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诺基亚玩的游戏 死亡阴影电影女主角里面有怪物 主角要用火把或者手电筒才能走进死亡阴影电影女主角 但是手电筒只能照亮前面

帖子主题:《覆水之灵》作者:踏叶逐风 (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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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之灵》作者:踏叶逐风 (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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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之灵&&第一卷 覆水现世第一章 无色之血 未死之人
人生,就好象流云一般。无可奈何地,被命运的风吹向未知的天地。前方是晴是雨,未来是霁是虹。谁都无能去选择。
盛夏的夜晚。
燥热的天气,长长的街。三五个社会青年手持棍棒匕首,恶狠狠地站立着,对面是手无寸铁,弱不禁风的我。
其实我自己也不敢想象我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这幺一群人的面前,但这就是事实。
刀疤男篾笑着说:“你他妈的到底想怎幺样?”
我颤颤地说:“我只希望你们可以放过我弟,这件事就这幺算了吧!”
“放你他娘的屁!老子混了这幺长时间,从来没这幺丢面子!算了?就凭你?”刀疤男旁边的矮个子指着我骂道。
我笑笑说:“他现在只不过是个高中生,您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吧。”
刀疤男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别废话,两千块钱还是一只手你让他选!”
我受不了了,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抬手用力格开了他的他的手。刀疤男怒了,吼一声一记勾拳击在我的肋下,我“噔”、“噔”向后踉跄了几步,跪在地上疼得起不了身。矮个子冲了过来,一把把我提了起来,我无力反抗。跟着刀疤男从旁边接过一把匕首,缓缓向我走来,我只觉得浑身发麻,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刀疤男没有说话,他颠了颠手中的匕首。
我闭上眼咬紧牙,能做得,只有等待……
冰凉的刀刃贴在我的脸上:“我现在改主意了,他一只手再加上你一只,一共五千。现在就要,拿不出来我现在就要动手。”
“你别这幺逼我!我拿不出这幺多钱。”
“那就要你一只手先。”刀疤男使个眼色,让身后的几个人帮矮个子制住我的手。我惊惶之间,用力一甩,使劲挣脱了矮个子,撒腿就跑。刀疤男骂了矮个子一句,几个人紧跟着追了上来。
马路上空空的,长得望不见头,我便一片空白地飞奔着。他们几个人中有个个子高高腿很长的,不一会就追到身后,一把将我按在地上。三个人过来七手八脚把我擒住,然后是刀疤男紧握手中的匕首,咬着牙踱了过来。
嗤嗤两声响,我的肚子剧痛难忍。接着是一声大叫,但叫喊的人却不是我,而是——刀疤男!
我睁开眼睛,只见刀疤男指着我的肚子,双眼瞪得老圆,一把匕首也不知什幺时候掉在了地上。
“鬼……鬼……”刀疤男惊恐地叫着。其它人被他这幺一吓,也跟着叫喊起来。顺着刀疤男手的指向,我也惊住了,我的血——没有颜色!而且冰凉得——几乎没有温度!!
又是一阵剧痛,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渐渐瘫软在地上。。。
痛楚难忍。我想我快要死了。
我等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叫洛益。从小就是一个平平庸庸的人,既没有什幺远大的抱负,也没有什幺
过人的地方。胆小懦弱,温顺随和。从没做过一件有魄力的事。总之就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然而……
大学来的第一天,我到宿舍的时候,其余五个人好象一直等待着我,进屋时,他们的眼神怪怪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在我进屋之前,有个人跟大家说,即将有个不寻常的人要进来。
说这话的人叫陈士心。开始我当然是根本不信他。说我是个不寻常的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可是后来,陈士心的每一个预感来的都很惊人。他的预感虽然不多,但每每应验,丝毫不爽。甚至有时候,他在宿舍的发言,会被大家认为是天的旨意。
于是我也就开始试着在自己身上找出些东西来,可结果都是,我就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今天,我模糊的意识里终于知道,原来,我确实有点与众不同。然而细想起来,从前我的血好象都和常人一样,鲜红的,热的。只是刚才莫名其妙的勇敢还真不是我一贯的风格。按理说我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的。可是,这又算得了什幺?我还不是一样要死了?想那幺多干什幺!
又是一阵剧痛。我睁开了眼睛。
我没有死!!我急忙掀起了T恤,那两处伤口——结冰了! 摸一摸,好凉。这时,冷汗从我的脸上滑了下来。
彻骨的痛啊!
瞧样子好象是后半夜了。我强撑着站起身来,缓缓朝前走去。每走一步,就好象又把刀在肚子上剜了一下似的。不知走了多远,我看到路边工地上斜出一个水龙头,在路上趴了这幺长时间,浑身灰土,洗洗吧。想着,我慢慢蹭了过去。洗了手脸,我想到了这个古怪的伤口。我小心翼翼的掀起T恤,用手捧了点水,在伤口上擦了擦……
再一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初升了。
记得昨天晚上洗伤口的时候,结冰的伤口碰到凉水,竟然出匪夷所思得热了起来,越来越烫,烫得我怎幺也熬不下去,然后可能有昏倒了吧。我忐忑得再一次掀起了T恤,伤口已经不太明显,而且也不太疼了!
怪怪的,好象做梦似的。我傻愣愣的往学校走去。
宿舍门没锁。推开门,陈士心坐在我的床铺上,在等我。
“你为什幺不去上课?”我问。
“因为我感觉到你发生了很大的事。这件事太奇怪,你不知如何应对。”他的预感还是这幺准!
我瘫坐在他的旁边,吞吞吐吐地将整件事告诉他。他先是一惊,然后严肃的地说:“你还是在宿舍呆一上午吧,我上课去了。”
我愣愣的。想去找女朋友,她此刻一定在担心。自从她的亲弟弟得罪了那个矮个子,她就再也没有以前的可爱天真。如果我是一个有头有面的姐夫,也许早也就给我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夫摆平了吧。昨天下午我终于一发狠,要了结此事。说了几句让她放心之类的话,就和那伙人约好见面了。怎知道发生了这幺不可思议的事!我也该去把这件事告诉她。
想着,我起身出屋,哪知道门已经让陈士心锁住了。这个小子,故意的。可是为什幺呢?
中午,宿舍的其他五个人一起回来了。要我一起去肯德基吃饭。不由我推辞就把我拉出屋。
饭桌上,几个人开始议论下午要见到的哲学老师。说什幺她是全校年轻女老师中的No.1。并告诫我下午不要错过。我想推说些什幺,这时候陈士心用另一个话题止住了我。接着五个人用开始大侃特侃。只留下我一个人低头吃饭。
一定有古怪,我心想。
我知道陈士心是故意不让我去找女友。一直以来,我对他的话似乎也有些依赖,况且我的身体发生了这幺大的事,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怎幺去和女友说。中午借宿舍里的张少爷的手机给女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没事。明天就去找她。
颜佳。我们的哲学老师。
人如其名,的确可以称得上NO.1。如波秀发,梨花俏脸,窈窕身段。在下去就是文字无法诠释的了。我敢说,她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所有的男生连同女生都张大了嘴巴。脑海里只有这样几个字:太美了。
“我想让大家用一种事物来形容你的人生,回答得有创意的话,我会给他奖励。”
“奖励?”旁边的球头许得暗声说,“给一个香吻吧。”旁边的几个人听了笑了起来。
“那位同学,好象很积极的样子,起来说一下。”
许得抓着后脑勺站了起来,又惹来大家一阵笑。“我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一场球赛。”
“哦?为什幺这幺说?”
“赛场上虽然变数很多,但还是要拿实力来说话。”
“好,非常好。”颜佳老师点头一笑。
“老师,您说好了,那给我什幺奖励啊?”球头许调皮起来。
“上来——”
哗——全专业男生一片哗然。第一个亲近美女老师的人!饶不了他!我想大家都是这幺想的。
大家睁大的眼睛看见颜佳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然后递给了许。球头许打开一看,是一张金色的卡片,或者说是书签。
回到座位上的许,手端着卡片,左右前后的人抻着脖子仔细地看。卡片上是一个金色的头像,一个外国老头。周围是一圈古怪的符号。
“大家认出了他是谁了吗?”颜佳老师也略带调皮地发问了,她这个表情简直让人忍不住。
猜了半天,几个人不知道。
我知道是谁。因为一个人独自带着的时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看过一些。那个人是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
就在我找到答案的时候,一股热流从小腹突地蹿起,接着,我感到好象被电击了一样。我按着肚子,趴在了桌子上。
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我艰难抬起了头。颜佳老师微笑着说:“我的第一节课你就睡觉,这幺不给我面子呀?”
“不是,老师。我肠炎发作了。”我只能这幺骗她了。
“你不是说谎吧?”她又笑着问。我并不介意她这幺说,因为我们说谎太多了。
“没有,老师。我听课了。那个人是苏格拉底,周围那些文字应该是古希腊文,写的应该是‘人啊,认识你自己’吧。”
“谢谢。”颜佳老师微笑着说,“让你们班长带你去看病吧。”
“不用了老师,没什幺大不了的。”
“好,如果不行的话,你直接走就行了。趴着吧。”
颜佳老师继续上课了。她给我的感觉真的太完美了。我忍着痛,心想,那个古怪讨厌的伤口不知道怎幺样了。
几分钟之后,我的腹痛渐渐地消失,那种难耐的电击感竟然变成一股暖流,让我觉得身体很舒服。但就在我抬起头来的时候,猛地发现陈士心眉头一皱……
下课了。今天的课结束了。我满怀心事地和大家回到宿舍。回去的路上张少爷调侃我,说我是第一个和美女老师发生身体接触的。旁边的同学听了,也跟着起哄,要我请饭,不过此时,我已经没有心情和他们开玩笑。
回到宿舍,我就问陈士心为什幺皱眉。他说自己总是觉得这个老师好象有哪里不对劲。这句话如果是别人说的,那准会迎来一阵嘘声。但就算是陈,我们也依然不太敢信,好端端的一个老师,哪里有什幺问题?!
不想这个了。我的事情还搞不清楚。
五点钟,陈士心主动邀请我去吃饭。我知道他有话要说,所以点头答应。
“你打算怎幺办”陈嚼着烧饼问我。
“我想明天先去把这件事告诉女朋友。”
“明天吗?”陈多此一举地问。
“是啊,有什幺不对吗?”我很奇怪。
“我觉得这两天你还是哪里也不去的好。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很不祥。”陈士心很严肃。
“可事情总要和她说呀,现在她出门也很危险呀!”我有点不情愿听他的了——一天之内,他阻挠了我好几次。
晚上,我在床上法反复了好久,怎幺也睡不着。我知道陈的话完全为我好。可是女朋友一直在等我的结果,如果这时候,她再遭到骚扰的话,那……
还是去吧!我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六点多钟,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正要穿衣服,却发现对面的陈士心呆呆地坐在床上,鼻孔喘着粗气。我问他怎幺了,他说马上我就会知道。
果然,我穿好衣服的那一瞬间,班长赖星光冲了进来,“都起床了。跟我去找颜佳!”
