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测试化妆品变黑化的时候是什么有绿光是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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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头上有绿光》作者:魔安(完结+番外)
(晋江VIP完结+番外)
总下载数:4 非V章节总点击数:469281   总书评数:4628 当前被收藏数:8213 文章积分:114,287,008
叶苏十四为妾,凭借着一身做戏的本事在宅斗场混的风生水起。
就因为这做戏的本事太好,于是当她某天被扔到了千年后的片场,依旧能颜值征服实力派,演技碾压众小花。
不过最爽的还是她现在是个光明正大的单身,身后的小鲜肉嗷嗷待宠。
有人骂她靠男人和绯闻上位,她反手扔过去一个影后奖杯。
纪恒从金陵采买回来,发现他那个平时最不安生的妾没了。
她没了,诡异的事情便开始了。
因为突然之间,好多人见了他都说:怎么总觉得,你头上的光,绿绿的。
叶苏拿到第二座影后奖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接下来会专心拍戏,感情生活暂时放在一边。
然而她第二天就被打了脸。
微博上爆搜的小视频里,叶影后被那个鉴宝节目的专家,压在墙上亲。
1.本文甜炸苏炸作者最炸
2.不正经向古穿今
3.男主头上真的会发光
内容标签: 娱乐圈 重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苏 ┃ 配角:纪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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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写完辣哈哈哈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25434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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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看,你头上有绿光》《公主金玉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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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评分:&财富 + 300&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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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第一道光
  “你不过是皇帝哥哥一时新鲜捡来的玩物,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那样卑贱的身份,还敢来跟我争宠,我现在杀了你,就跟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简单。
  “不过你说,我要是现在杀了你,皇帝哥哥会知道吗?”
  四下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唯有那阴冷的女音透入空气,语气里的狠意像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子剜在听的人的耳朵里,让人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搓搓手臂,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阴暗湿冷的屋子里,穿着华丽宫裙的女子微趴着身子,涂着血红蔻丹的手挑起那跌坐于地的素衣女子尖尖的下巴。
  “皇帝哥哥知道也无妨,你死了,他定高兴,这样他还能把宫外的那些事还忘得快些。”
  叶苏一边描画精致的眉毛微微扬起,下巴轻抬,嘴角勾起一丝渗人的笑。她的眼神轻飘飘的,寒意却一直深至瞳仁底。
  坐在地上对着这眼神的素衣女子浑身一凛。
  “你,你胡说,他跟我发过誓的,他说要保护我一辈子,我……”
  素衣女子吞吞吐吐说完了这几个字,眼睛瞪大了一圈儿,脸上布着惧色,再无话可说。
  叶苏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甩手撇开手上女子的下巴,站直身子四下悠悠转了一圈儿。
  她轻笑了一声,指着这间屋子里的墙漆斑驳的墙壁,“你别傻了,皇帝哥哥要是真的想保护你,会把你打发到这儿?不过也对,宫里那么多的屋子,你也只配住这。你以为皇帝哥哥对你还有情吗?嗯?他若是对你有情,为何那日在太液池落水他相信的是我而不是相信你?”
  素衣女子低下头。
  叶苏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青花小瓷瓶,拔了塞子,倒出一颗黑黑圆圆的药丸。
  她把那药丸递到素衣女子眼前,睨着她,眼神里的厌烦快要溢出来,“吃了吧,很快的,疼可能是会有点疼,但也总比你老死在这深宫还奢望着皇帝哥哥会记起你来强。”
  语气不似刚才那般狠意,仿佛是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琐事。
  素衣女子缓缓抬起头,眼睛仍是瞪着,她眼睛很大,瞳仁星黑,睫毛根根分明。只是这么漂亮的眼睛,却只倒影着那颗黑色的“丸药”,让人实在捉摸不透她想表达的情绪。
  此时以叶苏的角度,刚好看见她喉咙动了动,好像是咽了口口水。
  叶苏轻蔑一笑。
  “卡!这条,过!”
  这句话音一落,刚刚还安静的现场瞬间响起一片嘈杂。
  “场务场务快收拾东西赶下一场。”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化妆师补妆,哎哟这是谁的发套掉了?”
  “灯光把线收一下,免得待会儿又穿帮。”
  素衣女子周围立刻围上一群人把她从地上搀起来,有人蹲下身给她掸她背后的灰。
  坐在监视器后面戴着棒球帽穿着小马甲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对讲器走到那个素衣女子身前,她身边围着的人立马给那男人腾了个位置。
  “以澄演的不错,刚刚表情太到位了,你辛苦辛苦,下午还有两场戏呢。”
  “谢谢周导。”杨以澄点点头,天气有些热,一旁的助理拿着小风扇呜呜地朝她脸上吹着风,化妆师也凑在跟前,一点一点地朝她额头出过汗的地方扑着散粉。
  “那周导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对下午的戏了。”杨以澄对着手里的小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她突然厉声,“你今天这眼线是怎么画的?一边粗一边细,快补!”
  那眼神语气,和刚才里的瞪眼女主角简直判若两人。
  周伯川差点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补。”化妆师手忙脚乱地在随身的小箱子里翻眼线笔。
  “啊?哦。”周伯川反应过来她后一句是跟化妆师说的,他倒也没有不高兴,“好好好,你先去吧。”
  周伯川是这部电视剧《长歌》的导演,他这次导的这部剧能有那么多的投资商看重,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女主角是圈子里近年来最炙手可热的小花杨以澄。
  像《长歌》这种古装偶像剧要火向来看得都是剧本和主演,导演反而卡在了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所以电视剧的导演一般都很随和,很少像电影组的大导会因为一个小细节把演员骂得抬不起头。当然,十八线除外。
  其实群演也除外,导演一般懒得骂,都是副导演拿着小喇叭吆喝。
  杨以澄补完妆满意地合上小镜子,向旁边看了一眼,被一堆分工明确的助理和梳化师簇拥着走了。
  叶苏正把她手里那颗黑黑圆圆的“丸药”塞进嘴里。
  “进步很大。”周导等杨以澄走了才转身对叶苏说,声音压得很小。
  “谢谢周导。”叶苏点头微笑,巧克力球已经在她唇齿之间甜蜜地化开。
  “嗯,”周伯川背着手走了,路过监视器看到回放画面里两个人一个从台词到眼神全是戏,一个却瞪着眼睛噘着嘴顶着一脸除了圈内人很难看出来的人工精细打磨雕琢过后的美貌。
  他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这片酬占了大半投资的当红流量小花,演技还不如一个带资进组的十八线。
  这圈子越来越摸不透喽。
  “她忘了那么多词导演还让她过,红了不起呀,说什么去对下午的戏,装模作样,我刚刚明明看见她在刷微博呢。”
  肖雨把手搭在叶苏肩上,凑仔她耳边嘀咕。
  “管她呢,导演都没有在乎你着个什么急。”叶苏从手里的小瓷品里倒出一颗道具巧克力球塞进肖瑜嘴里。
  刚才那场戏杨以澄可不只有那干巴巴的“他发誓要保护我一辈子”一句台词,剧本上白纸黑字写了一大段是要她声泪俱下地回忆她作为一个江湖女子救起了微服私访半路落难的皇帝两人相知相爱相许的过程,结果估计她提前没怎么背,就只记着一句,导演没喊卡,叶苏干脆接着演了下去,反正她也觉得跟杨以澄演多少条都背不出来那段词。
  这本来是一场杨以澄的重头戏,从台词到表现力都是对演员功底的考验,然而一条下来她说的台词还没叶苏多。
  杨以澄只在乎自己镜头里的眼线是不是对称,叶苏当然更不在意她的词比女主角多。
  “苏苏我觉得你刚才演的超好,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杨以澄那表情我都看见了,明显不是演的,分明是真的被你给吓着了。嘻嘻。”肖雨又笑着说。
  肖雨是叶苏的助理,叶苏觉得助理的工作有点像丫鬟,因为平常她的所有事她都得帮忙,但是就身份来说跟她是平等的,因为她得给她钱,肖雨不喜欢了可以不干这差事,她不喜欢了可以提出来但是不能责骂肖雨,所以只是工作性质有点像丫鬟,实际却可以说是朋友。
  叶苏不关心杨以澄是不是真的被她吓到了,只是想到最后杨以澄看着她手里的“毒.药”咽口水的样子也笑了一下。
  剧本上写的是女主角长歌看到毒.药想到皇帝的薄情而默默流泪,然而该她哭的时候她竟馋起她手里的巧克力来了。
  也是,听说是为了减肥餐餐都只吃蔬菜,一点儿甜食油荤都不沾,剧里为了演戏吃两口东西导演喊卡后经纪人都要盯着她吐出来,怪不得看见巧克力就咽口水,要不是接下来的戏是皇帝突然冲进来阻止了她,估计她还真的想把那“毒.药”一口吃下去。
  这样烂的做戏本事,别说在皇宫了,在纪府都活不过一个月。也不知道是怎么火起来的。
  只是一想到纪府,叶苏便突然笑不出来了。
  “小雨咱们走吧,你去给我念念下一场戏的剧本。”叶苏提起她一层叠一层又笨又重的戏服。
  她认得字,但是这里的字跟“以前”的不一样,字形简单了很多,她看起来一时有点困难。
  “要发饭了,咱们吃完饭我再给你念。”肖雨帮叶苏把戏服裙摆提了起来。
  这里的日子比纪府自在多了,叶苏一边走一边提醒自己把纪府忘在脑后。&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向前翻腾三周半完美着地再打个滚儿求收藏~
本文更新时间在晚上九到十一点,其余时间更了不是在捉虫就是在修仙
  ☆、第二道光
  最近宫斗剧大热,自从年初一部宫斗剧火到发紫之后,古东影视基地里的宫廷剧组便如雨后春笋一般扎堆儿都冒了出来。
  影视基地里的大大小小的宫殿都被各个剧组租得一间不剩,到处都是踩着花盆底的娘娘和宫女,以及每天工资要比宫女高十块钱的太监。
  现在到了中午的饭点儿,盒饭的味道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宫殿。
  秀丽长歌剧组的群演们都蹲在地上吃,能演个有台词的跟组演员坐在小马扎上吃,剧组的工作人员围在一起吃,导演的盒饭最好,杨以澄早早钻进了她跟组的房车另开小灶不在这里吃。
  叶苏坐在剧组专用的靠背折叠椅上吃。
  西红柿炒鸡蛋,青椒肉丝,还有一只鸡腿。
  叶苏连吃了两口西红柿,又夹了一筷子肉丝不知道要不要忘嘴里放。
  这里的女戏子,哦不,女演员好像都很怕胖,杨以澄更是天天吃草,她现在作为一个女演员,要不要,也控制一下?
  肖雨看到她举着筷子左右为难的样子,“苏苏你干嘛不吃呀?咱们组的盒饭是基地这么多剧组里最好的了。”
  沾了杨以澄的光,《长歌》投资大,整个剧组从戏服到道具再到那拍大场面时乌泱泱的群演,整个都透着两个亮闪闪的大字——有钱。
  “我吃那么多长胖了怎么办。”叶苏把肉丝放回饭盒,又夹了一筷子西红柿在肖雨惊悚的注视下放进嘴里。
  “Excuse me?”肖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苏苏你在逗我?你这种万年吃不胖的拉仇恨体质在我面前跟我谈节食?!”
