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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br&&br&鳌拜辅政是顺治遗诏规定的,领头的索尼年老多病,遏必隆又是个唯唯诺诺的人,这才给了鳌拜擅权的可能。&br&&br&题主说到鳌拜擅杀大臣,还真不是,杀苏克萨哈以及换地杀人都是&b&旗权斗争。两黄旗&/b&压制正白旗,算是对当年多尔衮残留势力的清算吧。清朝入关早期,旗权斗争很严重,旗权一度凌驾于皇权之上,皇位继承人是要有八旗旗主点头同意的。所以,就算扳倒鳌拜之后,康熙也没给苏克萨哈平反。&br&&br&鳌拜当时是没想到自己会死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康熙并没有杀鳌拜。据康熙身边的传教士记载,鳌拜最后露出一身的伤疤,皇帝决定饶他一死。&br&&br&具体的分析,贴我书中的一段来作答,可以直接看黑体字部分。&br&&br&&p&※
孝庄的先手&/p&&p&&b&四大臣之间的关系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是在竞争中合作。&/b&在名义上,四大臣同为辅政大臣,级别应该是一样的。可是从顺治的遗诏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四个人还是排了座次的。在处理朝政的时候,他们需要通力合作,让大清国江山永固。可是从私人的角度来说,他们需要打压其他人,给其他人掣肘,最终自己一人独享权力。&/p&&p&在四辅臣之中,最容易做到一人独大的应该是索尼。索尼的资历和威望都是其他三个人无法比肩的,再说他本来就是辅臣之首。可是&b&索尼老了,他已经懒得去争权夺利了,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生。在成为辅臣之后,索尼基本上就以生病作为理由在家静养。&/b&&/p&&p&索尼想置身事外,可是他的愿望终究要落空。因为孝庄需要他,康熙也需要他。孝庄需要索尼这尊神来平衡微妙的大臣关系,她需要利用索尼来制约其他三位大臣。康熙需要索尼来给他终结辅政的体制,好为他亲政铺平道路,因为康熙清楚索尼是四大臣中最不贪恋权位的。&/p&&p&康熙四年,宫中传来消息,年仅12岁的小皇帝即将纳妃。&/p&&p&皇帝新纳的妃子分别是索尼的孙女和遏必隆的女儿,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孝庄在拉拢辅臣。这事儿也非常多,当时的大臣基本上都和爱新觉罗家族有着或多或少的联姻关系。&/p&&p&孝庄的这一手非常高明,完全就是一招先手妙棋。如果大家够仔细的话,一定记得我说过,在中国古代,皇帝大婚往往就意味着皇帝亲政。像之前的多尔衮为了阻止顺治亲政,就一直没有给顺治大婚,后面的慈禧也是将光绪的婚事一拖再拖。那么孝庄早早地给康熙纳了这两个妃子,就给未来康熙亲政打下了基础,大臣们到时候就找不到理由反对了。&/p&&p&孝庄之所以会选择索尼和遏必隆,并不是因为他们家的姑娘多么的漂亮。在挑选后妃上,长相永远是最后一位的,皇帝本人的婚姻也大多是政治博弈的结果。在后宫之中的孝庄虽然足不出户,可是她比谁都看的清楚,索尼是四大臣中的关键,所以他一定要笼络住索尼。而遏必隆一直是个墙头草,没什么主见,给他点甜头让他不乱动。至于苏克萨哈和鳌拜,他们表现的实在太强势了,孝庄要通过这事儿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知道收敛。&/p&&p&孝庄在给康熙纳妃之后,又走出了一步好棋,那就是让索尼的孙女赫舍里氏正位中宫,成为皇后。&/p&&p&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完全是先手中的先手,此招一出,康熙未来的胜局已经完全奠定了。&/p&&p&孝庄给索尼的殊荣实在是太高了,是此前任何一个外姓大臣都无法享受到的。索尼的家族能够出一个皇后,这完全是万世的殊荣。清朝此前的皇后有且只有一个来源,那就是蒙古科尔沁草原的王爷家的姑娘。索尼家族虽然显赫,可是和黄金家族比起来,完全是烛火之光与日月争辉。&/p&&p&孝庄让赫舍里氏做皇后让索尼家族成为了自己最坚定的同盟者,康熙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在后来发生的那场康熙与辅臣的大对决之中,索尼家族也没有让孝庄失望。虽然那时索尼已经死去,可是他的家族之中将会出一个更猛的人来替他完成皇帝所交付的使命。&/p&&p&对于孝庄的这一手妙棋,苏克萨哈和鳌拜虽然是武将,可也看的明明白白。孝庄的意思是明摆着要重用索尼家族,轻视其他人。大家同为辅政大臣,凭什么这样对我们啊。遏必隆可以不闹,反正他就是混,再说她女儿也成了皇妃。可苏克萨哈和鳌拜可是在这场政治大联姻之中什么都没捞到啊,他们决定去闹。&/p&&p&苏克萨哈和鳌拜都是猛人,他们认为不平的事情,他们就会去闹,管他皇帝和太皇太后。&/p&&p&苏克萨哈拿着赫舍里氏的生辰八字和康熙的生辰八字,向孝庄一本正经地指出他们二人八字不合,在一起恐怕不好啊!真是难为苏克萨哈了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搜集赫舍里氏和康熙的八字应该没少花他功夫,这些可都是绝密信息啊。&/p&&p&苏克萨哈这方法不错,可操作性也很强。在古代有太多的男女就因为算命先生的那一句八字不合,最后只能有缘无分。苏克萨哈这方法肯定是一个汉人幕僚给他想出来的,因为满人其实是不太重视生辰八字的。看过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的右岸》的人都知道,东北少数民族婚姻看的是财产的多寡。所以吧,苏克萨哈这理由找的有点烂,说服不了满洲贵族们。&/p&&p&鳌拜就比苏克萨哈猛的多了,他直接跑去威胁孝庄。&b&他用危言耸听的口气对孝庄说:“&/b&&b&满洲下人之女,不可立为皇后。如果这样做的话,恐怕会引发满人内部的叛乱啊!”鳌拜看问题非常狠,他一眼就发现孝庄这么做其实是违背先例的。&/b&&/p&&p&鳌拜这么做依靠的是蒙古人的力量,毕竟孝庄这么做损害的是蒙古贵族的利益。可是孝庄的聪明之处在于,她平衡玩的非常好。虽然蒙古人的利益有所损失,但是满人是绝对支持的,孝庄这样的破例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孝庄清楚地知道,满人不仅不会像鳌拜说的那样叛乱,相反还会非常拥护。&/p&&p&所以对苏克萨哈和鳌拜的抗议,孝庄完全是置之不理。她也不需要去理,有了索尼家族的支持,加上蒙古贵族力量,孝庄才是最低调的实力派。接下来她所要做的就是看四大臣之间的内斗,然后安安稳稳地让她的孙子走向那至高无上的帝位。&/p&&p&毫不夸张的说,孝庄和康熙已经赢了,很多人的结局在这一刻已经被写定了。作为一个政治博弈中的棋手,孝庄看的比所有人都要远。当别人还在为下一步怎么走的时候,孝庄已经在考虑十步之外的事情了。在她规划的结局之中,康熙将成为这个庞大帝国唯一的主人。&/p&&p&孝庄就像一个精明的猎手,在幽深的后宫之中编织着这一切政坛权术。这一切她她熟悉了,从她13岁进入清朝的后宫那天起她就一直在学习这个。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皇太极和多尔衮的权谋,她在这些男人的背后将一切看的一清二楚。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学会了这一切。当那些伟岸的男人离去的时候,整个历史的舞台便只属于她一个人了。&/p&&p&很多年之后,面对颓败的局势和儿子们争权的乱象,康熙仍然会想起祖母当年给自己的帮助。康熙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如果祖母还在,他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无助。&/p&&p&※
换地引发的大清洗&/p&&p&&b&孝庄给康熙纳妃的行动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四大臣之间的矛盾是给她摆到了明面上。苏克萨哈和鳌拜也不傻,现在索尼和遏必隆都受到孝庄重视了,自己却什么都没有,这搞不好就是孝庄要出手拿他们的前兆。为了在异常残酷的政治斗争之中活下来,他们只能让自己变的更强,让孝庄对他们无可奈何。&/b&&/p&&p&最先开始动手的是鳌拜,他比苏克萨哈更急切。因为在&b&康熙四年之后,索尼的病情突然加重,已经完全无法理事,时刻都有可能去地下陪顺治。而如果索尼死了,苏克萨哈自然顺位成为首辅大臣,到那时候鳌拜想动他就更难了。&/b&&/p&&p&&b&康熙五年正月,&/b&大清国还没有从过年的喜庆中缓过来,鳌拜的一份奏议就将整个官场搅的骚动起来。奏议核心只有两个字:换地。之所以会让整个官场躁动不安,是因为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力量,那是曾经缔造了这个庞大帝国的力量。&/p&&p&说到换地,还要从多尔衮时期说起。在《定鼎中原》那一部里面我说过,清朝入关之后进行了圈地运动,这是多尔衮送给满人的“大礼包”。那一次圈地是在多尔衮主持之下进行的,而&b&多尔衮从来不是一个公正的人。在多尔衮的一手操纵之下,原本应该划给镶黄旗的永平一带肥沃土地被强行划给了正白旗。当然镶黄旗作为皇帝的亲军不会什么都没得到,多尔衮将他们划到了保定府、河间府以及涿州一带。&/b&熟悉地理的人一看就知道,多尔衮这么做很不厚道,镶黄旗的地方都在河北境内了,和永平府的土地根本没法比。&/p&&p&&b&划地那会儿多尔衮是一人独大,鳌拜根本连说反对的权力都没有。后来等到顺治亲政,为了拉拢两白旗的力量,加上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旗民们生活已经安定了下来,顺治也就没有将地再换回来。&/b&&/p&&p&&b&用现在的话来说,鳌拜提出换地的要求完全就是“瞎折腾”。&/b&因为这事情都过去20多年了,在这些土地上人口都繁衍一代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强行换地完全就是没事找事,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所以,鳌拜的奏议遭到了绝大多数朝臣的反对。他们反对的理由也很充分,顺治时期就多次说过禁止圈地,而四大臣也在康熙三年也就是两年前刚刚下旨禁止圈地。&/p&&p&但是反对归反对,鳌拜丝毫不在意,因为还有两个人支持他,这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做索尼,一个叫做遏必隆。四大辅臣之中的三个支持此事,再多的反对也没有用了,因为这已经是决议。鳌拜提出换地奏议一周之后,议政王大臣会议作出决定,立即派人前往实地调查,尽快拿出一个具体的可行的换地方案来。&/p&&p&按照六部的分工,丈量土地的事务属于户部管辖范围,所以当时的大学士兼户部尚书苏纳海便前往地方去落实调研此事。加上涉及的地方主要在河北境内,当时属于直隶省,所以直隶总督朱昌祚和直隶巡抚王登联也被委派协助完成换地工作。&/p&&p&鳌拜似乎已经取得了胜利,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一样。唯一令鳌拜感到吃惊的就是,苏克萨哈竟然没有接招,鳌拜的奏折可就是奔着苏克萨哈去的啊!难道苏克萨哈害怕了?苏克萨哈没有害怕,而是他实在不方便出手,他只能选择隐忍。&/p&&p&我们不要忘了,苏克萨哈是靠着举报多尔衮发家的。只要苏克萨哈站出来说反对换地,鳌拜就可以抓住机会说苏克萨哈是在为多尔衮辩护,是多尔衮余党,这样的罪名是苏克萨哈担不起的。&/p&&p&鳌拜很聪明的,苏克萨哈只能选择去吃这个哑巴亏。可是令鳌拜和苏克萨哈都感到吃惊的是,这件事情最后还是给弄砸了。&/p&&p&因为那三个被派去具体处理此事的人。&/p&&p&&b&苏纳海,正白旗人,这一点非常关键。&/b&在苏克萨哈不方便表态的情况下,作为正白旗的代表者,苏纳海有责任为自己这一旗的利益而争取。