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穿越到大唐也可以重生异界还回到现代找到父母的小说的小说叫什么

一本写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变成医生,然后又经历了几个朝代,回到现代的医生穿越类小说,叫什么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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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写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变成医生,然后又经历了几个朝代,回到现代的医生穿越类小说,叫什么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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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扬名 简介:穿越,反穿越,在这个各种穿越横行,来我往的时代,王志,一名没落的中医世家青年也赶上了穿越的浪潮. 他重回古代,和众多中医名家谈经论道,孤苦的度过了人生的漫长岁月后,竟然奇迹般的重回都市. 身负各种流派医术之精华,一心钻研中医千余年的王志,他在经历了漫长的孤独和渺茫后是依然不知所措还是弘扬国医,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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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庆余年》,作者:猫腻 详见第三卷 苍山雪 第三十章 千古风流  庄墨韩微微一笑,让身后随从取出一幅纸来,说道:“这便是家师手书,若有方家来看,自然知道年代.”他望着范闲,同情说道:“范公子本有诗才,奈何画虎之意太浓,却不知诗乃心声,这首诗后四字如何如何,以范公子之经历,又如何写的出来?”  殿内此时只闻得庄墨韩
刘备最有名的不就是桃园三结义 三顾茅庐,你可以试着到现场见证他们的行为,然后再跟刘备就他的情意和求贤若渴交谈一番,最重要的可问他:是什么让其有如此坚韧不拔之志和持之以恒之心以及忍辱负重之心
  跟你的要求有点不一样,不过,我是用心在写这段话,推荐几本好看的小说.  我不知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推荐的小说都比较“正统”,因为我个人不喜欢YY,女主,恶搞,种马,还珠格格式的胡闹,过家家式的“爱情”.  看过的书不少,但确实值得一推的,不多,先说符合你条件的几本  《窃明》:因为这本网络小说而引起了为某个历史人
1、因此,学会欣赏应该是一种做人的美德.2、屠格涅夫 林清玄 列夫托尔思泰 培根3、屠格涅夫,他并没有因为年轻的列夫托尔斯泰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无名小辈,而瞧不起他,而是给予其欣赏,钟爱有加,使他重燃了心中的火焰,找回了自信和人生的价值,于是一发而不可收地写了下去,最终成为具有世界声誉和世界意义的艺术家和思想家.4、屠格涅
西方希腊无史,罗马亦无史,中古时期更不能有史.近代三百年左右始有史,由社会私人为之.这是钱穆先生的中西史学比较观里面的,西方就没有正史中国有着较为封闭的地域,传承不间断的文明,有着长久的记史的习惯,有着官方修订(承认)的正史西方(就说西欧吧)国家从希腊到马其顿到东西罗马到矮子丕平查理曼更不用说还有海对面的狮心王还有那个
如果全球通史还嫌不足的话只好分门别类的找专门的书看了写通史的书还有 H.G.威尔斯写的 世界史纲:生物和人类的简明史还有个夏威夷大学杰里·本特利编的 新全球史:文明的传承与交流和你提到的 斯塔夫理阿诺斯写的 全球通史 是三本必备的世界史教材 其它没有一本书,既能写全部世界史还要十分详细的那只能找专门的书看如罗马史相关的
蜘蛛的《血火河山》,《回到明朝当王爷》,《化工大唐》这类挺多的吧,还是去起点找吧.
有关日本历史、文化的书籍太多了,仅推荐几本本人看过的吧!《日本首相-大平正芳》、《评价日本历代首相-福田和也》、《【名人传记·日本】(世界名人传记)田中角荣》,这三本书是主要介绍日本首相的人物传记,如果想了解日本历史和日本外交,我再介绍一些其他书给你.世界上公认介绍日本人的首推《菊与刀》和《武士道》; 喜欢日本皇族史的
真实的历史书,国内一般是买不到的.你可以到网上找找海外版的《中国现代史》.记住看历史要用辩证的方法去看,国外的不一定就客观.由于各种原因国外的也可能比较极端的带有主观色彩.总之读现在的中国历史,我觉得就是那句古话:‘尽信书,不如无书.“如果非要我说一本,抱歉我文化水平比较低.就我看过的就是《WHO IS NEW CHI
博雷家书读后感《傅雷家书》是我国文学艺术翻译家傅雷及夫人写给傅聪、傅敏等的家信摘编,写信时间为一九五四年至一九六六年六月. 这是一部最好的艺术学徒修养读物,也是一部充满着父爱的教子篇,傅雷夫妇是中国父母的典范,他们苦心孤诣、呕心沥血地培养的两个孩子:傅聪--著名钢琴大师、傅敏--英语特级教师,是他们先做人、后成“家”,
我与孔子的对话 夜静悄悄的,风在不停地吹,雨这时也在滴滴答答地下个不停.我在那呢?我这时正在床上美美地做着梦呢!就在那一瞬间,一个龙卷风把我给卷进了时光隧道,我在隧道里不停地旋转着,过了一会儿后我就掉进了一个时光圈……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有一个人坐在我的旁边.于是我就问他:“你是谁?”孔子:“吾乃孔子也.”我:“哦,你就
这些都是本人看过的较好看的穿越文章,很古代化的,而且比较虐心  《爱莫能弃》作者:清水慢文  一觉醒来,自己身旁那个饱经摧残的男的是谁啊?被丫环告知是自己命人把他往死里虐的?.  婚礼前夜,宋欢语才发现未婚夫与好朋友的双重背叛.  情难舍,意难断,她买醉消愁,却于另一个时空与同样饮酒求醉的伤心绝望之人——某朝太傅千金董
孔丘物语我与孔子的对话 夜静悄悄的,风在不停地吹,雨这时也在滴滴答答地下个不停.我在那呢?我这时正在床上美美地做着梦呢!就在那一瞬间,一个龙卷风把我给卷进了时光隧道,我在隧道里不停地旋转着,过了一会儿后我就掉进了一个时光圈……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有一个人坐在我的旁边.于是我就问他:“你是谁?”孔子:“吾乃孔子也.”我:“
美好和痛苦我也告诉你,昨天是你,明天是你们直到心里永远只有你009年的秋天我为你写下一首浓浓的诗啊·那茶叶里
马可·波罗与他的故事《马可·波罗游记》,早已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马可·波罗(Marco Polo,),世界著名的旅行家、商人.1254年生于意大利威尼斯一个商人家庭,也是旅行世家.马可波罗的祖父名叫安得利亚波罗,他的三个儿子,大儿子叫老马可波罗,是马可波罗的伯父,第二个儿子叫尼哥罗波罗,是马可波罗的
我忘不了你给我的所有心门无法打开我们都笑了我们最初看到雪的时候啊·男孩的父亲抱着没有了气息的孩子扑通一下给医生跪在地上哭着求医生说
  古代专制社会,皇帝是最大的嫖客,皇宫是最大的妓院.没有人不说皇帝好色.可是,汉文帝似乎是一个特例,几乎没有人说汉文帝好色,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与汉文帝有染的女人屈指可数.对于这一点,《美人心计》中汉文帝刘恒对窦漪房感情专一且深情.而历史上汉文帝刘恒对窦漪房的感情就像《美人心计》里的那样吗?  历史上代王刘恒原来的代王
As we all know,China has a long history and ancient civilization,its culture Yuan Yuan-long,the development of the mankind made great contributions.In China's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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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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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黄玉镯子=时空冒险之旅的车票!?这个陆菡如一时兴起买的神奇小玩意儿让她体验:飞机失事×1、摔进长江×1、畅游古代×3还附赠一名养眼又优质的唐朝奇男子天天陪伴她左右,带她吃香又喝辣并时时对她放送浓烈情意,给她恋爱般的好心情如此超值的行程,甚至让她动念考虑时空移民好永远包下她的无敌帅“地陪”……智慧通天的师父告诉他,她是他的奇缘从此他认定了她,洁身自爱痴痴盼她十五年在他终于等到她时,佳人却完全忘了他是谁他掏心掏肺倾诉多年相思,好不容易唤起她的记忆佳人却只满脑子算计他充当免费导游准备到处玩透透后就迳自回老家?这、怎、么、可、以!想走,得问过他再说……
序喜讯肖瑶“肖瑶,恭喜你,你稿子被录用了。”当QQ出现这行字时,正发著三十八度高烧的肖瑶顿时觉得口舌干燥,眼冒金星,体温更是往上升高,瞪著电脑呈现的这行字,如被人点了穴道般呆住,好半晌才吞了几口唾沫回过神,再用力拧了几下大腿。啊,疼!不是发烧造成的白日梦,一切正常!肖瑶转回键盘猛敲,再三向编编确认,希望她不是打错字,并一再表明自己的身分,希望她不是找错人……经过再三确认,肖瑶激动得双手乱舞,如果肖瑶面对的不是电脑萤幕,而是一个人,那么,不管此人是男女老幼、高矮胖瘦、熟悉陌生、仇人朋友,肖瑶都会狂喜的热情拥抱住他。这种狂喜一直延续一个星期,肖瑶不断对著所有人傻笑,直到一个朋友拉著肖瑶到角落低问:“你是不是中了五百万?是的话借我五百块不用我还,是朋友就不准摇头!”肖瑶顿时回神,忙把扬起的嘴角缩回,同样压低声音回道:“我是中了……”故意停顿,见朋友闻言眼珠骤亮,再道:“五块,你可以给我五百块同样不用还,是朋友就得点头!”最后,肖瑶那位朋友没有点头,真是可惜。不知那些小说作者们,当初第一次知道自己作品被录用时,是不是也跟肖瑶一样狂喜非常?各位看倌如果从肖瑶这本书中感受到一丝温情、一缕缠绵、一点感动、一分愉悦,肖瑶心已足矣!
第一章上二○○四年三月云南丽江古城两个月前在一场车祸中痛失双亲的陆菡如,独自背著行李来到四季如春的云南散心。陆菡如身著白色的衬衫,外加一件红色外套,两手插入泛白的牛仔裤,漫步在悠长蜿蜒的青石路上,她的眼前是古朴、典雅、幽静的风景,纳西风格的民居鳞次节比,清清的溪流穿城过巷,一座座小桥如彩虹横跨小溪,排排垂柳在清风中摇曳,无数小巷弯弯曲曲,纵横交错,恍若迷宫。初抵丽江古城,陆菡如便被这闲静而清雅的小城迷住了,每天清晨起来,或优闲的逛著古城,或是独坐在屋檐下,若有所思。在这古城幽雅的环境里,心境顿时变得舒适与欢愉。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明天将返回北京,陆菡如想到该买些纪念品带回家给亲友。古城中店铺林立,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吸引著众多的游客。陆菡如步履闲散的来到四方街一个门前摊,上前翻看著纳西族老式的白底蓝绣的“披星戴月”披肩,眼角不小心瞥见在西边角落上,有一个衣著破旧的老人蹲坐在地上,面前摆著几样破旧简单的东西,他静静的坐著,仿佛在等待著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陆菡如对这老人有种奇特的感觉。她举步向老人走去,蹲到他面前,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一个样式古朴雅致的米黄色的玉镯上,玉镯上隐隐有几丝诡异的天然暗纹,吸引著她的视线,这玉镯像有魔力一般让她不自觉的轻碰一下,玉镯倏地泛起一层迅速消失的淡黄光芒,快得让陆菡如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忙抬头询问老人这玉镯价钱。老人脸露讶异的盯著她,半晌才缓缓道:“缘者自给。”什么意思?见陆菡如双眸流露出迷茫之色,老人微笑的说:“你看著给钱吧,你与它有缘。”呃?意思是说她想给多少就给多少,给一毛钱也没问题?陆菡如直觉这老者充满神秘。她掏出钱包,留下大概的费用,其余的全给了老者,谁教她打从心里爱上这玉镯,戴上它,她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第二天,陆菡如在昆明登上飞往北京的飞机,原本青天如洗、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间刮起一阵狂风使飞机偏离航线,接著一番猛烈的摇晃之后,飞机以惊人的速度坠落。陆菡如来不及哀叫,忽然察觉自己被一股神秘的强烈力量吸过去,一阵昏眩带著黑暗向她压了过来。她感到头痛欲裂,待回过神来时,骇然发觉自己正由高空往下掉,她面色发白的正要出声惊呼……砰!她感到自己掉进一个松软的东西上,费力睁眼一看,面前一匹瘦瘦高高的马儿,正自顾自的咀嚼著干草,优闲的甩著它长密的尾巴。陆菡如心忖:真幸运,从高空掉落,还好是落进这堆满稻草的马车上面,如果是水泥地,现在自己肯定是肉泥一团了。陆菡如觉得全身隐隐作痛,强撑著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马车停在闹市中间,前面行人如鲫,车轿川流不息,好不热闹,一些小贩在大声的叫卖。陆菡如越看越心惊,因为她发现这些人都穿著奇怪的服装,她左转右看都找不到摄影机,而且这些人无论是举止、动作、说话都自然得不像是演戏!她立即跳下稻草堆,走到人群拉住一位大娘,忐忑不安的问:“大娘,这里是哪里,你们是在拍古装戏吗?”大娘奇怪地看著这个穿著奇装异服的女孩,脸露同情之色,以为她头脑有问题,可仍是好心地回答她:“这是在扬州,拍古装戏是什么?”大娘不解的反问她。扬州?飞机怎么忽然落到江南水乡了?最重要的是,前面一堆悠然自若身著古装的人是怎么回事?而面前的大娘连拍古装戏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完了,看来这里真的是古代,不信、不信,我打……痛!陆菡如用力打了自己一耳光。旁边的大娘见她忽然自打耳光,双目圆睁,惊慌的逃离她身边,心忖这女孩子看来挺清秀的,不像是个疯子啊!呆立一旁的陆菡如,正努力的跳离这种令人晕眩、不真实的感觉。她眼前的一切古怪景象还是没有变,依然是古代场景。她真的到了古代?那种没有电脑游戏、没有炸鸡汉堡、没有电视、没有电灯,什么都没有的原始社会?
