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部小说 只记得主角每我的世界杀死怪物指令一个怪物就会从怪物的头里获得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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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小说,这姐姐是个龙女,主角在一个森林里遇见了一个怪物,这怪物一直跟这他,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大头,过后这怪物的姐姐找来了说这大头是她早就丢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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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风流大法师。男主叫龙一,女主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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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巫婆用颤抖的双手扶了扶眼镜,她实在是有点激动,毕竟自从上次她算错郡长家的那只宝贝鸡生蛋日期后,已经近两月没人走进过她的占卜房了。  而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论长相,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炯炯有神,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傻子,论身板,匀称的躯干加上健硕的四肢魁梧健壮,看起来也并不像一个冒失鬼。  大巫婆灰不溜湫的眼珠在深邃的眼眶里打了好几个滚,最终在自己还算不小的脑洞里形成一个结论:这小伙子要么迷路了,要么不识字。  有了这个结论大巫婆一开始的激动心情也逐渐消逝,她立刻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邋遢样,佝偻着腰坐在占卜桌旁,看着落满灰尘的透明球无穷无尽的发呆。  “呃,您,您好!”小伙子呆在死气沉沉的占卜房里似乎浑身不自在,打个招呼都结结巴巴。  “哼”大巫婆有气无力的发出一点声音作为回应。  这声“哼”包含着她以往的不可一世与现今的落寞凄惨。但小伙子却听不出这些,继续战战兢兢的挪动着脚步。  “如果你想免费问路,你就去前边的村落,我这,收费。”大巫婆看这小伙子半天没整出动静,有点儿不耐烦这位不速之客打破了她习惯的“清净”。  “呃,这门口的牌匾上不是写着占卜么?”  听到”占卜”这久违的词汇,大巫婆佝偻的身体略微开始颤动,弄得她要再次去扶鼻梁上眼镜。当她看到小伙子满脸疑惑的挠着头,傻乎乎的去门口确认牌匾时,刚才脑洞里形成的结论立刻就被打翻了。  看来人不可貌像,这位长的还算不错的小伙子原来脑子不大好。大巫婆满是皱纹的脸逐渐舒缓,那是怜悯与同情带来的后果。,  “呃,我身上没有多少钱币,”小伙子确认完牌匾之后,挠着头又走到占卜桌前,然后他开始翻自己的行囊,“不过这些玩意你收不收呢?”小伙子从行囊里掏出两个鸡蛋大小的东西放到占卜桌上。  那两个不规则的椭球形物体在落满沧桑尘埃的占卜桌上慢悠悠的滚动,光滑的表面因为桌上的灰尘而显得格外有光泽,不一会狭小的占卜房就被阳光的色彩覆盖了。  而此时的大巫婆似乎变成了一尊张大嘴巴的雕像,直愣愣的看着桌上的物体一动不动,凹陷眼眶里的灰色眼球差一点就撞开鼻梁上的眼镜蹦了出来。  不过大巫婆毕竟是个经历过岁月的人,她很快就收起脸上的复杂表情,抬起胳膊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四根枯槁的手指,并刻意用平静的口吻说:“占卜一次需要四颗雨晶石,两个可不够。”  “没问题!”小伙子迅速从行囊里又掏出两颗,而且这次的光泽更艳丽。  大巫婆感觉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那几颗雨晶石的价值换算成钱币可得有好几百个金币呢,哦不,应该是好几百个金条才对。而这些金条,不,雨晶石的数量,不要说是占卜,把整个村落买下都足够了……  “那,现在可以为我解答困惑了么?”  大巫婆繁杂的思绪很快就被小伙子打断了,她咳嗽一声以提高自己的音量:“那么就说说你想占卜什么吧,事业,爱情,还是理想?”  “其实,也不算什么占卜,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困惑着我,让我前行的方向不明确......”  可怜的人,脑子不好使,问个路都要说这么多话,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搞到这些雨晶石的,这些雨晶石得换多少金条啊。大巫婆根本听不下小伙子的絮叨,她满脑子都是怜悯与呃,金条。  “我的意思是,你们巫者既然掌握着许多资料,那么肯定知道关于探险者的一些事情,我就是想搞明白要……”  “探险者!”这个词汇突然就钻到大巫婆的耳朵里,并让她发出猴子一般的尖叫,这让本滔滔不绝的小伙子都愣住了。  “嗯,咳”大巫婆咳嗽一下,以打破目前的尴尬局面,“你是说占卜探险者这个事业?”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  还没等小伙子说完,大巫婆就站了起来。只见她慢吞吞的转身,佝偻着身躯一步一摇的走向里屋。  “呃,别这样不理我呀,巫者前辈,我可是付过,呃,等价交换了呀。”小伙子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听到里屋乒哩乓啷一阵响,然后就看到大巫婆满头是汗手捧一本书走了出来。  砰--大巫婆将那本书扔到占卜桌上,顿时灰尘扬起,喷嚏声在狭小的屋子里响起。  “我说,你这个老妖怪就不能轻点么,啊--嚏--这么多灰尘--啊嚏…”一个不友善的声音从占卜桌上跃起。  小伙子寻声看去,占卜桌上一个小人,不,应该是长的像小人的书本正气急败坏的蹦跳。  “这是通灵书?”小伙子满脸欣喜的向大巫婆求证。  “算你还有点见识。”还没等大巫婆回答,那个小人一样的书本就开始张牙舞爪,“我是一本被灌入巫力的通灵书,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以为你……”  啪!还没等那本书絮叨完,大巫婆就把它合上了。然后大巫婆。摆出一位巫者的高傲姿态,用知识渊博的尖酸语气说道:“这是传奇人物索罗恩大人创造出的通灵书,索罗恩大人既是一名伟大的巫者,也是一名,呃,赞美你们探险者的词汇是什么来着的?”  “唔唔,似庸干…”大巫婆手底下的那本书用含糊不清的语言抢着话。  “呃,它说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索罗恩大人的这本书可以告诉你关于探险者的一切。那么,好好听着吧。”说完大巫婆松开了压在书本上的手。  “呃……”小伙子满脸期待的看着占卜桌上的书本。  “呜啊,憋死我了,让我先喘口气……”  “索罗恩大人在混历296年写下这本伟大的著作,想要成为探险者,或者要做一名勇敢的探险者,你必须虔诚的感激索罗恩大人的努力,当然在巫者领域,我,不,我意思是索罗恩大人也是很有建树的,索罗恩大人是幽维恩大陆最有学问最有胆识的人,你们这些家伙都应该拜倒在我的,不,他的脚下才对!哼!好吧,下面我来说下这本书记载的具体情况……”那本书开始了漫长的唠叨……  ……  半个钟头之后,小伙子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占卜房。
  作为嘎嘎郡的郡长,鲁斯特老爷每天都很忙。  鲁斯特老爷一天内要面对的事物很繁杂。嘎嘎郡管辖内的四个村每天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不大不小的纠纷,这需要鲁斯特老爷去处理;管辖嘎嘎郡的溜黎市政局或者更高的罗纳都总督府总会隔三差五的发出这个指示那个要求,这需要鲁斯特老爷去执行;还有一些与政局沾不上边的各种奇怪组织也会冷不丁的冒出来寻求帮助或者乞求合作,这也需要鲁斯特老爷去协调。  鲁斯特老爷要接二连三的处理这些事情,虽然处理这些繁杂的事物的大部分时候只需要他坐在宽大豪华的官宅之内看着信件动动笔头,但无谓的重复还是会给人带来烦躁。  所以鲁斯特老爷养了一只鸡来打发工作时间的无聊。  这只鸡是从溜黎市的黄昏市场买来的,那个龅牙小贩拍着胸脯说这只鸡定能给人带来财富,因为这只鸡是炼金术士从异空间交换而来的,只要用特殊的食材喂养好,就一定能够生出金蛋。鲁斯特老爷听到金子二话没说就买了回来,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搞懂该如何喂养这只特殊的鸡。  不过此时此刻鲁斯特老爷并没有功夫去考虑鸡的问题,他正为手上的这封信件而烦恼。  信件是刚刚收到的,上面不仅盖着市政局的邮戳,还用非常客气的字体写着“恭请嘎嘎郡郡长鲁斯特·哈米尔·噶嘎大人本人启”这样的语句。  这奇怪信件并没有让谨慎的鲁斯特老爷有所警觉,他像往常一样拆开信件,提起鹅毛笔,心中默默将以往处理事件的几个通用选项从记忆抽屉里抽出来。  如果这封信件的内容是村落间的纠纷,那么他会摇摇桌上的铃铛,让精干的手下去打理。  如果这封信件的内容是市政局的安排指示,那么他会提起鹅毛笔划划划的写几个通告与报告,再吩咐手下张贴到各个村落就完事。  如果这封信件是其他奇怪组织社团的求助函,那么他会瞪瞪眼吹吹胡子,因为这些民间团体总是不清不楚的表达自己的诉求,根本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因此他总会在一阵抱怨后将这些信件放到一边,或者直接扔进下水道。  而鲁斯特老爷手上的这封信却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嘎嘎郡郡长鲁斯特阁下:  展信安好。我协会管辖下的远游学院迎来毕业季,多数学员将走出学院进行实习探路。嘎嘎郡作为幽维恩大陆闹腾之地必然会吸引众多学员前往。望阁下协助我协会下属学院培养出新一代的探险者。故如有学员自称探险者经过贵郡,望郡长阁下给予关怀与照顾!  此致  敬礼!  混历348年9月32日  探险者协会书写员小斯佩特  附注:此次去往贵郡自主实习的学员是管辖贵郡以及贵市的罗纳都都政局罗斯特夫总督的公子,故我协会可以轻松借用市政局邮鸟系统向你传达此重大消息!(贵市市政局巴巴撒市长相当重视!)  再附注:罗斯特夫总督公子英俊美貌,很好辨认,这里就不附他的照片了。  看完这封信鲁斯特老爷愣住了,本来要大展身手的鹅毛笔也被他扔到一边。