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天 乐在 -线地平线3 游乐场游戏 =戏 还 行 吗?请问这个进入需要什么要求?

的士箭一般地冲上了紫荆山立交桥,沿着固有的轨迹,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每当来往于此,我都忍不住会陶醉于郑州夜景的无限魅力,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二百七十度范围内的辉煌灯火,尽收眼底。不远处的娱乐大厦,仍在反复地播放着许美静的〈都市夜归人〉,却并不曾让人产生审美疲劳。  农村的自然风光无边美好,夜里却一片漆黑;都市的夜景让人步伐留恋,白天却喧嚣嘈杂。在这世上,为什么凡是美好的事情总是无法结合到一起呢?  我经常这样突发奇想,又禁不住哑然失笑,暗暗责备自己过于追求完美,而远不如晓菲这般潇洒:  想那么多干嘛?走狗的路,让猫去说吧!凡是存在,就是合理的,就让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她确实潇洒的一塌糊涂,尽管她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八,比我矮了两公分,我仍然有种不能望其项背的惭愧感觉。  甚至我可以矢志不移地坚信,她在大学里一炮走红,决不是依靠那件差点盖不住臀部的粉红色短裙,而是取决于大一时的年终语文考试:贾岛的诗句“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试卷中,老师只给出了上一句,后面留了一道横线。她毫不犹豫地在横线上写下:鳖藏河中泥。语文老师的鼻子都气歪了,把试卷拿给院长看。于是院长在新学期开学典礼上就“艺术类学生如何提高文学修养”这一话题,直接拿她做了论据。台下同学一片哗然,她还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可可,很对称呀,你看,鸟和鳖,树和泥。后来一位男生开始追她,在发给她的手机短信里赞美道:石破天惊逗院长,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的潇洒真可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估计陈子昂知道了,都会汗颜。  我喜欢她的率真,也许我总是将现实过于理想化,所以才会有烦恼。  时间长了,慢慢地,我认为她说的话也是对的。  十五的月亮也会遭遇霏霏阴雨,所以并不是只要我们吃着月饼,就意味着可以心旷神怡的赏风赏月赏秋香。  马路边的盲人乞丐,可以像瞎子阿炳一样手持一把精美的二胡,但他拉出来的永远都是小胖哥哥的〈妹妹坐船头〉,而不是〈二泉映月〉。古典乐器在他手里只不过是一件求生存的道具,只有过路行人将硬币扔进铁罐里,发出的一声“咣当”,才是他追求的硬道理。  我经常拿这样的例子来慰藉自己的心灵。  是啊,郑州拔树也是为了扩建城市的再规划,我也没有必要偏要用镢头在地上刨出两个瓦罐儿来,才能证明中原文化的厚重。  大一时候,我扛着画夹,兴致冲冲地跑到少林寺。结果什么也没画成,就回来了,还哭着给哈尔滨打电话:妈妈,我去少林寺画画,看见方丈一边打手机,一边上了奔驰,赴宴去了。妈妈在电话里把我批评了一顿:从唐太宗李世民起,就免除了少林寺的酒肉戒,都一千多年了,你瞎激动个啥?  听说前阵子山西有位男子失恋了,爬上五台山要求当和尚,人家第一句话就是:你有学位证么?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灵魂在不断的升华,就越觉得晓菲是个伟人。而我也刚刚接到她的短信,说她马上就到达学校了。我是属狗的,就冲着她的那句名言:走狗的路,让猫去说吧!我也应该给她打个电话:  晓菲啊,你已经到宿舍了是么?我在得益文化酒廊,过来一起喝酒吧。  酒廊里的灯光比起往日来,暗淡了少许,但并没有达到娱乐性酒吧里那种昏暗的程度。  这里的顾客大多都是企业的总裁或者政府的高官,偶尔也有衣着华丽的情侣光顾。还有些时候,三五成群的小青年也会冒失地闯进来,寻找一下文化和艺术的感觉,只是酒单上的报价往往要让他们花很长时间,才能定下来喝哪一种酒。  这里没有卡拉OK和包房,也没有摇滚音乐。在这里上班的艺人只有四个:年轻的男萨克斯手,最拿手的是〈夜来香〉,其次是〈美酒加咖啡〉;另一个是拉小提琴的女孩,国外很多著名的曲子都能拉,有两首拉得特棒,几乎快超过了我妈妈;第三个是高校音乐学院弹古筝的大四女生,她的〈高山流水〉听起来很有味道;最后是一位民间艺术家,一位拉二胡的四十多岁的叔叔,我喜欢听他的〈二泉映月〉和〈赛马〉。
未完~~~~~~~~~~~~~~~~~~~~~~~~~待续~~~~~~~~~~~~~~~明日君在来~~~~~~~~~~~~~~~~~~~~~~~~~~&(字节数: 1947) [原创