啪!陆菡如再一巴掌打自己的脸。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得快想办法回原来的时代才对!就在陆菡如胡思乱想时,倏地,一个物体从对面直射过来,重重地落入她怀内,撞得她差点跪下地,也让她收回飘飞的思绪,她惊讶的低头看怀中的“暗器”,原来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小男孩。她抬眼看四周,原本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的大街,不知何时上演著刀光剑影的全武行,街上路人与贩子慌乱的四散奔逃,场面混乱。再瞪眼往前细看,发现十几名蒙面黑衣人,手持各式武器围攻中间三人,这三人身手矫捷,手持武器拼命自保杀敌。而其中一位身穿白衣,手持长剑的人最是厉害,手中的剑不停挥动,剑锋所到之处总有蒙面黑衣人倒下,旁边的两人紧紧护在他左右。哇,真像金庸笔下的武侠世界啊!陆菡如惊愕得瞠大了眼,好半晌都合不拢嘴。“现在电影的拍摄场景真是逼真啊!”她还拒绝相信这是古代。这时,那群蒙面黑衣人中,有人瞥眼看到陆菡如怀中的小孩,倏地持著亮晃晃的大刀杀气腾腾地朝她逼近。陆菡如眼见自己成了目标,紧张地抓著怀中的小鬼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往后退,她害怕得吞了吞口水环顾四周,还是没找到任何身著现代服装的人和现代机器,绝望的知道这里真的是古代了,而眼前的黑衣人正一步一步的逼近。老天,幸运之神也未免太快离开她了吧!她想放下怀中来历不明的小鬼迳自逃离现场,不想这小鬼却像无尾熊般两手紧抓著她的外套,她只得咬著牙拖著胸前的小鬼落跑。对方见她跑开,迅疾提刀杀到她面前,吓得她一边尖叫,一边本能地闭眼挥出右拳。她紧张闭眼等了半分钟,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痛楚,这才睁眼一看,只见身前地上躺著刚才提刀杀来的黑衣蒙面人。呃?她没有碰到他丝毫,难道她无意间学会隔山打牛神功?陆菡如惊疑的睁大眼思忖。再细瞧躺在地上的杀手,发现对方的背上插著一枝红线飞镖,想来是前面与黑衣人厮杀的三人之一出手救她的吧?陆菡如长吁一口气,心里暗想:老天还是与她同在的!这时,前面传来一道浑厚的男性声音:“姑娘,请快打开小墨怀里的讯号炮!”呃,姑娘?这二十一世纪绝迹的称呼不会是指她吧?小墨是哪位?不会是正趴在她胸前大吃豆腐的小鬼吧?不管了,为了保命,她只得双手用力拉下这头无尾熊,在他怀里掏出一个与现代的炮竹相似的东西,想来这便是讯号炮了。陆菡如立刻拉开讯号炮。砰的一声,只见讯号炮直冲向天际,爆出十多朵火红的光芒,璀璨夺目。陆菡如低头瞧面前的小鬼,这时才看清他的长相。好漂亮!陆菡如心里暗赞。粉雕玉琢的脸蛋上有著俊俏的五官,浓黑的双眉搭配著大而澄澈的双眸,挺直的鼻梁、小巧的红唇,真是漂亮得不得了,长大后必是位俊美青年。陆菡如打量半晌,倏地感觉怪怪的,啊!对了,他的神情冷冰冰的,不太符合这可爱的模样,他如果带著活泼天真、无忧无虑的神情,该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家伙。陆菡如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用力扯拉小家伙白里透红的双颊,拉出个人工笑脸。嗯,这才可爱!虽然有点滑稽。“小鬼,你才多大?那么小就绷著脸充老头。”她愤慨的说。“不会是哑巴吧?”陆菡如见他没有丝毫反应,不由得喃喃地说,心里稍涌同情,可双手仍一直继续拉扯他的脸皮。“疼!”稚嫩的声音终于从变形的嘴巴逸出。“呃?”原来不是哑巴!陆菡如稍微停手,有点舍不得这嫩嫩的手感。“小鬼,你才多大?一直绷著脸,像个老头子多不可爱,搞不好你爹会以为他自个儿养的是老头子,而不是儿子。”不料,小孩刚稍露情感的双眸瞬间沉了下来,脸色更是阴郁到极点,陆菡如不知自己说错什么了,就算说错,也用不著立刻绷起脸吧!真不可爱。陆菡如边扯著小鬼脸皮,边抬头看向前方,见对面街道忽然涌出不少手持武器的人,他们迅速涌向那群黑衣蒙面人。陆菡如吓了一跳,以为那些人是黑衣蒙面人的援军,这下中间的那三人一定会死翘翘,接著她也会完蛋了,呜……倏地,只见那群人积极攻向黑衣蒙面人,明摆著是帮中间那三人的,陆菡如暗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知道这些人可能是刚才烟花讯号弹召来的帮手。有了援手,那些黑衣蒙面人立刻落于下风,形势逆转。忽听黑衣蒙面人群中一人高呼:“退!”那群黑衣蒙面人在死伤一半的情况下,一下子退得无影无踪。居中身穿白衣的那人飞掠而起,身轻如燕的飘到陆菡如面前。首次亲眼目睹轻功绝技的陆菡如顿时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姑娘,多谢你救了舍弟。”浑厚低沉的男性声音从陆菡如耳边传来。“啊!”陆菡如吓了一跳,她定睛看著卓立于前的古装男子,只见他剑眉飞扬下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挺直的鼻子,薄而紧抿的唇,是个英俊不凡的男人,不过,自小看惯俊美如潘安的大哥,她对面相出色的男子已经免疫。她怔怔的看著,不自觉地把眼前的古装男子想像成穿西装会怎么样,嗯……还是现在这古装扮相更适合他。欧阳振宇也用心打量面前奇装异服的女子,刚才忽然被杀手包围住,他瞄到远处有一人静坐在街上,没有像四处散逃的百姓那样慌乱逃命,以为是路过高人,情况危急之下为了保护小墨,他只得运功将小墨送进这人怀中以保安全。
第一章下刚才听到她的尖叫才知道她是女的,又看到她带著小墨奔跑,完全没有半点武功的样子,见杀手执刀追杀他们,情况危急下他便发暗器解救。现在仔细打量她,发现她容颜端丽,可衣装怪异,但她的身上有一种非常吸引人的特殊气质,是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过的。陆菡如这时回过神,急道:“不客气,我也是逼不得已。”是小鬼贪吃豆腐舍不得下来,为保命只得拖著他跑。欧阳振宇从怀中拿出两个金元宝递到她面前,“一点小心意,以谢姑娘救命之恩,请收下!”哇,这里真的是古代,眼前正是古装电视剧见过的那种船形金元宝,她接过来仔细翻来瞧去,兴致勃勃的把玩著,啧啧称奇。欧阳振宇弯身欲抱起小家伙,不料欧阳澧墨双手却死攥著陆菡如的牛仔裤,攥得紧紧的不肯松手,一双乌黑而清冷的眼眸死盯著她不放。欧阳振宇十分讶异,这三年多来,小墨第一次有了木偶之外的反应,第一次清楚表现自己的情绪,他不想离开眼前这位奇装怪服的姑娘。陆菡如看著欧阳澧墨,不由得心里一软,弯下腰柔声道:“你哥哥要接你回家了,咱们以后有缘再见,乖!”她轻拍他的小脑袋。“你要多笑多说话,不然不可爱啦!小鬼。”“跟我走!”欧阳澧墨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多说两个字了,真乖,什么?跟你走,啥意思?”陆菡如后知后觉的惊叫。“请问姑娘是何方人士?”一旁的欧阳振宇见状插口道。“啊,我不是这里的人,不过目前我也不知该怎么回去……”想到自己的亲友,她不禁伤感起来。“原来姑娘迷路了,不如由在下送你回家,不知姑娘家住何处?能否告知在下?”欧阳振宇语带关切。也许找到她双亲,可以跟他们商量,买下她当丫鬟服侍小墨。三年来,小墨第一次有所求,他这当大哥的当然要满足他,也许能藉此治好他内心的创伤。欧阳振宇思及此,更加打定买下她的主意。“我不是迷路,呃,也算是吧,我不知怎么回到二十一世纪……”陆菡如想到将要独自在古代生活,心里开始感到惶恐。“二十一世纪,是在哪个郡县呢?”这地名从没听说过,欧阳振宇低沉的嗓音透著浓浓的疑惑。“不是地址,是未来的世界。”陆菡如著急的解释。“未来世界?”欧阳振宇蹙眉,有这个国家吗?“就是现在的一千多年后啦!”她更急的解释,她还不知眼前是什么朝代,可从他们服饰看来,该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这姑娘是疯子吗?欧阳振宇越听越肯定,再瞧她一身奇装异服,他暗忖:虽然小墨想要她,可如果她是疯子,那对小墨不但没有帮助,说不定还有害处。当下欧阳振宇弯下身,欲用力拉过欧阳澧墨紧抓陆菡如裤管的小手,不料欧阳澧墨倏地转身瞅著他,稚嫩的声音透著异常的坚定。“我要她!”看到欧阳澧墨清澈眸底的光彩,欧阳振宇不由得放松用力拉扯他的手。“她不太正常。”欧阳振宇沉声说明。“不是!”欧阳澧墨果断反驳。“为什么要她?还不知她家在哪,总不能强抢。”欧阳振宇无奈的说理。“跟我走!”欧阳澧墨稚气小脸上的双眸有著超龄的锐利,闪烁著令人心惊的坚决,他的语气更是透著一股漠视一切和绝不妥协的霸道。陆菡如听著他们的对话,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他们根本没问过她的意见,也许是因为古代女子地位低下,不受重视吧。她心里暗忖:不知是什么神秘力量让她穿越时空来到古代,在没有找到回二十一世纪的办法前,自己被困在这举目无亲、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她必须找到解决吃喝住的生存之道,嗯……跟著这头无尾熊也好,看他哥哥的本领不小,该可以让她吃喝几顿,她再慢慢找办法回现代!现在首要事务是解决民生问题!“好吧,小鬼,我跟你走!”她宣布,面前的两个大小男人闻言同时瞪大双眼,一脸的意外与惊讶,小眼睛则透露喜悦。“不过我先声明,你们要负责我吃喝住用玩,我身上一毛钱也没有。”她得事先声明,免得到时他们以为她是吃霸王饭而追杀她,瞧刚才他们杀人就像吃饭一样寻常。
