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把钱加在脸p到另一个人身上的身上,输赢都翻倍了

底牌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底牌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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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梅&&&&天已经快要亮了。&&&&当然不仅仅是葡京赌场在澳门的任何一家赌场你都不可能看到门外的天色。这是一个又一个被钢筋水泥包裹得严严实实、永远只能依靠灯光照明和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而且在这里的任何一面墙壁上你都找不到一种叫做挂钟的东西。&&&&是的这是一个不能确定时间的世界而无时无刻都弥漫在赌场里的烟雾让这个世界和处在这个世界里的人显得更为混沌。&&&&但这不要紧我还有手表。&&&&趁着牌员还在洗牌我低头看表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六点半。&&&&我是前一天晚上八点钟左右走进葡京赌场的。也就是说我在这张牌桌已经坐了十个半小时。&&&&这张牌桌玩的是无上限的德州扑克游戏。这是扑克游戏里的凯迪拉克在赌场外很难看到。比较简单的介绍是:庄家的位置按顺时针转动庄家下手的两个人分别担任小盲注和大盲注的责任(盲注就像是梭哈游戏前所有人都要丢的底注)牌员会给每个人两张底牌所有玩家按顺序叫注——下注跟注加注让牌或者弃牌;在这一轮叫注完成后牌员会下三张公共牌这叫做翻牌;又是一轮叫注结束后下第四张公共牌这叫做转牌;再一轮叫注;最后是第五张公共牌这叫做河牌。胜负在河牌出现的时候就决定了但大家依然还有一轮叫注的机会。再之后所有参与到最后的人用手里的两张底牌加上五张公共牌选出最大的一手五张牌来比拼胜负。&&&&再没有任何一种扑克游戏比这风险更大了你必须谨慎对待每一把牌因为任何一个不经意间造成的错误都可能让你倾家荡产。很多职业牌手根本不敢碰这种游戏他们的心理和口袋里的钞票都承担不起这种大起大落。但还是有很多人坚持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扑克游戏。在拉斯维加斯最顶尖的那些扑克鲨鱼玩的就是这种游戏他们玩4ooo/8ooo美元的盲注不断吞噬鱼儿们的筹码这些鱼儿通常是花钱买感觉的富商、银行家、好来坞影星、毒品贩子……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的筹码在牌桌上被大家推来推去一把牌通常只有三到五分钟的时间。是的五分钟只要五分钟的时间一把牌就可以造就一个新的千万富翁或者让一个五分钟前的千万富翁破产。&&&&扑克游戏里最受人尊敬的赌王拿过十条sop(世界扑克大赛在扑克游戏界的地位相当于奥运会和世界杯)金手链的道尔-布朗森曾经说过:这是勇者的游戏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得到所有人的承认和尊重。那些没有勇气的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掏空他们的口袋他们用这些钱换回牌桌上那些人的嘲笑他们会对他说我们喜欢你的钱。&&&&当然澳门不是拉斯维加斯。葡京赌场提供的最大牌桌是1oo/2oo港币的盲注如果不算上赌场的VIp贵宾房还有那些富豪们的私人会所或者俱乐部;这个数字也是整个澳门最大的盲注牌桌。每个人在上桌前都必须也只能带入两万港币的筹码如果你输光了还可以再补充但每一次的补充都不能过这个数字。&&&&而这十个半小时的战斗总的来说还是很成功的。现在我面前的筹码数量在牌桌上第二多大约有八万多一点的样子。换成往常我会很满意这样的成绩并且及时的抽身退出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我还必须继续战斗而且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还有三个半小时的时间在十点钟之前我必须赢到十五万。如果我做不到的话我不知道阿刀的那帮手下会怎样处置我或者我应该说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我。&&&&阿刀是葡京赌场里最大的吸血鬼有几百个叠码仔在为他做事。他的心狠手辣在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不是我能够惹得起的人。&&&&盲注扔到牌桌上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牌员开始牌。&&&&已经整整一个通宵了。这张牌桌来过很多人离开的时候他们中的大部分没有带走一个筹码但也有几个幸运儿赢到很多心满意足的走掉——现在桌边只剩下四个人。&&&&其他两个人都只剩下几千筹码他们不能对我造成任何威胁但对我也没有多少吸引力。我的注意力大部分时间放在我对面的那条鱼儿身上他刚刚很幸运的击中2o%的机率重创了我一把。&&&&那把牌我到一对红色的Q而他有两张黑桃数字牌我下注8oo港币他跟注;牌员下前三张牌其中的方块3和红心6对我们都没有任何用处还有一张牌是黑桃J。我的手里有最大的对子这样的牌我不喜欢慢慢玩于是我下注3ooo港币他略微思索后决定再次跟注;转牌是一张小黑桃;现在我有最大的牌而他必须在最后的河牌里击中一张黑桃才能凑成同花赢我这只有2o%的机会。&&&&是的这很容易计算我的手里有两张牌而他也一样下面已经翻出了四张公共牌这样牌员的手里就还有44张牌(52-8)我们的手里总共只有4张黑桃那么还有9张黑桃在外面(13-4)河牌如果是黑桃他就赢反之无论任何牌他都会输掉所以他的胜率是9/44略大于2o%。&&&&我们已经在这张牌桌上对抗了大半晚的时间他的一切行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鱼儿像这种抽牌(同花或者顺子还差一张就成功的情况叫做抽牌)他会下一个重注以求吓跑对方没错在我让牌后他微笑着下注15ooo港币而我拥有8o%的优势当然没有理由不跟注接下来……河牌翻出了黑桃a。&&&&我让牌我知道我已经被击败了。他继续下注3oooo港币我摇了摇头扔掉手里的对Q对他说:“这把牌是你的。”&&&&我冷冷的看着他狂笑起来他翻出手里的两张黑桃喋喋不休的吹嘘他的牌技——事实上任何一个稍微会玩点牌的人都不可能像他那样叫注——最后他用胳膊把牌桌上的筹码全部扫了过去。&&&&是的他的牌技很烂任何一个鲨鱼都会很喜欢这条鱼儿我也不例外——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条鱼儿今晚的运气真的是没得说。他总是错误的下注然后在河牌里击中他要的牌无论是3o%的机率2o%的机率甚至1o%的机率……我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和我们浪费时间他应该去玩21点我确信他可以把所有的筹码全部押进去然后在拿到两张花牌的时候还可以再要一张而且我可以肯定那张牌一定会是给他凑成21点的a。这种翻倍筹码的方式怎么也比玩德州扑克来得更快一些。&&&&这把牌我输了将近一万九更让我保持了一个通宵的筹码优势荡然无存但我还是很有信心我相信自己的技巧我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他会带着这些筹码离开牌桌。只要他继续留下来我知道自己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拿走他所有的筹码。&&&&不过……该死的我只剩下三个半小时的时间了;而这条鱼儿随时可能会离开牌桌。&&&&我看了看下来的底牌又是一对红色的Q和上把牌一模一样。&&&&这把牌我处在庄家位置这是一个很好的位置我可以在所有人行动之后再做决定。而那条鱼儿是大盲注牌桌上那两个1oo港币的筹码就是他扔的。&&&&因为盲注也算是一次下注所以这一轮从他下手那家开始。那个人弃牌我加注到5oo港币之所以不断的变幻下注数量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通过观察我下注数量的方式总结出规律进而看穿我的底牌。小盲注弃牌而那条鱼儿看着我的脸对我说:“我知道你的牌不错但我的运气比你的牌更好我跟。”&&&&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他如果有一对a或者一对k会再次加注而现在他只是跟注这证明他手里并没有什么牌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我这么便宜的扫走盲注而已。我想他应该是两张中等的同花牌或者两张中等的连续牌也许两者都是。&&&&牌员销掉一张牌下翻牌——黑桃Q方块J草花1o。&&&&他看着我的脸然后笑着问我:“你有ak么?”&&&&我很诚实的回答他:“没有。”&&&&“可是我有。”伴随着这句话他推出了5ooo港币的筹码。
&&&&作者:阿梅&&&&任何人都不会把牌桌上对手的话当真但这种没有营养的对白却不断的出现在每一张牌桌上。我没有立即跟注而是注视着他的脸希望能够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他不可能有ak如果他有ak这样的大牌同样会在翻牌前加注。这把牌没有明显的同花可能但我确信他有一张9也许是91o也许是89他在做一个两头顺子的抽牌或者他已经拿到顺子了?只有在他的底牌是89时我才处于劣势不管怎么说我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扔掉我的三条Q;但我也不想起什么行动以免正好撞上他的顺子于是我只是静静的跟注。&&&&牌员又销掉一张牌下转牌——方块1o。&&&&他再次推出15ooo港币的筹码如果他没有这样下注我还会在89和91o之间猜测。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他是什么牌了他手里有两张方块而且是方块8和方块9这让他起手就凑成顺子。是的在他看来他的牌还有很大的机会即便我手里真的拿到ak也还有九张方块可以让他凑成同花甚至还有两张牌可以给他同花顺。&&&&但他并不知道这张1o给了我一个三条Q带对1o的葫芦葫芦是同花顺和四条之外最大的牌而且方块Q在我的手上实际上他只有一张牌的机会。现在我想的只是怎样技巧性的把他所有的筹码都套进来无论他手里的顺子或者可能的同花都干不过我的葫芦我知道我可以拿走他的所有筹码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但我还是装做思考了一会儿这是一种示弱的表现。我必须用一切方法暗示他我并没有拿到什么牌;只有这样他才会钻进我精心设计的圈套里。&&&&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看着另一张牌桌上的她。&&&&她叫杜芳湖年纪比我大上两三岁的样子长相和身材都很普通但却是我在这个赌场里所见过的最好的鲨鱼之一她今晚的收获非常丰富桌面上的筹码已经堆得很高。她穿着一套很合身的职业套装我知道在那身衣服的某一个口袋里有我给她打的一张两万港币的欠条。&&&&想到这张欠条我觉得肋骨和背部又开始隐隐作痛。前一个晚上我被阿刀的手下在赌场后面的小巷子里很“温柔”的教训了一顿。他们拿走我身上所有的钱并且要求我在第二天的十点钟之前还清剩下的十五万——这笔钱并不是我借的但借据上白纸黑字签着我的名字甚至他们的手里还有我的身份证复印件。&&&&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杜芳湖出现了她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而是问我要不要上桌必需的赌金并且借给了我两万港币。我知道她已经关注我很久了我也同样一直在关注她这是鲨鱼之间的默契赌场里所有配得上鲨鱼这个称号的人都会有这种默契我们记得所有经常出入这个赌场的鲨鱼他们的面孔他们的名字他们的风格……但我们从来不和自己人交手我们努力规避着正面的交锋我们总是分散在各个牌桌上把那些周末来休闲或者度假的鱼儿们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但不能不说她是一个好人。我们这群人都是孤独的鲨鱼你很少会看到有哪一条鲨鱼会关心另一条鲨鱼的生死。&&&&何况在此之前我甚至和她连个招呼也没有打过。&&&&牌员提醒我九十秒钟的时限已经快到了我必须马上做出决定跟注弃牌或者加注。&&&&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我数出三叠筹码每一叠筹码是2o枚每一枚是5oo港币我把这些筹码推到牌桌中心我的手故意有些颤抖我知道看上去这样的行动很像是有些什么牌但却算不上很大想通过偷鸡这种方式拿下彩池的样子。&&&&那条鱼儿似乎没有想过会遇上这么强烈的抵抗他重新审视自己的牌然后凝神注视着我的脸。