20:42:19]&&我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公园北端附近有一座大厦。他该不会让我爬到楼上去做画吧?  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哎,你人长这么漂亮,思考起问题来怎么就这么笨呢,听着,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到楼顶画一幅鸟瞰图,湖水,树,房子都有了,绝对没有雷同作品。甚至你可以把它吹成是清明上河园,老师都不敢不信。  行么?我说。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开始挠头皮了。  你什么学校毕业?我问他。  小学毕业。  小学毕业,能忽悠得这么夸张么?  你爱信不信,我还懒得解释呢。  你,做什么工作?  你查户口啊,不是说过了嘛,无业游民。  哼,看你也像无业游民。见他不招供,我也有点生气,于是就加重了语气。  无业游民怎么了?再怎么着我也是有车有房有女人的啊。说完,竟然做了个鬼脸,拿着垃圾袋走了。  你……  我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因为他已经走了。  吹牛。我气哼哼的,自言自语。  本来此项计划完美无瑕,进展顺利,不曾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扰乱了我的全局,搞得我连仅存的一点点自信心也没了。正思考着该怎么办,无意间扭头一瞥,竟让我浑身打了个冷战:不远处果然有另外一只懒虫,正聚精会神的对着假山猛画,侧面显示,应该属于雄类。  我立马合上画夹,像皇太后一样:拔营回宫。  六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有这样一个共同的特点:对于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但又必须去做,无奈之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拖一天算一天,实在拖不下去了,再硬着头皮想办法。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无业游民”说得还真对,自从一号那天我的糊弄鬼计划严重受挫之后,我就是吃完了睡,睡醒了接着吃,那日子过的,叫舒坦,完全将作业这档子事儿给抛掷到月球上去了。  七天的假期已经临近尾声,我也将近一星期没有去得益文化酒廊了。于是我决定去喝一次红酒。  晚上九点的时候,我挎上“吉米”小包,一个人出了校门。外面的的士快排成了火车。  小姐,去哪里?我还没有坐稳,的哥已经彬彬有礼地开了口。  未来大道。  哪一家夜总会?  我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他误解了我的意思。  不,是得益文化酒廊。我纠正道。  哦,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声致歉,接着又说,好地方。不过,就是一个字:贵。  我微微一笑,不再吱声,心里却说:这次算你走运,换作晓菲,恐怕你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我说的不是玩笑话。去年的一天晚上,艺术报告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晓菲花枝招展地跑出去参加一位朋友的生日Party,也是因为的哥说错了一句话,她发疯一样连踢带揣,结果造成了三辆车亲密接触,交警赶到现场调解到凌晨时分,才平息了此事。  正想着呢,车内的对讲机响了,是另外一位的哥呼叫过来的:  308(车牌代码),你去哪里?  未来大道。  我看见你载了一位美女,有一米七O吧?是不是‘公共汽车’?  嘿嘿,吃醋了吧你?是一位明星。说完,的哥毫不客气地挂了机,并轻轻哼起了小曲儿。  大概是为了缓解气氛吧,他竟然递给我一张名片。  看你挺有钱的,以后如果需要包车去比较远的地方,就Call我。绝对安全。  我乐了,惊讶于他如此会做生意。  是不是每个坐你车的人,你都要给一张?  不。只给美女和看上去比较有钱的人。‘公共汽车’坚决不给。  ‘公共汽车’是什么意思?我忍不住追问。  嗨,就是那些污七八糟的女孩子,谁都能上。  哦。我装作很懂得样子,随即就闭紧了嘴巴。  这可不是一个十分顺畅的话题,尤其和一位陌生男士,但最起码还是学到了一点来自基层的文化用语。只记得以前晓菲给我形容隔壁宿舍的一位女生是方便面,随便泡。今晚回去,一定给她倒上一课。&(字节数: 1924) [原创
20:41:27]&&只不过一个是倒数的,一个是正数的。他乐呵呵地说。  讨厌!我说。同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心想:不妨将炭笔给他,试试看。  今天算你走运。他接过炭笔,从腰间取出一把水果刀,边削边说:要是碰上了张大爷,你可真的就死定了。  怎么个死法?  他不会让你死,但是会把你弄得比死都难受。  讲讲看?  他会拉过两个小马扎凳,亲热地招呼你坐下,再给你手里送上一杯茶水,然后他坐在对面咳嗽一声,课程就开始了:从康熙爷说到孙中山,从孙中山说到民国十一年,从民国说到四九年解放,从解放说到文化大革命,再从文化大革命说到香港回归,然后是党的十六大,最后是你为什么骂清洁工。全课程下来至少需要三个半小时。  我懵了。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信口雌黄,至少我已经听晕了。  你不会溜么?比如说,喝水多了,要去厕所。我有点不服气,便接着问。  可以呀!你可以向他提出申请,说要去厕所,他会让你去。但是当你从厕所里出来准备溜之大吉时,便会发现他已经把马扎搬到了厕所入口,正坐在那里等着你呢。  天哪,果然比死都难受,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呢。我叫了起来。  所以呀,小姑娘,以后最好不要骂人,况且你长得还这么漂亮,会有损你品位的。  我没有吭声。心里感觉委屈极了:我从来没有骂过人,这次无意间嘟囔了一句就被抓着了,晓菲天天骂就没事,真不公平。