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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现代寻芳记手打全文字-大文学无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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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才子反穿都市,折枝美人的风流温香人生。
琴棋书画运用到现代更加吃香,异能古武尽说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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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诗人的恢弘气质:铿锵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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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诗歌“梦之队”(1)
唐诗琳琅满目,唐代诗人流光溢彩。
生活在诗书传家的国度里,我们从小就得到唐诗的滋养,与唐代诗人有跨越千年的“神交”。自咿呀学语时,我就开始吟诵“春眠不觉晓”、“慈母手中线”,直到大学、研究生毕业,专攻中国古代文学,一直与唐诗有不解之缘。2006年10月,我和几位唐代文学专家游览徂徕山,找寻“竹溪六逸”的遗址,想见李白等人的诗酒风采,禁不住手痒,试着吟小诗一首:
山深林茂密,古木异石多。
云气接东岱,泉流通汶河。
竹溪太白酒,梁父孔明歌。
日暮烟雾起,留连忘登车。
写成后,与熟知的唐诗相比,自惭形秽。所以后来再游成都草堂,便不敢再写古体诗,而改用现代诗与杜甫“对话”,记录一下自己的心绪:
你这个忧郁的老人曾在此栖身,
诗韵酒香至今存留在花径竹林。
我不敢说我写过有关你的论文,
今天只带来你没喝过的剑南春,
轻轻用手帕擦去石凳上的苔痕,
真心想请你出来摆一摆龙门阵:
这次的话题你就别再忧国忧民,
不妨随便谈谈酒以及翠袖红巾。
风起雨飘你迟迟没有现身,
面前只有蝴蝶肆意撩拨我的眼神。
古诗也罢,新诗也罢,也许是心理定势作怪,写来写去总觉得不如唐诗。知人论诗,我开始关注唐代诗人的生存状态,想用理性的思考来归纳唐代诗人的特点,分析唐代诗人生平事迹背后所蕴含的意义。
应该说,唐代诗人最突出的一个特点,也可以说是他们的共性,就是有强烈的建功立业的愿望,有狂放不羁的精神气质,有侠胆雄心。置身于大唐帝国开拓进取的时代氛围,诗人们不甘落后,跃跃欲试,即使在奋斗中遭受到挫折,也表现为十足的狂傲、自信。在这方面,最出风头的是李白。李白爱功名,自言“遍干诸侯”、“心雄万夫”(《上韩荆州书》);好饮酒,“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赠内》);爱剑术,“高冠佩雄剑”(《忆襄阳旧游赠马少府巨》);生性狂傲,“一醉累月轻王侯”(《将进酒》);尽管他多次声言“功成身退”,但“身退”是以“功成”为条件的,内心里仍充满获取功名的热望。对这样一位诗仙酒徒狂客,上至皇帝,下至平民,都对他给予礼遇和尊重,诗人任华甚至作诗羡慕说:“新诗传在宫人口,佳句不离明主心。身骑天马多意气,目送飞鸿对豪贵。承恩召入凡几回,待诏归来仍半醉。”(《杂言寄李白》)这说明唐代是个健康向上、张扬个性的社会。
从这个意义上说,唐朝、唐诗、唐人是大气磅礴、铿锵有力的,名之曰“铿锵大唐”,当是恰如其分。
描绘唐诗的盛况并不难,而要解释唐诗繁荣的原因,却要花费相当的功夫。无论有多少种解释,有一种解释是众口一词的:唐代的进士考试、诗赋取士的制度,是唐诗繁荣的一个重要因素。在考试面前人人平等,只要有佳作名篇,即可登科授官,由布衣平民跃升为公侯将相,这种诱惑实在难以抵御,使得大批读书人努力钻研诗艺、创作诗歌,久而久之演变为自觉自愿的主动行为,吟诗作赋蔚然成风。但是科举考试的竞争是激烈而残酷的,更兼有“场外功夫”、“意外因素”的介入,使考场上风云变幻五花八门,出现了一些大喜大悲、甚或是啼笑皆非的故事,展示了科场悲欢、宦海沉浮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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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诗歌“梦之队”(2)
诗人之间的赛诗赌唱、切磋品评,全民爱诗、朝野崇尚诗道的风习,也是唐诗繁荣的两个原因。唐人不惧怕竞争,喜欢在竞争中夺冠争魁,像王昌龄、王之涣、高适三人酒楼赌唱,宋之问、沈佺期二人较量律诗等等。正是在竞赛和考评中,产生了在唐诗中举足轻重的诗体——律诗。律诗有严格的格律限制,这种限制在诗人们看来,不仅不会妨碍他们的诗兴,反而更刺激了他们难中见巧的欲望,促使他们更加纯熟地驾驭技巧,思维也更富有发散性和逻辑性。因爱诗而竞诗,因竞诗而更爱诗,进入了良性循环的轨道,全社会每个角落都飘荡着诗的气息。我们注意到,在唐代出现了前代所罕见的诗歌“追星族”,他们都有心目中的偶像,并对偶像顶礼膜拜。例如有人崇拜李白,便改姓名为张碧,字太碧;有人崇拜白居易,就称姓名为黄居难,字乐地;有人崇拜贾岛,即对贾岛的铜像晨夕跪拜。就连社会上一些闲杂人员,文身时也把诗歌刺在身上,堪称是“铁杆诗迷”。正因为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在众多铁杆诗迷的呐喊与鼓噪声中,诗人们才情绪亢奋、各展绝技。
纵观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唐代可以说是中华民族最少禁忌的时期。单就诗人来说,这可以举出两方面的证明:一是婚姻、爱情方面比较开放,一是言论方面十分自由。唐朝和汉代一样,在男女关系上比较开放(道学家因此便斥之为“烂汉脏唐”),像唐玄宗,本人十分风流,也允许宫女风流——一个宫女寂寞难耐,夹诗战袍寻觅佳偶,玄宗知道后不但不怪罪,反而予以成全;又如柳氏,爱上诗人韩翃,便说服丈夫准许她改嫁韩翃,一同资助韩翃科考成名;再如崔护,一首“人面桃花相映红”(《题都城南庄》),传为千古佳话。用“情天欲海、风月无边”来形容唐代诗人的浪漫生活,当不为过。翻开唐代的文史书籍,谐谑诗屡见不鲜,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唐代言论自由的事实。像唐太宗和大臣宴饮、射猎时,竟鼓动大臣们互嘲互戏为乐;诗人张元一写讽刺诗嘲笑武则天的侄子,沈佺交甚至编顺口溜矛头直指武则天,武则天却一笑了之,不予追究;伶人在宫中的演唱会上公然说唐中宗“怕老婆”,不但不被治罪,反而获得“搞笑奖”;妓女请白居易给她的女儿取名字,白居易竟“不怀好意”地取名为“皎皎”,暗讽妓女的女儿知其母不知其父。诸如此类的“喜笑怒骂、谐谑嘲讽”,诙谐幽默,奇彩纷呈。在诗人言论自由方面,最典型的例子是白居易,他的两首长篇歌行《长恨歌》、《琵琶行》,一首写的是唐玄宗,一首是写自己贬官的愁闷,但恰是这两首诗,给白居易赢来莫大的名声:对《长恨歌》社会上不责备其“不为尊者讳”,朝廷也不追究作者“诽谤先皇”罪;对《琵琶行》人们不仅不责备作者“牢骚太盛”,反而同情“江州司马青衫湿”;甚至于白居易死后,唐宣宗作悼诗总结他的成就时,概括说:“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吊白居易》)
穿行于唐代诗人队伍的行列中,我还看到许多聪颖早慧、才思敏捷的诗人,像王勃、苏颋、刘晏、李泌、林杰、史青、柳公权等等。仅以作诗的速度而言,三国时期曹植的七步诗传为佳话,而唐代的史青五步成诗,柳公权更是三步成章。记载“早慧”、“捷对”之类的故事,自南朝刘宋时期的《世说新语》就专辟有篇目,所以我们整理唐代诗人的奇闻轶事,也有必要单独开设一个章节。
另外想说的一点是:唐代全民爱诗,三教九流都作诗,难免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像“生吞活剥”、“趁韵诗人”、“打油诗”等,应该说是唐诗中的“等外品”。五万五千余首唐诗,不可能都是精品(选来选去,最流行的《唐诗三百首》也只是三百首);三千五百多位唐代诗人,也不可能都尽善尽美。本着“不隐恶,不虚美”的原则,也收录了一些三教九流的奇闻怪事,这样更能反映唐代诗人的全貌,显示唐诗是兼收并蓄、宽广浑厚的“深山大泽”。
基于上述思考,本书分为八章,力求有点有面地反映唐代诗人的概貌。在材料的运用上,古籍主要参考的是《旧唐书》、《新唐书》、《太平广记》,今著主要参考的是周勋初先生主编的《唐人轶事汇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12月第1版)、张忠纲先生主编的《全唐诗大辞典》(语文出版社2000年9月第1版),以及一些有关唐代的别史、野史、笔记、传记、纪事、传奇等等。个别地方,可能与正史记载略有出入,但为了保留“趣闻轶事”的特征,也选录收取,以聊备一说。
铿锵大唐,唐代诗人队伍是强大而豪华的阵容,他们把豪迈、坦荡、锐意进取的精神,和任性、天真、逍遥潇洒的性情,完美融合在一起,了无痕迹。许多年以来,我一直想用一个简短的词汇来形容他们,但都“词不达意”。后来看奥运会比赛,见体育记者称道某个实力强劲的运动队叫“梦之队”,如称美国篮球队为“梦之队”,中国跳水队为“水上梦之队”等。受此启发,遂称唐代诗人为“诗歌‘梦之队’”。
梦回唐朝,与“梦之队”一同做诗之梦、梦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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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侠气雄心 狂放豁达
唐朝是一个文治武功彪炳于世的强大帝国。
“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旧唐书·薛仁贵传》),大唐帝国饱经铁血征战,武威远扬。“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高适《燕歌行》),人们尚武好勇,充满了从军报国、建功立业的热情,洋溢着豪放任侠的社会风气。将士征战沙场,“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王维《老将行》);侠客仗剑云游,“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李白《侠客行》其二)。这种雄健有为、气吞山河的时代风貌,势必深深地影响了唐代的诗人,他们或“投笔事戎轩”(魏徵《述怀》),或“遍干诸侯”、“心雄万夫”(李白《与韩荆州书》),或坦言“自谓颇挺出,立登要路津”(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或立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王昌龄《从军行》),或高歌“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高适《塞下曲》),或慨叹“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岑参《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他们敢于突出自我、表现自我、实现自我,胸襟开放,慷慨奋发,体现了乐观自信的英雄气概和独立精神。像豪放飘逸的李白,像盘马弯弓、亲历战阵的边塞诗人高适、岑参等人,其侠气雄心或可理解;但是就连一些“苦吟派”的文弱书生,也时时热血澎湃,想着“十年磨一剑”(贾岛《剑客》),“收取关山五十州”(李贺《南园》其五)。从这个意义上说,唐朝可以说是一个人人奋发图强的时代。
在这样一个自由开放的时期,诗人们尽情展露情感个性,狂放不拘。如杜审言之目空一切,如“饮中八仙”之纵酒使气,如李白之笑傲王侯。“狂”在唐人的字汇中似乎是个褒义语,贺知章即自号“四明狂客”,李白说自己“我本楚狂人”(《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杜甫则自称“狂夫”(《壮游》说“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狂夫》说“自笑狂夫老更狂”)。狂,表明诗人自傲自信、热情奔放,散发着鲜活美丽的人格魅力。
诗人而有狭义狂气,足可证明唐代的概貌:剑胆诗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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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大儒王通的儿子王福畤(zh&),德才兼备,精于撰述,曾任太常博士、齐州(今山东济南)长史。王福畤的儿子王勔(miǎn)、王勮(j&)、王勃,也都因为写一手好文章而名传天下,王福畤平常也爱向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韩琬的父亲跟王福畤是老朋友,一次,王福畤写信给他,说:“王勔、王勮、王勃,三个孩子写的文章、词赋都清新俊逸。最小的王勃,好像也不错。”韩琬的父亲回信给王福畤说:“晋代王武子有爱马的癖好,你有夸奖儿子的癖好。你们王家人的癖好,恐怕是太多了吧。我需要见到你的儿子们的文章后,才能确认他们写的文章是好是坏,值不值得夸奖。”王福畤收到信后,就将三个儿子的文章寄给韩琬的父亲看。韩琬的父亲和一些知名人士,读了王福畤三个儿子的文章后,说:“生的三个儿子要都像这样,确实是应该夸奖啊!”
