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读沈国仁报告文学三篇
&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
&——读沈国仁报告文学三篇
有人喜欢海边，只为都市尘嚣以外的闲遥；有人迷恋书斋，只求顾影自怜中一点慰藉。恬淡与哀婉固然也会拨动心弦，然而心音的律动最终是与时代的脉冲一道感应、一道搏击。如果只是浅吟低唱，如果没有呐喊与呼吁，历史的前行岂不是太沉寂了吗?怀着～颗正直、热烈的责任心，作家诗人沈国仁用整个心灵为弄潮者们高歌，以自身作品的力量推动生活，更以精神的力量回应着大江东去的改革大潮。下面，就让我们来评析一下他的三篇报告文学《一个站起来的农民》、《中国奥妮之魂》、《八十进一不老翁》。
一、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对势造英雄是因为时代需要英雄。像刘丰这样的农民，黄家齐这样的总经理，魏家文这样的老翁，只有在我们伟大时代才大有可能。沈国仁迅速地把笔伸向变革的土壤。灵敏地感应着新时期的生活脉象，在贴近生活中取通讯之长，于观照生活上取散文之长，推出了系列报告文学。
《一个站起来的农民》令人耳目一新，让我们从观念上彻底地和那些榆木疙瘩式的阿Q式老式农民Byebye，“伟人之所以看起来伟大，只是我们自己在跪着，站起来吧!”刘丰逐渐站了起来。从“倒腾”玻璃纤维钢瓦到建成目前公认的全国最大、品种最多、深受社会青睐的南京建材商场。作者发出了这样的感叹：“那崭新的模式展现在你的面前，那气魄叫你心悦诚服，那经营谋略促使你思考，其实一听就懂又使你惊讶，不过你要高出他，比他更好，那就看你的气魄和水平了。”魄力是企业家之魂，《中国奥妮之魂》中对总经理黄家齐的访问纪实，就颂扬了他的远见卓识与锐意进取的精神。l985年，黄家齐使公司从原重庆化妆品厂的边缘“借机”还魂。他力创国粹化妆品，历经“八年抗战”，终于登上西南地区化妆品行业头把交椅，……”听到这些，我们的耳畔反复响起“男儿当自强”的旋律。而《八十进一不老翁》更以一种异样的雄劲激越胸怀，老当益壮的魏家文心潮如春意勃发，在人生的暮秋谱写出最璀璨的篇章，73岁古稀年创办“老艺文现代办公设备公司”，被评为重庆市十佳企业。从作者饱蘸激情的挥洒中，我们读到一个大写的“人”字，为了生命的更辉煌永远不会趴下。
这三篇报告文学从宏观的角度显示了主人公的成功之路，并与沸腾的社会生活和历史画卷描述融为一体，在历史发展和社会变革的全景上沟通人物的命运。作者善于从大文化的高度高屋建瓴，并透过时代精英们的命运和性格窥视那把他们托浮到舞台前部的时代潮流。三篇文章中不同行道上的先进人物无一例外是新时代的新兴代表，《一个站起来的农民》刘丰多次提到“靠好政策的撑腰壮胆”，并且骄傲地说“我就是农民”，千千万万刘丰一样的新型农民正在形成，这一事实本身就是新社会的新形象；《中国奥妮之魂》黄家齐掷地有声的人才观、产品观，尤其是对CI(企业形象设计)的新理解，无不洋溢着强烈的时代气息；《八十进一不老翁》魏家文的过去有着与许多人同样的悲壮命运外。还有他自己创业的艰辛和惆怅，是改革的春风化雨，使他不老的事业之树终于在晚秋开出最美的花，这预示了中文打字事业更加先进更为科学的广阔前景。
生活的激情领导创作的欲望，去捕捉创作的灵感。作家沈国仁正是在沧海横流中捕捉到了英雄本色，他的报告文学与其说是给英雄的献礼，莫若说是唱给时代的赞歌。英雄的时代才会有真的英雄!
二、群言虽多，而无焚丝之乱
高尔基说过，即使有宝贵的材料，只描写一件事实，也不可能产生能够说服读者的典型，恰如一片瓦不能造成完全的房屋一样。沈国仁找到了反映社会的窗口。从不同侧面揭示了当代社会中人们精神世界的主潮，故其作品具有强烈的现实价值和深远的历史意义。他的作品虽然头绪众多内容庞杂。但读起来仍然轻松、流畅。丰富、翔实的材料在他的精心梳理、应用自如中有力地反映了千姿百态的社会生活。正如古人所育，“众理虽繁，而无倒置之乖；群言虽多，而无焚丝之乱”。
这几篇报告文学不仅反映的场面广阔、角度新颖，更为可贵的是作者对材料的深入挖掘和精心提炼。他往往立足一点，又心有全局，作者的观点一直鲜明磊落地坦露出来，如在《一个站起来的农民》中他说：“我认定文学即人学的真谛”，“而坚贞不渝的信念正是跨越坎坷曲折勇往直前的力量源泉，我寻觅他的力量源泉”；在《中国奥妮之魂》中，作者仍然不掩饰自己的“为了追求人生真谛”，“为了报告文学的繁荣”，一个远见卓识的企业家是怎样闯新路、创名牌。虽然要写的、能摆的实在太多了，但他紧紧抓住的是黄家齐喊醒了的几句至理名言：“拿出叫得响的产品”，“要有第一流的胆量和气魄”，“尊重人比存银行更富有生命力”。同样，《八十进一不老翁》也贯穿着一根心灵的红丝线，那是一种把一切新景旧情联结起来的感情，一种包罗生活万象的严整而明晰的思想，作者进一步探索魏老的精神世界，从现象到本质，由表现到精神，作者的目标始终如一。
&信息量大而主旨不乱。社会面广而内容不浮，才能称之为好的报告文学，沈国仁文章的“广”、“精”、“深”珠联璧合，还应归于他思想的“深”与艺术技巧的“妙”上。生活好比无边的土地，向下开掘，掘得越深，口子越需加大，否则就会陷塌，无法深入；向上垒高，垒得越高，底层越需加大，否则就会倾倒，无法支持，文学亦如是。
三、力的精神与精神的力
文章最忌讳“就事论事”，报告文学尤其如此，因为它凝滞性最小，可塑性最强。这朵文学园中年轻的含笑鲜花被不少的人用滥了，甚至庸俗成窃人隐私刺激感官甚或吹捧利用的工具，缺少的就是一点精神——热爱与崇高。“丹青难写是精神”，沈国仁注重于对人的个体意义和内涵的张扬，对人在剧烈变化的社会中的心灵历程的勾描、报告，显示他们坎坷的、奇特复杂的人生步履和不屈不挠与命运拼搏的奋进精神。这三篇报告文学，作者并没停留于对主人公现在的成功与辉煌的讴歌，而是回顾过去、展望未来，让他们的气质、精神得到升华与高扬。
&“土”、“怪”、“狂”是作者对刘丰精神世界的探索。“既寻求致富之路，又追求做人之道”，多么简洁生动地对两个文明作了阐释，除却这种感性的顿悟，也有理性层面的思索，诚如作家所言，“从文学的角度思考，我写出这个人物，目的是引起各位经济家、政治家、文艺家的思考，不断深化改革的华夏热土，必然会涌出更多的风云人物，哪怕他是一个平凡的农民”；《中国奥妮之魂》的总设计师黄家齐尊重他人，厚爱部下，极富人情味，又具有不同凡响的胆略及超越传统的新思维，他象征了有如篇中所点化的“奥妮”精神——英文OLIVE意即橄榄枝，用以象征绿色、和平、友好、进步，一种精神的无形力量。作家沈国仁仅在体验生活中做了一个多月奥妮人，当他看到洋溢着国粹文化的奥妮皂角洗发浸膏系列广告，也自然地生发出由衷的亲切感。如果把刘丰的精神比作大山，象征了中国农民的质朴、厚实，黄家齐的胸襟则如大海般开阔、坦荡，那么魏家文就是一颗固本峻源的未老石，像他自己所解释的那样，“四通的英文译音STONE，意为石头，石头者，铺路之物也，成千上万的大石头小石头，便铺成了一条四通八达的金光大道”，在他面前，还有谁好意思因为年少的不得志托辞老大亦只能徒伤悲呢?刘丰、黄家齐、魏家文三个典型人物是作为改革开放这一特定时期把一切变化着的力量集中于自身的人物，他们把社会变化付诸实践，从而具有某种决定性影响，同时他们正以一种预示社会发展方向的姿态展现。
&&&&&&沈国仁透过改革的动力看时代的精神，又以文章的精神来推动改革的车轮。鲁迅先生说过，“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惟有他发扬起来，中国才有进步!”安得勇士兮起四方？时代呼唤四方的风云人物!愿我们能读到更多的充满民族大义的、具有强劲思想冲力的阳刚之声绝唱!