这家伙的教育虽然没有那个张老头儿的长,也够碌牧恕2还蛔级癜⑶恳谎彩窃诖蹬!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我贼心不死,接着追问。  因为我曾经是他的逃兵啊,没逃成。  呵呵。我咧着嘴笑了,这句话我爱听,感觉挺受用的。  这时候,他已经把炭笔削好了,我接过来一看,不禁暗自惊叹:果然棒极了,比我妈妈削的都好。你别看我画的画不错,削的炭笔却跟萝卜头似的,堪称全校第一丑。当年我高考,炭笔都是我妈妈削好的,足足削了二十根。  谢谢你啊。  不用谢。他挥挥手,做出了准备离开的动作,刚迈出两步,又停了下来。他看看我的画纸,又看看了假山,然后又是一番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得我浑身发毛。他看够了,走过来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你这是典型的上坟烧报纸,在糊弄鬼。  我吃了一惊,炭笔又差点被弄断。就忿忿地问:  你要干嘛?  没听见?那我再说一遍,我说你上坟烧报纸,糊弄鬼。  你什么意思?说详细点好不好?我有点心虚了。  你不能这样做,我的美女大学生,你画的是国画,对不对?试想想,你可以坐在这里画一座假山,再添些枝加点叶,然后右下角签上:某某二级风景区一角。那别的同学呢?尤其是像你一样偷懒的同学,你就能保证他们不会也坐在这个地方,画上一张同样的画,然后张三签上某某一级景点,李四签上某某三级景点,王麻子再签上马家河赵家庄景点之类的,到时候,老师就会说:嘿,这个景点有意思,背着翅膀到处飞。最后,你不死悄悄了?  他这一番话,虽然没有达到把我衣服扒光的地步,但我想也差不了多少了,不仅说得我哑口无言,还让我恨不得马上钻进地缝。看来我今天走了狗屎运,遇见一高手,栽大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小声怯怯地问,完全就是一漏了气的皮球,瘪了。我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怎么这么低三下四啊,丢人。  一看你就是那种比较懒的女孩子,吃完了睡,睡完了接着吃,一般美女都是这样养出来的。  他居然还在批我。  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  你想糊弄鬼也可以,但至少也要把报纸弄得跟阴钞似的才行啊。  嗯?我又重新瞪大了双眼:还以为他是业内人士呢,原来也是个大忽悠。  看见没有?公园的西边有几栋类似于寺庙的古典建筑群,周围是青竹绿柏,旁边还有湖水。最佳的蹲点在哪里呢?让我看看,在那里,看到了没有,那座十五层高的大厦。&(字节数: 1749) [原创
20:40:53]&&公园里的假山还算壮观,虽然谈不上峰峦叠嶂,却也连绵几百米,差不多占去了整个公园的半壁山河,绝对够我用的了,因为这里说是一个公园,实则是一个人造景点,如果想到山上畅游一番,湖面上随时都有摆渡的。这样浩大的工程,还是免费的,岂不美哉乐哉!  我选择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在草坪上坐了下来,只是眼前不远处的石子小路上扔满了果皮纸屑,比乞丐的脸都要脏上三分。我一边在图纸上勾勒着,一边说起了不文明的话:  草坪这么干净有个屁用啊,谁家洗脸光洗两个脸蛋,而把鼻子仍在一边不管的,这清洁工也是,都死哪里去了。  小姐,你是在说我么?身后传来一个男士的声音。  我闻声一惊,咯嘣一下,炭笔尖断了。心想:完了,这次死定了。  五  晓菲曾经说过:惹人不要惹民工,骂人不要骂清洁工,这两件事最棘手,比便秘都严重。我不敢回头,脑袋瓜子恨不得装个马达,快速地旋转着,考虑怎样去应付。  啊?我,是这样,那个……说着玩的。我吭哧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囫囵的话来,却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大踏步的向我贴近,我心都揪成了一团。  一个身影从我身边目不斜视地向前走过去,片刻之间,路面上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当他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才看清,他也不过二十六七岁,一连正气,不像坏人。其实我这等于废话,当清洁工就是坏人了?只是他的着装有点特别,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先开了口:  谢谢啊,我刚才说着玩的,你怎么没有穿那个……我边说边比划着。  没穿什么?  那个,那个……  你说清洁工的服装啊……咦,等等。他突然紧盯着我说。  怎么?我心里突突乱跳。  路……路佳?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很激动。  路佳?我不是……你,你怎么知道路佳?我很吃惊。  嗨,等候公车的地方,那些广告位里贴得都是她的头像……不过,你长得好像她啊。  呵呵,对了,你为什么不穿清洁工服装呢?我笑着问他。  你看我像清洁工么,这么帅。  那你是干什么的?我马上提高了警惕:世上竟然还有这样臭美的人。  无业游民。  无业游民?我瞪大了双眼。  是啊,无业游民,哎,我说你不要用青蛙眼盯我好不好,我又不是昆虫。  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有点生气了,眼睛一直是我的骄傲,他这家伙居然说我是青蛙眼。