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跑得很快的东京火炮射击指南游戏好像3D的,背着个炮桶好像流浪背的一样东西

    把好作品顶到大伙的面前去!  
    作者:苗大哥 回复日期: 10:54:23 
        把好作品顶到大伙的面前去!    (谢谢大哥!)    
    作者:情感痕迹 回复日期: 9:06:09 
       顶你没商量!!    (感谢支持!)  
  支持佳作,爽心!
  没坐沙发了。
  作者:龙七少爷 回复日期: 12:05:42 
    支持佳作,爽心!     (谢谢少爷!看茶~)    作者:张雄文1 回复日期: 12:45:24 
    没坐沙发了。    (不好意思,怠慢了~)  
  问好齐达内
  我先坐下来,慢慢的看。    茶呢?
  好文章,总算跟上了。
    你取这个ID  我看到不顶对不起自己
  主啊,万能的上帝,只有你,唯有你,才能拯救这些迷途的羔羊。阿门!         当子民们受苦受难时,上帝,你在哪????
  瓦尔德.朱力        这个人要重复绞,头断了绞手,手断了绞脚,最后再一刀切下那没用的东西喂狗。
  抽空上来顶一顶同志们,呵呵,加油,快过年了,大家年前争取把活干完.
    作者:无尽处 回复日期: 14:19:10 
    问好齐达内   (你那案子快点破啊,实在不行,我给你支几招~)    作者:瑶家小子 回复日期: 15:31:21 
    我先坐下来,慢慢的看。        茶呢?  (茶来了~)     作者:站在锅里的鱼 回复日期: 17:17:47 
    好文章,总算跟上了。   (别走开,后面的更加精彩~)    作者:zhangjinglv 回复日期: 17:49:34 
    ding   (谢谢!你这一顶,四两拨千斤啊~)    作者:慕容余华 回复日期: 20:28:20 
    支持!   (谢谢慕容!)    作者:阿罗悦 回复日期: 1:46:25 
        你取这个ID    我看到不顶对不起自己   (悦悦好,抱抱~)    作者:瑶家小子 回复日期: 08:04:00 
    主啊,万能的上帝,只有你,唯有你,才能拯救这些迷途的羔羊。阿门!                 当子民们受苦受难时,上帝,你在哪????     (上帝开小差了~)    作者:瑶家小子 回复日期: 08:22:40 
    瓦尔德.朱力             这个人要重复绞,头断了绞手,手断了绞脚,最后再一刀切下那没用的东西喂狗。     (对!)    作者:文渊阁老 回复日期: 8:28:04 
    抽空上来顶一顶同志们,呵呵,加油,快过年了,大家年前争取把活干完.     (是!我加班加点地干~)
  20  告别生命的花季                         十天后,尼娜的鞭伤有所缓好。       “肥蝎子”威廉.达拉第牵着狺狺狂吠的德国黑警犬,率领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党卫队士兵来到集中营第十区。士兵们攒动的暗绿色头盔,像鬼火一样闪着恐怖的幽幽鳞光。士兵刺靴踏地的沉重脚步声音,警犬汪汪的叫声,“肥蝎子”的指挥开门声纠缠在一起。尼娜知道自己的生命要结束了,她的心里反而平静下来,像一泓静止的潭水,不起一丝涟漪。她冲奥列格笑了笑,平静地说:“大尉,我要走了。”奥列格愤怒地锐叫:“不!不要”“如果大家能活着看到德国人的灭亡,就转告党,我是一名合格的共青团员。”奥列格上前一把抱住尼娜,哽咽着说:“尼娜,我的好同志,请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胜利!”尼娜凄然一笑,神色悲戚地说:“我想洗洗头,行吗?”威廉.达拉第不耐烦地吼道:“还不快走,磨蹭什么?”警犬也冲着囚室呲牙怒叫。       胆小的巴巴娜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把将党卫队的“肥蝎子”推出门外,安德烈娃也急中生智地说:“出去,人家要换衣裳。”她的话还没落地,巴巴娜就砰一声将铁门拉上。       安德烈娃噙着泪用一只长柄铜瓢,从铁桶里舀了满满一瓢清水,尼娜弯下腰,白亮亮的水流鸣溅着地浇在她浓密的金发上……。巴巴娜抹了一下眼泪取出一条干毛巾,仔细地替尼娜揩了揩头发。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湿漉漉地披散在肩膀,发质非常好,又柔软,又浓密。       奥列格取出她的那把粉红色的塑料梳子,慢条斯理地梳着,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落在尼娜金色的秀发里。       “大尉,不要哭!再给我唱唱《再见吧,我的朋友》。”奥列格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下来,她噙着泪为这个即将被党卫队杀害的战友,唱起了那支流传广泛的俄罗斯民歌:                         再见吧,我的朋友                   再见,挚友              你常在我心中              事先安排好的这次分别     有希望成为来日的重逢                                             再见了,朋友             你不要伤心              也别紧锁眉头             这样活着不如死去           但愿快乐经常伴随你左右                         唱到最后,奥列格竟然放声大哭起来。尼娜从容地拉开铁门,走出囚室。巴巴娜和安德烈娃还在继续流着泪哼唱,她们用噙着泪水的歌声为战友送行。       尼娜沿着光线暗淡的通道走向树林里的毒气室。这是3号焚尸场,高高的松树和白桦树遮住了她的视线。乍一看,这里的建筑很像普通的面包房。这些按照典型的德国建筑风格建造的房子装有百叶窗。院子周围有高高的通电铁丝网,看起来像座花园。小径上铺着细沙,草畦上长着鲜花。毒气室在地下,离地面五十公分,也用草畦伪装着。       毒气室的门被封得密不透风。在战俘还没有进门之前,室内早已弥漫着“旋风B”。这是一种十分有效的毒素。人一但被推进去,三至五分钟就可以致死;二十至三十分钟后,尸体就被清除,并送往焚尸场的地窖里。       尼娜一看见“浴室入口”那杀人不见血的牌子,全身就颤抖起来,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弥漫了她的身心,尼娜两腿一软,有点挪不动脚步了。       “走,快点!”党卫队副旗队长威廉。达拉第牵着一只凶猛的警犬,大声喝道。警犬狺狺的狂吠,让人毛骨悚然。       尼娜在生与死的界碑前徘徊,不敢向前再走,她知道前面是生命的陷阱和万丈深渊,只要胆敢迈进一步,花蕾一样美丽的生命就会掉下去,消失在一片黑暗沉寂之中。还没有看到祖国在反法西斯战争中的胜利,自己却要提前告别人生的花季,魂归大地和母亲。尼娜双手捂脸泪眼婆娑,为自己的孤独无援而哭泣。       这时候。彼特等人手抓铁窗提高嗓子大声唱起了《国际歌》: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刚刚送到奥斯维辛集中营的苏军战俘瓦尔柯低沉的嗓音跟着彼特唱了起来。越来越多的声音,高吭的,低沉的,先是近处的,后来是愈来愈远的声音,都和彼特的声音汇合起来,独唱变成了大合唱,《国际歌》的歌声激荡着力量,像愤怒的浪涛从集中营冲向黑暗的、乌云密布的天空。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尼娜听见这首让人热血沸腾的歌曲,浑身渐渐有了力量,她不由自主地向后望去。一脸冷漠的威廉.达拉第见尼娜不肯走,手里牵警犬的皮绳松了一下,那只像党卫队一样凶恶的警犬便向她扑去,一口咬住了尼娜的屁股,警犬再准备咬第二口时,被威廉.达拉第扯回去了。尼娜一声惨叫,伸手本能地向屁股摸了一把,鲜血湿漉漉地渗出裤子。她不再停留,一瘸一拐地向“浴室”走去。       尼娜想起了她入伍时的誓言:“我,奥列格.尼娜,在加入苏维埃红军队伍的时候,对着我的战友,对着祖国灾难深重的土地,对着全体人民,庄严宣誓:绝对执行组织的任何任务,对于有关我在红军部队的一切工作严守秘密。我发誓要毫不留情地为被焚毁,被破坏的城市和乡村,为我们人民所流的鲜血,为抗击侵略的死难英雄复仇。如果为了复仇而需要我的生命,我一定毫不犹豫地献出它!如果我因为禁不住拷打或是由于胆怯而破坏这神圣的誓言,那就让我的名字和我的亲人遗臭万年,让我本人受到同志们的严峻惩罚。以血还血,以命抵命!”尼娜走进了一间长二百多米,刷得雪白和照得通明的大房间。房子的中间有几根柱子,柱子周围和沿墙放着一些木板凳,板凳上方是一排编号的挂钩。挂钩上方用德文、法文、希腊文和匈牙利文写着“衣服和鞋子要放在一起,挂在挂钩上”。威廉.达拉第叫她停止了脚步:“自己把衣服脱了,否则,哼哼,警犬会帮你脱。”刽子手冷冰冰地下着命令,手里的警犬对着尼娜龇牙咧嘴。       此时此刻,尼娜已对苟且偷生不抱任何希望了,在德国人的淫威下脱去了衣服。       赤裸着青春身体的尼娜转过头看着威廉.达拉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正义的力量在尼娜的心灵深处荡漾,她要挽回一个红军战士的尊严。人一旦对死亡没有恐惧了,所有的刑罚与羞辱对她就不起任何作用。在尼娜的哈哈大笑声里,党卫队撤离了房间。奥斯维辛的天空云起云飞,苍天也仿佛为邪恶而愤怒,豁开了一道口子,攒了很久的一场大雨呼地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倾泻而下。一阵湿漉漉带着凉意的风强劲地袭来,吹落了毒气室房檐上的瓦片,瓦片啪地碎在地上,让威廉.达拉第心中一惊。呼啦啦,狂野的风雨,立即从昏暝的天外推了他一把,雨的箭簇射得他双颊一紧,浑身的汗毛赶紧收缩自卫。雨腥气随着哗哗大作的喧嚣,肆无忌惮地在毒气室的门外冲撞。       一进毒气室,尼娜就昏死了,大约五分钟后,她就在室外大作的风雨中痉挛着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这是一部全方位反映德国纳粹集中营女战俘的作品,场面血腥恐怖,故事跌宕起伏,情节引人入胜,人物刻画栩栩如生。    它以波兰奥思维辛集中营为背景,塑造了苏军女战俘奥尔佳等人在身陷囹圄的情况下,坚持同纳粹党卫队进行坚决斗争的故事。所有的故事都真实的,包括几个纳粹党卫队军官及其女看守,只不过是我对原来几个真实的人物和事件进行了典型性的艺术加工而已。为了写好这部小说,我考证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许许多多著名或者不著名的战役、战例,用大量的战争史实为背景,以东方人的眼光,审视已经逝去的战争往事,浓墨重彩地刻画了纳粹党卫队上校军官瓦尔德·朱力、苏联女战俘奥尔佳等人物形象。在众多的人物形象里,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小人物,那就是纳粹上尉军医汉斯·科赫,他是地狱里的天使,虽然穿着魔鬼的军服,却手捧《圣经》,怀有一颗慈悲的灵魂。为帮助已经怀孕的女战俘安娜·雅莉特凡科逃亡,他被党卫队送上了绞刑架。正是这个小人物,给魔窟一样黑暗冰冷的集中营送来了一缕人性的阳光。如果有人要刨根问底询问我创作这部小说的动机是什么?那我只能说,我曾经是一位上尉军官,我热爱所有为保卫祖国而战的勇士,我崇拜他们的牺牲精神和铁血气质,尤其是正值青春的女兵,她们的牺牲奉献精神弥足珍贵。  