  肖雨一边说一边悄悄捏了捏自己坐下来后肚子上的那一圈肉肉,脸黑了。
  苏苏这个死妖精,她前两天帮她换衣服的时候还摸到她马甲线来的。
  这个世界最扎心的事情是什么?莫过于比你聪明的人还比你努力,比你好看的人还比你有钱,以及比你瘦十公斤的人,在你面前说她要减肥。
  叶苏没听懂肖雨前一句叽里咕噜说的什么,但是后一句她听懂了。
  “我真的吃不胖?”叶苏有些不确定地问。
  肖雨一口吃掉小半个鸡腿,冷漠脸,“你忘了你以前一个人点外卖人家店家都特意给你放两双筷子了哦。”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叶苏干笑了一下,她前两天才知道外卖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原主不怕胖,叶苏不由地吃得放纵了些,夹起一大筷子肉丝放进嘴里。
  不是很好吃,小时候大锅饭的味道。
  肖雨看她吃的不是很香便朝她凑了凑,盯着她的盒饭碗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苏苏你要是真的打算以后少吃点儿的话,那鸡腿我就帮你吃了吧,我不上镜,不怕胖。”
  扎心的事情多了去了,肖雨觉得自己的心早在第一次看到叶苏的马甲线的时候就已经被扎穿了,相比起来现在还是食物比较重要。
  叶苏把鸡腿夹进肖雨碗里,自己也默默地开始吃饭。
  她一个月前突然在这个世界醒过来,睁眼发现面前全是黑洞洞的机器,周围还有像点着蜡烛一样却比蜡烛亮的多的古怪“灯笼”在照着她。
  她有些懵,迷茫地环顾四周,发现有的人穿的衣服是纪恒贡进宫里的宫装,有的人,却又穿的令她差点吓破了胆。
  那些男男女女的衣服竟然全部把手臂和腿都露了出来,黑的白的的胳膊和大腿招招摇摇,可他们似乎毫不在意穿成这样的样子,这可是伤风败俗的罪呀。在纪府反正是要被赶出去的。
  更让叶苏吓的傻了是她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那些人的脸色表情或藏或显,但她都能一眼看出来。他们有的人一脸不耐,有的人暗藏着讥笑。
  她刚准备昏过去,那个坐在小黑盒子后面的男人就突然站起来指着她鼻子骂:“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让你哭啊!哭你听到没有!”
  好在他们说的话她还能听懂,叶苏被骂得愣了一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纪府待久了便如条件反射一般,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她是最会哭的,也知道怎么哭最好看,最能引人怜惜。
  她眼睛不知道看哪儿,干脆就看着那个坐在最中间的“正常”装束的男人。
  这哭也有技巧,不能像小孩子一样一通乱哭。
  就比如说哭的时候最好等眼泪溢满了眼眶之后再瞬间眨眼让它流下来,那样眼睛会始终像朦着一层水一样楚楚动人,眼神也更加清澈。泪水流下来也不能擦,就让它顺着脸庞一直往下,有些泪会一颗一颗在下巴那里滴答落下去,有的泪会顺着脖颈洇湿一点点衣领,这样的落泪的法子最能牵动人心,纪恒每次看了都会来帮她擦。
  清涕也可以流一点,说明你哭的真的很伤心,但是这个你流了之后就得立刻用手绢擦干净,因为挂着泪水的脸会好看,挂着鼻涕的脸肯定不好看,而且当你擦完了鼻子后鼻头会微红,小鹿一样的样子最招人疼。
  哭声也不能太大,太大了不是哭丧就是泼妇闹街,会招人厌恶。但是也不能太小或者不出声,否则很有可能就白哭了,因为纪恒又不是天天盯着她的脸看她哭了没有,要发出声音能让他听到。最好的哭声是那种像是故意忍着的啜泣,抽抽噎噎的一声声悲泣跟那戏曲调子似的,听得人闻之落泪。
  纪恒反正最吃这套。
  叶苏一边嘤嘤地哭,一边偷偷地观察这些人。
  他们好像都呆了,特别是那个刚刚骂过她的男人,嘴巴大得能塞下两个鸡蛋。
  就这样,这个演了几部偶像剧都没有在娱乐圈的汪洋里激起过超过一滴眼泪花大小的水花,如今只能靠家里给的钱带资进组才能在当红小花杨以澄主演的宫廷偶像剧里演个女三的十八线叶苏,头一回演了一场哭戏一条过。
  叶苏哭完了那一场,用了将近大半个月的时间才搞清楚了一个事实——她的魂好像,穿越到了一个未来人的身上。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叶苏,除了年龄比她大一点儿,连长相都跟她一模一样。
  原主是个女演员,用叶苏的话来说就是个“女戏子。”叶苏最开始知道自己的灵魂阴差阳错跑到了一个未来女戏子的身上的时候一度十分难以接受,女戏子多卑贱的身份啊,还不如她在纪府当个妾呢。
  但是过了一阵儿,她又慢慢发现了不一样,因为这里的人好像都很想当戏子,每天有好多人挤破了头要来在她后面扮个宫女。这里的戏子中最大的是杨以澄,走到哪儿都有一群人乌泱泱围着,除了扮戏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跟别人说,平时出现在组里不是照镜子就是玩手机,第一面就把她骂得狗血喷头的周导却连一句重话都不跟杨以澄说。
  叶苏发觉自己在戏子界的地位比那些演宫女的人好点儿,因为她说的词还挺多,休息的时候坐的是椅子,而且还有个助理叫肖雨。
  有人在后面嚼舌说她是给剧组塞了很多钱才能演女三号的,叫做“带资进组”。
  这虽然是原主的事,但叶苏作为这句身体现有的主人也还是不乐意,她走到那几个演小宫女人身前,下巴抬的高高,像以前在纪府训那几个新来的妾一样:“我就是塞钱才演了女三,有本事,你们也可以拿钱塞一个去啊?”
  语气等同于“老爷就是爱宿在我这儿,有本事,你们把他哄过去啊?”
  做着明星梦每天挤八人间出租屋的“小宫女”们作鸟兽状散。
  从那以后,《长歌》剧组的人都在传那个十八线叶苏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光演技像跟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穿越阴阳交了朋友似的突飞猛进,以前每天见她不是在自拍就是在打游戏,现在竟然发现她在跟助理对剧本。
  是不是她那在国外做生意的爸妈突然破产了,以后带不起资进不了剧组了?
  叶苏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很无奈,天知道她翻开原主“戏本子”时有多惊悚,新得跟才印出来一样,比杨以澄脸上每天化两个小时的底妆还干净。
  当妾的时候她当的尽职尽责,纪恒出去采买的时候就跟其他女人一起玩玩儿宅斗,你给我使个绊子我给你下个套。纪恒一回来的时候一屋子女人就各展神通使尽浑身解数要把他拐进各自的房中。
  现在她莫名其妙被不知是哪一路的神仙扔到这个世界来当了个戏子,一不要她每天暗地里勾心斗角明面上装模作样算计纪恒其他的莺莺燕燕,二不要她夜里明明累的腰都快断了还要应付纪恒那她恨的牙痒痒的“好兴致”,每天就是做做戏,她还能不好好做吗?
  叶苏觉得不枉她那天特意坐了半天的轿子又爬了半天的山路跑到云山寺去拜佛许愿。
  她还捐了比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还多的香火钱呢。
  只是这个愿望嘛,神仙佛祖给她实现得有点岔子。
  因为她当时是对着送子观音的金身许的愿——
  求娘娘保佑我,我要给纪恒生一个,哦不,两个,嗯,也不对……
  她双手合十,跪在送子观音面前许了个十分虔诚的愿望:
  求娘娘保佑我,我要给纪恒生至少三个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非种马非种马!!!
因为现在都只是在以叶苏的视角看问题。
后文会有小惊喜。
  ☆、第三道光
  叶苏抱着盒饭叹了口气。
  肯定是送子观音都觉得纪恒这辈子娶再多的妾都生不出儿子,可是又收了她那么多的香火钱不好意思驳回她的愿望,于是便在她下山的时候推了她一把把她推下山崖,掉到了现在的这个世界。
  大梁朝的叶苏跌下山崖的时候刚十九岁,嫁给纪恒五年。
  二十一世纪的叶苏年龄还要大一点,却从娘胎里单身到现在。
  肖雨都说了,这里的女人尤其是这个圈子里的女人,四十岁不结婚的多的是,更别说她问的十四岁,在这里要是谁敢娶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做媳妇,那是要被关进监狱里的。
  监狱就是大牢的意思,叶苏想了一阵才明白。
  她小时候去过大牢,去见她喝酒闹事后杀了人的酒鬼父亲最后一面。
  叶苏的娘是个青楼的妓子,从良跟了她爹一阵子后又开始嫌弃她爹太没本事赚不到钱,生了她后便又跑回青楼干老本行去了。
  自己的娘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爹爹又总是在喝酒不管她,叶苏从小便吃百家饭长大,陈家蹭一口李家讨一勺,练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
  爹爹临走的时候声泪涕下地把她托付给她的亲姑姑照顾,姑姑收了她爹最后的一点酒钱后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哪知道牵着她的手一走出牢门后就把她给卖了。姑姑在她面前把卖她得来的银子数的哗啦啦地响,最后却连她想吃的一根糖葫芦都没舍得给她买。
  十二岁的叶苏被倒了好几手,最开始是是去了青楼,叶苏知道青楼是干什么的,因为她小时候别的小孩子都不愿意跟她玩,还拿石子儿砸她,说她娘是青楼里的坏女人,掏光男人钱包的坏女人。
  叶苏不想当坏女人,不愿意去青楼,她把脸上涂满了污泥,挤眼歪嘴扮了个又丑又臭的样子。那青楼的老鸨看了她那副样子捏着鼻子瘪着嘴不买她,人贩子带她走出青楼时狠狠啐了她一口,兜兜转转把她卖到了纪府去当丫头。
  叶苏至今还记得那人贩子一边掂着手里的银子一边一手摸在她屁股上时的样子,那人贩子笑出一口大黄牙,腥臭的唾沫喷得她满脸都是,“你这丑姑娘可有福啦,纪家那可是皇商,家里的银子就像那河里的水一样哗哗地淌,你就是去纪家当一条狗,这辈子也吃喝不愁喽。”
  叶苏进了纪家,她没有看见像河水一样淌的银子,却吃到了她从出生到现在最好吃的一顿饭,具体吃了什么她已经忘了,她只记得那天晚上她肚子被整整撑大了一圈儿,后来才知道,那还是纪家下人里最差的饭菜。
  叶苏被分到了伙房烧火帮工。她年纪虽小,但是却勤快,该她做的不该她做的她都乐意去帮一把,嘴上更是甜的像抹了蜜一般,一口一个哥哥婶婶地叫。伙房里的婆子伙夫都喜欢她,经常悄悄把主子们吃完的剩饭带给她吃。