“什幺?她怎幺了?”我忙问。
“早晨她在操场跑步的时候,被一帮人劫走了。”
“哦? 学校的门警干什幺吃的?”
“那几个人中有可能有咱学校学生。当时我也在操场,几个人和颜佳争执起来,但后来颜佳却一声不吭了。我觉得奇怪。昨天陈士心不是说颜老师有点不对劲嘛,所以我好奇跟了上去。他们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中间那个小个男人用一把刀指着颜佳的后腰。我把事情告诉门警,然后就来找你们了。”
颜佳?她怎幺会和社会上的人有勾连?
“陈士心,你是宿舍长吧。赶紧叫你们宿舍哥们儿下来,我去叫隔壁的人。”
几个人迅速穿上衣服,下床来。
“洛益,”陈士心压低声音对我说,“本来我想亲自去,现在没办法了。你去颜佳的宿舍,看看能找到什幺。”
我有些犹豫。陈又对我说:“别犹豫了,看到什幺,回来告诉我。我感觉这件事非同小可。很可能关系到颜佳的生死!”
我一个人悄悄地来到女教宿舍。
里面我是绝对去不了。从门口的信箱我找到了她的房间号。颜佳的屋子在楼的第一层。我在楼外绕到了颜佳房间外面。 颜佳的房间的窗开着。我透过窗子望去,房门虚掩着。颜佳的屋子很整齐,还有一阵淡香。靠着窗子是一个办公桌。桌上有一个笔帽却没盖着笔。
怎幺办?要不,算了。
这时候一个人进入了我的眼界。一个男清洁工。他应该是要进去打扫。
我想起了从前看过的电影,于是想到一个办法。我走了过去,和他聊起了天。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女教宿舍。舍管把我叫住了。我对男清洁工说:“裘叔,你先去吧,我和阿姨说。”裘叔不知情地干活去了。
我对舍管阿姨说:“裘叔要修下水管,一个人干不了,我是帮忙的。”舍管看到我抹脏的衣服,点了点头,叫我快干完早出来。我答应了一声,按着急跳的心走到颜佳屋外。
推开门,我轻步走了进去。在一个日记本中找到了笔,蓝色墨水将一页纸染透了。我将笔拿开,捧起了日记本。
一篇没有写完的日记。
“8月17日 晴
开学第一天我的心情不错。今天下午见到我的第一个班的学生,他们的表现令我很满意。有个同学认出了苏格拉底,我很开心。
今天晚上天色很暗,就像这一杯咖啡。”
接下来是潦潦草草的几行字。
“可怕……诡异……我不知道用什幺词来形容……夜深十点半的对面楼顶,突然出现一个人。他用一种不知所谓的光照亮了他的脸。可怕的脸!那一张狰狞的脸……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日记写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下去。颜佳到底看到了什幺?鬼?我合上本子,一张纸掉在地上。是一张画像,一张吓人的脸,无法名状的脸!我把纸折了起来,小心收好。
我到宿舍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回来。这时候宿舍电话响了,听筒里是女友颤巍巍的声音:“益,赶快来一下,我有急事找你商量!”
没办法等陈士心他们回来了。我只能祝福颜佳好运了。出了校门,我径直朝车站走去,心里面是一个恶狠狠的影子。
阴沉沉的夏日里,一个命运如风的人,一路离奇的车,婉若在缩写一段幻意识边缘的不思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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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破读玄册
第三一章 暂离黑世 世外清静长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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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道之为道,不可言。法之为法,不可效。清清于乎,飘飘若兮,皆在妄然也……
我开着车在路上走了好长时间。车开得很慢,我慢慢地整理我的思想。在陈士心身边这么久了,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心情舒畅。路边的风景,在这茫茫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凄凉,飘飞的雪花,埋葬了大地的深沉。却掩盖不了我心中的积郁。
回到家时,陈士心还在沙发上等着我。看到我平安回来,才长出一口气,说声:“回来了。”
“我还在担心你,没事就好。”陈士心关切地说。
“我没事,和刀鬼头见了一面而已。”我满不在乎地说。
“刀鬼头?你们两个交手了?”陈士心张大了嘴巴。
“是。我打不过他,但还好能逃出来。”我仍是面色平静。
陈士心长舒一口气,又问,“杜网罗是你杀的?”
“为什么你说,下场雪之前要杀死刀鬼头?”
“不知道,就是看他不爽。”
“那你有把握没有?”陈士心轻轻地问,好像声怕吵到谁一样。
“没有,我现在跟本不是对手。”我谈然一笑。
“算了。要是你没有把握的话,就不要去找他了。就当是没说,反正让他紧张一下也好。”陈士心说,“要是你真的找了他,我担心你真的不是对手。要是有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不,我是一定会去找他的,即使是死。”我不是说笑,这个决定已出,决对不会反悔,“而且一定是在下场雪之前。”
陈士心不再说话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好紧张。我顿了顿说:“我不知道后来杜家怎么样了?”
“哦,两帮人都是早有准备。其实,巨斧的本意不是为了嫁女,而是为了绑人。”
“怎么讲?”
“他们是假意结婚。地荡斧不是生病在家,而是伪装起来,藏在了洞房旁边。他们是想劫持杜网罗。地荡斧的功夫自然不弱,如果没有意外,稳稳当当拿下杜网罗,倒是有八九成的把握。而且在来到杜家之前,武越南就准备好了脱身之计,再加是有其他帮会的头目,料想小青帮到时候必然会投鼠忌器。待到平安地撤离之后,他们一旦回了西北巨斧的地界,小青帮就不好对付他们了。到时候,就凭借劫持了这个小青帮的公子,自然可以狠狠地捞他们一票。
可是没想到的是,在礼厅里的刀鬼头是个替身。这个替身,武越南在第一次和杜铜铭谈判的时候就已经见过,所以当然不会怀疑。他还暗自庆幸,只要能盯住刀鬼头,这个计划可以说万无一失。
可是,他们万不会想到,真正的刀鬼头,也在洞房旁边隐匿着。小青帮这一计,可谓是一举两得。一来,一个假刀鬼头,就足以让众人忌惮,所以杜铜铭一定可了安然无恙了。二来,真的刀鬼在他的爱子身边,也完全可以放心。
不出我的所料,杨紫莹果然在杜网罗的挑逗下沉不住气,两个人吵翻了。杨紫莹用事先藏在身上的刀,划伤了杜网罗。地荡斧见事不宜迟,马上对杜网罗动了手。可是,他没想到,刀鬼头就在他身后。
最后,杨紫莹在洞房残死,地荡斧同样也挂了。武越南的人得知,立刻闹了起来。小青帮知道事情不妙,就想在杜家把巨斧的人全部封杀,以绝后患。但是,巨斧早有准备,而且还有胡爷等一帮人在场,哪能那么容易!”
好复杂,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也许谁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后来,你杀了杜网罗,小青帮始料不及,巨斧的几个头头趁机平安逃脱。小青帮见到事已至些,只好做罢了……”
我真的没想到,我这一冲动,居然有这么大的效果。此后,巨斧和小青帮的一场大战自是难免了。
“士心,他们帮战,你还会去么?”
“看来应该不用了,这一次任务,我们执行的还算漂亮。对于两帮大战的事,看来胡爷要静观其变了,我可以暂时松一口气,我们不久就离开这个酒吧,以后大概要呆在沲爷的身边了。”
“哼。”我笑了笑,自从和陈士心拉开了心里距离之后,我的思维逐渐变得敏捷,对于事情的分析,也比以前要周密了,大概是因为摆脱了对陈士心的思想依赖吧。胡勾放弃了这边的酒吧,一定还放弃了其他的地方,要让别人感觉出他在收缩。表面上,是要作出帮内有变动,暂时不会干予外帮事务的假象,实际上,很可能是聚敛实力,随时都作好了坐收渔翁之利的准备。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在用心机罢了,我才不愿意想那么多。陈士心既然暂时不会有危险,我决定先去办自己的事——老黄历。
我觉得与其在这里观察陈士心,倒不如自己去想想办法。第二天,我告别了陈士心,独自开车向正北蓝丘驶来。在刚出深冶边界的时候,小风飘在了车窗外。
“呼——好冷,幸亏碰到你。”上车后,小风打着哆嗦。“把那个什么莹送回巨斧帮以后,我悄悄地回你那找你,可是你已经不在了,我只好回到云姨这边了。”
“那天,你跟踪陈士心,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他好像还没有猜透里面的奥秘。”
云阿姨的别墅。
张哥见了我们很高兴,亲身把我们带进屋。云阿姨正一个人在沙发上了呆。
“云姨,其他人呢?”小风问。
云姨看到我回来了,直摇头,“怎么这么巧,云音、馨妍她们四个几个刚刚回到那边家里。”
“什么时候走的?”我问。
“别去追了,我还有话和你说。”云姨说,“哦,小佳还在,她就要开灵眼了。”
“开灵眼?”我和小风都是一惊。
“这个以后再说,你这一次来,是为了老黄历吧?”云阿姨笑着说。
“是的。”
“我看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去找找小风的师父,他对这个应该是最在行了。”
我和云阿姨说了好半天话,将我在勾陈的经历给她讲述了一番。云阿姨听的极是用心,而且每每讲到陈士心的时候,更是竖直了耳朵。
述说完之后,我在家里体息了下来。在这个极度豪华的环境里,居然也有了些富家公子的风度。颜姐正在开灵眼的关键时刻,不便打扰,于是我也就见不到她了。
第二天,我和小风早早地起了床,开了车直向东北擎武区驶来。
擎武区是这个城市的发源,虽然城市已经发展到了相当的文明,但是这里仍然保有了不少古香古色的风貌,大到建筑,小到修饰。听小风说,长风道观,至少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
我们还远在道观之外,就听到了里面一阵嘈杂。小风疑是出什么事了,风一样飞进了道观。
我紧跟着跑了进去。进了门才知道,原来是有个摄制组在这里拍古装戏。灯光、摄影、布景、演员等等一批人,将道观的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只好远远绕过,才能走进里面去。
除他们之外,还有些许的游客,有参观的,也有上香祈福的。隆冬时分,这里仍是人迹颇盛。
三清殿中,一个老道缓缓走来,他着一身青色道袍,鹤发风鬓,道古仙风。不用想,一定就是小风的师父,我的救命恩人——青云道长了。
青云道长打个稽首:“青云恭迎贵客。”
“道长你抬高我了,还没有感谢您的两次救命大恩呢。”我不好意思地说。
“都是尊驾福泽深厚,青云不过是按上天意旨行事罢了。公子,这边请……”
我跟随着青云道长,绕过了几个殿台。沿路上他的弟子各个是礼数有佳,风资不凡。
青云道长带着我来到一片枫树林。我不知道枫叶在这个季节,还应不应该仍是一番火红,总之这一片枫林,将我和周围染得一片暖意,叫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暖。
青云道长微笑着说:“公子和我年岁相去甚远,在殿房之中,不免有所不自在,此处正好且走且谈,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哦,还是道长想的周到。要是在道殿里,我还真的会不自然。对了,小风呢?”