这封奇怪的信件是个混合体,是掺杂着市政局或更高领导层指示的民间奇怪组织的协调函。这意味着以往的手段将都不适用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两附注。  鲁斯特老爷感觉自己就像脚上绑了石头的落水者,一下子沉到了水底。信上的那两附注就是巨大的石块,拖着他不停的往水底下沉,没有任何浮上来的可能。  “不能如此消沉。”鲁斯特老爷扯了扯下巴上的山羊胡鼓励那个已经放弃的自己。这精神上的安慰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此刻他又觉得自己是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那两附注就是鸟笼,让他完全施展不了拳脚。  呵,探险者协会!鲁斯特老爷轻蔑的看着信函的落款。在他的眼里,探险者是个很无趣且没有前途的职业。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选择这项职业。幽维恩大陆有很多职业,巫者、炼金者可以获得很多报酬;格斗者、猎者可以获得较多的荣誉;政者、学者可以获得较高的地位……而探险者,这玩意成年奔波大陆各处,却啥都获得不来……真想不明白,这些探险者图个啥。  探险者的世界鲁斯特老爷不懂,领导层的指示他怎么都要去执行。麻烦在于这些探险者做事没脑子,没附公子哥的相片倒罢了,居然连公子哥的名字也没提,这简直太过分了。“这也是我会把这些奇怪组织的信件扔进下水道的原因。”  鲁斯特老爷托着腮,扯完下巴上的山羊胡又去扯唇边的八字胡,“以我的人脉关系,打听总督公子的名字得花好长时间,且整个郡每天进出的外来人比夏日的苍蝇还多,一个个盘查我的人手又不够,而且那得多大的开销啊…回邮询问探险者协会,可这可恶的小斯佩尔连个地址都没留,难不成我要询问巴巴撒市长大人么,恩,不行,巴巴撒大人那张脸会变绿的,我不能做这无能的下属……这事该如何是好呢…”  丁丁丁,鲁斯特老爷的烦恼还没从脑袋上离开,一阵稳重的敲门声又钻进了耳朵。  这种沉稳的敲门声只有管家乌力才能做到,鲁斯特老爷便摇摇铃铛示意他进来。  “大人,毕格斯巫婆求见。”管家乌力站的毕恭毕敬,笔直的腰杆显示出他曾是个出色的斗者兵士。  “那没用的老家伙还敢过来,告诉她我没空,让她赶紧滚蛋!”  “大人,”乌力不紧不慢的说,“我试图请她离开,可毕格斯巫婆坚持让您看一下这个物件,我想,您对这个物件应该感兴趣,看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说完他将手上那颗不规则椭球物件放到了桌上。  椭球形物体散发出的绚丽光泽让鲁斯特老爷暂时忘记了那封烦恼信件,他小心拿起桌上的椭球,捧在手心,细细观赏。  “让她进来!”鲁斯特老爷吩咐道,此刻的他就像一个饿坏了的孩子突然得到了一块蜂蜜刷过的坚果仁脆饼一样兴奋。  “是。”乌力管家又毕恭毕敬的走了出去,那张冷峻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似乎这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在乌力关上门之后,鲁斯特老爷突然像发疯了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压低声音“嘎嘎嘎”的笑个不停,差点都笑出了眼泪。“”  而门外,大巫婆毕格斯在管家乌力引领下正弓着腰,一步一摇的向郡长办公厅走去……
  肥大的帽檐遮住了毕格斯巫婆的大部分脸,她不紧不慢的走在管家乌力的身后,那宽松的黑色巫袍将她完全遮掩在阴影里,如果不是那个闪着光的金边眼镜,门口打盹的侍卫会以为乌力管家背后跟着一个黑色幽魂。  毕格斯巫婆并不是畏惧阳光才穿成这样,她是正儿八经的巫者,不是走歪门邪道的黑术士,才不会畏惧阳光。她特意从家里的箱子底找出这黑色巫袍套装,是为了将自己佝偻的身体藏起来。她觉得这次见鲁斯特郡长的目的是为了重启她的占卜事业,所以在和鲁斯特郡长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有底气。然而佝偻着的腰身会使再有底气的话语变得毫无力量,因此穿上这不合身的宽大巫袍套装就显得格外重要。宽大的巫袍可以带来庞大的阴影,这阴影不仅可以隐藏起毕格斯巫婆的佝偻腰杆,还可以给她说的每一句话,不管底气充沛还是软弱无力,蒙上一层层神秘的面纱。  作为巫者的毕格斯巫婆深知交换的重要性,所以她坚信刚才奉献出去的那颗雨晶石,定能换回她“嘎嘎郡无所不能大巫婆”这个旧称谓,虽然这个称谓不能使她进级为灰袍巫者,但也曾支撑她往灰袍那个方向努力过。  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大巫婆慢吞吞的走进了嘎嘎郡郡长的官宅。  还没等到大巫婆毕格斯礼貌的问好,激动的鲁斯特老爷就发话了:“你是为自己的失败占卜道歉而来的吧,老家伙,现在来不嫌晚了点么?”  这情况与大巫婆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鲁斯特老爷的气势像火焰一样上来就烧的很高,咄咄逼人。  “我,”毕格斯巫婆顿了下,感觉如果此刻就说出此行的目的会被这位郡长给赶出去,于是立刻换了一副微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不知道这种光泽柔和的石头合不合郡长大人的心意,这块仅仅是我对大人您的敬意,这块才是我诚挚的歉意。”  说完毕格斯从宽大的巫袍里掏出另一颗色泽鲜艳的石头。  作为郡长的鲁斯特老爷很会控制情绪,这也是作为政者的基本条件,因为如果你不能很好的控制自的喜怒哀乐,那么你就无法做到所谓的公平正义,虽然事实上那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在大巫婆拿出另外一颗石头的时候,鲁斯特老爷眼皮都没抬一下,尽管他的心早就飞到那颗石头上了。  “你应该知道,这种奇怪的石头在幽维恩大陆并不能作为钱币流通,我之所以让你进来,是因为这种石头有可能涉及到政局机密,不管是郡政局还是市政局见到这种石头,头一件事自然是——没收。”鲁斯特说出没收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灵魂都扑在石头上了。  毕格斯巫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拿来进供的物品被说成是要没收的违禁品。鲁斯特老爷的一番话让大巫婆本来勉强支撑的佝偻腰身一下子变的更低了。这一瞬间,毕格斯巫婆觉得嘎嘎郡无所不能大巫婆这个称号再也要不回来了。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你可以放下石头,离开了。”鲁斯特老爷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毕格斯,掩饰着脸上被压抑的狂喜表情。  ”我,我是想汇报,这两颗石头不是我的,是一个自称探险者的年轻人留在我的占卜房的,我本想把这个年轻人给……”  ”探险者!”鲁斯特老爷突然转过身。  这声”探险者”打断了毕格斯的絮叨,同时也将兴奋喜悦的鲁斯特拉回之前的烦恼状态。  探险者,雨晶石,总督公子……鲁斯特正努力把这几个不相干的词汇拼凑成一副完整的图画,此刻的他脑海里装着的是刚才的那封特殊信函。  毕格斯巫婆无助的转动着干枯的眼球,此刻的她还在战战兢兢低声絮叨着那个问路的小伙子。  “郡长大人,这些石头都是那个傻乎乎的问路的小伙子……”这些低声的叙述像一群蚊子嗡嗡嗡在大厅里转悠,扰的鲁斯特有点点烦躁,但是鲁斯特却又不得不去细细分析毕格斯巫婆的絮叨,毕竟这些絮叨让本来让他束手无策的那封信件,正逐渐变得清晰开来。  “这么说,这个小伙子到你那去占卜了探险者这个事业,换句话说他自称自己是探险者?”  “是的!我以我嘎嘎郡无所不能大巫婆的名号起誓,那个小伙是个探险者!”毕格斯巫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出了自己压抑已久的心声,无所不能大巫婆这几个字发出的声音,尖到可以让整个大厅都能被刺穿。  鲁斯特老爷心中一连串的盘算,不一会就制定好了一个完美的计划,他不再关心毕格斯巫婆的任何举动,果断的拿起桌上的铃铛摇了摇。  铃铛叮铃铃的声音透过那扇朱红大门传达到外面,不一会管家乌力又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  “郡长?”乌力娴熟的鞠了一躬,询问着指示。  “远游学院的毕业生来我郡实习探路,目前只有毕格斯巫婆见过其中的学员,接待学员,安排参观是我们份内的事情,因此乌管家安排一下,由毕格斯巫婆协助,将远游学院的学员安顿好。”  “是!”乌力再次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  “另外,这两块石头,也麻烦乌力管家处理一下。”  乌力管家握着鸡蛋大两颗石头,一步一步的退了出去,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鲁斯特老爷的意思,所谓处理这两块石头无非就是去核实一下此两块石头的真假而已。而至于接待远游学院的学员也只不过是去找一下这个倒霉鬼而已。  这两颗石头,把不曾相干的事情渐渐拉到了一起,至于这当中的关联,也只有鲁斯特自己能够解释清楚。  鲁斯特郡长此次关于这两颗石头的联想,可以用稳赚不赔来形容。如果他的联想没有错,那么以后他混政局的道路会越来越平坦,如果他对这两颗石头的联想不成立,那么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权当费了点心,寻找更有用的信息罢了。  想到这,鲁斯特老爷心满意足的笑了。
