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个世界上有鬼的证据吗?如果碰到了肮脏的东西怎么办

这世界真是太肮脏了,容不下这么美好的人。 - 简书
这世界真是太肮脏了,容不下这么美好的人。
我有一个朋友,汤圆,是真爱荣迷。对于的认识,大多来自于她的,朋友圈。——饭二(黑龙江荣迷会.JPG)(So inwith我在.JPG)
这一群人用整个生命去爱一个永远见不到的人可却甘之如饴
我支支吾吾:你,为什么,喜欢,一个,自杀的人?汤圆掷地有声: 这个人真的太好了!音乐我是高二那年喜欢上哥哥的,在回家的火车上,有人在放《当爱已成往事》。车厢很嘈杂,但哥哥醇厚的声线让我像窝在家里的沙发上一样,听到那句“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的时候有点想哭。 ——丽姝
大部分歌手唱歌,我听的时候会觉得他唱的是别人写给他的东西,他说的唱的原来是别人帮他想好的,他就是代言人。但是张国荣唱的歌,你会觉得那真的是他在唱给你听,是他在唱,是他的话。——
走了之后,我写的很多歌都没有人可以唱了。——
电影真的是,风华绝代。这种“美”,是真的演什么是什么的好看,深情有深情的好看法,颓废有颓废的好看,苍凉有苍凉的好看,有干净的少年的好看,有优雅的青年的好看,都是属于张国荣的好看。我不敢说一定,但安安静静看看张国荣的电影,很难不被他吸引。——邵祎
你的美超越了表相,原來真能活在心裏,正如我在你的紀念演唱會場刊中寫過:“我賠上過眼淚,但終于打敗了時間。”——林夕《怪你过分美丽》写给哥哥
我和丈夫史燕生是1993年拍《霸王别姬》时认识国荣的,我们到片场时,他在那里压腿,我丈夫问他,“张先生,你脸怎么这么红呀?”他说,“没事,练的。”后来才知道,他当时发着高烧,可他还坚持在练。——京剧老师张曼玲
品行“演唱会结束后,近一百位工作人员每人都收到一份张国荣亲手挑选的名牌礼物,礼物上有他亲手写的上款和下款。而他送礼物的时候,对每位工作人员,无论其岗位是大还是小,他都唤得出他们的名字,有两位同名的,他亦分得非常清楚,完全没有弄错。这件事是一位有份收礼物的朋友忍着眼泪跟我说的,他说那件礼物很美,不过他记得这件事,不是因为那件美丽的礼物,而是因为张国荣的心。”——黄霑
邻居失恋了一个人坐路边哭,他担心人家想不开,陪聊了一个晚上。——
推荐新人,啊、啊、黎明啊、啊……他对后辈的扶持都是不遗余力的!——汤圆(古巨居,对不曲)
何止是人,你和羊羊都这么受宠!——饭二
最打动我的是,他还是个属猴子的单纯活泼好动大逗比!——筱红(这画风要怎么不爱嘛)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你无法用语言,行动来增加他,你甚至,没有见过他,却真真正正被他影响。 饭二某天听到了《春夏秋冬》,粤语的感受尤其美好,画了两张小图:秋天该很好 你若尚在场秋风即使带凉 亦漂亮深秋中的你填密我梦想就像落叶飞 轻敲我窗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燃亮飘渺人生我多么够运
看完之后,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火了。他有美貌,但不以美貌为荣。他有才华,但从不恃才傲物。他真诚待人,但并不任人欺辱。他取得无数成就,但永远想超越自我。世间欧巴千千万,你会被他们的颜值所吸引,为他们的才华所倾慕。但是哥哥,还会在你了解一件件小事后,给你温暖的感觉。只推荐一首的歌,你会推荐哪一首?请大家移步至我的微信公众账号和我讨论fun2say。所有信息会在那边一手发布~
饭二陪你漫画人生,趣话琐事,胡说热闹.饭二好料,每日送到公众号微信:fun2say
个人微信请加:muses33
微博好料:/fun2say
全宋词 多人 潘阆 酒泉子(十之一) 长忆钱塘,不是人寰是天上。万家掩映翠微间。处处水潺潺。 异花四季当窗放。出入分明在屏障。别来隋柳几经秋。何日得重游。 酒泉子(十之二) 长忆钱塘,临水傍山三百寺。僧房携杖遍曾游。闲话觉忘忧。 栴檀楼阁云霞畔。钟梵清宵彻天汉。别来遥礼只焚...
东汉永平二年(公元59年),年仅26岁的原重庆市江洲县县委书记张陵,正式向朝廷提出辞职申请。 这件事对于朝廷来说,是件小事。但对于中国历史来说,却是件影响深远的大事。 张陵,字辅汉,祖籍江苏省丰县,汉光武帝建武十年生,相传为西汉贤相张良的八世孙。从这一点看得出,他的基因是很...
1.容易影响心情。因为西藏行,有点精神恍惚,而且真的有点追求完美,不做完就不想放下,即使明天有很多事要做。
1.室友丢钱,急于摆脱自己的嫌疑,反而显得很有嫌疑。 2.情绪化。精神恍惚,影响打工,影响学习,影响工作。 3.要想成为朋...
书路——荆棘鸟 请帮忙点击上图,不影响您浏览 荆棘鸟 作者:【澳】考琳·麦卡洛 内容简介 这本书是一部澳大利亚的家世小说,以女主人公梅吉与神父拉尔夫的爱情纠葛为主线,描写了克利里一家三代人的故事,时间跨度长达半个多世纪之久。 年富力强的神父一心向往罗马教廷的权力,但他却爱上...
-- 发自我的网易邮箱平板适配版 ----- Original Message ----- From: 163 To: &秦丕兴& Sent: Fri, 15 Sep :27 -0700 Subject: 大营、二营勤俭持家发家、到成为企业家
我喜欢在班会上问询昨日语文家庭作业的完成情况:“一组(组长)?” “完成了!”一组组长回答――她检查的可不是本组的作业,而是其他组的哦! “二组?” “完成了!” …… 等到十组的组长回答“完成了”时,我轻吁一口气:终于不用像上半年那样,跟在某些不完成作业的同学后面紧追慢赶...
心中有了芥蒂,怎么做都有了隔阂
牧羊少年完成天命的过程,就如同我们追求梦想一样。期间,我们也会遇到各种阻挠,也就是那所谓的&神秘的力量&,这可能会培养我们的精神和毅力,也可能会阻碍我们去追寻梦想。 麦基洗德,即撒冷之王,相当于圣地亚哥的人生导师。显然,在圣地亚哥寻找宝藏的过程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同样,...
钢琴时“音乐之王”,学钢琴可以开发孩子的智力、思维能力,培养孩子良好的记忆力、自律能力和耐心。且随着我国国民经济水平的提升,以前的奢侈品钢琴,也逐渐的平民化、普及化。像老品牌星海钢琴、注重创新的海伦钢琴、中音在用的卡丹萨钢琴和知名度较高的珠江钢琴等国产钢琴品牌,不管是质量还...
没有职业计划,没有明确的职位导向,只知道,要从事互联网领域,没有工作经验,至于做什么,没有底气,心里也没谱。 在开始找工作的前一天我海投了大量公司和职位,模糊投递,这样投的机会多也省事儿,但带来的直接后果是,我的电话从早到晚应接不暇,到后来都分不清公司哪个是哪个,很多不相关...以前我是根本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鬼,可昨天在网上看了最近在葡萄牙发生的那件灵异时间(去任何搜索下 葡萄牙灵异时间
就行了)却很怕鬼了啊 ~做梦都怕了噶!想起来就恐怖啊!大家给我几个建议 能不能让我别去想了或者给个世界上没鬼的理由啊!
朋友,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只有灵魂,尤其你夜间走路,路过一个坟墓的时候,在坟墓上飘着发光的东西,那是死人的磷气,也许你们不相信,不过你们可以看些有关磷气方面的话题.不要自己在吓唬自己了.就算是有鬼,那也是创作出来的。也是从个人心灵里想象出来的.比如你是作家或者是导演,你会把这个鬼的样子做的很好,很恐怖,很客观的啊。祝你好运了朋友.
其他答案(共24个回答)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些照片都是经过加工的,如果你学过的平在设计的话,你也能做出这些照片来。
楼主能证实这个事件?香港人是信鬼的,他们做过很多类似的东西,很多非常无聊。无非就是些拍大头帖,一个女的笑,另一个女的看到照片上有鬼之类的——而且绝大多数非常非常假。
既然出自所谓的灵异论坛,那他们当然会竭力写一些证明自己的所谓真是。官方渠道有能证实的?很多网上的kan头录像后来证明都是做的,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想想电影就知道了。
至于疑点:
三个家伙闲着无聊拍那种东西干吗?而且居然还是夜视的,明显故意造气氛。
所谓的女鬼上车后干扰问题,那种东西问问电影工程系的人,简直易如反掌。
至于所谓四秒不可能把脸做成那样云云,剪接一下不就可以了。而且那脸根本就不恐怖,而且画面极其模糊,明显是故意想隐瞒什么。
看完以后,一点感觉都没有。太假了……
无法强求他人接受自己的观点。不过很多灵异事件真的漏洞太多。比如很多人要证明灵魂存在的所谓死后体重减少0.18克。
0.18克,笑话啊,拿原子天平称呐,吐口气还不止0.18克。再者,有谁会称这种份量。如此漏洞百出的东西也有人信………………
科学统治世界这么久,至今没有被打破,可见其价值其客观其权威。相信科学、有科学的态度倒是比较重要。
至于害怕也很正常,看完恐怖片,特别是日韩的纯意识、纯无聊型鬼片,一般一周时间内都会有阴影。没办法,人能力有限,对于世界无能为力,也就会有很多恐慌和内心的恐惧。多找人陪陪,做点开心的事,和朋友出去游玩,忘了烦恼就好了。
另外科学上有一种观点:如果实在缺乏根据,无任何可重复性。一般可以定论此种现象为——没有!科学不是猜想,猜想的命中率与彩票无异,随便怎么想,有用??
从心理角度,可以理解:鬼魂是人内中相应的心理意象。可能来源于集体无意识中的心理成份,也可能是个人某方面的心理情结的形象化(意象)反应。鬼魂,通常会象征着一个人某...
人吓人吓死人。要相信科学拉…………
你好!现在很多人都相信有鬼的存在,到底有没有呢 ,我敢肯定地说 有!那什么是鬼?
其实电影等等都把他神话了,鬼只是一个名字,我说到着肯定有人骂我了,请接着听我说...
我们来分析一下你这句话,世界上有没有鬼,首先得确定世界上这个概念,如果单单把人生活的、所能观察到的空间称呼为世界的话,那可以说世界上没有鬼,但如果把一切的可知与...
答: 一般蔬菜的话都是能吃的。不能吃辛辣,还有寒性大的食物就可以了。生产完,稍微吃点青菜也是有好处的,防止便秘
答: 建议进行口服药物加上心理治疗1.药物:主要应用氟哌啶醇、哌迷清、泰必利等药物。有些药物会有副作用,应该在医生指导下进行,千万不要自作主张,随便用药和停药。2.心...