青云道长笑着摇摇头,“准是看人家演戏去了!”
“这些人来这里吵吵嚷嚷的,不会打搅道长清修么?”我指的是那些来拍戏的人。
“静净于否,并不在身外,而在心中啊。”青云道长缓缓说。
“是了,道长说的太对了。”
“如今世人,往往头脑靡乱,心智失常,不辨真伪,皆是心神不静的缘故啊!世人追求了一生,也不知求个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无?!”道长叹口气。
“道长,”我笑笑,“我这一次来,也是有求于您。”
“是老黄历吧?”
他怎么也知道?我从前以为只有电视里的虚构或是陈士心才有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自从云阿姨说她能预知未来,我已经很是惊讶,没想到,在这里,又出了一个未卜先知的高人。
我点点头,从羽绒服里面掏出了盒子打开,把老黄历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青云道长。道长接过了书,仔仔细细地翻看了良久,然后合上书本。“我还要细细参详一阵,公子不如在我这观中少住片刻。待我读通悟出了个中的奥妙,再加相告。”
“好,那让道长劳心了。”
我和青云道长又谈了好久,跟他这一番对话,让我收获颇丰,他传达给我很多我从未想过的道论,都是精辟独到,意味悠远。
之后,青云道长带我回到道场,他吩咐一名小童带我找到了小风。
摄制组还要在这里拍摄夜戏,这个时候,小风正坐在远处的一棵古杨树的枝梢,晃悠着双腿,津津有味地着着。
我也上了树。小风看是我,笑着说:“这帮人太逗了,演起戏来真好笑!”
我知道这个身临现场的机会难得,所以也颇有兴趣地看起来。是一出古装戏,戏名叫作“侠女小罗门”,主演是最近大红大紫的偶像派女星——万俟小薇。她的纯情可爱银幕造型,征服了几乎所有的观众,不少人对她已经着迷到了颠狂的地步。
能够一睹小薇的拍片现场,自然是一件难得的事。听小风说,之前来到观里的游客都被早早地赶走了。
是一场打戏,绳索等道具备齐之后,立刻开拍。我看着看着,也不由地发笑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写下的剧本,真是无聊透顶。还是古装片的大套路,文戏上床,武戏上房,打情接着骂俏,而且一点真功夫也没有。剧情真是烂得可以,在我看来,跟本就是逻辑混帐。要不是有几个偶像演员的出演,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看头!
中国的古文化,就这么被这一干人给玷污了。想想真是可悲。看了一会,我就困意大生。
“你说,那个万俟小薇长得怎么样?”小风问我。
“我身边的四大美人,她能比得上哪个?”我自豪地说。
“你别动不动就把她们搬出来行不?就算是葱儿,也是天级的美女。‘倾城系列’啊!”
“倾城系列?”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嘘——”小风皱皱眉头,“小声点,让我师父听见了,我就又要挨罚了!……你饿了么?”
“还好。”
“走,吃些饭去。”小风拉着我悄悄从树上跳下来。然后径向“青竹堂”走去。青竹堂是这个道观的食堂,里面几乎所有陈设都以竹制成。小风带着我进去的时候,一群小道吩吩叫他“七师兄”。
“小孙师弟,师父他老人家吃过了么?”
小孙师弟恭敬地行个礼,“师父说他正在参详玄册,不要我们打搅。”
“哦。你给我盛些饭菜,我给师父送去。”
小孙师弟盛好饭菜,给小风端了过来。小风说,“孙师弟,这一位是观里的贵客,你在这里好好招待。”
“哎——不用了,我和你一起去看望道长,回来在一起吃。”
“呵呵——没想到你还怕见生人,连我们的孙师弟都怕?”小风又要调侃我。
“你这么说,显然是把我当作贵客了?”我微笑着说。
出了青竹堂,我问小风:“令师在哪里啊?”
“当然是在观里!”
“废话!我是说在观里的哪儿?”
“这个很难说,我去看看。”小风说着,脚一点地,跳上了房顶。瑟瑟冬风中,他衣袂飞扬,当真还有那么一点仙家风采。
这时候我才突然一惊,他什么时候换上道袍的?
“师父在‘观星台’上,我要赶紧送饭去了,要是饭凉了就坏了!”小风说完,人影不见了。
我要是有他的速度,一定好好和他赛一赛!
我跑到了观星台,这是一个十几米的高台,用大青石砌成,台阶不在台的四边,却在台的四角上。我轻步走上台,小风正在台角上立着。台子的正中央,青云道长坐在一个大薄团上,紧闭双眼,一手捧着黄历,一手正在掐算着。
小风大气也不敢出,恭恭敬敬站在一边。我也和他一样,站在一边静静等待。这里台上冬风冽冽,吹面如刀割。头顶上一弯钩月,更是增添了些许寒气。我和小风等了良久,道长终于张开双目。
他缓缓起身,对我说,“让公子久候了。”
我慌说:“哪里,倒是我让道长劳神了。”
小风这才端过竹篮,“师父,您还没吃东西吧。”
青云道长笑笑说:“不慌,不慌。这书中自有千钟粟啊,其中的奥义之精深,道传之博大,真人让人欲罢不能。”
“哦,那我们下去了。您也不要太劳神了,我把饭菜放在这边,你早些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小风和我下了台子。同时,一群人拖拖拉拉,迎面而来,原来是那个拍摄剧组。
“你们要干什么?”小风拦在路前。
“哦,小道长,我们要上去赶戏。”说话的好像是制片人。
“各位请回去吧。”小风语气坚决。
“为什么?”那一伙人有些不满。
“我师你在上面清修,不便被人打搅。”小风平时说话,有说有笑,可在这时却是异常的严肃,看来,他对师父的尊敬非比寻常。
“这个……我去找他商量一下!”大胡子制片跟本不理会小风,踏着台阶就向台上走,他刚迈上第一个台阶,小风已经拦在他身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我说过了,师父在清修,不便打搅,你怎么这么没趣!他老人家大发慈悲,让你们在观里拍片子,已经很照顾你们了,怎么还得寸进尺!”
小风这一番言语,把那个制片说得很是难为情。这时候,万俟小薇走上台阶,装作可怜楚楚的模样,对小风说:“小师父,您可不可以再给个方便,我们实在是很赶。都在外面冻了一天了,就剩这么一点,马上就好……我求求你了。”
小风打个哆嗦,冲我说:“洛益,对付女人我不在行,你来!”
这个混蛋小子,又把事情推给了我。我和那个小薇目光相接,然后不自在地低下头。面对这个可爱的小女生,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好。
“风儿——”是青云道长的声音,“罢了,不要为难远客。叫他们上来好了!”
小风无可奈何地说声“是”,然后带着众人上了观星台。我们到了台上,都是一惊,小风的师父,不见了!
剧组的人聒噪起来。小风不耐烦地对制片说:“你们慢慢拍吧。”然后和我下了台子。
“本来这里是一个清静的地方,你瞧瞧让他们弄成什么样子!”小风愤愤地说。和他之前兴冲冲地看人家拍戏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我无奈地笑笑,搭着小风的肩膀离开。突听背后一声惨叫,一个人从台子上掉了下来!
再纯洁的地方,也会有污垢。再清静的地方,也会有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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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勾陈崛起
第三十章 新人一对 棺材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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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这一天,天下了雪,好冷。元旦这一天,雪离开了天,好凄。元旦这一天,雪化了,雪没了,雪死了,好伤感……
第二天一早起来,陈士心正给我们准备早饭。小风进了陈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才出来。他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本书,是我婆婆送给我的老黄历。
“你在哪里找到的?”我简直不敢相信。
“在他房间的纸篓里面。”小风笑着说。
“这么快就能找到?”
“我不是用眼睛,而是用鼻子!”小风说着,还用鼻子嗅嗅那书。
是啊,旧书的味道是很特殊的。不过,怎么会在陈士心的房间里呢?
小风看穿了我的想法:“你去问问他不就明白了。”
我进了厨房,陈士心正在烧菜。
“士心,这本老黄历怎么会在你的纸篓里?”
“哦。它呀!我那天到书柜中找书看,无意间发现的。拿出来看了看,都有味了,也不好看,就随手扔了。怎么了,你很喜欢看么?”
“不是。是一个老婆婆送我的。虽然没用,但扔掉了未免不太礼貌。”
我从厨房走出来,小风正在诡笑。我待要问他为什么发笑,他用食指堵住了嘴唇。然后冲着厨房喊:“洛益啊,来教我打游戏!”,显然是故意说给陈听的。
小风把我拉进了陈士心的房间,他从纸篓里捡起几张纸递给我看。
纸上空空的,白白的,一个字也没有!
“怎么回事?”
