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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烟及鼻烟壶
鼻烟及鼻烟壶合肥蒯若木,是皖北收藏家蒯光典哲嗣。蒯府所藏历代名人字画精品极多,而蒯本人特别喜欢搜集稀奇古怪的石头子跟鼻烟壶。有一天蒯老拿出一只烟壶,磕点鼻烟来闻,笔者看他的烟壶,式样奇古,非瓷非料,颜色黑中泛紫,一时真把我考住啦。谁知这只烟壶还大有来头,是当年张广建任甘肃省省长,人家送张的。张对鼻烟壶一类文玩,毫无兴趣,蒯是他的财政厅厅长,又爱搜集烟壶,于是就把这只烟壶送给蒯了。据说这只壶,是有人挖掘汉代未央旧址,无意中获得的一只小鸱吻角,把内部陶土掏宅,配了一个古瓷壶盖,成了一只式样别致,古色占香的烟壶,所以瞧不出是什么质地。最初进口的鼻烟,分怡和素罐、太古素罐、吉士素罐、天宝素罐四种。据宣统的师傅梁节庵先生说,怡和是南海伍家的洋行,太古是南海邝家的洋行,天宝就是他们南海梁家开的洋行,只有吉士是广东佛山苏家开的洋衙。洋烟刚一进口,瓶上罐上全是洋文,当时民智未开,大家对洋文看不懂,就是说出来也记不住。所以进口洋行,只好把自己行名用小纸条印好贴上,哪家进口的鼻烟,就叫哪家素罐,至于真正制造鼻烟的厂商,反而其名不彰了。以一般进口洋货来说,到现在还有许多老牌子洋货,仍旧沿老办法。您要是买一瓶林文烟花露水看看,瓶子上还贴有“怡和洋行”字样小条呢。有一天跟蒯若木闲聊,敢情郭、蒯二位不单是鼻烟同好,而且对于字画方面,两人也是同道。据蒯说郭有若干稀世古瓷,可是郭对这八只烟壶,独垂青眼,视同拱甓,等阑人想看看这几只烟壶的幻灯片,都办不到;冬天他说气候太凉,手上有热气,冷暖相激,烟壶会炸;夏天室温太高,拿出来过风,一个不巧烟壶容易起裂纹。总而言之,他不愿轻易示人罢了。八德斋里有一特制书桌,第一层抽屉里,都有厚棉花、实衲缎子做里,不但有机关,而且有几道暗锁,设想周到,保护可算十分安全。八只烟壶,蒯老只看见“卢沟晓月”一只,细看果然隐隐约约:有道石桥长虹卧波,楹槛分明,右首好像还有座碑亭,确实像“卢沟晓月”的景象。笔者当时听说,真想一开眼界,只要看看幻灯片足矣。后来时局日紧,跟着七七事变,大家都忙着内迁,把鼻烟壶的事也就忘了。拿全世界来说,烟的种类之多可海了去啦。像卷烟、雪茄、烟丝、板烟、旱烟、水烟、嚼烟,还有大家认为毒品的鸦片烟、方兴未艾的大麻烟。虽然烟的种类千奇百怪,可是无论如何,总不外乎用嘴来吸,用口来嚼。只有鼻烟,跟嘴完全不发生关系,是用鼻子来闻的。听从前大内的太监们说,从康熙到乾隆,凡是西洋特使来华觐见,进献方物,差不多都有鼻烟。依据赵之谦《勇卢闲话》:“雍正三年,伯纳第多贡献方物,始有各色玻璃鼻烟壶,咖什伦鼻烟罐,各宝鼻烟壶、素鼻烟壶、玛瑙鼻烟壶及鼻烟,有六十种之多。雍正六年,西洋博尔都噶尔国王若望(现在的西班牙)遣使麦德乐,贡方物四十一种,有鼻烟。乾隆十七年国王若瑟复贡方物二十八种,有赤金鼻烟盒、咖什伦鼻烟盒、螺钿鼻烟盒、玛瑙鼻烟盒、绿石鼻烟盒及鼻烟。五十九年外藩陪臣,若朝鲜、英吉利、法兰西、越南、暹罗、琉球诸国先后来朝者,皆赐玻璃鼻烟壶、瓷鼻壶及鼻烟。”自从我们中国自己会制鼻烟之后,大约是道光咸丰年间,出了一种熏烟。制法也是把烟叶碾成细末,再用各种花来熏,最普通的是茉莉熏、玫瑰熏。因为北平人喝茶,以香片为主,对于熏香片所用的茉莉花,都是从福建移植过来的柔枝小朵名种茉莉花,不像台湾茉莉重台叠蕊大而不香。平常大家喝惯了茉莉花的香片茶,同时一闻茉莉熏的鼻烟,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因此没有儿年气味淡雅淳清的洋烟,闻者日少。一方面洋烟越来越金贵,价钱越来越高,而真能领略历久弥香的知音,人既寡,物又稀,反而香气浓馥辛烈的熏烟,不久就大行其道了。梨园行有鼻烟嗜好的最多,据说烟瘾最大要数李洪春(梨园行官称李洪爷,自认关公戏唱得最好,会得最多)。赵桐珊(艺名芙蓉草)说李洪爷闻鼻烟是一绝,每隔五天李洪春准去天蕙斋大闻一次,您如果不时到大栅栏溜达,一定能够碰上。大概天蕙斋的人知道李洪春哪天什么时候来,未来之前,用二寸见方的有光纸,把一间门脸儿长的柜台上排成一长条,每张纸上倒好李洪爷闻惯的鼻烟,等李洪帑一进门,就一包一包地一面聊天,一面闻,大约个把钟头,这一列鼻烟,也就差不多闻光啦。这种分量,这种速度,如果有人举办闻鼻烟比赛,我想李洪春一定可以稳得冠军。九*九*藏*书*网舍亲王嵩儒丈也是喜欢玩鼻烟壶的,他脸部修长,活像一苦行的老僧。当年北平有一位能把名人字画,或者个人玉照刻在鼻烟壶上的专家叫陈芷亭的。他把字画照相,都用一把弯钢锥,伸在鼻烟壶里,素雕好了还能着彩。他把王嵩老雕成一位披红袈裟的无量寿佛;另一面是王嵩老乡试闱墨:一篇亲笔所写的策论,密密麻麻,方寸之地大约刻了有两千多字,真是神乎其技。这只鼻烟壶的代价是五十块“大头”,以价钱在当时来说,也算是吓人的价钱啦。中国最早的鼻烟,根据历史上的记载,是外国使臣“到京帅,献方物,有鼻烟”。照最保守的说法,鼻烟在中国也有近四百年的历史了。自从鸦片战争,订立《马关条约》,海禁大开之后,所订通商条约进口税则里,就把鼻烟列在酒果食品类,鼻烟由此从通使方物、御用贡品,一变成为一般商品,时尚所趋,人手一壶,大家都嗅起鼻烟来了。大金花的瓶子,是磋磨精致,棱角纷披,曜金焕彩,近乎水晶、明净雕花的玻璃瓶。小金花的瓶子是星编珠聚,灿若云霞,瓶子不但奇裔美丽,而且霞光耀眼。有人说大金花、小金花不但鼻烟好,就是瓶子也可以拿来当水晶雕刻艺术品来鉴赏。十三太保的装潢更讲究啦,大小共十三瓶凑成一组,所以叫十三太保。一个大八角形瓶子居中,八只长方瓶四周环绕,四角各有一只反三角瓶子补空,十三只鼻烟瓶子,正好排成四四方方的一箱。在民国十几年,一箱真正十三太保鼻烟,有人出价一万块银洋,还没有人愿意脱手。后来一只好的空烟瓶,在北平东安市场洋古玩摊七,也要一百块出头,他才肯卖。因为有人收购这类鼻烟瓶,寞瓶假烟的冒牌货,也就应运而生。不过假货仿造得再精巧,也骗不了内行。这种瓶子的瓶塞,特别的细长,而且深入瓶颈,绝不透气,把瓶子盖严,塞头用丝绳吊起来,瓶子不摔下来,那就证明是真正进口原瓶。真烟假烟,行家一嗅,就辨出真假,那是骗不了人的。我们中国从古以来,凡是属于药类的丸、散、膏、丹,都讲究用瓷瓶、瓷罐、瓷钵来装,金属器皿全能抵触药性,所以一律摒而不用。咱们中国最早的鼻烟壶,也是瓷的。笔者曾经见过四川傅沅叔收藏一只清初最原始的鼻烟壶,瓷质虽然不错,可是看起来,实在不起眼。大约二寸半高,圆径一寸,瓶上烧有几笔花草,模模糊糊也不太清楚。式样笨拙不说,携带起来也不方便。其后出了一种烧料烟壶,那比瓷壶就精巧玲珑多了。接着有人研究出套彩,从双彩到七彩,殷红浮翠,真是色彩迷离。当时制作烟壶的巧手,一个赛过一个,什么康家皮、麻家皮、靳家皮、辛家皮,做出来的烟壶,雕刻精致,式样繁多。有的诗歌酬唱仿古字画都能刻在不盈一握的鼻烟壶上,奇技竞巧,雅韵欲流。后来踵事增华,什么水晶、羊脂、玛瑙、珍珠、翡翠、猫眼、珊瑚、螺钿,都拿来做烟壶。士大夫阶级,谁要搜罗到一只精细别致的烟壶,一定要拿出来,当众夸耀炫示一番,不但闻烟品壶,而且变成暗中争奇斗阔啦。清朝太监,不管是自幼儿出家,或者是半路净身,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可是向来都是互相策勉,严禁烟酒。就拿鸦片来说吧,道、咸、同、光四朝,鸦片是最流行,而且是顶时髦的玩意儿,红太监像李莲英、安德海、崔玉桂、小德张、梳头刘,谁也不敢把鸦片抽上瘾。他们太监虽然净身之后,在宫廷之中,所担任的执事都是细琐贴身的事儿,可是太监究竟还是男体,如果大烟大酒,一身怪味就没法当差了。既然不动烟酒,鼻烟就成了他们的主要嗜好了。自从清室逊位,缔造民国,小德张就搬到天津租界,静享清福。他有一间客房,整间房子都用花梨紫檀打成多宝格,琳琅满架,全是各式各样大瓶小罐极品鼻烟。洋古董客福开森说过,小德张收藏的好鼻烟,论值论量,在全世界收藏鼻烟专家里,总有十名以内。福氏见多识广,所说当然有几分可信。http://wwwo99lib.net酸枣面儿,也是封存太久,鼻烟磋碜结成了不规则型大块,可是大块里头,叠空累累,处处蜂窝,外坚内虚,所以一捻就容易成为细粉。这种鼻烟有绝不窜脑开窍的特长。当年上海道袁海观是收藏烟壶的名家。他说中国旧翠古玉、意大利精烧珐琅、荷兰水晶浮雕、西班牙嵌瓷烟壶,都是烟壶中隽品。但是不论制造多么精细,可是在真正玩鼻烟壶的眼里,其价值永远比不上古月轩精选、贡奉乾隆御用的料壶。不过古月轩烧好剔出来不入选的烟壶,还有假冒古月轩仿制的烟壶,不但是在北平,就是在上海、南京的古玩铺也时常有这种古月轩烟壶发现,一不留心,就能花真价钱买假货上个大当。不管假烟壶做得多逼真,可是用显微镜一照壶底,立刻就分出真假来了。真的古月轩壶底,光明如镜,绝对没有一个沙眼,假的不管仿造得多么精,壶底总归找得出几粒沙眼的。当年上海市商会会长王晓籁花了二两黄金,买了一只古月轩百子图烟壶,非常得意,结果请专家一鉴定,敢情是赝品。听说那批假烟壶一共做了五只,受骗的当然不只王晓籁一个人。烧料烟壶有皮雕、套红、镂刻、镶嵌,一瓶双口两膛的,叫“并蒂壶”,一瓶两膛上下各一口的,叫“乾坤壶”,花样之多,真是记不胜记。蚂蚁屎也是鼻烟庋藏太久,偶一透风,会引起自然发酵。经过两次发酵的鼻烟,凝成小碎粒,用手一搓,立成齑粉。酸味特浓,鼻烟带酸头,算是珍品,所以嗜酸朋友,对于蚂蚁屎看成宝贝。闻烟专家把鼻烟烟昧分成六大类,是膻、酸、煤、豆、甜、咸,当然要细分,每一类又能分出多少样或浓或淡的名堂来。大家公认膻头的顶好(“什么头的”,是闻鼻烟人术语,意思就是味道),酸头的也不错。煤就是饭煮焦啦,糊巴子味,有人就偏偏爱这股子焦味。豆是一种清气味,因为避疫力特别强,所以也有人喜爱。至于甜头的鼻烟,那是初学乍练,开始闻鼻烟的雏儿闻的,有资格的鼻烟客,对于这种鼻烟是不屑一闻的。至于咸头儿的鼻烟,笔者所闻者少,只听人说过,可是自己没闻过,滋味如何,可就说不上来了。上面谈了半天烟壶,其实烟壶之外,壶盖、烟匙、烟碟,也有若干讲究。壶盖因为体积太小,再讲究也不过是在翠玉、珍珠、玛瑙上撷精取华,变点花样。