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梦见自己找东西关在一个空屋子里,找东西是什么游戏

《太平广记》宋·李昉 道术卷 方士卷 异人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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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宋·李昉 道术卷 方士卷 异人卷
《太平广记》宋·李昉&&道术卷& &方士卷 &异人卷卷第七十一 道术一赵高 董仲君 葛玄 窦玄德赵 高& & 秦王子婴,常寝于望夷宫。夜梦有人,身长十丈,鬓发绝伟,纳玉舄而乘丹车,驾朱马,至宫门云:“欲见秦王婴。”阍者许进焉。子婴乃与之言。谓婴曰:“予是天使也,从沙丘来。天下将乱,当有欲诛暴者,翌日乃起。”子婴既疑赵高,因囚高于咸阳狱。纳高于井中,七日不死;更以镬煮之,亦七日不沸。戮之。子婴问狱吏曰:“高其神乎?”狱吏曰:“初囚高之时,见高怀有一青丸,大如雀卵。时方士说云:‘赵高先世受韩众丹法。受此丹者,冬日坐于冰,夏日卧于炉上,不觉寒热也。’”及高戮,子婴弃尸于九逵之路,泣哭者千家。咸见一青雀从高尸中出,直飞入云。九转之验,信于是乎!(出王子年《拾遗记》)&  秦王子婴曾经在望夷宫睡觉。有一天夜里,他梦见有个人,身高十丈,鬓发极长,穿着白色双底鞋,乘着朱红色的车子,驾着大红色的马,到宫门说:“我想要见见秦王子婴。”守门人同意他进宫,子婴就与那个人谈话。那个人对子婴说:“我是天使啊,从沙丘来。天下将乱,当有打算诛杀暴君的人,明日就起事了。”子婴已经怀疑赵高,就把赵高囚禁在咸阳监狱。把赵高放进井里,七天没有死;又用铁锅煮他,又是七天锅里的水不开。于是就把他杀了。子婴问狱吏说:“赵高难道是神吗?”狱吏说:“刚囚禁赵高的时候,看见赵高怀里有一个青色的药丸,像雀卵那么大。当时方士说:‘赵高前世学过韩众的丹法。接受这种丹药的人,冬天坐在冰上,夏天躺在炉子上,都不觉得寒冷或炎热。’”等到赵高被杀,子婴把赵高的尸体抛到九逵之路,哭着为赵高送终的人有上千家。人们忽然看见一只青雀从赵高的尸体中飞出,一直飞入云彩里。九转仙丹的灵验,果真到这种地步吗?&董仲君& & 汉武帝嬖李夫人。及夫人死后,帝欲见之,乃诏董仲君,与之语曰:“朕思李氏,其可得见乎?”仲君曰:“可远见而不可同于帷席。”帝曰:“一见足矣,可致之。”仲君曰:“黑河之北,有对野之都也。出潜英之石,其色青,质轻如毛羽,寒盛则石温,夏盛则石冷。刻之为人像,神语不异真人。使此石像往,则夫人至矣。此石人能传译人语,有声无气,故知神异也。”帝曰:“此石可得乎?”仲君曰:“愿得楼船百艘,巨力千人。”能浮水登木者,皆使明于道术,赍不死之药,乃至海。经十年而还,昔之去人,或升云不归,或托形假死,获反者四五人,得此石。即令工人,依先图刻作李夫人形。俄而成,置于轻纱幕中,婉若生时。帝大悦,问仲君曰:“可得近乎?”仲君曰:“譬如中宵忽梦,而昼可得亲近乎?此石毒,特宜近望,不可迫也。勿轻万乘之尊,惑此精魅也。”帝乃从其谏。见夫人毕,仲君使人舂此石人为九段,不复思梦,乃筑梦灵台,时祀之。(出王子年《拾遗记》)&  汉武帝宠幸李夫人。及李夫人死后,汉武帝想要见到她,就下诏把董仲君找来,告诉他说:“我想念李氏,还可以见得到她吗?”仲君说:“可以从远处看而不可在同一帷席上。”汉武帝说:“见一面就满足了。请你把她招来。”仲君说:“黑河的北面,有个对野之都,那里出产一种隐含花纹的石头。那种石头颜色是青的,质地轻得像羽毛,严寒时石头就温热,酷暑时石头就寒冷。用它雕刻成人像,神态和言语跟真的人没有差别。让这石像前去,夫人就来了。这种石头能够传递翻译人的语言,有声音没有气息,所以知道它神奇啊。”汉武帝说:“这种石头能得到吗?”仲君说:“希望您给我一百艘楼船,一千个大力士。”汉武帝满足这些条件,选派能浮水能上树的人,董仲君都让他们掌握道术,带着不死之药,这才到达了昏暗的海上。经过十年后回来时,从前去的那些人,有的升天不归,有的托形假死,能够返还的仅有四五人,才得到这种石头。董仲君就令工匠依照先前画的图样,刻成李夫人的形像。不久,石像刻成了,放到轻纱帷幕之中,容貌象李夫人活着的时候一样。汉武帝非常高兴,问仲君说:“我能离她近点吗?”仲君说:“譬如在半夜时忽然做个梦,而在白天能与梦中人亲近吗?这种石头有毒,只适宜在近处望,不可靠近啊。您不要轻视自己的万乘之尊,被这个精魅所迷惑。”汉武帝就听从了他的劝谏。见夫人完毕,董仲君就派人把这个石人捣为九段,使汉武帝不再思念梦境,就修筑了梦灵台,按时祭祀她。&葛 玄& & 葛玄,字孝先,从左元放受《九丹金液仙经》,未及合作,常服饵术。尤长于治病,鬼魅皆见形,或遣或杀。能绝谷,连年不饥;能积薪烈火而坐其上,薪尽而衣冠不灼。饮酒一斛,便入深泉涧中卧,酒解乃出,身不濡湿。玄备览《五经》,又好谈论。好事少年数十人,从玄游学。尝船行,见器中藏书札符数十枚,因问:“此符之验,能为何事?可得见否?”玄曰:“符亦何所为乎?”即取一符投江中,流而下。玄曰:“何如?”客曰:“吾投之亦能尔。”玄又取一符投江中(自“流而下”至“投江中”句,原阙,据明钞本补),逆流而上。曰:“何如?”客曰:“异矣!”又取一符投江中,停立不动。须臾下符上、上符下,三符合一处,玄乃取之。又江边有一洗衣女,玄谓诸少年曰:“吾为卿等走此女,何如?”客曰:“善。”乃投一符于水中,女便惊走,数里许不止。玄曰:“可以使止矣。”复以一符投水中,女即止还。人问女:“何怖而走?”答曰:“吾自不知何故也。”玄常过主人,主人病,祭祀道精。精(精字原阙,据明钞本补)人使玄饮酒,精人言语不逊。玄大怒曰:“奸鬼敢尔!”敕五伯曳精人,缚柱鞭脊。即见如有人牵精人出者,至庭抱柱,解衣投地,但闻鞭声,血出流漓,精人故作鬼语乞命。玄曰:“赦汝死罪。汝能令生人病愈否?”精人曰:“能。”玄曰:“与汝三日期,病者不愈,当治汝。”精人乃见放。玄尝行过庙,此神常使往来之人,未至百步,乃下骑乘。中有大树数十株,上有众鸟,莫敢犯之。玄乘车过,不下,须臾有大风回逐玄车,尘埃漫天,从者皆辟易。玄乃大怒曰:“小邪敢尔!”即举手止风,风便止。玄还,以符投庙中,树上鸟皆堕地而死。后数日,庙树盛夏皆枯,寻庙屋火起,焚烧悉尽。玄见买鱼者在水边,玄谓鱼主曰:“欲烦此鱼至何伯处,可乎?”鱼人曰:“鱼已死矣,何能为?”玄曰:“无苦也。”乃以鱼与玄。玄以丹书纸纳鱼腹,掷鱼水中。俄顷,鱼还跃上岸,吐墨书青色,如大叶而飞去。玄常有宾后来者,出迎之,座上又有一玄,与客语,迎送亦然。时天寒,玄谓客曰:“贫居,不能人人得炉火,请作火,共使得暖。”玄因张口吐气,赫然火出,须臾满屋,客尽得如在日中,亦不甚热。诸书生请玄作可以戏者。玄时患热,方仰卧,使人以粉粉身,未及结衣。答曰:“热甚,不能起作戏。”玄因徐徐以腹揩屋栋数十过,还复床上,及下,冉冉如云气。腹粉着屋栋,连日犹在。玄方与客对食,食毕漱口,口中饭尽成大蜂数百头,飞行作声。良久张口,群蜂还飞入舞,皆应弦节如人;玄止之即止。玄冬中能为客设生瓜,夏致冰雪。又能取数十钱,使人散投井中,玄徐徐以器于上呼钱出,于是一一飞从井中出,悉入器中。玄为客致酒,无人传杯,杯自至人前,或饮不尽,杯亦不去。画流水,即为逆流十丈余。于时有一道士,颇能治病,从中国来,欺人,言我数百岁。玄知其诳,后会众坐。玄谓所亲曰:“欲知此公年否?”所亲曰:“善。”忽有人从天上下,举座瞩目。良久集地,着朱衣进贤冠,入至此道士前曰:“天帝诏问公之定年几许,而欺诳百姓!”道士大怖,下床长跪,答曰:“无状,实年七十三。”玄因抚手大笑。忽然失朱衣所在,道士大惭,遂不知所之。吴大帝请玄相见,欲加荣位,玄不听,求去不得,以客待之。常共游宴,坐上见道间人民请雨,帝曰:“百姓请雨,安可得乎?”玄曰:“易得耳。”即便书符著社中,一时之间,天地晦冥,大雨流注,中庭可平地水尺余。帝曰:“水宁可使有鱼乎?”玄曰:“可。”复书符水中。须臾,有大鱼百许头,亦各长一二尺,走水中。帝曰:“可食乎?”玄曰:“可。”遂使取治之,乃真鱼也。常从帝行舟,遇大风,百官船无大小多濡没,玄船亦沦失所在。帝叹曰:“葛公有道,亦不能免此乎!”乃登四望山,使人船钩,船没已经宿,忽见玄从水上来。既至,尚有酒色。谢帝曰:“昨因侍从,而伍子胥见强牵过,卒不得舍去。烦劳至尊,暴露水次。”玄每行,卒逢所亲,要于道间树下,折草刺树,以杯器盛之,汁流如泉,杯满即止。饮之,皆如好酒。又取土石草木以下酒,入口皆是鹿脯。其所刺树,以杯承之,杯至即汁出,杯满即止。他人取之,终不为出也。或有请玄,玄意不欲往,主人强之,不得已随去。行数百步,玄腹痛,止而卧地,须臾死,举头头断,举四肢四肢断;更臭烂虫生,不可复近。请之者遽走告玄家,更见玄故在堂上。此人亦不敢言之,走还向玄死处,已失玄尸所在。与人俱行,能令去地三四尺,仍并而步。又玄游会稽,有贾人从中国过神庙,庙神使主簿教语贾人曰:“欲附一封书与葛公,可为致之。”主簿因以函书掷贾人船头,如钉着,不可取。及达会稽,即以报玄。玄自取之,即得。语弟子张大言曰:“吾为天子所逼留,不遑作大药,今当尸解,八月十三日日中时当发。”至期,玄衣冠入室,卧而气绝,其色不变。弟子烧香守之三日,夜半忽大风起,发屋折木,声如雷,炬灭。良久风止,忽失玄所在,但见委衣床上,带无解者。旦问邻家,邻家人言了无大风,风止止一宅,篱落树木,皆败拆也。(出《神仙传》)&  葛玄字孝先,从左元放那里接受《九丹金液仙经》,没来得及合成制作丹药,经常服食苍术,他更擅长于治邪病。鬼魅都现形,有的放走,有的杀掉。能够一粒粮食不吃,而连续几年不饿。能把薪柴堆积起来点着火坐在火焰上面,薪柴烧光了而他的衣帽却没烧着。有时喝一斛酒,就进入深泉涧中去躺着,酒劲过去才出来,而身上竟没有沾湿。葛玄通览《五经》,又喜好谈论,几十个好胜的年轻人跟随他游学。曾经有一次乘船,那些年轻人看到他的器具中藏着书写的札符有几十枚,就问他:“这些符灵验吗?能做什么事?可以让我们见识见识吗?”