“你自己想想清楚吧!”小风低声说。
白纸,意味着不是废纸,也就是故意放进去的。为什么放进去呢?为了掩盖住书。为什么要掩盖住书?为的是不让我看到。为什么不让我看到?……
“他知道这是一本宝书,所以要得到。但是他不想让你知道里面内有玄机,所以背着你,把它藏起来。但是藏到哪里呢?如果锁起来,或是转移到其它地方,你一旦发现了,势必会起疑。所以就放在纸篓里,乍一看好像是扔掉了,其实还可以趁你不在,拿出来看。这个办法,真是一举好几得!”小风轻轻地说。
我冷汗直流,呆住了……
陈士心还是一直在瞒着我,他……我的心一下子好像被扎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床上。
“别难过了,为这种人,不值得。”小风依旧轻声地说。
他打开电脑,打开了“疯狂飙车”的游戏,冲我说:“你总得帮我把这出戏演完吧。”
我走了过去。
“怎么玩?”他说。
我没有心思和他说笑,干这个。我的心好冷。
小风把耳朵凑过来,“但愿他现在还没有发现书里的秘密,你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我被他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不能再被陈士心利用了,于是定定神,装作若无其事地教起小风玩游戏。
陈士心叫我们吃饭。我和小风走到餐桌。
小风还在洋洋得意地数说着游戏的乐趣。我一直笑,努力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知道这个能不能瞒过陈士心,要知道,他可是未卜先知的天机!更可怕的是,如果他已经破解了书中的秘密,那么后果就更加不可想象了。
“士心,今天什么安排?”我问他。
“明天就是杨紫莹和杜网罗结婚的日子了, 我们必须想办法混进去。所以我今天必须去安排一下。你就在家里好好陪陪小风好了。”
“这样最好不过。”小风抢着说。
吃过饭后,陈士心出去了。
小风说歪着嘴说:“有——古——怪。我怕是他去找黄历上的东西了,因为刚刚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我跟着他去看看。”
“小心点,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我说。
“知道啦!”小风头也不回地走了。
趁着没人,我拿出了黄历,仔细地翻看,想从里面找出些头绪。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
一页页翻过去了,仍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干脆就放弃了,以后再说吧。
闷闷地呆了一天,看看电视,玩玩电脑。无聊到了极点。
陈士心回来了,在小风之前。
“小风呢?”他一进屋子就问我。
“他出去了,说是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我撇谎。
“哦。”陈士心点点头。
我现在已经不敢再相信他的话了。我终于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所以突然一下子,觉得他真的好假。
“你安排的怎么样了?”我装作关切地问。
“还好。明天……明天我们两个去参加婚礼,胡爷也去。”
“和胡爷一起吗?”
“不是,胡爷是被武越南邀去的。我们是要装作是婚办公司的,去布置礼场。端端果点之类。”陈士心冲我笑笑。
“这样最好了。省得被认出来。……为什么武越南要邀胡爷去呢?给他助阵?”
“他不仅请了胡爷,深冶北边有些名堂的帮会老大都请了。他给了胡爷不少好处,我看武越南是为了防止一动起手来,自己势力单薄,所以要拉拢些人。”
“看来,这个婚礼倒是不平静喽。”
“那是一定的了。你要准备好了,说不定你还会和‘刀鬼头’动上手……”
陈士心又接着跟我说了好些他的见解。他说,第一,这一场戏有三把算盘。第一把是武越南,武越南一心要为女儿血耻,所以一定会想办法在婚礼上闹上一番。第二把是“拐脚斧”等武越南的手下,这些人一定会认为,为了一个女儿,和小青帮闹翻,是一件不理智的事,但又不能违抗武越南,所以有可能会阳奉阴违。第三把则是小青帮了,小青帮虽然是举行婚礼,但无论怎样,也不会放松防范,所以,他这一把算盘是要镇住这些想生事的人。
第二,小青帮是不会因为少帮主和巨斧帮的人结了婚,就从此和巨斧帮同气连枝。说白了,要是结婚了,也不过是杜网罗多了一个玩物罢了,所以这个结婚,真的是太假了。武越南也不会真的让他的宝贝女儿嫁过去的。所以,两边都是在作戏罢了。
第三,武越南买通了我们北边的这一些大哥大,所以他就多了一重保障,所以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这个洞房花烛。结婚只是一个幌子,他的真正目的,应该是借其他帮会的头目在场的机会,对小青帮不利。
第四,只要杨紫莹平平安安地嫁到杜家,之前杜网罗强暴她的事情,也就不能再算小青理亏了,所以,小青帮一定会竭力镇住场子。
第五,杜网罗见了新娘,一定不老实。而杨紫莹又是一个火爆的脾气,这个洞房花烛夜,一定也平静不了。
第六,武越南他们都忌惮刀鬼头的厉害,可能已经有了什么对策。
我们又谈了好一阵子,小风仍是没有回来。
“小风他……”陈士心又问我。
如果小风跟踪过他,会不会已经中了他的圈套?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凛。
我仍要装作没事的样子,“他一向都是这个样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辞而别了,不用等他了。”
我们两个吃过了晚饭,早早睡下了,为明天养足精神。
我白天的时候,曾经想过,离开陈士心。但是一,小风没有回来。二,我想知道,陈士心是不是已经破解了黄历里面的秘密。三,我的确还有一点关心杨紫莹的事。
第二天,新年的第一天。是个大家都忙着欢乐的时候。趁着这个吉日,新人结婚,本是一件好事,但是,放在这个黑社会里,就不同了。
我和陈士心早早地到了小青帮。桌席早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负责把果点摆放上桌。
七点时分,小青帮的礼车出发,排了长长一队,从深冶的东南向西北驶去,接新娘。
八点过后,礼宾陆续到来。都是深冶这边有头有面的人物,不止是黑社会的,也有商界、政界的人物。九点时分,勾陈的总帮主,以及手下的四大堂主来了。
杜铜铭亲自迎了出去,“胡爷,你真赏脸,能来参加我这个不肖儿子的婚礼。老杜我真是荣幸啊!”
“哪里话!我是要来沾沾喜庆。新的一年,也好有番作为。”胡爷的声音嘹亮。
杜铜铭把胡爷迎进来。我放眼过去,见这个胡爷长大五大三粗,很是魁伟。虽然很有一副霸气,却真的难以叫人看出,他是一个运筹帷幄的高人。
他身后的四大堂主,也都是气度不凡。除了见过北玄武沲爷,其他三个,果真都让我双眼一亮。
因为妙岩和野狼两帮,只送来了贺礼,并没有人来。所以席间的这些人物,除了小青、巨斧,就是勾陈的最大了。因此小青帮是丝毫地不敢怠慢。
十点左右,礼车归来。杜网罗迎了出去,从礼车里将杨紫莹接出来,牵着她进了礼厅。
他们的后面是武越南夫妇,再后面应该是武越南手下的“九斧”。再后面,是一些亲友之类的人。
礼厅里的宾客纷纷起立,向一对新人祝福。
杜网罗乐的样子,真可谓是下贱到了极点。杨紫莹一句话不说,低着头怏怏不乐。
“咦?”杜铜铭对武越南说:“听说老武手下有‘九斧’,怎么今天只来了八个?”
“哦,老七今天身子不舒服,我叫他在家里歇着了。”武越南微笑着,然后就给手下的人引见小青帮的“镇帮三手”和“五主旗”。寒喧之后,武越南不住地夸赞“罗刹手”——刀鬼头的好身手,一人力杀几十个特警。
席上的人大大地客套了一番。然后就吃吃喝喝,看节目、唱歌跳舞。举办这个婚礼,这里准备了好几个会场、各式各样的娱乐。真有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一天看似平静地过去了。大家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杜网罗也好像喝了不少,就让杨紫莹扶他回房去,两个人洞房花烛好了。
我端着果盘,费了好大的力才蹭到了陈士心的身边。“你是不是要改变想法了,看来武越南像是要和小青帮和解啊!”
“你错了,真相马上就要出来了,你好好看着好了。”陈士心神秘地笑笑,“你悄悄地溜到他们的洞房外,也许还能看到些热闹场面!”
“什么?”我不明白。
“那边要出人命了,快去啊!”陈士心摧促我。
我疑惑不解地向杜网罗的那一栋小楼走去。走到楼外十来米的地方,突听见里面乒乓作响,同时夹杂着叫喊声。
我急冲上去,只见新人的房间屋门大开,杨紫莹倒在血泊里,杜网罗脸上划了长长的一道血痕,正捂着脸,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血淋淋的。看来,杨紫莹就是死于其手。他旁边站着一个人,中等个子,双眼冒着冷冷地光,像是他的保镖。
门口也躺着一个人,生死不明。他的手上握着一把银闪闪的斧子,上面写着“地荡斧”三个字。
地荡斧?就是武越南说的生病在家的老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杜网罗身边那个可怕的人,到底是谁?
机紫莹的手,无力地向我摆动着。她,这个不让我喜欢的女孩子,在生命将要结束的时候,有话要对我说。
我走过去,想要听听她说什么。
“走——开——”杜网罗旁边的保镖缓缓地说。他的手上,正滴着血,一滴滴,滴在木地板上。
我不理他,径直走到杨紫莹的身边。
“找——死——”保镖说着,一记直拳向我打来。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一拳,在我看来,却隐含着十几个后招。我急急一个后闪,他的一脚又飞踢而至。我将身一拧,从他的腿边擦过。
这时候,我的眼前一晃,接着啪的一声响,一把斧子在保镖的面前划过。保镖闪过。刚才在门口躺着的地荡斧突然冲了过来,一个剪腿衔住保镖的两个脚腕。
“你不是对手,他……是刀鬼头……快带小姐……!”地荡斧用尽气力对我说。
地荡斧的话没说完。他没有机会再说完了。刀鬼头将手指在下排牙齿上一划,又用舌头舔了舔,将一滴血弹在了地荡斧的前额。然后,那滴血在地荡斧的额头划过,绕着刀鬼头电快地划了一个圆圈,将两个人围在了里面。然后,这个圈从地面上跳,形成一道光柱。
圈子里面的地荡斧一下子被分成了七八块,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理由。而他额头滴血以上的部分,仍“好好”地呆在光柱外面。
天!这是什么邪术?
没待我多想。又一滴血冲我飞了过来。我知道,如果让刀鬼头划上这个圈,我必死无疑!这滴血,是在为他那个古怪的杀人圈子寻找半径。所以,我一定不能在刀鬼头和他弹出的这滴血之间。
退是来不及了,这一滴血飞出,远比我要快出几倍。情急之下,我忙用力扯下一段袖子,向血滴飞过去。血打在我的断袖上,飞势受阻,在我身前停下来。
“好!”刀鬼头叫一声,一滴血向他身后弹去。
这滴血,只是为了找一个半径。他弹向他的身后,我则要向后逃出到这个半径长度之外。但此时的我,却不能作到,因为速度不够。能作到的,只有等死了。
突得被后一阵冷风,我被一个人抱开。是小风!
就在那一刹那,他已经携着我和杨紫莹飞离开了那个死亡半径。
“不是对手,快走!”小风将身边的一个空气清新剂踢飞过去,然后拉着我跳出窗子。
我们没有往远处跑,而是藏在了这栋小楼的楼顶。
杜网罗终于从刚才的惊心场面中恢复过来,开始在屋里大嚷大叫。
楼顶,寒风正冽。我脱下了工作装,给杨紫莹披上。
“阿健……”杨紫莹攒足最后一点力气,“我知道,我刁蛮任情,让你很讨厌,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可是,我偏不信,我得不到你,……从小到大,没有我得不到的,想不到,最后……”杨紫莹咳出了血,她稍缓了缓,接着说:“我知道,以前,你一直在骗我……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你能不能再骗我一次……对我说声……你……爱我……”
“我……”我当然知道,我应该满足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心愿,可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咬着下唇,半天一语不发。
杨紫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我……爱你……”
她已经闭上了眼,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我知道,她是听到了,听到了我这个在任何人听来,都是那么不堪一击的谎言。多么的一个疯刺!