  咕噜山是一块复杂的地方。  咕噜山的山脚下老是聚集着一帮形形色色的人。  这帮人来自幽维恩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到此聚集的目的也很单纯。  这个单纯的目的便是:发财。  没错,据传咕噜山上有白云果,一种幽维恩大陆上最稀奇的果子。每一颗白云果都承载一种神奇的力量,这种力量或能实现使用者一个愿望,或能让使用者获得意想不到的能量。  不过想获得一颗白云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你得知道它长得什么样。“咕噜山下的酒馆向来生意不错,如果你是个陌生人,那么你只要花一杯酒钱,就可以学到很多意想不到的知识。你瞧,这位瘦瘦的大叔正摇头晃脑的卖弄着他的学问,“作为资深的学者,我有必要告诉你白云果长得什么样,不然对不起我学者的称呼。”  “呃,白云果,长得什么样呢?”瘦大叔对面,坐着一位满脸疑惑的小伙子。  “白云果长得像白云,飘飘忽忽的,时隐时现,难以捉摸,形态更是如白云般千变万化,没有一定的经验你根本摘不到它……”  “另外,这白云果藏在深山深处,没有我们巫者占卜指明方向,去往深山也是白搭。”隔壁桌戴毡帽的白胡子紧跟一句。  “哼,没有我们炼金者的协助,你也很难将果子摘下哦。”  “照你们这么说,那那些守护白云果的怪物都不需要我们猎者出手咯?”  “很明显,你们的头脑过于简单,要取得白云果,还需要那些在职的政者为你们制定详细的计划才行啊。”  ……  酒客们你一言我一语,搞的小伙子的脑袋像个拨浪鼓左右摇摆,脸上的疑虑跟老人的皱纹似的越来越深。  “嗯……你们说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没弄明白,”小伙子挠挠头,“白云果这种稀奇的果子到底是谁发现在这咕噜山上的呢?”  “幽维恩大陆的历史记载手册上这么写道的。”瘦学者揉揉太阳穴。  “巫者协会一次次占卜,得出的地理标志一直是这。”白胡子巫者喝了一大口啤酒。  “我们的祖师爷曾在此地等价交换过白云果,经验告诉我们不会错。”佝偻的炼金者扶了扶眼镜。  “我们从俘获的怪物口里……”  还没等面目狰狞的猎者说完,一个尖锐的声音便从小伙子的行囊中蹦了出来:“你们这群鼠辈净在这胡扯,白云果是幽维恩大陆探险者们在这座山上发现的,这座咕噜山还未完全被探险者的脚步覆盖,你们这群低劣的被雇佣者,只会在酒馆里喝的酩酊大醉,骗骗那些涉世未深的……呜呜……呜呜……”  “喔,不小心让他打开了。”小伙子小心翼翼的将行囊中那本尖叫的书本给合上。  “这,是一本通灵书?”白胡子巫者眼珠都快瞪了出来。  “是啊,嘎嘎郡路口的大巫婆送我的。”小伙子坦然一笑。  “你是探险者?”瘦学者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额,我算不上探险者吧。”小伙子将三颗铜板放到酒杯底下,起身准备离开。  “谢谢你们的建议,我叫伊戈尔,希望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咕噜山上。”小伙子推开酒馆摇晃的门,留给满脸错愕的酒客和打盹的酒保们一个健硕的背影。  咕噜山上除了有白云果,还有怪物。  但是咕噜山脚下的村民从来没有见到过怪物。  咕噜山脚下的村民对这些看不到的怪物又爱又怕。  怕是自然的,谁都不敢保证这些没露过面的怪物哪天突然脑子发热冲下山来吓唬人。  村民们对这群怪物的爱是复杂的。  首先他们非常感谢这帮怪物保护着咕噜山不受外来者的过度开采。  其次他们感谢这帮怪物保护着传说的白云果,村民们才不会甘心白云果被外来人给摘取。  最后,他们还万分感激,这帮怪物给他们带来了意外的财富。  咕噜山的白云果并未让慕名而来的游客们满载而归,却让当地的村民们获得了不少财富。  刚开始的时候,村民们只是为这帮拓荒的游客提供食物,后来渐渐又要给他们提供住所,再后来还要为这帮人提供玩乐的场所。  ????于是咕噜山脚下一家家旅店酒馆就这么如雨后春笋般成批出现在地面上了。  对这群形形色色的人,村民们也算见怪不怪了。  村民们见过一位学者,把自己关在旅馆里两个月,仅仅是为了研究一条上山的捷径。这两个月期间他翻阅房子一样高的书堆,花光了所有积蓄,最后被嘎嘎郡郡长鲁斯特老爷强行用马车拉走。  村民还见过一位猎者,每次都在山脚下展示拳脚,说要上山俘获怪物,可是每次爬到半山腰都早早折回,说是忘记带工具,最后总是会在酒馆里醉生梦死。  村民们也见过一位巫者,施展着巫术为每一位上山寻宝的冒失鬼祛除障碍赚得盆满钵满。  村民们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就是没见过一个来咕噜山还到处打听的怪小伙。  如果这个小伙只是单纯的问问路,那么还好对付。  可是这个小伙偏偏打听的是怪物,村民们见都没见到过的怪物!  “关于怪物,我想你还是去问问其他人呐。”山脚下扫地的婆婆不耐烦的回复着小伙子。  “怪物啊,很可怕的,不要跟我提啊。”旅店的老板娘回答的更为机智。  “怪物嘛,自然在山上,我们都不敢上山,哪里会知晓他们的习性呢。”村长是最后一道防线,他的回答自然要更加果断,如果没有这些怪物,咕噜山仿佛就一下子失去了神秘,一旦咕噜山失去现有的神秘,那现在稳定而富余的生活将会受到挑战。  “额,这么说大家都没见过怪物咯?“小伙子的话似乎是万千针头扎到村长的心头上。  “也不能这么下结论了,只不过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公民,怪物不招惹我们,我们压根不会去招惹怪物的。毕竟我们这些村民没有那么大能耐去制服一个怪物的,更何况这座山上还有那么多的怪物……”村长努力转移着话题。  “谢谢,我得到了非常有用的信息。我的名字叫伊戈尔,希望下次见到你们的时候,阳光还是这么好!”小伙子很爽朗的打断了村子的长篇大论。  “年轻人,你要上山么?”村长身后一位长者关切的问道。  “是的,我要去山上了解一下怪物,好回头给你们讲一讲呢。”
  利可和皮塔在咕噜山脚下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里面色贪婪的咬着金币。  起初他们与那群怀揣着发财梦想的淘宝者一样,兴冲冲的来到咕噜山脚下。他们满怀干劲,吭哧吭哧的在山上山下不知疲倦的来来回回。  他们目的单纯的在咕噜山周围晃荡了两周时间。虽说咕噜山就在他们的眼前,可真正行动起来的时候,利可和皮塔觉的自个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连白云果的影子也没见着。  就在他们心灰意冷的那一刻,利可又突然发现身上带着的那些积蓄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空空的钱囊让利可和皮塔陷入了困境。  而他们本来不怎么灵光的脑袋也突然在这个困境中开了窍。  困境中的利可气冲冲的问皮塔:“我们的钱币都到哪去了呢?”  皮塔耷拉着脑袋,有气没气的说道:“哎,那些钱币,在你我的肚子里开开心心的翻滚着,在你我的睡梦中舒舒服服的闹腾着。都是吃饭喝酒睡觉稀里哗啦的流掉的啊。”  “为什么你不看管好他们!”利可气呼呼的问。  “我怎么就没管好了,我选的都是最低的标准,要怪也只能怪你食量太大,吃的多喝的多,做的却少,哼!”  “去你的,你也好不了哪去,睡个觉都挑三拣四的,裹个厚衣服随便睡哪不就完了,非要一张床,跟个娘们似得!”  “你这粗鲁的家伙,没法言语!”  “你不过就是个穷酸学者!”  说着说着两人又跌跌撞撞的扭打起来。  “我堂堂一介格斗者,倒了八辈子霉与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三流学者来这发财。”  “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学士,怎么就和你这种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格斗者合作了,看,你一拳都撩不倒我,吃我一拳吧!”  那道令他们脑袋开窍的光就是在这场难看的扭打中照射到大地之上的。  那道光,是这么来的。  当时的利可和皮塔满嘴胡话,相互扭打,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帮看热闹的人。这帮围观的人有的摇摇头叹着气,有的吹着口哨拍着手。时不时这帮看热闹的家伙还冒出几句感慨和牢骚。恰巧那道光就攀附在这些无聊人的感慨和牢骚上。  这帮无聊的家伙的感慨和牢骚,不,应该是那道光具体形象是这样的。  “哟,这两人肯定是分赃不均,扭打起来了,一个格斗者居然被个学者缠住,太丢人现眼了。”  “呵,还当咋回事呢,原来是钱花光了没地泄火,两傻瓜相互撕咬起来了。”  “哎,这咕噜山,这么大,一点方向都找不着,真是折磨人啊,看把这两可怜虫给整的。”  “嗨,我们也好不到哪去,还是早点回去算了,花的钱比挣得钱还多,还是乘早回去算了。”  “看来这咕噜山,终究只是个传说呢。”  “要是能有个人指明方向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大伙这么漫无目的!”  “切,你懂个屁,他知道白云果方向了,会告诉你?做梦吧你。”  ······  方向!  皮塔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中一愣,手上的动作瞬间缓慢了一两个咕嘟的时间。而这一两个咕嘟的空档后来让利可洋洋得意了好一阵子。  “说时迟那时快,就那么个咕嘟的时间,我已摆脱他的纠缠,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后来的利可总是到处显摆,“话说,老伙计,你应该感谢我那一拳,我那一拳打醒了你。”  皮塔摸了摸右眼角,现在还是有点隐隐的疼。不过这些疼痛换来了现在手里的金币,也值了!  没错,利可和皮塔做了咕噜山下第一批收费的引路人。  那个“方向”一词在当时激醒了皮塔。  不管是几流,他好歹是个学者,挨了一拳的皮塔没有再次纠缠利可,而是满脑子的盘算着这些天上山下山的路线,即使眼角流出的血柱也没让他停止计算。  他没有理会一旁惊慌失措的利可,很快就想到了以后该做的事。  可以说皮塔的这番计算带来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  首先,利可和皮塔自己也有了方向,他们不再漫无目的的寻找咕噜山的白云果,而是开始做咕噜山的引路人。  这个被当地居民抛弃的行当很快就起到了效果。利可和皮塔以“最短路径到达咕噜山北侧”、“最安全到达曙光峰的路径”、“避开怪物的最佳上山路径”等词条吸引了不少淘宝寻财的新人。带路收费,这让利可和皮塔很快就告别了钱囊空空的日子。  其次,利可和皮塔的这一举动也给其他的寻宝者带来了启示。虽然有不少人紧接着利可和皮塔的脚步,跟风成立了引路人大军,不过还是有一些创新的智者存在的,这些智者根据自己的职业渐渐为咕噜山下的淘宝大军输送了一些新的行当,比如保镖、占卜师、营养师、策划师等。  最后,利可和皮塔的这个举动也为当地人带来了新的行当——金房,用来给这帮赚的盆满钵满的家伙储藏私钱,调换零钱的地方。  可以说,利可和皮塔是咕噜山下雇佣大军的创始人。虽然这对创始人始终没有扩大自己的队伍及行当,但不妨碍他们为别人继续领路。  毕竟皮塔不是万能的学者,他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有新菜鸟问他咕噜山上有没有瀑布时,他就回答不上来了。那时候他会把这个菜鸟打发走,而不是让利可去询问身旁知识更丰富的智者。  而利可呢,他才不会因为几十个金币就答应代替新菜鸟去和怪物搏斗。为你那几个钱让我送命,我好还不如跟着皮塔去带路呢。利可总是这么说。  我们只会带路,其他的找别人去!他两经常这么招呼新菜鸟们。  也是这种专业性,让利可和皮塔在众多引路人当中独树一帜。  咕噜山引路人的鼻祖,专业带路人,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上山路径等等夸赞词汇有时让竞争者也自叹不如。  生意好,自然赚的多,从铜币到金币,利可和皮塔已经开始盘算什么时候能把金币换成金条了。  哦,他两生意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便宜,从不涨价。  至今,他两的引路价还是十个铜币!  十个铜币的价格对于伊戈尔来说,还是出的起的!