至于烟匙十之八九都用象牙,可也有人别出心裁用犀牛角、羚羊角、玳瑁的,说是可以祛除上焦内热,而且能够明目舒肝。烟碟困为体积较大,玩鼻烟壶的朋友,于是又想出不少异想天开的花样。以质地来说,汉玉、象牙、水晶、翡翠、琥珀、玛瑙,已经不算稀奇,有的人请名书画家、名词家,写字作画,酬唱题铭,刻在烟碟四周,或者镌在碟底。在上海,笔者看见唱文武老生的常春恒有一只烟碟,是一只五彩烧瓷红绣花鞋,他说是从人家一幅烧瓷仕女挂屏残缺之后,裁割磨制而成,那真是匪夷所思啦。现在在台湾收藏鼻烟、名贵烟壶的,一定大有人在,可是拿鼻烟当嗜好来闻的人,可能没有了。美国杂志曾经登载过,欧洲有些古老国家的王室贵族,豪门巨富,到现在仍然有一种风习,不但把自己收藏的最好的鼻烟拿出来相互欣赏,甚至于以烟壶来争强斗富。希腊船王奥纳西斯生前就是一位鼻烟收藏赏鉴家,曾经从印度王子手里拿一百二八件纯金镶宝石的餐具,换来四两装的鼻烟一小罐,算算价钱,可太惊人啦。豆烟是鼻烟储藏年深日久,凝当成豆粒大小,实坚果劲,捣碎非常不容易,都是用多少捣多少,因为积香久蕴,更是其味无穷。至于进口洋烟的装潢,跟外国使臣献方物的装潢可就完全不一样。献方物的贡烟,全是小瓶小罐,镂金、宝石、螺钿、珐琅、各色水晶。真是缕奇错彩,光鲜耀目。大批进口腊烟,通常就都是素罐居多了。一般素罐从四两到十六两容量的最普通。最大的有四斤罐装的。鼻烟的名称,有大金花、小金花、红枝头、黑枝头、百濯香、琥珀酸、十三太保、十二红近十种之多。不过后来在市面上流行最普遍的,也不过是大金花、小金花、十三太保,三数种而已。99libonet由以上几段记载来看,毫无疑问鼻烟是自从明末清初中外通商时候,就带来中国的,不管说它是聘礼也好,贡物也好,总而言之,到了乾隆年间,咱们不但自己会做鼻烟,而且也会烧制烟壶了。否则以十全老人(乾隆)的好大自尊,绝不肯把外藩贡物,再赐赍外藩的。究竟闻鼻烟有什么好处呢?据说可以明目、辟瘴、去疾、却湿、调中逐秽、宣郁导滞,对人身体好处可大啦。所以晚清时代,闻鼻烟的风气,南北各地到处流行,尤其士大夫阶级,没有人怀里不揣个鼻熘壶的。笔者小的时候,有一位长亲病故,必须前往送殓。听说亡者遗体有臭,先祖母拿一个玛瑙烟壶,让我揣在怀里。必要时嗅一鼻子,就能辟疫逐秽,这是笔者第一次闻鼻烟。从前住在上海的犹太富商尤爱斯·哈同,也是鼻烟搜集专家。有一次在宴会上,跟沙逊洋行的大班沙逊爵士同座,沙逊虽然是英国贵族兼富商,可是在上海滩来说,讲究玩鼻烟,沙逊只能算是未人流的角色。他掏出来鼻烟,请哈同来闻,居然是舶来品超特腊烟,叫作紫琳腴的一种。哈同一向争强好胜惯了,自己是中外有名玩鼻烟的,人家不是玩家,居然随便拿出来的,就是稀世之珍,心里一怄,立刻写信给住在北平的下女婿庄惕生,只求烟好不论价钱高低,尽量搜求。庄是佛门弟子,哪会懂得鼻烟好坏,皇天不负苦心人,居然找到鼻烟专家合肥蒯若木,虚心请益之下,总算懂得鼻烟的好坏啦。再经过多方打听,知道朗贝勒府还有几种贡品腊烟,其中居然有一罐是水晶金彩四两装的鸭头绿,结果这罐鸭头绿以惊人价格成交。庄惕生亲自把这罐鼻烟送到上海。,听说哈同得此至宝,一高兴之下,曾经在爱俪园,约请上海鼻烟专家刘公鲁、袁伯葵、陈小石、李瑞九,来了一次熏风小集。客人中少不得还有沙逊爵士,一方面显摆一下,一方面也让他闻一闻鸭头绿是什么滋味。爱俩园的西宾乌曰山人,还写了一篇骈四俪六记盛的文章,给鼻烟平添不少佳话。从前梨园行大半都喜欢闻点鼻烟,尤其名角大老板闻烟还要闻好的。当年唱老生有个叫白文奎的,他有个女婿是个跑外国轮船上的厨师,不知道他从哪一国,得到一罐荔枝味儿的鼻烟,后来白文奎把这罐鼻烟送给余叔岩。小余是闻鼻烟的行家,什么好烟都闻过,可是闻荔枝味儿的鼻烟,也是第一遭,当然把这罐鼻烟,视同瑰宝收藏起来。有一天小余在烟炕上给师傅谭鑫培打烟泡,一面烧烟一面跟师傅讨教玩艺。小余说每次唱《定军山》,一耍大刀花,不是刀钻裹护背旗,就是把护背旗打得卷在旗杆上了,每一耍刀下场亮相,都显得不干净,不利落,您说那是怎么回事?老谭好像全神贯注抽烟,根本不搭碴儿,小余再问第二遍,老谭还是顾左右而言他。呆了一会,老谭忽然冒了一句话说,听说你最近彩头不错,得了点好鼻烟,还踅摸着一只好烟壶。小余本来是绝顶聪明,听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回说,最近有人送点外洋鼻烟,从古玩铺买了一只古月轩百子图的料壶,本来预备带来,请您给鉴定真假好坏的,谁知出门一慌疏,把这事忘了,说完话马上回家去拿。一会儿工夫,小余就把百子图鼻烟壶装满了荔枝味鼻烟拿来,老谭把烟壶端详了半天,认定烟壶的确是古月轩制品。再一闻鼻烟,频频点头,认为淡发芬磬,也是从所未尝,小余聆听之下,当然把烟壶带鼻烟,一并孝敬了老师。等了一会儿,老谭自己反倒旧话重提问起小余来。在小余再次请益之下,老谭拿着烟签子一比划,说把烟签子当刀头,耍大刀花时,两眼全盯住刀头转,自然脑袋也跟着动,不是刀钻就把护背旗让开了吗?一语惊醒梦中人,就是这一招,就花了小余银子若干两。这是当年余叔岩亲口告诉张伯驹的,大概此事不假。所以小余给徒弟说戏也不痛快,因为人家玩艺,也是花了大把银子得来的。在鼻烟全盛时,北平有一种烟儿铺,以卖叶子烟为主,除了关东台片、杭州香奇、兰州青条、,福州皮丝、兰花烟、高杂拌儿之外,还带卖槟榔、豆蔻、砂仁。鼻烟一流行,也附带卖鼻烟闻药啦。至于全北平专卖鼻烟的铺子并不多,到了民国十几年城里城外就剩下三家了。隆福寺有一家兰薏轩,后门鼓楼大街有一家宝蕴阁,前门外大栅栏有一家天蕙斋,那是专门卖鼻烟的,到了北伐成功,就只有天蕙斋一家做独门生意啦。九_九_藏_书_网听鼻烟专家说,鼻烟的颜色以墨绿色的最为难得,内行人称之为神品;萁次是孔雀绿、鸭头绿,这类色泽的鼻烟,到了同治年间已经成了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罕物儿了;再者就属深紫色的了,这种深紫鼻烟,也是经过发酵的宿烟,其味清馥道雅,可以韬避尘垢。至于浅绛色鼻烟,虽非陈手老烟,可都是精研九揉,万杵回泽,都是烟中极品。另外是红色鼻烟。红烟又分明红、暗红两种,明红取法意大利,暗红取法西班牙。在鼻烟中来说,隽蕊檀心,等闲时也舍不得拿出来一嗅。普通经常闻的,多一半是深黄、浅黄两种而已。至于有一种暗绿的颜色,也往鼻子上抹的,一抹连鼻窝上嘴唇都是绿悠悠的,那还有名堂,叫“抹个绿蝴蝶”,那就不属于鼻烟范围,而是一种闻药啦。闻药在当年是青皮流氓、看家护院、赶火车、拉骆驼的专用品,正经人没有拿它当鼻烟来闻的。鼻烟最初也是舶来品。依照明末吴文定的《蕉荫清话》说,鼻烟是明朝永乐年间三保太监下西洋带回来的。清朝的王渔洋、赵掬叔的笔记里都曾谈到鼻烟,传说来自意大利,明朝万历九年传教士利玛窦第一次泛海到中国广东带来的。不管怎么说要是永乐年间传到中国的,到现在已经五百多近六百年;就是说万历年间吧,也有近四百年啦。等到抗战胜利,回到南京,在我办公处,上级派了一位福建人叫何维朴的来当股长,闲时聊天,才知他是郭世五的快婿。,七七事变,发难突然,郭老虽然有部分精品送往国外保存,可是郭老舍不得离开北平,心爱的烟壶也就留在八德斋中,供他不时地把玩。有一天忽然有几个喝醉酒的宪兵,闯进来找花姑娘,门上应付得又不得当,醉鬼直闯八德斋,愣拉书桌抽屉,因为暗锁牢固,久久拉不开。一时性起,一脚把抽屉踢开,当时整个抽屉,摔在地上。郭老的八景宝贝烟壶,自然全部报销,变成碎片。郭老在急怒攻心之下,就此卧病,不久谢世,可叹一代藏瓷名家,最后是以身殉壶。古语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真是一点也不错。鼻烟到中国,叫“士那夫”,大概是SNUFF的译音。雍正时代常拿来赏赐给王公贝勒、贴身侍卫,那时叫作“腊烟”。后来因为这种烟,是用鼻子闻的,才正式定名叫“鼻烟”。到了乾隆时期,这位太平天子玩腻了古玩字画,一高兴又弄起鼻烟壶来了。仡老人家首先把内廷料库里各种高级颜料,连同庋藏各色宝石,发交古月轩去研究。至于烧制烟壶所用的料子,责成琉璃窑的窑官,派人去瓷州博山一带广事搜掘。这种原料是介乎玻璃与瓷土之间的一种矽沙,经过官窑的精研细选,再送交古月轩,由名工巧匠精心设计,造型制模镌坯,在特建的瓷窑烧制。据说这种瓮窑,砌建也要高超的技巧,不但火力特强,而且耐热持久。因此多么精细灵巧的东西,都能烧出来不走样。古人说,玩物可以丧志,可是典章、文物、印刷、工艺,都可以看出这一个朝代的治乱兴衰。就拿邮票来说,台湾刚光复印的郑成功的邮票,跟最近发行的故宫铜器邮票,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将来也必然会留给人们无穷的追念。罔民党元老李石曾终身茹素,不动烟酒。可是在幼年出国之前,鼻烟他是闻的,他曾说:“闻烟胜于吸烟,因吸烟到了肺里,闻烟在外,可以抵消坏的气味,而且有祛毒作用,比戴口罩方便而不妨碍呼吸。日本口罩风气最盛,台湾学来了,虽似科学卫生,我认为并不相宜。我建议以鼻烟代替口罩与吸烟。有人因卫生与医生的劝告而戒烟,但非常困难,想求代用品而不可得,闻鼻烟不是比较好的办法吗?”以上的话是1950年李石老亲自对笔者说的,他并鼓励笔者细心研究制造鼻烟的方法。现在石老墓木拱矣,研究做鼻烟的话,也早已忘在脖子后头,因为写这篇谈鼻烟,才把石老的话想起来,除了怅惘歉疚,还寄以无限的哀思。九-九-藏-书-网笔者1973年曾经到泰国去观光,在泰王夏宫里的中国馆多宝格上,就有两只烧料的鼻烟壶。旁边有卡片用英文注明,是使臣到中国来报聘,清朝乾隆大皇帝回赠的礼品,可见当时拿鼻烟赐赍外藩,是事实了。因为茉莉熏、玫瑰熏嗜者日众,于是紧跟着又出了水仙、兰花、珠兰、玳玳花、白兰味的各种熏烟,五花八门各有各的买主。以至于有些人只知熏烟,而各种极品的腊烟连闻都没闻过。老谭爱闻鼻烟,那是众所周知的。言菊朋不但唱工学老谭,就是言谈动作,也要曲意摹仿。老谭爱闻鼻烟,言三也当然不能例外,所以言三一到后台扮戏,得先洗鼻子。梨园行朋友说话向来是不饶人的,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尊称言三为“五子”:宽脸子(言脸宽而短)、短胡子、薄靴子、洗鼻子、装孙子,话虽近谑,可也是实情。