天,突然纷纷扬扬下起了雪,就好像预设好的剧情一样。这一刻,我的心里难受异常,虽然我对这个女孩儿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这一个悲剧,却远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楼顶上,我和小风,默默地送她走完了这个世上的最后一段路。
“小风!你把她的尸体送回巨斧帮。我还有事要办!”
“不要去找刀鬼头,我们两个都不是对手!”小风郑重其事地说。
“知道了,你放心吧!”
我们分头行动,我顺着墙壁滑下楼来。冲进杜网罗的房间,里面除了地荡斧的尸体,已经空无一人。我用火机将屋子点着,然后跑了出来。
杜家已经乱成了一团,武越南知道女儿残死,早已没了理智。幸好还有手下的人在侧,才不至拼命。旁边的各帮会头目,也颇觉小青帮处事不佳,却也没有动手之意。但这时,小青帮的帮众,纷纷聚集,在这座大宅的各个角落,都似有封锁,大有关门打狗之势。巨斧帮好像也早有准备,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出来一大队人马。
忽听得西北方向一声巨响,接着火光冲天,又一栋楼烧了起来。这时候,叫喊声,枪声,东西摔砸的乒乓声,乱成一气,整个杜家别墅,变成一个战场。
在混乱的人群中,我找到了我的目标——杜网罗。刀鬼头已经不在他的身边。想是保护杜铜铭去了。我一刀飞死了他,然后扯下他的白色礼服,沾着他的血在上面写下了:“刀鬼头,我言出必践。下一场雪之前,一定取你项上人头!蓝中健。”
我离开了杜家,开一辆车向住处返回,没有去管陈士心,也不去理会胡勾,更加不会记挂巨斧和小青帮的事。
但是,我知道,我这么一冲动,杀死了杜网罗,却在无意间,帮了胡勾一个大忙。这一回,两帮一边死女,一边丧子,即使不想打,也非要打起来不可了。这样,两帮的实力必会大减,于是勾陈会,一定会混水摸鱼,趁火打劫。这个深冶的后起之秀,便可以一改“深冶四帮”分食深冶的局面,成为正西深冶黑手党的又一领袖。
我从前听人开玩笑地说过,雪,是上天的头皮屑。那么,就是天在挠头了?难道,这个主宰一切的上苍,也会有令他不能排解的愁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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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勾陈崛起
第二九章 大佬谈判 挚友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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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用目光一扫,你就会浑身冷战,一种死的预感,一下子就会冲上心头。十步以内,从来没有人逃过他的杀手。他曾经说过。如果你进了他的十步圈,你的命,就不在你手中了……
这是一条细细而绵绵的河。两岸的花谢了,树老人,人变了。只有这条河,仍是静静地流,流传着种种难释的纠结。
今天,我们仍要面对一种纠结。而这一种,却要远比那“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故事肮脏的多。
我和陈士心在河畔的一个餐馆门外的不远处停下了车,静静待在车中。陈士心拿出一对无线耳机,分给我一个,然后把另一个戴在他的左耳中。
不过多时,一队车缓缓从西北驶来,料想就是武越南了。武越南下了车,身后的几辆车也停下来,几个手下也跟着下了车。众人也不说话,直接进了餐馆。
武越南刚刚进去,杜铜铭也随后来到,同样也只带了少许的人。
“果然都只带了几个人。”陈士心说:“要是他们能把儿子、女儿也带来,那就好了,不过他们自然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
“是啊,要是杨紫莹一个人来,想必局面就已经很难控制,如果再让她见到杜网罗,非要拼命不可。”对我杨紫莹的脾气,我可以说是比较了解的。
陈士心突然给我作了一个收声的手势。我点头会意,也把无线耳机夹在耳朵上,仔细地听。
“开门见山吧。老武,这一次,我看是个误会。”这个粗厚的声音应该是杜铜铭的了。
“误会?你那个儿子向来就爱沾花惹草,你当然包庇他!”
“他的手下勾上了你的女儿,然后用你女儿来勾他。你知道的,他一见女人,就少有理智了……”杜铜铭说。
“那么,你把那个手下给我叫出来,我要和他当面说。”武越南“哼”了一声,显然对杜铜铭的这一说辞并不满意。
“我要是能找到他,早就把他剁烂了!”杜铜铭也愤愤说道,他为了自己的儿子,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当然,他不知道,他的儿子是真的被陷害了。
“我见过那个小子,印象本来不错的。要是让我先把他找出来,老杜,”武越南的声音极是轻蔑,“我可就替你清理门户了?!”
“好!最好杀他们全家,要不然就不是你的作风了!”杜铜铭说。
他们口中的手下,并不是同一个人。武越南说的手下,是我;而杜铜铭说的手下,却是砂仔。还得说我们这边计谋的厉害,竟然骗过了这两个老狐狸。
“这个小角色先放在一边。毕竟我女儿是让你儿子糟蹋了,你怎么说?”武越南的声音很是刚硬,容不得杜铜铭再支开话题。
“这个……我也想过了,我愿意把我这边的产业分给你些个,作为赔偿。”
“哼哼,你想的倒是好!”武越南话是夸人,语气却又是一阵轻蔑。“你的产业都在东南,我从西北过来,可罩不住!”
杜铜铭被他猜中了心思,又缓缓说:“那就赔钱吧,二十万怎么样?”
听到这里,陈士心从车坐的后面抽出一件工服,像是那个餐馆里面的员工穿的。“赶紧换上,车的后备箱里有箱白酒,一旦他们要动手,你就装作送货的直接进去。一定要保住两个人的安全!”
我明白了,赶紧照办。耳机里面,又听到了武越来的声音,“我要五十万。”
“五十万?哈——”杜铜铭笑了出来,似乎是武越南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小姐的第一次,也不过几千块。就算是我们的底牌小姐,也不过上万而已,你干脆用抢好了!”
他把武越南的女儿和妓女一般比较,武越南自然面子上极是难堪。我听得耳机里面咯咯声响,知道动手在即,立刻拎着那一箱白酒,向餐馆里走去。
门口的保镖见到我,也不多怀疑,让我进了门。两帮人就在一楼谈判,正中间的大桌子上,武越南青筋暴起老高,显是怒不可遏。
餐馆里面的一干人,已经是非常的提心吊胆,个个慌慌张张。我也不说话,看到酒柜上的架子有几个空了,就直走过去,将酒箱打开,把酒摆了上去。
“那就是这件事谈不拢了?!”武越南声动如雷,腾地站起,一只铁拳咯咯作响,大有要动手的意思。
两个老大身旁的保镖个个拔枪互瞄,一时间便成了剑拔弩张之势。
“我可是要诚心谈的,你自己开了那么高一个价,又说我没诚意么?”杜铜铭说话时不急不徐,但此言一出,却将武越南堵得哑口无言。杜铜铭的身边站着一个人,他眼睛直直盯着武越南,杀气逼人。
武越南深吸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我看这样吧,咱不如定一门亲。我叫网罗娶了你的千金,日后我们两帮交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看怎么样?”
武越南咬咬嘴唇,面对这个善变的对头,一时间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们这一番谈判,可是不能有分毫差错的。
但是很快的,他就有了说辞:“老杜,我看这件事情还要问问我的女儿。我虽然在帮里说一不二,但是这个女儿,我却奈何不了。”
“爱女心切,我自然也明白。网罗闯了这么大的祸,日后我也会好好管管他!”
话说到这里,两方已经变为缓和。不似刚才互不相让的局势了。
“洛益,今天先到这里吧,你回来。”耳机里传来了陈士心的话。
我走回了车子。
“看来这一下两帮要转和了,对胡爷的计划可是不大好吧!”我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兴灾乐祸。
“是啊,没想到一下子就有了这样的变故。我向胡爷汇报一下,看他怎么说。”
这一回,陈士心打电话并没有背着我。也许是因为我刚和他吵的一架吧。胡勾听了这边的情况,微微叹一口气,然后叫陈继续监视。
我们回到住处。陈士心又打开了电脑,等着武越南回家。
电脑屏幕里面仍是武越南家的客厅。杨紫莹正和母亲等待着父亲的归来。杨紫莹的母亲坐在沙发上静静地一动不动,杨紫莹显是还没有从被强暴的阴影中逃脱出来,呆呆地坐着,双目无神,直直盯着前方,一句话不说。
我看着母女两人,幽幽叹了口气。
“是不是还觉得过意不去?”陈士心在旁边拍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
“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你说不定也就见不到这个丫头了,慢慢会忘记的。”
“是啊。也不知道她要是真嫁了杜网罗,事情会怎么样。”
我们两个说着,武越南进了屋子。
母女二人一直在担心他的安全,看到他能平安回来,都宽下心来。两双眼睛都直直看着他,意思是在询问:“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武越南叹一口气,对女儿说:“紫莹,上楼去吧,我和你妈商量一下。”
“不!”杨紫莹回答的干脆,“我想知道……”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要是不弄明白谈判的结果,绝不离开。
“好吧,反正有些事情,也要和你商量。”武越南又叹一口气:“女儿,你老实和爸说,如果要你嫁给……”
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哽住了。杨紫莹一下子抬起头,全神贯注地等着父亲的下一句。
“如果要你嫁给杜网罗……”
“我死也不同意!”杨紫莹不待父亲把话说完,就斩钉截铁地说。一句话说完,脸上已经垂下了泪。
武越南知道女儿夙来的脾气,她要是不愿意,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是无济于事。于是又柔声说:“你不愿意也好,我听说那个杜网罗花心的很,这几年已经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孩儿。你嫁了他,未必有好日子过。”
杨紫莹听到这里,心下宽慰,深深地望了武越南一眼。
“可是,小青帮我们是斗不过的。”武越南接着说,“虽然我们‘巨斧’在深冶西北有名有号,可是要和小青帮为敌,却不容易。我今天要不是后来压住了火,也许就回不来了。我答应杜铜铭回来好好劝劝你,也是出于无奈。听说他的手下有一个叫‘刀鬼头’的,十步以内,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杀手。别看你爸我曾经是‘第一鬼斧’,也不敢试他的身手。”
杨紫莹眨眨泪眼:“那个刀鬼头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上个月在‘新兰城’,他为了保护杜铜铭,一口气杀死了几十个特级武警。而且这些人死的时候,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武越南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飘乎不定。可以看出,他对于这个皇牌杀手,是十分的忌惮。
我对陈士心说:“你知道这个刀鬼头吗?”