不知为什么,相对于成熟的欧阳振宇,那寡言鲜笑的小家伙更引起她内心的奇异感觉。想到他超乎年龄的忧郁,她就情不自禁的涌出深浓的柔情。由于欧阳澧墨一直紧抓著陆菡如的裤管不松手,欧阳振宇只得让他与陆菡如同坐一辆马车,随队伍出发。陆菡如从欧阳振宇口中打听到,此行目标是竟陵郡的瀚鹰堡,从这里出发到竟陵需要七天时间,她同时知道这冷面小鬼是瀚鹰堡的少主,名唤欧阳澧墨,此行就是护送这小家伙回堡。她还悲惨的得知现在是大唐贞观二年,也就是说她掉进一千三百年前的时空。不知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她一来就见识到武侠小说中的刀光剑影,以后还会出现什么千奇百怪的事?她该怎么回到二十一世纪呢?她默不作声的坐著,心头思潮起伏不已。静坐陆菡如旁边的欧阳澧墨默默看著她脸上神色不断变化,一对秀眉越蹙越近,倏地,他放开拉著陆菡如红色外套的小手,挨近她身子,伸出手指慢慢的在她眉间擦拭著,努力想抚平她紧拢的秀眉。陆菡如乍一惊抬头,看到欧阳澧墨那双清澈明亮的黑眸正目不转睛的瞅著她,眼里带著一缕温暖的关怀,却依然不言语。陆菡如恍悟到小小年纪的他在无声的安慰她,蓦地觉得胸口热热的,那柔软的感觉裹住她的慌乱,让她的心逐渐平静下来。虽然不知以后事情会如何发展,但看著这双给她温暖的眼眸,陆菡如心里不再惊慌无助。她心忖,一切随命运安排吧!马车忽然停下来,陆菡如掀开车帘探出头看,发现马车停在一座园林前,只见大门两侧平台上植著数根翠竹,竹间有嶙嶙石笋,再抬头往大门上的匾额一瞧,“展翔居?”一直驭马骑在马车旁的欧阳振宇跳下马背,走过来和颜悦色的道:“陆姑娘,先到瀚鹰堡的别业休憩一夜吧!”“哦?我还以为马车会一直开到瀚鹰堡才停呢!”陆菡如咕哝道。开?欧阳振宇听她说得有趣,差点失笑出声,伸手抱欧阳澧墨下车。陆菡如自行跳下车,欧阳澧墨在她落地后小手迫不及待地拉住她的裤管,生怕她溜走似的。一旁的欧阳振宇见状,眼露讶异,却没多言。进入园林,欧阳振宇唤来一个长得娇俏可人的丫鬟带陆菡如进内院更衣梳妆。陆菡如心里暗忖,自己的现代衣著,在古代人眼里肯定怪异得很吧?欧阳澧墨依然拉著她的裤管不放,紧随不离,惹来沿途一群下人惊讶无比地看著他们,比起奇装异服的她,欧阳澧墨的举止更令人惊讶不已。第一次见少主主动与人亲近,以前他从不理会任何人,现在他却主动紧跟著一个衣著怪异的女人寸步不离,奇也怪哉!陆菡如跟著丫鬟经过依屋舍而建的一道九曲回廊,沿途园林美景层出不穷,雅致的房屋错落于林木之间,雅俗得体。三人穿过门户,丫鬟终于引她来到一间房前,停步看著仍拉著陆菡如裤管的少主,她躬身恭谨的道:“少主,陆姑娘要更衣,您先在外面等候吧!”欧阳澧墨依然一声不吭,不过却放开拉住她裤管的小手,小小的轻移一步。陆菡如不习惯在人前更衣,所以她接过丫鬟捧著的衣服后便遣走她,自行更衣。噢!天哪!她从来没穿过古代服装,咦?这个……是肚兜……对了,这时代还没发明胸罩,她手忙脚乱的穿戴起来。由于理不出复杂华丽的古代云髻,只得简单用一条银色丝带绾住长发披向后面,陆菡如心里侥幸暗忖,好在自己留有长发,穿古装不显怪异,如果是一头短发就惨了,自己一定会被他们捆绑送进尼姑庙敲木鱼念阿弥陀佛,毕竟古代女子是不能剪发的。陆菡如上上下下打理好一切,推开精雕细刻的木门。门外,欧阳澧墨和丫鬟乍见陆菡如,均不自觉的呆住,只见换过装的她,秀丽的姿容显得清丽,身上散发著一股特殊而迷人的天然风韵,特别是她那双在浓密睫毛下的明眸滢滢,神采飞扬,即使年幼的欧阳澧墨和同为女人的丫鬟也忍不住怦然心动。当陆菡如出现在厅堂时,更是引起欧阳振宇众人心里一阵惊叹。宛若精雕细琢的轮廓如雪似玉、清秀无比,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披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自然弯曲的眉毛下,乌灵闪亮的眸子熠熠生辉,唇不点而朱,一身唐装更衬出她风姿飘逸,出尘脱俗。立在厅堂的众人,都被这样的陆菡如深深地震撼住,呆瞪著她。他们呆愣的眼神使得陆菡如以为自己是否哪儿衣冠不整,毕竟第一次穿唐装,也没丫鬟帮忙,会不会衣服穿反了?她匆忙用手摸摸头发,低头打量自己的衣著,左看右瞧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随即俯首向没裤管可拉而改拉她右手的欧阳澧墨凑耳低声问道:“我哪儿不对了?他们怎么都怪怪的。”冷著张小脸的欧阳澧墨抬头扬扬眉,冷哼道:“没有。”接著,他转头瞪向面前那群无礼的人。虽然年龄尚小,但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威严气势油然而生,使得众人连忙收回放在陆菡如身上的惊艳目光。偌大的厅堂中间摆著一张长形红桧木雕花方桌,上面排满各种山珍海味,陆菡如这时才惊觉自己非常饿,她平时一天可是要吃六餐的。欧阳振宇领她坐在方桌右方上的首位,欧阳澧墨自己在旁边的正位,而欧阳振宇坐在欧阳澧墨另一边的左方上位,与陆菡如面对,其他人也依次落座。陆菡如惊异地发觉这两兄弟,年龄较小的欧阳澧墨地位比欧阳振宇还高,不容她多作思考,面前的空碗忽然出现一块大甜糕,转头一看,是欧阳澧墨夹给她的,真是个体贴的孩子,她感谢的笑道:“谢谢!”陆菡如这时饿得发慌,没法像淑女样的细嚼慢咽,拼命的埋头苦吃。欧阳振宇看著她自然不做作的举止,而小墨似大人般体贴的不断为她夹各式菜肴,兴味十足的笑了。虽然还没有弄清这陆姑娘的底细,可是看著向来冷漠的小墨对她重视的举止,也许这姑娘将会改变小墨一生,欧阳振宇心里暗自祈愿,希望她能给小墨带来幸福快乐。
冷门了。。难道真的没人吗
这贴不会就此沉了吧
第二章上外面鸟叫莺啼,吱吱喳喳吵个没完没了,隐约夹杂著陌生的尖酸嗓音。“小少主昨晚跟这陆姑娘一起睡呢,真怪,小少主从不让人近身的。”“就是,这陆姑娘真缺乏教养,随便跟一个男人睡,呃……虽然小少主年龄还小,可也是男女有别,那姑娘真是寡廉鲜耻,不懂礼教。”陆菡如徐徐的睁开眼,坐起身来,映入眼里的是古色古香的陌生环境。啊,这是古代!昨天掉进古代的记忆一古脑儿地涌进陆菡如的脑海里。很好,确实不是在作梦。陆菡如终于苦笑的承认这个事实。突然,房门被推开,两个绾髻的丫鬟捧著衣衫和托盘进来,一眼便瞧见陆菡如坐在床上看著她们,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陆姑娘,你醒了?”随手把东西扔到桌上,右边那名圆脸丫鬟跑过来。“醒了。”陆菡如慢条斯理的下了床,“小墨呢?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小少主的房间,陆姑娘,昨晚你怎么会在这里睡呢?不是给你准备客房了吗?”另一名丹凤眼的丫鬟轻蔑地看著她,料定她想攀龙附凤缠住少主。陆菡如思绪混沌的回想著,她用过饭后太过疲惫,好像是让小鬼牵著回房,最后疲累得见到床倒头就睡,没有思及太多。陆菡如模糊地忆起睡著时好像抱著一个软东西,不知那缠人的小鬼什么时候爬上床的?也罢,一个还没换尿布的小家伙能干出什么呢?不过,现在是在古代,这样可能与礼不符,陆菡如偏头想著。“小墨呢?”没有听到答案,陆菡如再问一遍。“要唤他少主,不能直呼少主的名字。”凤眼丫鬟冷言指正她。“少主依惯例在前院练功。”圆脸丫鬟带著几分不耐的神情,不甘心的道。“哦。”陆菡如清醒多了,察觉到两名丫鬟的不屑和轻蔑,她转头对她们微笑,“你们可以不用服侍我,出去吧,我自己可以更衣。”两名丫鬟相互交换了眼神,不再言语,悄然退出房间。陆菡如自己更完衣,走向桌子,桌上有一锅热呼呼的香菇瘦肉粥,托盘上还有几碟小菜、糕点,好香!她觉得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忙拿起筷子大吃起来。这时,一阵细碎的小脚步声让她不自觉地从碗里抬起头,瞧见一身紧身衣的欧阳澧墨,他的额头隐隐泛著汗珠,小脸因练功而红润,可依然绷成小老头样。陆菡如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怜惜,她侧身把他扯到身边来,先轻轻的用手巾擦拭他额上的汗珠,之后习惯性地两手拉捏他的双颊,制造人工笑脸。“小鬼,你今年才多大?想做老头子还早呢,少给我板起脸。”欧阳澧墨压下乱捏他脸的双手,黑眸隐透著笑意,不语的倚著她在旁边椅子坐下,陪她一起用早膳。“我说小墨,这里没游戏机、没电脑、电视的,能玩什么啊?”吃饱睡足的陆菡如想知道古代是怎样生活的。游戏机、电脑、电视?那是什么?欧阳澧墨不发一语,疑惑的盯著她。看到小鬼充满问号的眼珠子,陆菡如马上明白他不懂这些现代化的物品,只得简单地改问一句:“你平时都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练功。”欧阳澧墨仍旧奉行两字真言。什么啊,难道她也得练十八般武艺,站木桩、插沙锅?陆菡如根据电视所演的练功方式推想。“还有呢?”不会一天到晚都在洒汗耍招吧?“读书。”“嗯,这还不错,你确实需要好好读书,免得长大成蠢才。”陆菡如鼓励的轻拍他的小脑袋,倏地想起一事,“啊!我也快要联考了,不过,这里没有我需要的课本,唉……”苦恼的叹了一大口气,陆菡如开始担忧的想,如果有机会回到现代参加联考,她恐怕也只能抱鸭蛋回家给大哥瞧了。“联考?”欧阳澧墨不解的问。“就是考大学啦!算了,不说这些。”陆菡如不耐的一语带过,重回最初的话题,“你说我可以做什么打发时间呢?”神奇的来到唐朝,说什么也得好好游玩一番。“绣花。”欧阳澧墨再次送上两字真言。“呸!不如杀了我。”与其让她坐在房间学古代女人把头垂得低低的,一针一线绣花绣草到白头,不如让她直接上吊来得痛快。
“画画。”欧阳澧墨耐心的再次上贡两字真言,真难得。“死小鬼,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啊,我是问你有什么好玩的,不是要你让我当作家——坐家。”陆菡如揪住他的耳朵生气地大声吼道。此时忽然传来敲门声,两人一致抬头转看向门口,只见一身潇洒玄衣的欧阳振宇正微笑的瞧著眼前的情景,尤其看到小墨明明痛得龇牙咧嘴,偏强忍著不呼出声的好笑模样,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强忍住笑。陆菡如一见来人,忙松开手中捏著的耳朵,端正身体,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身在古代,还是充作淑女样子为好,在她还没想通怎样在古代生存下去之前,不能失去面前的“金主”。“欧阳先生,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事?”陆菡如学著电视古装剧轻柔问道。“先生?陆姑娘,在下并非传道解惑的夫子,不敢有此称呼。”欧阳振宇微蹙剑眉回道,心里暗忖这奇怪的姑娘眼光十分奇怪,他自认自己浑身上下丝毫没有斯文儒雅的学者气息,她怎么会认为自己是夫子呢?“啊?”陆菡如顿时醒悟到在古代只有为人师表才能荣获先生称呼的,她困惑的挠头,虚心请教:“对不起,我错了,可我真的不知该怎么称呼。”难道叫公子、少爷、大侠?“陆姑娘如果不嫌冒犯,在下虚长姑娘几岁,可称在下欧阳兄。”“欧阳兄?”陆菡如喃喃念道,觉得别扭,抬头坦率道:“横竖我大哥不在这里,不如我认你为兄,叫你欧阳大哥吧,可以吗?”欧阳振宇瞄著默立一边的小墨,见他无反对之意,便点头微笑欣然同意。“太好了,这下我在这古代也有亲人了,欧阳大哥谢谢你。”陆菡如兴奋得拉住他的双手叫嚷著,心里暗暗欢呼,这下她在古代衣食无忧,不用担心会去街上要饭了。“陆姑娘……”欧阳振宇话没说完,就被陆菡如不悦的截断。“不要叫陆姑娘了,叫我菡如吧。”听到姑娘来姑娘去的,让她觉得别扭。“好,菡如。”欧阳振宇从善如流,语气关切地柔声问:“你昨晚是否睡得好?”听丫鬟说小墨昨晚与她同榻共眠,他惊讶不已,不敢置信的过来一探。“挺好的,我昨天太累了,睡得挺沉的。”“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欧阳振宇关切的道。“这里挺好的了,谢谢你,欧阳大哥!”扣掉前面两个丫鬟尖酸刻薄的话语,一早便吃上美味的瘦肉粥,真的挺好的了。“不用客气,你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就好。”“好的,可我现在有点闷,不知有什么事可以打发时间呢?