葛玄说:“符又能干什么呢?”就取出一道符投到江中,符顺着江水就流下去了。葛玄问:“怎么样?”从学少年说:“我把它投下去也能这样。”葛玄又取出一道符投进江中,符逆着水流往上走。葛玄说:“怎么样?”从学少年说:“奇怪了。”葛玄又取出一道符投进江中,这道符在江中停立不动。不一会儿,往下流去的那道符往上游漂来,逆流而上的那道符又往下游漂去,三道符汇合在一处,葛玄就把这些符取回来。还有一件事:江边有个洗衣服的女子,葛玄对那些年轻人说:“我让你们这些人看这个女子跑,怎么样?”从学少年们说:“好!”葛玄就把一道符投进水中,那个女子就惊慌地走了,走了几里左右还没有停下来。葛玄说:“可以让她停止了。”又拿一道符投到水中,那个女子就停下,又回来了。人们问那女子为什么吓跑了,她回答:“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葛玄曾经以客人的身份去拜访主人,那个主人病了,祭祀道精。巫师让葛玄饮酒时。巫师出言不逊,葛玄大怒说:“奸鬼怎敢这样!”就敕令五伯把巫师拖出去,绑在柱子上鞭打脊背。人们就看到好像有人牵着巫师出去似的,那个巫师到了院子里抱住柱子,把衣服脱下扔到地上,人们只听见鞭子声,看到巫师血流淋漓。巫师故作鬼语乞求饶命,葛玄说:“赦免你的死罪,你能让主人的病好吗?”巫师说:“能。”葛玄说:“给你三天期限,得病的人没好,定当惩治你。”巫师才被释放。葛玄曾经在一座庙前走过,这个庙里的神常常使过往行人走不到百步,就下马下车。庙中有几十棵大树,上边有一群鸟,没有人敢触犯它们。葛玄坐着车过去,没有下车。不一会儿,有大风刮来,往回驱逐葛玄的车,刮起的尘埃弥漫了天空,跟随葛玄的人都被惊退。葛玄于是大怒,说:“小小妖邪怎敢如此!”就举起手制止风,风就停息了。葛玄回来,把符投进庙中,大树上的那些鸟全都掉到地上死了。过后几天,庙里的树在盛夏时却干枯了,不久,庙屋起了火,把庙全都烧光了。葛玄看见一个买鱼的人在水边,葛玄就对鱼的主人说:“我想要麻烦这条鱼到河伯那里去一趟,可以吗?”鱼的主人说:“鱼已经死了,怎么能去得了?”葛玄说:“没有关系。”鱼的主人就把鱼给了葛玄,葛玄就把丹书之纸放到鱼肚子里,把鱼扔到水中。不一会儿,鱼回来跳上岸,吐出墨书,青色,像大树叶子似地飞走了。葛玄经常在有宾客后来时,出去迎接他,而座位上又有一个葛玄与客人说话,迎送都这样。当时天气寒冷,葛玄对客人说:“我住在这里很穷,不能让你们人人都烤上炉火,请允许我作火,让你们都得到温暖。”葛玄就张口吐气,火苗就忽忽地从他口中喷出来了,一会儿就充满了屋子,客人全像在阳光之中,也不太热。众书生请求葛玄做可以玩耍的法术,葛玄这时嫌热正仰卧着,让人用粉搽身子,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回答说:“热得很,不能起来做游戏。”葛玄于是徐徐地用肚子把屋梁搽了几十遍,又回到床上。等他下来后,冉冉如云气似的,肚子上的粉贴在屋梁上了。一连几天还在。葛玄正与客人对面坐着吃饭,吃完了漱口,口中的饭全变成了大蜂子,有几百只,飞行时发出声音来。过了很久,葛玄张开口,群蜂又飞回他的口中,葛玄咀嚼它,仍然是饭。葛玄用手拍床,虾蟆及各种虫子、飞鸟、燕子、麻雀、鱼、鳖之类就都出现了,葛玄就让它们跳舞,都能像人那样随着节拍跳,葛玄让它们停下来就停下来。葛玄在冬天的时候能给客人摆设刚摘下的瓜,夏天能弄来冰雪。又能拿出几十个铜钱,让人散乱地投到井中,葛玄慢慢地把器具放在井上呼唤那些铜钱出来,于是那些铜钱就一个一个地从井中飞出来,全落进器具中。葛玄为客人弄来了酒,没有人传送酒杯,杯子就自己到人面前,有人喝不尽,杯子也不离去。他在流水上画一下,就成了十丈左右的逆流。当时有一个道士很能治病,从中原来,骗人说自己有几百岁了。葛玄知道这个道士说谎,后来赶上一次众人在座,葛玄对他亲近的人说:“你们想知道这位先生的年龄吗?”亲近的人说:“好。”忽然有人从天上下来,在座的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过了好一会儿,那个人落到地上,穿的是大红色衣服,戴的缁布儒冠。进室就到了这个道士的面前,说:“天帝下诏问你的准确年龄是多少,而你竟然欺骗百姓。”道士非常慌恐,下床跪得直挺挺地,回答说:“我太不象话了,实际年龄七十三岁。”葛玄于是拍手大笑,穿红衣服的人也忽然不见了。那个道士非常羞愧,就不知跑哪去了。吴大帝请葛玄相见,打算加封他荣耀的官位,葛玄没有听从,请求离去又不成,吴大帝就用客礼招待他,经常共同游乐。有一次,吴大帝因见道间人民求雨,便对葛玄说:“百姓求雨,怎么能得到呢?”葛玄说:“容易办到。”就立即画了一张符放到社庙中,一时之间,天昏地暗,大雨倾注,院子中平地水深一尺多。吴大帝问他说:“这些水里能够使它有鱼吗?”葛玄说:“可以。”又画一张符投进水中。不一会儿,有大鱼一百多条,又各长一二尺,游入水中。吴大帝又问:“这些鱼可以吃吗?”葛玄说:“可以。”就派人把鱼抓去烹炙宰杀,原来是真鱼。有一次,葛玄曾随吴大帝乘船走,遇到了大风,百官的船无论大小都沉没了,葛玄的船也淹没不知哪里去了。吴大帝叹息说:“葛公是有法术的人,也不能避免这场灾难啊?”就登上四望山,派人驾船去捞,船沉没已经过了一夜,忽然看到葛玄从水上而来,到吴大帝面前以后,脸上还带着酒气,向吴大帝道歉说:“昨天因为陪同跟随您,而被伍子胥看见,强行把我拉过去,仓卒间没能挣脱,使您烦劳,在水边耽搁一夜。葛玄每次出门,突然遇到亲近的人,就邀请到道边树下,用折断的草去刺树,用杯子接着,汁水就像泉水一样流下来,到杯满为止。把它喝下去,都像好酒一样。又取来土石草木用来下酒,吃到口中都是鹿脯。他所刺过的树,用杯子又去接汁水,杯子一到汁水就流出来,杯子满了就停止,如果别人去接它,却始终不流汁水。有一次,有人请葛玄,葛玄心里不想去,主人勉强他,不得已跟着去了。走了几百步时,葛玄肚子痛,停下来就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死了。抬一抬他的头,头就断了;举一举他的四肢,四肢就断了,还腐烂生了虫子,不可再靠近。请他的人急忙跑到葛玄家里去报信,又见到葛玄仍旧在堂上。这个人也不敢说葛玄死了这件事,跑回刚才葛玄死去的地方,已经不知葛玄的尸体哪里去了。葛玄与别人一起走时,能令这个人和自己离开地面三四尺,仍然一起往前走。又有一次,葛玄去游会稽,有个商人从中原来时路过一座神庙,庙神使主簿叫他告诉商人说:“想要顺便捎去一封信给葛公,你可以替我送给他。”主簿就把书函抛掷到商人的船头上,好像用钉子钉着似的,拿不下来。等到那商人到达了会稽时,就把这事报告了葛玄,葛玄自己去取,就把信函取回来了。葛玄告诉弟子张大言说:“我被天子逼迫留在这里,来不及制作灵药了,如今当尸解,八月十三日中午时该当出发。”到了日期,葛玄把衣服帽子都穿戴好就进了室内,倒下就断了气,而他的脸色没有变化。弟子烧香守了他三天,一天夜半时分,忽然刮起大风,掀开了屋顶吹折了树,声音如雷,火烛熄灭。过了好一会儿,大风方才止住,忽然葛玄的尸体不见了,只看到他的衣服扔在床上,带子都没有解开。早晨去问邻近人家,邻家人都说根本没有大风。起风和风止都只在一个院子里,篱笆都刮落到树木上,都折坏了。&窦玄德& & 窦玄德,河南人也。贞观中,任都水使者,时年五十七,奉使江西。发路上船,有一人附载。窦公每食余,恒啗附载者,如是数日,欲至扬州,附载辞去。公问曰:“何速?”答曰:“某是司命使者,因窦都水往扬州,司命遣某追之。”公曰:“都水即是某也,何不早言?”答曰:“某虽追公,公命合终于此地,此行未至,不可漏泄,可以随公至此。在路蒙公余食,常愧于怀,意望免公此难,以报长者深惠。”公曰:“可禳否?”答曰:“彼闻道士王知远乎?”公曰:“闻之。”使者曰:“今见居扬州府。幽冥间事甚机密,幸勿泄之。但某在船日,恒赖公赐食,怀愧甚深。今不拯(拯原作极,据明钞本改)公,遂成负德。王尊师行业幽显,众共尊敬。其所施为,人天钦尚。与人章醮,有厄难者,天曹皆救。公可屈节咨请,得度斯难。明晚当奉报灭否。”公既奉敕,初到扬州,长史已下诸官皆来迎。公未论事,但问官僚,见王尊师乎。于时诸官,莫测其意,催遣迎之。须臾,王尊师至,屏左右具陈情事。师曰:“比内修行正法,至于祭醮之业,皆所不为。公衔命既重,勉励为作,法之效验,未敢悬知。”于是命侍童写章,登坛拜奏。明晚,使者来报公曰:“不免矣。”公又求哀甚切。使者曰:“事已如此,更令奏之,明晚当报。仍买好白纸作钱,于净处咨白天曹吏,使即烧却;若不烧,还不得用。不尔,曹司稽留,行更得罪。”公然之,又白师,师甚不悦。公曰:“惟命是遵,愿垂拯济。”师哀之,又奏。明晚使者来,还报云:“不免。”公苦问其故,初不肯言,后俯首答曰:“道家章奏,犹人间上章表耳。前上之章,有字失体;次上之章,复草书‘仍乞’二字。表奏人主,犹须整肃,况天尊大道,其可忽诸?所上之章,咸被弃掷,既不闻彻,有何济乎?”公又重使令其请托,兼具以事白师。师甚悦云:“审尔乎!比窃疑章表符奏,缪妄而已。如公所言,验若是乎!”乃于坛上取所奏之章,见字误书草,一如公言。师云:“今奏之章,贫道自写。”再三合格,如法奏之。明旦使者报公云:“事已谐矣。”师曰:“此更延十二年。”公谓亲表曰:“比见道家法,未尝信之。今蒙济拔,其验如兹。从今以往,请终身事之。”便就清都观尹尊师受法箓,举家奉道。春秋六十九而卒。(出《玄门灵妙记》)&  窦玄德是河南人,贞观年间任都水使者,当时他五十七岁,奉命出使江西。启程上船的时候,有一个人捎带搭乘,窦玄德每当吃罢饭之后,就总是让搭乘的那个人吃,几天都是这样。将要到扬州时,搭乘的那个人告辞离去。窦玄德就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走呢?”那个人回答说:“我是司命使者,因为窦都水前往扬州,司命派我追他性命。”窦玄德说:“都水就是我呀,你为什么不早说?”那个人回答说:“我虽然追您,但您的生命应当在此地终结。还没到地方,不可泄露,我所以随您到此地。