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什么招数打沙袋可以练打架吗在打架的时候把别人撂倒在地上而且还还打沙袋可以练打架吗直接致命他 我朋友告诉我先学跆拳道再去柔道

五的子兮兮兮
冲神/牛及/黑研 渣渣一个 微博@五的子兮兮兮所有的坚持,都是因为热爱。( &?&&? )
全员向绘本合志《sweet parade》以及明信片挂件若干,10月22日晚八点开始预售,为期15天,预售结束后一个月内发货。cp21要买场贩的给我留言。本子链接:
明信片及挂件链接:&预售前1-30送本子同款明信片套组,30-50送finn挂件。主催是我本人,参本画手:&(封面封底)&&&&&&&&&&&&&&&&&&&&&&&&&&&&&&&&&& && (特典及5挂件)还有一位不用lof 发一下微博id:@老霉霉 &&
ballball大家仔细看宣图
大家可以去微博参加转发抽奖:
迟到两个月的牛生贺&特别ooc特别雷&彻彻是女体 abo设定的车&&不是真的准备好了就别进去看&完全是因为之前玩那个输入名字出来abo性别和信息素味道的东西产生的乱来产物&&
即使这样你也想看的话就戳这里:
&#冲神##0905冲神日#&啊总之就是一个本宣。为一个完整中篇,非短篇集。特典人人都有。阴阳师总&式神乐&私设较多谨慎购买预售地址:9月5日冲神日晚八点开始预售至9月20日晚八点。可去微博参与抽奖:
&妖怪组八月上半作业&主题:坑
写的仓促见谅&没有捉虫见谅
“啊——!”
不远处突然传来冲田逐渐消弥在空气中的惨叫,神乐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毕竟这小鬼在她心里不是这种会轻易发出惨叫的家伙。她屏息凝神静听,找准方向便冲了过去,这家伙一定是碰到了极其棘手的事件。
神乐一路狂奔穿过树林,到达一块林间空地,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显而易见的深坑。神乐蹲在洞边望着黑洞洞仿佛深不见底的洞口陷入沉思。
“哇,臭吉娃娃居然会掉进去,智商简直跟这个坑一样深不见底阿鲁。”
几秒过后,神乐纵身一跃。
躲在附近某棵树后面的冲田看得目瞪口呆,且不论两个人是怎么打着架打到这片树林里,再不论为什么两个人会幼稚地玩起二人模式捉迷藏,光论如今神乐这纵身一跃,真是让他措手不及。本来只是想借着这个深坑诈她,让她以为自己掉了进去,在她对着深坑一筹莫展之际,自己再从背后偷袭。本来他觉得一切都会顺利实现的计划,怎么会变成这种发展?
但冲田也没时间多想,这坑内仿佛深不见底,这几个念头间神乐也不知已经落到了哪里,冲田只好紧接着跳进坑里。
这深坑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深不见底,带着斜度一路向下,没一会就到了底,冲田稳稳地站立着地,游刃有余。坑底的光景一目了然,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散发着暖暖的微黄灯光,灯下是一张方形小木桌配着一方小木椅,桌上似乎放着一本小册子。空间很有限,却根本没有看见先他几十秒落进来的神乐的身影。
难道是有什么密道被神乐触发而导致她失去踪影吗?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冲田听见自己脚下传来神乐的声音。
“臭小子你给我滚下来,故意的吧阿鲁?!”
原来神乐正趴在地上被他踩在地上,多半是下来的时候是以翻滚之势下来的,所以落地姿势不太优雅。
见状冲田放下了心,立刻开始发挥一惯恶劣的性子。
“哎呀母猪终于开窍知道要为主人垫脚了吗?既然这样能让你愉悦的话,不妨就多满足你一会。”
“你给我受死吧抖s变态!!!”
神乐猛地奋力用双手将身体撑起,试图将踩在她身上的某个混蛋顶飞狠狠摔个狗吃屎,很可惜那人早就有了防备,在她发力的同时冲田一个跃起轻松躲过袭击。
接着两人便就地过了几招,打得泥巴乱飞,没一会就双双灰头土脸的,只得暂时休战。一旦闲下来,两人就开始研究起了那方桌椅和上面的本子。桌椅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粗制滥造得仿佛什么业余木匠自己手工制作的,值得注意的是上面那本封面用小学生字体写着“冲神大法好!”几个大字的本子,如果说神乐光看这几个字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那下面的小字“okita&kagura”便让她不明白都难了。
瞬间神乐就觉得自己拿着一个烫手山芋,脸色红黑参半,她立刻偷瞄一眼冲田祈祷他没有看见,但不幸的是,他很明显看见了,并且表露出了兴趣。
“哈哈哈哈哈我们走吧这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弄得真破会不会被憋死啊我们快走吧阿鲁!”
神乐语无伦次,说话颠来倒去,丢下本子打算离开。
冲田却饶有兴致地翻开了第一页大有仔细品读一番的架势,神乐见状一头冷汗,僵硬着脸故作嘲笑。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吗?”
“我想看看你这种山地大猩猩是怎么追到我的,匪夷所思。”
冲田说得煞有介事。
“哈?!说不定是你追我呢?”神乐被挑起了战意,决心在同人文里谁追谁的问题上一较高下,当即也不打算走了,凑过去和冲田一起看。
这个作者仿佛是来搞笑的,连着几篇文中关于二人的无厘头剧情层出不穷,时不时逗得两人发笑,但关于谁追谁的问题上无一例外,完全没有说清。神乐坚持看下去,不信没有一篇是二人情感天平有所倾斜的。
然后他们翻到了最后一篇,名字叫做《雪女》,但开篇的剧情完全不像是会出现雪女的故事背景,神乐被挑起了兴趣,把本子往自己这里拉拉,认真看了起来。
又有女孩子在给那家伙表白。
“冲田前辈,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唔。”冲田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慵懒的神情一如既往,似乎丝毫不为这场告白动摇。
这种对他人心意毫不好意的态度神乐实在是看不惯,本来只是叼着醋昆布路过的她忍不住出声。
“别看这臭小鬼有副好看的皮囊,其实就是一个恶劣的抖S啊,看上他眼光可实在是不怎么样阿鲁。”
&“那么神乐前辈是在跟冲田前辈交往吗?”
“诶?!”被这问题一惊,神乐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怎么可能,谁要跟这种臭小鬼交往阿鲁!”
&“不在交往为什么成天腻在一起呢?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呢?朋友吗?”女生开始有些咄咄逼人。
“算不上朋友吧,成天打架……就是小时候一起长大阿鲁。”
「呆在一起需要身份和理由吗?」
“那为什么这样亲密呢?”
“亲密?!完全不亲密好吗阿鲁!”神乐目瞪口呆。
「这样也算得上亲密吗?明明……」
神乐抿紧了唇,些微苦涩在心中蔓延。
看神乐似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女生又望向对她的告白不做回应的冲田。
“那么冲田前辈,容我直白,你一向对告白不做回应的原因……是因为神乐前辈吗?”
神乐再一次为这个问题震惊的同时,那个神色慵懒的少年笑起来,仿佛带着无限温柔缱绻。
“是啊。”
“好的,我明白了。”女生深吸了口气,鞠躬离开。
“吉娃娃你什么意思……”
神乐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完全瞪过去,他的手就在她的头顶抚过,似碰非碰的,与平时打架斗殴时的激烈碰撞不同。
“China,你该知道的。”
少年的脸庞被夕阳浸染,带点毛绒绒的光晕,眼瞳的红与阳光的金,芡出点甜腻的蜜色来,然后他偏头,那一方蜜色里又盛了她,眼睫短暂地合上,又睁开,那人又将目光投于夕阳,仿佛刚刚的温柔神色只是一她时的晃眼。
她有些懵懂,却似乎又是明白的。
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也无言地望向夕阳。
即使只是夕阳,阳光还是有点刺眼啊,神乐想。
“哈哈哈哈哈你那是什么表情,当真了吗?骗你的。”
冲田笑得前仰后合,似乎她的表情很大地取悦了他。
又来了,神乐当即气得七窍生烟,这家伙总是在流露出那样的温柔神情后,再加以无情嘲弄,仿佛自己是多么愚蠢才会相信他暧昧的举动和话语,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性格恶劣而已。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以她对冲田的了解,那样片刻的温存绝不是惺惺作态,在真假之间她分得足够清楚。
但他这种暧昧的态度何尝不是一种戏弄?
又或者是她其实从未了他?&
这一切的矛盾扰乱着神乐的心,她只好对冲田饱以老拳,聊以发泄心中苦闷。
之后冲田对于自己不接受告白是因为神乐这点而加以肯定的事,就迅速地、伴随着众多少破碎的少女心一起,疯狂传开了。
神乐成功收到了许多怨念的视线,虽然她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不过还是冲罪魁祸首磨磨牙,然后撩起袖子爽快干了一架。那些目光本身所含的嫉妒她不在意,但她并没有值得嫉妒的地方,这使她愈加烦闷。没成想等她回到家,银八也听闻了这桩八卦,好奇她为何这么早就回来。
“没有跟总一郎君去约会吗?”
“谁要跟那种臭小子约会啊!”
神乐越发烦躁,说完就进了房间,紧闭房门表示拒绝谈话,银八的嘀咕却还是透过薄薄的门板传过来。
“吵架了吗?年轻真好啊……”
心中一团乱麻的神乐极为罕见地连晚饭都没兴趣吃,躺在床上只想让自己睡过去,睡着了就什么烦恼也没了。这样无疑引起了银八和新八的担心,毕竟神乐可是恨不得24小时不停嘴的著名大胃女,于是几番轮流敲门确认她是否身体不适。
“别敲门了!我没事,就是减肥阿鲁!”
看她发了火,门外的两人终于消停了。
神乐气闷地用被子裹紧自己,翻来覆去了无睡意。
仔细想想看,自己和那些女人没有任何不同——被那个恶劣的混蛋牵着鼻子走,因为他的某些举动神情而不争气地心生欢喜。可这混蛋还偏偏总是来招惹她,之前她自信十分了解他,可如今越发地不确定,或许自己也只是不占丝毫分量的、被戏弄的一员,充其量只是相比别人她让冲田更加觉得有趣罢了。
可冲田有必要大费周折地来为她下套吗?让她对自己的确了解冲田这一点坚信不疑,再以逗弄她为乐?