答: 你好建议最好采用中药配合心理治疗可以达到很好的治疗效果中药可以起到调理情绪醒脑开窍、疏肝涤痰、调理气血调整机体的脏腑功能及平衡阴阳的作用中药副作用小、标本兼治同...
答: 您好:强迫症状一般包括:①强迫观念患者反复思考一些想法,比如怀疑、回忆、穷思竭虑等;②强迫行为患者反复做一些没有必要的行为,如反复检查、反复洗手、反复计数以及仪...
大家还关注
确定举报此问题
举报原因(必选):
广告或垃圾信息
激进时政或意识形态话题
不雅词句或人身攻击
侵犯他人隐私
其它违法和不良信息
报告,这不是个问题
报告原因(必选):
这不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分类似乎错了
这个不是我熟悉的地区
相关问答:123456789101112131415请问世界上真的有鬼和仙吗?_百度知道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请问世界上真的有鬼和仙吗?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喝的特别多,回家上楼时在楼道里看见个动物,比大老鼠大些,黄色的,可能就是老百姓说的黄皮子吧。它竟然跟我说话,但当时酒精作用,我也没害怕,跟它聊了半天,它说它找了我很久,我的前生他就跟着我等等.......,后来的我记不住了。好象我...
我有更好的答案
鬼等,存在于不同的空间中,一般没有交集,仙。不过一些特定的环境下,就难说了存在,神仙自然庇佑你。但是人,谁都看不见谁,不用害怕。只要做事光明磊落,就不用怕鬼惦记。多行善事
采纳率:81%
真是说的没错啊~~自己都喝得快变成鬼了。如果换成我是你家人,非得泼你一脸辣椒水给你醒酒不可酒鬼酒鬼
有,但你的故事好像是编的,我能看出来你的用意是想知道有没有鬼但你的故事却是编的是吗、
鬼是真实存在的 我的一个同学就是被吊死鬼害死的(无缘无故上吊死了)
有,我看到过!
其他2条回答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宝宝出生8天了 有时候她自己会笑 可是婆婆说如果她笑 你不能跟她笑 说是她在跟鬼魂之内的脏东西在笑 你们有听说过老人家这种说法吗?_百度宝宝知道灵异杀手事件簿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太常:  在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奶奶估计已经去世了吧?说起来,现在的你应该不会相信。奶奶我是知道自己大概什么时候去世,这都是命,没有人能违背天意。不过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常你,你一生之中注定将要面对常人无需面对的怪异。  假若,你以后遇到了危险,或者遇见无法解释事物的时候。回到奶奶这里吧,回到这间你小时候经常居住的这间房子里。  或许,它就能保护你躲过一劫。  已经去世的奶奶。  …………  灵异,对于世俗来说,那就是无法解释的“怪异”。奇怪的事件、神秘的力量、凶狠的恶灵,所有一切无法解释的事物,在凡人的眼中最后通通都会被归咎于“灵异”两个字。  尤其在科学还没有兴起的古代,本来存在于真实之中的“怪异”,经过人类丰富的想象力,经过一层又一层的修饰,最后通通成为了口口相传的“灵异事件”。  鬼怪、神明、奇异生物,直至现代,这些故事背后那一个无法解释的“X”因素一直缠绕在人类的大脑内,只要人类世界依旧存在未知,“怪异”、“灵异”就生生不息,没有尽头。  灵异,更是成为人类面对黑暗时,无法摆脱的魔怔。  但作为一名现代唯物论者,拿着大学学士学位证的我自然对灵异事件持质疑的态度。  一来,我是生物学毕业的大学生,一切奇异生物的相片在我眼里,不过是可笑的合成图。大部分照片上的奇异生物,他们的生物特征都决定他们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存活。  有的没有匹配他们体型的觅食口,又或者明明在干燥的环境,体表皮肤却呈现湿润粘稠。这些在我这个生物学学士眼里,都是可笑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通过PS软件合成出来的照片。  二来,像神明、魔鬼这样没有实体的怪物,究竟是如何影响到我们这些真切存在的人类?不管你去问天主教徒,佛教徒,甚至伊斯兰教徒,他们只能模糊其词。  嗯,大概是它们拥有无所不能的“力量”、“气场”,然后因为对你怀有“爱”与“憎恨”的态度,他们才决定影响你。或是帮助,或是嫉妒,或是救赎,或是残杀,千百年来,这些宗教圣典都记录下无数事件。  不信?你看!  每每有一名宗教徒拿着他们的宝典呈在我面前,我心底都忍不住窃笑:一本书就能说明一切?当今社会,无论电影和游戏,不都比这上面的字体更有真实感么?在那些充满想象力的作品内,能隔着几米,凭空将对方杀死。又或者轻轻一跃,就飞翔到了半空中,难道他们都是神明?  所以,无论看了多少圣典,看了多少电影和游戏。现实中,就算我用力地伸出双手,口中念上一万句咒语。别说杀人,可能这样打个蚊子都相当费劲。  其实说了那么多,我不过想表明:我,原则上是不相信灵异的。  可就是这样的我,今日却约了一位名叫“灵异杀手”的男人,来到这个家庭餐厅里面,甚至不得不去拜托他,希望他能完成我的委托。我现在已经面对面与他坐在卡座里,但我自己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我凌太常居然要相信这个江湖骗子?  他披着一件黑色大风衣,风衣内的西装,衬衫全是深黑色,给我一种故弄玄虚的感觉。我最看他不惯的地方,就是明明和我年龄差不多,只有二十多岁。他却染了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带着一副黑色墨镜,和某些地痞流氓故作潇洒差不了多少。  “你就是灵异杀手?”  我语气中带着的嘲讽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可他并没有在意,叉起自己面前六成熟的牛排就往嘴里放,还带着鲜血的肉汁挤到唇边,显得有些恶心。  “灵异杀手?”他的语气中,带着比我的嘲讽更加多的不屑:“那不过是那些傻瓜给我的外号而已。我更喜欢叫自己‘黑’,是‘灵式有限公司董事长’。”  “有限公司?你们这一行一般不是开个小小的事务所,好在城市内隐藏自己么?不然出了什么事,要逃跑起来也来不及了吧?”  “你将我当成什么了?”黑又将一小块牛排放入嘴中,“是那些拿着罗盘,装模作样地骗子么?念几句咒语,天地山青,道法无常?!灵异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应对的事件。”  “可你们灵异这一行,不就是……”我说到这里,不由得停了下来。  接下去的话,当面对这个黑说,自然是很不礼貌,尤其是在我将要委托他帮我解决我奶奶的事情。可黑依旧没有对我的话有一丝在意,就算隔着墨镜我看不到他的眼睛,我也能从他脸上自信的笑容上感受到,他已经看穿了我所有的想法。  “凌太常先生,请问你是生物学学士,从大学毕业的是吧?”  “是的。”  “你不相信有灵异事件,也是正常的,毕竟我也不信。”  “哈?!你不信?!那你是怎么……”  “嘘!”他将指尖放在唇边,粗暴地让我闭嘴。“我呢,其实也是大学毕业生。年龄大概比你大几年吧,我拿的是物理、哲学、神学三个硕士证书。怎么说呢,我不是那种盲目迷信的人。不过我也知道,灵异事件这种事情,在现代教学理念里面,自然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  “那你所谓的灵异杀手……”  “嘘……听我说完好么?”黑带着血迹的嘴角升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所谓的灵异杀手,是客户对我的看法。因为我不是从怪异的层面上将他们消除,而是用科学。用科学去解释所有看似不正常的怪异,从而在根本上消除所有怪异的现象。换句话来说,我从不‘杀’死鬼、怪,只是从根本让他们回归现实的范畴,也让这些客户抛弃了对‘灵异’的恐惧。”  “其实,本来就不存于世上的“灵异”,又怎么可能从“生”而“死”?所谓的灵异杀手,只不过是证实“灵异”原本就不存在而已。我根本没有杀死灵异,因为灵异从来就不在。”  我听了最后这句话,也有些相信黑所谓的三硕士学历。尤其是神学这一项,他再深造深造,估计就能比那些教会神父讲得更头头是道。  不过,这话的的背后依旧存在着无数漏洞。我质疑他说:“那你的意思是,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假?不,那都是真的。”  隔着桌子,黑那张带着不羁的面容飞快地往我这边凑过来,随后猛然将他的墨镜一脱!那漆黑的镜片之下,竟然是一双只有白色的眼眸!看不出瞳孔,也看不到属于黑的视线,这代表着“死”一样的苍白,竟然充满在眼眶内的每一寸。  怪物!我心底一下子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被黑这样一惊吓,我身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几乎掀翻了整张桌子,桌面上的食物和饮料立刻滑落到一地,引得服务员以及食客们无不惊讶地看向我们这个方向。  可黑还在一边狂笑,他话很多,一直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一边庆幸自己早就把饮料和食物全部干掉,一边埋怨我的反应太大。不管怎么看,重新带上墨镜之后,他的神情动作,都与常人无异。  究竟他是人,还是鬼?我心里还在纠结,却不得不一个劲地朝四周道歉。  哎,真是一顿憋屈的晚餐!  之后我也不敢久留,直接结账走出餐厅,那个双眼如雪一样的“怪物”如影随形地跟在我身后。刚出餐厅大门,他就用手一把搂住想要逃离的我,嘴唇几乎贴在了我的耳边:“想要知道原因么?”  “什么?!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我挣扎着,可他健壮的手臂并没有让我离去。他轻声说出三个字,就已经从根源解除了我的恐惧——白化病。  黑不过是一名白化病患者,他不是怪物,也不会将我吃掉。皮肤所以显得苍白,只是因为体内酪氨酸酶缺乏导致。所以,他全身皮肤,乃至瞳孔无法制造黑色素,全都呈现出死一样的白色。  可是,当人们在不了解他的时候看到他的模样,就会通通将其归咎为——“怪异”,久而久之,他便成为了这座城市的都市传说。  “灵异杀手”,他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怪人。他几乎能解决一切灵异事件,只是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是吞食掉鬼魅?还是将复活的尸体斩首?只有“灵异”能解决“灵异”。或许苍白如鬼的“灵异杀手”,本身就是一只吸取客户魂魄的恶灵。  我在听到这个都市传说时,本身就持有怀疑的态度。但我跟一般人一样,既不相信,也不能彻底否定。但现在,“白化病”仅仅三个字,就让我觉得无论是之前的我,还是那一帮讹传的人,都是幼稚、可笑。  看着我对他的惊恐一点点消退,他放开了我,主动走在前面,带我重新走向委托的地点。  他继续调侃说:“要是我回到几百年前,那些愚昧无知的人,不是将我当成天使,就是将我当成魔鬼。事实上呢,我只是普通人一个,额……应该说是普通白化病患者一个。明白了么?怪异的事情是可能存在的,但他们绝非人们想象中那般可怕。对了,你该说说你的委托了吧,凌无常先生?”  “嗯,也对。不知不觉已经耗了这么长时间了,是时候给你说说我这一次委托的详细内容了。”  我点点头,才发现在我和他扯淡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在几公里外,那一栋带着我童年回忆的老房子,随着深夜的来临,它现在恐怕又陷入到了“怨灵”飘摇的状态中。  因为我的奶奶,现在已经成为了“鬼”,盘踞在那里。  