杜甫的从祖杜易简,曾经赞誉王勔、王勮、王勃兄弟三人为王家“三珠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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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恃才傲物
“初唐四杰”之一的杨炯,少有才名,十一岁时举为神童,后任校书郎、县令等职。他博学善文,以文词知名当时,与王勃、卢照邻、骆宾王齐名,人称王、杨、卢、骆。一向恃才倨傲的杨炯对这个排名顺序很不满意,自称“愧在卢前,耻居王后”。
至于对“四杰”之外的宫廷诗人,杨炯就更瞧不上眼了,每次见到他们,都冷冷地称他们是“麒麟楦”。“楦(xu&n)”是做鞋子用的木制模型,泛指填塞物体中空部分的模架;宫廷诗人们弄不清“麒麟楦”究竟是什么意思,便向杨炯请教。杨炯说:“现在会聚饮宴为乐的时候,常见有人玩耍麒麟的把戏,事先画好有头有角的麒麟皮,装饰上皮毛,然后蒙在毛驴身上,扮成‘麒麟’巡场奔跑。等到揭下那层皮,剩下的不过是一头蠢笨的毛驴。那蠢笨的毛驴,就叫‘麒麟楦’。”宫廷诗人听得面面相觑、愤恨不平时,杨炯又“雪上加霜”讽刺道:“那些无德无才而身穿朱紫官服的人,和毛驴披上麒麟皮又有什么区别呢!”
&&&&&后来,“麒麟楦”成为一个典故,指虚有其表。
“初唐四杰”中,杨炯写文章,喜欢连用古人的姓名,如“张平子(张衡)之略谈,陆士衡(陆机)之所记”等等,因此被称为“点鬼簿”;骆宾王写文章,喜欢用数字作对句,如“秦地重关一百二,汉家离宫三十六”之类,时人称之为“算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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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金碧地,此地绕英灵。”(陈子昂《送殷大入蜀》)巴山蜀水自西汉司马相如以来就文人辈出,初唐诗人陈子昂就是梓州射洪(今属四川)人。他出身豪族,世传道教家风,慷慨任侠。陈子昂十八岁时还不知书,整天跟赌徒混在一起;后来到乡校参观,蓦然惊悟,才开始发愤读书。
二十一岁那一年,他来到京城长安谋求发展。为了提高知名度,他想出了“自我宣传”的妙招。当时东市有人卖一把胡琴,售价百万,天天都有富豪高官传看,但没人识货购买。某一天,陈子昂突然从人群中站出来,对随从说:“用车拉一千贯钱来买下这把胡琴。”众人都很惊讶,问道:“你买它干什么?”陈子昂回答:“我擅长这种乐器。”有些好事的人问:“能露一手让我们听听吗?”陈子昂回答:“我住在宣阳里。”给人们指明了他住的地方,随后说:“明天备下酒菜,专请各位光临捧场。不仅希望诸位君子光临,还请各位最好邀着名人一起来赴宴,本人将不胜荣幸。”
第二天早晨,聚集来一百多人,都是当时有声望的人。陈子昂大摆宴席,出具山珍海味。吃完之后,陈子昂捧着胡琴站起身来,面对众人说:“我蜀人陈子昂,写有诗文一百卷轴,离家辞乡来到京师,却碌碌无名如尘土,不为人所知。这种乐器,是贱民玩的玩艺儿,我怎么会把它放在眼里呢!”说完,举起琴来摔到了地下。接着抬出两案子文轴,一一赠给了来赴宴的人。人们散去以后,一天之内,陈子昂的名字不胫而走,誉满京都。
三年之后,陈子昂考中了进士。武则天召见他,初时见他“貌寝寡援”,便讥讽他“柔野”。陈子昂毫不气馁,慷慨陈辞,述说“王霸大略”。武则天遂对他刮目相看,任命为麟台(即秘书省,为国家图书馆兼档案馆)正字(九品官),后又升为右拾遗(中书省八品官,掌供奉讽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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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的狂傲与侠烈
杜甫的祖父杜审言,能诗善文,才名早著,青年时期就与崔融、李峤、苏味道被人合称为“文章四友”。他也自负才气,目空一切,经常贬低别人、吹嘘自己。
有一次,杜审言读了苏味道的一篇文章,颇为轻视,走出家门,碰见几个熟人正聚在一起谈论诗文,他便凑过去,突然冒出一句话:“你们知道吗?苏味道就要死了!”大家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七嘴八舌地问道:“苏味道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死了?”“这话是从何说起呢?”杜审言捋着胡须慢条斯理地说:“事情是这样的:苏味道最近写了一篇文章,送来让我看,我一看,那文章实在是太差劲儿,就狠狠地在上面写了几句批评的话。他要是看到我写的评语,还不得羞死!所以我说苏味道就要死了!”众人听说是这么回事,这才放下心来。大家觉得杜审言“损人利己”也太过分了,就争辩说:苏味道和您齐名,名句“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观灯》)尽人皆知,他的文章怎会像您说的那样呢?!杜审言把眼一瞪,反驳道:“哼!他怎能和我相比!我的诗文,可以让屈原、宋玉当奴仆;我的书法,就是王羲之见了也得甘拜下风!”众人见他“牛皮”吹得震天响,也就不再说什么,笑着走开了。
杜审言这样狂傲自大、出言不逊,难免被同辈嫉恨。他于唐高宗咸亨元年(670)进士及第,做了洛阳县丞,后被贬为吉州(今江西吉安)司户。在司户任上,又和群僚关系不和。司马周季重和员外司户郭若讷合伙陷害他,把他逮捕入狱,想找个借口处以死刑。杜审言的儿子杜并,年仅16岁,禀性刚烈,决心为父伸冤报仇,趁周季重等人聚宴的时候,偷揣着刀子行刺周季重。周季重遇刺身死,杜并也被杀害。周季重临死的时候,叹息说:“我不知道杜审言有这样侠烈的孝子,是郭若讷害我到这个地步!”杜审言因此被免官,回到东都洛阳,亲自写祭文祭奠儿子杜并。士人朋友也都哀念杜并的孝烈,著名文人苏颋(tǐng)为他写了墓志铭,刘允济为他写了祭文。武则天得知此事后,召见杜审言,问他愿不愿意再任官职,他立即拜谢圣恩,并当场赋《欢喜》一诗。武则天大加叹赏,赐予著作佐郎的官衔。
虽然经历了丧子之痛,但杜审言仍然狂傲不已、口无遮拦,一直到死还口出狂言。他病重垂危时,诗人宋之问等人前来看望慰问,他却说道:“上天不公,害得我这么苦。不过,有我在世,在诗文上一直压着你们,现在我就要死了,你们可以出头了。可惜的是,没有一个真正有才华的人能接替我啊!”说完便气绝身亡——死也死得傲气十足。
杜甫自然也继承了杜氏家族的遗传基因。年轻时,他“性豪业嗜酒,嫉恶怀刚肠”,“饮酣视八极,俗物多茫茫”(《壮游》),喜欢饮酒打猎;在咸阳客栈闲来无事时,甚至敞开衣服与旅客一起赌博逞强,“凭陵大叫呼五白”(《今夕行》)。长安求仕遇阻、心情苦闷时,依然纵酒狂喊:“儒术于我何有哉,孔丘盗跖俱尘埃!”(《醉时歌》)晚年流落到四川成都,寓居城西浣花溪畔的草堂,得到坐镇成都的剑南节度使严武的关照。严武的父亲严挺之,与杜家有旧交,所以严武待杜甫很好,时常登门造访。但杜甫喜欢与田夫野老交往,不拘小节,简傲放达。严武来访时,杜甫不整衣冠相见,弄得严武很尴尬。有一次,在宴会上杜甫乘醉大叫:“想不到严挺之有这样的儿子!”在大庭广众面前直呼“封疆大吏”的父亲的名字,这是很不礼貌的。严武怒目瞪视杜甫,说:“杜审言的孙子,妄想捋虎须是吧?”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从中斡旋调停。严武说:“我和诸位饮酒,图的是高高兴兴,何至于羞辱到祖先呢!”事后,严武的母亲害怕严武心萌杀机,便用小船送杜甫一家离开了成都。唐代宗大历元年(766),杜甫沿江东下来到夔州(今重庆奉节)。这位五十六岁的老人,在一次参加宴会时,想重温一下青年时期“裘马颇清狂”的派头,执意驰马前往,结果坠马摔伤,但他仍然自鸣得意:“向来皓首惊万人,自倚红颜能骑射。”(《醉为马坠,诸公携酒相看》)
至于在诗歌上,杜甫就更自尊自爱、当仁不让了。他说“吾祖诗冠古”(《赠蜀僧闾丘师兄》),夸耀祖父杜审言的诗前无古人;又说“诗是吾家事”(《宗武生日》),自称诗歌是杜家的专业。对自己的诗文,杜甫也自视很高,说“赋或似(司马)相如”(《酬高使君相赠》),说“集贤学士如堵墙,观我落笔中书堂”(《莫相疑行》)。或许正是因为有这种超强的自信自傲,才使杜甫成为唐代的诗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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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中八仙”的酒肠诗胆(1)
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诗人与酒”自然也就是千古不倦的话题。文人饮酒的第一次高峰在魏晋时期——曹操“对酒当歌”,孔融“樽中酒不空”,“竹林七贤”个个是饮酒大师,陶渊明的诗歌更是“篇篇有酒”。第二次高峰就是唐代了,其代表人物是“饮中八仙”。
据李阳冰《草堂集序》记载,李白仕途失意,乃浪迹纵酒,与贺知章、张旭等八位文人墨客“酒味相投”,被人视为“八仙之游”。杜甫则据此精心描绘,写了神采飞扬的七言古风《饮中八仙歌》。这八位“酒仙”是:贺知章,李琎(j&n),李适之,崔宗之,苏晋,李白,张旭,焦遂。
贺知章(字季真)资格最老、年事最高,也是唐代诗人中的寿星。他为人豪放旷达,清谈风流,晚年更加放诞,自号“四明狂客”。他好饮酒,能文词,善书法,特别是酒后创作的作品,更是出神入化,被人们争相传诵、收藏。有一次,他的鼻子忽然流出类似“黄胶”的涕液,去看医生,医生说是因为饮酒太过,贺知章不以为然,照旧日饮月醉。唐玄宗天宝元年(742),李白来到长安,贺知章听说后,特地前往旅舍拜访。当时贺知章已年过八十,在朝中任太子宾客、秘书监,而李白是四十多岁的“布衣”。但贺知章喜欢李白的诗酒之才,愿与李白结为忘年之交。李白得知这位名满天下的前辈诗人大驾光临,不禁十分惊喜,二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李白拿出《蜀道难》请贺知章指教,贺知章还未读完就惊叹道:“先生不是世间凡人,大概是太白金星下凡,是位‘谪仙人’吧!”读了李白的《乌栖曲》,吟咏再三,称赏道:“这首诗可以‘泣鬼神’了!”两人情投意合,越说越高兴,贺知章当即邀请李白到酒馆边饮边谈,李白欣然允诺。酒逢知己千杯少,喝了一会儿,发觉酒钱不够了,贺知章哈哈一笑,解下随身携带的珍贵的杂玩之物金龟,权当酒资,继续推杯换盏,并约定以后时常切磋“酒艺”。天宝三年,贺知章告老还乡,李白赋诗送行,说“狂客归舟逸兴多”(《送贺宾客归越》)。回乡不到一年,八十六岁的贺知章在家乡越州永兴(今浙江萧山)病逝。两年后,李白漫游到永兴,走访贺知章的故居,缅怀这位文朋酒友,写下了两首《对酒忆贺监》,其中一首说:“四明有狂客,风流贺季真。长安一相见,呼我谪仙人。昔好杯中物,今为松下尘。金龟换酒处,却忆泪沾巾。”