在路上承蒙您一路赏赐给我饭吃,常怀惭愧之意,心中希望免除您的这个灾难,来报答长者深厚的恩惠。”窦玄德说:“可以消灾吗?”那人回答说:“您以前听说过道士王知远吗?”窦玄德说:“听说过这个人。”使者说:“他现在住在扬州府。阴间的事情很机密,希望您不要泄露,只是我在船上的日子,总是仰赖您赐给食品,怀愧很深,如果不救您,就成了忘恩之人。王尊师道行极深,大家都尊敬他,他所做的事情,人天都很钦佩。他给人上表祈祷,有灾难的人,天曹都援救。您可以虔诚地与他商议,向他请求解救,方能渡过这场灾难。明天晚上我会奉报此难消除没有。”窦玄德系尊奉皇命而来,初次到扬州,长史以下各级官吏都来迎接他。他没有谈论政事,只问官员僚属见到王尊师没有。当时各级官员没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意便催促派人去迎接王尊师。不一会儿,王尊师来到了,窦玄德就屏退左右的人,把请求解救的事情详细陈述一遍。王尊师说:“近年内我修行正法,至于关涉祭祀祈祷的事情,我都不做。您既然担负重大的使命,我就勉为您施为,但是效验,我还不能预先知道。”于是王尊师就令侍童写陈奏文书,登坛跪拜上奏。第二天晚上,那个司命使者来报告窦玄德说:“不能免除灾难。”窦玄德又非常恳切地哀求他,使者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求王尊师向天曹奏报一次,我明晚会报告您结果的。再买好白纸作纸钱,在洁净的地方向天曹官吏禀报求请,让人立即把纸钱烧掉;如果不烧掉,还不管用。不这样的话,天曹官署拖延不办,您将更要获罪了。”窦玄德觉得这话很对,又禀告王尊师,王尊师很不高兴。窦玄德说:“我完全遵从您的吩咐了,望您施恩拯救我吧。”王尊师觉得他很可怜,又奏报天曹。第二天晚上使者到来,回报说:“还是没有免除。”窦玄德苦苦追问其中的缘故。使者最初不肯说,后来低头回答说:“道家表章上奏,如同人间上奏表章一样。前一次上奏的表章,有的字写错了;第二次上奏的表章,又把‘仍乞’二字写得潦草。上表向人间之主陈奏,尚且须工整严肃,何况向天尊大道陈奏,哪里可以疏忽呢?前两次上奏的表章,全都被扔到一边去了,既然不能使天尊听到,有什么作用呢?”窦玄德又重新求请王尊师让他请托天曹,同时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向他说明了,王尊师很高兴地说:“确实如此吗?近来我心里怀疑章表符奏,只不过是虚妄的事情,如您所说的,灵验真的如此吗?”王尊师就到坛上取过前两次上奏的表章,看到文字错误、书写潦草,全像窦玄德说的那样。王尊师说:“这次上奏的表章,贫道自己来写。”写完后再三检查确实合格了,按道家之法把表章奏报上去。第二天早晨,那个使者就来向窦玄德报信说:“事情已经成功了。”王尊师说:“这次又延长十二年寿命。”窦玄德对他的家里人和亲戚说:“我每次看到道家法术,都不曾相信它,如今承蒙道术救拔,方知如此灵验。从今以后,请让我终身奉道。”就到清都观尹尊师那里接受了法箓,全家信道。窦玄德活到六十九岁才死。&卷第七十二 道术二张山人 王夐 陆生 辅神通 孙甑生叶静能 袁隐居 骡鞭客&许君 杜巫张山人& & 唐曹王贬衡州。时有张山人,技术之士。王常出猎,因得群鹿十余头,困已合,计必擒获,无何失之,不知其处,召山人问之。山人曰:“此是术者所隐。”遂索水,以刀汤禁之。少顷,于水中见一道士,长才及寸,负囊拄杖,敝敝而行。众人视之,无不见者。山人乃取布针,就水中刺道士左足,遂见跛足而行。即告曰:“此人易追,止十余里。”遂命走向北逐之,十余里,果见道士跛足行行,与水中见者状貌同,遂以王命邀之。道士笑而来。山人曰:“不可责怒,但以礼求请之。”道士至,王问鹿何在。曰:“鹿在矣。向见诸鹿无故即死,故哀之,所以禁隐;亦不敢放,今在山侧耳。”王遣左右视之,诸鹿隐于小坡而不动。王问其患足之由,曰:“行数里,忽患之。”王召山人,与之相视,乃旧识焉,其足寻亦平复。乃是郴州连山观侯生,即从容遣之。未期,有一客过郴州,寄宿此观,缚马于观门,粪污颇甚,观主见而责之。客大怒,诟骂道士而去。未十日,客忽遇张山人。山人谓曰:“君方有大厄,盖有所犯触。”客即说前日与道士争骂之由。山人曰:“此异人也,为君致祸,却速往辞谢之。增强走去不然,不可脱也。此为震厄。君今夕所至,当截一柏木,长与身齐,致所卧处,以衣衾盖之;身别处一屋,以枣木作钉子七枝,钉地依北斗状,仍建辰位,身居第二星下伏,当免矣。”客大惊,登时即回,求得柏木,来郴州,宿于山馆,如言设法。半夜,忽大风雨,雷电震于前屋,须臾电光直入所止。客伏于星下,不敢动。电入屋数四,如有搜获之状,不得而止。比明前视,柏木已为粉矣。客益惧,奔谢观主,哀求生命,久而方解。谓客曰:“人不可轻也。毒蛇之辈,尚能害人,岂合无状相仵乎!今已舍子矣。”客首罪而去,遂求张山人,厚报之也。(出《原化记》)&  唐朝时曹王被贬到衡州。当时有个张山人,是个会法术的人。曹王经常出去打猎,有一次,因为找到了有十几头鹿的鹿群,已经合围了,估计一定擒获,但没过多久鹿不见了,不知它们隐藏的地方,于是就把张山人找来问他。张山人说:“这是会法术的人把它们隐藏起来了。”于是张山人要来了水,用刀汤禁咒。过了一会儿,在水中出现了一个道士,身高才到一寸,背着个口袋,拄着个棍子,穿着破烂衣服正在行走。众人往水中一看,全都看到了那个道士。张山人就取出一根做衣服用的针,伸进水中刺那个道士的左脚,于是人们就看到那个道士一瘸一拐地走。张山人就告诉曹王说:“这个人容易追赶,只有十多里地。”曹王就命人向北跑着去追赶道士。追了十几里地,果然看见一个道士正一瘸一拐地走,与水中看见的那个道士的姿态相貌相同,就用曹王的命令邀请他,道士笑着跟来。张山人对曹王说:“不可发怒责备他,只可按礼节向他求请。”道士来到了,曹王问他鹿在哪里。道士说:“鹿还在。刚才看到那些鹿将无故而死,所以可怜它们,用咒语把它们隐藏起来;也没敢放掉,它们在山的侧面呢。”曹王派左右的人去看那些鹿,那些鹿隐藏在一个小坡上不动。曹王问那个道士腿脚不好的原因,道士说:“我走了几里地,忽然间脚就出毛病了。”曹王把张山人叫来,让他与道士相见,原来他们是旧相识,道士的脚不久也就好了。原来他是郴州连山观的侯生,曹王也就心平气和地让他走了。没过多久,有一个客人经过郴州,到连山观借宿,把马拴在观门前,马粪把门前弄得很脏,观主看见了就责备那个客人。客人大怒,把道士大骂一通就走了。不到十天,那个客人遇到了张山人。张山人对他说:“您正有大难,原因是您触犯了什么人。”那个客人就说出前些日子与道士争执辱骂的情由。张山人说:“这个人是个异人,为您带来祸患,回去赶快向他用好话道歉,不然的话,您的灾难就不能解脱了。这是雷灾。您今天晚上之处,截取一段柏木,与您的身高一样长,放到您睡觉的地方,用衣被把它盖上;再用枣木制作七根钉子,依照北斗七星的形状钉到地上,设立辰星的位置,您的身子在第二星的下面趴伏着,就能避免了。”那个客人大吃一惊,立刻往回走,找到了柏木,来到郴州,住在山上的旅馆里。半夜的时候,忽然刮起大风下了大雨,雷电在前屋震响,不一会儿,电光直入客人所伏之处。客人趴在星下,一动也不敢动。雷电再三再四地进入屋内,好像有所搜索擒获的样子,没有击到也就停止了。等天亮到前屋一看,柏木已经变成粉末了。客人更加害怕,赶快跑去向观主道歉,哀求饶他活命,哀求了很久才缓解。观主对那个客人说:“人不可以轻薄呀。毒蛇之辈,尚且能够害人,难道应该无礼触犯我吗?现在我已经饶了你了。”那个客人叩头谢罪之后才离去,然后就去找张山人,重重地报答他。&王 旻太和先生王旻,得道者也。常游名山五岳,貌如三十余人。其父亦道成,有姑亦得道,道高于父。旻常言:“姑年七百岁矣。”有人知其姑者,常在衡岳,或往来天台罗浮,貌如童婴。其行比陈夏姬,唯以房中术致不死,所在夫婿甚众。天宝初,有荐旻者,诏征之,至则于内道场安置。学通内外,长于佛教。帝与贵妃杨氏旦夕礼谒,拜于床下,访以道术,旻随事教之。然大约在于修身俭约,慈心为本,以帝不好释典,旻每以释教引之,广陈报应,以开其志。帝亦雅信之。旻虽长于服饵,而常饮酒不止,其饮必小爵,移晷乃尽一杯,而与人言谈,随机应对,亦神者也。人退皆得所未得。其服饰随四时变改。或食鲫鱼,每饭稻米,然不过多,至葱韭荤辛之物、咸酢非养生者,未尝食也。好劝人食芦菔根叶,云:“久食功多力甚,养生之物也。”人有传世世见之,而貌皆如故,盖及千岁矣,在京多年。天宝六年,南岳道者李遐周,恐其恋京不出,乃宣言曰:“吾将为帝师,授以秘篆。”帝因令所在求之。七年冬而遐周至,与旻相见,请曰:“王生恋世乐,不能出耶?可以行矣。”于是劝旻令出。旻乃请于高密牢山合炼,玄宗许之,因改牢山为辅唐山,许瀍居之。旻尝言:张果天仙也,在人间三千年矣;姜抚地仙也,寿九十三矣。抚好杀生命,以折己寿,是仙家所忌,此人终不能白日升天矣。”&  (出《纪闻》)&  太和先生王旻是个得道之人,经常到名山五岳去云游,面貌像是三十多岁的人。他的父亲修道也成功了,有个姑姑也得道成仙了,道行比他父亲还高。王旻常说:“我姑姑年龄已经七百岁了。”有人知道他的姑姑,经常在南岳衡山,有时往来于天台山和罗浮山,面貌像儿童似的。她的品行与陈夏姬相近,全凭房中术以致不死,所到之处夫婿很多。天宝初年,有人举荐王旻,唐玄宗下令征召他,到京之后就把他安置到内道场。他的学问精通内外,对佛教有专长。唐玄宗与杨贵妃早晚以礼见他,拜倒在他的床下,询问他道术,王旻随着所遇之事指点他们。然而大约在于他修身俭朴,以发善心为根本,因为唐玄宗不喜欢佛家经典,王旻常常拿佛教引导他,广泛陈述轮回报应之效,以开启皇帝的心志。皇帝也常常相信他的话。王旻虽然擅长服食药饵,却常常喝酒喝个不停。他喝酒时必用小杯,日影移动了才把一杯酒喝尽。而与人谈论,能随机应变地回答问题,也够神的了。人们退去时都得到了从未得到的收获。他的服饰随着四时的变化而改变。有时吃鲫鱼,经常吃稻米饭,但吃得不多,至于大葱、韭菜、荤腥辛辣的东西,咸的酸的不能保养身体的东西,他从来不吃。他喜欢劝别人吃芦根、萝卜一类根状菜,他说:“常吃功效多,体力强壮,是养生之物。”