事情的起源,大概是在三个月前的月底,我的奶奶因为心脏衰竭,在夜里沉睡时离开了人世。当时,大家都说是喜丧,因为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没带着任何痛苦离世,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可我知道,要是我奶奶听到她的三个儿女这么说,准会棺材板也压不住,跳出来将他们打一顿。  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了。  我之所以这么认为,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的奶奶在我爸爸、舅舅等亲戚的眼里,是那种极其迷信,相信鬼怪的老封建,总是会做出一些令他们尴尬的举动。所以,在他们三兄妹长大,各自出去找到好工作,并且组建起家庭以后,奶奶就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被他们几人甩了甩去。  没有人愿意和这样一个老顽固住在一起,接受她奇奇怪怪的祭祀仪式。  最终,奶奶只好继续她的独居生活。平常,都是等我的父亲、舅母等等退休老干部有空时,采取轮流烧一顿饭菜和奶奶一起吃,偶尔陪她去逛逛附近公园。这样看上去,好像已经相当照顾老人家。  不过无论是我的爸爸,还是其他亲戚。他们在晚上七点前,绝对会离开奶奶的故居,奶奶在夜里,依旧是被遗弃的那一个人。回想起来,奶奶就是夜里,一人孤单地死去。没有人知道她是否痛苦,也没有人知道她有没有挣扎,有没有怨恨过家里的其他人。总而言之,我的奶奶是有怨恨我们每一个人的理由。  可是,在一周前,我收到了一封信。没错,是经由邮局,通过旧方法传达给我的一封“古老”的信。这种用发黄的信封、贴着邮戳的信件早已经被时代淘汰,我再看着信上的字迹,就立刻确信这是我奶奶在生前邮寄给我的信,只有她才会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继续用着这种古老的方式。  信的内容十分简短,但是让我以及我的父亲不明所以。我们都知道奶奶虽然迷信,可从来没有失心疯。不管我们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着她的道理。  所以在我们重新看了好几遍之后,我的父亲决定让我去奶奶的故居中居住段日子,好找出奶奶的遗言究竟代表着怎样的含义。  我的父亲最后挠着头,无奈地笑着对我说:“我是听过我妈说一定要将那栋房子留给你。我原本还只是以为她是疼你这个好孙子,想留一栋房子给你以后结婚时用。现在看来,我妈是有她不想告诉我们的理由啊。太常啊,你就去住几天呗,反正你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你奶奶的房子离这里又不远,住几天也不是事。到时候发现了什么,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我哦。”  反正我父亲就是这么不负责任地孩子丢到了那边,那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直接收拾行李就搬去了我奶奶家。  没想到,第一天搬过去,也就是几天前,就发生了状况。  我,在那栋老旧的三层楼里,看见了我的奶奶。
  沿着路一直往前走,一两公里左右,我们已经走到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城中村。这里已经是中心城区的最边缘,四周的房屋越是变得低矮。再往外,就是还没改造的旧村落,一间间奇形怪状的房子散落在路两旁。  没有路灯,到处都是弥漫着黑暗,和旧时代的气息。  说起来,也是奇怪,每次到达这样的临界点,我的心底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自己穿梭了整个时代,站在时间的中点,我的左手是未来的现代城市,右手则是几十年前拥有诡异、神秘、历史沉淀的过去。我被夹杂在中央,游离在两个世界之间。  要是在过去,在那个充满封建迷信的旧社会,发生一两件灵异事件,也不算太出奇吧?要是我也是那个时代的人,或许就会义无反顾地相信各种灵异传说。这样的想法,我有时候都为自己感到震惊。毕竟,我自认是一个并不相信灵异的人。  我们边走边说,我已经将详细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给黑听。他听得很入神,除了偶尔质疑我一下,全程没有多调侃一句废话。最后,他在路边一架灰色跑车前,停了下来。这里,距离我奶奶的房子,已经不足几百米。  “你能看见你的奶奶?也就是,你想说你看见了鬼,对吧?所以,你的委托里,是要我搞清楚,你为什么能看见你的奶奶,为什么她的冤魂不愿意重新投胎,并且将这些事情全部搞掂,对吧?”  黑说着,视线并没有看我,而是一直盯着四周,生怕有人在偷听。他脸上的不羁全都悄然消失,现在的他没有任何感情,神情冷漠,与之前在家庭餐厅侃侃而谈的“黑”判若两人。  我心底惊讶着他的变化,回答说:“嗯,大概是这样,就算帮我奶奶超度,也请。不过按照你科学的理论,鬼魂其实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对吧?”  “那倒未必,帮我把风吧,我得拿些装备出来。”  “装备?”  “嗯,装备。”黑简短地回答着,打开了他身边那台昂贵跑车的车尾箱,我此刻才意识到这台车原本就不应该随意摆放在这样一条破烂的老旧村庄里面。除非……这本来就是黑故意放在这里的车。  他熟练地敞开车尾箱,打开里面像是各种“行李箱”的“盖子”,露出里面属于他的装备。从对讲机到小刀、砍刀,再到手枪、步枪、散弹枪,他这车尾箱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我真怀疑他灵异杀手的外号,其实有相当一大部分出自于这里,而不是他口中所说那一大堆忽悠人的哲学道理!  黑旁若无人地从车尾箱内拿起一把双管猎枪、一个对讲机一样的小型探测器,还有一把军用匕首。他的装备要么挂在腰间,要么用最外面的黑色大风衣全部遮挡在,麻利的动作让人不禁怀疑他曾经是不是当过一名军人。  “走了。”他只是对我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披风一盖,枪支、装备全都掩盖在大衣之内。不仔细看,外人根本无从得知,那轻微凸起的衣衫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玩意。他没有等我作向导,自己一人在前面大步流星,直接走向我奶奶的祖屋。  这车,这装备,这黑……我已经确信,他肯定事先来踩过点,并且对大部分事情都了如指掌。但我之前,也不过是和他在微信上聊了大半个小时,透露了一部分信息,并且付了小部分定金。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一件寻常案子,他怎么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功夫?  只能说,这人真怪!我越来越多问题想要问他:“那台车是你的?里面那么多枪是干什么用的?还有,你说鬼魂是存在的?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存在?”  “废话真多。”黑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眼底已经逐渐升起一股杀意。“那台是兰博基尼1996迪亚波罗,是我的。里面的枪,是对付所有怪异专用的。鬼魂的存在,等同于部分意识和物质,经过某种严苛的途径,存留在某个地点。一旦达到某种条件,他们就会释放出来,形成海市蜃楼一样的假象。当然,这只是一般的鬼魂而已。”  “我不是很懂。”  “简单来说,将你的大脑回路用电脑来模拟,那个是你么?”  “当然不是,顶多算是个复制品而已。”  “没错。那附着在空气、古老的物品上的复制品,就是鬼。其中涉及很多物理学知识,我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黑的语气显得十分不耐烦。  “那你的枪……”  我还没说完,他猛地回头,手臂一闪,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月光下,那寒光带着冰冷的触觉紧贴着我的皮肤。黑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杀气:“一般来说,在我工作时,我想让任何人看见。要不是看在你姓凌的份上,我绝对不会接你这份单子!所以,拜托,我没问你话,你多紧张也好,也别出声,好么?”  我一愣,也不知为什么头脑一热,本能地回答:“你帮我,不是因为两万块钱么?”  “呵,两万?”黑冷笑了一声,拿刀背拍了拍我的脸颊:“希望你奶奶帮你取名太常,不是因为你某个部位太长,而是你真的有点渊源。要是你再敢问,我的匕首,就能让你变成太短咯。”  他说完,收回匕首,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我的裆部,继续往前方走去。我只好做了个我会闭嘴的动作,跟在他的身后。冷清的道路,荒无人烟,我走在这小道上,身体有些摇晃。我才发现,我的双腿早已经颤抖得不行。是被黑的威胁吓到么?我心底深处告诉我:不是,我只是害怕回到那间房子,害怕看见里面与她有关的一切。  来到我奶奶的祖屋,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四周的房屋只有零星几间还点量着灯,其余大多只剩下黑洞洞的窗口。有人说,这些古老的村庄其实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在他的主人离去或者离世之后,他们只会剩下空洞的躯体,不断吸取着过往人员的生气。  一整片一整片被废弃的老房子用黑暗和破落,证实了这一切。而我眼前这栋熟悉的祖屋,其实也是如此。小时候,我会经常期待着寒暑假,因为来到祖母的这间房子内,我就能让她说那些我父母绝对不会跟我说的奇异故事。  像拥有千年寿命的人;潜伏在影子里面,默默为主人清理一切障碍的妖怪;每隔二十年就会转移灵魂的道士等等。  那时候,我意识不到这里的破旧,意识不到这小村子和我奶奶的生命一样,在不断消逝。作为小孩子的我,总觉得这里四周都是阳光的,奇妙的。而现在,我只觉得一阵阴冷从我脊背上吹过。  破损的墙壁露出已经有数十年历史的灰砖,铁门、木门到处已经生锈、发霉,呈现出难看的绿色。即使奶奶在世前对这栋三层楼的房子重新装修过,不过那也已经是三十年多前,也就是在我爸可能在十几岁的时候。  至于,这栋房子,究竟是从何年何月建成?我看着那三排紧闭的木窗,只能在内心说上一句:我也不清楚。  黑显然也对那三排木窗十分感兴趣,那是带着彩绘玻璃的红木窗户,现在除了部分受保护文化建筑,已经十分罕见。而且,木窗的排列也有些奇怪,下面的第一、第二排靠得很近,而最上面的第三排则是远远地挂在最上方。  黑在铁门前仰望了许久,才对我说上一句:“开门吧,我之前来过,进不去。”  “嗯,好。”我拿起钥匙,打开了那扇其实有些形同虚设的铁门。  年久失修的门轴发出吱呀吱呀地声音,我有些费劲才将铁门推到了底。走进去是一个只有不到十平米的小花园,奶奶早已没有在这里种下任何东西,取而代之的一些野树野藤沿着墙壁不断生长,最高那一棵已经快有二楼那么高,让这个本来就阴暗的房子更深沉了几分。  内门还是古老的门栓结构的木门,这种现代社会根本无法防盗的门,我出来时只是虚掩着,现在往侧面一推,便彻底打开了。打开吊灯,我们两人一起步入到屋内,眼内所看到的一切,都十分家常。  一张红木茶几摆在房间的正中央,八张酸枝木椅平均得分布在茶几四周。四周的墙角下,摆有电视等等的家具,就算是一个小角落,都被奶奶用花瓶布置了上去,让整个大厅充满了旧派的小资情调。  “八卦……”黑嘟囔着,右手举起枪,左手举起那一台像是对讲机一样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在一楼的大厅里面晃悠了一圈。那“对讲机”上面一共五盏红灯,现在已经亮到了第三盏。黑看着那些红色小灯,皱了皱眉头,然后指尖轻轻擦过那一张红木茶几的桌面。“干净得很。你这几天有为这里打扫卫生么?”  我摇摇头:“没有。说起来这里从奶奶去世后,已经差不多两个月没人认真打理过了吧?”  话出嘴边,我忽然也感到了意外。这屋内已经好久没有人打扫,怎么还这么干净?而且,这屋内的清澈感好像不是这几天才产生的,而是一直以来,奶奶的这老房子内好像就是这么干净!而我从来就没见过奶奶有做过什么大扫除!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么?”  “没。”黑应答了我一声,眼神专注地看着他那台小仪器,上面平整地亮着一盏红灯。“这磁场……稳定得太不正常。”  磁场?难道那是一台测量磁场的仪器?  他连忙问:“什么意思?”  黑没有回答,只是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然后在电视机柜前俯下身,又用指尖划过柜台边缘的墙角。他的指尖,立刻覆盖上一层厚灰:“嗯,灰尘原来都在这里。走吧,你看见奶奶的地方,应该不在一楼吧?”  “是啊,在上面。你怎么知道的?”  “八卦,是个电磁缓冲区……”黑又嘟囔地讲着,将双管猎枪挂在了肩上,手里只拿着那台小小的仪器,踏上了通往二楼的阶梯。“你这里,确实到处都是‘怪异’。”