李琎出身皇族,是唐玄宗长兄李宪的长子,封为汝阳王。他长相俊美,聪悟敏慧,又通晓音乐,善打羯鼓,因而很受玄宗皇帝的钟爱。玄宗每次出游,都带着李琎,并称呼他的小名“花奴”以表示亲昵。这一切,曾被杜甫形容为“主恩视遇频”,“倍此骨肉亲”(《八哀诗赠太子太师汝阳郡王琎》)。但李琎不乐仕进,好酒无厌,自称“酿王”兼“粬部尚书”。唐人饮酒,十分讲究酒器,如金酒壶、玉碗、夜光杯等,像杨贵妃喝西凉州的葡萄酒,用的是玻璃七宝杯;唐玄宗则有一种奇异的“自暖杯”,酒入杯中有热气渐次升腾。而汝阳王李琎别出心裁,选取云梦石甃(zh&u,砖)泛春渠以蓄酒,又作金银龟鱼漂浮酒渠中,当作酌酒的器具。他自家酿酒,还定有“酒法”,号称《甘露经》,关于酒的四方风俗、各种材料,无不齐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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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中八仙”的酒肠诗胆(2)
李适之也是皇族后裔,是太宗之子恒山王李承乾的孙子。他性情简率,不拘小节,虽有官职在身,但喜欢“座上客恒满,樽中酒不空”式的文人士大夫生活,雅好宾友,喝酒喝一斗也不碍事,白天处理公务,夜晚饮酒宴乐,豪饮日费万钱。他曾赋诗表达纵酒之志:“朱门长不备,亲友恣相过。今日过五十,不饮复如何?”天宝元年(742),李适之代替牛仙客为左相。在这个位置上,他与口蜜腹剑的右相李林甫格格不入,几年后便辞去相位,只担任太子少保。罢相后的李适之,更加沉溺于酒乡,并作诗言志:“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在长期的饮酒实践中,他对酒器的研究和鉴赏颇为精到,把自己的酒器分为九品,其品目是:蓬莱盏、海川螺、舞仙盏、瓠子卮、幔卷荷、金蕉叶、玉蟾儿、醉刘伶、东滨样。其中“蓬莱盏”上面有山像三个岛,倒酒时以淹没山岛为界限;“舞仙盏”设有能转动的机械装置,倒满酒就会有仙人出来跳舞,瑞香木花球掉落杯外,令人叹为观止。
崔宗之,是宰相崔日用的儿子,与李白多有诗酒唱和。曾任礼部员外郎、礼部郎中、右司郎中,被称为崔郎中。他喜欢月夜泛舟,举杯望天,傲视一切;酒后则左摇右晃、迎风长啸,醉态潇洒。
苏晋官任中书舍人,过着亦僧亦俗的生活。他既崇佛耽禅,长期斋戒,又嗜好饮酒,经常喝醉。在“佛”与“酒”的矛盾对立中,只有通过“醉”来达到和谐统一了,于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也就成了苏晋放胆饮酒的最好遁词。
李白号称“醉圣”,是“八仙”的中心人物。如果把他写酒的诗句全汇集起来,就是一部“饮酒小辞典”。他夸张说自己“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赠内》),希望“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襄阳歌》)。闲暇时“横琴倚高松,把酒望远山”(《春日独酌》其二),忧伤时“涤荡千古愁,留连百壶饮”(《友人会宿》)。酒后坦率待人,“我醉欲眠卿可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山中与幽人对酌》);酒后文思奋涌,“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江上吟》);酒后傲视权贵,“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忆旧游寄谯郡元参军》);酒后唯酒独尊,“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将进酒》)。为饮酒出手大方,千金散尽也不在意,不怕“归家酒债多”(《赠刘都使》),甚至可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将进酒》)。可能因为李白饮酒太投入、太火爆了,所以连同样嗜酒的杜甫也委婉地规劝他不要过分“痛饮狂歌”、“飞扬跋扈”(《赠李白》)。也许由于李白出生在西域的一个漂泊流浪的商人家庭,所以他对胡姬酒肆特别感兴趣,喜欢选择在那里开怀畅饮。当时在长安西市和春明门至曲江池一带,有许多西域胡人经营的酒肆,当垆卖酒的都是胡人少女,人称“胡姬”。胡姬佳冶窈窕,衣着时髦,态度和蔼,卖的都是西域名酒,如高昌产的葡萄酒,波斯产的三勒浆酒、龙膏酒;而且胡姬擅长表演胡歌胡舞,“舞曲拂云霄”,“更奏远清朝”(《赠王历阳诗》)。有佳人、妙歌、曼舞佐酒,更是千杯万盏也不醉了。李白纵横酒场,自然是胡姬酒肆的常客,“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少年行》),“细雨春风花落时,挥鞭直就胡姬饮”(《白鼻騧(guā,黑嘴的黄毛马)》)。有一次他为朋友裴图南送行,正在考虑“何处可为别”时,忽然看见“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送裴十八图南归嵩山》),遂毫不迟疑地走进胡姬酒肆,痛饮饯行酒。
张旭是书法家,人称“草圣”,以草书与李白的歌诗、裴旻的剑舞号为“三绝”;因曾任金吾长史,世称“张长史”。他喜欢醉后落笔,趁着酒劲大呼狂奔,披头散发,走笔挥洒,草书如云烟舒卷,变化无穷。由于他惯于醉后挥翰泼墨,行为上又狂放不羁,所以人送绰号“张颠”。
焦遂与前七位稍有不同,他从未出仕,布衣终身。有口吃的毛病,平时说话结结巴巴,面对客人说不出几句话;但喝酒半醉之后,变得口若悬河,高谈阔论,滔滔不绝。由于他醉倒比不醉精神,所以人送绰号“酒吃”。
饮中八仙同样嗜酒如命,但又情态有异,各闪光芒。
杜甫的《饮中八仙歌》错落突兀、幽默诙谐,本身就是一个妙趣横生的佳话,让我们永远记住这篇惟妙惟肖的“肖像诗”:“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粬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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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剑术
“长剑一杯酒,男儿方寸心”(《赠崔侍御》),李白除了酷爱酒外,对剑也情有独钟。唐人爱剑、好诗、任侠,文武不殊途,这是普遍的社会风尚,但在李白身上表现得格外突出。
“三春三月忆三巴”(《宣城见杜鹃花》),李白对巴山蜀水怀有眷恋,因为他的少年是在四川度过的,在那里开始了读书学剑的生活。他自己说“十五好剑术”(《与韩荆州书》),每逢酒酣或激情难抑时,就按剑扬眉,起舞吟啸,或抒发壮志,或释放悲愤。酒友崔宗之说他“袖有匕首剑”(《赠李十二》)。李白也自述“高冠佩雄剑”(《忆襄阳旧游赠马少府巨》)、“锦带横龙泉(剑名)”(《留别广陵诸公》),“抚剑夜吟啸,雄心日千里”(《赠张相镐》其二),“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塞下曲》其一),“抽剑步霜月,夜行空庭遍”(《江夏寄汉阳辅录事》),“起舞拂长剑,四座皆扬眉”(《酬崔五郎中》),“三杯拂剑舞秋月,忽然高咏涕泗涟”(《玉壶吟》),“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行路难》其一)。
豪侠的性格和漫游的生活,练就了李白的剑术。他曾与人搏杀过,魏颢《李翰林集序》说李白曾“手刃数人”,李白自己也说“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赠从兄襄阳少府皓》)。后来他移居任城(今山东济宁),自称是“学剑来山东”(《五月东鲁行答汶上翁》),年近不惑仍学剑不辍,而且学得非常认真,曾想拜击剑大家裴旻为师——据裴敬《翰林学士李公墓碑》记载,李白曾写信给裴旻,表示“愿出将军门下”学习剑技。
能诗能剑亦能酒,李白风采照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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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钓鳌客
开元年间(713—741),李白登门拜访宰相,盼望得到引荐。他递上一块自报家门的手板,上面题写着几个大字:“海上钓鳌客李白”。宰相见这人口气特大,顺势问道:“先生莅临沧海,垂钓巨鳌,请问用什么东西当钓钩和钓线?”李白昂首答道:“风波陶冶我的情怀,乾坤弘扬我的志向。我用彩虹作钓线,我用明月作钓钩。”宰相见答话富有豪情诗意,就又问道:“用什么东西当钓饵?”李白顺水推舟,妙语脱口而出:“用天底下没有义气的男人为钓饵!”宰相听了,悚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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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气高朗李翰林
天宝元年(742),正当李白忧愁“游说万乘苦不早”的时候,唐玄宗下诏召他进京晋见。李白欣喜万分,高声吟诵着“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南陵别儿童入京》)的诗句,辞别妻儿,奔赴长安。
玄宗传旨接见,李白抑制住心头的兴奋,气宇轩昂地走进金銮殿。玄宗早就闻听李白的诗名,今天又见李白从容自信的气度,不觉忘记了自己是至高无上的大唐帝国皇帝的身份,走下辇车,步行去迎接李白。见过礼之后,玄宗命令宦官高力士给李白换鞋。李白也不客气谦让,坐下身来,大模大样地把脚伸向高力士,用命令的口吻说:“脱靴!”高力士是宦官头目,平日骄纵惯了,哪受过这份窝囊气?但皇命难违,又见李白狂气逼人,只好强咽下这口气,弯下腰来,手脚麻利地脱下了李白的靴子。随后,李白当场草拟了《和蕃书》,笔不停辍,一气呵成。玄宗爱才礼贤,让李白坐在装饰精美的七宝床上,赐宴款待,并亲手为他调制羹汤。送走了李白,玄宗思量李白文采有余而老练不足,旷达而不周事务,对这类才士既不能不用也不能大用,便任命他留在朝中做翰林供奉。翰林供奉属于闲官之列,除了写诗作文供皇上娱乐外,大多数时间闲来无事。李白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乐得逍遥,与贺知章等“酒仙”醉眠长安酒市。
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玄宗在宫中举行乐舞表演,心情舒畅,更添闲情逸致,对高力士说:“对此良辰美景,岂能只以歌伎为乐?若有高才诗人当场献诗,足可向后世夸耀文采风流。”于是传命召见李白。当时李白正在玄宗的长兄宁王府上饮酒,已喝得酩酊大醉,听说皇上有请,便强打起精神,随人来到宫中。见到玄宗,勉强行过拜见礼,便颓然倒在地上。玄宗知道他擅长自由奔放的古风,而不长于严谨的律诗,就想“难为难为”他,让他作十首五言律诗《宫中行乐》。李白醉意朦胧,叩首道:“刚才宁王赐臣饮酒,现在臣已喝醉了。倘若陛下赦臣无所顾忌,臣方可尽献雕虫小技。”玄宗说:“可以。”随即让两个太监扶起李白,研好墨沾好笔交给他,又令二人在他面前张挂画有红格的纸笺。李白不假思索,提笔落纸,一会儿就写出了十首五律,格律谨严,无懈可击,而且笔迹遒劲,龙飞凤舞。其中一首是这样的:“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玉楼巢翡翠,金殿宿鸳鸯。选妓随雕辇,徵歌出洞房。宫中谁第一,飞燕在昭阳。”