  叶苏经常是一边狼吞虎咽着那些只动了一筷子就被扔掉的好菜心里一边骂,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糟蹋粮食,下辈子肯定要被饿死。
  后来她还学了个词儿,说这样的举动还可以叫做“暴殄天物”——是那杀千刀的教她的。
  而且她还嫁给了那个杀千刀的。
  事情是这样的,某一天纪家的大小姐纪茹不知起了什么兴致要到伙房来烧菜,伙房的婆子便让叶苏上去伺候好好表现表现,她还小,说不定这回把主子伺候高兴了以后可以调到内院去伺候。
  纪茹一见到正抱着一堆柴火的叶苏便把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翻来覆去打量了个遍,菜还没开始烧呢,当即就决定要把这丫头收了给自己的弟弟纪恒做妾。
  叶苏记得那理由,好像是因为她的面相骨骼生得是纪茹所见之人中最端正的,身形又匀称,这样的女人好生养。
  十四岁的叶苏一块红布蒙着头就被抬进了十九岁的纪恒床上,那一夜她哭哭啼啼,他手足无措,混乱过后她就由一个烧火丫头一跃变成了半个主子。
  她当妾当了五年。
  这五年里变动很大,纪老爷病重,便想让少爷纪恒娶个妻来冲喜,本来都说订好了是王家的小姐,哪知道成亲前一天王家小姐竟然跟府上一个默默无闻的家丁私奔了,私奔途中遇到山贼两个人被双双撕票。
  喜没冲成,纪老爷没过多久便死了,纪恒年纪轻轻就成了纪家新一任的老爷,继承了纪家流水一般的银子和生意。
  又一年,大纪恒十岁的姐姐纪茹把她那想要纳妾的夫君给休了,重新搬回了纪家住,带着一个儿子。
  叶苏看到纪茹抱着儿子昂首挺胸地回纪家的时候十分感慨,你自己的弟弟纳了那么多妾,你怎么不让我们都把他给休了。
  此时纪恒的妾在吃饭的时候已经能坐满一桌了。这些妾有的是老老爷给他挑的,有的是纪茹给他选的,还有的是他在一堆姑娘里随手指的。
  纪恒正式接管纪府的家业后便开始变得很忙,经常要去全国各地采买,一年到头大约只有一半的时间会待在府里。
  纪恒不在的时候,她们那坐一桌子的妾便互相给对方使绊子,你害了我我污蔑了你,说不清楚了便去找纪茹告状。
  纪恒没有正妻,他走的期间家里的大小事都是纪茹在管。
  纪恒在的时候,她们那些妾便都顾不上争斗,各自都尽心打扮描眉画眼攒足了力一心想把纪恒吸引过来。
  因为纪茹早就明的暗的说过很多回了,她们这群人里,谁先给纪恒生个儿子,谁就能坐上纪家夫人的位置。
  可是就也奇怪,这几年来纪府所有的妾中没有一个人的肚子有过响动,纪恒虽经常要出去采买,但是其实算下来他留在府里的日子也不算短,所以关于生儿子的这个问题,叶苏觉得是纪恒出了问题。
  纪府的女人都想法设法地要怀上,生个儿子好当纪夫人。叶苏也想当纪夫人,这次纪恒去金陵采买,她便偷偷出府去云山寺烧香,替纪恒烧香,求菩萨保佑让他能争点气这回回来让她怀个儿子。
  叶苏觉得一两个儿子她的地位肯定不稳,便捐了大笔香火钱很贪心地朝送子观音求了三个儿子,结果这一求,就把自己求到了二十一世纪,魂儿跑到了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戏子身上。
  她在这里当戏子也快当了一个月了。
  叶苏吃完饭,接过肖雨递过来的奶茶喝了一口。
  甜甜的奶香混着茶味,里面还有珍珠可以嚼,比纪恒给她喝的雪顶含翠好喝。
  下午一共有三场戏,杨以澄两场,叶苏单独一场,肖雨翻开剧本给叶苏念她下午要演的戏。
  剧本有两份,肖雨一份叶苏一份,肖雨念完一遍,叶苏也就大概看懂了那上面字的意思,她用荧光笔把她的词全部划了出来,又拿红笔在几个要重点表现的词下面打了个勾,写了些该怎么演的想法,是该哭还是该笑,要怎么哭,怎么笑。
  叶苏认字,嫁人之后纪恒教她的,她也会写字,纪恒曾经把着她的手教她写下了她的名字。
  “原来在纪府当妾还要会认字写字,”叶苏当年被纪恒盯着抄《千字文》的时候不由开始想,“纪恒妾不少,以后可能还会更多,他像这样一个一个手把手地教,能教得过来吗?”
  肖雨凑过来看叶苏在剧本上写的批注。
  “苏苏原来你会写繁体字啊。”
  “嗯?”叶苏停下笔,什么叫繁体字?
  肖雨吸了一大口奶茶,一边嚼着小珍珠一边说:“苏苏没想到你写繁体字这么好看,以前写个签名都跟狗刨似的。”
  叶苏:“……”
  肖雨手中的奶茶只剩个底儿了,被她吸得空空地响。
  “明天陆叔就收假回剧组了,他湾湾人,说不定你还可以拿你写的繁体字去跟他套个近乎。”
  “陆承要回组了?”叶苏差点把送到嘴边的奶茶吸管插进鼻孔里。
  陆叔名字叫做陆承,因为年龄三十多了,人也随和,所以他的粉丝和身边的朋友都喜欢叫他一声陆叔。陆承在《长歌》里演男一号皇帝,叶苏饰演的珍妃嘴里的皇帝哥哥,她和杨以澄在剧里争得死去活来的对象。
  “我看剧本你跟陆叔后面还有不少对手戏呢,苏苏,好好演哟,你上回在他面前那场哭戏演得多好。”
  叶苏想到之后的剧本上那几场她看了就头大的戏,心里突然有些虚,像是要做什么亏心事。
  “纪恒你别生气啊,就当我死了吧,我是没那缘分要给你生三个儿子了。”
  “不对,我在那个世界里肯定已经死了,摔下悬崖,粉身碎骨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纪恒:一杯奶茶就把我用雪顶含翠养着的女人勾跑了,哼╭(╯^╰)╮
叶苏:我一个消失不是也把你勾跑了吗?
纪恒:有本事你不要老在我头上弄出莫名其妙的光来啊!
叶苏翻了翻明天的亲密戏剧本:偏不。
这章应该能看出来点男主的感觉了吧,下章就出来了。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啊啊啊啊!(这种开文最重要的事情要说四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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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第四道光
  太阳刚从东边露出一点点的痕迹,古东影视基地的明清宫苑区便人声鼎沸,各个剧组都抓紧了进度开始开工。宫廷戏余热还未过,越早拍完在电视台上星播出就越有优势。
  《长歌》剧组的男一号陆承回来了,组里的女性工作人员们的干劲明显提高了不少,早早地就开始准备道具开工。
  陆承十七岁出道至今已经成名十几年了,本来前几年还有些过气,但是近年来拍了两部民国谍战剧之后彻底转型成了实力派老干部,还在圈子里得了个“陆叔”的称号,在以前的老粉基础上又重新吸了一大批战斗力爆表的年轻新粉,这次陆承出演《长歌》男一号专情隐忍的玉清皇帝就是他的粉丝在微博上“我想要的玉清”投票上一票一票投出来的,最终拉出第二名一大截的距离。陆承本来已经不怎么接这种古装偶像剧了,但是看到粉丝们的呼声太大便才又接了这部。
  肖雨今天从酒店往影视基地赶的时候还破天荒地让叶苏帮她化了个妆。
  “苏苏你看我这个口红颜色怎么样?”肖雨拉着叶苏的手噘着嘴问,“好不好看?”
  叶苏已经换好了戏服画好了妆在喝豆浆,打眼看了一下肖雨嘴上,草莓红的颜色带着釉质的光泽,少女感十足。
  “挺好看的。”叶苏点了点头,这里的唇脂颜色质地比大梁朝的多多了,她在纪府的时候那十几盒颜色不同的唇脂跟原主那一层又一层的口红一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她本来还有些遗憾莫名其妙地穿了过来后,这一次纪恒去金陵她特地求他给她带的那个粉蝶轩新出的胭脂呢她就收不到了,纪恒这几天估计也该回府了,那盒粉蝶轩也不知会便宜哪个妾。
  然而当叶苏看到原主的梳妆台过后便立刻不伤心了。
  失去了纪恒一盒典雅秀致的粉蝶轩,收获了原主一整套全色号金光闪闪的杨树林,值!
  肖雨朝小镜子里的自己飞了个吻:“也不知道这斩男色能不能斩到陆叔叔,苏苏你说我是涂这个好看,还是涂那个豆沙色显得气质一点。”
  感情是因为今天陆承回来了肖雨才打扮的,叶苏有些好笑,男人哪分得清这个颜色那个颜色,在他们眼中口脂便只有一个颜色——红的。
  无非是你今天红得像吃过小孩儿,明天又红得像吃多了辣椒,这是她在纪恒那里得出的真理。
  “你现在嘴上涂的这个颜色就挺好看的。”
  叶苏还没来得及回答肖雨,身后便已经有人帮她说了出来。
  很好听的低沉男音,万千粉丝口中的声控福利。
  肖雨举着手里的小镜子张大了嘴巴,直愣愣地看着叶苏身后,“陆陆,陆,陆叔。”
  陆承朝她笑着点点头:“你叫小雨是吧,叶苏的助理。”
  肖雨的脸在叶苏肉眼可见的速度内迅速蹿红到耳朵根儿,她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对对对对,我是苏苏的助理。”
  叶苏转过身去,发现陆承站在她身后,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头上戴着一顶金冠,眉眼透着成熟,活脱脱的一个睿智沉稳的帝王样。
  “没想到陆叔您还知道我的名字。”肖雨凑到叶苏身旁朝陆承傻笑,眼睛里的桃心biubiubiu地冒。
  “很好记的名字呢。”陆承笑道,又看看一脸淡定的叶苏,“我是来找叶苏对一下待会儿的戏的,小雨你可以帮我去搬一把椅子过来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去!”肖雨嗖地一下跑得没影儿,心花怒放。
  难怪说陆叔是圈里出了名的好人缘,没想到竟然连她一个小助理的名字都记得,还主动跟她说了话,这么亲和力的陆叔叔,活该他红了快二十年。
  陆男神夸她口红颜色好看,肖雨当即决定以后起码一个月都只涂这一只,而且还要再买两只,感谢杨树林家生产出这么好看的颜色,她要贡着。
  肖雨走了,叶苏看着陆承有些紧张。
  “陆,陆前辈。”
  也不知道原主跟陆承关系怎么样,还是保守点儿好。
  “哪儿当得起前辈,不过是比你们早吃几年这碗饭。”陆承嘴上客套道,心里却被她一声陆前辈叫得心情很好,这个圈儿向来喜欢嘴甜会说话的,没有人例外。
  陆承朝她晃了晃手里的剧本儿,“我来找你对对戏。第六十三场。”
  “嗯?”叶苏听到那六十三场的时候心里抖了一下,“那个,陆前辈,今天,不是拍第六十一和六十二场吗?”
  “你还不知道吗?杨以澄今天突然感冒了,临时请了一天假,周导就把明天的戏挪到了今天,好在都是一个场子,咱们快点对对词吧,待会儿要开机了。”
  肖雨已经把椅子搬过来了。
  叶苏跟陆承对坐,翻剧本的手有些抖。
  第六十三场,其实没有多少台词,重在肢体。
  叶苏看到剧本那简单的一句“玉清皇帝故意引长歌吃醋,留宿珍妃宫中,珍妃主动上前挑逗,”头皮发麻。
  挑逗,怎么个挑逗法儿?