  几十年前的老房子构造,少不免拥有传统的木楼梯。十几级楼梯,我们一脚一脚踩上去,这些木板受年龄所困,少不免发出吱呀吱呀的悲鸣。我细细地看着这些楼板,此刻才发现,不但是大厅,竟然连楼梯上也是一尘不染。  这种现状,确实可以用怪异来形容。  每走上一步,我的心就扑通扑通地直跳,因为这离我遇见奶奶的地方,已经剩下咫尺之遥。几天了,之前的几天简直就是煎熬!她会站在我身旁,细细地看着我。也会用手,抚摸着她孙子还是人类的肉体,但她的眼神,充满一种想要吞噬一般的贪婪!  我试过无视她,我试过驱赶她,都毫无作用!我原以为自己疯了,但是今晚,应该能给我个答案!  现在这栋老房子,可以说每一寸都足够令我心惊胆战。走在我前头的黑,脚步十分轻,走在这样的老木梯上,居然没多少声音。只是踏上二楼的最后一步,他身体忽然一晃,差点就倒下。他手里的仪器也同时亮起了五盏灯,发出“嗡嗡”的声响!我连忙扶住他宽厚的背,将他硬生生推上了二楼。  “怎么了?是探测到‘东西’了么?”  我说完,掌心都渗出了汗水。可他还是沉默着,没有回答,直接关掉了手里的小仪器。二楼是奶奶的起居室,比起一楼,这里显得低矮了不小。已经二十多岁的我,完全站直,接近一米七五的高度,已经差不多碰到了天花板。当然,奶奶瘦小的身躯不会有任何麻烦,只是这导致整个空间看起来十分狭小,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这里是奶奶的起居室,一个小厅,加上两间小房间,就是二楼的全部。只有十几平米的小厅只有一张木桌,以及一张安乐椅。昏暗发黄的灯光让这里变得像牢笼一样,自从奶奶去世,我每次走上二楼,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总觉得在这里,在这老屋的角落,奶奶正在用她哀怨地眼神,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后面居然成为了事实……  黑依旧显得沉稳,他仔细地看着这二楼的每一个角落,小厅空荡,没有多少可以探索的地方。不久,他便进入到那两小房间,翻着为数不多剩下的日常物品。而我的目光,却只停留在那张安乐椅上。那张藤蔓编织而成的安乐椅,泛着深黄,上面的藤已经有些破损,一些生活的污渍沾染在上面,那是奶奶至今还遗留在上面的痕迹。  或许,以后也会继续在那里……  或许,奶奶一直都没有离去……  吱丫……吱丫……没有风,也没有谁碰到。昏暗发黄的灯光下,那一张藤木做的椅子开始轻轻地,轻轻地摇晃,上面仿佛坐着一个人,慵懒地摇晃着椅子。在这狭窄的空间内,那藤蔓挤压产生的声音不断回响。  开始了,又要开始了……  那分明,就是我的奶奶!我还记得,不管我小时候,还是长大以后,我的奶奶总喜欢坐在这张安乐椅上,轻轻摇晃着,拿起她的老花镜,闲适地看着手里的报纸和资料。  吱丫……吱丫……现在这固定的节奏,就像奶奶本人坐在那里一样!  “呵!”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已经六神无主。我快速冲入房间,拉住那个还在检查房间的黑,将他带到了这小厅。“看!我……我奶奶就在那里!”  “哪里?”  “那里!就在那椅子上!”  “嗯?!”黑看了看那张安乐椅,又看了看我的脸,仿佛看着一个神经病一样。“原来如此。你……”  他还没说完,身体又失去了平衡。他左右摇晃着倒在了一边,手用力扶住墙,才勉强定下了身体:“不妙……你这个屋子里面相当不妙!”  吱丫!吱丫!吱丫!那张安乐椅摇晃的频率越来越快,就像最尖锐的警告,要将我和黑赶出这里!也要让我和我的父母,我的舅舅、舅母为曾经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羞愧!  我吞了一口唾沫,忍不住在这狭窄的空间里面歇斯底里地吼道:“奶奶!你原本就不是凶狠之人,为什么要对我们苦苦相逼?!你不是要保护我的么?!我是你孙子太常啊!”  笑话……都是笑话……生前,你们对我做过什么,你们自己很清楚!  空气中飘荡着奶奶的声音,那低沉的音调回荡在这间充满历史的祖屋内,仿佛两者已经融为了一体。我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我确信这就是我奶奶!她确实成为了冤魂,停留在这房子里!  要是你们想对我好,为什么不生前就对我好?现在?死吧!死吧死吧死吧!和我一起来沉沦到十八层地狱!之后,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好好地……就像生前一样……  奶奶的声音逐渐变成了耳边的低语,窸窸窣窣地,鬼魅一样不断萦绕在我的耳边。那一张安乐椅摇晃速度渐渐缓慢下来,吱丫!吱丫!吱丫……吱丫……半透明的身体在椅子上面慢慢显现,碎花的黑衣,苍白肿胀的脸庞,坐在安乐椅上的奶奶,用怨恨的目光投射在了我身上。  惊恐,无助……  我看向那名灵异杀手,此时的黑扶着墙,身体巍巍颤抖,连站都站不稳。然后……呕!他禁不住一口吐了出来,地板上立刻多出一团污秽物。他摆着手,脸色已经十分虚弱,嘴边还带着些许的唾沫:“有……有没有锤子?快给我拿过来!”  “锤……锤子?你要干什么?!”  “快拿来!”  “可我这里没有啊!三楼!三楼是我奶奶的书房,上面绝对有!”  我的眼神无法离开椅子上面的奶奶,可是黑对其视若无睹,他捂住胸膛,一瘸一拐地朝着祖屋的三楼走上去。那只有七八步的楼梯,黑拖着脚步,显得很痛苦。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扣动手里的双管猎枪,而且还不管我身边已经彻底变化成冤魂的奶奶!  “等等!别扔下我!”我急步跟上去。在楼梯处,充满了血液的双眸却死死拦在了我的面前。  去死!去死!!!拉上你的爸妈和我一起陪葬!  那一张曾经无比和善的脸庞在我面前狰狞地咆哮。一股电流一样的触觉包裹着我的全身,我尖叫着,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捂住了双耳,我绕过奶奶,直接冲向了老屋的三楼。  “黑!黑!快救救我!”  我连扑带撞地倒在了三楼的地板上,这里曾经是我父辈兄弟姐妹的房间,但他们搬出去以后,这里已经变成了奶奶的书房和工具房。从各种书籍,各种阵法的符咒,再到户外野营的所有工具,不知为何奶奶都会在这里布置上一份。原本就不大的空间,因为如此显得更加的挤迫。  咚!咚!咚!我的身后,奶奶一步步踩在那些年久失修的楼梯板上。她带着皱纹,肿胀的脸上时刻保持着邪魅的微笑。我感觉,我和黑似乎都离死亡不远。我从未见过奶奶这幅模样,就算是前几天看见奶奶鬼魂的身影,我也从未试过看见她如此紧逼。大多数时间,她只会坐在那张安乐椅上,用饶有兴致的目光看着我,看着她的孙子。  可今天怎么了?她是知道我带着黑来解决这件事么?她是觉得我要杀死她么?就算她变成了灵魂,我们一家人也不会让她好过?是吧……大概是吧……要是我是奶奶,看见自己的亲人这般对待自己,我也会死不瞑目。  “黑!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不是灵异杀手么?!快来啊!”  “呕!!”黑又用一声干呕来回答我的问题,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在书柜和工具柜中找寻着他要的“锤”。  “在你左手边的第二个柜子里!”  “好……”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我所指的柜子门前,猛然拉开了柜门。然后,他从腰间拔出他的匕首,竟然直接捅入自己的大腿上!渗出的血液沿着他黑色紧身裤不断往外流,一点一滴地流到了地板上。  也多亏如此,他定了定神,从里面一排锤、斧、钻头等“重武器”之间,抽出一把铁斧,提起来就往一面空白的墙壁走过去。  “你想做什么?!”我爬起来,刚走出两步,又被身后那一只不满青筋苍白的手拉回到了地上。  死吧!哈哈哈哈哈!黑不会救你的!他绝对不会救你的!  奶奶扬天大笑,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怪物。她俯视着我,眼神充满着鄙视,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皮肤从苍白一点点变得青绿,双手的指甲在不断伸长。我本能地知道她将要做什么,只见她俯下身,右手直接捅进了我的胸膛!而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挣扎!  尖锐的指甲在我的肋骨缝中不断往身体里面挖,难以言喻的痛苦触觉不断加深。我抓住她的双手,可那原本柔软、温暖的手,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根钢铁一般的硬柱,不断朝我身体内部,朝着我的心脏捅进去!  喉咙处,我开始感觉到一阵血腥的味道,一股有一股的血液不断冲击我的喉咙,往我口腔里面涌出来。  救……救我……我发不出任何声音,绝望地看着那名灵异杀手——黑。可他根本没看我一眼,只是拿起手上的铁斧,不断敲击那唯一一堵没有摆放柜子的墙壁。  我视野开始变得灰暗,声音也仿佛传递不到我的大脑里。我像是看着一场黑白电影,看着黑不断破坏着那一堵墙壁。每一下敲击,墙上都会出现一道深坑。墙灰不断掉落下来,逐渐暴露出里面的砖块,黑没有停下,他继续挥动起斧头,让这房内充满他敲击的巨响。不但是墙灰,慢慢地,就连砖块也被他震碎,一块块掉落到地面上。  墙上的坑被他越敲越深,逐渐暴露出墙体里面的“东西”!那是数根裸露的电线深埋在墙体里面,形成一个巨大的电网阵!那些电线一直在通着电,到现在还能看出因为电阻产生的暗红色!仿佛是在墙体里面形成的巨大法阵!兹拉!黑一斧子敲下去,墙体与斧头相接,因为短路而迸溅出了耀眼的火花!  黑来劲了,手上的斧头挥得更狠了,最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斧子敲在墙体里面!啪塔!又是一团火花升起,整间屋子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跳闸了!  我身上的那一只手,以及那个怪物一样的奶奶随着异变,瞬间消失不见。黑捂着大腿上的伤口,一瘸一拐地走到我的身边,将我从地面上扶了起来:“走了,解决掉了。”  “咳咳!咳咳咳!”喉咙的血味彻底消失,可我还是缓不过劲来。我咳嗽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车吧,回到车上才告诉你。”黑搭着我的肩,我们相互搀扶着。他也是进入到这房子以后,第一次对我露出笑容。“这老房子里面,根本就没有鬼。不得不服啊,你她奶奶的,姓凌的真是天才!”