只要不是在这里呆坐。”开玩笑!好不容易来到古代,怎么能错过这机会呢?“今天镇上刚好有每月一次的赶集,你可以……”欧阳振宇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菡如的欢呼声打断。“哇,我要去,我要去看!”陆菡如忘形的拉住欧阳振宇的手兴奋叫著。欧阳澧墨不高兴的皱起眉头,瞪著陆菡如抓著大哥的手,上前不客气的拍开,随即紧握她的右手拖著往前走,陆菡如茫然看著被拍红的手,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带你去。”惜言如金的童音好心加了两字。陆菡如闻言开心地咧嘴笑了,急忙拉著欧阳澧墨的小手飞奔出府。后面的欧阳振宇莞尔的摇摇头,由于有一些紧要事需亲自处理,不能与陆菡如他们同行,欧阳振宇派了几个护卫随他们出门。唐朝是个物产非常丰富的时代,赶集就是一种市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卖玉的、卖胭脂水粉的、卖书画的……琳琅满目的货品让人目不暇给。陆菡如兴奋的东瞧西瞧,对每一件东西都新奇兴奋的打量,满心激动,不是说她想买什么,而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集市真实地展现在她面前,而她能亲眼看到,亲手触摸,是多么幸运的事啊!她激动得不由自主地用力紧捏欧阳澧墨的小手。紧跟在她身边的欧阳澧墨见她如此激动,以为她想买手中拿著的珠花,朝旁边的护卫点了点头。护卫忙掏出一枚碎银递给小贩,代主开口:“这珠花我们少主买下了。”陆菡如回过神来,一看前面的银子和珠花,迷糊道:“小鬼,你喜欢戴花?”欧阳澧墨沉默不语,只是嫩白的小脸浮现一抹青色。护卫瞧著主子面色不对,只得打圆场道:“不是陆姑娘你中意这珠花吗?所以少主买下来送给陆姑娘。”“我怎么会喜欢呢,只是看看罢了。”欧阳澧墨默然以对,隐约中好像有磨牙声。“那你为什么拿这珠花在手中那么长时间?”护卫再次忠心代主问道。“我是在想别的事情,没注意手中这珠花。”瞧主子小脸蓦地转成阴黑,濒临吐血,得赶紧安抚安抚,于是护卫忙道:“陆姑娘戴这珠花肯定比别人好看百倍,看在少主一片心意,就收下吧。”“呃……好吧。”反正是别人出钱,不要白不要。忽地,她瞧见前面有个与现代接轨的东西——冰糖葫芦,她惊喜的甩开手里的小手,急奔上前紧盯著这熟悉的东西,接著,她更惊讶地看到拿著遍插冰糖葫芦竹竿的是个小小的孩子,与欧阳澧墨年龄相仿。只见他额上泛起汗珠,吃力的扶著竹竿,眼里正闪著希翼的目光瞅著她这顾客。陆菡如心里掠过不忍,一手扶过他拿著的竹竿,蹲下对上他纯净的双眸,柔声问道:“孩子,你家大人呢?怎么让你这么小的孩子在这里干活呢?”“我爹死了,我娘病了,家里没钱治病,所以我采了些山楂卖糖葫芦,姐姐,你要买吗?”“哦,等一下。”陆菡如转身对财神爷欧阳澧墨求道:“小墨,可以给我些银两吗?大不了,我不要这珠花了。”
第二章下“哼!”欧阳澧墨再使个眼色给旁边的护卫,护卫忙掏出一个荷包递给陆菡如。陆菡如伸手轻摸那小孩的头,轻柔道:“孩子,你娘治病要多少银两啊?”“要十五两左右,我得卖好多糖葫芦。”稚嫩声音透著不符年龄的担忧。这时代的孩子怎么都这么多烦恼?欧阳澧墨已经是个怪胎了,眼前的孩子也是这么多忧愁……陆菡如满心怜悯的把荷包递给孩子,柔声道:“孩子,你拿去给你娘看病吧。”这孩子眼里迸出不可置信的光芒,却摇摇头道:“不,姐姐买下全部冰糖葫芦才一共一两钱,我不能多要的。”“我是给你娘看病用的,你忍心让你娘多受病痛之苦吗?快点拿去给你娘看病,不然你可是大大的不孝。”陆菡如见他小小年龄那么有骨气,更是欣赏怜惜他。小孩一阵犹豫,陆菡如见他还在磨蹭考虑著,再道:“这银子不是白给你,是我借给你的,你先拿去给你娘看病,以后有钱后,连本带利再还给我。”小孩不再挣扎,拾起头严肃的道:“好,我跟你借钱,姐姐,以后我一定会加利息还你的!”陆菡如松口气笑了,站起身欲伸手再拍拍这小孩的头,不料一只小手伸来紧握住她的手,陆菡如转身看同样严肃著小脸的欧阳澧墨,不由得觉得好笑。她反握住欧阳澧墨柔软的小手,继续逛市集。高兴逛完市集回到展翔居,见欧阳振宇脸色凝重的站在门口,一见欧阳澧墨,便急切弯腰俯耳道:“小墨,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回堡,堡里出事了。”欧阳澧墨冷静的看他一眼,点点头,转身拉住陆菡如走回门口。陆菡如见园内丫鬟、仆人动作俐落的把一包包东西扔进停放在门口的马车,自然明白他们要离开了。她抱著欧阳澧墨同上马车,转头发现欧阳振宇和护卫们骑马在旁,表情严肃戒备著,马车缓缓的行驶,她心里不禁忐忑不安。陆菡如透过马车窗口看著外面风景迅速变换,他们已从市镇走到荒野,再由荒野朝山上行驶,这时,前方突然传来欧阳振宇急切的警告声:“大家小心!”陆菡如与欧阳澧墨忙拉开马车帘子探出头,看到前面的欧阳振宇与护卫们已手持武器与十多名黑衣人厮杀起来。忽然马车一阵强烈摇晃,将坐在里面的陆菡如和欧阳澧墨给甩了出去,四名黑衣杀手倏地出现在陆菡如面前,陆菡如反射性地抱起欧阳澧墨快速向前跑,四名杀手持刀在后紧追。倏地,陆菡如发现前面是悬崖峭壁,大惊停步,慌乱地转过身,只见四名杀手持刀向他们逼来,而欧阳振宇和护卫们在后面与几名黑衣杀手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顾不上这边。陆菡如紧张地护著欧阳澧墨一步一步往后退,但是欧阳澧墨却不甘心地闪到陆菡如前面。一名杀手忽然挥刀上来,欧阳澧墨勇敢地挥出一拳击向杀手的小腹,杀手吃痛,刀子跟著下滑了几分,陆菡如一惊,乘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那名杀手摔了个四脚朝天。另外三名黑衣杀手看到同伴被奇怪的手法打倒,在怔愕初醒后,杀气更盛地持刀逼上前。陆菡如心忖这回可能逃不过了,一手拉住欧阳澧墨往后面紧紧护著,面对著前面三人,准备拼命也要保护好他。一道人影飞至,欧阳振宇挥剑拦下陆菡如前面那三名杀手,金属交击声响起,四人缠斗起来。“小心,菡如!”欧阳振宇在与对手缠斗时瞥到陆菡如那边,倏地大吼!就见先前被陆菡如打倒在地的那名黑衣杀手不知何时已清醒过来,与欧阳振宇的示警声同时,黑衣杀手的身影已飞至陆菡如面前,朝再次闪到陆菡如前面的欧阳澧墨挥出致命的一击。陆菡如大惊,反应快速的趴下身子护住欧阳澧墨,背后承接杀手一拳,令她不由得口喷鲜血,而黑衣杀手拳势太强,让陆菡如止不住跌冲的力量,连带把欧阳澧墨也拖得一路趺滚到悬崖边。后面的欧阳振宇见状,惶恐的虚发一招摆脱只剩两名的黑衣杀手,飞身而起,对著欲再攻击陆菡如他们的那名黑衣杀手发出杀招,令其一招毙命!暂解陆菡如他们的危险。原本被护在陆菡如怀里的欧阳澧墨脚踩的石头松滚,眼见他即将跌落悬崖,陆菡如急忙俯身抓住他的手,自己半个身子挂在峭壁上。
第三章上在昆明医院住院一个星期后,陆菡如完全痊愈,她和大哥陆珩终于回到北京。陆菡如那天被救起时所穿的古装服饰已经透过专家完成鉴定,证实那是唐初贞观年间的衣物,件件精巧华丽,属于富贵人家所有,价值不菲。陆珩不知道陆菡如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失去意外时的记忆,不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了不让小如忧心,便隐藏了唐装服饰的事情,只要小如平平安安的就好了。二OO四年七月,陆菡如回到现代已经五个月了,她完全忘记曾经到过古代的一切经历,这时,她正紧张的准备著关系人生命运的一战——联考。联考一结束,陆菡如登时感到全身神清气爽,随即便想到名胜景地旅游一番。自从云南之旅后,大哥就把她软禁,不准她独自出门,还请来一位人高马大的保镖时刻跟随左右。之前她忙著准备联考,也体谅大哥对她疼爱关怀的苦心,所以虽然心里不满也只能嘟著嘴忍著。可是现在都考完了,她可不能忍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是关在家里的日子。晚饭后,陆菡如抱住坐在沙发看电视新闻的大哥,把头埋在陆珩怀中撒娇道:“大哥,我苦难的联考结束了,你总该犒赏一下苦读多年的小妹我吧。”“哦,你想要什么?”陆珩轻抚陆菡如柔滑的长发,宠爱的笑著。“我想出去旅游,这次我想搭轮船游长江三峡,我想看气势磅礴的长江,好不好嘛?”陆菡如边说边大展向来灵光的撒娇功夫。陆珩闻言,斩钉截铁的反对:“不行!”“大哥,如果你担心就陪我一起去,我也想与大哥同游长江呢!”陆菡如据理力争,“人家好不容易暂时脱离苦海,大学开学后就没时间出去玩了,好大哥,你就答应我吧,陪我去玩,你没时间我就找朋友一起去罗。”“不行,你身体还没全好,不准出去玩!”陆珩脸色阴沉的命令。“早八百年前就好了,**夜备战联考都没事,现在更不会有事。好大哥,你就答应我吧。”她努力争取,非得如愿以偿不可。“唉……好吧,我陪你一块去。正好我要到重庆处理公事,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再次举白旗投降,陆珩宠爱的轻抚她的头发,无奈的勉强答应下来。“什么事?”见大哥终于松口答应,陆菡如兴奋得急问。“你得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不准随便独自乱跑。”陆珩不容反驳的道。“行!”只要能游长江,其他的都没什么大不了,陆菡如痛快的一口答应。重庆,七月的红日高挂,阳光在长江水面上跳跃,使得江面旁的群峰如披上金甲,威武亮眼。陆珩与陆菡如在重庆搭上客轮,顺流直下,从江轮上远眺,群峰相峙,峭壁嵯峨。船过白帝城,进了夔门,驶在瞿塘峡,眼前万重群山,峡谷两岸危崖壁立,江流汹涌,气势非凡。轮船头上,陆菡如领略著眼前大江东去的宏伟气势,心醉于这雄奇峻美、幽深秀丽的长江三峡风景,不禁浮想联篇,这长江千百年来不知激荡了多少人的诗情画意,令无数文人墨士、壮士武夫为之叹服折腰,杰出诗人更是留下多首千古传颂的诗篇。在这滚滚东流的长江上,陆菡如彷佛听见爱国诗人屈原的悲呼,依稀看到深明大义的才女昭君眷恋不舍离乡的凄美身影,这些才子佳人随著千古不变的长江,永世留名!神思恍惚间,陆菡如手镯倏地传来一阵灼热,接著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她反射性的用左手遮挡著这刺眼的光芒。“小如,小心!”旁边的陆珩倏见莫名的闪光罩住陆菡如,心里涌起恐惧,想冲过去把陆菡如抓住,却被一股看不见的东西挡住。听到大哥的吼声,陆菡如心里一惊,恍惚间一个重心不稳,噗通一声,掉进波涛汹涌的长江中。掉入长江的陆菡如感到自己被卷入强大的漩涡中,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袭来,全身如撕裂般的疼痛难受,她本能的求生意志拼命地想让自己浮出水面,努力挣扎出漩涡,嘴鼻里灌入不少江水,她身体逐渐下沉,意识开始模糊。倏地,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陆菡如朦胧中以为是大哥来救她了,暗松了口气。