十秒钟后他深呼吸了一次然后扭头问牌员:“他还有多少筹码?”&&&&牌员清点了一下我面前的筹码堆:“他还有467oo港币先生。”&&&&那条鱼儿又深呼吸一次我知道我之前造成的假象成功了。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也是我想要他做出来的——&&&&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推了进来。并且嘴里嘟哝着:“我不相信你的手里有1o。”&&&&我要求暂停我知道我会跟着全下但我需要让自己喘口气。&&&&道尔-布朗森还说过无上限德州扑克的关键就是一次又一次逼迫对手全下自己的筹码。如果我的牌稍微差一些的话比方说我的底牌是a1o(这样我是三条1o)或者aQ(这样我是最大的两对并且有最大的边牌)我都很有可能被他吓住然后弃牌——这样我的八万筹码就只剩下了四万多一些然后我要用这四万在三个半小时内赢到十万……现在是凌晨六点半鱼儿们不是还没有起床就是刚刚上床睡觉那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又看向杜芳湖那边她刚刚赢了一把大牌沙哑的笑声传到了我们这一桌。我看到她的那张牌桌边站起一个人接着是另一个人他们的面前空空如也一分钟前还属于他们的筹码现在正在杜芳湖灵巧的手指下被装进筹码盒。&&&&那是属于她的筹码盒。&&&&杜芳湖那一桌只剩下三个人了而另外两位显然没有再玩下去的想法他们分别站了起来和杜芳湖握手说一些恭维的话。然后他们带着剩下不多的筹码走到我和那条鱼儿的身边——这里不是VIp贵宾房十万以上的彩池也并不常见。&&&&杜芳湖也在整理好筹码后端着整整六盒的筹码走了过来。&&&&她这一晚收获颇丰这六盒筹码大约有十来万的样子。也许这些钱在很多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但是……有一条谚语是所有鲨鱼都牢记在心的:你只能剥一只羊的皮一次但你却可以剪它很多次毛。&&&&她走到了我的身后用沙哑得甚至有些刺耳的声音问我:“你似乎遇上了一些麻烦?”&&&&我们这一类人的声音通常都不会太好听那是因为我们经常长时间的熬夜不断抽烟和饮用咖啡之类的刺激性饮料用来提神的缘故。事实上我也不例外。&&&&我侧过头看着她的脸微笑着回答:“是的一些小麻烦我有一把不错的牌但是他在逼我全下。”&&&&“那你打算怎么办?”&&&&“全下当然是全下。”然后我转过头对牌员说“我也全下。”&&&&那条鱼儿带着很自信的傲慢翻出了手里的方块8和方块9:“我是顺子我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让大家相信我只有在抽牌的时候才会下重注而现在回报的时间到了。我知道你没有ak也没有1o我猜你是aQ之类的牌不过即便你有1o你也没我大。”&&&&“是的我没有1o。”我迅的翻出我手里的一对Q“但我是葫芦。”&&&&“噢我的天。”看清楚了我的牌后他怪叫一声然后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与此同时杜芳湖也笑了起来她俯下身子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干得漂亮。”&&&&我的耳根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潮湿的气流。我转过头和她对视一笑我突然现她的笑容其实也很妩媚和……诱人。&&&&牌员右手握成拳头锤了锤桌子然后销掉一张牌再翻出河牌——&&&&我从来不知道扑克牌里的方块7会如此刺眼是的现在轮到我颓然的倒在了椅子上而在那一瞬间那条鱼儿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一边挥舞着他的拳头一边急的走动着他大喊大叫着:“漂亮太漂亮了!干得好我知道我的运气比你的牌要好!”&&&&牌桌边的人开始议论起他的好运气我们牌桌上的那两个杜芳湖牌桌上的那两个……他们大声的惊叹着而这又引来了更多的旁观者;我从来没有在凌晨六点半的时候见过赌场的哪一张牌桌边聚集起这么多的人大家把我们这张牌桌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谈论着一张价值十六万港币的方块7。&&&&而我在这场闹剧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是的那条鱼儿击中了剩下44张牌里唯一的机会。这个机率比2%要大但比3%要小。而我则在拥有98%的优势下输掉了这一把牌……&&&&也输掉了……一切。&&&&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出赌场大门的但是我看到……天已经亮了。
&&&&作者:阿梅&&&&这把牌彻底的摧毁了我的一切意志。我走出赌场像具行尸走肉般茫然的踉跄在葡京路大街上。我觉得窒息窒息到没法呼吸于是我松开领带并且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一些穿着绿色马甲的清洁工正在清扫着大街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在澳门像我这种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输得精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已经丝毫引不起他们的同情、怜悯、叹惜、以及任何诸如此类的人类情感;甚至根本不值得他们把专注的眼神从扫把上移开。&&&&初夏的凌晨还是很冷的一阵潮湿且带着盐味的海风从我敞开的领口灌了下去这让我有些清醒。身后似乎有人在叫我但我还是一直走着。是的澳门是一个很小的地方从葡京赌场走到海边也不过只需要十来分钟的样子。&&&&而到了海边……我就解脱了那是最彻底的解脱。在澳门很多输得倾家荡产的人都是这样解脱的。只需要纵身一跳他们就可以再也不必想尽一切方法去拼命筹钱、再也不必面对家里的妻儿老小那一张张无助哭泣的脸、再也不必背负可以令任何人崩溃的心理压力和负罪感、再也不必提心吊胆的看着每一张出来的牌、再也不必惧怕那些叠码仔的威胁……而我也一样。&&&&我就这样走着走着……直到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肩头才被迫停了下来。&&&&我转过头看到的是杜芳湖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你……是要回香港吗?”她问我。&&&&我知道她也是香港人。在这一天之前我和她还同过几次船——我指的是香港到澳门或者澳门到香港那种每半个小时就一班的船。事实上很多鲨鱼平常都有自己的工作只是周末才出入于澳门的各家赌场我和绝大多数鲨鱼们都同过船。&&&&任何鲨鱼都拥有或强或弱的、看穿别人内心世界的能力她也不例外。因此我不敢直面她的眼睛于是我低下了头:“不我哪儿也不去。”&&&&她沉默了一会然后用力把我往回拉她一直说着话分散我的注意力这也是她和大多数鲨鱼在牌桌上常用的伎俩:“好吧你哪儿也不去那么我们现在去吃些东西再好好的睡上一觉。熬夜是一件很伤神的事情我已经很累了而你也一样……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差可每个玩牌的人都有输的一天没人能一直赢道尔-布朗森不能斯杜-恩戈不能你也不能。但是不管怎么说生活还要继续这个周末才过了一半今天晚上你还有机会我相信你能赢回来……”&&&&我就这样身不由己的被她拉着往回走直到再度看到葡京赌场那熟悉的大门她还是在不停的说着:“还好我身上还有好几张葡京免费房间的优惠卷让我们开间房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当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可以忘记昨晚生的一切我知道你输光了本钱但你不用担心我这里还有一些我不急着用钱所以你也不用急着还我我可以一直等到你赢钱……”&&&&就在即将踏入葡京赌场的那一刻我终于鼓足勇气打断了她:“不用了。”&&&&我甩开她的手但她只是愣了很短的时间马上就重又拉住我。她的脸上带着丝丝愠意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平静和温柔。&&&&“阿新我不想在大街上和你拉拉扯扯。但是不要忘记你还欠我钱我现在想要和你讨论一下关于这笔债务的问题;我要你现在听我的。”&&&&如果说她的这句话说服了我倒不如说是她那种毋庸置疑的语气打败了我。我只能放弃自己的一切想法耸拉着脑袋老老实实的跟着她走。她开始沉默一路上我们都没有交谈什么直到走进酒店的房间。&&&&当空调的冷气吹在我脸上的时候身体和心理的麻木感消失了倦意开始侵袭我的身体肋骨和背部的疼痛感也回来了。从外面回到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我又开始感觉窒息而且疲软的双腿已经没法承担身体的重量于是我倒在一张床上扯下领带扔到一边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我大口大口的呼吸听上去像是一个哮喘病人。&&&&杜芳湖走到电话旁边问我:“你想吃些什么?”&&&&“随便。”&&&&我看到她皱了皱眉头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起电话拨号对着电话那头说:“请给3o16房送两份叫做‘随便’的早点谢谢。”&&&&这一切她都做得很自然就像这里并不是葡京赌场的免费房间而是自己的家里一样。然后她坐上另一张床很随意的踢开两只黑色高跟鞋然后撩了撩额前的丝:“其实我一直关注着你……你玩得很保守翻牌前只有拿到真正的大牌才会进入彩池一个小时只玩两到三把牌你很少偷鸡也很少有全下的行动更绝少在河牌出现前全下……你每个晚上只赢一到三万就会离开牌桌也就是每个周末三到五万你很低调似乎并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我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但我们都知道你玩牌和读牌的技巧都很高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澳门最好的。所以我们谁也不想和你坐在一张牌桌上……”&&&&“你也玩得不错你的风格……”当她停下来的时候我觉得我也应该说些什么了。我竭力想要找到一个适合的形容最后我选择了一个并不常见的词语“你的风格很奔放。”&&&&我听出她的语气里有一些喜悦:“你也有注意我?”&&&&“是的。在这个世界里每一个女人都像是枚珍稀的金币无论放在多少硬币当中都会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珍稀的金币……”这个回答似乎让她有些失望但她马上转移了话题“好了让我接着说你的技巧很高但河牌和技巧无关在牌桌上小概率事件确实经常生哪怕是世界赌王道尔-布朗森也经常会被河牌击倒……”&&&&我的呼吸已经通畅而且开口说过话之后再要说些什么也就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了。我烦燥的打断了她的话:“是的我知道在我刚开始学着玩牌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我第一本看完的有关技巧的书是丹-哈灵顿写的。他在书的第一页里就说过德州扑克是勇士的游戏但更是幸运儿的游戏!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时间、任何角落使用任何语言和任何肤色的人们都在不停的击中小概率的河牌以及被***这小概率的河牌击倒这种事情每天至少要生十万起以上被小概率的河牌扫走的钱每天也至少在一亿美元以上!”&&&&“既然你知道这一点那为什么不打起精神来?告诉自己你不是第一个也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没错你输了一把牌但也就仅此而已。你只是输了两万块晚上你就能从那些鱼儿们身上把这笔钱挣回来这只是一个周末你还有下一个周末下下一个周末你要赢的钱远远不止这个数……”&&&&“没有下次了。”我轻轻的说。&&&&“你说什么?”她诧异的问我。&&&&“我说……没有下次了。”我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十点钟之前我必须还给阿刀十五万而现在我一分也拿不出来。”&&&&“十五万……你怎么会想到去跟阿刀借钱?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全澳门最大的吸血鬼!”&&&&“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门铃响了她穿上拖鞋走过去开了门接过侍应生送来的两份叉烧包。当她走回来的时候我接着说下去“我没有从他那里拿过一分钱但借据上却是我的名字还有我的身份证复印件!”&&&&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像是放下了一付千斤重担。&&&&“好了不用再说了。”她突然抬手止住了我“现在让我们来吃早点吧。”&&&&她大口大口的吃着而我却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没有一点胃口。她很快的吃完了她的那份然后她做了一件令我很惊讶的事情。&&&&她从坤包里掏出一捆钱一千块一张的港币用橡皮筋扎好的我知道这是十万块。然后她掏空了所有的口袋还有她的坤包这又是一小堆一千、一百、五十……不同面额的钱被她零乱的扔在床上她开始一张张整理和收拾她很认真的抹平每一张钱上的褶皱然后按面额把它们归类……&&&&我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但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输的一天。我也不例外。当我输得干干净净的时候我最希望的就是有一个人能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张回香港的船票。”她一直专注的清点着这些钞票没有看我“而你是唯一一个曾经这样做过的人。”&&&&我有这样做过么?我不记得了。我竭力搜索着自己的回忆。就在杜芳湖点钱的时候我的思维飘到了从前……