李白供奉翰林时,杨贵妃在玄宗面前已是“三千宠爱在一身”(白居易《长恨歌》)了。当时宫中盛行观赏牡丹花,玄宗得到四个珍贵的品种,移植在兴庆池东边的沉香亭前。这年谷雨节前后,牡丹盛开,争奇斗艳,玄宗乘月夜召杨贵妃到沉香亭,又特选十几名出色的梨园弟子奏乐唱歌助兴。大牌歌星李龟年手执檀板,准备演唱经典旧曲。玄宗忽然说道:“赏名花,对妃子,怎能再听旧歌曲?”命令李龟年拿着洒有泥金(一种用金箔和胶水制成的金色颜料)的笺纸去宣赐翰林学士李白,让他创作三首新歌词。宿醉未醒的李白,欣然接受了任务,援笔立成三首《清平调》,赞美杨贵妃的美丽,说“云想衣裳花想容”,“名花倾国两相欢”,并把她比作汉代著名美女、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李龟年献上词笺,玄宗让梨园弟子立即谱曲,由李龟年演唱。杨贵妃见新词是歌颂自己的,自然十分得意,手持玻璃七宝杯,边听边饮西域出产的葡萄酒;玄宗也兴致高昂,拿起玉笛吹着伴奏。沉香亭弥漫着花容月色,歌飞笛飘,一派春光融融。
当然,李白在长安三年,并非一味恃酒傲岸,有时也很会说些“俏皮话”加“奉承话”。一次,玄宗在别殿宴请诸位翰林学士,酒至半酣,回头问李白:“我朝与天后(武则天)之朝相比如何?”李白答道:“天后朝政出多门,国家控制在奸佞之人手里,用人之道恰似小儿买瓜,不择香味,只选肥大的;当今朝廷用人好比淘沙取金、剖石采玉,都能得其精粹。”玄宗听后笑道:“学士过奖了。”
李白自认有经纶大才,不甘心老当文学侍从;而高力士对脱靴之耻耿耿于怀,一直想寻机报复。某一天,当杨贵妃再次吟唱《清平调》时,高力士进谗言说:“这首诗是明褒暗贬,在辱骂贵妃娘娘呢!”杨贵妃听不明白,高力士又说:“那赵飞燕在历史上是什么角色?是淫乱害国的祸水呀!李白把您比作她,显然是不怀好意。”杨贵妃恍然大悟,深以为然,不禁十分恼火,转而恨起李白来。她的态度一转变,李白在京城的日子就艰难了。李白感到朝廷终究不会重用他,便上书请求离去。玄宗乐得送顺水人情,赐予金钱,放李白重返山林。李白离开长安时,与翰林同事作别,写了一首《东武吟》,其中说:“一朝去金马(宫门),飘落成飞蓬。宾友日疏散,玉樽亦已空。才力犹可倚,不惭世上雄。”从末句来看,他对自己的才能仍充满高度的自信。
长安三年,李白虽没能实现政治理想,但文采风流和潇洒气派还是使他增色不少。同辈诗人对此流露出敬重和羡慕,如杜甫就曾说:“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诗名从此大,汩没一朝伸。文采承殊宠,流传必绝伦。”(《寄李十二白二十韵》)任华描绘李白“新诗传在宫人口,佳句不离明主心。身骑天马多意气,目送飞鸿对豪贵。承恩召入凡几回,待诏归来仍半醉。”(《杂言寄李白》)李白后来回忆起来,有时也自感得意,例如他因参加永王李璘集团而被流放夜郎(今贵州桐梓东)时,想起昔日在长安的诗酒生活,仍感到骄傲和安慰:“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气岸遥凌豪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流夜郎赠辛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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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在长安供奉翰林时,有一次酒后突发奇想,离开翰林院,骑着毛驴去远游华山(在今陕西)。路过华阴县时,县令正在开门判案办事。李白乘醉骑驴直入衙门,县令不知他是李白,就怒冲冲地命令衙役把李白拉进官厅来,准备予以惩罚。李白到了厅内,面无惧色,也不开口说自己是谁。县令不解地问:“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这样无礼?”李白说:“请给我纸和笔。”县令让人递给他纸笔,李白不写姓名,只写道:“我曾用皇帝的手巾擦过唾沫,皇帝亲手为我调过羹汤,高力士为我脱过靴子,杨贵妃为我捧过砚台;天子门前都容许我跑马,华阴县里却不准我骑驴。”县令一看,大吃一惊,慌忙起身揖手行礼,惭愧不安地道歉说:“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李翰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敬请原谅。”县令想挽留李白,李白不屑一顾,又跨上驴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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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性情豪放,在音乐上也喜欢铿锵的打击乐,而不喜欢纤弱的琴声。有一次听人弹琴,一曲未毕,就叱弹琴者说:“出去,别弹啦!”随即对宦官说:“快叫花奴拿羯鼓来,为我解除秽气!”花奴是玄宗的侄子、汝阳王李琎的小名,他善于敲击羯鼓。羯鼓是一种打击乐器,起源于印度,从西域传入中国,状如漆桶,两头蒙皮都可以敲击,也叫两杖鼓。
考古发现,前蜀王建的墓中,就有击羯鼓的浮雕。
后人用“羯鼓解秽”比喻豪爽之声能为人消除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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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翰自定排行榜
以“葡萄美酒夜光杯”(《凉州词》)一诗知名的王翰,出身并州晋阳(今山西太原)的豪贵之家,“枥多名马,家有伎乐”,“发言立意,自比王侯”(《旧唐书·王翰传》)。为人豪放不羁,善写歌词,喜欢自歌自舞。文士祖咏、杜华等人钦佩王翰的才名,经常与他交游。
开元初年,宋璟担任吏部尚书,卢从愿为侍郎,准备革除以前在用人制度上的弊病,不拘一格选拔人才。王翰本来在考察范围之内,但这时候他竟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私自选定全国的文士一百多人,分为九个等级,把自己抬得很高,与张说、李邕并列第一;其余的人都加以排斥贬低。一天凌晨,他把这个“诗人排行榜”张贴在吏部东街,前来观看的人成千上万,都恨得咬牙切齿。卢从愿暗中调查,得知是王翰所为,便撤销了他的“后备干部”的资格,想奏报司法部门予以惩处。多亏王翰认识不少权贵,他们从中调停、遮掩,这场风波才得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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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李北海
北海郡(今山东昌乐、寿光、青州一带)的太守,汉唐各有一位名士,汉代是“孔北海”孔融,唐代是“李北海”李邕。
李邕是学者李善的儿子,刚毅豪放,嫉恶如仇。早年他在京城做小官时,宋璟弹劾武则天的内宠张昌宗,武则天不予理会,李邕站在台阶下,大声说:“宋璟所说的是国家大事,陛下应当听从。”武则天受到触动,认可了宋璟的奏疏。李邕退朝后,有人责备他说:“你官位低下,一旦惹怒皇上,就有不测之祸。”李邕说:“不这样做,名声也传不开啊。”后来李邕果然名扬天下,倒不是因为政声,而是因为文才和书法。李邕是行书碑法大家,当时社会名流和寺院道观纷纷请他题字撰碑,李邕因此获得了很多“润笔费”。李邕天性豪纵,不拘小节,尤其喜欢延揽文士,杜甫就曾是他的座上客,作诗赞美李邕说:“声华当健笔,洒落富清制。”(《八哀诗·赠秘书监江夏李公邕》)
当时还有另一位书法家叫萧诚,自认为书法不错,但始终未得到李邕的认可。萧诚不甘心打动不了李邕,就使出作假的手段,用西山野麻和虢郡土谷制造了一种斑纹纸,在上面临摹了几幅古帖,朝夕把玩,故意使纸色发暗,看上去像几百年以前的书法,然后谎称是王羲之的真迹,请李邕鉴定。李邕一时被他骗过,误认为是平生未见的真品。几天后,萧诚前去拜访李邕,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对李邕说:“您常看不上我的书法,可是几天前我请您看的那几幅,实际上是我幼年时写的,你为何视为王羲之的真迹?您的鉴赏水平在哪里呢?”李邕说:“再拿来我看一看。”等看到后,只扫了几眼便扔在了桌上,说:“仔细看看这字,也说不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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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躁乖戾的萧颖士
唐代古文运动的先驱萧颖士,二十七岁中进士,儒释道三教无不精通博识,文章学术知名当时,但性情暴躁,恃才傲物。有一次,他和别人一起到小官吏李韶家,看见一块歙砚很好,心想良砚放在俗人家里,真是一种灾难。走出李韶家后,他对同行的人说:“你们认识那块砚石吗?它大概就是所谓的‘三灾石’。”别人听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萧颖士说:“砚石的主人字写得平平庸庸,这是砚石的第一灾;文辞不优美,这是砚石的第二灾;窗台书案弄得乱七八糟,这是砚石的第三灾。”人们听了,惊讶不已。由于他这样狂躁,所以仕途坎坷,沉沦不遇。但越是如此,文名越大。就连新罗国的使者来唐朝,也曾请求说:“我们东夷的读书人,愿请萧夫子为国师。”“出国授课”的事情虽然未成,但足见他声名远播。
仕途失意,萧颖士郁郁寡欢,经常独自带着酒壶到郊野闲逛。一次出游,在一个小客栈里休息,独自喝酒吟诗。碰上风雨暴至,有个身穿紫衣的老人领着一个小僮来客栈避雨。萧颖士见那老人其貌不扬,便出言不逊,肆意嘲笑欺侮。过了一会儿,风停雨歇,突然有豪华的车马来到客栈,紫衣老人上了车,在前呼后拥下离去。萧颖士大吃一惊,急忙向人打听那老人是何许人物,人们告诉说是吏部尚书王丘。当初萧颖士中进士后,出于仕进的考虑,常去王丘府上拜访,但一直无缘见面。现在机会不请自到了,自己却无故嘲侮顶头上司。萧颖士十分后悔,第二天一早便去登门谢罪。王丘命人领他到廊庑下,指责说:“可惜我跟你非亲非故,否则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你!”萧颖士自知理亏,沉默不语,王丘又批评他说:“你仗着有点文学名气,就这样狂傲无礼,难道你想考中进士就算完事,一辈子无官无职吗?”
