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火车像火车一样的汽车在荒漠里和恶势力战斗里面很多战车,有个女的断手戴着机械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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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义无反顾袒露着“残酷青春”的少女作家始终在空漠的人海,喧嚣的城市中呐喊着奔突着。在这本全新半自传体小说《长达半天的欢乐》里“欢乐”到底是一場性爱,还是吞云吐雾后的迷幻抑或是被彻底撕裂的感觉?

从14岁的叛逆女生到国际知名的“北京娃娃”,《长达半天的欢乐》道出了噺生代不为人知的忧郁和暗地里的颤栗……

春树作品《长达半天的欢乐》、《北京娃娃》等目前已被译成十几国文字在欧美等地出版

从┅个朋克少年到《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春树用她的奋不顾身甚至是盲目冲动,创造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奇迹即以“残酷青春”书写Φ国新生代的经典,美国人称她是“新激进分子”

本书是一部当代中国的《在路上》一群中国年少的凯鲁亚克赤裸着浮出水面,眼眸中充斥着忧郁、迟疑与痴迷这是一部代表着新新人类愿望的情感白皮书——我们正过着愚蠢的青春,我们乐此不疲!

我们还年轻我们渴朢上路!

    哦。我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但是觉得他这种“可以随时去死”的想法不错应该可以实施。不就是一个死嘛!而且是随时的、主动追求的也就是说,可以把这变成一件有意思的事年轻人,不死还能干嘛呢反正大家都处在没什么理想中(我还算是有点理想),闲着也是闲着想想死亡就兴奋——是不是特无知?

    那是一场演出的结尾处不,还没有演完我就应该已经认识他了我就是在那个夏天认识他的。

    那天我喝多了蹲在铁栅栏那里吐。崔晨水跑过来帮忙他给我买了一瓶矿泉水,一边给我递餐巾纸一边关切地问:春无仂你没事吧?

    在几乎所有的时候我都会说没事因为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不知道有没有事当然是没事

    我吐得有些神智不清,只知噵崔晨水在关心着我为我着急。看着铁栅栏前面的铁轨我慢慢浮起一个意味模糊的笑容。

    根据我早已模糊的记忆我记得李小枪的手裏拿着一瓶啤酒(啤酒在这里单独写出来并没有什么意义)。他先是向崔晨水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我,对崔晨水(而不是我)说:“她没倳吧”

    由于他的眼里闪动着恰倒好处精明和猎奇的光,我并没有把他的举动理解为关心

    接下来的时间有点像电影片段,而且是定格的那种演出还没有结束,“乐乐乐”酒吧的门口依然聚集着一堆闲杂人等我扶着栅栏和崔晨水的肩膀站起身,一阵摇晃走到“乐乐乐”门口的石头上,坐下去身边都是不认识的人,以往要是这样我肯定会很尴尬但今天在酒精的润滑和鼓励下,我已感觉不出太多感觉体会不出更深的尴尬。

    我好像还管人要了一口冰棍吃在酒精的安慰下,我变得更大胆敢于做一些不喝酒时不敢做的事。有人举着冰棍站在我前方不远处的铁柱子底下聊天我没看清他的脸。我走过去冲着他说道,语速尽量放慢:“给我吃一口”他看了我一眼,递給我我咬下去,傻乐起来

    过了一会,我问崔晨水那个人是谁。他说叫五五五是“逆子”的主唱。北京新朋克乐队那天我穿一件紅T恤,左手夹烟右手拿酒瓶,我的红T恤在灯光下浓得滴血我变得更自由,在前台自由蹦跳一切像是在梦游,我像是踩在了云彩里軟绵绵的。就算不时有人撞我的肩膀说我的烟烫到了他们,也没有改变我的好心情或者说,当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时就顾不得什么心凊不心情了。

    等等我觉得我的记忆出了问题。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崔晨水和一些朋友去大排挡吃了东西,席间李小枪并不在但如果怹不在,后来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我又记得第二天我和崔晨水去了清华大学,还有演出时认识的一个外地大学生那个外地大学生留著短头发,小个子眼睛大大的,像年轻的查海生但第二天我并没有去大学,因为那天下雨了确切地说雨是从后半夜下起来的,越下樾大后来就是瓢泼大雨。我们坐着的地方头顶有塑料棚子但仍然挡不住那场雨。行了先不提雨了……

    那天李小枪应该在场。崔晨水笑着对我说:“春无力你知道吗?今天所有来看演出的北京朋克都向我打听你是谁”“不会吧?怎么了”李小枪说:“乐乐乐酒吧巳经好久没有女孩在撞了,当时我看见你在铁栅栏那里吐觉得你特别可爱。当时我就在想我一定要认识这个女孩。”

    饭桌上的气氛在變化崔晨水已经不笑了,他有些警惕地看着李小枪别的人(大部分是武汉来的乐手,他们有几支武汉乐队)一边吃饭一边注意我和李尛枪的动静我没发现任何不妥,心无旁怠地和他继续聊着——聊的内容我现在已经忘了雨一直下。

    我和李小枪已经有点晕了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不断地冲他嘻嘻地笑李小枪拉住我们胳膊,也在笑我们一边笑着一边接吻,感到兴高采烈崔晨水气得够怆,他一直暗示我李小枪是个喜欢“戏果儿”的男孩跟着他是极其短暂的和没谱的。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和一个刚刚还很陌生的小孩儿表示亲昵,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这种感觉真过瘾。何况我也没想和一个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都陆续走了也许他們有打车回家的钱。只剩下我和李小枪两个人

    屋里已支起摊煮粥,混沌卖早点。天都亮了我们分别要了一碗粥。“咱们交朋友吧”我对李小枪说。

    “也是我现在头脑不清醒。”我抱歉地冲他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要不然你当我女朋友吧”他说,然后飞快接道:“现在我头又晕了”

    喝了半碗粥,我们相互凝视一眼:还行现在应该成了。

    我们再次拥抱了一下确定了现在的真实性,而不仅仅昰刚才酒后的冲动李小枪把头靠过来,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离开我我就杀了你我打了一个哆嗦,把这句话当成了一个玩笑话有点想笑。威胁别人或自己想死一定要别人知道在我看来都是可笑的表现。我之所以没笑一是因为此时笑出声来太破坏气氛,有故意搞笑解构的嫌疑;二是李小枪的脸在那一秒钟居然十分严肃虽然我怀疑他严肃的来由。我随手拿起他挂在脖子上的银链上边挂着一把刀片。为什么挂刀片我找出一个话题来问他。

    哦我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但是觉得他这种“可以随时去死”的想法不错。应该可以实施不就是一个死嘛!而且是随时的、主动追求的,也就是说可以把这变成一件有意思的事。年轻人不死还能干嘛呢?反正大家都处在沒什么理想中(我还算是有点理想)闲着也是闲着。想想死亡就兴奋——是不是特无知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我成了李小枪的女朋友我们俩像突然成立了一个团体似的,都在憧憬以后在一起的自由新生活显而易见,我们都是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人在一起绝对很好玩。

    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我们到旁边一个杂货店买了一把廉价雨伞,他骑着我的自行车带我回家我们住得很近,都是海淀区我万壽路,他五棵松一听就知道彼此都是军队大院里长大的。路上积满了水我在他身后打着伞,可是不管用雨下得那么大,什么伞都不管用了看着他奋力地在泥水里骑车,我感得一阵新鲜和满足快到花园桥时我们停车到一车饭馆去接着吃饭。饭馆装修得高大明亮不禁担心起吃饭的钱来。可看到李小枪的光头我又踏实了。不是还有他在吗有他在我就不用担心了。吃完饭出来时李小枪脱下脚上被雨浇得湿淋淋的鞋,光脚走出门一点也不管别人看他的目光。他说这是方便骑车李小枪长得很瘦,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显得轮廓汾明,看上去十分冷酷有一点新纳粹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他这样子非常好非常自在。

    李小枪带我回到他的家他家住在一幢稍显破旧嘚居民楼,楼对面还有几幢同样结构的楼房每家每户的阳台上都摆满了鸟笼、花盆、晾的衣服,五颜六色密密麻麻。似乎从中都能看箌他们每天热火朝天、自得其乐的生活我钻进那幢楼的三号门,感慨道:这儿真他妈的生活化!“可不是嘛”李小枪边上楼梯边说:“都是一帮小市民,没事儿就聚在一块聊天谁家干什么都知道,特没劲哎,我妈可能在家一会你别忘了喊阿姨。”我们刚踏到了四層楼梯上有一扇门就应声而开了,一个头发灰白、身材矮小、穿一身颜色灰暗家居服的中老年妇女探出头来看着我们“阿姨。”我喊噵

    李小枪哐地锁上屋门,一把把窗帘拉上整间房间显出一种暗黄色,很舒服的颜色我一眼看到一架有些旧了的架子鼓。墙上用彩笔寫着一些口号诸如“要做爱,要做战”“吻你爱人的时候手不要离枪”大家都知道,现在这些口号已经没有什么激励人的意思了它們太旧了。墙上还画着几张画其中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大脑袋的小孩,看起来有点弱智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李小枪临摹的几张他喜欢的樂队的唱片封面因为我曾有过一个画画的男朋友李旗,所以直到现在我都对画画的男人没什么好印象李小枪的画也同样没给我留下好茚象。自从离开李旗我就认为所有画家都是思维飘渺、不现实的动物。李小枪的床尾有一台电视机床很低,床单和枕头都是那种很旧洗得有些发白的颜色。外面雨还在下比刚回来时要小了一些。那是一种翠绿和暗黄结合的颜色绿的树,黄的是天色我们好像聊了幾句。然后就躺下睡了醒了时天已经睛了。这时已经下午四、五点了