可如今毫无疑问的是,神乐与那些围着冲田转的女人一样,是迷恋着他的。
心中念头百转千回,神乐烦躁地手脚并用蹂躏了一通被子聊以发泄。
第二天名义上早睡的神乐顶着黑眼圈起床,前一日没吃晚饭所致的饥饿一股脑地涌上来,三人份的早饭被她一人消灭个干净,其他两个人一口也没捞到,但看着她弥漫着黑气的脸,谁也不敢表示有意见。
早上起来神乐就想通了,既然这家伙暧昧不清,那就摆脱这种现状。
“小神乐不是睡得很早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新八十分担心。
“你不懂,这叫做恋爱的烦恼,16岁的处男是不会懂的。”
银八扣着鼻孔看报纸,漫不经心地为新八“解读”少女心事。
“我吃饱了。”
两人目送头顶带着黑色乌云还时不时电闪雷鸣的神乐摔门离去,再看了看被扫荡干净的盘子,相顾无言,不知所措。
等神乐到了教室,已经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看起来似乎跟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但唯一的不同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她彻底无视了冲田总悟。无论是冲田故意挑衅还是加以讽刺,神乐都在将将开口时憋了回去,既不暴跳也不做任何回应。
不准备给冲田丝毫关注。
冲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本以为她只是一时闹别扭,她却一直保持这样的态度,在多次多日碰壁之后也开始慢慢减少了招惹她的次数,两人之间的绯闻渐渐淡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渐行渐远。在学校的走廊上彼此遇见却没有丝毫眼神的触碰,只是像从未认识的陌生人一般,与各自的朋友说笑,然后错身,背道而驰。
可即使是这样,神乐无处安放的感情也丝毫没有减弱,反而似乎与两人之间不断增长的距离一起呈同比例增长。神乐于冲田变得不再重要也不再特别,冲田受到的告白又重新多了起来,神乐甚至见过冲田休息日和她没见过的女生相对坐在咖啡店。
可这一切再也与她无关,她开始羡慕那些能够向冲田坦言情感的女生,也有些后悔自己轻率地一味拉开距离。
回不去了。
转眼3年z班迎来了修学旅行,行程安排中有滑雪的计划,到达温泉旅馆时已是下午,便让大家修整一晚上第二次再参加进行滑雪。晚饭时有男生说起了有关雪女的怪谈。
男生们叙述的自然是旅人误入暴风雪,遭遇雪女然后遇害的恐怖怪谈,但女孩子回房间之后所说的睡前版本就不同了。&
“传说有个男人在下雪之夜遇到雪女,害怕雪女杀掉他。便对雪女说‘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只求你不要杀我。’,闻言雪女抓起地上的白雪,分别放入男子眼中,然后消失不见。之后男子安全回到了村里,一切如常,却再也不认识他的爱人,不论爱人如何呼唤,回应她的,只有他冰冷的目光。”
听完这样的故事,女生堆里一阵唏嘘,神乐神色愣愣,心中也为这个故事也有所触动。
第二日,大家带好装备跑入雪地里撒欢,尽享欢乐,却在晚上点人时发现冲田不见了。傍晚时起了暴风雪,无法进行搜救,众人不安地等了一晚上,在第二日的晨曦中见到冲田回归,冲田肩上堆积着雪,却神色如常。大家看他似乎并没有受伤,纷纷松了口气。
担心了一晚的神乐在冲田与自己擦肩而过时忍不住想要开口。
“你……”
她还未说完便被眼神冰冷的冲田打断。
“你是谁?”
神乐如坠冰窟,她想起了那个雪女的传说,呆愣在原地,虽然觉得荒谬,但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你……遇到了雪女吗?”
然后,冲田依旧眼神冰冷,那种冰冷并不是伪装,而是像传说里那样,仿佛是被雪女用冰雪放进眼眶中的冰冷。
神乐看着他无情转身,留在原地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她知道,他曾经爱过她,但再也不会爱她了。
文末没有像前面的文一样写上end,也不知作者是忘记写上还是文章并未写完。神乐捏着本子,被这个故事虐得一脸泪水。
“看来是我赢了。”
冲田接住顺着神乐下巴落下的泪珠。
然后他认真对上她的眼眸。
“那么,这是你眼中寒冰所融化的水吗?”
之前总悟生贺&忘记发lof了&
未完结&可能在这两个月出个本
崖边古树遮天蔽日,在树冠的间隙中,天空是澄澈的蓝,从间隙中落下的光斑是灵动的金。往悬崖下望去,却是深不见底,一种与崖边清丽风景相悖的浑浊气氛,偶有轻盈的小鸟飞过,便如同醉酒般、晕头转向地一头扎进崖底,如同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沉入这片浑浊中,再无踪迹。
一看下面就有问题。
冲田总悟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作为阴阳师,他自然对不同寻常的事件格外敏感。初到这镇上就听说后面山中有一处峡谷,里面常常传出内容为“好饿阿鲁!”“我要吃饭阿鲁!”的嘶吼,甚至有时还会引得山峦震动。小镇坐落在山脚下,依山傍水,人民自得其乐,直到半年前出此异象,弄得人心惶惶。百姓疑是山神发怒,生怕降下灾祸来,便在崖底传出嘶吼时向下抛掷大量食物,才能堪堪止住山峦震动一阵子。
冲田总悟既然是出来历练,自然要去会会这山崖底下的东西。
但问题是怎么下去呢?
崖壁十分陡峭,按照飞鸟路过会闷头往下坠的状态,崖间大概是充斥着什么有毒气体,或者有着什么神秘力场,人进去之后还能不能保持清醒都难说,更别说攀爬着陡峭崖壁顺利到达崖底。冲田尝试着扔了一小块石头下去,没有在黑洞洞的山崖间造成任何回响,为了排除是崖间有横生的树木挡了石头的去路,冲田慢慢加大石头的大小,扔掷的方位也越来越偏向山崖中心,但通通毫无落底的回响,所谓的嘶吼和震动也没有发生。冲田放弃继续用阴阳术运起更大块的石头,决定先回去准备些东西,并想出安全进入崖底的方案再来进行探索。
没想到等他走出一段路之后,身后山崖间才传来的暴躁怒吼。
“谁他妈乱扔石头啊!有没有功德心阿鲁!”
冲田的脚步仅仅停滞一瞬,便继续迈步往回镇上的小路上走,毕竟现在调头回去也不能对怪物一探究竟。
来日方长。
冲田上街进一步收集情报,顺便可以根据收集的情报购置物品。
“那山崖下面可是住着怪兽呢,年轻人你可别因为好奇就下去,小心丢了性命。”
“可能住着混沌吧,就是那个什么都能吃下去的妖怪,我们扔下去这么多吃的,早该堆成山了,却一点看不见影子,也没有食物腐烂发臭的味道,一定是全都被吃掉了啊。”
“怪物应该最喜欢吃我家的猪肉,每次一震动我家猪肉扔下去就消停了。小伙子你要不要来一块,这可是能制服怪物的美味猪肉哦!”卖猪肉的大叔突然自卖自夸起来。
“明明是我家枣泥糕扔下去才平息了山神怒火的!”
“胡说!明明是因为我家的大饼!”
冲田在各位食品商家的争执中将这些摊位的东西都买了一份,成功平息了这场争论。但他并不是什么为了阻止冲突所以牺牲腰包的老好人,只是为那怪物准备口粮罢了,毕竟如果可以用吃的堵住对方袭击自己的嘴,从而降低对峙时的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冲田继续沿着街道慢慢晃悠,零零碎碎的吃食买了一堆,手里提不下了就背在背上,一路上格外引人注目。除此之外,冲田买的最多的就是纸和墨水,他要画足够的符咒,以备到时辅助阴阳术的施展,进而安全到达崖底。
做好了详细的计划,东西也都准备齐全,冲田第二日便带着行李到了老地方,取出上百张符咒,低声念了段咒语,便用力一挥手,将符咒挥洒到崖间,符咒并没有随意飘散,而是每几米排列上一张,自动形成了阶梯状,一路延伸到浑浊的黑暗里。冲田背着自己的大包裹,手里还提着两小包,往第一张符咒上一站,然后略施咒术用一块布蒙住口鼻,防备可能出现的有毒气体。接着冲田便往崖底进发,然而他并没有动腿,符咒虽然排列成了阶梯状,但并不是用来走的,只是传送装置,小距离传送所消耗的法力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这种方法既省体力又省法力,简直是高智商人群的明智之选。
一路传送传了半个时辰,冲田一向被赞为天才,传送速度自然不可能慢,再加上老是看不见底,他还将速度一提再提,弄得他恨不得戴上眼罩睡一觉,正在他思索自己的大包小包里面有没有眼罩的时候,冲田终于看见了崖底,也看见了不寻常的东西,虽然看起来挺寻常的。
因为那是个寻常的小姑娘,细胳膊细腿,从冲田俯视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橘红的发顶、旁边扎着的两个团子,以及瘦弱的肩膀。那小姑娘蹲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抠泥巴。
远远地也看不清小姑娘长什么模样,说不定一抬头就是一个鬼脸,这样的妖物他见得太多了。正当冲田这么琢磨,对方就猛地抬头,就算看不清她的眼睛也仿佛能感受到她因为他的到来而两眼发光,然后往他正下方疯跑而来。
“哈哈哈哈哈哈有吃的来了阿鲁!”
然后……Duang得一声装在了肉眼看不见的屏障上,摔得四仰八叉。
冲田看得直乐,性格使然正想幸灾乐祸,猝不及防也Duang得撞在了屏障上,比那小姑娘还凄惨些,因为他还在传送中,直接从半空中摔到了地上,动静之大弄得那小姑娘都顾不得揉头,循声爬起来看他。
然后就看清了他捂住口鼻的阴阳师装扮。
“妈呀有阴阳师打家劫舍逃到我这来了?脑子没病吧阿鲁。”
冲田闻言一把扯掉了捂住口鼻的布料,深吸了一口气测试空气安全度,发现毫无有毒气体,然后开始打量四周。
崖底视野开阔,一览无余,各色植被十分寻常,虽然有许多罕见的药材生长在这里,但冲田并非医药行业,自然没有丝毫兴趣,唯一让他觉得不寻常的只有那个小姑娘和她摇摇欲坠的小房子,以及旁边堆得小山一样高的瓜皮果核食物残渣。
“快把食物交出来阿鲁!”
不等冲田继续观察,那边的小姑娘就已经按捺不住。
冲田随手掏出一个枣泥糕丢过去,枣泥糕轻而易举地穿过屏障抵达对方手心,小姑娘看起来真是饿坏了,接住就立刻囫囵吞了下去,然后继续眼巴巴地看着他。
冲田打赌她连枣泥糕是什么味都没品出来。
但冲田才不是什么有求必应的好人角色,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性格自然不会让小姑娘落得好。枣泥糕是他故意给的,人的饥饿状态是有一阵没一阵的,饿一阵便不饿了,这就是所谓的饿过了,而冲田的枣泥糕无疑勾起了小姑娘的饥饿状态,因此会加倍渴望食物。
这不小姑娘看他占据了一堆食物却没有再给她的欲望,已经开始气得猛踹那个透明屏障。
“可恶阿鲁!快把食物交出来!”
但总悟就是毫无动静,甚至笑得很欠揍,一副“想吃吧可你吃不着啊来打我啊可你打不着啊”的神色。
小姑娘立刻气炸了,开始了传言中的嘶吼。
“好饿啊啊啊啊啊啊混蛋!都是银酱那个混蛋把我困在这里不然我一定出去把你揍得连你妈咪都不认识你阿鲁!”
随着小姑娘的暴走,传闻中的山峦震动也出现了,接连有细小碎石砸中冲田的脑袋,并且个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见状冲田赶紧把手里提着的一包吃的丢了过去,吃的顺利进入屏障,甚至是自己飞到了小姑娘手中,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被她吃掉。
等第一个包子进了小姑娘的嘴,山峦震动便成功停止了,冲田松了一口气。估计这小姑娘被困在这里之后还从来没像刚刚那样激动过,要是照刚刚那样下去,指不定过一会这两边山崖都能倒塌下来,就算山崖挺住了,自己也会被万分惊恐的小镇居民赶着送来的食物砸死。
思及此,冲田决定还是不要吝啬于给予对方口粮,毕竟这小姑娘在传闻中就是一个饿了就会大闹的家伙啊。冲田乖乖在对方吃完第一包食物之后及时送上了第二包,同时细细地观察她。
冲田的眼神自然先落在对方的脸上,小姑娘倒是没长着鬼脸,甚至长得还挺可爱的,皮肤瓷白,五官精致,蓝汪汪的眼眸因为享受而眯起,脑袋上团子的小穗子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摆,嘴巴已经塞得满满的却还是不停地往里塞,腮帮子撑得活像一只仓鼠。她是个中式打扮的小姑娘,穿着红色旗袍黑色布鞋,明明旗袍开叉很高却毫不顾忌形象。
冲田默默看她吃东西,心里对她好奇极了。
“你是什么东西?”