前清内务府大臣世续,大家都管他叫世中堂,他闻鼻烟讲究是越硬越好,能硬得用锤子都砸不碎才好,因为越是陈烟,凝结得越牢固。闻这种鼻烟,他有一种诀窍,先用一根新鲜亘芽,用线拴好,悬在鼻烟罐卜,第二天到药店买几根锉草(木贼),罐罩整块鼻烟,用锉草一锉,可以把外面吸了豆芽水气的鼻烟,锉点细面下来。用多少锉多少,永远保持鼻烟原味,丝毫不走,这跟英国贵族用兰花嫩芽吊鼻烟是同一道理。河北南官郭世五,笔者只知他是藏瓷名家,哪知道所有够资格玩鼻烟壶的人,无不把郭老奉为圭臬。上海哈同的管家姬觉弥说,世界上最多的中国鼻烟壶收藏家是美国的凯尼斯,凯原本是一位化学教员,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迷上了鼻烟壶。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终了时,已经是四五十个国家、一千多位会员的国际鼻烟壶协会发起人兼会长。以当时的时价估计,他的鼻烟壶将近一千只,约值二十多万至三十万美元。可是谈到精,郭世五搜集的鼻烟壶,虽然数量不及凯尼斯十分之一,可是只只精湛,尤其是全套“燕京八景”烟壶,可以说举世无双、绝无仅有的奇珍。郭老这套烟壶,得来煞费苦心。据说乾隆老倌,有一天在南海子,忽然心血来潮,想做几个别出心裁的鼻烟壶。于是把古月轩的执事跟艺匠叫到御前,宣示圣意后,由造办处领了八宝颜料去做。等做好原坯,进呈御览的时候,全不称旨,乾隆一气之下,就把已经塑好的原坯,全部掷在料桶里捣个稀烂,饬令古月轩再行领料重制。职司们一看桶内这么好的宝石料子,白白扔了岂不可惜,不如把桶内料子,仍旧烧几只烟壶来玩玩,想不到这几只烟壶,出人意表,出现奇迹,居然选出几只天然纹彩,细看是“燕京八景”,尤其是“金台夕照…芦沟晓月”“蓟门烟树”三景,特别神似。既然是废料烧的,三个工匠就把这几只烟壶,据为已有啦。其中有六只,都让郭世五不声不响,陆续花大价钱买来。后来“金台夕照”也是江西赣州熊家,用一幅文徵明写的全部《孝经》,后面附有汉瓦《孔子问礼图》拓片换来,就剩一只“卢沟晓月”的烟壶,始终下落不明,郭老东寻西找,多少年没有消息,事情也就搁下了。想不到北平《小实报》的记者王柱宇在《小实报》上说,他在济南一家古玩店看见一只“卢沟晓月”鼻烟壶。郭老听说,真是喜出望外,亲自去了一趟济南,只花了二十块“大头”,就把这只宝壶给买回来了,于是“燕京八景”烟壶全数归入郭老掌握之中。郭老高兴之下,把一间书房改称“八德斋”,特地请上海吴昌硕写了一幅古篆匾额,朱疆村把搜集的经过,也写了一篇短跋,镌在题字之后。姬觉弥在朱家,看见疆老写的原稿,才知道郭老汇萃八德的始末缘由,实在这些烟壶,姬氏也没亲眼见过。以我见过的鼻烟来说,品质方面有飞烟、豆烟、蚂蚁屎、酸枣面儿四种。飞烟最好,用手一捻,比漠北的黄沙还细,要说蜜斯佛陀香粉细,但是还有点滞手,飞烟放在手上,简直毫无所觉。据说这种飞烟在意大利、西班牙,最早也是宫廷御用珍品,平常庶民也闻不着的。努力加载中...暮然回首我仍在你身后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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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来世,我定不负你!”女子说完后,眼中的泪滑过她那绝美的脸庞,轻笑地看向远方,为何?为何自己要那般执着,搞到现在这副田地才知他的好?身后男子一震,快速掰过她的身体质问:“这话你究竟在对谁说?”女子轻笑“还有谁?他啊!”男子怒不可遏,将女子推倒在地,想扶起女子,却硬生生地忍下,收回伸出的手,别过脸。  “慕容战,我知你爱她,如今我不想痴缠你,放我归去可好?”女子已无力气爬起,索性趴在地上。  “...”男子也想放她走,一开始只是想利用她,却不料假戏真做,爱上了她,如今欲罢不能,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我知你不会放我走,但我想随他去了。”男子听完女子的话,瞳孔不断放大,“殇儿?”男子让女子看向自己,发现女子口中不断吐出血水,男子怕了,声音颤抖地说“快传御医!人若救不活,提头来见!”男子将女子抱上龙床:“谁准许你走了?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去找他?”女子看向他:“你,我高攀不起,看,他来接我了!”女子慢慢感觉无力,一阵黑暗席卷了她.....  女子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让她欣喜若狂的人,只可惜,她怎么了?手脚没力?还有,他不是被自己毒死的吗?她的夫君,童烨,心中一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芊殇,你爱为夫吗?”病榻上的那个男子,轮廓分明,漆黑的眼珠子让你不禁深陷其中。芊殇铜铃般的笑声有沁人心脾的魔力:“爱。”童烨璀璨般的眼眸一暗,芊殇看到童烨眼中的痛,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心也会痛,但还是把会夺走他生命的********一点一点喂下去,而他明知道,还是把全部的药喝下去只为她能开心。  芊殇望着窗外,这是她醒来的第三天了,可她不知要如何面对他,她回到了过去,回到她夫君未出事前,这是老天给她补救的机会?  童烨求娶,她不愿当商贾之妻,哪怕是富可敌国的商贾,她也不愿嫁!谁愿嫁给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贾?所以她日日痴缠慕容战,慕容战最后她说:“嫁给童烨,若你令童烨从这世上消失,我便娶你。”于是她成为他的妻,她每日在她夫君饭食中下药,当初自己怎么会有那么狠的心?那日慕容战来信邀约在天涯客栈的雅间相见,她梳妆打扮赴约,迎接她的却是噩梦。  “为什么还跟那女人联系?她不是嫁给童烨了吗?还是你爱上她了?”娇媚的女生传入耳中,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入耳,芊殇咬了了咬牙,却听得她血色全无。“她只是棋子,也真是够蠢的!让她把信封放在那人枕头下她就放了,算算时辰,御林军差不多也到了,到时候,搜出那信是通奸叛国的信,我看那童烨怎么活!到时我便娶你”慕容战勾嘴一笑,揽美人入怀。  我便娶你,我便娶你,他不是这样许诺过自己吗?芊殇不明白,他骗自己的!一阵阵眩晕袭来....  “芸娘,隔壁有人!”慕容战对怀中的美人说道,一转眼,便已到隔壁间,看到芊殇倒在地上,不由一惊,她都听见了?拳头不禁握紧,看到她含泪看自己的时候,竟有些不忍。芊殇看到自己的好友芸娘和慕容战一起,便知他们是在一起了的,只是以前自欺欺人地说不是,他们没有在一起!难道他约自己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看着一幕吗?要让自己知道其实他最爱的是芸娘?他其实一直都是在骗自己,他只是在利用自己而以?对了!童烨!他不能有事!芊殇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不能,他不能有事!慕容战捉住她的手:“来不及了”芊殇甩开他的手,拼命地跑,她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好好学骑马,当初童烨要教她时,她冷冰冰地拒绝了,她好傻啊!怎么办!她好怕,这一刻,她知道了,她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叫童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到他失落她会心痛,脑中不断浮现嫁给他之后的点点滴滴,这一切已经驻进她的血肉里。  慕容战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陷入了沉思,这一刻,不甘,妒忌涌上心头,五味杂陈,自己是怎么了?芸娘钻进慕容战的怀里,无奈地说:“你爱上她了!”感受到慕容战身体一僵,便知他已经爱上芊殇了,委屈往心头上涌,变成了决堤的泪水。慕容战回过神来,轻拍芸娘的背,“我说过此生不负你,说娶你,便是娶你!”说完看向芊殇消失的方向.....  看到童烨,从他枕头下拿出一封信,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快毁了!就在要把它撕的时候,御林军冲了进来,看到信便一把夺过去看,:“把所有人带走!”芊殇跌坐在地,听到一阵咳嗽声,心里的恐惧不断扩大,毒发了?  “童烨?”芊殇看到童烨咳出鲜血,心沉到湖底...  “我不怨你”说完,竟直直往后倒,他知他寿命已尽,其余的,只能靠她自己了!芊殇抱住他往下倒的身体,不,为什么自己要那么蠢?你不怨,可我怎么逃过自己的心?  慢慢放下童烨,芊殇快速向墙撞去,却撞进一个怀抱,抬眼却发现是慕容战,耳边只听到他说:“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我要他的财产,为我争夺皇位铺路,但现在,我也要你!”可是,现在的她,心里只有童烨,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思绪回笼,看到眼前不断放大的脸,芊殇不禁吓了一跳。  “在想什么呢?最近都没看见你。”看着童烨那妖孽般的脸,芊殇无奈摇了摇头,钻进他的怀里,闷声道:“想你了,还有,对不起!”童烨摸了摸芊殇的青丝般的头发,不解道:“怎么了?”芊殇沉默不语,闻着属于他的薄荷香,能回到现在,真好!  “我带你去个地方”童烨笑了,在他泣鬼神的面容配上这个笑,全天下的女子怕是无人招架的了。  “去哪?”芊殇知道童烨要去哪,只是她还是娇嗔地问。未见过芊殇如此的童烨一愣,随即笑得更灿烂了:“保证是很美的地方!”  