有人传说世世代代见到过他,而他的面貌总是没有变化,大概快到一千岁,在京城已有许多年了。天宝六年,南岳有个道士叫李遐周,恐怕他留恋京城不出来,就扬言说:“我将要当皇帝的老师,把秘笈授给他。”皇帝就令他所在之处的官员寻找他。天宝七年的冬天,李遐周到了京城,与王旻相见,请求说:“王生留恋世俗之乐不能出京吗?可以走了。”于是劝说王旻让他出京。王旻这才请求到高密的牢山去合药炼丹,玄宗答应了他,就把牢山改名为辅唐山,特许王旻住在那里。王旻曾经说过:“张果是天仙,在人间三千年了,姜抚是地仙,寿数九十三岁了。姜抚好杀生命,而损折了自己的寿命,这是仙家忌讳的事,因此这个人最终不能白日升天啊。”&陆 生& & 唐开元中,有吴人陆生,贡明经举在京。贫无仆从,常早就识(就识原作欲试,据明钞本改),自驾其驴。驴忽惊跃,断缰而走。生追之,出启夏门。直至终南山下,见一径,登山,甚熟。此驴直上,生随之上,五六里至一处,甚平旷,有人家,门庭整肃。生窥之,见茅斋前有葡萄架,其驴系在树下。生遂叩门。良久,见一老人开门,延生入,颜色甚异,颇修敬焉。遂命生曰:“坐。”生求驴而归。主人曰:“郎君止为驴乎?得至此,幸会也。某故取驴以召君,君且少留,当自悟矣。”又延客入宅,见华堂邃宇,林亭池沼,盖仙境也。留一宿,馈以珍味,饮酒欢乐,声技皆仙者。生心自惊骇,未测其故。明日将辞,主人曰:“此实洞府。以君有道,吾是以相召。”指左右童隶数人曰:“此人本皆城市屠沽,皆吾所教,道成者能兴云致雨,坐在立亡,浮游世间,人不能识。君当处此,而寿与天地长久,岂若人间浮荣盅菌之辈!子愿之乎?”生拜谢曰:“敬授教。”老人曰:“授学师资之礼,合献一女。度君无因而得,今授君一术求之。”遂令取一青竹,度如人长,授之曰:“君持此入城,城中朝官,五品以上、三品以下家人,见之,投竹于彼,而取其女来。但心存吾约,无虑也;然慎勿入权贵家,力或能相制伏。”生遂持杖入城。生不知公卿第宅,已入数家,皆无女,而人亦无见其形者。误入户部王侍郎宅,复入阁,正见一女临镜晨妆。生投杖于床,携女而去。比下阶顾,见竹已化作女形,僵卧在床。一家惊呼云:“小娘子卒亡!”生将女去,会侍郎下朝,时权要谒请盈街,宅门重邃,不得出,隐于中门侧。王闻女亡,入宅省视,左右奔走不绝。须臾,公卿以下,皆至门矣。时叶天师在朝,奔遣邀屈。生隐于户下半日矣。少顷,叶天师至,诊视之曰:“此非鬼魅,乃道术者为之尔。”遂取水喷咒死女,立变为竹。又曰:“此亦不远,搜尚在。”遂持刀禁咒,绕宅寻索,果于门侧得生。生既被擒,遂被枷锁捶拷,讯其妖状,生遂述其本情。就南山同取老人,遂令锢项。领从人至山下,往时小径,都已无矣。所司益以为幻妄,将领生归。生向山恸哭曰:“老人岂杀我耶!”举头望见一径,见老人杖策而下,至山足,府吏即欲前逼。老人以杖画地,遂成一水,阔丈余。生叩头哀求,老人曰:“吾去日语汝,勿入权贵家。故违我命,患自掇也;然亦不可不救尔。”从人惊视之次,老人取水一口噀之,黑雾数里,白昼如暝,人不相见。食顷而散,已失陆生所在,而枷锁委地,山上小径与水,皆不见矣。(出《原化记》)&  唐朝开元年间,有个吴郡人陆生,被举荐为贡生参加明经科考试,住在京城。因为家贫没有仆人随从,曾经在早晨去找熟识的人,自己骑着毛驴走。那头驴突然受惊跳起来,挣断缰绳就跑了。陆生追赶毛驴,出了启夏门,一直追到终南山下,看到一条小道,登上山,觉得这里很熟悉。这头驴径直上去,陆生也跟着驴上去。走了五六里,来到了一个地方,很平坦空阔,有个人家,门庭整齐严肃。陆生偷偷往院里看,看到茅草房前面有个葡萄架,他的驴就拴在树下。陆生就敲门。过了很久,看到一个老人来开门。老人请陆生进去,脸色很不一般。陆生对他很恭敬,老人就命令陆生说:“你坐下。”陆生请求把驴给他好回去。主人说:“郎君仅仅为驴才来的吗?能到这里,是幸会呀!我是故意取驴而把你召来,你姑且稍留,自己就会醒悟了。”老人又把陆生请入宅院,只见厅堂华丽,屋宇深邃,园林亭台池沼俱全,原来是仙境呀!老人留陆生住了一夜,拿珍奇的美味给他吃,一起饮酒欢乐,唱歌表演的都是仙人。陆生自己心里惊异,猜不出其中缘故。第二天将要告辞时,主人说:“这里实在是洞府,因为你有道,我因此把你召来。”又指着左右几个仆隶说:“这些人本来都是城里集市中卖肉卖酒的人,都是我教出来的。道修成了的人能兴云布雨,坐时还在,站起来就没影了。在人世间漫游,没有人能认出他们。你应当住在这里,寿命会与天地一样长久,哪里像人间那些只知道追求瞬间的荣华富贵、生命却短暂得如同菌虫之辈呢!你愿意住在这里吗?”陆生下拜道谢说:“我恭听您的指教。”老人说:“按照尊重老师的礼节,你应该献给我一个女子。估计你没有机会得到,现在我教给你一个法术去找她。”就让人拿来一根青竹子,量一量和人一般长,就把它交给陆生,说:“您拿这根青竹进城去,城中朝廷官员,五品以上、三品以下家里的人,见到姑娘,把竹杖放在那里,便可把那个姑娘领来。只要心里记住我约定的话,就不必顾虑。但是千万不要进入权贵人家,他们或许有力量能制服你。”陆生就拿着竹杖进了城。陆生也不知道哪是公卿府第宅院,已经进了几家,都没有姑娘,而人们也没有见到他的形影。后来陆生误入户部王侍郎的宅院,又进入闺阁,正看到了一个女郎对着镜子梳妆,陆生就把竹杖扔到床上。拉着女郎就走。待到下台阶时回头一看,只见那竹杖已经变成了女郎的形体,僵卧在床上,全家人惊呼着说:“小娘子突然死了!”陆生领着女郎走,正赶上王侍郎下朝,这时权贵要人拜请的人挤满了大街。王侍郎宅门重叠深邃,陆生没能出去,就隐藏在中门附近。王侍郎听说女儿死了,进宅去看,左右的人奔走不绝,不一会儿,公卿以下的官员都到了王家大门了。当时叶天师在朝中,王侍郎速派人邀他屈驾光临,陆生隐藏在门楼下已经半天了。时过不久,叶天师来了,为王侍郎女儿诊视之后,说:“这不是鬼魅干的,乃是有道术的人做的把戏。”于是取水喷咒死去的女郎,女郎立刻变成竹杖。叶天师又说:“此人还未走远,搜一下还在。”于是拿着刀念起禁咒,绕着宅院搜索,果然在门旁找到了陆生。陆生被擒以后,就披枷带锁遭到拷打,审问他妖术情况,陆生就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叶天师让他带路一起到南山去捉拿老人,就令人锁住陆生的脖子,领着从人到了山下。这时,往时的小路,都已经没有了。主管此事的官吏更加认为陆生不老实。打算把陆生领回去。陆生对着南山痛哭着说:“老人难道眼看着我被杀吗?”说完这话,抬头就望见了一条小路,看到老人拄着拐杖走下山来,到了山脚下,官吏就想要往前逼近。老人用拐杖往地上一画,就变成了一条河,有一丈多宽。陆生磕着头哀求老人。老人说:“我在你去的时候就告诉你,不要进入权贵人家,你故意违背我的命令,祸患是你自取的;但是也不能不救你。”正当跟来的那些人惊异地看着的时候,老人取来水喝了一口喷过去,出现黑雾有几里地一片大,白天像夜晚一样,人们互相看不见。吃顿饭的工夫雾散了,众人已经找不到陆生在哪里,而枷锁扔在地上,山上的小路和面前的河也都不见了。&辅神通& & 道士辅神通者,家在蜀州,幼而狐贫,恒为人牧牛以自给。神通牧所,恒见一道士往来,因尔致敬相识。数载,道士谓神通曰:“能为弟子否?”答曰:“甚快。”乃引神通入水中,谓通曰:“我入之时,汝宜随之,无惮为也。”既入,使至其居所,屋宇严洁,有药囊丹灶,床下悉大还丹。遂使神通看火,兼教黄白之术。经三年,神通已年二十余,思忆人间,会道士不在,乃盗还丹,别贮一处。道士归,问其丹何在,神通便推不见。道士叹息曰:“吾欲授汝道要,汝今若是,曷足授?我虽备解诸法,然无益长生也。”引至他道逐去。便出,神通甚悦,崎岖洞穴,以药自资,七十余日,方至人间。其后厌世事,追思道士,闻其往来在蜀州开元观,遂请配度,隶名于是。其后闻道士至,往候后,辄云已出。如是数十度,终不得见。神通私以金百斤与房中奴,令道士来可驰报。奴得金后,频来报,更不得见。蜀州刺史奏神通晓黄白,玄宗试之皆验。每先以土锅煮水银,随帝所请,以少药投之,应手而变。帝求得其术,会禄山之乱,乃止。(出《广异记》)&  道士辅神通,家住蜀州,小时候失去父母,生活很贫穷,经常给人放牛来养活自己。神通放牛的地方,经常看到一个道士往来,因生出敬意,认识了那个道士。几年以后,道士对神通说:“你愿作为我的弟子吗?”神通回答说:“很高兴。”道士就领着神通进入水中,对神通说:“我进去的时候,你应当跟随我,不要害怕。”进去之后,道士让神通到他居住的地方,那里屋宇严整洁净,有药囊和炼丹的炉灶,床下全是大还丹。道士就让神通看守烧火,并教给他点石成金之术。经过三年,神通已经二十多岁了,就有些想念人间。有一次,恰逢道士不在,神通就偷了大还丹,把它隐藏在另外一个地方。道士回来以后,问他丹药在哪里,神通就推脱说没看见。道士叹息说:“我本打算教给你道家要诀,你今天这样,怎么能教你?我虽然全面了解各种法术,然而对长生却没有益处啊。”说完就把神通领到别的路上把他赶走了。神通出了洞府,觉得很高兴,洞穴崎岖难走,神通就凭药来资助体力,走了七十多天,才到人间。其后,神通厌倦世俗之事,追念道士,听说他往来于蜀州开元观,就请求出家修行,名籍隶属于开元观。从那以后,听说那个道士来了,就去等候,常常去晚,他一去人家就说那道士已经出去了。这样去了几十次,总也没能见到。神通用金子一百斤买通道观房中的奴仆,让他们在道士来时赶快报告他。从那个奴仆得到金子后,频繁来报告,但神通再也没能见到那道士。蜀州刺史向皇帝陈奏说神通懂得点金术,唐玄宗让他试验,都很灵。每次试验他都先用土锅煮上水银,随着唐玄宗要求的数量,把少量的药投进锅里,银子就应手变成了。唐玄宗想求得这个点金术,正赶上安禄山叛乱,就中止了。&孙甑生& & 唐天宝中,有孙甑生者,深于道术。玄宗召至京师。甑生善辏石累卵,折草为人马,乘之东西驰走。太真妃特乐其术,数召入宫试之。及禄山之乱,不知所亡。(出《明皇杂录》)&  唐朝天宝年间,有个叫孙甑生的人,对道术造诣很深,唐玄宗就把他征召到京城。甑生擅长把石头像车辐条那样聚集起来,把鸡蛋一个接一个迭起来,把草折断变成人马,人可以乘那个马东奔西跑。杨贵妃非常喜欢他的法术,屡次把他召进宫中试验法术。到安禄山叛乱的时候,这个孙甑生不知跑哪儿去了。