&&&&作者:阿梅&&&&我的名字叫邓克新出生在山西某个小城里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原本我的生活是应该沿着一条固定轨迹走下去的。但随着父母亲所在的那家工厂倒闭一切幸福都变成了泡影。&&&&我的父亲开始酗酒他把生活的一切变化都归咎于自己的无能但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我无法用合适的词语描述这种心态但我却经常亲眼目睹他在酩酊大醉后殴打我的母亲下手之重就像是面对生死仇敌。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我的母亲无法忍受而离家出走为止。&&&&我以为这种悲惨的命运即将来临到我的身上但是……没有。他继续酗酒却没有动过我一个手指头。没喝醉的时候他是一个勤劳肯干的工人、和蔼慈祥的好爸爸喝醉的时候……至少在后一方面也是这样。&&&&然而我依然憎恨他我拒绝和他说上哪怕一个字。只有在学校要交钱(我承认只要经历过内地的学生生活任何人都能很快的接受剪羊毛理论)的时候我才会给那个和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留张字条字条上面永远只写一个数字。第二天早晨当我起床后相同数目的钞票就会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我从来不知道那个人是怎样弄到这些钱的我也从不关心。&&&&就这样我度过了我的小学和初中。&&&&我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过下去了但一年多以前也就是二零一零年的夏天我们家来了一个不之客她改变了我的一生。&&&&她自称是我母亲的姐姐要我叫她姨母。她说自己文革的时候因为不堪迫害逃到了香港在那里成家立业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的妹妹——我马上就相信了她或者说我选择了相信她。那天我的姨母、我、还有那个人在家里对坐了一个下午知道了一切事情的姨母执意要带我去香港我也强烈要求跟着她走而那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不停的抽烟。&&&&当我跟着姨母出门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回了一次头。地上是乱七八糟的烟头和烟灰还有两个已经被捏扁的香烟盒(那个人只抽一块五一盒的劣质烟);桌上放着姨母留下的五万块钱但他就像没看到一样;他只是低着头在家里翻找着什么东西。&&&&我们家能放东西的地方就那么几个衣柜抽屉床底。我看到他拉开的抽屉里有厚厚的一沓白纸条;而当我的目光向上移去我现那个人的头已经白了之前我却从来没有留意到;我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脸只是注意到地上似乎被一滴水给打湿了。&&&&无论如何在那一个夏季我的姨母把我带到了香港。&&&&我的姨父叫平光庆这个名字我想很多关心香港经济的人都听说过。他属于一类被人称为股市大鳄的动物。关于他的成就姨母在飞机上已经和我说得够多了。我想我应该觉得很荣幸因为刚到香港我就得到了他百忙之中的抽空接见。&&&&我和姨父的第一次会面是在他的书房。&&&&据姨父自己说他年轻时是在英国念的大学所以很古板并且有很多规矩。他希望我能够理解这其中的一些并不是用来针对我的;他还说有些事情就连他自己也知道不好但却无法改正。就像家里如果来了客人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会让对方在客厅等候然后穿上西装打好领带再把客人请进他的书房——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我和他相处的大半年时间里除了书房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家里的任何别的什么地方接待过客人。即使他当时正在客厅看电视而那个客人也只准备和他说一句话也是一样。&&&&说完了这些规矩之后他又像每一个长辈一样训诫了我大约两个小时。这段时间的对话里绝大多数内容我都已经忘记了但我记得他最后要求我尽快学习英文因为他对我的英文水准极其不满意而用他的话来说不懂英文的人在香港根本无法立足。&&&&我很诚恳的表示我一定会努力学习英文他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并且站起身从身后的书架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牛津大词典递给我;然后很慷慨的表示我可以从他这里借走任何一本英文书用于学习。&&&&他身后的书架上有很多书大多数都是英文我猜想里面有很多专业书这不是我想要的。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选那个时候的我英文词汇量还不到一百个。我仔细的一行一行扫视过去也许有五六分钟的时间我终于看到了两个还算认识的单词于是我指着那本《supersystem》(级系统)对姨父说:“就这本吧。”&&&&初中的时候学校曾经让我们接触过计算机虽然仅限于开关机和打字但我还是懂得system是“系统”的意思我连猜带蒙的感觉这是本关于计算机的书而那时的我确实对计算机很感兴趣。&&&&姨父明显愣了一下我感觉他并不想把那本书借给我但却更不想失言于一个小孩子。他慢慢的走到书柜前抽出那本书。&&&&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映在那本书的封面上我清楚的看到黑色封面上坐着一个头戴大草帽的老头他的名字写在封面的右下角:doy1e-Brunson(道尔-布朗森)。&&&&老头的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无比灿烂。他的手里拿着两张扑克牌。一张红心a还有一张黑桃a。&&&&我开始学习英文了这是在香港立足的必要条件。姨母一有时间就和我用英文对话姨父也偶尔参与进来;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姨母没有工作但她在几个很有名的慈善组织里担任职务;她总是不停出席各式各样的慈善活动——尽管直到现在我依旧对此不以为然;我曾经试图给过自己一个解释那是因为我天生冷血无法理解这种伟大高尚的情操。&&&&而大多数时间里姨父都会呆在自己的书房不停的分析电脑上那一串串枯燥的数据这种无声的教育让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成功无侥幸;当然他也有休息的时间但这为数不多的时间也往往被无穷无尽的应酬所占用;严格的说来只有在每一个周末当他雷打不动的坐船去澳门时才是真正属于他支配的时间。&&&&姨母和我都知道他在赌博方面的造诣极高尤其是21点但他似乎更喜欢一种叫德州扑克的游戏。姨父可能是我见过的对赌博最有自制力的人他拥有数亿身家但每次去澳门的输赢却只在五千港币左右多数时候他会赢但就算输了他也依然面不改色。他总是乘坐周五晚上六点半的船去澳门周六早晨七点半从澳门回到香港就像他做别的任何事情一样按部就班、准确而有规律。每一次他回来的时候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从他的神态里我根本无从判别他究竟是赢是输。&&&&所以绝大多数时间里这所处于半山区的别墅里实质上就只有我和菲佣玛丽——司机和厨师住在花园角落的一套小房子里而当姨父呆在书房里的时候是不能把他算在内的——我想我忘记了给大家介绍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姨父和姨母没有子嗣这可能是他们最大的遗憾也许这才能解释当时姨母为什么要那么强硬的把我带走。&&&&不干活的时候玛丽通常都会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我则占据了整个客厅。我喜欢坐在客厅的沙上享受中央空调的丝丝凉意;学着姨父的样子给自己冲一杯茶;打开电视观看espn和BBc的体育频道。这是姨父要求的他说过体育是一个年轻人永远的兴趣所在而且体育比赛里那些快流利的解说也是一个锻炼英文听力的好方法。&&&&做完这一切后我就会开始高声朗读那本道尔-布朗森的《级系统》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我不必担心会吵到别人;遇上不明白的词语就去查阅那本牛津大词典。就这样在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我读完了那本书的作者简介和前两章的内容我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奥马哈高低扑克牌理论上的高手(《级系统》的前两章主要是介绍奥马哈扑克牌游戏的玩法和技巧后面部分才是德州扑克)。而且我惊奇的现自己也已经可以结结巴巴的用英文和姨母对话了她对我的成绩非常欣喜并且当即决定晚上带我出去见见世面。&&&&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惊觉自己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出过门了。
&&&&作者:阿梅&&&&我一直都知道姨母很宠爱我她把自己无处挥的母爱全部倾泻在我的身上。但她表达这份爱的方式却让我很难受。当她盘好头、化完妆、涂了口红、并且换上晚礼服和高跟鞋之后我的噩梦就来临了。&&&&其实我觉得自己的穿着已经很整齐了。虽然这两个月我呆在家里哪儿也没去但我也学着姨父的样子一直穿短袖衬衫和夏季长裤;如果是在自己家的话整个夏天除了短裤外我什么都不会穿因为我们整个厂子里的所有男人和男孩子都是这样——需要用衣服来遮盖身体的那是女人。&&&&但姨母并不满意我的解释她不厌其烦的把这两个月里给我买的所有衣服一件件往我身上套每套好一件她都会退后两步眯起眼睛欣赏就像欣赏一件她亲手打造的艺术品;这样反复折腾了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决定了我出门的行头。&&&&是的就算在两个月前就算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的时候我也曾听说过这些男人梦想的品牌:范思哲衬衫、金利来领带和皮带、彪马袜子、阿曼尼西服、登喜路皮鞋。而这一切现在都出现在我的身上。我真的很想双拳一抱对自己的全身上下说一句“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可笑的是两个月前我做梦都没有想过我能拥有这些东西但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却是把它们从我的身上扒掉。&&&&虽然夏天已经快要过去但毕竟还没有;虽然房子和车子里都有空调但就在上下车必须走的那几步里我的汗浸透了这套男人的梦想。&&&&可是这是必须的。姨母告诉我。&&&&领带和第一颗衬衫扣紧紧箍住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呼吸;再昂贵的皮鞋穿在脚上也不如一双廉价的旅游鞋舒服。如果不是姨母一直牵着我的手我想我会跑掉。&&&&但我没有。我告诉自己这是必须的。&&&&姨母带我去的是一个慈善酒会说起来这和我的姨父也有一些关系。姨父在纵横股市的同时还投资了一些别的项目;比方说他还是一所贵族中学的校董。姨父和姨母曾经和我谈论过这所学校因为他们打算让我在里面念完高中。