  回到黑的那台兰博基尼上,他拿出自己的医疗箱,随意地往伤口上洒着酒精和止血粉,那一大团白色粉末覆盖在他伤口上,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然后,一捆纱布就像困木乃伊一样,将他那条受伤的腿绑得严严实实。  要不是经历过刚刚那一阵惊吓,我准会指着那条腿嘲笑:你这家伙,人家拿擦屁股的纸包,都没你弄得这么丑!  可我那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心情,我还在惊讶于这短短半小时发生的所有事。除了受到惊吓以外,我的身体,竟然没有一丝受伤,就连胸膛处那着实被贯穿的感觉,到现在都看不见任何伤口。  “哎,幸好我们都没有大伤。要是你捅到自己的大腿动脉,你现在至少已经躺在120上面,等着去医院抢救了。”我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黑还在渗血的伤口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超度我奶奶的?那墙上,又是什么东西?”  “电磁网。”黑坐在驾驶座上,将一些用过的棉花、纱布,随手扔到了车窗外。“你奶奶死后,根本没有形成什么冤魂,只不过在那间老房子内,给你留下一个防御怪异的陷阱而已。”  “什么意思?”  他听了我的问题,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我,脸上也恢复原来的神情:“磁场在灵异界里面是个好东西。且不说大部分鬼魂、灵异生物地本质都是干扰磁场,使人产生幻觉。我们一般生物,也是拥有生物磁场的。而我们的生物磁场又会受四周环境的影响,一旦环境发生改变,就会影响到生物体征指数。”  黑从怀里掏出一盒香烟,他点燃其中一支,没有吸,只是放在车头,让它缓缓地燃烧,刺激着自己的神经。“而你奶奶,则是在那个老房子的墙壁上,全都嵌入电网。电产生磁,从而产生磁场。一般来说,高强度电磁确实会使人产生生理反应,可你奶奶真是天才。她精确地设置了一个复杂的电网纹路,通过构造出一个精确的‘电磁场阵’,在降低用电功率的同时,也更有针对性地攻击入侵的‘怪物’或者‘人类’。”  “不懂么?”黑深深吸了一口烟味,那难闻的味道一下子是他清醒。“除了你们家自己人,我想大概任何怀有恶意的入侵者,都会被你奶奶设下的防御所攻击,从而在大脑里产生各种幻象。更不用说鬼魂这些,大部分都是由磁场组成的‘怪异’,进组那个网?直接魂飞魄散。”  “当然。”没等我说话,黑对我补充说道,“要是在那种磁场里面呆久了,除了身体不适,死亡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看你样子应该不信吧?听说你是生物学学士?那你应该知道人体内部拥有大量的离子,一旦受到大量磁场干扰,就会产生生理磁场紊乱,进而产生生理机能错乱。中医所谓的‘气’,古人、灵异学上所说的中邪,其实大多就是这玩意。不过当然,那玩意是对付灵异生物的威力会大一些……”  磁场、幻象、致死、灵异的根源,黑的推理有理有据,但我并不相信:“要是那样的话,我奶奶为什么说要这是保护我?明明我在那祖屋里,也会受到影响,不是么?”  “不……不不不!”黑露出嘲弄的笑容。“你奶奶设置那电磁网,根本没有想过伤害你。理由有两个:一、那栋房子布置成那样,看得出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们从小就住在那里,经受磁场长时间的洗礼,有没有副作用我不知道。至少现在你们一家人都有抵抗力,不会轻易受到那种程度的磁场影响。这对所有灵异界的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事。”  还求之不得?我一下子就蒙了,不过我也不关心他们灵异界的事,继续追问:“这不是原因吧?要是不受影响的话,我怎么可能看得见我奶奶的冤魂?”  “所以,主要还是第二个原因。”黑说着,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轻蔑。“第二个原因就是‘你怕了’。人类的身体状况时刻都会改变,尤其是精神状态波动时,各种激素分泌,那更是大幅影响到身体状况。”  “这我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害怕,所以我才会受到磁场的影响么?”  “没错。我根本看不到你所谓奶奶的冤魂。我在你房子内,只感到浑身难受,想吐,大脑逐渐变得不清醒。所以,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是你自己,幻想出你奶奶要害你的样子。是你自己,将你奶奶当作是复仇的冤魂。是你自己,从你奶奶的保护中亲自挣脱,并且跳入到黑暗的深渊。”  一切都源于我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我在心底重复着黑的话,想着在那奶奶祖屋里遭遇到的一切。我眼眶一湿,不由自主地趴在了车头的杂物箱上。是的,或许那里根本没有冤魂,或许我的奶奶根本就没有怨恨过我和我的父母。这一切都是我的恐惧,一切都是由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假象……  黑冷笑着,拿起那根已经烧了一半的香烟往车窗外一扔,说:“我不是说过么?我一般不会让别人与我一起工作,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灵异这种事情,说起来很魔幻,很诡异。实际上,大多都是活着的人自身的梦魇。人心,才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当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对你称兄道弟,掏心掏肺的人十根手指头或许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但你一旦死去,他们甚至会去惧怕你那虚无缥缈,甚至不存在的灵魂。”  说到如此,黑笑得更让我寒心,他无情地,继续对我进行鞭挞:“在世的人,每每想着暗地里做过的一切坏事。生前或许称兄道弟,死后却恨不得多烧几张冥币,让你早早投胎,一句话都害怕与你讲。这样的人,不可笑么?我只是没想到,连凌家人都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太可笑了。”  是啊,真是太可笑了。我自己都不由得苦笑起来。明明我的奶奶只是为了保护我,才设下那样的机关。而我,却因为恐惧,因为对我奶奶的不信任,在脑海里幻想出一个会杀害我的她。  我还是她的孙子么?我还有脸成为她的孙子么?想到此,内心一股滚烫的情感涌上我的双眼,远远望着祖屋所在的方向,又一行热泪从眼角滚落。还亏我自己说,我是不信任灵异的文化人。结果一发生了什么,我自己就捕风捉影,将其通通归咎于灵异,将那个一直爱我的奶奶归咎为灵异。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越来越明白这句话的背后含义。其实灵异本来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能确切回答的。不管回答“信”与“不信”,那只不过是按照时刻摇摆的人心,在需要的时候,在需要的地点,回答出需要的答案罢了。  不散的灵魂存在么?不!这个世界上,只有爱护与恐惧在内心里从不消散!  我越想,眼前的一切似乎变得越是明亮。那座祖屋不再带有奇异的光环,这条街道也不再显得诡异和黑暗。这里不过是最正常的街道,最正常的村庄,我奶奶的房子也不过是一间充满了爱的遗产。  “谢了。”我对黑说道,“谢谢你今晚帮我的忙。剩余的尾款,我会找时间一次性付给你的。”  “怎么?看你的眼神,好像是想通了?”  “是啊,猛然想通了,亲人去世化作鬼魂这种事情好像本身就很可笑呢。亲人本来就是亲人,就算变成鬼,那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我还巴不得奶奶回来跟我说说话呢。”  “不就是嘛,哈哈哈哈。那些什么守着头七、尾七,心底还怕得不行的人,简直就是搞笑!”  车内充满了黑调侃的笑声,我也忍不住陪他一起笑了。他转过头,看我的眼神,也没有刚刚那般轻蔑:“看你大彻大悟,就送你一项附加服务吧。你大概是没接触过任何灵异吧?有空,上上你那祖屋的第四层,或许你能找到答案。”  “第四层?我奶奶的房子不是只有三层么?”  “啧,真是个单纯的家伙。”黑笑了笑,扭动钥匙,发动起他的兰博基尼,“我先送你回家吧。今晚的事你就暂时忘了吧,等到你恢复过来之后,才好好琢磨我的话,最后提示你一句,秘密就在那三排窗户上。”  引擎声响起,坐在这台兰博基尼徐徐离去。我心里暂且没有思考黑所说的秘密,只是有一个念头静静地浮现在我的心底:既然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不如,就做灵异这一行吧。  毕竟,这是我奶奶一直的工作。  毕竟,这灵异似乎也不怎么吓人。
  黑开车将我送回了家,也不过是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期间我和他谈论了很多,核心都是围绕灵异这一话题,在车上他不再对我有一种疏远、轻视的感觉。  或许是我之前的态度有些冒犯,他才会那般对我。不过我总觉得此时的黑,和前往我奶奶处理事情时的黑,是两个人。  处理灵异前的黑,是一个夸夸其谈,恨不得你立刻趴在地上,对他五体投地,诚心诚意拜他做大哥,是个彻彻底底的地痞。  而在处理灵异时的黑,心狠手辣,丝毫不会理会作为本次事件的“受害者”以及“加害者”,也就是我本人的感受。那时的他不会多说话,甚至情愿用匕首直接将我杀死,也不愿回答我“幼稚”的问题。  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答案,有关这些灵异事件背后的答案。  如果说,一个人的身体里面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甚至说是拥有两个不同的灵魂,那也是可以归纳到“怪异”其中。但这并不是无法解释的“灵异”。因为在现代社会里面,这种现象早就有了最科学的解释,那就是——“精神分裂”。  碰巧的是,黑开着他的兰博基尼,闲着无聊在车里跟我说的灵异事件,也是关于精神分裂。  那是他三年前接的一单案件。当时,他接受了一单“鬼上身”的委托,要去帮一个村子里面的女生进行驱鬼,跟他一起去的还有好几个道士和神婆。鸡血、黑狗血、符咒等等,这些人手里通通都已经备齐,俨然一副要驱逐厉鬼的模样。  黑原本是不想去的。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八CD是精神疾病,实际上那种无法核实的灵异,是少之又少,加上他不是精神科医生,压根帮不了太多的忙。任凭那些所谓的道士、神婆再怎么装模作样驱鬼,也不过是骗钱罢了。  只是黑那时名气不大,刚从大学毕业。按他原话就是:“我”凭着为科学献身的原则才踏入这一行,基础没有,人脉没有。可我也是要吃饭的,这种看一眼,说几句话就能拿的“辛苦费”,不去才是白痴呢。  所以,为了钱,他去了。  被鬼上身的女生是当地最有钱的大老板的女儿,家里靠着村后山大片果林赚着钱,村里不少土地也被他承包了,是名副其实的大地主。黑他们甚至有专车接送,直接从火车站一路被拉去他们偏僻村子里面的家。  一大波人浩浩荡荡进到那大宅子里面,与胖地主寒暄了几句,他们就在大厅里面谈起了正事。  