&叶静能& & 唐汝阳王好饮,终日不乱,客有至者,莫不留连旦夕。时术士叶静能常过焉,王强之酒,不可,曰:“某有一生徒,酒量可为王饮客矣。然虽侏儒,亦有过人者。明日使谒王,王试与之言也。”明旦,有投刺曰:“道士常持蒲。”王引入,长二尺。既坐,谈胚浑至道,次三皇五帝、历代兴亡、天时人事、经传子史,历历如指诸掌焉。王旻口不能对。既而以王意未洽,更咨话浅近谐戏之事,王则欢然。谓曰:“观师风度,亦常饮酒乎?”持蒲曰:“唯所命耳。”王即令左右行酒。已数巡,持蒲曰:“此不足为饮也,请移大器中,与王自挹而饮之,量止则已,不亦乐乎!”王又如其言,命醇酹数石,置大斛中,以巨觥取而饮之。王饮中醺然,而持蒲固不扰,风韵转高。良久,忽谓王曰:“某止此一杯,醉矣。”王曰:“观师量殊未可足,请更进之。”持蒲曰:“王不知度量有限乎?何必见强。”乃复尽一杯,忽倒,视之,则一大酒榼,受五斗焉。(出《河东记》)&  唐朝汝阳王喜好饮酒,喝一整天也不醉,有到王府来的客人,无不从早留到晚。当时有个术士叫叶静能,常常到王府拜访,汝阳王逼他喝酒,他不喝,说:“我有一个门徒,酒量极大,可以做大王的饮客。然而虽说他是个侏儒,也有过人之处。明天让他来拜见大王,大王试着与他谈谈。”第二天早晨,有人投进名片,上写“道士常持蒲”。汝阳王让他进来,一看这道士才二尺高。坐下以后,谈论深切至道,接着又谈三皇五帝、历代兴亡、天时人事、经传子史,清清楚楚,了如指掌,汝阳王张口结舌不能应付。不久,小道士因为王爷的意思谈不拢,就更换话题,谈论一些浅近的幽默戏耍的故事,汝阳王就高兴起来了。汝阳王对小道士说:“我观看法师的风度,也常饮酒吗?”常持蒲说:“只听你的吩咐了。”汝阳王就令左右的人行酒。已酒过数巡,持蒲说:“这样喝不够劲,请把酒移到大器皿中,我和大王自己舀着喝,量尽为止,不是太快乐了吗!”汝阳王便按照他所说的那样,命人搬出几石醇厚的美酒,倒进大斛中,用巨杯取酒来喝。汝阳王喝酒中间就醉醺醺的了,而常持蒲安然不乱,容颜姿态更显得高昂。又喝了很久,常持蒲忽然对汝阳王说:“我只喝这一杯了,我醉了。”汝阳王说:“我看你的酒量根本还没有喝足,请你再喝几杯。”常持蒲说:“大王不知道度量有限吗?何必勉强我。”于是又喝尽一杯,忽然倒下了,再看那小道士,原来是一个大酒桶,里面装了五斗酒了。&袁隐居& & 贞元中,有袁隐居者,家于湘楚间,善《阴阳占诀歌》一百二十章。时故相国李公吉甫,自尚书郎谪官东南。一日,隐居来谒公。公久闻其名,即延与语。公命算己之禄仕,隐居曰:“公之禄真将相也!公之寿九十三矣。”李公曰:“吾之先未尝有及七十者,吾何敢望九十三乎?”隐居曰:“运算举数,乃九十三耳。”其后李公果相宪宗皇帝,节制淮南,再入相而薨,年五十六,时元和九年十月三日也。校其年月日,亦符九十三之数,岂非悬解之妙乎?隐居著《阳阴占诀歌》,李公序其首。(出《宣室志》)&  贞元年间,有个叫袁隐居的人,家住在湘楚一带,擅长《阴阳占诀歌》一百二十章。当时故相国李吉甫。从尚书郎贬到东南做官。有一天,袁隐居来拜见李吉甫,李吉甫久闻袁隐居的名声,就请他进来与他谈话。李吉甫叫他给自己算算官职运数,袁隐居说:“您的官运真是可以做到将相啊,您的寿数是九十三。”李吉甫说:“我的先辈不曾有活到七十岁的,我怎么敢指望活到九十三呢?”袁隐居说:“我按运数占算出的命数,就是九十三岁。”后来李吉甫果然做了唐宪宗的相国,镇守淮南,再次入朝拜相而死,年龄五十六,时间是元和九年十月三日,把它的年、月、日数字连在一起,也符合九十三这个数字,难道不是悬解的巧妙吗?袁隐居著《阴阳占诀歌》,李吉甫曾在卷首为它作序。&骡鞭客& & 茅山黄尊师,法箓甚高。于茅山侧,修起天尊殿,讲说教化,日有数千人。时讲筵初合,忽有一人排闼叫呼,相貌粗黑,言辞鄙陋,腰插骡鞭,如随商客骡驮者。骂曰:“道士,汝正熟睡邪!聚众作何物?不向深山学修道,还敢谩语邪!”黄尊师不测,下讲筵逊词。众人悉惧,不敢抵牾。良久,词色稍和,曰:“岂不是修一殿,却用几钱?”曰:“要五千贯。”曰:“尽搬破甑釜及杂铁来。”约八九百斤,掘地为炉,以火销之。探怀中取葫芦,泻出两丸药,以物搅之。少顷去火,已成上银。曰:“此合得万余贯,修观计用有余。讲(讲原作搅,据明钞本改)则所获无多,但罢之。”黄生与徒弟皆相谢。问其所欲,笑出门去,不知所之。后十余年,黄生奉诏赴京,忽于长街西,见插骡鞭者,肩一幞子,随骑驴老人行,全无茅山气色。黄生欲趋揖。乃摇手,指乘驴者,复连叩头。黄生但遥榼礼而已。老人发白如丝,颜若十四五女子也。(出《逸史》)&  茅山黄尊师道术很高,在茅山旁边修建天尊殿,讲说道义,教化百姓,每天都有几千人听讲。有一天,讲席刚刚开始,忽然有一个人推开门大喊大叫。这个人相貌粗黑,说话粗野,腰上插着赶骡的鞭子,好象是跟随经商的老客赶骡子驮货物的人。他骂骂咧咧地说:“道士!你睡糊涂了吗?把众人聚集起来想干什么?你不去深山修学道术,还敢用谎话骗人吗?”黄尊师猜不出他是什么人,就从讲席上下来向他说些恭顺的话,众人也都害怕他,不敢顶撞他。过了一会儿,那个人脸色言辞稍稍缓和,问黄尊师:“你难道不是想修一座殿吗?要用多少钱?”黄尊师说:“需早五千贯。”那个人说:“你们把破锅和杂铁全都搬来!”黄尊师照办了,大约有八九百斤铁,就在地上掘坑当炉子,用火把铁熔化了。那个人从怀中拿出一个葫芦,倒出两丸药,放到铁水中,用棍子搅拌。过一阵儿,把炉火撤去,铁已经变成上好的银子。那个人说:“这些银子折合能有一万多贯钱,修个道观估计用不尽。讲道所获不多,就免了吧!”黄生与徒弟都向他道谢。问他想要什么,骡鞭客笑着出门而去,不知到哪里去了。十几年后,黄生奉圣旨进京,忽然在长街西面见到了腰插骡鞭的那个人,肩上搭着一条幞头,跟着一个骑驴的老人走,完全没有在茅山时那种神色气概。黄生想要过去给他作揖,他就摆摆手,指一指骑驴的老人,又连连叩头。黄生只能在远处行礼而已。那个骑驴老人头发白得如蚕丝,容颜却像十四五岁的少女似的。&许 君& & 仙人许君,君世之时,尝因修观,动用既毕,欲刻石记之。因得古碑,文字勅保缺,不可识,因划去旧文,刊勒记。自是恍惚不安,暇日徐步庭砌,闻空中言曰:许君许君,速诣水官求救,不然,即有不测之衅。”许愕然异之,又闻其事,杳不复答。乃焚香虔祀,愿示求救之由。良久,复语曰:“所刻碑旧文虽已磨没,而此时为文之人。见诣水官相讼,云:‘夺我之名,显己之名。’由此水官将有执对之命,速宜求之。”许君乃讶得旧文,立石刊纪。一夕,梦神人相谢:“再显名氏,无以相报,请作水陆大醮,普告山水万灵,得三官举名,可以证道。”许君依教修之,遂成道果。自此水陆醮法,传于人间。(出《录异记》)&  仙人许君在君临人世的时候,曾经因为修建台观,竣工以后,想要刻石碑来记载这件事。得到一块古碑,那上面的文字磨损缺漏,不能再识别,就把旧文削去,在上面刻上新的碑文。自从这样做了以后,许君觉得心里忧惚不安,闲暇的时候在院子里漫步,听到空中有人说:“许君许君!赶快到水官那里去求救,不然的话,就有估计不到的事端。”许君愕然觉得这事奇异,又问怎么回事,空中静悄悄地没人再回答。他就焚香虔诚地祭祀,希望天上的人指点他求救的缘由。过了很久,天上的人告诉他说:“你刊刻的那块石碑虽然原来的文字已经磨灭了,而先前写碑文的人,现在到水官那里控告你,说:‘换去我的名字,显示自己的名字。’由于这个原因,水官将有对质的命令,你应当赶快去求他。”许君就请人找到旧文,立碑刊刻纪念。一天夜里,梦见神人来感谢他,说:“你使我的姓名再次显扬,我没有什么用来报答,请你作水陆大祭,普告山水万灵,得到三官举荐姓名,可以成仙得道。”许君依照神的教导修行,终于成就道果。从此修水陆道场来祭祀的方法传到了人间。&杜 巫& & 杜巫尚书年少未达时,曾于长白山遇道士,贻丹一丸,即令服讫,不欲食,容色悦怿,轻健无疾。后任商州刺史,自以既登太守,班位已崇,而不食,恐惊于众,于是欲去其丹,遇客无不问其法。岁余,有道士至,甚年少,巫询之。道士教以食猪肉,仍吃血。巫从之食吃。道士命挲罗。须臾,巫吐痰涎至多,有一块物如栗。道士取之,甚坚固。道士剖之,若新胶之未干者,丹在中。道士取以洗之,置于手中,其色绿莹。巫曰:“将来,吾自收之,暮年服也。”道士不与曰:“长白吾师曰:‘杜巫悔服吾丹,今愿出之。汝可教之,收药归也。’今我奉师之命,欲去其神物,今既去矣,而又拟留至耄年,纵收得,亦不能用也。自宜息心。”遂吞之而去。巫后五十余年,罄产烧药,竟不成。(出《玄怪录》)&  尚书杜巫在年轻没做官的时候,曾经在长白山遇到一个道士,给他一丸丹药,立即让他吃下去,从此杜巫不想吃饭,脸色和悦,身体轻灵矫健没有疾病。后来他担任商州刺史,自己认为既然登上太守官位,品级已高,不吃饭,怕大家惊怪,于是想要把丹药除去,遇到客人时,总是询问除丹之法。一年多以后,有个道士来到了,很年轻,杜巫向他询问除丹之法。那个道士教给他让他吃猪肉喝猪血,杜巫听从他的指教吃猪肉喝猪血。道士命他按摩腹部。不一会儿,杜巫吐出很多痰涎,当中有一块东西像栗子似的。道士把那个东西拿去,那个东西很坚固,道士把它剖开,好象没干的新胶一样,丹药就在其中。道士把丹药拿出来洗净,放在手中,丹药的颜色绿而发光。杜巫说:“拿来吧,我自己收着它,等晚年时服用。”道士不给他,说:“长白山我的师父说:‘杜巫后悔吃了我的丹药,现在愿意把它取出来。你可以去指点他,把药收回来。’今天我是奉师父的命令,你想要除去那个神物,现在已经去掉了,却又打算留到晚年,即使你收得此药,也不能用了,自应打消这个念头。”于是把丹药吞下去就走了。后来五十多年,杜巫卖尽家产烧炼丹药,终究没有炼成。&卷第七十三 道术三周贤者 王常 叶虚中 郑君程逸人 李处士 骆玄素 赵操 崔玄亮周贤者& & 唐则天朝,相国裴炎第四弟为虢州司户。虢州有周贤者,居深山,不详其所自。与司户善,谓曰:“公兄为相甚善,然不出三年,当身戮家破,宗族皆诛,可不惧乎!”司户具悉其行事,知非常人也,乃涕泣而请救。周生曰:“事犹未萌,有得脱理。急至都,以吾言告兄,求取黄金五十镒将来,吾于弘农山中,为作章醮,可以移祸殃矣。”司户于是取急还都,谒兄河东侯炎。炎为人睦亲,于友悌甚至,每兄弟自远来,则同卧谈笑,虽弥历旬日,不归内寝焉。