&&&&这所贵族中学有一个冗长无比的名字:圣法兰雅根信马可勃罗德圣会亚洲致善堂司马昭昭博士夫人第一纪念中学。&&&&这一次通过姨母所在的某一家慈善组织的运作第一纪念中学(以后我都将这样称呼这所学校)决定从凌云孤儿院的适龄孤儿里特招五名初中毕业生他们将以完全免费的方式让这五位孤儿一直读到高中毕业。而今天的这个酒会就将从孤儿院的二十位初中毕业生里选出这五个幸运儿。&&&&当然任何人都清楚在这次运作中姨父的校董身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所以当姨母牵着我的手走进会场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走向姨母对她说一些恭维的话。&&&&姨母春风满面的周旋在这些人中间优雅得体的和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打招呼并且把我介绍给大家;于是那些人恭维的目标就变成了我能出现在这里的没一个傻瓜他们看得出来恭维我比恭维姨母本人更能让她欢喜。&&&&我白活了十七年我没有任何出席这种场合的经验只能学着姨父有限几次在家里接待客人时的表现虚伪而彬彬有礼的微笑着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客气话;我甚至感觉那些十来岁的小孩也比我表现得更好——他们是天生的上流社会而我却只是一个擅闯者。&&&&人潮终于散去了;我感觉很累我想姨母也是。因为她牵着我的手穿过人群向后花园走去。&&&&姨母悄悄的对我说:“那里有休息的地方。”&&&&一路上我们依旧不断的和别人打招呼、微笑;在没有人打扰的时候她会向我介绍手边那些酒水和食物。&&&&然后我开始计算这场酒会的开销姨母并没有告诉我那些东西值多少钱我很肯定贫乏的想象力让我严重低估了它们的价格;但我计算出来的数字依然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确信如果没有这场酒会节省下来的钱完全可以将这二十个孤儿一同承担起来不我指的不是让他们高中毕业而是直到他们老死。&&&&就在我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我们走到了后花园。这里没有灯光而这个晚上也没有星星和月亮花园里一片漆黑;我们找了张长条的大理石凳坐了下来姨母狠狠的表扬了我她明显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她觉得我已经做得够好了尽管我自己感觉这是一场很低劣的表演。但既然姨母这么高兴我也觉得这一切——酷热、窒息、脚趾的疼痛、伪装的礼貌——也算有了回报。&&&&之后姨母要去卫生间补妆让我一个人在花园里呆一会。她刚刚离开我就看到一辆大巴停在了后花园的铁门外。&&&&透过前窗玻璃我可以看到司机正在抽烟烟头忽明忽暗。&&&&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一地的烟头和烟灰想起了那些一块五一包的劣质烟。虽然我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但那一刻我还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我有点想哭。&&&&司机把烟头扔出了车窗他按了几声喇叭。没多久一个侍者急匆匆的走过来他掏出钥匙打开铁门司机和侍者说了些什么然后车灯开了车门也开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穿着一身新运动服一下车就到处翻看着有没有弄脏哪里;接着又是一个男孩他也做了同样的事情;随后他们的同伴66续续的下车有男孩也有女孩;我一直看着他们直到第二十个那是个女孩。&&&&像是天空里突然有一个雷打了下来我的耳朵开始轰隆隆的鸣响我的脚再也无法移开半步。在那一刻我想我是爱上她了我想我是爱上了那个一袭淡蓝色连衣裙、身材瘦削、脑后绑着一条马尾、笑起来会先皱起鼻子然后露出两个浅浅酒窝的女孩子了。&&&&虽然我还只有十七岁。&&&&侍者带着他们穿过后花园他们中的任何人都没有现隐藏在黑暗中的我。在她走进大厅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腰间的号码牌。&&&&姨母回来了我们向大厅走去。我告诉他我看到了那些孤儿。&&&&“是的阿新他们将要配带号码牌在台上走一次并且自我介绍然后我们慈善会的全体成员都要给自己看得顺眼的孩子投上一票按照得票高低来决定究竟哪五个孤儿会成为你的校友。”&&&&我停下脚步满胸的烦郁让我说不出话来。我不想让那个女孩像商品一样展览她天生就应该被人呵护、照顾和……爱慕。&&&&我想要有大笔大笔的钱可以让她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必接受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和“慈善家”们的施舍。&&&&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姨母觉察到我的异样她问我:“阿新怎么了?”&&&&我低下了头。姨母宠爱甚至有些溺爱我这一点也不假但我也从来没有挥霍过这种宠爱我从来没有对她提出过什么过分的要求但这一次不同。&&&&在姨母的催促下我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问她:“姨母那我们可以不通过投票而主动收养其中的一个么?”&&&&“不行阿新那样会坏了规矩的。”姨母断然拒绝然后她听到了我的叹息并且读懂了我这声叹息中的失望。&&&&姨母又牵起了我的手她半开玩笑般的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其中的哪个女孩子?”&&&&长久以来她对我的宠爱麻痹了我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的。”&&&&虽然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姨母的笑容在脸上凝住了她松开了我的手然后她转过身往回走去。我也跟在她的身后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但我知道一定是自己说错了什么。&&&&“阿新我想你还没有适应现在的身份。”我们一直走到花园最黑暗的角落姨母才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对我说“我和你姨父没有孩子他没有兄弟姐妹我也只有一个妹妹你是我妹妹的孩子就是我们最亲的人将来我们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知道吗?”&&&&我的脸一时间烫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说我不稀罕钱那是骗人的;在来到香港之前我经常梦到自己有大把大把的金钱然后踏遍千山万水寻找我的母亲和妹妹;我甚至还经常梦到我在更早之前捡到一大笔钱把它交给了我的父亲这样他就再也不必为没有了工作而苦恼也不会酗酒更不会让母亲和妹妹离开我们……&&&&其实我原本应该拥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的啊;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一个钱字!
&&&&作者:阿梅&&&&但是!&&&&但是我敢拿自己的生命和一切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姨父和姨母的家产!他们把我从内地带到香港;他们给我住的地方穿的衣服吃的食物喝的饮料;他们让我读贵族学校让我住空调房让我坐小轿车……他们给我的一切都是我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而现在姨母竟然还说要把他们的一切都给我!要知道那不是一块两块也不是一百两百而是用千万亿这种量词来计算的钱啊!&&&&我开始急促的呼吸我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开始膨胀我感觉全身上下都热得不行我想我的脸一定已经烧得通红了。&&&&我需要一杯冰水让自己降温可是没有这里是无人的花园。&&&&夜幕掩盖了一切也掩盖了我的慌张。姨母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似乎有些失望但她加重了语气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我和你姨父有多少钱吗?你知道我们还可以赚到多少钱吗?阿新既然我把你带到了香港我就要对你的一切负责。你有很远大的前途你可以做出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成就你命中注定要做一个上流社会的人要做一个上等人。可是孤儿院里的那些女孩子都是来路不明的也许她的父母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也许是大6偷渡客;也许是……”&&&&姨母顿了顿她轻叹一声伸出手轻轻抚摩我的头语气开始变得温柔但却更让人无法抗拒:“阿新你刚来香港没多久但我已经和她们打交道很久了。好吧就算她出生在一个好人家因为命运作弄才进的孤儿院。可是阿新你要知道你将来的妻子是另一个上流社会的大家闺秀这种女孩子配不上你。”&&&&如果说前面我只是震惊但姨母的最后一句话却激起了我的倔强和叛逆。我一直以为从小就被我牢牢套在身上的这两层保护罩已经被姨母的宠爱给彻底融化了。但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其实它们已经深入到我的骨髓我没法抗拒姨母但我更没有办法抗拒自己。&&&&我抬起头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决绝:“姨母我只是想要帮她。”&&&&是的我还太小恋爱和结婚并不是现在需要去想的事情。我知道我的一切都是姨母给的我也知道如果她反对的话我再怎么倔强也没有用。但我真的不想看到那张微笑的脸会被忧郁笼罩我真的不想她的心底留下任何阴影。&&&&我也曾是穷人家的孩子我知道这种阴影可以伴随人的一生。&&&&姨母继续想要试图说服我可是我一言不。终于姨母对我的宠爱又重新抬头或者她也想到了我的年龄和一些别的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向我妥协:“你喜欢的是哪一个?”&&&&“2o号。”&&&&姨母扭过头去她从坤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刘院长吗?是的是我。我想麻烦您通知一下2o号今晚不用上台了。嗯明天您方便的话我会让律师去您那里签一份黑暗收养协议。哦不是我是另一位好心人。是的我可以做他的担保人。”&&&&因为存在着太多慈善组织、义工和设备完善的孤儿院香港已经很少存在单对单的收养了。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香港法律对于私人收养孤儿有着近似苛刻的要求其中一条就是45岁以下的单身男子不得收养孤女。&&&&但这世界上毕竟还是有很多真正的好心人存在的而慈善组织也确实不可能招入每一个好心人。所以这条法律还有一些补充条款:如果该男子能够有一位45岁以上信用良好的担保人;并且宣誓保证自始至终只用化名与该孤女联系在任何时候都不得主动对该孤女泄露自己的身份那还是可以的——而这通常被人称为黑暗收养协议。&&&&姨母详尽的给我解释了一这法律条款我马上就明白了她之所以这样做的意图。但我依然很高兴甚至可以说是更高兴。因为姨母告诉我我必须在那个女孩成年前承担她的一切生活费用而她和姨父并不会为这份费用而多给我哪怕一分钱。换句话说也就是这笔钱都将由我自己支付——这正是我想要的我很想要为她做些什么尤其是……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而不是别人。&&&&至于她知不知道是我这并不重要。&&&&之后姨母问我:“那么你希望她的感恩信里怎么称呼你?”&&&&我想起了那个女孩刚下车的时候我的耳边响起的那一声霹雳我想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那一刻。于是我说:“dnT。”&&&&“dnT?什么意思?”姨母不解的问。&&&&“darknightThunder(暗夜雷霆)。”我回答。&&&&黑暗收养协议很快就签好了我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姨母为了这件事和我生了几天的气但很快她就不再提起这件事因为快到了开学的时间。这个时候她又像每一个溺爱孩子的母亲那样对我恋恋不舍她连续推掉好几个晚上的应酬在家里陪着我我感觉整个别墅里都弥漫着一种离别的伤感。