  伊戈尔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座咕噜山。  此刻的他脑子里只有惊讶和羞愧。  惊讶的是咕噜山原来这么怪异,羞愧的是自己原来这么无知。  一开始伊戈尔怎么也想不通,这上山为何还要找引路人。这咕噜山就在那眼前,直接上去就可以了啊。  再大的山也肯定有路呀,路不都是人走出来的么!  现在,伊戈尔已经到了咕噜山山脚下,终于知道,原来事情并非他想的那么回事,这个咕噜山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这种说不上来超出伊戈尔想象范围的部分让他站在山脚下发了好一会呆。  除了羞愧自己的无知外,还顺便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渺小。  那咕噜山,山峦起伏,连绵不绝,两座高度不分伯仲的山峰直入云端。在这双子峰四周,又高低起伏的环绕着一些覆盖皑皑白雪的小山包。远远望去,半山腰郁郁葱葱的还簇立着一些报不上名的古老植被,即使现在将要步入极冬之季,山上的绿色一点也没少。  说咕噜山雄伟,也没见它高到哪去,比起幽维恩大陆东侧的凯恩山,咕噜山要逊色得多,但是凯恩山有着直通主峰的石阶山道,咕噜山却没有,咕噜山甚至都无法确认哪个是主峰。  说咕噜山神秘,也不见得,除了直入云端的双子峰外,其他山峰没有任何云雾缠绕,没有任何云里雾里的感觉,根本无法和幽维恩大陆西北侧的天雪山相比。  说它险峻,更谈不上,整座山脉远远看上去平整厚实,并没有什么陡峭的断壁残崖,比起幽维恩大陆西侧的阿尔山差的太远。  这咕噜山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也看不出什么普通的地方。  因为满眼望去,似乎明显没有上山的路,或者说好像到处都是上山的路。  这才是这座山真正怪异的地方,看似条条大道通前方,却没有一条是主道。  伊戈尔挠着头,不知所措。  到现在他才知道那帮淘宝寻财者所征服的所谓的咕噜山,只不是一个低矮的小山包,距离双子峰还有一段距离。  “那可不是普通的山包,是曙光峰,笨蛋,这可是当初我,不,我意思索罗恩大人,征服的第一座咕噜山的山峰,唔,唔……”  还没等到那个尖锐的声音把话说完,伊戈尔就匆匆的把行囊中露出的通灵书硬生生的给塞了回去。  “额,为何你总喜欢冷不丁的自言自语呢?被人看到多不好,你可是一本通灵书啊,到处都有人惦记着的。”  “唔唔……唔……唔唔唔……”  “我怎么这么笨呢,明明有本通灵书,却还在这苦思冥想。”伊戈尔又急急忙忙把那本会说话的书从行囊里给取了出来。  “唔……哇……哈……哈……”  “你小子总算放我出来了,差点没把我给憋死,你这笨蛋怕什么呀,你不偷不抢,正常交换途径获得的本大爷我,不,我意思是索罗恩大人的著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看看你那无知的样儿,一看就不是……唔……唔……”  每次翻开这本通灵书,伊戈尔都要听着很长一大段的独白,这段独白大多时候都是一种抱怨,似乎这本通灵书有着说不完的话,总是怕被别人给憋死。  “额,不好意思,又不小心把你给合上了,其实我只想问问上山的路径而已。”伊戈尔再次翻开这本通灵书。  “你们这帮蠢货总是在需求我帮助时才想起我,要知道伟大的索罗恩大人永远关爱自己的孩子,不管有没有血脉关系,所以你们提出的需求我都会尽量满足。说吧,要问上那座山的路径,”  “额,这儿只有咕噜山……”  “咕噜山背后是一片蛮荒,未曾有人到过哪里,我,不,我意思是索罗恩大人也仅仅到达曙光峰而已,因为极冬之季来临后,除了曙光峰外,咕噜山都会陷入极冬的沉睡。”  “极冬的沉睡……”  “没错,到时候,你就只能看到一片苍茫,白色的大雪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将双子峰遮挡,除了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  “额,现在已是冬季尾声了,极冬很快就到了,看来只能选择曙光峰了。”  “曙光峰的路径很简单,因为,那只有一条道……”  “额,看来我还是傻到家了,虽然你是本通灵书,但是也有年代了……世界已经变了,老爷子。”  “你在质疑我,不,我意思索罗恩大人的心血么?你要知道我是这个大陆上最伟大的巫者,也是勇敢的探险者,我把我的灵力注入在这本书中,只是为了方便我关爱的孩子们,不管有没有血脉关系,只要能提供帮助,我也很……唔……唔……”  伊戈尔又一次合上这本通灵书,这本通灵书是大巫婆送给他的,当然身上那几块古怪的石头作为占卜费用悉数给了大巫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本通灵书如此的啰嗦,根本不像传说或记载中说的那样做一个可靠的有帮助的伙伴。  “也许我得慢慢适应它,同时还得适应自己的蠢脑袋!”伊戈尔自言自语道。  伊戈尔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迷茫了。  本来他就不知道方向,来到咕噜山也不过是一根树枝决定的,现在想来那简直就是个笑话。他想,在远游学院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多去听听政者的课程,没有一个好的规划,自己跟山下那帮雇佣大军也没什么区别,一样是个无头苍蝇,毫无目的。  但,现在已经在咕噜山下了,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探险者,半途而废是绝对不允许的。  现在想想,自己也该好好听听当初酒馆里那些淘宝者的意见了。  或许自己就应该雇佣他们,如果身上的钱币还允许的话。  伊戈尔细细查了下行囊,发现自身上的钱币所剩无几,扣除吃饭睡觉,现在能支配的也就30枚铜币了。  而咕噜山山下的雇佣大军里,最便宜的领路人才十枚铜币。  那对引路人叫利可和皮塔,好像还跟他住在同一个旅店。  “也许他们会有好的建议!”伊戈尔心里说道。  于此同时,利可和皮塔刚刚数完这些天赚足的金币,正偷偷摸摸把那些金币藏到旅店的某个特定的角落呢。
  “你知道么,做怪物其实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咕噜山上,一个身形怪异的家伙看上去正对着一棵松树自言自语。  这个身形怪异的家伙坐在高大松树的枝干上,一会晃荡着两条细长的腿,一会用双手拖着腮帮,目光楞楞的看着一旁。他尖尖的耳朵竖得很高,貌似在努力的聆听风的言语,他那大大的眼睛左转右转,貌似在找寻着太阳的色彩。  “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做一个怪物很麻烦,对吧。”这个怪异家伙用尾巴掸了掸身上不小心沾染到的雪花,继续对着松树说话。  “我可不像你们,为了迎接极冬的到来,到处忙活,我的生活简直快无聊死了。”  高大的松树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挺拔,根本没有在意身上的这位倾倒苦水。不过这也不能怪松树,毕竟这家伙的倾诉对象并不只是松树一个。  “你从那个树洞里钻出来,它从那颗蛋里蹦出来,我都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怪家伙把目光转移到树枝上那只松鼠。  小松鼠一手一颗大松果,颤颤巍巍的走在枝干上,看上去像一个走钢丝的杂耍人,在不怎么宽阔的空间里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我来帮你。”怪物伸出拖在腮帮上细长的手,满脸热情的捏住一颗松果。不过这个热心的举动并没有给眼前这幅刺激的杂耍场景带来任何润色的效果,却适得其反,这个突如其来的鲁莽瞬间打破了那只可怜松鼠原有的身体协调。只见松鼠失去平衡的身体向一方倾斜,这转瞬之间的倾斜让另一颗松果在它那细小的前爪中滑落。之后紧接着是啪哒一声,那颗逃跑的松果在树枝上蹦了一下,然后以优美的抛物线向树下的世界问好。  “我不是故意的……”怪物还没能对刚才的举动进行合理的解释,又一项糟糕的灾难发生在了这个可怜的松鼠身上。可能是刚才那颗松果逃跑时蹦哒的太厉害,导致高大的松树枝桠一痒,紧跟着整个躯干一哆嗦,它慢腾腾的伸了一个懒腰。  这个懒腰对于松树来说是舒坦,但对于松鼠来说确实灾难。这个懒腰让这只可怜的松鼠辛辛苦苦积攒的松果一骨碌的从树洞里滑落,前仆后继的向大地问好。  大大的尴尬写在了怪物的脸上,他那只大眼瞪得滚圆,嘴巴长得老大,那两颗尖尖的虎牙都不听使唤的从上唇边上冒了出来。  可是他毕竟是个怪物啊,这个尴尬的表情使得那个松鼠浑身哆嗦,一溜烟的跑回了树洞。  “我……干了什么呀……”怪物单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为什么每次我都是帮倒忙呢?难道真的因为我是怪物的原因么?”  “没错,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好好的松鼠被你吓跑了,你就是个蠢货。”这只怪物突然调转头换了一种口气,对着空气大声道。  “那那那有什么方法弥补么?”吼完之后他又把头转向一开始一侧,似乎那一侧并不是空白,而是活生生的另外一只怪物。  没错,这只只有一只眼睛都怪物,正自己和自己玩着过家家游戏。  “弥补,你开什么玩笑,你只是只怪物,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以后将要往哪里去。”  “我一出生就在咕噜山啦!”  “太天真了,你看看这些松鼠也好,飞鸟也好,大熊也好,他们都有同类,你有同类么?蠢货!”  “凯文他们难道不算么?”  “蠢货,你睁大你的独眼看看四周,什么叫同类,同类得有最基本的特征,怎么着长得也要差不多呀,凯文那老家伙长得和你差不多么,差远了吧。”  “可,我们都是怪物啊!”  怪物来来回回扭动着自己的细瘦的身体,变换着自己的语气,倾述着自己的苦水。此刻的他很投入,像即将登台的表演者,反复的排练自己的台词。  在他不断反复练习的同时,一只鸟儿盘旋而下,落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嗨,你好啊,小家伙。”怪物偏过头,对着那只鸟摆摆手。  那只鸟咕咕地看着他,也微微偏了下头。  “我叫卡迪,你叫什么名字呀!”  咕!咕!  “哦,这是你的名字么,来,咕,我们握个手。”这只鸟让怪物逃离了刚才的自我表演。  咕!鸟儿没有理睬他,扑腾翅膀飞了起来。  “别走啊!我还没和你聊够呢!”看到鸟儿飞起,怪物腾地从树枝上站了起来。  扑通!屁股离开树枝的后果就是,以优美抛物线的姿态向大地问好!  “哎呦!”这个叫卡迪的怪物在地上翻着滚,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已经没半点闲工夫去管刚才那只鸟了。  不过,那只鸟,就刚才扑腾翅膀准备飞走的鸟,突然间扑通掉在了地上。  “啊!凯文,你个混蛋!”看到那只掉落后,怪物卡迪立刻就忘记了刚才的疼痛,腾的站立起来对着前方破口大骂。  “你为何要把它打下来,它不过是只鸟。”  “小东西,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轻易暴露在山上,你就是不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不,准确说,从四周传了过来。  “它就是只……”卡迪本想继续大骂,可地上那只鸟的变化让他突然语塞。  那只黑色的鸟,逐渐在褪色,浑身都羽毛在以一种快的出奇速度凋落,不一会,那只鸟只剩下一堆空的骨架。  “仔细看看,小东西,这是只鸟么?这是山底下那帮人的宠物,一个幻化出来的交换兽。”那个苍老的声音瞬间变得很有威严。  怪物卡迪看着那交换兽的骨架咽了下口水。  “如果让这只交换兽成功飞下山,你的下场可能还不如他呢!”  “我倒是真想下山看看呢。”  “不要下山,也不能下山,你要是真想接触山下的家伙,可以去曙光峰。”  “这……有什么区别么?”怪物卡迪问。  “区别?见到曙光峰的那帮家伙,你就能分辨了。极冬就要来了,乘着极冬到来之前,好好享受阳光吧!”  “凯文你总是这么讨厌,为什么就不能多告诉我一点呢……”  “随时随地记着,你是个怪物,小东西。在咕噜山,你就要遵循怪物的生存法则,那个法则便是不要下山。”  “你看,我就说,做怪物真是件麻烦的事。”卡迪唠叨了一句,然后拍了拍刚才摔疼的屁股,迈开步子,朝着曙光峰走去。