一九九七年于重庆北碚
(杨四平 现安徽师范大学副教授）
中国奥妮之魂
——访重庆奥妮化妆品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黄家齐
作者:沈国仁
&“企业没有叫得响的产品，再好的市场也没有市场。”“开发产品要有在全国拿第一的胆量和气魄。”“尊重人才与存银行是一码事，甚至比后者更富有生命力。”
其言其人，其人其行。这三句话正是黄家齐喊醒了的至理了的至理名言，也正是这三句至理名言包蕴了黄家齐和他的一班人马的胆识勇智。事实上1985年从原重庆化妆品厂破产的边缘借“机”还魂，直到1993年经历“八年抗战”的摸爬滚打，由当初的利税5.3万元，直破1200万元，1989年以来连续四年摘取重庆市轻工行业几个第一的桂冠：全员劳动生产率第一；产品质量第一；单位固定资产创造效益第一。“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黄家齐和他的企业终于在默默无闻中，坐上了西南地区化妆行业的头把交椅。
&于是，为了追求真谛，为了报告文学的繁荣，笔者探访了他，时值1933年岁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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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过嘉陵江大桥，绕观音桥转盘立交道向西步行约摸一刻钟，公路边一座淡雅奶白色造型别致的公司大门映入眼帘，门楣上几个镀金黄的立体大字“重庆奥妮化妆品有限公司”在冬日暖阳的辉映下熠熠闪闪。进厂门，兀立眼前的是一幢六层楼房。楼外白色墙砖装饰爽洁，耀眼夺目，沿下坡车道进楼大门，轻扶不锈钢栏杆，踏着洁净无尘、人影可辨的红玛瑙大理石铺设的地面和楼梯，拾级面上到顶楼，迎面阳台盆栽花卉草木夹道，使人舒心惬意，因为这是第四次电话约定，公司王主任得以接待引进，步入总经理办公室。
现代化气派的办公桌上，有条不紊地放着各种资料卷宗、信函，醒目的蓝红色相嵌的“奥妮”精致座旗置于桌前。这面座旗标志——我们早已熟知的悬挂在市中区劳动大道、黄花园一号桥及江北区观音桥一段几十根路灯电杆上和十字路口交警指挥台上的“奥妮”标志。办公桌后面的玻璃壁橱上陈列着奥妮化妆品系列和国内外品牌繁多的各类化妆品，壁橱旁的角桌上摆放一台电视机和录相机，整个室内雅致简洁明朗。
面对一头乌黑浓发、；圆脸浓眉、眼睛不大，而身高1米7.8的壮汉黄家齐，这位化妆行业“大鹏云霄振八俏”的人物，我只是从报刊和耳闻中了解到他的一点事迹。眼前能有缘一睹他的风采，确实令人高兴。不一会黄总回复了几个重要电话，便陪我落坐在沙发上。坐定之后便是一段对话。
笔者：“黄总经理，久仰大名，今天逢缘，你能拨冗一顾我聊一聊……”
黄总：“几次传达你的约见，出于无奈。实在无暇抽身，见你如此诚心，这次，我可是恭候多时。”
笔者：“谢谢。”于是交换名片，他抽烟，我品茶。
黄总：“我本是学美术搞美术设计的，祖籍江津（现改市）。在我不惑之年，国运昌隆，我一介书生，托共产党的福，沾改革之光，1979年入党。1985年11月来重庆化妆品厂（奥妮公司前身）任厂长。”
笔者：“我知道，你是‘受命于危难之时’接下这个年年亏损，企业负债高达100万元，产品积压，银行拒绝贷款，税务局又不讲信面地催交国家税款的‘烂摊子’，更令人心焦的是二百号工人吃饭，要生存……”
黄总：“那咱如履薄冰，产销芝顿苦战，厂耻兴衰反革命求生存的艰苦日子毕竟过去十年了。我是经历了一场事业、人生经历后深切感悟到的：市场经济，不管你姓‘资’还是姓‘社’，市场如战场，它决不相信眼泪，更不讲怜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当然我们这些年来的奋斗努力，靠天靠地，靠党的政策，靠员工们的一条心，靠公司科学管理，靠过硬的一流产品质量，靠总经理负责制的决策层大智大勇的实干，靠的是消费者的青睐，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笔者一边速记，一边翻阅办公室王主任刚复印送来的一叠资料文件：四川省工业经济评价考核办公室认定的“首届四川轻工系统最佳经济效益百强”之一的奥妮公司赫然入目。
黄总：“这是1993年5月才实地考核获得的荣誉，这可来不得半点虚假，要靠经济实力说话。这些年来我先后到过意大利、阿联酋、美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感触最深的是：美国这所以一会儿经济封锁这个国家，一会儿又武力制裁那个国家，的确，他的经济实力雄厚敢于提劲，当然也不奇怪，全世界的科技人才、人类的精华都得到他的兼收并蓄，物质生产丰富，经济自然发达。
笔者：“落后就要挨打，这是国人近百年，特别是国门洞开后深刻感悟到的。鲁迅入木三分的话实在是一帖清醒剂：‘我们目下的当务之急是，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苟有阻碍这前途者，无论是古是今，是人是鬼，是三坟古典，百守千元，天球河图图，金人玉佛，祖传丸散，秘制膏丹，全都踏倒他。’我想这几年奥妮公司蒸蒸日上，正是有一股豁出去的胆量。”
黄总：“是的，谈到化妆品的蕴含，我认为它就是意识形态下的硬件产品，它是人的道德素质的体现，交响音乐对人的陶冶，文学艺术对人的修养、审美情趣的提高，这些精神软件产品有着异曲同工之效。实际上化妆品的丰富和改善，正是人类社会文明的进步。史载公元500年前古埃及的宗教典礼，祈祷的信徒们都采用香膏涂抹全身，以表示对圣灵的敬重和膜拜。化妆品从护扶、养颜到疗效都有一定的功能。从发展来看，化妆品逐渐被人们认识，以至今天，人类的社会交际、公关实务、酒宴舞会、外交往来、时装表演、夫妻情侣生活无不起到增光添彩的作用。说实在的，如果没有化妆品，那么这个世界定会黯然失色而没有生机。”
笔者：“对，中国自古以来并非女人才梳妆打扮，男人也要梳洗修饰，所谓：‘两条红粉泪，多少香闺意。’‘深画眉，浅画眉，蝉鬓、鬓云满衣。’现代人更是在美化生活的同时，着意修饰打扮自己，当然不同社会、不同国度、不同种族对化妆品的追求和使用不尽相同，但作为香、美、悦的基本审美标准还是一致的。使用化妆品的小姐、女士和男士们或描红涂眉，或略施粉黛，或揉面护发，或洁肤保健，既可以突出自我的外在美，又可延缓容颜发肤的衰老，让青春活力常在，韵味相伴，增加阴柔阳刚的性感美。”
黄总：“我们正是这样认识并充满信心的。据我们了解到的美国化妆品资料来看，1987年他们的总产值是148亿美元，人均是130美元，我国是10多亿元吧！人均不过1元人民币。但改革开放以来，人民生活水平有了较大的提高，化妆品的国内市场潜力很大。这几年奥妮公司有了惊人的发展，也赚了几个钱，可以说每分钱都是实打实干出来的，绝不是等出来，更不是吹出来的。所以对你们作家、记者的宣传，我们既欢迎，又有点怕。电视有像，电台有声，报上有名，往往拔高宣传是你们，落井下石也有你们一份。中国的现实，不是一概而论，往往是宣传你吹捧你到了红得烫手的时候，离垮台也就快了……用不着举啥子例子了。
实际上，我与你们作家、诗人、艺术家、新闻记者私人感情都较深，但一宣传冒富，拉赞助的、搞摊派的、有偿报道的，真有点吃‘唐僧肉’的架势……一般我都退避三舍，尤其宣传我个人，多有反感。但作正当广告宣传，救灾、希望工程捐赠，我还是慷慨解囊，决不会小家子气。”
笔者：“完全可以理解，但我们所思所想，如果你和贵公司的发达于国于民有功有益，我们如实报告给社会，这对繁荣当今逐渐被冷落的严肃文学事业，这对引起更多企业家取其真经，各司其能，各富一方都是大有裨益的。正如黄总的指导原则，企业搞好了，有了拳头产品，占领市场，满足人民需求，改善职工生活，增加企业固定资产投入，这无疑是最根本的爱国爱党爱人民。”
黄总默然……
“须从平凡觅精深，还将精深寓平凡。”
“超然不超，可为祸始，出家有家，不沾祸先。”
默然，成了这篇报告文学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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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妮之花盛开到今天，奥妮儿女能够披荆斩棘，勇往直前，奥妮之路能够越走越宽敞，奥妮公司而今欣欣向荣，令同行仰其项背，确有不少超常思维和门门道道的精招。1994年元月4日重庆市轻工局常委，决定1994年抓好转变观念、转换企业经营机制的基础工作。进一步贯彻落实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精神，组织了轻工业局机关以上领导和部分重点企业的领导，在奥妮化妆品有限公司，听取了总经理黄家齐关于解放思想，更新观念，转换企业经营机制，使企业得到真正飞跃发展的发言，当与会领导听完了发言又参观了公司从日本、德国、意大利引进的先进的生产设备、厂区建设和办公、生活设施后，无不为奥妮的腾飞而受到振奋，得到启迪。
&奥妮化妆品有限公司的前身叫重庆化妆品厂，这个厂在重庆轻工业中，只是坐落在嘉陵江边的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型企业，说她小，厂房不过是一间简陋的破败的办公楼，一间不足200平方米的棚架结构的车间，生产小批量的蜀秀、锦竹香皂、洗发膏、鞋粉、粉底霜之类，就连这些也无法解决百十来号人的温饱。就是这个厂，1980年由原来的红星汽配厂合并过来，把翻砂车间用来搞化妆品生产。当我问及当今的工人王家伟、周安娜，她们实在不愿提起过去，厂穷人穷，每天在火炉高温下操作，地下是煤渣铺就是路面，房顶上是锈蚀斑斑的铁管棚架，就拿工人下班洗澡的方法来说，是将轮胎钢圈烧红了，放进水桶里淬火，产生的热水来洗涤冲刷劳累的身体，后来小打小闹搞了‘小家家酒’的化妆品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今已是不惑之年的王家伟、周安娜担任总经理办公室主任、副主任，面对装饰现代化的办公室，以及电话、电脑复印打字全套设备，无不感慨万端。那么，这厂是怎么起死回生，发达起来的呢？我们可以抄写一大段时兴的正确的套话：解放思想、更新观念、勇于拼搏、开拓创新等等。当然除了坚决贯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认真学习，深刻领会邓小平创立的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下苦功，行动快，这倒是事实。黄家齐还有一点就是作为一个共产党员的良心，他知道豪言壮语不能当饭吃，再好的外部条件（外因），不能让已经是一块冰凉石头的化妆品厂（内因）孵出小鸡。他认定旗帜和马蹄，磨难和信念，看看自己是否愧对人生美好的时光？是否愧对亲友工人师傅？能不能向山河发誓？山河又能否报以赞许的回应？
这位七尺男儿，敢于展现并发挥自己的才能，他决定放下手中的画笔和纸上追求的艺术色彩，说白了，他就是要强烈地表现自己，强烈地燃烧自己的生命之能量，他用自信心的竹刀，首先雕塑了自己的灵魂。