&&&&尽管我只是去五公里以外的学校念书尽管我每一周都会回到这里来看望他们。&&&&无论姨母如何不舍开学的日子还是到了。姨父亲自把我送去学校而姨母没有她说她怕自己会哭出来。&&&&路上姨父问我除了英文外还从那本《级系统》里学到了一些什么。&&&&“起初我并不知道那是教人玩牌的书……”我结结巴巴的解释“不过我学会了怎样玩奥马哈。”&&&&姨父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然后他拿出一副扑克牌。去掉两张王牌认真的洗了几次给我和他自己各了四张牌——奥马哈扑克游戏的规则和德州扑克类似唯一的不同就是每人四张牌牌手必须拿其中的两张配下面公共牌的三张这让大牌的出现更为容易。&&&&“我下注一千。”看过自己的牌后姨父微笑着对我说。&&&&我的底牌是红心kJ和一对黑色的8。按照《级系统》里的理论这是明显的边缘牌介于跟注和弃牌之间。但这里只有两个人而且一千块钱对现在的我并不是什么大数目(姨父和姨母每个月给我十万港币的生活费)于是我略做思考就决定跟注。&&&&“我说的不是港币是美元。”姨父并没有急于公共牌而是凝视着我的眼睛说。&&&&“那就是……”&&&&“七千港币左右。”他快的回答。&&&&我开始犹豫了。如果我跟注可以想见当公共牌下来之后我面对的将是更为猛烈的下注如果我拿到些什么东西我有可能将十万块全部搭进去。这个数字对姨父根本不值一提但我绝对承受不起。我想弃牌但又有些不甘心。&&&&这种自己的心理斗争是很残酷的一个声音告诉我跟注而另一个声音告诉我弃牌。但不管怎么说我扔掉了手里的牌。&&&&我告诉自己:“算了我可以等下一把牌。”&&&&姨父摇了摇头他亮出自己的底牌四种花色的Q942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牌;我的牌比他好上一百倍。&&&&我以为他会接着给我们底牌开始下一局但他没有。而是销掉一张牌下三张公共牌——红心7红心6和黑桃3。&&&&“我们假设你刚才跟注我一千美元然后在这个时候我再下注一千你怎么办?”&&&&“我会跟注。”&&&&“很好你是对的你可以在余下的两张牌里击中同花一张8可以让你拿到三条;甚至现在你的对8依然比我的杂牌大……”他又销掉一张牌下转牌——方块3。&&&&“如果我再下注一千呢?”&&&&“跟注。”&&&&“那如果你不知道我手里是什么牌而我全下呢?”&&&&我沉默了。这把牌我有很多机会但这些机会并不值得我拿所有的筹码孤注一掷。我知道自己会如何选择我会弃牌把之前的两千美元拱手让人。&&&&他再次下河牌——红心1o。整张牌红通通的有些耀眼。&&&&“如果我再下注一千呢?”&&&&“跟注。”我的底气已经有些不足了因为我知道姨父接下来的问题。&&&&是的他问了:“那如果我全下呢?”&&&&“你会不会惧怕我手里有两张3或者红心a和另一张红心?”他问我“你会不会因为害怕输掉一切而扔掉手里的大牌?”&&&&“是的。”空调的冷气似乎突然加大了我感觉自己身处寒冬。&&&&姨父把所有的牌都收好装进牌盒里:“归根到底所有的扑克游戏玩的都不是牌而是人心。你还没有学会……《级系统》是一本教人怎样玩好牌的书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之后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他给我报完名后离开学校也是一样。
&&&&作者:阿梅&&&&“一万、两万、两万五……三万九千六。”杜芳湖终于点清了她的所有家当她拍了拍手“还差一万多点不过我银行卡里还有些。好了阿新这个问题彻底解决了我们去取钱然后去还给阿刀。”&&&&说是取钱实际上我们不过只是从房间走到一楼的大堂而已。葡京赌场可以刷卡换筹码而在这个世界里筹码和现金是等值的。&&&&如果没有这笔钱的话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当我和杜芳湖拿着筹码和现钞走进阿刀的“办公室”时他和他的那些手下对我们倒还是很客气。&&&&“我听说刚才邓生被一把运气牌打倒了?”叠码仔清点钞票的时候那个有名心狠手辣的人彬彬有礼的请我们坐下还让小弟给我们冲了两杯浓茶。&&&&我没有作声。我也知道阿刀问这句话并不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事实上整个葡京赌场的任何一个角落里生的任何一件事情他都很清楚甚至比当事人更加清楚尤其是这里面牵涉到属于他的钱时。&&&&“其实邓生根本不用那么着急的这只是个小数目而已。”阿刀比很多上层社会更绅士的给我和杜芳湖各递上一支烟自己也拿起一支叼在嘴里三个叠码仔走过来给我们点上。&&&&吐出一口烟雾阿刀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杜芳湖然后带着赞赏的表情点了点头:“这位就是被人称为‘扑克皇后’的杜小姐吧。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这笔钱想必是你借给邓生的?”&&&&我和杜芳湖同时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瞒过阿刀的也没有必要瞒他。&&&&阿刀突然一拍大腿这个动作暴露了他流氓的本质:“好!邓生杜小姐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我们都被他吓了一跳。看出了我们的疑虑阿刀笑着站起身来他接过手下送上的茶杯平举到眉前:“我想邓生和杜小姐对我刀仔的了解可能只是一些江湖传闻。其实我刀仔这一辈子就只和别人讲两个字一个是‘信’另一个是‘义’。邓生有信杜小姐有义不敬你们我明天都会瞧不起我自己。”&&&&他一口喝掉了杯里的茶水还亮出杯底给我们看。我和杜芳湖哭笑不得的对望一眼然后也站起来喝掉了自己的那一份。&&&&阿刀胡乱抹了抹嘴等到我们坐下他才坐回自己的大班椅:“我听说昨天我的一些小弟对邓生很不礼貌我已经教训过他们还希望邓生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看到我没有任何反应阿刀继续说:“我刚才就说过这只是个小数目而已。只不过我刀仔既然干了这一行有些规矩就必须遵守。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已经知道借这笔钱的那个人并不是邓生。但既然他拿着邓生的身份证……”&&&&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这时清点钞票那些叠码仔中的一个走过来向他报告没问题。他笑了笑翻出那张夹着我身份证复印件的借据双手递给了我。&&&&我看了一眼下面的签名然后撕得粉碎。&&&&“邓生和杜小姐都是我刀仔很欣赏的人。以后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我刀仔就是了。”阿刀双手摊开我知道这是送客的表示。&&&&我一辈子也不想再和他见面不想再和他打任何交道。所以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但杜芳湖却突然说:“我想我们以前都是被一些江湖传言误导对刀哥有一些偏见还望刀哥不要介意。”&&&&阿刀似乎有些意外他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杜小姐言重了。”&&&&杜芳湖笑了笑接着说下去:“既然刀哥这么讲情义那我还真的想要刀哥……帮点小忙。”&&&&“我刀仔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手头还有些宽松。杜小姐你说个数字吧。不过干我们这行的规矩……”&&&&“九出十三归我当然知道。”杜芳湖再次撩了撩她额前的头“我要借十万块如果明天还不出来的话下周我一定还你。”&&&&“好杜小姐果然是个爽快人。”阿刀拉开抽屉拿出一份借据“刷刷刷”的在上面写了一些什么然后扔给杜芳湖“要是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吧。”&&&&杜芳湖看了一眼借据点了点头。她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这时我按住了她的手。&&&&“不要这样阿新。”她微笑着扬起头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但却无比坚定。&&&&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我只能松手看着她签下自己的名字把身份证递给一个叠码仔复印……最后我看着她从阿刀手里接过九个金色的筹码。&&&&走出门之前杜芳湖突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停了下来。&&&&“杜小姐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知道拿阿新身份证来借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阿刀很爽快的答应:“没问题每一个来我这里借钱的人都有监控录像我现在就让人调出来给你们。”&&&&但我却摇了摇头:“谢谢刀哥不过……不用了。”&&&&阿刀并不觉得意外。事实上能够拿着别人的身份证借钱还不让别人知道每个人身边数来数去也都只有少数几个而已。但他还是问了我一句:“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是谁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和杜芳湖离开了那里。&&&&我们一走进房间我就忍不住问她:“为什么?”&&&&“我并不是一个有钱人我的银行卡已经爆了。而我们两个连坐船回香港的钱都没有。”杜芳湖苦笑了一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软弱的一面“我知道你也没有存款也就是说我们两个都破产了。”&&&&有那么一瞬间房间里一片寂静我们甚至听得到彼此的心跳。但很快那个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还好我们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这里是九万明天早上还要还给阿刀十三万。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要赢够十万才能保证下周还能出现在这里。不过现在……我们不需要想这些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后去卫生间冲了凉换了葡京赌场免费提供的睡衣躺在各自的床上。我满怀心事无法入睡;我知道她也一样因为我听到她在床上翻来转去的声音。&&&&“你不应该帮我的。”&&&&“你应该玩得更凶。”&&&&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了嘴。然后我们都笑了起来。&&&&“既然都睡不着那就说会话吧。”杜芳湖对我说。&&&&“好你先说。”&&&&“嗯……我刚才说你应该玩得更凶一点。”杜芳湖跳下床走了过来。她揭开被子撩起我的睡衣她的目光注视着我那几块青瘀“还痛吗?”&&&&“还好。”我回答。&&&&“可怜的孩子别人的事情却要你来承担。”&&&&“你不也一样……”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硬生生的闭上嘴。&&&&她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轻轻的放下被子:“你应该玩得更凶一点要是照你往常的玩法你只能赢两三万这不够我知道你可以赢得更多。”&&&&无上限的德州扑克游戏是这样的。如果你只是想赢笔小钱那非常容易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你一直弃牌弃到牌员给你一手真正的大牌为止通常这种大牌指的是aa、kk、QQ和同花色的ak、aQ;然后你加一个重注期待别人会跟进来如果公共牌得不是太离谱的话大约十把这样的牌里你能赢八把你有8o%的机会扫走桌面上所有的筹码——但每一把你通常不会赢得很多。&&&&这个道理大多数人都很容易接受:对于一个连续弃掉几十把牌或者整整一个小时都没有参与到彩池里的人而言他的每一个跟注和加注都能引起对手的加倍尊重。他们会相信你拿到了真正的大牌然后毫不犹豫的弃掉自己那些看上去还不错的牌——尽管那些牌他们原本想要跟注、甚至加注。&&&&而赢钱的另一种方式是用最凶狠的面孔出现在牌桌上你可以不断逼迫你的对手弃掉他们的大牌就像我人生中的第一把牌那样。你可以像我姨父一样拿任何还算过得去的牌不停下注一个又一个重注;然后加注把彩池加到一个对手心理无法承受的高度上让他们觉得为了再看到下一张牌不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然后你赢了。&&&&但这种玩法就像在刀尖上跳舞。据我所知只有拉斯维加斯那些最顶尖的牌手才能用这种方法不断的赢钱——最危险的事情是当你凶狠的加注时别人已经拿到了最好的牌。他们知道你会下重注和做一个更高的加注于是他们只是静静的等待然后静静的拿走你所有筹码。