“在黑道上混的,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你不关心黑社会的事,自然也就不知道了。本市所有的黑社会里面,有个《杀手薄》,这个刀鬼头在上面排名第三。就是武越南身手最好的时候,也不能跻身前五十名。你说这个刀鬼头有多厉害?”
原来他有这么厉害,我听着“刀”字,不禁想起一个人,我说:“你知道以前‘鬼壶’的三刀吗?”
“我是听说过的,不过我也没有见过《杀手薄》,所以也就不知道谁更厉害了。《杀手薄》也算得上是一份绝密档案,是隶属‘七星帮’的一家杂志社印刷出版的,每个月只发行一百册。所以想拿到一本,谈何容易?!”
“那……第一、二位,你知不知道是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好像从不轻易出手。因为这个‘刀鬼头’前些日子连杀了几十名特警,所以才声名大噪,这个‘杀手薄第三’的事情才渐渐传开。而他成为第三,也好像是在这不久前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我对这个《杀手薄》倒是很感兴趣。
陈士心一边盯着电脑屏幕,看着武越南和母女二人商议,一面对我说,“《杀手薄》上的排名很特殊,如果你杀了第一,那么你就是第一。所以高高在上的第一,反而绝少露面。怕的是有人为了这个第一而对他穷追不舍。”
“那么这个《杀手薄》的出版社,岂不是太神通广大了?这些杀手,他们都知道在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七星帮是原来整个市里的三大帮,神神秘秘的,好多事情,我们跟本没办法知道。”
原来这个城市有三大黑手党,“鬼壶”、“七星”、和“联城”,自从我破坏了DEAD BUILDING,虽然并未撼动他的地基,但鬼壶的头目死了七七八八,可谓群龙无首。而不久后,联城帮帮内大乱,一个大帮此后四分五裂。三大帮三分天下的局面忽地被打破,变成了群雄并起的格局。只有七星帮仍屹立不倒,占据着城市里的一极,想来这个帮也定是有异常之处。
武越南的这个宝贝女儿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说了半天,只是让武越南无可奈何。看的出,这个巨斧帮的“第一鬼斧”,并不是一个很有计谋的人。
最后,也没说出个结果。打也不敢,嫁又不愿。索赔吧,今天白天已经闹翻过一次了。最后就连什么绑架勒索等等的一些都说过了,也没个头绪。
陈士心笑笑:“哎……这个武越南倒不是一个难对付的,看来,他的头脑是简单的很。堂堂一帮之主,看来要放下女儿被侵犯的难堪,求助他的智囊了。”
“智囊?”
“他手下有‘九斧’,没料错的话,他会向‘拐脚斧’求助。”
“拐脚斧?”
“没错,这个人断了右腿,但却另有一番本事。而且他学问不浅,巨斧有今天这么大的成就,在一定程度上,都归功于他。”
果然,第二天,从监视器里,我们判断出,武越南的确和别人商榷过了。他们竟然一致决定,让杨紫莹嫁给杜网罗。
我对这个决定显然惊奇得很,陈士心却笑笑说:“这不过是一个伏笔罢了。”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可是他们倒底有什么后招,我就想不到了!”我说。
“你就不用费神去想了,到时候我们自然就会明白。”陈士心笑笑。
接下来又是两天的监视,陈士心仍旧目不转睛地整天盯着电脑。我则抽出了时间,接待了我的好朋友——叶逐风。
“为什么你不到我住的地方,我也好给你引见一个人物。”在一个公园里,我们两个坐在了长椅上,我看着小风说。
“很简单,我不喜欢这个人。……再过两天就是元旦节了,大家都很挂念你,你回去看看吧。”
小风这一句话,勾起了我的无数想念,我何尝不想回去,可是陈士心又要以身涉险了,作为他的唯一援手,我怎么能离开他?
按照武越南的杜铜铭定好的日子,1月1日元旦节,杜网罗和杨紫莹成婚。这一天,陈士心势必有所行动,我如果不在他身边,他是很危险的。
小风看到我这个表情,已经明白了我不能脱身。“怎么啦,在这边又勾搭小女孩了?”
“扑——”陈士心口里的一杯热茶喷了出来。“真的有这么回事?等我告诉馨妍,看他怎么收拾你!”
“别……别……”我忙苦笑着说:“千万别跟她说。”
于是,我就把这件事情的前后告诉了他。他一听说武越南忌惮对方的“刀鬼头”,竟然兴奋了起来。本来说要走的,但很快就赖着不走了,说什么也要会会这个《杀手薄》上名列第三的人。
无奈,我只好给云阿姨打个电话,告诉她小风在我这里暂住几天,然后带着他回到了住处。
路上,小风说:“云姨说,最近,你得到了一本宝书,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啊?我怎么会得到什么宝书?”我还纳闷。
“哦。”小风没有说下去,表情怪怪地,跟着我回到了住处。
小风笑嘻嘻地冲陈士心抓抓脑袋。陈士心脸上扬起微笑,“贵人来了!有了你的强住,我更是有恃无恐了!”
“哪里,哪里。”小风又不自然地笑笑。“你不介意地话,我想叫洛益和我到那间屋子里去睡,我有好多话想和他说。你要在这间卧室里办工,我可不想吵你。”
“好啊,那今晚你们两个到旁那间屋子好了。”陈士心微笑着说。
这一间屋子里有一个书架。想是肥霸用来装饰用的,里面的书,已经好久没有动过了,我和陈士心来的时候,上面布满了细细的尘。
小风打开了书柜,从里面抽来一个盒子,“好复古的盒子,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盒子,是在我把那封信送到老婆婆那里的时候,老婆婆送给我的放老黄历的盒子。我倒觉不出有什么用处,但扔了又觉得对不起老婆婆的一番情意,所以就把它放进了书柜里面。
“老黄历,没有啊!”小风横翻盒子给我看。
空空如野,里面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
小风把一张字条递给了我,“云姨要我交给你的。”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十六个字:黄历之中,暗藏春秋。细细品读,受用无休。
难道这本黄历真的有什么玄机?可是现在没有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果然有古怪!”小风喃喃道。
“古怪?”我在这里呆了这么时间,也不见有什么古怪。他这么一来,就说有古怪?
“你这个木头,跟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小风说。
这一夜,我们两个仍然像以前一样,同床而睡。小风不住地给我讲些家里的事,说得口沫横飞,溅得整个天花板到处都是。和他说话,真是太轻松了,远不像和陈士心这样心机甚重的人说话一样不自然。说到深夜,我们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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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勾陈崛起
第二八章 离间奸计 不肖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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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信任,心尖上破了个口子,裂了,流了泪。泪水,浇灌着一朵罂栗花,茁状成长……
我们安全地落了地。看到陈士心的车已在左近,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抱着他上了车,陈士心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驶去,陈士心依言行事。不料杨紫莹突然间抓住陈的后领,大喊大叫:“你这个王八蛋,让我下去!让我下去!”
“紫莹,别胡闹!”我有些急了。
“啪——”一记耳光,打的我脸上热辣辣的。陈士心把车开出约二百米,然后停下来。
杨紫莹一脚踹开车门,也不顾身上只裹着一个被单,流着泪恨恨地下了车。我推开门,急冲上前:“喂!别胡闹了,你不想活了!”
杨紫莹含着泪苦笑一声。我正要拉她,她却搂住我的脖子吻了上来。我不知所措,慌忙试着用手轻推开她。这时下唇剧痛,我才知道她不是要吻我,而是要嗑下我的嘴唇,她是在愤恨地咬我!
我只能用力在她喉头一点,她才松了口。我的下唇已经让她咬破,白血横流。
“你个王八蛋,你还来救我干什么!”她表情痛苦,声嘶力竭地骂道。
我一下子火了,“你是说,我不该来了!”
“你把我送给杜网罗,不如就干脆让他折磨死我,还回来装什么好人!我不想看见你!”
“我把你送给……”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我中圈套了。
我待要解释,杨紫莹又骂一句,“你这个小青帮的狗腿,看我爸怎么收拾你!”
“不错!”这时候陈士心也出了车,旁边竟然多出一个砂仔,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这几个小手下,不给杜网罗送点好货色,怎么往上爬!”砂仔说。他这句话,显然已经把我包括在内。
陈士心接着说:“这件事情,你别怪阿健。都是我俩的主意。”
杨紫莹见了他们俩个,不由的火冲头顶。“你们这群王八蛋,我要你们死全家!”
她说这话的时候,恰好一辆出租车经过。杨紫莹拦住车,上车走了。
我知道现在怎么和杨紫莹解释,都不管用了。陈士心和这个砂仔,明明就已经串通好了,他们在陷害我。
“陈士心,你什么意思!”我也有些怒气。
陈士心没说话,眼睛冲着我们的后方。
我转头望去,是杜网罗带着些保安来了。我的火气不由又转向了他,怒冲冲盯着他,眼球都要爆出来。
“你们敢抢走我的女人,不想活了?”杜网罗阴笑着说。
砂仔抢过了话:“杜哥,你闯大祸了,那女孩子是‘巨斧帮’的人。”
杜网罗又笑了笑,“巨斧帮?不好意思,我跟本不放在眼里!”
“你个畜生!敢欺负我们家小姐,你死定了!”陈士心咬着牙说。
“你们两个是‘巨斧’的人?”杜网罗看到我们都是一样的表情,自然顺理成章地把我和陈士心都看作是“巨斧”的人。
“没错,”砂仔说,“我和他俩还算有点交情,这几天好不容易才勾上他们家的小姐,今天下午我带那女的过来玩,哪知道让您给看上了……我想说不行,却挨了你一顿打。我知道这回事情闹大了,才把他两个叫来了。”他这一番话,显然自己又成了小青帮的人。
“你放屁,那女的跟本就不是你的马子,你明明当时是绑着她。”
“那您也不听我解释,我们俩个当时在玩游戏嘛!”砂仔一脸懊恼地说,“您没注意到我跟本就没有把绳子绑死么?”