司户夜中,以周贤语告之,且求其金。炎不信神鬼,至于邪俗镇厌,常呵怒之。闻弟言,大怒曰:“汝何不知大方,而随俗幻惑!此愚辈何解,而欲以金与之?且世间巫觋,好托鬼神,取人财物,吾见之常切齿。今汝何故忽有此言?静而思之,深令人恨。”司户泣曰:“周贤者,识非俗幻,每见发言,未尝不中。兄为宰相,家计温足,何惜少金?不会转灾为祥也。”炎滋怒不应。司户知兄志不可夺,惆怅辞归弘农。时河东侯初立则天为皇后,专朝擅权,自谓有泰山之安,故不信周言,而却怒恨。及岁余,天皇崩,天后渐亲朝政,忌害大臣,嫌隙屡构。乃思周贤者语,即令人至弘农,召司户至都。炎馈具黄金,令求贤者于弘农诸山中,尽不得。寻至南阳、襄阳、江陵山中,乃得之,告以兄言。贤者因与还弘农,谓司户曰:“往年祸害未成,故可坛场致请。今灾祥已构,不久灭门,何求之有?且吾前月中至洛,见裴令被戮,系其首于右足下。事已如此,且无免势,君勿更言。且吾与司户相知日久,不可令君与兄同祸,可求百两金,与君一房章醮请帝,可以得免。若言裴令,终无益也。”司户即市金与贤者,入弘农山中设坛场,奏章请命。法事毕,仍藏金于山中,谓司户曰:“君一房免祸矣。然急去官,移家襄阳。”司户即迁家襄阳。月余而染风疾,十月而裴令下狱极刑,兄弟子侄皆从。而司户风疾,在襄州,有司奏请诛之。天后曰:“既染风疾,死在旦夕,不须问,此一房特宜免死。”由是得免。初河东侯遇害之夕,而犬咬其首曳焉。及明,守者求得之,因以发系其首于左足下,竟如初言。(出《纪闻》)&  唐朝武则天当政时,相国裴炎的第四个弟弟任虢州司户。虢州有个周贤者,住在深山中,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与裴司户关系很好。他对司户说:“您的兄长做宰相很好,但是不出三年,一定家破人亡,宗族之人全都被杀,你不畏惧吗?”司户完全了解他的行事,知道他不是平常的人,就流着眼泪向他请求救助。周生说:“事情还没有萌发,有能够解脱的道理。您赶快到都城去,把我的话告诉您的哥哥,要他拿出黄金五十镒。你把它带回来,我在弘农山中,为他作奏报天帝的表章替他祭祀,可以把灾祸避开了。”司户于是找件急事回到都城,拜见兄长河东侯裴炎。裴炎为人很好,对亲人和睦,对朋友对兄弟友爱很周到,每当兄弟从远方来,他就与兄弟同床谈笑,即使满旬历日,他也不回内室去睡。司户在半夜时,把周贤者的话告诉了裴炎,又向他要金子。裴炎不相信鬼神,至于世俗驱邪镇魔一类事,他听到就呵叱生气。听到弟弟的话,裴炎大怒,说:“你为什么不懂得大学问,却随着世俗被虚幻之事所迷惑?这些愚昧之辈明白什么,却想要拿金子给他?况且世上的行巫术的人,喜好假托鬼神,骗取人家钱财,我见到这种事总是切齿痛恨,你今天为什么忽然说出这种话?冷静地想一想,很令人憎恨。”司户哭泣着说:“周贤者的见识不是世俗虚幻的那种人可比,我每次看到他说出的话不没有不应验的。兄长当宰相,家计丰足,为什么吝惜少量金子不让他把灾祸转为吉祥呢?”裴炎更加发怒不答应。司户知道哥哥的意志不可改变,就忧愁地回到弘农。当时河东侯裴炎刚奏请立武则天为皇后,专权把持朝政,自己认为地位有如泰山一般安稳,所以不相信周贤者的话,却反而发怒痛恨。一年多以后,唐高宗死了,武则天皇后渐渐亲自处理朝政,忌恨杀害大臣,与裴炎已屡次构成嫌隙。这时,裴炎才想起周贤者的话,就派人到弘农去,把司户召到京城。裴炎准备黄金赠给他,让他求周贤者。司户到弘农诸山中去寻找周贤者,全找遍了也没找到,又寻到南阳、襄阳、江陵山中,才把周贤者找到,把哥哥的话告诉他。周贤者就与司户一起回到弘农,对司户说:“往年祸害还没有酿成,所以可以设坛场送达请求。现在灾难的征兆已经构成,不久将要族灭满门,还有什么请求的必要呢?而且我上个月里到洛阳,看到裴相国被杀戮,把他的脑袋拴在右足下。事已经如此,没有免除的情势。您不必再说了。我和司户互相了解日子已经很久了,我不能让您和您的哥哥一同遭到祸患,您可以拿出一百两黄金,我给您这一房人上表章祭祀向上帝请求,可以靠这个办法得到赦免。若说裴相国,到底没有办法了。”司户就拿来黄金给了周贤者,周贤者进入弘农山中设了坛场,上表章为司户请命。法事完毕,又把金子藏在山中,对司户说:“您这一房人免祸了。然而必须赶快放弃官职,把家搬到襄阳。”司户就把家迁移到襄阳。一个多月以后,司户染上了风疾,十个月后,裴相国就被投进监狱处了极刑,兄弟子侄都与他一起受戮。而司户因为患了风疾,住在襄阳,主管官员奏本请求杀掉他。武则天说:“既然他染了风疾,死在旦夕,就不必追究了,这一房人特准免死。”这样,司户一房得到免祸。当初,河东侯裴炎遇害那天的晚上,一只狗把他的脑袋拽走了。到天亮后,守护的人把他的脑袋找到了,就用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拴在他的右足下,完全像周贤者当初说的那样。&王 常& & 王常者,洛阳人,负气尚义,见人不平,必手刃之;见人饥寒,至于解衣推食,略无难色。至德二年,常于终南山游,遇风雨,宿于中山。夜将半,雨晴云飞,月朗风恬。常慨然四望而叹曰:“我欲平天下乱,无一人之柄以佐我,无尺土之封以资我。我欲救天下之饥寒,而又衣食亦不自充。天地神祗福善,故不足信。”言讫,有一神人自空而下,谓常曰:“尔何此言?”常按剑沉吟良久,乃对曰:“我言者,平生之志也。是何神圣,降临此间?”神人曰:“我有术,黄金可成,水银可死。虽不足平祸乱,亦可少济人之饥饥。尔能授术于我,以救世人寒乎?”常曰:“我闻此术是神仙之术,空有其名,未之见也。况载籍之内,备叙秦皇汉武好此道,终无成,但为千载之讥诮。”神人曰:“秦皇、汉武,帝王也。帝王处救人之位,自有救人之术而不行,反求神仙之术则非。尔无救人之位,欲救天下之人,固可行此术。”常曰:“黄金成,水银死,真有之乎?”神人曰:“勿疑,有之哉。夫黄金生于山石,其始也是山石之精,而千年为水银;水银受太阴之气,固流荡而不凝定。微遇纯阳之气合,则化黄金于倏忽也。今若以水银欲化成黄金,必须在山即化,不在山即不化。但遇纯阴之石,气合即化也。我有书,君受之勿疑。”常乃再拜神人。神人于袖中取一卷书授常,常跪受讫。神人戒之曰:“读此书,尽了黄白之道,异日当却付一人。勿轻授,勿终秘,勿授之以贵人;勿授之以道流僧徒,彼皆少有救人之术;勿授之以不义之辈,彼必不以饥寒为念。黄金成,济人之外,勿奢逸。珍重我术,珍重我言;如不然,天夺尔算。”常又再拜曰:“神人今授我圣术,固终身无忘也。但乞示我是何神圣,使我知大惠之处。”神仙曰:“我山神也。昔有道人藏此书于我山,今遇尔义烈之人,是以付尔。”言讫而灭。常得此书读之,遂成其术。尔后多游历天下,以黄金赈济之绝。(出《奇事记》)&  王常是洛阳人,凭借意气崇尚正义,看到别人有不平之事,一定要亲手杀掉坏人;看到别人饥饿寒冷,甚至于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把自己的粮食拿去送给他们,一点也没有为难的神色。至德二年,他曾经到终南山去旅游,遇到风雨,就住在山中。快到半夜的时候,雨过天晴,云彩飘移,月色明亮,风已平静。王常感慨地四处望望,叹息着说:“我想要平定天下的祸乱,却没有一个人一件武器来辅佐我,没有一尺一寸的土地来资助我;我想要拯救天下挨饿受冻的人,而自己的衣食又不充足。天地神灵保佑行善事的人,还是不能相信啊。”说完,有一个神人从空中下来,对王常说:“您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王常按着剑柄沉思了很久,才回答说:“我说的话,是我平生的志向啊!你是什么神圣,降临到这里?”神人说:“我有方术,可以变成黄金,虽然不能平定祸乱,也可以稍微救济人们的饥寒。你能向我学习仙术,去救济世人的饥寒吗?”王常说:“我听说这个方术是神仙之术,空闻其名,没有见到这样的方术啊。何况书籍记载的内容之中,详细叙述了秦始皇、汉武帝喜好这个方术,始终也没有成功,只为人们留下千载讥笑的话柄。”神人说:“秦始皇、汉武帝是帝王啊,帝王处在救人的地位上,自己有救人的办法而不施行,反而去寻找神仙的方术,这就不对了。你没有救人的地位,却想要救助天下的人,当然可以施行这个方术了。”王常说:“黄金成,水银死,真有这样的事吗?”神人说:“你不要怀疑,有这回事。黄金从山石中生成,它当初也是山石的精华,经过一千年变成水银;水银接受了太阴之气,本来流动而不凝固,如果遇到纯阳之气与它汇合,那么在转眼之间它就变成黄金了。现在如果想把水银变成黄金,必须在山上炼化,在山就能炼化,不在山就不能炼化。只要遇到纯阳的石头,阴阳二气汇合,就炼化了。我有书,你把它拿去,不要怀疑。”王常就向神人拜了两拜。神人从袖子中拿出一卷书交给了王常,王常跪着接过来后,神人又告诫他说:“读了这卷书,就完全明白了点石成金之术。将来应当再交给另一个人,但不要轻易传授,不要一直保密,不要把它传授给地位高的人,也不要把它传授给道流僧徒,因为他们都略有救人的办法。更不要把它传授给不义之徒,他们必然不把别人的饥寒放在心上。黄金炼成以后,除去救济穷人之外,不要贪图奢侈淫逸。珍重我的方术,珍重我的话,如果不这样做,天将夺你的寿命。”王常又拜了两拜说:“神人今天传给我神圣的方术,我当然终身不能忘记。只请您告诉我您是什么神圣,使我知道这个大恩的来处。”神仙说:“我是山神啊。从前有个道人把这卷书藏在我的山中,今天遇到你这个义烈的人,所以给了你。”说完,神人就不见了。王常得到这卷书,把它读通了,终于学成了那个方术,从此以后他经常游历天下,拿黄金去赈济贫困的人。&叶虚中& & 唐贞元初,丹阳令王琼,三年调集,皆黜落,甚惋愤。乃斋宿于茅山道士叶虚中,求奏章以问吉凶。虚中年九十余,强为奏之。其章随香烟飞上,缥缈不见。食顷复堕地,有朱书批其末云:“受金百两,折禄三年;枉杀二人,死后处分。”后一年,琼果得暴疾终。(出《独异志》)&  唐朝贞元初年,丹阳县令王琼,三年谋取调升,年年都被驳回,因此很遗憾也很气愤。于是他就到茅山道士叶虚中那里斋戒住宿,求叶虚中写表章奏报天帝来询问吉凶。叶虚中已九十多岁了,勉强替他奏报。那表章随着香烟飞上天,若有若无地就不见了。