天宝初年,萧颖士外出游览,远行至胙县(今河南延津北)以南二十里的地方。那儿有胡人开的旅店,店里的人也大多姓胡。萧颖士从胙县出发的时候,天就已经较晚了,胙县的朋友为他饯行,酒又喝了好长时间,所以拖到薄暮时分才动身。走到县南三五里,天就黑了下来。荒郊野地,萧颖士独自骑马夜行,不禁有些疑神疑鬼——正在忐忑不安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约摸二十四五岁的妇女,着红衫穿绿裙,骑着一头驴,驴背上还驮着衣服。这个妇女走到萧颖士身边,大大方方地说:“我家在南边,离这儿还有二十里。今天有点儿事,回家晚了,独自走夜路又害怕,幸好遇到您,希望能随您鞍马同行。”萧颖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会儿,问她姓什么,她回答说:“姓胡。”萧颖士常听说世间有野狐,这些野狐修炼成精,或变成男人,或变作女子,专门在日暮黄昏之际诱惑行人。萧颖士怀疑眼前的妇女就是野狐变的,于是也不答话,突然朝她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大声呵斥道:“死野狐,竟敢迷惑我萧颖士!”接着猛打坐骑,撇下那“野狐”,独自策马向南狂奔。跑到一家旅店,心神稍定,解衣歇息。过了好长时间,他被外面的声响惊动,起身一看,是他遇见的那个妇女牵着毛驴进了店来。开旅店的老头迎上前去,问那妇女:“为什么要违禁夜行?”妇女气哼哼地说:“违禁夜行倒也没什么。只是刚才在路上被一个疯汉辱骂,那疯汉大骂我是‘野狐’,还差点儿一口唾沫把我吐死!”原来那妇女恰巧是店老人的女儿。萧颖士羞愧难当,深为自己的鲁莽而懊悔。
萧颖士对身穿紫衣公服的大官都敢欺侮,对仆人就更不客气了,简直达到暴戾恣睢的程度。他常雇佣着一个仆人,叫杜亮,对杜亮张嘴就骂,抬手就打。杜亮每次遭他毒打,都被打得遍体鳞伤。可是养好伤以后,杜亮仍然像往常那样听从萧颖士的指使。有人不忍杜亮如此受苦受难还“执迷不悟”,就劝他说:“你是个佣人,反正到哪儿都一样干活,干吗不找个和善的主人,而留在这儿受这份罪?”杜亮回答:“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可是我爱慕他的才华,羡慕他博大精深的学问,所以甘愿留下。”这位爱才的仆人对萧颖士恋恋不舍,以至于最后终于被萧颖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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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虔练习书法但苦于没有纸张,得知慈恩寺(即西安大雁塔)有几间房屋储存着柿子叶,便借住那里的僧房,每天取红叶练字,一年多把树叶几乎全写遍了。后来自己书写自己的诗,连同自己画的画,编为一卷呈送皇上。唐玄宗见他擅书、能画、工诗,便在卷末御笔题词:“郑虔三绝。”
&&&&&&&&&&&&&&&&&&&&&&&&&&&&&&&&&&&&&&&&&&&&&&&&李勉遇侠
“侠”这个词语最早见于《韩非子·五蠹》:“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韩非是法家,崇尚法纪,所以反对“犯禁”的侠客。到了汉代,司马迁著《史记·游侠列传》,首次为“侠”立传,并对“侠”下了肯定性的定义,认为他们助人为乐、公平正直、忠勇好义,值得颂扬。先秦至汉代,如季札、鲁仲连、朱亥、毛遂、荆轲、朱家、郭解等等,侠客辈出;此后便日渐消沉了。到唐代,任侠风尚重起,“天宝以前,多刺客报恩”(《唐语林》卷四),侠客变得十分活跃。翻开唐人的笔记、传奇、野史,描写武侠的比比皆是,名篇如《昆仑奴》、《聂隐娘》、《红线》、《无双传》、《虬髯客传》、《李龟寿》等,都可堪称是成熟的武侠小说。
文学是现实的反映。宰相兼诗人李勉,就曾得到过侠客的搭救。
李勉早年在开封当县尉(掌管刑狱的职官)的时候,有一次提审监狱在押犯,一个看上去意气昂扬的囚犯,哀求李勉放他一条生路,李勉被他的哀求打动了,就释放了他。几年以后,李勉被免官,远游河北,偶然碰见了过去那个囚犯,他高高兴兴地把李勉接到家中,热情招待,并私下对妻子说:“这就是放我出狱的那位恩人,我们用什么来报答他?”
妻子说:“给他一千匹绢行吗?”
“不够意思。”
&& “两千匹怎么样?”
&& “也不行。”
&& “既然这样,不如索性杀了他。”
于是,过去那个囚犯就动了杀人的念头。他家的童仆可怜李勉,偷偷地告诉了李勉。李勉慌得只穿着内衣,骑马落荒而逃。到半夜时分,跑出了一百多里,来到渡口一家旅店,店老人问:“这一带有很多猛兽,您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敢走夜路?”李勉喘息了一会儿,便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给店老人说了。话没说完,屋梁上就有人看着下边说:“我差点儿误杀了长者!”随即离店而去。天还没亮,这位侠客就提着那囚犯夫妇的两颗人头,放在了李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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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助假侠客
崔涯、张祜(h&)考进士落第后,多在江淮漫游,经常饮酒发狂,看不起同时代的读书人。有时趁着酒劲,便认为自己是豪侠。二人情趣相投,关系融洽。崔涯曾写《侠士诗》说:“太行岭上三尺雪,崔涯袖中三尺铁。一朝若遇有心人,出门便与妻儿别。”张祜以侠客自命,写过《侠客传》。因此人们纷纷传说:“崔涯和张祜真是侠士呀!”不少人还设宴款待他俩,二人也互相推许标榜。
张祜有诗名,《宫词》(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河满子,双泪落君前)一诗广为传唱。唐宪宗元和年间(806—820),中书舍人令狐楚很赏识他,张祜赶赴京城,自草荐表,录新旧诗三百首进献,希望能在中书门下供职。但是宰相元稹讨厌张祜的放浪狂纵,张祜因此寂寞而归。后来,张祜写诗赠盐铁使(财政长官),盐铁使让他儿子当了管理邗沟(运河)的小官,管的那一段河堰名叫“冬瓜”。于是有人戏弄张祜说:“您儿子不宜当这个官。”张祜说:“冬瓜就该出祜(瓠)子。”人们听了都大笑不已。
过了一年多,张祜家里积攒了些钱财。一天晚上,来了个非同寻常的人,打扮得很英武,腰挂宝剑,手提布囊,囊中盛着一样东西,鲜血渗透到外面。那人走进张祜的家门,说:“这是张侠士的家吗?”张祜说:“是。”恭恭敬敬地揖手迎进了来客。进屋坐下以后,来客说:“我有一个仇人,十年来我一直想报仇雪恨,今天夜里才杀了他,心里痛快极了。”顺手指着布囊说:“这就是他的人头。”然后问张祜:“附近有酒店吗?”张祜让人取酒给来客喝。来客酒足饭饱之后,说:“离这儿三四里的地方,有一位义士,我想去报答酬谢他。如果今夜能再办成这件事,那我平生的恩怨就彻底了结了。久仰张公为人豪侠义气,不知能否借给我十万贯钱,我要立刻去酬谢那位义士,这样我的愿望就都实现了,今后为张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张祜很欣赏他的话,生性又慷慨大方,于是当即在烛光下倒空了钱袋,又把丝绢布帛以及能换钱的物品都拿出来,如数作价,全给了来客。来客说:“痛快!我再也没有遗憾的事了!”说完就留下布囊告辞而去,临走时约定很快就回来。可是走了以后,到了约定的时间还没回来。这时天快亮了,仍不见半点人影。张祜担心布囊中的人头暴露出来会连累自己,可是等来等去又不见那人回来,束手无策,只好先让家人打开布囊看看,一看原来是个猪头。想不到自己倾囊相助的竟是个假侠客,上了骗子的当,从此张祜的豪侠之气也就衰萎下去了。
吴敬梓《儒林外史》第十二回“名士大宴莺脰湖,侠客虚设人头会”,就化用了这则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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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午桥庄
裴度历仕四朝,出将入相,名震华夷。晚年避祸自保,在洛阳置园林别墅午桥庄,其中多有花木流水、凉台暑馆之胜,与白居易等人吟宴其间,诗酒风流。白居易曾向裴度索要一匹良马,裴度慷慨相赠,顺便借用三国名将曹彰以美妾换白马的故事,开玩笑写诗说:“君若有心求逸足,我还留意在名姝。”白居易答诗道:“安石风流无奈何,欲将赤骥换青娥。不辞便送东山去,临老何人与唱歌?”
午桥庄有个地方叫小儿坡,茂草满地绵延一里多,裴度常让几群白羊散养在坡上,说:“芳草多情,还需依靠白羊妆点。”
裴度临终时,对弟子说:“我死无所牵挂,只是午桥庄松云岭还没修成,软碧池绣尾鱼还没长大,《汉书》还没读完,这是三个遗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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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羁之才皇甫湜
睦州新安(今浙江淳安西)人皇甫湜(sh&),字持正,跟随韩愈学习古文,为文奇僻险奥,性情也狂傲暴躁。有一次他被蜜蜂蜇了,不禁大怒,立即出高价雇了奴仆和街上的小孩去捅掉蜂窝,把蜂巢和蜜蜂在杵臼里捣碎,绞取蜂蜜,以报复被蜇之痛。一天,他让儿子皇甫松抄录几首诗,发现抄错了一个字,就跳起来大骂并叫人取棍子来打,棍子送得慢了一些,他等不及了,竟扑上去把儿子的手臂咬得血流至肘。
元和元年(806),皇甫湜进士及第,但由于他的坏脾气,只授任陆浑(今河南嵩县东北)县尉,久不升迁,这使他更为焦躁卞急,难与同僚相处。某年冬天大雪,皇甫湜家积雪封门,屋无柴草,无人前来过问相助。当时任东都留守的裴度怜悯他的遭遇,把他召到自己门下,辟为判官。皇甫湜十分感激,开始时还能收敛,后来又渐渐故态复萌,时露狂气。裴度崇信佛教,他讨灭淮西藩镇吴元济之后,用皇上赏赐的钱修建了福先寺。佛寺华丽壮观,只差雕刻碑石了,裴度召集手下人商量,想写信给在外地的白居易,请白居易撰写碑文。皇甫湜恰巧在场,忽然发怒说:“舍弃近在身边的皇甫湜而去求远在外地的白居易,我皇甫湜大概是得罪了裴先生吧。再说,我的文章与白居易相比,自认为好似阳春白雪比下里巴人。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请就此告辞!”座客见状,无不吓得腿脚颤抖。裴度心胸宽大,婉言向他道歉解释,说:“当初不敢麻烦您,是怕被您这样的大手笔拒绝。现在先生愿意执笔,那是再好也不过了。”皇甫湜这才怒气稍解,请求带一斗酒回家。回到家里,独自喝了半斗酒,蒙头酣睡。睡了一会儿,酒劲儿上涌,呕吐起来,然后乘醉挥毫,很快就在黄绢上写好了碑文,文思古奥,用字怪僻。裴度读后,目瞪舌涩,琢磨了好长时间,不能断开句读,于是感叹说:“这文章真像晋代木华的《海赋》、郭璞的《江赋》啊!”裴度让一个武官带着自己的亲笔信,连同一些宝车名马、缯彩器玩,去酬谢皇甫湜。皇甫湜阅信大怒,掷书于地,呵斥武官说:“回去告诉你们的裴大人,为什么待我这么苛薄?!我的文章,不同于寻常的文章。除了曾给顾况的文集作序之外,我还从未随便答应过别人的请求。现在答应写这篇碑文,是为了感谢裴大人的厚恩。要想酬谢,我写的碑文约三千多字,每个字值三匹绢,少一分都不行!”那武官又气又怕,快马加鞭返回报信。裴度的手下人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割下皇甫湜身上的肉。裴度却笑着说:“真是个世上罕见的不羁之才呀!”马上派人按照皇甫湜开的价码,如数酬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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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贤只有五个