我举起攥在手里的炭笔,做出要扎他的样子。  我已经说过了,无业游民嘛!他双手一摊,满脸的无辜。  那你为什么冒充清洁工?  学雷锋。  这年头还有雷锋?  大小姐,你别把人都看扁了,好人多着呢。他的语气开始变得严肃了。  看他这么认真,我没敢吱声。  这么给你说吧,本来呢,这一片是一位张大爷负责的,他生病了,我来帮帮忙,如此而已。哎,你是大学生吧?怎么现在大学生都挺厉害的,个个会骂人。  我的脸有些发烫,于是就避开他的眼光,在地上扫来扫去,渴望能找一个五毛钱硬币之类的东西,然后趁捡的时候转移话题,就可以掩盖我的困窘了。  咦,你的炭笔断了,拿过来,我帮你削削。他眼光倒是挺敏锐的。  不用。我爽爽地说。  别赌气了,小姑娘,他的语气温柔了很多:笔尖断了,怎能画画?我别的不会干,削铅笔还是有一手的,想当年读小学,我经常拿两个第一。说到这里,他突然住口了。  哪两个第一?  我终于忍不住了,好奇的问他。晓菲经常说,我就这副德性,特容易受骗,她曾经蒙我说班里有位男生放的屁和别人不太一样,是香的,连这我都信,还追问是哪位男生放的。看来我是属狗的,改不了吃屎了。  一个是考试成绩,一个是削铅笔。  看不出你还挺品学兼优的,是不是在吹牛啊。我多少有些佩服,还夹杂着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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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9:07]&&老姑娘,听说你们年前就要离校实习了,你何去何从啊?  啊?是这样啊,这个……我一下子蔫了,妈妈只一发炮弹,我的碉堡就塌了。  哟,才二十三岁,就学会你爸故作深沉的本领了?别吭吭哧哧的,快说!  哪,妈妈你说我该咋办呀。我磨叽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的销魂,同时感慨自己越老越不中用了,小时候无论是自己的事情,还是全家的事情,都小大人似的,瞎作主张。现在倒好,一点智慧都没了。  哈尔滨的天气太冷,你爸爸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我们合计了一下,准备在上海买套房子,钱已经付过了,明年夏天咱们就搬过去。到时候,你也来上海找份工作,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兴奋得几乎要蹦起来,但仔细一琢磨,感觉不对劲儿,赶紧接着说,哎,不对呀,妈妈。  怎么不对了?  咱们明年夏天搬到上海去,我也是那时候才毕业,可现在怎么办,马上要离校实习了,回哈尔滨么,那么远,隔三差五的还要回学校交作品和报告,不回去的话,我住哪里?说这话时,我几乎都傻眼了。  你谈男朋友了么?妈妈沉默了半天,这样问了一句。  没有。我回答得像啃黄瓜一样,倍儿脆。  傻姑娘,那就抓紧找一个呀,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不容易,像你老妈一样,瞅准了,一感动,搬过去不就结了,吃喝拉撒洗全归他,多好。顿了顿,她又说,合租嘛,又不是同居。说完,竟然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天哪!我瞠目结舌:天底下竟有如此开明的妈妈!可我现在还是没有毕业的学生啊。  其实,我也知道,妈妈很聪明。现在的大学生生活,能瞒得了谁?电视报纸互联网整天披露大学生同居的故事。说白了,每个家庭的父母心里都明镜似的。而我也相当讨厌那些做作的女生,明明在外面住一年多了,接家里电话的时候,还假惺惺的:没有啊,昨天晚上我什么什么去了。  我感谢上天赐予我一位好妈妈,可是我的妈妈哎,时代早就不一样了,您老人家以为这年头的好男人还都像爸爸一样,一碰一个准儿?同时,我又在胡思乱想:当初妈妈怎么就没想过跑去给小平爷爷当秘书,一起搞改革开放呢?  一声叹息之后,我郁闷地躺下了。  衣柜最高处的画夹也记不清是公元哪年哪月哪天放上去的,身上还压着我的两双长筒靴子,估计已经被蒙上了一层不薄的灰尘。可就是这样的破画夹,明天还必须把它取下来。老师让大家在国庆节里,游山玩水的同时,拿出一幅作品来。  唉,晓菲说得对呀,都大四了,还搞什么国画,得了,明天是一号,普天同庆的日子,闲也是闲着,出去写生吧……去哪儿呢?公园呗!弄座大大的假山搬下来,自己再在上面添些枝加点叶,就说是在某某二级景点画的,一交就完事了,嘿嘿,比造假钞简单多了……绝对没问题,好歹我还是高考全校第一名呢。要不就去泰山,刚好边旅游边画画,可就我一个弱女子,又没有男朋友,去才怪呢,除非我有病……  我就这样嘟嘟囔囔,迷迷糊糊的,竟然破天荒地睡着了。  正如阳光并没有我想象中烂漫一样,公园里的人群也没有我想象中那般稀少。对于自己懵懂的抉择,我多少有些懊悔:要是放在前两年,背着画夹走在大街上,那绝对是头仰二百七十度,长发飘逸,脸部胸部臀部一块骄傲,感觉特飒,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你是个画家;现在倒好,画夹也不敢往背上扛了,拎在手里,还探着个腰东张西望,搞得像偷地雷似的,哪里是摩登艺术女郎啊。  我就纳闷儿:怎么会越大胆量越小呢,不知道是我们自己在作践自己,还是环境在糟蹋我们,总之,我们都变了,在茫然中改变着自己。  唉,既来之,则安之。人都出来了,总不能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吧,那就横下心来认真作画呗。幸亏我还有点与众不同的独到品位:走出校园只要是说去公园或者公厕,我的心情绝对是碧海蓝天,因为这两个地方从来不收费。尤其是便秘了好多天,突然有感觉了,觅见一公厕,可以像进自己家门一样直接闯进去,一边进行一边舒服地感慨:还是郑州好啊!哪里像上海和北京,有时候你急得都要决堤了,他还在那里不紧不慢地找零钱,少一个子儿,你都甭想进。&(字节数: 1800) [原创