&1985年11月的一天，黄家齐转乘四次公共汽车，穿越四个区，往返四五十公里路的九龙坡荒沟盘龙村的家里，到江北区建新西路来上班。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了解，七月的一天，他把全厂二百多号职工召集在唯一的大棚车间里平静地对大伙说：“……厂里眼下负债100万，产品积压仓库，无法挤进市场，银行说不贷款啦，税局说再宽限80天不完成50万不予退税还款……子女要上学、吃饭、穿衣，要活下去，天上不会掉‘馒头’、‘馅饼’，要么倒闭关门，大家沿街行乞，要么把叹气换成奋斗，我首先表态在这生死关头，我决定干，在干中和大家一起冲出化妆品厂的死胡同……”这也许就是黄厂长受命轻工局任职的第一次演讲，也是他的这把火映亮了师傅们晦气阴凉的心窝。于是“全厂职工齐心干，奋战八十天，拿下五十万”！成了大家的“救生圈”。黄厂长像一头牛扎进生产第一线，挖掘现有设备的最大潜力，合理地调配设备人员，这八十天的分分秒秒、日日夜夜硬是把“救生圈”变成了救命船，全厂上下风雨同舟齐心挥桨闯险滩破暗礁闯过来了。直到1986年元旦的钟声敲响，全厂职工除了和全国各族人民共同迎来新年的喜悦外，似乎更多了一份胜利凯旋的激越之情。这八十天的精神和汗水凝聚的战果，将永远载入重庆化妆品厂的厂史，八十天硬是拼出了284万元的产值，稳稳当当地完成了50万元利税。工商、银行、税务皆大欢喜，就连侧目而视的“婆婆们”也露出笑脸。重庆市政府特地颁发了“企业全面整顿合格证书”。几年来，工人们喜气洋洋第一次领全了工资和奖金，过了一个温馨的闹热年。
尽管“重庆化妆品厂”有了点生机，便更严酷的现实依然横亘在眼前，光靠这种拼老命的干法，靠一剂“强心针”似的亢奋，势单力薄的“化妆品厂”仅仅自我满足所谓“花色品种繁多，规格齐全”的计划经济实在是自欺欺人。更由于无钱作广告，宣传十分惨淡。在市场上无立锥之地。企业的质量、品种、市场营销策划，只能是盲人骑瞎马，也只能龟缩在市内省内，求得一碗稀饭维持。虽然黄家齐抓了管理，抓了技术，抓了质量，1986年下半年厂里推出了素美高级粉底霜、花粉儿童霜、超级粉底霜，产值有一定的增长，然而想作为一番的黄家齐，仍然感觉到自己是一头老虎被关在笼子里，无法拼搏冲击。黄家齐不愧是警醒的人，他从自我爱好的文学艺术中看到了叔本华的悲伤，尼采的疯狂，加缪的冷漠，萨特的冷淡；他从法国荒诞派文学描述过的人生尴尬中，悟到西西弗斯被接受永恒地、周而复始地把巨石滚上山顶；我国古代的神话月宫，吴刚永远砍不倒的桂花树，悟出了点道道，要摆脱这种“尴尬”和“怪圈”，唯一的就是要有自己的名牌拳头产品。他从阿拉伯学者研究的生理学，卫生专家从欧洲兴起的化妆学派的历史，从东、西方美学，从人类崇尚美的本性中找到了自己的“审势”。从他在到该厂前的“重庆日用品化工厂”当了四年副厂长兼美术设计的实践中找到了一种“度时”，当然体贴入微的爱妻和天真可爱的两个女儿使他的思维传感多了几分家庭的温馨。
走出去，借助飞机的翅膀，走出去，借他山之石。日，黄家齐带领他一班人马，再次把“希望之光”的火炬接到了“重庆化妆品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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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黄家齐和他的血气方刚的技术人员们，把第一锅洗面奶生产出来后，紧紧配合广告：一个正挤奶的少女将一桶洁白的牛奶泼在调情的小伙脸上。这个大俗大雅的广告，引起了市场的“地震”。日，由全国知名的化妆品专家、学者、权威人士在川西攀枝花市举行的全国化妆品鉴定会上，一致首肯并通过命名他们的洗面奶为“中国洗面大王”。洗面大王贯以“中国”命名，这在当时还是全国罕见的。
日在西南“半壁天下”的五省六市地区的经济协作会议上，正是这个“中国洗面大王”石破天惊，掀起了轩然大波，引来了广大消费者和商业部门的热情关注。在以后的1988年-1989年历届全国百货交易大会，又是这“中国洗面大王”傲视群雄，威踞天下。正道是：嘉陵江较真独秀唤春归，华夏大地清香溢八方。化妆品厂终有了自己的天地，厂里也先后增添了几百万元的新设备，大有“今非昔比鸟枪换炮”的感慨。
然而由于市场经济的推波助澜，化妆品行业迅猛发展，国家在客观上无暇管理那些民间小工业，尤其各地区头头认为化妆品投资小，利润大，纷纷透支贷款押宝似地扶持根本无条件、无设备、无技术力量、无市场的小打小闹企业。加上中国人的“一窝蜂胡同文化”素质，见利可图，大上快上化妆品生产，甚至目无法纪，坑蒙拐骗，邀请名人雅士，大耍文学游戏，争宠取出各种洋名、艳名的化妆品，瞬时间神州大地各种化妆品厂遍地开花。于是争原料、争人才、争市场、争利润，一场激烈的无规则的竞争游戏愈演愈烈，而各家的手段已发展到不讲道义、步步迫杀的局面。各种广告之战也不管消费者接不接受，毫不客气地说这简直是一场灾难，香化行业、教育系统、军工系统、科研系统、部队、社会福利工厂、街道民政小厂、乡镇企业、原料工业……八仙闹海沸沸扬扬。哀哀可怜的中国化妆品走向了一个泛滥的困境和鱼目混珠的漩涡之中。面对这种难堪的混战局面，黄家齐从传统的“思维定势”跳出来，绝不陶醉于“中国洗面大王”，要找新的出路！而另一方面，残酷的形势逼人，上海、天津、广州全国著名的化妆品厂，都有点虎视眈眈嘉陵江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老弟”，敢于搞出个冠以“中国”称谓的洗面大王，说不上是醋劲大发，还是找到了差距，反正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洗面奶倾盆而下”，大有把神州山河洗出个绝代美人之势。如重庆日化厂的麦饭石洗面奶，广东安安洗面奶、舒尔曼洗面奶，北京的奥琪洗面奶，上海中华柔娜洗面奶、黄芪洗面奶，扬州肤美灵（螨虫）洗面奶，广东黄瓜洗面奶，沈阳派丽丝洗面奶，深圳思华年洗面奶、东华芳洗面奶……面对这种“洗面奶大战”，黄家齐真有点“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镇静。事实上，他在“中国洗面大王”产生震荡效应后，已经与香港奥妮化妆品公司的最新技术，科学的经营管理，攀上了“亲戚”。那是早在1987年春节前后，黄家齐带领的一套精干的技术骨干、管理人员在广州、在深圳紧张的十天谈判，没有一个人提出去越秀公园、香蜜湖、民俗村、锦绣中华公园去玩个一天半天。在他们全身心投入，带回的这个“蛋白洗面奶液”即后来的“中国洗面大王”，而一当“中国洗面大王”独占鳌头，追兵四起，他们又杀开一条生路，这就是更加轰动，更有效益的啤酒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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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新路，创名牌。用啤酒作添加剂并启用奥妮作商标（其实这是黄总步步为营，为后来成立中外合资奥妮化妆品有限公司奠定基础）。他们的这一着正是一鸣惊人，啤酒液体面包营养早已被人们喜爱，加上“奥妮”二字一听就熟，一用就爱。从日生产日起到日已突破生产400万瓶，创产值2000多万元，并荣获全国首届轻工博览会的金奖。成为国家轻工部首先出访俄罗斯的出手礼品，全国市场更是沸腾了，每天30多辆汽车送货，还无法满足。单就是这短短六年，他们净增赚回了十个重庆化妆品厂，人均上交国家税利9。23万元，理所当然排行重庆人均创税的第一名，12区首席税利大哥大，得到市委市府、市经委、市轻工局的肯定和表扬。同时国家轻工部、中国香精料化妆品工业协会的祝贺，原市委原书记肖秧、现市委书记孙同川、市长刘志忠、副市长黄立沛等都曾组织市内各大小企业来厂观摩学习。而黄家齐因此获得各种荣誉，趁机点一荣俱荣的风光。
随着生产效益带来的经济社会效益，厂里的建设更是如虎添翼。工厂的运转车辆由初期的三辆增加到现在的十四辆，固定资产增值890万元。然而国家改革的不断深化，特别是党的十四大鲜明提出我国由计划经济转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就意味着竞争！企业之间更是“龙舟竞技”。尽管汽车增加了，设备更新了，厂房扩建了，职工收入增加了，企业的社会形象也逐步树立了，然而在化妆品厂创办10周年的厂庆会上，黄家齐这位不断进取、不断追求更高境界的企业家，把竞争作为一种危机感，并把它渗透到企业内部转化为“趋动力”、“凝聚力”、“爆发力”。他在全厂职工喜气洋洋的迎新年会上，又提出了化妆品厂的三步腾跃，他题为《回顾过去，展望未来，添干劲，鼓勇气更向前，振奋精神，统一思想，走外资合作的外向型道路》的报告，更是重槌擂响鼓。在分析化妆品厂的各项指标时，切不可头脑发热，殊不知强中自有强中手，山外有山，重庆你是第一，走出重庆到全国看一看，你就不是第一，还有世界这个大市场，还有我国将恢复世界关贸协定的席位后……
&从日，黄厂长与香港奥妮化妆品公司进行技术引进合作，实际上他是摸着石头过河，经过几年的共同努力，走外向型经济道路尝到甜头，世界先进的经济技术信息，给化妆品厂带来了财富，也带来了更高的追求。随着国内经济改革形势向纵深发展。日，经重庆市人民政府和重庆市经贸委批准，成立重庆首家全厂与外商合资的“重庆奥妮化妆品有限公司”。合资公司的成立，标志着重庆化妆品厂迈上一个新的里程碑，新的转折点。对奥妮公司的全体员工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经营策划上，在企业管理上，在技术进步上，在设备装备、人员素质水平上，已经产生了巨大的质和量的飞跃。公司树立总经理负责制的绝对权威，一切行动听指挥，严格实行各级部长负责制，不允许矛盾上交。高效率的卓有成效的工作，使公司这台大机器时时处在最佳状态中正常运转，杜绝一切多余的，假、大、空的违背事实的现象发生。
& 写到这里，笔者手中的笔尖显得异常的轻快活泼，笔管里流淌出的竟是一串时代欢快的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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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人文学家丹尼斯·威特勒说：“人们都希望获得成功，都在探索成功的奥秘，其实，这也许比你想象的简单，因为，我发现成功的关键是态度。”过去的黄厂长也罢，现在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的黄总也罢，他在构建化妆品厂多色彩立体的CI企业形象时，曾使不少习惯守旧思维的人担心和误解。而他总是抱着君子坦荡的襟怀，用事实论证自己的观点，让上级、同事、职工心悦诚服。回顾化妆品厂的成长，他多次提出紧紧依靠“四界”即“企业界、文艺界、新闻界、政界”。世界名流法国服装设计师皮尔·卡丹、罗马尼亚国家科学院代表团、柬埔寨西哈努克亲王的内务部长、中国傣族舞蹈家刀美兰、中国霹雳舞巨星陶金，红楼梦剧组的欧阳奋强、邓婕、夏明辉，总政歌舞团的明星崔宗顺、中央顾问委员会副主任肖克将军、广告设计师钟星座、白马公司的韩子定先生、意大利波伦亚市市长、世界侦察署官员、中国香化协会秘书长、中国轻工部副部长徐荣凯、杂技团的名演员陈福渝、曲艺团的仇小豹，以及省市委、各部委的党政领导，他们联系的各界名流还很多，这些名人效益对“奥妮”的CI企业形象塑造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黄总认为内地CI（企业形象设计）的理解大多停留在广告宣传上，宣传推广CI的大多数美术家和艺术家，缺乏实际经营管理企业的经验，不少企业对CI理论基本上是“零”。黄总根据自己的公司人、财、物三个基本条件，即企业主管人员应具备现代管理意识；企业对推动CI设计应有充足的资金保证、长远的规划以及产品应具有广阔市场。1990年，泉城济南，黄总率领他的“奥妮公司”广告兵团，敢于一次性投入100万元的经费轰炸宣传自己的产品，这在当年大陆也是罕见的。他组织公关小姐用卡通片、鲜花微笑、管弦乐队，用100多张10层夹板，800公斤角钢焊接的“奥妮牌啤酒香波”巨大横幅高悬于济南市上空，“中国洗面大王”的汽艇广告，数万名会议代表爱不释手的入场券、精美的手提袋……真是铺天盖地，那几天济南泉城市民无不争谈“奥妮”，不仅令那些化妆行业的大碗们瞠目结舌，甚至惊动了山东省济南市的高层政界人物光临“奥妮”化妆品展销地。企业的外部形象需要内部的配套，一开始黄总抓了企业内部的形象改造，室内全部安装空调，改造会议厅，修整全部路道，栽花育草，同时抓紧库房的彻底改造，车间、仓库的内外装修，厂大门进行彻底改建，车库及微机通讯的修建、食堂的全部改造，修建了葡萄架喷水池，650工程（即他们自称小三峡工程）3600平方米的扩建造，公司变成了一座花园工厂，清新、整洁、美观、朝气蓬勃、富丽堂皇。笔者一踏进公司之初的良好印象，一直伴随激励着我探索“奥妮”美的外表、魂魄的内在、神韵的实质。