  她说了不算,陆承说了也不一定能算,还是要看导演周伯川。
  “你到时候就走到这里来抱住他的腰。”
  片场,周伯川在给叶苏讲戏,他一边说,一边双手环抱住陆承的腰。
  “然后再这样蹭他一下把头靠在他怀里再说台词。”
  周伯川把头靠在陆承怀里蹭了蹭去。
  “说完后再踮起脚来亲他,搂着他的脖子往下拉,注意眼睛要闭起来,你特别喜欢他,表现得期待一点儿,这里你有个大特写。”
  周伯川跟叶苏差不多高,比陆承矮一个头,此时他正两手交叠挂在陆承脖子上,轻轻地踮起脚尖,下巴微抬,勾着陆承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往下拉。
  陆承很敬业地站在那里给周伯川当道具,只是默默地把脸侧到了一边。
  围观的女性工作人员们很想把姿势妖娆挂在陆承身上的周导扒下来自己来。
  导演要是能再帅一点去当演员,估计早红了。
  叶苏看到周伯川抱着陆承索吻的样子很想笑,但是又想到待会儿要这样做的人是她,便立刻笑不出来了。
  “看明白了吗?”周伯川在他的嘴唇离陆承别过去的侧脸还有0.1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在场的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陆承尤甚。
  叶苏咽了口口水。
  这个世界的民风开放她是早就感受过了的,这部剧里光陆承和杨以澄的吻戏就有好几场,她不过就是跟陆承搂搂抱抱而已,演了个自作多情的珍妃去勾引皇帝,亲到一半还要被陆承推倒在地。
  叶苏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上就上吧,不过就是搂搂抱抱而已,在这里她既不是谁的妻也不是谁的妾,演戏是她在这里的工作,她要靠这个吃饭。
  她优点不多,但有一个就是适应能力还不错,来这里没多久就差不多能接受这里的民风,接受她跟陆承的那些肢体接触在这里的人眼里尺度根本不值一提。
  周伯川让叶苏先走一遍位,叶苏看着眼前陆承挺拔的身姿,咬咬牙,伸臂搂了上去。
  说来也巧,此时的大梁,纪恒办完了采买从金陵回府。
  四岁的外甥毛豆立刻迈着小短腿冲了过来。
  “舅舅!”
  纪恒蹲下身把毛豆抱起来。
  “毛豆又长胖啦。”纪恒把毛豆抱在怀里掂了掂,伸手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脸,“给你带好吃的啦,都在行礼里,待会儿他们收拾完就给你送过来。”
  “嘿嘿,谢谢舅舅。”毛豆趴在纪恒肩上,“娘亲她们都在堂屋等着迎接您呢。”
  纪恒抱起毛豆笑着往堂屋走。
  然而走了没两步,毛豆便突然凑在纪恒耳边奶声奶气地问:“舅舅,您见过观音娘娘的像吗?”
  “见过啊,怎么了?”纪恒道,这孩子突然问他这个干什么?
  毛豆一脸神奇地盯着纪恒的头顶,“观音娘娘的头上有一个黄黄的光圈儿。您现在也有一个。”
  “我也有一个?”纪恒装作很不可思议的样子,小孩子嘛,经常会把现实跟想象弄混。
  “嗯!”毛豆用力点点头。
  “只不过观音娘娘头上的光是黄色的,舅舅头上的光是绿色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糖人们随手点个收藏我会快乐炸
  ☆、第五道光
  纪恒听到毛豆的话后眉头一紧,毛豆童言无忌,肯定又是他那奶娘给他讲各种乱七八糟的故事了,导致今日说出他头上有绿绿的光这种话来。
  其实说他头上有光倒没什么,但是说这光是绿色的,便很让人很不爽。
  男人的头上一片绿叶子都不能沾,更何况是绿到发光。
  纪恒刮了刮毛豆鼻子,“毛豆,咱们男人头上可千万顶不得绿,以后别再乱说了知道吗?”
  毛豆一边吃着自己的手指一边盯着纪恒的头顶,“舅舅,你头上的绿光好像又没有了耶。”
  可是他刚刚明明看见有绿绿的光从舅舅头顶发出来,像小太阳一样。
  此时的叶苏已经跟陆承走完了位,微微练习了一下待会儿的抱法便又松开各自站位,等着灯光师再最后调一下灯光,马上就要开始正式拍了。
  纪恒低笑了一声,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变得快。
  “没有了就好。”他甚是欣慰。
  毛豆被纪恒抱着颠了一阵突然想要嘘嘘,小孩子憋不住,纪恒只有先带他去解决。
  叶苏和陆承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场安静下来,周伯川盯着监视器,“1,2,3,action!”
  叶苏莲步轻踩走到陆承身前,陆承负手而立,站在屋角望着一盏烛火。
  剧本里写的是玉清皇帝为让长歌吃醋翻了珍妃的牌子,现在正在对着灯等待小太监来报长歌听闻此事后的反应。
  此时叶苏饰演的珍妃还不知道自己只是个人家男女主角闹别扭的炮灰,平时里跋扈又骄傲的珍妃如今却自作多情地往她那皇帝哥哥身上贴,甚是卑微。
  叶苏伸臂抱住陆承精瘦的腰,把脸紧紧凑在他胸膛。
  “皇帝哥哥,今夜就让臣妾来好好伺候您吧。”
  声音酥得能让人软了骨头。
  镜头在往叶苏面前摇,叶苏眼神里漾出三分期待与七分喜悦,眼眸弯弯,嘴角扬起一个俏皮的弧度,活脱脱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跟在女主角长歌面前那个狠辣跋扈的反派判若两人。
  叶苏依照剧本情景的要求,把陆承抱得格外地紧。
  毛豆正对着小花坛在嘘嘘,纪恒在一旁等着他。
  “舅舅一起跟我来浇花花吧。”毛豆晃着小肚皮一边全方位地‘浇着花’,一边转头热情地邀请纪恒。
  纪恒看到他的小象鼻子笑了一声,“舅舅不浇,你快点把花浇完咱们去见你娘亲。”
  毛豆的大象鼻子哗啦啦地吐着水,而他在转头看到纪恒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张着小嘴。
  舅舅的头上,怎么又出现那个绿绿的光了。
  《长歌》片场,镜头摇到陆承面前,他先是看了看窗外,是在期待小太监来报长歌在吃醋,更期待长歌能亲自来阻止。
  他又低头看了看正贴在他怀里的女人,眉眼中透露出浓浓的不耐。
  叶苏小手顺着陆承腰线一路向上游走,攀住他的脖子。
  她一边踮起脚尖,一边一点一点地把陆承僵硬的脖子往下拉。
  “皇帝哥哥,你好久都没有亲过珍儿了,若不是你今天来,珍儿还以为您都不要我了呢。”
  叶苏眼中笼上一层薄泪,秀眉微蹙,撒娇一般嘟着红唇,带着哭腔的言语听得格外令人心动。
  周导说过,叶苏也把剧本研究过,珍妃是爱皇帝的,爱得没了理智。所以叶苏觉得她现在这个表情很合情景。
  陆承被叶苏拉着脖子一点一点往下。
  叶苏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眼角恰到好处地滑过一滴清泪——周伯川当即决定一定要让后期把这一幕剪到宣传片里去。
  陆承的表情此时十分地耐人寻味,带着几分惊疑。剧本上明白写着,周导也讲过他现在的表情应该是嫌恶的,但是陆承觉得,以叶苏现在演出的这个样子,他作为剧中的皇帝即使再不喜欢这个女人,也不应该会做出把她推倒在地举动。
  怪只怪她太过生动。
  叶苏感到那滴泪滑过自己脸庞了,脸上那副我见犹怜地表情岿然不动,心里却骂了一句娘。
  这个陆承,怎么还不推开她,他不推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越凑越近,她现在都能感到他的呼吸了。
  周导呢?严苛求实又妖娆的周导呢?陆承不按本子演,他怎么不喊卡?
  旁观的肖雨看到她家苏苏和陆男神近到只剩一个呼吸的距离,一边瞪着眼张着嘴,一边悄悄掏出手机按下了快门。
  一边的叶苏跟陆承越凑越近,另一边的便毛豆看到他舅舅头上的那个光越来越亮。
  “舅舅,你头上真的有好亮的绿光!”
  毛豆这回不愿意让纪恒再说他在撒谎,裤子还没来得及提起来便转过身指着纪恒头顶。
  纪恒立刻感受到自己的鞋上被淋上了一阵湿热的液体,从鞋面儿浸透袜子一直到润到足底。
  小象鼻子浇了花,还顺带着给自己舅舅浇了鞋。
  “毛豆!”纪恒咬牙,压下心中的火,这孩子是不是存心想整他来着?
  毛豆一手提起自己的裤子一手指着纪恒头顶,跳着脚急道:“舅舅真的,真的,真的有好亮的光!豆豆不骗你!”
  纪恒黑着脸,一手抱起毛豆就往小花坛旁边的水池子走。
  每走一步鞋里的液体便被他踩出些来,然而抬脚的时候又立刻被质量太好的鞋袜吸了回去。
  纪恒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能打小孩子,他忍。
  叶苏脸上那副纪恒最喜欢的我见犹怜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陆承难不成放假回来变得跟杨以澄似的开始不看剧本儿啦?陆男神你怎么还不动?你明明是要非常干脆利落地拒绝你这个两面三刀虚伪做作的珍妃啊摔!
  我这个不敢主动叫卡的带资进组的十八线求您了成不成?求求您老人家快推开我吧,千万用不着怜香惜玉,把我推得越远越好。
  叶苏不知怎么的想到了纪恒,她以前也像这样跟纪恒索吻过,纪恒先是躲着头不让她亲,在她失落地噘起嘴转身离开时却又突然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扯回来,按着她的后脑跟她吻了好久。
  上至六十下至十六的万千女性同胞们心心念念叫着老公的陆叔叔,叶苏却实在不想跟他真的亲上。
  她来这里适应得再好也还是个古人,亲吻是很亲密的事情,以前她是纪恒的妾,所以才可以跟他亲。
  就在叶苏实在绷不住准备装个晕的时刻,又突然感到自己的脸上多了一只手。
  叶苏睁眼。
  陆承好看的眉头皱起,看着她的眼神复杂。
  他手托着她的脸,先用拇指擦干叶苏眼角的泪痕,再轻轻摘下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叹一声,踏了出去。
  叶苏静静看着陆承离去的背影,作为求宠的珍妃却没有去阻拦。
  叶苏松了一口气,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场亲密戏应该过了吧。
  “卡!”
  周伯川很合时宜地叫了停,内心惊喜感叹。
  这两个人不按本子来演都能演出这种效果,原本有些小白狗血的恶俗剧本瞬间被他们拉高了一个档次,怪不得说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一晚饭的料。
  周伯川看看叶苏,这女子多少岁来着?他记得好像比杨以澄还小上好些,前途无量啊。
  这是周伯川当导演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去关心一个默默无闻的演员的以后发展。
  纪恒抱着毛豆大踏步走到水池子跟前。
  随着叶苏陆承拍完戏分开,被纪恒抱在手里的毛豆,眼睁睁地看见舅舅头上的绿光一直都闪闪亮亮,然而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却像吹蜡烛似的一下子被吹灭。
  纪恒弯下腰,水面倒映出的头上是今天的蓝天,以及他微带了怒容的脸。没有任何绿色的东西。
  “你跟舅舅说清楚,哪儿有绿光?!”
  毛豆看到纪恒一派祥和的头顶傻了眼,“明明有绿光的,舅舅!我都看见了!我不骗你,只是它现在又突然不见了。”
  这孩子到现在竟然还在编瞎话,纪恒忍不住在毛豆头上敲了一个栗子,“你再胡说信不信我真的打你?”
  “我没有胡说!”毛豆不甘心地在纪恒怀里扭来扭去,“真的不骗您!”