   第六章  魔窟里的约会                         21  渴望爱情的青苹果                         尼娜死后。德国人把奥列格同捷克抵抗运动女战士雷巴安妮关押在38号囚室里,这一间囚室同时还关押关苏军女战俘安娜、玛丽、罗莎等人。奥列格不明白德国人的意图,但却在这里见证了雷巴安妮与卡迪尔的狱中之恋,不知什么原因。党卫队还特别允许奥列格可以在集中营相对自由地活动。       星期五又来临了。       从一大早起,38号囚室里的女战俘们开始精心梳洗。她们中两个年轻的女战士,才刚刚20出头。由于德国法西斯的侵略战争,她们青春的花蕾才刚刚开放,便在人生花的季节,梦的年龄拿起钢枪,参加了保卫国家、保卫家乡的正义之战。不幸的是,她们没有在战场上为国捐躯,而被德国所俘虏。在死亡即将降临的时候,她们中有些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等待着生命的结束;有些人抓紧这最后一段人生的宝贵时间,给亲友们留下一封遗书;另一些人则颤抖着手,用碎玻璃割开了动脉血管……       等待死神降临的这一段时间,是非常痛苦、非常难熬的。       每周星期五,是党卫队处决犯人的日子。       雷巴安妮在捷克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她风姿卓越,妩媚动人,不仅在电影、歌剧界享有盛誉,而且还是一名杰出的记者和戏剧批评家。这样的名人,纳粹是不能放过的。       雷巴安妮1929年与汉斯结为连理。雷巴安妮是汉斯的第一个妻子,而汉斯却是雷巴安妮的第四个丈夫。汉斯出身于犹太家庭,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阴影开始笼罩捷克的1939年4月,他只身从布拉格逃往英格兰。雷巴安妮,这位虔诚的天主教徒,仍旧呆在布拉格。这时候,布拉格的人们虽然已闻到了战争的火药味儿,但和平仍然勉强维系着。       1939年9月,战争爆发后,雷巴安妮立即与其他一些有正义感的人,在布格拉成立了一个帮助受迫害的犹太人捷克人逃亡的组织。这个秘密组织的成员,人人佩携武器,同纳粹盖世太保英勇斗争。后来,这个秘密组织被盖世太保破获后,雷巴安妮锒铛入狱。布拉格的德国特别法庭审判她时称:“这个抵抗运动组织完全是自发成立的,汉斯夫人无疑是这些被告中最具智慧的人物。起诉书还指控汉斯夫人领导的抵抗组织,以各种方式唆使、鼓动人民反对日耳曼帝国,她还与一些共产主义分子建立经常的联系,把狱太人偷偷送过边境。”1941年12月,雷巴安妮被判处死刑,并作为抵抗运动要犯押往波兰境内的奥斯维辛集中营。     
从那以后,她就与其她一些女战俘被关押在38号死牢里,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她亲眼看到牢房里的女战俘们被带走,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有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女犯没等走到绞刑架,就割腕或者用别的方式自杀了。       雷巴安妮不愿意就这样坐着等死。她是具有艺术家思想和气质的女抵抗战士,具有非常浪漫的人格,决定了她要在死亡前旅行一次地狱之恋。她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了,需要的只是爱。名誉、地位、金钱,在她眼里都是虚浮的,因为她就要走向死亡。       为了获得爱,她想了许多办法,后来办法终于找到了。一天,雷巴安妮送给41号死牢的男狱友一块面包,里面夹着一个纸卷。雷巴安妮在这封信的结尾写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别的人了,谁能给我答复,他就将是我的爱人。我要与他通信,告诉他一切。”碰巧的是41号也是个死牢,这说明雷巴安妮希望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能够找到一个心灵相通的人共赴天国。这种爱是纯精神的,没有一丁点肉体之欲的可能。因此,没有像世俗之爱那样能对未来充满憧憬,但却同样充满激情,充满渴望,感人至深。       41号死牢里面,关押着一名捷克律师,名叫卡迪尔,是一名法学博士。他因为帮助布尔诺的一个共产党人伪造证件,并给他们提供武器,被叛徒出卖而被捕入狱。       卡迪尔是在一个黄昏被捕的。他原打算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给捷克共产党游击队送武器。当他和一堆武器在等待游击队的时候,一群盖世太保手持武器凶神恶煞般地围捕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缴了械。事后,他才知道由于叛徒欧利.琼赖的出卖,卡迪尔和一些捷克共产党游击队全部被捕。卡迪尔给共产党伪造的证件,也被盖世太保全部查获。       卡迪尔在给雷巴安妮的第一次书信中,将自己的想法和情感冲动告诉给卡迪尔:“这封信满篇的字里行间,流露着一位不幸妇女的悲伤和对这个冷酷世界的绝望。字字句句浸透着痛苦,愤恨和眼泪,从中可以感受到一种无尽的忧伤。我深深同情这位不幸的妇女,我要去缓解她这种悲伤的情绪,使她孤独、忧伤的心灵稍微安静一些……”                   
冯:你的长篇小说《纳粹集中营的女战俘》快出版了,能不能给网友们谈谈?   ???贾:这是一部战争题材的小说,它以波兰奥思维辛集中营为背景,塑造了苏军女战俘奥尔佳等人在身陷囹圄的情况下,坚持同纳粹党卫队进行坚决斗争的故事。所有的故事都真实的,包括几个纳粹党卫队军官及其女看守,只不过是我对原来几个真实的人物和事件进行了典型性的艺术加工而已。为了写好这部小说,我考证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许许多多著名或者不著名的战役、战例,用大量的战争史实为背景,以东方人的眼光,审视已经逝去的战争往事,浓墨重彩地刻画了纳粹党卫队上校军官瓦尔德·朱力、苏联女战俘奥尔佳等人物形象。在众多的人物形象里,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小人物,那就是纳粹上尉军医汉斯·科赫,他是地狱里的天使,虽然穿着魔鬼的军服,却手捧《圣经》,怀有一颗慈悲的灵魂。为帮助已经怀孕的女战俘安娜·雅莉特凡科逃亡,他被党卫队送上了绞刑架。正是这个小人物,给魔窟一样黑暗冰冷的集中营送来了一缕人性的阳光。如果有人要刨根问底询问我创作这部小说的动机是什么?那我只能说,我曾经是一位上尉军官,我热爱所有为保卫祖国而战的勇士,我崇拜他们的牺牲精神和铁血气质,尤其是正值青春的女兵,她们的牺牲奉献精神弥足珍贵。   ???冯:这部小说你写了多长时间?   ???贾:这部小说整整写了10年,是一部真正的呕心沥血之作。10年里我穿越了10个冬天的寒冷。“十年磨一剑,赠君试青锋”,为了创作好这部长篇小说,我利用长达6年的时间挖掘史料,考证史实,对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做了深入细致的研究,仅前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撰写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我就翻阅5篇,并做了详细的笔记。在创作准备期间,我的史料笔记长达数百万字。为了吃准跨世纪,跨国界的战争往事,刻画好哪些女战俘的形象,做到艺术性、典型性、思想性的统一,我把数10个真实的历史人物,历史事件进行排列整合,塑造了正反几个典型人物。这些人物血肉丰满,栩栩如生。我闭上睛睛,都能看见他们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女战俘的笑声,哭声、说话声老在我的耳畔回响。女战俘与党卫队斗争的故事老在我的心里纠缠,想摆脱都摆脱不了。   ????冯:你没去过欧洲和纳粹集中营,如何写这部小说?   ????贾:很多热爱文学或者不热爱文学的人,都喜欢问我,你怎么能写纳粹集中营的女战俘?我说:我为什么不能?!德国作家乔治·哈尔班能写反映美国与前苏联两个超级大国开展间谍战的长篇小说《马立克——狼》,英国作家迪克·威尔逊能写《周恩来传》,俄罗斯作家Ю·M·科罗利科夫能写出以德国间谍理查德·佐尔格博士为轴线的长篇小说《绝密行动》,我为什么不能写纳粹集中营的女战俘?谁规定东方的作家不能写西方的故事,西方的作家不能写东方的故事,哪个国家,哪个民族都没有这种明文规定。关键在于你是否把小说写好,通过你的小说,给读者一种什么样的人生感悟。   ???冯:你的小说多以战争为题材,是不是和你的军旅生涯有关?   ???贾:对,我曾经是一名军人,战争在我生命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我的小说都和战争有关。现在树下正连载的小说《伯父的大刀》也是战争题材,反映一群陕西冷娃到山西太行山打日本鬼子的故事。   ???冯:你写东西历史感很强,你平常都读那些书?   ???贾:我读的书很杂,有历史类的,也有哲学类的,文学艺术类的就不用说了,但我最喜欢读的是明清时期笔记类的小说,像《儒林外史》、《警世恒言》等,也喜欢读一些杂感类的闲书,如《两般秋雨庵随笔》、《容斋随笔》、《菜根谈》等。在科学类的书籍里,喜欢读达尔文的《物种起源》。     ------------------------------------------------------------------------------------  老师接受采访的一段笔录,转发过来.同时感谢赵启杰老师!  