公司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他坚持提倡“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高尚情操，高效率的工作，严谨的作风，自觉遵守公司的一切规章制度。黄总还形象地说：制度就是公司的电网，是不能触网的，否则将受到“制度”的惩罚。由于有了高效率必须给公司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1993年人均劳动生产率达50万元，人均收入达12700元，不论中方还是外方，对取得的好收益都很满意。
&“奥妮公司”成立不过二年，他们努力满足职工物质文化精神生活，在总经理的决策下，在党政工团的通力合作下，他们千方百计解除职工的后顾之忧，实施了丰厚的福利。
当5000平方米的职工家属宿舍建起来了，你说好不好？
&当公司购进二辆豪华大型大客车，作为员工（包括退休工人）外出旅游车，同时每年实施半个月的旅游假，任指定旅游地点，旅费、食宿补贴由公司支付，你说妙不妙？
&当公司五工作日，实行全日免费用餐，按每月每个工人发给80元饭菜票，月末没有使用完可退现金，年终还实行双工薪，即12月份发两个月工资，你说对不对？
当公司销售人员实行专车接送，使用公司轿车，有重大成绩者总经理亲自前往机场迎接，并设宴接风洗尘，同时对家属表示慰问，你说高不高？
&当公司员工每季度发卫生纸20卷，女工增发卫生用品，员工生日由公司总经理签发祝辞贺卡，并赠送50元生日礼品，每季度给员工发给味精、香皂、菜油、罐头、鲜鱼等食品价值50元，你说安逸不安逸？
当公司举办月末团结会，即卡拉OK或舞会活动，欢迎家属参加，由公司工会抓的书法协会、钓鱼协会、跳舞协会、体育协会，经常开展丰富多彩的活动，你说奥妮可爱不可爱？
当1993年初春，重庆市公安局一位处长到“奥妮公司”现场办公，为董事长、总经理黄家齐的那辆皇家级“皇冠”崭新轿车，颁发了“重庆00001”号全天侯市内通行证，这可是重庆天字第一号牌照，后来又办了3个1万号的美国进口道奇车牌照，你说使人振奋不振奋。
更令人动心又动情的是这个大家庭的那种温馨的爱心，那种向心力、凝聚力，就连职工的红白喜事，厂党支部、工会、团委热心操办，结婚的喜乐声声，送葬的哀乐声声，他们这样的目的，揭示出金钱以外的友情、亲情、员工与公司之情。
黄家齐是事业的成功者，也是成功的企业家、改革家。他的成功还有一个值得人们思考的，即市场与人才，黄总常说市场的竞争，说到底是人才的竞争。他还幽默地说：“只要你能挖走我公司的人才，说明你比我更有水平，更有能耐，不过，你来试一试。”黄总对人才总是刮目相看，凡是大学生分配来的，一律欢迎，就连初中、高中生来公司实习劳动，他也是欢迎。而且他十分注重硬件建设，如引进国外先进设备技术，前面提到的改进厂房、新修办公楼、购置高楼办公用品和娱乐设施……同时还注意软件建设，选送部份员工出国学习，到国内专业大学和各种培训班培训，提倡员工学外语，让员工在企业中体现出自身价值。
凭着他高于常人的智商，心理承受的最佳状态，强烈的成功欲望，尊重他人的观点和爱护部下的爱心，使他们成为公司的全权代言人。给这些在外的分公司经理人手一部大哥大，在当代化妆品销售的激烈竞争中，他对目光只盯在大城市的市场相互拼杀十分反感，鲜明地提出“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方针，即对大城市保持稳定的宣传销售，重点选择中小城镇和广大农村，一方面练兵，一方面储备力量杀回马枪，打开更大的市场。不难看出黄家齐对《孙子兵法》的“先胜而后求战”、“要并气积力”、“并力、料敌，取人”的商场韬晦之计。黄总对员工们尤其是销售人员十分强调：“销售是世界上最全面、最伟大的工作，任何科学技术、生产发展，最终都要转化为商品，商品就要推销，通过交易获取利润。所以在商品经济发达竞争的当今世界，如果我们公司没有一套完整的推销手段和技巧、市场策略、谋略，那我们就会遭到沉重的乃至毁灭性的打击。”奥妮公司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以名优产品、新产品宣传市场、占领市场。他们以北京、沈阳、西安、兰州、成都、贵阳、武汉、南京等八大城市为龙头，成立了商务公司带动全国中小城市及农村；还与印度尼西亚、新加坡、香港等国家和地区有商务联系；在美国这个金元帝国里也有奥妮的商务公司。当然强烈的广告意识也是重要的促销手段。
用“马上看将军，花间看美人”来比喻，黄家齐是实实在在的，他是“奥妮军团”的总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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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比较深刻全面地在有限的篇幅中，写出“奥妮人风采”、“日日进步的奥妮人”、“执著追求的奥妮人”、“充满生机的奥妮人”、“奥妮人·军人”、“走进千家万户的奥妮”、“奥妮人的胆识勇智”、“奥妮腾飞的启迪……”我以为是困难的。在笔者三易其稿，征求黄总的意见时，他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干脆，你到公司来当几天奥妮人……”军中无戏言，于是1994年元月12日（阴间小雨）上午九时与黄总恳谈到12点。黄总十分尊重笔者，再次介绍奥妮公司的基本情况。笔者昨日下午已在商务部长许智洲同志陪同介绍下，对公司操作严谨，秩序井然的车间，堆码整齐、洁净科学管理的库房，车库停放的大型进口密封货车，进进出出忙碌而保养一流的各类车辆，对食堂、对即将完工的“奥妮广场”和“小三峡库区扩建工程”、高档会议厅、健身器材和娱乐设备，印象太深了，笔者仿佛在欣赏一场艺术实物展览。
黄总见我异常兴奋：“把你放在商务部。一、协助许智洲部长搞管理，许文化不高，但有魄力，要求极严厉，是我们公司和我共患难的创业者，这个部也是最温馨的一个部。二、广告策划、影视平面广告、文字工作、分公司经理的培训、商务人员的市场营销、文学艺术鉴赏、法制法纪的培训、新税法的宣传，了解他们的运作动态，代表总经理到全国各分公司巡视工作，检查指导……”说真的，我不过是一介书生，且虚度昭华五十有二了，但我认定这是个深入采访的好机会，承诺并暗下决心向奥妮人请教、谈心、交友。紧接着第二天元月十三日（小雨转晴），黄总经理在重庆“后勤工程学院”大坪红楼召开“奥妮公司”上层干部九三年工作总结会，那种欣慰，那种喜悦，令我备感激动。黄总的总结报告言简意赅，幽默风趣，那种喜悦，令我备感激动。黄总的总结报告言简意赅，幽默风趣，他说九三年公司总产值1亿零35万元，全年销8224万元，仅12月销售收入为1504万元，创历史最高水平，完成国家税利1200万。1991年全国轻工部个人产值名列第四位，总产值列十四位，由二百多万发展到一亿多，企业发展比初期高36倍。从1985年到1993年总产值累计三亿七千四百多万，每个劳动生产率为50万，是初期无法比的330倍。当初上交国家利税80万，而今年是1200万，资产由117万到今天的8244万，已经无偿给国家献上了十五个“重庆化妆品厂”。当这些奋斗成绩已经载入了厂史的典册，过去的艰辛劳动，恶劣条件，全厂的女职工不知流了多少汗和泪，就是男娃儿谁没有急得跳脚。靠党的政策好，靠昌明盛世，赶上了好时光，也靠大伙的齐心协力终于迎来了“奥妮”的光明和辉煌。过去搞销售风天雪地、飞沙走石，挤闷罐列车，没有凳子，找块砖头石头垫屁股几天几夜熬过来。翻贵州山，夜静人深，送货汽车坏在娄山关；在南宁、石家庄、济南、西安、哈尔滨、南昌，遥遥千里别家离亲人，鹅毛大雪，寒风刺骨，酷暑暴热，一切艰难吞吐下肚，一切喜悦搂进怀……都是为了市场，为了利润，为了“奥妮”的明天……掷地有声，声情并茂。但他又语重心长地说：过去办公室有几把百多元的沙发不错了，现在八千多元的办公桌、先进的电脑、微机、大哥大，还觉得“Y”……我们现在真是富得有点流油，但不能得意忘形，一个人、一个企业得意忘形，就惨了，就要败家了。黄总深明大义地强调，国家还不够发达，人口压力大，温饱问题在边远山区还没解决，失学儿童还需要扶助，更主要的，奥妮公司还要发展。紧接着黄总提出了九四年更激越奥妮儿女的进取目标，俨然一位屡建战功的将军重新下达新的命令：“苦战恶战九四年，攻下二亿再向前，奥妮军人铁纪律，质量横扫千军敌，收入二万笑开颜。”他笑着说这不是啥子诗会，大家掂掂这句顺口溜的份量。1993年产值1亿多，交税1200万，1994年要达2亿总产值，交税肯定是2000多万元。1993年员工收入1.2万多元，1994年员工收入要达2万元。市长刘志忠说到2000年重庆市人均收入3500元，看来奥妮人大大超前了；真正的“面包”奥拓（牌）小汽车开进奥妮人家中不过是明后年的事。这个奋斗目标是提虚劲吗？不！早在去年初，黄总和技术部门共同研制了新的产品，对市场营销、广告宣传早动手进行了，这就是“浸膏”系列的研制，加上浸膏，为“奥妮”公司的四大天王名优产品，他们是：一、啤酒香波；二、海灵草；三、高级膏霜；四、浸膏系列。
于是1994年春节前夕，黄总重新调整任命供应兼商业部、技术研制部、生产设备动力部、财务部、总经理办公室的部长、主任，他亲自抓宣传，以及全国八大分公司销售的人员，经理大将和他们联络的商家代表同赴北京，这便是一元复始万象更新黄总和奥妮公司的京城之行。正是春雷未惊，奥妮先行的大动作。笔者有幸被邀请参加工作，乘软卧赴京，住王府井的台湾饭店。并将笔者协同拟定的黄总讲稿转移于此：
重庆奥妮化妆品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黄家齐
在“中华国粹奥妮天然洗发浸膏新闻发布
暨展示会”上的讲话
（一九九四年元月二十五日北京天伦饭店）
各位嘉宾，各位商界、新闻界的朋友们：
&1994年的钟声已经敲响，在喜庆的新春佳节即将来临之际，能在祖国的首都，举世瞩目的北京举行“中华国粹奥妮天然洗发浸膏产品的展示会”，我们的心情格外激动，请允许我代表中外合资重庆奥妮化妆品有限公司，香港新成丰公司以及美国西亚斯集团公司，向来自北京和全国各地的商业代表，领导同志，向从事新闻、广告传播媒体工作的新老朋友致以由衷的敬意和热烈的欢迎。欢迎你们不辞辛苦，不畏严寒光临本届“展示会”。在这里，我还要深深地感谢北京穆斯林大厦的领导和全体员工，对我们举办的这次别开生面的“展示会”给予的无私帮助和通力合作。事实上，这次“展示会”的成功召开，再一次证明重庆奥妮公司和北京穆斯林大厦的良好基础和光明的前景。
