,这个小区的楼都是6层的,老头带着我上了四楼。楼梯特别脏,乱,臭,我不明白为什么外表如此光鲜的楼,里面却是如此不堪入目,虽然我以前都是住破房子,但我比较注意个人卫生,破归破,但是干净整洁。  老头在一个门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门,我跟着老头进来,这是三室一厅的房子,老头说“这里面住的都是学生,上课去了,还空一间房子,你来看看。”老头打开了一个房间,应该是属于副卧的一间,我拖着行李走了进来,房子十五个平方左右,地面铺的地板砖,墙上刷的是乳胶漆,有一个单人床,其他的就没了。应该没刷多久,有点刺鼻。“你看看怎么样,这里有卫生间和厨房,是共用的,你就住这间,150一个月  我打量了一周,比我以前住的地方好太多了,简直就是贫民窟跟皇宫的差别。“可以,我住”我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那行,你先叫两个月的房租,你就住下来吧,但是我得告诉你,如果有人问你做什么的,怎么住在这里,你就说是这间房子主人家的亲戚,千万不要说是来租房子的,不然你就是把我害了,你也住不成”我感觉好奇怪,老头为什么说这些,我来租房子住不是天经地义吗?怎么这般神秘兮兮  是不问原因了,好好住吧,运气这么好,遇到这个老头,不然真得去网吧对付了。刚开了工资,900块钱,做了半年,老板加了一百。拿出三张有点肉疼的给老头,只剩600块了,这个月看来不能存钱寄回去了。老头拿完钱,给了我大门和房间的钥匙就走了。  送走老头,我在房间把东西收拾一下,也没什么东西,毛巾牙刷掏出来,没有桌子,密码箱放在床头边,就当个小桌子用吧,把被子铺好。这住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孤独,无助,迷茫的感觉更加重了,好想家,一个人久了就会觉得压抑,下班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回家,但是不能,回去能做什么呢,那地方只能在家种地,没有工厂,没有娱乐场所,没有一切现代化的东西,那里几乎与世隔绝,在那里我没有一点未来,只能选择跟父母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一辈子。虽然出来了也是一样,看不到任何希望,但是起码不是绝望,我在挣扎,在期盼。舍不得吃舍不得买衣服的我,每个礼拜都会买双色球,一个礼拜三期,每期花两块钱。虽知道不可能会中,但还是会坚持去买,我在麻醉自己,有可能会中的,我期待那一天,期待屌丝的逆袭!  我觉得我不能这样下去了,在这里做个小网管,每个月拿900块钱,去掉房租吃喝,所剩无几,就像我的同事,那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他做了几年了,工资比我高点,1000一个月,那又如何呢?同事这么久,没看过他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抽烟一直是七块的软包红塔山。每次抽烟的时候都从口袋里悄悄的摸一根出来,拿不出手啊。偶尔有熟人调侃他,哇塞,软玉溪呀,红塔山和软玉溪的烟嘴差不多  更是没有姑娘在他身边出现过,我想眼镜就是我前途的真实写照,做下去,就是他这样,什么都没有,仅仅解决温饱。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有理想有远大报复的人  小学的时候我的梦想是做一名航天员,遨游太空,多么拉风,等到初中以后我发现,原来做航天员如此难,只好放弃。我那时候偏科特别厉害,文科基本前三名,理科倒数前三名。。。  我想我是没希望考什么大学,研究生了。由于酷爱文学,所以经常写点小东西在学校黑板报上发表。那个时候正是韩寒三重门特别火爆的时候,我看着韩寒的书,看看韩寒的人生经历,两眼放光,我想我找到目标了,韩寒就是我的人生规划图。他理科基本是废,高一都没读完就洗洗睡了。但是他的文学天赋让他年少成名,风光无限。  但随着我写的东西发给各个报刊杂志都如石沉大海的时候,我才发现,成功没有这般简单,韩寒,也只有一个韩寒  之后就是初中面临毕业,然后大专混日子,然后就是进入社会,不死不活的活着  想到了换工作,就得有个计划,先去网吧老板那提出辞职,刚来的时候说好的,不想做的时候必须提前半个月辞职,不然得扣半个月工资。