冀州信都(今河北冀州)人殷安,避世隐居而不做官,高傲自大。他曾对姓薛的一位高官说:“自古以来,称得上圣贤的超不过五个人。伏羲始创八卦,穷尽了天地的旨意,这是一。”于是屈下一指。“神农始播百谷,救济了万民的性命,这是二。”屈下第二个手指。“周公制订礼乐,世代相传,这是三。”屈下第三个手指。“孔子光前裕后,出类拔萃,这是四。”屈下第四个手指。“从这以后,没有能让我屈指佩服的人了。”过了一会儿又补充说:“加上我自己,是五个。”于是屈下了第五个手指。
殷安经常嘲刺公卿宰相,儿子殷徵劝谏他说:“公卿宰相尊贵,您应该对他们尊敬些。”殷安说:“你也能当宰相。”殷徵说:“孩儿岂敢。”殷安说:“你肥头大耳,古今之事都不懂,傻吃傻喝没智慧,不当宰相又能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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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郡(今江苏苏州)人张藻,字文通,是当时著名的文人士大夫。他擅长画松、石、山、水,特别是画松,奇特超过古今的名家高手。他用笔熟练,常常手握双笔,双笔齐下,一支笔画生枝,一支笔画枯枝,气傲烟霞,势凌风雨。画出来的生枝,像经过春雨的滋润一样;画出来的枯枝,像被秋风吹干吹裂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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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叉怒夺“润笔费”
古人没有固定的稿费制度,若为别人写了墓志铭之类的“应用文”,别人送点金银作为“润笔”的费用,权当酬谢,就算是稿费了。大文豪韩愈受人请托,常常替人写隐恶扬善的墓志铭,这类文章写起来虽然乏味,但也有好处,“润笔费”滚滚而来。可是有一次,游侠诗人刘叉却给了韩愈一个难堪。
&&&&刘叉,少年时期勇悍放纵,好为任侠之行,曾因醉酒杀人亡命,幸遇朝廷大赦,才得以重新露面。此后虽然折节读书,改志从学,博览群籍,善为歌诗,特别喜欢卢仝、孟郊那样的“瘦硬体”,但高傲的性格仍未改变,曾赋诗自称“酒肠宽似海,诗胆大于天”(《自问》),不肯对达官贵人低眉弯腰。经常披着破衣服,拖着烂草鞋,居住在简陋破旧的房屋里。当时韩愈声名显赫,刘叉听说韩愈礼贤下士、亲近文人,便前去拜访。二人相见,谈文论诗,还算投机。但是交往时间久了,刘叉见韩愈对有“润笔费”的文章乐此不疲,不禁有些反感。一天,刘叉来到韩愈家中,看到桌案上又堆满了别人送来的金银,立时心头火起,大步抢上前去,拿起桌上的几斤金银,抬脚就往外走,边走边数落韩愈:“这些钱是你阿谀吹捧墓中的死人得到的,还不如拿来给我刘某人祝寿!”韩愈面红耳热,尴尬地看着刘叉扬长而去。从此刘叉再没有来见韩愈,而漫游去了齐鲁,后来下落不明,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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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诞偏激的吴武陵
中唐诗人吴武陵,是出名的怪人。他与韩愈、柳宗元交谊深厚,很受宰相裴度的器重,也明察军国大事,善于推荐人才,有“知人”之誉;但是个性强悍偏激,时而有顽童般的怪诞举动。
唐穆宗长庆年间(821—824),能诗善文、自号白鹿先生的李渤担任桂管(治所在今广西桂林)观察使,见名儒吴武陵有文学才华,便上书朝廷任命他当自己的副手。依照旧例,观察副使上任,必须佩带弓箭表达谢意,几天后,还要在球场举行宴会。酒宴上,酒喝得正高兴的时候,吴武陵听说有妇女在看棚里聚观,感到是一种耻辱,不禁心里憋气,想发泄出来报复一下。于是他登上高台,盘腿而坐,拉下裤子裸露着撒尿。李渤酒量不大,已经喝醉了,看到吴武陵这副样子,大为恼火,命令卫兵把吴武陵押送到司法衙门斩首。当时衙门里有个校尉,名叫水兰,知道因这点小事杀人是不对的,就没有执行李渤的命令,不但没杀吴武陵,还待之以礼,派了很多人保护他。李渤醉得一塌糊涂,被卫士扶回家睡下。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渤被哭声惊起,酒也醒了,见家人聚在一起抱头痛哭,李渤大惑不解,就问为什么哭泣。家人说:“昨天听说宴会上吵闹喧哗,又听说您下令衙门法吏斩杀副使吴武陵。我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害怕您错杀名儒才士而惹下祸患,所以才悲伤痛哭啊!”李渤醉中根本不记得自己下了什么命令,听后大惊,立即差人到司法衙门询问情况。水兰告诉说:“昨天虽然得到您措辞严厉的命令,但我不敢接受。现在副使吴先生还睡在衙门里,安然无恙,我们没有为难他。”天刚蒙蒙亮,李渤就急急忙忙赶到观察使衙门,谦卑诚恳地承认自己的过错,请求吴武陵谅解。吴武陵也醒了酒,检讨自己的过失,宾主二人从此更加互相敬重。李渤见水兰头脑清醒、办事公正,就上奏朝廷举荐他当了宜州(今广西宜山)刺史。吴武陵的一次“无赖”行为,反倒使三个人都受益了。
后来,吴武陵曾任韶州(今广东韶关)刺史,不知绳检,贪污受贿,弄得官场腐败成风。人们举报到朝廷,皇帝敕令广州幕府官吏对吴武陵进行立案审查。广州幕府的那个官吏年轻气盛,又自负是进士出身,没把吴武陵看在眼里,审问起来毫不宽容,严追猛查。吴武陵平时都是给别人气吃,这回因有短处而不得不吃别人的气,心里怒火万丈,可又不敢当面顶撞“反贪局”官员,只好写诗泄愤,在大路左边的佛寺里题诗道:“雀儿来逐飓风高,下视鹰鹯(zhān,猛禽名)意气豪。自谓能生千里翼,黄昏依旧入蓬蒿。”把广州幕吏比作一只小麻雀,凭借整人的飓风高飞,竟在鹰鹯(吴武陵自喻)面前卖弄豪气;虽然小麻雀自以为能长出远飞千里的翅膀,但黄昏时候仍旧要栖息于蓬草野蒿之中——意思是说,你一个小小幕吏终究不如我吴武陵官大位高。贪赃有罪却不知自责自省,反而向检察官摆谱,这也真算是奇闻了!
&&&&&&&&&&&&&&&&&&&&&&&&&&&&&&&&&&&&&&&&&&&&&&&&&狂士薛能
薛能,会昌六年(846)进士,自负诗才,极为高傲。任剑南西川节度副使时,经常诋毁诸葛亮的功业,写诗道:“阵图谁许可,庙貌我揶揄。”又写道:“焚却蜀书宜不读,武侯无可律吾身。”还瞧不起李白诗人,讥讽李白道:“我生若在开元日,争遣名为李翰林。”又道:“李白终无取,陶潜固不刊。”在自己的诗文集上题诗道:“诗源何代失澄清,处处狂波污后生。常感道孤吟有泪,却缘风坏语无情。难甘恶少欺韩信,枉被诸侯杀祢衡。纵到缑山也无益,四方联络尽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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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拓不羁温庭筠
晚唐诗人温庭筠,才华横溢,诗词华丽,与李商隐齐名,人称“温李”。但相貌奇丑,人号“温钟馗”。乡试中秀才后,客游江淮、扬州一带,扬州代理节度使姚勖(x&)愛他多才多艺,厚加资助,希望让他考中进士。可是温庭筠年少贪玩,喜欢和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把姚勖所资助的钱帛,差不多全挥霍掉了。姚勖知道后大怒,鞭打了他并把他赶到外地去了,温庭筠从此浪迹于花间酒畔,考进士的事也就更没盼头了。他的姐姐是赵颛的妻子,性情刚烈,常因弟弟名落孙山而仇恨姚勖。一天她家里来了位客人,她问身边的人:“来客是谁?”别人告诉是姚勖,她立即跑进客厅,抓住姚勖的衣袖大哭起来。姚勖十分惊讶,想挣脱开来,但她抓得很紧,不知道要干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恨恨连声地说:“我弟弟年轻贪玩好酒,这是人之常情,你为什么要鞭打他?他至今一事无成,难道不是由你造成的吗?”在座的人听了,都哈哈大笑。
温庭筠才思敏捷,在考场上是出了名的“快枪手”,不用打草稿,只要叉八次手,八韵为限的辞赋就写成了,人送绰号“温八叉”。既然如此,却还考不中进士,主要是因为他喜欢自由发挥,不愿意写循规蹈矩的官样文章,而且行为放纵,在社会上名声不大好。比如有一次临近考试了,他却喝醉了酒在街上发酒疯,被巡逻的兵卒打断了牙齿,他告到官府,官府批评他酒后无德,不予受理。考场几次失败后,他心灰意冷,开始另辟“蹊径”,替人代笔或是冒名考试,赚取高额报酬。有时一场考试中,他竟同时替别人答几份卷子,出场后还向人夸耀:“一天之内,我援救了好几个人!”久而久之,这位“快枪手”又变成了“捉刀手”,成为考场作弊的“专业户”,引起主考官的防范和反感。有一年,礼部侍郎沈询主考,事先就对温庭筠特别防范,专门把他的座位和别的考生远远隔开,让他坐到帘子前面,以防作弊。
考不上进士也不是说不可以做官,比如可以到大官幕府捞个一官半职。但是温庭筠傲岸的性格,又使他屡屡丧失了机遇。宰相令狐绹,原本对他很好,温庭筠也是宰相府的常客,可是接触多了,温庭筠觉得令狐绹是个不学无术的老官僚而且嫉贤妒能,因此心生厌恶,忍不住要加以奚落。唐宣宗喜欢吟唱《菩萨蛮》词(温庭筠极擅此词),令狐绹自己写不出来,又想讨好皇上,就把温庭筠新填的几首《菩萨蛮》拿来冒充是自己写的,献给唐宣宗,并特意叮嘱温庭筠千万不要泄露秘密。温庭筠“阳奉阴违”,不多久就把这事给散播出去了,弄得令狐绹很狼狈,从此开始疏远温庭筠。另有一次,令狐绹不知道一个典故出自何处,询问温庭筠,温庭筠见是一个很常见的典故,轻蔑地答道:“出自《庄子》第二篇《齐物论》。”然后以教训的口吻说:“《庄子》又不是什么冷僻的书,希望大人在‘日理万机’之馀抽空看点古书!”令狐绹益发愤怒,于是向皇上奏报温庭筠有才无行,不宜重用。
得罪了令狐绹倒还没什么,要是再得罪了皇上,那可就“倒霉透顶”了。合该温庭筠不走运,偏偏又在无意中冒犯了宣宗皇帝。宣宗有个爱好,喜欢微服出行,独自到外面闲逛。一天,他来到一家旅馆,恰好与温庭筠相遇,温庭筠没见过皇上,不识龙颜,见眼前的这人身穿官服却又举止别扭,不仅又上了“邪劲”,傲慢地问道:“你莫不是长史、司马一类的闲官吧?”宣宗回答:“不是。”温庭筠不依不饶,又讥讽道:“那就是大参、簿尉之类的小吏了?”宣宗听他问得“每况愈下”,非常恼火,胡乱丢下一句“也不是”,就转身走了。没多久,一道诏书就送到了温庭筠的手中,贬他到外地任县尉;诏书写道:“儒学以德行为根本,以文章为末节。你既然没有德行,文章又有什么用处!空负浪漫不羁的才能,少有经纶时务的本领。”温庭筠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后,哭笑不得,只好自认命苦了。