&各位嘉宾，朋友们，当今国际上对化妆品的生产，都有一个回归大自然的趋势，消费者对过多的化学品为原料的化妆品已出现一番“审视”。而我国化妆品行业中明智的技术人员，已经开始认真的研究和探索，同时对充斥我国化妆品市场的“舶来品”洋牌子的洗发水表示愤懑。难道我们国产的洗发水真的无法与洋牌子的洗发水比质量、比档次、比包装、比名气吗？
基于这个强烈的爱国主义意识和对传统化妆品生产的反思和感悟，那就是：我国有如此丰富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然植物资源，有几千年劳动人民从实践中发现的洗发养发的原料，加上我们的聪明才智，就能继往开来，研制出符合我们国情，深受消费者青睐的一代精品。为此，我们的科研技术人员上北京，下昆明，跑上海，走成都与全国中药师、植物研究专家齐心协力，经过上千次的类比、鉴别、生化实验，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在众多的老中医、科研机构如重庆第三军医大学等以及男女老幼的选择试用，生产以中华民族文化传统蕴含，也是我们孜孜以求的一代精品。这个极为正宗的产品，对于那些脱发、掉发、头皮屑繁生、头发骚痒起到了明显的治疗作用，使之头发乌黑光亮。我们毫无愧色地展示给大家的这三款浸膏系列产品即：奥妮皂角洗发浸膏、奥妮首乌洗发沼膏、奥妮灵芝洗发浸膏，是具有中国特色的敢为天下先的又一洗发新产品。我们这三款浸膏百分之百采用我国民间传统的珍品原料皂角、首乌和名贵中药灵芝。这些纯正原料，大都采自四川和“植物王国”云南西双版纳产的上等皂角、首乌、灵芝、三七、芦荟、防风、旱莲草、川芎等十多种植物精炼提取，而且成功地将各款精炼的原汁与洗发护发融为一体，绝对摒除了化学品对人类洗发、染发、烫发的多种危害，同时起到了营养滋润保护发质与发根，有效的防止脱发、掉发，修复发丝分叉，祛屑止痒作用。正因为是纯天然品质，没有副作用，使用洗涤头发安全可靠。
&值得高兴的是，由本公司收到的天然浸膏推广产品评价试用信息反馈，除国内外，先后在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泰国、缅甸等国家，香港地区，以及美国的洛杉矶、旧金山、华盛顿、纽约等大城市备受华人代理商的欢迎；鲜明的华夏文化，突出的洗发浸膏个性，上乘的质量，精美的包装，他们正信心百倍地宣传、启动，占领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化妆品市场。
当然，质量是基础的基础，正是在保证质量坚实的基础上，筑造奥妮天然洗发浸膏的巍峨大厦，再加上北京及全国各地各界朋友的大力支持，精到的运作，新闻、广告界的共存共荣，加上我们全力以赴创一流的产品质量，出一流的服务，作一流的宣传，不正是如虎添翼吗？
&嘉宾们，朋友们，我用我的肖像担保，来防伪杜劣，奥妮各款浸膏的包装，技术资格均获“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专利局专利申请”，即国家专利产品，侵权必究，并在包装盒上明确印示警告，凡侵犯商标版权，即提出法律起诉，追究赔偿五十万美金。
&真诚的奉献，就是爱的永恒，我深信本公司隆重推出的“中华国粹天然浸膏”，卿卿相伴，无限关怀的温馨，将获得国内外广大消费者的信赖和喜爱；我更深信，经过在座的大家努力，这一精品将赢得卓著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让我们紧密地团结在以江泽民同志为首的党中央周围，高扬改革的大旗，宏扬民族的精神，把一个稳步发展繁荣昌盛的中国带进21世纪。
最后，诚挚地感谢著名相声艺术家姜昆、歌唱家张暴默、洋笑星大山主持并光临我们的展示会。深切祝福大家恭喜发财，身体健康，家庭美满，万事如意！谢谢！
这是一次十分成功的宣传民族精神，高扬“国粹”化妆品旗帜的展示会，与会各界人士、新闻记者、报台摄影师、录相师无不为黄总那种雄才大略，无不为“奥妮”军团的那种纵横驰骋的气度，而赞叹不已。
& 当笔者回到重庆，饱蘸激情整理这篇文章的同时，深深受到一次心灵的震荡。
春节过后，笔者因参加两个笔会和作协的另外采写任务，呈请黄总同意离别“奥妮”公司，在离开时，笔者请问“奥妮”的含义，黄总用一手书法行家的蓝色泡沫笔写下：“奥妮”——英文OLIVE（欧尼勿）意即橄榄枝，象征绿色、和平、友好、进步。说实在的，深入奥妮公司生活前后不过月余，当笔者与许部长、技术部田部长及刚招聘到公司不久的大学生们话别时；当笔者交还在公司上下班的打卡记录，和商务部后勤小李发给笔者一份不少的报酬，以及鸡鱼肉蛋的副食品，笔者恋恋不舍地走出公司大门，仰望三根不锈钢管上飘展的五星红旗和奥妮公司标旗，心中永远铭刻下了这仅仅只有九亩三分土地的“奥妮公司的军人之魂”，那些下班拥有厂门口传达室打卡的员工纷纷投来亲切热情的目光，我的思维有了这样的闪现，没有共产党没有毛主席绝对没有新中国，没有总设计师邓小平，没有坚决执行党中央改革开放政策的党中央总书记江泽民，绝对没有当今祖国的繁荣昌盛……要是奥妮公司没有黄家齐，或者说没有执著雕塑中国奥妮之魂的黄家齐……剩下的由你去说吧！但这是客观事实，是辩证法的民本思想诠释。
&又是流金溢彩的十月，笔者市中区、江北区等长街大道、沿途灯杆上、十字路口的交警岗亭上，又亲切地看见了用黄家齐头像作注册商标，洋溢国粹文化的奥妮皂角洗发浸膏系列的广告牌，这些广告牌，像无数翩翩的彩蝶翻飞在巴渝热土、神州大地上。
&当笔者兴奋地看到重庆电视台播出八一建军节黄总带领员工代表为驻渝官兵送去丰厚的慰问品和丰富的文艺节目，看见中央电视台、重庆电视台以及全国省市电视台、区县有线电视台，连续播送的新颖别致、情调高雅、镜头画面美不胜收及亲切柔美的广告语，笔者激动振奋之后，想起了土耳其诗人希克梅特的诗：
要相信种子
相信土地和大海
但首先要相信人
要爱云朵、书本和机器
但首先要爱人……
谢谢你的品读，笔者荣幸之至，再见！
日一稿于重庆市少年宫
日二稿于奥妮公司商务部
日三稿于市中区渝舍野塘斋
一个站起来的农民
&&&&&&&&&&&&——刘丰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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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国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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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人们之所以看起来伟大，只因为我们自己在跪着。站起来吧！ ——马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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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怎么啦，我就是……”
1980年初秋，在重庆市中区水巷子旅馆，我认识了刘丰（当年他用的是刘玉州大名），一个“倒腾”玻璃纤维钢瓦，不惜重金在《重庆日报》、重庆人民广播电台、重庆电视台连续刊播广告的农民。
1982年冬，南京传来刘玉州被抓起来了的消息……
1988年春，在重庆建设公寓高级套间，我再度认识开始使用“大哥大”的刘丰总经理和他创办的南京石林建材商场，我打算用笔写写他的发家甘苦味。
1992年金秋时节，已经被中央、省市级报刊电视广播誉为江苏著名农民企业家称号的他，在北京亚运村组织的“92全国建材产品促销展示订货会”圆满结束后，他率领两位年轻助手由京辗转成都而抵重庆作市场调查。
一场及时的秋雨，洗涤山城的酷暑余威。被今年罕见的42℃高温连续半月灸烤的山城人，显得格外的轻松自如。解放碑一家颇有名气的火锅店，刘总经理宴请了两名记者以及我和我的孩子。他对山城火锅并不在行，只是慕名和邀请朋友叙叙旧情而已。翻滚的火锅，热气腾腾，他那原本黑红的正方脸膛愈发显得黑里透红，两鬓已经花白，这无疑是岁月的记录。身穿印有南京石林商场字样的白色圆领汗衫，蓝色长裤，平底黑布鞋，肩上还挎着个黑色的人造革皮包，浓眉上一双思索的目光总在捕捉市场信息。席间他谢绝一切烈酒饮料，只是香烟一支接一支，偶尔引起话题问问旧朋好友的近况和重庆改革开放的动态。性格直率，嗓门粗大，南京人那种后鼻韵很浓的尾腔实在不减当年的印象。
&“什么，480元，这餐火锅就四五人，值吗？”刘丰睁大双眼：“做生意可不要光宰人呀，告诉你几招经商之道吧！一、只要你做生意赚了人家钱，人家还说你好，你才能生存下去；二、只有不为名才能有名，只有不为利才能有利；三、只有老老实实、实实在在为用户着想、替用户服务、才能赚数。你看，这里还不是珠海深圳，你们这里的消费水平，我心中有数。”刘丰话音里既有点老庄的哲学味，又有点绵里藏针的含蓄。不知是语惊四座亦或是他的“狂”劲，或者就是算错了帐，没有激烈的争吵，火锅老板七减八折，最后以300多元了帐言和。那老板还握手送大家步出店堂。
“唉，一个小见的农民。”我的儿子嘀咕。
“胡说，你没看见他现在还是膀阔腰圆的身体。”我有些不满。
“噢，不过是个农民运动员。”儿子回敬我。
“你别小瞧他那隆起的富态肚皮。”
“嗯，那就算是个农村生产队长或乡镇干部。”
“什么，人家而今是响当当的农民企业家！”我加重了语气。
“不过，还是农民的呀……”儿子犟劲又来了。
“农民怎么啦，我就是一个。”刘丰平平静静的语调没有半点自卑和鄙弃。
是啊，农民，当我们翻开自己祖宗三代、五代、十代……以上的家谱，看看几个中国人不是“农”&
的& 传人？我为孩子的浅薄无知，我为自己颤动的良心找到了一点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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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忙采访，看看我的‘堆料场’再说吧！”
“六朝古都南京快到了，请乘客作好准备。”空中小姐甜润的声音使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波音737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光卡路。出口处，刘总经理亲自用小车来接我，没有过多的寒暄：“走，先看我的‘堆料场’再说。”