    童烨翻身上马,伸出手借力将芊殇拉上马,让芊殇在自己怀中,就这样驾着马儿慢慢走着,天作之合的两个人无不吸引着行人的注目。  “猪!快起来,到了!”童烨捏了捏芊殇吹弹可破的脸颊,芊殇睡眼惺忪,娇嗔地打掉童烨的手,有这么叫人起床的?可怜她这张脸被蹂躏了,要破相了他要养她一辈子啊?呃……确实他要养一辈子了!童烨将芊殇抱下马,“好美!”看着芊殇清脆的嗓音发出的感叹,童烨摸着芊殇的头,一缕缕青丝让他心旷神怡,“你喜欢就好!”说完揉了揉芊殇的头,芊殇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跑向那薰衣草盛开的地方,薰衣草汇成一片紫色的海洋,迎着清凉的微风,芊殇款款起舞,华丽的旋转,勾人的眼神看向童烨,只见童烨驾驭轻功,白衣华锦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夺人眼球,一转眼的功夫便来到她的身边,配合她的舞步,“芊殇令为夫着实惊讶”,芊殇娇羞一笑:“夫君也令妾身大开眼界!”不怪她不知道,上一世到这里之后,刚下马就看见慕容战与芸娘双宿双栖的样子,在他们面前自己是那么地多余,怒火中烧的她冲过去打了芸娘一巴掌,慕容战看着芸娘被打,推了她一下,她脚崴了一下,跌进了赶上来童烨的怀中,看着慕容战小心翼翼地摸着芸娘的脸,然后揽她入怀说:“不疼不疼。”然后抬眼恶狠狠地瞪向芊殇,而芸娘就在他的怀里一直哭一直哭,边哭边说对不起,芊殇看到这,不由心口一痛,那时芸娘知道她是喜欢慕容战的!也知道她之所以会嫁给童烨,是因为慕容战的承诺!思绪回笼,看着眼前的童烨,笑得更加迷人,能重来,真好!这一世,定不负你!  不远处的慕容战看着他们夫妻两的完美配合,袖中的手不断握紧握紧,直到有纤纤玉手轻拍他的肩膀,慕容战才回过神来,对上关切的目光,慕容战把那纤纤玉手包裹在自己手中,“芸娘,我没事!”说完他牵起芸娘的手,往山下走去。芸娘感受到他的手里传来的力道,边走边看着慕容战那勾人心魄的侧脸,百感交集地望向芊殇的方向,最终偷她的幸福最终还是要还给她?她整日听芊殇在她耳边述说慕容战的好,日子久了,竟慢慢对慕容战心生好感,芊殇什么都对她说,包括与慕容战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让她对慕容战有更深的暗恋,直到她不慎落水,他的及时相救,更让她一颗少女心不停地跳动,之后她便寻找各种借口与慕容战见面,明知不可以,可她还是那样做了,由于芊殇的痴缠,慕容战对芊殇烦不胜烦,慢慢地对自己有了好感,于是就走在一起了,可不知从何时开始,芊殇不再痴缠慕容战了,而慕容战开始关注起芊殇,让她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她是自己的好友,难道自己早下手吗?心里带着疑问坐上马车,依偎着慕容战,他会一直陪着自己的对吗?  芊殇与童烨共乘一骥,就这样慢慢晃悠晃悠着,“我们不回去吗?”芊殇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转头问童烨。童烨轻刮她的坚挺的鼻子,“既然出来,不逛逛吗?今天是七夕节”  七夕节?七夕节!可以放花灯!芊殇扬起孩童般的傻笑,看起来却是那么纯洁美,犹如圣洁的莲花,让人只可远看而不可亵玩焉!路人畏惧童烨身上不怒而威的气势不敢上前,童烨抬眼看了一下垂涎芊殇的路人,有的甚至在流口水,叹了口气,唉!真不能带她出来玩,应该把她藏起来的!蹂躏一下她的头,开口道:“我们去放花灯吧”,正要牵着她的手往河边走去时,人群突然混乱了起来,两人指尖摩擦而过,被冲入人群中分散,“芊殇!芊殇!”童烨心急如焚,人群涌动无法施展轻功,只能茫然地看着四周。这看似意外而缘分似乎在这一刻注定了!  芊殇不会武功,被动地让人群挤来挤去,最后跌坐在地:“童烨!童烨!”芊殇感觉很无助,但还是咬咬牙重新爬起来,推推搡搡间,竟到了城门口,无奈看了璀璨的星空,繁星点点,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正朝着自己所站方向移动,呃……没错!朝自己的方向移动!好不容易重生,如今要栽在这颗流星上了吗??就在芊殇闭着眼要接受这个事实时,一道哀嚎声在自己面前响起,怎么回事?芊殇打开自己眼睛的一条缝看了看,却发现一位衣着怪异的男子趴在自己面前,嘴里不停地说:“妈的!搞什么飞机??”飞机??芊殇歪着头想着飞机是什么东西。  纳兰若明暗叹自己怎么那么背,想他纵横情场多年,要什么有什么,在与第N任女友约会时,女友老说什么今晚的月亮好漂亮啊,星星好亮什么的,管他什么月亮星星,就在他想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时,一道光向他劈来,妈的!疼死他了!一抬眼去发现有一位美女歪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好清丽脱俗、倾国倾城,让人怦然心动,移不开视线。不过这女子怎么这打扮?在拍戏??环顾四周,晕死,不会穿越了吧?纳兰若明欲哭无泪,只不过不想看什么月亮星星,有必要玩这么大吗??  “靓女,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听到有人在问自己,芊殇回过神来,靓女?这男的怎么老是说些她不懂的词?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此地乃紫璃国满洲”看着男子呆楞的表情,难道摔傻了?抬头看了看星空,他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还没事!  “芊殇!”伴随一道急切的声音,芊殇被人揽入怀中,本想挣扎,却闻到熟悉的味道后轻拍来者的后背:“夫君,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童烨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才发现纳兰若明的存在“这位是?”芊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那我们走吧。”芊殇点了点头,反正那名男子无碍,就与童烨手牵手往回走,却不料男子竟然阻拦了他们去路,芊殇一惊,缩进童烨怀中。童烨不悦问道“兄台有何事?”  “你们别误会,”纳兰若明扯着童烨的衣服煞有其事地鬼哭狼嚎道:“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旁边的马栏坡,前几日突发大雨我家被淹了,求求你们收留我!”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然怎么靠自己一人之力,将集团发展壮大当上CEO?  “这……”童烨看了一眼芊殇,“好吧,你就随我走吧。你叫什么名字?”  “纳兰若明”纳兰若明咧嘴一笑,露出俏皮的小虎牙,纳兰若明的名字在芊殇心底掀起巨浪,这就是日后紫璃国最年轻的丞相,心机深沉且心狠手辣?  
    余烟袅袅,一只藕臂放于浴桶边缘,芊殇整个脑袋耷拉在藕臂上,丫鬟伺候着她沐浴,她有些迷糊了,纳兰若明他不是后来成为丞相吗?这一世怎么变成宅内的家丁了?还是两人只是同名同姓??另一边的纳兰若明正狂打喷嚏,“我去!谁在想我啊??”纳兰若明揉了揉鼻子,此刻的他退下了休闲T恤和紧身的牛仔裤,换上蓝色的家丁服,狂野气息有所收敛,书生气息扑面而来,但骨子里那痞子性格却是藏也藏不住,惹得他周围的丫鬟频频看向他,可只要他一看向她们,她们就立马转身笑了起来,唉……人帅,没办法,说完扫了扫自己的头发,柔顺的短发轻轻飘动,继续往前走,徒留一群花痴丫鬟在身后流口水……  这是什么鸟地方?纳兰若明看着修饰得很特别的屋子,“芊桐苑?”这宅院中的夫人叫芊殇,少爷叫什么童烨,芊殇……童烨……芊……童……桐……纳兰若明坏笑,看来夫妻两挺恩爱的嘛!隐约听到水声,纳兰若明在纸糊的窗户戳破一个小洞,透过小洞,纳兰若明立马转身,擦了擦鼻子,天哪!居然流鼻血,太惊艳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他脑子里还不停地回忆着刚刚看到的画面。那女子下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双鬓微沾水滴,长长的睫毛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被什么事难住了,思索无果,她干脆就放弃了,转身准备站起来,就在芊殇要出浴的时,纳兰若明转过身,他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啊!她的丈夫好福气啊,娶到这么个娇妻,不过一想到那么两人站在一起那么般配,心中一堵,自己怎么不赶在他们两结婚前穿过来呢?那样也许就能娶到小娇妻了,毕竟自己还是有姿色的,哈哈……  芊殇歇在贵妃椅上,心中不分来由的不爽,怎么回事?自己想太多的缘故?房门被重重推开,童烨满身酒气,跌跌撞撞走了进来,芊殇向前扶着他却被开,“不用扶我,我没醉!”  “你们先下去。”丫鬟应声出门,将房门换上。  “夫君……”从未见过童烨如此伶仃大醉,芊殇靠近童烨想听清楚童烨在呢喃什么,“锦华?”芊殇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感觉自己好像要失去什么了,她神色复杂地看向童烨,摸着他那双眸禁闭的脸,为何这一世与上一世那么不同,这一世他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总感觉他是透过她在看别人,究竟哪错了?芊殇缩进童烨怀里,慢慢地,竟睡了过去。  太阳高高挂起,芊殇睁开惺忪的眼睛,意识到有些不对,怎么自己在床上?不是在贵妃椅那里吗?童烨呢?丫鬟端着洗漱的水进来,“夫人,少爷去山庄,要晚上才回来。”看不到童烨,芊殇不禁有些失落,不知为何,从重生以来,自己在童烨身边就会睡得特别沉,估计是他让自己安心的缘故吧!  丫鬟将菜摆起,“少爷命厨房做了您最爱吃的菜。”芊殇笑了笑,正要夹菜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芊殇放下筷子往屋外走去,只见纳兰若明牵着一只圆墩墩的大狗在瞎晃,一看见她,就扬起招牌式微笑,俏皮的小虎牙加上痞子样,倒叫人失了心魄。  “纳兰,你这是在做什么?”芊殇扶额,无奈问道,他一出现,丫鬟们的心都快贴到身上去了,这样也就算了,还带了这么大的一条狗!  “夫人,这是小可爱,今日我看它在外流浪,不忍心就带回来了,夫人美丽善良,应该回收养它吧?”说完就装可怜地看着她,仿佛只要她一不答应他就会立马泪奔。  小可爱??那么大的狗居然叫它小可爱??芊殇耳边垂下三条黑线……他都给自己戴高帽了,还能不答应么?何况一只流浪狗而已,“那就留下吧”说完摆手,往屋里走去,却听到身后的人大声说“太好了小可爱!”然后一阵风从自己旁边刮过,只见纳兰若明看了一眼饭桌,然后收回视线,讨好地说“夫人要吃饭了,为了报答夫人答应我收养狗,我……”纳兰若明搔头,好似想到什么点子,打了个响指,“哦!我服侍夫人吃饭!”说到做到,芊殇被按坐在椅子上,“夫人,吃这个,这个好啊,还有那个,鱼汤也不错,我也来试试,嗯嗯,不错不错”说完还啧啧啧发出声响,这鱼汤还真鲜美啊,不过纳兰若明突然发觉不对,他这是在伺候别人吃饭,自己怎么吃起来了?纳兰若明尴尬一笑,“啊~今天天气不错啊~”说完慢慢蹑手蹑脚往屋外方向走。芊殇看着纳兰若明在慢慢往屋外移动,嘴里还说些有的没的,最后干脆往屋外跑去了,隐约听到他被什么绊倒哀嚎了一声,芊殇摇摇头,看着面前呈小山状的碗,整个人在风中凌乱……  山庄里的地下室中,童烨手握一名女子的冰凉的手,只见女子躺在冰床上,除去脸色苍白,竟像熟睡了那般,只见童烨爱怜地拨了拨女子眼前的碎发,“锦华……”  芊殇坐在秋千上,丫鬟轻轻地推着,她还是不明白哪错了,若都改变,那自己还会不会走到像前世那般的境地?  “啊!!!”秋千突然被人大力推着,芊殇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捉住两端绳子,转头一看,却发现是纳兰若明身后,一脸痞子笑地看着她。  “纳兰?”芊殇有些无奈,他为什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夫人,这秋千要荡得高才刺激,才好玩!”看着她受惊吓,纳兰若明玩性大起,又用力推了推秋千,看着她慢慢放松后绽放的笑脸,迎着夕阳的余晖,铜铃般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他不禁看呆了!直到一股外力把他撞到在地,妈的,见过女人无数,居然看呆了,秋千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可怜了他这把老腰了!  