而更关键的一点,苏纳海曾经是多尔衮的贴身侍卫,是多尔衮提拔任用了他。&/p&&p&我查阅了一下苏纳海的官场履历,他的家族并不显赫,他是完全靠着自己的努力熬到高层的。在进入政局的核心之后,苏纳海从兵部到工部,再到户部,这些都是做实事的部门。在处理这些具体事务之中,苏纳海养成了认真负责的好习惯。苏纳海到最后也没有想到,他将会因为这样的好习惯而殒命。&/p&&p&&b&直隶总督朱昌祚&/b&是一个不幸的人,在12岁那年就被入关抢劫的清军俘虏带到了关外。但是幸运的是,皇太极对汉人不错,朱昌祚被编入了汉军镶白旗。又是白旗!&/p&&p&由于有旗人身份,朱昌祚在长大之后做官也很顺利。他最大的贡献就是反对清朝初年的严酷的谋逆连坐法,在任地方官的时候也是尽量地宽刑,深得百姓的推崇。后来清朝官方修史的时候也给了他非常高的评价,说他“活人数十万,为本朝百世明刑,功在社稷”。&/p&&p&朱昌祚曾经写过这样一句诗:“立朝面冷如生铁,百炼之钢不可折”。从这样的一句诗中,一个刚正不阿,为民请命的官员形象展露无疑。事实也确实如此,朱昌祚做到了,最后他用他的死来殉了他的信仰。&/p&&p&王登联和朱昌祚一样,也是一个不幸的人。少年时期,王登联就父母双亡流落辽东,被一个王姓人家收留。由于没有旗人身份,所以他的并没有朱昌祚混的那么好。在顺治年间,王登联通过科举考试,从地方的小官开始做起。在清朝初年的严格考核之中,王登联的每一次考核结果都是优秀,所以他升官非常快,如果没有接下来的这件事,他还能在官场上走的更远。&/p&&p&说了这么多,这三个人身上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认真,不是那种玩虚假的官员。可是这一次,他们的认真却要了他们的命。看来,人有时候太认真真的不好。&/p&&p&在接到换地的命令之后,这三个人没有丝毫的迟疑,也没有丝毫的懈怠,他们亲自带人到了北京的郊外,然后架设帐篷,风餐露宿地处理着换地的事情。那时候还是寒冷的一月,北京城外的风还带着寒意。可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联没有丝毫的抱怨,他们认真地丈量着每一寸土地,仔细地划定边界,然后登记造册。&/p&&p&可一个月过去了,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联发现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成。旗民们听说要换地吵的非常厉害,“或因新圈地土瘠薄,反不如旧地原地肥美者;或因本旗旧地不堪,今圈得新地,仍最不堪者。”旗民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吵的非常厉害,而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民则天天在苏纳海他们办公的地点哭泣终日。就这样,一边是人吵吵闹闹,一边是人哭哭啼啼,苏纳海他们发现这事儿根本没法办。&/p&&p&于是,苏纳海他们联名上了一道奏折《圈地疏》,在这份奏折里面他们详细地论述了换地的不可行性,认为如果强行圈地可能会让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实在不利于帝国未来的安定统一。加上镶黄旗人数较多,正白旗换出的土地根本无法满足镶黄旗的需要,这就需要重新圈地,而这是违背当时“永不圈地”政策的。此时换地还将影响到接下来的春耕,而华北平原的农作物也就一年一熟啊,这样的损失是很大的。&/p&&p&同时苏纳海他们在奏折里面还大胆地写道:“仰祈断自宸衷,即谕停止。”这一句的意思不难懂,就是希望皇帝您能够亲自发出停止换地的命令。但是这一句“仰祈断自宸衷”却着实惹恼了鳌拜,鳌拜从中看到了对他的讽刺。&/p&&p&苏纳海的奏折可以说是让鳌拜处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他继续强行要求换地,可以说他的名声就全毁了,旗民们会骂他,汉人也会骂他,甚至以后的历史也会骂他。后来的历史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如果他退缩,那他也就没的混了,苏克萨哈的两白旗力量将再一次取得胜利,遏必隆也可能会离他而去。这样的局面是鳌拜所无法容忍的,他绝对不能忍受苏克萨哈在他头上指手画脚。&/p&&p&好吧,既然你来狠的,那我就更狠。鳌拜从来都是一个以强对强的人。鳌拜以办事不力作为借口,下令将苏纳海三人逮捕入狱。&/p&&p&鳌拜在将此事上奏之后,索尼和遏必隆都表示了支持,毕竟在对付两白旗这一点上他们是一致的。苏克萨哈虽然表示了反对,可是也没什么用处。&/p&&p&可是令鳌拜没想到的是,这时候索尼虽然同意了,但是索尼设想的结果和鳌拜想的却有点不一样。&/p&&p&最后,&b&刑部经过审讯认为苏纳海三人的案件没有先例,无法可依,最后只判处每人杖责100下。刑部尚书对&/b&&b&喀纳是正黄旗人,也是索尼的人。&/b&&/p&&p&索尼之所以会出手,完全是不想伤及无辜。&b&索尼的原则是低调,杀人不过头点地,已经给了两白旗警告了,这就够了。&/b&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不然到时候也不好收场。索尼可以说完全是一片好心,他这么做既给了苏克萨哈情面,也让鳌拜缓解了尴尬局面。&/p&&p&鳌拜却并不领情,他要的不是和解,而是胜利。鳌拜拿出他在战场上那种杀伐决断的气势来,假冒康熙圣旨,指责苏纳海三人办事不力。&b&然后又将苏纳海案件单独拿出来升级到依附多尔衮,最后的结果就是要绞杀三人。&/b&&/p&&p&这事儿鳌拜做的很隐秘,索尼和苏克萨哈救都救不急。鳌拜完全就是先斩后奏,这是军队中常发生的事情。&/p&&p&等到索尼和苏克萨哈反应过来,苏纳海三人的家都被抄了,他们只能看着鳌拜肆意妄为。事情已经发生,亡羊补牢已经太迟了。&/p&&p&只是可怜了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联,只能怪他们太认真了,他们太为百姓着想了。可是他们不知道,那是一个“官本位”的时代,百姓的眼泪是没什么用处的,不能让他们升官,也救不了他们的性命。如果他们是昏官或者酷吏,他们就不会有杀身之祸,他们只要去执行换地的命令就可以了,管他生民死活。可是鲁迅先生说的好:“中国历史上向来就有为民请命的人,他们是民族的脊梁。”是啊,千年之后人们在说到鳌拜的时候,总会说到这三个被他妄杀的大臣,人们都会轻轻地叹息一声。也许他们还没有死去,因为民众一直在呼唤着为民说话的官员的出现。&/p&&p&事情再一次以人头落地这样的残忍方式结束了。&/p&&p&可是我想问的是,在这场交锋之中谁赢了呢?&/p&&p&那些土地上的百姓无疑是输了,换地对他们完全是飞来横祸。借着换地的名义清朝再一次大圈地,北京郊外再一次流民遍地,路有饿殍。那些换得土地的旗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春耕耕不成不说,还或多或少地损失了一些家奴。真正受益的是那些流氓旗人,他们本来因为管理不善,或者游手好闲,早就把之前分到的土地败的一干二净了。可是换地令又给了他们一块新土地,他们又成了老爷。&/p&&p&苏克萨哈无疑是输了,他连同为正白旗的苏纳海都没能救下。在这场换地交锋中,苏克萨哈一直是有劲没出使,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两白旗辉煌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坐拥两白旗力量,可是苏克萨哈却只能看着镶黄旗的鳌拜在舞台上肆意妄为,最后还杀了正白旗的大臣。苏克萨哈的失败让他再也没有机会和鳌拜对抗了,他只能容忍和退让。&/p&&p&索尼似乎也输了,他想救的人也没能救下,最后鳌拜假冒康熙圣旨,他也无能为力。索尼惊奇地发现,他的正黄旗完全压不住镶黄旗,而议政王大臣会议这一边态度也很模棱两可。等到苏纳海被杀的那一刻,索尼才发现原来鳌拜已经如此的厉害。和苏克萨哈一样,索尼只能选择更低调,他要找到一个机会给鳌拜致命一击。&/p&&p&鳌拜似乎赢了,他想要做的都做到了。但是鳌拜赢的实在太偶然,索尼和苏克萨哈都没有出手,整个舞台自始至终都只有鳌拜一个人在进行表演。面对强势的鳌拜,没有一个人接招。等到鳌拜杀了苏纳海三人,整个官场瞬间炸开了锅。苏纳海三人的死给大家的震动实在太大了,同时杀这么多高级别官员,一般人是没有勇气的。&/p&&p&可是鳌拜真的赢了吗?他杀了那么多人,大家开始畏惧他,听从他的命令。可是畏惧毕竟不是发自内心的敬畏,而是由于害怕。鳌拜杀人的举动让他的名声不仅在汉人之中非常的差,在满人之间也很差。大家都认为鳌拜做的有点太过分了,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当年多尔衮那么强势,也没有如此滥杀人啊!&/p&&p&打着换地名义的强行圈地又违背了朝廷此前禁止圈地的命令,这让鳌拜在官场上的信誉荡然无存。而在一个缺乏法制的社会里,信誉对一个人的存在至关重要。你鳌拜如此言而无信,我们又何必对你始终如一。&/p&&p&也许这场斗争没有赢家,所有人都输了。&/p&&p&一场事件的胜败谁又能说的清楚呢?时光偷换,千年岁月变化也许会将一切彻底改变。&/p&&p&※ 第一个权臣出现&/p&&p&在换地事件之后,鳌拜算是迎来了自己事业的又一个巅峰。索尼的退让让整个朝堂之上无人再敢和他抗衡,苏纳海的死也让大家心有余悸。&/p&&p&遏必隆看到鳌拜如此强势,更加坚定了自己依附鳌拜的决心。遏必隆主动交代各部要求他们将鳌拜的名字放在自己名字之前,和当年济尔哈朗向多尔衮服软的方式一模一样。&/p&&p&朝中的大臣此前还在吵着说要康熙亲政,可是现在鳌拜一反对,大臣们就立即改口了,转而请求希望诸大臣多辅政几年。面对着咄咄逼人的鳌拜,连孝庄都不得不退让。&/p&&p&孝庄在和康熙商量之后,认为现在亲政的时机还不成熟。四大臣之间矛盾重重,如果康熙现在亲政的话,四大臣的问题就很难摆平,这对皇权稳固是极为不利的。于是,孝庄就顺水推舟地下懿旨,主动表示现在不宜亲政,同意了诸大臣的要求。&/p&&p&我看过一本谈日本职场学的书,在这本书里面作者用很阴冷的笔调告诉了读者一个对付职场对手的方法,不是针锋相对的报复,也不是流言飞语的诬告,而是无条件的纵容。你的对手想要什么你就给他,竭尽全力去满足他,到最后你的对手一定会自我膨胀而亡。这样的道理很好懂,说白了就是所谓的“捧杀”。爬得越高,跌的越狠的道理不是每一个人都懂的。至少有些人的父母就不懂这样的道理,自己孩子想要什么都给,最后只能被人指责家教不严,溺爱孩子。&/p&&p&孝庄太聪明了,鳌拜的想法她看的一清二楚,他要做的就是“捧杀”鳌拜。地位越高,鳌拜就越危险,因为大家都会盯着他鳌拜看,一旦有什么差错,那就是万劫不复。&/p&&p&鳌拜敢这么嚣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有了一个新帮手。&/p&&p&鳌拜的这个新帮手是一个极为强大的人物,连遏必隆都无法和他相比。因为这个人姓爱新觉罗,是努尔哈赤的孙子,他的名字叫做&b&班布尔善&/b&。&/p&&p&班布尔善,努尔哈赤六子塔拜的第四个儿子。从这个有点绕口的人物关系我们可以看出来,班布尔善在爱新觉罗的子孙中混的不会太好。塔拜系努尔哈赤庶妃所生,本来地位就不高,班布尔善又是四子,他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别的王爷的子孙都是封亲王,封贝勒的,他班布尔善却只得了一个三等奉国将军,这在爱新觉罗家族的十二等爵位里面是第十一等,仅高于奉恩将军。&/p&&p&如果班布尔善只是一个八旗纨绔子弟也就算了,奉国将军也算是正三品的武官了,也够他拿出去吓唬人了。可悲剧的是,班布尔善是一个有追求的人。班布尔善靠着自己的努力,逐渐地往上爬,最后升了五级成为了辅国公。&/p&&p&一个有追求的人往往是痛苦的,因为现实永远满足不了他。&/p&&p&康熙五年,班布尔善因过被革除爵位。&/p&&p&这一年,鳌拜正得势。&/p&&p&班布尔善没有任何的迟疑,他投靠了鳌拜,因为鳌拜能给他想要的权势。在鳌拜的运作之下,很快班布尔善就从一个失败的爱新觉罗子孙成为了内大臣兼大学士。