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那表章又掉到地上,有红笔在表章末尾写上:“接受百两黄金,折损俸禄三年;冤枉杀死两人,死后再加处分。”一年后,王琼果然得了暴病而死。&郑 君& & 唐贞元末,郑君知盐铁信州院,常有顽夫,不察所从来,每于人吏处恐胁茶酒。郑君擒至笞脊,方庭炼矿次,计银数万两。杖讫曳去,色返扬扬,呼曰:“且看此物得成否!”果竟不变。郑君怒,枷送盐铁使江西李公,公即棒杀之。旬日又至,复于炉处言曰:“看更得成就否!”亦如前。郑公令捉倒,先折脚笞死,沃以豕血,埋狱中。明旦,摆拨复自门来至。使等惊异,皆迎接。曰:“我本与汝作戏,矿但重炼,无虑也。”乃去。郑君视于瘗所,悉已无矣,银并成就,从不复见矣。(出《逸史》)&  唐朝贞元末年,郑君主持盐铁信州院时,经常有一个蛮横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经常到众人和官吏住处威胁他们要茶要酒。郑君下令把他擒来用板子打他脊背。当时院子里正在炼矿,估计有几万两银子。打完把那个人拖走,可是那个人脸色反而扬扬得意,喊着说:“且看这东西能炼成吗?”那些矿石炼完果然全无变化。郑君大怒,又把那个人套上枷索送到盐铁使江西李公那里去,李公就下令用棒子把他打死。可是过了十来天,那个人又来了,又到炉旁去说:“看看还能炼成不能?”结果又像前一次那样没炼成。郑公又下令把他捉住按倒,先把脚折断,再用板子把他打死,并且又用猪血浇他,把他埋在狱中。第二天早晨,那个人又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来。官吏人等都很惊奇,都去迎接他。那个人说:“我本来是与你们开玩笑,矿只管重炼,不用担心了。”说完就走了。郑君到埋他的地方去看,什么也没有了,同时银子也炼成了,那个人从此没有再出现。&程逸人& & 上党有程逸人者,有符术。刘悟为泽潞节度,临沼县民萧季平,家甚富,忽一日无疾暴卒。逸人尝受平厚惠,闻其死,即驰往视之,语其子云:“尔父未当死,盖为山神所召,治之尚可活。”于是朱书一符,向空掷之。仅食顷,季平果苏。其子问父向安适乎,季平曰:“我今日方起,忽见一绿衣人云,霍山神召我,由是与使者俱行。约五十余里,适遇丈夫朱衣,仗剑怒目,从空而至。谓我曰:‘程斩邪召汝,汝可即去。’于是绿衣者驰走,若有惧。朱衣人牵我复偕来,有顷,忽觉醒然。”其家惊异,因质问逸人曰:“所谓程斩邪者谁邪?”逸人曰:“吾学于师氏归氏龙虎斩邪符箓。”因解所佩箓囊以示之,人方信其不诬。逸人后游闽越,竟不知所在。(出《宣室志》)&  上党有个叫程逸人的人,有符术。刘悟任泽潞节度时,临治县有个平民叫萧季平,家里很富有,忽然有一天无病暴死。逸人尝受过萧季平厚恩,听说他死了,就跑去看他,对他的儿子说:“你的父亲不应当死,大概是被山神召去了,给他治一治还可以活过来。”于是他就用朱笔画了一道符,向空中把它扔出去。仅仅过了一顿饭时间,萧季平果然苏醒了。他的儿子问父亲刚才到哪去了,萧季平说:“我今天刚起来,忽然看见一个穿绿衣的人,他说霍山神召我,我就跟使者一起走了。大约走了五十多里,刚好遇到一位穿朱红衣服的男子,仗剑怒目从空中来到。他对我说:‘程斩邪召你,你可以立即去。’于是穿绿衣的人急忙走了,好像有所畏惧似的。那个穿朱红衣服的人拉着我又一起回来,隔了一会儿,忽然惊觉,就苏醒了。”他家里的人觉得惊异,就询问程逸人说:“所说的程斩邪这个人是谁呀?”程逸人说:“我从师氏归氏那里学到了龙虎斩邪符箓。”说着就解下所佩带的符囊给他们看,人们才相信他的话不假。程逸人后来游历闽越一带,不知哪里去了。&李处士& & 李文公翱,自文昌宫出刺合肥郡。公性褊直方正,未尝信巫觋之事。郡客李处士者,自云能通神人之言,言事颇中,合郡肃敬,如事神明。公下车旬月,乃投刺候谒,礼容甚倨。公谓曰:“仲尼大圣也,而云未知生焉知死。子能贤于宣文邪?”生曰:“不然,独不见阮生著《无鬼论》,精辨宏赡,人不能屈,果至见鬼乎?且公骨肉间,旦夕当有遘疾沉困者,苟晏安鸩毒则已,或(或原作成,据《唐阙史》改)五常粗备,渍(渍原作请,据《唐阙史》改)以七情,孰忍视溺而不援哉?”公愈怒,立命械系之。夫人背疽,明日内溃,果不食昏暝,百刻不糁。遍召医药,曾无少瘳。爱女十人,既笄未嫁,环床呱呱而泣,自归咎于文公之桎梏李生也。公以鸳鸯义重,息裔情牵,不得已,解缧绁而祈叩之。则曰:“若手翰一文,俟夜当祈之,宜留墨篆同焚,当可脱免。”仍诫曰:慎勿笺易铅椠,他无所须矣。”公竟受教。即自草祝语,洁手书之。公性褊且疑,数纸皆误,不能爽约,则又再书。炬灺更深,疲于毫砚。克意一幅,缮札稍严,而官位之中,竟笺一字。既逾时刻,遂并符以焚。焚毕,呻吟顿减,合室相庆。黎明,李生候谒。公深德之。生曰:“祸则见免,犹谓迟迟。诫公无得漏略,何为复注一字?”公曰:“无之。”生曰:“祝词在斯。”因探怀以出示,则昨夕所烬之文也。公惊愕惭赧,避席而拜,酬之厚币。竟无所取,旬日告别,不知所往。疾亦渐间。(出《唐阙史》)&  文公李翱,从文昌宫出任合肥刺史。他性情狭隘,耿直方正,从来不相信女巫男巫所做的事。合肥郡有个外乡人叫李处士,自己说能通神人的言语,他说的事很准,全郡的人对他肃然起敬,像信奉神明一样信奉他。李翱上任快到一个月了,这个李处士才投进名刺等候进见,李翱礼节表情很傲慢。对他说:“孔仲尼是大圣人,却说不知生死,你能比孔子强吗?”李处士说:“不是这样,你难道没见到阮生写作《无鬼论》,言辞精辟,气势宏大,内容丰富,人们驳不倒他,最终结果见到鬼这件事吗?而且你的亲人中间,最近当有得病沉重的人,如果你安于亲人被毒害就罢了,如果稍微具备五常之念,沾着七情,谁能忍心看着淹死而不伸手援救呢?”李翱更加愤怒,立即下令用刑具把李处士锁住关押起来。这时李翱的夫人背上生个毒疮,第二天里面就溃烂了,竟然不吃东西,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一连几天连米汤都没喝。到处问医买药,一点也没见好转。爱女十个人,已经到结婚的年龄却还没有出嫁,绕着床大声哭泣,开始埋怨李翱关押李生。李翱因为夫妻情义深重,子女感情牵动,不得已,就给李处士解开绳索向他磕头祈请。李处士说:“如果你亲手写一篇文章,等到夜间当为你祈祷,应当把我留下的符一同烧掉,一定能够解脱免灾。”又告诫他说:“千万不要在书札上添字改字,其它就不必准备什么了。”李翱完全按他指点的去作,就自己起草祷告的话,洗净了手去写。李翱性情狭隘又多疑,写了几张纸都有错误,不能失约,就又重新写,点着蜡烛写到更深,被累得疲倦不堪。精心写成一幅,书札缮写得比较严整,但写自己官位几个字中竟漏掉一字,在旁边补上。约定的时刻已经超过了,就连信札和符箓一起烧了。烧完以后,夫人呻吟的声音顿时减少了,全家人互相庆贺。黎明时,李生等候拜见,李翱非常感激他。李生说:“祸患算是被免除了,不过还是迟缓了。我告诫您不能漏字,为什么又补注一个字?”李翱说:“没有这回事。”李生说:“祈祷的词句在这里。”就从怀争掏出给他看,正是昨天烧成灰的文字。李翱又惊愕又羞惭,就离开座席向李生下拜,用厚礼报答他。李生什么也不要,过了十来天,李生告别,不知到哪里去了。夫人的病也渐渐痊愈了。&骆玄素& & 赵州昭庆民骆玄素者,为小吏,得罪于县令,遂遁迹而去。令怒,分捕甚急,遂匿身山谷中。忽遇老翁,衣褐衣,质状凡陋,策杖立于长松之下。召玄素讯之曰:“尔安得至此耶?”玄素对:“得罪于县令,遁逃至此,幸翁见容。”翁引玄素入深山,仅行十余里,至一岩穴,见二茅斋东西相向,前临积水,珍木奇花,罗列左右。有侍童一人,年甚少,总角衣短褐,白衣纬带革舄,居于西斋。其东斋有药灶,命玄素候火。老翁自称东真君,命玄素以东真呼之。东真以药十余粒,令玄素饵之,且曰:“可以治饥矣。”自是玄素绝粒。仅岁余,授符术及吸气之法,尽得其妙。一日,又谓玄素曰:“子可归矣。”既而送玄素至县南数十里,执手而别。自此以符术行里中。常有孕妇,过期不产。玄素以符一道,令饵之,其夕即产,于儿手中得所吞之符。其他神效,不可具述。其后玄素犯法,刺史杖杀之。凡月余,其尸如生,曾无委坏之色,盖饵灵药所致。于是里人收瘗之。时宝历元年夏月也。(出《宣室志》)&  赵州昭庆县民有个叫骆玄素的人,担当小吏时得罪了县令,就逃遁而去。县令发怒,派人分头捕获很紧急,骆玄素就藏身于山谷之中。有一天,他忽然遇到一个老翁,穿着粗麻衣服,资质一般,样子丑陋,拄着拐杖站在高高的松树下。他把玄素叫过来问他说:“你怎么能到这里来呢?”玄素回答说:“我得罪了县令,逃遁到这里,希望老人家容留我。”老头就把玄素领进深山,大约走了十多里,到了一个岩洞,看到两座茅屋东西相对,前面池水,珍奇的花木排列在左右。有一个侍童,年龄很小,把头发束成髻,穿着麻布短衣,白色的衣服束着腰带,穿着兽皮制做的鞋,住在西边的房屋。那东边的房屋有炼药的炉灶,老头就让玄素在那里守火。老头自称东真君,让玄素称呼他东真。东真把十几粒药拿出来给玄素,让玄素把它服下,又说:“这药可以治疗饥饿。”从此玄素不吃一粒粮食。将近一年多,老头又传授给玄素符术和呼气之法,玄素完全掌握了其中奥妙。有一天,老头又对玄素说:“你可以回去了。”然后就把玄素送到县南几十里的地方,握手告别。从此玄素就在乡里之中行符术。曾经有一个孕妇,过了产期而没有生下孩子,玄素把一道符给她,让她吞服下去,当天夜里就生了,在孩子手中找到了产妇吞下的那道符。其他神效的事情,不能详细记述。后来玄素犯了法,刺史用杖把他打死,共计一个多月,他的尸体还像活着时一样,一点也没有朽败的样子,原因是服食灵药造成的。于是乡里的人替他收尸,把他埋葬了。当时是宝历元年夏天。&赵 操& & 赵操者,唐相国憬之孽子也,性疏狂不慎。相国屡加教戒,终莫改悔。有过惧罪,因盗小吏之驴,携私钱二緍,窜于旗亭下。不日钱尽,遂南出启夏门,恣意纵驴,从其所往。俄届南山,渐入深远,猿鸟一径,非畜乘所历。操即系驴山木,跻攀独往。行可二十里,忽遇人居,因即款门。既入,有二白发叟谓操曰:“汝既至,可以少留。”操顾其室内,妻妾孤幼,不异俗世。