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刘邦带法术还是物理着人马已经杀到门外了这是什么小品的

项羽那么强这三个错误最要命,让刘邦做了皇帝项羽那么强这三个错误最要命,让刘邦做了皇帝豆豆谈对百家号说起楚汉争霸,许多人都为项羽可惜,拿着一把好牌,明明可以轻松灭杀刘邦,可是结果却是自己在乌江自刎,让人的眼睛掉了一地。设想一下,假如没有项羽,秦末战争中六国旧贵族势力必然会扶持刘邦做代理人,那么,汉朝将会变成周朝式的分封制。没有办法,面对强势的六国阶层,刘邦不敢走向他们的对立面。与项羽相比,刘邦的个人能力太弱了。在勇武方面,项羽个人战力超群,力大无穷,兵器是重达100多斤的画戟,胯下乌骓马,每战身先士众,斩敌无数。在军事韬略方面,项羽也是一位名将,巨鹿大战,项羽被老婆抱怨得不到满足,时间短暂的可怕,最多一分钟,就喷射而出了出现转机,随便都是一小时,做回了硬汉壮男去证明自己行破釜沉舟,以三万楚军大破秦军四十万,一战奠定灭秦伟业。彭城之战,项羽从被动到主动,以三万骑兵追奸刘邦五十万大军,甚至刘邦差点被俘。就个人名望来说,项羽是楚国贵族,大将项燕之孙,在山东六国有很高的威望,到后来分封十八路诸侯王时,项羽的个人威望达到了巅峰。可是,最后为什么会失败了?有人说项羽骄傲自大,不把刘邦放在眼里;也有人说,项羽凶残蛮横,坑杀20万秦军,失去了民心。毛主席在读二十四史时,是这样评点项羽,认为他犯了三个错误:1.鸿门宴不听范增的话,放走刘邦;2.楚汉订立的鸿沟协定,项羽当真了,刘邦却不以为然;3.建都徐州(当时叫彭城),位置没选好。其实,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项羽不是一个政治家,因此不会用人,也不会接受别人的建议。秦朝后期,民不聊生,随着陈胜吴广的农民起义,各处揭竿而起。时势造英雄,生逢乱世的刘邦和项羽都加入了起义的大军。项羽,他的叔父项梁是秦朝时的将领,项羽曾经在叔父的教导下读书、习武,演戏兵法,再加上项羽力气过人,很快成为统帅。刘邦,沛县一个小小的亭长,带领自己的亲朋好友也举起了起义的大旗。其中樊哙是卖狗肉的屠夫,萧何、曹参是沛县的小吏。无论是从政治基础还是从个人能力相比,项羽都秒胜刘邦。现代很多人也会觉的项羽是真英雄,而刘邦是个地痞流氓。可是,最后刘邦却做了皇帝。据传说,一个算命看相的路过沛县,说大街上的人都是王侯将相,没想到多年后居然应验了,这难道是天命所归吗?其实不然,刘邦做皇帝绝非偶然,而是有他的必然性。从两人的性格比较,刘邦更适合做杀伐决断的帝王。刘邦为人仗义豪爽,他注重自己的许诺,言出必行,他毫不吝啬的性格常常让跟随者尝到甜头。最重要的是他具备察言观色、处理各方利益,组建团队的基本能力。虽然刘邦本人没有三头六臂,不具备打下江山的能力。可“众人拾柴火焰高”,刘邦团结的这一帮子人各显其能,每个人都发挥着自己的长处,为刘邦排忧解难。刘邦曾经问韩信:“我这样的人,能带多少士兵?”韩信说:“陛下不过能带十万人。”刘邦说:“那你呢?”韩信回答:“我越多越好。”刘邦笑道:“那你为何为我所用?”韩信说:“陛下不善于带兵,但善于统领将领,而且陛下的能力是天生的,不是人们努力所能达到的。”项羽就不一样了,他残暴不仁、优柔寡断,在巨鹿之战后,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军,使得山河失色,民怨沸腾;后来的鸿门宴上,项羽由于自己强烈的虚荣心,放走了刘邦。种种迹象表明,项羽的性格是不适合作一个帝王的。刘邦带领的这一众人等,在战争中抱成团,以刘邦为中心,各自发挥自己的光和热,他们是一个向上的团队,而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在这个过程中,经历了从小树苗到长成参天大树的蜕变。“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是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生死险恶,早已经脱胎换骨,再也不能用之前亭长、小吏的目光看待了。垓下之战,项羽突围逃亡而去,最终自刎于乌江之畔。项羽一死,刘邦便失去了最大的对手,一统天下对他来说是指日可待。他派遣大军四面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了西楚的大部分领土,又派卢绾、刘贾攻破临江,俘虏临江王,招降被项羽废黜的衡山王吴芮。整个天下几乎已是刘邦的囊中之物。项羽作为楚国的领袖,在楚国之中威望很高,否则乌江亭长也不会劝项羽渡过乌江,重整大军;项羽死后,临江王也不会继续与刘邦为敌。就在刘邦的大军席卷整个西楚故地的时候,有一个县邑却迟迟不能攻下,这里就是鲁县。当初项梁战死,项羽和刘邦一起将楚怀王迁都至盱台,楚怀王夺走了项羽的兵权,同时封他为鲁公,封邑就是鲁县。鲁县是项羽唯一的一个封邑,其对项羽的忠诚度是非常高的。刘邦的军队虽然可以击破各个地方的楚国守军,可以强行让他们放下武器,但是却偏偏奈何不了鲁县。无奈之下,刘邦只得亲自出马,前来督战。项羽都已经死了,你一个小小的县邑有什么资格阻挡我的大军。当刘邦带着人马来到鲁县城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拨弦唱诵的声音,那是在悼念死去的项羽。项羽已死,鲁县的百姓却依然对项羽如此忠诚。那刘邦自己手下的人呢?如果楚汉之争失败的是自己,那是否会有人像悼念项羽一样悼念自己呢?刘邦由此想到了自己的天下。臣子若不忠于主上,那主上又如何能夺得天下,即便夺得天下又如何守得住天下。想到这里,刘邦突然觉得自己该换个方式征服鲁县了。刘邦派人把项羽的头颅拿出来,恭恭敬敬地拿到城门口,展示给鲁县的军民看。鲁县的军民看到项羽的头颅,心中自然更加悲痛不已。刘邦告诉他们:“鲁县是礼义之土,为君王守丧是忠诚的表现,即便兵临城下,你们却不忘故主,我敬重你们的气节。只不过,项羽已经死了,你们再独守一座孤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和项王一起争霸天下,项王虽然败了,但他依然是你们的封君,我愿意用鲁公之礼来厚葬项王,亲自为他发丧。战争必有损伤,成者为王,但败者未必为寇。项氏族人我不会予以追究,同时我还要封项伯等人为列侯,让他们继续统领项氏。”当鲁县的军民听到刘邦的安排之后,心中的悲痛之情才慢慢缓解开来,项羽虽然战死,但至少刘邦保留了项羽的尊严,保留了项氏的香火。对他们而言,这至少是一种寄托。而对于刘邦来说,这是确认自己新的政治方向的开始。汉国刚刚击败项羽,一统天下,他自然不希望再有人反叛,否则自己的努力便白费了。所以,他要提倡忠诚,只有整个大汉的臣民都能忠诚与大汉,那才不会有背叛和反叛,自己的国家才能长久地昌盛下去。在心中定下这个基本方针之后,刘邦便决定寻找机会推广,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季布和丁公的例子了。季布担任项羽将领的时候,曾经多次围困刘邦。项羽死后,刘邦便下令全国通缉季布,有敢藏匿季布的,罪及三族。为了逃避汉军的追捕,季布便剃了头发,用铁箍住自己的脖子,把自己卖给了鲁县的豪侠朱家。朱家知道他就是季布,但是并没有把他交给官府,而是将他买了下来安置在自己的田庄之中。战国时期豪侠之风盛行,江湖豪侠尊重那些人格高尚的人。季布有着一诺千金的盛名,朱家对他是很敬重的,有心帮他渡过这个难关。朱家安顿好季布后,亲自跑到洛阳面见滕公夏侯婴,对夏侯婴说:“季布有什么罪呢?当时各为其主,季布不过是在尽忠职守罢了;况且项羽的臣子难道要全部杀掉吗?如今皇上刚刚得到天下,便以私人恩怨追拿季布,这不是在显示自己胸襟的狭窄么?以季布的贤能,朝廷如果逼得太急,不是北走匈奴,就是南下百越,这一定不是皇上所希望看到的。因为记恨壮士而迫使其资助敌国,这不正是导致伍子胥鞭打楚平王尸体的缘由吗?”见朱家来求情,夏侯婴便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但是他并没有点破,而是将朱家的言语上奏给了刘邦,因为他觉得朱家说得很有道理。当刘邦听到夏侯婴转述的这一番言论之后,原本对季布的不爽也就淡了下来了,他正想着在全国范围内推行以“忠”为主题的社会导向,如今季布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季布因为尽忠职守,才逼得自己几次险些丧命,自己虽然记恨他,但是却可以告诉世人,自己敬重季布尽忠职守的行为,所以要赦免他,不仅如此,我还要给他高官厚禄。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让世人效仿季布,对我刘氏江山尽忠职守,还可以顺带削弱那些终于项羽的人的抵触情绪了。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最后,季布被刘邦赦免,并被封为郎中。季布有个舅舅,被称作丁公,也是项羽手中的将领。彭城之战,刘邦的五十九万大军被项羽的三万大军突袭,死伤无数,刘邦更是险些死在睢水之畔。当刘邦从睢水逃出之后,被丁公追了上来,两军已经短兵相接。只要丁公尽忠职守,刘邦便在劫难逃,而丁公也可以拿着刘邦的头颅到项羽面前听赏受封。然而丁公却因为刘邦的一句求情的话而放走了刘邦。放走刘邦的时候,丁公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但是,当项羽身死,刘邦夺得天下的时候,丁公来到刘邦的跟前,他想着自己对刘邦有救命之恩,刘邦应该会优待自己才对。然而,他的想法太天真了。