&&&&作者:阿梅&&&&我的姨父曾经教导过我:归根到底所有的扑克游戏玩的都不是牌而是人心。&&&&德州扑克尤其如此所有的鲨鱼进入牌桌时要做的第一件事都是相同的——不是下注而是观察。&&&&有一句已经流传了一百年的老话而且还会继续流传下去——&&&&如果你在进入牌桌的前半个小时里没有找出牌桌上的鱼儿那你就是这条鱼。&&&&无论是紧手玩法(只有拿到大牌才参与彩池)还是松手玩法(以任何两张过得去的牌参与彩池)甚至杜芳湖使用的奔放流玩法……&&&&每本技巧书里都不会有这个名字这种玩法的学名叫做-攻击流玩法(以任何两张牌进入彩池)。在我所知道的顶尖牌手里只有古斯-汉森一个人使用这种玩法能够赢钱。当然像杜芳湖这种只是捕杀小鱼的不算。&&&&好吧无论任何的这三种玩法真正的关键在于……你必须读懂对手的心理。&&&&当前三张公共牌下来的时候你拿到了中等对牌你决定下注你确信大家会弃牌;是的大家一个接一个弃牌于是你赢了。可事情往往没有这么简单大多数人弃牌了但有一个对手会突然跳出来宣称他要加注这个时候你知道他拿到了顶对你会选择简单的弃牌;或者你猜测他只是在做一个抽牌所以你跟注、或者再加注。&&&&紧手玩法认真的选择底牌但一旦参与彩池就绝少有中途放弃的时候。丹-哈灵顿就是紧手玩法的代表人物在每一把他参与的牌里都会用加注、再加注的办法构筑一个庞大的彩池然后亮出毫无争议的底牌扫走桌面上一切筹码。&&&&我喜欢这种玩法就像我热爱那些周末来澳门休闲或者旅游的、真正的鱼儿们一样。他们的乐趣并不在于赢钱而在于参与每一个彩池。他们会不计代价的一直跟注他们会一直看到牌员翻出河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击败了——就算拿到不同花色的27也一样。&&&&而松手玩法的代表人物是道尔-布朗森;他比丹-哈灵顿参与更多的彩池但比古斯-汉森要少。布朗森和汉森的玩法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比哈灵顿需要更精确的猜中对手的底牌——当然古斯-汉森需要的精确度更高。&&&&让我们忘记花色来讨论一把牌吧。当我拿到ak而下面出现aJ9的时候我确信我拿到了最大的对子和最大的边牌(尽管这不一定能赢但它确实比别的牌有更大的优势);我不用过多关心对手的底牌就可以轻松的下注和加注;但当你用a2跟进彩池的时候你会怎么选择?&&&&你有一个大对但你的边牌实在太小了如果接下来的两张牌没有2的话任何一个有a的人都可以击败你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平分彩池于是你选择了让牌。但有人下注了你猜他是什么牌?他有a吗?或者他的手里只有QQ或者Q9甚至他的手里只是78或者根本就是在用36来偷鸡?&&&&无论如何你跟注了。接下来的那张牌是Q你继续让牌他把所有的筹码推了进来。在这个时候你的脑袋就已经短路了因为你不知道他是什么牌。&&&&一半的时候你会想管他呢我有最大的对子我可以看到底于是你跟着全下对手亮出手里的aQ然后在河牌出来之前他就把原本属于你的筹码全部扫到自己的面前去了因为任何一张河牌都没有办法拯救你的筹码。&&&&而另一半的时候你会选择弃牌你惊讶的看到对手狂笑着亮出他的kJ他对你说:“我看穿了你的牌我知道你没有Q也没有a。”然后你会郁闷得想去撞墙。&&&&但道尔-布朗森和古斯-汉森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他们拥有惊人的读牌能力——通过各种各样的观察和分析像神一样读懂能力欠佳的选手。前面一把牌他们会很快的弃掉;而后面那把牌他们会迅的把筹码全部推进去然后……他们的筹码就翻了一番。&&&&我也可以读懂对手的牌但我不是道尔-布朗森和古斯-汉森。我没办法保持百分之百的判断正确甚至连6o%的成功率也不敢保证。我一直都很清楚如果我凶起来也像杜芳湖一样奔放起来这种打法可以让我每小时挣到一万块钱。但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我撞上一把大牌也许一切就都完了。&&&&还有另一个方面也必须考虑河牌出现后所有人包括鱼儿甚至是新手们都会很容易的认识到谁的牌更大;他们会坦承自己的失败选择弃牌。所以全下或者加重注的行动往往出现在翻牌和转牌后。甚至翻牌前的全下也比河牌后多但是问题出现了无论你的牌优势再大河牌也会击败你的梦想。就像凌晨的那把牌一样我想要赢得更多然后痛苦的现我输掉了所有的一切。&&&&我输不起。我只有有限的筹码一旦输掉我就一无所有。&&&&筹码数量和手里的底牌同样重要甚至更为重要。而我恰巧就是那个筹码数量最少的人。我不知道杜芳湖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但我知道我只有两万港币的本钱(现在连这两万也没有了)而我每个月必须挣到十二万——其中的一半用来归还银行贷款;四分之一用来维持姨母的生活;另外四分之一我要用dnT的名义送给那个女孩。&&&&而我自己的开销仅仅只是每个月八张船票。香港到澳门四张澳门到香港四张——自从姨父跳楼自杀后我就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输不起。&&&&更何况现在我一分钱也没有还欠着杜芳湖十七万。我知道她会借给我四万去扳本那么就是二十一万——债多不愁这句话并不适合每一个人。如果说我在欠她两万的时候可以选择跳海;那么在欠她二十万的时候我连跳海的权利都没有。就算是死也必须先还清这笔帐因为两万块钱也许对她无足轻重但二十万这个数目太大了大了她也无法承受的地步。死之前还要拖人下水这不是我的性格。&&&&杜芳湖一直坐在我的床边她静静的看着我胡思乱想并且一直倾听着我的忧虑。然后她问我:“如果你的一个亲人得了绝症手术成功的可能性是一半一半但不手术的话他必死无疑你会劝他去做这个手术么?”&&&&“当然。”&&&&“如果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3o%呢?”&&&&“当然也会。”&&&&“那你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她说然后走回她自己的床钻进被窝。但没过多久她又睁开了眼睛看着我“虽然很抱歉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个跳楼自杀的姨父……是不是姓平?”&&&&姨父跳楼自杀的事情曾经在香港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几乎每一家报社都刊登了这个消息。我点了点头回答她:“是的。”&&&&“哦……”&&&&杜芳湖这一声拖长的“哦……”滑过所有的半音阶由高而低直到完全变成哑音为止。过了很久她才问我:“那么你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个挺身而出、为他的遗孀承担六千万债务的侄子了?”&&&&“没有那么多。”我淡淡的说“他走的时候还留下一些东西。变卖后还清了一部分欠款转移到我名上的只有一千二百万而已。而且这笔钱是分成两百个月来还的也就是说每个月只要还六万。”&&&&“那平夫人现在……还好吗?”&&&&“应该……还好吧。”我没有办法明确回答这个问题。我的姨母在姨父走后就再也没有笑过也再也没有走出那套别墅一步。她整天整天的呆在姨父的书房我知道她的精神已经完全垮掉了如果没有我的话我确信她不会选择活下去。&&&&“他们有你这么一个侄子真是幸运。”杜芳湖说。&&&&“是他们把我带到香港来的而且他们一直把我看成自己的孩子。”我叹了口气“我只不过做了每一个儿女都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每一个儿女都应该做的事……”杜芳湖沉吟着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很辛苦吗?你完全不必这样的香港有破产保护法。”&&&&“是的很多人都这样建议过我可是那样的话我姨母就必须搬出那套别墅。以她的精神状态我不敢想象离开了那个家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冒险。而且我想让姨母住在那里那里有她的回忆和一切。”顿了顿我继续说下去“和钱比起来姨母对我更重要。”&&&&“那她知道你玩牌的事情吗?”&&&&“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的舍友龙光坤……”&&&&我突然停了下来杜芳湖看着我痛苦得有些扭曲的脸试探的问:“就是他拿了你的身份证……”&&&&“是的。”
&&&&作者:阿梅&&&&第一纪念中学的宿舍是两人共用一间的这和其他任何贵族中学都不同据说是为了更好的培养学生们的团队精神——送走姨父在帮忙扛着行李的校工指引下我第一次来到那间三年内都属于我和另一位男生的宿舍。&&&&推开门的第一眼我看到一个长男子。他穿着花格衬衫下身很随意的套着一条蓝球短裤。当他从沙上起身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的脸。他的嘴唇上方有一些绒毛嘴唇下方也是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很有一种儒雅的气质——而我最缺乏的就是气质。&&&&他打量了我两眼然后向我走过来:“嗨中午好我想你就是我这三年的舍友邓克新吧?”&&&&“是的。”我有些拘谨的回答。&&&&他对我伸出手:“我叫龙光坤很高兴认识你。希望这三年里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我也伸出手去和他做了个标准的年轻人之间的握手然后我很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也是。”&&&&他热情的和校工一道帮我收拾整理床铺给我指明卫生间的方向。等到这些都忙完的时候校工离开了龙光坤又坐回那张真皮沙。沙对面的壁橱里摆放着一台三十二寸等离子液晶电视。电视开着左上方是我这两个月已经非常熟悉的espn体育台台标但却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电视机坏了吗?”我一边问他一边把带来的书堆放在我的那张书桌上。&&&&“没有。”他对我友好的微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这里有时不太灵光知道你今天会来怕听不见敲门的声音所以故意把声音关掉的。”&&&&我有些歉意的说:“那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不不不要这样说。说真的你千万不要这样客气我最怕的就是这个。想一想吧我们还有三年时间要呆在一块太客气的话就是自己找罪受了哈哈。”&&&&我很高兴能遇上这么一位室友看起来他似乎很好相处于是我回答他:“好的。”&&&&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调大了电视的音量。&&&&通过了这两个月的刻苦学习我已经能够听懂那些英文解说:“您正在收看的是espn体育频道直播的2o1o年度sop决赛桌的比赛。在刚刚的那把牌里道尔-布朗森在翻牌前以aQ全押对抗古斯-汉森的口袋对子k虽然翻牌圈给布朗森出了两张Q看上去似乎幸运女神站在他这一方。但可惜的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极其不幸的在河牌看到了另一张k……道尔-布朗森第五名出局赢得赌金三百八十四万美元!现在全场牌手和观众都起立鼓掌欢送这位最受人尊敬的赌王!好了接下来是十分钟的场间休息时间我们将对布朗森和第六名出局的陈大卫做一个专访……广告之后我们再见。”&&&&当解说员说出“再见”两个字的时候龙光坤摁下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键。屏幕在一瞬间变成黑色那个一直喋喋不休的解说声也消失了。这声音消失得如此彻底以至于坐在书桌前的我能够清楚听到窗外小鸟的鸣叫以及从网球场上传来的阵阵击球声。&&&&龙光坤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拢了拢自己的长朝我走了过来他随意的把手搭在我的肩头就好像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多年的好友一样:“阿新你玩牌吗?”&&&&“不我从来不玩。”&&&&“那你知道sop吗?”&&&&“知道一些。”&&&&我并没有撒谎从一个月前espn和BBc的体育频道就开始转播sop的比赛而且我也从节目预告里知道这场决赛的开始时间——十个小时前、香港时间凌晨两点。&&&&龙光坤似乎很有表演欲得到我的回答后他开始不满的大声抱怨:“既然你知道sop那么你一定会同意我的观点。这是sop的决赛桌世界扑克游戏至高无上的荣誉!可是这种转播实在太他妈烂了。Fuck!他们老是说决赛桌有几千万观众但他们就是不知道这几千万观众要的是什么!我们要看的是牌手们的斗智斗勇。可是!