老板也没有多说什么,说只要有人来应聘,你随时可以走,不为难你  突然觉得世间还是有温暖的,也有好人,比如这个网吧老板,真的挺好的。  但随着我写的东西发给各个报刊杂志都如石沉大海的时候,我才发现,成功没有这般简单,韩寒,也只有一个韩寒  之后就是初中面临毕业,然后大专混日子,然后就是进入社会,不死不活的活着  想到了换工作,就得有个计划,先去网吧老板那提出辞职,刚来的时候说好的,不想做的时候必须提前半个月辞职,不然得扣半个月工资。老板也没有多说什么,说只要有人来应聘,你随时可以走,不为难你  突然觉得世间还是有温暖的,也有好人,比如这个网吧老板,真的挺好的。  晚上继续上夜班,冬天实在太冷了,经过我无数次的建议,和客人们的抱怨老板终于换了台新空调,小小的网吧暖了许多。成为了这些无家可归,或者不想归的人们温暖的避风港  在向老板辞职的第三天晚上,我终于看到了小明。他穿着黑色的李宁羽绒服,黑色的休闲裤,脚上穿的是adidas板鞋,这回是三道杠的,最大的改变是,他剪去了那头看着特别邋遢的长发,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错觉。要不是他拿出软玉溪递给我,我根本不敢再认他,尼玛变化太大了。  水你妹9我接过烟点着,一把拍向他的肩膀“**,发财了?怪不得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笑着对他说  “哪能呢哥,前两天确实有事,这不来了吗?”小明边说边掏出一张一百的递给我,“开包夜,再拿两瓶营养快线,我请你喝
我把饮料和小票递给他,拧开营养快线,美美的喝了一口。我搬了个凳子凑到小明旁边,跟他已经很熟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我有时候会想,这小子是不是哪家的富二代偷偷跑出来体验生活的,因为我一直觉得他的气质不一般,很多东西,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比如他和那什么土豪骂战时候说的那些话,我隐隐觉得,小明绝对不简单。  水你妹9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千古不变的一系列动作,开机,戴耳麦,登扣扣歪歪,最后再登陆游戏  有时候我问他“玩这游戏有意思吗?”  他淡淡的看着我说“你觉得活着有意思吗?”  我经常问他很多事情,但是他总是能一句话就让我哑火,他妹的,嘴巴特厉害。有时候恨的牙痒痒  “还记得那次我和剑圣的事情吗?”小明掐灭烟头  我想了一会,“记得啊,怎么?”  “还记得那个叫刀客的吗?”  “记得,一句话就让什么第一土豪屁滚尿流的神秘人”  “那个叫刀客是个跨国公司的太子爷,而剑圣的老子只是那个跨国公司的 一个很小的股东,你说这巧不巧”小明带着戏虐的表情说道,仿佛跨国公司的太子爷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  我听着脑袋有点混,什么太子爷,什么公司的,这尼玛是拍偶像剧吗?我这种基层小屌丝哪接触过这些。  我抽出一根硬云烟递给小明“我这个工作已经辞职了,随时会走人,有没有什么好的出路?  小明放下游戏看着我“做这个不挺好的吗?每天都可以免费上网,干嘛换了”  “没意思,这样做下去也没有什么前途,混日子而已”我吐出一口尼古丁  “出路?跟我去搬砖不?80一天,中午管顿饭吃”  “也行,一个月也有2000多了,比我现在好多了,我现在搬家了,住在幸福小区”  “那地方你怎么能进去住的?厉害啊?”  小明说  “那就是普通的小区啊?我去租房子住很正常吧”我有点郁闷  “你不知道,那个小区是政府弄的廉租房,给条件不好的人住的,比如家里是危房,买不起房,可以暂时住在那里,只要交一点点费用”。  小明抽了根烟继续说“这个世界太黑了,本来就是给穷人住的房子,结果没有一间落到了穷人手里,全尼玛被有钱人通过关系搞去了,然后再租给外来人住,当然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出租,通常只是偷偷摸摸的找人进去住,租金也比别的小区便宜不少”  我点了点头“难怪那个老头那么神秘兮兮的,还嘱咐我说是他家亲戚,艹”  “嗯,就是这样的,没办法,在中国就是这样”小明猛吸一口烟,似乎有些不忿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问他