“尼才似东西呢臭小子唔是噎兔。”对方口齿不清地对答如流,为了给嘴巴更多的时间吃东西,说话甚至连个顿也不打。
“夜兔啊,镇上的人还以为你是混沌,什么都吃,啊……也可能是想说貔貅吧……”
“随是辣种大肉宠子阿鲁!”小姑娘明显有些气愤,但这并不能停下她的嘴,冲田在她含糊的口齿中听见她说混沌这种上古奇兽被说成是大肉虫子,忍不住噗笑出声。
“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杀人放火?奸淫掳掠?”
那透明罩子明显是阴阳师设下的结界,而阴阳师的职责便是困住或者抹杀作乱的鬼怪妖魔,所以这小姑娘绝不像看起来一样无辜。
“你放屁!”这句话倒是口齿清晰,那小姑娘终于气得停止进食,“说起来我就来气!都是银酱和眼镜那两个混蛋!我叫神乐,他们明明想抓我哥神威,结果抓成了我!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还能弄错阿鲁!”
“神威啊……”冲田了然,那是名出了名弑杀的夜兔,假如成功歼灭或是抓住,悬赏金丰厚足够普通人一家用一辈子,接着他的眼神落到神乐不太出色的身材上,“如果没见过神威的话,的确那就挺容易弄错的,毕竟男女区别也不大。”
神乐愣了愣,接着狂踢结界。
“臭小子吉娃娃你给我进来!看我不给你打得吐血阿鲁!”
两边的山崖因为她的猛踢又开始掉落碎石,冲田抱着头,决定暂时认真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人在山崖下,不得不低头。
我劝天公重抖擞,天公对我扔石头。
冲田总悟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顺便赶紧转移话题。
“那对方肯定知道抓错人了吧,你为什么还被困在这里呢?”
“……”神乐磨了磨牙,“因为银酱的结界不是自己设的,而是用了别人的符咒,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解除。他半年前和新八回去找解决方法了,至今没回来。”
新八?似乎有些熟悉……
“你说的银酱姓什么?”
“坂……本?不对,坂坂坂……坂田!对!坂田!”
说完神乐又继续疯狂进食,仿佛饿了一个世纪似的。
“坂田啊……坂田银时。”
冲田自然是知道的,那是名路子很野的阴阳师,不知究竟从哪里来、出自何种流派,与志村新八组建了万事屋,行事根本不按牌理出牌,但似乎风评倒是不坏。本来这种封魔结界由别人来解就很有风险,一着不慎便会将结界内的妖物重创甚至令其神形俱灭,而坂田这种路子野的阴阳师所设的结界就更是不能轻举妄动了。
等等,对方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好战弑杀的夜兔,自己却开始考虑为她解开结界?
真是昏头了。
了解了情况、对方也已经被封住了,这也就没冲田什么事了,毕竟他是出来历练的,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他施展的地方了,顶多告诉镇上的居民多给她投喂些粮食别让她饿着,不饿得嚎叫就不会弄得地动山摇影响居民生活。
把给神乐带来的吃食全都留给她,冲田就打算动身离开。
“你也要走啊……”
听说他要走,神乐的眼中明显流露出寂寞,一个小姑娘独自被困在崖底的确非常激发人的同情心,虽然也不是什么普通小姑娘就是了。
冲田居然在这样的眼神中不忍心走了,自己可不是什么有善心的家伙,不如说是没良心程度在整个江户排名都靠前。但看着那一汪蓝眼,他就没法下狠心扭头就走,这家伙莫不是会魅术?冲田看了看这家伙没长开的身材,没胸没屁股,也不会撒娇,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可赶紧拉倒吧,他又不是萝莉控。
不过坂田既然承认抓错了人,并且离开寻找解决方法,神乐的品性应该不坏。
然而自己多半并不能解决她的问题,但冲田还是试着问了问。
“那老板……”冲田反应过来神乐并不一定知道坂田有万事屋的事,“坂田有说过这是他从哪里搞来的符咒吗?是谁的?”
“我绝对不会忘记的!真选组!”
冲田无言,好嘛,不就是之前坂田从他们那打秋风弄去的符咒。正想顺手给神乐解除束缚,冲田突然露出让神乐深感不妙的笑容。
“我可以帮你解除这个结界,因为我就是从真选组出来历练的,但是我放你出来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阿鲁?”
神乐汗毛倒竖。
“做我的式神。”
“?”神乐对此概念不强,下意识地问,“包吃吗?!”
冲田忍俊不禁。
“好!成交!”
束缚着神乐长达半年之久的结界带着金光碎裂开来,转眼消散在空气中,神乐仰头深吸一口气,仿佛觉得久违的阳光都能立刻穿透进漆黑的崖底,包裹她一身,即使她的种族令她并不能承受阳光。
她又自由了。
神乐像是刚出笼的小鸟,浑身弥漫着喜悦冲向她的恩人,并报以老拳。
却不知道在这短暂的自由之后,将会成为式神的她,将迎接另一段充满冲田的心塞人生。
本宣出来啦:
这边一直忘记发了&由于各种原因&我的文本《绀目》老霉霉的漫本《你是阳光下的屋檐》以及挂件立牌贴纸等&都转移到新的代理店铺中&
看一眼店里可爱的挂件和立牌吧&实物不可爱拿头给你们踢&【来自一个至今没回本的人的嚎叫
此篇为《秋杲》的后续
“嘶……”冲田轻拍了一下埋在自己脖颈间的脑袋,“臭女人,你是想吸干我吗?!”
神乐又猛吸了两口才勉强强制自己的尖牙离开冲田充满诱惑的脖子,伤口上的血渍也被她舔舐得一干二净。
“你这家伙就是变着法勾引主人阿鲁!”神乐恶人先告状,“血这么好喝做什么!”
“……怪力女你的脸还要不要了?”冲田看了看神乐无意间圈在他腰间的手,“我还想说你对我目的不纯呢,吸血就算了还搂搂抱抱揩油。”
神乐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她半跪在冲田身后,手臂抱着他的腰,脸还埋在颈后,仿佛正在撒娇的女友。
“这这这这这是猎食时的正常反应,防止猎物跑掉的阿鲁!”神乐被烫到似的飞快后退,恨不得离冲田八百里远,“谁谁谁谁会对你这种毛没长齐的臭吉娃娃有兴趣啊!”
“哦?是这样吗?”冲田的语气明摆着不信。
“当然是啦!你这个自作多情的臭小鬼!”
在神乐涨红着脸解释中,冲田的思绪却停留在她沉迷吸血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忧。
神乐大概是对于吸血开始有些上瘾了,虽然当初自己坚信她不会像普通吸血鬼一样被吸血的欲望所控制。
但她之前为了保护他身受重伤,那几天都面色虚弱,自己当然不忍心面对她垂涎又忍耐的目光,便每日都主动提出让她吸血。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血液像神乐所说的那样异乎寻常得好喝,还是因为从活物身上吸血更会让吸血鬼上瘾,神乐在身体恢复之后还是表现出很强烈的、对他血液的渴望。
得想想办法……不然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实在是吃不消。
开始断奶血计划。
首先,要找到能够与血液媲美的美食来替代,自己只需要提供少量的血维持神乐的生存就足够了。
什么?你说再找个人类为神乐供血?想都别想。
冲田总悟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这个选项,其间的理由他自己也不是很明朗。
其次,要让神乐意识到她过于依赖自己的血液,意识到她对自己性命的威胁。虽然他们名义上是饲主和食物的关系,但事实上彼此关系还是平等的,神乐也不会做危及冲田性命的事。
综上所述,冲田决定先找神乐开门见山地谈谈。
“神乐。”
“怎、怎么?”神乐突然被直呼其名,不禁有点汗毛倒竖,就像突然被家长喊了全名的熊孩子。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对我的血有些上瘾了?”冲田居高临下地俯视坐在地上拨弄火堆的神乐。
“哈……是有点……”神乐心虚地撇开目光,她知道在冲田的纵容下,自己逐渐开始背离当初绝对不想对吸血上瘾的初衷。
“况且我有些吃不消了啊……”冲田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伤口,虽然他知道神乐经他提醒后一定不会再继续纵容自己,但还是放软了语气拿出杀手锏。
“诶?”神乐的确是察觉到了冲田最近脸色不佳,也越发勤快地捕猎给他吃,但没想得太严重,冲田这一说,使她心头一慌。一把将冲田拽倒在自己腿上,形成类似膝枕的姿势。
“让我看看……伤口发炎了?还是哪里不舒服阿鲁?”
神乐语气是毫不掩饰的担心。
“伤口是没事。”冲田突然被拽倒,倒也不慌不忙,反而在神乐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只是你再这么每天吸下去,我怕是真要被你榨干了。”
“榨干?!”神乐狠掐了一把冲田的脸颊,“明明是个小鬼不要随随便便开车啊喂。”
“嘶……”冲田拍开她作乱的爪子,“你这是虐待。”
“哼……看在你比较虚的份上就放过你吧……要好好感念本主人的仁慈阿鲁。”神乐顿了顿,认真望进他的眼睛,“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吸你的血了。”
“不用急于一时,先要改善你的伙食,自然而然就能戒掉了。”冲田率先站起来,冲仍坐在地上的神乐伸手,“走吧。”
“去干嘛?”神乐愣愣地任由冲田拉着站起来。
“去逛超市。”
“诶?”神乐一脸懵,被冲田拉得踉跄,“走慢点啊臭小子!”
原来冲田这几日在距离临时住处两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废弃超市,计划着带神乐这个身怀怪力的免费苦力来帮忙拿东西。
两人进了超市,发现货架上满满当当,货物上都蒙着厚厚的灰尘,多半是店主在灾祸来临时果断选择弃店逃走了。
冲田随意逛了一下就发现了锅碗瓢盆,将需要的都拿了一遍,甚至还包括一个炖汤的锅。然后从旁边拿起一个水桶塞到神乐手里,自己也拿了一个,将刚刚拿的东西都丢了进去。
“水桶我们也用得着,还能当作购物篮,这里离灾祸爆发中心较远,受到波及的时间也肯定较晚,所以说不定还有什么食物没有过期。你去看看保质期,把没过期的全部带走,毕竟你的饭量摆在那呢。”
“保质期?怎么看保质期阿鲁?”神乐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就是食物保证不会变质的时间,喏你看,在包装上有一行灰黑色的数字就是生产日期,详情里面也会有保质期,往后推一下就知道过期的时间,和现在的时间对比一下,就知道有没有过期了。”
冲田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在带女儿逛超市顺便教导女儿的家庭主妇。
“可是生产日期我看不懂阿鲁……”
冲田这才意识到这家伙不是人类,认知中的年表月份与人类的根本不同,只好带着她一起挑拣食物,手把手地教。非常幸运的是食物果然有许多还没过期,二人满载而归,还带了些洗护用品以及一块桌布。
事实上两人都许久没有洗澡,神乐作为特殊物种代谢比较慢,情况还好一些,冲田早就无法满足于单纯地去湖里水洗了,回到住处之后立刻带着洗护用品跑去洗澡,等他洗完回来,就见证了奇迹的时刻。
带回的食物都是神乐没见过的,短时间内被消耗很多的情况在他意料之中,彼时神乐正拿着一样短小的深色物体往嘴里塞,稍加咀嚼之后,神乐的表情仿佛美食漫画里吃到主角作品的美食家,迷醉不能自拔,来自天堂的圣光都投射在她脸上。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阿鲁!”神乐发现了归来的冲田,“臭小鬼这个是什么?!”