   22  真情如歌                         雷巴安妮与卡迪尔开始了他们短暂而浪漫的狱中爱情。这是一种纯精神上的爱恋,它圣洁、庄严,超越一切世俗的肉体的爱情。       卡迪尔给38号女囚室回了一封信,追述了自己的过去。为了谨慎起见,他还在信中特别表明,他是成过家的。然而,雷巴安妮的答复却使他非常惊愕:“在这场恶魔发动的战争中,我很高兴自己成为一名反侵略的女战士,很欣慰自己帮助不少受迫害的犹太人和捷克人逃亡。纳粹法西斯是不会放过我的。对于一个即将奔赴天国的女人,她希望得到只是一份真爱,我从未奢望得到家庭的幸福,我衷心地祝愿您的妻子幸福、快乐,愿天主赐福于她,保佑她平安……”是啊,对一个死牢里的囚犯来说,她还奢望得到家庭吗?她只希望得到一份人世间的真情。在信的最后,雷巴安妮对当前的战局做了透彻、精辟的分析,卡迪尔后来对奥列格说:“雷巴安妮的真知灼见令我深深叹服,她有思想、有智慧,我从未接触过这样富有才华的女性……”遗憾的是,卡迪尔还未见过他的爱人。       那是一个星期六。犯人放风的时间到了,卡迪尔在38号囚室门前经过时,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想看看他的爱人。明亮的阳光,斜照进来,泻在墙角的一株败叶草上。那株败叶草很瘦很弱,却很有精神。它的杆是青绿色,微微有一点灰白,叶子是灰绿的,绿的让人心疼。醉人的阳光洒在枝叶上,使这株败叶草散发着湿漉漉的生命气息。一缕缕轻风吹来,让监狱里的人感到一种短暂的惬意和舒心。卡迪尔从牢狱的铁窗了望孔向内窥探了一眼,这时候的卡迪尔刚届而立之年,是个满头金发、相貌英俊的年轻人。雷巴安妮这时却已47岁了,两人只是通过书信交往才认识的。当卡迪尔从了望孔看到那个已到中年的妇女时,他的心砰砰乱跳,他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心爱的人。卡迪尔后来在信中写道:“我见到爱人的那一瞬间,仿佛让强电磁流击遍了全身,身心都沉浸在一种非常奇妙的愉悦和幸福之中。年龄、相貌已不再起任何作用了。构筑我们爱情的基础是心灵。雷巴安妮,我的爱人,她的脸上有一种吸引我的东西,那摄人魂魄的眼睛,乌黑、尖锐。如果那双明澈、湖水一样的眸子,不是流溢着眷眷爱意的话,我肯定不敢正视它……”这一眼使卡迪尔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向奥斯维辛集中营党卫队的旗队长瓦尔德。朱力上校提出,要求允许他到38室探访雷巴安妮,谁也没想到这个要求得到了允许,卡迪尔终于见到了他日夜思念的爱人。       在探视室里,卡迪尔握着雷巴安妮的双手,久久地,久久凝视着雷巴安妮那双迷人的眼睛,而那双曾经沧海的眼睛,也深切而轻柔地抚摸着这个胆怯、腼腆的小伙子……这是一次漫长而短暂的约会,它凝重、深情而富有无穷的魅力。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党卫队又把卡迪尔带回41号死牢囚室,一位党卫队的士兵讥讽卡迪尔:“喂,这女人可并不漂亮,你为什么喜欢她?”但卡迪尔冷冷地盯着他,以沉默表示自己的蔑视。       发动侵略战争的禽兽岂能了解人类崇高的精神之恋。     
奥列格成了卡迪尔与雷巴安妮共同的朋友,他俩都通过奥列格传递信件,互诉衷肠。雷巴安妮告诉奥列格说:“我爱上了他,他也爱我。我们互不相识,只见过一次面。但他需要我,我也一样。我们彼此对对方的依恋,能够帮助我们熬过这段可怕的日子。我们之间的爱情使我们的生活美丽、充实起来。我很清楚,未来某个星期五将是他的死期。对捷克人民来说,他的死将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七月,战俘们的情绪犹如一叶在汹涌大海上飘泊的小船,时而被波涛推上浪尖,时而又跌入深深的浪谷。希望与绝望、死亡与生存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残酷地折磨着他们。前方,战事正紧。雷巴安妮通过奥列格告诉卡迪尔:“亲爱的,联军已在意大利登陆,战斗在那不勒斯地区正打得非常激烈。英国人说,联军已在意大利开辟了第二战场。我还得知,所有的刑事诉讼都要重新进行审理,我对此虽抱有希望,但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一个星期五来临了。       死牢里的女犯们再次听到了死神恐怖的脚步声。两名年轻的女囚被拽着头发,拖向断头台。38号死牢离行刑室很近,男女战俘头颅被党卫队士兵砍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隐隐约约依稀可闻。犯人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声惨叫,震撼着死牢里活着的每一个女人。       雷巴安妮的日记中写道:“苏联女兵玛丽哭了。大家都不觉得奇怪,她还很年轻,正向往纯洁、美丽的爱情。可怜的孩子,她在这个时候能怎样呢?她才21岁!”关于另一个女战俘罗莎,雷巴安妮记述道:“罗莎满脸都是泪水,我和奥列格告诉她,要坚强起来,但她却可怕地对我吼道,我不要坚强,我什么坏事也没干,为了正义的的事业,苍天为什么要取我的生命呢?我为什么要死……执刑的党卫队副旗队长正站在她身旁,他向我们保证,行刑时,不把罗莎的衣服扒光,因为这女孩的羞耻心很强。”关于苏联红军大尉奥列格,雷巴安妮写道:“在38号囚室里,只有曾经是苏维埃红军大尉的奥列格是坚强的。她的坚强在骨子里。她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五岁。那双水汪汪蓝色的眼睛苹果花一般妩媚,她的脸上浮动着玫瑰的气色。集中营的生活好像对她年轻的生命没有摧残一样。她总是鼓励大家'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我们要活着,活着就能看到战争的最后胜利。然而,即将被执行死刑的女兵,谁也听不进去她的劝慰。面对死亡,大部分女孩的心灵是脆弱的。”然后,雷巴安妮写信给卡迪尔:“亲爱的,我不幸极了,我恐惧极了,我比不上奥列格,我只是个外表坚强、内心怯弱的女人,对于同室姑娘的死,我难受极了,战争,这个令人诅咒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消灭它,什么时候,和平才能永驻人间?”集中营女犯们的神经已极度疲惫,大家人人自危。雷巴安妮从奥列格嘴里得到消息,汉诺威和不伦瑞克已被联军的飞机炸毁;苏联红军已进攻到距波兰边界仅40公里的地方。党卫队上尉军医汉斯.科赫从曼海姆归来,对奥列格说:“曼海姆已是一片废墟,到处是死尸、骚乱和饥荒,人人慌恐不安,死神之剑悬浮在每个人的头顶,随时都有落下来的可能,军队里人心焕散、斗志匮乏,战争已在曼海姆公民的心中形成一种强大的厌恶情绪,仅从曼海姆就可以看出,德国战败仅仅是时间的迟早问题。”雷巴安妮兴高采烈地把这些消息告诉给她的爱人卡迪尔,然而,她也深知自己未来的命运:“在我生命的最后终结时,我只有三个愿望:结束战争、吻你,然后去死……”                    
  在我生命的最后终结时,我只有三个愿望:结束战争、吻你,然后去死……      好文拜读,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坏人来了!!!
    作者:苗大哥 回复日期: 10:28:37 
    在我生命的最后终结时,我只有三个愿望:结束战争、吻你,然后去死……          好文拜读,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大哥的文章也是好文啊,每天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看更新了没有~)    作者:张雄文1 回复日期: 13:19:18 
    坏人来了!!!    (自称好人未必真好,自称坏人定是真坏 !
   23  醉人的康乃馨                         依尔斯.卜莉歪歪斜斜地靠在瓦尔德.朱力的办公桌一侧,痴痴地看着朱力上校正在雕刻日耳曼人的祖先力量之神曼努斯的圣像。那只鹰的根雕已经竣工,就置在办公桌的一侧。这是一只猛禽。它收敛双翅,深藏利爪,傲视群雄,完全是一幅冷眼看风云的模样。瓦尔德.朱力上校此时此刻正沉浸在雕刻艺术的愉悦之中,那块巴掌大的美国黑核桃树根,在瓦尔德.朱力上校的手中,像变魔法似的,飞快地变幻着。依尔斯.卜莉为什么不站得正一点呢?也许是她想借此故意吸引这个集中营党卫队旗队长的视线,以便让他爱上自己至少是喜欢自己;也许是因为身不由已,就像雪人在熊熊烈火面前,禁不住要融化倾斜一样。       这个女人是一轮变幻莫测的太阳。忽儿乌云遮蔽晦暗一片,忽儿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在她不喜欢的男人面前,她的脸上像太阳被乌云遮蔽一样消沉,而在她喜欢的男人面前,她的脸上像睛空万里的太阳一样灿烂。当初,当党卫队副旗队长“肥蝎子”威廉.达拉第以重金把她从金蛇夜总会赎出来,并让她去波兰任集中营女监工时,这个年轻的脱衣舞娘曾感激地流下了泪水,并发誓要给这个肥胖的党卫队军官做一辈子情人。很快,依尔斯.卜莉便对这个肚子像啤酒桶一样,仗着舅舅冈瑟吕特晏斯是海军上将混到党卫人副旗队长位置的男人产生了厌倦,这家伙除了一顿能吃一只烤鹅喝十瓶黑啤酒外,再没有别的能耐。同党卫队的其他纳粹军官相比,威廉.达拉第显得太没层次,太没魅力了,不仅仅是因为他长相丑陋。主要是因为威廉.达拉第见了漂亮一点稍稍有点姿色的女人总是色迷迷走不动的样子。依尔斯.卜莉难以忍受的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个肥胖的家伙缺少纳粹军人应有的铁血气质和文化修养。现在,依尔斯.卜莉站在瓦尔德。朱力面前,两只又细又长的眼睛,闪烁着幽幽的狐狸的光芒,两颊鲜艳如玫瑰,醉人的红唇显得非常性感。她几乎是贴着瓦尔德.朱力,仿佛是要向他倒塌,却又怕他拒绝她这种爱的倒塌,便用了最后一点女人自尊的理性力量,支撑着自己软弱无力的情欲克制。     