每次还没有开牌转播比赛的那些鸟人就把他们的底牌都亮在了屏幕上。这就像看一场足球还没有开始你就知道了比分你还愿意熬上***一个通宵去看这样的比赛吗?”&&&&我点点头事实上我对espn体育台的这种做法也有些不满虽然我并不喜欢玩牌:“没错确实是这样。不过你为什么不找一个不亮底牌的频道呢?”&&&&“我很少看电视平常我一般都在电脑前……你知道有这样的频道?”&&&&“或许你可以试试BB&&龙光坤马上又打开了电视香港能够接收到许多电视台他很有耐心的一个个换下去终于我们看到了BBc体育台的台标。屏幕上余下的四位选手正在分别就座。&&&&场间休息结束比赛继续进行。龙光坤坐回沙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然而这一次他却不再像刚才一样保持沉默而是不停的大呼小叫声音比电视里的现场解说还大。在牌手下注、跟注、加注的时候。龙光坤不断的猜测他们手里的牌大多数时候他会猜错但偶尔也会有几把猜中这个时候他就如同中了大奖一般兴奋。&&&&“嗨阿新这真是太漂亮了我说詹妮弗手里会是中等对子果然翻出来一对J!他的打法太明显完全把底牌给暴露了这样的水平怎么也能进sop的决赛桌?就算我是他的对手也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弃牌的……哎我说放着这么精彩的比赛不看你想去哪?不会是我吵到你了吧?”&&&&“没有哪儿的话你一点也不吵……我哪儿也不去只是想喝杯水而已。”&&&&“哦床边的冰箱里有饮料和冰水你自己拿;喝完记得给学生事务科打个电话让他们补齐就行……嗨来看这把牌!”&&&&他扭过头去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屏幕。刚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的我不由得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墨绿色的桌面上牌员已经出了三张牌草花9草花Q草花6。&&&&“汉森下注四十万。哈灵顿弃牌轮到蜜雪儿-卡森……蜜雪儿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选择了跟注!现在转牌转牌是……草花2!”&&&&屏幕里的两个牌手一直盯着对方想要从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中判断出对方的底牌。龙光坤转过头来对我说:“这是一场标准的同花大战他们肯定都已经同花了但谁的花大呢?我猜是蜜雪儿她至少有张k或者a……”&&&&我很同意他的看法然后我也不由自主的猜测起来:“是的蜜雪儿应该有张k或者a那么汉森又会是什么呢?”&&&&“古斯-汉森是世界知名的-攻击流牌手他的手里可能拿到任何牌。”龙光坤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自言自语的说“要是你可以猜中他的底牌那你也可以去sop了!”&&&&“汉森让牌蜜雪儿下注一百二十万汉森没有行动他一直注视着蜜雪儿的脸。蜜雪儿则一直保持着她优雅迷人的微笑也在看着汉森……好了汉森决定跟注!这样整个彩池已经过了三百万。无论谁赢得这一局都会成为决赛桌里的筹码领先者……现在荷官出河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河牌是……草花8!”&&&&这张河牌引起了现场观众的一阵骚动就连两位牌手也忍不住摇摇头笑了起来。汉森轻轻敲了敲桌面以示让牌。而蜜雪儿则在短暂的思考后抬起头来轻声说:“全下。”&&&&汉森似乎并不需要任何思考的时间他马上也把筹码推了出去:“跟注。”&&&&当汉森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龙光坤马上就叫了起来:“他有草花a!”&&&&在同一时间我摇了摇头:“不他是同花顺!”&&&&屏幕里蜜雪儿微微叹了口气翻出底牌——草花k方块k。我和龙光坤都猜中了她的底牌。&&&&汉森却没有急着翻牌而是对蜜雪儿微笑着说:“好牌。”&&&&蜜雪儿摇了摇头也微笑着回答:“怕是……还不够好。”&&&&汉森没有再说什么他笑了笑拿开压在底牌上的那个黑色筹码轻轻的把底牌翻了出来——草花7草花1o。&&&&看着这两张牌蜜雪儿脸上的微笑在刹那间凝固了。
&&&&作者:阿梅&&&&电视里的现场也静默了好长一阵这静默让我再度怀疑电视是不是坏掉了。但是突然间哄动全场的掌声和口哨声热烈的响起。&&&&解说员似乎也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反应了过来在一片嘈杂声中继续尽职尽责的为大家解说:“汉森以同花顺终结了蜜雪儿……上次在sop决赛桌出现同花顺还是在一九九四年而在那之前从来没有过……蜜雪儿第四名出局赢得赌金六百八十万美元!”&&&&所有人的掌声中蜜雪儿-卡森也很有风度的微笑着为这个同花顺而鼓掌。她从牌桌边站起拥抱了汉森拥抱了詹妮弗-哈曼然后亲吻了一下哈灵顿的脸颊……&&&&而屏幕外龙光坤则用比窗外火辣的太阳更炙热的眼神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同花顺的?”&&&&“我猜的。”我简短的回答并且端着冰水坐进沙准备开始欣赏下一把牌。&&&&可是龙光坤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同花顺也能猜出来?你怎么不去猜六合彩会出什么?”&&&&“我真是猜的你听我说转牌的时候汉森的表情确实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他推筹码出去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我们都能猜到蜜雪儿的牌肯定那时他也知道蜜雪儿有一张大草花已经比他大了;再加上之前的下注我猜他有两张小草花。可是后来出河牌后汉森毫不犹豫就跟了蜜雪儿的全下。那么你说既然他是两张小草花又毫不犹豫的跟注了蜜雪儿的全下……如果不是他有同花顺还能有第二种解释吗?”&&&&然后我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一句:“他是汉森又不是傻跟!”&&&&我以为一直在香港生活的龙光坤并不知道傻跟是谁但我错了他死死盯着我最后终于摇了摇头:“阿新你***不玩扑克实在是太浪费人才了。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我们俩异口同声的说。&&&&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几乎就在刚认识的半个小时里我们就已经把对方看成自己最亲密的好朋友了尽管我们对对方几乎都一无所知。&&&&这种事情永远只会生在年轻人身上。&&&&“从刚刚那把牌开始我也觉得自己对这个游戏开始感兴趣了。”我搓了搓手对龙光坤说“所以我决定今天就算不吃午餐也要看完这场比赛。”&&&&“午餐……你提醒我了现在已经差不多一点了我也开始饿了你想吃点什么?我请你就当为你接风。”&&&&“你舍得放下电视和我去吃饭?”&&&&“嗨你不会告诉我以前你一直都是在公立学校念的书吧?”&&&&“不以前我是在内地读的书。”&&&&“哦那可以理解。不过我想你需要适应这种生活或者我可以帮你适应。看到墙上挂的电话了吗?学生事务科的电话号码就贴在电话下面你可以给他们打电话无论任何要求……当然这一切都需要支付一些小小的手续费不过我想你一定不会在乎的。嗯顺便帮我叫一份意大利通心粉谢谢这一顿我请。”&&&&我没有和他多作客气。然而就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场上又出了把漏*点碰撞的牌。&&&&“让我们看看……翻牌是k37都不同花色。汉森让牌哈灵顿也让牌詹妮弗-哈曼下注六十万。汉森弃牌……哈灵顿看着詹妮弗的眼睛詹妮弗也毫不退让的回望着他。让我们猜猜他们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出了什么?他有没有k?或者他们都有k但谁的边牌更大?嗨生了什么事?是的哈灵顿的手没有伸向牌而是伸向了筹码堆他选择了加注哈灵顿加注到一百五十万!现在轮到詹妮弗思考了她皱起了眉头可以看得出来对她而言这是个非常艰难的决定是的好詹妮弗决定跟注!现在下转牌转牌是……黑桃J!”&&&&“这张黑桃J和前面三张牌的花色都不同这就彻底失去了同花的可能哈灵顿让牌詹妮弗一直低着头我们看不见她的表情……当她重新抬头的时候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詹妮弗全下!哦上帝哈灵顿也是毫不犹豫的跟注!”&&&&“詹妮弗是ak!”龙光坤叫了起来“哈灵顿是kJ!”&&&&刚刚挂断电话的我坐回沙并没有说话。我不同意龙光坤的意见很明显的这张J帮助了詹妮弗而不是哈灵顿詹妮弗可能是kJ而哈灵顿应该是kk、77或者……33;只有这样的牌他才会有恃无恐的跟注全下。&&&&“詹妮弗的表情非常不安她其实应该感到非常不妙。她翻开了牌k和J詹妮弗两对!哈灵顿也快的翻出了底牌他的手里是一对3现在哈灵顿是三条3!”&&&&“詹妮弗需要一张k或者J否则哈灵顿就能把他淘汰出局。现在是河牌……黑桃Q!哈灵顿赢得这一局!詹妮弗-哈曼第三名出局赢得赌金九百四十万美元!”&&&&“最紧张的时刻来临了冠军之门已经向两位选手敞开现在哈灵顿有两千三百二十万筹码古斯-汉森则是三千一百八十万。他们究竟谁能夺得最后的冠军独得两千七百五十万美元的奖金呢?现在依照惯例在荷枪实弹的保护下在全场的掌声里大赛的组织者凯森先生很吃力的抱着一个大的纸箱走了进来纸箱里是两千七百五十万美元的纸钞……伙计们还记得去年吗?当凯森先生抱着两千一百万美元的纸钞进场的时候我们的嘉宾林克博士就说他今年肯定会换成拿支票入场因为他猜测今年已经七十九岁的凯森先生没法承受这纸钞的重量可是他错了凯森先生还是决定采用了这种传统的方式……在荷官和警卫的帮助下他把钱倒在了桌面上。两千七百五十万美元一小扎是一万一大扎是十万……二百七十五大扎的钱堆在桌上像是一座小山……”&&&&我和龙光坤都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口气。金钱的魔力是无穷的在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如此之多的现钞后——虽然只是在电视屏幕里——我已经从对这项游戏感兴趣变成了热爱而原本热爱着这项游戏的龙光坤则已经近于痴狂了。&&&&“两位牌手都在不停的看钱山上的那条冠军金手链……它究竟会归属于谁呢?好现在哈灵顿下注两百万汉森马上加注到八百万。这是筹码优势者通用的技巧他手里的牌并不需要很大但却很可能逼迫对手弃牌……哈灵顿全下!汉森跟注!哈灵顿翻出了一对1o汉森哀叹一声他抱住了头看来他的形势非常不妙……果然汉森是一对8!”&&&&“翻牌是2ka转牌是又一张a汉森需要一张8这样他就可以把哈灵顿淘汰出局;但如果拿不到这张8他的筹码就会远远落后于哈灵顿这样在接下来的比赛里他将处于极其不利的位置……河牌出来了是8!是8!是一张8!汉森!古斯-汉森幸运的拿到了这张8!这可能是全世界范围内迄今为止最昂贵的一张牌了它价值两千七百五十万美元!而哈灵顿也并非没有收获第二名的他也得到了一千三百八十万美元的奖金……好了随着这局牌的结束2o1o年度的sop也就全部结束了。各位观众再见让我们明年再见!”&&&&“他的运气真好。”我嘟哝着把头扭到一边竭力不去看摄像机对那座小山似的现钞翻来覆去的特写——那对我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一点。&&&&“***要是我也能拿次冠军不就算只是进入决赛桌……”龙光坤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屏幕丝毫不掩饰眼中对那座小型钱山和钱山上那条金手链热切而贪婪的渴望。&&&&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走过去开了门接过学生事务科科员送来的午餐转身放在桌上。一盘意大利通心粉一屉唐朝酒楼的叉烧包还在散着诱人的香味和热气可刚才还感觉饥饿的我们却没有一点食欲。&&&&最后还是我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阿坤你说如果我打电话给学生事务科他们会给我们送一副扑克牌来吗?”&&&&“当然。你的意思是……”&&&&“是的我现在手痒极了。”&&&&龙光坤眼睛一亮刚才还显得很颓然的他从沙上一跃而起:“这种事哪用得着麻烦学生事务科……***我究竟把它藏到哪儿去了……嗨伙计你看这是什么一打扑克牌和一套正规赌场的筹码!我老爸的朋友从澳洲带来的……我们玩多大?每人五万3oo/6oo的盲注怎么样?”&&&&“虽然这是我半个月的生活费……不过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愿意开口你那个会造钱的姨父就会源源不断的把股民们用血汗换来的钞票塞进你的口袋……ok那我们还等什么?”龙光坤走到桌前用手臂把原本属于我们两人的午餐扫到一边“Letsgo让我们马上开始吧!”