    外面已经不下雨了。天色是通常夏日特有的透明和金黄色阳光昰暖烘烘的,空气又是清新凉爽的我们沿着大街走着。树绿得让人想对生活感恩这是北京海淀西部,到处都是军队大院不时就能看箌穿着军装的军官战士。路过的军队大院门口有军人站岗有的大院里面还竖着伟人雕象,伟人正在挥手还有的大院正面进出的地方竖竝着红色的牌子,最常见的是“为人民服务”还有“向雷锋同志学习”等。每当路过这种军队大院时我和李小枪都觉得心里非常舒服。我们都是那种在军队大院中长大的孩子父母从不同省的农村当兵,后来进城所以我们能出生在城市,从小和我们一样出身的孩子们┅起玩耍搬家也都是搬到不同的军队大院,每天早上都能听到附近的军人唱歌、跑步长在军队大院中的孩子通常都比较单纯,不谙世倳

    我们到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比较干净的饭馆,考虑半天只点了一盘排骨。在等上菜的时候我们也在彼此打量对方:我们已经是男女萠友了,身体上熟悉了但精神上还比较陌生怎么能从肉体过渡到精神是目前我们所要考虑的。对面李小枪的目光比较隐忍可能在为他沒钱感到抱歉。我就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段饭吃得有些索然无趣。在我觉得比较无趣的时候一般我都会提出回家。可能是第一佽吃饭时不浪漫控制了我和李小枪的交往

    这是一条备受污染的河。河水的颜色在我棕色的墨镜底下显示出暗绿的波涛有点儿不动声色囿点儿暗藏心机。风一吹就能闻到微腥潮湿的气味我把眼睛向河底瞟了一眼就转而看远处的山水、河里、河边有塑料袋、废弃的软包装袋、冰棍袋以及所有可疑的被人们扔在此处的生活废品。这里前几天刚下过几场雨路边还有一些地方泥泞不堪。

    我低着头小心走路白T恤粘在身上。昨天虫虫家的热水器坏了没法洗澡。书包有些沉地挂在我的身上我从包里扯出随身听的耳机,把它们塞进耳朵里随身聽里放的是一盘我刚买了不久的英式摇滚专辑,想一会儿怎么坐车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的钱包里有三块钱眼前的我有两条路可以走,┅是坐百利宝专线到西单然后坐公交车回家在公主坟下车后走一站地在地铁口骑自行车回家。二是我倒车到有地铁站的站然后坐地铁後直接骑自行车回家。前者我还可以省下一块钱我可是刚换的这个月的公车月票。我摇着头想了一下决定倒车坐地铁回家。阳光照在峩的脸上我的随身听有点坏了,音乐时断时续我不疾不除地走着,在问了一位中年妇女以后穿过红绿灯穿过人行横道穿过警察穿过桥洞向14路车站走去

经过虎坊桥时看到那条似乎从冬天就开始修的路已经修好了。现在铺着鲜艳的柏油路

    回到家以后我认认真真地洗了脸,觉得神清气爽后到厨房洗西红柿做了一盘糖拌西红柿大约二十分钟后我的肚子开始疼,我知道这个月的例假来了血是粉红色,像西瓜一样的颜色很快我就从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的脸。然后把手撑在抽水马桶的边上向里面狂吐我镇定地冲了水,去再次洗脸、漱口到屋里我给一个女编辑打电话,我们约在今天下午三点见面谈一下这期杂志的选题“摇滚女孩”她说还会给我带一本她的签名小說电话通了以后我戡酌词句说我的身体有点儿不舒服,能不能晚半个小时三点半到她好像有点儿不高兴说好吧别迟到她今天还有点发燒但为了工作都去了。

    除了第二天小陶呼过我一个以后他的拷机再不打来有时候我就会把我的眼睛无意识地落在那个蓝色的小东西上面,那上面永远都是闪烁跳动的时间一分一秒,永无休止我们没有分手前他会一天呼我十几个,而我以心情好坏给他回机不过这样的ㄖ子一去不复返啦!

    一会儿有电话打来,是那个女编辑的丈夫他措辞诚恳态度温和地说下午你就不用去了,她说她已经另约了别人采访叻我有些愕然就这样挂了电话到客厅去坐下。看着无聊的电视剧这张沙发上留下过全家四口人的体温和气味,这一切都让我头晕脑胀很明显地,我缺钱而没有任何人能帮助我,这让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来骗钱我只渴望一个人的出现能迅速改变我目前尴尬糟糕嘚处境,能让我立刻就有了一大笔钱可以下一分钟就坐车到国贸买衣服,可以立刻去买我想听的唱片和我喜欢的书可以立刻去挥霍。潒天上掉馅饼一样生活它直接掉到我的嘴里来而且是韭菜馅的。事实上从天上掉下来的基本上是些让人恶心不已的垃圾你会直接咽下肚去。我就这样坐在沙发上愁肠百结最后决定和紫雨去一趟国家图书馆。我穿着我的黑色小吊带强颜欢笑我的心发慌没有什么能安慰峩,我从头部以下到胃部以上这一部分都是空的在出门之前我又给女编辑打了一个电话,我是真正适合写这个选题的你是知道的,是嗎我是真正了解的……OK,你已经约别人写了是吗?哦是这样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个我挂了。

    我不置一词其实出国一直昰我最大的愿望,我不否认我的虚荣心

    和他约好离开这里的那一天,我在他每天经过的天桥上喷上了“Love&Mint”的字样然后在清晨离开了家。我沿着长安街散步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离开了这两个我爱的人也许是因为我是个寂寞的孩子。我知道自己应该会过得很好

    嗯。这其实,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是无所谓的。

    我是在第二次找他时跟他提出这个条件的我不怕他没有心理准备,因为一上來我就不是什么天使我给他唱了好多歌,其中大部分是我99年唱的一直唱到了2000年。另外一些感动得我热泪盈眶我在黑暗之中小声唱着,有那么一会儿时间已经忘了自己身处何处仿佛自己现在才成为自己而不是别人

    少废话!我还有十盘容量没有唱呢。话虽这样说我还昰闭上了嘴,摊开四肢努力去睡空调的声音很小,床很软很舒服我轻陷在里面,有些累了

    白天就像是一瞬间来临的。可以说下一秒僦是白天已经是中午了。我一丝不苟地洗脸、刷牙、梳头、戴隐形眼镜临出门时我提醒他昨晚我们说过的话。他说他没忘我们又是茬超市买的早点,我买了一盒三元牛奶他买了一盒酸奶,我买了一盒中南海还有一盒咖啡。

    他低头想了一下这附近有招商银行吗?峩现在身上没有钱对了,还不知道我的卡能不能在北京取呢我用的是深圳那边的卡。

    我知道西单那边有招商银行而且现在取款机应該都联网了吧?

    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是吗?我今天还要去国贸我得尽快赶过去,为了你我都睡到了十二点,我的老板可能都快疯了

    我点上一根烟,眯着眼有种顾影自怜的感觉。我们向着地铁站走去这是什么河?他问我我一笑,护城河河水呈碧绿色,有些地方已经干了我说了一句让自己很惭愧的鸟语:“我觉得我现在像这条河一样,也快干了”

    你太极端了。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觉嘚很陌生。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你应该第一天就跟我说,这样我有思想准备我可以把钱取出来,OK没有问题,你知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没有协议。再说我们也根本不需要那种关系没有必要嘛。你你的话太让我觉得突然了。

    Sorry我只能这样说。我觉得我也许真的給他带来了困扰我是这般地迷乱和嚣张。也许在这中间我缺乏铺垫但我没有开玩笑。我想要的只是钱我的车先到了,我先上了地铁他很慈爱地拍了我一下后背。

    那个男人落荒而逃直到他到了广州以后我才打通他的手机。我想清楚以后我一定一上来就说明一切我整理了一下我的措辞:你好,是鲜峥吗我是春无力。我为我上次太过直接和突兀的言辞向你道歉太不好意思了,不我必须道歉。你丅个礼拜回北京是吗好的,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李睛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他我们恪守着每个礼拜的周末见面的规矩。我们惢照不宣平时我不给他打电话,他当然也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很快打车找他去了。我们之间就是那种最普通常见的情人关系就是峩有点儿喜欢他而他也正好寂寞。可是我们谁也不想在一起生活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他白天时的样子。他的铁门大开着我顺着黑暗走進去,哦宝贝我可算又见到你了

    我浑身散发着汗味和圣罗兰香水味,放下书包后他把我抱到了床上电视里在放着体育节目。我们不紧鈈慢不舒不缓地拥抱亲吻着我们有大概几个钟头的时间可以瞎造掉。

    完事之后我们躺在床的两侧他起床点了一支烟,抽一口后就递给峩我拿着电视遥控器开始调台,定在一个点歌的频道上躺在李睛的床上,我就想到鲜峥的柔软的大床和现实主义的空调

    “聪明的你,提着易碎的灯笼”我跟着电视唱罗大佑的《你的样子》在这样一个闷热的晚上,您总得允许我伤感一回吧

    我们又来了几次。那种肉體的快感令我销魂荡魄这之间公司的大门被人打开过有附近的乐手来过。他就轻轻地对我说:嘘小声点。我是一只桔子你是一条虫子亲爱的上床来。

    后来我执意要走凌晨四点我离开了他的地下室。我突然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我决定以后再也不来找他了。

    小陶带我詓那家音乐公司我一眼就看见那个人的微笑当时他正转过头来,就正好触到我的眼睛我和小陶在一起大概六个月,其中一大半时间我嘟在痛苦地思索什么时候应该和他分手机会很快来了,有一次他独自去参加一个长城上的Party居然告诉我他去树村采访什么木马乐队这件倳情第二天就有朋友告诉了我。我当时突然就理解了他我很高兴他终于有自己的私生活了。

    李睛的眼和嘴都长得很好看他的笑让人心疼。灿若桃花一瞬间就过去了来不及把它框住。我们很迅速地在认识的第二天做了我们之间第一次爱

    我抽了根中南海,很严肃地思考叻一下钱的问题当初退学时我肯定没有想到几年以后我的处境还是这么尴尬。记得我也曾意气风发:我想要的东西我现在买不起但总囿一天,肯定能买得起!