冲田走近看了看包装,有点惊异于神乐的品味。
“醋昆布,据说有老爷爷腋下的味道,不愧是山地大猩猩,品味真够独特的啊。”
“你小子是不是又欠揍了阿鲁?!明明那么好吃……真好吃……”神乐光顾着继续品味醋昆布,一点跟他动手的意思都没有。她不停地往嘴里塞醋昆布,眼睛都享受得眯了起来。
冲田以为神乐只是一时新奇,便带着他从野外找回来的可食用野菜和猎物去认真煮汤了。没想到她在晚饭后享用了美味的烤肉和汤之后,虽然大赞冲田的厨艺,但依旧抱着那堆醋昆布猛吃,这种小零食哪经得住她的大胃口,没一会就只剩下最后一盒。
“呜……总悟……只剩下最后一盒了……我还想吃阿鲁……”
神乐拽着冲田的衣角,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嚎。
在这种情况下被亲密地叫名字真是令冲田心情复杂,而且没想到一下子就有了能够超越他血液吸引力的东西,不知为什么他还有些失宠的酸涩。冲田觉得自己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过沉迷醋昆布总比沉迷吸血好,再次得到醋昆布的愿望也是有希望实现的。
“今天先睡觉,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出发去海边,那里的超市肯定有海带制品,说不定可以找到你更喜欢的。”
“好!”神乐欣喜若狂。
半个月后,两人靠着冲田从超市里拿的指南针和神乐对空气中湿度的感应,真就摸索着到了海边。这一路上神乐因为渴望醋昆布而闹得各种幺蛾子先不去说,令他们吃惊的是,海边居然有个村庄,村庄里居住着数量可观的幸存人类,仿佛从未被灾祸侵袭过,日子平淡温馨。
人们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这样毫不加以戒心的态度令冲田疑惑。
听了他的疑惑,为首的村人笑着为他们解答。
“我们并非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弥漫着灾祸,而正是因为知道,当你们这些旅人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或许经历了无数次死里逃生,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给你们一些安全感让你们好好休息了。再者万一哪天怪兽和病毒蔓延到了我们这里,你们这些受到帮助的强大旅人,也许有部分已经在此处定居,也可以帮助我们一起保护村子,何乐而不为呢?”
“臭小鬼,我想吃醋昆布……”神乐等的不耐烦了,拉了拉冲田的袖子。
却不防她开口时露出的尖牙被眼尖的村人发现了。
“尖牙!这个人有尖牙!还大白天打着伞!是吸血鬼!”
“是吸血鬼!”
“救命啊!”
人群一时慌乱了起来。
神乐接收到如此惊恐的目光,便想起当年在角落里注视弑杀同族的自己,不禁慌乱地后退一步,却被冲田揽住了肩膀。
“大家不要慌!听我说!”冲田高声,“这位是神乐小姐,是一名夜兔,当初因不肯从活物身上吸血被驱逐出境,和我于困境中结识,现在是我的妻子。如你们所见,只是个小姑娘,并不会伤害大家。我们来到海边,只是因为她爱吃醋昆布,吃了醋昆布就完全可以不需要供应血,我就想带她来碰碰运气,如果你们实在害怕,我们买好醋昆布就离开。”
“谁是你的妻子啊混蛋!”神乐红着脸小声辩驳,给了冲田一记肘击。
“咳、”冲田闷哼一声,表面装作无事地忍下了神乐的肘击,偏头在神乐耳边小声解释,“都是剧情需要,不然说你是我的饲主吗,说的你娇小柔弱,又似乎在我这个真正人类的掌控之内,他们会比较有安全感。”
冲田吹在她耳朵上的风弄得她直痒痒,忍不住低头躲避,在外人看来就仿佛委屈地低下了头。
村人们只是乍听吸血鬼慌了神,事实上大多数都还没有仔细观察过神乐,现在见神乐只是个娇小的姑娘,不少男人开始觉得自己为这样的小姑娘惊慌失措实在是可笑,虽还是有小部分人对神乐感到不安,但人群总算渐渐安定了下来。
为首的村人在人群骚乱时并没有表现得惊慌,仿佛就是在等冲田给出合理的解释以安民心。现下见骚乱解除了,才不急不忙地开口。
“两位客人远道而来,哪有不休息一番就走的道理,稍候请随我至宾馆安置。过几天便是村子的祭典,两位参加完了再走也不迟。至于夫人喜欢的醋昆布,我们这里自然是产量颇丰。”
“我夫人稍微有点能吃……”
当然,关于神乐的能吃,这样一句苍白的语言并不能很好地表达,神乐稍候会用她的实际行动为大家开开眼界。
两人到宾馆安置好,因为对外宣称是夫妻,被安排在了一间房。不过这个问题还不是首要的。
“China,你有钱去买醋昆布吗?因为之前的情况钱也花不出去,我钱包里的钱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以算是一笔巨款,但对于你的食量来说,只够你吃一天。”
岂料神乐骄傲地一仰头,表示冲田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的钱就留着自己用吧,饲主怎么能让食物倾家荡产呢。”
说完神乐扭头就想出门,被冲田拉住了。
“把你的尖牙变没,可以做到吗?我可不想一路听着尖叫。”
神乐点头,顺从地收回了尖牙。
于是两人就上了街,头一个去的店当然是卖醋昆布的海产品店,神乐看了看货架上的几十盒,深觉不满足,扭头问店员。
“请问你们这里的醋昆布是只有这些了吗?”
店员深觉遇到了大主顾,搓着手走到神乐身侧,态度热情。
“当然不止!我们的货存还有的是!请问小姐需要多少?”
“给我拿这个量。”神乐掏出了一个布袋,摸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放在店员手心。
“可……可是,我们的全部库存都满足不了这个量啊。”店员目瞪口呆。
“那就再去做,就要这个量阿鲁。”神乐十分坚定。
“请、请问您要这么多是要做什么呢?”
“吃啊。”神乐丢给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店里这些先送到那个宾馆……哪个来着?问他。”
神乐伸手指指冲田。
冲田也为神乐的壕气感到震惊,下意识地报出旅馆的地址和房间号,愣愣地跟着神乐走出店门。
冲田吃惊的表情似乎很大程度上取悦了神乐,她得意的笑容根本遮掩不住。
“喂喂喂,我好歹也是贵族啊,出门可能不带点值钱的东西傍身吗阿鲁?”
“嗯,毕竟你这样的饭量也只能用宝石才能养得起了。”
“喂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想打架吗阿鲁!”
神乐抓住冲田的领子狠狠摇晃,表情凶恶,行为与甜美的长相完全不符,引得路人驻足,其中包括一些当时迎接他们的村人。
为了不引起恐慌,冲田赶紧冲神乐使眼色。
“夫人,不要这样啊。”
“哈?!”神乐没听清,将冲田拉近了一些,两人的脸凑得极近。
“注意影响啊宝贝。”
冲田一脸深情。
神乐被他恶心得一身鸡皮疙瘩,但也明白不能引起恐慌,只好嘟起嘴配合他的表演。
“亲爱的,你不要每次我一拽你就假装倒下来啦,人家还以为我力气有多大呢阿鲁。”
“哈哈不好意思习惯了。”冲田轻松地直起身子,一手揽过神乐的肩,“那我们继续去逛街吧。”
言罢留给众人一个甜甜蜜蜜的背影。
很快两人便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作为从未见过人类商店街的夜兔,神乐对什么店都好奇极了,尤其是路边的各色零食。冲田阻止了神乐继续往外掏宝石的举动,拉着她到一家典当行先当了一颗蓝宝石,并教会神乐辨识人类货币,毕竟到处掏宝石很容易被不轨之徒盯上,再说很多东西也并不值得用宝石来交易。
冲田本还想掏钱买一些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神乐却将自己鼓鼓囊囊的钱包塞进他手里。
“用这个,主人有钱怎么能让吉娃娃掏钱阿鲁。”还没说完神乐又看见了一种没见过的小吃,“噢噢噢噢噢!这是什么看上去好好吃,吉……亲爱的给我买吧阿鲁!”
&冲田对于花这女人的钱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她假装撒娇的表情他也蛮享受的,于是一脸宠溺地上前去付钱。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阿鲁。”
“好好。”
神乐一路吃着跟冲田来到成衣店,在各自买了睡衣之后,神乐发现了一条洋裙,繁复的蕾丝边、可爱的蝴蝶结,还搭配了一个粉色兔子包。
察觉到她的注意,店员立刻前来为她介绍。
“这位夫人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店长之前出海去别的国家带回来的,仅此一条。”
“啊我就是看看……可能不适合这种类型吧……”神乐虽然目光渴望,但还是出言拒绝。
等出了店门,神乐一路吃回了宾馆,似乎完全没将这件特别的裙子放在心上。
两人同住一间倒也不显得多尴尬,毕竟之前两人在结伴而行的旅途中总是睡得很近,有时还能睡到一块去——神乐的拳头抵着冲田的脸,脑袋拱着冲田的肚子。诸如此类的睡姿,千奇百怪层出不穷。
事实上唯一的问题是神乐买回来的食物实在是太多了,在房间里堆起了小山。冲田无法,只好将隔壁房间也包下,专门用来存放神乐的零食。
这时候部分人才对冲田第一日那句“我夫人比较能吃”有了明确的理解。
接下来的几日就在神乐吃喝玩乐、冲田作陪中度过。
两人去夜市吃了当地的风味烧烤,秘制酱料比冲田不加作料的烧烤自然是更胜一筹,神乐差点将烧烤摊吃空。冲田为此感到有些失落,一边自嘲,一边跟在后面负责结账。
两人还去了海边,神乐死活不愿意再打伞,冲田只得给她买了一顶大得不像话的遮阳帽,看着她对海滩充满好奇的样子,看她在沙滩上留下一串串小巧的脚印,看她露出他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一个念头在冲田脑海中形成了。
之后他们还去了神社,冲田及时阻止了神乐往钱箱里扔宝石的举动后,神乐往里扔了一张万元大钞,学着闭上眼睛合上手掌,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神明大人啊,请让我一辈子都有吃不完的美食吧,尤其是醋昆布。希望吉娃娃可以有更好的厨艺,让主人好好享福阿鲁。啊要是可以认识做醋昆布的师傅,就把吉娃娃送去学艺……”
她这一阵碎碎念引得旁人侧目,冲田不禁出言打断她。
“那个……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神乐大吃一惊,举起钱包就打算直接往里扔。
“佛祖啊请原谅我的过失再给我一次机会阿鲁!”
“喂你许愿错人了,神明会生气的,你没戏了死心吧。”
冲田语调毫无波澜,将神乐连拖带抱地弄出了神社。
“臭小鬼你不要阻止我实现我的毕生愿望啊啊啊啊啊!”
“有这么多钱直接拿去买吃的不是实在多了,求人不如求己啊蠢女人。”
虽然神乐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还是非常不爽,抬腿就是一踢,被冲田轻巧躲过。
很快祭典就到了,傍晚神乐打算随便穿一套清凉的便服就出门,反正她只是为了吃,别的活动她不太懂。
这时候门却被敲响了,神乐赤着脚跑去开门,手中却被塞了一个大盒子。
“夫人,这是您先生为您定的礼物,请签收。”
神乐呆呆愣愣地接过,呆呆愣愣地目送对方下楼。
“是不是送错了啊……”&&&
“没有送错。”
神乐闻言扭头去看说话的冲田,一脸疑惑。
“你买的?”
“嗯。打开看看吧。”
神乐抱着盒子窜上了床,扯开蝴蝶结撕开包装纸,里面赫然是第一日让她驻足的洋裙。
“我……我说过我可能不太合适吧……”
“不喜欢吗?那我退回去?哎呀贫穷的冲田君可是用私房钱买的,那么贵能退货真是太好了。”&
冲田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没有不喜欢!”神乐连盒带衣服抱着不肯撒手。
“喜欢就去换衣服吧,”冲田轻拍神乐的背,“自己会穿吗?”
“不会……”
而什么都难不倒天才冲田君,他稍加研究便明白了衣服的穿法,教会神乐里衣的穿法并让她去自己穿上,再为她勒紧束腰打上蝴蝶结,将打结的发梳顺,再为她佩戴头饰,冲田做完这一切,觉得自己可以胜任一位母亲了。
神乐穿上高跟鞋,从未如此装扮的她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很奇怪吗?”