此刻的刘邦为了树立忠义的社会风气,正巴不得杀鸡儆猴,拿几个不忠不义的人来开刀,好让天下人知道不忠的下场,而丁公正好赶上时候了。刘邦说:“丁公做项王臣子却不忠诚,最终导致项王失去了天下。”这是不应该的。所以,刘邦便让人把丁公斩了,好让后人不要效仿丁公做一个不忠之徒。相比较项羽,刘邦更加地理性,他清楚地知道延续自己的大汉江山,那就必须把那些叛变的种子消灭。虽然他无法做到让后世的臣子永远不叛变,但是他却可以通过提倡忠诚,树立一个导向,形成一个社会风气,从而最大限度地将叛变抑制在萌芽阶段。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系作者授权百家号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豆豆谈对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把我推进深海少年你真善良 ]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拒绝访问 | www.wangchao.net.cn | 百度云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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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县狗肉天下闻名。  樊哙的狗肉摊铺占据了沛县集市最好的位置。入口处,出口处,中心地带都是樊记狗肉的招牌。樊哙身材魁梧,力大无穷,还有一套精妙的杀狗刀法,这都是多年杀狗练出来的真功夫。年前樊哙到外地收狗肉,遇到当地的几个不知底细的小流氓。樊爷挥刀就剁,全是切胳臂,下狗腿的功夫。那帮小兔崽子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撒腿就跑,不见影踪。樊哙的威名从此不胫而走。  现在,樊哙请了不少伙计,一般就不亲自下刀,只在在技痒的时候才露一手,博得客官的喝彩。  这天集市收摊的时候,王婆酒店的店小二跑过来传话说大哥请樊哙过去喝酒。樊哙对自己的大哥十分敬重,不敢怠慢,当即离开自己的店铺,穿过街道,来到王婆酒店,看见几个小兄弟坐在门口嗮太阳,便问道:“你们怎么不上去陪大哥喝酒。”小兄弟悻悻地回答道:“大哥心情不好,把我们骂出来了。”  王婆酒店一楼散座,二楼包房,三楼是贵宾房,这是有钱人在这里喝花酒的地方。大哥一般在二楼喝酒。樊哙上得二楼,果然看见大哥已坐在那里喝了不少酒了。  大哥长得很精神,嘴角微微上翘,一脸的不屑和不爽,是那种相貌堂堂,开口骂娘的主。大哥见樊哙过来,招呼他坐下,喝酒,然后说道:“兄弟,有人欺负你大哥。”  “谁敢放肆?我带两个兄弟去扁他。”樊哙说着,“腾”地站了起来。  “别激动。这人还惹不得。”大哥按住樊哙的肩膀,说道。  “不可能。这沛县城内,还有大哥不敢惹的主?难道是官府的人?”樊哙问道。  “是我爹,刘太公。你能扁他么?”大哥悻悻地说道。  “哦!这我就明白了。”樊哙这才安静地坐下,问道:“老爷子又找你的晦气了?”  “这次是翁媳联手。”大哥没好气地说道:“昨天,我带几个兄弟到大嫂家吃饭,老远就听到大嫂把锅子铲的震天响,说明家里没吃的。小兄弟只好饿着肚子走了。我多了个心眼,进屋把锅子掀开一看,什么吃的都有,还有狗肉。大嫂这不是在嫌弃我吗?我就和她吵了一架。然后呢!她就哭哭啼啼地跑到我爹那里告状,正好给了他教训我的借口。到今天他还唠叨个没完,说我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还到大嫂家蹭饭,自己吃也就算了,还带一帮狐朋狗友,这不是要把老刘家吃空吗?又说刘二幸苦劳作,已置下田产,成家立业了。我呢!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出来喝酒解闷。”  樊哙连忙劝慰道:“谁说大哥是光棍?我那侄子刘肥算什么?不如这样,您把刘肥他娘明媒正娶过来不就行了吗?以后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呸!你怎么说话的?我啥时候偷偷摸摸的了?娘的,当初还是她主动勾引我的。”大哥挥手给了樊哙肩膀一拳,说道。  樊哙笑着揉揉肩膀,说道:“我是说刘肥娘还不错,娶过来算了,免得太公唠叨。”  “你当我不想吗?她爹妈不同意,要把她嫁到薛县去。娘的,一群势利眼!”大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愤愤地说道。  樊哙本来想出个主意,没想到一下子还戳到了大哥的痛处,顿时不言语了,只是不停地给大哥倒酒。  不过,酒确实是解忧的良药。三坛酒见底的时候,大哥觉得心情好多了,对樊哙说道:“兄弟,大哥我就是不喜欢干安分的事,种个田,弄个小生意,没劲。哪有咱兄弟几个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快活?去年我在咸阳,看见始皇帝出城巡游,那排场,那阵势!成千上万的军队护卫,旌旗招展,刀光闪亮。”大哥说着说着,眼睛放出了光亮。  “那见着皇帝没有?”樊哙问道。  “见着了。”大哥顿时没了兴致,说道:“老态龙钟,一脸衰相。”  大哥喝了口酒,压低声音,凑到樊哙的耳边说道:“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把那坐在豪车里的自称始皇帝的嬴政换着是帅哥我,那整个仪式就完美了。”  樊哙连忙捂住大哥的嘴巴,四下瞅瞅,说道:“说不得,杀头的。”  大哥把樊哙的手拿开,叹了口气,说道:“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才是大哥我想要的生活!”  樊哙心中好笑,附和着说道:“谁不想要那样的生活?可惜皇帝只有一个。不过,我看大哥相貌堂堂,洪福齐天,前途自然不可限量。但眼下我建议还是弄个营生靠谱一点?省得太公又找你的晦气?”  “干啥呢?你倒说说看。反正我不种田,也不跟你去卖狗肉。”大哥的态度很坚决。  樊哙想了想,说道:“要不,咱们在衙门弄个差事?大哥是上过私塾的,一定没有问题。”  “唉,衙门这帮鸟人,人模狗样的,看着就烦……”  樊哙继续说道:“我倒听萧功曹说过,泗水有个亭长的空缺,只是那里民风彪悍,经常闹事,不好治理,没人愿意去,不知大哥的意思……”  大哥听罢,哈哈大笑,说道:“老子就是闹事的头子,有我在,谁还敢撒野?我去,会会这些泗水的二货。烦兄弟帮我说说。”  “那是自然。”樊哙回答,然后对店小二说道:“小二,结账。”  大哥一把拦住,喝道:“小子,坏规矩了不是,大哥在此,有你结账的份吗?”这时店小二上来了,说道:“两位客官,二十钱。”大哥手一挥:“记我的账上。”  店小二小心地问道:“客官您是……”  大哥一听就火,抬手就要打人:“娘的,我是…..”,但定眼一看,这个伙计确实是新来的,就把抬起的胳膊放了下来,说道:“跟你掌柜王婆说,酒钱记到我的账上,小子你记住了我是谁没?沛县刘家老三,刘邦!”  新来的小儿连忙跑下楼请示王婆。王婆苦笑着说道:“记账就记账吧!反正咱惹不起。好在这刘三一来喝酒,这酒店的生意就好了不少。这还真是有点奇怪。”  第二天,樊哙就拎了一份上好的沛县狗肉来找萧何。萧何问明来意,微微一笑,说道:“我早就想让刘邦去当这个泗水的亭长,只是担心你那大哥不愿屈就,现在如此正好。”  刘邦就这样离开了太公的势利眼,在泗水过起了滋润快活的亭长生活。驿站的车马官夏侯婴和吹鼓手周勃带着泗水的一帮小兄弟整天围在刘邦的身边,喝酒找乐,反正老大买单。刘邦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朋友卢绾也来到泗水,混了个位置。樊哙就不用说了,经常弄一匹沛县狗肉过来,几人胡吃海喝,聊到天亮。而刘亭长的本质工作,泗水的交通、治安等问题根本就不是个事了,都不用亭长出马,夏侯婴安排几个小兄弟过去就统统摆平。  这天樊哙带来了一个消息,说尹县令的贵客吕公从单父搬到沛县定居。这吕公可不是寻常人,乃是秦朝前相国吕不韦的后人,有些势力和背景。据说沛县尹县令的位置就是靠吕公的打点才得到的。所以尹县令自然对吕公照顾有加。吕公碍于情面,过两天要办酒席,答谢县衙门的大小官吏。还有一则香艳的小道消息说吕公的两个女儿美若天仙,尚未婚嫁。尹县令已捷足先登,亲自到吕家提亲,但还没有下文。  刘邦放下酒碗,说道:“我说樊哙,你说的这些和我们有关系吗?弄点别的。”  “当然有关系,你得去吕家赴宴啦。”樊哙回答道。  “不去。”刘邦冷冷地说道:“我当个小小的亭长挣多少钱,还有泗水这帮小兄弟要招呼,凭啥要给县令所谓的贵宾送礼金。少了拿不出手,多了我也没有。”  樊哙说道:“礼金的事我来安排,大哥只管赴宴就行。”卢绾也连连附和,说道:“大哥应该去,衙门的潜规则嘛,不去不好。况且,吕公请客,那酒肯定是错不了的。”  “那你们说准备多少礼金好?”刘邦似乎心有所动。  卢绾说道:“按照衙门的规矩,按礼金的多少安排客人的坐席。礼金低于一千钱。大哥恐怕只能做大厅下面了。”  “啪!”刘邦把手中的酒碗砸碎在地上,嘲讽道:“这一定是那些腐朽的儒生弄的破规矩。”他又转头对樊哙说道:“兄弟,礼金的事不用操心,咱自有办法,走着瞧。”  樊哙看看刘邦的眼神有点不对头,劝道:“大哥去后喝酒即可,不要惹什么事哦。”  刘邦哈哈大笑,说道:“兄弟多心了,大哥我是什么胸怀,会把这帮县衙小吏放在眼里。对了,樊哙兄弟,我上次托你帮我到薛县订制的帽子拿回来没有?”  樊哙说道:“拿回来了,下次给您带过来。”  刘邦说道:“好。这就是我的刘氏冠。我就带着它参加那个吕公的盛宴!”