她故意将她的一只白晰的半握的手放在瓦尔德.朱力上校的面前,那么近,近到他稍稍一动便会碰到它,那只手柔软白晰,像一团蚌肉。那是她情欲世界里发出的第一颗信号弹,是试探也是期待,五根手指微微颤栗。它分明是要上校去握,去吻,去紧紧地拥抱那激动喜悦温软香柔的异性身体。       此时此刻,只要上校有一个小小的动作,那怕是一个细小的暗示的眼神,一切便会实现。       然而,瓦尔德.朱力上校正沉浸在雕刻艺术给他带来的愉悦之中,眼前似乎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艺术之神维纳斯。其实,瓦尔德.朱力早就注意这个来自柏林金蛇夜总会的女人了。她的两只乳房鼓胀像两座坟包,两只乳头像母山羊的犄角一样,将黑色的皮夹克顶得老高,两只浑圆的臀部高高翘起,非常丰肥。双腿丰满修长,腰部是很旖旎动人的优美弧度。然而,由于小时候撞见了母亲与人通奸的场面,瓦尔德.朱力的心理产生了严重的扭曲和畸变,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有一种仇视的心理,越是欣长窈窕的女人,他越厌恶,因为一看见这种女人,他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瓦尔德.朱力讨厌这个女人的挑逗,他多少已经耳闻这个从金蛇夜总会招来的女人和副旗队长威廉。达拉第之间粘粘糊糊的异性交往,他甚至听站岗的哨兵说,这个女人还曾在夜晚衣衫不整地从党卫队军医汉斯.科赫的房间跑出,出来时竟然光着一双白腿,连鞋也没穿。看见这种挑逗,他就会想起依尔斯.卜莉漂亮背后的轻浮。作为纳粹军人,他非常厌恶这种属于日耳曼女人的轻浮。       依尔斯.卜莉只所以不敢贸然向瓦尔德.朱力示爱,主要是因为上次在军医汉斯.科赫那里碰了钉子。依尔斯.卜莉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在挑逗党队的军官,因为这个女人过惯了纸醉金迷的放荡生活,在夜总会里,她喜欢同不同的男人发生床第之欢,但这个男人必须是有气质、有吸引力,令她心醉,让她痴迷。她在同不同男人的做爱过程中,体验了到了什么是肉体的风雷闪电,什么是精神的最高愉悦,什么是生命的激情澎湃。与威廉.达拉第有过两次野合之后,依尔斯.卜莉便失去了对他的肉体渴求。在她的眼里,这个肥胖的家伙像一堆风干的牛粪一样,稀稀松松的残渣下没有任何象征生命激情的东西,尽管这个男人曾让她脱离了夜总会,给了她一个富有政治前途的职业,然而,在依尔斯.卜莉眼里,两情相悦的性爱比空荡荡的政治狂热更重要、更实在、更具体。       依尔斯.卜莉说:“朱力上校,在集中营所有的军官当中,你是最博学的。”瓦尔德.朱力正沉浸在雕刻艺术的狂热与激动之中,头也不抬地说:“是吗,那是你的偏见。”见瓦尔德.朱力开口说了话,依尔斯.卜莉两只细而长的眼睛放出幽幽的光亮,进一步说:“不管是不是偏见,你的渊博的考古,绘画知识,以及在刑法上的独特见解,是日耳曼帝国的骄傲,你能否给我详细讲讲提香的酒神节油画。”瓦尔德.朱力说:“今天恐怕不行。”“有什么不行的,今天战俘营没有什么重要任务,你尽管讲好了。”瓦尔德.朱力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今天要让日耳曼人的祖先力量之神曼努斯复活。”“大神曼努斯?”“是的。他的勇敢和智慧孕育了日耳曼民族。在塔西佗时代,日耳曼民族分为三个支派——因加旺人,赫米侬人和伊斯塔旺人。”“那么在远古时代,我们的祖先居住在什么地方?”“卡蒂人居住在现在的黑森地区,弗里斯人分布于莱茵河与埃姆斯河流域,卡乌其人生活在威悉河的河口附近,而聚集在其南面的则是阿米尼乌斯所属部族的切鲁西人。”“上校,你的知识真渊博。”“日耳曼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种族,所以我们要不惜用武力消灭劣等民族,把日耳曼文化推广到全世界。”依尔斯.卜莉得寸进尺,她几乎把脸贴在瓦尔德.朱力的脸上,嗲声嗲气地说:“所以,我们对这些劣等民族的反抗者绝对不能心慈手软。”瓦尔德.朱力没有吱声,继续专注于他的雕刻。       “上校,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瓦尔德.朱力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停下手中的雕刻。       依尔斯.卜莉以为男人已经对她动心,趁势半推半就地坐在上校的腿上。女性特有的肉体温热和头发上的法兰西香水味,让瓦尔德.朱力有点莫名其妙的晕眩。       女人两只细而长的眼睛,幽幽的,放射出一种勾魂摄魄的醉人魅力。两片性感的红唇,像两瓣不堪风雨的桃花,微微吸张着,在颤栗中显现出一种鲜艳的诱惑。瓦尔德.朱力的心情异常复杂,对依尔斯.卜莉说不出来是欣赏还是厌恶,是需要还是拒绝。       依尔斯.卜莉此时此刻却完全意醉神迷了。她手拈一枝红得醉人的康乃馨,用细密的柔软花瓣轻轻地摩挲着瓦尔德.朱力那张英俊、冰冷的脸。       在康乃馨花瓣轻轻的摩挲下,瓦尔德.朱力也有些微微的醉了。他感到汉堡原野上的清风轻轻地吻着额头,棉花一样纯白的云朵在他的身下缓缓移动,太阳暖融融的手指,轻轻地,轻轻地捧着他那一颗冰冷而坚硬的心。那只铁青色的苍鹰,突然划动翅膀,飞向飘泊着朵朵白云的高空,残阳如血,鹰的全身几乎涂上了一层炉火一样的光泽,那只铁青色的鹰在空中盘旋,它原本在做一个勇敢的俯冲,却寂然地落在一块突兀的岩石上,好似一块疙瘩的树根。这个汉堡天空的灵物,曾经驮着朝霞飞掠在层层叠叠的崇山峻岭之上,曾经呼啸着从高空俯冲下来抓住了田野里疾驰的野兔,又从高空将失神落魄的野兔摔死在地面的岩石上,曾经在大风中搏击过流云,曾经斜穿过突如其来的猛烈暴雨。要让它做人的俘虏,随着人的意志飞起或者落下,那无疑是要它的命!曾经非凡的勇猛与坚韧的信念,怎能让一种虚假的温柔去淹没。瓦尔德.朱力被尖锐的东西刺伤了心灵,开始以鹰自比。如果那铁青色的鹰于风雨中折断了翅膀,坠入到峡谷里的泥坑,那些曾经畏惧它仰视它的野兔又是会怎样像小人似的钻出洞穴,去攻击撕咬踢打它,蚂蚁又将怎样去爬满它受伤的身体?!尽管它钢勾似的利爪,搏击风云的黑色羽翼,曾经多么傲视群雄锋利如刃,但爱伤了被俘了一切都会无济于事。想到这里,瓦尔德.朱力的鼻根有些发酸,一颗大大的泪珠从他那双属于日耳曼人的灰褐色眼睛里滚落下来。这滴泪珠极其复杂,有对故乡,对母亲的回忆,也有对所有异性的一种仇视。     
“你怎么啦?上校。”依尔斯.卜莉第一次看见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旗队长目光像兔子一样迷离,他的脑海似乎闪烁着被遗留在故乡千里之外的童年往事。“没有什么。”他冷冰冰地说:“卜莉,你真的需要爱情吗?”依尔斯.卜莉不知道瓦尔德.朱力上校的心里所想,还以为她的万种风情已经生效。她俯下自己一张双颊娇艳、热气腾腾的脸,用潮湿的雨中花瓣一样的嘴唇吻着上校的腮,耳朵和头发,并低声嘟哝道:“是的,上校,在战俘营,我是一个寂寞的女人,没有人能真正和我心灵相通。我需要你……”这时候,一位刚刚清洗完党卫队司令部浴池的犹太女人,从窗前经过,瓦尔德.朱力突然两眼放光,像深山里的猎人看见了一只野兔或狼。他推开依尔斯.卜莉,抓起桌上的手枪,砰,那个正专心走路的女人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嘴和鼻子里慢慢溢出。枪响的同时,依尔斯.卜莉瞪着惊惧的眼睛,锐叫了一声。瓦尔德.朱力冷笑了两声,吹了吹枪口还没有完全散尽的硝烟,说:“这才是爱情!人与武器的爱情,它可以使人的肉体和精神产生前所未有的强烈震撼,这种震撼对于我来说,比与女人上床更快乐。”依尔斯.卜莉扔下那枝红得醉人的康乃馨落荒而逃。                     
   24  新婚之夜的尴尬                                             望着依尔斯.卜莉逃去的背影,瓦尔德.朱力从鼻孔挤出一声冷笑。自从妻子背叛他以后,女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诱惑力了。在他的眼里,女人完全是一种肮脏的雌性动物。那美丽容貌的背后,掩藏着一种道德沦丧的罪孽和自私的丑陋情欲。       在汉诺威参加党卫队后,瓦尔德.朱力在仁途可谓一路顺风。他的学识和才干很快得到上级的赏识,被推荐到柏林党卫队司令部工作。在司令部,瓦尔德.朱力担任全国党卫队领袖希姆莱将军的法律顾问。海因里希.希姆莱同样对瓦尔德.朱力的才干很欣赏。1934年6月,希姆莱同他一起参加了希特勒亲自逮捕罗姆及其褐衫队的行动。在慕尼黑,瓦尔德.朱力的表现非常出色,几年功夫,他由少尉提升为少校。希姆莱决定重点培养他,并把自己的表妹克拉尔介绍给瓦尔德.朱力。在瓦尔德.朱力的眼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党卫队头子海因里希.希姆莱是一位冷酷狡猾的人。他身材中等,一张毫无特色的脸略微显得有些浮肿。短得几乎都快看不见了的下巴,给人一种性格上软弱的错觉。而那双透过夹鼻眼镜不时向四周扫描的青灰色眼睛,却又暗示出非常坚强的意志力。他的一双胖手白白嫩嫩的,跟女人的手一样。希姆莱将阿道夫.希特勒《我的奋斗》奉为经典,并将其反犹太主义的专述牢记心间:“今天在我们面前展示的人类文化、艺术以及科研成果,无一不是亚利安人创造的。血统混杂和由此产生的种族水平的降低,是古老文化衰亡的唯一原因。看看吧,犹太人通过杂交每天在毒化我们民族的血液!想想吧,只有几世纪以后才能从我们民族机体中排除这种血液里的毒素,或者永远无法排除这种毒素。再想一想吧,种族解体降低甚至消灭了我们德意志民族中最后的亚利安人的价值,使我们的力量作为承袭文化的民族明显地衰退……”希姆莱全部接受了种族论的观点,并在党卫队中发挥了非常残酷的作用。希姆莱喜欢集邮,业余时间经常外出采集农作物和植物的标本。这个人生性俭朴,过日子精打细算,从不乱花钱。有时候没烟抽,就跑到瓦尔德.朱力的办公室借一支雪茄。希姆莱给党卫队定了一条铁的纪律:“对偷钱的人,即使一个分尼,也要处以死刑。党卫队队员决没有任何权利贪污一块手表、一个马克、一支香烟或其他物品。”瓦尔德.朱力最后离开党卫队总部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希姆莱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是一条卑鄙的色狼。这位党卫队全国领袖同妻子玛加丽特的感情破裂后,曾跟一家酒馆的舞女犹太姑娘英格。巴尔科私通,使这位犹太姑娘被父母赶出家门。在搞大了巴尔科的肚子以后,他又缠上了包午饭的女主人的女儿,遭到姑娘的严词拒绝后,转而钟情于他过去的女秘书黑德维格。波特哈斯特。这个魅力无穷的科隆姑娘,暗地里给他生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对于这条色狼介绍的姑娘,瓦尔德.朱力的心里有一种本能的反感,但他又不敢公开提出拒绝,他害怕希姆莱手里主宰生杀的权力。       克拉尔,那个热情奔放的日耳曼姑娘,完全为瓦尔德.朱力的气质所吸引,深深爱上了这个英俊而冷漠的小伙子。       然而,新婚之夜却非常尴尬。       克拉尔拉灭了屋里的灯。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夜风轻轻地吹着,院子里苹果花的暗香随着夜风送进屋里。克拉尔从背后抱住了瓦尔德.朱力,她的潮湿的染着口红的嘴唇吻着丈夫的腮、耳朵、头发、并低声呢喃:“朱力,亲爱的,你是我的,我唯一的爱人……”在克拉乐的亲切爱抚下,瓦尔德.朱力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感到一种压抑,一种不习惯的痛苦压抑。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家里的卧室只有一张双人床,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却放着两个睡枕。多么奇怪,仿佛是一瞬间,就跑来一个女人。       克拉尔抱着瓦尔德.朱力温存了一会儿,见他无动于衷,以为他在操办婚礼中累了,便爬上床,熟练地摊开被子,说:“你洗洗吧,早点休息。”这个女人今夜要睡在我的旁边,没有任何人能干涉,因为她是希姆莱将军的表妹,没有任何人像我一样感觉到奇怪……不过,还应该有某些程序吧。瓦尔德.朱力在胡思乱想中点着了一支雪茄。     