&/p&&p&班布尔善的投靠让鳌拜开始获得爱新觉罗家族一些人的支持,也让他在议政王大臣会议中的话语权大大增加。而班布尔善也确实是一个政治好手,他成了鳌拜的幕后“军师”。而这样的一个“军师”正是鳌拜所缺少的,他们配合的很好。&/p&&p&遏必隆和班布尔善成为了鳌拜的左膀右臂,鳌拜也借着他们的支持傲视政坛。遏必隆给鳌拜带来了镶黄旗的支持,让鳌拜得以完全掌握镶黄旗这一满洲八旗最强旗。班布尔善则给鳌拜带来了爱新觉罗家族的消息,让鳌拜得以在议政王大臣会议这一最高权力机关之中站稳脚跟。&/p&&p&如果是遏必隆和班布尔善的支持只是鳌拜强势的基本条件,那么以下这些人无疑是鳌拜鳌拜嚣张的具体条件。&/p&&p&&b&阿思哈,正黄旗人,时任吏部尚书;&/b&&/p&&p&&b&玛迩赛,正黄旗人,时任户部尚书;&/b&&/p&&p&&b&噶褚哈,正红旗人,时任兵部尚书;&/b&&/p&&p&&b&泰壁图,镶黄旗人,时任吏部侍郎;&/b&&/p&&p&&b&穆里玛,镶黄旗人,鳌拜的弟弟,时任镶黄旗都统;&/b&&/p&&p&&b&济世,正蓝旗人,后任工部尚书;&/b&&/p&&p&……&/p&&p&这样的一个名单可以看列的很长很长,完全可以编辑成为一本书。&/p&&p&这些人的身份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支持鳌拜。他们中一些人本身就是鳌拜强力安插的。像户部尚书原本已经满额,可鳌拜硬是援引皇太极朝的例子让玛迩赛去填了一个职。&/p&&p&从我简单列举的这些人中。大家也可以简单看出鳌拜的权势之大,整个八旗之中都有他的支持者,六部之中较为重要的几部都已经被他掌握。从军队到皇宫,再到地方,到处都有鳌拜的人。&/p&&p&辅臣这样的称呼已经不再适合鳌拜,他的新称呼应该是权臣。&/p&&p&所谓权臣,就是说一句话令皇帝都要抖三抖的大臣。&/p&&p&在中国古代的历史上,向来不缺乏权臣的,他们大多是受命辅国,最后自己称孤道寡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就是,权臣一般都会出现在一个比较强盛的时期。权臣在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一旦失败,新皇帝很多就会成为一代雄主,像吕不韦和秦始皇。&/p&&p&鳌拜是康熙朝第一个权臣,并不是唯一一个。鳌拜只是一个开头而已,康熙在他长达61年的统治岁月里,还会遇到好几个权臣。这些权臣的故事各自不同,但最后都被康熙给摆平了,也正是这些权臣在历史舞台上的精彩演出,让这个康熙朝的故事显得异彩纷呈,让康熙这个帝王的形象趋向高大。&/p&&p&为了皇权永固,康熙是无法容忍权臣的出现的。&/p&&p&康熙五年,少年康熙已经13岁了,他已经在走向成熟了。&/p&&p&鳌拜的存在是少年康熙不愿看到的,为了真正的得到那至高无上的帝位,他一定会选择搬掉这块挡在他前面的绊脚石。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会选择怎么做?鳌拜的结局又会是什么呢?我们故事的结局又会变成什么样呢?&/p&&br&&p&※
索尼的最后一击&/p&&p&康熙五年是鳌拜春风得意的一年,相反索尼的情形就有点不大妙了。在这一年,索尼遇到的烦心事太多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前去投靠鳌拜。&/p&&p&忠诚与背叛是官场上每日上演的剧目。&/p&&p&在一开始的时候,索尼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压住鳌拜,可是现在鳌拜羽翼已经丰满,索尼想对付他已经没那么容易了。索尼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待,他要等到鳌拜犯错误,这样他才有机会发动那致命的一击。&/p&&p&上天似乎并不体谅索尼的苦心,它急匆匆地想带走索尼,死神的脚步在向索尼步步逼近。康熙六年,索尼的病情进一步加重,药石无灵。所有人都知道,索尼的死亡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靠着神秘古老的中医他的生命也只能延续一段时间而已。&/p&&p&没有人比索尼自己更清楚自己的病情了,他只能感叹上天的残忍,连这最后一点时间都没有给他。老迈的索尼这时候才真正地感到了害怕,他害怕自己死后鳌拜一家独大,一旦局势失控,那他真的是无颜见先皇于地下了。辅政失败这样的历史罪名是索尼不愿意承担的,他要趁自己还有一口气抓紧安排好一切。&/p&&p&康熙六年三月,索尼最后一次以首席辅政大臣的身份将其他三人召集了起来。在一开始索尼就是老泪纵痕,他开始追忆顺治对他们四人的恩宠,然后就说当年先帝是14岁亲政,现在皇帝也已经14岁,已经具备了亲政的能力,现在是时候归政了。说到最后,索尼特意加重语气说道:“我当年接受辅政的时候是在诸王和贝勒面前发过誓的,为了表示我们不贪恋权力的决心,我们应该归政了。”&/p&&p&索尼的话说的很直接,谁不归政那就是贪恋权力,就是对不起先帝,爱新觉罗家族那批人可不是好惹的。&/p&&p&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克萨哈和鳌拜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们都知道,谁如果敢反对,索尼那真的会拼命。而在现在这个局面下,谁都没有信心能够承受住索尼的致命一击。所以,四大臣最后联名上书请求皇帝亲政。&/p&&p&可是索尼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康熙自己说了不。康熙和当年急切地想亲政的顺治不同,他似乎对亲政并没有多大兴趣。因为孝庄交给康熙的政治艺术的核心是躲在幕后操纵一切,在台前会有太多的明枪暗箭,让你防不胜防。康熙在接到四大臣请求他亲政的奏折之后,他和祖母进行商量之后还是决定缓一缓,他将奏折扣了下来。&/p&&p&索尼这下真的着急了,他的病也更加严重的,严重到了康熙亲自出宫来看望他的程度。索尼知道,皇帝来看自己这真的意味着自己大限将至了。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他希望能够完成顺治交给他的遗命。所以,在见到康熙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询问亲政的事情,可是年轻的康熙似乎对这一问题并没有多少兴趣,只是一味地在说着希望索尼尽快好起来之类的废话。&/p&&p&等到康熙快要走的时候,索尼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他向康熙推荐了一个人,一个寄托了他全部期望的人。他平淡地对康熙说,我死之后,我的一切都给这个人,他会替我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使命的。后来的历史也证明,这是一个猛人,一个比索尼还能在官场上蹦跶的人。可是和索尼一样,这人最后的遭遇也是一个悲剧。&/p&&p&康熙回到宫后,下旨表彰索尼在顺治时“竭尽纯笃”,任辅臣后“恪遵顾命,毕惮忠忱”,加封其为一等公,同时加封他的第五个儿子心裕为一等伯。丝毫没有提到亲政之事,索尼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懂小皇帝所做的一切了。难道,这个孩子真的已经修炼到了君心莫测的程度?索尼懒得去想,他也没有时间去想了。&/p&&p&康熙六年六月二十三日,三朝元老索尼因病在北京家中去世。&/p&&p&一直到死,索尼都没有等到康熙亲政的诏书。&/p&&p&我想,索尼死去的时候多少有点不甘,毕竟,他没能完成顺治交给他的任务,甚至还有一丝担忧和害怕,他害怕在他死后局面变得不可收拾。一直到生命走向终点,索尼都没有真正的强势过一回,他一直是在韬光养晦。可是他忘记了,一个人韬光养晦久了是会对自己失去信心的。&/p&&p&索尼的一生起起伏伏,有过失意,也有过得意。但是从他整个生命历程来看,他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顺治选择死后让他出来独当一面完全是个错误的选择。在生命走向尽头的时候,他虽然发出了最后一击,可仍然治标不治本。正是在他的默许纵容之下,鳌拜一步步做大做强,最后向皇帝发出了挑战。如果康熙不是足够的强大,如果鳌拜不是过分的忠诚,事情的结果完全会变样,清朝甚至会发生最惨烈的内乱!&/p&&p&在我看来,索尼有着足够的智慧,“老谋深算”这样的词汇用来形容他完全没有问题,可是他的一生仍然是一个悲剧。他一生中最闪光的时候是在皇太极死后,他在崇政殿带着一帮两黄旗大臣拔刀说要拥立皇子的时候。那时候的索尼可以为了自己的一个信念去抗争到底,这样的人是令人敬佩的。&/p&&p&可是和后来的遏必隆一样,多年的官场风雨磨灭了他的锐气,他学会了官场生存术,也失去了那份年轻人独有的锐气。他低调,再低调,只要不触及到他的核心利益,他什么都不会说。鳌拜说要换地,他说好;鳌拜说要杀苏纳海,他还是说好;我想如果他不死的话,后面鳌拜说要杀苏克萨哈,他还是会说好。&/p&&p&身为首席辅政大臣,索尼却处处被鳌拜牵着鼻子走。并不是索尼喜欢这样,而是因为他太老了,他已经无法像鳌拜那样折腾了。索尼对自己的状态很清楚,他也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待在这个位置上。可是他的每一次请辞都会被拒绝,因为孝庄需要他用他的威望来压制住其他人。这就是索尼一生悲剧的根源,他想退却退不下来。&/p&&p&人生中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这种身不由己了。&/p&&p&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处了,作为一个官员,索尼还是非常成功的,他在生前享受尊荣,死后康熙亲自主持给他下谥曰“文忠”。“文忠”在臣子的谥号中仅次于“文正”,整个大清朝200多年也就只有8个人被谥号“文正”而已。明朝的张居正,以后的李鸿章,谥号也只是“文忠”而已。除此之外,康熙还钦赐鞍马二匹,银二千两,派人加祭四次。这样的荣宠是每一个官员梦寐以求的,索尼全得到了。想想后面其他三个辅臣的结局,索尼更显得成功。在危机四伏的官场之上,能混到善终还不算是成功吗?&/p&&p&可是我们不要忘记了这热闹喜庆背后的是危机四伏,康熙小皇帝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索尼一死,以前他在鳌拜之间的那块挡箭牌就没有了,他必须和鳌拜面对面地交锋,两强相对,必有一伤,具体结果又会如何呢?&/p&&p&※