“不会,非常可爱。”已经穿上与神乐登对的服装,冲田伸出手,“走吧,公主殿下。”
神乐认为自己磕磕绊绊单纯是因为不习惯高跟鞋,才不是因为被臭吉娃娃夸了可爱。
华灯初上,举办祭典的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村庄里容纳了各地而来的旅人,再加上祭典气氛热烈,自然是穿什么都不奇怪,并不会吸引异样的目光,神乐也慢慢放松下来。
神乐又一路吃到了街道尽头,害怕把新裙子弄脏,故而稍微收敛了一些,但也只是稍微而已。街道尽头是一个舞池,冲田察觉到神乐跃跃欲试的目光,便将她拉近了舞池。
形形色色的人们伴着舒缓的音乐一同摇摆,舞姿自然也是多种多样。冲田不用问也知道神乐不会跳舞,便开始慢慢带着她迈开舞步,即便如此,神乐还是连踩冲田数脚不带歇。
冲田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故意的,高跟鞋磨得脚疼阿鲁……”
“我知道,把鞋脱掉吧。”
“踩在我脚背上。”
神乐听话地将脚踩到冲田脚背上,两人的身体比之前贴得更近,明明每天同床共枕,但总觉此刻感觉完全不同,让她脸颊发烫,心跳如鼓,只得将脸埋在冲田胸前的衬衫料子上。冲田见状轻笑一声,带着更抬不起头的神乐慢慢挪动脚步,融入舞池的氛围。
祭典的最后是烟火大会,神乐拒绝了冲田将她背或者抱去桥边看的建议,坚持继续穿着高跟鞋走到目的地。人群都聚集在桥上,两人选择在人少的岸边站定。
“你想留在这里吗?”
冲田说出了之前就想到的念头。
神乐惊讶一瞬,开口回答,可此时明亮的、绚丽的火花便窜上天空,将夜空点亮,然后便是更多的火花升起,唯恐落后。
烟火的声音将神乐的回答掩盖,但冲田却看懂了口型。
『随便啊,跟你在一块就行阿鲁。』
神乐说完,注意力就全被烟花吸引了过去,却不知这句无心之言在冲田的心湖中投下多大的回响。
太狡猾了,你才是我戒不掉的瘾啊。
冲田在黑夜与烟花的夹缝中,拥抱了心爱的小姑娘。&
—END—&&&&&&&&&&&&&&&&&&&&&&&&&&&&&&&&&&&&
第一个本子《甘味》里面的老文
鼻息间满是世界灰败腐朽的气味,冲田不知道自己已经脱力软倒在这里多久了,一片混沌的脑子对于时间的流逝,无法正确判断。自己到底是因饥饿还是失血过多或者高烧而虚弱至此,冲田也无法判断。所有感官都渐渐无法正常运作,眼前甚至出现了已过世姐姐的幻像,唯一清晰的是自己越发迟缓的心跳,意外地轰鸣在耳,一下一下,仿佛在为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做着倒数。
在这样糟糕的状况下,冲田却依旧像他平时那样悠闲地,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
按照月份推断,现在应该秋天了吧。想看看秋天明澈高远的天空,可是现在的他连抬头都做不到。
所以就这样死在路边的话,还是有点不甘心啊。
即使是在这样艰难的末世里。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打伞的身影,轻轻在他身边蹲下,眼里的色彩如同他想看的天空般清澈明亮。明明有句话叫做“小心晴天打伞的人”,冲田还是产生了莫名松一口气的心情,终于昏迷了过去。
冲田再次醒来已是夜晚。耳边有什么在噼啪作响,他费力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脸旁就是火堆,不禁感慨头发没被溅出的火星点燃真是万幸。脑袋昏昏沉沉,但至身于陌生环境,冲田还是尽力提高警惕,不出声默默研究自身如今的处境。
冲田如今所处的空间似乎是个废弃的厂房,空气中满满都是不太美妙的衰败气味,破旧的机器在黑暗中孤独地伫立,窗户的玻璃残缺不全,风毫无顾忌地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响声,所幸还没到冬天,躺在地上的他不觉得过于寒冷。不过是他感觉失灵也不一定。
他的佩剑就在手边,触手可及。惊讶于这一点,冲田忍不住扭头望向火堆另一头的人影,能够将武器放在他手边,要么是因为心地善良不忍他横死路边而将他捡回来,要么是自身强大到足以轻松压制配备武器的他,而真相多半倾向于后者。不能怪他心理阴暗恶意揣测他的救命恩人,毕竟如今是末世,谁有那个闲心发扬良好品德。
这个世界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彻底崩坏了。
不知名的病毒袭击了人类,人类的医学精英们对此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类的世界走向末日。大陆上四处都是从病毒和尸体中滋生的怪物,人们因为各种原因一个个的死去,许多靠近城市的自然环境也被怪物摧毁殆尽。能够在这种状况下活得不太窘迫的,只有足够强大、存于传说中的那些种族,所以……基本上也只有属于这些种族的家伙才会有功夫多管闲事。
冲田探究的目光将将投过去,就对上了一双湛蓝的眼,澄澈无波,如同秋日碧洗无云的天。有着这样的眼睛,难道是精灵?
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因为他在对方张口时看见了明显的尖牙。
“小鬼,居然活过来了阿鲁。”还带着奇怪的口癖。
“吸血鬼?”感官渐渐复苏,躯体的疼痛开始侵袭他的神经,但得知对方属于如此危险的种族,他必须保持清醒和警惕。
“是夜兔。”女孩冷淡一瞥,倾身拨弄火堆。
听到这样的回答,冲田额边滑落一滴冷汗。吸血鬼中有明确的等级之分,其余的分级他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王以下就是贵族——夜兔。他们极不喜欢被称作吸血鬼,认为那是低等的称呼,落在有些夜兔手里,就凭刚刚那一句,如今他就可以魂归西天了。他不是什么胆小之徒,但也深知人类与夜兔之间无法逾越的实力鸿沟,就像是再强壮的牛羊,在食肉动物面前依然要保持警惕。况且好不容易捡回小命,他还是想小心谨慎地尽力活下去。
真是的,贵族不好好在吸血鬼的地盘享福,到这恶劣的地方来散什么步。冲田对遭遇如此始料未及的危险角色感到有些头疼。
尽管对方看起来一副无害的样子。
对面的夜兔是个小姑娘,头上顶着两个团子,身材娇小,身着红色旗袍,围着白色披风,脚上是黑色布鞋,遮阳的紫伞放在身侧,皮肤白皙得过分,五官精致。还有就是那双眼,澄澈的蓝,让冲田对其危险度产生错判,真是糟糕啊。
懊恼之后冲田立刻试图分析出如今最合适的应对方法。对方作为吸血鬼,捡个人类肯定不是因为善心大发。哪有人在食物匮乏的时候得到一份合自己胃口的盒饭,还只是放在那看看。人类和吸血鬼之间这种毫无疑问的食物链关系,冲田对此还是小小地感到不甘心,不过因此他也有了头绪。附近人烟稀少,有时候多日也不能见到一个活人,所以自己一定是少女的粮食储备。吸血鬼都极端护食,夜兔尤甚。如果自己同意成为她的食物,那必定会被她纳入羽翼之下,按夜兔的战力,自己以后的安全,可以说就完全得到保障了。虽说各色怪物他基本都打得过,但是在食物和医疗条件缺乏的状况下,像之前那样如同一块破抹布似的倒在路边的情况也是会出现的,如果能够省力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女人,你是想要我的血吗?”尽管心理活动颇多,冲田仍是面上淡淡地开口。
夜兔看过来,有点惊讶的样子,含糊地回答。
“算是吧阿鲁。”
“那就和我做个交易吧。”冲田撑着身子坐起来,痛得忍不住嘶一声。
“我向你提供血液,而你负责饲养我。”冲田一脸淡定地说出“饲养”这种字眼。
“饲养?”神乐勾唇,“你对自己家畜的身份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呢阿鲁。”
“过奖。”这种口头上的让步却能换得一个吸血鬼为自己奔波,保护自己,为自己寻找食物,冲田认为非常值得,事实上究竟是谁奴役谁,一清二楚。
“好吧,我同意阿鲁。”少女的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冲田见目的达成,暗暗松了口气,对方为了自己的血液,就不至于会轻易下杀手,毕竟杀鸡取卵那种行为太愚蠢了。他起身挪到少女那头的墙边,隔开一段距离坐下,以墙支撑自己虚弱的身体,发现少女只是看着火堆发呆,遂扯了扯领口。
“需要试吃一下吗?”
少女瞥来嫌弃的眼神:“就你现在这样?没吸两口就死了阿鲁。”
“呵。”冲田笑,“我叫冲田总悟。”
“我叫神乐,你要是想叫主人也可以阿鲁。”神乐发现自己挺享受高这家伙一等的感觉,明明以前对着别的人类从未有这种想法。
“主人,我好饿。”冲田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虽然被叫了主人可是怎么感觉吃亏的是自己呢?不过这人类还真是虚弱的可以,再不进食恐怕还真熬不过去。就他这破抹布一样的状态,也不能自行出去觅食,看来只能由她代劳了,答应了饲养就要负责,神乐想起小时候被她养死的兔子,心里忍不住一软,希望这个人类的生命力能够顽强一点,她很久都没有养过什么了。
神乐扭头就窜了出去,只留下一阵风,冲田坐在原地有点担心自身的处境,如果这时候有怪物来袭击,他这个状态没有多少打赢的几率。正想着,就看见窜出去的神乐又窜了回来,脚尖在他身旁一点,蓝色光圈一闪即逝,大概是什么魔法。
“不要乱动,等我回来阿鲁。”话音未落又不见了身影。
似乎东方有个故事,里面徒弟离开之前总是在师傅周围画个圈,嘱咐在他回来之前不要出这个圈,但是对方总是不听话导致各种棘手的状况。冲田心想他才不会这么作死,一定会在这个圈里乖乖等着,加上身体虚弱,他干脆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话说为什么属于西方传说的吸血鬼中会有中国姑娘,他也是很不懂。
冲田在这边百无聊赖地想点有的没的,神乐却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只猫头鹰和一条蛇,还有一个带水的竹筒。
“运气真不错,刚进树林就看见鸟抓蛇阿鲁。”
刚接下神乐递过来的水,然后冲田就眼睁睁地看她很干脆地将另两样东西都扔进了火堆。
“喂!”冲田连忙将它们用树枝拨出来,所幸只有表面微微焦黑,他好不容易把到嘴边的“蠢女人”三个字咽回肚子里,“你想给我吃烤炭团么?!”