20:38:24]&&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美术。  芭蕾婆婆会跳芭蕾,但总有一天她只能教芭蕾;大千爷爷不仅能教,而且永远能画。也许我对不起芭蕾婆婆对我多年来含辛茹苦的哺育,但她的精神同样可以灌注我美术的成长。  就这样,我充当法官,给自己判了刑。  该登机了,妈妈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很奇怪,当我选择坚强的时候,母亲却是那样的脆弱。我也知道,这一天里,全国各地有无数的父母在为自己的孩子充当着贴身保镖。是我阻止了妈妈,因为我坚信自己已经长大。  然而我阻止得了母亲的步伐,却无法控制她爱我的泪花。于是我也只有再次流泪。  唉。一场聚散两依依的母女戏。  飞机在轨道上滑行,做着向蓝天冲刺的准备。在我关闭手机的瞬间,收到了妈妈的短信:她在我的口袋里放了一张小纸条。  展开纸条,妈妈的字迹仍然如她的容貌一样年轻,娟秀:  我爱大自然  我爱艺术  我双手烤着生命的篝火取暖  火萎的时候  我将离去  ――赠:我最亲爱的宝贝  阅毕,我泪如泉涌。  妈妈够本了,终于将她多流的眼泪讨了回去。  这次不像是做英语题,因为我看懂了:她支持我的远航,并希望我能找准自己的定位。  我飞快地回复着短信:  妈妈放心。我一定会去瞻仰汴京的铁塔;感受现实中的《清明上河图》;聆听黄河的沧桑;端详龙门石窟的佛像;领略少林寺的风采……我一定会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刻入我的画卷,给您汇过去。如果您觉得还不够,我就借把镢头,在中原大地上使劲儿刨几下,争取扒出三两个秦汉瓦罐儿,仔细临摹下来,一并给您汇过去。……  我不知道妈妈看到短信后会不会晕倒。我这哪里像是求学,分明是探宝。  如此说来,在这三年的中原生活里,郑州拔树的多少与我情绪的好坏,两者之间并没有太大的正反比例关系。如同我不能将失眠的罪过强加给过路的陌生人一样。  我想,仅仅是时间在改写着某些东西。像是《一千零一夜》,每天读一个故事,然后再带着每天的感受入睡。不知不觉,三年也就过去了。只有在蓦然回首的时候,才会感到莫名的失落与伤感:希望的东西像是长久干旱的地面,裂缝越来越多;失望的东西倒是雨后野草,你不用催肥,它自个儿就发疯一样四处蔓延;后悔的东西,也只能一声叹息,像徐志摩一样挥挥衣袖,遗留在风中。  大学四年和一年四季差不了多少。前三年是《春》《夏》《秋》三部曲,希望的,失望的和后悔的都按部就班地上场了;剩下的一年,也就是《冬》,有的人继续打猎,有的人选择冬眠。基本上也该谢幕了。  晓菲说得对,既然我不是猎人,也不愿意做猎物,干嘛还要出来跑步?难道仅仅是因为缅怀路佳么?  所以我决定从明天起开始冬眠。  接下来的日子里,似乎也只有懒洋洋地到酒廊里喝上几口加冰块儿的红酒,听上一段萨克斯,透过壁窗,阅览人间世相。  我想再也不可能有这样一个女孩了:扎着高高的马尾,扛着画夹,跑进菜市场里,对人家说,伯伯,可以让你的这棵大白菜为我做半个小时的“模特”么?  四  当大学时代最后一个国庆节到来的时候,校园里依然鸟飞兽散般呼呼啦啦了一大阵,旋即便陷入了出奇的宁静,站得老远就能听到小花坛里一对情侣打kiss的声音。  夜里的宿舍,只撇下了我一个人:晓菲让男朋友开车走了,石寒和安勇去昆明重温蜜月了,上官晓轩属于另类一族,历来行踪诡异,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不好意思追问。  还真别说,一个人过夜挺害怕的。平时我最怕虫子,这时候倒十分勇敢地希望:哪怕从门缝里钻进来一只小老鼠,夜里吱吱两声也行啊。  估计妈妈也感觉到我的寂寞了,竟然在十二点的时候,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很兴奋,像机关枪一样,在电话里向她狂侃特侃大诉苦水,足足有四十分钟,密集的火力压得妈妈抬不起头。在我喝口水的间隙里,妈妈才借此良机占据了主要作战领地,并且一上来就用大炮,炸碉堡似的,话题直奔要害:&(字节数: 1823) [原创
20:37:06]&&听说,二十一世纪国家要退耕还林,大搞绿化。在这大气候下,有钱的秃顶男人都开始种头发了,不惜血本,从腋窝或者下身取出同基因的“元素”补到光光的脑门上。据说,种活一根都好几百块钱哩!这可是我将近十天的生活费啊!  但真正让我佩服的还是郑州,大将气度兼儒家风范,不愠不火地继续独自“拔鸡毛”。树木越来越少,还紧抓着绿城的帽子不放。这也难怪,毕竟是历史性的桂冠嘛。所以具有全球发行量前百强之称的《大河报》,现在里面仍旧少不了“绿城新闻”这一版。  要怪只能怪我九年前对她的一见钟情,最后竟闹到了非郑州不嫁的地步,高考填志愿硬是放弃中央美院,大有花木兰从军,诸葛亮挥师中原的气概。  在家里我是乖乖女,偶尔拗的象一头小牛犊,不懂世事,又偏喜欢瞎作主张,但从来不和父母大吵大闹,用爸爸的话说,叫犟得可爱。所以更多时候,父母还是顺着我来。  但这次可了不得了。  高考成绩下来,我如愿以偿了,妈妈却气趴下了。我也吃了一惊,成绩居然超过了录取线一百多分,但爸爸的血压蹿得更高。  事情已成定局。无奈之下,父母只好挥泪斩马谡,帮我打点行囊,像扔孩子一样,从冰城哈尔滨一脚把我踢到了郑州。以至于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我说过我还是一个孩子,才十九岁。