  从嘎嘎郡郡长鲁斯特的府邸出来后,大巫婆毕格斯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毕格斯本以为那颗雨晶石就可以换回自己嘎嘎郡无所不能大巫婆的称号。  但事实上,一颗没够,两颗也没够……  她不但没能换回自己在意的称号,还卷入了一个没有头绪的任务当中。  而且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次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虽然她还不甚了解那个“接待”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觉得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去浪费挥霍这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了。  这种毫无退路的无助感就是她这些天不自在的缘由。  她觉得那种无助的感觉就像自己被人从一座高的出奇的山上推了下去,山的四周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自己无论怎么挥舞双手蹬踏双脚,抓到的蹬到的只有从耳边呼呼掠过的风。这些风还呲呲的刺疼了她佝偻的身躯,告诉她,坠落结果就是粉身碎骨。  而且这粉身碎骨的时间根本无法确定。这就意味着那种终极的疼痛没到来之前,她只能继续感受着急速坠落带来的恐惧……  早知道,就把另外的两颗石头也送给鲁斯特老爷了。因为恐惧和绝望毕格斯巫婆内心开始抱怨起来。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那只鸡,那只鲁斯特老爷从黄昏市场买回来的该死的鸡。  抱怨到这里,毕格斯巫婆内心稍微一颤。  如果,我把这只鸡生蛋的日期重新提供给鲁斯特老爷,那种无助的坠落感会不会得到缓解呢?  那只鸡的前主人肯定知道关于这只鸡的其他讯息。  有了其他讯息,占卜那只鸡下蛋的日期就更有希望了!  毕格斯巫婆内心突然间开始了震颤。  她步履蹒跚的走进占卜房的内屋,乒乒乓乓又开始一阵倒腾。  以自己目前的巫灵,是很难准确展现出那个探险者的容貌的。  不过自己的这点巫灵用来推算物件所拥有者还是可以实现的。  反正是坠落,与其在没有任何头绪的任务中死等,还不如另辟蹊径,找出另一种解决当前困惑的方法呢。  大巫婆毕格斯在内室里找到了上次占卜用的那根鸡毛,然后用占卜桌上那个破旧的水晶球推算过去的情景。  水晶球在满是尘埃的占卜桌上转啊转,不一会就呈现出溜黎市黄昏市场上龅牙小贩抱着鸡到处嚷嚷的画面。  “黄昏市场!”大巫婆扶了扶眼镜,若有所思的踱起了步。  既然那只鸡的原主人是在黄昏市场,那么手中剩下的那两颗雨晶石也可以有着落了。  说不定还能在黄昏市场买到一两本通灵书,加上不同通灵书的灵力,那个脑子不好的探险者小伙说不定也能被水晶球给展现出来呢。  这样,说不定,管家乌力分配给她的那项相关任务也能顺利完成了呢。  “看来我是要出一趟不远的远门了呢”。  至于那个关于“接待”的任务,还是留给管家乌力去伤脑筋吧。  作为嘎嘎郡郡长的管家,乌力得对每一件事情都要有合适的把控。  身为管家,如果他无法把控好一件事,那么与这件事相关的其他事就会像雨后春笋那样冒出来骚扰鲁斯特老爷,如果鲁斯特老爷被撤职,那么他的前途将会非常的灰暗。  因为他有着古铜色的皮肤。  那古铜色的皮肤代表着他是异族人。一个异族的斗者在他乡,如果还不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手脚,那么第二天的太阳估计是很难在见到的。  管家乌力几乎没有情绪,他只知道,鲁斯特老爷的吩咐要合理的安排好。  他也很清楚,鲁斯特老爷的吩咐一般都有主次之分。  比如这一次,鲁斯特老爷的压抑着的笑容早就说明了重点。  找那个探险者是次要的,核实雨晶石才是主要的事项。  所以管家乌力才分配给毕格斯巫婆一个难度较大的任务。  他自己则是把那两颗雨晶石的任务交给了一个佣人。  “菲力,你知道我的手段,这两块石头的任务明白了么?”  “明白,乌力大人!”  菲力是乌力最信任的一名佣人,不仅仅因为菲力和他一样是个斗者,更因为菲力非常熟悉黄昏市场。  黄昏市场是溜黎市灰色的地段。在那里,你可以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也可以卖出任何你想卖掉的东西。  管家乌力了解鲁斯特老爷,这位嘎嘎郡的郡长眼里只有利益。那两颗石头还是换成金条比较安全。  但是这种雨晶石毕竟是稀罕品,至少在嘎嘎郡,它很少出现。  没有人能准确的说明这两颗石头到底是真是假。大家只能靠不可靠的感官认识去判定,这两个表面光滑色彩斑斓的石头是雨晶石!  传说雨晶石是幽维恩大陆的奇特产品。至于它的来历,学者们也有一番耐人寻味的解读。  在幽维恩大陆雨水作为无根之水,有着很多神秘的地方。那些神秘暂时未被学者们发觉出规律,只是被炼金者和巫者多次利用。  雨水在他们手里有着特殊的用途。比如炼金者经常用雨水作为材质交换较为纯洁的灵力,巫者经常用雨水作为无根物料生成部分特殊的术。雨晶,从雨水中凝结而出的一种微小晶体,虽然看起来和冰块没有任何的区别,但那确是雨水的另外一种神秘。  因为那些晶体可以随机改变一个物体的本来面貌!  一块丑陋的石头,会因为接触雨晶,变得绚丽多彩。  更神奇的是,并不是每一块接触到雨晶的物体都会改变原来的面貌。  炼金者们曾经用捕获的闪电作为筹码交换出过雨的晶体。然后他们和巫者一起把这些晶体揉杂进树木,石块,沙砾里。  被糅合过的物体大部分没有任何变化,少部分变得光滑,有仅只有一个物体改变了自身的面貌。那块改变的面貌的木头,也是五彩斑斓,光滑无比,而这块木头也是整个幽维恩大陆除了雨晶石外仅有的雨晶物。  学者们无法找寻到规律,那些自然形成的雨晶至今为止只是随机的与石块接触。  而稀少和绚丽多彩,让这些变异的石头变得无比昂贵。  因此,判定一块光彩夺目的雨晶石是真是假,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不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一个可靠的人,这件鲁斯特老爷特别在意的主要事件就要在乌力管家手里失去有关的把控了。  那样的情景是嘎嘎郡郡长府邸上下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在幽维恩大陆,达到一定规模的城市都有一个黄昏市场。  黄昏市场介于白昼市场和黑夜市场之间,属于一个城市的灰色地段。  它不同于白昼市场完全由政局主导,所有交易规律、法则都由那些衣着华丽的政者进行分析和制定。  同样它也不同于黑夜市场受暗黑势力掌控,所有交易都得经过乌鸦,老鼠,蜘蛛之流。  黄昏市场属于中间地段,有时政局可以参与进来进行拍卖,有时暗黑势力也可以横插进来进行销赃。  大多数黄昏市场都会躲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任凭各路人马进行自由的交易。  但这种自由的交易背后还是有着微乎其微的利益。有骨头自然会有狗去啃,自然而然这点不多不少的利益带来了独立于政局和暗黑两股势力之外的第三方势力,黄昏使者。  黄昏使者既服务于政局,又服务于暗黑势力。他们似乎是一群隐匿者,只有在需要时才会出现。  但,凡事都会有异类出现。  溜黎市的黄昏市场就与其他的黄昏市场不一样。溜黎市的黄昏市场光明正大的开设在政局集市里,服务于黄昏市场的黄昏使者们也清一色的效忠于溜黎市的市长巴巴撒大人。  溜黎市的老鼠、蜘蛛、乌鸦等等暗黑势力都被市政局守卫庭清剿的支离破碎。  外来者到达溜黎市一定会觉得溜黎市是个清净公正的地段,找不着乌鸦,老鼠,蜘蛛,土狼……  但是对于菲力来说,溜黎市跟嘎嘎郡没什么分别。  嘎嘎郡是鲁斯特老爷的,而溜黎市就是大一号的嘎嘎郡,它的主人是巴巴撒大人。  巴巴撒大人管着溜黎市,也管着鲁斯特老爷,黄昏市场什么的都在巴巴撒大人的控制之下。  所以菲力到达溜黎市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溜黎市守卫庭的副庭长艾斯脱夫喝喝酒。  “这么说,鲁斯特那家伙最近走了运?”。艾斯脱夫把玩着手中的石头,阴阳怪气的说。  “是是是,鲁斯特老爷运气就算再好也比不过您,更比不过巴巴撒大人啊,老爷说了,如果黄昏市场估价合适,愿意分成给大人您。”菲力低声下气,点头哈腰,他知道在一个别人控制的地盘,如果不适当慷慨,那么接下来的路将寸步难行。最后那句分成,菲力故意压低了声音,同时用两根手指比划着。  菲力的意思很明显,如果石头是真货,出货后所得两成规艾斯脱夫。  一个守卫庭副庭长,一个月薪水不过30金币,就算加上杂七杂八的黑色、灰色收入,打足了一个月撑死也就一个金条。而一颗雨晶石白昼市场报价50个金条,两颗100金条,再抽取两成,那便是20个金条,这个贿确实行的有点大。  而且那还只是白昼市场的价格。  至于黄昏市场的估价,尤其是溜黎市的黄昏市场的估价,这两颗石头的价值就更不得而知了。  艾斯脱夫眯起那双小的不能再小的眼睛,轻轻嘬了一口朗姆酒,慢悠悠的说:“鲁斯特那老家伙还算不错,你的委托呢,我先看看吧。”  菲力内心松了一口气,以他的能力,加上管家乌力大人及鲁斯特老爷的资历,在溜黎市,最高层面也只能接触到艾斯脱夫这个守卫庭副庭长了。这还得感谢他斗者这个身份,如果不是斗者这个身份,他不可能受乌力管家赏识,也不可能接触到溜黎市的守卫庭,更不可能认识艾斯脱夫。  艾斯脱夫是个容易知足的人,他从来都是有好处就捡,而且从来不加价。他知道见好就收是一个政局从业者最最基本的生存法则,不管顶上人员怎么更换,终不会为难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默默无闻的人。  所以这些年来艾斯脱夫一直是守卫庭副庭长,无论是在巴巴撒市长管辖下还是在前任阿尔法弗兰市长的管辖下。他也无意卷入政者的争斗之中,每一次晋升庭长的机会都拱手想让。  不过也正是这万年不动的副庭长职位,让他在溜黎市的“地位”仅次于巴巴撒市长。  毕竟待在这个职位年代长,认识人员自然繁杂而广泛,上至溜黎市,下至各个村落,不管是老鼠,蜘蛛,村长,郡长,他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  有时巴巴撒市长都要在这方面跟他讨教一二。  艾斯脱夫的生存哲学是能在现在大口吃的肉,一定不留到以后,而且一次也不能吃的太撑。  在这混历纪年里能够无忧的生活已属不易,就没必要去苛求太多啦。  艾斯脱夫又一次嘬一口朗姆酒,手指敲了敲桌子:“那么,明天你跟我去黄昏市场溜达溜达,这种石头么,按规定是要没收的,不过看在鲁斯特那老家伙的忠心不二的份上,这种违禁品我们还是内部消化吧。”  “是是是是,这还要靠您的帮忙。”除了发挥下人应有的奉承与应和,菲力无任何表演的机会。  他庆幸艾斯脱夫没有嫌两成分成少,同时他也担心如果这两块石头不是雨晶石该怎么收场。  此刻酒馆里不少双眼睛正偷偷的注视着艾斯脱夫手里的石头。菲力可以感受到那些目光的贪婪与邪恶,这些目光多少也反应出这两颗石头不是普通物件。  艾斯脱夫之所以敢明目张胆把玩这石头,是因为他对于那些觊觎者了如指掌。所以这些觊觎者的目光里闪过贪婪和邪恶之后,紧接着出现的便是无奈与不甘。  菲力拿着酒瓶想继续往艾斯脱夫的空酒杯里注酒,但艾斯脱夫的手却覆盖在了酒杯之上。:  “两大杯朗姆够了。我是个有节制的人。”  “是是是是,大人您取予有节,为人光明磊落,实在是我等楷模!”菲力只有拍马屁的份。  “食无求饱,如此而已。”  艾斯脱夫说完便搓搓手指,盯着斜对面的一个陌生男子不说话。  那个陌生男子一身素衣,脑袋上还盯着一个风帽,正慢悠悠的品着酒,不过不一会他就捂住胸口歪倒一旁。  酒客们依旧喝着酒,似乎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菲力吃惊的长大嘴巴,要知道一个斗者能做到这种地步的闻色,确实要一定的实力。  艾斯脱夫仅仅搓搓手指,竟然让对方毫无反击的倒下,斗者最基本闻色本领最起码是高阶……  “在溜黎市,谁也别想动歪心思。”艾斯脱夫走上去踢了那个倒地的陌生人一脚,然后转头对酒馆老板说:“通知守卫庭把这人带走,同时查下这人底细,貌似不是本地的乌鸦。”