“……”神乐的表情似乎也有点尴尬,“你们人类吃东西不就是把食物加热么阿鲁……”
“算了……我自己来。”冲田果断在心里给神乐的厨艺水平打了0分。
神乐也乐得不动手,靠墙坐下拿出腰带上的管装血液喝了一管,带着好奇默默旁观人类料理食物。目前最方便的做法只有烧烤,只见冲田拔出腰间的小匕首,将两样东西都开膛破肚,去除内脏,用木棍叉起来,架在火上烤,没一会就发出诱人的气味。神乐居然觉得人类的食物不亚于血液对她的吸引程度,两眼放光地盯着火上的烤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冲田当然发现他的饲主一副要扑上来抢食的样子,抽了抽嘴角。待烤得差不多了,立刻选择分一半给她,毕竟如果神乐沉迷于人类的食物,杀害自己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周围方圆百里大概都找不到比他厨艺好的活人。
“噢噢噢超级好吃,你真厉害阿鲁!”虽然对于人类来说没有放盐或许有些寡淡,但是初尝烧烤的少女吃得起劲,满脸幸福的样子。
看她这个样子,冲田的戒心不自觉地在下降,笑了笑,开始享用自己手上的食物,可他刚解决了一个翅膀,那边光速解决完的神乐就用垂涎的表情看过来,无法,他只好将剩下的肉拱手相让,幸好还有一条蛇。神乐似乎也对于抢了人类的吃食感到不好意思,所以虽然还是很垂涎,却并没有开口向冲田索要那条蛇。
“少年!我会好好保护你,也会多找点食材回来的阿鲁!”最后神乐猛拍了一下冲田做出总结。
虚弱状态的人类冲田被她的怪力拍得咳了好几声。
酒足饭饱,两人各自躺下准备睡觉。放松下来之后,痛觉越发清晰,冲田的伤势很严重,因为末世前人烟稀少的地方,如今怪物滋生得较少,为了抵达更安全的地方,他从城市徒步行至此处。旅途劳累不堪还要应对各种危险,再加上缺少食物和医疗,之前才会倒在路边。如今虽然可以说是得救了,但是以人类的恢复能力来说,还是得好好将养一阵,所幸现在这个夜兔小姑娘应该会作为饲主好好保护他的,自己可以省不少力,胡思乱想了一阵,冲田睡意上涌,渐渐带着点安心睡去了。
第二天,冲田是被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的,天才蒙蒙亮。神乐站在逆光之中,一派轻松地将一头羚羊丢在地上,天知道她是怎么抓到的。虽说这里比大城市的受灾程度稍微好一点,但也没有像末世前野生动物满地跑的地步。冲田的吃惊神乐丝毫未觉,潇洒地拍拍手。
“今天就吃这个吧阿鲁!我先睡了,夜兔白天是要睡觉的,你可以再睡一会,等会起来再料理这个,需要点火的时候叫醒我阿鲁。”说完她就铺开披风找地睡了。
“……”冲田无言,再睡也睡不着,索性开始料理这只羚羊,羚羊体积比猫头鹰大很多,耗费精神也较多,还得委屈自己的武士刀被当菜刀使。总算料理完毕,将火堆所需的木头摆好,冲田走到神乐身边,看到这小姑娘睡得酣然,似是毫无防备。
如果趁现在杀掉的话,说不定可以成功啊。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这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好选择,提供保护还负责食材,杀掉才是亏大了。因此他拒不承认自己是下不去手。
冲田心念一定,懒洋洋地喊她。
“女人,起来点火。”
那双蓝眸骤然睁开,木堆上火光瞬间而起,然后神乐的眼睛又倏地闭上,似乎已经立刻重新沉入黑甜梦乡。
冲田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好,吐槽了对方也不会听,只好回身继续烧烤大业。待烤出香味来,本来睡得安稳的人突然猛地坐起。
“不行,香得我根本睡不着阿鲁!”神乐蹭的就窜到冲田身边,“好了吗好了吗?!”
冲田无语,他只是粗略的切了一下,手头的一大块要彻底烤好仍然需要很久时间,只得用刀切出一根肋骨,单独用树枝穿起来,再堆出一个较小的树枝堆。
“喏,点火。”冲田将那串羊肋塞在神乐手里,“自己烤。”
神乐果断地遵照他的吩咐点火,学着冲田的样子似模似样地烤起来。
“好了吗阿鲁?!”
“……没有。”
“好了吗阿鲁?!”
“……没有。”
“好了吗阿鲁?!”
“没有。”
“这总该好了吧阿鲁?!”
“没有。”
“还没好吗?!”
“没……哦不,好了。”下意识回应的冲田发现这回是真的好了。
“欧耶!嘶好烫阿鲁!”神乐烫得龇牙咧嘴。
“你是傻吗女人。”冲田出言嘲讽。虽说他本就是这种性格,但事实上带着些试探神乐对自己容忍程度的意味。
“你才傻啊阿鲁!谁知道人类的食物会这么烫!你又没跟我说,一点也为主人着想阿鲁!”神乐气得在他背上打了一下。
“咳。”冲田再一次体会到了她的怪力,“我难道不是只要供血就好了的家畜吗,可没有那么贴心的功能。”
“你这么没用根本就是只会乱叫的宠物啊宠物,臭吉娃娃阿鲁!”
“直接把食物往火力扔的怪力女没有资格说我。”
“臭小鬼你想打架吗阿鲁?!”神乐挥了挥手里的树枝,才想起羊肋的存在,“算了,看在肉的份上我就饶过你这次阿鲁。”说完就美美地啃起了食物。
冲田继续慢条斯理地烤着肉,心思却有些复杂。即使是作为夜兔眼中卑微的人类,自己予以挑衅,神乐却一点杀意也无,气得要命也只是扬言要打架……真是不符合她的种族。
最后神乐干掉了大部分的肉,仍觉得意犹未尽。
冲田没能发现神乐凶残之处,仿佛不甘心似的继续挑衅:“女人你的胃是连着黑洞么?可这么能吃……怎么还这么不尽如人意。”
冲田的眼神默默扫过神乐一马平川的胸部。
“臭小子你去死吧阿鲁!”神乐一脚踹过去,“居然跟lady这样说话,我以后一定会变成Dcup的大美女阿鲁!我妈咪可是超模身材阿鲁!”
“哦?是么?”冲田躲过攻击,口气中满满的嘲讽。
“臭吉娃娃,我看你就是找抽阿鲁!”神乐本想停下攻击,闻言只想将冲田胖揍一顿,于是继续攻了上去。
一番你来我往之后,最后当然是冲田倒地,毕竟他还是很虚弱。神乐将他撂倒之后,只是满脸得意地说了句“渣渣”就松开了他。
而冲田发现神乐从头到尾,从未展现过杀意,不是因为他是食物而进行克制,而是真的从未有将他杀死的打算,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绝不可能是世人对夜兔的凶残程度有什么误传,而是神乐本身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于他,她甚至没有看食物应有的目光。原因有两个可能,要么神乐是善用幻术又爱捉弄人的精灵族,为了看人类害怕的样子之类的某些无聊目的,把自己幻化成夜兔的样子,但是从神乐的举止所展现出来的、攻击性较强的战斗方式,又与自诩优雅的精灵不符。要么是神乐因为某些不明原因而不具备夜兔对人类的攻击性,喜好饮用管装血液,如果是这样,那她身为吸血鬼中高阶的夜兔却在外流浪就可以说通了。不过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冲田的生命安全都更加得到了保障,神乐多半不会像普通的夜兔一样因为心意一时不顺就对他痛下杀手。
但冲田不会因为自己的推测就完全放下戒心。
于是接下来几天冲田开始变本加厉地时常从神乐的饭量、吃相、发育水平以及智商等各方面进行嘲讽,但是神乐就算被气的跳脚也只是跟他打一架而已,最后嘲讽他几句,或者说些“放过你吧主人怎么能吉娃娃一般见识阿鲁”之类的话,就再没有什么伤害他的意思,更加没有吸血的意思。冲田都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态,还主动问起了几次,却被神乐用“怎么了你是抖m吗阿鲁”、“娇弱的冲田君说不定一下子就死掉了呢阿鲁”挡了回来。弄得冲田有一种自己自荐枕席却被拒绝的打脸感。
虽然因为打架新增了好多小伤,但是身体情况还是一点点地好起来。每天的日常就是吃烧烤、拌嘴、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冲田心中的警惕几乎分毫不剩,脑子里冒出“恃宠而骄”这个词,自己先被狠狠恶寒了一把。
好几天他们都逗留在这个破旧厂房里,此处因为打架斗殴看起来更凄惨了,这点暂且不提,周围的活物说不定都要被神乐大胃王扫荡干净了。神乐不提离开大概是在等冲田养好身上的伤,但冲田想着早日重新踏上旅途,虽然身处末世,未来的一切都丝毫不明朗,但是总要上路的,此处一点也不适合久居,被神乐护在羽翼之下圈养起来也不符合他的性格。正想着什么时候跟神乐提提离开的事,不速之客却突然造访。
彼时冲田正和神乐拌嘴,背后空门大开,有什么风一般地接近,尖利的牙齿抵上他的脖颈,甚至有些微微刺痛,大概已经破了皮,冲田反应极快地一脚将对方踹开。对方似乎没想到冲田会来得及反抗,稍稍一愣,须臾间又猛扑过来,神乐却没再给他机会,猛力飞踢将他踢至墙角。
“滚开,他是我的阿鲁。”蓝瞳中红光一闪。
“原来是同类,真是不好意思,我看这个人类身上没有被谁标记过的味道,还以为是无主的呢。”对方爬起来,似乎很好讲道理的样子,转身就往外走去。
神乐哼了一声回身打算看看冲田的脖子,对方却突然回身,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冲田冲去。神乐出腿将人狠狠踹开,属于夜兔的威压也释放了出来,她不像其他夜兔一样总是释放着威压,时刻向低等吸血鬼提醒自己存在,没想到还因此被小看了。
对方三番两次想对冲田出手,这完全触怒了她,当他因神乐的攻击而撞在墙上的时候,神乐也随之而至,单手掐着对方的脖子,平时碧洗无波的眼瞳闪烁着锐利的光。
“我说过了,他是我的。冲田总悟……是属于我的阿鲁!”随之利落地拗断了对方的脖子,神乐可不是什么傻白甜,处于这种弱肉强食的世道,加上吸血鬼对食物总是毫不在意地抹杀其性命,她没理由对试图伤害冲田的角色心慈手软。
总算解决了不速之客,神乐刚松了口气,背后却猝不及防地被捅了一刀。幽幽男声在耳边响起:
“虽说是夜兔,但是还是太嫩了啊,小姑娘。”
神乐在受到攻击后极快地拉开距离,同时冲田正想有所动作,身边却蓝光一闪,再动弹不得,神乐竟用这种方法将他保护了起来。冲田气得不行却连张口都做不到,只好紧张地关注神乐的情况。
神乐随手拔掉刀子,闪到墙边抄起自己的伞,注视着眼前的敌人。
“呵,之前那个只是用来探路的么阿鲁。”
“毕竟什么事都自己来做很没有身份啊。”对方等级比神乐低,但是明显战斗经验要比她丰富地多,再加上性格看起来比较阴险,似乎是个难缠的对手。
神乐不愿意跟他多说,举起伞冲敌人一同扫射,随之冲了上去,挥伞用力击下,却被稳稳接下。一击不成,神乐极快的出腿,腿却又被抓住,抓住腿的手轻轻一扭,神乐就感到猛地一疼,裤腿也被割破,指甲直掐进她的肉里,那双手像狼爪一样锋利。神乐皱眉,另一只脚猛地踹向他的肚子使他松手。后撤站定之后,腿上的伤口自行愈合。神乐接着猛烈进攻,与之缠斗在一起,毕竟如果不干掉这家伙,冲田或许就没有活路了,自己既然决定饲养,就一定要将保护他的任务职责到底。
哪怕是死。
即使抱着这样的信念,神乐还是渐渐不敌,很快伤口就不能迅速愈合,衣服上满是血污,即使是这样,神乐也不打算丢下冲田独自逃跑。在她又一次艰难站起的时候,对方似是发现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似的笑起来。
“居然这么快伤口就不能愈合了?这个人类身上也没有被夜兔吸血之后标记的气味,怎么?在斋戒?还是说……你抓个人类只是为了当宠物?”