  “毛豆这是怎么了?舅舅才回来你怎么就惹他生气,舅舅不揍你我可要揍你。”
  纪茹突然出现,她在堂屋等不来纪恒,听下人说他带着毛豆来这儿了,她一跟过来就看到毛豆在纪恒身上吵吵闹闹。
  纪茹从纪恒手里抱过毛豆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打得很轻,但是毛豆瞬间委屈地哭了,金豆豆从眼眶里一颗一颗地掉。
  他才不是说谎的坏孩子。
  毛豆一边掉金豆豆,一边仍不死心地盯着纪恒头顶。
  那个绿绿光竟也欺负小孩子,竟然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姐你先带着毛豆,我去换双鞋。”纪恒来不及解释,踩着被童子尿浸润过的鞋走了。
  他本来小跑了两步,又突然想起现在已经回了纪府,他是纪府的老爷,便迫使使自己放慢步子,一步一步地背着手走了回去。
  纪恒洗完了脚换好鞋,这才顾得上去见他府里的人。
  毛豆被纪茹训了一顿正在生气呢,钻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
  纪恒走进堂屋,刚刚还叽叽喳喳的一群女人立刻安静了下来,俯下身行礼。
  “恭迎老爷回府。”
  声音齐刷刷的,纪茹帮自己的弟弟训练有素。
  “都起来坐着吧。”纪恒坐到了堂屋的主位上。
  “谢老爷。”各个女人均起身坐下。
  纪恒点点头,环视了一圈儿。
  看得出来各个都是精心打扮过的,环肥燕瘦地坐在一起倒也养眼,只不过好像,似乎少了一人。
  他这回特意从金陵带回来的粉蝶轩最名贵的胭脂的主人。
  “叶苏哪儿去了?”纪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问。
  堂屋里突然一下更加安静,众妾都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大多数人眼里藏着得意。
  “叶苏没了。”
  说这话的是纪恒的妾中胆子最大的周蓉,也是跟叶苏最不睦的周蓉。
  纪恒看到这些女人脸上各怀鬼胎的表情,握紧了手中茶杯。
  周蓉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答道:“回老爷,叶苏一个月前从府里偷跑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她的丫鬟小翠倒是回来了,说叶苏私自出府跑带云山寺去拜菩萨,然后便失踪了。”
  “也不知是死了,丢了,还是跟着别人跑了。”另一个与周蓉交好的妾跪下来战战兢兢答道。
  纪恒无语,只是手里握着的茶杯不知不觉裂了道缝。&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纪恒头上的绿光:滴滴滴。您的女人正在跟除您以外男人密切接触,本绿光特在此严正警告,严正警告。
  ☆、第六道光
  叶苏,没了?
  是活但不见人,是死却没人去找尸。
  纪恒的脸突然阴沉到可怕。
  纪家是体面人家,莫名其妙没了一个妾,传出去会被人议论,纪茹当时知道叶苏不见了之后便没报官,只派了几个家丁出去做个样子找了找没找到,没过几天纪府便又恢复了平静。
  纪恒甚至不知道该怪谁,已经一个月了,他竟现在才知道。
  “姐姐也是为你好,报了官这事情可就传开了,她要是突然死了倒罢了,但若是又生了以前那样的事,你的脸面该怎么办?”纪茹察觉到纪恒心情不是很好,特意上去解释道。
  以前给纪恒订婚的王家小姐成婚前一日竟跟府里一个粗鄙憨朴的家丁私奔了,这事当时在京城里被议论了好久,纪家那一阵面上无光透了,纪家英俊才干的少爷,竟还比不过一个粗鄙丑陋的家丁。
  纪茹叹了一口气,“你若是还挂念着就再派点人去找找吧。悄悄找。不过是一个妾而已。”
  叶苏当初本来还是纪茹相中挑给弟弟的,指望着她好生养能给纪恒生个儿子,哪知五年过去宠在弟弟那里承的比谁都多,肚子里却没有一点儿响动,生不出孩子,纪茹对叶苏便也淡了。
  在纪茹看来,纪家的妾不过是是纪家的一点财产,纪家的财力,又怎会在乎这个七年前用六两银子买来的小丫头,冰山一角都比不上。
  纪恒没太说什么,独自回了书房,召来了几个最得力的手下。
  “找回来,不遗余力。”
  他面对着墙,冷冷吩咐。
  “是。”手下立刻领命走了,不遗余力这四个字,纪老爷从不轻易说。
  书房里只剩他一个人,纪恒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黄底瓷制的圆盒子,面上工笔画着精致的芙蓉图。盒子周围镶了一圈儿银制镂空雕花的边儿,触在手里沉甸甸的。
  纪恒按了一下银边上的那个珍珠圆扣,小盒子啪地一下打开。
  一面是小小的镜子,一面芬芳扑鼻,乘着满满一盒水红色的胭脂。
  胭脂盒的小镜子里倒影出男人深锁的眉。
  怎么就不见了?这胭脂,他还没送出去呢。
  《长歌》片场,叶苏正翻出化妆包在补妆。
  梳化师正忙着给陆承粘松掉的假发套,没工夫管她。
  叶苏擦掉已经脱了一半的口红,从包里翻出两根细长的红管唇釉。
  肖雨给她举着小镜子,叶苏拔出那根玫瑰豆沙色的唇釉在唇中点了两点,用无名指指腹在整唇晕开,哑光丝绒的质地,晕开的时候顺滑到像巧克力化在了唇上,毫无攻击力的豆沙颜色温柔无比。叶苏照着镜子,又拧开那根同系列最火的断货断到死的橘红色,在唇中点了一点。这回她没有在整唇晕开,只用指腹在唇内侧涂成咬唇。
  叶苏对着镜子抿了抿唇,颜色过度自然。她唇色偏浅,所以用豆沙色先打了个底,然后再用橘红色作主色,整个人气色的瞬间被提了起来。
  叶苏拿了把小眼影刷沾了点橘色的眼影晕在唇周,唇线太明显的话会显得人气质锋利,用同色调的眼影中和一下便会好很多。
  肖雨掏出手机,抓拍。
  “苏苏你这张好好看啊~快发微博。”
  叶苏旋回唇釉,包装设计中最后旋好后那卡扣的啪嗒一下让人十分有满足感。
  “哪一张?”叶苏拿过肖雨手机。
  是挺好看的,照片里的女人正在对着镜子专注地补妆,背景虚化,眉眼清淡,着重突出了她刚化的唇妆,很有些化妆品海报的质感。
  叶苏刚想夸夸她,突然又看到了下面照片栏里的前一张。
  她把照片滑到上一张。
  是刚刚那场戏的时候拍的,在肖雨的角度她只被拍到一点小小的侧脸,陆承则露出大半张脸,她圈着陆承腰,两人脸贴得极近,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
  肖雨忙从叶苏手里抢会她的手机:“苏苏你别乱翻我相册啊,把手机给我。”
  “小雨你不想要饭碗了?!”叶苏有些生气。
  剧组里拍戏的时候除了剧照师其他人都是绝对不允许拍照的,除非发行方允许,连演员都不能把拍戏时的照片po出来,剧里的造型和桥段在播出之前都要保密。
  不乱拍照剧透,这关系到一个演员的职业操守问题。
  群演更是如此,要是被发现偷拍主角拍戏直接会被影视基地演员协会永久拉黑。
  “嘘~”肖雨捂着手机,小声说,“苏苏你难得可以跟陆叔叔贴得那么近,我是想给你留个纪念。”
  叶苏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纪念的?”
  肖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叶苏,“你知不道天底下有多少粉丝连摸到陆叔叔一根头发丝都可以幸福死,你刚刚可是抱着他诶,难到就没有一点被陆叔给电到?是不是女人?刚刚剧组的女人都想有多想把你从陆叔叔身上扯下来知道吗?”
  叶苏其实很想说自己一点儿也不想跟陆承那么近距离接触,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苏苏你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陆叔叔的帅气?”肖雨看着叶苏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陆叔叔可年年都在全球最有魅力男性前一百,在咱们□□男演员中更是从没下过前五,你以前不是最好男色的吗?”
  原来原主还…好男色。叶苏扯出一点笑容,发挥演技装出肖雨提到陆承时那种眼泛桃花的眼神,“哪有哪有,陆叔叔帅炸了,炸了。”
  她为了突出自己的正常,用了一个刚学的“炸了”。
  肖雨这才放心了她家叶苏的审美。
  叶苏手心捏了把汗,其实她应该也会像肖雨一样成为陆承的迷妹吧,如果她没有跟了纪恒五年。
  就像素来跟凤凰待在一起的人见到一只孔雀,便不再把孔雀的美当回事了。
  她的口味被纪恒养刁了。
  叶苏还是发了一条微博,在肖雨的强烈要求下。
  内容很简单,就是刚刚肖雨给她拍的那张照片。
  叶苏一开始打开原主的微博时还有些奇怪,为什么她明明有二十多万的粉丝,但每条微博的点赞和评论一个手就可以数过来。
  直到她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买粉”这种自我安慰的骚气操作。
  “叮”,微博会员叶苏苏苏刚刚收到了一个赞。
  叶苏点开消息中心,此赞来自微博用户“小雨是个很好记的名字”。
  “小雨你又改微博名啦?”叶苏问。
  “刚改的,怎么样?不错吧。”肖雨把手机举到头顶45°在剪刀手自拍,这刚改的微博名字来自于陆男神跟她说过的那句“很好记的名字呢。”
  “是挺好记的。”叶苏笑笑。
  “斩男色and心情好炸的一天!”肖雨配好了文,要把自拍发到她的微博,然而在选图的时候,手滑了一下。
  叶苏开始划拉起原主“叶苏苏苏”以前的微博内容。
  她越看,表情就越皱巴。
  好歹认证是演员黄V呢,二十几万粉丝总不可能全是买的吧,不怪原主微博的点赞评论数还不如肖雨的两千粉,因为内容还真是……辣眼睛。&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sugar和小酒酿的雷!(笔芯)
阿玛尼红管501打底,405涂咬唇(均薄涂)。
相信我,你,就是仙女。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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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第七道光
  “今天去试戏,嘤嘤嘤人家一定会努力哒。”
  配图是一张咬嘴唇眼神迷离的大头自拍。
  “巧克力蛋糕好好吃啊,可是要长胖怎么办的,人家都已经93斤了呢。”
  配图是一张端着巧克力蛋糕的大头自拍。
  “这个美瞳真的超好看,戴一整天都不会干的呢,加vx:jihengxfpl,提我的名字有优惠哦。”
  配图是一张夸张蓝眼珠子的大头自拍。
  “只要你所划出的界线开始动摇和消失,就应该赶快把圈子紧缩到视觉注意所能达到的界限之内——来自我最近在读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自我修养》哦,大家也要向我一样每天至少阅读一个小时哦~”
  虽然内容的真实度有待质疑,但总算有一条看起来正常一点的了,可是为什么又配了一张自己的大头自拍?
  叶苏看不下去了,把手机举得离自己的眼睛有半米远,一脸的嫌弃。
  这一张张夸张的自拍,原主简直浪费了一张她俩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这个世界里的叶苏是不是只长了脸忘了长脑子?