好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脱离了江水,有人轻拍著她的脸颊,耳边传来低沉而饱含焦急的陌生男音:“菡如,醒醒!”陆菡如费力的张开眼,深深吸入一口空气,随即呛咳出来,这时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轻缓地拍打著她的背部,助她缓气。经过一阵折腾,她略有精神的缓缓转过身体,抬眼一看,不料竟对上一双漆黑如银河系最深处的眼眸,眸珠隐约闪烁著星光。真美!陆菡如暗赞著,一时看痴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她发现这双美丽的黑眸隐隐带著寒意,这寒意却让她有著一股熟悉的亲切感。她努力自这双蛊惑人的眼眸移开,慢慢瞧向他的脸,那是一张非常俊美的脸庞,两道浓黑的剑眉飞扬入鬓,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丰润的唇,一头束起的又黑又密的长发披肩后,梳著如同古装电视剧的发式。陆菡如越看越觉得奇异,对著这陌生的脸孔,刹那间她心神恍惚,恍如身在梦中,良久,她才缓缓的出口:“你是谁……”虽然感觉挺熟悉的,却又素未谋面。陆菡如不禁低头沉思,努力翻找脑中记忆。那男子默默的注视她,久久无语,黑眸闪耀著奇异的光芒。陆菡如低头沉思未果,倏地发现他身上湿淋淋的,想到刚才是他救了自己,再次把目光转回到他的俊脸上,脸露感激笑容。“谢谢你救了我,先生,大恩大德我永不记得。”不是她小人不报恩,只是怕死了有人要她以身相许,所以先用这话顶住,谁知他是不是小人,但她肯定他是男人!欧阳澧墨在救她上岸看清女子面目时,如遭雷击般浑身剧震,向来冷漠的脸霎时掠过无比的激动,前所未有的狂喜之情涨满胸口,久久不平。见她目不转睛地呆看自己,他极力的压抑,努力地不让这情绪流露于外。他紧紧的凝视陆菡如,见她还是一身奇装怪服,可是容颜依然如同十五年前般年轻娇美,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曾被岁月洗礼过?欧阳澧墨满腹惊疑。十五年前她因救他而坠落山崖,他不死心的几次亲自下山崖仔细搜索,就算明知她活不过来,也想亲眼看到尸体,虽然大哥说她可能被野兽吃掉,他仍不死心,心里深处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她还活著。欧阳澧墨七岁遇到智慧通天的师父隐山老人,在传授他武功之余,也说出他所戴的玉佩会和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姑娘结缘,而他幼时遇到的陆菡如可能就是他的有缘人,所以她应该还好好的活在另一世界,只要他有心等待,缘分到了,自会与她相遇。他不明白六岁时的自己为何会对这姑娘有著不同寻常的执著,更似一份奇异的眷恋,随著他成长,他对她的眷恋更是与日俱增,她的容颜、眉间的神采更是深深的刻烙在心里。欧阳澧墨听从师父所言,在山上练了十年功,直到五年前下山,他便开始寻觅她,他不知道她会出现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出现,只能满怀希翼地耐心等待。下山后他未曾回去瀚鹰堡,足迹踏遍大江南北,四处寻觅著她的踪影,直到半月前,在扬州被大哥软硬并施,百般无奈的回到他离开十五年的瀚鹰堡。今天,他在湖旁草坪闭目养神,看见前面湖水忽然有动静,好像有一个人浮浮沉沉像是溺水,而他向来平静无波的心里倏地涌上前未所有的波澜,胸口的玉佩更奇异的灼痛他,让向来冷漠无情的他不及多想便跳进水中救人。现在,他终于等到她了。强压下心中的震撼与激动,欧阳澧墨轻呼出压在心底十五年的名字:“陆菡如?”“是……”陆菡如本能应道,接著后知后觉的想起她还没有开口自我介绍,忙惊呼:“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真的认识?”难怪总觉得有点面熟。“认识。”她居然完全忘记他了?他不悦的蹙起剑眉,面色沉了下来。“真的吗?在何时何处呢?”这么俊美的男人她不该忘记的啊!“十五年前。”欧阳澧墨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十五年前?”陆菡如呛了口水,睁大眼瞅著眼前的男人,她今年十八。十五年前她才三岁,开玩笑,让三岁的黄毛丫头记起啥?见她一副茫然模样,他咬牙切齿的好心指点她:“欧阳澧墨。”“哦,欧阳澧墨?”没听过,陆菡如心底暗念,不敢当面说出,面前的俊脸越来越似张飞脸了。看著她的样子,知道她还是没想起来,欧阳澧墨一向平静无波的心这时急速升起怒气,他等了她十五年,日思夜想,四处苦寻,可她却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他背负双手在后紧握,极力控制住不伸向她的脖子,只能恨恨的怒瞪著她。陆菡如茫然转而打量四周,她记得自己掉入波涛汹涌的长江,被救的话该是回到船上,可这里是陆地,面前则是水平如镜的大湖,而不是她看过的长江,而站在她旁边自称十五年前便认识她的家伙,居然从头到脚穿著一套似曾相识的古装。对!这服装打扮和发式她真的好像见过……是唐装!陆菡如脑海里飞快闪过某段记忆!一股凉意渐渐从陆菡如脚底升起,她惊恐的回忆起她失落的那段记忆……不久前她曾穿越时空来到古代唐朝,后来她救了一个小孩而坠落山崖,接著不知什么原因她平安回到了现代……那么现在这情形,是不是代表她又一次掉进唐朝了?等等,刚才这男人说他叫欧阳澧墨?这不是上次到古代时,她第一个认识的爱拉她裤脚玩的小鬼吗?等等,这……她忙转头仔细打量他,怎么变大号了?难怪她刚见他时有股熟悉感,可是她掉落山崖回到现代二十一世纪才过了五个月啊,怎么这里已过十五年了?这些超出她理解能力的事还是少想为妙,陆菡如认命的长叹一口气。“怎么了?”欧阳澧墨静看她脸色不时变化著,最后见她重重的长叹一口气,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唉……真复杂,我也想不通,你是以前那个小鬼?长得真快啊!”陆菡如有感而发。虽高兴她终于想起自己,可听到她嘴里的小鬼称呼,他不悦的蹙起剑眉。“我不是小鬼,以后不准你再这样叫。”霸道的声音冷冷的说。
第三章下“是、是,小鬼。”陆菡如不当一回事地随口敷衍,还是叫小鬼较有亲切感。想起自己再次莫名的掉进这陌生的古代,她不禁心慌意乱,四顾茫然。欧阳澧墨听出她的敷衍,不悦地沉下脸,却又察觉到她脸上明显的慌乱,便放柔了黑眸,心里掠过从未有过的温柔怜惜情绪,想起十五年前,初来乍到的她为保护他而坠落山崖,现在她再次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难免有些不知所措。他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握得紧紧的,深邃而幽黑的双眸深深的注视她,如同十五年前一样,只是手掌变得更有力、更宽厚了,变得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安慰道:“别怕,我在!”依然惜言如金,却奇异的让陆菡如再次忘记身处异境的恐惧不安,心里逐渐平静下来。“哈啾!”忽然一阵凉风吹来,陆菡如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还湿著呢,而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上已多了一件银色的披风。欧阳澧墨忙一手抱起她,如箭矢般穿过树林,提气疾奔前往居所。一进门,才见到丫鬟,他立刻迫切地命令她们烧热水、煮姜汤。陆菡如一时失神,他抱起她时,她惊讶得来不及开口阻止,当感觉到脚踏实地了,她忙满脸通红的迅速挣脱欧阳澧墨的怀抱,这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不像大哥那样让她心安,反而让她心脏不规则的乱跳不已。直到两个丫鬟扶著神思恍惚的她进房内,在看到热气腾腾的浴桶后,她才回过神,客气的请丫鬟出去,她还是不习惯有奴婢伺候。陆菡如脱下湿贴在身上的衣服,坐进冒著热气的浴桶,心神不由得沉浸在纷乱思绪中,直到水渐凉,她才醒觉,忙起身擦干,拿起丫鬟准备的干净衣服。曾经穿过唐装,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陆菡如已能熟练的穿戴起来。已换上一身干爽银白色长袍的欧阳澧墨,俊伟颀长的身躯背著门站著,在听见推门的声音时迅速转过身。陆菡如看著这张有点熟悉又陌生的俊脸,心里对陌生环境的不安奇异的再次消散,她浅笑柔声道:“小鬼,我饿了。”她已经接受再次掉进古代的事实,首要解决的是民生问题。欧阳澧墨再次被她身穿唐装脱俗清雅的丰姿震慑住,他紧紧的凝视著她,呼吸顿止。师父说得对,她是来自异世界的,所以十五年漫长的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秀美无比的娇容不曾改变,那特殊的天然风韵依然如昔。现在他长大了,与她再没有年龄的距离,他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爱她了。是的,爱她、想她,成了他十五年的全部,漫长的十五年,一年年、一天天,一分分,他对她的眷恋已经凝聚成他灵魂的全部。现在,她一如往昔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回到他身边了,他的生命从此有了意义……“小鬼,你看完了没,能看出一顿美食给我吗?”陆菡如在他炽热的眼神注视下,脸颊烫如火烧,为了掩饰那份不自在,她故作不甘的叫嚷。欧阳澧墨在她的叫嚷声中回过神,如同十五年前,他伸出左手紧握住她温软柔滑的手,牵著她穿过曲折的回廊往前走。陆菡如脸红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欧阳澧墨却更紧的握住她,紧得她手掌有些发痛,她只得心如小鹿乱撞的任他握著,努力地在脑海里回想他幼时握她手的模样。一路上,正清扫落叶的老仆人和修剪花草的四名娇俏婢女,以及手中搬著重物的年轻力壮家仆,全都停下手中的活儿,不敢置信地看著两人,嘴巴愣愣地张大,活像见到天开了似的。他们惊讶地看著向来冷漠无情、不苟言笑的少主左手紧握著那女人的手,莫非今天的太阳真是打从西边出来?欧阳澧墨依然摆著一张千年冰脸,无视下人的注视,紧握著陆菡如的纤手穿过高高的拱门,进入“伉园”,里面早摆好了一桌佳肴美味。陆菡如眼睛一亮,不禁吞了吞口水。欧阳澧墨拉她坐下,陆菡如忙对眼前的菜肴展开扫荡,吃得不亦乐乎。欧阳澧墨坐在旁边不时帮她夹菜,脸上透著喜悦满足,别于以往的冰冷无情。陆菡如好不容易吃饱喝足,仰起脸奇道:“小鬼,这是你家吗?和上次我住的地方不同,这里不是扬州?”