“那栋小区刚造的时候我就在那搬砖,听工头说的是政府出资的项目,油水大,没人监察用料,而且不会拖欠工程款,据说老板为了拿下这个项目,花了好几百万”小明滔滔不绝的说着。  我听了这些心里好一阵难受。这尼玛都是什么跟什么,太混蛋了!我白天还为自己能找到这么便宜的房子沾沾自喜,没想到是这样的,我这是在助纣为虐。跟政府规划的经济适用房一样,那些房子的价格极低,卖给那些郊区或外来人等等基层的人,可是结果呢,全被开着奔驰宝马的人买去了一套一套的,然后再被他们以几乎两倍的价格卖给穷人,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有时候想想,在这个社会我是看不到希望的,看不到未来。如此腐败的环境下,没有权势,没有钱,没有背景的三无我等,如何能闯出一片天。我看着周围那些沉溺在游戏里的男男女女们,突然觉得他们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没有在现实里过多的挣扎。我对小明说“我住到月底就搬,你住哪里?”  “我住工地的工棚里,没床,都是打地铺,你过来不?”小明笑嘻嘻的说  “去泥煤,劳资这身板扛不住”。  小明跟我调侃了一会又继续打游戏了“看看今天夜里我来个满疲劳深渊,艹翻老马”说完带上耳麦开打了  对这游戏也了解一点了,深渊可以打到好装备。反正也睡不着,就看小明玩游戏吧,他在刷悲鸣洞穴,艹,那么多肥嘟嘟的蛆,看着真心恶心,小明一遍又一遍的刷,各种蓝天白云。“无影啊无影,”小明嘴里唠叨个不停  看着看着我觉得索然无味,准备起身回吧台咪会。“哎呦我艹,这下发达了!”小明突然的一嗓子吓我一跳,网吧很多人都往这边看。  “叫泥煤,怎么了”我看向他的屏幕  “看看爆了什么,流星落,哈哈”随着他这声嚣张无比的声音,别的几个玩地下城的客人都跑过来了。  “我艹,运气真好,发财了”  “这太狗屎运了”  “哥们,真流弊”  好多人都在说,我觉得小明打到值钱的东西了。小明一路小跑过去,在他准备捡起那把武器的一瞬间。  “嘭”的一声,二楼的电机房传来,紧接着整个网吧陷入一片黑暗。  各种咒骂声从四周传来,唯独小明没有说一句话。  “大家安静点,保险丝烧了,我去换,五分钟就好,哪个朋友帮我打下手电筒”我大声的喊  网吧电闸太老旧了,以前烧过好几次了,我跟老板说了好几次,老板就是不换新的,总是说“没事,烧了换下保险丝就行了,养你们干嘛用的”  不一会就有两个小伙子帮我打着电筒,五分钟不到,换好了  我立刻看向小明,他一脸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软玉溪,看不出一点表情。我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愤怒,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没事吧你?”我过去问问他  “这尼玛算什么回事?你知道那刀多少钱不?”小明有些言语不清的说”我艹!  “别生气,这尼玛是命”我嘿嘿笑着  小明摇摇头吸了口烟“我还能说啥呢,麻痹上次出了个骨戒,劳资刚过去捡,结果网络中断,这次又来个停电”  我有点同情小明了,现实不顺也就算了,在他的世界,也是不顺。  “你最近是不是发财了,这一身行头得不少啊?”我换个话题  “发个j8财,昨天刚发工资买的,钱都快用光了”小明有点自嘲的说  我看着小明,有时候我会相信小明就是个工地搬砖的,和我一样,混吃等死的草根一枚。  我现在住的房子是三室一厅,其他两间是别人租的,似乎彼此都不认识,由于我每天上班12个小时,下班了就睡觉,基本看不到所谓的室友是什么样子,房子有阳台,晾衣服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姑娘的文胸和内内在上面晒,我猜住的应该是姑娘。有时候我会盯着那些衣物yy大半天,想着她们的主人是怎样的,年轻单身,又或者是少妇,我这个年纪是正渴望性的年龄,可是我的收入注定没法找个同居的姑娘,就算找到了,每个月又多了杜蕾斯这一项开销。有时候小明发工资的时候会跟我说去找失足体验下下,我一直没有答应,我是个比较守旧的男人,抛开打飞机不谈,我一定要把我的第一次给我深爱的姑娘。小明对我这个观念深恶痛绝,说我就是一2比,什么年代了,就算你第一次给她,那姑娘保证能是完整的?我想想也对,可是我还是不想去找失足,总觉得她们太脏。  