  吕公的酒宴自然成了沛县的大事。这天一大早,客人就陆续来到吕家庆贺。吕公请萧何安排人在大厅接待,处理接受礼单,安排坐席事宜。自己则和尹县令,萧何等人在书房喝茶闲聊,听到禀报礼单的声音不断从外面传进来:“赵县丞礼金一千钱,请堂上就坐”,“儒生孔贤礼金一千钱,请堂上就坐”,“李亭长礼金五百钱,请堂下就坐”,等等。随着客人增多,外面也就渐渐喧哗热闹起来。  这时,禀报礼单的声音再次响起:“泗水亭长刘邦礼金一万钱,请、请堂上就坐!”外面一下子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吕公吃了一惊,放下茶杯,问道:“这刘邦什么来头?出手如此大方?”  萧何讪然一笑,说道:“此人有点江湖的名声,但言语无礼,态度傲慢。吕公不要过于计较。”  “那这一万礼金是什么情况?”  萧何回答道:“这恐怕是刘邦挖苦搞怪之作。”  “无论如何,我看这刘邦也非凡人,我得出去迎接。”说罢,吕公起身向外面走去。这时,刘邦正昂首挺胸,大踏步向大堂走来。刘家老三头戴竹篾编成的刘氏冠,腰悬三尺宝剑,一袭长袍,倒也有点器宇不凡的意思。高额头,高鼻梁,眼眯缝着,环顾四周,嘴角上翘,一副不屑的神情。刘邦和吕公拱拱手,算见过礼,然后大大咧咧地往上席一坐,自顾喝茶去了,坦然淡定。  吕公吩咐开宴,堂上堂下顿时又热闹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邦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时间,抬头对赵县丞说道:“县丞大人啊!我怎么觉得你田越置越多,人怎么越来越小气了?不请兄弟们喝喝酒也罢了,怎么给吕公这样的贵客只送了一千钱,岂不是太不给县令大人面子了。你看人家王县尉多大方,出手二千钱,县尉比你更有前途。不过……”  刘邦扭头又对王县尉说道:“县尉大人啊!送礼大方是可以的,但欠别人的小钱还是要记得还哦!没有?那王婆怎么要我带话给你,说还有二百钱的花酒钱没付。你看你看,脸红了吧!小事,有啥不好意思的,要不哪天兄弟我帮你付了?”  王县尉这帮人都知道刘邦这个混球不好惹,也就嘿嘿干笑两声,也不接茬,由他说去。但不是每个人都是知道深浅的,一直看刘邦不顺眼的儒生孔贤就接过了刘邦的话茬,说道:“刘亭长果然是大方的人啊!出手一万钱,出尽了风头。鄙人眼浅,还没见过一万钱,能否请刘亭长给开开眼啊?”  “没有问题。”刘邦满口答应,说着就伸手往怀里摸。刘邦摸索了一阵,突然停住了,问孔贤道:“你送了多少礼金?”  “一千钱。”  刘邦大怒,骂道:“你自己只送一千,凭啥要看我的一万钱?你们这帮儒生,臭规矩多,还算计别人。还有啊,把你那破帽子摘了,难看的要死。”  儒生孔贤这下生气了,说道:“亭长是无知还是故意?这儒冠是万万摘不得的,开什么玩笑?当年子路捕杀乱臣孔悝,被歹人砍断帽带。子路接好帽带后,才慷慨死去,此所谓君子死而冠不免……”儒生孔贤正说得起劲,这边刘邦就动手了,一把抓住儒生孔贤的帽子就往下拽,嘴里还恨恨地说道:“好!我倒要见识见识,什么叫君子死而冠不免?”  儒生孔贤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抱住脑袋,不让刘邦把帽子夺去,大喊:“萧何救我!萧何救我!”。席上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出手相劝,有人嬉笑着看热闹,也有人定力十足,丝毫不受干扰,自顾喝酒找乐,十分开心。  萧何连忙冲过来,一把抱住刘邦,说道:“亭长住手!亭长住手!尹县令还在里屋,太过造次不好。”吕公也过来相劝。刘邦这才住手,回到了自己的席位。那儒生孔贤终于喘了口气,把帽子扶正,不愿再和刘邦同席。吕公连忙把他安排到后面的席位。吕公安排妥当,回到这边,看见刘邦正喝酒吃菜,神情自若,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吕公给刘邦敬了杯酒,请他酒后留下,有事请教。刘邦搞不懂吕公的意思,也满不在乎,就点头答应了。  宴席结束,已是午后。通常,吕公会在这个时候小睡一会儿,但今天却觉得精神充沛,睡意全无,送走尹县令等最后一批客人后,连忙把刘邦引到了书房。  吕公喝了口茶,说道:“贤侄,老夫当年喜好行侠仗义,才在单父得罪了仇家,迁来沛县。”  “有所耳闻,原来吕公也是仗义之人啊!不知拳脚功夫如何?”刘邦点头说道。  “马马虎虎。”吕公又欠欠身,神秘地说道:“但老夫有门功夫十分了得。”  “什么?”刘邦被吊起了胃口。  “相面之术。”  刘邦有点不以为然,说道:“那吕公看看县衙这些人的面相如何?”  “尹县令嘛……”吕公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敢多嘴妄论,但萧功曹不错,日后必有富贵。”  刘邦微微一笑,说道:“吕公的相面之术有点意思,这县衙里呢,我还就看萧何顺眼一点。看来,日后我得对功曹恭敬一点才行。”  “那倒不必。这萧何的富贵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在于另外一个人。”吕公没有理会刘邦那带点玩笑的语气,认真地说道。  “谁?”  “正是亭长刘邦你呀。”  “那不可能。”刘邦哈哈大笑着说道:“老吕呀,你真会开玩笑!那萧何,家境殷实,人比我好,官比我大,平时还关照我不少。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在衙门混混,不然,象我这种二球货,早被挤兑走啦!老吕,我看你这相面之术不咋地,我们谈点拳脚招数,如何?”  吕公也笑了,说道:“想不到刘亭长还挺有自知之明。”  “那是。”刘邦倒不否认。  “但我的相面之术也是错不了的。”吕公正色说道:“根据亭长的面相,我断定你的身上应该还有一排黑痣。”  刘邦一下子认真起来,连连点头:“对,是有,在左腿。”  “几颗?”吕公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说中了,连忙问道。  “我娘数过,整整七十二颗。”  这下吕公坐不住了,把刘邦的左腿袒露,果然有七十二颗黑痣赫然排列。吕公失手将茶碗打翻在地,又抱着刘邦的头反复端详,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连声说道:“难得!难得!”  吕公将下人赶走,对刘邦说道:“我向高人学会相面之术以来,阅人无数,从来没有见过向亭长这么奇异富贵的面相,莫非就是业内传说中的天日之表。今日得见,一生无憾。”  “吕公,不至于如此吧!我担待不起哦。”  “不。亭长不懂相面之术,不知道里面的奥妙所在。我有厚礼相赠,请你务必收下。”吕公说罢,吩咐管家吕洪呈上来了一万铜钱。  刘邦连忙推脱,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对吕公骂道:“好你个老吕头啊!总算着了你的道了!你这招可真够损啦!”  吕公一脸茫然,怎么这刘邦说变脸就变脸,叫人无法适应。  刘邦大声说道:“我告诉你,今天我就压根没准备送你礼金。那一万钱的礼单是假的,你要怎地?你要损我就直说,不该跟我演这出什么相面的戏来。瞧你刚才那激动颤抖的模样,我还真被你骗着了。还送我一万钱,分明是讥讽我那一万的假礼单。告辞!”  刘邦手一摆,扭头就走。吕公连忙拉住刘邦,说道:“天地良心,绝对误会。赔礼赔礼!”刘邦仔细打量了吕公一会,看到一脸的诚恳,才勉强回来坐下,说道:“难道我真的误会你了?”  “绝对误会。”吕公吩咐下人重新上茶,说道:“这样,都不提钱的事。我有一事和刘公商量。我有一女儿,名叫吕雉,想让她去伺候你,给你做妻子,如何?”  “我说吕公,你是喝高了,还是刚才折腾迷糊了?”刘邦疑惑地问道。  “没有,我很认真。”吕公说道:“天下没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的。我也希望吕雉跟着刘公你过上富贵的生活。”  “跟我富贵?”刘邦自己都笑了,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富贵从何而来?吕公啊!美意心领。我看你也是好人,今天我那一万假礼单的事,对不住啊!我刘邦如果真如吕公所言有富贵的一天,一定加倍奉上。”  “要不我让吕雉出来见见刘公?”吕公嫁女儿的态度还非常坚决。  “不用不用,我知道贵千金貌美如花,沛县人都知道。但我疑惑了?”刘邦问道:“尹县令地位显赫,又有恩与你。你为啥拒绝他呢?”  吕公将脸凑到刘邦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尹县令前途堪忧,和你相比,天地之别。”  刘邦终于动了心思,说道:“我家可没下人伺候吕雉哦!”  “嫁鸡随鸡。吕雉在我家是千金小姐,在你家是刘家媳妇,要谁伺候?”  “唉!”刘邦叹息一声,说道:“我家清贫,吕雉可要吃苦了。”  吕公说道:“吕家家风甚严,吕雉知书达理,嫁到你家,自会孝敬长辈,伺候夫君,勤俭持家,下田劳作,断不会伤了刘公的脸面。”  刘邦还从没有见过这么盼望着把这么好的媳妇送个自己的人,想想刘肥他娘,孩子都有了,还死活不肯嫁给自己。前后对比,刘邦恍如梦中。莫非吕公有什么目的?但自己穷光蛋一个,也没啥好被图谋的呀。  刘邦决定应承下这门婚事,站起身来,对吕公行了一礼,说道:“岳丈大人,您看何时花轿娶女,拜堂成亲呢?”
  吕公将吕雉下嫁刘邦以后,吕家的门前就莫名的热闹起来。经常有客人备了礼品,带着少年来吕家拜访,闲聊些不相干的话题,然后请吕公给少年相面,弄的吕公疲惫不堪。  这一日,吕公送走客人以后,问管家吕洪:“这些人是什么毛病?凡夫俗子,有啥好相面的。”  吕洪嘿嘿一笑,说道:“当局者迷,此话真是一点不假。老爷没看出来吗?这些人过来,无非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刘邦的福气。万一被老爷相面相中了呢?不就可以娶二小姐了吗?”  “哦!”吕公明白了,用不屑的口气说道:“富贵由天,姻缘由缘。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吗?”  吕洪笑了一下,似乎下了个决心,垂涎着脸对吕公说道:“老爷,我跟您多年了,觉着自己的条件还行,至少不比刘邦差。要不您帮我看看,我这个癞蛤蟆有没有吃天鹅肉的福气……”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我仔细看看。”吕公笑着说道。  那吕洪信以为真,赶紧将头伸了过来。只见吕公抬腿一脚,将吕洪踹到在地,然后抄起一把笤帚,劈头盖脸地打将过去。吕洪身子还蛮灵活的,打个滚爬了起来,用手护住头,往外奔去,口里嚷道:“老爷息怒,玩笑话,玩笑话,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吕公不依不饶,撵着打,却突然看见吕夫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吕夫人本来对刘邦吕雉的婚事就十分不满,但又说服不了老爷,这会正好数落一番,说道:“老爷,你看这事弄的,连下人都不安分了。还别说得罪了尹县令。”  吕公沉着脸说道:“你要说什么?”  吕夫人抹抹眼泪,说道:“吕雉的事已经木已成舟。但二女儿吕须的事,老爷就不要任性了,答应嫁个县令大人吧。”  “老娘们懂个啥,吕须的事老夫自有主意,不要再多嘴。”吕公说完,起身向外走去,留下吕夫人自个坐那儿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一伙年轻人正在吕家门口东张西望,他们也是头带着刘氏冠,身穿长袍,腰挎宝剑。那被刘邦羞辱过的儒生孔贤也是这样的刘氏打扮,混在里头,试试相面的运气。