登机之前,我拉着妈妈的衣角,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更心碎的是边哭边喊:妈妈不要我了。结果弄得候机室里的人们纷纷侧目,我不知道他们是讨厌我的噪声还是不忍目睹这一凄凄惨惨之画面。  妈妈到底还是抹了好几把眼泪,叹了口气说,这都是你自找的。走吧走吧。像是在赶鸭子上架,只不过,我上的是飞机。  我停止了哭泣,因为我并非真的矫情,只是出于对母亲的无比热爱。近些年来,父母带我周游列国,虽然不是社交,胆子却磨练了八九不离十,要不自己也不可能有单刀赴会、独闯中原的勇气。  父亲是一位考古专家。我时常在想,一个思想前卫的浪漫女郎,怎么可能会跟一个手拿放大镜研究恐龙蛋或者瓷砖瓦块儿的人走到一起,并且生活又过得如此和谐。  妈妈,当初你为什么放弃了出国的机会,跑到渺无人烟的大高原,嫁给了爸爸?我问。  哦,你问这个。那是因为真正的艺术是和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要不怎么会有“艺术人生”这个词语呢。你爸爸比我伟大,他所从事的是考古艺术。我和你爸爸最终能够走到一起,是因为坚持了“三个热爱”的原则:爱大自然、爱艺术、爱生活。  说实在的,妈妈的话我没有弄懂,但我能抓住那种感觉。就像我的英语成绩,总是一塌糊涂。一道选择题,我很少能弄懂它是定语从句还是宾语从句,但我有强烈的感觉:“c”是正确的,结果“c”就是正确的。  我想,妈妈既然能够跑到青藏,和爸爸一起用仅有的八十块钱举办了一场神圣的高原婚礼,那么我南下中原求学,这与前者相比已经是小巫见大巫了。想必,她会理解的。  在高考前的第五个月,对于将来选择深造舞蹈还是美术,我还举棋不定。  十岁那年,当我首次在哈尔滨市电视台亮相,一段小芭蕾舞为我争得荣誉和鲜花的同时,我随手用爸爸的烟盒纸画出来的人头像,也已经是惟妙惟肖了。我的两位老师:教芭蕾的年轻婆婆和长着张大千胡须的爷爷,为争夺一个小屁妞,逐渐将战火升级到了我家里。他们的争论酷似华山论剑,但总又心平气和,言语中颇有涵养而又不失对对方的敬重。我猜想,凡大师级人物估计都是这样的,任何一场“战争”都不会出现剑影和硝烟。他们同是我父母的朋友,但在这种场合下,爸爸妈妈也只好无奈地摆出一副静眼坐看风云起的姿态,任凭他们友好地“厮杀”。  看来,关键还是我如何作出选择,因为命运是属于个人的,别人为你所作的一切,实际上还是一种占卜。 &(字节数: 1720) [原创
20:34:42]&&公车的广告位上有了她的海报,厂商们也不断地邀请她做形象代言人。而她却总是微笑着婉言谢绝。  可可,好烦人啊,要不你替姐姐去怎么样,这家婚纱摄影不错,如果做她的代言人,除了钱之外,还能免费搞一套价格不菲的全集呢。路佳说。  我才不呢,婚纱可不能随便穿,一生只有一次,我要留在结婚那一天。  嘻嘻,你的想法和我一样,来,击一下手掌。她笑着说。  认识路佳是快乐的。我是学校有名的懒觉虫,为了这份快乐,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我都会在床头放上一个手机外加三个闹钟,目的是早上能够起来和她一起晨跑。  因为路佳说:可可,你和我是咱们学校最漂亮的,如果你不晨跑,将来变胖变丑了,我可要抢你风头了。  本来路佳的美丽早就让我妒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再加上这一番话,我对晨跑所怀的信念终于达到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地步。  故事总是会在重复中上演。也是一个早晨,也是一辆豪华轿车把我们两个挤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三个人笑嘻嘻地称:要请我俩喝咖啡。  可可,快拨110。没带手机的路佳冲我大声说。  三个人见状,很快上了车,临走抛下了一句话:不就是搞艺术的嘛,装什么清纯。  姐姐,以后还……还晨跑么?我心跳的速度还没有完全地慢下来。实际上,我问这句话是另有目的的:如果路佳说不来了,我就可以继续我的睡懒觉生涯,同时又不用担心她会比我更漂亮。要胖大家一起胖嘛,呵呵。  当然来,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啊,还来呀……要不,咱们多睡一会儿,晚点出来,到时候人多……。我支支吾吾地说。  晚点出来?那好吧,推迟一个小时,七点如何……咦?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呀。  没有呀。  哼,别骗姐姐了,你不就是想多当一会儿小懒猪么,姐姐成全你。  那就谢谢姐姐啦。  果然是,你这个小鬼。路佳开始冲过来扁我。  救命啊……  ……  这样的日子惬意的,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失去了路佳的消息。  有人说她去外地实习了,而晓菲却悄悄告诉我她看见一辆奔驰开进校园把路佳接走了。直到后来,我挤到人群前面看了看学校的公告栏,上面是路佳退学的消息。  没有了路佳的身影,我突然倍感失落,开始怀念起晨跑的日子,这件曾被我称之为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竟也成了一种奢望。  以后的生活多少有些孤单,夜晚的我照例会进行着网络三部曲,在打开电子信箱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封来自Lu-jia的邮件:  可可:  你好,请原谅姐姐的不辞而别。