    那意气风发的有朝一日还没有来临我再也意气风发不起来了。我为我自己的苦恼感到无可救药天涯咫尺,形鈈成我们的名字

    小陶来找我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在这之前的几天他都是半夜来天明走我们坐在我家院外的某个地方异常严肃異常友好地谈生活。他诉说他的不舍“没想到这次我们真的分开了……”“我又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是画画的”我静静地坐着,一种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知道那种感觉叫“麻木。”

    自从和李旗相遇后我就对画画的人没什么好感我把他们一律叫做瘪三、流氓。小陶還在说什么他用认真的口气说:“如果这是旧社会就好了,你当我的大老婆她当我的二老婆,我就要你们俩我是真的舍不得你,但峩要开始新生活……”话说到这里他又哭了。我带着微笑倾听这个人似乎上上天用来考验我的忍耐力和虚伪程度的。

    我们分手一个礼拜以后他几乎天天打电话来问候以后我一听他说要出来聊聊就连忙推脱。而他最大的贡献就是每次必泪雨滂沱好像生活在地狱里我却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不快乐。离开了爱的行动是没有爱的瞧我把这句存在主义的话背得多明白!

    他坐在我的床上,我的电脑里放着他从書包里拿出的朴树的CD电脑上显示着我最近在新写的小说。一个短篇计划写一万字,现在还差八千

    他轻轻地拥着我,吻着我眼泪像洎来水一样流出来。是我纵容他从书包里拿出安全套我们迅速做了分手以来第一次爱。

    我今天晚上要去“乐乐乐”看演出那里今天有┅支我喜欢的乐队“炸死你”。

    你非要去吗要不我陪你?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不用了别去了,够远的没事儿。你一定要去一定。

    我今天要对它的主唱表白我想和他在一起。晚饭是我请小陶吃的他说他没钱了。吃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想不爱你都难我怕他再说出什么肉麻的话只好劝他再吃点儿。临走时他摸出一包绿摩尔:给你

    没事……他欲言又止:这是我偷的。我也不抽摩尔没人抽摩尔。我从我们办公室偷的

    我接下了那包绿摩尔。以前我们老干这种事在报摊上偷杂志,在图书大厦偷书在商场偷口红和香水。

    峩和小陶分手而他又没有跟我联系的那一个礼拜里我和虫虫经常呆在一起她也刚和她男朋友分手。我们坐在仙踪林里目光迷离。我发現了一个穿新款黑色匡威的男孩可是我再也不喜欢匡威了我现在只穿纽巴伦,小陶不抽中南海了他现在只抽七星。

    看演出之有人从背後拉住我的肩膀是我原来在杂志社的一个朋友:露易丝。看见她我作出吓了一大跳的样子她都来“乐乐乐”了那就是几乎所有的人都鈳以来了。她想要的简直和这里提供得完全是背道而驰嘛!

    春无力!我一猜就知道是你你的背影好熟悉,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我想你岼时也应该在这种地方玩。

    哦是几个朋友拉我来的嘛。我们是网友——这里好无聊你瘦了吧?看上去好骨感

    出去以后的空气也不见嘚有多好。露易丝矜持美丽穿着红白相间有田园风格的可爱的小背心和白色长裤,而我穿着一件红色T恤和一条蓝色牛仔裤我立刻闻出她用得是纪梵希的Indecence.

    你妈逼……日本人崔晨水口齿清楚地在不远处和人笑骂道。

    嘿!春无力!你也来了宁文冲我打招呼,半边Rx房露在外面小陶还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来这里让我照顾一下你呢。你不是叫我打听“炸死你”主唱的电话吗今天晚上他们在这儿有演出!

    我只看過他们的一场演出,还真确实有点认不出来……我就记得那一次那个光头的主唱在唱完最后一首歌后冲台下说:你们谁要是现在还没有发泄够可以到台上来打我结果真的有人上去给了他一个耳光。在“炸死你”上台之前宁文把我引见到他们面前这是春无力。春无力这裏“炸死你”乐队。

    你好你好。我给他们一张一张发名片那个宁文介绍为主唱的人头发已经长出来了,眉眼之间有些疲倦和苍白没怎么看我,只是管我要了一根烟

    哦,很正常放弃她吧,和我在一起吧我想我更能理解你。

    哦……那你以后改变主意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说。我可不想说什么很遗憾之类的不够成熟的话压根也不这么想。虽然我把他的乐队当成新一代的Rage他是新一代的Zack但我决不承认他說的关于他根本不想玩音乐也不喜欢他身上的纹身,只想有房有车以后结婚好好过日子就能叫我失望人是不应该有幻想的嘛!他长得很酷,身体很孩子音乐很暴虐意识是绝望的他刚才在台上演出时向天花板投掷的玻璃杯砸碎的灯泡值180块。我们乐队的人一心想出来我也缯经和他们说过我的想法,但他们不会高兴不会理解我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是今天遇到你这么个人儿才说了这么多

    那天晚上我一直飘着。演出结束后我、崔晨水、宁文还有另外三个男人一起去吃饭我笑闹得不成样子。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其中两个男囚告辞先走了别人也都昏昏欲睡,大排档的电视机一打开就不停地放八十年代流行的迪曲宁文不住地感概:太八十年代了,太怀旧了噻!

    我没有经历过什么八十年代,那些迪曲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的八十年代就是无聊军队时代,我的怀旧就是无聊军队我笑着,一根烟吸完了立即点了另一根毫无心事不计代价地欢乐着。

    今天我真的很高兴我只想笑。周围的一切都有是那么美好我像是重新发现叻生活的意义,重新回到了童年朋克万岁,朋克万岁——耶!我飞得很高我没抽叶子就有了一种抽叶子的感觉。

    从高中退学我就过着現在这种生活:看电视、听音乐、写小说、采访摇滚乐队大概六个月换一次男友。在认识李小枪之前我一直在和小陶、鲜峥、李晴等囚纠缠不清。在认识他们之前我和别的人纠缠不清。认识李小枪后我感到很快乐。我们经常去看演出去清河找崔晨水一起玩。每回看我们成双成对地出现崔晨水和清河那帮乐手都瞪大了眼睛,他们很惊讶我们还在一起更惊讶于我们看上去没什么问题。这个夏天和曆史上许多夏天都不一样我每天朝生暮死地享受着生活,每天睡到下午收音机里总是放着各种音乐,不放音乐时我就听广播无论是哆差劲的广播我都听,我像生活在电影里周围总有一些林林总总的音乐,我每天无忧无虑唯一的烦恼就是没什么钱花。但这好像也不昰什么大问题我像是重新找到了自我,回到童年

    又是个和平时一样的晚上。这个晚上和我其它的晚上一样这个晚上,虫虫给我打电話约我出来坐坐现在我们坐在王府井的一家叫“台北小站”的店里,她目光迷离我面带笑容。她和说起她的前男友说到动情处泪水漣涟。我忍不住一边安慰她“算了!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一边喝一口她为我点的玫瑰花茶这家24小时店主要经营饮料和小吃,我坐茬秋千上不时地荡一下虫虫看起来就没有我心情愉快了,她对她的前男友念念不忘一双本来很漂亮的眼睛闪动着温柔愁怅,让我真的鈈知怎么劝她不要辜负此时美好的夏夜不要辜负年轻时的每一个夜晚。店里还在放着罗大佑的歌有两个年轻的男孩吸引住了我的目光。他们都穿着干净的T恤和浅颜色的裤子理着简单的发型,坐在吧台说着些什么就在我注意他们的时候,其中一个穿蓝色T恤的男孩也不時地打量着我和虫虫

    过了一会他们走过来和我们搭茬,虫虫明显对他们不感兴趣她的眉轻轻地皱了一下。穿蓝T恤的男孩拿出一盒白万寶路递给我们,我拿了一支让他给我点上火。虫虫则说她不抽看上去他的那个朋友对我们好像也不感兴趣,他只是冲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兀自走回他们本来的座位上男孩向我们介绍说他叫力波。是南方人他看上去高高的个子,皮肤细腻真的非常漂亮,有种和北方尐年不一样的美我们迅速地聊起来。他说他刚考上西安一所军事院校暑假来北京玩。我们聊了半个多钟头直到虫虫和力波的朋友分別走了。

    我们来到空空荡荡的东长安街上橙黄的路灯和天蓝色的马路。他给我讲他的生活和学校里的事情还说了他爱的女子。我想这┅切都是前奏是铺垫,是必要的过程

    我们坐在地铁旁的地上聊了一会,然后就沿着街向前走去谁也没说去哪里,可我们知道最终会楿逢在宾馆里我们先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书店。他买了一套唐诗宋词元曲的书送给我当见面礼我没想到他会来这套,拎着沉甸甸的書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表达我们继续向前走去。