  咕噜山下。  伊戈尔手搭凉棚向前方眺望。他已经按照利可和皮塔的建议准备好了登山工具,当然那些简陋的登山工具大多还是利可和皮塔提供的。  利可和皮塔很奇怪,这个小伙二话不说就交了30个铜币,不但没有讨价还价,还一口一个前辈的叫唤。  搁在以往,利可绝对要问一下,你这什么意思啊,我们带路只收10铜币,你这给我们30个,想什么歪心思啊。  皮塔说不定也会建议,我们只带路,那些和怪物搏斗、找白云果之类的事情,你可以去雇佣其他人。  但那声前辈可能带有麻痹性,让那刻的利可和皮塔这么些年来在咕噜山打拼积攒起来的谨慎和顾虑开始摇摇摆摆,不一会两人仅有的那点“防患意识”形成的坚固堡垒便在那几声前辈面前麻木的轰然倒塌。  那几声前辈实在是太入耳了!  而且这个小伙子什么附加要求也没提,只是一个劲的说,我只剩下这么多铜币了,还请前辈带路过程里多多关照。  在利可和皮塔的经验词典里,这种多付钱币的人肯定另有所图。他们本该展开各式各样的询问轰炸。利可甚至会不惜耗费体力开启他本就不熟练的斗者闻色技能,皮塔也可能磨破嘴皮子不断的投放语言陷阱炸弹。  但是这个小伙子一口一个前辈,美得利可和皮塔,那种感觉就像一只历经艰辛最终成功偷到新鲜蜂蜜的熊,不断的舔着自己的爪子,满心欢喜。  直到上山,利可和皮塔依然沉浸在那声声前辈的甜蜜之中。他们甚至都没把伊戈尔当成客户,而是当成一个小辈,哦,不对,更像是徒弟。  “你这样可不行,成天背着个行囊走来走去的,难道不累?”皮塔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伊戈尔身上的行囊。  “前辈的意思是上山不用带这些行李么?”  “那怎么行,就快到十月了,马上都要到极冬了,脚步慢的话,说不准我们还要在山上过冬,不带足吃的喝的,到时候冻死在曙光峰就太不值了。”利可摇摇头,“虽说山上有些野果,但极冬到来后,如果遇到大雪封山的情况,我们就只能躲山洞里靠带着的干粮过冬了。”  “那前辈会如何处理这些行李呢?”伊戈尔满头雾水。  “你没学过匿术么?”皮塔看着挠头的伊戈尔,不解的问。  “匿术?那不是猎者才要学的技巧么!”  看到伊戈尔的反应后,利可和皮塔面面相觑,表情复杂,然后两人不由自主扶着额头一声声叹气。  “我头一次见你这样的!”利可心直口快,“你那脑袋只有一根筋么,遇到骗子怎么办?”  “哎,年纪轻轻就应该多看书啊!”皮塔再一次语重心长,“你说的那个匿术是隐匿术,是比较高阶的匿术,确实只有满足猎者的条件的人才能去练习,而我们所讲的匿术只是普通的匿物术,这个简单的技巧是旅人必备的技能啊。”  “额,还有这种技能……”伊戈尔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知。  “当然啦,你看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吧,我是把那些面包片水壶还有绳索之类的东西都换形后压缩到这个小盒子里了。”利可捏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方块说道。  “换形?压缩?”  “你讲的太直接,他暂时听不懂。”皮塔推开正在卖弄的利可,“你看这壶水和这张饼,分量是不是一样。”  “恩”伊戈尔点点头。  “但是这两个东西占据的地方明显不一样,这张饼占这么大个地方,这壶水才占这么点。”皮塔循序渐进的讲着,“现在我把这张饼叠起来,我把这壶水倒进皮袋里……”  “啊,你的意思就是把原来的物体尽量压缩小,放进背包么。”伊戈尔自作聪明的打断了皮塔。  “天哪,你真是太聪明了……”利可又一次单手捂脸。  “……”皮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幽维恩大陆,匿术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等价交换是幽维恩大陆遵循的第一法则。  通过灵力把原空间里简单单一的无生命物体转换为另一种等质的无生命体。  比如利可,他就喜欢把面包,水,工具等单一的东西转换为等质的金粉,然后装进小盒子里。  刚开始练习匿术的人往往都会自己掌握了了不起的技能。利可就是,把任何东西都转换成金子,然后拿到店里去买东西,结果被人家店老板给轰了出去。  匿术只能转换无生命体的形态不能转换本质,如果连无生命体的本质都转换了,那就成为炼金术了。  而且匿术只能转换简单单一的无生命体,皮塔在学者学徒时期曾经试着转换一辆马车,结果费了好大灵力只转换了一个车轮(马车构件太多了,一点也不简单),马车的失衡让马匹受了伤,直接让皮塔受到了严重的处罚。  更重要的是,匿术转换过的东西等质,即使你力气再大,也背不动一辆马车啊。  我们的伊戈尔并非天资愚笨,他对于匿术的了解因为错误的引导而拐到了死胡同。他一开始还以为只有猎者才需要去学习匿术……  更何况皮塔老师这种细而繁复的讲解让伊戈尔愈发迷茫。  利可都倚着一棵树睡着了。  “那如果我把这些行李都换形变换成衣物,穿在身上不就更省心了?”听完皮塔那漫长而又深奥的“教导”后,伊戈尔突发奇想的问。  “厄,貌似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不过这对灵力的要……”把行李变换成衣物,穿在身上!这种匿术听起来就很新奇,但是皮塔只是一个三流都算不上的学者,无法准确回答伊戈尔的问题。  “我们试试就知道了。”伊戈尔兴奋的把行李从行囊里掏了出来,同时伸出双手,聚攒自然灵力。  树下的利可还在呼呼大睡,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满头大汗的皮塔小心翼翼聚集着灵力,想看看自己的匿术是不是也能像伊戈尔说的那样更进一层,变换出更精细的东西。  上山的事似乎被他们忘的一干二净了。  “不过,话说回来”,伊戈尔忙活的同时,嘴巴还是没能闲着,“前辈昨晚半夜你们究竟干什么去的呀,神神秘秘的。”  这句话让本来酣睡的利可腾地站了起来,同时皮塔本来热气腾腾的后背飕的一下开始发凉。  这是利可和皮塔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菲力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口水,此刻他的心已经快掉到地板上了。  已经是黄昏市场的第三家店了,结果还是颜色不纯。  鉴宝店的老板拿着小锤子对石头敲敲打打,眯着眼睛拿着放大镜对着石头照来照去,有时还会拿出五颜六色的溶液对着石头滴来滴去。  菲力对这些听音、辩色、验质的鉴宝流程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他焦急的等待着第四家鉴宝店的验货的结果。  艾斯脱夫倒是一脸悠闲,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丝毫没把前面三家的结果放下心里。  店家摘下眼睛,收拾好各种溶液,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不紧不慢的走到艾斯脱夫面前。  此刻菲力的心脏砰砰砰的就快冲出胸膛!  “副庭长大人,菲力先生,”店家很有礼貌的鞠躬,“这块石头我只能估价25个金条,毕竟颜色不纯。”  25个金条……菲力的心似乎一下子变成了玻璃,哐啷一下掉地上全碎了!  估价越来越低……颜色不纯,看来这四家鉴宝店是碍于艾斯脱夫的面子才说出这种晦涩难懂的理由的,换句话说,这四家鉴宝店实在不敢当着艾斯脱夫的面说这石头是假货。  “哦,辛苦你了,罗斯店主”艾斯脱夫慢悠悠的吐一口烟圈,然后转过头向木了的菲力说道:“要不再给鲁斯特那老家伙看一家店?”  此刻菲力的后背已经凉嗖嗖的,他不知道回复好还是不好。按理说他只是受命来溜黎市核实石头真伪的,现在四家鉴宝店已经给出来答复,他应该算完成任务了。不过如果就这样回去,恐怕鲁斯特老爷的脸会变绿,到时候一句办事不利摔下来,谁也承受不了。要知道鲁斯特老爷对两颗石头抱有的期望值可是很高的,乌力大人在自己面前多次强调过……  “菲力,”艾斯脱夫并没有在意菲力的复杂心理,“再去一家试试吧。”他替这个可怜的家伙决定了!  “全凭大人做主!”菲力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跟着艾斯脱夫走了出去。  “我这个人比较相信运气,”艾斯脱夫捏着那两颗石头说道,“我的幸运数字是五,第五家鉴宝店我就不信还是这个结果。”  “是是是是,全凭大人您做主!”  不一会二人便来到了黄昏市场的一家鉴宝店,这家店以经营巫者相关器具为主,店主一脸络腮胡子,正在柜台上记着账本。  艾斯脱夫推门而进:“哈,卡朋店主,想不到我的幸运数字会降落到你家店里啊。”  “哎呦呦,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名叫卡朋的店主抬头看到副庭长后满脸殷勤。  “哪,为这两个小东西来的。”艾斯脱夫把那两颗“雨晶石”摆到卡朋的柜台上。  “嚯,副庭长大人手下绝对好货,小店今天是……”  “先别着急下结论,看看再说。”艾斯脱夫抬手打断了店家的马屁。  “好好好!”卡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放大镜,眯起眼开始转动起手里的那块石头。  菲力的脑海里奔腾着一匹烈马……  “厄,副庭长大人,这两颗石头我愿意以50金条一颗收下!”卡朋只对石头看了一圈便直接报价。  “你看清楚了么,颜色纯么?”还没等艾斯脱夫开口,菲力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呵呵,实不相瞒,鄙人刚刚收了两颗一样花色的石头,也是这个价。”卡朋从背后的箱子里掏出两颗石头。  的确那两颗石头光泽大小颜色都跟菲力的那颗相近。  “有意思,我的运气还真不错嘛,”艾斯脱夫又开始抽起烟斗。  菲力又一次楞的像块木头!  “要是没有异议,我就开支付单了。”卡朋看看悠闲的艾斯脱夫又看看神色木然的菲力。  “等等,我的这位小朋友可能对你如此慷慨有点顾虑。”艾斯脱夫吞云吐雾,又一次打断了卡朋。  “顾虑?朋友,实不相瞒,这两颗石头的确色彩不纯,你拿到其他店里可能给不了这么高的价,但是我不同,我后面有买家,不会吃亏的。”卡朋对着木头菲力一阵絮叨。  “外地的老鼠?”艾斯脱夫倒是挺关心。  “厄,大人,实不相瞒,这次买家不是老鼠,是但确实是外地人,看装扮,应该是上层人物。”  “有点意思,外地的上层买两块假石头干嘛呢?”艾斯脱夫似乎在想另外一件事。  “呵呵,大人,这种事鄙人就不知了,不过对方也不是什么假货色都收,您瞧。”卡朋把石头拿到艾斯脱夫面前,摆好放大镜,“这几块石头花纹的中间都有一个相同的标志,看上去像一个工坊的标记。”  艾斯脱夫凑近仔细看了看,确实这几块石头都带有一个相同的标记,貌似是个数字,细看又像是个姓氏。  “看来,我们的乌鸦消息不够灵通啊。”艾斯脱夫掐灭了烟斗,脸色有点沉重。“另外两颗石头是什么家伙拿来的。”  “是个巫婆,大人。”  “哟,有意思。”艾斯脱夫转头面向木头菲力,“好像你的那两颗石头也是个巫婆上缴的吧。”  “额,是是是是……”菲力终于回过神来,突然发现事情好像变得有点复杂。  “看来那个巫婆不老实呢。”艾斯脱夫搓着手。  “大人,您这是……”菲力浑身上下受到一股莫名奇妙的的压力,他本能的开启闻色技能,突然发现艾斯脱夫已经调色好准备打架了。  “没觉察到,有几个家伙今天跟了我们一天了么。”艾斯脱夫斜眼瞧了瞧菲力,“貌似是几个会格斗的乌鸦,成不了气候。”  “大人,小店小本经营啊!”卡朋被此刻的气氛感染,脱口而出真心话。  “放心吧卡朋,那几个家伙不会对我构成威胁,倒了两,能打的那个跑了。”艾斯脱夫又重新点燃烟斗,刚才的那一阵搓手已经解决了外面的乌鸦。  菲力二话不说冲了出去,之后便一手一个拖着两个捂着胸口的家伙重新走进卡朋的店里。  “说,干嘛一直盯着我们,是因为这几块假石头么?”艾斯脱夫抽一口烟,慢悠悠的问。  “咳,咳,咳,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被俘的两个乌鸦明显不是什么好货色,还没有动用处罚,就开始全部透露家底了。  “有点意思。”艾斯脱夫鬼魅的笑了笑,“卡朋,用你的邮鸟联系下守卫庭,我要把这两家伙带过去和他们的同伴团聚。”