“我要怎么样都与你无关,你只要知道这个人类是我的就行了阿鲁!”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护住他了。”那人扑过来,带着野兽般的嘶鸣。
形势越发不利,最终神乐被摁倒在地,对方却不打算立刻将她杀死:“多么香甜夜兔之血啊……之前浪费掉这么多真是可惜了,我先把你吸干再去尝尝那个人类吧。”
对方说完张嘴欲咬住神乐的脖子,却突然痛苦地面目狰狞,熟悉的懒洋洋的腔调响起,因为紧张与懊悔而闭眼的神乐立刻睁开眼。
“我还没有说过,这个女人,只有我能动。”
冲田悠悠然将横着捅进对方两节脊椎中间的匕首又狠狠上下动了动,确保脊椎之间连接断得更彻底。
“你们这些吸血鬼都太小看人类了,说过了,我可不是什么吉娃娃啊。”
将半身不遂却因为匕首阻碍无法自动修复的吸血鬼拖到旁边的地面上,冲田拔出武士刀,神情淡然如同正在切菜,手下却对准要害狠狠一刀将对方送上了西天。
料理完了敌人,冲田走过去将重伤的神乐扶起;“还真是狼狈啊。”
“要你管!”神乐翻个白眼。
“吸我的血。”
神乐默默扭头。
“不想死的话就快点。”
神乐沉默地抗拒。
冲田叹气:“请问把血灌到玻璃管里你再喝,和直接从我脖子上吸有什么区别吗?还更麻烦了一点。”
“我才不要……跟他们一样阿鲁。”
“他们怎么样?”
“被吸血的欲望控制……弑杀……”神乐仿佛说不下去,蓝眸暗淡,不再言语。
“放心吧,不会的。被血的欲望控制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的。再说了,除了烧烤我还会做别的,如果有条件的话,以后做给你吃,你没那么多空想着吸血。不过现在为了你的愈合能力还是吸点吧。我被吸点血没什么,不过你只能吸我的血,知道么,嗯?。”似乎觉得自己太过啰嗦了,冲田直接将她的脑袋摁倒自己颈边,“快点,不然你想因为这点破事死在这里么?”
“……”神乐还是没有动作。
“难道你想你死了之后可怜娇弱的冲田君被别的吸血鬼抢走?”冲田耐心地变着法哄她。
“噗。”神乐忍不住笑了,“你刚刚还说自己不是吉娃娃呢,臭吉娃娃。”
“某些时候我勉强可以是。”神乐刚想笑就听见了后半句,“别磨叽了,蠢女人你怎么这么死脑筋,要不给你脑袋开个洞通通风。”
“呸!”神乐一气之下就咬了下去,皮肤被尖牙刺破,熟悉又陌生的液体渗出来。神乐意外地发现冲田的血美味异常,就像他为自己做的烧烤一样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猛吸了两口。
“怪力女你悠着点啊。”因为血液的流失身体微微发冷,被吸血的感觉有些奇妙,冲田拍了拍神乐的脑袋,防止自己变成干尸。
一切搞定之后两人也商量着离开此处。
于是冲田和他名义上的饲主在秋天踏上了新的旅程。
他提供血液,还包做饭,究竟谁才是饲主,一清二楚。【笑
神乐从小就不太喜欢吸血鬼的生活方式。无法耐受阳光,总是活跃在黑夜里,喜好杀戮,即使是同类间也毫不手软,肆意地将人类吸干血,尸体随手丢下。但是因为有着牵挂的家人,这一切都还可以忍受,反正由于有些夜兔追求优雅,族内是有管装血液供应的。可变故突生,久病卧床的母亲一天天虚弱下去,父亲却离家而去,当父亲再回来时,积怨许久的兄长欲手刃父亲证明自身强大,父亲被断一臂,神乐扑上去抱住父亲才避免了更糟糕的情况。最终相继离去,母亲也香消玉殒,神乐再没有留在那里的意义。
她踏上了一个人的旅途。
人类的地盘居然如此荒芜,不过她也丝毫不在意,毫无目的地前行着,带的血液不太多,实在渴得不行才会喝一管聊以维系生命。她一个人不停地前行着,末世的怪物感受到她的气息早就远远避开,路上没有碰到人烟也没有多少动物,一片死寂。就像是在雪地中行走,找不到方向也听不到声响,寂寞得近乎可怕。
已经近一个月没有跟人说过话,神乐有种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恐慌。自己这样前行是为了什么?没有目的地也没有同伴,自己的旅途毫无意义,自己的生命也是。
直到她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冲田,就像是在水中几乎快要溺毙的人突然抓住了浮木,破水而出,视野猛地重现光彩。
但是人类的状态很不乐观,不过后来还是挺过来了。人类以为自己是想要他的血,所以提出交易,条件是让她饲养他。
饲养?自从小时候因为睡觉时把小兔子掐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养过什么。
不过这个人类如此虚弱居然都能挺过来,应该比小兔子强些吧。神乐同意了。
请你陪伴着我。
前阵子有妹子点梗要这篇的后续日常,先发一下这个,明天更后续。
设定时间为桥上分别至真选组再次出场之间。
那女人又来了,冲田总悟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
本来他作为一个农场主,雇了几个帮手帮忙干活,靠着贩卖农副产品过日子,生活也算美滋滋。
可人总有旦夕祸福,那女人突然出现在他仿佛就提前进入养老的人生中,彻底危及了他的生计。
因为她每天都来偷西瓜,手法极其粗暴。瓜藤被扯断无数还未成熟的西瓜也被不分青红皂白地剖开,罪犯发现还未成熟便有被丢弃在地,瓜地里一片狼藉。吃过的瓜皮、未熟惨死的嫩瓜、还有被扯断的瓜藤,全都散乱一地,仿佛有一群野猪曾来此洗劫过。
一开始冲田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第二天他就看清了糟蹋瓜地的犯人模样——是个体型娇小中式打扮的姑娘。
冲田总悟被眼前的场景惊得下巴都掉了。
那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毫不留情地席卷了他的另一片瓜地,风卷残云的架势仿佛蝗虫过境。更过分的是她不光偷西瓜还偷他辛苦养的鸡!
世人常把发现女儿交了男朋友的父亲的心情比喻为白菜被猪拱了。
冲田此刻的心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白菜才多少钱一斤!
而且她还顺走了地里一只鸡!一只炖汤上品老母鸡!
由于瓜地受到凌虐的画面令他太过震惊,那一天他就在目瞪口呆中目送犯人远去,内心独自留下一把辛酸泪。
虽然在一般情况下,一直盯着一家偷吃是不太可能的,毕竟被抓获的几率会因此大大提高,但这位明显不能用一般情况来衡量,冲田只得在次日夜晚继续蹲守他的瓜地。
不出所料,那女人又来了。
冲田哪里忍得了,人一来他就迎了上去,打算先发制人将犯人一举拿下。
可没想到那小姑娘力大无那比,居然与他打得难分胜负,犯人是没抓住,周围被殃及的作物和窝棚倒是不少,场面比小姑娘直接来偷吃还要惨烈数倍。
这场打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冲田脑中浮现出这样清晰的念头。
于是他立刻表示休战,对方大概也被他的难缠累得够呛,定在原地直喘粗气。
“你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山地大猩猩?!为什么要偷我的瓜!”
一向一脸漫不经心的冲田此刻简直是气急败坏。
“这是对lady说话的态度吗臭小子,我来自天朝,迷路了太饿了阿鲁。”
“为什么只偷我家?!”
“你家的品种又多又好吃,而且我不觉得有谁抓得住我阿鲁。”
少女的表情一派天真。
被小看的冲田脑门上暴起青筋,但抓不住她是事实,所以也无从为自己申辩。
但目前的事态无从解决,冲田只好下了一个决定,不知会将他平静的农场主生活推向何方。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问清楚。
“你到这里来是有什么要找的人或者要办的事吗?”
“没有,只是不想待在家里了而已。”
“那好,你愿意留在我的农场为我干活吗?而我负责你的饮食起居。”
这种怪力女干活效率一定高,但愿如此,冲田在心里祈祷。
因此偷瓜贼就这样登堂入室。偷瓜贼名叫神乐,属于夜兔族,是个有着瓷白皮肤碧蓝眼瞳的小姑娘,身穿红旗袍,脚蹬黑布鞋,力气大过牛,脾性也是难搞的很。
“不行我白天不能去干活,我不能晒太阳,夜兔晒太阳会晕倒的。”
“不行晚上怎么干活,根本看不见,山里有大黑熊,我这样的弱女子你怎么忍心让我去。”
总之在这样那样的原因之下,几天下来神乐硬是没干过一点活,饭菜和各种果蔬倒是没少吃。
完完全全的赔本生意,冲田的心在滴血。
但问题总有解决的方法,即使对手是这样难搞的女人。
这家伙除了跟他打架的时候,其他时候完全属于好吃懒做的类型,真是让他气得够呛。
不过乐意打架这一点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于是冲田将神乐带到了竹林里,林叶沙沙,冲田一脸严肃,神乐不禁有点紧张。
“你是不是喜欢打架。”
虽然是个问句,冲田却用着陈述句的口气。
“算……算是吧。”神乐咽了咽口水。
“好,接下来我们打一架。但是要求是只能在靠近地面的三十厘米范围内攻击,明白了吗怪力女?”
“哦……”
神乐还有点云里雾里,愣愣地应着,总担心冲田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应对冲田的招数时也有些束手束脚的。
“怎么了,山地大猩猩今天状态不佳吗?”
被这话一激,神乐不服输的性子也被挑了起来。
“谁是山地大猩猩啊臭吉娃娃,等会打输了可别哭啊。”
接着两人便认真交起手来,冲田也紧张起来,全力应付,费尽心机将神乐的攻击引到竹子根部,你来我往间竹子噼啪作响,遭殃无数。
等到战斗告一段落,冲田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成果——地上成堆倒下的竹子。
虽然切口比较不平整,但也能够满足条件了,冲田总算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些天的口粮终于不是白白喂了别人家的猪。
就是这样他自己也累得够呛。
算了,就当是他自己砍了这么多吧,这样想就有成就感了。
但是他这么多天的口粮……还是很亏啊。
算了,想这个问题会很心痛,还是回去洗个澡冷静一下吧。冲田拍了拍脸,打电话叫人上来拖竹子,然后自己像拖竹子一样把刚打完一场又饿了正嗷嗷待哺的神乐拖下山。
他大概养了一头永远无法脱手的猪。
冲田年纪轻轻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老了。
不过总有种不明来由的熟悉感萦绕在冲田心头,让他感到疑惑。
一个农场主能对天人怪力女有什么熟悉感呢?
都说了,乡下武士是没有女人缘的。
等等?武士?
冲田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吃惊,但实在想不出这个念头出自哪里,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但很快神乐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臭吉娃娃,你走快点,女王大人要被你饿死了阿鲁。”
“山地大猩猩应该放归大自然,你就留在这里别走吧,这里才是你的家。”
虽然似乎满怀抱怨地这样说着,但冲田拽着神乐衣领的手一丝也没有放松。
“你小子居然这么厉害,明明只是个养猪的阿鲁。”
“什么?!你还知道我有猪?!”
冲田觉得自己家中的秘密宝藏被发现了。
“其实本来想偷猪的,但是猪太难拖走了,就偷了鸡。”
“……”冲田一脸黑线,“我还想说你明明只是个小鬼居然跑来偷鸡摸狗呢。”
神乐反常地没有呛声,冲田正觉得奇怪,就被神乐轻柔地摸了脑袋,那动作满含温柔。
冲田愣住了,神乐似乎也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摸过冲田脑袋的手,眼眸中盛着的光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个瞬息过后,终究还是冲田打破了沉默。
“你干嘛?”
“……”神乐沉默几秒,似乎酝酿了一下答案,“你说我偷鸡摸狗,我明明只偷过鸡,但是为了不让你觉得自己冤枉我而产生愧疚,我刚刚补上了摸狗。”
说完这句她便夺路而逃,只留下猖狂的笑声恨不得到传到天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冲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立刻追了上去,“臭女人你是不是想打架!”
“但是你一个养猪的怎么会有怎么好的身手阿鲁?”