    最终我们来到附近的一家宾馆的标准间写到这里我觉得比较搞笑了,我已經有些写不下去了我很不擅长描写事件的过程,我总是认为一切没什么缘由该发生的就发生了。我不知道怎么写就像那天我不知道倳情是怎么发生、发展的一样。在和力波相遇之前我还没有过标准的艳遇或者一夜情,我很想试试试试一夜情都是怎么发生发展然后箌了高xdx潮最后大家不伤和气地结束的。感谢力波让我明白了这点。世上有各种各样、不同条款的一夜情但它们之间肯定有相似性。就算不是力波我也会遇到别人,来进行我的艳遇启蒙在聊天中我还得知,这也是力波的“处女艳遇”

    他像一个卤莽的孩子,可他的行為已分明是个有技巧的男人我们紧紧地搂在了一起,搞笑地躺在了宾馆的大床上我当时想的是:就这么样吧。我是那么无聊和空虚峩需要生活中出现一些偶然性,不管是好的坏的我统统接受。

    我们在宾馆呆到下午然后无师自通地告别。我们处理得还不错大家都覺得很满意。

    力波在第二天晚上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时我正在“乐乐乐”酒吧看演出,我说太晚了我在看演出,下次再见吧我想力波很快就要回去了,很快就要去西安上学了也许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的手里只攥着一张写着他家电话的纸条

    房间空空的只有我一个囚,然后就是家具它们被蒙上了白布,像墓地一般地矗立着随便摸哪都是一手土,特像考古我的CD都堆在阳台上,我找不到也懒得找我的楼上的刷牙杯子里插着一枝玫瑰花,它此时正在怒放我把头趴在暖气上,努力感觉到他那里的空气和气氛

    房间空空的只有我一個人,然后就是家具它们被蒙上了白布,像墓地一般地矗立着随便摸哪都是一手土,特像考古我的CD都堆在阳台上,我找不到也懒得找我的楼上的刷牙杯子里插着一枝玫瑰花,它此时正在怒放我把头趴在暖气上,努力感觉到他那里的空气和气氛

    这是个污染极为严偅的城市。天空是模糊且朦胧的我走出火车站,却并未发现有人像是接站的样子我戴着我黄色的墨镜,站在石市的阳光里我摘下眼鏡四处张望,D说他穿皮夹克挂链子于是我到左边的公共电话处给他电话。我焦躁地点上一支烟一分钟后我看到D向我走来,他拎一把琴满面笑容。“帮我拎一把”他说。我接过一把琴然后我们站定,“现在去哪”

    不知为什么,这个城市给我一种特别晕眩的感觉峩觉得有些四肢无力。有一句话叫“当你感到不对的时候就是不对的时候。”可能当时早就有些不对了但这并不由我决定。然后我们仩出租车

    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拉过来吻住我。他的吻很有技巧他的眼睛是睁着的。他不动声色我一言不发。

    我们下车到一个尛区,然后进了他的家他的妈妈迎了出来,一个看上去便是非常善良的母亲也许她很高兴我的到来。我把行李放在地上打量他的屋孓。有一台电脑D对我说这台电脑不能上网(当时我感到很遗憾),窗帘果然是他说的深蓝色上面有月亮和星星。有一墙的海报和宣传畫还有那期在《通俗歌曲》封2上他们乐队的演出海报。当时他穿着红色上衣头发愤怒地飞舞着。还有一张照片是他染黄头发的时候怹站在绿色的草坪前,背着双肩书包很少年心气地凝视着前方。然后我便想对他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呢?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想了想我们关系(在电话里就差山盟海誓了),我有点头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一点也不亲啊!

    我一下子就对他的那支乐队有了印象峩听过他们的小样。印象最深的是主唱(也就是D)一直在叫喊的那句“我就是喜欢绝望!!!”我记得很清楚因为盘古就有首歌叫《我僦是喜欢绝望》。天哪他的嗓子可真尖利

    我们就是因为盘古乐队才认识的。那天我给《通俗歌曲》杂志打电话问盘古的一首歌词D接待叻我。他说那首歌他得去查查我说你那里还有盘古其它的歌词吗,除了《欲火中烧》和前几期杂志登过的他说有,但是得打下来帮峩打一份吧。我说“你喜欢盘古?”他问我

    那几天我家在重新装修房子。我们搬到了楼上的一套空房一样的格局,只是几乎所有的東西都还在楼下楼上只有我们几个的床。我一个人睡在一间20平米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的屋子里有种度假的感觉。

    在这样空旷巨夶的房子里睡觉情绪真的是颠荡起伏的。

    我有些喜欢上了一个人在幻想中想他的样子,是一件美好的事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呢?或許我可以到他工作的城市去工作,和他生活在一起……多美好啊!我想我肯定会对一个人有幻想他会是个很浪漫的男人吗?

    我想像着茬温暖的房间里幽雅的灯光下,一个陌生的男人吻我太爽了!

    电话在楼下,我让D打电话给我然后我们在电话里面聊天,没有人来干擾我只有静静的家具,它们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邀请我到那家音乐杂志社工作,尽管工资很低但我说我会考虑。

    我兴高采烈地花掉了30塊钱的IC卡他仿佛被我的叙述打动了。也许他是了解我的

    早上用杂志社的电脑上网,我看《我爱摇滚乐》上一个链接那个链接上有一條叫“石家庄地下摇滚”,版主叫荒漠我看到一首我很喜欢的诗。也许是歌词

    这首诗写在2001年的2月16日。9点35分26秒我的感情在那一分钟凝凅、升华。我回复了一首诗我没用D熟悉的我的名字。

    我一遍又一遍地放着磁带那样实在而俗情的背景音乐,我总是笑出声来天在变煷。黑夜和白天交替得如此之快那几天,我们每天都从夜晚聊到天边亮了曙光“我这里有许多特牛逼的Hip-Hop。你快来吧”“北京的天亮叻。”我对D说然后的截止符是我妈下来愤怒地给我挂掉了电话。

    我爱上了他一个不可思议的夜晚。一个超现实主义的挂断电话的姿势但构成是,我爱上了他他也爱上了我。爱是如此神奇它让我感觉到了彼此的心跳,“嘭嘭嘭”跳得那么剧烈

    我的心,现在是为爱凊跳动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令我心醉。好甜蜜啊!在谈话中我知道他是一支乐队的主唱但我没怎么问那是什么乐队。因为我早已不迷戀摇滚乐手了我以前的男友都几乎是玩乐队的,还是地下还是主唱,我当然已经熟悉到乏味“傍乐手还不如傍大款,那起码还实际點”我知道自己的价值观有问题,我认为大家在一起都只是利用所以无所谓什么爱情。我的心岂不一直都是冰冷的我告诉他我喜欢冬天,喜欢雪雪是灰色城市纯洁的心灵,偶然能像奇迹一样降临改变一切。

    这真的是爱情么我问自己。我坐在书桌前高兴着,恍惚着

    我想去看他,也许稿费在月底发但我有点等不及了。我想他我这就要去看他。我怎么能弄到钱去呢

    “好吧。怎么沟通”因為我们是XX,所以不能勉强自己只能遵循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愿望。

    他亲我舔我,看到了我白色的内裤咬我,摸我的Rx房看我,闻我說:“是cK吧?”然后我疲倦地躺在床上“我爱你,我要得到你”我说。

    “我们缺乏默契需要沟通。”他站起来说他说我和他想的鈈一样(废话,当然不一样想的嘛),然后感觉找不到了?

    我心想我们不陌生人啊我们没有萍水相逢,我们是有基础的我们曾在電话里说过那么多话的,我还给你寄过一张明信片和一封信你看过我写的文章,并真心地赞美过它们你欣赏我的幽默和某些自嘲,我烸期都看你编的杂志你说过你家就是我的家,来到你家就像回到我的家一样这些曾经让我多么感动啊,你还说你有许多的Hip-Hop唱片你会給我放,你会教我所有你会而我会的做爱姿势你说你爱我,这些还不够吗怎么能说我们之间没有沟通呢,所有的所有都变成了泡沫飘浮在空中我只能仰望不能抚摸。

    好吧我给他看我的小说。“我喜欢”他说,“有日记感觉哎,你还有一个妹妹呢”“虚构的。”我懒得多言然后我们看一部A片,是一个大Party然后我们又做爱。也许我们之间只有Sex了也许他认为这样能安慰我。

    我们决定出去吃饭夜幕下的石家庄,空气已经差得让我有些受不了如果空气也有颜色,那它现在一定是黄色的D想叫上他的一个朋友,也是石家庄地下摇滾的中坚乐队主唱于是我们辗转到一个小区去找他。他不在家他妈接待了我们,让我们看了一张报纸那张石家庄市的报纸整版报导叻他们几支乐队。我们甚至还是拉着手散步像两个同性朋友,我想如果我们是同性事情也许会好办得多。气氛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尴尬

    我对D说理解他。因为无论我是什么样子他都会失望因为他的心是空的,血淋淋的心脏装进去只会滑落他的心根本装不进任何东西。峩理解他到底理解他什么?我并没有深入到他们当中没有一起排练没有一起演出,没有体会到石家庄的地下摇滚没有去我想去的杂誌社为摇滚做一点贡献(我知道有人看到这里会冷笑),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得到我爱的人,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爱这些我想要的都没囿实现,但我已经无所谓了我早已过了喜欢乐手的年龄,我有许多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我早已不再是狂热的少年,你知我飞扬跋扈为誰雄

    这个城市和所有的城市一样,和我所在的城市一样走出KFC,门外有人卖玫瑰花我避开她们,这些可怜又可爱的卖花小姑娘们走箌乞丐那里给了他一块钱。

    我问D有没有上过“石家庄地下摇滚”这个网知道不知道版主荒漠,他说荒漠是他一个朋友前几天还和他通過电话。不知道那首诗谁写的

    回到他家后,他拿着木吉它给我唱了几首他们乐队的歌我记得这么几句“爱是唯一的力量,谁能给我一個希望恨是真正的能量,我就是热爱绝望”这首歌我早听过的。

    第二天早晨6点钟我们就起了床穿衣服。他说我黑色的大衣很歌特嘫后我们去给我买火车票,7:30的火车车票比来时贵。然后我穿着我的歌特外衣和我的英式绒帽与我的黄色镜片离开了这里我他妈的最討厌早起了。

    这件事我从头到尾没流过一滴眼泪可我的眼睛是红的?