康熙是怎样炼成的&/p&&p&和任何一个大人物一样,索尼去世之后是留下了一地碎片。死去的索尼是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可是生者却还要为生活而挣扎着。&/p&&p&在得知索尼去世之后,鳌拜心中的一块大石是放下了,他感到了一阵莫名的轻松,那个多年来一直高压在自己头顶的人终于离开了。鳌拜知道,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他了,一个远大前程正在等着他。就在索尼死去的同时,鳌拜的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是时候动手了,有的人真的该死了。&/p&&p&和鳌拜不同,康熙在得知索尼死后,他真的有了一丝心慌,因为他不得不走向台前。在和祖母商量之后,他决定立即亲政。因为如果这一次还推辞的话,在鳌拜的打压下,真的没有人敢再提亲政的事了。当年豪格推辞帝位的错误,他康熙不会再犯。&/p&&p&七月初三日,康熙下旨同意亲政,此时距索尼去世仅9天。&/p&&p&四天之后,也就是七月七日,中国的情人节。这一天康熙亲自登临太和殿,宣布亲政,颁诏全国,敬告宗庙天地神灵。从这一天开始康熙正式在乾清门处理政务,开始了自己此后长达55年的皇帝生涯。&/p&&p&康熙亲政之后的第一条诏令就是加封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这是对他们此前辅政的奖励,也是一种笼络,希望他们能够继续为帝国服务。&/p&&p&可是这完全是一种幻想,走到台前的康熙才发现索尼是多么的不易。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和一群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大半辈子的人斗智斗勇,这确实太考验人了。&/p&&p&此时,苏克萨哈和鳌拜已经闹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他们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索尼一死,鳌拜就想到了弄死苏克萨哈。因为时间紧迫,在索尼死后,原本第二位的苏克萨哈地位自然上升,如果不趁他立足未稳弄死他,到时候鳌拜真的很难办。而这时候的鳌拜正在巅峰时刻,他对弄死苏克萨哈是充满着信心,他相信新皇帝会给他这个面子。&/p&&p&苏克萨哈也清楚鳌拜想弄死他,他也知道自己还无力和鳌拜抗衡。要知道,此时的鳌拜已经猖狂到了处理政事都不在衙门内,而是召集亲信在家密谋的程度了。苏克萨哈知道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问题已经不在是如何和鳌拜争权的问题了,而是如何保命的问题!&/p&&p&生存或者毁灭?这是一个问题。&/p&&p&现在摆在苏克萨哈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是投向索尼家族的怀抱寻求庇护。索尼虽然死去了,可是索尼家族势力还在,索尼的孙女儿还是皇后啊。只要索尼家族肯出手,保苏克萨哈一条命是没什么问题。第二条路是立即向鳌拜示软,做遏必隆第二,也许鳌拜会手软放他一马。&/p&&p&可是苏克萨哈没有这么做,他和鳌拜一样是个喜欢硬碰硬的人,他不会向任何人服软,他决定像在战场上那样发动冲锋。他选择的结果是鱼死网破,是和鳌拜同归于尽。&/p&&p&七月十三日,康熙亲政仅仅6天之后,苏克萨哈向康熙上疏说自己得了重病,不能够再为皇帝效力了。在顺治皇帝生前,他请求殉葬,可是先帝没有允许,现在皇上您已经亲政,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希望能够前往先帝的陵墓做一个守陵人,“如线余息,得以生全”。苏克萨哈和索尼一样选择了发动最后一击,因为只要他辞去了辅政大臣的职位,那么遏必隆和鳌拜也必然要辞职,不然就是违背先帝旨意。&/p&&p&可是苏克萨哈实在太小看鳌拜了,此时的鳌拜已经不是那个仅仅在镶黄旗中呼风唤雨的猛将了,他已经成为了一代权臣。对于苏克萨哈的致命一击,鳌拜只是微微一笑,他正愁着找不到理由来弄死苏克萨哈,没想到苏克萨哈却自己送上门来了。&/p&&p&鳌拜选择了“文字狱”,他说他从苏克萨哈这份奏折里面看出来了火药味,奏折充满着对皇帝陛下的不满。鳌拜这话是只说对了一半,苏克萨哈的奏折里面确实有火药味,但是那是对鳌拜的而不是康熙。可是鳌拜紧抓住奏折里面的那句“如线余息,得以生全”,大声地斥责苏克萨哈说:“不识有何逼迫之处,在此何以不得生,守陵何以得生?”&/p&&p&此后四日,鳌拜更是组织人对苏克萨哈的奏折逐条批驳,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现在刚刚归政给皇上,你就想守卫陵墓,这实质是不愿归政,是在要挟皇上。还有就是殉葬的事情,你总是提到这事分明就是居功自傲。此外,鳌拜还发现了苏克萨哈很多犯上之处,像什么给先皇送葬的时候别人都步行就苏克萨哈骑马了,抛弃皇帝赏赐的弓箭了,林林总总,一共二十四款之多。最搞笑的一条是,私自将皇宫收藏的《洪武实录》带会家中观看,难道苏克萨哈也是一个明史爱好者?&/p&&p&确实,苏克萨哈在这儿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他装病。这一点确实容易造成误解,让别人以为他是在要挟小皇帝。“如线余息,得以生全”这样的话也确实说的不大恰当,给鳌拜抓住了口舌。&/p&&p&苏克萨哈没有想到自己的最后一击竟然会变成自投罗网。&/p&&p&在鳌拜的操纵之下,议政王大臣会议最终通过了苏克萨哈二十四罪状,判处苏克萨哈革职,凌迟处死。如果你以为仅仅只是这样,那你就真的太小看鳌拜了。鳌拜对自己的这个对手,他不会有丝毫的仁慈,曾经两白旗带给他的屈辱他都要找回来。所以,苏克萨哈的儿子们全都难逃一死,凌迟的凌迟,斩立决的斩立决。此外,苏克萨哈的兄弟、堂兄弟甚至结拜兄弟家都被清洗,全部斩立决。&/p&&p&如此残忍的决议康熙当然不会同意,康熙可不想背负妄杀功臣的罪名。刚刚亲政就杀掉之前的辅政大臣确实显得有点刻薄寡恩,康熙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康熙将鳌拜请求凌迟苏克萨哈的奏折扣了下来,他希望鳌拜能给自己一个面子,让苏克萨哈去守陵。&/p&&p&康熙满心以为鳌拜会给自己这个面子,毕竟,他刚刚亲政!&/p&&p&可是很快鳌拜就用残忍的现实给年轻的康熙皇帝上了一堂课,告诉了康熙政治斗争的残酷性。&/p&&p&在得知康熙扣下奏折之后,鳌拜知道命运的节点来了。这是他和小皇帝的第一次交锋,他必须打出权臣的威势来。否则的话,他身边那些跟随者一定会投向皇帝这一边。要知道,皇帝的道德号召力可是比大臣要高的多啊,那些读书人接受的教育的核心就是忠君。所以,鳌拜不仅不给康熙面子,反倒步步相逼。&/p&&p&在朝堂公议的时候,康熙还在陈述着自己反对的理由。&b&鳌拜却已经不耐烦了,他撸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然后带头喊了起来,史称“攘臂高呼”。&/b&有一点生活常识的人应该都知道,“撸袖子”一般意味着想动手打架了。&b&有一点历史常识的人应该都知道,“攘臂高呼”代表的是造反。可是在这朝堂之上,鳌拜就是公开“造反”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制止。&/b&&/p&&p&和鳌拜一样,康熙也知道这是自己的第一次正式处理政务,如果他有丝毫的胆怯,他的臣子就会投到鳌拜的门下。崇拜强者是人共有的心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所以虽然鳌拜“攘臂高呼”,但是康熙没有屈服。康熙平静地宣布朝会结束,改日再议。&/p&&p&此后令宫廷侍卫们烦心的事情发生了,鳌拜每一天都带着奏折来到宫中,气势汹汹地要求康熙杀掉苏克萨哈。说到动情处,鳌大人还声泪俱下,宫廷侍卫们是烦不胜烦啊。康熙每一次都接见鳌拜,然后听鳌拜说完,可就是不表态同意,每一次都是将鳌拜气的半死。但是鳌拜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他每天都准时出现在乾清宫外。&/p&&p&就这样经过了七天,康熙忽然松口了,他同意了鳌拜的请求。鳌拜也做出了一点让步,那就是将苏克萨哈的凌迟改为绞刑。这一点让步对鳌拜来说不算什么,因为结果都一样,苏克萨哈还是得死。&/p&&p&康熙的突然松口令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只要康熙一直拖着,苏克萨哈就不会死,拖得越久苏克萨哈存活的概率就越大。可是康熙在一周之后还是同意了鳌拜的请求,难道是康熙害怕了吗?&/p&&p&当然不是!康熙是在这七天之中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康熙此前一直在和鳌拜顶着,而顶鳌拜的目的是为了救下苏克萨哈。&b&可是我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救下苏克萨哈对康熙又有什么用处呢?答案是没有用处!因为即使能够救下苏克萨哈,苏克萨哈也是被一撸到底,彻底沦为废人,不然鳌拜是不会同意的。而为了救下苏克萨哈,康熙却可能要付出得罪两黄旗的代价。不要忘记了,两黄旗才是康熙的嫡系。鳌拜弄死苏克萨哈的行为很大程度是报当年多尔衮凌辱两黄旗的仇,涉及到旗权的斗争必须慎重。&/b&&/p&&p&&b&不救苏克萨哈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苏克萨哈也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绝对不会甘心去给先帝守陵。苏克萨哈这么做多少有点模仿当年的索尼的味道,他希望在鳌拜倒台之后自己重新被重用。&/b&而在康熙规划好的结局里,鳌拜是必须要离开的。按照政治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的原则,到时候苏克萨哈如何处理将会成为康熙非常棘手的一个问题。&/p&&p&这样看来,救苏克萨哈完全就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但即使这样,康熙仍然扛了7天才同意鳌拜的要求。&b&康熙这是在玩平衡!坚持&/b&&b&7&/b&&b&天这是做给两白旗看的,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可是鳌拜丧尽天良不放过苏克萨哈啊!至于处死苏克萨哈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两黄旗乐意看到的。&/b&所以,最后的结果在表面上看是鳌拜胜利了,可是康熙却什么也没失去。&/p&&p&在得到康熙的同意之后,鳌拜立即风风火火地去办了。第一时间,苏克萨哈死在了绞刑架上,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因为家族中成年男性都被杀了,女性也都被流放了。鳌拜做的很绝,他不会留下任何的隐患,这是一个优秀的将领长期养成的好习惯。&/p&&p&苏克萨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他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结局竟然会是这样,自己一个军人却惨死在政坛之上。当死亡来临之时,苏克萨哈也许会想到当年关外的金戈铁马,会想到那些被他杀戮的冤魂,会想到顺治对他的礼遇恩宠。&/p&&p&苏克萨哈的死让鳌拜非常的得意,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想做的都是可以实现的。可是他忘记了康熙最擅长的是什么?是隐忍!要知道康熙自小读的便是儒家书籍,最是讲究隐忍。此前将亲政的时间也是一推再推,他已经在幕后观察很久了。现在他走到台前,迫不及待地去践行自己的理论。在第一个回合,鳌拜仗着权势稍胜一筹。&/p&&p&而康熙之所以会如此地纵容鳌拜,多少有点“捧杀”他的意思。&b&不要忘记了,康熙的背后还有一位大师级的政治高手——孝庄太皇太后。&/b&初入政坛的康熙也许会犯很多低级错误,可是孝庄不会,他会指导自己的孙子将这些错误一一纠正。&/p&&p&一句话,康熙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p&&p&但是,这一切都和苏克萨哈没有什么关系了。死后的那些勾心斗角已经和苏克萨哈没有任何关系了,一切故事对他来说都已经结束了,他已经解脱了。&/p&&p&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解脱的,至少康熙不能,鳌拜也不能,他们的交锋这才是刚刚开始。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领导者,有人必须离开,可是谁也不愿意主动离开,那对不起了,我们只好刀兵相见了。&/p&&p&写到这儿忽然想到一战时期德国威廉二世在宣战书中所说的:“我们拔剑出鞘,双手清白,问心无愧。”&/p&&p&是啊,是亮剑的时刻了!&/p&&p&※