他们看见吕公出来了,想冲过去打个招呼,混个脸熟,但看见吕公一脸的不痛快,也就识趣的打住了,一哄而散。  吕公找到刘邦,谈到了这些令人郁闷的事情。刘邦说道:“这事好办,马上给吕须找个婆家就可以了。”  “提亲的倒不少,只是没有合适的。”吕公说道。  “那尹县令呢?岳母不是已经相中了吗?”  “不可能。”吕公坚决地说道:“原因你是知道的。”  “哦。”刘邦想了一下,狐疑地问道:“岳丈啊,你就那么确信我的富贵相。”  “当然。否则,我怎么可能叫小女来伺候你。”吕公说道。  “你的相面之术就没有失算的时候?”刘邦半信半疑问道。  吕公不耐烦了,正色说道:“吕氏相面之术得高人真传,不容置疑。”  刘邦连忙致歉,说道:“不是怀疑。我是想,我刘邦如果真有富贵的一天,那么还有个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谁?”  “我的小兄弟樊哙啊!我富贵了怎会忘了他?”刘邦回答道:“岳丈,要不你干脆把我那小姨子嫁给樊哙算了,这样亲上加亲。”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吕公肯定会火冒三丈,但刘邦说就不同了。吕公想了想,说那我得仔细瞧瞧。  刘邦乘热打铁,拉着吕公就来到了樊哙的狗肉铺子。吕公看了樊哙一眼,就立马定下了这门亲事来。吕公眯缝着眼,悄悄对刘邦说道:“贤婿啊!樊哙是你的贵人。你命中会有一次大的凶险,樊哙会替你化险为夷。莫非这是天意?”刘邦哈哈一笑,心想:“我这老岳丈定然是走火入魔了,倒成全我的小兄弟捡了个大便宜。”  两人各想各的,心情大好,干脆要了盆香喷喷的沛县狗肉,拉着樊哙,喝了个酩酊大醉。  得知吕公决意要把吕须嫁给卖狗肉的樊哙,吕夫人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整天以泪洗面,滴水不进。吕雉收到消息,便从乡下赶过来劝慰母亲。  吕夫人抱着女儿正要大哭,却听吕雉说道:“母亲不要哭了,事已至此,哭也无用。”吕夫人叹了口气,摸着吕雉干活粗糙的手,说道:“都是那挨千刀的,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把女儿害苦了。女儿啊,可别跟妈学,将来一定要有主见啦。”  吕雉替吕夫人搽干眼泪,神情淡定,说道:“母亲不必操心。常言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天命难违时,只得逆来顺受,但凡事总有改变的时候,女儿自会好自为之!”吕夫人听了这话,觉得女儿比自己想象的坚强,顿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这边尹县令的心里却是十分的难受。这吕公什么意思?仗着与我有恩,就该这样让我难堪吗?整个沛县都知道我想娶吕家的女子,你倒好,一个给了刘邦,一个给了卖狗肉的樊哙。这分明是跟大伙挑明:我堂堂尹县令,在你吕公的眼里连一个小小的亭长,不,甚至连一个卖狗肉的小贩都不如吗?奇耻大辱!尹县令恨恨地骂了一句。  还说什么刘邦面相富贵,必有大福。我倒要看看这小小的亭长如何富贵?我何不送他一程?想到这里,尹县令有了主意,吩咐下人:去,把王县尉请过来。  “什么?要我押送苦役犯去郦山?老萧你没有搞错吧?”刘邦看了公函,瞪着眼睛看着萧何。萧何苦笑着说道:“亭长不要怪我,我已替你说了话,无能为力。请亭长好自为之,此行责任重大,万不可有丝毫闪失。”  “我当然知道。”刘邦悻悻地说道:“逃走一个人,我的脑袋就跟着没了。”  萧何递上五百钱,说道:“这是公干的费用。”又另外掏出两百钱,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路上一定要小心。”  刘邦哈哈一笑,说道:“我懂了,一定是县令吃醋了,才给我小鞋穿。”然后,伸手接下了萧何的钱袋,说道:“老萧,还是你够朋友!”  沛县到咸阳,征途漫漫。刘邦不敢大意,他叫卢绾殿后,自己在前面开路,一路餐风露宿。刘邦不敢得罪这帮苦役犯,将自己任性的坏脾气收敛了许多,甚至酒也不喝了,只求平安到达郦山,交差了事。但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刘邦万分小心,还是出事了。  队伍刚过丰邑,来到一个湖边,卢绾就急冲冲地过来报告:“大哥,大事不好。我刚清点人数,少了两个。”  “不可能。”刘邦说道:“都上了脚铐,怎么可能跑掉?”  “真跑了。脚铐还在,人没了。”卢绾急急地说道。  刘邦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完了,跑了劳役,我命休矣!  “要不要去追?”卢绾问道。  “追个屁呀?漏网之鱼,追不上的。娘的!”刘邦骂道。  “那大哥,咋办?”  “咋办?大秦法律你是知道了,我们回去等着杀头。或者我们顶替那两个逃犯,去郦山给皇帝修坟墓去。”刘邦看了卢绾一眼,说道:“正好两个,不多不少。”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不是玩笑。”刘邦下达了命令:“叫队伍停下,弄点好吃的,开饭,喝酒!娘的,好久没有喝酒,可憋死我了。”  众苦役犯坐在酒席上,看着一桌的好酒好菜,一脸狐疑。他们已经知道跑了两个犯人,正担心刘邦他们迁怒于己,挨一顿暴打,却万万没有想到吃到了上路以来最好的酒菜。他们小心抬头上看,只见刘邦神采奕奕,美美喝酒。他们也就慢慢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面。  酒过三巡,刘邦起身说话了:“兄弟们啦!哎,你们别骚动,也别奇怪。不错,这顿饭以前,你们是苦役犯,我们是押送你们的差官,但这顿饭以后,我们就是一伙的了。不是我喜欢你们,也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已经跑了两个。跑两个是死罪,跑一百个也是死罪,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我决定把你们放了。我自己也得远走高飞。来,把这杯酒干了,就此别过。”  人群一阵欢呼,作鸟兽散。  卢绾说道:“大哥,我们去哪里?”  “先不管他,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刘邦一嘴酒气,显然喝高了。  第二天醒来了时候,刘邦发现还有十来个年轻人没有走,感到奇怪,询问原因。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小伙说道:“先前我要那厮帮我打开脚镣,一起逃走,他不肯。现在大人放我们走,我们一合计,反倒不想走了,决定跟随大人,大人去哪,我们就去哪。”  “谁?谁打开脚镣?”刘邦连忙问道。  “那两个逃跑的家伙。他们不知从哪里弄了钥匙,乘着大人睡觉不主意,打开脚镣就逃走了,我看得真真切切!”  刘邦和卢绾面面相觑。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我们这里,一把在王县尉那里!那犯人怎么可能有?莫非王县尉配了一把交给了犯人?  刘邦想到这里,不寒而栗,转而大怒:好你个王县尉,胆敢陷害本亭长。既是这样,估计那尹县令也逃不了干系。好啊,算我刘邦着了你们的道。这笔账日后定当清算!  刘邦看了看眼前的这十来个人,横下心来:也罢!我刘邦就占山为王去吧!于是拾起长剑,整顿衣服,一声令下:“既如此,且跟我走,目标芒砀山,出发!”  一年以后,一只九百多人的队伍行进在大泽乡。两名差官押送他们去渔阳戍守边关,和匈奴人作战。连日大雨,行程受阻,看来是无法按时到达渔阳了。依照秦二世的法律,那是死罪,全得砍头。人心浮动,有人已计划逃跑,但那两个差官一根筋,催促大伙拼命赶路,不然就是一顿鞭子。活该这差官倒霉,这九百多人中有两个小头目比较生猛,一个叫陈胜,一个叫吴广。他们碰了个头,然后设下计策,杀了差官。他们没有象刘邦那样逃进深山,而是扛起了大楚的旗帜,一举攻下了大泽乡,正式向貌似强大的秦国发起了挑战。  于是,群雄并起,天下大乱。
  近日来,秦二世胡亥总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当初他和赵高、李斯谋划伪造诏书,篡夺皇位的时候,也没有丝毫不安的感觉。  赵高是那次行动的策划者和坚定的执行者。赵高知道始皇帝临死前,计划让胡亥的哥哥——公子扶苏继承皇位。这正是赵高所恐惧的事情。赵高知道扶苏讨厌自己,虽然他也承认自己不怎么地,都太监了,还能有什么崇高的追求?但如果扶苏当了皇帝,自己就死定了,从此夹着尾巴做人是肯定的,没准自己的小命分分钟就结束了。如果始皇帝还在,赵高也没辙,只能听天由命,但现在不同了,先帝已去,扶苏尚在边关,而诏书又在自己手上,赵高觉得自己应该有所作为。  胡亥听了赵高的建议,皱了下眉,说道:“先帝刚去,我们就违背先帝的遗愿,干这篡位夺权的事,不大好吧?”  赵高说道:“公子仁慈,但现在的情形,对他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啊!你设想一下,扶苏当的皇帝以后,您的下场如何?”  “我哥当皇帝,我会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赵高说道:“先帝二十多个儿子,您最受宠爱,扶苏虽为长子,却被贬到边关。他早就嫉恨您了,他当了皇帝,会给您好果子吃吗?”  “不至于吧?我哥对我一向不错。”胡亥自言自语。  赵高继续说道:“况且您英明神武,又懂律法,深得人心。百姓都拥护您当皇帝啊!”  “不会吧!”胡亥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说道:“我有那么优秀吗?而且我听说老百姓都拥护扶苏呢。”  “谣言。那是扶苏的门客收买人心,捣鼓出来的。”赵高见胡亥一脑袋浆糊,就从最简单的事情说起:“公子啊!我侍奉先帝多年,深知这当皇帝的感觉那是相当爽啊。最新奇的玩意儿,你先拥有;最艳丽的女子也是您先得到。如果扶苏当了皇帝,这些享受就和您没什么关系了。  “哦!”那胡亥显然动心了,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百姓拥护我当皇帝?”  “众望所归,如同星星盼望月亮。”  “好吧,既然民意如此,我只得顺应民意,民意难违啊。”胡亥同意了赵高的计划。  赵高急忙跑去做丞相李斯的工作。  李斯不喜欢赵高,羞于与太监为伍,也知道先帝圣明,选择扶苏是利国利民的正确选择。但扶苏如果即位,一定会重用蒙恬。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丞相肯定是做不了了,能否全身而退,颐养天年都成了未知数。李斯知道自己从一个平民到现在丞相的道路上,做过很多类似焚书坑儒这样的事,好事坏事说不清楚,反正人死了很多,得罪的政敌也不少,这也没有办法,为官之路,你死我活嘛。一旦自己没了丞相的权利,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果?李斯不寒而栗。反复衡权之下,私心还是战胜了良心,李斯决定和赵高联手。  秦始皇已死,秦国最有权力的两个人联手,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他们伪造了秦始皇的诏书,赐给扶苏、蒙恬死罪,然后昭告天下,顺利地拥立胡亥登基,成为大秦的第二代皇帝。  秦二世胡亥坐稳皇帝的位置后,向赵高询问如何治理国家,当个贤明的皇帝?赵高说道:“常言说的好,棍棒底下出孝子。治理国家也是这个道理。我们采用严苛的律法,老百姓就不敢不听从皇帝的了。”  胡亥点点头,说道:“有理。”  “治理国家这点小事,皇帝不用操心,有我呢。