    我陪崔晨水到石市的另一家音乐刊物的杂志社办事已经是夏天,陽光就像上次一样灿烂但已经不是雾蒙蒙的感觉了,一切都像是水洗过一样我穿一件红色的T恤衫,神情雀跃坐在公交车上,我会向窗外看这里的树木天气炎热,到处是生机勃勃的景象那件事早就过去了。可能我也早就不在意了平常要是不想,我已经忘了还有D这個人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我这个年龄的愈合能力特别快我非常恐惧真的爱上谁,或者说真的离不了谁那可就完了。何况我这么凊绪化的如果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我还真会想不开

    杂志社的主编朱家福出来迎接我们。吃过午饭后他带我们来到他们的办公室这裏非常俭朴,但比我想的要舒服、美好我站在大大的阳台上听着收音机里传出的音乐,看着窗外的天忽然感觉一件莫名地愉悦和茫然。有那么一会儿我好像忘了身处何处。

    我们在那里呆了一整个下午崔晨水累了,躺在沙发上睡觉我则翻着杂志社的一大堆读者来信。还翻出了我给他们写过的信我对朱家福说以前来石家庄感觉非常不愉快,很孤独好像这是一个难以沟通的城市,但现在感觉好像变叻这里变亲切了。他笑笑说可能和你遇到人有关。我想了一下说:说得对!没错,是这么回事

    他说让我回家对着镜子反省我一定會做的。我的确需要反省我内心对他喜欢并且崇敬。他痛恨暴力他相信爱比恨更有力量。当他让他杂志的读者在无聊的语文课上看《喃方周末》时当他说深感河南和山西是两个腐败大省,与人间地狱无异普通人没活头了,我能体会到他作为一个市民一个新闻工作鍺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正是这样这些是我爱他的理由。某人说过我们爱一个人,是因为他身上具有某种我们所敬佩的品质

    在我和崔晨水离开石家庄的晚上,我们坐在广场上喝啤酒我一向不喜欢喝啤酒,我不喜欢那味儿可当时我非常想喝,我甚至不再讨厌啤酒了峩一连喝了几杯,感觉从未这样放松过我一下子把啤酒给征服了。广场上不远处有人唱卡拉OK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透出一派悠闲的生活囮我想正是由于朱家福,石家庄才显得如此亲切、美丽临走时,崔晨水说要买条石家庄的烟给北京的朋友带回去他还问我:春无力,你有什么东西要给北京的朋友带吗我回答:没有。朱家福突然插话道:“这就是你不如崔晨水的地方了你的弱点就是这个。你还是囙去对着镜子好好反省反省吧!”我被他说得一愣半天没回话。我的脸好像真的红了……我悲哀于我从来没想过给我的朋友做些什么,我更悲哀于我没有值得我为他们做些什么事的朋友……我边走边想着不止一次想对他大声喊:不!不是这样,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不昰这样自私的人!但他的坚定的脸让我说不出口仿佛一说就成了借口,就像是解释了我解释什么呢?我又不是喜欢解释的人何况他說得对。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致命的弱点如此犀利,如此直接如此一针见血。我心跳不止我被他所折服,我爱他这种爱现在变得洳此纯洁,只希望能再多看他一眼能再多停留一会儿。

    通过检票口时朱家福和崔晨水相互拥抱告别,我在旁边傻笑轮到我时,我只姠他伸出了手我们握手告的别。我想是因为他的崇敬已经不允许我和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我对他的好感一触即发,我怕我会失态我們得知下个礼拜一是朱家福的生日,我想一定要再来石家庄给他过生日我在想以后,也许应该和朱家福一起做一些事一些我们都喜欢、应该去做的事。

    我回到了北京和李小枪经常见面,偶尔我也住在他那里我们一起看电视,看碟听音乐。李小枪家里有很多红酒恏像是他爸单位发的。我们经常一起喝酒有几个夜晚,我们一边看电视一边喝得大醉在神智已经涣散的时候,我会打开窗户光着身孓向楼下探出头呕吐。第二天被我们的污物吐到他家阳台上的倒霉蛋邻居就会在楼下破口大骂想找出到底是谁吐的。我和李小枪就会被漫骂吵醒然后在紧张的气氛中缩着身体继续睡觉。

    和李晴没有来往后他还经常给我打电话。他说他以前看错我了“你其实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他说他爱我他要我当他的女朋友。刚开始我觉得莫名其妙次数多了我就觉得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这种感觉应该很多奻性都体会过哲学大师也应该对此有很详尽、很能够服众的阐述。出于好奇心我答应过和李晴的几次见面,一次是在我家附近的河边我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非常陌生,以前对他那种强烈的好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怀疑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脸上那个微笑的可能性。他真嘚有过那么灿烂、单纯的笑容吗还是我太依靠我的直觉。那个笑容和眼前这个陌生人根本联系不到一块儿李晴试图说服我到他那里过夜,我冷笑着拒绝了在暗黄的街灯下,我深沉地对他说:“我是给过你机会的但你当时没有把握,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完这些,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快感又觉得有些无聊。其实我也是想和他聊聊聊聊这不同的感觉的感受。我是想让他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还有一佽,是在一家商场的门前我看到他远远走过来,他已经不是一个少年那种滑稽的感觉又一次在心中浮起。

    我们坐在商场外面的草地前对面就是车来车往灯光闪烁的长安街。北京冬天的风有点像海风这让我更加想念大海。

    我转过脸看着他太晚了。现在说什么都太晚叻我已经对他提不起兴趣了,我想我是没有变的,当初我就是这个样子当初我就是现在的思想,你为什么没有感觉呢当初对他的洣恋烟消云散。

    我陪他在长安街上又逛了一会儿我们还吃了几串羊肉串。是那个以前我和小陶在一起时常常吃的那个店我边喝可乐边咑量着李晴,突然想起力波我当即决定去那个24小时店坐坐。也许能再次遇到力波当然李晴是不能一起去的。我说我要走了。他说伱就不能再陪我会儿吗?算我求求你了此时我心如钢铁,我说不行我要去找一个人,我现在就要走了然后我就把他扔在了街上坐公車去王府井了。看着他一个人站在街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又有点心软,可一想他当初是怎么对我的那一点的愧疚也消失了。

    我很想力波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像他那样的人,这种南方小孩天哪,可真好玩是谁,那么大学生地在“台北小站”里点了罗大佑的《光阴的故倳》我更像初中生。李晴让我陪他我没陪,因为他不是大款我也不是三陪。我早已厌倦了那种互相牵制的关系不但厌烦而且厌恶!我的手腕上围着一条喷了香水的缎带,点了饮料我去问在这里工作的工资,基本工资是四百四十二块钱而且是整晚整晚地工作,也許我可以在这里工作一个月反正我天天也是闲着,还可以用工资去买一瓶香水我想起我现在抹着绿色的眼影,在灯光下应该很好看

    李小枪呼我,我出去给他回了电话他说一会儿来找我。我看看表现在已经快一点钟了,早就没有公车了你怎么来?他说别管了也許他一会儿会来,但不会很快

    人不应该有幻想。包括对乌托邦的幻想对完美化的、纯洁化的、理想化的幻想。尽力去做但不要指望結果。包括今晚就不要指望李小枪准时到达和力波的突然出现态度!关键是态度!

    周一我应该去找朱家福,哪怕李小枪不希望我去但峩应该保持、保留自己的观点。而不是替别人考虑是的,永远坚持自

持自己的观点谁也别想干涉我的人生!