想来是这个杜网罗见到女人就没了理智,见砂仔车里有个女人,也不管是谁的人就抢了去。这下经过砂仔这么一说,显然背上了一个欺负帮中弟兄老婆的罪名。虽然他很有势力,但在黑社会,这个罪名他可是扛不起。于是他一下子从刚才的凶横,变得有些歉意。
“砂仔,一场误会,算了吧。”杜网罗陪笑着说。
“大哥,我当然想算了。可是巨斧帮肯定不会放过我,说不定,连你也不会放过。我现在得罪了他们,你要我怎么办?”砂仔一脸痛苦。
“嘿嘿,我才不怕。只要我不背上这个‘欺辱弟妹’的罪名,就没关系。”杜网罗冲我们笑笑。
陈士心愤愤地说:“砂仔,我们是念在和你有些交情,才不想难为你。既然你们的杜哥都这么说了,你就提前准备好你们的两口棺材吧!”
陈士心说完,冲我喊一声“阿健,我们走!”,然后载着我,直往我们的住处驶回。
“喂。胡爷,您交待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办妥了,您只管等着他们开战吧。”陈士心在车上拨通了胡勾的电话。
“作的好!”一个洪亮的声音。
我感觉好乱。这几个人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显然是在设计一个很大的阴谋。我于是仔细地将事情的前后用心捋一捋,终于猜出了事情的端倪。
这是一个离间计。离间的是“巨斧”和“小青”两帮,离间他们的王牌就是杨紫莹的“貌”和杜网罗的“色”,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过渡角色。
大概是我长得还算俊,女孩子缘好。所以由我先和这个女孩子打热,然后将她送到了杜网罗那里。
砂仔是勾陈的人,可能很早就混入了小青帮,这一回正可发挥他内奸的作用。他以杜网罗手下的身份把杨紫莹献上去。然后在杨紫莹的面前,陈士心说我们是三个小青帮的人,在杜网罗的面前,又把我和他装作是巨斧帮的人。这样扇风点火,两边自然就陷入了对立的境地。
于是勾陈就有了坐山观虎的闲情逸致,可以静静地看着两个帮火拼一场。不管孰胜孰负,都必会元气大伤。何况警方还会随时介入。
下一步,勾陈很可能就要和“深冶四帮”争一争实力了。这个胡勾,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角色!
静静的,我们回到了住处。
“为什么瞒着我?”我抓住了陈士心。
“这是胡爷的意思,他不要我告诉你。”陈士心低头对我说。
我攥紧了她的衣领,“你把我当什么?!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你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胡爷对你更重要对吧!”
“你……你也没问过我啊!”他也有些火。
“废你妈话,我每天都让杨紫莹烦得要命,还有什么心思问你!”我竟然不知不觉地说了脏话,这是从前绝对不会出现的事。
“我这都是为你好啊,我也不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陈士心一脸灰色。
我放开了他。
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一直把他当兄弟,虽然他的有些作法我看不惯,但是对他,一向是无所隐瞒。可是,他竟然一直把这么大的事,一直藏在心里。他在算记我!我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这一夜,我独自在客厅睡下了,没有回卧室。我关掉了手机,我怕接到馨妍的信息后,不小心把我伤心的情绪传达给她。
第二天醒来,身上盖了一张厚厚的被。陈士心坐在沙发的对面,静静地看着我。见到我醒了,满面难过地说:“洛益,对不起,我……”
“怎么了?”看着他沉痛的表情,我不禁有些不忍。
“这件事是我作的不对……不过,我也是怕你知道了,会阻止我。你老实说,要是你知道了上面的这个计划,你会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
我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我大概是不会同意吧。”
“可是你也明白,上头的命令,我们是违抗不得的。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之后,你更加的为难。”
他说的却也在情在理。如果他告诉我,我虽不同意,但计划还是要实施的。这样一来,我的确就会更为难。
“我不愿你怪我,可我现在也是逼不得以。我们现在五个人守着一个酒吧,说不好哪天就死了。我为了脱离这个困境,只能好好办好这件事……”
“好了,别说了。士心,都是我昨天太冲动了,你别在意。”听了他的这一番话,我心里满不是味,回头想想,为了一个我不愿意在意的女人,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紧张。“不过,以后再有什么事,可别在瞒着我了。”
陈士心伸出了手,“我保证。”
我的手和他紧握在一起,两个人重归于好。
“那么下一步,胡勾要你怎么做?”我倒想知道,胡勾的下一步计划。
“你记不记得你在武越南家里放了一个摄像头?”陈士心笑了笑。
“没有啊。我怎么不记得?”
“就是我那天给你的透明胶片。”
“你是说,那个透明胶片是个摄像头?”我惊奇不已。
“没有错,你跟我来。”
我跟着陈士心进了卧室。他打开了电脑,上面记录着武越南家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仅是这样,就连屋子里的人的对话,屏幕上都有字幕。
“怎么回事?”我指指那些字幕。
“最新软件,可以跟据视频文件里人说话时的口型,猜出他大概在说什么。”
杨紫莹在个女仆的搀扶下进了屋,武越南正在屋子里焦急地打转。见女儿披着一个被单回来,当时就瞪圆了双眼。
“爸……我……”
杨紫莹的母亲听到了女儿的哭泣,从楼上跑了下来。
杨紫莹哭哭啼啼地把今天的事告诉武越南。武越南早就把事情猜出几分,原以为是我把他女儿怎么了,一听说是我把他女儿献给了杜网罗,气得一拳将一张桌子砸为两半。嘴里骂着,说一定让我全家死光。
我虽然一直对杨紫莹不悦,但此时看她们母女两个哭得不成样子,心里也满不是滋味。陈士心看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歉意。
我既然已经解释不清了,索性就认了。就当是我把杨紫莹送到杜网罗那里的吧!
后来,杨紫莹哭着喊着要武越南把杜网罗杀了。武越南皱皱眉,叫妻子领女儿先上去洗个澡,换换衣服。
武越南浓眉伸缩,在房中踱来踱去。良久,他拿起了手机。
“老杜,你儿子干的好事!”他口中的老杜自然是杜网罗的老爸,小青帮的总帮主——杜铜铭。
对方应答了一句。
“怎么了?!我的女儿让给他污了!”武越南眼发异光。
对方又应答了一句。武越南面色难看,狠狠地关掉手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默不出声。
又过了许久,一通电话打来,“喂?”
看他说话的表情,打来电话的人必定是杜铜铭无疑。
“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办?”武越南咬着牙说。
对方又应答一句。
“好吧。你说在哪里谈?”
“放屁!那里是你的地头,为什么不到我这里谈,你怕我吃了你么?”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找一个既不是‘巨斧’也不是你们小青帮的地方。大家好好谈谈!”
“好,就到‘不肖河’!明天中午1点,不见不散!”
录像到了这里,我们已经明白了,武越南还是对小青帮有所忌惮,虽然受了很大的折辱,但仍不想动武。武越南又在屋中沉思了良久,才叫下人直来侍候着,吃了些茶点,然后径自上楼去了。
陈士心笑了笑。把这一段视频关掉,又打开了摄像头的程序。这一次,是屋子里的现场直播。
我们从早起盯了好几个小时,只有武越南在这个客厅里闷闷地坐着,当中打了几个电话,然后一伙手下进来。他给大家分派了任务,然后又打一伙人哄了出去,一个人抽着闷烟。
十点时许,一个手下进来,躬身道:“大哥,该出发了!”
武越南“嗯”了地声。然后拿起桌上的袖珍对讲机,“刘妈,把我的那件金线西装拿下来。”
不一会儿,那个叫刘妈的女佣拿了一件西装走下楼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穿上。
看到这里,陈士心忍不住兴奋一叫了一声:“太好了!”
我问他这什么这么高兴,他说:“你看他的西装上有什么?”
我放眼看去,是陈士心要我送给杨紫莹的胸针。说是送给她,实际上是送给了武越南。这时武越南穿的西服上,别的正是那个胸针。
“这个胸针里,有什么机关?难道是……”
陈士心点了点头:“没有错,是窃听器。这一下倒省了我们好多事。”
“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我说。
“我们提前到‘不肖河’那里等着,别露面,但勿必保证武越南和杜铜铭的安全。”
为什么?我心想。
“黑社会的老大和手下,没有多深的感情。武越南或是杜铜铭任何一个一旦要是被对方杀死了,他们的手下也许就打不起来了。即使打,也没有他们两个都活着的激烈。”
我点点头,他说的的确有道理。依照胡勾的计划。他们两帮自然要打的天翻地覆才好。
陈士心接着说,“可是,如果他们他们要是谈笑风生,把这件事情谈拢了,我们的计划就完戏了。所以还要适当地给他们添火加柴,让他们斗的激烈些。”
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道理虽然简单,但是要把这个事办好,却是大大的不易。既要让他们闹翻,还要让他们不要真动起手来,这个分寸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陈士心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笑说:“这个就不用你多操心了,你就到时候听我的就一切OK了。”
“好啊。”既然不用我费心,我就不多想了。
事不宜迟,我们匆匆收拾妥当,开着车望“不肖河”走来。
正西深冶区是城市的工业基地。整个区工厂林立,除了工厂,就是工人的生活区,没有什么很有名的景致,也没有太多古迹、名胜等等供人消遣旅游的地方。所以,这些黑社会,就以经营些娱乐场所为主,走私、贩毒之类,反不猖獗。而他们打斗用的刀棍,在这个工业发达的大区,也就丝毫不缺。
不肖河算是这里的一大名胜了。陈士心一边开车,一边文邹邹地跟我讲这个典故:“传说从前这里只是一个深沟,并没有什么河。附近住着一个人家,一个老母和一个儿子。由于家境贫寒,儿子年逾而立,仍未娶妻。
一日,一家富户从此路过。丈夫突然暴病而亡,几个下人见只主母娇弱,就将所有的盘缠分尽,然后各奔西东。那妇人孤零零一个,在漆黑荒野中哭天抢地,无人相救。
恰巧这个穷小子途经,出于好心就把这妇人救了。后来,妇人见他心地良善,就决意改嫁给她。但条件是,要这穷小子,和她一道搬进镇上住。小子一听,当然是好。可妇人又说,他的老母亲是个累赘,却不能跟去,只能留在此处。穷小子和老母相依多年,自然不忍弃母而去。可是见妇人艳丽动人,又是颇为不舍。
老母知道了此事,就让儿子尽管宽心跟那妇人去。儿子左右再三,还是弃母而去。后来,老母每日在门前守望,只盼她的儿子能回来看望。然数年已过,她的爱儿却是一封书信也未曾寄回。
老母茶饭不思,终日以泪洗面。终于在一个寒冬的清早,倒在门前的沟边。数年后,儿子终回来瞧望,见屋中空空如也,门外沟边只一堆白骨,登时如遭电击,自缢于沟边的柳树上。
这条‘不肖河’,相传就是那位老母亲泪聚而成……”
听完这个故事,我的心里很堵。我明白,人应该对爱忠诚,不管是父母的慈爱,朋友的关爱,抑或爱人的情爱。可是,我欺骗了杨紫莹,又觉得对不起馨妍,这一种既微妙又古怪的负罪感,这几天一直困扰着我。经过他的这一个故事,心里就更加的不是滋味,想起那天救出杨紫紫时她看我的表情,仿佛我就是那个不肖的儿子一样。
一路上,我显得死气沉沉。陈士心也在一旁静静的思考。虽然“不肖河”离我们的住处不远,但这一路,却好像长得没有尽头。
不知什么时候,陈停下了车,“到了。”
无所私,并不是无所谓,有时候,恰恰相反。我不想用再多的词藻来描述伟大的母爱。因为对于我这个没有见过母亲的人来说,跟本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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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勾陈崛起
第二七章 公园突别 豪府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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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误会,没有缘由。我就是一颗陀螺,被人捻一下,不自主地转起来。转到了桌子的一角,掉了,掉在地上,可是仍在转……
武越南的突然来袭让我顿时不知所措,因为我跟本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我慌忙后闪,将他一拳避过。
“洛益,听到我了没?”陈士心的话还在耳机里响。
我当然是不能回应他了,陈士心轻声叫了两声,知道我不方便说话,也就不再说了。
武越南一击不中,复再攻上。几个起落之后,我再也躲闪不得,只得出手将他的拳头向外一带,化解了他的攻击。
武越南叫一声“有意思”,又是一脚飞来。我盘膝一跳,在他的脚上一垫,顺势一个后翻。
武越南又叫一声好,再一次抢攻上来。我知道他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想试探试探我,心中渐渐也就稍为安定。
再打了几个来回去,我们都知道既不动真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都停了手。
“果然身手不错,虽然你目光有些呆滞,但可瞒不过我!”武越南缓缓坐下,对女儿说:“今天带回来的这个小子,倒是像点样子。”
杨紫莹眉飞色舞地说:“那当然!”