在我辞职后的第五天,有个人来应聘网管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留着长头发,穿着个黑色的风衣。  我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看他从老板的办公室里出来以后,我就进了办公室,老板把我的工资算好以后,把钱递给我“点点”  “没事,不用数了”数你妹啊,加起来才几张。“谢谢老板,我走了”老板站起来拍了我一下肩膀说“你们这些空,终究不会一直困在浅滩,你做事很细心,将来有前途”  我对他笑了笑,没说什么,我知道,那些只是几句客气话,认真我就输了。不过还是得谢谢他,在我失业的时候给了我一丝信心和对未来的期待。  装着九百多块钱走出网吧的那一刻,天阴沉沉的,刺骨的北风如刀一般,路上行人来去匆匆,我站在街角看着这一切,恍然若失。我打电话给小明,告诉他我工作已经正式辞去,工资也已经拿到了,晚上请他出来喝酒
小明那边很吵“就这么说,我晚上联系你,工头催活了,我先挂了”  我回到租的房子,把之前存的300块从枕头下面掏出来,加上身上的900块,一共1200块,这是我进入社会大半年所剩的所有积蓄。多么讽刺,还不够有钱人吃顿饭洗个澡。在找到工作之后的一个月我只能有这1200块钱可以支配,得省着点用了,实在无颜张口问家里拿了。下午六点的时候,小明打电话来说下工了,让我在小春大排挡等他,我穿上羽绒服,在有些发暗的天色里走去。谁知这顿饭却改变了我的一生,包括小明。  走了十多分钟,到了小春大排档。许是天气太冷,摊位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我找了个靠里边的位子坐下。  小明还没来,我点了盘花生米,一瓶雪花,边喝边等着。天很冷,大排档的摊位是皮帆布搭起来的,破旧的帆布很多漏洞,寒风一股一股的灌进来  冰凉的啤酒下肚,冻的直哆嗦,一瓶雪花快干完的时候,小明终于来了  我和他点了几个菜,客人不多,老板三两下搞定。  “你速度还真快,说辞职就辞职了”  “嗯,爷们做事必须果断”  “果断你妹,你要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怎么办”  “应该不会,我要求不高,只是觉得做网管太没意思”  “你呀,太图样,要是我的话肯定得找到新的工作再辞职,起码有点保障”。  “我就觉得在那做没啥前途,不甘心”  “那你觉得做什么有前途”小明把一杯酒一口干完  刚说完,一辆卡宴呼啸而去,我放下杯子指着那车说“你看,凭什么这些人就能开这么好的车,而我们连个安身之第都没有”  “都是命,我跟你说,富不过三代,前几年我根本不把这什么卡宴放在眼里”  小明毫不在意的  “去泥煤,才喝多少就开始说胡话了”我压根不信  “不信算了,没必要跟你吹牛”小明继续喝着酒  “那***跟我说说为啥你现在是这个鸟样”  “我爸以前是做化妆品生意的,做的是进口的产品,他是那个品牌在中华地区的总代理,我妈是这边茅台酒的总代理,不能说多有钱,但是区区一辆卡宴我真看不上”小明云淡风轻的描述着“以前你经常问我做什么的,我没有骗你什么,我现在真的就是一个搬砖的”  不觉得,六瓶啤酒已经干光“老板,再拿10瓶啤酒”  我给小明倒上让他接着说  “现在想想,以前真的很混蛋,那时候为什么那么叛逆,总是和爸妈对着干”小明似乎打开了话心扉。  现在想想,有些事情根本不是钱能解决的,钱再多又怎样,我想叫一声妈,可是她已经听不见。我16岁那年家道中落,我妈得了胃癌,去了很多很多地方都没有太大的进展,最后晚期的时候把胃切除了,后来她实在不堪痛苦折磨,用病床旁边桌子上削水果的刀割腕了,由于是在深夜,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已经去了”小明有些嘶哑的说着这一切。我听着感觉有些悲剧,拿起酒灌了一大口。  “但是这些我并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在私立学校上学,每天就是想着怎么翻墙出去玩,每天痛恨着父母为什么把我送来这里。我妈治病的那段时间,家里人都没告诉我这些,说怕我分心,你说我  tm的是人吗?”小明边说边喝着酒,我从裤兜里摸出烟给他点上。“后来我妈去了,生意也就一落千丈,没法打理,我爸做的那个品牌突然因为质量问题过不了海关,一夜之间就倒了。