“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这会儿还抽烟?”克拉尔的语气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还不想睡。”瓦尔德.朱力抽了一口烟,抱歉地向克拉尔笑笑说:“我很兴奋,今夜的月色真美啊,院子里的苹果花开了。”克拉尔也笑了,但躺在被窝里没有作声。       “克拉尔,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呢?”瓦尔德.朱力坐在床沿上,问她。       克拉尔一双迷人的蓝眼睛看着卧室饰有古代骑士图案的屋顶,沉默了片刻,调皮地反问:“那么,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呢?”“是因为希姆莱将军吗?”克拉尔笑了起来,被子里一抖一抖的:“哦,难道我们走近结婚礼堂是表哥用权力强迫的?”“当然不是。我是想说我是清贫的,我一直想着一个人生活……”瓦尔德.朱力喃喃地说。       “我寻找伴侣,不是去淘金,只要这个人可以依靠,我便爱他一辈子,至死不悔。”“你觉得我可以依靠吗?”“我想你该找一个比我有出息的男人,至少要比我有钱……”“睡吧,睡吧。”克拉尔温和地表示了不耐烦:“你胡思乱想这些干什么?既然已经结婚了,就想着以后怎么过好日子。”“怎么过日子呢?”瓦尔德.朱力讪讪地问,一边慢慢地脱衣服。任何人的性格形成都和他小时候某种刻骨铭心的经历有某种关联。瓦尔德.朱力永远忘不了母亲和农场主之间发生的奸情,在他少年的记忆里,小伙伴们在上学的路上或者在学校里做游戏的时候骂母亲是“破鞋”、骂他是“野种”的声音,至今在屈辱的记忆中回响。还有那赤裸裸的淫荡和丑恶仿佛灼红的烙铁,让他的心永远吱吱地冒烟……直到今夜,他的灵魂深处仍然伤痕累累。       “来吧。”克拉尔说。       瓦尔德.朱力撩开被子,看见了母亲一样瓷白的女性的身体……       在最后一刻,少年时的记忆突然复活了:他看见了母亲不堪入目的裸体,还看见了在母亲身上像尺蠖一样蠕动的农场主,缠着牵牛花的篱笆栅栏,长满草丛的院子,吟唱的蟋蟀,呼号的风,蹙额的云朵,灰白的残留着泪痕的太阳……所有耻辱的记忆纷至沓来。       瓦尔德.朱力跪在床上,用双手猛地捂住眼睛哭了。       他越哭越想哭,越哭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恸哭失声。克拉尔后来如何穿起衣服,又如何安慰他,又怎样离开,一个人孤独地在月色溶溶的街道流浪,他都不知道……       后来的日子里,瓦尔德.朱力试了几次,以失败而告终,每次他都像偷吃奶油的波斯猫,被人在背上抽了一鞭子似的……       “你是不是有病?”克拉尔轻轻地推开他,叹息了一声。       “我,我不知道……”瓦尔德.朱力揉着剧烈跳动的太阳穴,嗫嚅地说:“过去……我不知道……只是……”母亲的丑事,他实在羞于启口。       “算了,以后我们分开睡。”克拉尔冷冷地说。妻子的郁郁寡欢,不自然的笑容和藏在温顺与体贴下的怜悯,让瓦尔德.朱力无地自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肉体与灵魂要分离了,做为男人,不敢在异性的沼泽地里滚爬,不敢用力量与智慧去攀登那岩浆沸腾的欲望火山。当克拉尔像一只美丽的鹦鹉螺,突然从坚硬的壁室伸了肉乎乎粘湿湿的触手,用力缠住他,并把他拖向海底时,瓦尔德.朱力几乎要虚脱了。一切的一切,像沙漠上的海市蜃楼,像海市蜃楼里的山川绿洲,灵魂上的伤痛毁灭了肉体原有的功能,使它竟然不敢走进这富有原始气息的搏斗场,参加这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搏斗。这是肉体与肉体的搏击,灵魂与灵魂的对话。这种角逐要凭力气、凭勇气,凭情感、凭灵魂深处爆发的原始欲望,凭先天的道德修养与艺术直觉……然而,年轻的瓦尔德.朱力少校在这场灵与肉的搏斗中失败了,像罗马斗兽场败下阵来的一头公牛。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个月,不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不甘寂寞的克拉尔背着他和另外一文静瘦弱的男人在家里偷情。而这个和克拉尔偷情的男人正是全国党卫队领袖海因里希.希姆莱将军,而这个场面恰巧又被瓦尔德.朱力看到了。                       
   25  爱人的遗书                         雷巴安妮和卡迪尔又一次逃脱了死神的魔爪。       卡迪尔给雷巴安妮写了一封长长的情书:“雷巴安妮,我的爱人,深爱着你的卡迪尔,在夜晚的烛光下给你写信,很高兴他又逃过了一次劫难,同时,他又对未来的日子怀着极大的恐惧。因为未来,也许不会吧,也许就在未来的某一天,纳粹党卫队会把我拖上绞刑架,让我再也不能看见我的爱人,再也不能给她写信,再也听不到她亲切的声音。亲爱的,我的雷巴安妮,假若能和你,我最心爱的人单独呆在一起该有多好!然而,当着党卫队看守的面,我摆脱不了心灵上的恐惧,雷巴安妮,我亲爱的,我真想你啊……”进入七月的这些天,雷巴安妮心烦意乱,她的情绪非常恶劣,动辄就对奥列格大吼大叫,并打翻了奥列格给她端来的菜皮皮汤。她在给姐姐的信中写道:“亲爱的姐姐,我的心情非常不安。狂躁,烦恼折磨得我彻夜难眠,我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我不该对那个苏联女兵奥列格大吼大叫,她是一位多么有坚强意志力的好姑娘,如果没有她,也许我早就割腕自杀了。姐姐,令我非常遗憾的是,我不能同卡迪尔共处一室,渡过人生的最后时光。我多次暗暗鼓励自己,应该像许许多多视死如归的女英雄一样走向断头台,但是只要看见冰冷的生活实体,听见室外党卫队士兵刺靴走动的踢踏声,看见那高墙电网的建筑物,我诗意的心就像被铁锤敲击的玻璃器皿一样,破碎极了。”面对惊吓和悲伤的折磨,心理承受力并不坚强的雷巴安妮病了,她发着高烧,不停地说糊话。在病恹恹的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的身骨轻的好像一片羽毛,随时都有可能被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她躺在囚室的床板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奥列格用潮湿的毛巾给她降体温。雷巴安妮头昏脑胀,她多么不愿意自己的头颅被刽子手砍下。      
雷巴安妮病愈后的一天,党卫队女看守前来送饭,吃完饭,雷巴安妮悄悄将一个放菜的小吃碟收藏起来。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切开动脉血管,伺机自杀。然而,由于奥列格等人的劝阻自杀没有成功。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天上斜着一弯上弦月,一缕淡淡的月光从窗棂上照射进来,为黑暗中的死牢,增添了一丝盎然的生机和淡淡的忧伤。幽幽的月光将片片朦胧的皎洁投射到牢狱里,也投进在雷巴安妮的心上。身为艺术家的雷巴安妮,此时此刻,被那美丽的月光感动了,她泪流满面。雷巴安妮实在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她精神上的爱人卡迪尔。然而,冰冷的现实那样无情,刽子手的凶残让她深恶痛绝。当又一个年轻的女战俘被党卫队士兵拖走,雷巴安妮的心灵就像被重锤敲击一样,那些年轻姑娘头颅落地的声响,就像钢刀在剜她的心。这时候,雷巴安妮便产生一种孤独、无援、被人类抛弃的感觉。铁窗外,那弯弯的上弦月,仍然以女性般妩媚动人的阴柔光亮,笼罩着一切,摸着山川与大地,人类与禽兽,使一切罪恶的、善良的东西都在梦一样的清辉里,变得朦胧起来。       望着奥列格睡梦中月亮一样美丽的脸庞,雷巴安妮下定了自杀的决心。       “啪喳”一声,雷巴安妮打碎了那个小吃碟,她握住一个锋利的瓷片,用力向自己手腕上的动脉割过去……       “不,你不能……”奥列格从睡梦中惊醒,扑向床,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雷巴安妮在拼命挣扎,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哭喊着:“让我去死,我受不了了。让我去死……我受不了了……”绝望的哭喊在静寂的月夜里,传得很远很远。那一夜,附近囚室的男女战俘都没有睡。他们默默地坐在牢狱里,想着自己的心事,盼望着德国法西斯早点灭亡,盼望着集中营能早日解放。       切割动脉血管没有成功,雷巴安妮又在第二天的晚上,用囚服撕成布条,想以上吊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同样被奥列格等人解救,并加以拦阻。       最后,雷巴安妮违背党卫队军医汉斯.科赫的医嘱,将用以安定的药片全部吞服下去。结果,雷巴安妮在昏迷中被党卫队士兵拖走,送上了断头台……       同一天,失去了雷巴安妮而痛苦不堪的卡迪尔写信给妻子:“在外面,死亡是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人们会对此长久地谈论不止。而在这里,这一切都属于司空见惯,节奏快得让人头晕目眩。你今天结交了一个朋友,,而说不定他(她)明天就被党卫队处死。”雷巴安妮死后,卡迪尔悲恸欲绝,他寡言少语,人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许多。       在一个黄昏,奥列格来到41号囚室外,把雷巴安妮的遗书给了卡迪尔。这个捷克律师看了雷巴安妮给他的最后一封遗书后,泪水溢出了眼睛,他向奥列格吐露了对雷巴安妮的深切怀念之情:“在我心底最圣洁的地方,为雷巴安妮留下了永恒的记忆。”                    
   第七章党卫队的残忍                         26活剥人皮                         “你,出来!”随着依尔斯.卜莉一声吆喝,一束亮光从铁门外斜射进来。衣衫褴褛的苏联女兵安德烈娃面对强烈光线的刺激,本能地揉了揉眼睛。懂德语的奥列格大尉曾告诉她,这个女监工绰号叫“小鸽子”,原来是柏林金蛇夜总会的脱衣舞娘。       “俄国女兵,你的好日子到了。”手拎牛皮鞭子一身黑色皮衣的依尔斯.卜莉冷笑着说。       安德烈娃冷傲地看着她。       脱衣舞娘的死穴,是最怕同性看不起,见女战俘一脸冷漠,嘴角挂着嘲弄的冷笑,依尔斯.卜莉一张白晰的脸气成猪肝色,她高扬起手中的皮鞭,雨点般落在安德烈娃的脸上,头上和身上。       “凭什么打人?不准虐待战俘!”胆小的巴巴娜挺身而出,大声质问。       两个身材高大的党卫队队员用冲锋枪挡住了她。       叼着黑色雕花烟斗的党卫队军医腊彻尔,一边吧哒吧哒地吸吐着烟雾,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别打了,打坏了,就用不成了。”“哼,便宜你这婊子了。”自己明明是婊子,却骂别人婊子,纳粹的战争竟然能颠倒乾坤,夜总会脱衣舞娘竟成了集中营主宰生杀的长官。       安德烈娃跟着腊彻尔和依尔斯.卜莉走过集中营用石头砌成的建筑物。建筑物周围布满了带电的铁丝网,牌子上用英文写着“危险,高压!”他们来到了一间像医务室那样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床和一些医用的刀具。       “把衣服脱掉。”腊彻尔叼着烟斗冷漠地说。       安德烈娃站在那里以沉默来表示自己的反抗。       “快,磨蹭什么,你这布尔什维克的臭婊子……”依尔斯.卜莉扬起她那张不算难看的脸。       “啪啪”两声,安德烈娃扬手给了依尔斯.卜莉一记重重的耳刮,她打出了一个苏联女兵最后的尊严。       依尔斯.卜莉咆哮起来,连扑带撕地要找这个苏军女战俘拼命。还没等她发作,腊彻尔闪电般在安德烈娃的头部击了重重一拳。安德烈娃眼冒金星,一头裁倒在地昏了过去。腊彻尔叼着烟斗一挥手,两个如狼似虎的党卫队士兵立即剥光了安德烈娃的囚服,将她一丝不挂在放在床上。       腊彻尔一挥手,依尔斯.卜莉和两个党卫队士兵知趣地退出房间。     