    “夜深,该歇了。”芊殇看着童烨捉住她要为他宽衣的手,心里一阵阵失落。童烨对上芊殇受伤的双眸,顿了顿,“不能劳累了娘子。”说完咧嘴一笑,揉了揉芊殇的头。芊殇为童烨整理一下额前的头发,“外面的露水什么时候这么重了?”芊殇看到童烨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心里一惊,她曾在慕容战眼中看到这种情绪,手被人捉住,芊殇回过神来,笑了笑,“歇下吧。”童烨看着芊殇慢慢躺下,手指不断收紧。  感觉自己的脸黏糊糊的,怎么回事,芊殇睁开来,入目的是一只大狗在舔自己的脸,吓了一跳,立马弹坐起来,小可爱?“纳!兰!若!明!”  坐于主位,芊殇看着站在下方嬉皮笑脸的纳兰若明,无奈地揉着太阳穴,要她相信这吊儿郎当的主儿会成为今后心机深沉的丞相,打死她也不信啊!“嘿嘿,夫人,这小可爱喜欢您,我也拦不住啊!来来,我替你说说它!”说完便装模作样地对着小可爱说“我说你怎么可以跑到夫人房中呢?下次不可以这样听到没有!还有,你有看到什么吗?”然后一脸期待看向小可爱,丫鬟们偷笑,“纳兰!”芊殇脸上挂不住,怎么一遇到他,场面就有点失控了呢?  “夫人啊,最近我研究出一样好玩的东西,跟我去看看吧!”芊殇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到屋外去了,只见一个大大的篮筐被放置于屋子中央,纳兰若明忙上忙下,把柴火往大蓝筐上的盆子添加柴火,慢慢地,躺在地上的布由于气流作用慢慢站起来,“夫人,来!”还没反应过来纳兰若明要做什么,整个人就被他塞进大篮筐里,随着柴火的增加,他们慢慢往天空飞去,“夫人,我知道我长得帅,也不用这样子呀!虽然我不介意……”芊殇听完纳兰若明的话,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抱住纳兰若明,于礼实在不符,脸噌地红成一片,看着纳兰若明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别过头,不理纳兰若明。却听到他慢悠悠地说了起来:“这是热气球,热气球的基本原理是热胀冷缩。当空气受热膨胀后,比重会变轻而向上升起。  热气球主要由一个巨大的气囊和一个用于装载人员或物品的吊篮以及用于加热空气的燃烧器组成。  燃烧器将燃烧加热的空气由气囊下部的端口喷入气囊,热空气聚集在气囊中产生升力,使气球拖起吊篮一同升空。  球囊通常由阻燃的强化尼龙或涤纶制成。球囊的质地很薄、很轻,但却有非常好的抗拉强度,而且是不透气的。  吊篮由藤条编制而成,着陆时能起到缓冲的作用。  吊篮四角放置四个热气球专用液化气瓶,置计量器,吊篮内还装有温度表、高度表、升降表等飞行仪表。  燃烧器是热气球的心脏,比一般家庭煤气炉的燃烧能量大150倍。当主燃烧器点燃时,火焰有2-3米高,并发出巨大的响声。点火燃烧器是主燃烧器的火种。一直保持火种,不会被风吹熄灭。另外,热气球上有两套燃烧系统以防备空中出现的故障。  热气球通常用的燃料是丙烷或石油液化气,气瓶固定在吊篮内,一只热气球能自带80公斤的液体燃料。  热气球没有动力系统,在空中是随风而行。但是,由于风在不同的高度有不同的方向和速度,驾驶员可以根据飞行需要的方向选择适当的高度。热气球的唯一飞行动力是风,一天中太阳刚刚升起时或太阳下山前一两个小时,是热气球飞行的最佳时间,因为此时的风通常很平静,气流也很稳定。大风、大雾都不利于热气球的飞行;在飞过高压线、高大建筑、牲畜养殖场、村庄时要保持安全高度。一只热气球通常携带足够的石油液化气或丙烷能持续飞行约两个小时,但一些因素也影响飞行的持续时间,比如气温、风速、吊篮重量和飞行的具体时间。专家介绍,因为热气球升空比较繁琐,先是将球囊在地上铺展开,然后将它与放在一边的吊篮连接在一起,用一个小的鼓风机,将风吹入球囊,使气球一点点地膨胀,当完全展开后,开始点火。将火点燃加热气球球囊内的空气,热空气使气球升到垂直于吊篮的位置,再加几把大火,气球就可以起飞了。热气球飞行原理  热气球飞行是根据热空气密度比冷空气密度小,相同体积热空气比冷空气轻而产生浮力的原理。把球囊内的空气加热,使其变轻产生浮力,就可以使气球载重升空。用开燃烧开关的间隔时间长短,调整球囊温度(气体密度)来控制热气球的上升和下降;利用不同高度层的风向来控制和调整自己的前进方向;热气球不能主动改变方向,它的飞行速度与风速相同  热胀冷缩,热气密度小,使得真个热气球的平均密度小于空气  热气球受到空气的浮力大于自身的重力,于是就升起来了。  由于你们这时代的设备实在太简陋了,我也只能做这个山寨版的了!还好,它能飞起来!”纳兰若明介绍完毕,向芊殇抖动他那浓密的眉毛,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唉,人不但帅到都没朋友,还那么聪明,佩服自己到五体投地,哈哈……呃……谁打他的头?  芊殇看他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听得懂也就算了,重点是什么也听不懂!看他叽里呱啦地说那么多,最后说完还得意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忍不住给他一记爆栗吃吃!“然后,我们怎么下去?”芊殇看了一眼下面,回头看纳兰若明,只见他目瞪口呆,本来拿在手里敲打吊篮边缘的棍子掉到吊篮底部,猛然惊醒地冲到她旁边,看着离童宅越来越远,讨好地说:“夫人呐,你听我解释……”一阵风吹来,吊篮剧烈晃动起来,两人有些站不稳。  天空传来一阵女高音:“纳!兰!若!明!”  
    “啊啾!”芊殇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身子往火源靠了靠,想快点把这贴在身上的衣服快点烤干,为什么会这样?接下来时光要返回到他们坐上热气球飞上天空时。那时一阵风吹来,不受控制的热气球把他们吹得越来越远,屋漏偏逢连夜雨,稀里哗啦的雨倾盆而下,浇灭了火种,芊殇与纳兰若明对视一眼,便感觉到吊篮正在快速坠落,“啊!!!!”杀猪般的尖叫声响起……  扑通!不懂水性的芊殇挣扎着浮出水面,水涌进耳鼻,随着力气渐渐流失,身子一点一点地向下沉,心里不断祈求童烨快点出现。童烨,难道这一世她仍然守不住他吗?就在意识快要模糊时,她看见有一个人快速向她涌来,是童烨吗?就在那人快接近她时,她陷入了黑暗……  肚子被挤,一口水吐了出来,芊殇艰难地睁开干涩疼痛的眼,映入眼帘的是纳兰若明,看见她醒来,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往后仰,躺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泄气道:“妈的,累死我妈的儿子了!”芊殇掩嘴咳嗽,这人嘴里说出来的词怎么那么离经叛道啊?看着天空,雨小了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芊殇笑了笑,推了一下纳兰若明:“赶在天黑前我们得找路出去了”手一碰到纳兰若明,芊殇发现有些不对劲,好烫!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发烧了?!迷茫看着四周,怎么办?一个弱女子如何背起一个身高比她高,体重比她重的男人?芊殇一下子耷拉着整个脸。  纳兰若明醒来,挣扎坐起,额头上的轻纱质量的布掉落,略湿的稻草铺在他身上,环顾一下墙壁凹凸不平的小山洞,一簇熄了火的灰烬正飘着一阵阵白烟,不远处的芊殇正在熟睡,长而微翘的睫毛不可见地轻颤一下,紧锁的眉毛看得出梦境的痛苦,隐约听到她的呓语:“血……血……不要离开我!不要……”纳兰若明看着手里的布和芊殇身上的衣服一样,凝视着那眉毛紧锁的脸,忍不住伸出手往她的眉心一点,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芊殇……”拨了一下她微湿的碎发,“我不会离开你的!”奇迹般地,芊殇安静了下来,大概觉得痒,抗议般地扫掉了纳兰若明的手,纳兰若明苦笑,整她好像变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乐趣,眼睛扫过她的手掌,触目惊心的红肿一片,因为救自己吗?纳兰若明心中闪过一丝懊恼,更多的是感觉有什么把自己的心填得满满的,感觉自己快要飞上天那般,竟傻笑出声了,咦?怎么感觉好像有一股怨念?!等看清楚眼前的事物时,发现芊殇已经醒了,正用看鬼的眼神看着他。  芊殇看着纳兰若明跌坐在地,顿时无语,她长得很吓人??咳嗽一声,她的嗓子因呛到水变得沙哑接近无声,“纳兰……”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芊殇重重咳嗽几声,再度开口却发现仍然没有声音,干脆放弃不试,躺回去闭目养神了。这时一旁的纳兰若明愣住了,不对啊!这时候不是应该大吵大闹的吗?怎么她那么淡定,都躺回去睡大觉了!是不是古人都这么牛掰?在现代,要是他的女友发生这种事,不哭个惊天动地是誓死不罢休啊!一时之间倒看芊殇看入迷了。芊殇感觉到纳兰若明的视线,瞪了他一眼,翻过身继续睡,照顾他一天一夜都累死了,连个觉都不让她好好睡,早知道就放任他自生自灭算了!一想到是他害自己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差点被淹死,一时气结,自从遇到他就没好事,是不是上辈子欠他什么了?不然今生怎么来向她讨债了?!  童宅里,童烨听到下人的禀报,震怒地拍了下桌子,“快命人去搜救!我让你们照顾好夫人,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童烨看着底下瑟瑟发抖的下人,“在场的每个一人杖责十大板!拖下去!”手一扬,丫鬟,家丁都被拖下去,哀嚎求饶声响起。童烨心中烦躁不安,自从那日七巧节之后,总是感觉自己快失去芊殇,心中开始烦躁起来……  “少爷,在河流下游见到载夫人上天的物品!”禀报者单膝跪地。  童烨快步走到禀报者旁边,“如何?”等了好久终于等到消息,他现在都分不清是为锦华高兴,还是为自己高兴,“快带我去!”一行人急冲冲向府门外快步走去。  芊殇闻到一股香味,醒了过来,却发现纳兰若明正在烤鱼吃,肚子咕噜咕噜地响起吸引了纳兰若明的回头,芊殇尴尬地低下了头,忽然一条烤好的鱼出现在自己面前,芊殇抬头看了看纳兰若明,只见他看向别处,用别扭的声音说:“快吃!”,芊殇看着纳兰若明在自己面前坐下来,用迷人的嗓音说:“不吃?那我就自己吃咯!”说完一脸坏笑地慢慢拿回去。芊殇急了起来,“谁说不吃了?”水灵的眼睛白了纳兰若明一眼,然后优雅地吃了起来。  洞口外一阵骚动,芊殇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踱步至洞口,喜悦的表情在她脸上绽放:“夫君,我在这!”  纳兰若明看着芊殇,是啊,她结婚了,她是别人的妻,看着她扑进她夫君怀里感觉好不爽,她夫君干嘛那么快来呀!用力啃了一下还没吃完的鱼,脑子突然断线,他干嘛要那么在意她的举动?疯了疯了,他是不是闲得太慌了?  夜里,童烨看着芊殇婴孩般的睡颜,跟她相处得越久,就越搞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都快忘了当初娶她是为了什么,要是有天她发现自己娶她是另有所图,她会离开他吗?不,无论结果如何,她最终都会离开他的,不是吗?自己断然不能假戏真做啊!转头起身大步往屋外走去……  