“哼,不准叫我小鬼。”他沉下脸,半晌才勉强答道:“这里是竟陵的瀚鹰堡。”面对失而复得的她,欧阳澧墨再没有往日的惜言如金。陆菡如上下左右仔细打量面前已大一号的人,确实不能再以小鬼称呼了,她困惑的微蹙起秀眉,暗忖:这时间过得太快了吧,她只不过离开五个月,这里居然不客气的过了十五年……十五年!倏地,陆菡如想起一件事,她怔怔的注视欧阳澧墨,疑惑的问:“既已过了十五年,而你认识我时才六岁,怎么会还记得我呢?”小孩子的记忆力没那么强吧?“我记得,记了十五年,也等了十五年。”他深邃的双眸深深地凝视陆菡如。“等我?”一个六岁大的小鬼等她十五年,怎么回事?有何阴谋?陆菡如眩惑而迷惘的略带戒备看著他。“师父说,你我有缘。”欧阳澧墨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停在陆菡如脸上,“我已知你是从异世界来的,我等你、寻你十五年,你终于来了。”“师父?”他居然知道她不属于这时代,想来他师父真是个高人吧?难怪刚才小鬼救起她时没有太多的诧异。这么说来,也许他师父知道回现代的方法,有机会定要问问他。“是的,我师父看到我胸前的玉佩,便预测到它会给我带来奇缘。”“玉佩?”陆菡如依然茫然的望著他。欧阳澧墨从衣领掏出一块以红线穿起的米黄色玉佩,陆菡如惊讶地发现这玉佩与自己手中先前在云南买的玉镯色质相似,自从戴上这玉镯,无论用多大劲也拿不下来,就算擦上肥皂润滑也没用,而她非常喜欢这玉镯,最后也由它去了。拿过欧阳澧墨的玉佩和自己的手镯仔细审视比较,陆菡如隐隐感觉到是这玉镯带她穿越时空,来到一千三百年前的唐朝。“那它该可以带我回到现代吧?”陆菡如紧盯著玉佩,不自觉的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不许!”欧阳澧墨急忙抢过她手中的玉佩,脸色因惊惧不安而急速苍白,“不许你离开!”陆菡如奇怪他莫名的紧张,“什么嘛,只是借用一下这玉佩,小气鬼。”她不满的噘起嘴。“我等你寻你十五年,绝不许你再离开!”欧阳澧墨阴著脸大喝。“寻我等我干什么?”她有欠他钱吗?顿时,她恍然大悟地惊叫:“啊!我知道了,小气鬼,只不过是一枝珠花罢了,你也想要回去?太差劲了!”欧阳澧墨极力克制的深吸口气,平抚狂涌上来的怒气,可是额头的青筋还是隐隐跳动著,他低沉沙哑的道:“不是珠花!”“那你等我干什么?”猜不中,只得直接找他要答案。“我想你,所以等你。”他忽地柔声道,静静的凝睇她,眼底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情潭。“想我?”陆菡如呆愣愣地看著他,不解他的话意。“嗯,我想再见到你。”“见我?”她喃喃的道。“是,想见你,更想留下你。”欧阳澧墨声音低低的,带著强烈的情感。“留我?你也知道我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把玉佩借给我吧。”陆菡如积极游说他借出玉佩,让她得以离开这陌生的时代。“你有我!”他倏地把她的双手合握在他的手里,乌黑深邃的眼眸固执热切的直视著她。陆菡如从他眸底读出很多很多东西,她的心被撼动了,被一种崭新的、难言的甜蜜给征服。“你?”她心脏再次不规则的乱跳起来。“我等你十五年了,你留下,与我共度一生好吗?”听著这深情的话,陆菡如不禁为主动容,目光幽深地看著他的俊脸,却忽然想起一事,“啊!你是想报恩吧?因为我以前救过你,所以才想留下我。可你刚才也救过我,一命还一命,我们扯平了,你我互不相欠,你不必勉强的。”说到这里,陆菡如心里有些莫名的伤感和失落。“不!不是这个原因。”欧阳澧墨急切地用力握住她的手表明心迹,“从第一次见你,从你怀中爬起来的那一刻,我的眼里、心里便只有你一人,如果不是师父说你还活著,我想我早化成一缕魂魄在天地间寻你。小的时候我不懂,只想和你在一起永不分开,可十五年的时间积累,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爱你,一生只想和你在一起!”听著这深情缠绵的话,陆菡如心中震撼不已,目不转睛的看著欧阳澧墨,整个人呆住。一时间,两人默默伫立,痴痴的对视著。倏地,欧阳澧墨用力拉陆菡如入怀,眼眸深邃的望进她乌亮的双眸,似要捕捉住她的灵魂,迅速地,他俯下头,灼热的嘴唇压在她润湿的唇上,不断辗转吸吮,似要吸吮出他缠绵多年的思念和深入灵魂的爱恋。陆菡如吃惊的用力推他,但在他强壮结实的胳膊箍制下却徒劳无功,欲呼出声却被他的温舌乘机滑入口中,一阵晕眩、迷乱和心慌疯狂的席卷她,渐渐地,她失去反抗的意识,灵魂如同脱离肉体,轻飘飘的浮在缥缈的幻境,紧紧的贴著面前的男人,双手死命的攀住他,像溺水者攀住救命浮木似的。良久,两唇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欧阳澧墨紧紧的搂著软倒在怀里的她,他的声音嘶哑,迫切的求道:“如儿,为我留下吧,好吗?”陆菡如垂下头,脸上泛出玫瑰般的红晕。他居然吻了她,她的初吻竟是被一个一千三百年前的古代男人夺走的,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可是她喜欢这销魂蚀骨的热吻,喜欢眼前的男人对她倾注深情的热吻,让喜悦激情游走全身的热吻,这热吻唤醒她灵魂深处的情愫。天哪,她喜欢上眼前这无悔等她十五年的男人了,但她能为他留在这陌生的古代,舍弃自幼熟悉的一切生活和最疼爱她的大哥吗?陆菡如思及此,不禁心慌意乱起来……见她垂首无语,欧阳澧墨圈得她更紧,焦急迫切地唤道:“如儿?”陆菡如忙抬起头,看到欧阳澧墨那朗若流星的双眸盛满了紧张、期盼和热情。她的胸臆涨起酸涩的柔情,羞涩的微微一笑,轻轻点头,欧阳澧墨激动的一把搂她入怀,拥得很紧很紧,全身震颤不已,他在她的耳边嘶哑的低声道:“谢谢你,如儿。”陆菡如的眼眶蓦然潮湿,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与他紧紧相拥。陆菡如心里默默的对远在一千三百年后的大哥道歉:别了,大哥!对不起,现在我心里最舍不得的是眼前这个对她情深一片、无怨无悔、用灵魂来祈求呼唤一千三百年前的她的男人,他唤醒了她的爱情,她爱上他了。
第四章上欧阳振宇很快便得知欧阳澧墨带了一个陌生女子回堡,他大感诧异,连对亲生父亲都无情的小墨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满腹惊疑的他来到陆菡如住的“琼香院”。踏进敞开门的房间,欧阳振宇一眼便看到正托腮凝望窗外风景的陆菡如,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冲口而出:“菡如?”欧阳振宇满心惊讶与激动,不信和困惑的看著她,惊异地发现她容貌丝毫没变,如同十五年前所见的模样,没有半点岁月的痕迹,会是外貌相似的人吗?他悄然打量她,凭他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他断定眼前清丽的女子确实是十五年前的陆菡如,她身上那出水芙蓉的天然风韵是别人不可能有的。见陆菡如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叫唤,欧阳振宇强自压抑心里翻滚的激动,轻轻地又唤了声:“菡如。”陆菡如听到了,她猛的惊跳起来站起身子,茫然的抬头看著面前一名蓄著短须的中年男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约莫三十来岁,模样依稀有点眼熟。见她一脸茫然之色,欧阳振宇马上领会到她可能认不出他了,毕竟已经过了十五年,他忙拱手行礼自我介绍:“在下欧阳振宇。”“啊!欧阳大哥是你?”陆菡如闻言兴奋地冲过去握住他的手,高兴地道:“对不起,你变化那么大,我一时认不出来。”“没关系,毕竟已过了十五年,倒是你一点都没变。”真是怪异,莫非她是妖怪?欧阳振宇开始忐忑不安。“哦,看来这里真的是过了十五年,怪不得小鬼都变成大人了。”“呃?你是说小墨吧?十五年了,他当然也长大成人,但是你怎么会一点也没变?”欧阳振宇问出心中的疑惑。“我回去只经过五个月的时间,能变什么?没想到你们这里却是已经过了十五年,唉……”见欧阳振宇张口欲言,陆菡如忙打断他的疑问:“别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相信我,我比你更想知道事情真相。”“你也不知道?”欧阳振宇惊疑的挑高双眉。“是啊,我原来在另一个时空的,不知怎么回事来到这个时代。”“另一时空?”“就是距离这里一千三百年后的世界。”“啊!你是说你不是这时代的人?”“是啊,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你现在可能在心里暗暗说我是疯子或妖怪吧?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陆菡如万般无奈的认命叹道。欧阳振宇听不明白她的话,心里却不得不信,因为面前的她依旧是十五年前的十八、九岁的少女模样,按理说她现在该是三十多岁的妇女了。看到她脸上透著忐忑、忧郁和不安,欧阳振宇心里掠过一阵怜惜,他相信她的所言,也收起她可能是妖怪的可笑想法,“我相信你!无论你来自哪里,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他语气诚恳的道。陆菡如感动得红了眼,“欧阳大哥,谢谢你!”“不用多说客气话,冲著你十五年前舍身救小墨一事,瀚鹰堡上下便把你奉为上宾,你能住下来是瀚鹰堡的荣幸。”欧阳振宇语气真挚,十分恳切。“谢谢!”陆菡如再次从内心道出感激之情。“小墨呢?”欧阳振宇转移话题,按理说,小墨该伴在她左右不离的,一如十五年前。“早上澧墨说有事要办,一会儿就回来,嘱咐我不要随便出门。”想起共用早膳时欧阳澧墨对她说的话,她据实以告。“哦,是这样啊!”欧阳振宇明白的点头,看著陆菡如,不由得想起义父,心想也许她可以帮忙劝小墨与义父重归于好。“菡如,我知道有些冒昧,我有一事想请你帮个忙,劝一下小墨。”“劝小墨?他怎么了?”陆菡如困惑的抬头望他。“你劝他原谅父亲吧,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心结不能解开。”欧阳振宇的眼底浮起一层淡淡的悲哀和深深的感触。“他与父亲怎么了?”陆菡如忍不住关切的急问。“唉……”欧阳振宇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面露深沉的忧伤之色,娓娓道来:“这事得从二十年前开始说,我是堡主在娶妻前收养的义子,义父年轻时娶了大夫人,就是小墨的娘,两人两情相悦、恩爱无比。可是两年后,义父又娶了救命恩人的独生女为妾,以报其恩,善良的大夫人以容人之量接受二夫人的进门。