您知道,我是律法方面的专家,现在正好一试。您就只管多建点宫殿,多招点美女,纵情享乐,恣意快活吧。”  胡亥心花怒放,说道:“那就麻烦郎中令了。记住哦,这样的好日子我要一直过下去的。”  赵高暗自得意,恭敬地行礼,说道:“那是自然的,民心所向。”  从此,赵高独揽大权,****治国,弄得大秦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咸阳城一半的人都被判刑。  李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只知道赵高恶毒,却没想到一个人居然能恶毒成这个样子。这样下去,整个大秦朝,连同自己,都得完蛋。他决定向胡亥仗义直言,不能让赵高这个祸国殃民的太监专权了。事情吊诡的是,他李斯,作为堂堂的一朝丞相,要见皇帝,却要通过赵高的安排。正当李斯考虑如何面见皇帝的时候,赵高竟然亲自登门拜访了。  寒暄几句后,赵高一脸愁容地说道:“丞相啊!如今天下不稳呐。您看陈胜吴广已经造反了。朝廷派兵镇压,这边刚安定,那边又出事了。丞相您看如何是好?”  李斯心里暗骂:“这还不都是你一手折腾的结果?”  赵高看李斯没有接话,继续说道:“我想了一下,主要是劳役赋税太重,老百姓没法生活啦!我想向建议皇帝减轻赋税,这阿旁宫不能再修了。只是我郎中令人微言轻,所以想请丞相向皇帝禀明此事。这也是丞相分内的事情啊!”  李斯一脸狐疑:“这赵高怎么变了?开始忧国忧民起来?不管怎么说吧,我也正需要见见皇帝。”想到这里,李斯就说道:“我同意郎中令的想法,只是皇帝总是呆在宫中,我无法进谏啊。”  “这好办。”赵高大喜,说道:“我来替丞相安排。”  果然没几天,赵高就派人通知,说皇帝在望夷宫读书,请李斯速去禀报公务。  李斯不敢怠慢,连忙穿好朝服,在宦官的带领下,来到了望夷宫。  那宦官进门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李斯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只得说声:“臣李斯奉命觐见皇帝。”然后,小心地走进望夷宫。  没有皇帝读书的声音,也没有书籍笔墨的气息。李斯反而闻道了一股摄人心魄的异香,又隐约听到内室传来男女寻欢的呻吟声。“不好。这是皇帝的寝宫!”李斯暗叫一声,急急退下,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边胡亥和宫女玩的开心,正要行云雨之欢,却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忙叫了一嗓子:“谁?大胆。”  李斯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答应:“臣李斯叩见皇帝。”  “丞相真会找时候啊?到外面等着吧。”胡亥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李斯连忙退了出去。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胡亥才穿个大裤衩出来了,吩咐李斯觐见。  “丞相有何要事禀报啊?那匈奴人打到咸阳来了吗?”胡亥问道。  李斯不管胡亥揶揄的口气,正色回答道:“匈奴人还好,只是国内造反之事不少。”  “是造反吗?,还是一伙小毛贼?丞相弄清楚没有?”胡亥问道。  “这个……”李斯不知如何回答。  坏了胡亥的兴致,李斯已经知道今天的谈话不会有什么效果了,但职责所在,为了大秦,李斯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向胡亥作了禀报。  “什么?丞相要我停止扩建阿房宫?”  “正是。扩建阿房宫,天下劳役税赋太重,百姓无望,自会图谋不轨啊。”李斯说道。  “扩建阿房宫是先帝的意思,我不把这件事多好,对不住先帝的英灵。况且,我作为大秦的皇帝,怎么能住在随随便便的地方?皇家的威仪何在?老百姓又怎会诚服?”胡亥继续说道:“这事不用再议,丞相还有别的事吗?”  李斯无奈,只得把阿房宫的事放在一旁,提起赵高专权的事来。  “丞相这是怎么说的?郎中令不是把国家管的蛮好的吗?”胡亥问道。  “恰恰相反。”李斯摇摇头,说道:“现在赵高专权,朝野怨声载道。咸阳犯人满城,尸首成山啦。”  “好啊!”胡亥得意地说道:“抓了这么多人,正好说明郎中令劳苦功高。你看天下谁还敢不服从我?”  胡亥继续对李斯说道:“丞相是先帝的重臣,毕竟年龄大了,不能做太大指望。我现在能器重的只有郎中令赵先生了。多亏先生操劳,我才能过的如此安逸快活。先生还想方设法弄来天下的奇珍异宝,美女娇娃,赶走我的空虚寂寞。我说丞相,这点你比郎中令可差远了。”  李斯无语。  “这样吧!丞相的话我听着了。今天你可扫了我的兴头,回头你送几个绝色美女过来,算是补过。说好了,不许耍赖。”胡亥说完,扬长而去。  李斯呆呆地站在那里,暗自流泪:“唉!怎么当初辅佐了这么一个活宝啊!大秦危矣!”  要说李斯进谏胡亥一点效果都没有,那也不对。这不,胡亥回头就把赵高叫来商议。  “先生啊,李斯说天下百姓太苦了,叫我不要再修阿旁宫了。你意下如何?”胡亥问道。  “那可万万不行。”赵高斩钉截铁地说道。  胡亥心里一乐,说道:“为何不行?你说来听听。”  赵高凛然说道:“阿房宫代表皇帝的尊严,是大秦的象征。阿房宫不建,何以威仪天下?那些凡夫俗子如何懂得治理国家的道理?皇帝扩建阿房宫,岂是为了自己的享乐,而是为了大秦千秋万代的事业啊!”  “哈哈哈哈!”胡亥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说道:“我还真没有看错人啦!先生真是栋梁之才,这满朝文武之中,还真没人比得了你的。这我就放心了。”  赵高谦虚地说道:“皇帝过誉了,微臣受宠若惊。况且这是微臣应尽的本分。”  “可有人不这么认为哦?”胡亥说道。  “什么情况?难道皇帝听到什么了吗?”赵高紧张地问道。  “本来这事我不该跟你说。但先生是我最信任的人,说了无妨。”于是胡亥就把李斯告赵高专权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赵高顿时泪如雨下,扑通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悲痛欲绝。  “先生不必如此,我也没有当真啦。”赵高连忙劝慰。  赵高终于止住悲声,抹了把鼻滴眼泪,说道:“幸亏皇帝圣明,不然,微臣这条小命就没了。小人死了倒无所谓,只是小人死后,谁来替皇帝分忧解难,治理天下?”  胡亥点点头,说道:“那倒是。没有先生,朕如何过得自在?”  “这李斯也太恶毒啦!他这告我的都是死罪。皇帝呀,他这么告我的背后有着险恶的用心。”赵高说道。  “哦!”胡亥吃了一惊,说道:“先生请讲。”  “我正在收集证据。既然皇帝问了,我就先禀报一下现在掌握的情况。种种迹象表明,丞相李斯有谋反之心。”赵高说道。  “娘的,继续说。”胡亥最怕有人谋反,听到这话,连皇帝的体面也不顾了。  “有伙土匪在三川郡一带闹事,皇上知道吧?”  胡亥点点头。  赵高继续说道:“奇怪的是,这三川郡的郡守并不出兵打他们,反而和他们有书信往来。”  “大胆!这三川郡的郡守是谁?”  “李由。丞相李斯的儿子。”  胡亥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先生可掌握的证据?”  “还没有。但迹象越来越清晰了。”赵高说道:“满朝之中,就丞相敢对着我干,对皇上也多有藐视的言行。”  “是啊!”胡亥一听就来气了,说道:“你看,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他总不来。等我正要和宫女弄点乐子的时候,他倒来打扰了。我到现在都不爽快!”  “所以嘛,”赵高乘机落井下石,说道:“丞相已有贰心。只是皇上圣明,让我管点事,结果就碍了他的手脚。他就想把我干掉。一旦我不在,皇上啊!他恐怕就要对您动手了。”说道这里,赵高又悲悲戚戚地痛哭起来。  “好了好了。”胡亥受不了赵高的悲声,说道:“那先生就赶快把这事调查清楚吧!”  赵高面带难色,说道:“要调查清楚,就得动点手段。只是丞相乃开国功臣,圣上的意思……”  “有什么好顾忌的?”胡亥不耐烦了,说道:“朕为了大秦的江山,连兄弟都不要了,还会在乎一个小小的丞相?”  赵高要的就是胡亥的这句话,连声说道:“皇帝圣明,皇帝圣明!”
  调子已经定下,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先是把李斯关进了大牢,然后就是一个字“打”,四个字“往死里打”。可怜李斯一把老骨头,哪里受得了这般伺候?刚开始还能顶住,但打到一千多板子的时候,老丞相受不了了,只得屈打成招,按照赵高的意思签字画押。  李斯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想自杀。但自己有确实没有谋反之心,而是想为国分忧,反而着了赵高的道,惹来这样的灾祸。李斯只有寄希望于皇帝,写了一封长信。首先,李斯表白自己一片忠诚,绝无反心。然后,李斯总结了自己对大秦的贡献,列为如下几条:  一、助先帝并吞六国,劳苦功高。  二、驱赶匈奴,扩充疆域。  三、重赏功臣,巩固统治。  四、立社稷,修宗庙。  五、改革文字,统一度量衡。  六、修公路,建行宫。  七、缓刑罚,薄赋敛,立皇威。  这样写着写着,李斯自己都被这些业绩感动了,想着皇帝也一定会念及旧情,放自己一马。但李斯没有想到的是,这封长信并没有交给皇帝,而是落到了赵高的手里。  赵高看后,冷笑一声,说道:“一个囚犯还想上书皇帝?”,随手就把这封凝聚了李斯满腔的心血和最后希望的长信烧掉了。  赵高知道李斯虽然屈打成招,但贼心不死,这封长信就是证明。如果哪天皇帝突然清醒一点了,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万一清醒了呢?听进去李斯的话,那麻烦就大了,李斯活着,我就得死了。赵高决定要想个法子,断了李斯妄想翻身的念头。  赵高人品不高,但智商不低,一下就有了主意,连忙吩咐吩咐门客,如此这般,依计行事。  李斯终于等到了重新提审的机会。新来的御史,正襟危坐,对李斯说道:“皇帝看了丞相的长信,十分感动,派我过来审查丞相的案子。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  李斯感动的老泪纵横,把自己受陷害,屈打成招的事,一股脑地说了个干净痛快。  御史点点头,说道:“丞相受委屈了,我即刻禀报皇帝。”  李斯的心中又充满了希望。  希望很美好,但现实很残酷。等待李斯的不是皇帝的平反,而是赵高又一次的毒打。  这出戏如此反复唱了好几次。李斯彻底失望了,知道了一切都在赵高的掌控之中,自己断无生还的可能了,从此断了伸冤的念头,开始检讨自己的一生。这时,一个人影总是浮现在李斯的脑海,挥之不去。  那是韩非——韩国的公子、荀子的学生、自己的同学,一个比自己更有才干的人。当初秦王嬴政读了韩非的文章,佩服的五体投地,设计把韩非请到了秦国,准备重用。李斯促成韩非来到秦国,但阻止了韩非的任用。原因很简单,韩非比自己能干。如果韩非得到重用,就没李斯自己什么事了。  李斯更进一步,说韩非作为韩国的公子,一定会帮韩国而危害秦国,不能任用,也不能放他回国,只有把他关进秦国的监狱,让他写秦王爱读的文章。秦王同意了。  最后,李斯为绝后患,还是设计毒死了韩非。韩非临死之前,希望见秦王一面,被李斯断然拒绝。  想到这里,李斯一声叹息:自己如今也落到了和韩非当年同样的境地啊!莫非这就是命运的轮回和政治的宿命:先是整人整的痛快,后是被人整的伤心?  往事如云烟。过去的所谓丰功伟绩都不值一提,李斯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上蔡老家,牵上黄狗,去东门抓兔子,就像从前一样。