  叶苏开始删微博。
  原主不仅演技有问题,审美也有问题。
  美人类型分为两种,骨相美和皮相美。皮相美人一般都有饱满的苹果肌,黑白分明有神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以及红润的唇色,属于典型的第一眼美人,杨以澄的长相便是这样,甜到仿佛每一个毛孔都是为了迎合男人的审美而长,这样的美必须要靠颜色加持,所以杨以澄的那组杂志黑白大片才会不尽人意。
  与之相对,骨相美需要的则是脸部每一块骨骼的位置都端正,每一块肌肉的走形都在位,容不得差错,这样的美人靠得是先天的骨骼生长,脸上不需要太多饱满年轻的肉,有时候便显得有些“薄”。骨相美人往往不是第一眼美人,但却更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因为脸上饱满的脂肪和胶原蛋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骨骼却不会。骨相为主的美人耐看,并且更经得起细看。
  她和原主的长相是属于清淡端正那一挂,骨骼线条流畅,脸上没有太多的肉,鼻梁细直,颧骨平正,下颌角分明,典型的骨相美人。所以纪茹当初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就看出她骨相生得好挑中了她。
  她们俩的脸虽是淡妆浓抹都相宜,但这浓妆却不包括原主以前的那种。
  叶苏已经删了近十条。
  这么端正的脸,原主却非要化上千篇一律毫无特色的网红妆,一股子风尘味,浓浓的不真实感,很像她看到在酒店外面的电线杆子上贴的小广告上面配的那些“重金求子”的女人照片。
  真的好不单纯好做作跟肖雨口中的妖艳贱货一模一样。
  她要是弄成原主这个样子,估计下辈子都不会让纪恒那朵高岭之花多看一眼。
  叶苏其实原来也没什么雅呀俗的概念,都是纪恒那出身商家却浑身不沾一丝铜臭的贵公子熏陶出来的。
  叶苏心里正感谢纪恒的培养呢,突然听到旁边的肖雨低咒了一声“我擦”。
  “怎么了?”叶苏去瞧肖雨的手机。
  肖雨忙把手机背到背后,“没,没什么。”
  叶苏看她这个样子也没再多问,还以为她又碰到了陆承微博上的几个职黑。
  肖雨小心脏快从嗓子里跳出来。
  她刚刚一时手滑,把她自己的自拍发成了苏苏和陆男神的那张剧照,幸好她反应及时删了,然而删除的时候那条微博阅读量已经显示的是3。
  肖雨抱着手机心存侥幸,1个阅读量应该是她自己,那么还有两个……
  不会那么背吧,她都把那条微博删了,即使那两个人在看见也打不开那张图片,顶多只是看到刷出来的小图,一滑而过。
  叶苏玩了一会儿便又去上戏了。
  今天剧组进度飞快,陆承和叶苏基本上都是一条过,比预计提前两个小时收了工。
  提前干完了活儿,叶苏觉得剧组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在古东影视基地拍戏的演员基本上都会住在古东市的酒店里,也有的演员为了工作直接在古东市买了房子,反正钱多。
  陆承有自己私人保姆车回去,肖雨和叶苏搭剧组的大巴。
  在车上的时候叶苏收到了一条微信。
  微信备注为“陈杨”的用户给微信用户“阿苏”发来了消息:
  “叶苏你这几天戏拍得怎么样?”
  叶苏从肖雨口中得知陈杨是原主的经纪人,她手下还带着好几个艺人,叶苏是最不火的,于是一直被处于放养状态,平时不会跟着她,只在一些工作安排活动的时候才会跟叶苏说两句。
  叶苏这是穿过来后这也是第一次跟陈杨说话,她有些紧张。
  “嗯,拍的挺好的。”
  叶苏发了段语音过去,她还不会打字,这几天每晚回去正在悄悄地学拼音。
  “别给我发语音,没那闲工夫听。”
  陈杨秒回。
  手写输入估计还得被骂慢,况且她还写的是繁体,叶苏挣扎了一秒钟,打开语音识别让系统把她的话转为文字。
  好在普通话说得还不错,系统识别起来毫不费力。
  陈杨:你下一部戏《停留心跳》黄了,带资进组也没辙,再说你也没有那么多资可以带,你爸妈本来就不喜欢你拍戏,而且你又不陪酒。
  噩耗,叶苏语气着急:“为什么?凭什么?!”
  她一着急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车里有几个人都开始转头看她,叶苏忙压低了嗓子。
  人工智能系统把她刚刚的言语转化为一个个汉字。
  肖雨也被她吓了一跳,凑过来看她的微信内容。
  “我靠!”肖雨咒的声音比刚才叶苏还大些,“苏苏你明明是已经通过了试镜的啊,那边制片都答应要用你了!”
  车上又有人在回头,叶苏把已经快从座位上蹿起来的肖雨拉了下来。
  陈杨:原定给你的女二被换成了投资方通达集团老板的亲侄女儿,人家不差钱,就要你的角色。
  叶苏看着陈杨发过来的那一个个冰冷生硬的文字,瞬间明白了这个世界有多残忍。
  就好像在纪府,她一个出身卑微的妾怎么往上爬,怎么讨好纪茹纪恒,都必须要像个工具一样生个儿子地位才会提升,而那纪恒死了的未婚妻王家小姐,就因为是个出生富贵的小姐,一来便可以坐上她们抢破了头做梦都想要的纪夫人的位置,可是人家还不愿意做,跟个家仆私奔了。
  叶苏鼻子有些酸,《停留心跳》是部动作片,是原主在时试的镜,原主身上现在还没完全消的那几块淤青就是为了准备试镜打戏时伤的。
  以原主叶苏的努力程度,让她为了一部戏身上弄出那么大几块伤,估计是真的很想要那个角色的,结果还不是说没就没了。
  叶苏突然跟原主起了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感。
  那边陈杨又发来了消息:我再给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戏,别难过,先好好拍《长歌》,这部剧有杨以澄和陆承,肯定能火。
  叶苏回了个谢谢陈姐,再没了话。
  回酒店的时候叶苏和肖雨心情都不好,本来一起约定的出去下馆子也变成了在酒店吃泡面。
  叶苏睡得很早,睡之前想到了纪府,想到了她跟一群女人斗得头破血流而那王家小姐还不屑的纪夫人之位。
  谁叫她是纪府六两银子买来的下人呢,不是纪府六千两银子作聘礼提亲的小姐。
  是夜,纪府很安静,各个女人也很安静,老爷今天回来谁也没召,独睡。
  纪恒睡不着,辗转反侧,一闭眼便想到叶苏的脸。
  叶苏十四岁跟了他时稚嫩的脸,十九岁不见了时清美的脸。
  他不信叶苏会死了,心里却空得发疼。
  他自己都有些迷惘对叶苏到底是什么感情,只知道自己非得把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女人抓回来为止,关在他的纪府,好好给他生儿子。
  其他妾没了他也会这样想这样做吗?
  纪恒不知道。
  他逐渐陷入混沌,入梦。
  四周一片空白,叶苏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穿着不只是哪儿弄来的奇奇怪怪的衣服,头发也不好好梳,只简单地扎在脑后。
  “叶苏!”纪恒冲上前去抓住叶苏手腕儿。
  叶苏突然看到纪恒表情惊悚,她吃完了泡面睡觉,这是,在梦里梦到纪恒了?
  纪恒有些不满叶苏见了他没给他规规矩矩行礼,但看着她失踪了的份上原谅了她一些,他皱着眉头有些凶她:“你跑哪儿去了?我限你明天之内就给我回府听到没有!”
  一来就被纪恒骂了,叶苏低下头,刚想跟纪恒说两句好话陪个不是的时候又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是在梦里,为什么她还要跟纪恒低声下气,再说了,即使不是梦,纪恒现在跟她根本不在一个世界,他能拿她怎么办?
  叶苏在至少是表面上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待了一个月,骨头也硬气了不少,她抬起趴下的头,鼓足勇气,下巴对着纪恒,“你干嘛管我跑哪儿去了?”
  她现在吃得好睡得好戏演得好,除了下午那见被抢角的糟心事以外快活得不得了,才不受纪恒的气呢。他连梦里都一见她就骂她,当她还是个任他搓圆捏扁的软柿子不成?
  纪恒没想到叶苏胆子变得这么大,“我不管你谁管你?我是你的夫君!”
  别人求他管她都懒得管,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略~”叶苏朝纪恒伸舌头扮了个鬼脸,反正是在梦里,“我告诉你哦,你现在不是我的夫君了,我也不是你的妾。”
  二十一世纪的叶苏可是单身呢,她都已经决定了将来要在这里嫁个好男人做正妻。
  纪恒有一瞬间的怔,然后怒火上升,她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还没休她呢。
  纪恒一手抓着叶苏手腕儿,厉声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人话!”她不甘示弱。
  “你给我跪下!”
  叶苏手腕儿被纪恒捏的生疼,以前的她不敢,但现在的她也来了脾气,“你现在没权利要我跪,我不跪你了,不跪你了!”
  叶苏至今还记得当初她十四岁嫁给纪恒第一年的时候,那天她不过是跟伙房以前的朋友小虎子多说了两句话,也不知是哪儿惹到了纪恒,回去他就莫名其妙说她打碎了他的一块玉佩,罚她跪了一下午的事。
  她不敢不跪,一边哭一边跪。昨天晚上他把她折腾得好惨,今天还要罚她跪,叶苏腿废了好几天,差点儿就撕破脸说姑奶奶不当你的这个妾了,还不如回去当一个烧火丫头,但思来想去又算了,她都已经被他教着做了妾该做的事情了,身子已经回不去了,她不能还把自己降回丫头的待遇。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那个微信号:jihengxfpl&&啥含义?
末点比收藏粗长好多啊,我有点方→_→
☆、第八道光
  纪恒从来不知道,叶苏还会有脾气。
  纪府里爱哭又柔弱的叶苏,他的最乖顺的小妾叶苏,每天黏着他想方设法讨好他的叶苏,此时,像一只被惹毛了的炸毛小兽一般朝他呲出了稚嫩又锋利的乳牙,在他面前挥舞着小爪子嗷嗷叫嚣。
  他看着叶苏,看她正咬牙掰着他箍在她手腕上的手,架势搭得足足,就差没上嘴咬了,然而男女的手劲相差太过悬殊,她掰了两下没掰动,又开始抡着胳膊甩,纪恒的前臂被她带着甩。
  “你放开我!我不跪你了,你凭什么要我跪!”叶苏一边甩胳膊挣脱他的束缚一边念叨。
  “你别以为我怕你,我早就存了好多银子了,下半辈子不要你养。”
  “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个玩物,你别当我傻,每次把我弄哭了就送我两个东西,呸,谁稀罕呀。”
  “去了别人那儿又来我这儿,身上还有人家的脂粉味,臭死了,我才懒得好脸对你呢,都是装的,装的。”
  “你想要就要,我都哭了你还要弄,你就不能省着点儿吗?你姐都骂过我好几回了要是让再让她知道你在我那儿宿的时候弄到大半夜,她就要扣我月银了!这他娘的怪我咯?!”
  叶苏对着梦里的纪恒抖了好多她这些年的委屈出来,她说的得劲,感叹这做梦有时候还真是爽,要是还在真的纪府,她哪敢这样跟纪恒说话,他一个不悦的眼神她没吓哭就不错了。
  纪恒越听脸越黑,胜锅底,赛包公。
  感情这些年,她对他的不满还不少。
  “停!”
  短短一个字,顺利叫停了某个手上嘴上同时忙个不停的女人。
  叶苏条件反射般停下她的喋喋不休,而后又狠狠瞪着他,心里因为自己一听到他叫停就没过脑子似地停了而感到很没面子。
  纪恒松开叶苏手腕,反正在他面前她也跑不到哪儿去。
  叶苏揉着自己被他捏得生疼的手腕,继续瞪。
  纪恒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平和,不跟这十四岁嫁给他还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的小女子一般见识,他努力柔声道:“你这些日子跑去哪儿了?”
  刚才对他的那些顶撞他就当没听到,先把她弄回去了再好好收拾,没了叶苏在的纪府,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很没意思。
  低沉的男音听起来像是拉过的大提琴,叶苏觉得纪恒的声音比粉丝口中的“声控福利”低音炮陆承还要好听。
  他语气放缓了,倒显得叶苏刚刚太过暴躁,她也不好意思跟他急了。
  “我去……”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嗯?”
  “哎呀你别管行不行?”
  这梦里的纪恒怎么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什么都问。
  “你是不是死了?”
  “你才死了呢!你比我老那么多,要先死也是你先死,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九十六岁!”