    在童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芊殇睁开了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房门外的方向:夫君,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芊殇看着这个山庄,为什么童烨这么晚还到这里?面对眼前的狗洞,犯难了!至于为什么她三更半夜回来这里,是因为纳兰若明那**丝货翻过窗户,死拉硬拽地把她拉出来,还说什么他的夫君很奇怪,问她要不要去探个究竟,她心里虽动摇,但仍选择相信童烨,因为前世童烨对她是真心的,可还没等她回答,人就被她拉到这山庄了。就在她纠结不爬,不爬,还是不爬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纳兰若明塞了进去。纳兰若明看着芊殇一脸纠结样,在她没反应过来时把人往狗洞里塞,拍拍手,好了,这下连纠结都不用了吧?他真是个大好人,请叫他活雷锋!纳兰若明在心里狂笑一下,从怀里拿出带有钩子的绳子,往天空一抛,拉了拉,挺结实的,慢慢拉着绳子往上爬。稳当落地,纳兰若明一转身就看到芊殇那哀怨的小眼神一直瞪着他!天地良心,是她自己老纠结,自己就帮她做决定啊!这怎么能怪他呢?他可是中国好人民,怎么能这么瞪着他这个德高望重的中国好人民呢?嗯嗯,最后他居然还用老夫子敦敦说教的口气说:“我可是中国好人民,怎么可以用这哀怨的小眼神看着我?虽然我知道我很帅,但也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骄傲的,哈哈……”一旁的芊殇只感觉到心中有数万只草,泥,马,在心中奔腾而过,她爬得一身狼狈,等不到他,心里开始有些着急,正在想他是不是在外面出现意外,正在她做好心里准备要再去爬一次狗洞时,他却如沐浴春风般帅气落地,衬得她好不狼狈啊!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就在她快爆发时,纳兰若明手捂肚子“夫人啊,我……我肚子疼,我要去厕所…厕所……就是你们说的茅房…”芊殇只能生生压下怒火,一脸你再不走我就打死你的表情,用因愤怒过度而颤抖的手指向右手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看着纳兰若明一溜烟跑了,芊殇生气地甩了一下手。  对于她这个路痴来说,大宅子是致命伤,就像现在,她已经找不到北了。幸好是深夜,人也不怎么多,倒也没发现她这个迷糊虫是意外闯入的!不经意间,她眼角余光扫到戒备森严的屋子,怎么回事?里面有什么贵重东西值得童烨派这么多人把守着?芊殇心神不宁,总感觉要出什么事,走进窗户,里面的对话传了出来……  “少主,夫人跟丢了”  “丢了?今晚我就要夫人到这里,错过时辰,你可知有什么后果?”童烨不怒而威的气势出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桌子,吓得跪在地上的人阵阵发抖,“是,属下这就去找!”说完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芊殇心中不禁一惊,怎么回事,夫君找自己干什么?什么错过时辰,他究竟在说什么?感觉脖子一痛,紧接着便坠入黑暗……  “锦华,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夫君他在说什么?什么在一起?芊殇睁开朦胧的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她竟有种希望自己是瞎子的冲动!为什么?前世不是这样的啊,在嫁给他为妻后,她仍然与慕容战纠缠不清,而他只是警告,在她哭的瞬间便软下声音,慢慢哄她,他情愿喝下她准备的毒药,在死前的那一刻他也从未怨过她,哪里出错了,究竟哪错了?看着童烨紧紧握住那女子的手,心中一痛,看到那女子沉睡的容颜,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夫君他……难道自己只是别人替代品?震惊地看着童烨,一股腥甜的味道上涌,她吐出一口鲜血,洁白的地面显得触目惊心,而童烨却未看过她一眼。“告诉我,怎么回事?”芊殇饱含痛楚看向童烨,自从重生,她未哭过,哪怕上次热气球事件,遇险时她也未哭过,这一刻她也不想哭,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哭,他不配看到她的脆弱!  “我知道你这一世是重生”芊殇看着童烨深情地凝望那熟睡的女子,说出的话却让她瞬间忘记了呼吸,什么?他知道她是重生的?那他为什么……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深情??装的?不!她不信!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震惊了:“我能重生是你设计的?”童烨像没见到芊殇痛苦的表情,继续说着血淋淋的事实:“前世我是故意对你深情,明知你在我饮食、汤药里下********,我仍然吃下,喝下,只为让你能够开心,让你误以为我对你一心一意,愿为你赴汤蹈火的现象,让这一世的你对我死心踏地!哦……对了,诚如你所说,这都是我设计的!”芊殇看着童烨带笑的脸,那么的熟悉,此刻却是那么陌生,那么可怕!一个人竟然能从前世设计到今世,城府……是何其深?!  “你怎么可能操纵这一切?”芊殇努力维持镇定,颤抖的手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难道……她震惊看向躺在冰床上的女子:“她……你……怎么可能!!”  “挺聪明的!她就是凤琴国蛊毒雅致,沐锦华”果然是她,传闻中此人擅长用蛊,通晓各种医术。芊殇看着她的夫君,只怕她夫君不是商贾之身,而是令人闻风丧胆通晓五行密术的藤原烨!  “为何要是我?”  “看到锦华的容貌了吗?一开始我之所以接近你,是因为你的容貌与她有几分相似,当我才发现你的体质适合引出她体内的蛊,锦华因为拖得太久,离我而去,于是我用前世的不得好死换来重生,设下陷阱让你跳下来,算算时辰,现在该做你必须做的事了!”藤原烨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猛地拉她向锦华方向走去……  
    一所别致的竹屋中,飘散着阵阵竹香,而屋内的气氛却是那么沉重!  “不要,怎能这样……”芊殇在梦中呓语,紧闭的眼角划过泪水,坐在床沿的纳兰若明霍然起身,踢翻眼前的桌子,咬牙切齿:“藤原烨!”  此时的童宅内一片喜庆,藤原烨与锦华坐于主位,欣赏着舞技曼妙的舞姿,一阵冷风吹来,锦华有些咳嗽,感觉有人抱住自己,迎着目光,她笑了笑“烨,我没事!”紧接着她感觉自己身体失去平衡,“烨,放我下来,下人看着呢!”看了眼四周,觉得没脸见人,缩进藤原烨怀里。藤原烨扫了下人一眼,下人们纷纷低下头以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还说没事?我抱你回房间休息!”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藤原烨抱着锦华一路回房。  芸娘在屋脊上看到藤原烨抱着一名女子一路回了房,那女子是芊殇吗?可感觉又不像,只是与芊殇有几分相似而已。  “去哪了?”慕容战看着芸娘在关上门后缓缓下降的身体,身影一闪,抱住了芸娘,却发现她泪流满面,直觉要发生大事,“究竟怎么了?”  “芊殇她……活不成了!”芸娘崩溃地靠在慕容战怀里哭泣,而慕容战脑子一片空白,活不成?怎么回事,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活不成呢?“刚刚我去童宅,发现童烨……”  原来芸娘看到藤原烨抱着那名女子,觉得事有蹊跷,便驾驭轻功,轻轻落在瓦片上,揭开瓦片,里面的对话传了出来。  “烨,那女子……”锦华迟疑着开口。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想了。你刚刚醒来,身体还未痊愈,早点休息吧!”藤原烨帮锦华掖了掖被子。锦华捉住藤原烨的手:“她会死的!”  “我只想你活着!”藤原烨扣住锦华的后脑勺,将她紧紧抱住,芊殇,他只能对不起她了,锦华因他中蛊,无论如何他是不能放弃锦华的!“明日我就对外宣布芊殇突发旧疾不治身亡。你且好好休息,明日过来看你。”藤原烨慢慢扶着锦华躺下休息,看着锦华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他大步往屋外走去。  “说,你们把芊殇怎么了?”芸娘单手掐住锦华的脖子,只见锦华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手掌快速往她脸上攻击,芸娘一闪,险险避过,瞪着床上的人:“你……”  只见锦华手靠膝盖,轻咬自己的手指,起身坐在椅子上,晶莹的水从壶里倒入杯子,把杯子推到芸娘面前,自己慢慢喝着水:“我体内的蛊被引入那名芊殇的女子体内,由于那女子最吸引蛊虫,所以在引入后那女子会经受极大的痛苦,当醒来后她的眼睛会慢慢失明,等完全看不清楚时她……”锦华看向芸娘:“她会经受焚心之苦,那时痛苦才真正开始!”  “饭来咯!”纳兰若明十足小二范,端着菜进来了,这二十一世纪的男人,就是要进得厨房,出得厅堂,带得了娃,彻底疯狂!纳兰若明看着坐在床上的芊殇,她只是直愣愣地看着窗外,本来灵动的眼神,如今极其黯然空洞。纳兰若明轻轻放下托盘,捉住芊殇的手,在床沿坐下。  “夫人……”芊殇空洞中的眼神有了一丝神采,“不要叫我夫人!不准叫!”纳兰若明紧紧抱着芊殇:“好好,不叫不叫。夫……芊……芊殇,吃饭了!”  “带我出去,我要出去透透气”芊殇推开纳兰若明,认真说道。  “你的身体……”纳兰若明担忧道。  “我没事的。”芊殇看着纳兰若明,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用内疚,就算你当初没带我去一看究竟,他也会派人捉我过去!”芊殇自嘲一笑,可这一笑,却让纳兰若明为她感觉到心疼,她究竟经历了什么?那天他只是突然闹肚子,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她人不知跑哪里去,看到把守严密的屋子,也就翻窗户进去看一看,看她那迷糊虫是不是一不小心绕进去了。他站在一堵墙前面,发现前面根本没有路,为什么芊殇的耳环会掉在这里?耳朵贴在墙上,隐约听到里面有声音,是密室?!找寻无果后,气愤得想把花瓶砸掉,却发现他连花瓶都砸不了!!毛线啊!!呃……找到了?!他扭了一下花瓶,前面的墙开了,他闪身而入,用最快速度往里面跑,他感觉要是自己不跑快点,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看着眼前偌大的地下室,芊殇痛苦地捂着胸口,只是用口唇一张一合地说:“快走!”忽然有人从右方攻击他,童烨?学过防身术的他,倒也不怕童烨的攻击,借力使力,靠出其不意的招式给童烨一击,慌忙拉起芊殇就往外跑。  热闹的街上人来人往,轻纱覆面的芊殇想起那天七夕节,街上也是这样,藤原烨笑着拉起她的手要去放花灯,天意弄人地发生人群躁动,原来缘分在那一刻已经注定!芊殇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个妇人正在交谈……  “听说了吗?童宅的夫人暴毙身亡了……”  “会不会有假啊??这事可不能乱说啊!”  “我可没有乱说,人家童少爷亲口对外说的,都在张罗丧礼了!”  “有人看见那宅内有个长得和童家夫人几分相似的女子,你说那女子是什么来头??”  “嗯?会不会是童家夫人的姐妹,因童家夫人出事所以过来?”  “……”  两个妇人经过芊殇身旁渐渐走远,芊殇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她们的对话,暴毙身亡!他居然对外说她暴毙身亡!居然说她死了!  “噗!”芊殇猛地吐出血水,染红了她眼前洁白的轻纱,显得那么妖娆,那么凄楚!  “芊殇!芊殇!芊殇……”任凭纳兰若明怎么叫她,她都无动于衷,只觉得好累好累,意识慢慢迷糊起来,最终歪倒在纳兰若明的怀中,坠入黑暗……  