但还有这个可能么?  把李斯投到监狱以后,秦二世胡亥开始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赵高和李斯,这是两个把自己送上皇位的人,却相互攻击了,要致对方于死地。胡亥知道,这两人中肯定有一个人对大秦和自己不利,必须除去。于是,他决定派人单独提审李斯,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不久,派去的人回来禀报,李斯确实不替自己申辩,低头认罪了,和赵高审查的结果一模一样。胡亥又怒又喜。怒的是,李斯辜负了自己的信任,胆敢造反。喜的是,赵高终究是自己的先生,忠心报国,替自己揪出了这个躺在自己身边的逆贼!胡亥对赵高佩服的五体投地,感激的痛哭流涕!心中的不安一扫而空,胡亥吩咐:“晚上请赵先生过来,我要宴请郎中令,不,我要宴请赵丞相。”  赵高终于登上了权利的顶峰,现在的天下其实已经姓赵了。赵高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决定做一个测试。  这天早朝的时候,赵高叫人牵了一头梅花鹿来到朝廷,对胡亥说道:“微臣找到了一匹千里马,特地敬献给圣明的皇帝。”  满朝一阵哗然,然后又归于沉寂。  胡亥哈哈大笑,说道:“丞相真会开玩笑,这明明是一头梅花鹿嘛。”  “皇帝,这的确是一匹千里马。”  胡亥把赵高叫到近前,轻轻说道:“这梅花鹿我太熟悉不过了,我每天喝鹿血壮阳,这还是你教的。”  赵高一脸严肃,说道:“皇帝,这的确是一匹千里马,不信您问这满朝的大臣。”  大臣们过来仔细观看,有的说是鹿,有的说是马,更有的奇葩说这既不是鹿,也不是马,而是四不像。  这下胡亥急了,叫人把待诏博士叔孙通叫来辨认。那叔孙通满腹经纶,一身儒生打扮,围着梅花鹿转了三圈,摇头晃脑,念念有词,然后向皇帝行了个大礼,说道:“皇帝陛下,千真万确,这是一匹千里马!”  胡亥揉了揉眼睛,把赵高叫到身边,说道:“丞相,这是什么情况?看来这真是千里马了。但我的眼睛怎么看的是梅花鹿呢?”  赵高问道:“皇帝最近的生活可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啊!”胡亥说道:“每天快活啊!打猎,喝酒,玩美女。”  “那上个月祭祀天地的日子呢?”  “也是如此。打猎,喝酒,玩美女。”  赵高点点头,说道:“那就是了。”  “什么意思?”  赵高继续说道:“祭祀天地,皇帝应该沐浴斋戒,态度虔诚。而您却该干嘛干嘛。唉!所以啊,您现在精神错乱了。这是老天在告诫皇帝啊!”  “啊呀!那该怎么办呐?”胡亥有点着急。  赵高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皇帝应该到上林苑去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让老天和天下都知道,你敬天反省去了。”  “那岂不很无趣!”胡亥有点不乐意。  赵高凑到胡亥耳边,悄悄说道:“这只是摆个哄人的姿态。您在上林苑还是想干嘛就干嘛,打猎,喝酒,玩什么的。”  胡亥大喜,拍拍赵高的肩膀,说道:“丞相,还真有你的。就这么定了。”两人哈哈大笑。满朝大臣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叔孙通下得朝来,回到自己的住处,受到了手下门生们的猛烈批评。  “我们跟随先生,一同拜在孔圣人门下。先生教导我们天地经纶,礼义廉耻。而先生怎么能指鹿为马,做出这种溜须拍马,助纣为虐的事情来。”  叔孙通懒得理他们,只是说道:“过两天再跟你们说。”  两天后,学生们过来说道:“先生不好了。朝廷抓了一大批官员,听说都是那天指出是梅花鹿的人。”  “可惜啊!又一批忠良之士就这么没了。”叔孙通叹了口气,又说道:“如果当初你们先生不指鹿为马的话,现在脑袋就搬家了。你们也会受到牵连,只能在大牢里讨论天地经纶,礼义廉耻了。”  “那如今奸佞当道,先生有什么想法不?”  “腿在自己身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叔孙通说道:“大秦算完了。我回老家薛县投奔项梁,你们愿意,可以跟我走,但不许再说先生的坏话。”  当天黄昏的时候,叔孙通带着一百多弟子向故乡奔去。他回头望望自己生活多年的咸阳城,一片萧条。只有那渭水边的阿房宫连绵三百余里,气势巍峨。几十万苦役在此辛苦劳作,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阿房宫何时才能建成?阿房宫还能建成吗?叔孙通心中充满了疑问。
  老子云: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用通俗的话说就是:一个人得势的时候,可以任性一点,不得势的时候,则必须低调,夹着尾巴做人。人走霉运却招摇过市,则必有麻烦。  在远离咸阳的淮阴,韩信就面临着这样的麻烦。牛四带着一伙儿把他团团围在集市的中央。牛四显然是这里的老大,咧着嘴说道:“小子,听说你不识抬举,不愿跟大哥混,是不?”  韩信一言不发。  “听说你饭都吃不饱,还读什么孙子兵法,显得你有能耐,是不?”  “还配个长剑,到处溜达,没把大哥我放在眼里,是不是?”  韩信不想和他们理论,说道:“让我过去。”  “呸!”牛四显然被韩信的漠然激怒了,说道:“想走,可以,从这里过去。”牛四两腿一劈,用手指指胯下。他那几个小兄弟顿时起哄。集市众人的目光顿时也集中到了这里。  韩信觉得热血上涌,但又迅速冷静下来,转身要离开,却被他们推了回来。  “噢噢……噢噢……”起哄的声音更大了。  韩信迅速地判断了眼前的形势,对方有五个人,只动动拳脚,无论如何也脱身不了,动长剑,对方非死即伤,自己会被抓取坐牢,性命堪忧。  “你不是有家伙吗?来砍我啊?看看是你的长剑厉害,还是我的杀猪刀厉害?”这牛四本是卖肉的屠户,说着就操起了杀猪刀,比划起来。  “小子,老子就是看不惯你那自命不凡的德性,要挫挫你的锐气,如何?只要你认栽,老子保管以后不找你的麻烦。如何?”牛四继续叫嚣。  韩信叹了口气,心想:“我韩信熟读兵书,原指望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却不是为了和这无赖拼命的。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无奈间,韩信解下长剑,扔在地上,从牛四胯下爬过。  全场大笑,看热闹的人群也觉得过足了瘾,满意地散去了。  “奇耻大辱!”韩信恨恨地骂了自己一句,却不知如何才能摆脱现在的穷困,也不知何时才是自己的出头之日?  郁闷之中,韩信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淮水河边。看着静静的河水,韩信受伤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小时候,韩信就喜欢在淮水边玩筑坝的游戏。他不亲自动手,而是指挥小伙伴先用泥巴捏成大批的军队,摆成进攻的阵型,然后再水沟的上游拦起泥垻,等水聚集到一定高度的时候,韩信就一脚把大坝踹开。水奔流而下,将泥捏的士兵冲个稀烂。小伙伴们乐的拍手大笑,而韩信则看着水中的泥人,若有所思,慢慢地悟出了兵法的奥秘:兵法如水。散兵游勇没有任何力量,一旦有的得力的指挥官,他们就有了灵魂,能凝聚成强大的力量,摧毁一切,正如那决堤的洪水。  “如果我有一队人马,就一定能打败最强悍的对手。牛四算什么东西,只配跪倒在我的脚下。”韩信对自己信心满满。  淮水河的波光渐渐暗淡下去,太阳就要下山了,而今天的晚餐还没有着落,韩信一阵苦笑。  他沿着淮水河,来到一片高而开阔的地方。当年自己的母亲去世,他已无钱发丧,但还是坚持将她安葬在这里。他坚信自己有朝一日终会发达,要将这里发展成一个万人的集镇,让九泉之下的母亲也能体会到自己的荣耀。  “小伙子,饿了吧?”一个河边洗衣的老妇问道,同时将自己的一半米饭分到碗里,递给韩信。  韩信心中流着眼泪,接过了饭碗:“老天,我韩信怎么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但希望还是有的。韩信已经知道陈胜在大泽乡起事了。很快各个郡县就会纷纷响应,到时天下大乱,群雄纷争,自有我韩信的用武之地。想到这里,韩信才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  韩信分析的有道理。天下大乱,很多郡县的年轻人响应陈胜的号召,纷纷带头起事,捕杀县令,拉起了一支队伍。造反,成了当时最为时尚的行动。  沛县的尹县令感到害怕了。他知道自己认真执行大秦的严酷法律,祸害了不少家庭,杀了不少人,仇家也一定少不了。眼下局势,性命堪忧。尹县令立刻找来萧何,商议此事。  “那县令大人有什么打算呢?”萧何问道。  尹县令说道:“我听说陈胜已经占领陈县后自立为王,号张楚。我准备率全县百姓,响应陈胜,接受陈王的领导。”  萧何摇摇头,说道:“您当初认真执行秦朝严苛的法律,得罪了不少沛县的百姓。在现在的局势下,沛县的那些年轻人还会听您这位大秦县令的话吗?”  “应该不会。”尹县令不得不承认。  “所以嘛。当务之急是要找一个人,把这帮年轻人管住,能差遣他们,然后才可以成大事。”萧何说道。  “哪里找这样的人呢?”尹县令问道。  “有这么一个人,曾在大人手下当差,现在藏身芒砀山,手下已聚集了数百人,他若来沛县,定能助大人掌控局面。”萧何说道。  “你是说刘邦?”尹县令问道。  “正是此人。”  尹县令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和刘邦的过节,但眼下又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了萧何的建议。  刘邦得到樊哙从沛县带来的这个消息后,大喜,说道:“娘的,兄弟们总算可以离开这穷山沟,回到沛县城了。”于是下令,整顿人马,下山,再也不回来了。  刘邦还没有忘记泗水的兄弟,叫人给夏侯婴带信,要他和周勃带着泗水的小兄弟也尽早回沛县,共谋大事。  风餐露宿,非只一日。当终于到达沛县的时候,刘邦发现没有人迎接他的队伍,而是城门紧闭,戒备森严。  刘邦一头雾水,正要大发脾气时,看见萧何、曹参一身便装,风尘仆仆地冲了过来。  萧何喘了口气,说道:“不好了。县令反悔,禁止刘公进城。还说我是刘公的同党,并将我关进监狱。好在监狱长官曹参和我很熟,我们这才逃脱,给刘公禀告情况。”  刘邦骂道:“姓尹的,好你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当刘邦还是那泗水亭长么?听你差遣?”同时,下达命令:“点起火把,准备攻城!”  刘邦这边声势一闹起来,城里的人就坐不住了。官员百姓都涌上城头,驻足观看。尹县令,王县尉在城楼中央的位置,百姓站在两边。夏侯婴、周勃和泗水的小兄弟们也混迹在人群之中。  刘邦骑在马上,头戴刘氏冠,手持宝剑,朗声说道:“沛县的父老乡亲听着:天下苦秦久矣!你们怎么还能替县令守城卖命?现在诸侯并起,反抗秦国。咱们的沛县很快就要被攻破了。我,沛县刘邦,不忍家乡遭受屠杀,特回来与父老同生共死。现在,沛县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出路只有一条。”刘邦顿了口气,然后用吃奶的力气,高声喊道:“杀死尹县令,重选领头人!”  “杀死尹县令,重选领头人!”刘邦这边的几百人训练有素,跟着高声喊叫,气势磅礴。  受城下高涨的情绪感染,城头上的年轻人也附和着喊了起来。先是稀稀落落的声音,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终于和城下的喊声汇成一片:“杀死尹县令,重选领头人!”  