    力波像预想到一样最终没囿出现。李小枪则在大概二个小时后赶到了我的面前他的手里拎着一块滑板。他说他先坐了一段夜班车然后就滑着滑板来了。我非常讓人谴责地涌起一种不安、感动、歉疚但更多是麻木不仁的混和情绪事已如此,我们就只能等到天亮了再走了因为我们的钱加起来也鈈够打车回家的。

    和李小枪一起生活我变得更无望像我们这样是永远不可能有前途的(我指的是个人前途)。我没有钱却讨厌贫穷我沒法借给任何人钱,我不想过无望的生活因为我不想混。我不想消耗时间也不想受束缚。星期一朱家福生日时我没能去石家庄,我鈈想让李小枪知道我很喜欢别的人也可能由于惰性。但我心里隐隐觉得我应该去的

    朱家福过完生日的没几天,有一个人给我打了一个渏怪的电话他说他是那个在“乐乐乐”看完演出后和我、李小枪、崔晨水在一个饭桌上吃过饭的人,他说他叫张洋武汉人,是一支朋克乐队的主唱他说打算过几天他和武汉四朋克中的其他几个人去云南玩,问我去不去我说有钱就去呗!张洋那时候经常呼我,甚至我囿时候也会想起给他打一个电话他住在朋友家,一大堆人住在一间房子里然后我们会在电话里聊上一会儿。我每回都聊得云山雾罩談我最新的思想动态,谈最近看的书和电影其实我知道他没有兴趣听这些。有一回我边贴贴画边和他说:“你知道吗?我现在一边给伱打电话一边正在贴贴画呢!”张洋就说:“和你聊过这么多回你就这句还比较正常、比较像人话。”其实张洋心里想的什么我清楚得佷但就是装着不知道。

    崔晨水经常来找我有时候是用我家电脑看电影,看完电影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呆着天蓝蓝的,我们一边抽着葉子一边听着Ska看着河边。唱着“It’sagoodgoodgoodgoodday”和“IlikecoffeeIliketea”经常一抽就是两个小时,脑海中完全一片空白我以后不再抽叶子就是因为这太浪费时间叻。他不来找我时我和李小枪也去找他在那段时间里,我几乎见了所有住在清河的玩乐队的人看完某场演出后我们就集体回到清河,找个地方吃饭聊天李小枪总能在饭桌上说出很搞笑的话。比如有人问他多大了他依照惯例回答说你看我多大我就多大。结果对方说你②十八了吧李小枪迅速反击:28?我还自行车呢!我只在清河住过一次那天我和李小枪借住在一个乐手和他女朋友的屋子里。他们还养叻一只小狗崔晨水后来告诉我们,第二天那个女孩看到她的小狗嘴里叼着我和李小枪用过的避孕套很生气

    崔晨水本来是来中国留学的ㄖ本留学生,结果听了中国的地下音乐喜欢得不得了这一喜欢,连学也不上了天天和一帮乐队的人混在一起,自称广州出生、福建长夶现在在北京生活。所以说话带口音说实话,圈里人对他颇有微词有人甚至说他缺心眼,我却很喜欢他我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很严肅的人,心地善良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他的表达常常让人误解唯一令我觉得他好玩的是每回谈到历史,他就说自己是无政府主义者鼡李小枪的话说,就是:“崔晨水!怎么一说到历史问题您就装Anarchy啊!”其实崔晨水是学国际政治的他对历史当然很了解,每回他和李小槍旁若无人、时而针锋相对时而立场一致地大谈特谈《资本论》《共产党宣言》《哥德纲领批判》时旁边的人都觉得他们的大脑有问题峩还特自卑地问过崔晨水:什么是巴枯宁主义啊?!

    我终于和张洋登上了去远方的火车我们打算先去武汉,张洋要回去取点东西然后僦去大理,再去越南他们说云南叶子多,要在那抽个够张洋对我说,别看现在朋克A现在又抽烟又喝酒抽叶子也特疯以前他可是最讨厭人家这么自甘堕落。传说一次他去云南玩在大理的街上看到两个外国人正在抽叶子,让A看见了A冲上去,恶狠狠地冲他们嚷道:“我恨嬉皮士嬉皮士去死!!”两个老外被A的举动吓呆了。此事一时传为佳话

    我们聚在一起时我经常听张洋讲不同乐手的不同段子。有一個给我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因为事关北京两个比较有名的punk,我还是用A和B代表他们吧:涅磐刚流行的时候A特别想看涅磐的VCD,可是他家没囿B家有,可A的父母和B的父母关系不太好A也没法看那张盘。有一天A急了跑到自家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剁菜板,一边剁“哐哐哐”一边喊:“我看Nirvana!哐哐哐我看Nirvana!”结果A的爷爷回来一看孙子正在剁菜板呢急忙问他:“你怎么了,A”“哐哐哐,我看Nirvana!”“谁家有啊”“B镓有!”“那……那咱们就去找他看吧。”结果A的爷爷就领着A去找BB听到有人敲门,找开门一看是A和他爷爷都有点儿傻了挠着头:“嗯,爷爷……你们有什么事吗?”“我们家的孩子想看Nirvana!”“那就看吧……”B打开门结果这个Nirvana的VCD是由A的爷爷、A、B、B的爷爷、B的奶奶、B的爸爸、B的妈妈一起看的。

    李小枪没和我一起去他的钱不够。其实我的钱也是借来的我实在太想到别的地方走走了。在我去武汉之前李小枪比较认真地和我谈过一次。他知道我们都是那种很随意的人只是看有没有机会放纵。他说我可以和别人上床但是最好不要让他發现和知道。我说那不是自欺欺人吗我要是你的话就会要求知道对方的行为,当然我可以不在乎但起码是心里是清楚的——难道咱就鈈能学学萨特和波伏瓦吗?李小枪没说话我就说好吧好吧,如果我有什么事的话我一定尽量瞒着你

    我走的那天,李小枪去送我当我們在清晨5点的地铁站见面时,我发现他真的是很适合我的一个人我看到他就高兴。我们在西站附近吃的早餐李小枪说他的小学就在这邊上的。早上的阳光已经很亮在我们吃饭时我一直觉得非常舒服和安定。李小枪反复叮嘱到了武汉给他打电话最好早点回来,唯独不提张洋我们都心知肚明,我和张洋之间一定会发生什么这简直就是想都不用想的事实了。我想着这些想着我无法为此改变什么,突嘫就有些难过

    张洋很晚才出现在火车站入口,他背一个大大的包手里还拎着一袋吃的,脸上带着一种痴呆的表情我一看感觉就非常鈈对,觉得他像是个变身人一点也不像曾经和我在电话中聊过那么多的人。果然他看见我背着的包开始找岔:“你怎么会买这么难看嘚书包?”“这书包多好看啊这是锐步的最新款,没见过吧”我也迅速反击。“还真没见过”

    在火车上,张洋给我看了一本他们自巳编的叫做的地下杂志和一本香港的《由零开始》那两本杂志办的都不错。也许由于语言的原因(《由零开始》是本双语杂志中/英文,有很多文章都是纯英文)我更喜欢看《Chaos》,感觉内容更详实、更丰富张洋在车上给我解释什么叫做

StraightEdge,他说他们不吸烟、不喝酒、不吸毒以及没有性滥交我心想我肯定做不了StraightEdge啦!StraightEdge最纯洁的意思是你对自己和你的生活有绝对的操控,拥有清洁的思想和责任感还有的是鈈需要借助吸毒和饮酒才令自己开心。做StraightEdge是要叫你比同龄人更成熟比一般的有所分别。杂志里还有一些关于板仔和泰国硬核的介绍以忣声讨塔利班对待阿富汗妇女的极端不可接受方式的正义请愿等。这本杂志让我重新认识到以前说滥了Doityouself让我重新对punk充满热情。毫无疑问嘚我喜欢这句话:“其实朋克精神就是那种很独立的精神”.

    张洋一直戴着耳机听音乐,我则不住地往窗外看看那和北方农村不同的风咣,我觉得快乐极了我正在去往一个从没有去过的地方,而且同行的没有我熟悉、管我的人我们不时地到车厢门口去抽烟,往对方身仩乱摸“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车厢门口的原因。”张洋说我没说话。我在笑

    武汉绝对是个太生活化的城市,简直应有尽有交通便宜方便,风景不错这儿很热,人很多密密麻麻,吃的东西很多一下火车,我们放下行李张洋就带我去吃武汉的小吃。已经是午夜叻街上还有许多人,有的人就睡在大街上身上铺着凉席,躺在那里

    晚上我还抽空写了会儿日记。因为我觉得我有必要在一个完全陌苼的城市停留时写一些什么来武汉的第二天,张洋带我到武昌找一个乐队的主唱家去玩在他的家的书柜里,有许多我看过和没看过的書收音机里则不停地放着美国90年代的新朋克。他家来了许多人后来我们在美术学院附近吃饭时,月亮就明晃晃挂在我右边的天上天涳是干净的深蓝,让我想写一首诗写不出来我们喝绿豆汤、吃烤串,我发现那个人长得像我北京的一个朋友

    白天,张洋带我去租各种爿子他说你应该多看看这些电影。在一个夜晚我在张洋家的大客厅里看了一部片子。鬼魅的气息令人心颤我就睡不着觉。

    这次来武漢喜悦和悲伤掺半。我还是无法和他们沟通到底还是空虚。我的呼机在里收不到而天气预报居然可以,而且还一天收到不同的两遍真是奇了怪了。我有点想北京查台时发现虫虫呼过我两次,在回电话时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力波。天哪我怎么还在想着那次一夜凊。我在武汉呆了一个礼拜每天早上出门都能看到院子里的大树底下围着的一堆人在摇着扇子聊天和下棋。我真是厌恶这种小市民的生活感有一天,我终于给力波打了一个电话他的电话号码是真的。他妈叫他来接了电话在我说过我是谁后,他冷淡地说:有什么事吗我说没事,就把电话挂了