不过,仕途的绝望,反倒助成了文学的辉煌。从此温庭筠倾情于花前柳下,以诗酒自娱,艳情诗写得更加温柔缠绵了。
&&&&&&&&&&&&&&&&&&&&&&&&&&&&&&&&&&&&&&&&&&&段成式的武侠情结
唐代是任侠风气盛行的时代,诗歌散文里都有侠的内容,传奇小说里更是武侠纵横。段成式,就是唐代武侠小说的著名作家。
段成式出身官僚和诗书之家,父亲段文昌在唐穆宗时曾为宰相,能诗文。段成式博学多识,爱好广泛,对武侠故事尤为情有独钟。他的笔记小说集《酉阳杂俎》中,不少篇章是专写武侠的,而且注重描写剑术,开剑侠小说的先河。以下选择其四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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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剑挟风雷
韦行规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去京西游玩,天晚了在一个旅店歇了一会儿,接着又想继续往前赶路。店前有一个老人正在干活,对他说:“这位客人不要走夜路,路上有很多盗贼。”韦行规说:“我平生熟习弓箭,有弓箭在身,什么也不怕。”于是离店前行。
走了几十里,天黑了下来,韦行规发觉有人在草丛中尾随跟踪,便喝问是谁,那人不作回答,韦行规就接连发箭射中了他,但是那人还是不后退离去。箭射完了,韦行规非常害怕,打马狂奔。过了一会儿,忽然狂风大作,雷声隆隆,韦行规下马,背靠一棵大树藏身,看见空中有电光相互追逐,像弯曲的拐杖一样。那电光渐渐逼近树梢,韦行规觉得有东西纷纷坠落身前,定睛一看原来是些木片。不一会儿,木片堆积埋到膝盖,韦行规惊恐万分,扔了弓箭,仰面而拜,乞求饶命。拜求了几十次,电光才渐渐升高熄灭,风雷也停息了。韦行规后头看大树,枝干已经光秃秃的了。马鞍和行李也不见了,只好返回先前的旅店,看到那位老人正在箍木桶。韦行规心想这定是位个奇人高手,便上前叩拜,承认自己年幼无知、不知厉害。老人笑着说:“你不要只依仗弓箭,还得懂得剑术。”于是领着韦行规走进后院,指着马鞍和行李说:“拿回你的东西,刚才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功夫。”老人又拿出一片桶板,韦行规看到昨夜自己射的箭,都射在了这上面。韦行规请求在旅店帮工打杂,侍奉老人,老人不答应,只是稍微吐露了一点击剑的技艺,韦行规也学得了一招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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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奇老神剑
相传黎干当京兆尹(掌治京师的长官)的时候,曲江(今陕西西安东南)雕饰龙王像,祈求降雨,观众有几千人。黎干一到,众人纷纷回避,只有一老人拄着拐杖不让路,黎干大怒,重打老人脊背二十大棍,却好像打在鼓皮上一样。老人安然无恙,甩着手走了。黎干怀疑他不是一般的人,就叫一个老兵去跟踪他。那位老人走到兰陵里,进了一个小门,大声说:“我今天被人欺负苦了,快给我准备洗澡水。”老兵立即返回来禀报黎干,黎干大惊失色,就换上破衣服,把官服罩在里面,和老兵一起来到老人住的地方。
这时天已昏黑,老兵直入院内,通报了黎干的官阶。黎干小心谨慎地走进去,趴在地上谢罪说:“刚才我有眼不识泰山,真是该死。”老人惊疑地站起身来,说:“谁领你到这里来的?”随即拉他上了台阶。黎干知道能够以理说服老人,便不慌不忙地说:“我是京兆尹,威严稍有损害,就会影响政务。老先生不露真相,混在人群之中,别人除非独具慧眼,是不能识别出来的。如果你因为此事怪罪我,那就是故意引诱我犯错误,不是义士的所作所为。”老人笑着说:“是老夫的过错。”于是在地上铺席摆酒,招呼老兵也来坐下。
夜深以后,老人谈起到养生之道,言简意深,黎干对他愈发敬畏。老人说:“老夫有一手功夫,想为京兆尹大人表演一下。”说完进入室内,过了很久才出来,身穿紫衣,用红带束发,手持七口长短不一的宝剑,在院子里舞了起来。只见他腾挪跳跃,轻捷潇洒,剑光耀如闪电,横削则啸声尖锐,旋舞则弧光成圆。有中一把二尺多长的短剑,不时从黎干衣襟前掠过。黎干吓得双腿打颤,跪倒在地,叩头求饶。舞了一顿饭的功夫,老人掷剑插地,七把剑摆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老人回头对黎干说:“刚才我试了试你的胆量。”黎干拜谢说:“从今以后,我的性命就是您老人家赐给的了,求您收我为徒吧!”老人说:“看你的骨相,没有修炼剑道的气质,不能急着教你,改天再来吧。”说完,揖别黎干,转身进了室内。
黎干回到家里,气色就像生了大病一样,照了照镜子,才发觉胡子已被剑削去了一寸多长。第二天,黎干再去拜访,那里已经人去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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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河北将军
唐德宗建中(780—783)初年,有个姓夏的河北将军,能拉动几百斤的硬弓。这位将军在球场上,将十几枚铜钱摞在一起,他骑马飞驰过来,用打马球用的球杖击钱,一次只击飞一枚铜钱,飞出去高达六七丈。功夫绝妙,叹为观止。夏将军在新抹的泥墙上插上几十个刺棘,手拿煮烂的豆子,距离有一丈远,投掷墙上的棘刺,百发百中,没有一枚豆子不是穿在棘刺上的。这位夏将军还能在飞驰的马上握笔在纸上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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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手指捉蝇
张芬在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帐下任幕僚时,有一位西蜀来的客人,在宴席上用筹碗中当筹码用的绿豆击苍蝇,十击十中,满座客人都惊讶不已。张芬说:“不要浪费我们的豆子。”说着用手指捉苍蝇,出手都掐住苍蝇的后脚,几乎没有脱逃的。手法之快,不可思议。
&&&&&&&&&&&&&&&&&&&&&&&&&&&&&&&&&&&&&&&&&&&&&&&醉后青山入梦多
姚岩杰,是名相姚崇的孙子,自号“象溪子”。他童年时就特别聪明,二十岁时博通典籍,非常仰慕班固、司马迁的文章,被时人称为“大儒”、“象溪先生”。他经常在江东一带饮酒赋诗,放荡不羁,尤其喜欢肆意凌辱前辈显达人物,旁若无人。
唐僖宗乾符年间(874—879),颜标主官鄱阳郡(今江西上饶),郡府房屋、球场初建,他请姚岩杰撰文纪事。文章写成后,洋洋洒洒一千多字,颜标想删去一两个字,姚岩杰大怒,臭骂颜标有什么资格敢删减他的文章。颜标不能容忍,但是已经刻字立碑,便命人把碑推倒,磨掉碑文。姚岩杰为了此事写诗道:“为报颜公识我么,我心唯只与天和。眼前俗物关情少,醉后青山入梦多。田子莫嫌弹铗恨,宁生休唱饭牛歌。圣朝若为苍生计,也合公车到薜萝。”
卢肇掌管歙州(今属安徽)时,姚岩杰在婺源(今属江西),把他的文章寄给卢肇,有意到歙州投靠。卢肇知道他酒后很放纵,不愿让他来,便写信褒奖他的文章,赠给他一些布匹,写信婉拒说:“兵火之后,郡中凋敝,无以迎逢大贤。”姚岩杰又写了一封长信激卢肇,卢肇没办法,只好迎姚岩杰到郡中,厚礼相待。但是姚岩杰却一天天放肆傲慢起来,并轻视卢肇。卢肇曾经在姚岩杰面前吟诗:“明月照巴天。”岩杰大笑说:“明月照一天,怎么能说八天(巴天)呢?”卢肇渐渐厌恶他,但是没法撵走他。有一次,他们几个人在江亭饮宴,卢肇请大家用眼前的一件事为酒令,句尾必须有一乐器名。卢肇率先行令说:“远望渔舟,不阔尺八(尺八是一种竹制吹奏乐器)。”姚岩杰便喝了一杯酒,依着栏杆呕吐出来,随即回到席上,答复酒令说:“凭栏一吐,已觉空喉(谐音“箜篌”)。”他的傲慢行为就是诸如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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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僧的傲骨
诗僧贯休,字德隐,婺州兰溪(今属浙江)人,俗姓姜。七岁时进兰溪和安寺,师从寺主圆贞禅师;长大后身材又矮又胖,活像一尊胖罗汉。唐代能诗的和尚不少,贯休就苦学诗艺,精研书法,诗有名,书有体。唐末风云变幻,才士纵横游说,贯休也不甘老死禅林寺院,六十多岁后仍奔走于藩镇之间,希求找到可以尽节的“明主”。但他生性孤傲,“一条直气,海内无双”(《唐才子传》卷十),因而落落寡合。
地方军阀钱镠(li&),因平定董昌有功,被唐昭宗授予镇海军和镇东节度使两枚大印,占有两浙和苏南十四个州的地盘,自称吴越王。寄居在杭州灵隐寺的贯休,有意佐助钱镠,便前去杭州,先投“诗”探路,写了一首贺诗献给钱镠,诗的中联是:“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钱镠非常喜欢,但这时他已有称帝的野心,便要贯休把诗中的“十四州”改为“四十州”,然后才肯接见。贯休刚直不阿,脾气暴烈,回答说:“你的州再也难以增多,我的诗也绝对不能修改!我出家人如孤云野鹤,飞到哪儿不行!”当天就收拾衣钵,气冲冲地离开了杭州,转奔荆南(今湖北荆州)。
荆南节度使成汭(ru&)拥兵自重,为延揽人才,对贯休颇为礼遇。没有多久,赶上成汭的生日,前来献诗祝寿颂德的有一百多人,贯休自然也送了祝寿诗。这么多的诗,成汭没空亲自阅读,就让幕僚郑准评定这些诗的高下。郑准嫉妒贯休的才能,故意贬低贯休,把他的诗评为第三。贯休怒火万丈,诅咒说:“鉴赏水平这么低下,怎能长治久安?”成汭听了,心里虽很不痛快,但还是勉强隐忍不发。过了些日子,成汭又提出向贯休学习书法,贯休却不给他面子,冷冷地说:“学书习字是很隆重的事,必须登坛拜师举行仪式才能传授,哪能随随便便说了就行?”这话是说成汭不是练书法的材料,成汭哪受得了这种侮辱,下令把贯休轰出幕府,赶到了黔中地区。贯休在那个烟瘴之地得了病,作《鹤》诗以自我哀怜,诗中说:“见说气清邪不入,不知尔病自何来。”
黔中地区不可久呆,贯休又抖擞精神,裹衣持钵,投奔割据四川的王建,仍旧先献诗称颂,诗中说“一瓶一钵垂垂老,千水千山得得来”。正在图谋称帝的王建,非常需要有贯休这样的名人装点门面,见“垂垂老”的贯休“得得来”,自然喜出望外,隆重接待,亲切地称贯休为“得得来和尚”。贯休在王建这里过得还算顺心,常出寺院游逛,不骑驴也不骑马,徒步行走,一边走一边嚼果子。在词客韦庄家里,贯休遇见了同乡冯涓,没说上几句话,就拍着巴掌对冯涓说:“我与你叔叔有交情。”意思是视冯涓为晚辈。这位冯涓也是位有名的狂傲诗人,比贯休早几年来到四川,自比杜甫,认为没人能比他强。见贯休如此小看自己,冯涓勃然大怒,拂袖而去。日后贯休又到冯涓府上拜访,冯涓却拒不接待。这回贯休算是碰上了对手,他不解地对韦庄说:“我得得来和尚是冲着冯涓才来到蜀地的,想不到他竟这样见怪!”