&&&&作者:阿梅&&&&第一把龙光坤小盲注我大盲注。&&&&龙光坤像是电视里那些高手一样双手捂住牌只揭开了牌的一角。然后他兴高采烈的把所有筹码推向桌子中间:“我全下。”&&&&我也看了自己的底牌一对J。&&&&看龙光坤的架势他一定抓到了大牌对a?对k还是对Q?碰上了这三种牌除非像刚才的古斯-汉森一样幸运的击中剩下的两张J之一否则都必死无疑……但他的兴奋似乎过于夸张了难道他是在偷鸡?&&&&我苦苦的思索脑海里瞬间转过了一万种可能最后我确定龙光坤是在偷鸡可是就当我把手伸向筹码堆想要跟注的时候却又开始犹豫起来……最后的最后我轻叹一声把自己的一对J扔到了牌堆里结束了这把牌。&&&&龙光坤哈哈大笑然后翻出他的底牌不同花的3和8。&&&&“这是勇者的游戏你永远不可能在你没有投入的情况下拿回一分钱。”他一边洗牌一边以老资格的身份教训我。&&&&第二把我小盲注龙光坤大盲注。&&&&我拿到了黑桃a和黑桃k这算是相当大的牌了无论公共牌里出现ak中的任何一张都能让我凑成顶对和拥有最大的起脚牌;如果下面再有三张黑桃的话我还能凑成最大的同花;就算这些都没有我也可能会以最大的杂牌取胜……&&&&于是我点了九百的筹码出去:“我加注到一千二。”&&&&龙光坤看了看我的脸然后毫不可惜的把牌扔进牌堆:“你当我傻跟?”&&&&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这半个小时里我们两人都打得很稳牌也来得很均匀筹码数量依然相差不多。然而我也慢慢的现了龙光坤的一些破绽。&&&&事实上龙光坤是完全按照教战手册上所说的一切来做的。这一切在《级系统》里也有讲述——&&&&板着一副扑克脸不让对方察清自己的虚实;全神贯注盯着对方的眼睛通过对方的表情判断对方的底牌;不断的变幻下注数量不让对方摸清自己下注的规律;用不间歇的说话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以及误导对方的判断……&&&&这一切他都做得很好。但是归根结底他毕竟不是sop决赛桌里的那些顶尖高手。&&&&他在拿到真正的大牌时总会加注到6oo-12oo尽管他的下注总是不断的在这个区间变幻但其他的牌很少能够进入到这个区间;加注到12oo-18oo的是7-J的对子和一些看上去有一定实力的牌例如k9之类;而通常他加到2ooo-4ooo的是一些小的同花连续牌像是红心78;除了第一把外的所有时候当他全下时是6以下的对子。而在他仅仅只是跟注时他的手里是一张花牌带着一张小牌例如Q5这样的牌。&&&&在德州扑克这个领域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手我完全不懂得应该怎样通过观察对方的脸部表情来判断对方的底牌但我想我获得了另一种判断对手的方式。&&&&又是一手牌了下来我在小盲注位置拿到的是红桃k和草花1o。&&&&这不是一手很有实力的牌但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弱牌。我选择了跟注然后龙光坤加注到24oo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机会来了。&&&&我点了点自己的筹码堆并且推出去其中的一小半:“我再加注到15ooo。”&&&&龙光坤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重注后我的弃牌。对于这出乎意料的反击龙光坤显得有些吃惊他仔细的看着我的脸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底牌。&&&&再之后他没有急着跟注或是弃牌而是饶有兴味的问:“阿坤你会拿着对a……却不在开始位置加注么?”&&&&他一直都在这样说话以扰乱我的思维这一次我巧妙的把皮球踢了回去:“你猜我会不会是对a呢?”&&&&但我知道龙光坤已经从我的眼神里判断出了一些什么我并没有专门训练过控制自己的表情短短的半个小时时间也不够我学会伪装。但更重要的是龙光坤相信自己可以吓走面前的这只小菜鸟。&&&&“我猜你不是对牌而是两张大牌……这样的牌对抗我的小对子只有45%的胜率。所以……我全下。”&&&&我紧跟着他推出所有的筹码然后笑着翻出我的同花kJ:“阿坤我被你诈了很多次但这次不会你不是小对牌。我想你手里应该是同花色的89或者78。我的牌还是应该比你大的所以我跟。”&&&&看着我的牌龙光坤深深吸了口气也把牌翻了出来——黑桃9黑桃8。&&&&“那么让我们来看看运气站在谁那一边吧。”&&&&龙光坤左手拿着牌像正规的荷官一样用右手捶了捶桌子销掉一张牌然后出翻牌——红心3黑桃2黑桃5。&&&&“再一张黑桃我就能赢你。”他挑衅般的对我说。&&&&我马上反唇相讥:“没错除去这四张黑桃还有九张黑桃在牌堆里另外还有三张9和三张8都是你要的除去下面这七张牌你的手里还有四十五张牌。也就是说你只有15/45也就是1/3的概率能赢我。你觉得我会害怕这样一个概率吗?”&&&&“内地的学生数学都***这么好吗?”龙光坤摇着头抱怨一边再次销掉一张牌出转牌——红心1o。&&&&这张牌让我凑成了对子即使河牌出的是9或者8也给龙光坤一个对子他同样赢不了我龙光坤极其郁闷的对着桌子猛的砸了一拳:“这什么破牌!”&&&&“现在只剩下九张黑桃是你要的了还有四十四张牌你只有2o%多一点的概率赢我……”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女神在向他招手。&&&&“你算的确实没错。”龙光坤一边嘟哝着一边销牌出河牌——草花Q!&&&&说真的看到那张黑色的牌时我的心还是猛的悸动了一下。我以为那是张黑桃但当我看清楚它只是张草花之后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yes!”我右手握拳狠狠的挥了下去“我赢了!”&&&&“是的你赢了。”龙光坤拉开自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捆千元大钞点了五十张给我“说真的这不太公平我一个通宵没睡已经神智不清了而你……”&&&&而沉浸在兴奋中的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我只记得当我强烈的要求他再来一局的时候他却摇摇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或者……输给我这样一个菜鸟让他的心理极度不平衡吧……&&&&可是不管怎么说。就这样我的第一次真钱玩牌以赢取五万港币而结束。&&&&直到龙光坤的鼾声在房间里响起我依然兴奋得不能自已——我走上阳台并且轻轻的掩上那道玻璃门。因为我怕如果继续呆在房间里的话自己会忍不住把龙光坤拉起来再玩一局。&&&&我在阳台上走过去、再走过来酷热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可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我就这样一直在阳台走着然后我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我像在别墅里一样翻开那本《级系统》开始朗读起来:&&&&“控制你的情感。罗曼蒂克的问题会对一个牌手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当然我见过很多很好的玩家他们的烦恼永远都来自于他们的妻子、未婚妻、情人以及女友。情感纠纷会很大的影响到他们在每件事上的决策。在牌桌上这理所当然的会让他们花费更多的钱去清醒!他们已经转移了兴趣因为这爱情的热潮他们的精力无法集中。他们会坐立不安的想到处走动。而牌桌也确实不欢迎这样的玩家。我很肯定如果我的妻子和孩子卷入了任何伤害我将会同样受到很严重的影响。但是我坚决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去参加任何扑克比赛即使是sop。这个问题我很难给任何人意见可我相信如果类似的事情一旦生并且让人确实很烦恼也确实影响了你的比赛能力你应该考虑完全退出。至少一段时间的退出。直到恢复到你正常平衡的情绪中为止。”&&&&读完这一段话我想我应该能够平静下来了但却没有——sop决赛桌上的钱山那张让我赢到五万港币的草花Q桌子上那一堆正规赌场的筹码在脑海里交错闪过……&&&&突然间我看到了那个女孩。&&&&她正在一个女校工的指引下走进对面的宿舍楼。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瘦削的双肩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马尾……&&&&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我自嘲的笑了笑:“那么照道尔-布道森的理念我岂不是永远都不应该玩牌?”
&&&&作者:阿梅&&&&葡京赌场的所有墙壁上都没有窗户;免费房间自然不能例外。&&&&在这种环境里我当然不可能知道自己是什么时间睡着的;但当杜芳湖叫醒我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表——时针指在五点的位置。&&&&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全然不顾肋骨和背部的疼痛。我问杜芳湖:“我们现在就开始战斗吗?”&&&&“不。”她拉起我的手把我带到桌边桌上摆放着两份赌场赠送的免费晚餐“还有两个小时我们的战斗才开始;现在是晚餐时间。”&&&&我一点胃口也没有于是我摇摇头对她说:“我吃不下。”&&&&“吃不下也要吃。”她把我按在椅子上接着从坤包里拿出一张面纸把筷子擦干净再递给我其中的一双“另外我还叫了两个按摩师吃完饭后他们会给我们做一个全身按摩。”&&&&看着我拿好筷子却没有一点吃饭的意思。杜芳湖有些黯然的说:“阿新我希望……我们能用最好的状态迎接这场战斗听我的。”&&&&她的声音很沙哑沙哑到有些刺耳。但在这密闭的环境里在这永远只能依靠灯光照明的房间里这种声音却显得格外温柔、和令人平静。&&&&更让人无法拒绝。&&&&我想我已经听到了她没有说出来的话。是的她根本不用对我说——也许这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战斗。&&&&赢了自然可以重头再来;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在这个时候无论什么样的话自然都不用再说出来了我无言的接受了她的安排。&&&&我们默默的吃过了晚餐默默的做完了按摩默默的轮流洗澡、换好衣服……&&&&或许因为气氛太过严肃在出门的那一瞬间杜芳湖突然回过头来对我说:“阿新你睡觉的样子真像个小孩。”&&&&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光滑的感觉我反问她:“难道我看上去很老吗?”&&&&“当然不是我敢打赌你肯定没有二十一岁。”&&&&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这一刻我不想欺骗她于是我选择了最诚实的答案:“是的我才十八岁。”&&&&她停下脚步惊疑的看着我:“我只是随便说说……你真的没有二十一岁?那你怎么能进来葡京的?”&&&&在一刹那间我又想起了那个酷热的午后那个穿着花格衬衫、长头的年轻人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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