  一个月前……  阿尔法弗兰忙碌了好一阵子才搞清楚去嘎嘎郡咕噜山的路线。  如果不是罗斯托夫总督的印鉴,阿尔法才不会查那个边陲小郡的路线。虽然每年去咕噜山的人络绎不绝,但这丝毫没有打动督政局为此开发一条官方通行蒸汽铁轨。  那地方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好去的。阿尔法自言自语道。  的确,嘎嘎郡地处幽恩大陆东南角,在很多人眼里,那地方是未开化的地方,那个地方从没有出现过像样的巫者,学者,炼金者,甚至连个像样的斗者都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白云果,估计都不会有人知道幽恩大陆上还存在那一个地方。阿尔法认为,那地方的水土只适合养活一帮刁民,只会用白云果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骗骗人。  如果白云果是真的,为何那帮刁民不拿来敬奉呢,瞧瞧嘎嘎郡的鲁斯特就知道那地方有多恶心了。阿尔法脑海中又出现那个猥琐的山羊胡,那次那家伙为了一个金币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盆南瓜汤,喝完后还猥琐的笑了笑……  厄,阿尔法想收起那段不好的回忆,可是鲁斯特那可恶的嘴脸像附上了巫者的魅术一样,不断的在他脑海里闪现。  等等,那家伙只是一个郡长罢了,我堂堂一个督政局部长,怎么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像。  妈的,不过就是在巴巴撒的生日宴席上见过一次而已,早知道就不去巴巴撒的生日宴席了。  一大盆南瓜汤,我的天,那家伙怎么能灌下去的,还是个人么,那家伙。  怪物吧,一定是个怪物,没错,那地方不是传说有怪物么,很多人去了都没能回来,虽然地处偏远,但确实没人回来啊。  怪不得前任部长死活不同意建立蒸汽铁轨到嘎嘎郡呢。  前任的前任也没同意,不是么。  我自然也是不会同意的。  不管那地方有多少人去。  不过话说回来,去那些地方的家伙不都号称幽恩大陆的杰出人物么,杰出人物怎么会需要普通人乘坐的铁轨呢,他们只需要借助炼金者交换来的流水兽就能轻松抵达了呀。  至于那帮刁民,呵呵,他们是不会离开那地方的。  毕竟,他们都是一帮未开化的刁民啊。  阿尔法脑海里像一万匹马,不,应该是千万辆蒸汽车跑过,乱七八糟的。  不管怎么样,路线总算被他搞出来了,按照总督督政局的要求,他找出来一条从远游学院去嘎嘎郡咕噜山的最快路径,蒸汽车直接远游学院出发,走罗斯大道,绕过贝斯山脉进入北雅郡,再从北雅郡的郡道往南直接上海诺大道,走海诺大道可以避开星流河直达溜黎市,到了溜黎市,怎么安全去嘎嘎郡咕噜山,那就是巴巴撒的事情了。  呼,阿尔法长舒一口气,这帮富家公子哥真麻烦,好好的富贵不享受,跟那帮流民去凑什么热闹。  怪物和白云果终归是传闻,并不会给人带来生存的技巧,站队才是真正的技巧啊,如果站错队伍,那就只能到贝斯山脉和星流河去,打打杀杀了呀。  这条生存理念,阿尔法弗兰懂,罗斯托夫总督懂,罗斯托夫总督夫人也懂,甚至罗斯托夫的敌人也懂。  只有罗斯托夫总督的公子不懂,一个劲的闹着要去咕噜山,美其名曰冒险,实际纯属浪费时间。  但是罗斯托夫总督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公子,好说歹说这个宝贝疙瘩就是不听,一个劲的闹着要去咕噜山冒险。  罗斯托夫总督没办法,摇摇头说:“孩子大了也该出去闯闯了。”于是他就吩咐手下的贴身盟位和管家去安排一下。  贴身盟位二话没说挑选了四人护卫团保护公子,大管家则是以督政局邮鸟的名义到处发函送信。  阿尔法弗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收到的函件。  总督公子要远行,这对于罗纳都来说是个新闻,这条新闻被黑夜里的乌鸦,街角里的老鼠到处宣扬。  这点宣扬急坏罗斯托夫夫人,虽然她的丈夫吩咐了一个四人护卫队,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够,又以自己的名义雇佣了几个自由人士暗中保护自己的宝贝疙瘩。  同样罗斯托夫公子独自远行这件事也惊动了罗斯托夫的政敌洛夫卡特。  洛夫卡特背着手在办公厅里来回踱步。应该做点什么,他脑子里想。  罗斯托夫如今如日中天,想在政绩上击败这个老对手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现在对方是凯恩帝国国王的红人!红人意味着什么,红人意味着无穷无尽的资源与信息。对于政者来说信息和资源就是生命!  就算我能力再出众,没有信息和资源一辈子都要被罗斯托夫这个老家伙踩在脚底下。洛夫卡特不由自主的想。  现在我不也是被他踩在脚底下么,他是总督,我只是个行政长,什么事我都得听他的,这样下去我怎么能进帝国的国王议事厅。  一定要做点什么!  洛夫卡特已经来回踱步了近一个钟头。  对离开罗纳都的年轻公子哥下手,似乎有点无耻。  不过浪费这条信息的价值似乎又有点那么不甘心啊!  来回踱步……  我一定要做点什么……  来回踱步……  这样反反复复好几遍,洛夫卡特终于下定决心为自己的前途做一件龌蹉的事情。  他召集来自己的亲卫,小声嘀咕了一些策划,对于一个政者来说对一条信息进行拆分联想制定计划是最最基本的技能。  比如我们嘎嘎郡的鲁斯特老爷就对石头那条信息做出过一个详细的计划……  相比于鲁斯特的计划,洛夫卡特的这个计划要复杂的多,而且,更加严密。  洛夫卡特让手下把总督公子要单独外出的这条新闻通过地下世界的乌鸦传播给需要的人。再通过地下蜘蛛的网络将这群人连接起来。之后,不需要自己下达命令,那群地下世界的老鼠土狼们会自动找到他。  一切只不过是利益而已。等到那群暗黑者抓到总督公子,让蜘蛛传达自己提高赎金的机会,不怕没有人不来找他。  到时候他手里握着的牌面就可以与罗斯托夫进行交易。交易过后,卑鄙,无耻这种事情就会显得很脆弱,没人会关注。  更关键的是这个计划如果失败,罪魁祸首只会是那帮藏在黑暗里心怀不轨的家伙。自己是不会惹上任何麻烦的。  至于这个消息传达给谁,地下蜘蛛自然知道,罗斯托夫做到罗纳都总督这个位置结下的仇家自然不会少。
  经过几个钟头的折腾,伊戈尔虽然成功掌握了匿术,但还是没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行李变成衣物穿在身上。  衣物比较精细,他费劲心思也不能把几件单一的行李合并成一件衣物,顶多几块布料,或者一件马甲,换形完水壶就落下绳索,换形完面包干就落下了挡风镜……  反正无论伊戈尔怎么努力,他也没法把两个不同的行李匿换成一件衣物。他可以把所有行李都变成衣物,但那么多衣物穿在身上就显得……  最后伊戈尔只能委曲求全,将行李都变成了绷带,缠在了手臂上,小腿上,腰间,还有脑袋上……  不注意看,你会以为伊戈尔是个伤员……  至于利可和皮塔,他两被伊戈尔那句“你们昨晚去干嘛了”搞的心神不宁,没有心思研究更深一层的匿术。  当然他们自然也没有回答伊戈尔的那个问题,那可是他们两的秘密,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告诉一个外人,虽然这个外人看起来不坏。  “我们昨晚……出去……就是……”皮塔当时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利可当时可没有皮塔那么犹豫,直接开口说:“那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了,就不是秘密了!”  他两本来以为伊戈尔还会苦苦哀求他们,结果伊戈尔只是“哦”了一声,也没追问,直接一心扎进匿术的学习中去了。  “话说你那本会说话的书怎么没有匿换啊。”利可看着伊戈尔把通灵书装进行囊里不解的问。  “你个蠢货,那是本通灵书,能感受到灵力的,那便是特殊生命体,匿术不在适用范围内。皮塔时刻不会错过打击利可的机会。  “额,他刚才还不停的唠叨,现在怎么没声了呢?”伊戈尔晃了晃行囊,“平时这家伙可啰嗦了!”  皮塔毕竟是个三流学者,多少知识还是知道点的。他拍拍伊戈尔的肩膀说:“以前听长辈们说过,这种通灵书是要吸收灵力才能发挥作用的,可能你得逮个兔子或者什么玩意喂它。”  “哪有兔子?”利可和伊戈尔同时问道!  “额……”皮塔只能单手扶住额头表示无奈。  三人快要到中午时刻才开始着手上山。因为不必要的行李都经匿术隐匿在了身上,现在三人手上只剩下一根拐杖,看起来十分惬意。  利可一如既往的浑身揣满装着金粉的盒子,大摇大摆的上山,遇到一两个熟人还跟人家挤眉弄眼。  皮塔跟以往一样,还是喜欢把自己的行李匿换成纸张和笔墨,揣在怀里,感觉满身心都充满了知识。  即使此刻快到正午时分,但依旧有不少淘宝者上上下下。  伊戈尔暂时把通灵书沉默的事情放到一边,此刻他的眼睛被山下一帮忙碌的人给吸引了。  “皮塔前辈,刚才那个人骑着的飞兽就是流水兽么?”  “利可前辈,为何刚才的那个斗者不把身上的刀刃给匿换了呢?”  “皮塔前辈,流水兽这么方便,为何炼金者不直接用流水兽爬上曙光峰峰顶呢?”  “利可前辈,为何我们要选择这条登山路径呢,我觉得我们绕了一点路啊。”  ……  利可快崩溃的时候喜欢抓头发,此刻他双手已经抓了不少自己的头发,顺便还抓了一把皮塔的。  皮塔揉了揉自己的头,心里嘀咕着,为何那本通灵书不说话了呢,如果它说话,岂不是要省下自己不少口舌,当初匿术就是……当务之急,找到一只兔子,一定要找到一只兔子……  “前辈,你们上山那么多次遇到过怪物么?”  “皮塔前辈,你见过白云果么?”  “前辈,这座咕噜山上会有什么特殊的野兽么?”  “利可前辈,你为何老是抓头发啊,头发掉光了会变不好看的。”  ……  直到傍晚降临,伊戈尔还是没有收起他那连珠炮似得提问。  一路上皮塔回答的口都快干了。  “知道为何要走这条路了么?”利可有气无力的说道,“因为这有一个洞,晚上我们在这里过夜,不会被风吹,被雨大,还能在里面点个篝火,运气好抓个野味烤一烤,话说,皮塔,你一直咕哝着的那只兔子呢?”  “我,渴,你让我喝口水。”皮塔从胸口扯出一张纸,然后轻轻一吹,那张纸变成了水袋,皮塔对着袋口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这个山洞还真不错啊!”伊戈尔兴奋的解开一个绷带,咔嚓打个响指,他取出来一些肉干,分给了利可和皮塔。  “大晚上估计逮不着兔子了,我们毕竟不是猎者。”伊戈尔嚼着肉干,轻轻说道。  “那可不一定,皮塔说过有兔子,就有兔子!”  ……皮塔左看看有看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他才弱弱的回答了句:“也许你该问问那本书,怎么逮兔子。”  “对哦,我怎么把这个捣蛋鬼给忘记了!”伊戈尔一拍脑门,立刻从身上那仅有的行囊里掏出那本书。  翻开那本书后,静悄悄的,以往的那些唠叨一丁点也没响起来。  “喂,怎么回事啊,平时你不是活蹦乱跳的么,怎么现在没声了?”  “兔子,鱼子……”利可还在念叨着兔子。  “它应该跟你一样,也饿了。”皮塔有气无力的说。  “饿了?它还能吃饭?”  伊戈尔的这个反应差点没让皮塔把喝到口中的水给喷出来,喷虽然没喷,但呛得不轻,皮塔边咳边解释解释:“咳咳,我意思是……咳咳……它灵力可能不足了,咳咳……”  “灵力不足?”伊戈尔赶忙跑到皮塔身后帮他捶背。  “咳,就是说你要帮它,咳,注入,咳,新的灵力,所以刚才我才说逮一只兔子……”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提取兔子的灵力注入到这本书里。”伊戈尔目光炯炯,似乎又发现了新大陆。  “对咯,找到兔子得多好啊。”皮塔摸摸自己的喉咙,不由得感叹。  “那,利可前辈,我们出去找兔子吧!”  利可和皮塔面面相觑,两人同时摇了摇头,感叹道:“伊戈尔啊,伊戈尔,你到底是有多么大的胆识啊,怎么什么都不明了,就出来闯荡了呢!遇到骗子和强盗该怎么办啊!”