  看来是没死,纪恒好脾气地不跟她争,上下打眼看了她一番,“你这是穿的什么衣服?”
  叶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蓝色哆啦A梦卡通睡衣,睡裤屁股上还有个哆啦A梦的红尾巴球。
  “睡衣。”
  “嗯?”
  “就是寝衣。”
  “别穿了,很难看。”
  “……,又没让你看。”会不会说话。
  气氛和缓多了,纪恒看着她不施一丝粉黛的小脸,觉得她好像比他走的时候又长大了一点,成熟了一点。
  可以这么说,叶苏是他看着长大的。
  “你跟我回去吧,我这次出去已经把各地的铺子都整顿得差不多了,以后就不经常出去了。”
  他想说我以后可以多陪陪你,教你把那没背完的《论语》背完,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喉咙咕咚一下咽了回去。
  叶苏一听到“回去”便警惕起来,身上的汗毛唰唰地立。
  跟他回去?她回哪儿去?
  纪府?
  她从云山寺那山上摔下来估计连骨头都不剩。
  但纪恒说得实在诚恳,叶苏受宠若惊。不忍心说自己不回去。
  这个梦怎么还不醒?叶苏突然开始烦躁。
  “走吧。”纪恒牵起叶苏的手,在这满世界的白中准备找个路带她回纪府。
  身后没人应声。
  纪恒又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是空的。空空如也。
  转身,身后的人早就没了踪影,茫茫一片白中只剩他一人。
  刚刚还在的人呢?
  “叶苏!”他对着一片空洞大喊,心慌。
  “唉哟~”叶苏抱着娃娃猛然从床上惊醒坐起,心跳有些快,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纪恒最后的那声呼唤。
  她顺了顺胸口的紧张,环顾四周,发现仍是酒店里的陈设,有丝丝的阳光从厚重的遮光窗帘缝隙中漏进来,天快亮了。
  还好还好,一场梦而已。叶苏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右手手腕儿有些疼,细看仿佛还留有一点指印。
  这梦也太真实了吧,叶苏扯了扯嘴角,连在梦里纪恒都喜欢压迫她,她要是跟他回去她就是个傻子。
  “叶苏!”纪恒叫着人名字睁眼,入眼是他床顶繁复精致的雕花。
  原来是一场梦。纪恒想要平复一下梦里叶苏像个鬼一样突然不见了后他内心的慌乱,但又想到现实的叶苏真的像个鬼一样不见了,于是,更加慌乱了。
  纪恒从床上坐起,理了理思绪,然后,瞬间不蛋定了。
  叶苏那妮子敢那样跟他说话?!叶苏敢那样跟她吵嘴?!叶苏敢那样跟他对着干?!
  这个梦里她还真敢。
  纪恒又想到自己在梦里被叶苏抢白后开始对叶苏好言好语还受她白眼的样子,气到蛋疼。
  他一掌捶在床上,咬牙,有本事就别被我找回来,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当个妾。
  “啊切!”
  叶苏坐在床上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窗户明明关着,然她身上像是吹过一阵阴风,不由打了个寒颤。
  谁在念我?叶苏抱着自己的胳膊。
  “叶苏,苏苏,开个门!”
  门外立刻有人在念她,把酒店那扇质量欠佳的门拍得摇摇欲坠。
  “来了来了!一大早的还没到开工的点儿呢!”叶苏穿上拖鞋下床,一开门,趴在门上的肖雨便倒了进来。
  噼里啪啦,哐当,砰!
  “苏苏你打死我吧~”肖雨顺势坐在地上抱着叶苏大腿。
  “一大早的我打你干嘛?”我又不是暴力狂纪恒。
  肖雨一把鼻涕一把泪,“上,上热搜了。”
  “什么上热搜了?”叶苏一下笑了出来,“是我上热搜了吗?这不是好事嘛,你高兴地哭了?”
  原主以前做梦都想上热搜,好像上了热搜就会红。
  肖雨吸了吸鼻子,怯怯地看着叶苏,“你人是上热搜了,但是,名字没有。”
  ☆、第九道光
  叶苏打开微博时有一瞬间惊讶。
  热搜前十,与《长歌》剧组有关的占了仨。
  第一“杨以澄,陆承,按头”
  第二“承澄夫妇”
  第七“电视剧《长歌》”
  肖雨一大早跑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她除了在《长歌》里演了个虚伪做作人傻还玩宫斗的女三珍妃以外这热搜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叶苏连打开热搜内容的想法都没有,按下手机准备去洗漱。
  “宣传方买的热搜?这还没拍完呢就开始造势了?”叶苏用发带把头发都向后拢起来,含了一口水挤牙膏刷牙。
  肖雨急了,跑到叶苏跟前点开那第一条热搜,“不是啊,苏苏你再看看!”
  叶苏朝她手机上看了看,最热门的那条微博内容是“昨日《长歌》剧组爆出一张偷拍剧照,男主角陆承和女主角杨以澄片场亲密互动。”
  很正经的题目嘛,不过昨天杨以澄根本没去剧组啊,叶苏有些奇怪,又朝那张被爆出来的剧照上瞅了一眼。
  “噗!”
  她嘴里含的漱口水全都喷在了洗漱台上。
  “咳咳咳!”叶苏被漱口水呛到了,一边插着腰猛咳一边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肖雨说她人上热搜了名字却没有,那张照片就是昨天肖雨拍的那张她跟陆承搂腰索吻的剧照。只不过这张照片的清晰度很差,她露的那一小半张侧脸模模糊糊根本看不出是谁,而陆承露的脸多,一眼就能被认出来。照片里的糊脸女子抱着陆承腰,踮脚抬头索吻,两人嘴唇的距离就差不到一厘米。
  而陆承呢,叶苏昨天闭着眼睛没发现,现在看照片才看出他当时的表情有多……动人。怪不得拿过影帝,能把嫌恶,爱恋,疑惑,愤怒这些毫不相关的情绪都揉在一个表情里,五官却还没崩,演技不只是说说而已。
  肖雨随手一个偷拍却阴差阳错地构了个很好的图,三点一面留白人物黄金比,在加上模糊又透着古韵的背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张精修剧照的底片流出。
  《长歌》剧组,男主角是陆承,于是那张剧照里的女人,很自然而然地被认成了杨以澄。
  肖雨抠着手指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对不起,苏苏,我……”
  这张被她误发的剧照浏览量仅为3的时候就被她秒删了,估计那个看到的人想点开大图的时候已经图片加载失败了了,干脆就直接截屏抠了图,所以这才弄得这么模糊。
  模糊到能把本就只露出一小半张脸的叶苏认成了杨以澄。
  肖雨看到后还评论了一句“杨以澄那包子脸有这么好看的下颌角线吗!”,只不过瞬间就被淹没在了上万的评论里。只几个杨以澄的粉丝看到了,直接开着大号来把“小雨是个好记的名字”骂得毫无招架之力。
  叶苏点开评论。
  “到底亲上没有啊!快亲啊!”
  “不行这回不吃瓜了,我要去按头了。”
  “陆叔叔苏炸了,妈的刺激.jpg”
  “按头的带我一个,不亲到破皮不准给我松开。”
  “澄宝要拍吻戏了,好难过,陆叔要拍吻戏了,好难过,澄宝陆叔要一起拍吻戏了,日啊,开心炸了!”
  诸如此类的评论刷了大概两万多条,相关微博数也一直在涨,“承澄夫妇”顺应而生上了热搜。
  叶苏看了两眼便退出,又打开“承澄夫妇”那条热搜,里面都是一些粉丝剪辑的陆承和杨以澄两人以前的戏揉成一段,东拼西凑弄了段两人的甜蜜日常,还有些技术党在根据两人最近发过的微博里的蛛丝马迹推测两人到底在现实中有没有在一起。
  一个是大龄优质实力派黄金单身汉陆承,一个是最近当红的女汉子吃货人气小花杨以澄,绝配。
  叶苏淡定得让肖雨更不淡定了,她抓着她的胳膊,“苏苏你快发微博说明呀,照片里的那个女的不是杨以澄,是你!”
  叶苏又点开那张照片,放大了右下角,确定没有从肖雨微博上流出的水印才松了口气。
  “小雨是个好记的名字”微博主人的饭碗算是保住了,不会被剧组发现照片是从她这儿流出去的。
  “我说那照片里的人是我,有人信吗?”叶苏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人人都以为照片里的人是杨以澄,我现在跳出来你知道又会算作什么?”
  “算作什么?”肖雨不解。
  “哪儿来的野鸡给自己加戏。”
  叶苏放下手机开始洗漱。
  “不是啊,明明就是你,剧组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呢!”肖雨还是不懂。
  叶苏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无奈,“你看《长歌》官微现在有一点动静没有?”
  那条爆照片的微博看时间是昨天晚上不到八点就被发出来的,热搜都占了一整晚了,要是想澄清,宣传方早在官微上澄清广大网民认错人了,可是现在呢?安静如鸡。
  陆承和杨以澄那边也没有半点响动。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默认。
  叶苏在纪府的时候这种事情就见得多了,不管出什么事,只要一被认定,你后来跑出去再怎么说也只会被当做个跳梁小丑。
  其实他们不是不相信你迟到的强力辩解,之所以不愿意听你的,是不愿承认自视甚高的自己之前犯了错。
  剧组说不定还能趁势给《长歌》再造个热度,反正这部剧已经典型的未播先火了。
  叶苏匆匆洗漱完搭车去了剧组。
  途中接到了《长歌》宣传组负责人的电话,那边支吾了一阵,意思是想趁机用这次的热度造一把势,让叶苏不要把照片里的女人其实是她的事实说出来。
  叶苏很干脆地答应了,其实如果真的被公众知道了照片里的人是她,估计热搜就不是“杨以澄陆承按头”了,而是“请把那个十八线从陆叔身上扒下来”。
  “承澄夫妇”恐怕也要变成“请叶什么苏的滚粗谢谢”。
  原主买来的二十万僵尸粉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经受不起满脑子都是自家“老公”被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抱了差点亲了后粉丝心里熊熊的怒火以及随之而来的人参攻击。
  《长歌》片场,气氛有些怪,尤指叶苏出现的时候。
  叶苏被那一道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明明刚刚还吵吵闹闹的呢,一见到她来了,立刻安静了下来。
  周伯川有时候都没这随到随静的待遇。
  叶苏默默翻开剧本开始准备今天的戏。
  化妆师今天在她脸上多斟酌了一会儿,送盒饭的小哥给她碗里多加了颗鸡蛋,副导演一边吆喝着群演一边说叶苏来了啊,让群演们给叶苏问个好……
  杨以澄的经纪人早就三令五申过了,制片那边也打过招呼了,大家都很默契地不提那个热搜,各自想着要对吃哑巴亏的女三号好一点。
  梦醒后的纪恒也想以后把叶苏找回来后再对她好一点,当然,这是他从叶苏的房间里翻出一大堆小金库之前的想法。
  他才发现原来他曾经买给她的,赏给她的,带给她的各种礼物首饰物件儿,不知在哪年就已经变成了一摞又一摞的银票,安静地躺在叶苏床下的小箱子里。
  “我早就存了好多银子了,下半辈子不要你养!”
  梦里的叶苏嚣张的可爱,现实的纪恒心摔得粉碎。&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唧唧复唧唧的雷!!!
  ☆、第十道光
  纪府的下人就看到纪老爷抱着一盒子银票在那个失踪了的妾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快一个钟头。
  纪恒翻遍了叶苏房间里的物架子。
  “那个珐琅蓝彩琉璃樽呢?”