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突然,我没有一丝的准备。真的瞬间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我一直没有说话,吧哒吧哒的抽着烟,感觉真的有点不可思议。跟电视剧的剧情似的,小明从高富帅变成了屌丝。“我爸承受不了那些压力,从20层楼跳了下去,人死债清。那段时间我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是爸爸那被摔的面目全非的脸,你知道人有多现实吗?以前那么巴结我家的那些亲戚,没有一个愿意说接我去他们家去。多假”  我开始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在小明身上总是有种目空一切的傲气和淡定无比的气质,我现在懂了,那是经过大起大落,看透人生的一种感觉,面对他即使你再优秀,也会觉得没什么可以炫的  已经夜里九点,十几瓶啤酒也喝光了,小明似乎有点微醉,风越吹越大,路上行人几乎绝迹,光秃秃的法国梧桐上偶尔有乌鸦停留片刻,叫的让人心烦意乱。小明似乎从来没和人说过这些,起了个头就停不下来了,我喝的也差不多了,点根烟听他继续倾述  我从没想过小明的背景居然如此复杂,我以前经常想,他最多只是个家庭还不错的逃课生,或者是寻常家庭家叛逆期的孩子,却没想过他所经历的,大多数可能永远都不会经历过。  小明的情绪看着有些激动,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无从下口,搁谁碰到这种事情都难免挺不过去  “老板,再来五瓶雪花”我感觉今天我俩得喝醉  “其实这些话我本不想告诉任何人,说了人家只会说我吹牛13罢了,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感觉你真不错,我愿意说给你听,现在觉得舒服多了”
“我艹,这话说的我感觉太荣幸了,走一个”我打开瓶啤酒递给他,他也不用杯子了,直接对着瓶吹了起来  一口气吹了小半瓶,他才停了下来,看着我,笑了,笑的有些凄惨  我能想象过去他奢华潇洒的生活,标准一富二代,现在沦为一工地搬砖的,搁谁也受不了,可是小明的心脏似乎出奇的大,平时看起来却没有什么不寻常。  已经十点了,路上行人已经绝迹,这么冷的天,有家的早已回去打开空调抱着爱人依偎在暖哄哄的被窝,我和小明在这里没有家,在这冰冷的夜里,有些哀伤的喝着酒  从老板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我知道,他要收生意了,他或许是本地人,家里有老婆孩子在等他回来,我觉得有些不忍,路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小明确实喝高了,我过去结了钱,又递给他一根烟,老板很客气,个子不高,胖乎乎的,看起来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菜加啤酒一共吃了200多点,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请客吃饭,虽然有些心疼,但是也算交到了一个知心的朋友,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人都想找个伴,姑娘也好,兄弟也好,人本来就是动物,喜欢群居的动物。  我过去拍了下趴在桌子上想瞌睡的小明“走,回去吧”  小明站起来揉揉眼,搂住我的肩膀“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回想学生时代,多少称兄道弟的同学或朋友,毕业后各奔东西,再没有联系过。在我眼里,兄弟就和姑娘一样假,没有钱,哪来的兄弟。在学校都分三六九等,何况是走进社会以后  我和小明勾肩搭背的走进了夜风中,没有路灯,前方一片漆黑,未知的黑夜就像一头沉睡的恶兽,仿佛随时会吞没这两个无家可归的浪子  小明喝了酒话特别多“跟你说,那什么剑圣,装13玩意儿,劳资家没败之前能爆他10条街!”  “小雨是我现实中的远房小妹,我家有钱那会,什么亲戚都tm来认亲,小雨跟我家根本不算啥亲戚,那时候他爸妈厚着脸来我家让我爸给他找关系进我的学校,我爸爱面子,学费生活费都给全管了”小明停下来,拉开裤带,朝着马路旁的绿化带就尿了一地  “我玩这游戏也是以前玩的,那时候劳资有钱,啥都买的起,游戏里谁不给我面子,小雨也经常对我暧昧不清的,后来我家倒了,他爸妈连来看都没看过,小雨也慢慢对我远离,我喜欢她,她很可爱,”小明傻呵呵的笑了几声  深夜的马路,没有行人,没有路灯,甚至连车都很少见,只有刺骨的寒风不停从耳边呜咽而过。  