    一缕缕阳光射竹屋  “纳兰?”芊殇从床上支撑着坐起来,便感觉有人扶着自己。  “天那么黑,怎么不点灯?”芊殇眼前一片漆黑,纳兰若明看着外面高高挂起的太阳,用手在芊殇眼前晃了晃,“芊殇?你……因为天黑了,当然看不见啦!没钱哪,买不起蜡烛!”他看着芊殇这样,勉强用说笑的口气说话,脸上却极其沉重,他已经请过很多大夫,个个束手无策,都是庸医,连药方也不敢开!他已经派人出去找凤琴国的神医,但听说此人行踪不定,芊殇能等到那时候吗?  芊殇有些困惑,手指在空中动了动,是这样吗?天黑了?就在芊殇的手快接触阳光时,纳兰若明捉住芊殇的手,“在乱捉什么呢?我熬了粥,给个面子喝点吧!这可是我这个大帅哥熬的,别人要吃我还不做呢!”  “可……”  “可别和我说你吃不下哦!给你做的饭你都没怎么吃,都给屋外那条狗了,那狗都托你鸿福,变成大胖狗了!现在估计它妈见到它也认不出它了!你就行行好,放过它吧!”纳兰若明油腔滑调,为防止他继续说下去,芊殇只好投降,一点一点喝下那晚清淡的粥……  一阵疼痛,芊殇捂着胸口醒了过来,好痛!“纳兰……”隐忍着痛苦,虚弱地叫出声,芊殇知道纳兰若明就在对面的房间,可她什么也看不见,还有这天怎么都不亮?难道自己瞎了?芊殇一滞,下一秒被疼痛拉回了意识,身子重重跌下床,发出巨大的响声,好痛,满脑子只有一个字:痛!一阵慌忙的脚步声,身子悬空,她被人抱上了床。芊殇捉住来人的手“纳兰,我瞎了吗?”  “纳兰?住对面房间那个?不好意思,被我迷晕了!”听到陌生的男声,“你是谁?”芊殇惊得甩开来人的手,疼痛让她拼命捂着胸口,卷成一团。  “你中的是焚心蛊,中蛊者会陷入昏迷,如果不及时找出适合的引蛊者,中蛊者会永远沉睡。只有找到引蛊者引出焚心蛊,中蛊者才会醒来……”男子顿了顿,抬起芊殇的下巴:“但引蛊者会在失明后遭受焚心之苦”男子在芊殇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会慢慢死去……”  她会死?一波疼痛袭来,她没有了意识。  男子看着这个女子,发髻因痛苦而布满细密的汗水沾湿,为何自己心中升起想保护她的欲望?就在想为她盖上被子时,一道凌厉的风从背后袭来,转身接住来人的攻击。  “是你?你不是被我迷晕了吗?怎么那么快醒?男子有些不解。  “我哪知?”看向床上的人,“你欺负她了?”也不等男子回答,便出手打人了。  “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欺负一个弱小女子?还是一个将死之人?”男子边挡边说道。  “你究竟是谁?”纳兰若明停止出招,将死之人?怎么会这样,不是只是失明而已吗?  “七杀月!”纳兰若明一震,凤琴国神医七杀月,芊殇有救了?!纳兰若明冲过去紧紧抱住他,“你真的是七杀月?那个神医?!”七杀月被纳兰若明抱得脸红,搞什么?这男人抱男人,算什么事啊?!此人不但出招怪异,连行为也如此怪异,烦躁地用手放在纳兰若明的脸上推开,看他双手在空中乱捉,有点头痛啊!  “这姑娘情况严重,很难救治,再说,救活了我有什么好处?”七杀月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起来。  “你要什么?”纳兰若明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晃了晃杯子,“我不认为有什么能让你觊觎的。”说完把杯里的水喝了进去。  “我要你……”  “噗!”纳兰若明一口水喷在七杀月脸上,不停地咳嗽,妈的,在古代也时尚搞,基,友?“你要我??”  七杀月无奈地抹了抹脸上的水,狭长的丹凤眼射出杀人的眼光“我要你的老相好!!”  纳兰若明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帮你擦擦”说完作势要帮七杀月擦,却被七杀月躲过去了,只好作罢,扫了扫自己的腿边:“她不可以,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看着七杀月疑惑的表情,继续解释:“她已为人妻。”  “那我不救了!”看着七杀月一副要走的模样,立刻上前拉住人,却不幸……  嘶~  纳兰若明愣愣地看着手里一截袖子,脑子飞快运转:“你看天气热,这样凉快啊!我不管!人你一定要救!”  七杀月看着纳兰若明一脸无赖样,他能说想一巴掌拍死纳兰若明吗?“那人就算救得活,以后也会有心疾的!”  “说吧!怎样你才肯救?除了我的人,不触碰我原则的事我都答应。”纳兰若明一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看得七杀月满脸黑线。  “当作你欠我一个人情,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说。”七杀月走近芊殇,对身后的纳兰若明说:“部分药材很贵,你负担得起吗?”  “可以,报个数给我!”纳兰若明爽快应道,自从来这个古代,凭借他聪明的脑子,在商业界混得那个叫风生水起啊!  “还有一样东西……你需要去玉龙雪山之巅,那里会盛开洁白的雪莲,我需要雪莲当药引。”七杀月的话浇了,纳兰若明一盆冷水,雪莲通常生长在高山雪线以下。气候多变,冷热无常,雨雪交替,只有运气好的话才可以找到。纳兰若明看了一眼芊殇,下定决心去找。  “她……你能帮我照顾吗?”纳兰若明觉得留七杀月在芊殇旁边比自己留在她身边好很多,她有事时,七杀月还能帮上忙。  “送佛送到西吧。记得,三天内必须回来,不然我也无力回天。”七杀月摇摇头,早知道就不出现了,摊上这个事儿……  “谢啦!”纳兰若明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拍了拍七杀月的肩膀,在床沿坐下,把芊殇的手放进被子里:“等我回来!”看了芊殇一眼,转身往屋外走去,他要尽快找到雪莲……  
    竹屋里传来阵阵咳嗽声,七杀月坐在桌子前,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敲着桌子。“再敲也没用,歇会吧!”芊殇眼神毫无焦距地往七杀月的方向看去,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还笑?你可知再晚下去,你性命堪忧!”七杀月冷冷说道。他百思不得其解,不得病的急得要死,死皮赖脸地求他救,这个得病的,却这么淡定,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好使了!  “性命堪忧……”芊殇喃喃自语,重复着七杀月的话,这一刻她觉得也许这样也好,自己解脱,也不用拖累纳兰若明。心口传来一阵疼痛,额头布满冷汗,芊殇捂着胸口忍不住**,她听到门外凌乱的脚步声,纳兰若明回来了吗?她什么也看不见,身体慢慢失去了支撑,缓缓倒下。  踏进屋内的纳兰若明看到芊殇倒下,心中一沉,那么拼了命在找,还是晚了吗?  七杀月听到身后一声巨响,发现纳兰若明倒在地上,手里的雪莲静静地躺着,花瓣末端晶莹的水珠折射出迷人的光线……  “芊殇!”纳兰若明躺坐而起,掀开被子,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往芊殇房里跌跌撞撞走去。一看见七杀月,立马扑过去揪着他的衣领:“她怎么样了?”七杀月推开纳兰若明,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我知你担心她,她这条命是救回来了,不过……她之前受的刺激过大,如今思虑过重,病情发展迅猛,你虽赶在三天内回来,我尽力医治,但只能保她十年无虞”  “还活着?!”纳兰若明跪坐在床边,看着芊殇绝美的睡颜,微微发白的脸庞让人心疼,“还活着就好!”纳兰若明与芊殇的手十指相扣,天知道当他进门时看到她倒下去,呼吸都快停止了!纳兰若明的脸在芊殇的手背蹭了蹭,她的手,是那么冰……  “纳兰?”芊殇睁开朦胧的双眼,一如既往的没有焦距,“是纳兰吗?”芊殇紧张地反握住纳兰若明的手。  “是我。”纳兰若明用手在芊殇面前晃了晃,:“你的眼睛怎么还是……”  “看不见也好。”这些天芊殇一直处在黑暗中,白天或黑夜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清晨听着清脆的鸟叫声,傍晚听着蝉鸣声,一切是那么宁静,眼睛好,心却是瞎的,那样的话,眼睛好有什么用?  “慢慢调理,以后能看见的!”七杀月慢悠悠地说:“别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哦……”纳兰若明开心地看着芊殇,欠着吧欠着吧,又不是不还,他老人家不是还没想出来吗?这能怪他吗?  “既然没我的事,那我先走了!”七杀月双脚一蹬,驾驭轻功飞远了。  “溜得那么快!”纳兰若明想追,可最终放弃了,这古代的人,一个个轻功了得,他这十一路公交车,就不要和别人比了。抬眼看到桌上的纸,纳兰若明弹了弹,算那人有良心,留下药方!  纳兰若明快步走到芊殇身旁:“他留下药方,人走了!”  芊殇捉住他的手,本想说什么,却发现纳兰若明那原本比她细腻的手如今变得极其粗糙,摸上他的脸,唇有一层厚厚的死皮,胡渣刺的她的手有些疼,长短不一的伤口刚刚结痂,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芊殇连忙收回手,“我弄疼你了?我去找金创药!”说完不顾纳兰若明阻拦,刚一下地,一阵眩晕感袭来,在她快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纳兰若明及时地抱住了她,自己却当了肉垫,闷哼一声。  芊殇还想去找金创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见,这样的自己,还找什么金创药!自己就是那么没用吗?无助感包围了她,忍住泪水,手指慢慢收紧,在一股外力中,她被揽进一个怀抱,耳边响起纳兰若明的声音:“我没事,不用金创药。”  芊殇在纳兰若明的怀里哭了起来,发生那件事后,她都没哭过,她不想哭,只觉得哭解决不了事,可这一刻她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只是想得到我的信任好利用我,等我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就抛弃我!你们都一样!一样!”芊殇哭得梨花带泪,肝肠寸断的模样让他的心不由一紧,任她捶打自己的胸口不还手。等她打累了,把她抱入怀,有些哽咽道:“我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我不能对你承诺什么,但这一刻,我对你是真心的……”  芊殇在纳兰若明的怀中喃喃自语:“你们都一样……一样……”芊殇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越来越痛,忍不住皱着眉头,大口大口地呼吸,希望减轻胸口的疼痛。  纳兰若明发现芊殇的不对劲,怎么回事,蛊毒不是解了吗?为什么还是这样?  急忙的脚步声,七杀月快步走了进来,纳兰若明一看见七杀月,眼睛通红地看着他:“你骗我!”  七杀月甩开纳兰若明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小瓶药出来,倒出一颗黑色小丸子让芊殇服下,情况慢慢好转了起来。  “我没有骗你,她睡着了……”七杀月看着纳兰若明把芊殇抱上床,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其实他并未走远,总觉得会出事,便原路返回,他在屋外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股异样的情愫从体内升起,芊殇的喘息声让他大感不妙,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蛊毒虽解,但她的身体还是受到损伤,她……”七杀月顿了顿,看向纳兰若明:“心疾……”  纳兰若明瞳孔一缩,看向芊殇,心疾,估计就是现代说的心脏病吧?这个病一不小心,可是要人命啊!纳兰若明替芊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思绪万千,“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纳兰若明听到七杀月给他一个否定答案,手一抖,然后继续帮芊殇擦汗,耳边继续响起七杀月的声音:“蛊虫被引到她身上,本是死于非命,现在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纳兰若明慢慢收紧手中的布,童烨,我跟你没完……  