自寻死路&/p&&p&鳌拜在弄死苏克萨哈之后,他的威望再上一层楼,在整个两黄旗内部达到了一个顶点。整个官场之上掀起新一轮的狂潮,大量的中间派投向了鳌拜这一边。在索尼和苏克萨哈离开之后,鳌拜安插人手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六部几乎全是他的人,他的亲戚也都位居高官。可惜鳌拜不知道的是,等到他倒台,他的这些亲戚都会因为他的这种行为而倒霉。&/p&&p&出人意料的是,在苏克萨哈事件之后,康熙表现的分外平静,他什么都没有准备,丝毫没有拿下鳌拜的意思。他依然是每天照旧在奏折上写上“知道了”三个字,其余的时间仍然是读书或者和欧洲传教士们学习几何天文知识。从表面上来看,小皇帝似乎和鳌拜相处的极为融洽,他对鳌拜仍然是信任有加,多加赏赐。&/p&&p&同时康熙和他的父亲一样,上台之后就进行官场反腐。在这一年十一月进行的考核之中,被处分的文武官员达到上千人之多。新君上任,肃清官场,这几乎是中国政治的传统之一。康熙这么做,也没有丝毫针对鳌拜的意思,反倒鳌拜趁着反腐的机会打压了很多对他不满的人。&/p&&p&就这样,康熙六年在大家的忧惧之中结束了。这一年,索尼和苏克萨哈的相继离开让大清接下来的政局多少显得有点迷离,谁也看不透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也就在这一年,中国的东北发生了一件叛逃事件,这件事件最后无限放大,在十多年之后会让两个超级大国发生一场碰撞。&/p&&p&时间进入康熙七年,康熙和鳌拜都清楚这是一个关键的年份,彻底决裂抑或达成和解都只会在这一年。如果决裂,胜负也决定在这一年。我们知道,婚姻之中常见的一个词汇便是“&b&七年之痒”&/b&,人们用此词汇来说明婚姻关系中的挑战。可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多也只能够七年不出现裂痕而已。鳌拜在辅政的第七年,他们的关系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吗?&/p&&p&至少康熙还在维持着,在新年的一开始,康熙就下令加封鳌拜为太师。&b&鳌拜不再是鳌少保了,而是鳌太保。但是鳌拜却没有丝毫给康熙面子的意思,他在六部站稳了之后,又开始和地方官结交,地方上的总督和巡抚都给他送礼,而他所任命的那些人也是大肆地勒索地方,将官场弄的乌烟瘴气。&/b&&/p&&p&康熙很气愤,要知道这时候的康熙正在严查贪污啊,鳌拜这不明摆对着干嘛!康熙决定同给鳌拜提个醒要他收敛一点,他再次下旨强调了自己反贪污的决心。可是鳌拜丝毫不知收敛,依然我行我素,因为他认为小皇帝不敢把他怎么样,也不能把他怎么样。&/p&&p&上天似乎也意识到了康熙七年是一个关键的年份,所以一再地示警。&/p&&p&五月十五日,史料记载“太白昼现”。太白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金星,在西方称之为启明星,非常的亮。“太白昼现”会让人产生天上有两个太阳的感觉,而从《左传》开始就说“天无二日”,出现这种情况无疑是大凶之兆。自西汉董仲舒将阴阳家学说掺入儒学形成“天人感应”的说法之后,中国人就不把天文现象当做科学来研究,而是对应人事变迁,陷入了“神秘论”的怪圈,最终没能发展成为近代科学。&/p&&p&而这一年全国旱灾严重,整个春夏季节少雨,农业生产受到严重影响。更可怕的是,五月七日京师地震,此后初九、初十、十六日也都发生了一定规模的余震。此外山东、江南也都发生了较大规模的地震。这些地震虽然没有带来多大的人员伤亡,但是对人的心理影响非常大,尤其是对信奉“天人感应”的中国官僚们。一时之间,人们不禁疑惑:“难道真的要变天了”?&/p&&p&康熙为此也非常害怕,因为他读的也是儒家书,天象有异他是有责任的。虽然在名义上康熙要为这些自然灾害承担责任,但是康熙这一次却并不会,他要利用这些灾害。为此,康熙亲自下诏说:“天象屡示警戒,朕甚惧焉”,接着他分析说,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灾害,是因为大臣们严刑酷法,处理政事不当造成的。在诏书之中,康熙再次强调希望那些不法的官员“务须洗心涤虑,痛改前非”。&/p&&p&康熙在这儿没有点名,但是明眼人应该知道这是在警告谁!是的,是鳌拜,他希望鳌拜能够收敛一些。就像《红楼梦》里面宝玉挨打之后林黛玉去看他说的那句:“你都改了吧!”康熙希望鳌拜能够改掉这些,这样他们还是可以和睦相处的。&/p&&p&康熙七年也是转瞬即过,这一年帝国多灾多难,康熙和鳌拜的君臣关系也是摩擦不断。康熙一直在敲打鳌拜,可是鳌拜确实视若无睹,嚣张依旧。经过一年的较量,双方并没有分出胜负,由于康熙的容忍,他们在表面上还保持着和谐。但是谁都知道,他们早已经在偷偷磨刀了。&/p&&p&&b&康熙八年,决战开始!&/b&&/p&&p&在班布尔善的提醒之下,鳌拜也发现了小皇帝对自己的不善。康熙在去年说的一些语带双关的话确实是说的太露骨了,鳌拜又不是傻子。可是鳌拜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作为一个武将,鳌拜几乎没读过什么书,他不知道面对皇帝的不满应该怎么做。军队讲究的是服从,作为的军人的他下意识想到的就是皇帝要我死我只有死了。可是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傻,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岳飞那样超凡脱俗的思想境界的。正常人想到的是抗争,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束手就擒。可是该怎么抗争呢?抗争成功之后又应该怎么做呢?鳌拜不知道。&/p&&p&鳌拜不知道,班布尔善知道。不要忘记了这时候的班布尔善已经是内大学士,还兼任着《世祖实录》的总监修,宗室的身份让他的见识比鳌拜高的太多了。班布尔善给鳌拜指出,为什么我们不灭了皇帝呢?凭我们现在的实力,灭了皇帝然后自己登基称帝完全没有问题。凭鳌大人您在军队之中的威望,八旗完全会听从我们的,小皇帝一死,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p&&p&鳌拜听班布尔善这么说,完全是惊呆了。他仔细打量了班布尔善一下,怀疑他是不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有这样出卖自己家族的吗?从震惊之中缓过来的鳌拜问道:“我只是一个满洲下人,连称王都不够格,怎么能称帝呢?”&/p&&p&班布尔善笑了,他知道鳌拜心动了。班布尔善回答他说:“满洲下人怎么了,没有谁是天生的贵胄,这年头谁的权势大谁就是王者。鳌大人你看曾经老朱家那才是帝王之家啊,可是死在你我手中的朱家子孙还少吗”?&/p&&p&听到这番话,鳌拜又是一惊。班布尔善给他规划了一个无比美好的灿烂图景,他将成为这个天下之王。是啊,这是一个强权的社会,我有权力又有什么做不到呢?鳌拜已经心动,那就付诸行动吧!&/p&&p&康熙八年春季,鳌拜生病了。春季是流行病多发期,满人抵抗力本来就不太强,生病是很正常的。可是不正常的是,鳌拜竟然主动上书要求康熙来慰问他,这多少有点过分了,这摆明了是要挟皇上嘛!这还有点费解,因为即使不上书,康熙也是会来看他的,以此来表明自己对鳌拜的信任。&/p&&p&接到鳌拜的上书之后,康熙还是表现的和平常一样,不怒不喜。既然鳌大人病了,那就去出宫一趟看望一下吧,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康熙到这个时候还是希望鳌拜能够收手,希望通过恩宠来笼络住鳌拜。康熙的目光要比鳌拜的看的远,他希望鳌拜能够帮助他解决在大清朝东南和西南的问题,那儿才是大清帝国的心腹之患。&/p&&p&康熙带着不多的几个大内侍卫出宫了,他是一个低调的人,不喜欢把排场搞的很大。等到康熙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鳌拜的时候,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和解之心。因为这时候的鳌拜面如金纸,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血色,还不时地渗出冷汗。康熙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老臣好可怜,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名将已经衰老了,鳌拜现在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了,和解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啊。&/p&&p&满怀着同情心的康熙开始真诚地慰问鳌大人的身体状况,希望鳌大人能够尽快好起来。可是令康熙感到奇怪的是,鳌拜只是听着,什么话都没说。康熙的侍卫和托是个仔细的人,他发现了情况不对劲啊!和托二话不说,立即冲上去,掀开了鳌拜的被子。被子下的东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那是一把锋利的蒙古腰刀。&/p&&p&和托当场就急了,准备拔刀。作为大内侍卫,他的使命就是保卫皇帝,现在鳌大人这种行为分明就是行刺啊!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康熙出面制止了和托,对他一顿训斥,然后很平静地说:“随身带刀是我们满人的习惯,当年鳌大人驰骋沙场的时候你和托还没有出生呢!”接下来,康熙又开始夸奖起当年鳌拜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了。鳌拜还只是听着,什么都没有说。&/p&&p&&b&那一天,康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鳌拜府邸的,他只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背后的衣裳已经湿透了。一个只有16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生死考验能够不感到害怕吗?面对白晃晃的刀子,康熙知道自己的仁慈是没有丝毫的用处了。鳌拜已经动了杀心,和解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一直到刀子露出的那一刻,康熙才直到鳌拜根本没有什么病,他额头上的冒冷汗是因为他紧张。&/b&&/p&&p&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鳌拜找死,那朕就成全你!&/p&&p&唯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就是,鳌拜为什么会收手?这是一次最好的行刺时机,康熙几乎毫无防备,鳌拜想得手实在太容易了。即使后来被和托发现,凭鳌拜的身手杀了康熙还是很容易的。可是鳌拜没有动手,这实在太令人奇怪了。&/p&&p&我们的历史记载永远不会告诉你鳌拜为什么会收手,因为历史在人复杂的内心世界面前往往是无能为力的。但是我们可以推测,也就是所谓的还原历史真相。&/p&&p&从相关记载来看,鳌拜很害怕,甚至害怕到了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程度。这也实在难免,杀皇上这事情确实需要勇气。难道鳌拜是因为害怕才不敢动手的吗?从表面上看似乎就是这样的。可是我们不要忘记了鳌拜的身份,他是一个军人,是一个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的优秀军人。杀人的记忆充斥着鳌拜整个的生命回忆,虽然要杀的人是皇帝,可是还不至于令他害怕到不敢动手的程度。&/p&&p&鳌拜之所以在最后的时刻收手,我认为应该是感恩。也许在那一刻他会想起顺治对他的恩宠礼遇,想起了顺治临终之时托孤的情形,忠诚的因子开始发酵,最后让他决定收手。我曾经答应过先帝的,我不可以这样。现在的我已经权倾天下,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就这样吧,我还是收手吧!既然小皇帝你想要和解,那我们就和解吧!&/p&&p&鳌拜的收手是对自己的一次救赎,也是对整个帝国的一次救赎。因为如果康熙死了,事情并不会像班布尔善说的那么美好,他鳌拜想夺得天下并不是那么容易,一场内乱在所难免。而如果在这个时候爆发内乱,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此时正是亚洲格局“大洗牌”的时候,中国的东北和西北早就被两个强大的敌人盯上了。这两个敌人将会让后来的康熙头疼不已,最后甚至御驾亲征!&/p&&p&现在&b&鳌拜是准备和解了&/b&,可是康熙还会同意鳌拜的和解吗?事情真的是和解可以解决的了吗?&/p&&br&&p&