打闹半天终于消停下来,两人坐在廊下分食西瓜,神乐一边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消灭数块西瓜,一边跟冲田唠闲话。
“那当然是因为……”冲田底气十足地开口,却发现根本不知道答案,“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我是个天才吧。”
“你可拉倒吧。”神乐翻了个白眼,“不过是个臭小鬼罢了。”
“你自己就不是小鬼吗?”冲田挑眉。
“哼,我可是歌舞伎町的女王大人……”
“歌舞伎町?”
“怎……怎么,你有印象吗?”神乐有点结巴,一脸紧张期待。
“没有。”冲田摇头。
“哦……”神乐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没什么。”失望的情绪很快从神乐的脸上消失,“那你从小就在这个农场上长大吗?你父母呢?”
“我……我只记得前不久有人托我照看这个农场,然后他们就走了。”冲田纠结起眉头,发现自己的记忆仿佛一团绒线乱缠在一起,明知有自己理不清的存在,却死活捏不起线头,一时间使他的脑子一团乱,便陷入了沉默。
神乐也没有打断他,仿佛也在思索着什么。
冲田携神乐继续在农场中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冲田在实践中想出了更多利用神乐力量的方法,他的记忆也似乎有被理清的征兆,但也仅仅只是征兆罢了。
“我们以前认识吗?”
被冲田突然这么提问,神乐着实愣了一下。
“你……想起什么了吗阿鲁?”
“没有想起具体的……但是总觉得你非常的熟悉,你以前是我什么人?”
“啊……这是个好问题呢阿鲁。”神乐有点被难住,用很不确定的语气继续说,“要说什么……关系……的话,大、大概是对手吧阿鲁。”
“对手?”
“嗯……就是经常打架啊……还有个约定……什么再见时不要再输给任何人……”
“我们是热血漫双男主吗?!”冲田忍不住吐槽。
“天呐,当事人之一居然吐槽了……但是我们就是这种画风我也没有办法阿鲁。”神乐挠了挠脸。
“所以你就是专程来唤醒我记忆的?”冲田漫不经心地提问。
“才!才不是!臭吉娃娃你不要自作多情!”神乐涨红了脸,胡乱地挥手否认,“我就、就是迷路了想找点吃的、误打误撞进来了!才不知道你这个臭小子在这里阿鲁!”
对于神乐张牙舞爪的否认,在冲田眼里就是变相的承认。
冲田对当前的状态感到有些烦躁,一头雾水,却抓不出突然闪现的灵光,仿佛过往都隔着一层雾。
他心中隐隐觉得这样记忆缺失的自己对于目前的时机来说非常不妙,因为他感受到神乐日渐焦灼的情绪,即使她已经很努力地在掩饰自己。
大概有什么重要的使命在等待着自己去履行,冲田一边试图从对神乐的熟悉感切入,从而找回自己的记忆,一边开始自己摸索着练习剑术。
但很快平和的日子戛然而止,神乐啃完最后一块西瓜,丢下被啃得几乎只剩青皮的西瓜皮,一脸严肃地开口。
“吉娃娃,我得走了阿鲁。”
她撑开伞,走上了离去的路。
他留在原地,对她最后的眼神似懂非懂,无力感遍布全身。
神乐是回去协助万事屋进行战斗的,虽然银时告诉她不用回去,但她并不愿意缺席,毕竟自己是万事屋的一员。况且那个臭小鬼的农场日子安全无忧,自己也没必要陪着他。再者就算那小子示意了,也不会是那种需要她保护的家伙。
江户的形势越发严峻,,各种武力冲突接连不断,神乐投身于各种战斗,根本无暇再回到冲田的农场里去。真选组委派在农场的通讯员带回的消息,也只是冲田依旧过着每天下田上山的农场主日子。
看来记忆还是丝毫没有恢复啊……神乐开始后悔没有事无巨细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虽然医生说这样做并不是太妥当,由他人灌输的记忆很可能会刺激到他。
虽然记挂着冲田,但神乐也只能专心投身于眼前的战斗中。
但大家实在是太累了,连番战斗使众人精疲力尽,敌人的援军却赶到了。但别无他法,众人只能尽力支撑起沉重的身体继续战斗,神乐在包围圈中嘶喊着,尽力斩杀更多的敌人,疲累不堪的身体已经无法防范来自多方位的攻击。
“神乐!”
她听见银时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他意识到背后有人偷袭,但已经来不及转身,面前的敌人也容不得她转身。
几个瞬息间她却没有迎来疼痛,反而听见了背后敌人的惨叫。
接着熟悉的嗓音落入她耳中。
“不是说江户由你来保护吗,怎么差点就杀青了呢。”
“嘁,最后出来捡现成的小角色没资格说,要不是你多管闲事,刚刚那个混蛋早就是本女王伞下亡魂了阿鲁。”
两人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熟悉的笑容。
然后,便是熟悉的并肩作战。
之前为了BGO而加印的我的第一个本子《甘味》彻底完售了&不会再刷&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发个老文《冬谧混更》字数1w9
因天气不好,街上也就没什么人,今天神乐的散步也草草结束。她爬上了楼梯打开万事屋的门,却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倚在楼梯的扶手上,有点愣然地望着因雪而稍显不同的街道。雪已经下了有一阵子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地上的积雪踩起来已经有一定的质感,而雪却依旧按照自己的步调,不疾不徐地缓缓堆砌起来,神乐不经猜想,如果没有人来阻止的话,这雪会不会就这样,缓慢而又坚定地,将这个世界埋掉呢。
雪花绒绒落下,说它绒绒,便是因为它与绒毛有共同之处,因为它们落在衣服上,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彻底摆脱拂尽的,但是神乐撑着伞,她完全不担心这个。想到这里,神乐忍不住带着点得意地转起了伞,上面些微的积雪被转开,干扰了周围一小片范围的雪,偏离了它们本该下落的轨迹。然而天地间别处的雪还是那么悠悠地,自顾自地落下。
打断少女偶尔静思的,是房内沙发上被冻醒的坂田银时:“嘶——小神乐,你干嘛不关门,阿银我可是只穿着睡衣,你是想冻死我吗?”
神乐却还是维持着那样的姿势,没有说话,直到银时抱着胳膊瑟瑟地走到门前她才幽幽问道:“银酱,我每次出去散步,都觉得我好像应该碰见什么人似的阿鲁,可我以前没有来过这里啊阿鲁。”
银时缩着身子冲自己的双手哈了口气:“小神乐你这是思春了啊,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啊,总是想着走在大马路上就能碰见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事实上马路上都是骑着小电驴的大叔,不要总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哟。”
“呸,大冬天的思什么春阿鲁。算了,跟你说不通阿鲁。”神乐收伞进屋,“啪”得一下把门关上,惊了银时一跳。
“唉,女儿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开始觉得嫌跟老妈有代沟了,这就是成长的烦恼啊。”银时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眼中却因之前被忽悠过去的话题,露出些无奈的神情。
&“今天新八不过来了吧阿鲁。”神乐一边想着心思,一边询问另一人的行踪。
“嗯,快过年了,天气又不好,也不会有什么客人上门,我就放他假了。”
“好,那今天继续吃鸡蛋盖饭吧阿鲁!”神乐兴致勃勃地宣布。
“别啊小神乐,阿银我都吃了一周的鸡蛋盖饭了……”
“那你做饭啊阿鲁。”神乐投以嫌弃的眼神。
“嗯……鸡蛋盖饭挺好的……”银时屈服于自己懒癌的淫威之下。
新八你快回来啊……
“对了,新八之前打电话过来,叫我们除夕夜去他家过。”银时恍然想起这事。
“好的阿鲁。”神乐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以前我们都是去他家过除夕夜的嘛阿鲁?”
“对啊,我们……”银时正待回忆往昔,却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继续改口,“我经常被新八邀请过去,今年带上你啦。”
神乐没有答话。
神乐是被银时捡回万事屋的。几个月前从医院醒来,据说是这个名叫坂田银时的甜食控捡到昏倒在地的她,然后送进了医院。她当时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于是在医院住了将近有半年,出院之后她就进驻了万事屋。她的记忆似乎有点混乱,只记得自己是夜兔星来地球打工的,有一个常年不在家的父亲和离家出走的叛逆哥哥,来地球和之后被一个组织利用,去做些她不喜欢的事,她表示要退出却被追杀。可是关于她究竟是怎么晕倒的,她对此毫无印象。她总觉得进驻万事屋太过容易了些,一个成日拖欠房租的MADAO(看起来并不是那种随便乱捡东西的滥好人类型),和一个没有其他正经收入的小鬼,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接纳她,让她住在万事屋呢?并且两人对她的态度极为熟稔,仿佛认识很久,而自己也毫不抗拒这种相处。歌舞伎町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她总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一点点熟悉的感觉慢慢地积累起来,最近出去散步时候,总感觉自己应该要遇见什么人,或者说是期待着能够遇见什么人,可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中,没有一个是她所期待的那个。
她不知道她在期待着谁,也不知道自己找到那个人之后要干什么,一头雾水。可没有人能为她解惑。对于这种状况,神乐的感觉与其说是不满,不如说是缺憾,因没有跟某人相遇而导致的缺憾。
居然让自己如此在意,莫非是男朋友之类的人?
虽然下着雪,因着那种想邂逅某人的冲动,神乐每天的散步习惯依旧保持着。这天她散步回来,远远地就看见万事屋下有个似乎已经驻足一会,抬脚欲走的身影。那人穿着黑色的制服,栗色的短发随风微扬,长相看不真切,但神乐就是知道,他就是那个她想遇见、该遇见的人。神乐一时心潮澎湃,抬脚就向那个身影奔去,冬日寒冷的风刮疼她的脸,可她毫不在乎,只一心想离那人再近些,再近些。待跑到万事屋楼下,那人似乎早就察觉到她奔跑而来的动静,止步不前,却也不回身。神乐有些气喘吁吁,脸上带着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剧烈跑动而起的红晕,呼出的白雾有些影响她的视线,神乐将目光钉在那人背后,小心地发问:“我们以前见过吗阿鲁?”
那人回身,冬日的暖阳打到他脸上,让神乐小小抽了口气,伞也不自觉地从手中滑落。刘海散碎在额前,白皙的皮肤,一双红眸迷人,身姿挺拔,好一位俊俏少年。就是这张脸,就是这个人,神乐被这种席卷而来的感觉击中,有些发愣。那少年略略走近,捡起她的伞重新塞到她手里,勾唇而笑:“怎么,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喜欢搭讪了吗?”
然后回身离开,似是毫不留恋。
神乐捂了捂狂跳的心口,伸手想要挽留,终还是颓然放下。
神乐满心失落又有点纳闷,看少年的反应,他们似乎不是什么熟识的关系。但她这心口小鹿乱撞的反应……难道是暗恋对象?本命之类的?
“总悟,你小子今天又要翘班吗?!”土方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啊……土方先生,今天我的眼罩不舒服,我需要留下来照顾它。”总悟戴着眼罩缩在被窝里毫不动弹。
“眼罩不舒服个鬼啊!我的蛋黄酱还不舒服呢!”土方怒吼。
“不舒服就要看医生啊,顺便看出不治之症,把副长之位让出来吧土方先生。”
“不治之症是被看出来的吗?!医生是你吗?!”土方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巡街这事你都几个月没干了?”
“嘛,也就那么三四五六个月。”
“是从中国姑娘出院之后你就没出去巡街过吧,你真打算……?”
“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很好吗?”
“这样真的好吗?”土方有些劝解之意。
“……至少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再说吧。土方先生不是来将副长之位拱手相让的话,就请回吧,我继续睡了,Zzzz……”冲田秒睡。
土方犹自站了一会,叹了口气,终是关上门走了。
土方走后,冲田扯下眼罩,从被窝中坐起,以手抚额将刘海拨到后面去,又松开手,让额发凌乱着。他又哪里睡得着,就算是他,此时也有些无措,垂眼拨弄几下被子的褶皱,理所当}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打架练手脚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