离机场不过十分钟的车程，便到了今年9月2日才开张营业、占地30亩的石林商场九龙分场。彩旗猎猎，车来人往，五个硕大的玻璃纤维瓦、钢架铁柱大敞棚，好似座座敞开心扉的大仓库，库内分门别类井然有序，美观清爽的各种建筑、装饰材料，大小五金水暖设备，冶铸耐火材料，民品、工业日用杂品，如此气魄汇纳天下万千种产品于一场，使我眼界大开。我们的小车顺提货坑道，横穿纵行十分畅通，仅二米高的货台犹如港口的集装箱码头，口岸两边上货卸货极为方便。我扭头看见挥手介绍的刘丰，他俨然一位将军似的正在检阅装备精良、严阵以待的辎重部队，这完全是一种科学的思维，现代化的管理。难道这就是刘丰得意之作的“堆料场”模式，而且敢对天下扬言，进了石林门要什么有什么。一是商务备齐了上万个建材品种，无论多么大的建筑工程，大到成千上万吨的水泥钢筋，小到几毛钱的小零件。二是你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来，石林商场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都开门营业。你自己来车拖也行，送货上门也行，这样各个单价用不着采购员满天飞，到石林商场走一趟就心满意足啦；更有利的是施工装修不需备什么材料，找多大的库房，需用多少，就来拖多少。说白了，石林商场就是你家“大仓库”、“大货场”，从根本上保证了建筑工程的材料问题，昂贵的城市地皮占用费等棘手的问题，现在都迎刃而解了。“哦，告诉你这里还是我的小不点，目前，浦口区石林商场价值几千万元的建材，这就是把石林办成千家万户的‘堆料场’，也是我们石林商场越办越兴旺的奥妙所在。”自豪自信自强，刘总又仿佛在欣赏一件自己的杰作，这杰作无不透视着改革大潮的灵性。我频频地揿动相机的快门，摄下这些镜头，心里在想，我们的商业部门几十年来天天在唱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口号，不知搞了多少花样，耗费了多少时间和金钱。而今顺应自然的，竟在这样一个农民出身的私营老板捣鼓下，以崭新的模式展现在你的面前，那气魄叫你心悦诚服，那经营谋略促使你思考，其实一听就懂，又使你惊讶，不过你要高出他，比他更好，那就看你的气魄和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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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没有什么好谈的，我最不喜欢罗里罗嗦”
没有美酒，没有鲜花，无须卡拉OK，有公路边的食店。南京人的热情接待，下江风味的热菜热汤，丰盛而实惠的午饭，好似给人的机器加足了燃料，补充了能源。随行的两位部门经理干将领命去拓展石林新地盘谈判签约去了，我便随老刘车奔石林商场的总场大本营。小车由南京市区向北，穿过雄伟的南京长江大桥，顺着宽阔的312国道，沿浦合公路南段行驶，约莫二三公里，浦江蜿蜒，在浦合公路与京浦铁路十字交叉路口，“南京石林建材商场”几个巨大凹型红色字体的招牌映入眼帘。这座地处公路、铁路、水路要冲，为目前公认的全国最大，品种最多，经济效益年年上升，深受社会青睐的建材商场，1990年一期工程基本结束。现已初步形成经营规模，正规营业厅面积900平方米，仓库即“堆料场”3000平方米，露天货场5000平方米，现有程控全国直拨电话二十部，大小车辆十二部。下设办公室（公关部）、经营部十多个部门，与人联营的钢材、木材、煤焦炭市场，并开设了石林酒家、摩托车辆维修、发廊等配套服务。除有百亩渔场外，经营占地30亩（浦口区政府另计划增拨30亩），全商场现有来自农村户口、城镇待业、国营企业退职应聘职工200多人，固定资产近300万元，流动资金1700多万元。
当我住进商场后，办公室老张同志递给我一张刚到的套红《南京日报》，头条通栏标题是“中国共产党第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胜利闭幕”的消息。这次团结胜利的大会不正是鼓舞中华民族更大胆地改革开放，更全身心投入改革大潮的指路明灯吗？同时也是更高更新的起跑线。领会江泽民总书记的报告精神，我对眼前的刘丰，和他的“‘堆料场’效应”、“流通模式”、“生财之道”、“经营谋略”有了强烈的感性认识。我深信他的白手起家到今天的初步成功，正是我国从“左”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历经坎坷曲折的经济体制改革过程的真实记录。我们这一代人走过的酸楚而苦涩的日子，曾经看到的迷茫，曾经听到的神话，曾经体验到的狂躁，虽然终究离我们而去，然而那痛切的记忆依旧是那么真实清晰。共和国的里程碑上曾经如此深刻的记载，计划经济——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计划经济与市场集体私营经济相结合——有计划的商品经济——社会主义大力发展集体、个人承包、私营工商业的市场经济。我们国家正是在党的不断探索和指引下，终止拨乱反正，找到了以邓小平为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的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光明大道。而刘丰个人的沉浮得失仅仅是历史长河的一朵浪花，然而从这晶莹的浪花中，我认定文学即人学的真谛。刘丰这个不甘于碌碌无为的人，在生活的道路上是有自己的信念。而坚持不渝的信念，正是跨越坎坷曲折，勇往直前的力量源，我寻觅他的力量源。
刘丰，南京市六合县四合乡人，1941年出生，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民。少年好学并非愚顽，实因家贫如洗，解放后由小学而初中畜牧兽医校，学学停停，终未取得毕业证。60年代初，年青力壮的他，一种不甘受穷的躁动，促使他赶着小毛驴倒卖杂木，本小利薄，多劳少获，想想不划算，索性与朋友合伙干起汽车长途贩运豆饼饲料。那年月谈“资”色变，言“商”罪过，动不动就要割资本主义尾巴，公社卡，生产队堵，工作组整，贩豆饼触霉头，反而落下“四不清”的罪名。十年“文革”动乱更是国无宁日，听人劝得一半，为躲横祸，总算干了四年多的兽医。那阵子提倡穷过渡，新精神、新口号间天一个样。不过，由于父老乡亲的信任，他自荐当上了生产队集体承办的建材厂副厂长，由于办事求情层层盘剥，根本原因生产商品无法正常销售，商品经济被阶级斗争定义为“资本主义”、“路线问题”。谁犯路线错误，十恶不赦，马上被打入另册，“黑五类”、“九种人”，还要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宁长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因而，刘丰当时这个小小建材厂年年亏损，还倾家荡产自己贴进六千元。可贵的是，他面对一次次失败，毫不气馁，更加倍冲刺！因为从他朴素的悟性中，始终认为，共产党决不是想搞垮国家，搞得人民吃不饱穿不暖，共产党的宗旨是要为人民谋幸福，虽然曾有过这样那样的失策，甚至有坏人钻进党内捣蛋干坏事，“日月不明，天不易也；山高而不见，地不易也。”他坚信这个理。但眼下债务逼紧，逼着他远征北京、辽宁、黑龙江入道做生意。由于各种原因，屡屡失利，这时的刘丰的确像困兽雄狮，有劲无处使。终于，1980年时来运转，凭着他商人的敏悟，当他看到江浙的玻璃纤维钢瓦滞销，臭了苏州一条街卖不出去，而在内地重庆，要搭个棚盖、遮阳台挡风雨还要托人情开后门，于是来了个搞活流通。他穿梭于苏州重庆，有滋有味的“倒腾”起这玩意，他把自己的聪慧充分发挥出来。他首先用良好的信誉、合同作桥梁，保证两头连接“供”和“销”，请人书写花花绿绿的纸片片土广告，铺天盖地张贴于大街小巷。为重庆市少年宫游乐场免费盖了个玻璃瓦大棚作宣传，利用报纸、电视、广播大做广告。这在后来他对《经济日报》记者大言不惭地说过：“中国企业家不懂流通，许多人舍不得做广告。1980年，那时，你还在念书，我已经坐飞机到重庆倒腾玻璃纤维钢瓦，一下赚了几十万，就是多亏了广告。那时候做广告也方便，9000元一交，当天就播，一播十几天。重庆人都疯了，拼命往我那儿送钱。”这对后来他的刘丰流通经营模式启迪不少。遗憾是，当年的改革开放步子迈得太小，世俗的红眼病，朋友的反目，加上“以阶级斗争为纲”这条路线还有一定的影响，1982年正值不惑之年的刘丰迫于《公告》政治社会舆论的压力，提着赚来的钱于“五·一”劳动节当日到公安机关自首。鉴于刘丰自首态度较好，又无确切的罪证，遂交保释放。县地方检察院却没有放松，紧锣密鼓，内查外调，重庆的一些经营单位和伙伴，都为南京老刘捏把汗。不久，检察院正式起诉，下达逮捕令，刘丰闻讯，再次自首身陷囹圄，面对共和国的铁窗苦思冥想：我倒卖倒买双方都有利可图，这不是把流通搞活了吗，何罪之有？其实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内已有红头文件明白提倡各界人士搞活流通，刘丰据理申诉。最有戏剧性的是，办案人员深夜陪同刘丰回家取来报纸、文件，如梦初醒似的。市场在呼唤，启动在即，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纪纪人、掮客如逢春的枯木。迷雾拨开，朗日晴空，刘丰捧着无罪释放证书，理直气壮地出狱门，这是终生难忘的日。刘丰之所以成为现在的刘丰，正因为他对经商的一种痴情和对邓小平总设计师为中式的社会主义美好前景描绘的坚定信念。这几年的改革开放，举国上下群情激奋，各行各业的经济细胞充分活跃。刘丰终于找到了实现自己价值的最佳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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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遵纪守法，你试试。刘丰的流通经营谋略，包你赚钱。”
这到是句大实话。有口皆碑的“建材大王”正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这些年来，刘丰没日没夜，甚至是拼命三郎似的，他要把30多年自己在经商的大海中几度拼搏的体验，他要把自己对商品流通，先要找准市场促进经济健康发展，然后考虑生产的思想付诸实践。搞产品抓流通，谁能离开市场呢？他选定1989年作为鲤鱼跃龙门、介入大流通的起步年。他选中离南京市区10公里的浦口区现在商场地址。这里原本是沼泽地烂泥塘，他花了四年时间，投资1503元硬是用废弃土石煤渣填平，严格按照他的“堆料场”模式办商场，经营万千建材品种。稳定建材市场的同时，扩大现有的钢材、煤焦炭、木材市场。这种大投入，大起点，带来了1991年，当年营业额达1500万元，交税利52万元。
提起商场兴办之初，由选址定址，给政策，给优惠，如果没有浦口区委书记韩庆华、区长朱可云、副区长吴昌根以及区工商局、税务局、银行等等的扶持和关心，那么刘丰纵有三头六臂也难成其事。当然，此一时，彼一时。思格斯讲过：“社会主义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而应当和任何其它社会制度一样，把它看在是经常变化和改革的社会。”中国的社会主义社会毕竟在改革，毕竟在前进，党中央的英明政策，尤其是对改革开放下的决心，无疑给了志在腾飞的东方巨龙注入了勃勃生机。
刘丰的“生财之道，经营谋略”到底有那些高招，这要谢谢先行一步报道采访他的记者们作的详细介绍。在我看来，刘丰的这些经验思想，都是他紧扣改革时代脉搏以及宏观超前思维的发散，还有就是他不甘心于仅仅跪着的农民地位，当然更没有“铁交椅，铁饭碗”的包袱，为其拼搏，为共强烈表现自己，强烈燃烧自己的作为获得社会认可。