  他去年去苏州的时候特地带回来,一路护得谨慎小心生怕磕坏了碰坏了。那个宫里恐怕都找不到比那好看精致的琉璃樽,那个被他送给了叶苏的琉璃樽,不见了。
  当时叶苏收到那琉璃樽的时候,明明乐得像朵小花似的,黏在他身上又搂又亲,一口一个老爷对我最好了。
  叶苏房里侍奉的近身小丫头答得战战兢兢:“回老爷,当,当了。”
  纪恒停下踱步。
  小丫头又支支吾吾道:“也不知道是谁送给叶姨娘的,她抱回来后说那个玻璃瓶子丑得像夜壶似的,看料子可能还值点钱,收到没几天就让我们拿出府去当了,本来以为一百两都当不到,没想到还当了三百两银子呢,叶姨娘高兴了好一阵儿。”
  纪恒嘴微张,听见他身体里有个什么东西哐当一下碎了。
  连着皮肉,碎成渣儿,风一吹,散,带动血脉的疼。
  三万两银子都拿不下的琉璃樽,竟被她三百两就给当了?还……高兴了好一阵儿?
  六两银子买来的小丫头,他再怎么手把手地教,她也不识货。所以说在她看来,那些他独独只送给她的东西,就只值个百十两银子?
  纪恒觉得他抱着的那一盒子银票仿佛都生出了嘴脸,龇着牙嘲笑他自作多情。
  “我早就存了好多银子了,下半辈子不要你养!”
  “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个玩物,你别当我傻,每次把我弄哭了就送我两个东西,呸,谁稀罕呀。”
  梦里她的一字一句像紧箍咒一样环绕在他耳畔脑海。
  那么刁蛮,灵动,以及……真实,好像梦里的才是真正的叶苏,比起她以前在他面前展现的笑脸与眼泪。
  装满银票的小箱子被狠狠砸在地板上,花花绿绿的银票轻飘飘飞上空中,然后再跟没人要的落叶一般打着旋儿落地。
  她就是钻到地缝里他也要把她抠出来,让她乖乖地在他面前,把他碎了的东西一点一点地修补完整。
  纪恒亲自上阵,找了好几天。
  丫头口中叶苏最后去的地方是云山寺,纪恒奔波了到云山寺,却只从住持口中得到了那个女施主好慷慨,捐了一大笔香火银子的线索。
  什么慷慨不慷慨的,纪恒沿着护栏做得又高又稳的山路下山,她的所有东西,包括她整个人,以前是纪家的,嫁了他之后,就只是他的。
  有跟着的随从问纪恒叶姨娘有没有可能从这山路上摔下山崖去了。
  纪恒一听到叶苏摔下山崖便心里一惊,但又看到那都快到他腰际高的围栏否决了这个可能,叶苏虽然脑子不聪明,当年写她自己的名字他都教了好久,但是应该也不会笨到这种程度,这么高的护栏都能摔下去的话,当初那人贩子就是倒赔六两银子纪府都不会买她。
  纪恒又辗转线索找到了当年把叶苏卖掉的她的姑姑家。
  京城里著名的混乱地,脸上脂粉一寸厚的妓子在明目张胆地拉客,孩童叽叽喳喳地围在一起啃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糖,喝得烂醉的酒鬼歪倒在墙根。
  纪恒一路走过却没妓子敢拉,理由很简单,以这人的品貌,一站在街上肯定大的小的良家姑娘都前赴后继,哪还用得着跑到这腌臜地方寻乐子。
  纪恒站定,随从敲了敲那扇积着厚厚油垢的门,没关,吱呀一声被推开。
  纪恒看着屋内的阴暗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了进去。
  “谁啊!”粗哑的女声从阴暗中传来,接着便有一个身形肥胖的妇人走了出来,那妇人半搭着衣裳,大片白花花的胳膊露在外面,脸上面皮很白,脸颊鼻头都长了一脸芝麻似的斑,头发一看便很多天没洗,结成一绺一绺,油腻腻地耷在头皮。
  纪恒立刻皱起眉头,这几天他实在找得有点魔怔了,翻遍了京城里和京郊大大小小的各种地方,走投无路才会跑到这儿来。
  叶苏怎么可能会回来找她这个姑姑,就算她一时脑子热忘了当年被卖的事,但是一看到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乖乖回纪府。
  而且梦里的叶苏,过得很好的样子。
  他突然有直觉,梦里叶苏的模样,就是她如今的模样。
  “你谁啊?”叶苏姑姑一边伸出小指剔着牙一边问这擅闯她家的男人。
  纪恒闻着那股子人体发出的膻味儿想掉头就走,但既然来都来了,就顺口问了一句,“你还记得叶苏吗?”
  “叶苏?”叶苏姑姑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更吸引她的却是面前这男人的嗓音,年轻,低沉,磁性,跟那摊子被烂酒缸浸透的男人有天壤之别。
  叶苏姑姑往旁侧了两步,在晦暗的屋子里借着门外的些许阳光看清了屋里男人的脸。
  她眼睛立刻一亮,不知从哪儿扯出一把搭着破布垫子的椅子,“哟。这是谁家的公子,快来坐快来坐。”
  纪恒不坐,往后退了一步,心想这女人竟然会是叶苏的亲姑姑?叶苏虽然刚跟了他的时候言谈举止是粗了一点,但被他说了两回又被纪府的婆子教了几次便也好了,且就凭这长相,虽说只是姑姑,但看起来愣是一丁点儿像都没有,叶苏不是第一眼的大美人,但面相却生得极为端正,五官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典型的越看越好看越耐看,眼前这女人,跟叶苏相像的估计也只有肤白了。
  “你是不认识叶苏对吧,也再没见过她。”纪恒耐着性子又确认一遍。
  叶苏姑姑这才想起来早就被她百八十年以前卖了的亲侄女,拍了一把大腿,“叶苏啊,我怎么会不认识,那可是我的侄女儿。”
  她看着纪恒面目英俊,又想到自己那个侄女儿算起来正当妙龄,立刻便遐想无限,“敢问这位公子,你来找我们家叶苏有什么事啊?”
  听那人贩子说叶苏被卖到妓院去了,感情这是恩客找上门来了?估计是那妮子争气,爬到了面前这个恩客少爷的床上当了姘.头。
  纪恒问道:“你近日可曾见过她?”
  叶苏姑姑刚想说没有,但又眼珠一转,大着嗓门儿道:“怎么没见过?我家的叶苏,我昨天还见过她哩,那家伙一口念叨着一个公子对她有多好,她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完公子的恩情呐。”
  纪恒一听这话,眸色便暗了。
  叶苏不会叫她“公子”,她平日里叫他“老爷”,他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会大着胆子叫上一声“夫君”。
  算了,纪恒转身欲走。
  “唉公子你别走啊!”叶苏姑姑立刻在后面嚷道。
  纪恒解下腰际的钱袋,头也不回地扔到了身后。
  叶苏姑姑麻溜捡起来在手上掂了掂分量,掏出一块银子用牙咬了一口后喜笑颜开,她看着纪恒的背影,“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头上顶着道绿色儿的光就已经够新奇了,没想到出手也这么阔绰。”
  纪恒浑身一震。
  《长歌》片场,叶苏抱着陆承的胳膊撒娇。
  “皇帝哥哥,别看书了,陪珍儿说说话好不好?”
  《长歌》剧里有一个失忆梗,玉清皇帝失去了记忆,叶苏饰演的珍妃趁机把女主角长歌赶出了宫,自己装作是玉清皇帝心底一直挥之不去的那个看不清脸的女子。
  这场戏是拍失忆皇帝坐在罗汉床上看书,珍妃跑到他身前去邀宠。
  陆承放下书一笑,挑起叶苏下巴,“珍儿相让朕陪你说什么?”
  叶苏默不作声地收回下巴,在他身前坐定,笑着道:“你就陪我说……”
  “卡!”
  周伯川突然喊卡,叶苏和陆承都是一愣。
  “叶苏不能这样演,”周伯川径直走到两人身前,把叶苏挤开自己坐在陆承身前,“你是要邀宠,坐得那么端正干什么?”
  “那我……”
  “看着。”周伯川打断叶苏的话,身子一歪整个人就倒在了陆承腿上,陆承吓了一跳,手不知往哪儿放,一时有些尴尬。
  周伯川抓起陆承的手放在他胸前,“叶苏你待会儿就要像这样知道吗,你是邀宠,歪倒在他膝盖上随意一点儿,他现在以为他爱的人长歌就是你,你坐那么直是要跟他谈什么国家大事吗?”
  被周伯川好一通教导,叶苏咽了口口水,往旁边一看,肖雨正给她做嘴型让她好好把握机会。
  陆承笑了一声,“那我待会儿把腿放平,你躺得舒服点儿。”
  “就像我刚才那样演知道吗?”周伯川拍拍叶苏的肩,坐回到监视器后面准备开机。
  叶苏现在满脑子乱,躺在人的腿上说话这般花前月下的事,她跟纪恒都没做过。
  “叶苏,叶苏。”有人在叫她名字。
  “嗯啊?”叶苏回过神,陆承正对着她压低声音道,“别走神了,周导马上喊开始了。”
  他话音一落,周伯川便叫了action。。
  叶苏抱着陆承胳膊:“皇帝哥哥,别看书了,陪珍儿说说话好不好?”
  陆承放下书一笑,挑起叶苏下巴,“珍儿相让朕陪你说什么?”
  叶苏脸上仍笑得甜甜,身子一歪倒在了陆承腿上,抓着陆承一只手和他掌心相对,对比着两人手掌大小玩耍,“你就陪我说……”
  这个大串台词的长镜头又是一条过。
  杨以澄看着倒在陆承腿上,抓着陆承的手小动作互动不停,台词说得流利甜美的叶苏,抄起手。
  纪恒回了纪府,面色阴冷。
  除开毛豆,已经是第二个人说他头上有绿光了。怎么回事?开玩笑毛豆也不可能跟叶苏姑姑串通。
  难不成那天,毛豆没有说谎?
  他刚才带着手下对叶苏姑姑一通威逼利诱,那女人一经逼问立马承认根本没见过叶苏,但对于他头上的光,那女人却又很笃定,只在最后明显是被吓得怕了才改了口说自己看花了。
  纪恒问手下,他们都说没看到什么光,纪恒带着人走了,心里越想越瘆。
  “我家的叶苏,我昨天还见过她哩,那家伙一口念叨着一个公子对她有多好,她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完公子的恩情呐。”
  叶苏姑姑的话虽然是假的,但是还是给人提了个醒儿。
  万一叶苏真的有一个她叫他“公子”的人,而且……不是他呢?
  纪恒觉得自己头上阵阵阴风在吹,在路上买了顶黑色的帽子戴在头上。
  纪茹见纪恒回来了,迎上前道:“今天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
  纪恒没告诉她他这几天出去都是为了找叶苏,只答道:“铺子里的事忙。”
  纪茹打量了纪恒一阵儿笑了笑,“这个天儿还不怎么冷呢怎么就把帽子戴上了?”
  “今天头有点不舒服。”纪恒道,“外面风大,怕风。”
  “你也是。”纪茹抬手扶正纪恒头上的黑色帽子,“这帽子歪歪扭扭地戴着像什么样子,要戴就戴端嘛。”
作者有话要说:  “叶苏虽然脑子不聪明,当年写她自己的名字他都教了好久,但是应该也不会笨到这种程度,这么高的护栏都能摔下去的话,当初那人贩子就是倒赔六两银子纪府都不会买她。”
叶苏:我就摔下去了怎么地,有本事你别到处来找我!
纪恒:我就没本事了怎么地,六两银子大价钱买来的媳妇一定要找!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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