  一本通灵书的价值不定,有价值几个金条的格斗技通灵书,也有价值几十个金条的炼金秘术通灵书。  伊戈尔的那本通灵书叫《幽维恩大陆之凯恩界风情考》,如果作者不是索罗恩大人,估计这本书都不会被灌入灵力。  那是一本纯粹的工具书,就跟字典一样,虽然作用很大,但市面上同样的东西一抓一大把,到处都是。  也就是说伊戈尔的这本通灵书,根本不值几个钱。识货者如大巫婆毕格斯,直接就“慷慨”的以四颗雨晶石占卜附送一本通灵书,白送给了伊戈尔。  但即使不值钱,拿到白昼市场,这样的通灵书,也能卖一个金条,毕竟通灵了嘛。  这个世界上有骨头就会有狗去啃,有腥味就会有苍蝇去追。一个普通的人家一个月只要几十个金币就能生活,这一本通灵书至少值一个金条,也就是一百个金币,可想而知,这个腥味引过来的苍蝇有多少了。  而且伊戈尔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早在酒馆就把通灵书给暴露了出去,更不谈学习匿术时那阵疯狂的翻阅了。  更何况他跟随的上山引路人是利可和皮塔……  咕噜山下鱼龙混杂,利可和皮塔开创了引路先河之后,各种职业纷至沓来,这当中自然少不了黑色灰色的职业。  连利可和皮塔这样的倒霉蛋都有着自己的小秘密,半夜还要偷偷摸摸拿着铁锹出去鬼鬼祟祟干点啥,何况另外一帮“精英”。  这帮“精英”带路保镖策划营养全都包,另外还兼职偷摸拐骗,绑架杀人放火。只要能拿到金币,这帮“精英”什么都干。  当然这帮“精英”以前也是单纯的淘宝者,但后来受到利可和皮塔的启发放弃了寻找白云果,在咕噜山开始新的营生,再后来他们发现偷偷把金币从人身上拿走,再把人推下山这事比带路那些更容易时,他们毫不犹豫的更换了色彩。  现在他们是咕噜山的暗黑势力。  他们已经逐渐形成规模,蜘蛛,乌鸦,老鼠,土狼人员一应俱全。  一个傻冒小伙带着一本通灵书,此刻正在上山,带路的是利可和皮塔。  这则消息很快就被乌鸦嘎嘎嘎的传遍了各个酒馆。  之后蜘蛛们开始织网,这些消息传达到了那些有需求的人的耳朵里。报价,议价,放榜。蜘蛛们马不停蹄。  再后面就是老鼠们开始行动,探路,摸底,收定金,老鼠们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好几件不相干的事情。  等到土狼们拿到目标后,报价的人就开始坐等消息了。  这是一套完整的系统,哪怕只为一个金条的通灵书,也要做到天衣无缝。  即使这一整套行动下来蜘蛛老鼠乌鸦土狼都分不到几个金币,但放出了消息,受了委托就得去兑现。  暗黑势力讲的就是信用,没用信用,什么也干不了。  当然,报价高低跟执行者的能力相匹配。  负责伊戈尔通灵书任务的土狼叫木塔,是个扒手。  木塔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猎者,取物于无声,猎兽于无形。  但他不管怎么努力,也感受不到自然灵力,感受不到自然灵力,他就无法学会猎者的隐匿术。学不会隐匿术,基本就跟猎者说再见了。  于是木塔只好苦练擒拿技,却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自己抓取物件的高超本领,阴差阳错他成了扒手。但木塔觉得他是个猎者,虽然他只会“猎物”,但是他做到了猎物于无声。  一路上木塔紧紧跟着最近传说中的“三傻”,等待时机下手。  “三傻”中,那两个带路人的东西最不好取,虽然这两人头脑不怎么样,但匿术确实厉害,木塔曾经试着扒过利可,到手的金粉要么变成了面包干,要么变成了咸鱼片,连一个铜币都没捞着。  至于皮塔,那家伙身上除了纸和笔墨,真不知道还会有些啥。  而剩下的这位“新傻”,似乎是真傻,一点防备的心思都没有,那本通灵……额,不,是那一个金条,就这么背在身上,只要靠的足够近,就可以猎物于无声……  木塔在为自己敏锐的观察力洋洋得意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三傻居然消失了!  一眨眼功夫,这三人居然消失了!  难道这三人会隐匿术?不可能,利可和皮塔在咕噜山这么久,乌鸦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两会隐匿术。  一定是有人在竞争,利用灵力扰乱自己的视线。  可恶欺负老子感受不到灵力。木塔愤愤的捏紧拳头。  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和我们争夺生意。  木塔之前自然不知道,三傻的名声太响,很多投机者觉得没必要接触暗黑势力去对付三傻,那个金条应该手到擒来。因此好些家伙都亲自上阵去取金条了。  而目前来看,包括自己至少有三批人在打那本通灵书,额不,那根金条的主意。  木塔观察到目前自己是势力最大的一个,但同时也是力量最单薄的一个。  另两批,一个是位半吊子炼金师,也就是伊戈尔在酒馆里遇到的那位。浑身上下黑漆漆的,还带着个风帽,看不清脸。  另外一批是巫者和学者联盟,也是酒馆里向伊戈尔献殷勤的那两位,一个瘦的出奇,一个带着高高的毡帽。  这三批人各自为战,还不清楚竞争对手们的底细。  他们当时一个劲的盯着三傻,不,准确说都是盯着“新傻”,利可和皮塔在他们眼里可以忽略不计。  可偏偏就是这两个可以忽略的带路人,突然之间把他们全部给甩了。  现在三傻消失了!  这三批人马就这样在刚降临的夜幕里狭路相逢了。  同样在半山腰,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瞪口呆的表情不打自招。  “各位,黑山接收委托,志在必得,还望各位给黑山一个面子。”木塔见惯了这种事,率先开口。没错,咕噜山新成立的暗黑势力叫做黑山。  那个带着风帽的炼金师二话没说就释放灵力召唤出来一只交换兽,那只交换兽长着犄角,看起来像头牛。  瘦高个学者立马叫唤:“有话好好说,别动粗,大家目的一样,何必火并,便宜了他人……。”不过傻子也看的出来,他在为身旁的巫者争取咒语时间罢了。  木塔捏了把汗,他不是战斗型土狼,自身也感受不到灵力,既然黑山也吓不住面前那三人,自己只能另寻机会了。于是他静悄悄的往后退,想乘着夜色躲藏起来,这时候他甚至还在想如果自己会隐匿术该多好。  木塔没有想到的是,巫者的那条捆绑咒语是冲着他来的,而那头牛一样的交换兽,也扬起犄角向不能动弹的自己冲锋而来……
  鲁斯特老爷心情很是沉重。  当他从邮鸟系统里得知巴巴撒市长会于今日晚些时候乘蒸汽车过来时,心里就一下子又绑来一块石头,之前的那块石头虽然被那缤纷的色彩有所缓解,但毕竟还是没有解开。  没错,之前绑住鲁斯特老爷心脏的石头就是那个奇怪的探险者协会委托,那件事暂时还没着落(除了收获两颗雨晶石),这次巴巴撒市长又不知道来凑什么热闹。  毫无头绪的来访!鲁斯特又开始不停的捻胡子。  “黑山的那群家伙还是没消息么?”他问自己的管家乌力。  “刚刚传来消息,有一个脑袋不好的家伙似乎跟探险者有点关联。”  “不能确定么?”鲁斯特老爷眯起来眼睛,“就知道这帮乌鸦老鼠之流不靠谱,七天了,连个人都找不着。”  管家乌力不敢言语。  “菲力还是没回来?”鲁斯特同样比较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没有,也没有消息传回,去溜黎市快五天了。”管家乌力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滴。  “一群废物!”  管家乌力低下头。  “什么事都得本老爷亲自出马!要你们何用!”  也只有在管家面前鲁斯特才会收起政者的姿态。这时那种政者常有的隐忍,情绪控制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失态者的咆哮,发飙与愤怒。  “老爷,现在应该做好迎接巴巴撒市长的安排。”管家乌力时刻不忘记替主人排忧解难。  “那还用得着说么,你先去咕噜山,告诉黑山那帮家伙,想继续在嘎嘎郡混下去就掘地三尺把那个脑袋不好的家伙给找着,然后盯好咯,出什么差错我扒了他们的皮!至于迎接巴巴撒,我自有安排。”  “是!”  “另外,让菲力赶紧回来吧!”  “是!”  直到管家乌力离开,鲁斯特老爷烦躁的情绪依旧没能得到缓解。  没有头绪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罗斯托夫总督的公子,毕格斯莫名其妙的雨晶石,头脑不好的探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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