尹县令被这浩大的声势吓得魂飞魄散,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哪里还逃得出去?只见吹鼓手周勃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个腾跃,手起刀落将尹县令砍到。王县尉见势不妙,正欲逃走。周勃回手一刀,取了县尉的性命。守城的官兵见此情况,纷纷将手上兵器扔到地上……  城门大开。刘邦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在手下几百个兄弟的簇拥下,冲进了久违的沛县城。  尹县令已死,下面的事情自然是推选新的沛县县令。刘邦是不二人选,但他坚决不干。  刘邦一点不傻。现在天下大乱,大秦的势力还很强大。别看现在各诸侯闹腾的很热闹,但不一定经受得了大秦后援正规军的打击。跟着混混无所谓,带头造反,那可是诛杀九族的大罪!况且自己才疏学浅,担当不了保全全县百姓的大任,我刘邦也不想担当。  刘邦不干,更没有人干了,萧何?文官出身,辅佐县令,管管杂事还可以,不敢也不愿承担县令的大任。倒是沛县的世族子弟雍齿愿意领头,但人缘不够,得不到刘邦这边人的支持。新县令的推选问题陷入僵局。  后来萧何提了个建议:抓阄。  最简单的办法往往就是最好的办法。大家一致同意,并推选了十个候选人,其中就包括刘邦和雍齿。因为大家热切要求,刘邦只得同意。  萧何在十个白绢团中左右拨弄了半天,终于抓住一个,然后把其他九个白绢团烧了。白绢团展开,萧何高声念道:“沛县县令是……刘邦。”然后把名字展现给大家看。  现场一片欢腾。  刘邦一脸茫然。但事已至此,无法再推脱了,刘邦只得坐在县令的位置上,深感压力如山。雍齿则一脸铁青,他平日就看不起平民出身的刘邦,现在自己反而要被这个刘三这个流氓领导,心中自然不爽,但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刘邦带领萧何、曹参、周勃、樊哙、夏侯婴等人到县衙祭祀了黄帝和蚩尤,然后开会。  萧何说道:“沛公,我们需要给您弄个显赫的身份,以鼓舞百姓的士气。”  “那没办法。”刘邦说道:“本人出身农民,现在我媳妇吕雉还在种田。我爹刘太公,我娘刘太婆,大家都认识。”  “不,您是龙子。”萧何说道:“我们不妨这样传说:一日,刘太公去寻刘太婆,到她经常洗衣服的台阶,看见一条龙趴在她的身上。十个月以后,沛公就出身了。”  “我呸!你敢辱没长辈么?”刘邦操起惊堂木,就要打萧何,被曹参一把抱住。曹参说道:“且听萧何说完。”  萧何倒很镇定,说道:“陈胜起事时,到处流传有狐狸夜里嚎叫‘大楚兴,陈胜王。’正是同样的道理,沛公身上不带点神奇的传说,如何号召天下百姓?”  众人点头称是。刘邦不敢苟同,一言不发。  萧何得到鼓舞,回头问樊哙:“樊哙老弟这次去请沛公,那芒砀山地形复杂,老弟是如何找到的?”  樊哙说道:“大哥在山下布置了暗哨,有个兄弟认识我,就带我去见大哥。”  “不。”萧何说道:“应该这样说。芒砀山层岚叠嶂,云雾缭绕,但有一处的云气与众不同,呈龙虎形,是天子之气。你朝这个云气走去,自然就找到了沛公的藏身之处。”  众人啧啧称奇。刘邦一脸茫然。  萧何又问刘邦:“听说沛公在丰邑起义时,杀了一条大白蛇。”  刘邦回答:“首先,那不是起义,是逃跑。其次,那是条无毒的小花蛇,本来见人要跑。但老子心烦,随手就将它斩为两段。”  “不!”萧何干脆将牛皮吹到底,说道:“那是白帝的儿子,化身为大白蛇,来取沛公性命。但沛公是赤帝的儿子,红克白,反而将白帝子杀死,此乃天意!”  全场掌声雷动。  刘邦干笑两声,说道:“我说老萧啊!还真看不出来,你这模样傻不拉几的,馊主意倒不少!不过你这一说,我倒想起个事情来。你说推选县令这事,怎么就这么邪乎?十个人抓阄,为何偏偏就是我呢?”  萧何笑了,说道:“肯定是你,也必须是你。”  “此话怎讲?”刘邦问道。  萧何顿了口气,说道:“其实所有的白绢团写的都是一个名字——刘邦。”  “娘的,又着了你的道啦!”刘邦大骂,正欲操起惊堂木,却发现惊堂木已被曹参藏了起来,于是脱了靴子,朝萧何扔过去。  萧何挨了一靴子,也不生气,把靴子捡起来,弹弹灰尘,送到刘邦脚下,说道:“沛公息怒。我等也是无奈之举。您想,以后我们这帮人就是拎着脑袋跟您干了。换了别人,我们既不放心,也不甘心啊!”  众人也纷纷劝慰刘邦,说萧何一片忠心,萧何的意思也是他们的意思,等等。  刘邦消了点气,说道:“事已至此,我还能说啥?萧何一片忠心,主意又多。大家听萧何的安排吧!”  萧何也不客气,接了刘邦的话,说道:“上述发生在沛公身上的这些奇闻异事,你们要通过各种渠道散播出去。另外,由于沛公是赤帝子,应崇尚红色,所有我们的军旗,制服等都统一采用红色。”  最后,作为新任县令,刘邦作了总结性发言,说道:“我同意萧何的意见。以后招兵买马,筹备粮草的事情由萧何负责。我和曹参、周勃、樊哙、夏侯婴等人负责攻城拔寨,扩大地盘。散会,大伙喝酒去吧!”说完,刘邦狠狠地瞪了萧何一眼。
  各地造反的战报向雪片一样飞到朝廷,但朝廷束手无策。  胡亥根本不知道各地造反的这些事情,也不会相信在法治国家还会有人造反,最多是小土匪,依法查办就可以了。所以,他依然过着恣意享乐的幸福生活,偶尔向赵高问问国家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总是太平盛世,一切皆在掌控之中。胡亥深感欣慰,将国家托付给自己能干的恩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皇帝就该做皇帝该做的事情——将快活进行到底。  赵高比胡亥清醒一点,知道大事不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事不能让皇帝知道。皇帝如果知道了,万一明白过来,决定亲自过问朝廷的事情,那么自己做的那些事就会暴露,自己的权利就会收到威胁。这是赵高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他已经过惯了手握重权,君临天下的生活,也适应了这种生活,舍不得放弃。  所以赵高把这些战报都扣押在自己的手里,只是对皇帝说天下太平,对朝廷大臣说皇帝已经知道,就再没有多余的话了。也难怪,这赵高内宫太监出身,伺候皇帝的功夫一流,玩弄权术的功夫一流,但要他做点什么有利于朝廷、有利于帝国的事情,确实强其所难。  朝廷大臣心急如焚:帝国面临生死存亡,而掌握权利的皇帝和赵丞相却没有任何想法和反应!大臣们差点崩溃,只得做点应急的事情:派点粮草,增援点救急的部队等等。得到的前线的消息却是:造反的人太多,守不住,陈胜的部队已经打过函谷关了!  关系到国破家亡,大臣们只得继续找赵高求情:必须派一名大将,整顿军队出关迎敌了。赵高冷笑,说道:“诸位,我何尝不想如此,但当下的朝廷还有能带兵的大将吗?”  确实如此。朝廷的大将如蒙恬等早被赵高视为异己分子清除的干干净净了。大臣们反复讨论,提议道:“有一个人虽然不是武将,但是将门之后,曾跟随先帝立过战功。此人可担此大任。”  “谁?”赵高问道。  “少府章邯。”大臣们回答。  赵高陷入了沉思。目前的情况看来,不派将军带兵出去救朝廷是不行了。但派出去的将军如果能打败反贼,就会立大功,得权势,还会得到皇帝的重用,这样一来,我的地位就受到威胁了。赵高衡权再三,决定面见章邯,看看这人是否忠于自己?如果看的顺眼,就委任他,如果他对自己稍有不敬,坚决不用,决不能干养虎为患的事情。心里这样想,赵高嘴里却说道:“这事涉及到破格提拔官员,我得考虑一下。”  大臣们一听就明白赵高的意思,当晚就安排给赵高送去了十万钱,给章邯谋得了一个面见赵高的机会。  大臣们回头又找章邯,希望他能出面拯救国家。  章邯虽然是个分管税收的文官,但十分清楚国家目前的处境,也知道反贼的动向和情况。反正哪里的税收不上来,哪里就一定是有人造反了。现在的情况是到处的税都收不上来了。于是章邯明白:帝国危矣!家族的荣耀时刻敲打着章邯的心灵:到了为国献身的时候了。  所以,大臣一踏进章邯的家门,章邯就知道了大臣的意思,马上同意去见赵高。  “这个……”大臣似有难言之隐。  “还有什么问题吗?”章邯问道。  “少府知道赵高丞相的为人吗?”大臣问道。  “知道一些。”章邯说道:“小人一个,眼下的局面不正是拜他所赐么?”  “所以啊,”大臣说道:“少府见赵丞相的时候,要把所谓的正义感放在一边,多说些丞相爱听的话,态度要非常恭敬。我知道这让少府为难,但没有办法,为了帝国的存亡,必须要过赵高这关,委屈少府了。”  “还有啊,”大臣继续说道:“要多赞美赵高的功绩。严苛的法律对付百姓是英明的,重修阿旁宫是要继承先帝的伟大事业。总之,要博得赵高的欢心,让他认为你对他忠心,是可靠的。这样他才可能让你带兵出去平定叛乱。”  “但我出去平叛,是为了挽救国家,这对赵高自己也是有利的呀。他还会刁难吗?”章邯不解地问道。  “他不会关心国家,他只会关心自己的权势。比如说吧,大厦将倾,而你是唯一能支撑起大厦的人,但如果你不是他的圈子的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你除掉,然后拉着大伙一起倒霉。谈到厚颜无耻,那可是没人能比得过他了。”大臣叹了口气,说道:“与此等得势的小人同朝为官,可真的是人生最悲催的事情了。”  章邯说道:“我懂你们的意思了。我这出去打仗,可是弄不好要掉脑袋的事情。命都不要了,何在乎这点屈辱和委屈?见赵高时,我自会应对。”  大臣们对章邯行了个大礼,才放心离去。  伺候小人倒是比较简单的事情,把良心和尊严放在一边,一切就都好办了。章邯对赵高说道,自己此番请命出征,表面是为了朝廷和国家,实际我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投靠在丞相的门下,听从丞相的差遣,希望得到丞相的关照和提拨。丞相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赵高大为满意,当即许诺,只要你对我忠心,我就能给你富贵。  章邯离开赵府,回到家中,恨恨地给自己扇了个嘴巴,心想:“自己认贼作父,恐怕会有报应的,但帝国将倾,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选拔将军毕竟是朝廷的大事,赵高向皇帝胡亥作了禀报。  胡亥刚从宿醉中醒来,说道:“那帮土匪这么厉害,要朝廷派将军去平定?”  赵高说道:“按说也不必,但做事牢靠一点总是好的。”  “那就按丞相的意思办。要我做什么呢?”胡亥问道。  “选将军是国家大事,您得上朝主持。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还是比较好玩的。”赵高说道。  “那就好。”胡亥点头答应,又说道:“要是无趣,我可要找你的麻烦。”  朝会那天,果然一切都照安排进行。  首先,大臣们汇报的前方的局势。然后满朝文武讨论对策,得出结论:必须派将军去讨伐逆贼。派随去呢?于是,章邯毛遂自荐,愿意当此重任。此事经过大臣们的讨论和丞相赵高的认可,最后上报皇帝批示。胡亥当即恩准,封章邯为讨逆大将军。于是满朝文武大臣们欢欣鼓舞,山呼万岁。  胡亥心花怒放,没想到朝廷议政还是这么好玩的事情。他意犹未尽,主将有了,要配上副将才合乎章法,于是钦点了司马欣、董翳两名官员为副将辅佐章邯,出征平叛。  朝会结束后,胡亥亲自嘉奖了赵高,说赵高会办事,不愧为大秦的栋梁。赵高暗自得意,同时又派人密切注意章邯的动向。  章邯下得朝来,立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首先,手下没人,于是章邯得到赵高丞相的恩准,把修阿房宫和皇陵的苦役抽调了二十万人过来,有分成了若干小组,凡打过仗的人破格提拔为卒伍长。然后就是准备装配和粮草军饷等。