“可是没想到二夫人是个善妒自私的人,不断的在义父耳边造谣生事,指称大夫人与下人有染,对大夫人情深似海的义父一时被背叛愤怒蒙蔽,把大夫人和尚在襁褓中的小墨驱逐出家门。当时我还在师门学艺,在无人伸出援手的情况下,他们母子任人遗弃在冰天雪地里。”欧阳振宇顿了顿,感伤的轻叹了一口,继续道:“我学成回堡后听到此事,不相信向来娴雅的大夫人会做出对不起义父的事,一方面我派人四处寻找他们母子,一方面查出事情真相,我发现二夫人竟然收买一批杀手,一路追杀他们,可怜他们母子有冤诉不得、有家归不得,在外流离颠沛,倍受欺凌的度日。“几番工夫,我终于找到已病入膏肓的大夫人,她把四岁多的小墨交到我手中便含冤而去,当时小墨紧咬唇出血,含泪强忍不流,压抑著不哭出声,可怜他小小的年龄尝尽人世间的苦难……”想起年幼的小墨所经历过的苦难,欧阳振宇喉中哽塞,眼眶隐隐湿润,话顿住。陆菡如听得心里恻然,想起初见欧阳澧墨时,他小小年纪的忧郁冷漠及早熟模样,泪光滢滢。“当时,由于我还没有找到证据指证二夫人的恶行,不敢冒险把小墨带回堡,就把他寄养到瀚鹰堡的别业里。直到两年后,我活捉到一个杀手,把他带到义父面前,招供出二夫人收买杀手的经过,再由义父逼问二夫人的贴身丫鬟,了解到当年大夫人含冤的前因后果,义父深切悔恨当初冲动、不分青红皂白的驱逐大夫人,在得知大夫人已逝去,义父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似的,心灰意冷,每天恍恍惚惚的。他休了二夫人,把她赶出瀚鹰堡,并嘱咐我带小墨回瀚鹰堡……”欧阳振宇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我到扬州接小墨回堡,不料二夫人再雇杀手狙击,好在途中遇到你出手相救,难得小墨与你一见投缘。在青风崖上,你舍身救小墨更令我感佩万分,当年小墨亲眼见你因救他而坠落山崖,他原本企图跳下山崖,好在我及时抱住他。“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看到小墨流下眼泪,失去你,他的悲伤远远胜过大夫人去世时。他自小冷漠寡语,那次是我唯一看到他有感情的一面,之后我再没有见过他表露情绪,更别说展现笑容,他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欧阳振宇苦涩的看了看倾听他说话入神的陆菡如,无比伤感的继续说下去。“自小墨回到堡后,他和义父一句话也不说,除了偶尔与我说两句之外,对任何人都不搭理,孤僻得很。直到小墨七岁时,当朝最有名的智者隐山老人忽然驾临瀚鹰堡,指名要见小墨。“义父惊诧之余,命人把小墨带到隐山老人面前,隐山老人一见到小墨,忙拿起小墨项上的玉佩和手掌细瞧,面露喜色,转身喜极的对义父说:”这孩子今生有奇缘‘,之后他便带走小墨,上天山学文练武。“五年前小墨学成下山,可他却浪迹江湖四处寻找你,就算得知义父卧病在床,他也没有回来瀚鹰堡探望。半个月前,我亲自到扬州找到他,软硬兼施的苦求他回瀚鹰堡探望因思子心切而病倒的义父。小墨好不容易才回到瀚鹰堡,可他始终不肯原谅义父,对病榻中的亲生父亲不屑一顾,义父乞求他的原谅,他却狠心的转头离去……”欧阳振宇心里涌起感伤和痛楚,眼眶泛泪,他双手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平缓胸中的激动,再面对陆菡如,沉重恳切的请求。“菡如,我此行来这里是想请你劝一下小墨,义父这十几年来不断的悔恨著过去的胡涂,痛苦著小墨对他的怨恨和不原谅,在心力交瘁下,他倒了下来。近来,义父的病益加严重,针灸药石不能治,大夫说,心病需心药医,我想求小墨亲口说原谅义父,解开义父的心结,让他安心养病、早日康复,可小墨始终不肯开口。所以菡如,我想请求你劝一下他,让他原谅义父,小墨一定会听你的话,毕竟他对你有著不同寻常的强烈感情。”欧阳振宇躬身拱手对陆菡如行礼恳求。陆菡如听到故事最后,先前对欧阳澧墨的恻然已转为愤怒,这个不孝的家伙!她火气不断往上狂飙。见欧阳振宇行礼,她忙出手扶住,急切的道:“欧阳大哥,你不要这样,我一定会骂欧阳澧墨那家伙,他太不孝了,欠扁!”她咬牙切齿的说,脸色沉下来,没想到那家伙居然如此铁石心肠,亏她还想为了他而留在这里呢!“无论如何,菡如,请你说服他,义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担心……”欧阳振宇担忧的指出。“我一定会让澧墨亲自到他父亲面前请罪,就算是用绳子绑也要把他绑去。”“不用他请罪,只要他说一句原谅就行了,义父只等著他的原谅……”“不,该祈求原谅的是那不肖子,不是他父亲,为人子不能言父之过,更不能不尽孝,欧阳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说服他的。”陆菡如斩钉截铁的打断欧阳振宇的话语安慰道。欧阳振宇看著她闪著坚决的眼眸,满心期望的微笑点了点头。午间,欧阳澧墨回到瀚鹰堡,在琼香院的房内没看到陆菡如,便心慌意乱的四处寻找,最后在与陆菡如再次相遇的湖边,找到静坐著的陆菡如。只见她双手环抱著膝头坐在绿茵上,俏脸对著流光溢彩的平静湖面,双眸蒙上一层迷离的薄雾,纤眉微微的扬起,她的思绪显然飘浮在一个不可知的境界里……是有他的世界,还是他所不能知的世界?欧阳澧墨心涌恐惧不安,急切的把她拉离湖边,担心她是从湖里来,也可能会从湖里消失……陆菡如被他的举止惊动,困惑的看著他紧张的脸容。“不准你离开!”他惊惧的喝令。“呃?”陆菡如秀眉轻蹙,不解的望著气急败坏的欧阳澧墨。“以后不准你到这湖边来!”“为什么?”“这里危险,不准你再来!”“哼,暴君!”陆菡如不满的嘟嘴转身背对他。
第四章下“如儿,你……你真的想离开这里?”欧阳澧墨痛楚的声音喑哑。“澧墨,你知道我不是这世界的人吧?”“无论你是哪个世界的人,你只属于我。”他无比坚定地道。“澧墨,在我原来的世界里,最幸福的事是什么你知道吗?”陆菡如假装没听到他的话,反问他。“嗯?”欧阳澧墨自然想知道她在原来世界中最幸福的事是什么,他相信自己有能力给她同样的幸福,他无比自信的盯著陆菡如,等著下文。“父母健在是我觉得最幸福的事,可这幸福我永远失去了……因为我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陆菡如想起已逝的双亲,心里一紧,鼻子酸楚,哽咽的说:“如果我早知道将永远失去这幸福,我定会在那一天到来之前,用所有的时间来承欢膝下,珍惜父母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陆菡如悔疚、悲伤、痛楚的任一串泪珠滑下她的面颊。一只宽厚的手掌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陆菡如抬起头看著欧阳澧墨说:“澧墨,你失去母亲,却还有父亲可以承欢膝下,你比我幸运多了,我已经永远永远无法拥有这幸福了……”听到她提起自己的父亲,欧阳澧墨的脸容倏地一沉,眸子闪过揉合痛苦、怨恨和感伤之色。“他不配做我父亲!”欧阳澧墨冷冷地道,一定是大哥把事情告诉她了。“以前他是没做好丈夫和父亲的角色,可人非完人,孰能无过?他现在只是一个身陷痛苦的父亲,苦苦的等待著你这儿子的原谅,他等待著、盼望著、祈求著,一天天,一年年,为了一句话,他等得心力交瘁病倒了。“你知道这日子多漫长,足够你从小孩长大成人,足够你懂得大千世界、万物众生,因思念等待你而病卧在榻的老者是你的亲生父亲,与你流有同样血液,让你得以诞生的父亲,你怎能忍心不顾他,让他独自忍受肉体和内心痛苦的折磨,你怎能忍心这样对待他?”陆菡如越说越气愤,不禁对欧阳澧墨厉声大吼指责。“别说了,如儿。”欧阳澧墨嘶哑著嗓音痛楚的道:“是我不好,你别哭了。”“你不孝!”陆菡如抽噎的继续指责道:“你心太狠、太冷血、太无情了,我讨厌这样的你!”听到她说讨厌他,他的心里犹如被利剑刺进般,脸色益加苍白,写满深刻的痛楚。见他默然不语,陆菡如不禁怒气上升。“欧阳澧墨,你太冷漠无情了,哼!我不要待在冷血无情的人身边,你走开!”陆菡如用力推开他,往水平如镜的湖面走去,心想这湖水也许能送她回二十一世纪,离开这冷血无情的家伙。欧阳澧墨追上去,从后面狠狠的抱住她,不理她疯狂挣扎,惊恐的大声喝道:“不准走!”“放开我,你这没良心的家伙!”陆菡如喊著,拼命扳开他的手指。“你别走,我去跟爹说!”欧阳澧墨心急的道。“真的?”陆菡如立时停止挣脱。“嗯。”他又轻又哑的喃喃道:“其实,我早就原谅他了。”“呃?你早就原谅他了?”陆菡如诧异地抬头看他。“思!”“那你什么不亲口对他说?”“看到他,我就会想起死不瞑目的娘和坠落山崖生死不明的你,所以我无法开口……”他痛楚的蹙拢眉峰。陆菡如从他深沉的双眸里看到困惑、挣扎、痛苦和矛盾,知道他心底深处,深埋著不为人知的沉重伤痛,她轻握住他僵硬冰凉的手。“你能陪我一起去看你父亲吗?我想看他。”她轻声柔道。欧阳澧墨沉默半晌后轻轻点头,牵握她的手离开湖边。陆菡如看到卧在床榻骨瘦如柴、虚弱无力的老者,心里一阵恻然,她轻轻地坐到床榻边,小心翼翼地执起老者的手,柔声道:“伯父,欧阳澧墨原谅你了,你看,他来了。”闻言,床上的老人震动了一下,急切地用毫无生气的眼睛环视四周。她转头看向默立一旁的欧阳澧墨,双眸狠狠瞪住他,用眼神示意他上前说话。屈服在她含怒的双眸下,欧阳澧墨走近床沿,生涩艰难的说道:“我……我不怪你,爹,对不起。”说完,他不自然的绷起脸,随即紧握拳头,快步走出房。陆菡如与站在另一边的欧阳振宇互看一眼,欣慰的松了口气。转望向床边,只见一颗泪珠从欧阳洵近乎枯槁的双眸里缓缓流淌下来,双唇激烈的抖颤著,欲张口说话,却发不出一语。