地主的女儿,已经关在别墅里面几个月了,一步也没出过家门口。确切来说,是她自己不愿意离开那栋别墅,大部分时间将自己困在房间里,整天疯疯癫癫的,最多玩玩手机与电脑,家里人一个都不理。  这种事情,黑与几个道上的朋友刚听到那胖地主说时,都不由得笑了,家里蹲有什么好怕的,还能和鬼上身联系在一起?他甚至想先帮那个胖地主看看病,才去见那个被污蔑“鬼上身”的女生。  不但是黑,几个灵异师傅都不约而同笑了,别墅内气氛显得有些尴尬。那胖地主显然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开始在大厅里面和黑他们几个灵异界的“朋友”一五一十地讲清楚事情。  他的女儿是在半年前开始变得奇怪,原本好好的一个还在上高一的女孩子,性格开朗,忽然间回到家后便开始沉默寡言,不爱说话。  开始胖地主还只是以为女儿在学校里面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可逐渐,他意识到不对。女儿开始逃课,偷偷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不去上课,不管怎么打骂,她都不肯去。最后,便发展成躲在房间里面,几乎不愿见任何人。  白天,她总是阴沉着脸,精神恍惚,自言自语,没有人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一到夜里,她就换了个人似的,浓妆打扮,脸上总是带着渗人的笑容。而且,她经常会一个人到厨房里面,拿起每一把菜刀,逐一在砧板上砍出一道又一道的深痕。她就像一名可怕的杀人鬼,在尝试着每一把凶器的锋利程度。  家里人一过去,她就举起刀恐吓。最后已经没有人敢阻止她,任凭她一直在家里发出那可怕的声响。  大家第一反应都是,这孩子撞鬼了!  后来胖地主到处打听,发现女儿曾经和同学去了附近一个深窑洞里面探险。那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村里的老人从几十年前开始一直都在传言,那里是当初抗战的死人坑,到处都充满了怨灵。  或许是被活埋的女子,或许是死不瞑目的士兵。不管真相是什么,这些惨死的人肯定会化作冤魂,无时无刻想着复仇。现在机会来了,他们还不钻入女生的身体里面,将怒火发泄到村里人的身上?  这下子事情就糟糕了,女儿被冤魂上身,家里、村里都无计可施。只好请黑和其他这帮有些名气的灵异先生来看看。要是能驱除那鬼的话,一切价格都好商量,要是不能,说出个大概缘由,也是还了大老板的心愿,也是可以拿上一笔可观的好处费。  听到如此,大厅里那些道士、灵婆无不暗自窃喜,都摩拳擦掌想要在那里捞上一笔。  结果,那女生却在那个不该出现的时间、地点,亲自出现了。  她穿着一身轻薄的粉色睡衣,披头散发地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给黑的第一印象就是——“撩人”。她眼神空洞、迷离,嘴边总是轻轻上扬,右手一拨已经过肩的长发,视线扫过大厅上面各个就坐的陌生人,没有一点的惊讶。  女生说不上美人,好歹也是五官端正、清秀,谁知她全然不顾自己身上宽大的睡衣将要走光,大摇大摆地走到大厅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茶杯放到嘴边,她用红唇一点点地沿着杯边吮吸着,挑逗的眼神一刻也没有停下。  这哪里会是一个十五六岁清纯女生的模样?!俨然是充满着妩媚的风尘女子!  大厅里面,那些黑的、白的都震惊了,被鬼上身这说法,真是亲眼得到了证实。一个地中海的道士还在嘴边嘟囔着:“惨了惨了,这鬼这么多阳气都不怕,怕是真厉鬼啊!”  “出来干什么?!回去!回房里面去!”胖地主急了,连连几声声叱喝。“你不是我的女儿!我迟早就让这群先生弄死你,你这该死的骚货!”  “切,是啊,我就是骚货。”女生一点也没有恼怒,她还在笑,让我彻底心寒的微笑。她一边应答着,一边放下杯子,走进屋内。不久,我们都能听见从厨房里面传出来的异响。  笃!笃!笃!笃!  每一下都是菜刀狠狠砍向砧板的声音,它就像厉鬼的催命符,直捅所有的内心。声音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我们说完话,那女生还在厨房内做着这般单调的“工作”。  大厅里的人听着,心里越来越寒,有两个人当时直接就被那女生吓走了。  我当时听着黑这么说,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嘲笑的想法:“谁啊,这么胆小?”  “我啊!不然还有谁?!”黑理所当然地说着,“我劝了几句胖地主,让他请精神科医生来看看,但他死活坚持自己女儿是鬼上身。于是,我就和那个地中海道士赶紧跑了。”  “切,你不是不怕灵异的么?一切不是都可以用科学解释的吗?”  “是啊,但是不冲突啊。你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了么?”  “什么?难不成鬼杀人了?”  “诶,你这真猜对了,死人了。”  黑的话语依旧带着不羁,而我,则是开始为了我那句玩笑话感到了后怕:“这……谁死了?”  “多着呢。她父亲死了,去给她驱鬼的两死,两重伤。村子里面,和她一起探险死人坑的,三家人,五死,两重伤。一共八个人死掉了,还有四个重伤残废的。而这一切,都是两天后的深夜发生的。最后当然,当地小村的派出所赶来,二话不说,将这个被鬼上身的女生直接枪杀掉了。”  “你的意思是,真有女鬼么?!”  “呵……”黑冷笑了一声,“什么女鬼?哪里有女鬼?!不过是她女儿拿着刀具趁夜色,一个一个人地将他们捅出了内脏而已。”  “那她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鬼上身,难道就忽然精神分裂造成的?”  “不然呢?”轰隆隆地引擎声在寂静的道路上鸣叫着。  快到我家,黑的语调也变得低沉了起来。“我后来将事件前后所有死者的消息都搜集了一遍,被那女生灭门的三家人,都有一个儿子。没错,就是和那女生一起冒险的同班同学。除此以外,还有一名女同学,在事件发生后两天,也自杀了。人性,真是可怕咯。”  最后这几句话,无疑是一个提示。我稍微想了想,已经冷汗浃背。一条古旧,带些小封建的村庄,三男两女,五个年轻人一起前往无人地区探险。回来以后,女生患上了父亲不肯承认的精神分裂。然后,像是蓄谋已久一样,最后一夜之间,女生将所有有关的人全部杀死。  如果除去灵异的解释,那么在那个死人坑内,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导致女生受到了如此严重的精神伤害。可现在谁都确认不了,因为按照黑打听到的结局,这件事已经在当地彻彻底底成为了那条村子闭口不谈的“灵异”。女生的尸体也被彻底火化,葬在了二三十公里,村子外的荒郊野岭,后来再也找不着了。  厉鬼上身,残杀村民报复。要不是黑以他的视角、口吻告诉我,或许我就会将它当作夜里渗人的小故事。但是,现在的我只会觉得可悲,以及有一股巨大的无力感从我心底升起。  下了车,我回头看向车内的黑,他腿上还在轻微地渗着血,但已经似乎对刚刚说的一切,夜里发生的一切都完全不在意。我随口问道:“其实,你真的叫黑么?我觉得那不过也是你一个外号而已吧?有什么含义么?”  看着他银色的头发,簪白的皮肤,与他的名字实在是太不搭调,想必一定有什么缘由。  可黑一笑,直接发动起汽车,从敞开的车窗给我留下一句话:“能有什么意义?!随口说的一个名字罢了。”
  回到家,已经两点多,我的父母已经睡下。我蹑手蹑脚地躺回到我的床上,什么灵魂、磁场、精神分裂的事情,我全都将他们抛之于脑后,我只想待在这世上光明的一面。等我好好地睡一觉,吃过早餐过后,再去想那些藏在黑暗之中的秘密。  要不然,我觉得我的世界将要因此而崩溃。  只是,第二天早上,是我父亲叫醒的我。他罕有地坐在我的床边,粗暴地拍着我的背,摇动着我的肩膀:“醒啦!快醒啦,太常!十一点多了,别在家里呆久了变得像猪一样。”  我的身体无比疲倦,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我朦胧地睁开眼,看了一眼我的父亲,看了看我那个熟悉的,简约的房间,一切都没有改变。于是我翻过身,想继续睡下去。  “喂!”我父亲凌健一手就将我整个人拉了起来,没想到平常温文儒雅的他,直接用手强拍着我的脸,打得啪啪响。“别睡了,你奶奶房子的事情,快起来给我讲清楚了!”  “哈?”我挣脱开他的手,迷迷糊糊在地上站稳,昨天的经历才一点点回溯到我的脑海里,可它们都想浆糊一样扭成一团。  “你等等吧……等等我就一五一十全部仔细告诉你。”  “哎哟,不能等了!有人向派出所投诉,说我们祖屋噪音扰民,还有大晚上砸墙什么的,现在民警同志等着我回话解释清楚呢!”  我在卫生间里刷着牙,差点一口牙膏就喷了出来,昨晚那事,居然还被搞到派出所头上了?!最好警察们不要破门而入,要是被他们看到那些埋在墙里的电网,绝对要缠着我们问上好长一段时间。  刷完牙,我在父亲的催促下,赶紧给派出所的警察回了个电话。电话里,警察也没多大关心,只是问了些问题和警告我下次别饶民。我随口编出几个谎言,就将他敷衍了过去。  没等我喘上一口气,我的父亲在我身边,又吓了我一跳:“你奶奶的事,已经解决了吧?有人帮你解决的吧?”  “我……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不是你奶奶的鬼魂,对吧?这回,是你自己吓到了自己,对吧?”  “你!不是,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先吃早餐吧。不然等下又得吃午饭,不得撑死你这个小兔崽子。”父亲的笑容有些诡异,好像看穿了我整个人。  “嗯。”我只好应答着,走在饭桌边。桌面上,还放着母亲给我准备好的三文治和牛奶,我二话不说,直接啃了起来。  我家里其实还算是比较普通正常的一个小家庭。我父亲是一名刚退休的医生,母亲还是在任的中学老师。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市内小公寓,就是我父母两人几十年来一手一脚组织起来的家庭。虽然我们并不富裕,但至少家里家具齐全,我们几个人三餐温饱,过过小资小康的日子还是可以的。  可现在坐下静静一想,我家里那个接触灵异的奶奶姓凌,我爷爷姓凌,我父亲姓凌,我母亲姓凌,我也姓凌。加上昨夜所见、所闻,我越来越感觉,我家里哪里是什么普通家庭?于是,我越想越不对劲。  而我父亲凌健,则在一旁盯着我吃早餐的脸,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好吃么?”  “嗯,老妈煮的东西一向有大厨水平。”  “那是时候边吃边给你爹说说昨晚的事了吧?我可不信你要帮老屋翻新墙壁什么的。你肯定找了些师傅上去看了,对不对?”  我还在吃早餐,没回答。于是,我爸就擅自一个人推理起来。  “我猜啊,一切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我妈的事我清楚得很,她整天搞一些大阵仗,又是祭祀,又是天文历法,灵异传奇,说得事情多么多么可怕。可回过头来,压根就没有那么严重。你啊,就跟你奶奶性格有点像,我一听你打电话回来说碰到奶奶的鬼魂,我就知道你是自己吓唬自己了。怎么?最后让那个灵异大师敲开墙,然后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么?”  好准……我在心底不由得感叹。  我爸虽然不相信这些东西,但他作为一名医生,一些理科上的推理还是有些水平的。