不过他“狂言既出，驷马难追”。经营模式：发挥“堆料场“积极作用，这个前文已有介绍；服务顾客、保证货源，把用户和供货单位视为两个“上帝”。一方面谒诚为用户着想，建材种类齐全，价格在全市最低，一年365天昼夜营业，同时为了保证货源，刘丰深知，物资产品流通企业处于社会再生产中间环节，物资商品经营企业能否搞好搞活，根本保证是物资的供应和销路是否通畅。因此他围绕流通，又想了个精招“促销总代理”，不但为生产企业卖货，而且免费为生产厂家做广告，反馈信息。双方签定代理协议书，经公证，生产厂家销售率增长不足30%者，商场的代理费分文不取；超过30%则按增加幅度收取代理费，谁不愿意试试。还有一点使我纳闷，偌大商场，成千上万建材商品，二百来号人，没有一个采购员、推销员，完全坐店经商，比官商还官商。刘丰笑着说：提高知名度，树立好形象，干吗劳神费力，东奔西跑？无论你乘飞机、坐火车，哪有电视、广播快？哪有报纸深入千家万户详尽。实事求是宣传自己的“门类齐全独一家”，“昼夜服务不掺假”，回扣、小费不存在，伪劣假冒进不来，拾遗、衬缺创效益，服务社会是目的。今年刘丰在50多家新闻媒体上花了二百多万元广告费。钱花出去了，两个上帝——生产厂家及用户光临了，赚钱目的自然是水到渠成。说到这里，刘丰神采飞扬，嗓门更亮：“这叫扩大营销宣传，日本有个‘丰田’，中国为什么不可以出‘南京石林’。”他越侃越来劲：“不做广告，谁晓得我这个建材商店？谁来买东西？东西没有卖，到哪里去赚钱？广告一做，客户登门了，赚了钱，广告费用有了开支地方。这叫‘取予结合，先予后取’。”好个刘丰，说他“鬼”、“精”一点不错，真是报纸有名，电视有像，广播有声，连皖苏几个县乡联网有线广播也不放过，真成了“石林、石林，大家的石林”了。明年他的动作更加大胆，更高级了，比如南京的中山陵、美龄宫，中外游客仰慕的旅游地，南京有名的臭豆腐，各种小食摊的太阳伞，市内的中巴客车，高科技的电视墙他在动脑筋。就连商场自己的几十亩渔塘，一次投鱼苗5万尾，准备星期天配专车接送城里人来塘免费钓鱼，他满脸笑意地指给我看：“这也是一种广告，还会收到意外的社会效益。”
在商言商，搞经营做生意盈利当然是最终目的，刘丰熟知建材是微利商品，只要大进大出，微利就是大利。他强调石林商场任何一种商品价格低于全市区，规格品种齐全独一家，永远保持竞争的势头，绝对不做“一锤子”买卖，怠慢顾客。去年六合县龙池乡有个农民到石林商场购建材，回家后发现几十块瓷砖上有水泥渍印，跑来退货，营业员“一心为公”，死活不认帐。刘丰知道后，批评了这个营业员还扣其当月奖金。后来派人专车到龙池乡给用户赔礼道歉。结果找不到人，就在各村贴告示，上广播寻找。这样石林商场赢得了用户的信任，又扩大了商场知名度，你说绝不绝？
如果说这是“谋略”，又是这位建材大王的“生财之道”，又是他的“经营板斧”，那末顺应市场的无穷变幻，扩张他的经济实力，占领市场的战略，便是他在几十年“经商”的摔打中悟出来的道中之道了！
他对我国封建时代的大商人吕不韦及那部《吕氏春秋》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他对美国、日本经济发展并非皮毛之见，谈到香港大富豪比如天之骄子李嘉诚、地产巨子郭德胜、世界船王包玉刚、电影大王邵逸夫、博彩霸王何鸿粲&、金王胡汉辉、龙种霍英东……他说，这些大老板、大商人他们家产千万贯，穿不完、吃不完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纵观他们的发家史看出一点门道，这些富豪大多出身贫寒，并非仰仗殷实祖宗而发，完全是靠个人刻苦努力和奋发拼搏而获得成功。难能可贵的是，成功之后决不沉缅于酒色犬马之中，而是乘胜前进，开拓，开拓，不断地开拓国内国际市场。当然，他们的富豪家产，除了天时地利的因素，最关键的还是善于管理，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商业理论和经营谋略。值得推崇的更是诸如：李嘉诚、包玉刚、霍英东先生，都是扬名海内外的爱国人士，他们爱祖国，爱人民，爱故乡，都义不容辞地为祖国人民各种公益事业作出过巨大的贡献。刘丰还不止一次提到以荣毅仁先生为榜样为目标。但他十分清醒地看到，改革开放极大地唤醒了人们沉睡的经济意识，“商品大潮”、“经商热”持续不断。那些最先下海弄潮的勇敢者们，由于本人先天不足的素质和社会大环境“贫血”等原因，辜负了历史期盼，有的吃喝嫖赌、暴富挥霍，有的知足守财，成为一毛不拔如葛朗台式的人物。“风物长宜放眼量”，刘老板的长远谋略真正吸引了我。仅仅这几年的大投入，高起点，在守法经营取得扎实的经济和社会效益后，按刘丰“堆料场”模式，进一步“扩大再生产”，占地30亩的九龙分场，宁芙路第三分场征地又在顺利进行中。在这步步为营的基础上，他已经北上京城首都西三环，东上上海虹口区各征地100亩，开辟北京、上海石林商场，为争取1994年他的石林商场总营业额要上亿元，实现税利至少是400万元，为国家解决大量失业、待业人员、农村人口，为国家经济建设多作贡献。“嘿嘿，”说到这里，他还对我说：“成都、重庆我是很有感情的，一旦这些计划顺利实施，我便抽身挺进大西南。”乖乖，我为这位现代大商人的气魄，更为他盛年逢盛世而庆幸。
“有党的好政策给我撑腰壮腰，今年的150万元税我交定了，小车我也坐定了。”
慧根不浅、聪明过人的刘老板今年七月份竟也一连碰上三个“没想到”，这真是条大新闻在《南京日报》披露出来。第一个“没想到”是：石林私营经济工贸小区开工受阻，浦口区头头脑脑兴师动众一查到底。7月1日上午，区委书记韩庆华、副区长吴昌根召集区有关部门和泰山镇党委的负责同志开现场办公会，责成区纪检委、区监察局迅速查清工贸小区建设工期延误16天的原因和责任人，予以严肃处理。
现场办公会后仅二天，3日下午区工商局、泰山镇政府和土地部门有关同志就上门服务，协助石林商场办妥了三十亩地征用手续，为4日动工兴建以石林商场为龙头的私营工贸小区开“绿灯”，这是刘丰的第二个“没想到”；第三个“没想到”是区委、区政府会重奖私营企业老板。7月1日党的生日，刘丰总经理与区里达成纳税承包协议，今年纳税100万元，区里奖励石林商场一部轿车计划；纳税150万元，奖励刘丰个人一部桑塔纳轿车。刘丰开心地说：“有好政策撑腰壮胆，150万元的税我缴定了，轿车我也坐定了！”其实，这正是浦口区委、区政府发展地方经济十个“大胆支持”其中一条，就是大胆支持私营企业和个体经济发展的具体行动。
刘丰不光拍胸口说大话，为了保证税收150万，他大刀阔斧地做了两件事。其一，今年9月8日~12日南京石林建材商场与《中国建材报》联合主办’92全国建材产品促销展示订货会。会议费70万元全部由刘丰独家赞助。而这次由私营企业出资与新闻单位联手举办这种全国性的大型建材会还是首次。国家建材总局副局长杨志之，国家工商局，北京市、南京市工商局，浦口区委区政府领导给予高度评价。
为了保证完成今年的150万税收。刘老板结合这几年随发票附奖券摇奖活动，他又捉摸出一条销售办法，那就是南京石林建材商场、浦口区工商局、区税务局、南京市私营企业协会联合举办的“累计销售让利巨奖活动”。这个活动目前已经在《南京日报》公布，引起社会强烈反响，可以说这是对现行有奖销售的一大冲击。凡个人或单位来石林建材商场或九龙分场购货均发售编号“兑奖卡”，“兑奖卡”或独家或联合使用，亦可转让。累计购货款1万元，奖金100元，5万元奖金1000元，10万元奖金3000元……500万元奖金40万元，1000万元奖金100万元。这就是不讲运气，讲购买实力。有人说这是公开的“回扣”，也有的说这是典型的薄利多销。为此刘丰重金征文5万元，在报纸上展开热烈的讨论，各抒己见，说短道长，谁的文章说到点子上，由专家学者评选给奖励。
刘老板除了抓社会影响宣传石林商场，树立石林商场的形象外，他对企业管理也是颇有“人情味”。商场的职工敬畏他，也感激他，比如由商场垫款为本场干部购买汽车。因为商场生意越做越红火，进销渠道畅通，运输工具出现了困难。刘丰同意支持商场内各级负责人都可以私人购买车，所需资金自己只先付一万元，其余部分由商场垫付。汽车所有权归买者，但要为商场跑运输，逐步用运输费结算商场的垫款，全部偿还后，汽车使用权也归买者所有了。不言而喻，既提高了商场的运输能力，又为职工提供了生财之路。1991年底，商场就有7人买回了“东风”、“解放”。刘丰的从善如流，一人富不算富，大家共同奔小康才算富，也是他得人心的“谋略”吧！另外由于24小时，365天日日营业（除了春节放大假外），一律按经济规律办事。狠抓生活福利，每月商场职工免费用餐，吃饭不给钱，就连装卸工的伙食菜金也进行补贴。他下步打算为职工每位搞“人生”保险，社会救急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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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风凭借力，你就走马上任，助我一臂之力吧！”
我与刘丰认识十多年，真正接触他的言行，还是在南京的这几天。用有限的时间，要描写他的内心深处，那不过是皮毛之见。“文学”即“人学”，刘丰作为一农民——商人到私营企业家，不少记者，作家为他立传、撰文。有的说他“土”、“怪”、“醉”、“狂”，有的说他“大度”、“商痴”、“威严”、“野心”，都不足以概括刘丰的“生财之道”和“经营谋略”，展现他丰富而深刻的内心世界。在本文落稿之前，我似乎突然悟到，刘丰之所以成为赫赫有名的“老板”、“建材大王”，而且冠以“私营农民企业家”称谓，无非是对“农民”中的佼佼者的褒扬而已。中国的革命成功夺取政权，靠的是“农村包围城市”的路子，远的不说，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城里人噤若寒蝉，墨守陈规，农村包产到户，仿佛谁动了魔法似的，鸡鸭鱼蛋，蔬菜农副产品浩浩荡荡进军城市，按市场规律，随行就市的农贸集市，老百姓喜欢它叫“自由市场”。人们笑逐颜开，有钱就能买到一切。集市被突破，被占领、工厂、商店，学农村承包，涌动的商品大潮，冲垮了计划经济体制的王国，工业、商业、金融、外贸、旅游甚至劳动力、人才都是逐步市场化了。如今，市场经济成了举国上下一致追求的发展模式，这段人间沧桑已牢牢地载入历史。刘丰是幸运的。
党的十四大刚结束。21日在商场，我有缘见到了刘丰家乡六合县的“父母官”，县委副书记金维芝，副县长徐致清，他们对我一再强调只是朋友间的拜访，但他们谈的仍是市场经济、项目开发合作。我同时知道石林原就是四合乡的一座六台山，在几百千把年前由火山喷爆出来的火山灰熔岩凝结而成。那奇丽、壮观绝不逊色于云南的石林旅游景点。
我又专程去浦口区委拜访，区委宣传部部长、区文联主席刘根生同志热情接待了我，说：刘丰在他的经商实践中，宏观运筹有魄力，有眼光，虽然文化不高，但思维敏捷，是我们信得过的现代商人，要不工商税务部门怎么会给老刘石林商场自己印制发票的权利？多家银行也竞相向石林商场贷款。还有不少朋友经常从宣传、文化角度给刘丰“出谋划策”，刘老板也确实是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记得前不久江苏经济管理干部学院管理系主任王炳义副教授和刘老板相见恨晚，就石林商场科学管理，经济拓展侃了几天几夜，刘丰十分激动地拍板出资，让石林建材商场与江苏经济管理干部学院联合开办经济管理大专班，绝对按省教委成人高考分数线录取省内外五十多名学员，学制三年，完成“经济管理”、“金融知识”、“高等数学”、“外语”等十门课程，经严格考试、“论文”答辩后，学院才发给大专文凭。在采写这篇文章时，我在石林商场“大专班”的平房教室、宿舍、堆料场、营业厅、办公室见到了这批开学不久的大专班学员和伴送孩子入学的家长。其中有工人，也有医学院副院长、教授，这些学员除本地外，有来自青海、湖北、安徽、连云港的，学员有一个是江苏省工商银行会打字、懂电脑的合同制职工钟向荣，父亲是离休干部，十分支持她考入大专班。还有一位张霞，喜欢音乐、文学，是教过书代过课的老师。更多的是待业青年，农村来的女孩，她们大都是二十岁左右的青春少女，她们半天上课学知识，半天到商场参加经营服务工作。半工半读，刘老板发给月薪200元，包吃住，每年两套工作服，毕业留场一段时间后，还可任意“跳槽高就”。姑娘们说刘老板敢想的，她们敢做，刘老板还没敢的，她们更敢去拼搏尝试。也许人们的价值和乐趣就在这里。