腊彻尔瞪着一双狡黠的狐狸的眼睛,盯着那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女性雪白的身体。       安德烈娃有一头火焰般飘拂的头发,一张秀美的脸蛋显得非常生动。在国内战争时期,这个漂亮的哈萨克骑兵中尉,拥有娴熟的骑马术,枪法和刺杀技巧亦很优秀,多次在战斗中立功,曾荣获斯大林勋章。正是这个屡立功勋的女骑兵,为了掩护战友,在战场上被德军俘虏。       安德烈娃在奥斯维辛集中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些形如枯草、弱不禁风的犹太女囚。她们像鸡狗一样任人驱赶着,干着牛马一样的劳累活。党卫队的官兵们对她们任意宰割。每天干完活,那些穷凶极恶的女监工都强迫她们脱掉衣服,换上带黑色竖条的灰白色囚服和木板鞋。她们睡觉的地方,只有一个装着锯沫的草垫子,别的什么也没有。女囚们一个个面黄肌瘦,劳累不堪。       在战俘营里,党卫队的士兵强迫安德烈娃在洗衣房干活。她每天都要洗上百件衣服,极度劳累,吃的却是有点发霉的面包和一碗没有营养可以照出人影的麸皮菜汤。安德烈娃饿得头晕眼花,在极度饥饿和劳累中,她思念过去英姿飒爽的女骑兵生涯。       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和剧烈的爆炸声,安德烈娃率领数百名女骑兵,挥动着寒光闪闪的马刀,风驰电掣般闯进德国人的一个步兵营。阵地上烟尘浮动,遮天蔽日的烟尘里隐隐约约显示安德烈娃的人马。数百匹哈萨克烈马头尾攒动,犹如一团跳动的烈火,闪电般沿着古老的驼道急驰而来。扬蹄狂奔的马群咆哮嘶喊,骑兵连挟风滚雷般跃进牧野里闪闪发亮的季节河,河水哗哗四溅,银亮的水带,被女骑兵的马蹄踢断,晶莹的水花珍珠般从空中落下,在阳光下熠熠闪亮。一匹匹烈马在女骑兵“驾驾”的吆马声中,风卷残云般踏河而过。马背上的年轻姑娘们腰里扎着武装皮带,头戴船形军帽,斜背着一杆长枪,挥舞着锋利的马刀,同男人一样“呕呀呀,哟嗬嗬”地狂叫着,迎着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杀进德国人的阵营。       人喊马嘶交织在一起,惊呆了步兵营的德国人。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匹毛色油光闪亮的黑骏马。马背上挥动着雪亮锋刃的便是安德烈娃。随着“嗒嗒”的马蹄声,她听见风在耳畔呼啸,绿树和山峦闪电般一晃而过,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那匹油光闪亮的黑骏马,浑身上下没有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约一丈,从蹄到颈,高有八尺,咆哮嘶喊,犹如天外来客。       在回荡的枪炮声里,安德烈娃一马当先,当一个德国军官举起一杆长枪,向女骑兵这边瞄准时,那匹黑骏马几乎从他的头上飞掠而过,在黑骏马闪电般腾空跃起的瞬间,只见寒光在空中一闪,安德烈娃挥刀削去了德军军官的头颅,持枪瞄准的站立身子还没有倒下,肉颈处却向空中哧哧地喷着红色的血雾,那颗戴着暗绿色钢盔的脑袋却咕辘辘地滚在尘埃里,像一只脏兮兮沾血的葫芦。指挥官一死,德军像没王的马蜂一样四下败逃。女骑兵们却训练有素,在安德烈娃的指挥下,除俘虏了几名伤残德兵外,把其余负隅顽抗的全部消灭。       在以后的日子里,那次战斗成了安德烈娃军旅人生的历程碑,她常常为这个反击侵略的图腾而自豪!在明斯克通往莫斯科的公路上,德国空军轰炸飞机俯冲着追逐着逃难的人群,没有任何军事常识的妇女儿童也在拥挤的大路上奔跑着,哭喊着。安娜烈娃和女子骑兵连的女兵们一起疏散着恐慌的人群。可是,逃难的人群太多了,炮火面前只顾自己逃生的群众根本不听指挥。       德军飞行员冷酷地笑着,打出了一串长长的点射,大路上顿时血肉飞溅。对于德军,这是一群任意屠杀的羔羊。他们欣赏女人和儿童对死亡的惊恐和绝望的哭喊。施图卡轰炸机飞过来又飞过去。一条拥挤着滚滚人流的大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刚才还活生生的人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面对着敌机,安娜烈娃和女骑兵们束手无策,她们只有诅咒侵略军。一个姑娘就在安娜烈娃的眼前被轰炸机上的并列机枪击中了,她的一条腿从膝盖以上齐齐地打断了,她坐在地上哭叫着寻找她被炸飞的那半截腿,忽然,身子往后一仰,死了。死后,她双眼圆睁,仇恨还在她俊俏的脸上荡漾,可怜的姑娘死不瞑目啊!她青春的生命里还有太多的憧憬和向往,然而,战争在瞬间就将一切击的粉碎。这残酷的一幕令安烈娃永生难忘,这一切增加了她对德国侵略军的仇恨。       在以后的数十次战斗中,安德烈娃总是跃马当先,奋勇杀敌,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在一次掩护女兵罗巴尔妮的撤退中,安德烈娃被俘了。当了战俘后,有一次,安德烈娃没有按规定完成劳役,被迫站在倾盆大雨中,女看守们不允许她进房间,让她淋了好几个小时的暴雨,但她没有屈服!       劳役和殴打使安德烈娃那颗曾经警惕的心有所变化,她甚至存在着活着走出集中营看到法西斯灭亡的那一天。她没想到,此时此刻,腊彻尔的魔爪已伸向了她,并让她死得非常惨烈。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曾经挥刀削去了一个德军军官的头颅。       腊彻尔长时间地抚摸着安德烈娃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身体,俯下身子用他那生着灰色唇髭的嘴,轻轻吹着那雪白光滑的肌肤,看看微微打皱的皮肤有没有疤痕。昏迷中的安德烈娃对这个禽兽医生要剥她人皮的恶毒心理一无所知。       腊彻尔的手慢慢摸到安德烈娃的脖子上,他双手突然一使劲,安德烈娃的脖颈骨便断裂了,直到她死去。   
   安德烈娃死去后,腊彻尔像欣赏一件艺术品那样,痴痴地望着安德烈娃的裸尸。慢慢地取出镀镍的手术刀,然后从头部开始,慢条斯理地割下了安德烈娃的人皮。殷红的血水沾着安德烈娃金色的头发,她的人皮从头部慢慢地剥下,鲜血迸出,向周围乱溅,染红了腊彻尔的白大褂。神经露了出来了,揭开皮的血管仿佛还在砰砰跳动,摊出来的蓝的紫的红的肠胃还在微微震颤,胸膛上的筋肉脉络都历历可数……安德烈娃的人皮完整地剥下之后,腊彻尔用药水进行消毒,然后送到瓦尔德.朱力的卧室,挂在墙上风干。       过两个多月瓦尔德.朱力用安德烈娃的人皮做成了一个精巧的马鞍。党卫队的士兵把安德烈娃血肉模糊的尸体扔进了奥斯维辛镇附近的一条小河。从此,夜深人静的时候,河水里常常会发出似哭非哭似叫非叫的“呜——呜——”的声音,仿佛地狱里的哭泣。这种声音,即使是党卫听了也毛骨悚然。汉斯.科赫嚼着一根亮晶晶的风铃草,冷笑着党卫队队员说:“那是上帝打开了地狱的天窗,让冤魂借助河水诉说自己的委屈。”                   
   27野蛮行为                                             依尔斯.卜莉在党卫队物色小白脸做情人,碰了两次钉子后,便死心塌地地做了“肥蝎子”威廉.达拉第的情妇。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虽然只有22岁,却凭着虐待、折磨、杀害女战俘的异乎寻常的热情,就得了令众多女看守羡慕不已的铁十字勋章,并擢升为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看守长。依尔斯.卜莉自己放荡成癖,却不允许“肥蝎子”同任何女监工或者女囚私通。因为她知道这个肥胖的家伙见了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了。       在战俘营流传这样两句话:“美女见到威廉.达拉第可以起死回;美女见到依尔斯.卜莉,却要出生入死。”这个凶狠成性的纳粹女看守,连精神失常的苏联女战俘舒亚也不放过,差点把这个可怜的姑娘折磨至死。一天下午,党卫队要挑选200多名战俘去克虏伯军火公司在奥斯维辛小镇设立的兵工厂劳役,劳役的女囚可以获得相对的自由和充足食物。执行挑选的公务自然落在副旗队长“肥蝎子”威廉。达拉第的身上。500多名男女战俘挨个从他面前走,并按照他的手势分别走到左边或者右边。忽然,一位身材高挑,留着棕色秀发的女战俘,猛然一下子冲出队伍,跪在威廉.达拉第的面前,抱住他的皮靴,嘻嘻哈哈地笑着哀求道:“选我吧,少校,嘻嘻,选我吧,仁慈的少校,嘻嘻。我今年才23岁呀……”威廉。达拉第低头一看,不禁心花怒放,他感觉今日总算找到“倾国倾城”一词的真实写照了。这个姑娘,粗看很像自己在汉诺威党卫队朝思暮想的党卫队女医生赫尔塔。欧勃霍泽。但细看起来,却比那个女医生更年轻,更白嫩,一双大眼睛也更加深邃动人,乳房则更加高耸丰满……这个风铃草一样迷人的姑娘是谁呢?我以前咋就没见过,“肥蝎子”的一双绿豆眼骨碌碌乱转。他一拍额头,想起来了,这个姑娘就是在军列上把牛粪、柴草棍棍往头上抹的那个女疯子吗,她今天的神情看起来咋跟正常人一样。在众多的男女战俘和党卫队队员面前,他不得不压抑一下自己的欲火,用力将她拉起来,和颜悦色而又庄重地说:“放心吧,姑娘,你一定会得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真的吗,少校,你不会骗我吧?”精神有些失常的舒亚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我威廉.达拉第在党卫队说话向来一言九鼎,等我把这些人安排好,马上带你去报到。现在,你先站在我身后等一等。”威廉。达拉第用力握了握舒亚的手,把她拉了起来。“只管放心,我是绝对可以信赖的。”这一幕,被正向这边走来的依尔斯.卜莉看得一清二楚。这个金蛇夜总会的脱衣舞娘顿时醋意大发,一个箭步奔了过去。       皮衣皮裤的依尔斯.卜莉从天而降,使外强中干的“肥蝎子”威廉。达拉第不仅大吃一惊。他深深地知道,依尔斯.卜莉对其他美女的嫉妒简值到了病态的地步。一旦集中营里出现了跟自己相差不多甚至胜过自己的美貌女囚,她就要歇斯底里地发作,千方百计地折磨她们。如果不是旗队长瓦尔德.朱力上校有令在先,不允许她动苏联红军女大尉奥列格一根汗毛,那个苹果花一样妩媚的女战俘早就见了上帝。       想到这里,“肥蝎子”威廉.达拉第本能地感到,眼前的“好事”要告吹。       威廉.达拉第站了起来,热情地迎上去:“卜莉,亲爱的,我的小鸽子,你好呀。好几天没见了……”依尔斯.卜莉一双细而长的眼睛瞪得像两枚青杏,她朝“肥蝎子”的脸上碎了一口,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好个屁,肥蝎子,你说,你心里还有我吗?!你今晚上是不是想金屋藏娇呀?说呀……”这个脱衣舞娘话锋一转,冲着惊慌失措的舒亚吼起来:“好一个疯子美女,居然连党卫队的副旗队长也敢勾引。今天,老娘让你舒服个够。”依尔斯.卜莉锐声叫道:“葛特鲁德.葛贝希,打!把这个不要脸的女疯子往死里打,看她今后还敢勾引党卫队的人?!”人高马大的葛贝希应声而出,一个箭步蹿到舒亚面前,抡圆了皮鞭向她的脸上猛抽,舒亚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条鞭痕。吓得缩成一团,哭成一团的舒亚捂着脸上的鞭伤,哭叫道:“别打我,别打我,我害怕呀……”见葛特鲁德.葛贝希挥鞭抽打这个女战俘,威廉。达拉第心疼了,他扑上去一把夺下“大洋马”手上的鞭子,怒吼道:“大洋马,你再敢动弹一下,老子毙了你这个卖×的女人……”“大洋马”葛特鲁德.葛贝希长得美貌而性感,但她整天跟着依尔斯.卜莉,像她的忠实走狗一样,对党卫队的任何男人都视而不见,这让“肥蝎子”威廉.达拉第心里非常脑火。      