操端无所执,但恣游山水,而甚安焉。月余,二叟谓操曰:“劳汝入都,为吾市山中所要。”操则应命。二叟曰:“汝所乘驴,货之可得五千,汝用此,依吾所约买之而还。”操因曰:“操大人方为国相,今者入京,惧其收维。且驴非己畜,何容便货?况絷之山门,今已一月,其存亡不可知也。”二叟曰:“第依吾教,勿过忧苦。”操即出山,宛见其驴尚在。还乘之而驰,足力甚壮。货之,果得五千。因探怀中二叟所示之书,惟买水银耳。操即为交易,薄晚而归,终暝遂及二叟之舍。二叟即以杂药烧炼,俄而化为黄金。因以此术示之于操。自尔半年,二叟徐谓操曰:“汝可归宁,三年之后,当与汝会于茅庐。”操愿留不获,于是辞诀。及家,相国薨再宿矣。操过小祥,则又入山,歧路木石,峰峦树木,皆非向之所经也,操亟返,服阕,因告别昆仲,游于江湖,至今无羁于世。从学道者甚众,操终无传焉。(出《集异记》)&  赵操是唐朝相国赵憬的孽子,性情粗野,放荡不羁,相国屡次加以教训,他也始终没有悔改的表现。有一次,他犯了过失,害怕治罪,就偷了小吏的一头驴,携带二千文私房钱,逃到旗亭之下。不几天钱花光了,就向南走出了启夏门,任意驱赶毛驴,听从毛驴往前走。时间不久到了南山,越走越深,越走越远,只剩下一条只有猴子和飞鸟才能过去的小路,不能乘驴过去。赵操就把驴拴在山下树上,独自往上攀登。大约走了二十里,忽然遇到有人居住的房舍,赵操就去敲门。进屋以后,有两位白发老头对他说:“你既然来了,可以稍作停留。”赵操向那屋里一看,妻妾儿女都有,跟俗世没有什么不同。赵操由于没事可做,就只管游山玩水,而觉得在这里很安闲。一个多月后,两个老头对他说:“劳驾你进一趟都城,为我们买些山里需要的东西。”赵操就答应了。两个老头又说:“你所骑来的那头驴,把它卖掉可以得到五千钱,你用这些钱,依照我们约定的把东西买回来。”赵操就向他们说:“我父亲正担当相国,现在我进京去,担心他把我抓回去。而且那头毛驴也不是我自己的牲畜,怎能容我随便卖掉,何况把它系在山下,如今已一个月了,那头驴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两个老头说:“你尽管按我们说的话去做,不必过于忧愁苦恼。”赵操就出了山,看见那头驴还在,就又骑上它跑起来,那头驴的脚力很强壮。赵操把它卖掉,果然得到了五千钱,就从怀中掏出老头交给他的购货单,原来只买水银而已。赵操替他们买了水银,傍晚时往回走,天完全黑下来时就回到了两个老头的住处。两个老头就用杂药烧炼水银,不一会儿,水银就变成了黄金。于是两个老头就把这个方术传授给了赵操。从这以后半年过去了,两个老头慢慢地对赵操说:“你可以回家了。三年之后,该与你在茅庐相会。”赵操愿意留下来,老头没有同意,于是告别而去。赵操到家时,相国已经死去两天两夜了。赵操等小祭过后,就又进了山。可是遇到歧路木石,峰峦树木,都不是以前经过的那样了。赵操急忙返回家。守丧完毕,就告别兄弟,游历江湖。到现在也没有在世上停留。跟他学道的人很多,赵操始终没传授他们。&崔玄亮& & 唐太和中,崔玄亮为湖州牧。尝有僧道闲,善药术。崔曾求之。僧曰:“此术不难求,但利于此者,必及阴谴。可令君侯一见耳。”乃遣崔市汞一斤,入瓦锅,纳一紫丸,盖以方瓦,叠灰埋锅,备而焰起。谓崔曰:“只成银,无以取信。公宜虔心想一物,则自成矣。”食顷,僧夹锅于水盆中,笑曰:“公想何物?”崔曰:“想我之形。”僧取以示之,若范金焉,眉目中笏,悉具之矣。此则神仙之术,不可厚诬,但罕遇其流,有自言者,皆妄焉耳。(出P唐年补录》)&  唐代太和年间,崔玄亮担住湖州刺史时,曾经有个叫道闲的和尚,善长炼药方术。崔玄亮曾经向他请求学习。和尚说:“这个方术不难探求,只不过靠这个方术获取好处的人,一定会遭到责罚的。不过可以让您看一看。”就让崔玄亮买来一斤水银,把它倒入瓦锅内,放进一颗紫色药丸,用方瓦把锅盖上,又堆聚木炭把锅埋起来。准备好了火就燃起来了。和尚对崔玄亮说:“如果只炼成银子,还不能取信。你可以诚心诚意地想一件东西,就自然形成了。”吃顿饭的时间,和尚把锅夹起来放在水盆中,笑着说:“您想的是什么东西?”崔玄亮说:“想我自己的形像。”和尚就从锅中取出一件东西给他看,好象用金子做的模型似的,眉毛、眼睛、头巾、笏板,崔玄亮的特征都具备了。这就是神仙的方术,无可厚非,只是很少遇到神仙一类的人,有自我标榜是神仙的人,大都是虚妄的。&卷第七十四 道术四俞叟 陈季卿 陈生 张定 石旻 唐武宗朝术士俞叟& & 尚书王公潜节度荆南时,有吕氏子,衣敝举策,有饥寒之色,投刺来谒。公不为礼。甚怏怏,因寓于逆旅。月余,穷乏益甚,遂鬻所乘驴于荆州市。有市门监俞叟者。召吕生而语,且问其所由。吕生曰:“吾家于渭北,家贫亲老,无以给旨甘之养。府帅公吾之重表丈也,吾不远而来,冀哀吾贫而周之。入谒而公不一顾,岂非命也?”叟曰:“某虽贫,无资食以周吾子之急。然向者见吾子有饥寒色,甚不平。今夕为吾子具食,幸宿我宇下。’生无以辞焉。”吕生许诺。于是延入一室,湫隘卑陋,摧檐坏垣,无床榻茵褥。致敝席于地,与吕生坐,语久命食,以陶器进脱粟饭而已。食讫,夜既深,谓吕生曰:“吾早年好道,常隐居四明山,从道士学却老之术,有志未就,自晦迹于此,仅十年,而荆人未有知者。以吾子困于羁旅,得无动于心耶?今夕为吾子设一小术,以致归路裹粮之费,不亦可乎?”吕生虽疑诞妄,然甚觉其异。叟因取一缶合于地,仅食顷,举而视之,见一人长五寸许,紫绶金腰带,俯而拱焉。俞叟指曰:“此乃尚书王公之魂也。”吕生熟视其状貌,果类王公,心默而异之。因戒曰:吕乃汝之表侄也,家苦贫,无以给旦夕之赡,故自渭北不远而来。汝宜厚给馆谷,尽亲亲之道。汝何自矜,曾不一顾,岂人心哉!今不罪汝,宜厚赀之,无使为留滞之客。”紫衣偻而揖,若受教之状。叟又曰:“吕生无仆马,可致一匹一仆,缣二百匹,以遗之。”紫衣又偻而揖。于是却以缶合于上,有顷再启之,已无见矣。明旦,天将晓,叟谓吕生曰:“子可疾去,王公旦夕召子矣。”及归逆旅,王公果使召之,方见且谢曰:“吾子不远见访,属军府务殷,未果一日接言,深用为愧,幸吾子察之。”是日始馆吕生驿亭,与宴游累日。吕生告去,王公赠仆马及缣二百。吕生益奇之,然不敢言。及归渭北,后数年。因与友人数辈会宿,语及灵怪,始以其事说于人也。(出《宣室志》)&  尚书王潜在任荆南节度使时,有个姓吕的小伙子,穿着破衣,骑着毛驴,面带饥寒之色,递进名刺来拜见王潜。王潜很不礼貌地待他。吕生心里不痛快,就住在旅馆里。过了一个多月,吕生的穷困程度更加严重,就到荆州集市去卖他所骑的那头驴。有个市门监俞叟,把吕生叫过来跟他说话,又问他来这里有什么事。吕生说:“我家住在渭北,家里贫穷,父母年老,我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供养老人。”府帅公是我的重表伯父,我不怕路远而来拜访他,指望他可怜我家贫寒能周济我。可是我进去拜见他时,他不理睬我,这难道不是命运吗?”俞叟说:“我虽然贫穷,没有钱粮来周济你的急难,然而刚才看到你面带饥寒之色,觉得很不公平。今天晚上我为你准备一顿饭,希望你住在我的家里。”吕生没话推辞,就答应了。于是俞叟把他领进一个房间,那里低矮简陋,房檐和墙壁都坏了,没有床榻,也没有草垫和褥子也就是用陶器盛来脱了皮的粟米饭而已。吃完饭以后,夜已经很深了,俞叟对吕生说:“我早年喜好道术,曾经隐居在四明山,跟着道士学习防止衰老的方术,有志向却没成功,自己就隐匿形迹来到这里,将近十年了,而荆州没有知道我底细的人。因为你被困在旅馆里,我能无动于心吗?今天夜里替你安排一个小小法术,用它帮你弄到回去的路费,不也是可以的吗?”吕生虽然怀疑这可能是荒诞虚妄的事情,然而也觉得这事很奇异。俞叟就拿出一个瓦器放在地上,将近吃顿饭的时间,把那个瓦器拿起来一看,看到里面有一个身高五寸左右的小人,系着紫色的绶带金色的腰带,低着头拱着手。俞叟指着那个小人对吕生说:“这就是尚书王公的魂灵啊。”吕生仔细地观看那个小人的状态和相貌,果然很像王潜,心里默默地觉得奇怪。俞叟就告诫那个小人说:“吕生本来是你的表侄,家里为贫所苦,没有力量供养父母,特意从渭北不怕遥远来找你。你应当优厚待他,安排住处,供给粮米,尽到关心亲戚的责任。你为什么这么倨傲,竟不看顾一下?难道没有人心吗?今天我不责罚你,你应当多多资助他,不要使他再作滞留之客了。”那个穿紫衣的人躬身作揖,好像接受教训的样子。俞叟又说:“吕生没有仆人和马匹,可以送给他一匹马一个仆人,再拿二百匹双丝细绢赠送给他。”穿紫衣的人又躬身作揖。于是俞叟又把瓦器放回地上,过了一会儿,再掀起那个瓦器,那个小人已不见了。第二天早晨,天快亮的时候,俞叟对吕生说:“你应当赶快回去,王公很快就会召你去了。”等到吕生回到旅馆后,王公果然派人召他,他就随着差人去了。刚一见面,王公就道歉说:“你不怕路途遥远来拜访我,我管理的军府事务太多,没能抽出时间接待你,好好谈谈,因此很惭愧,希望你能体谅。”当天就安排吕生到驿亭去住,又与他游乐了几天。吕生告辞要走,王公赠给他仆人马匹和二百匹双丝细绢。吕生更加觉得这事奇异,但不敢说,等回到渭北几年后,因为与几位友人相聚住在一起,谈到灵怪之事,他才把那件事说给别人听。&陈季卿& & 陈季卿者,家于江南。辞家十年,举进士,志不能无成归,羁栖辇下,鬻书判给衣食。常访僧于青龙寺,遇僧他适,因息于暖阁中,以待僧还。有终南山翁,亦伺僧归,方拥炉而坐,揖季卿就炉。坐久,谓季卿曰:“日已晡矣,得无馁乎?”季卿曰:“实饥矣,僧且不在,为之奈何?”翁乃于肘后解一小囊,出药方寸,止煎一杯,与季卿曰:“粗可疗饥矣。”季卿啜讫,充然畅适,饥寒之苦,洗然而愈。东壁有《寰瀛图》,季卿乃寻江南路,因长叹曰:“得自谓泛于河,游于洛,泳于淮,济于江,达于家,亦不悔无成而归。”翁笑曰:“此不难致。”乃命僧童折阶前一竹叶,作叶舟,置图中渭水之上,曰:“公但注目于此舟,则如公向来所愿耳。然至家,慎勿久留。”季卿熟视久之,稍觉渭水波浪,一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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