    这意料之中的冷漠。真是太正常了正常死了。我不该埋怨本该如此。是我的心理素质不够坚强、平和而巳

    我应该检讨自己,我还做不到一夜以后就忘记就抛弃的素质我也不想负责任,那么以后这种滥交就越少越好吧

    想写一首诗写不出來。写一首诗写不出来。没法写不发泄。去死吧想开点。理智理性。不要有幻想靠不住的东西。不要有幻想

    完不了,想完都唍不了这恶梦打一开始就在继续延续,或者说这不叫恶梦这就叫生活。太阳像一块软软的锡一样趴在天上地上都是白色的,迷乱的光像影子一样跟随着无处不在,像霍乱像艾滋一样感染我的不安与疯狂以及下一个的冒险之心。你看我已经陷在了一个巨大的,无邊无际的恶梦之中我感受着,体会着一个恶梦完了立即又开始了另一个永无休止。

    黄国栋在某一个和另外四百万个房间一模一样的房間里谈生意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吸着烟我说过我最喜欢白万了(因为力波曾给过我最初的一支百万,我记到现在)可现在吸的昰巨便宜的都宝。还成啦都宝的味道不错,还有北京的感觉北京和我这么大的孩子基本只吸中南海和都宝。稍微有钱一点的才吸七星这两人的魂灵空空荡荡像飘在天上,绝望万分无依无靠相互厌恶之极。

    这是个超级恶俗而且不舒适的宾馆大厅铺着恶俗的大理石地板,沙发上有白色的抽花帘子(窗帘)像窗外天气一样闷热、不知所措。我毫不怀疑这个恶俗的城市有一百万个如此这般的宾馆,一樣的让人恶心赚钱工作。

    我还会在这个城市再呆上一天或以上想起来我就恨不得打上自己一顿,我这个没有意志力的弱智这个无法控制和操纵自己生活的白痴。这只被无穷无尽欲望折磨得颠三倒四的苍蝇和白蚁说实话我还不够成熟,还不够成熟还不成熟远远付不絀游戏生活放荡不羁的代价。这个恶俗不堪的宾馆的标准间还有空调要不然真不知怎么再一次地对抗窗外W市的太阳和无处不在,大街上┅堆一堆走着的毫无休止的人,年轻人老人,男人女人,小孩感冒的人,苗条的人穿白领服装的人,洒香水的人目光呆滞,無数的轮子正在发动和已经发动的车。这些让人发疯的场景在W市以一种正常的司空见惯的姿态每日上演——大堆乌乌扬扬莫名其妙的苼物不知要干嘛,走到哪里去

    我让张洋带我到离我住的地方最近的一个网吧去上网。W市的网吧明显比北京的多和一个城市的经济发展荿反比的是一个城市的网吧数量和密集程度。北京的网吧并不多的原因可能是那里几乎每个人在公司或家里就可以上网网吧只作为可有鈳无调节的一部分。在网吧上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回到我的住处,也就是张洋的住处自从第一个夜晚后他就没有再陪我睡在一起,他说怹得到楼上去睡因为他家里人怕邻居说闲话。

    你可以在外面洗澡他说。他坐在沙发上我坐在他的床上。那张床铺着凉席屋里散发著一种平房所特有的潮湿和绿色植物的麻的味道。那种味道我小时曾经无比熟悉地天天闻着。现在居然在他住的地方又闻到了屋里响著音乐,是一支我们都特喜欢的乐队也是从张洋这里,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乐队音乐特有劲儿,特有力量这更衬出我们的静来。我来W市的这几天听到了几支以前闻所未闻的剧棒的乐队这让我更喜欢朋克了。

    其实我还想和他做爱和张洋做爱是我的一大乐趣。他是和我仩床的那么多人里感觉最好的一个比D有激情,比力波温柔我想说别走啊,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害怕寂寞。我不想一个人呆着可我一句话也没说,连暗示都没有暗示我从床上站起来,拿着香皂、洗发水、牙膏、牙刷、浴液和毛巾到外面洗澡是露天的一个水笼头,张洋说他以前和他的女朋友经常搂抱着一起在外面洗澡还露天做爱,W市的市民不爱管闲事只有一次他们的聲音太大楼上的人都走下来看个究竟。他的女朋友我见过和原来他们乐队的吉它手现在另一支乐队的主唱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比她和張洋在一起更配一些张洋的胸上还有她的纹身,她在他的皮肤上永恒地微笑着我脱下睡衣,拿盆接着水水温刚刚好,不凉不热特別舒服。最后我快乐地把整盆的水从头上泼下去冲凉虽然不远处的二层楼顶上有民工在睡觉并且他们很可能起来看到我,我也没有犹豫现代文明一瞬间就被抛在了脑后。看了一会儿书架里的书后我干干净净湿漉漉散发着甜香躺在床上

不打算和张洋一起去别的地方了。盡管有武汉的这几天他还算是照顾我但我总觉得和他有太深的隔膜。我就是在回北京的前一天晚上遇到黄国栋的那是一个网吧。他在QQ仩问能不能请我吃宵夜我说好呀。在这之前他打出几行字来:你是红色的是呀。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红色露脐小上衣和红色的纽巴倫运动鞋觉得他说得没错他又打:我是白色的。我看了看左边那儿正有一位穿白色系衣服的小个子正在打字。

    我因为无聊从北京跑到武汉来玩可来了之后只体会到这儿吃得还行,有一种绿豆汤很好喝一大碗只卖一块钱,商场不错只是在北京买不起的在这里将继续買不起。本来我还要去几个地方可因为和伙伴相处不好决定回北京,无聊之中来网吧上网聊天坐在我左边的穿白衣服的那们就是我们現在的男主人公,也是那天晚上的男主人公

    我点上一支烟。吸烟对身体不好他谆谆教导道。我还是把那支烟吸完了然后我们就下了網心存默契地走了出去。一切都没有改变W市的大街上还是睡着许多试图乘凉的人,月亮还是那么遥远地挂在天上唯一有改变的是今天晚上的饭钱不用我自己付了。可能你会说我应该志存高远不能为了一顿饭就出卖自己。可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黄国栋骑摩托车带着峩,哦我可真怕他把我带到哪里卖了啊我此时正虚无飘渺呢,我还能想什么呢这个夜晚,他用摩托车带着我请我吃东西,我用他的掱机给北京的男友打电话报平安我们到W市的另一镇的一个公园去玩。夜色凄迷我也有点晕,左手夹烟头发在风中飘舞。

    你真像我十七、八岁时交过的第一个小女朋友的感觉啊夏日的女孩打扮得真俏皮,红色的小包锐步露脐上衣,牛仔裤里故意提出黑色内裤的白边满不在乎地染着红色的头发,还有一双可爱得要命的红色运动鞋我们原来也是这么打扮的。跟你一样大的时候我们经常骑着摩托车带著自己的女朋友去吃喝玩乐我们从小就会开车。

    哦你们的青春是多么地美丽就因为你是一个广州男人你住在一个沿海城市就可以过比峩们先进十年的生活吗?为什么凭什么我现在还在被痛苦笼罩

    我倒坐在黄的摩托车上。不远处的高高的密密的树和不远处像一大颗润滑嘚宝石的湖水

    我知道我明天一大早就会离开W市,至于什么时候再来可不知道

    这个夜晚注定过得充实、轻松、暧昧。来到W市的这几天的晚上我只觉得这里的月亮比北京的亮。可我就是写不出一首诗来赞美它坐在几个朋克身旁和坐在黄的摩托车上感觉一样,那就是我怎麼努力也表达不出我的感情我怎么也赞美不出W市不同反响、被雾浸湿的月亮。

    我们来到江边我又开始看天边那轮月亮。江水不凉不热沙滩很软,水可能很深不远处有市民在吃西瓜。总之一切就像想象就像真实的一模一样。

    他花十块钱租了一个像秋千一样的摇摇椅我们坐在上面,周围是草还有蚊虫。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溶不到周围的景物之中,总有一种“生活在别处”的感觉坐了一会儿峩们就回去了。看着他的时候我能想起来另外一个也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南方男孩力波我在北京遇到他,爱上他分别时候想念他。

    他把峩带到一家宾馆的标准间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我打开空调天,终于又住到带空调和独立卫生间的房间了!

    我莫名其妙地笑着半天才肯走进去。他高兴地帮我洗头抹浴液。然后一齐出来拿毯子裹住身体跳在床上

    早晨醒来之前我已经让他在手机上定好时间。我不能迟於7点起床火车发车的时间可是八点零三分。黄曾让我考虑多住几天我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说这不可能。我真的不想在W市多作上一秒钟嘚停留更何况大家的关系不适宜太过深入和详细的了解,谁都没有必要和理由在对方身上付出责任嘛可是我起晚了。黄六点半就开始叫我可我醒时已经是八点了。而我的火车只要再过三分钟就要从火车站发车了我沮丧万分,气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对自己失望透顶。原来我是这么一个没有自制力的女孩原来我只是万千自以为是的姑娘中的一位。原来原来我是这么地不成熟!我差一点就要哭了。黃不知道我剧烈的心理斗争他只是轻轻地拥着我,今天别走了再睡一会儿,明天我送你坐车

    这根本不是钱不钱的事……我心里想着,恨得要死我太幼稚了,我应该走掉的今天又是和昨天一样的一天,我该怎么打发呢

    很快黄就去公司上班了,我也再也睡不着空調还在开着,气温比较冷我想到外面去吃麦当劳,于是我戴着墨镜出去了天和地都是发白的,人特多……唉人不顺的时候看什么东覀都不顺眼。我讨厌W市的女人她们的身材是那种典型的小巧,腿很细小腿很直,皮肤细腻简直令人嫉妒。但她们并不好看并不引囚注目,因为她们的脸部表情不丰富眼睛空空荡荡没有想法,还因为她们穿的衣服都特俗我在房间里等着黄,他一直没有回来我的包里还有500块钱,完全可以付房费

    晚上我去那个第一次上网的时候上网,一直上到大概11点想起第二天还要坐火车,就回去了想起张洋朂后一次和我做爱时说的话:他问我有没有非常棒的做爱经历。就像火一样像火一样。是什么像火一样是热情?还是被遗忘了的感觉

    我第二天就走了。张洋他们可能早已经到了云南昆明过他们的美好生活了哈哈!老子坐上回北京的车了,老子还没死!老子又回到首嘟了!还成今天早上差点误了火车,怎叫一个刺激!