葛贝希可怜巴巴地望着依尔斯.卜莉。       依尔斯.卜莉气疯了,她指着威廉.达拉第的鼻子骂道:“好啊,肥蝎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想睡这个女疯子,连老娘也敢顶撞了……”说着,这个脱衣舞娘出身的女人,挥起自己手中的鞭子,朝舒亚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舒亚放声大哭起来。男女战俘纷纷指责依尔斯.卜莉的野蛮行为。       威廉.达拉第见了依尔斯.卜莉,像皮球戳了一针顿时泄了气,他上前劝道:“她哪里得罪你了,我罚她关警备还不行吗?”“哼,你能罚她?鬼才相信,八成罚她进你的被窝吧!”威廉.达拉第一张粗糙的油汗脸羞得通红:“你说话得有点分寸,一点修养都没有!你和我都是有身份的人,当着那么多的战俘,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老娘今天豁出去了,非要她的命不可,看哪个犹太女人和女战俘还敢勾引党卫队的人。”依尔斯.卜莉怒火万丈,一把推开威廉.达拉第,挥舞皮鞭向舒亚的脸上不停地抽来抽去。不一会儿,舒亚的脸肿成了一个紫茄子,血珠不停地往下滴。依尔斯.卜莉的怒火并没有消去,鞭子倒是停下来了,但一个更恶毒的念头又映入脑海。       “葛贝希,叫人把她的上衣扒下来!”葛特鲁德.葛贝希一使眼,两个女监工立即跑了过来,迅速地执行命令。       “你这对大奶子也不能留下,省得你又去找那些不要脸的德国男人卖弄风骚。”依尔斯.卜莉用手一指舒亚赤裸的脸部,吩咐葛特鲁德。葛贝希:“葛贝希,给我使劲抽,什么时候我叫你停,你才能住手。”同样蛇蝎心肠的葛特鲁德.葛贝希上下扬鞭,猛烈抽打,很快便招致舒亚声嘶力竭的哭嚎,她的间歇性精神病又犯了。       葛贝希继续挥鞭抽打。       啪唧,啪唧,啪唧……鞭笞声让人听了心惊肉跳。不知抽打的时间持续了多久,但见舒亚的胸部已血肉模糊。       依尔斯.卜莉看了,哈哈笑着说:“住手吧,怎么样,俄罗斯女兵,今天夜里敲威廉少校的房门吧,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么美。快拿镜子去照一照吧。哈哈……”依尔斯.卜莉觉得总算出了满腹的怒气。       “滚吧,疯子,我看你也没几天蹦头了。”满脸是汗的葛特鲁德.葛贝希也哈哈大笑。       不行,腊彻尔是个高明的医生,“肥蝎子”会不会让他去医治这个女疯子,她治愈了以后呢?想到这里,依尔斯.卜莉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太可怕了,看来斩草还得除根。”她向拎着上衣,缓缓离去的舒亚大喊一声:“你回来,俄国女兵,事情还没完。”这恶毒的女人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叫你彻底死了这条心。现在躺在地上,把两条腿分开!”舒亚瞪了她一眼,开始嘻嘻哈哈地傻笑。       依尔斯.卜莉以为舒亚不情愿落实她的命令,骂道:“你他妈的快一点”,依尔斯.卜莉上前就是一脚,把被折磨得浑身虚弱的舒亚踢倒在地。可怜的舒亚在敌人的暴力面前,吓得不得不把两条腿分开。       依尔斯.卜莉从“肥蝎子”腰上拔下手枪,对准了玛亚丽的胸部。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奥列格闻讯赶了过来。       “住手!”仿佛是一声晴天霹雳,把依尔斯.卜莉给震住了。奥列格大喊一声,冲了进来,扬手在依尔斯.卜莉的脸上掴了两记响亮的耳光。依尔斯.卜莉没防备,连手中的枪也掉落在地。过了一会儿,这个女监工头目才回过神来,她喊道:“反了,反了,女战俘也敢动手打人了,走,找朱力上校评理去!”一群女监工在依尔斯.卜莉的率领下扬长而去。       威廉.达拉第哭笑不得。       奥列格给舒亚穿好衣服,扶着她,一步一步地向囚室走去。          
  第八章
冬天里的春天                         28
搏击长空的姑娘                         夜色漆黑如墨。黑沉沉的集中营里,只有看守监狱的警犬声巨如豹地狂吠着。一株株落光了叶子的白桦树,向天空伸展着僵硬的枝柯,像一群讨还血债的黑色幽灵。透过集中营外面的铁丝网,能看见关押战俘的灯火,在水一样弥漫的黑暗中摇曵,闪闪烁烁明明灭灭的模样,仿佛一盏盏坟场里的招魂灯。在死亡般的静谧里,十九岁的苏联空军女飞行员安娜.雅莉特凡科蜷坐在囚室里的一隅,沉默着一言不发,她的身心遭受到严重的摧残,女兵特有的坚强,被如狼似虎的德国兵撕成碎片,抛散在战争的烟尘里。抗争显然已经不可能了,集中营里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党卫队士兵,但民族的自尊心还依然努力保持着。安娜是二年前被战俘专车送到奥斯维辛小镇的,被俘前的军旅人生常常在她的眼前浮现……       记忆最深的是她二十岁的生日之夜。那时候,安娜.雅莉特凡科,同近千名被录用为领航员、后座机枪手和机械师的姑娘们一起参加完伏尔加河畔的Engejs训练基地的飞行训练刚刚回来。在斯大林格勒的一家酒馆里,一排燃烧的红蜡烛,流淌着幸福和甜蜜。大伙围着她唱着俄罗斯民歌,跳着舞,狂欢了一夜。       曲终人散,她和斯大林格勒某坦克连队的中尉萨克乘一辆吉普车来到郊外的一片草地上。萨克中尉在草地上一蹭一蹭地前进,而安娜则弯腰采摘那草地上的野花。晴朗的夜色里,月色似银,星星在天空闪烁,五颜六色的小花朵使草地格外美丽,花的芳香令人沉醉,两个热恋的情人紧紧拥抱。     
然而,好景不长。从日开始,德军与苏联红军在斯大林格勒的大血战进入白热化阶段。在不足100英里的战线上,75万德军在1000架作战飞机,7500门火炮以及740辆坦克的掩护下,兵分三路从西北、西南、正西大举进攻斯大林格勒。       8月25日,德军在西南方向的军队已经越过了距离斯大林格勒城仅四十英里的克莱特斯卡雅。       面对强大的敌人,苏联红军除了与德外,为了消灭德军有生力量,苏军不得已采取了极其惨烈的巨大牺牲,以数千人乃至上万人的部队与德军做出决战的态势,吸引着德军主力部队进入战场。       当两军的坦克部队犬牙交错与步兵胶扭着一起肉搏之际,陆战指挥官发出了信号,随着一颗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密集轰炸开始!苏联红军将士便在已方的轰炸中与德军同归于尽。       坦克连连长萨克也死在其中。得到萨克在战争光荣牺牲的消息,安娜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她的心里,除了对萨克无边无际的思念外,便剩下一腔对德国法西斯的仇恨。       就人的本性而言,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为战争而生的,即使是真正的英雄,也是被逼无奈而投入战争,并对战争的残酷慢慢习惯了的。苏德战争爆发的当天,苏联外长莫少托夫向全国发表了讲话,这篇以“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敌人必将被毁灭,我们必将取得胜利”的演讲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几个小时内,各个征兵站点就挤满了前来应征的人群,其中就有安娜。安娜想起了她在征兵站上的恳求:“我迫切地想为祖国做点什么,现在是国难当头,侵略者的枪声已敲碎了我们和平的梦想……”但她的入伍请求遭到了军官的拒绝:“回家去吧,你的责任是照顾好家,让男人去打仗吧。我知道,你的爸爸就是斯大林铁甲师团的一名'钢铁战士'……”但安娜并没有因此打消入伍的念头。后来,安娜是在苏联最负盛名的女飞行家玛丽娜.罗丝科娃的感召下参军的。玛丽娜.罗丝科娃在莫斯科广播电台的紧急号召令安娜热血沸腾:“姑娘们,妇女朋友们,法西斯强盗已经打进我们的祖国,我们的生存已受到威胁,为了苏维埃,为了胜利,参加过飞行俱乐部,接受过飞行训练的妇女们,都可以应征入伍,组建女子战斗飞行团,和男飞行员一样,开赴前线,参加战斗。有志者请马上写信和我联系……”玛丽娜发表广播讲话后,立即引起强烈反响,姑娘们纷纷来信要求参加女子飞行团,按照玛丽娜参与拟定由斯大林本人同意的苏联空军批准的征兵计划,招收1200名青年妇女,组建了3个女子飞行团,每个团成立3个飞行大队,装备10架PO-2L轻型轰炸机和PE-2俯冲轰炸机,一部分担任机务维护任务。       第一支主要由女性组成的第122空军混合旅团成立了。       由于战争的需要,她们在伏尔加畔的Engels基地只进行了6个月的速成训练,就基本上完成了两年才能完成的飞行内容和科目。由于前线急需补充,安娜的训练十分紧张,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5至6个小时。除此之外,安娜还遇到其他问题。部队显然还没有做好接收女兵的准备,所以发给她们的是全套的男子军服。这种军装对安娜来说,实在太肥大了。有一次,安娜在检修飞机轰炸装置时,由于靴子实在太大,于是她脱了靴子,光着脚站在梯子上干活(这是违反条令的)。这时,她看见一个上尉军官走了过来,害怕被关禁闭,她从梯子一跃而下,双脚不偏不移地插进了靴子。还有一次,安娜牺牲了睡眠时间,把肥大的军服修改了一下,穿上后显得十分合身,她因此被关了禁闭,她的名字也因此传开了,“一个如此爱美的姑娘”,她就是安娜.雅莉特凡科。       女子飞行团的学员顺利毕业后,便开始了搏击长空的战斗生活。       苏联空军新组建的女子飞行团,作为执行苏军最高统帅部总体作战意图的一支作战力量,按照上级的要求,布置在预定的地域,担负重要的战斗任务。       安娜集训完毕,成了苏军女子586战斗机团的飞行员。安娜是个十分漂亮的俄罗斯姑娘。一头卷曲的金发,给她五官端正的面宠增添了无穷的魅力。她身材适中,苗条中透着丰满,丰满中透出秀丽,浑身洋溢青春的活力,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同时,她又是一个十分爱美的女孩,她非常喜欢玫瑰花,她在飞机的两侧各画了一朵玫瑰花,这也是她的绰号“斯大林格勒玫瑰花”的由来。她一有空就会到田野里摘上许多鲜花,用来装饰她的飞机驾驶舱。这是违反条令的行为,但她的飞行技术很快就让她的男同事刮目相看。       日她先击落了一架Ju-97“斯图卡”,接着又和索罗门金合力击落了一架德国最先进的Fw-190战斗机。3月1日,她又一举击落Ju-88和Fw-190各一架,一个女子王牌飞行员诞生了。安娜的战友依娜后来回忆道:“那时每次安娜完成任务回来,在降落前都喜欢在机场上空玩上几个特技动作,这时候我们的团长就会气哼哼地说她太过份了,我总有一天会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直到下一辈子也忘不了!