陆菡如握住欧阳洵满是皱纹、粗糙的手,温柔的看他充满强烈情绪的眼眸点点头,体贴的表示自己明白他想说的话和心里的激动。刹那间,欧阳洵觉得自己与这位陌生的女子建立了无比亲近的感情联结。之后每天,陆菡如坚持服侍欧阳洵吃药、抹身、更衣和喂食,细心的服侍老者,可能是移情自己对双亲的内疚,也是为欧阳澧墨弥补多年的不孝之过,陆菡如对著病弱的欧阳洵,自然而然的产生强烈的孺慕之情。欧阳振宇派来一个伶俐的丫鬟小月随身服侍陆菡如,帮忙她照顾欧阳洵,免得她一人累坏了。欧阳澧墨对父亲的怨恨已烟消云散,对正卧病在床的父亲有著深深的内疚、担心和关怀,只是他一向不善表达感情,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他见陆菡如每天细心地照顾自己的父亲,心中除了欣慰、安心和感激,对她的爱恋更是日益加深。堡主内室,欧阳振宇正俯身跟半躺在床榻的欧阳洵说话,后者精神比以前好多了。欧阳澧墨默立一旁,微蹙眉头盯著门外看,心里想著陆菡如不知哪里去了,平常此时她都在父亲房内的。这时,欧阳振宇抬头见怪菡如捧著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菜进门。欧阳澧墨一见,忙大步上前帮她端过托盘,细心的发现她额上汗珠湿润了头发,怜惜的皱眉低声问:“你干什么去了?”“我刚到厨房做了这道汤菜要给伯父尝尝,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古代做菜呢。”她越过欧阳澧墨走到床边,见欧阳洵精神好多了。“伯父,这汤菜清淡,你尝尝吧?”她渴望的看著欧阳洵,生怕他拒绝。欧阳洵看著她汗湿的鬓发,心底涌起无比感动,浅笑点点头,示意欧阳振宇将他扶起坐靠在床上。陆菡如接过欧阳澧墨盘中的汤碗,舀起一块扁肉燕轻吹了几口气,再喂与欧阳洵。“好吃吗?”陆菡如满心期待的盯著欧阳洵吞下扁肉燕。“嗯。”欧阳洵吃在嘴里,觉得滑嫩清脆、醇香沁人,连连点头,忙问:“这叫什么?”“扁肉燕,这菜形如飞燕,用扁肉与蕃薯粉同杆成皮,所以叫扁肉燕,是我父亲生前爱吃的汤菜,怎么样?真的好吃吗?”“嗯,好吃极了,谢谢你,小如,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汤菜。”欧阳洵微笑的赞道。“真的?呵呵,太好了,我好开心!”陆菡如开心的绽出笑容。欧阳澧墨默然的注视著她,见她左手捧碗,右手拿著汤匙,虽笑容灿灿,可额头上泛著细微的汗珠,脸色隐含疲惫,想来她定是在厨房辛苦忙了一天。陆菡如再舀一个扁肉燕欲喂欧阳洵,倏地手中的碗被一旁的欧阳澧墨接过,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旁,“我来,你累了。”欧阳澧墨心疼的道。“啊?”陆菡如和欧阳振宇皆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看著向来冷漠寡言的他捧碗拿匙,舀起一块扁肉燕,捧到同样不信地瞪大眼、身躯微颤的欧阳洵唇畔。好半晌,欧阳洵眼中泪光盈然,缓缓的张嘴吞下扁肉燕,含在嘴里咀嚼久久,不舍得吞下。陆菡如和欧阳振宇惊诧的看著这难得的父子和谐景象,心里涌起深深的感动和欣慰。之后,欧阳澧墨天天随欧阳振宇熟悉瀚鹰堡的事务,以减轻欧阳洵的负担,而且每天必抽空到堡主内房探望,话虽不多,却让欧阳洵心里感到安慰、喜悦和感动,父子之情益加深厚。心结解开了,欧阳洵的身体也一天天的好起来,陆菡如与欧阳振宇心里的欢慰自是不用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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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上午后,陆菡如服侍欧阳洵服过汤药,决定趁欧阳洵午睡时好好游一下这个“家”,到这古代近半月了,每天忙著照顾欧阳洵,忙著习惯这里的衣食住行,一直没好好参观这个大得惊人,令她到现在仍找不著边的瀚鹰堡。今天,她一定要好好的逛逛这占地广大、气势不凡的瀚鹰堡,陆菡如握著拳头用力宣誓。她没有唤小月和其他仆人带路,他们对这瀚鹰堡自然熟门熟路,跟著他们只能走马看花,不如自己摸索、探险来得有成就感,享受更多乐趣!听欧阳振宇说,全堡占地三百多余亩呢,单主院就一百多余亩,真是够她探险一天的了。无视佟管家的满眼疑问,陆菡如向他要了个小巧的竹提篮,里面装著新鲜水果和糕点,预防探险途中肚子大唱空城计。好,一切准备完毕,陆菡如兴致勃勃的开始在瀚鹰堡内探险!午后的堡内一片宁静气氛,陆菡如一手拿著水梨啃著,以游人的心情优闲地漫步看著这规模巨大的古代建筑,只见园林院落浑然成一体,布局清幽,廊、轩、庭、榭、亭、阁、楼等建筑无不别出心裁,颇具特色,大小屋宇更是井然有序的罗列,之中缀以园林花树,雅致可人。对于成长于二十一世纪现代大都市的陆菡如,这瀚鹰堡无疑等于一个公园,所经过的每一处都景致秀美,人彷若在画中,说不尽的闲适写意。陆菡如随手扔出果核,忽地一声娇叱从一角落传来。“大胆,什么人?”陆菡如闻声心里一惊,不由得有点紧张,垂首恭立候训。一位身穿瀚鹰堡丫鬟服饰,略带姿色的少女,从前面一精巧美观的四角亭子里走过来,神态倨傲地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大少夫人的院子瞎逛!”陆菡如抬起头,见那陌生少女把下巴高高抬起,不悦地瞪著她。那少女见陆菡如不回答问题,又怒斥一声,“问你呢,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哦,我……我是新来的,迷路了,不是有意闯进这里的,请姑娘恕罪。”陆菡如回神解释道。“哼,原来是新来的下人,见到大少夫人也不行礼,你不懂府内的规矩吗?”大少夫人?陆菡如听得一头雾水,忽见这陌生少女后面走出一位雍容华丽的贵妇人。她体态丰满,身穿浅红丝衫、湖绿裙子,肩披轻纱,发髻高耸,遍插金钗玉簪,脸上浓施粉黛,脚踏五色云霞履,正盯著她看。“大胆,还不快行礼!”那倨傲丫鬟再次怒斥。行礼?陆菡如茫然一头雾水,什么行礼啊?不过最后她只得点点头充数。“你是哪房的?”大少夫人李红嫣冷冷的开口问。“我……我是堡主房的。”陆菡如不知自己住的房间算哪房,可每天照顾欧阳洵,该勉强算堡主房的吧?“哦,那怎么跑到这里了?”大少夫人声音提高不少。“我不小心迷路了。”李红嫣见她手提的竹篮,内放不少新鲜果物和糕点,这些东西堡主是不会吃的,神色不善的问:“你要去哪里,这些东西是给谁的?”陆菡如见她眼神冰冷、气势逼人,该是瀚鹰堡的重要人物,向来不喜与人结怨的她只得编个借口,“呃,这些东西是佟管家委托我送给夫人的。”面前两人把她当成下人,如果让她们知道是自己要吃的,恐怕会惹来麻烦。“既然是送来给我的,小娟收下吧。”李红嫣面色稍缓的说。“是!”旁边的丫鬟小娟不客气地接过陆菡如的提篮,陆菡如不舍的眼睁睁看著手中的美食转移他人手中。“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陆菡如。”陆菡如不卑不亢地回答。“你负责照顾堡主?”李红嫣慢条斯理的淡淡问道。“是!”“堡主近来如何?”“堡主身体逐渐康复,好多了。”陆菡如心情愉悦地微笑回答。“真的?”李红嫣不信的睁大眼。“嗯,今天上午医……呃,大夫来诊治过,说伯……堡主目前身体逐渐康复,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下床活动了。”陆菡如暗自庆幸能及时改口。“不可能,他不是病得很严重吗?”李红嫣语气有些急躁的问道。“堡主的病主要是心病,现在澧……呃,少主回堡亲自照顾堡主,堡主心病已除,自然康复得快。”陆菡如见她脸色有些不自然,似乎不乐见堡主身体康复。
“哼!”李红嫣心情不悦的冷哼,“好了,没事了,你退下吧。”她不屑的朝陆菡如挥手喝令。这么跩的女人是谁?陆菡如满腹疑问的离开这座院落。她沿著回廊想走回原路,不料瀚鹰堡的九曲回廊纵横交错,她一时分辨不出来路,就像走进一座迷宫里,四周又不见一人,无法问路,只能东转西拐漫无目的胡乱走著。最后她走得双腿酸痛起来,更要命的是,她的肚子开始不客气地咕咕作响,她无力的挨著廊栏坐下,等著来人救援。欧阳澧墨来到父亲的主房,见父亲正酣睡,环顾四周不见陆菡如芳踪,诧异之余传佟管家询问,才知她独自带食物游府去了,忙飞奔出房寻找。途中,欧阳澧墨从一丫鬟口中打听到陆菡如身在西院,忙疾奔前去寻觅。终于,他在西院回廊看见陆菡如闭目坐著,忙飞奔过去。耳朵听到脚步声,陆菡如忙睁开眼,转头看去,见是欧阳澧墨立刻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下有救了,她刚才见到几个丫鬟,打听到这里离堡主房还挺远的,她又累又饿又懒的只能坐著等人来救她,欧阳澧墨总算不负她所望,来找她了。欧阳澧墨微蹙眉头,见她气若游丝的样子,他眼露焦急的关切急问:“你怎么会饿著?”这半月相处下来,他自然知道她一天要吃六餐的习惯,不食主食,也得吃上点心和鲜果,所以,在她的房里随时准备著十二盘糕饼点心,他刚从佟管家口中得知她随身带了鲜果和糕点的,怎么那么快就饿了?见她脸色发白,半垂黑眸,似乎要昏过去的样子,欧阳澧墨忙将她打横抱起,施展轻功迅速奔向主院。伉园内,欧阳澧墨看著陆菡如不顾形象的拼命吃著前面的糕饼,如同久饥难民的模样,眉峰蹙得越来越紧,心中的怜疼益甚。怎么回事,是谁没让她吃东西?好半晌,欧阳澧墨默等陆菡如风卷残云般的扫光桌面的十八盘点心,才出口问道:“你随身丫鬟小月哪里去了,你不是带著食物吗?怎么会饿著?”“我想自己探险一下这大得惊人的瀚鹰堡,所以留下小月照顾伯父,而我带的食篮送给大少夫人了。”吃饱喝足,陆菡如精神抖擞的回答。“大少夫人?哦……”他恍然大悟。“你知道她是谁啊?长得挺漂亮的。”“大哥的妻子。”欧阳澧墨淡淡回答。“啊!是欧阳大哥的妻子,我怎么不知道他娶妻了,不过也是,他年龄不小了,毕竟过了十五年,当然会娶妻,难怪她叫大少夫人,欧阳大哥怎么没有告诉我还有大嫂呢?”陆菡如不满的嘟嘴。“不重要,五年前成的亲。”当年大哥成亲,他没有回家祝贺,只是托人送了一份贺礼。“不对啊!既然她是欧阳大哥的妻子,伯父的媳妇,怎么我来那么多天没见过她来探病,刚才她还向我打听伯父的病情呢!”“爹曾下令除了大哥和佟管家外,不准任何人进院里打扰他。”“啊?可我每天都可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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