王建经过几年的经营,登基称帝,建立了前蜀政权。他奖赏群臣,赐号贯休为“禅月大师”。第二年,王建率诸王和近侍到寺院游赏,邀请贯休上座,赐茶药彩缎,并请他朗诵近来的诗歌新作。年过花甲的贯休,朗诵的竟是一首《公子行》:“锦衣鲜华手擎鹘,闲行气貌多轻忽。艰难稼穑总不知,五帝三王是何物?”诗虽然是讥讽公子王孙的,但王建知道是好意,所以也就未加疑忌。前蜀王建永平二年(912),贯休年老仙逝,享年八十一岁。有《禅月集》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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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场悲欢 宦海沉浮
唐诗大繁荣的一个直接因素,是唐代建立健全了以诗赋取士为重要内容的科举制度。
隋朝初创科举,打破了自魏晋以来的九品官人法,从过去以门第、身分得官,改为凭才学入仕,这是一次意义深远的革命性的进步。唐代加以继承和发展,设置进士、明经等科选拔人才,而以进士科最受重视。科举取士,为唐朝延揽了众多治国安邦的人才,唐太宗即曾自鸣得意地说过:“天下的英雄,都入我彀中了!”通过进士考试,大批寒素之家的知识分子在进入政界的同时,也成为诗家文人——因为进士考试的必考项目是诗赋,它对能否登科起决定性的作用,这就促使知识分子精研诗歌,进而形成普遍的社会风尚。可以说,进士和曾力图考取进士的知识分子,是唐代诗人队伍的中坚力量。
唐代进士考试一般在正月或二月举行,考场设在贡院,考生一律穿“麻衣”(麻织物衣服)入场应考。主考官一般由礼部侍郎担任(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前由吏部考功员外郎主考),称为“座主”,考生则为“门生”。为了宣传自己,提高中考率,各地的乡贡举子多在头年秋天即赶往京城,把自己的诗文加以编辑,写成卷轴,呈送给当时有名声有地位的人,请他们向主考官推荐,增加自己及第的希望——这种风气,叫做“行卷”。行卷的流行,固然产生了许多佳作,但也有一些流弊,如偷窃抄袭他人诗文以沽名钓誉等等。
据《册府元龟》卷六三九记载,唐代每年应试者多则两千人,少亦不减千人,而有幸金榜题名的不过百分之一二。竞争是激烈而残酷的,考上的人“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孟郊《登科后》),落榜的人“花繁柳暗九门深,对饮悲歌泪满襟”(钱起《长安落第》)。即便是那些进士及第的人,在仕途上也还有艰难漫长的路途要跋涉,经风历雨,起伏颠簸,咀嚼官场的酸甜苦辣。
科场的悲欢,宦海的沉浮,演化出许多耐人寻味的故事,编织成唐诗的一道独特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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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府咏乌拜官
李义府,《全唐诗》虽仅存其诗八首,但他的“知名度”很高。唐高宗时因积极支持武则天为皇后,飞黄腾达当了宰相。他的相貌温和谦恭,与人说话时总是面带微笑,但内心阴险毒辣,当权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对政敌下手很狠,当时的人都称他是“人猫”、“笑中刀”。早年李义府还未发迹时,曾寄居在蜀地,相面大师袁天纲看到他便感到很惊奇,说:“这位少年郎君将来会贵极人臣,只是寿命长不了啊!”袁天纲留居在李义府家里,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他,说:“我这孩子有当七品官的命相,希望您多多提携关照他。”李义府答应下来,又追问自己的寿命究竟有多少,袁天纲回答说:“您五十二岁以后,就不是我所能预知的了。”袁天纲对李义府的寿命和官位都预算得很准,但是他并不知道,李义府的升迁,得益于偶然作的一首诗得到唐太宗的赏识,因而被破格提拔,此后才一帆风顺的。
贞观八年(634),李义府举进士,但官位提得很慢,混了几年还是个从九品下的门下典仪。后来他交好安抚使李大亮、侍中刘洎,李、刘二人见他有从政的才能,便接连向太宗推荐他。李、刘二人是唐初的贤臣,太宗很重视他们的意见,就召见了李义府,作为测试要他吟咏一首描写乌鸦的诗。咏物见意,是唐人衡量人才的一种常用手法——例如隋末唐初,孔绍安归顺唐高祖李渊较晚,高祖让孔绍安作《石榴诗》,孔绍安说“只为生来晚,花开不及春”,赢得满堂喝彩。现在,面对太宗的试题,李义府略加思索,立即脱口吟咏道:“日里飏朝彩,琴中半夜啼。上林多许树,不借一枝栖。”诗歌借咏乌而抒怀,说沐浴着大唐皇家的灿烂霞光,只是忧虑自己人微言轻,因为朝廷虽有那么多的官位,却没有我李义府的一席之地呀!末两句是用《庄子·逍遥游》中“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的典故,表示想谋求一官半职。这首诗深得比兴之旨,委婉而含蓄地表达了渴望得到皇帝提拔的心情,太宗听了,十分赞赏,心领神会地说:“我将要把整棵树都借给你,那里只是一条树枝呢!”于是下旨把李义府由门下典仪越级提拔为监察御史。门下典仪与监察御史之间的官阶隔着七级,正是靠着这次“突击提拔”,李义府才一顺百顺走上了宰相的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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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金和兄长张越石同时参加乡贡进士的选拔,州里的长官想去掉张越石而录取张楚金。张楚金拒绝说:“按年龄是越石比我年,按才能也是我不如他。”坚决要求要落榜都落榜。李勣在这里做都督,听到这件事后赞叹道:“考察贡生本来看重的就是他们的德才,张楚金和张越石这样相互谦让,把他俩双双都荐举上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于是荐举张楚金、张越石二人同为乡贡进士。
张楚金后来为官,长于推理断案。垂拱年间(685—688),武则天代理国政,罗织罪名害人的事情屡有发生。湖州(今属浙江)佐史江琛,剪取刺史裴光书写的判书,拼凑成了表达新的意思的文章,伪装成同徐敬业一起谋反的书信向朝廷告状。朝廷派官员调查裴光,认为落款签名是裴光写的,但怀疑内容不像是裴光说的话。前后派了三名官名,都没有把这个案件审理清楚。武则天下令再派一名擅于推理判断,一定能调查清楚的官员,大家都说张楚金能行,于是派张楚金去重新审理。张楚金忧虑烦闷,仰卧西窗,太阳照射进来,他拿着那封伪造的书信对着阳光观看,发觉字和字之间有破绽,放平了则看不见,对着太阳就能看见。于是他将州府的官员召集到一起,弄来一瓮水,命令江琛把信扔到水里,信上的文字遂一个个分散开来。江琛磕头承认了罪行,武则天敕令杖打江琛一百大板之后再斩杀,赏赐给张楚金一百匹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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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年间(627—649),有一个桂阳(今广东连州)县令叫阮嵩,他的妻子阎氏忌妒心极强。阮嵩一次在客厅与客人饮酒,把一个女仆叫来为大家唱歌助兴,阎氏披头散发、光脚袒臂,持刀冲进客厅。客人们惊慌散去,阮嵩吓得趴在床下,女仆狼狈而逃。在对官吏进行考核的时候,刺史崔邈给阮嵩写的鉴定评语是:“妇强夫弱,内刚外柔。一妻不能禁止,百姓如何整肃?妻既礼教不修,夫又精神何在?考核定为下等。”经吏部审核符合事实,阮嵩被解除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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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学士”张鷟
初唐文人张鷟(zhu&),字文成,自号浮休子,高宗调露年间(679—680)进士及第,后来官至考功员外郎。相传少年时期的张鷟,曾梦见一只紫色的大鸟,那大鸟身上成五彩的纹理,从空中飞下落到庭院里不肯离去。张鷟把梦境告诉了祖父,祖父说:“这是个吉祥的梦。从前蔡衡说过,凤鸟有五种:颜色红的是‘文章凤’,青的是‘鸾’,黄的是‘鹓雏’,白的是‘鸿鹄’,紫的是‘鸑(yu&)鷟’。你梦见的那只大鸟是陪衬凤凰的吉祥鸟,看来你将来会成为帝王的辅臣。”于是就取名为“鷟”。
后来张鷟参加进士、对策等各种考试,总共七次应举、四次参选,果然连考连中、吉祥如意;有一年对策答辩,还被考功员外郎骞味道评定为天下第一。他自己也很得意,作《咏燕》诗,结句说:“变石身犹重,衔泥力尚微。从来赴甲第,两起一双飞。”当时的人也很羡慕他,参加进士考试的举子都会背诵《咏燕》,希望也给自己带来好运气。齐州全节(今山东济南东北)人员半千,也是一位科场健将,高宗上元(674—676)时应八科举都成功中选;但他觉得仍逊色于张鷟,对人说:“张文成的文章好像是青铜钱,万拣万中,没听说有败退的时候。”这话传播开去,人们便送给一个张鷟雅号,叫“青铜学士”。青铜学士是个多面手,诗词、传奇、散文、辞赋等无所不能,虽然芜杂浮艳,但通俗流畅,在当时极为流行、畅销,就连日本、新罗的遣唐使者也时常求购他的文章(其传奇小说《游仙窟》在日本流传至今)。
但是张鷟为人放荡无检,性情浮躁,屡犯官场的忌讳,这使他最终未能实现他祖父“释梦”所拟的目标。在他担任司门员外郎这样的小官时,有一次赶上大将军黑齿常之领军出征,有人劝他:“你的官太小了,为什么不当大将军的幕僚随军出征?以您的才华在军中立功,然后官升几级还不是易如反掌?”黑齿常之原本是朝鲜人,投降唐朝后为坐镇一方的大将,屡败吐蕃,功勋卓著。张鷟不愿意当黑齿常之的幕僚也就罢了,可他逞才使气,调侃挖苦,恶语伤人:“宁可且将朱唇饮酒,谁能逐你黑齿常之。”唐玄宗即位,任用贤相姚崇,姚崇憎恶的张鷟浪荡行为,把他流放到了岭南——张鷟“帝王辅臣”的美梦,就此彻底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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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士出身的韦仁约(字思谦),唐高宗时担任监察御史,负责考察官员,整顿朝纪。他正直敢言,常说:“御史出巡,不能动摇山岳,震慑州县,就不算尽到职责。”中书令褚遂良以低廉的价钱强行购买邻人田地,韦仁约发现后立刻上书检举告发。褚遂良被调出京城,降职为同州(今陕西大荔)刺史。过了一段时间,褚遂良东山再起,恢复了中书令的官职,找机会报复韦仁约,把他贬为清水(今属甘肃)县令。有人替韦仁约打抱不平,去安慰他,他仍然不改初衷,慷慨激昂地说:“我是个直性子,给我权力,自然遇事便用。大丈夫处在堂堂正正该说话的地位,必须明目张胆,怎么能庸庸碌碌只想着保全妻子儿女呢!”
成语“明目张胆”即源于此。韦仁约的话本是褒义词,指明人不做暗事,光明正大;但是后来却变为贬义词,形容人胆大妄为,公开干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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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庆五年(660),唐高宗身患风疹,头晕目眩,不能理政,武则天乘机接管了大权。麟德元年(664),武则天处死了政敌上官仪,此后高宗每次视朝,武则天就垂帘于御座后,政事无论大小都要预先告诉她,由她裁决。宫内宫外把武则天和高宗称为“二圣。”
王朝在特殊情况下,皇后或太后临朝听政,殿上用帘子遮隔着,叫“垂帘听政”。武则天首开这样的先例。后来,宋朝真宗刘后、英宗高后,清朝的慈禧太后,都曾垂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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