而安娜一跳下飞机就笑嘻嘻地对我说老头是不是又对我发火了?”3月15日,安娜卷入了一场激烈的空战,那一天,一群德国Ju-88轰炸机在战斗机的护航下,向苏军目标飞来,包括安娜在内的一些苏军战斗机紧急起飞迎战,双方交战不久,安娜突破了德军战斗机的拦截,向德国轰炸机的编队扑去,在她的第一次掠袭下,一架Ju-88起火、坠落,就在安娜的飞机俯冲脱离时,另一架Ju-88的后座机枪手把一发子弹打入了她的飞机,其中一发子弹击中了安娜的腿部。不顾伤口的剧痛,安娜驾机进行了第二次掠袭,击落了第二架Ju-88.然后她才向机场飞去,当她把飞机降落在跑道上后,人也昏了过去。安娜立刻被送往医院,她在医院只呆了约二个月,便溜了回来,显然她是不能忍受那么久不能和战友们见面,由于医生仍然禁止她飞行,那几天她过得十分悠闲,依娜回忆道:“5月21日那一天,我在机场上检修一架飞机,安娜就座在飞机旁边,我们正在聊天,这时我看到索罗门金和一个新分配来的飞行员从机场起飞,索罗门金想要对那个新手进行空中格斗训练,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这了一会,正当我们聊得高兴时,忽然其中一架飞机失去了控制,一头栽了下来,撞在机场跑道边爆炸了。我正想着:可怜的人,才这么短时间就送了命。可忽然我发现安娜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飞机爆炸的地方,她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这时我才意识到出事的是索罗门金的飞机!可怜的安娜,从那以后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再也难以看到她像从前一样欢笑了!”事后安娜找到了团长,坚决要求允许她飞行,从那以后她脑子里只想着战斗了。(因飞机失事死亡的索罗门金的战绩是单独击落敌机17架,与他人合力击落敌机22架,他在死前不久的5月1日,刚刚获得苏联英雄称号)。     
5月31日,在前线德国一方,升起了一个炮兵观察气球,在气球的吊篮中站着两个德国炮兵军官,他们显然是两名高手,在他们引导下,德国人的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向苏军目标飞去,在遭受不小的损失后,苏联空军奉命要立刻摧毁那个气球,但由于德国人在气球周围布置了大量高射炮,苏联空军几次试图摧毁它,都没有成功。这时安娜站了出来,请求让她去,在得到批准后,她驾机起飞,并没有直接飞向那个气球,而是在离它很远的地方飞越了前线,然后在德国人后方绕了一个大圈子,当德国人忽然发现安娜的飞机从德国人方向背着太阳像箭一般向那个炮兵观察气球射击时,他们已经什么也来不及做了,那个气球在安娜的扫射下,如一个火球一般坠落了下去,而安娜的飞机已经飞回了苏军一方,德国人的高射炮甚至来不及开火!       7月16日,安娜第一次在空战中被击落,不过她仍能驾着被重创的飞机滑翔回前线苏联一方,并迫降在一块空地上。7月18日,安娜再一次被击落,不过这一次她不得不迫降在德国人一方,接下来的情形简直就象一部惊险电影,一些德国士兵冲出了战壕,向她冲来显然想抓俘虏,就在这时,另一架苏军战斗机紧急降落在安娜的飞机旁,冒着德军轻武器的弹雨,安娜奋力从驾驶舱内挣脱出来,然后跳上那架来救她的飞机,挤在飞行员座位的后面,在德国人冲到他们面前以前起飞了。       就在安娜脱险的那一天,她得知了一个噩耗,她的好朋友,另一个苏军女子王牌飞行员布达诺娃阵亡了。布达诺娃是一个性格内向的姑娘,但她的飞行技术十分高超,当时苏德双方空军都组成了所谓的“自由猎手”,他们都是由身怀绝技的战斗机飞行员组成,他们一般以小批活动(一个二机编队,或二个二机编队),他们的任务是在飞行航程以内,寻找并击落任何敌机。布达诺娃就是这样一个自由猎手,她也因此成为王牌飞行员。而她也是死在德国自由猎手之手。这一天,布达诺娃参与了护航一队苏军轰炸机攻击德军飞行目标的任务,在完成任务返航途中,他们并没有遭到德国战斗机的拦截,他们平安地飞到了机场的上空,正准备降落,也许在这时,布达诺娃放松了警戒,忽然间,二架德国战斗机从高空中俯冲而下,机上所有的武器都在喷吐着火舌,布达诺娃根本来不及做出任反应,她的飞机已经中弹起火,向地面坠去,那二架德机在其他苏军飞机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前就快速撤离了。这是典型的自由猎手的战术:出其不意,一击必中,一旦得手立刻脱离,不给对手任何报复的机会。由于自由猎手的战绩统计比较困难(有许多空战是在敌人战线一方进行的,战果很难确认),而达诺娃的空战胜利记录众说不一,有人说9架、也有人说11架、更有人说20架,如果最后一个数字是正确的话,那么她就是战争有史以来战果最为辉煌的女子飞行员。       听到了布达诺娃的死讯后,安娜十分难过,也许就从这时起,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日,库尔斯克会战德国战败以成定局,苏军发动了大规模反攻,这一天早晨,安娜参与护航苏军伊尔-2歼击机,攻击奥勒尔一带的德军目标,在空战中,她单独击落了一架Me-109,接着又和他人合力击落了第二架Me-109,当天下午,她再一次护送伊尔-2前往目的地,途中他们遭到了德国战斗机的拦截,安娜又击落了一架Me-109,这是她最后的战果。       苏军飞机的轰炸是成功的。但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一队德国战斗机已经埋伏在他们的返航途中,正等着他们。据安娜的僚机飞行员后来回忆,安娜的最后一战是这样的:“我们护送着伊尔-2返航,就在即将飞越前线时,一整队德国战斗机从高空俯冲下来,安娜的飞机位于整个编队的外侧,正好首当其冲,我看到她一个急转,躲过了德机的第一轮扫射,接着她的飞机飞入云中看不见了,等我摆脱了向我攻击的德机后,却再也找不到她了……”安娜死了吗,不,她没有死,她被德国人俘虏了。       就在安娜驾驶的Pe-2型俯冲轰炸机飞入三千英尺的高空,敌机追了上来,开始了疯狂的射击。后座机枪手的胸部负了重伤,pe-2轻型府冲轰炸机也被打得遍体鳞伤,操纵系统几乎失灵,防御能力已完全丧失去。       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情况下,安娜决定向已方战区返航。敌人见安娜的轰炸机有逃遁的意图,射击更加猛烈。这时,飞机的一台发动机被打得起了火,火焰很快沿着机翼朝座舱蔓延。       见此情况,安娜立即命令领航员、后座机枪手跳伞。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飞机操纵已经失灵,而离已方战区又远,跳伞是唯一的生存选择。       大家服从命令,迅速打开舱门,跳出了舱门。领航员亚历山大。叶戈罗娃的面部已经受伤,落地时由于猛烈撞击,使她昏迷过去,当她苏醒过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发觉自己躺在一条峡谷之中,前方尽头,可以看到苏军“喀秋莎”火箭炮射击时的强烈火光。       这使她一阵惊喜,也使她从而看到了生的希望,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已方阵地那么近,于是,她忍着伤痛站起来,向火光闪烁的地方一步一步地挪去……       在峡谷的尽头,她被自己的炮兵部队救起,经过三个星期的精心治疗,她伤愈归队,回到飞行团。身负重伤的后座机枪手,跳伞后曾一度落到了德军手中,后来寻机逃出。      
唯有安娜遭到了厄运。       安娜跳伞后,一架敌机脱离编队向她冲来,敌机的前机枪向她猛烈喷火,她以为自己会被敌人射死,但侥幸的是敌人密集的射击没有一颗子弹打中她。       敌机见她活着,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从她的头顶一掠而过。安娜大难不死,加快了降落了速度,不一会儿,终于安全落地。       由于安娜精神极度紧张和心里十分恐慌,再加之她身上没带地图,着陆后便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面对复杂的地物地貌,她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但她知道藏好降落伞是眼下最要紧的事,不然敌人会发现她。四周是空荡荡的原野,原野上稀稀拉拉地长着一些树木和草丛。她只有把降落伞拉到小树林,同时也尽快隐蔽自己。     然而,她没想到,就在她跑向小树林的时候,前面不远处突然跃起两个德国士兵。       “不许动,站住!”两支冲锋枪对准了这个俄罗斯女飞行员。       安娜没有理他们,也没有再往前跑,而是转头朝后跑,她希望自己跑出德国人的枪口,跑出德国人的视野,回到自己的阵地。       “不许动!”安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竟有大批敌人在蠕动,而且一个敌人的冲锋枪向她举起来了,不用问,这是德军的阵地。真是倒霉透了,安娜又气又急。       这时候,两名头戴绿色钢盔的德国兵,分一东一西朝她包抄过来。安娜是个勇敢的女兵,她决不投降,也压根就没有想到投降,她迅速拔出手枪,向敌人瞄准。她扣动了枪机,可是不见枪响,再次扣动,仍不见枪响。       怎么啦?       安娜甚为疑惑,她低头一看,枪里竟然没有一颗子弹,真是糟糕透了,她万分后悔,从发现敌人到拔枪射击,至少有半分钟,自己竟然没有检查武器。       她一下子记起了,裤兜里装有备用弹夹。可是,就在她拿出弹夹之时,一只大皮靴狠狠地踢在了她的屁股上,另一只大皮靴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踢中了她的小腹。       安娜惨叫一声,捂着小腹蹲下。       两个德国人,掏出手枪,对着安娜的头。       “举起手来!”“站起来!”叽哩哇啦的德语和生硬的俄罗斯语言混杂着。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安娜只好站了起来,默默地低着头。她早已摘掉了飞行帽,一头金黄色的短发和一张十分漂亮的脸蛋顿时吸引了德国兵的眼睛。       “喂,你这个女人真幸运。”一个德国兵用俄语说。       “嘿嘿,没想到是个非常年轻非常漂亮的俄罗斯美人。”另一个德国兵随声附和。       一个德国兵一把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并使劲往自己怀里拉,并放肆地去摸她的两只乳房。       安娜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两个德国人在淫笑中解开了尼娜的上衣,两只雪白的乳房暴露无遗。他玩弄了一阵后,欲伸手解她的裤带。       “野兽,滚开!”安娜大吼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军官模样的德国人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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