他仅仅靠着眼里看到的那几个证据,脑海里已经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大致重现了一部分。剩下的,我也一五一十和他讲了,他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反而很快就接受了事实。  奶奶是真真正正灵异界的人,他们并非小偷小摸的街头骗子。祖屋布满的电磁网,就是为了防灵异生物。  “哎……”他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你请的那位先生,是将灵异当作科学来解析,类似于侦探一样的人。而你的奶奶,我的母亲,跟他也一样,不是盲目相信那些封建迷信?”  “嗯,大概是如此。”  “哎,那个老太婆。”我爸又叹了口气,眼神里面尽是惋惜。“她老是什么都不愿跟我们讲,在我们面前扮演着神婆的模样,可你爸我、还有你几个舅舅都知道,她心里总是藏着些什么秘密。”  “那你们也不该扔下她一个人在那里啊?!”  “太常啊,我想你是误会了。其实我们让你奶奶一个人住也不是抛弃她,只是我们不想打扰她而已。因为,我们都不是信那些事情的人,参和进去,没准还阻碍了你奶奶的工作。据我所知,她一辈子都是与这些事情相关。”  忽然之间,我才发现,我身为孙子和儿子,似乎对这个家一无所知。我不由得问我父亲:“那你知道老屋那里的四楼么?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爸浑身一颤:“四楼?”  “对,跟我一起去的那一个灵异先生,他说我们那祖屋上面有四楼。可我在那里住了那么久,从来都没见过那房子里面有四楼的。”  我看着父亲有些动摇,我推测他大概知道些什么,我连忙用指尖沾了沾一点最后没喝光的牛奶,在桌面上,画出祖屋的大致示意图。  “这房子是这样的嘛。三层楼结构,下面第一层是大厅,第二层是奶奶的起居室,第三层是我们以前的房间,现在变成了奶奶的摆满书籍和一些灵异工具的地方。而昨天那个人跟我说,一切秘密都在窗户之上,我看看……”  我说着,在一个长方形上,不断画出那些小小的正方形代表窗户:“我还记得我们家的窗户第一二楼靠得有点紧密,而第三楼的则高高地在最上面,大概就是这样。爸,这当中有什么秘密吗?”  我父亲看着我画的图,三度叹了口气,也用指尖点了点牛奶,在桌面上画出又一副建筑图案。  “你那是正面的示意图。要是从背面看,也就是我这幅图的话,其实和正面图是相反的,第二排的窗户,是靠近上面的多一些。”  “这样不就不对称咯?”  “没错。但因为我们老屋子后面紧靠着别人的房子,中间夹道那条小巷特别窄,一般人都不会走到那里去看。所以,我们祖屋显然易见的秘密,一直保留到现在,也只有我们得知。不过,既然你问到这个问题,那我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老爸说着,离开了餐桌,回到他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寻着什么。我也正好重新审视那两幅在桌面上的示意图。结果,我刚看一眼,都不用多想,就发现到了端倪。  其实那不过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视觉盲点。老房子的窗户,一般开在对立的两边,而一般人也将窗户当作分辨楼层的一个主观因素。三层楼,必定有三排窗户,四层楼,自然也是四排。  要是其中一层少开了窗户呢?  大部分人必定会觉得不可能,因为没有窗户,就没有采光,理论上除了通缉犯和神经病,一般不会有人让自己住在密不透风的密室里。但……要是窗户只开一边呢?  二楼窗户在前,三楼窗户在后,最后那不管从哪一边看,这栋楼的的窗户都只会有三排,也就给常人一个错觉——这栋楼只有三层。  可恶!怪不得二三楼的光线有些昏暗,而且楼层比起一楼还特别矮!我小时候,就已经断断续续在那里生活过好长一段日子,没想到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房子的秘密!  老爸那边的动静逐渐平静了下来,他坐回到餐桌边上,在我面前放下了一根带着“金光”的棍子。那跟小棍子看上去是由纯铜制造而成的,只有手指粗,但三十厘米的长度显得很是细长。  我第一感觉就是很“新”。一般来说,这种带有金属光芒的铜棍很容易被空气腐蚀,失去光芒,可我面前的这跟棍子就像刚做出来一样。发着暗光的棍子,一头刻有一个双指刚好握住的龙头浮雕,而棍身拥有许多不规则的浮点,一直延续到尾部。  “这把就是四楼的钥匙。”老爸对我说,“在我们小时候我们就知道四楼的存在,但是你奶奶一直说我们压根不相信那些东西,就没必要告诉我们入口的位置。”  “很像奶奶的作风……”  “我和你舅舅,在你奶奶的遗物中找到了这钥匙。之后我们花了些时间,还是无功而返,最后只能将它丢弃在了一边。或许我们不是那个世界的人,所以没有那样的缘分。不过,我觉得你可以的,太常。”  “我?为什么?”  “我妈早就跟我说过,你很有天分,而且那栋祖屋,将来也不能卖,全权交托给你。所以,我想通了,假如你真的要和我母亲一样,搞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我也不会反对。”  “不会反对?你不是完全不信灵异的么?”  “是啊。不过我相信你的奶奶,我的母亲。”
  吃过午饭,我几乎没有在家里停留,就直奔回到那间祖屋。找到第四层的秘密是其一,实际上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例如:拔出黑昨夜还插在那里的斧头,拿来电线重新修复被破损的电网,让房间内不再短路之后,重新将电闸打回去。  因为我不能保证四楼入口在哪里,需不需要电力。所以,重现祖屋原本的状态是最优先的选项。  干完那些工作,我坐在三楼的地板上,手里握着那把奇怪的钥匙。环看四周,这狭小的空间大部分都已经被各式各样的“杂物”堆砌得满满的。  电视剧里,往往会出现那种陷入在墙体里面的门,一按墙体的机关,就能让墙打开一部分,露出一条密道。而那些工具、杂物,很有可能就是个阻碍视线的“幌子”。  于是,我搬开了所有柜子和杂物,彻底将三楼的墙体搜索了一遍。  结果,毫无收获。一个小时后,我喘着大气坐回到地板上,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些墙壁都是实体,除了深埋在里面的电磁网,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我的大脑已经暂停了思考,究竟四楼的入口在哪里,我一直想象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也是预想之中的事,要是那么简单就能发现,父亲和舅舅在这里生活了二三十年,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我唯一能做的,只能盲目地,一件件地去过滤我奶奶遗留在这座屋子里面的“遗物”。在这里暂住了接近一个星期,很多东西我都没有动过。现在一翻,果然得出了许多新鲜的玩意。  三楼算是奶奶的工具房,里面摆放着她所有处理灵异所需要的物品。小厅里面是斧头、锤子、登山装、背包、帐篷这些物件居多,我原以为这些藏在柜子的“野营装备”已经是极限,可是奶奶的书房内更是可怕。  她那些摆满书籍的柜子全都是幌子,上面的书没多少翻动过。而在书柜最底下一层,才是它们的“真面目”。开山刀,猎枪,手枪堆砌在那里,跟黑的车尾箱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军火库!我不得不怀疑,她这个老太太是不是和黑一样,趁着空闲的时间,到处去消灭各式“灵异”。  不过,奶奶摆放在这里的,也不单是工具,还有许多老旧的物品。我就在一处书架的边缘处,还找到了一个奇怪的“钟”。那个显露着黯淡金光的钟,被夹在了基本拳头那么厚的书之间,十分不显眼。  金钟有三十多厘米的高度,比左右的书高那么一些,它被两旁的书夹得很紧,我费了很大劲才将它抽了出来。捧在手里一看,发现它的样式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款,除了中央一小块的表盘,下方还带着一根小钟摆。钟的表面,也没有现代的那么光滑简约,左右各有两条小金龙沿着钟底一直“盘踞”到了钟的顶部。  金龙……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不由得掏出钥匙看上一眼。不管样式还是那诡异的金属光泽,两者几乎都一致。  它们必有联系!我将那钟放到桌面上细细观看。表盘上,除了指针,还几个小小的数字,是由几个小转盘形成的数字。  “”  那不就是今天的日期么?怪异的是,转盘上的日期是与今天一致,但是表盘上的指针却全都没有动,停在了二点三十二分二十秒。更怪异的是,这个钟居然没有可供更换电池,又或者扭动发条的地方。  在钟的正上方顶部,却有一个细小的空洞,直通钟的内部。莫非?  直觉,让我将手里的钥匙对准了孔洞。钥匙的粗细刚好,我的手腕往下一压,钥匙直接捅入了洞内。哒!哒!哒!哒!钥匙上的突起与钟内部咬合在一起,不断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索性一用力,将整条钥匙直接塞进了最深处。  此时,龙头浮雕紧贴在钟的最顶部,与整个钟融为了一体。可是,不管是那钟,还是这整个屋子,都没有任何变化。  “不是吧?门呢?”我自言自语说完,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不对,这钥匙怎么插在钟上面啊?我又不能钻进这钟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机关!”  再用力按?不行,已经到了尽头。  我试着扭动那龙头,果然不出所料,竟然能转动起来!钟内部并不是一般的锁,每转一圈,我都感觉到阻力就会变得越大。转了十几圈后,不管我再怎么用力都已经无法转动。  一松手,龙头浮雕开始匀速往回转,钟的内部响起一阵持续不断地发条声响。随即,钟表上的秒针开始重新走动。房间外面,三楼的小厅也传来了动静,彻底压过了钟表声。  那是一股发动机轰鸣声,我跑出厅一看,天花板上,一块正方形的墙壁脱离了它原本的位置,正缓缓地降下,一直落到三楼的地板。此时,我头顶上的大洞,正是通往这祖屋第四层的“大门”!  我不由得看向手里的钟,这……居然是个遥控器?!  当时的我并不完全清楚这钟的原理,径直走上了那个降落下来的墙体平台,按了一下平台上机械的开关。发动机再次启动,我仰望着头顶上那二十多年都没有发现的第四层,感觉我的人生将要在此处改变。  至于为什么那钟能开启楼上的机关,其实我也是很久以后和黑一起参详推测出来的,在这里也一并解释了吧。  那个钥匙带动的,其实是一个手动的小型发电器。一旦钥匙反向匀速转动,就能产生稳定的电流。经过钟内的电路元件,往外发出稳定的信号,启动不远处四楼的开关。  可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地方,关键还有那个不动的表盘。那个东西居然是一个保密器!时针、分针、秒针,钟必定是要动力才能走动,它们连通钟内部的发电器,平常无电状态自然会停下来。  但一旦有人想要开启“门”。只要塞入钥匙,不管是否成功开启,每次扭动,都会产生的电量传入到钟表上,让其重新转动。使用者只要一看钟表上的数字转动了多少,就能知道有多少人尝试开启过这个开关。如此别出心裁的“玩意”,居然是在几十年前就制造出来,真的不得不让人佩服。  