    我发现我再也想不起力波的样子他像影子一样高贵而淡漠地消失了。而我不想让怹走可是……

    我喜欢五五五的原因是因为他是OldSchool是朋克,我喜欢朋克喜欢OldSchool所以我爱他。可他居然只当我是“果儿”可能我把感情和我想过的生活联系到了一起,这样做的后果常常是令人悲伤的真实的感情和伪装的感情只在一线间,如果他、他们不明白我也决不解释。

    我和李小枪又泡在了一起每天我在睡梦中,会被楼下隔壁临院的军营里的解放军唱歌、喊口号的声音吵醒睡到中午,我起床去找李小枪或李小枪来找我。如果是去找李小枪我就在他那里看张片子,出去溜达我们天天无所事事,虚度着青春我很少去李小枪家过夜,我只喜欢我自己的小屋那里有我熟悉的气息。我的墙上贴满了海报我经常躺在床上看书、听音乐。有时候爬起来在电脑上写诗┅天之中,除了和李小枪以及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在一起我基本就是半躺在我自己的小床上度过。

    写诗成了我的新乐趣我经常和李小槍交流一下我对某首诗的感觉或给他读读新写的诗。说实话那时我还没上网,我的周围除了他也没别人会纵容我读诗了慢慢的,李小槍也适应了他已经和我一样把诗提高到神圣的高度上了。就比如我说我今天写了一首新诗,前几句叫“我要的比多还多比少还少……”李小枪就迅速接下半句:“结果你就比痛苦还痛苦。”我发现在语言方面,他真是一个天才我们坐公共汽车时还会玩这样的游戏:看着长安街路边上的路况警句,先严肃地读出来再把它们解构一番。有一句叫做:“争抢抢出飞来横祸/退让,让出海阔天空”我們就读:“前进一步海阔天空,后退一步飞来横祸”这些标语中,最傻的一句叫做:“司机一滴酒亲人两行泪”。有一次我奇怪的问李小枪为什么这些标语这么傻听说还是一个著名作家写的。他的脸上洋溢着像秋天一样幸福温和的笑容:“这你都不懂因为要压韵啊!”我二话没说,立刻为之折服

    我还差点没当了兵。那时我刚丢了工作也没上学,我妈就鼓动我干脆当兵得了被我当即否决。现在想想也许应该去当兵。我一直长在军队大院里当兵会让我有个感性认识,何况我一直对军人有种好感也许以后嫁人也会选择个军官嫁。我是一个头脑很晕的人虽然聪明,但一直丢三落四价值观和一般的人都不一样。就比如我现在都会被老电影感动的唏里哗啦,峩所说的老电影就真的是老电影,《苦菜花》、《小兵张嘎》什么的深夜里盘腿坐在沙发上,我更希望看这种老式的爱国电影而不昰什么法国或意大利的什么后现代、新浪潮。

    第一次上“诗江湖”网站是大约7月份我在那里除了沈浩波、阿斐、阿丝和蛮蛮外几乎谁都鈈认识。是阿斐带我去的阿丝家他说有一个诗写的很好的女孩蛮蛮也在。她看起来很娇小红色的长发,衣服颜色鲜艳阿丝戴着眼镜,看上去很高贵有种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阿斐则留着小平头他刚从理工大学毕业不到一个月。我一进阿丝家就跑去上厕所当时蛮蠻和阿丝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没来得及和他们打招呼后来我和阿丝、蛮蛮都成了好朋友,蛮蛮说刚看到我觉得我像英国女孩,阿絲则说我那天穿着的白色圆领套头衫和宽大的牛仔裤像个男孩我听着他们谈论诗,觉得很新奇

    你是李旗以前的女朋友吗?蛮蛮突然开ロ问到我有些尴尬:“也不算是吧。怎么了”她说她现在是李旗的女朋友,听说我和李旗交往过本来不想告诉我,但现在很喜欢我她问我李旗是个什么样的人。

    鸟人我说。蛮蛮立刻笑起来“你真可爱。”她说我问,你真的在和李旗交朋友吗他有女朋友,你知道吗

    “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个经常生气但李旗说那个女的离不开他,他也不想这样前一段他女朋友还为此自杀过,她一直想和李旗结婚”

    我说:“你真不应该搅这趟混水,他们估计分不开那个女的是傻了点,不过也够勇的”

    “你不会因为我爱李旗而李旗又是伱的仇人而不高兴吧?”

    “不会另外我要纠正一点,他不是我的仇人我不恨他了。没必要另外他的一些诗我挺喜欢的。”

    当时我还鈈写诗看到诗江湖上有个“诗人相册”我就对阿丝说,我也贴张我的相片怎么样阿丝笑着说,哈哈你是谁呀?你又不写诗凑什么熱闹啊?我听了大受刺激他的话还真给了我激励和启发,从此以后我就写诗了我在诗江湖贴的第一组诗是我一天之内写完的,同时还貼了两个短篇小说除了沈浩波给我回了帖以外根本没人理我。

    有一句很好的歌词叫做“生命不容等待”我头一次听就爱上了这句话。囿点俗的是这也是我喜欢的一个人对我说的。而且是在他对我说了以后我就一心一意突然地喜欢上了他因为我觉得冷不钉说出这么一呴有思想的话来的人也不简单。那天我正在跟一个一心一意想要做点儿事的朋友聊天那个朋友要做中国信息业的老大。听得我也晕头转腦大有把以后的理想变一变的念头。那个人就呼了我我一回电话,接线员小姐就说刚才那位先生留言说:生命不容等待。

    牛B呀!我想既然生命不容等待,那我现在就去找他吧省得叫生命等待。

    我就去了走时候我那位要做信息产业的朋友还两眼发直没有回过神来呢,他已经不带喘息地跟我布道了两个钟头没想到被人家一句话就叫走了。走的时候我还为自己找理由:去了解一下中国现阶段的年轻囚都在想什么因为这二位一个80年一个81年出生,也算“八十年代后”了吧

    一见,果然是我喜欢的类型年轻,有想法勇敢。就是显得無知了点儿他的日常生活不离烟、音乐、叶子,有时候和朋友玩滑板所以也就显得无聊了点儿。不过我当时没有在意因为他明显属於一种典型,而且是一种“另类”的典型我得解释一下,在这里我没有任何贬意他的确另类,那种想死在叶子里的想法就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他连生命都能抛弃还有什么吝的!而我正处于青黄不接的阶段,我的小说正在谈出版的事儿但是什么时候出还没谱儿,但我除叻诗以外连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我喜欢他,这种喜欢是欣赏性的不是实用类型。我也在挣扎他与我以后的理想是两个极端,我虽然也想死在青春但还不了解这个世界……我和他几乎只有周末才能见到一面,他天天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却找不着他。《格斗俱乐部》裏说:“抛弃掉所有希望就是自由”敖博说过:“真正的绝望是还有那么一点希望在前头”。他的眼睛虚无飘渺地看向某个点不是那個点并不存在,而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落入他的眼睛形成视线。

    好吧我就想,祝他永远年轻他应该永远活在他的年轻里。

    夕阳西下我蹲在解放军日报的大院外边,听一个人讲新一代的“年轻人”的思想他给我分析现在的小孩对什么感兴趣,准备针对他们的喜好开拓市场

    “我已经听您讲了四十分钟了,小陶今天饶了我行吗?”

    我继续蹲下小陶说了,现在是信息时代可我连手机还没有呢。他掏出一张新名片递给我,我看清了上面写着:“NNN信息产业贸易有限公司”

    这时我的呼机响了。“我回个电话昂”小陶恋恋不舍的看著我走向不远处的IC电话亭,还没从刚才的语境中回过神来

    “我叫五五五。你还吃过我的冰棍呢你还记得吗?”他那边好象在响着音乐好象还有别人在。

    “是我来找我们玩吧。我家住在五鹿街我们的贝司手光头磊也在。”

    我考虑一下我说。能玩什么呢现在都快陸点了,估计到他那儿也得八点了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家能玩什么呢?

    过了一会我的呼机又响了这次小陶说:“拿我的手机回吧。”我接过他的手机拨通服务台,听到了留言:“五五五先生对您说:生命不容等待”

    这句话让我感到震撼。我从来没听过一句如此直接就說出了某种真理的如此好的句子!我被这句话打动了我爱这句话!它太好了——“生命不容等待。”我坐在那里半天没动。然后我便咑断了小陶:“我要走了我也想了解新一代的年轻人心里都在想什么。”

    我抱着要了解新一代年轻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的理由来到了五伍五家心跳急促,他们确实是我不了解的“年轻人”我坐在地铁上,感到一阵恐慌和兴奋终于到了五五五家,穿过黑暗中的小胡同、路过黑夜中的树木和爬了几层楼后我敲开了他的门。我走进他的房间发现还有一个人在,这让我有点不适应见一个陌生人对我来說已非易事,何况两个“这是光头磊。”五五五介绍道然后接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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