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不仅仅是我们长得很相像,更重要的是我们拥有着共同追求纯艺术的执著精神和对世俗物质诱惑的鄙视。艺术学院是个大染缸,但还能认识你这样的好女孩,我是多么高兴啊。可惜,你姐姐也有做错事的时候,也许现在校园里都在议论我上了别人的奔驰这件事情,就让他们说去吧,因为这是真的。唯一感到惭愧的是姐姐已经无法再面对你,我知道你历来就非常排斥这个商业化的社会。  就像你十分喜欢郑州一样,我也无比钟爱这座城市,但是姐姐已经决定永远离开这里,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回来了。你可以恨姐姐,在你的心目中,姐姐已经死掉了,这只不过是她留下的一封遗书而已。  祝愿妹妹在人生的道路上一路好走。  路佳  看完邮件,我默默地关闭电脑,上床睡觉。  从那天起,说不清为什么,尽管这不是惟一的原因,但总之,我开始有了失眠的习惯。  三  我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郑州,她的夏天远不像传说中的绿城,那般荫凉。九年前父母带我坐飞机外出旅游,中途在新郑机场滞留过一次,当飞机再次起飞,透过云层,我看到了一片绿海,间或点缀着整齐的“火柴盒”。当时弄得我直想跳伞,口口声声嚷着不去昆明了。 &(字节数: 1801) [原创
20:33:26]&& 可可,你去哪里?看我穿衣服下了床,再次醒来的晓菲低声追问。  跑步。  我的小姑奶奶,才五点哎。你是碰不到机会的,帅哥们晚上泡妞忙,早上都很懒床的。像你这样,长发飘得跟鬼魂儿一样,恐怕只会引起交通混乱。需要我陪你么?  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和她一块儿去,尤其是近段时间。  我并没有过多地去否认她的言辞,因为更多时候,这只是一种玩笑的话语。  但偶尔,她的某一两句话,也会真正地让我感到颇有一点味道,比如:  情人为什么选择在晚上约会?  因为爱情是瞎子。  难道,这也是她竭诚劝我改变生活习惯,选择黄昏时刻出去散步的原因么?  但仔细琢磨过后,又觉得不对,照她这种逻辑,完全可以说:  人为什么要吃饭?  因为要新陈代谢。  可有阵子我便秘了好多天,她也没弄出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来,最后还是我买了瓶蜂蜜,给搞定了。  今天的街道依然空旷,时间还早,所以看不到车水马龙。只是呼吸中有些泥土的味道,可能是气温太高,连地面的灰尘都难免会被蒸发到空气中。  我均匀地迈着慢跑的步伐,力图摆脱失眠带来的疲惫。在往回跑的途中,身边却不知何时起多出了一辆白色的奔驰。司机的技术含量很高,车轮的转动几乎和我的脚步一致。  请问小姐,逍遥宫怎么走?  我侧过脸庞,看见副驾驶座上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富态男士,正朝我和蔼地微笑。  怎么看他怎么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因为逍遥宫可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去的地方,别人都是夜里行动,他倒挺有品位,一大早就去逍遥。要么是个借口。但受多年的儒家教育,我似乎没有理由不帮忙,不就是动动嘴巴嘛。  请问小姐,有联系方式么?改天请你喝咖啡。  呵呵。果然被我猜中了,是个诱饵,可惜我是素食主义者。所以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跑。  车子像是护航的母舰,执著,不依不饶,并逐渐向我的轨道逼进。右边是围墙,我似乎无路可逃。  我停了下来,从手腕链上解下手机,准备拨。  奔驰倏地开走了,车窗里隐约飘出来一句话:  操!不就是搞艺术的嘛,装什么清纯。  我气得半天说不出话,继而又有种想哭的感觉,于是干脆在马路边蹲了下来。  这狗杂种的话,让我又一次想起了路佳……  二  我历来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懒惰的人,所以晨跑不可能是我发自内心的高尚壮举。只有当我心情很糟糕或者被失眠折磨得憔悴不堪之时,才会在精神上强迫自己,在曾经熟悉但已经成为追忆的街道上舒展舒展神经。也许是受了路佳的影响,因为这种自我折磨的行为完全是由她倡议的,我只不过是她惟一的迎合者。   首次见到路佳,是在大一时候电视台举行的“模特大赛”上。实际上在此之前,她已经是我心目中最熟悉的陌生人了。每当我走在校园里,就会有这样的镜头出现:  嗨,路佳……哦,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你们长得好像啊。  ……  时间长了,我慢慢地了解到路佳是我的学姐,正在读大四,却不知在她心里我是否也是一位熟悉的陌生人。  “模特大赛”的那天晚上,随着比赛时间的逐渐逼近,我也开始不停地擦拭着手心里的汗水。一个女孩微笑着向我走了过来。  你是可可?她的声音和笑容一样甜美。  你是路佳姐姐?凭着直觉,我这样称呼她。  好妹妹,别紧张。她揽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今晚参加比赛的,咱们学校就我们两个,有姐姐在,不用怕。  我点点头。  哟,你们是双胞胎啊,还是姐妹?另外一位参赛的佳丽风趣地冲我们打着招呼。  我俩相视一笑。  我和路佳与来自其他十八所高校的佳丽们展开了角逐“最佳模特”的壮观赛事。最终,路佳获得了冠军,我是第三名。  这是我和路佳成为好朋友的标志,也是她一夜成名的开始。&(字节数: 1884) [原创