可是,在第四层我所见到的,远要比这更加令我感到惊叹。那掉落下来的楼板是由四根粗壮的鉄缆分别拉扯着四个角落,随着发动机的拉扯,缓缓上升。石板重新镶嵌在天花板上,而我,也已经到了第四层。  第四层没有房间,只有一个宽敞的大厅。暗红色的地毯铺满地面,十几个书架分别贴着三面墙壁,上面全部放置着古老的图书,许多封皮都已经掉了漆,还有些甚至是牛皮卷轴,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年份。角落边,有几个青花瓷更是为这里添上了几分小资情调,简直就是个小型的古董展览会!  这里远比楼下的房间要华贵,也远比下面的房间要凌乱。地面上随意洒落的书籍像刚刚遭过小偷一样,几十本书摊开在那里,占满了半个房间。我跨过那些书籍,最里面的一面墙完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第四面没有摆放着书架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兽皮。兽皮呈深黄色,十分柔韧、光滑,但又纤薄得像是一张墙纸平摊在墙壁上。令人深感怪异的是,字体布满了上面一半的空间。  从古文字一直到了现代文,每一行字体的笔迹都不尽相同。但是这些简短的文字都是拥有相同的格式,并且我一眼就能推断他们拥有几乎完全相同的内容。只是对我来说,这都是惊悚的内容,每一个字都在刺痛着我的大脑皮层。  我节选了部分抄录在下,但有部分字体与原本兽皮上并不一致:  凌太常贞观二年生至弘道元年卒  凌太常贞观二十八年生至景龙二年卒  凌太嫦景龙四年生至乾元二年卒  …………  凌太嫦崇德二年生至康熙甲午年卒  凌太常康熙四年生至乾隆二是二年卒  …………  凌太嫦 1936年生至 2017年卒  凌太常 1992年生至“空白”  最后两个无疑是我奶奶与我的名字,出生年份和她去世的年份都对得上。可是上面那么多和我们同名同姓之人究竟是谁?是我的先祖们么?要是这份是族谱的话,为什么没有我父亲一辈的名字?  正当我犹豫之际,房内响起了手机铃声。在地面上那堆胡乱摆放的书籍中间,一个提示灯正在不断闪烁着。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空气遍布着这刺耳的声音。我愣在那里,足足有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带着些许忐忑,我走过去,捡起那台还是黑白小屏的古老电话。  怪异的是,这台手机放在这里那么久了,还是满格的电。屏幕上显示着足足有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号码。这个号码并没有被备注,并且几天内,不断打入,绝对不是骚扰电话那么简单。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按下那个古老电话上的九宫键盘:“喂?”  “喂!”电话另一头是一把急促的年轻女声,“你是谁啊?!”  我一愣,本能地反驳:“奇怪了,明明是你连续几天打过来的。怎么问我是谁?”  “不……不是……不对。”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几秒,“这样说吧,这台电话原本的主人不是我,但是她经常打这个电话。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可这……这电话也不是我的啊?!”  “哈?!那你究竟是谁?!”  “你这人!”我有些恼火了,总觉得这人毛躁得不讲理。“是你打过来的,先自报家门我才好回答你吧?!”  “嗯,也对。抱歉了啊……”她的声音沉了下去。许久,才缓缓说道。“这电话原本的主人,也就是我的母亲,大概……上两周就已经去世了。在我翻看她留下来的东西时,发现了现在手里的电话。”  “然后拨打的电话号码有我手里的这支?”  “是啊,而且几天就会打一次,但是没有任何备注。我看着觉得很蹊跷。所以,我想知道你,应该说这电话号码原本的主人是谁?”  又是一个亲人逝去的可怜人,我不自觉地放软了态度:“哎……原来如此。我跟你的情况也差不多,这电话原本是我奶奶的。不过,她在几个月前已经去世了,我刚刚才重新找了回来。所以,你有什么疑惑,最多只能告诉我。”  “去世了?”电话那一头犹豫了,“你的奶奶发生了什么?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没有,不过是年纪大了,心脏衰竭而已。怎么?你要说的话好像很糟糕?”  “嗯……要是我告诉你不可思议,难以解释的事情,你会相信么?”  “灵异?”  “大概,就是那样吧?你会相信我接下来说的话么?只有你相信,我才能将后续的话告诉你。”  “相信。”我看着那张怪异的兽皮,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我现在,可以说已经半只脚踏在了灵异世界里面。”  “那你稍等。”她说完,声音停了很久,只是偶尔传来一些翻越纸张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重新拿起了电话,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家族的故事该从何讲起,因为我本身也不太清楚。但我唯一清楚的是,我的家族受到了一个强大的诅咒。”  “诅咒?”  “嗯,我的家族被恶灵诅咒了上百年。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一个人正常死亡。而我的母亲,在上两周离开了我们的家,说要回到那座家族被诅咒的古堡,亲自终结这一切。”  现在,她大概已经死了。  最后一句话好像刀一样刺入我的心脏。听罢,我沉默了,我奶奶是在几个月前去世的,既然对方有这个电话,证明她的母亲也是认识我的奶奶。或许,本来是想让我的奶奶去帮她解决灵异事件。  但是,我奶奶去世了。  她的母亲可能也已经获知这个消息,走投无路之下,用自己的性命去与那带着诅咒的恶灵拼命。说起来,这事情确实与我奶奶,与我有关。可是,对于灵异这方面我一窍不通。我又不能将过着平常生活的父母拉扯进来,所以唯一能帮我忙的,就只有“黑”。  时间已经不早,快到晚饭时分。我约上黑以及那位从没有见过面的小姐,去往那家我常去的家庭餐馆,一起面对面的谈一回。  我坐在靠外的座位上,喝着一杯草莓奶昔,发呆地看向窗外。祖屋里面的兽皮,散落在地面上的书籍,还有那个遗落已久的电话。一切好像有着看不见的联系,但我始终抓不到他们之间关系的线头,只能让他们待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一团混乱的线球。  “哈哈,你这是要付尾款了么?”黑一拍我的肩膀,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不愧是凌家人,做事就是干脆。”  我摇摇头:“没,哪有这么快。过两天等我把信息全部汇总给我爸,他就会给你汇款过去的了。对了,要是这单生意成了,你能给我打个折么?”  “成?哎,凌家人果然就是吝啬。”黑大摇大摆地躺在我身旁,“我得先问问各种情况再说。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杀人放火,犯法的事情,不合道德的事情,我全部不会接的。”  我刚想嘲笑他,然而一名女子帮我完成了这事。她从过道上经过,用手一推黑的头:“不随便?你这小子要是不随便的话,就跟我回乐家去啊。”  “诶,大小姐。你光说能不能别动手啊?”黑没有回头,他光听声音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可我抬头一看,结果那人我也认识,那是跟我从小到大都读着同一所学校,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乐灵。我奶奶好像和她们家有些交往,不过我从小到大和她都并不熟悉,不论初中、高中、大学都是打个照面而已,就连身边的朋友都不是混在一块的。  在这里见到她,意外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一时间,我简直连话都不会说,最简单地问道:“乐灵?!你黑认识?!”  “是啊。”乐灵轻快地回答,直截了当地坐在了我的对面,没有一丝迟疑。  今天的她与在学校里面截然不同,一身轻灵的浅蓝色汉服,一颦一笑都是大大咧咧。可我记忆里的乐灵,是一个在班里毫无存在感,带着一副厚框眼镜的土妹子,没有人留意、在意她,也没有人会记住她。  我已经慢慢意识到,这一切,可能是一个局:“那你……是灵异界的人?”  “是的。”她拿起菜单,纤细的手指不断翻动着:“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真是个小傻瓜。不过你们凌家……哎,算了,先谈谈今天的生意吧。”  “生意?”  “嗯。我的客户刚刚说发生了点小意外,她找到了母亲的一点线索,所以喊我一起到这里,来见那个电话另一头神秘人。服务员,麻烦给我来杯和这家伙一样的草莓奶昔!”  “这……哈?!”我茫然地看向黑,他墨镜下那双紧皱的眉头已经显露无疑。在乐灵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显得有些谨慎,身上那股不羁和痞气全然不见,重新变成另一个“黑”——那个冷血的黑。  他双掌紧贴着桌面,眼神紧盯着乐灵,准备离开这里:“这是乐家原本接到的生意,那我就不掺和了。”  “哦?你怕了吗?小卫?”  “小卫?”  “是啊,这家伙叫卫祭。他肯定跟你说他叫黑,对不对?哈哈哈,不管听几遍,都是好中二的名字啊!太常,我告诉你,你不用害怕这个家伙。说起来,他算是我们的后辈,要是他欺负你的话,告诉我,我直接把他揍一顿!”  “够了!”黑,也就是卫祭怒吼着,他拍案而起,想要离开这里。  “开玩笑而已,用得着这么认真?”可乐灵一点也没有被他吓到,还坐在那里幽幽地说:“要是你真走的话,丰厚的报酬就要飞了哦。我告诉你,成功解决恶灵,我们三个人,每个人的报酬能有十五万。现在油价那么贵,你那台打肿脸充胖子买来的老版兰博基尼养不养得起,不都是问题么?”  “十五万?”我吓得赶紧喝了一口草莓奶昔。  乐灵没有回答我,而是用眼神引着我,让我将目光一起放回到黑身上。那个刚刚还是愤怒非常的黑,现在没有说话,萦绕在他身上的怒气逐渐收小,最后默默地坐回到我们的身边。他低着头,显然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切,你这大小姐不搞事就不舒服是不是?”  乐灵的神情更加得意,她用指尖卷着耳边的长发,说:“没办法,就知道你会回来。”  “别废话,到时候别吞了我的报酬就行。”  “这么说来,价格你同意了?除了必要开销,事成以后,我们三人能各自获得报酬十五万。就算无法除灵,找到‘恶灵’的根源,也能拿到这笔钱。”  十五万,对于在家“赋闲”的我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我连忙问:“那我呢?你的意思是让我加入?!我能加入么?!”  乐灵没有回答,故意装作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说:“既然黑你不拒绝,那我就让我们的委托人进来}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这世界上有鬼吗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