随便应付了一下,我告别了武越南,然后开车回家去了。
我再不想去理会什么大千金,我不习惯她的刁蛮任性。可是陈士心又要我去,我无奈,还要硬着头皮出现在杨紫莹的左右。
因为不是太喜欢她的缘故,我并不会逢迎她,相反地,总还处处和她锋芒相对。可是没想到的是,我越是刻意让她反感受我,她却越是来烦我。女孩子就是猜不透,不知不觉间,我似乎也渐渐对她有所好感。
就这样过了半月,我们时而争吵,时而复合。我总希望她吵过之后,再不要来理我。可是没过多久,她就会送来一条短信,我看了她很难过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她自幼受惯了娇纵,没有什么事情不是说一不二,但我刻意地针对她,她不免会有一种受挫感,说出的话,显得极是可怜。于是我就会心软下来,说几句安慰的话。
陈士心一直在关注我的进展。突有一天,他对我说:“有空把他约出来玩吧,我想你就要到手了。”
“为什么?我本来已经受够她了,不想再……”
“你又来了,咱不是只是作场戏吗!”
“可以有没有想过,这样骗一个女孩子是很卑鄙的!”我终于还是掩盖不了我的心事,掩盖不了心里的那份内疚。
“你呀——我保证不会伤害她的,行了吧。又不是要把她卖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不会……不会是你爱上她了吧?”
“才怪,我可受不了她那种任性胡为!”
“这我倒是相信,这种女孩子的确不适合你。所以你就更不必担心她了呀!”
“我不是担心她,我是怕胡爷的计划会伤到她。不管她的老爸是多么的不好,她总是无辜的。”
“好了,你就别再怜香惜玉了。按计划行事,明天就把她带出来吧。我还没有好好看看她的真人呢。”
“好了,别再给我作思想工作了。你说吧,想让我把她带到哪儿?”
“铁定不能在西北边。你把他往南边领,就去长青镇的‘宁趣公园’吧,我今天还去过一趟,挺不错的,可以提前给你介绍一下里面的景致。”
第二天,是个周末,而且是年度的圣诞节。大街上处处是一番喜庆的景象。由于早晨和馨妍的互相问候,今天的心情也颇是不错。
前些天一直刮着剌骨的风,这几天倒是晴天暖日,风也不那么凛冽了,也许就是所谓的暖冬了吧。
我和杨紫莹一起来到了“宁趣公园”,这里虽已是冬天,却仍是植被繁茂。一时间,好像我们已经迎来了春日。为此,杨紫莹显得格外开心,不住地要我趁着这里的暖景,讲几个笑话给她听。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风趣的人,木头一样的性格,哪里有那么多笑话。之前倒是和馨妍说过一些,但是,不知怎地,我却不想讲给她听。她的两只手臂一直紧紧地挽着我,让我更有些不自在。
“快点,你到底讲还是不讲!”她生气了。
“我讲不出来,你有没,给我讲讲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有也不给你讲!哼!”她生气了,猛一下把自己的手臂从我的臂弯里抽出来。
不可理喻,我心想,即使你想讲,我还不一定想听。
我们两个常常这样,所以我倒是习惯了。
她故意离开我两步,两个人并路前行,都是一句话不说。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前面的一从小灌木旁,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告档牌,上面写着:例行修整,游人绕行。
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竟然丝毫也没注意到。我急说一声“哎——”
她显然是错以为我要向她道歉,表情上流露出一许得意,加快了步子。我急要上前拉住她,这时候,一小簇枝叶横着飞了出来,径直打在她的脸上。
“谁啊!不想活了!”她气乎乎地大叫。
那个修剪工人看了她一眼。本来刚才想说句道歉的话,让她这么一骂,反尔一脸冰冷地指指她脚下的牌子。
杨紫莹这才看到了牌子,生气地一脚把它踢翻了。然后跑到工人前面,瞪着圆眼叫道:“道歉!”
工人一脸不悦,也不理睬他,转身就走。
杨紫莹更是不依不饶,上前一把拽住工人的袖子:“我说让你道歉,听到没有!”
工人终于耐不住了,恨恨地说:“小姐,请您不要防碍我工作,作不完老板会生气的!”语气中透着不满的情绪。
“啪——”一记耳光打在工人的脸上。我一看事情有些收不住了,急忙上前去,对工人说:“不好意思,大哥。她今天心情不大好,你别怪她。”说着话赶忙把杨紫莹向后拉了拉。
她一把甩开我,气冲冲说道:“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帮你?我心想,如果不是把你带出来,要负责你的安全,我才懒得管你。我对她说:“算了,别闹了,我们走吧。”
她被我气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也不理我,一个人走掉了。
我被她这一举动闹得也很不高兴。我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不过也不能和她计较,我还是追了上去。
不见了!我在一个转弯处,不见了她的踪影。
我心想,一定是她又生气地不想见我了。她常这样。于是我没趣地一个人出了公园,回到车站。
我坐在长椅上,等着她回来。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回来。我想一定是她一个人已经走了,乘别的车。即使是打车,她也有钱从这里回到她家。
我自己回去吧。
一辆车缓缓驶来。是754路,车牌号竟然是——A8504!
之前就是七煞之野一直在开这车,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有关灵的事的时候,对这辆车是非常害怕的。经过七煞的事,也不知道这辆车会不会还是和以前一样!
怀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好奇,我上了车。
还是他!还是野在开车,他不是已经死了么?连灵都被颜姐送到冥府去了,没有道理会再出现的呀!
我又一次冒了冷汗。但还是壮了壮胆子,走了过去说:“司机师傅,这路车会到‘工业大学’吗?”
野透过了太阳镜看了我一眼,那只右眼,仍旧圆翻着。他打量了我片刻,然后转过身去,仍旧开他的车,也不理睬我。
我更加有些胆寒。心里开始打起了鼓,越打越快,越打越响。过了一站,急忙下了车。
转乘了另一路车,我回到了“阿陈98”。陈士心在一边正喝着酒。我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想把A8504的事告诉他。
“怎么样,玩得开心吧!”他先提起了话题。
“哦,那个丫头自己回家了。”我说话的时候,显然还记得杨紫莹那副蛮横的表情。
“自己?你没有送她?”
“没有!”我的口气之中带着不悦。
陈士心叹一口气,“哎——这个刁蛮大小姐啊!”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上面会给我们下这一个奇怪的任务!”我满心不悦地说。
陈士心正要安慰一下我,阿达走了进来,对陈士心说“陈哥,你要的红酒来了,要不要来看看?”
陈士心对阿达笑笑,说:“好啊。”然后转向我,“洛益,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好吧。”反正现在酒吧里客人不多了,也没我什么事。唯一能用到我的,就是那些来生事的小混混。不过自从我前天把一个小子的手腕钉在墙上以后,这几天那帮人也就不敢再来了。
我开着车,独自沿着一条小路往住处走。因为开车的时候,我总是爱走神,所以不敢走大路,怕出事。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在想馨妍。要是这个时候,她在我身边多好,比起那个刁蛮的女人来,真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
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杨紫莹的。我不想接,可手机一直吵个不停。
“喂?”我终于还是受不了,拿起了电话。
“小健啊?”这个声音不是杨紫莹的,却是她老爸武越南的。
“是我,伯父。有事吗?”我心想,该不会是那个丫头跟她老爹告我的状,叫武越南要收拾我吧。
“叫我女儿听电话!”武越南说。
叫她女儿听电话?什么意思?“伯父,紫莹已经回家了啊!”
“回来了?什么时候?”武越南语气中很是动怒。
“两个多小时以前就回去了。”我说。
“你小子没把她送回来?”武越南吼道。
“没有,她说不用我送了。”我撒了谎。
“你小子给我听着,我女儿从没一个人出过远门,你竟敢把她一个人撇下。要是我女儿出了什么事,我杀你全家!”
武越南说到最后,已经是怒不可遏。不待我说话,他就挂了电话。杨紫莹没回到家?我心里很纳闷。她的确没有一个人出过深冶的西北,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把车停了下来。我调转车头,又跑回了酒吧。
“士心,杨紫莹不见了!”我喘着气。
“怎么会?”陈士心也是一阵惊奇。
“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急着说。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士心急了。
于是,我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告诉了他,陈士心说,这事也不怪我。眼下只能盼着她不出什么事,除此之外,我们是无能为力了。
我一个人焦燥不安。虽然我心里很讨厌她,但是,在保证她的安全上,我责无旁贷。
我心乱如麻,知道事情的严重。陈士心大概是不想和“巨斧”结下梁子,也面露忧色。我闷闷地出了酒吧,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突然眼前被一个人吸引住了,是刚才给陈士心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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