    “休息了几个月,精神倒挺不错的!你眼睛才刚好就在写什么呢?”纳兰若明把芊殇刚写完的纸一把扯了过来,「竹香沁我心,那明貴如金。白蘭若落枝,千里萬人傷。」纳兰若明看着摇了摇头,什么意思啊,这古人就老爱文绉绉的,不过这字写得挺漂亮清秀的!芊殇一把把纸抢了过来,瞪了纳兰若明一眼,纳兰若明凑近芊殇,用调戏的语气说:“呆瓜,你居然会写出这个?你……”连话都还没说完的纳兰若明得到芊殇的一记爆栗……  芊殇看着纳兰若明一副可怜样地抱着头在角落里画圈圈,把笔放在笔山上,理也不理纳兰若明怨妇样,直直往外走。  纳兰若明见人不理他,自讨了个没趣,摸摸自己坚挺的鼻子,追上芊殇。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上,众人纷纷看向那金童玉女还有……他们前面那只大狗……  “为什么要把小可爱带出来?”纳兰若明不解,这是他和芊殇的约会时间,小可爱看粘着芊殇,把他排挤在外,改天他要教育教育一下它,究竟谁才是它的主人!  “帮它减肥,省得它娘认不得它!”芊殇没好气地说。  纳兰若明觉得好无辜,“还不都是为了让你吃下去才那样说。”说完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就在芊殇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大波人群经过他们身边,芊殇与纳兰若明对视一眼,看到此次眼里的疑惑。  “我想问下,你们跑那么快是去干嘛?”纳兰若明随便捉个人问了一下。  “你们不知道吗?今日童宅娶亲,宴请何方人士,有去就有得吃!赶快去,坐满你就没得吃了!”路人甩开纳兰若明搭在肩上的手,往童宅方向跑去。  芊殇看着人越跑越远,心里五味杂陈,他……要娶亲了?她魔怔般地要跟着人群一起走,却感觉到手腕一紧,纳兰若明恳求的声音传来:“不要去!”  “我要去!”不去我不死心!芊殇在心里这样说,他真的要娶亲了吗?那天他拉着她坐上马……捏着她的鼻子让她醒来……他们在一片紫色的薰衣草中合舞……在七夕节那天他笑着伸出手要拉她一起去放花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影吗?她曾经告诉自己前世来不及珍惜的今世要好好珍惜,可现在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什么是该珍惜,什么是不该珍惜……  “先跟我回去!”纳兰若明一扯,把芊殇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气派的童宅大门前,站着两排的家丁,两头石狮子上挂着红色的绫罗绸缎,管家正在门口招呼宾客进门,不远处的纳兰若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戳着芊殇的头:“说你呆瓜你还不承认?这宅子里的可都认得你!”一身男装的芊殇抱紧自己的头,不服气的回嘴道:“这能怪我吗?你也不说清楚!”  芊殇看到纳兰若明手上的手还流着血,一丝愧疚爬上了心头,刚刚他拉着她回去,情急之下她咬了他,他闷哼一声,却没放开她的手:“咬够了没?”  “为什么不放手?”  “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趁着芊殇愣神的时候,把她拉了回去。  竹屋内,纳兰若明把自己的一套衣服扔在芊殇的桌子前,:“换上!我在外面等你。”  芊殇拿着衣服,有些不解地想了想,突然双眼一亮,自己怎么那么笨,真是当局者迷啊!  一身男装的芊殇缓缓打开房门,她的缕缕发丝馆了起来,显得特有精神,长长而微翘的睫毛慢慢抬起,书生气质彰显无遗。  “换好了就走吧!”纳兰若明转过身大步往前走,边走边敲自己的头,一脸的懊恼,自己是怎么了,居然看痴了!阅女无数的他居然对一个有夫之妇看痴了!  “好了,进去吧!”纳兰若明觉得教训够了,拉起芊殇的手往童宅走,芊殇看着纳兰若明的背影,脱口而出:“呆货。”纳兰若明微眯着眼睛回头看芊殇,芊殇连忙别过头,假装看别的地方。  宅内热闹非凡,宾客纷纷前来跟藤原烨道喜,一片繁荣的景象似乎在告诉芊殇她人生有多可笑!  “把它吃下吧”纳兰若明为预防万一,拿出一颗黑色的丸子让芊殇服下。  芊殇看着回应宾客道喜的藤原烨,他是那么的开心,那么幸福,他是她的夫君,携手说要白头偕老的夫君,如今他要成亲了,新娘却不是她!那新娘是他最爱的锦华吗?芊殇郁闷地喝下手里的那杯酒,喝得太急呛得她都快流出眼泪了,胃里好像快燃烧起来。纳兰若明帮她拍了拍后背,见她还要喝,立刻夺了她的酒杯,“别喝了,再这样我们就回去!”  芊殇想说什么,一道宏亮的声音响起:“有请新郎新娘……”众人纷纷起立,看新人拜天地。纳兰若明拉住要走过去的芊殇:“你会受伤的”芊殇挣开纳兰若明的手:“不悔!”芊殇往前排走去,纳兰若明怕她有什么意外,也跟着走了上去。  “一拜天地……”芊殇看着藤原烨呆住的脸,知道他认出自己,随后他假装不认识自己,继续行礼,芊殇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纳兰若明扶住了她,她感觉自己快受不了了,可脚像钉住了一样,走也走不了,就这样继续看下去……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芊殇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心中那根紧绷的线,断了……  宾客纷纷往自己的座位走去,芊殇转身,却发现慕容战和芸娘在自己的身后,芸娘看到她,高兴地握住她的手:“你没事!?太好了”芊殇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冷冷地说:“我能有什么事?”说完就要走人时,慕容战嗤之以鼻的声音传来:“芸娘,人家没什么事,你就不要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没人叫你来贴!”甩下这么一句,芊殇与纳兰若明往自己的座位走去。慕容战看着火药味十足的芊殇,觉得她变了,变得好吸引人,让人想靠近又不好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芸娘看着慕容战,心里不停地想:慕容战,从什么时候起,你只关注芊殇,眼中除了她,你什么人也看不见了?我的心,你不知道吗?  
    夜幕降临,童宅内灯火通明,一排排蜡烛的火焰在红灯笼里跳舞着,喜气洋洋的火红景象衬托出主人对这亲事的重视。芊殇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藤原烨来敬酒,她好想冲上去质问他,可却被纳兰若明紧紧拉住。  “恭喜童公子娶亲,听说童公子与前任夫人伉俪情深,如今前任夫人前不久才暴毙身亡,怎么那么快就娶亲了?”纳兰若明一脸坏笑,露出俏皮的小虎牙,宾客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内人福薄,自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将其妹妹托付给在下,嘱咐在下好生照顾,在下不想让内人走得不安心,只好答应。”藤原烨高深莫测地看着纳兰若明,敬了纳兰若明一杯酒,将杯里的酒一干而尽:“在下还要去招待别的宾客,各位请慢用。”  纳兰若明看着藤原烨转身要走,急急站起身开口道:“这么说,是前任夫人要你娶她妹妹咯?”  “是!”藤原烨掷地有声的回答犹如一把冰冷的刀插进芊殇的心口,她缓缓站起来,朝藤原烨的方向走去,直直地看着藤原烨,巧笑嫣然道:“我不曾听闻夫人有过妹妹!”  “这是内人所托,在下只是想完成内人的意愿”藤原烨一本正经的说道,引得宾客纷纷赞不绝口。  “原来是重情重义的人啊!我还以为是忘恩负义之人呢!”  “原来是前任夫人的嘱托,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嫁给这样的男人,那姑娘算是有福了……”  “……”  芊殇环顾四周,看宾客纷纷称赞藤原烨,他到成了有情有义的人了!芊殇在藤原烨的耳旁,用只有两人的声音说:“你说,要是我跟他们说清楚,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手腕一痛,她抬起美眸看着藤原烨,讽刺道:“我不信你还会被人称赞有情有义之人!”  “你敢?!”藤原烨话语中威胁味十足。  “我怎么不敢?”芊殇挣开藤原烨的手,高傲地看着藤原烨,轻蔑一笑:“我很高兴我终于不是你的妻子了,为了要我命而假装很爱我的你,真让我感到恶心!有那个女人接收这么恶心的你,我为什么还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还有……你们奸夫****真般配的!”就在藤原烨忍不住要伸出手时,她往后退了一步,举起手里的酒杯,大声喊道:“我们大家来祝新人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宾客纷纷合应,齐齐举杯:“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一道尖叫声,人群骚动起来,黑衣人从天而降,面对死亡,人人害怕得到处乱闯,芊殇也想走,却无奈被人群推搡着,拥挤中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站住了脚就看着一把亮闪闪的剑迎面向她刺来。  “芊殇!!”慕容战打掉那黑衣人手里的剑,向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会意,向后面打了个手势,全部人黑衣人都撤离。  “呆瓜!!”纳兰若明想要拦时却因距离太远来不及,看着藤原烨抱着芊殇往后飞,险险的避过剑尖,在庆幸芊殇躲过一劫时又好想想剁了那只手放在芊殇肩上的手。  “为什么要救我?不恨我吗?”藤原烨紧紧捉住芊殇的双肩,眼中有他自己不易察觉的希翼。  “谁要救你了!”芊殇吃痛,挣开藤原烨的束缚,她是被人推出去的好吗!?纳兰若明急忙赶来,推开藤原烨,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芊殇面前:“谁准你伤害她了?”纳兰若明已经抢了藤原烨许多生意,要是藤原烨伤害芊殇,纳兰若明保证会让他的身家连片瓦都没有!  “圣旨到……”一大波御林军冲了进来分两排站好,众人纷纷下跪,一名公公稳健的步伐跑了进来,打开一道明黄的圣旨,用尖细高声朗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藤原烨乃皇家流落在外的子嗣,其在外必然受了许多苦难,特此封其为烨亲王,赐府邸,黄金万两,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烨亲王!以后多多关照!”公公将藤原烨扶起,一副讨好的样子。  “不敢当!这些还请公公收下。”家丁端上白银,公公笑得合不拢嘴:“谢亲王!那杂家就先退下了!”一招手,风风火火地走出大门,御林军紧随其后。  一旁身着布衣隐身于人群的的慕容战手指紧紧握住,他在偶然的情况下得知他父皇在秘密寻找一个名为藤原烨的私生子,经过一番努力得知童烨就是藤原烨的时候,他将痴缠他的芊殇嫁给他,并指使芊殇下毒弄死他,这样一来不仅不用看到讨厌的人,连卡在喉咙里的刺也能拔掉,可后来不知为何,芊殇不再痴缠他,他慢慢被她吸引,一切渐渐地超出自己的控制……他原本想赶在宣旨之前将藤原烨解决,却不料自己居然为了一个自己不要了的女人而坏了大事!  “芸娘,我们走吧!”慕容战牵起芸娘的手,穿过人群往屋外走去。  芊殇扯了一下纳兰若明的衣袖,示意他可以走了,他点了点头,藤原烨想阻止他们,却被热情的宾客拦住。  “烨亲王,恭喜恭喜啊!”  “恭喜烨亲王,小女待字闺中,不知烨亲王可有意娶妾?”  “我家女儿生得小家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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