我搂着小明在这夜风中没有目的的走着,本来我想带他去我那睡觉,毕竟也不早了,我还想明天早起去找工作。小明说“不回去,陪我走走,我想清醒一会”  我一直都没有说话,在听他的倾述,发泄,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的话如此之多,他说他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什么都没有。突然之间我发现原来我还是很幸运的,我虽然穷,虽然颠沛流离,但是在千里之外的山沟沟里,还有日夜牵挂我的父母,在我不如意的时候,我还有个安慰鼓励我的人  小明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跟着他在这漆黑的寒夜里默默的走去  想起那首歌“前路在哪方,谁伴我闯荡,前路没有指引,若我又走上窄巷。寻梦像扑火,谁共我疯狂?长夜渐觉冰冷,但我只有尽量去躲。几多天真的理想,几多找到是颓丧。”  这时的我们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哀伤。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我感觉双腿快要冻僵的时候,小明停下来,面前是一栋白色的复合式别墅,院子很大,也很黑,院子里微微发光的小路灯隐隐能看清点院子里的事物,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树,有的已经光秃秃的只剩树干,有的依然枝繁叶茂。四周太黑看不出是哪里,应该是在郊区了,因为已经看不到马路小明摸出烟给我递了一根,自己也点上
“这栋房子以前是我家”他似乎有点缅怀的说  “住这么好”我随口应了一句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我家的了,被法院封了,后来当做抵债给债主了”  “那还来看什么,走吧,看了伤心”  “我经常会来这里看,这里有我对父母的全部记忆,我舍不得”  “节哀,我想你父母也不希望你这样”  “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它再买下来!一定会的”  我相信你,会的”其实我想,这么栋别墅,起码200万以上,以他现在的处境,无疑是痴人说梦。但是我不能打击他,我要给他鼓励,就算是梦,也不要让它破碎  小明静静的站着,看着那栋原来属于他家的房子,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  我拽了拽小明“不早了,回去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小明默默的站着,看着房子足足有两分钟“走吧”  “去我那吧”我跟他说  “我回工地睡,你来不来”  “走,去看看”  多冷的夜啊,两个身影单薄的孩子走在漆黑寂寥的路上。一个是农村山沟沟的穷孩子,来到城市寻找未来,一个是曾经天堂,现如今跌入地狱,一心想要重拾尊严的曾经富二代。  我不明白,我和小明认识的不算久,也不算太熟,但是彼此却是这般的投缘,有时候,人在困境的时候交的朋友才最可靠,因为这个时候彼此没有利益诱惑,没有什么可利用不利用的,有的只是最真挚的那颗心  我问他“你有什么计划吗?以你现在的收入,一辈子也完不成你的梦想”  “没关系,我有我的想法,重要的是,我需要人帮我,我最信赖的人,现在只有你,让我看见人世间并非全是利益和利用,我还有朋友,我觉得你人很好”  “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觉得我和他之间没啥,没什么多深的交情和经历。  走了不知多久,小明说“到了”  四周依旧漆黑一片,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周围看起来像是一个很大的工地,零零散散的堆满了砖块,钢筋,水泥,和楼板之类的东西  小明带着我左闪右避的穿过这些障碍物,来到了一排房子前,说是房子,其实只是一块块很大的彩钢瓦搭起来的类似于凉蓬的东西,,一间房子只有一个门,没有窗户,门也是彩钢瓦做的,一开就吱呀的响。  小明打开门让我进去,冰冷的寒风已经将要摧毁我的意志,古人说饱暖思淫欲,一点不假,比如这个时候就算给我一个姑娘我也兴致不起来,我最想要的是一碗热汤,一个暖和点的被窝