——节选自《这也是清朝·盛世雄音》第四章第五章&/p&&br&&p&————————————————————————————&/p&&br&&p&欢迎大家转载,主要著名出处和原作者即可。&/p&&p&感谢大家的支持。&/p&&p&再次感谢大家。&/p&&br&&p&很高兴地告知大家,这也是清朝第二三部已经上市,京东亚马逊当当各大网店均有售。友情提醒,刚上市售价有一点高,再过一周可以会小幅降价。&/p&
谢邀。 鳌拜辅政是顺治遗诏规定的,领头的索尼年老多病,遏必隆又是个唯唯诺诺的人,这才给了鳌拜擅权的可能。 题主说到鳌拜擅杀大臣,还真不是,杀苏克萨哈以及换地杀人都是旗权斗争。两黄旗压制正白旗,算是对当年多尔衮残留势力的清算吧。清朝入关早期,…
张灵甫抗战刚开始的时候是51师高参,开打以后是51师305团团长。&br&同期当团长的包括国民革命军115师独立团团长杨成武。杨团长后来从平型关开始打满抗战全场,所部击毙过日军中将阿部规秀,战绩不比张灵甫差。比升官杨团长当师长、军长都比张团长早。这么看杨团长更有资格当抗日名将阿。&br&你说要国民党党员?(tg不要啦不要啦)&br&抗战开打时候的中央军校教导总队营长廖耀湘,黄埔6期(比张团长起点还低)。打了昆仑关,缅甸,战绩不输吧?40年升师长,44年升军长,46年升兵团司令,比升官张团长完全不是廖营长的对手啊。&br&你说必须74军的名将?(廖耀湘居然被俘,一边去)&br&王耀武同学,74军真正打出来的领袖,第一个混到省主席的黄埔生,武能打鬼子夯共党,文能开工厂做生意。论对付tg,王军长手上可有方志敏寻淮州的人头,张团长完全不是个啊。而且王军长王主席生活作风好,就一个发妻啊。&br&你说必须74军的团旅级军官里最能干的?(王耀武淮海的时候广播劝降,气坏了校长,良心大大的坏啦,不要不要)&br&余程万和李天霞不服啊。俺们俩当师长都比张团长早啊。李军长更是长期担任张师长的顶头上司,47年重点进攻开始的时候李军长还当着第一纵队司令官,管着张师长。&br&(问题你们两个一个起义叛变,一个被蒋委员长关起来了,一个良心坏,一个坑队友,怎么能宣传啊)&br&所以说抗日名将标准的话,排在张团长前面无数。假如加上很多限制条件,比如必须是kmt,必须不能被俘,不能起义,必须对委员长忠贞,还不能因为作战不利被校长抓起来,那张团长官虽小,资历虽浅,也很靠前了。&br&问题是,国民革命军那么多高级将领,居然都不符合以上几条,委员长这个看人用人,实在很有问题啊。
张灵甫抗战刚开始的时候是51师高参,开打以后是51师305团团长。 同期当团长的包括国民革命军115师独立团团长杨成武。杨团长后来从平型关开始打满抗战全场,所部击毙过日军中将阿部规秀,战绩不比张灵甫差。比升官杨团长当师长、军长都比张团长早。这么看杨…
《慈恶和尚》&br&&br&在我出生的时候,隔壁张大妈的哭嚎贯穿了整个村子,山上的食人怪又吃人了。我是幸运的,食人怪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拿村里的孩童开荤,张大妈的孩子挡下了这一次劫难。&br&&br&村里有一座古寺,相传一位僧人曾在这里魔怔,后来在一个雨夜离开了。但寺庙佛像仍时常显灵,所以香火不断。&br&&br&村子常年风调雨顺,况且食人怪并不经常出没,所以倒没有太多人背井离乡。&br&&br&然而在我十五岁那一年,瘟疫席卷了整个村庄,那是一场严重而传染迅速的恶疾,突然发起又突然消亡,村里很多人都病的病,死的死。很不幸的,我和京的父亲都身患瘟疫。&br&&br&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父亲病的时候,母亲满面愁容,我和京常去村外,坐在树下看风穿过树林。京问我,“爸他会死吗?”我一个字也答不出来,她见我不说话,就往我身边靠靠。我知道她想把头枕在我肩上,于是沉默着揽过她。&br&&br&我们常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就互相紧挨着坐在山脚下,直到有一天,京她拽了拽我的衣服,她有些紧张。我抬头看,山上下来了一个人。&br&&br&山上怎么会下来人呢?食人怪是笼罩在村子上的阴影,后山几乎是禁区。我意识到有些不对,拉着京的胳膊示意她动作放轻,和我躲藏在茂密的矮树后。&br&&br&那个人身影逐渐靠近,他肩上好像系着一个圆滚滚的物件,待到人影几乎能看清的时候,我心中大骇,把京往身后拉拉,耳语她低头别看。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身体僵硬万分,就依言低下头去。我看得分明,这人哪里是肩上系物,分明是一身二首。&br&&br&待到这怪物离我们更近些的时候,我大气不敢出,他两个大光脑袋突兀的长在肩上,从面相上看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在于一个睁眼一个闭眼。他路过我们的时候,那个闭着眼的脑袋动了动,抽动了两下鼻子。&br&&br&我一手搂住京,一手掩住口鼻。这家伙站了会,径直沿着一条小路向村里去了,这条小路是通向村口寺庙的。&br&&br&“那是什么?”当我循着声音转头时,京眼睛里尽是惊慌,我忙不迭的用手在她后背顺几下,安慰道“乖,没事,没事。”再看向村子的时候,被瘟疫笼罩的村子显得压抑沉重,山上的怪物进了寺庙,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br&&br&和京避开那条小路,从主路回家,父亲的病更严重了,躺在炕上一声接一声喘息,喉咙里发出“嘶拉”的声音,他看起来痛苦极了。我把他额上的毛巾取下,放在脸盆里摆两下,又放回去。&br&&br&这时候窗外正阴云密布,正是下雨的前兆。&br&&br&不久后,村子里低沉压抑的氛围被打破,村民们口耳相传,说寺庙再次显灵,案台上凭空出现了灵药,有人拿回去治疗瘟疫,竟有奇效。我想起山上下来的那怪物,决定出门去打听。&br&&br&村民似乎并未发现那双头怪物,气氛显得更加微妙,有些人脸上是一片喜悦神色,有些人则是没拿到药的嫉妒,绝望与沉默交错。&br&&br&我心里纳闷,那山上来的分明是怪物,又怎会做出偷送灵药的好事来。但这些村里人的病又确确实实的好了。我想着讨些药来,可灵药早被村民分抢一空,该用的早已用过,几瓶没用过的,被抬成天价。&br&&br&当铺王老板据说有一瓶药,家里人并未染疾,我寻思着去见他一见,却在路上巧遇到京。京眼睛里有希望的火苗在烧,她看见我却愣住,而我也是。&br&&br&药只有一瓶,京一定也意识到这问题,她嘴唇哆嗦了几下,然后叫我的名字。“阿九。”我从未听过她这样的语气,或者说第一次知道原来两个字里可以包含哀求或者强迫这一系列的感情。&br&&br&可是看着她祈求的神情,我却一下子阴暗下来,心里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哽住,“我父亲的命就不要了吗,你先不顾于我。”京还是一脸楚楚可怜的神色,我没有理会她,只是说拿了药再说。&br&&br&“药是有,但过两天才会卖出去。”王老板穿着体体面面,肥胖的身子占住院门,丝毫没有放人进去的意思,他瞟了瞟我们的衣服,又继续说“过两天我会开拍卖会,价高者得。”&br&&br&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若是买拍,村里的乡绅定会一掷千金,有钱人拿钱续命,穷苦家只能患病等死。京有些发抖说“你赚这死人钱,不顾道义,不怕有报应吗?”&br&&br&王老板笑了,肥肉挤在一起,他把脸凑过来,嘚瑟的摇头晃脑“钱就是我的道,我可不是在寻道吗?你们还是回去多陪陪爹娘吧,省的死了想得慌。”&br&&br&他说完就把胖脑袋缩回去,大门紧紧关上。我恨的切齿,京一遍又一遍重复同一句话,“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能这样?”她一边说,眼泪就一连串的掉下来,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连指甲盖都泛白。&br&&br&我看着她这样子,之前的阴暗就消了些,说来可笑,大概是我们之间没有了利益牵扯,所以之前的感情就回来些。我不想在这死胖子门口丢掉最后一点尊严,就拉着京站起来。“走吧,不要在这里哭,眼泪没有用。”&br&&br&眼泪是没有用,人情并不会因为眼泪而温暖半点,我看着天,村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太阳了。京也顺着我的目光,但是她很快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我感到胳膊上一阵刺痛,是京的指甲陷入我肉里。&br&&br&她眼睛里的光又亮起来,眼角未干,脸上写着不确定和希望,她试探着问我“你记得那怪物下山的路吗?”&br&&br&她这句话惊得我心里一凉,“你疯了吗?”相传后山禁地上去就是死路一条,我没想到京居然打起了上山的主意。可是她这么一提及,我心里的念头也动了一动。&br&&br&如果要父亲活,这似乎真是最后的办法。&br&&br&“我们上山好不好,只要不被发现,小心一些”京的神情有一些疯,我又未尝不是,心跳一点一点快起来。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山,深深呼吸几下,撸掉京扣在我胳膊上的手。&br&&br&还没等京脸上失望的情绪显现出来,我忙补一句“你不要跟着瞎闹,我去。”京是想要反对的,可是话未出口就被她自己咽下去了,只是脸上带着担心和别扭。她不想让我去冒险,自己又不敢冒险,可是山一定要有人上。&br&&br&我理解京的想法,就把手放在她头上揉了几下,给我俩找了个台阶下“乖,一个人去方便些。”,京听完这句就没再说是什么。&br&&br&回去的时候我一直盘算着什么时候上山,最后定在了晚上,夜深雾重,目标要小些,况且父亲的病拖不得,于是今晚就得出动。&br&&br&大概是心中有焦虑,我在家里坐立难安,给父亲换敷额毛巾都勤了些。父亲感觉到了些什么,他睁眼看我,嘴唇动两下,我凑近些听到他用气声说“别慌,我还好。”我鼻子就突然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br&&br&父亲常把别慌这两个字挂在嘴上,我的理性很多时候都来自于他。只是这药一定要偷,父亲一定会有很长的时间,一定要陪我走很长的路,这些个一定,让我心沉下去,有了勇气。&br&&br&当天色暗下去的时候,我找了一大缸,多倒了些煤油进去,把棉线捻的极细,然后点火放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想着寻个吉利,照亮我回家的路。于是我最后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父亲,推开门,凭着一腔孤勇朝着后山去了。&br&&br&山路多崎岖,我深一脚浅一脚向山上前行,怕有野兽毒虫,可反常的是,越向山林深处走,四周越是寂静无声。我看到远处树木高耸,投下交错的黑影,有几次竟被自己吓到。&br&&br&看着前面有一蹲下的人影,心脏骤停,不知该进该退。就这么僵持了约半柱香的时间,那人影不动,我小心走近,才发现只是一块乱石。突然想笑,可张了张嘴都是哑声,大概是太紧张的缘故。&br&&br&不知道摸索了多久,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路,可就在这时,前方一阵异香传来,我起初是排斥的,但慢慢就沉迷其中。先是扑鼻而来绝望压抑的气息,然后陡然变得清冽,但清冽中又有些苦味。&br&&br&明显的感觉到香气就在前方,于是放轻动作,穿过前方突兀的灌木,见一寺庙。寺庙前用栅栏围了一粗糙的园子,里面长着零零散散长着几朵小花,香气就出自其中。