人们在征服物质贫困时，也必须征服自己贫困的精神世界。刘丰既寻求致富之路，又追求做人之道。这两种文明的求索，我想那便是人类社会的美好未来。
“纳天下志士，求贤似渴。”今年夏，刘丰登报招聘各种人才，计划招聘30名大专生，做他的全国40家建材促销总代理，委以重任。
最使人可敬的是，刘丰这个吃过运动亏、走过政策冤枉路的私营老板，居然从众多的应聘者中，选上了一位女共产党员张荣莲同志作他的总经理助理。应聘那天，刘总经理正襟危坐，稳而不露算是面试。张荣莲同志不过三十多岁，她和爱人都是收入颇丰的铁饭碗，有个上高中的男孩，家庭和美幸福。小张在单位能说会道，还会写，群众关系也很好。介绍到此，小张嗓门也高起来：“我不是羡慕你的财产和高额报酬而来的，改革时代的昌明盛世，加上你的聪明才干，你只是幸运者，比你知识渊博，比你智商高的人多的是，你成功在于你的干，佻的更大成功不在今天，而在明天的干中。如今党的政策如旭日春风，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我愿意和你一起干。我认为而今的商场，要在营销的微观管理和现代化科学管理上下功夫。”
“好！”刘老板一拍桌子，“‘好风凭借力’，你就走马上任，助我一臂之力吧！”
夜，很静，奔驰的火车、汽车轰鸣，声声撞击我的心扉，我独自坐在刘老板家孩子的卧室写字台前，赶写本文。这几天进进出出他的家，他的夫人丁秀芳也是年过半百的普通农家妇女，整天忙进忙出，洗洗缝缝料理家务。每日三餐，她还主持商场的餐厅对内外营业，言语极少，总是埋头认真地干。他们的居室是简易平房，室内装修、家俱的摆设最高算个中档型，这种简朴是实在的。所幸的是他们有三个有出息的孩子，大女儿成才为九龙分场的业务经理，能干泼辣，二儿子在电台工作，三女儿自告奋勇去北京亚洲大酒楼的石林商场驻京办事处独当一面。不过，张助理告诉我，刘老板还有一幺儿——那就是石林商场了。办公室老张还扳起指头告诉我，由刘丰带入商界先前的学生，合作伙伴，至今发了家的不少于20个人吧！赚了钱，刘老板很坦荡地让他们分家，各自开辟自己的商店、铺面，并为他们提供一切方便。
在我离开美丽的金陵南京前夕，获悉浦口区计经委签发的文件，批准同意石林建材商场，自筹500万元，投入以石林商场为龙头的私营工贸区1万平方米建筑面积的一期工程，这是一幢层面更大更高级的“堆料场”、“堆货场”、“集散地”——刘丰流通经营模式的实体。实现刘老板除了建材，化工、机电、服装、百货……都可以进入他的流通领域的宏愿，可以汇天下“产品”、“商品”为一统，为南京增光，为国民经济发展添彩。
写到这里，我的脑海出现了六台山火山喷发出来的“石林”，这站起来的“石林”；我的眼前展示出几亿农民从屈辱、从愚昧中站起来的一分子——刘丰。是啊，“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那末“严肃的课题便是欢呼站起来的农民”。请看而今960万平方公里的神州大地，“温州农民经营模式”、“大丘庄的风采录”……他会使你激动振奋不已。
浦江滔滔东流，解放战争百万雄师过大江的第一站渡江口就选在南京浦口区，一个从湖南韶山冲走来的农民伟大领袖毛泽东，那声震环宇的历史诗篇：“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不正是共产党宣告一个旧时代的结束，另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吗？
&&&经过四十多年悲剧似的的痛苦摸索，所幸的是，当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关于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为我们的航船拨正了航向，劈波斩浪，全速前进，崭新的朝阳正在前方冉冉升起。
从文学的思考，我写出这个人物，目的是引起各位经济家、政治家、文艺家的思考，不断深化改革的华夏热土，必然会涌现出更多的风云人物，哪怕他是一平凡的农民。
刘丰，这个农民，在我的心目中堂堂正正地站起来了，这要归功于政治昌明的时代，归功于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
我坚信不移中国共产党已经从政治上解放了中国人民，给了我们躯干的解放；中国共产党正在从经济上解放中国人民，无疑给予我们生存的解放；中国共产党应该即将从精神文化上解放中国人民，那将是无可估量的使我们思想上真正解放。
这一天，英特那雄耐尔，一定会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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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第一稿于南京石林商场
&&&&&&&&&&&&&&&&&&&&&&&&&&&&&&&&&&&&&&&10月24日&
第二稿于南京浦口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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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0日& 第三稿于重庆渝中区
八十进一不老翁
——记重庆市“十佳私营企业”重庆老艺文现代办公设备公司董事长、总裁魏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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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慎在《说文解字叙》中说：“七国文字异形，秦初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同之，罢其不与秦文合者。”这便是斯篆载道。事实上从仓颉造字到始皇一统文字，自商周的甲骨文、金文到秦的小篆，这只是汉字的古文阶段，李斯算是第一位处理文字的功臣。但是，这种秦小篆只流行于统治阶段，由于社会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秦朝起于官狱多事，苟趋简易，施之于徒隶”（《汉书·艺文志》）。这说明军政事务繁忙，为了适应快速书写记载文字的客观需要，真正的文字处理和改革者乃是民间大众，当时早已有一种较之篆体简便得多的字体“隶”书便应用而生。“徙隶”即社会下层富有创造才能的广大劳动人民，以及下级官吏文书，普遍使用隶书体来抄写军书文稿，狱讼诉状。加上蔡伦造纸术的发明，毕升活字版的运用，使得严谨象形的汉文字的规范和普及平添翅膀，翱翔环宇。
汉文字，东方文化艺术的璀璨明珠与古代圣贤、近代伟人、当代名家的哲学政治、军事科技、文学艺术的思想紧紧结合，产生了浩瀚丰富、博大精深的中华民族的经典文化，这些经典文化便是中华民族精神的支柱，也正是古今先哲、智者英才、科学家、文学艺术家们或吟咏挥毫，或记载刊印而行诸文字。这些有生命的汉字便铸成了立足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中华民族魂。
单就汉文字的处理和运用来讲，真正不朽的功臣则是千千万万平凡的人民，是他们由繁而简，由落后而逐步先进的不懈努力追求的结果。当然文字本身的科学处理演变与时代进步昌明、科学技术的发达休戚与共。而我以为，那些文字快速简捷，精练准确，美观爽目，实在是几千年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这些默默无闻的人们质朴如土地，吸收天地之灵性，弘扬汉文字铸成的文化，使文章千古，传世百代，留芳千秋，他们理所当然该得到历史的赞扬和褒掖。
所幸的是，在本世纪末，我们非常兴奋地看到汉文字走进科学圣殿，融入电脑，使汉文字青春焕发，鼎立于世界文化艺术的精神大厦。而我更有幸的是，新近结识了对汉文字处理如痴如醉、成绩斐然的一位耄耋老人——魏家文。通过对他的采访和请教，使我对他由单一文字处理到现代办公设备（主要是打字、复印之类）的技术传播，看到了汉文字更科学、更先进的广阔前景，同时也感受到他那颗对光明与进步，锲而不舍追求的赤子之心，自然也为他的执著求索中所经历的坎坷、困惑、酸涩，苦尽甘来后的一种大彻大悟，心灵升华而激越。于是因事而文，情不自禁用手中笨拙的笔，借助文字，把魏老的精神世界，展现给人们，以期读者的品评。
一、秋日胜春朝
1994年盛夏，燥热酷暑名冠全国的山城，终因九月的绵绵秋雨，洗涤了个透心凉，树木从困顿中苏醒；不时飘下几片落叶算是馈馈秋的莅临，而花花草草，阳台盆栽，渐渐有些生命的勃发。九月的阳光，带着九月的问候，潇潇洒洒地连同秋的收获、秋的神韵时时表现在人们的脸上……
九月，我从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全国人民热切关注“三军”战“三江”，南方人民抗洪救灾的无数文字报道中激动地走来；九月，我从“远南”残疾人运动会的盛大开幕式电视荧屏和文字新闻中振奋地走来；九月，我从背着新书包的小朋友、天真烂漫的中学生、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以及希望工程带来的失学儿童重返校园的甜滋滋的空气中高兴地走来。
沐浴着钟情大地的绵绵细雨，9月18日上午我与区文联的一位作家诗人，由正拆迁的重庆“老艺文现代办公用品设备公司”片区门柱上，看见一张临时搬迁敬告顾客的启事，按图索骥往北挪步五十多公尺，重庆宾馆旁的一处城市小憩园，这可是市中区9.33平方公里的绿化宝地。恐怕只有魏老这样德高望重的实业家的面子，才可以暂借这里寸土千金的国土。实际上市中区区委当届书记余远牧、区长王洪华召集城建局、规划局、城管局三局领导郑重会商，鉴于魏老和他的“老艺文”为我市、本区的经济改革开放、精神文明建设的突出贡献，有口皆碑的经营作风，暂借他建筑面积30平方米，作为拆迁临时营业门点。而魏老对市区党政领导的关心，很动感情地主动赞助区园林单位，这位市民小憩的花园，花径路面，庭台棚架精心装修所需一万多元费用，谁不会伸出大拇指呢？背邻小花园，门朝民生路敞开，魏老这座临时营业点平屋一幢，小巧玲珑，外部均由乳黄白磁砖镶嵌，房顶四角微翘，顶上一块约两个平方的“老艺文”凌空广告牌鲜亮夺目，铺就的琉璃，美观典雅，与重庆宾馆仿古建筑，与小憩园相映争辉。当我们走进“老艺文”环视室内不过二十多平方米，左边整齐有序地摆放三台四通打字机、施乐复印机、理光一体机和文稿速印机，有限的墙上壁挂满了各种奖状、锦旗、挂屏，桌上放置四个大小成对的古瓷贺喜瓶，一排接待顾客的轻便长沙发，地板砖洁净无尘，淡绿色的活动窗帘柔和舒适，一切都十分简洁爽目。
经介绍落座，魏老摘下金边玳瑁老光眼镜，果然，慈眉善目，衣着整洁，领带素雅，银白色的长裤，足下一双白色真皮老人头便鞋。耳聪目明，显得十分精神干练，倘若走在大学校园，会给人一位教授学者的印象哩！那亲近敬重定会油然而生。此时他端坐在公司总部的那把高背黑色皮沙发上，给我留下一位儒商总经理的感受。稍顷，我又恭问其高寿和谈到我的采访目的，魏老平静而淡然地说：“狗年吉祥，添寿纳福，我是八十进一的老朽矣。”听声音中气不减当年，而且透出几分垂暮老翁难能感人的幽默，不知怎么的我的脑际浮现出明代杰出的文学家和艺术家徐渭（文长）的自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