打开灯,里面好小,却密密麻麻的放了四张床,上下铺的那种,地上扔满了烟屁股,吃完的桶面和随处可见的臭袜子。一股令人窒息的说不清的味道弥漫这个小空间,随着门打开,寒风进来,味道消散一些  我们的到来,惊醒了在这沉睡的人,他们劳累了一天,忍受着寒风的侵袭,我想此时的他们才是最幸福的,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深夜,享受睡眠和温暖,虽然住的地方天差地别  小明的工友们似乎习惯了小明这般晚归,低声咒骂了几句又翻身睡去  他们都缩在被窝里,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是年轻人,中年人,还是步入老年的人,但肯定的是,他们都是男人,身上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责任的人,他们应该是这张网里最苦命的人。  明爬到最里面一张床的上铺,我关了灯跟他上去。  很薄的被子似乎许久没有洗过,有些发潮的感觉,下面只铺了一张毛毯,也是感觉湿潮的,一阵霉味直钻鼻孔,我没有脱衣服,就这样合衣而眠。大概是酒喝多的缘故,小明不一会就发出了熟睡的鼾声。我也好困,但是睡不着,门缝里不时冒进来的风,让我时不时的打个冷颤,我尽可能的缩紧身躯,却凄冷依旧  我想,这样的环境下他如何能坚持这么久,换做是我也未必能扛下来  胡思乱想了许多,天空渐渐泛白,新的一天又即将开始,祝小明顺利,祝自己找到新工作,迷迷糊糊的睡去,梦中我仿佛看到小明坐在他家的别墅里对我滔滔不绝的描述着他的过去和未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不停的在找工作,碰壁无数次之后,我才承认小明说的话,我太鲁莽了,没有任何计划就辞去工作。找不着工作不说,还吃老本  在我的不断唠叨下,小明终于答应去我那住,只不过离工地有点远了。他花了30块钱从修自行车的那里买了辆不知道多少手的自行车,锈迹斑斓,骑起来吱呀作响,整个一古董味儿  小明打趣的说,别看它破,骑起来还挺溜,而且我也不用锁它,S13才偷这么破的车。结果买来的第3天,车不知道被哪个S13偷了,就在我们住的小区下面的楼道里。小明郁闷了好几天,他说他不明白,那破车拿去卖最多也就20块钱,至于吗?我说这是中国  终于找到了个工作,离我住的挺远的工业区里面有招工的,索尼电子厂,12小时,两个班,上6天可以休息一天,工资1200,礼拜天不休息加班的话工资可以加一倍,条件是必须要高中毕业以上。当时我就乐歪了,哎呀我艹,***大专毕业证终于派上用场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从密码箱里掏出快要发霉的毕业证,风风火火的向索尼赶去,不知道小明高中毕业没,可以叫他一起去,待遇真不错。  我打电话告诉小明,找了个挺好的工作,可以不用搬砖了。当我问小明有高中毕业证没,他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麻痹我初中都没毕业,哪来高中毕业证”我说你先别急,我们想想办法,听说可以花钱办的  下午他跟工头请了半天假,我俩走在大街小巷,盯着墙上印的各种小广告,什么一针包治,早XIE,,MEI毒啥的占据了大部分版面,找了一会找了好几个ban证的号码,挑了一个打过去,是个女人接的,听声音该有40多了,简单咨询了下,ban高中毕业证有120,150,180的三种价格,我问她有什么区别,她说,贵点的比较更真一点,不容易被看出来,是电脑打上去的字,便宜的就得你自己写字上去,你自己选择  我跟小明商量了下,小明说,还指不定在那厂里干呢,就整个120的吧,太贵了。我跟ban证那女的讨价还价了好一会,最后那女人说110不能再少了,做我们这个风险太大,不办就算了  跟她约定好会面地点,就挂了电话,跟小明坐上25路车往市里赶去  坐到终点站,我和小明下了车。跟那女人联系之后,她让我们在车站等她。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一个穿着破旧棉袄,一脸皱纹的中年男人骑个破自行车过来了,年龄不是太大,但是一脸的沧桑。