反正都是求人的事,管事的人又都是赵高的红人。这些人和赵高一样,都不是好惹的主,卡要克扣的事是不可避免的。  好在章邯的脾气修养还不错,忍气吞声,经历千辛万苦,总算把队伍整顿出来了。  这时,陈胜的大将周文已率领军队打进了函谷关。  事不宜迟。章邯带领部队迅速东进,替大秦与起义军作战。  两军对垒,胜负立显。章邯没有辜负大臣们的厚望,带领部队一路猛攻,将周文的部队打退到渑池城内,将其歼灭,继而乘胜追击,迅速攻陷陈城,最后将陈胜的主力部队全部消灭。  失去势力和地盘的陈胜在逃亡的途中被自己的车夫庄贾所杀,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  陈胜第一个向强大的秦国发起了挑战。  陈胜的部队曾经打进函谷关。  陈胜还留下了一句话,这句话千百年来不断地鼓舞着千千万万不向命运低头,不向特权屈服的平民百姓。这就是: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万事讲究名正言顺。如果要夺取天下,自然得找到一个让天下人信服的理由。乱世之下,象刘邦这种出身平民,没有背景的人只得编点离奇的故事,而出身显贵的人就没有那么麻烦了,比如项梁。  项梁是楚国名将项燕之后,项家世世代代在楚国为将,是楚国的名门望族。项梁本人继承了父亲会打仗的基因,谙熟兵书战法,操办大事,组织活动得心应手。项梁还有一个了不起的侄子,那就是后来名震天下的项羽。  项梁叔侄情同父子。项梁先教项羽学文,读书写字。项羽刻苦攻读,却无丝毫长进。项梁摇摇头,于是教项羽学武,舞枪弄剑。项羽刻苦训练,但剑法平平。项梁忍不住训斥他几句,项羽还不服气,说道:“叔叔,学了写字,无非会记个姓名而已;学了剑术,也无非能对付一个人。这都不过瘾。我要学会能对付万人的本领。”  项梁想不到侄子有如此的志向,不由大喜,于是教项羽学兵法。好在项梁是个全才,不然如何能对付这个不走寻常路的侄子?项羽学了很长一段时间,依然是一知半解。但项梁对侄子并不失望,他看出了项羽的两个优点,一个是力气大,另一个是胆子大。  项羽剑法平平,但身高八尺,力大无穷,使一把重剑。任你剑法如何精妙,项羽冲过去,只一剑,保管将对手砍翻。“项一剑”得以成名江湖,习武之人,无人不俱。所谓一招鲜,吃遍天,不服不行。  再就是胆子大,敢想敢干,无所畏惧。有一次,秦始皇巡游会稽,大队人马威风凛凛地横渡钱塘江。老百姓都去观看,项梁叔侄也在其中。那项羽看见皇帝的排场,不由大为兴奋,嚷道:“叔叔,让我一剑杀了皇帝,让你来坐他的位置如何?”项梁吓得捂住侄子的嘴巴,说道:“别瞎说,要灭族的。”热闹不能看了,项梁拖着项羽连忙回家。那项羽还边走边嚷:“我看你比他强,为何不可?”  同时,项梁还发现了项羽的一个弱点:刚强有余,韧性不足。于是项梁引经据典,教导项羽不要一味逞强,还要懂得示弱;既要有洪水一般凶猛的力量,也要有细雨一般润物无声的品格,如此才能成就大事。项羽听得昏昏欲睡,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弄得项梁无可奈何。“也许这家伙长大点,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了。”项梁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后来,项梁犯了命案,只得带着项羽跑到吴县避避风头。吴县的贤士大夫们对这对有本事的叔侄佩服的不得了,项梁也就收了不少宾客和弟子,过着滋润的日子。  后来陈胜起事,风云突变。项梁自然不会错过天赐的时机。这天项梁带着项羽去见会稽郡守殷通,寒暄几句,就对项羽使了个眼色。那项羽心领神会,冲上去就砍倒了殷通。郡守的手下乱作一团,项羽毫不手软,一口气砍杀了几十人,剩下的全趴下地上,不敢动弹。  于是项梁通知自己认识的那些贤士大夫过来开会,安排职务,正式挑起了反抗秦朝的大旗。楚国人听说楚国大将世家的项梁起事了,纷纷响应归附,一下子聚集了几万人,声势浩大。这时沛县的刘邦也过来投靠了项梁。  刘邦投靠项梁自有难言的苦衷。刘邦沛县起事后,第一仗就打下了丰邑,派雍齿驻守。然后自己亲自带领队伍,四处征战,扩大地盘。战事十分顺利,刘邦接连攻下了薛县、亢父等地方。刘邦打的正带劲,却得到了雍齿反叛的消息。  后院失火,十万火急。刘邦不得不带领队伍回头重新攻打丰邑,和曾经的部下、现在的对手雍齿作战。没想到雍齿打仗还比较在行,反对刘邦的态度也十分坚决。刘邦攻了几次,都没有把丰邑拿下来。  怒火攻心,加上连续征战的劳顿,刘邦大病一场,悻悻地回到了沛县。  痛定思痛。刘邦和萧何等人一合计,觉得这样单枪匹马的打天下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决定投靠项梁,等羽翼丰满了,再来教训雍齿这个反叛的小人。  项梁声势日隆。范增建议项梁立楚国国君的后人为王,以号召天下。项梁立刻派人寻找,结果在一个山沟沟里,找到了一个替人放羊的人,叫熊心,是楚怀王的孙子。项梁大喜,重立熊心为楚怀王。熊心一夜之间,从一个放羊郎变成了统领楚国各路将领的领袖,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当然,熊心所谓的楚怀王只是一面号令天下的旗帜,军中事无巨细,还是项梁说了算。  这时,陈胜已被秦将章邯打败。而陈胜的部将秦嘉则以起事元老自居,拥立景驹为楚王,另立山头,与项梁分庭抗礼。  天下怎么可能有两个楚王?项梁大怒,向秦嘉开战。决定战局的是不是资历,而是实力。秦嘉大败,景驹也跟着倒霉,楚王没干几天,就丢了性命。  这时的局势进入后陈胜时代,主要的抗秦力量如下:楚国有项梁项羽刘邦,齐国有田儋田荣,赵国有张耳陈馀,魏国有魏咎魏豹。其他自立山头、林林总总反抗大秦的势力就太多了,比如在大梁一带活动的彭越等等,不可一一而论。  章邯的任务就是将上述反秦的力量统统消灭。章邯首先向魏国发起了进攻。魏咎吃不消了,向齐国的田儋求救。田儋立马带人加入了对抗章邯的战斗,结果惨败。魏咎自杀,田儋被斩,田儋的堂弟田荣带领残兵败将逃到东阿。章邯乘胜追击,又将田荣团团围困在东阿城内。楚国的项梁见田荣处境危急,于是率部营救,在东阿城下将章邯击溃。章邯引兵西退,项梁则穷追不舍。  田荣本当和项梁并肩作战,但后院失火了。原来,齐国的田假得知田儋战死,于是自己当上了齐王,任命田角为丞相,田闲为将军。  田荣的愤怒可想而知:老子在前线浴血奋战,自己的堂哥齐王田儋已为国捐躯,死骨未寒。你们这帮小人却自立为王,在后面捅我的刀子。秦国不打了,先收拾你们这帮兔崽子再说。于是田荣带领部队杀回了齐国,将田假的武装力量统统剿灭。田假逃到了楚国,而田角田闲兄弟俩则逃到了赵国。田荣拥立田儋的儿子田巿为新的齐王,自己做丞相,自己的弟弟田横做将军,在齐国站稳了脚跟。  后方稳定后,田荣派人和项梁联系,愿意配合项梁一同作战,打击章邯,但有一个条件:楚国必须交出田假,赵国交出田角田闲。  项梁是个将义气的人,不愿出卖投奔自己的田假。况且抗秦大业尚未完成,各方力量应该摒弃个人恩怨,团结一心,共同抗敌。田荣受伤太深,听不进这些大道理,执意要取田假等人的性命,不然绝不出兵。  项梁也懒得劝田荣了,竟自追击章邯,打了几场胜仗。首先大破秦军于濮阳城东,又派项羽刘邦攻陷了雍丘,杀死了秦将李由(李斯的儿子),将章邯的部队赶到了定陶。  项梁屡战屡胜,心情大好,设宴犒劳全军将士。  席间项梁说道:“昔日楚南公曾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贤人果然言中了。今日各位将领奋勇杀敌,过不了多久,我等就要到阿房宫把酒言欢了。这第一杯酒,我敬给在座的各位。”  众人大乐,一饮而尽。项梁继续说道:“这第二杯酒,我敬给楚国第一勇士项羽将军,项羽擅长打硬仗,灭襄城,打雍丘,劳苦功高。”  项梁又举起了酒杯,说道:“这第三杯酒敬给沛公刘邦,沛公加入我军,代表楚王令出,天下归心。”  “这第四杯酒嘛,”项梁说道:“我敬给谋士宋义。”宋义代表着楚怀王,这个面子项梁不能不给。  宋义连忙站起来,将酒喝掉,然后对武信君项梁说道:“首先,祝贺武信君指挥有方,我军打了几场胜仗,但职责所在,我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宋义一脸严肃,继续说道:“章邯虽然新败,但实力尚存。而且我听说秦国的援军也正往定陶赶来。强敌当前,武信君应谨慎对待,大意不得。”  项梁正在兴头上,突然被这么一盆冷水浇得比较郁闷,又不好发作,说道:“用兵打仗之事,本将自有安排。考虑不周之处,自会向先生请教。”  宋义顿感无趣,只得退下。  过了几天,宋义到各个营房检查,看见官兵个个趾高气扬,纪律松懈,大感不妙,连忙去找项梁,结果,项梁没找着,却得到了项梁派他出使齐国的命令。  宋义只得忧心忡忡地向东出发,半道上遇见了齐国的使者高陵君。  宋义问道:“高陵君是要去楚国见武信君项梁吗?”  “正是。”  “我建议高陵君还是慢点走吧!走快了恐怕小命都没有了?”宋义说道。  “这话怎讲?”高陵君急急地问道。  宋义便把项梁如何骄傲自大,盲目乐观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总结,自卑者活,自大者死。结果一语成谶。  章邯得到援军以后,连夜杀向定陶,将项梁的部队打败。项梁在战斗中身亡。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项羽、刘邦等人来不及反应,眼见大势已去,只得连忙带领队伍向东撤退,最后驻扎在了彭城(现江苏徐州附近)。楚怀王得知项梁的部队被章邯击破,十分恐慌,也从盱眙来到了彭城,统领全军。  楚怀王熊心对项梁之死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既是难过,又是高兴。难过的是,自己毕竟是项梁拥立的,对自己有恩。况且,项梁还是军中的主心骨,如今项梁一死,谁来接替他的位置?熊心高兴的是,项梁一死,确实给自己提供了施展抱负的空间,可以做一个正真说话算数的楚怀王。自己被势力强大的项氏家族压制的太苦了,现在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  却说那齐国的高陵君倒十分老实,听了宋义的话,就不着急赶路了,游山玩水,慢慢晃悠,果然在半路上得到了武信君项梁战败身亡的消息。定陶去不成了,高陵君就前往彭城,觐见楚怀王熊心,谈到了宋义预言项梁会失败的事情。  熊心正在为失去项梁,军中没有上将军的事情着急。曾经的放羊郎、现在的楚怀王很珍惜现在的岗位,决心有所作为。他连忙把宋义找过来,一番谈话后,对宋义的本领深信不疑,于是拜宋义为上将军,号称卿子冠军,统领各路军马。至于项羽,只能做宋义的副手。老练的熊心给了项羽一个鲁公的名号,算是平息一下项羽可想而知的愤怒。  熊心觉得项家的势力还是过于强大,决定扶植其他的势力来和项家抗衡。谁呢?相貌堂堂,年纪不小的长者刘邦就这样进入了楚怀王的法眼。
  大秦的章邯打败项梁的部队以后,认为楚国已没有力量对抗了,就越过黄河去打赵国。赵国仓促应战,大败而回。赵王赵歇和丞相张耳退回巨鹿城,而将军陈馀则收拾残兵败将,退到了巨鹿城北驻扎下来。章邯命令王离和涉间两位将军将巨鹿城团团围住,自己则驻扎在巨鹿城的南面,同时修了一条甬道,给前方攻城的部队输送粮草。  赵国岌岌可危。也不是没有援军,但这些诸侯国的部队过来后,驻扎在巨鹿城的周围,就没有行动了。一点不象来救援的,反而象是来看热闹的,史称“作壁上观”。巨鹿城内的张耳气得破口大骂,命令城北的陈馀火速加入战斗,以解赵国之围。陈馀认为人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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