&br&&br&缩在灌木丛间,仔细打量一番,寺庙的门未合拢,留着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内里黑漆漆一片。我蹲了会儿,见寺庙没有动静,想着利索的拔些花苗回去。&br&&br&当踩在园子的土壤上时,莫名的毛骨悚然感笼罩住我,没敢停留半刻,躬身把手伸向花苗。可就在这时,天灵盖上感受到一股子冰冷寒意的视线,我慢慢抬起头。&br&&br&寺庙门口赫然站着一个人影!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脖子处分叉变作两个头颅,我一动不敢动,和他对视。&br&&br&“你想讨药?”一声嘶哑的嗓音从门内传出,能交流就不算坏事,我小心翼翼的点点头,吞了口唾沫。&br&&br&“进来吧。”双头和尚侧了侧身,走进寺庙里,片刻之后屋内亮起一盏小小的油灯。&br&&br&我尾随他进入一间窄小的房间,这和尚油亮光滑的两个圆脑袋的影子落在墙上,像是两颗连在一起的桂圆。我和他保持着距离,靠近分毫都觉得寒毛直竖。&br&&br&双头和尚停下来,喉咙上下动了动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药。”我看着他转身离开,把木门带上。&br&&br&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四下看看,这屋子只有一扇门没有窗,狭窄低小,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可是像什么又想不出来。&br&&br&心中压抑难平,自进入这屋子之后,一股绝望感就扑面而来,我转头看向墙壁,上有零零星星暗色斑块,我走进些去看,倒像是什么东西飙溅在墙上。这时候门外有了响动,我心想终于可以拿到奇药,不料门外却出现了一声清脆的“咔哒”落锁声。&br&&br&这落锁声就像是深夜里的惊雷,突然的变故让人本身就紧张的神经几乎要崩断。&br&&br&我控制住自己想要连滚带爬扑向木门的冲动,尝试着与那和尚交流“您这是何意?”然而声音就像是一粒石子落入了无底洞一般,毫无回音。&br&&br&我听到隔壁传来开锁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重物摩擦地面的响动,我用食指沾上口水,把糊门纸弄湿弄软,然后戳出一个可以视物的小洞来。那双头和尚并未注意到我这里的动静,只是一心一意的拖出一小男孩。&br&&br&孩子早已失去意识,裤子上一片黄褐相间的印记,看起来却是干了许久的。我心里升起一个猜想,大气不敢出的接着看。&br&&br&只见这和尚丝毫不嫌弃的把男孩从衣服里剥出来,小孩子腰软肤嫩,就想是一个刚剥了皮的白鸡蛋。他转身从屋外推了口黄铜大锅来,里面沸水滚滚,可以见是才烧好不久。&br&&br&我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双目圆瞪,地上昏迷的男孩丝毫不知道自己将遭遇些什么。&br&&br&和尚把铜盖掀起,单手搂过男孩子的腰肢,上半身猛地一挺,随着“扑通”落水声响起,男孩坠入沸水之中。瞬时几乎破音的嚎叫声响起,我看见那男孩皮肤瞬间变了颜色,可他还没死过去,活生生的哀嚎。&br&&br&金属比滚水更烫,男孩子求生的欲望逼迫他把手伸向锅沿,随着“刺啦”一声,焦肉的香气传来。和尚好整以暇的看他上下翻滚,用黄铜大勺捞起一瓢汤来,就这他头脸淋下。&br&&br&男孩子最后长着嘴,头仰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不动了。&br&&br&我看着这全过程,早已全身上下哆嗦起来,当我有一星半点自己的意识之后,才发现早已满脸泪水,我竟被吓哭了,痛苦感同身受。&br&&br&双头和尚端详了他的食材半晌,食指大动,脸上浮现出愉悦的准备进餐的神色。&br&&br&锅里的男孩被捞起时已是软趴趴毫无生气,他被平放在巨大的白瓷盘中,整个人舒展的仰面躺着。&br&&br&双头和尚拿了双尖头银制筷子,在他身上来回点点,然后移到头的方向,准确无误的把筷子插进眼睛里。手腕一用劲,大颗眼珠子就挑了出来,后面还稀稀拉拉连着一串零碎。&br&&br&“噗”一声,和尚嘴里发出爆汁的声音,他两颊内凹,像是在允吸舌头上残存的美味。然后将筷子移到男孩的胸膛上,皮肉因为被沸汤滚过的缘故,只消轻轻一夹,就能掀起大块弹性十足的皮来。&br&&br&和尚咽了那有嚼劲的肉皮,筷子深入红肉。肉两三成熟,还带着血腥,可是和尚嚼着的感觉显得格外美味。&br&&br&黑暗里一盏烛火,黄铜大锅与白瓷盘,舒展的肉体和森森死气,这里分明是人间炼狱。我胃里翻江倒海,平躺在地面上,空气里都是肉味,让我连呼吸都小口小口。&br&&br&隔着一扇木门,外面“吧嗒吧嗒”咀嚼的声音慢慢变成允吸骨头的响动,直到天快亮了才逐渐消减下去。&br&&br&这个男孩子确实是消失了,而我几乎麻木,只是看着天一点点亮起。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曾经的生活是那样远,或者说离窗外的世界那样远。过不了多久,我怕是也会变成白瓷盘上的肉块。&br&&br&我想父亲,他离世的时候我已经死了,这对他而言是最后沉重的打击,不孝这两个给我的愧疚,甚至超过了即将死亡所带给我的恐惧。&br&&br&我又想起京,这时候才觉得她之前和我的争吵,其实都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很喜欢她,一想到她有朝一日会嫁给别人,心里就深深的难过。&br&&br&我不希望她过得好,或者说别过得太好,心里思念一个死去的人,生活总不会太完美。&br&&br&我又想家里的摆设,想村口的树,想和京经常在山下吹的风,现在我只能坐在这个四方封闭的屋子里,想那些我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越无奈,越不甘心。&br&&br&双头和尚吃饱了就去另一个屋子睡觉,我也迷迷糊糊,但一想到自己的时日无多,就强撑着不敢睡过去。&br&&br&不知道过去多久,久到我几乎要回顾完自己的一生,木门外又出了些响动,我一下子精神过来,一股尿意袭来。这一刻那男孩的死状历历在目,即使之前心里做过千万打算,现在仍怕的全身瘫软。&br&&br&我靠着墙摊坐着,看木门晃动两下,听到锁头发出“哗啦”一声,然后被取了下来。门开了,双头和尚站在门口,一眼闭着,另一只眼睛微微皱眉,直视着我。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三两步走到我面前,把手伸了过来。&br&&br&我吓得瑟缩一下,一个青花药瓶落入我的怀里,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懵,抬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个时候我自己的神色蠢极了,希望和尚看在我蠢劲的份上,不要太快动杀念。&br&&br&和尚看了我半晌,从屋子里退了出去,我摸不清头脑,盯着未上锁的门,四周的环境像是凝滞住了。屋外传来锄地的声音,金属撞击硬物发出当啷的响声,腥臭味涌进窗子。&br&&br&听着这声音,双头和尚应当是在屋外的园子里,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一点一点从房间里挪出来,把青花药瓶揣进兜里。微微探出头去,那怪物低着头,身边放着一粗布袋子,上面满是暗红色的污渍。&br&&br&我仔细一看,喉咙就再一次翻江倒海起来,那分明是装着和尚残羹剩饭的裹尸袋。粗布料里都是些块状物,他捞起一个来,就用锄头刨出一浅坑,骨头粘连着少量熟肉落入坑内,撞击到锄头发出“哐啷”的响声。&br&&br&我视线慢慢向外延展,这园子内白色小花开的繁密,一团一团,一簇一簇,明面上看起来赏心悦目。风吹过的时候,它们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微微摆动。&br&&br&可是当我一旦联想到这些花下面是无数孩子的尸骸,每一片花地下面就是死去的生命,我就觉得这场景太过压抑绝望。然而和尚这个时候,就像是普普通通的花农。&br&&br&我站了许久,他一直待在门口,没有给我任何机会逃离寺庙,直到他的袋子一点一点瘪下去,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双头和尚突然停了下来,天色渐晚,他突然向我的方向走上几步,我猝不及防以至于躲闪不及,正落入他的视线。&br&&br&我全然呆住了,四目相对,和尚另外一个头虽闭着眼睛,鼻翼却开始迅速抽动。于是,他用手捂住了那个头的鼻子,这看起来极其的不协调。我听到他的声音响起:“还不走?等着被吃?”音色厚如洪钟,与前一日全然不同。&br&&br&“什么意思?”我心脏狂跳起来,一步一步慢慢蹭出屋子,以和尚为圆心,尽量保持最远的距离绕开他。在距他足够远之后,我开始拔足狂奔。&br&&br&天已经渐渐黑了,这段时间一直将雨未雨,以至于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山路笼罩一层水汽,显得湿滑难走。我连滚带爬,最后甚至手脚发软,几乎一路从泥坡上滚下去。&br&&br&当看到不远处村子的轮廓时,我心里想着快些,再快些,就好像是有一双手掐住我的喉咙,只有进了村才能获救。&br&&br&入村的时候,天已经全然黑下去了,我本能的看向自家的方向。之前留下的煤油灯只够一晚燃烧,现在房间里怕是一片漆黑。然而当我举目前望的时候,却发现家里的灯是亮着的。&br&&br&我心里有些不妙,三两步冲回家去,推开门的一瞬间,父亲躺在地上,身上还卷着被子。由于门几乎是被撞开的,京回头一脸受惊的神色。&br&&br&“你在做什么?”我直视着京问。&br&&br&“我来看看你的情况。”京被吓着了,语气有些怯懦。我几步上前把父亲抱回床上,这段时间患病几乎掏空了父亲的身体,他显得枯槁削瘦,轻得吓人。&br&&br&父亲枯柴一般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我是自己摔的,方才只是想点那盏油灯,怕你回来黑。”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火气消了些,但又被情绪堵得慌,就回他“您别瞎操心成吗”&br&&br&父亲表情呐呐,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儿子突然的怒气。我冷静了些,看他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br&&br&父亲从来都是一副决断的样子,他病了,能力上不如儿子了,就像是个小孩子。我不习惯见他这样,情愿他身强力壮的,朗着声音指使我做这做那。&br&&br&从兜里掏出白瓷药瓶,京她眼睛一亮,几步上前,“你,你成功了?”她声音里满是兴奋和试探的成分,我点点头,想在京面前装得高冷,但嘴角忍不住的上翘说“不是什么事,对我而言不难。”&br&&br&父亲听了这话有些躺不住,他突然转头,声音里带着颤抖“什么?你不在的这两天上山了?”&br&&br&我知道父亲为什么如此紧张,吃人妖怪的恐怖传闻已经烙印在老一辈人的心上,对他们而言,上山就是死路。&br&&br&“不是妖怪,是个和尚。”我解释,所有人都以为后山妖怪力大无穷,会千百种法术,杀人如切菜,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把那双头和尚想得太强。&br&&br&父亲在油灯的光下看我,风从窗缝里钻进的时候,光线明明暗暗,父亲的骄傲气就写在脸上。&br&&br&我说话的时候,京正托腮听着,眼睛在我的脸和白瓷药瓶间来来回回的移动,我知道她心里焦急,于是就不再吊着胃口。&br&&br&拔开白瓷药瓶的塞子,一瞬间屋内香气扑鼻,但是父亲却皱起眉头,他说“这味道让人很压抑。”我不敢解释药引的原材料,若是知道,父亲是绝不会吃的。&br&&br&我把手放在瓶口,然后将瓶子倾倒过来,感受到里面有东西“咕噜咕噜”下滚发出的震动。但是当那东西接近瓶口的时候,我却意识到了什么,把瓶身再次立起。&br&&br&父亲和京的视线在我身上密不透风,我站起来,看了父亲一眼,示意京出来说话。