20:32:18]&&借着窗外大街上投进来的灯光,我望了望对面,石寒应该带着甜蜜的兴奋重新度入了梦乡。睡在她下铺的上官雅轩,今夜似乎忘记了说胡话,鼾声响的正欢,时而惊天地泣鬼神,时而如潺潺流水。  我曾一度妒嫉上官雅轩的名字。“上官”两个字颇有学士风味;“雅轩”则温柔矜持。哪像我的名字:可可,俗不可耐,简直一过时的砖头块儿手机,放在口袋里我都不愿意拿出来。我真怀疑妈妈说她年轻时候曾经在俄罗斯给前苏联国家主席戈尔巴乔夫演奏过小提琴这件事的可信度:她滔滔江水般的艺术细胞竟然给我起了名字叫可可?  为这件事情,我愤愤不平了好长一段时间,专门抽了个周末的晚上,致电哈尔滨。我说,妈妈,大学校园里女孩子的名字都很漂亮,唯独我的不好听,课堂上老师一点名,同学们就起哄。妈妈在电话里笑了,说,老姑娘真傻!他们起哄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可不是名字的问题。顿了顿又说,你的名字意义大着呢。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了么,当年你爸爸是考古学家,我是在报纸上认识他的,觉得他很个性,就跑过去嫁给他了。因为你爸爸酷爱可可西里这块宝贵的生态资源,所以就给你起了这个名字。  看来妈妈是真的热爱艺术,且用心良苦。我这才找回心理的平衡,不再胡闹了,继而又骄傲起来,不停地对晓菲吹牛,说我是可可西里的女儿,弄得她一头雾水,后来听烦了,干脆撂过来一句:得,你还不如说你是藏羚羊呢,就仨字儿,听起来更顺口。  觉,肯定是睡不着了,我就这样沉迷于回忆中。忽闻对面的鼾声嘎然而止。  天亮了么?上官雅轩问。  没有。我和晓菲齐声回答。  鼾声又起。  我俩这才知道又上了一次当。不过,我略感欣慰的是,这次她的胡话相当清晰,至少是听懂了,还能回答上来。像以往,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你信不信?我吹口气,能把你吃掉;上公交车,我把你装在口袋里,你就不用投币了,等等。挺吓人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她的鼾声,刚进大学时候,把我们三个人烦的,辗转反侧,被单都磨破了,也睡不着,真想过把她扔出去。慢慢地也就习惯了,后来我的失眠也是单方面原因,与她无关。倒是有时候,听不见她的鼾声,还挺不自然。有一次夜里,她就没有打鼾,结果到凌晨一点左右,晓菲走过去把她推醒说,你打个鼾吧,要不我睡不着。弄得我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这些琐事,回想起来,感觉挺美,很快就索然乏味,乏味的就像我的失眠,已成了家常便饭,并难以改观。  就像微风吹拂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好比是生活中的花絮,都能让人开心。可细想想,要是一个猛子扎到深处去,里面还会这么美妙么,且不说鱼儿会不会啃你脚丫,光浑浊就足以让你迷茫,要么没有了方向,要么找不到来时的路,更别说有心思去摸个乌龟王八之类的东西。  有时候,总感觉夜晚来临的太快,睡觉前我会打开收音机听广播,拧来拧去,每个台差不多都是性病热线。真搞不明白,这年头,这种病怎么这么火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频道,唱了一段刘德华的《来生缘》,然后又冒出了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尿急尿频尿分叉……前列腺炎之类的东西。听着听着,便起了疑心:近来吃零食过多上火,总忍不住往卫生间跑。于是就侧过身子问大家:我是不是得了前列腺炎。三个人笑得枝花乱颤。晓菲皱了皱眉头说,可可,你别丢人了,那是男人才有的病。我没有争辩,因为我确实不知道,但又会暗想:咦,你们怎么都懂?  失眠的时候,我会悄悄打开电脑,之所以悄悄,是因为晓菲说,我上网撑死了也就三部曲:看明星的花边新闻;登录同学录;打开电子信箱,全过程不会超过十九分钟零三十五秒。这是目前她统计出的我最长在线时间。末了,每次都补充一句:浪费金钱,还笔记本呢。  可今天夜里,我有些懒得去碰电脑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发呆,直到窗外逐渐变亮。我看了看怀表,整整五点。这块表是妈妈从日本东京给我买回来的,六年了,很准,没停过一个字儿。不过前段时间,抵制日货活动进入了高潮,闹腾得挺厉害的,开本田车的大款都吓得不敢再进学校接送美女了;环艺班有位男生坚持用日产的随身听,结果被其他三个室友给扒光衣服暴打一顿撵出宿舍在走廊上过了两夜,宿舍长还放出话来:要不是看在同窗室友的份儿上,早就将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了。这种形势下,我自然胆战心惊,同时受爱国心的驱使,想把怀表扔进臭水沟里又下不了决心,于是递给晓菲一枚硬币,以此决定怀表的命运,我说,正面留,反面仍,结果晓菲掷了个反面,她饿狼扑食般上来夺怀表,我却在关键时刻丢了民族气节,死死抓住表不放,还哭得惊天动地的。晓菲很无奈,只好用毛笔写了一条横幅:革命队伍的绊脚石。然后把它贴在我的床头,规定一周内不准撕掉。&(字节数: 20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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