那自行车的历史跟小明丢了的那辆有的一拼。他到车站后掏出电话,然后我的手机就响了“在这呢,别打了”我对他喊。他让我们走到车站后面的小巷,然后推着自行车过来。掏出一个小本和笔,“把你的身份证号码和名字以及家庭住址写给我”  小明写好后递给他,“我们一块去呗”  “不行,你们在这等我,我做好了就给你送来”中年男人接过本子和笔踏上自行车就走了  麻痹的,搞这么神秘干嘛,不过想想也是,这尼玛我俩要是便衣跟他去了,他不得蹲牢子  估计得好一会才能弄好,我跟小明决定去车站对面的步行街逛逛,来这个城市这么久,还从没来市里玩过  走在步行街,看来来去匆匆的行人,花枝招展的姑娘,我本能的低着头,感觉自己总是那么矮人一等,小明  就不一样了,感觉很平常,神情自然,就像逛他家的别墅后院
毕竟以前也是上流人物啊,我有些感慨,气质这东西装不出来,从娘胎里带的,当然也跟你长大的环境有关,像我这样连专卖店都从不敢进去的屌丝,何来的气场。  在一家男装专卖店门口,小明拉住我让我停下,我抬头看了下,一大串很长的英文名字,具体是什么品牌我没听过,不过看门头牌和店内的装饰,我知道这肯定是什么贵族品牌吧,装修的太豪华了,雍容华贵的一塌糊涂。我问小明干嘛  进去看看,给你挑一身行头。  你开玩笑吧?这样的店我一个月工资还不够买件衬衫  没事,我说这里就是这里  他也不理我的反应,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  看他进去了我也没辙,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进去  店里客人不多,显得有点冷清。还是穷人多,这种店不可能像美特斯邦威一样客人多的像赶集似的  我又是本能的低着头,衣架上那些炫目夺人的衣服,琳琅满目的鞋子领带,我觉得此时的我距离他们不是几米的距离,而是上千公里。丢丢瞄了一眼一件白色羊毛衫的标价,我去NMBD,2000多。  不知为何,也许是我和小明的装扮问题吧,我俩进来后就没有导购员来接待,几个导购小姐都是拿余光瞟了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聊天,剪指甲,看到这些,我觉得更加的尴尬和丢人,我拉着小明说,出去吧。  小明没理我的话,自己跑到一个衣架前拿了一件休闲小西服扔给我,是很粗鲁的那种扔“换上看看”  这时一个导购小姐跑了过来“先生,请你轻点,我们这里的衣服很贵的”我看了下这姑娘,20岁左右,脸化的跟唱京剧似的,一脸的傲气  小明没鸟她,把我推进旁边的试衣间,“换上”  我把自己关在试衣间,那导购的姑娘又说了“先生,如果你不买的话,最好别试了,弄坏了要赔偿的”  语气是那般的轻蔑,说不出的傲然  我有点沮丧,失落,愤怒,无奈,不甘。也是啊,我穿着件破美邦的棉袄,脚上一双穿的发黑的黄皮鞋,进这种地方,本身就是自己给自己耳光。小明虽然穿的比我体面点,但是看起来依旧是穷屌丝一个  我有时候想不明白,比如这个导购的姑娘,她也就是一个打工的,家境应该也不怎样吧,好的话怎会来这里做导购,工资兴许还没我高,可是她为何这般傲慢,这般有优越感?觉得比我们高一等,穷人何苦为难穷人。我有点想不通。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绪,我换上了那件休闲小西装。  “还得再配条裤子,给你”小明又拿了条牛仔裤给我  在导购姑娘蔑视无比的眼神中,我进试衣间换了。出来后感觉确实不一样了,我感觉我有那么点自信了  “再配双板鞋就齐活了”小明笑着说  我也就高兴了那么下,因为我买不起,还的还给人家,我准备向试衣间走去把衣服换了  “别换了,就穿在身上吧”小明一把拉住我  然后在我不明不白中,小明优雅的从他的李宁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那狗眼的导购姑娘。姑娘似乎见过点市面,看着那张卡居然有点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后像吃了一盘苍蝇的表情向收银台走去  “居然是金卡!”柜台传出一姑娘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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