京也愣住,她看看我的表情,又看看躺在床上的家父,在她出门的时候,小心的把门合紧了。&br&&br&“怎么了?”京眼神切切。&br&&br&我几次张口没有说话,只是又一次拔开瓶塞,一颗黑色的药丸滚落在我的手心,然后我缓慢的把瓶子倒扣在自己手上。京愣住,然后几乎是一把抢过药瓶,她晃了晃,翻来覆去的看。&br&&br&京明白我的意思,白瓷药瓶里的药只有一颗。&br&&br&当我再一次回家的时候,父亲担忧的眼神投过来,我扶他坐起来吃了药,他问我“京呢?”&br&&br&“她回了。”我只这么答,没有告诉父亲接下来的打算。&br&&br&和京在屋外聊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我深知她不可能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患瘟疫死去,更何况她已经看到了希望。&br&&br&而我,本是绝不会再次上山的,可是若放姑娘一个人去冒险,无论她最后平不平安,我都无法做人。&br&&br&服侍父亲把药用下,他脸色有一些缓和,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我。取药这事耽误不得,况且第一次有了些经验,便决定尽早动身。&br&&br&我在家里歇息了半晚,后半夜心里有事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几次后,索性起床。我脚触地的时候,父亲在床上动了两下,我回头发现他似乎也是一夜未眠。“你要去哪?”父亲问。&br&&br&“出去走走。”父亲定是早看出了些什么,我便随便答上一句。&br&&br&他接着说“别去。”&br&&br&我都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折回来,把他往床里推推,然后将被角掖进他身下。“放心,我很快回来。”我不知道这一次是吉是凶,但做儿女的,总要把事情说容易点。虽然是欺骗,但也算孝。&br&&br&天还黑着,连续的阴天让环境越来越冷了,我紧了紧衣服,沿着旧路上山,身后的村庄还是一片黑暗,仿佛陷在睡眠中,只有我一人独行,像是个侠客。&br&&br&树林繁密,地面泥泞,异香传来的时候,就像是用气味唤醒了我的记忆。那是尸体的香味,也是救命香,我心里复杂。这一次,我没有贸然踏入院子,而是尽可能远的沿着寺庙周围走一圈,直到走到寺庙背面,停下来。&br&&br&这一次若是能偷到白瓷药瓶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不知道这药的制作工艺如何,仅拔些花草回去,怕是不够。&br&&br&寺庙构造通透,背面窗户极多,几乎可以看到庙内全貌。我步子放轻,一点点接近,想从窗户上看到和尚在什么位置,醒着还是睡着,好做个准备。&br&&br&第一个房间,没有人,第二个也没有,我惊异,沿着墙按个看去,庙里空无一人。这和尚不在庙中,我愣住,这正是偷药的绝佳时机。&br&&br&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我在屋内,他又正好回来,那意味着瓮中捉鳖。&br&&br&我犹豫了很久,久到如果早做决定,我早已偷了药出来了。越等越不敢进屋,我给自己再三鼓气,几步绕去前门,踏进寺庙,&br&&br&我挨个房间找去,心里焦急如麻,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吓得心脏狂跳。天已经快亮起来了,可是我一无所获,就在这时,窗外树林发出异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灌木间穿过。&br&&br&我楞住片刻,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一瞬间杂七杂八的想法涌上来,我有些想要苦笑自己的自寻死路。&br&&br&声音越来越近了,我左右看看,轻着步子进了和尚的卧房,记得之前那里有个大立柜,可藏一人。&br&&br&双头和尚进屋,我从柜门的缝隙中看他,他起先动作很随意,但慢慢的手脚停了下来。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头四处转转,然后就像是哮喘病人一般猛嗅着周围的空气,把身体转到了卧房的方向。&br&&br&他一点一点走近,进了卧房我避无可避,双头和尚脸上有一种奇异的笑容,就当他即将伸手打开柜门的时候,动作突然一停。一直闭着眼的那个头仿佛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一般,眼睛缓缓睁开。&br&&br&我用手捂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这两个头竟彼此交流起来。&br&&br&“念慈,我闻到了肉的味道。”&br&&br&“你该睡了,念恶。你别吃他。”刚醒来的那个头这样说。我有些惊异,这两个头仿佛有完全不同的意识,甚至还有各自的名字。&br&&br&“你认识这小鬼?”念恶脸上若有所思,他见念慈没有理会自己,嘴里一遍念叨,一遍闭上眼睛,“有意思,真有意思。”&br&&br&当念恶彻底陷入睡眠之后,柜门被猛的拉开,我吓得瑟缩一下,见和尚皱着眉站在柜外“你怎么又来了?”&br&&br&念慈刚才救了我,这让我对他心生信任,于是就解释来龙去脉。和尚一言不发的听着,直到我讲完事情的全貌,他立掌在胸前,长叹一声阿弥陀佛。&br&&br&“这里有救治瘟疫的灵药是不假,可给你的是最后一瓶。你瞧那院子里,花未长成,不可做药引。”念慈说。&br&&br&“就没有其他方法?”我不甘心,几步上前抓住和尚的一角,脸上写满了哀求的神色。大概是念慈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别人了,身体微微向后一退,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纠结和审视,他说“有是有的,只是要花大力气。”&br&&br&念慈说的方法确实不易,药引可以用人血灌溉,可三日速成。这对于我的身体损伤极大,但如果不这样做,京的父亲必死无疑。&br&&br&我本是可以下山的,告诉京药引未成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的选择。可是如果我放弃了京的父亲,我自己是知道的,心里是过不去的。一个人心里有愧疚,那是会记一辈子的,&br&&br&“我愿意用我自己的血来灌溉。”当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念慈和尚就直视着我,他说阿弥陀佛,说我有大善,说念恶那边,会帮我叮嘱几句。&br&&br&我在寺庙里找了个房间住下,收拾妥当之后,念慈拿来一白碗,说早晚各需一碗活血,接好了就找那长势最好的一株花浇灌便是。&br&&br&起初自己下不去手,念慈说他不会伤人,于是最后我还是自己做了。念慈坐在一边,用指腹摩擦着一串佛珠。&br&&br&我有些好奇,就问他“你与念恶生来就如此吗?”&br&&br&念慈说很久之前,自己与念恶本是一体,后来在寻佛的道路上,善恶相对然后分离,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念慈说自己一度曾想过了结念恶,可是后来发现善恶又是不能完全分开的,没有他也就没有了自己。&br&&br&我听不太懂,失血让人有些眩晕,等到好些了的时候,端着白碗去院子里找那最健康的一株花。我是不想踏进院子里的,一想到那些本来和我同样的孩子,现在被埋入地底,就喘不上气来。&br&&br&浇灌了药引,就回屋去,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双头和尚又进了我的房间。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念慈还是念恶。&br&&br&“真香啊。”和尚嗅嗅我身边的空气,听到他这句话,我一下子紧绷起来,是念恶。&br&&br&他看我如此战战兢兢,就跟靠近我说“我们见过面的,你胆子可真是大,不过念慈让我不要动你,有趣。”和尚瘪瘪嘴,我看他这样,反而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人气。相比之下,白天的念慈脸上一直都是悲悯道义的表情,有一种距离感。&br&&br&“有趣?”我小心翼翼试探着接话。&br&&br&“我很久没和别人聊天了,自从他们变成了食物,人肉的味道真是鲜呐。”念恶有一种恶趣味,他故意咂吧着嘴。&br&&br&“可是您不也是人吗?”我心生疑问。&br&&br&“人就不能吃人吗?条条框框太多,我只遵从欲望。”念恶是这样回答的,我竟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顿了顿又说,“不管是我还是念慈,心里都有个明确的念头的。最可悲的是你们,既不重欲,又不向善,混沌啊。”&br&&br&我无言以对,后来想想,一心向善的成了佛,一心求欲的是为魔,但这世间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我就是其中一个,不过芸芸众生。&br&&br&放过一次血,第二次因为记着疼痛反而更下不去手,念恶在旁边看了我许久,终于等不及,扯过我胳膊就是一刀,手法之粗糙,血都飙到了桌子上。我疼的惨叫,他却慢条斯理的接上一碗,一边接一边把食指在碗里搅一搅,又伸进嘴里允一允。&br&&br&我怕他一掀碗喝下去,就一直紧盯着,他看我的样子突然笑起来,就说“放心,我不动你,我听念慈的。”&br&&br&“你们不应该是对立的吗?”我不懂。&br&&br&“善念总是希望消除恶念,但恶念却是尊重善念的,念慈虽处处完美,包容这一点却远不如我。”念恶端起碗站起来,他离开屋子的时候,我就看着他的背影。我本应该厌恶他的,可是接触下来,却也能理解了。&br&&br&但是站在人的角度,念恶吃人确实是有罪的,我理解却不认同。对于念恶来说,他大概也是不在乎自己是否有罪吧。&br&&br&住在山上的三天,我因为失血的缘故,没有下山给家里人带去消息。这几日,念慈和念恶总是交替出现。&br&&br&药引成熟是念慈告诉我的,他见我的时候手上带着一个白瓷药瓶,我心中莫名欢喜,大概是因为这药引来自于我的灌溉。念慈给我的时候,我深深向他鞠一躬,双手接过瓶子。&br&&br&“你下山吧。”听他这么一说,我鼻子突然一酸,我想自己怕是不会再见到他们了,心里百感交集。当我下山的时候,看见念恶也睁开眼睛,他和念慈一同目送我。&br&&br&揣着药瓶,这一次下山的心情全然不同了,可是没想到在半山腰出,我撞见了上山的一众村民,他们拿着镰刀和锄头,我愣住,然后在人群中看见京和父亲的脸。&br&&br&京也愣住了,她几乎是飞扑着入我怀中,我被冲撞的小退半步,双手环抱住她“这是?”&br&&br&“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京的声音在我怀里有些闷,人群从我身边走过,父亲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也向前去了。&br&&br&京平复了会儿,又继续说“我把事情都告诉了村民,他们知道上面只是个和尚后,说是要上山除魔!”京抓紧我的衣服,脸上尽是兴奋的神色。&br&&br&“除魔?”我有些看不懂她的兴奋,抬眼向前望去,村民眼睛里都是紧张与跃跃欲试,不对,不应该这样的,我心里无声的为双头和尚辩护。这时候,京拉着我的手,追上父亲的脚步。&br&&br&父亲回头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英雄,他满是骄傲,就好像自己的儿子与妖魔勇斗,最后胜利了一样。我被推着走到队伍的前列,很多人咋咋呼呼让我来领队,京的眼睛里也写着信任。&br&&br&我就像是未拿好剧本就被强行推上台的戏子。我走得越来越慢,可是距离双头和尚的寺庙还是一点一点近了。直到我看到那小院,和尚被惊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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