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玩的好闹心,冲了钱到三万多的战力去打仙剑战力排行大会却只有两万了,连低我四级的都打不过,尼玛凭什么

花千骨当中第二次仙剑大会谁是第一名_百度知道
花千骨当中第二次仙剑大会谁是第一名
花千骨当中第二次仙剑大会谁是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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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小骨本来想让着她的后来被她逼得太紧了,就想杀了霓漫天 ,结果被白子画看出来了,白当众打了骨,转身回了绝情殿,小骨在殿外跪着哭求白的原谅
这样小骨算退赛了,霓漫天就赢了
霓漫天,小骨本来想让着她的后来被她逼得太紧了,就想杀了霓漫天 ,结果被白子画看出来了,白当众打了骨,转身回了绝情殿,小骨在殿外跪着哭求白的原谅
按实力来说是花千骨,但因为一些原因,后边的剧情马上就会播出,花千骨都已经不在乎谁是第一名了,她只求师傅能原谅她的过错,白子画气的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本来是花千骨可是欢因为霓漫天在前面拿手绢威胁了花千骨 。花千骨在比赛中产生了杀机他的师傅用法术将花千骨打下来了所以是霓漫天赢了
这周的六集剧情里就会有,你看看花千骨还会在乎谁是第一名吗?她在乎的是自己的秘密是否会泄露出去,师傅的毒该怎么办,加上自己的犯的错乞求白子画的原谅,这些是主要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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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第二日日上三竿花千骨才醒过来,睁开眼迷茫中就看到那抹熟悉的白影坐在床头,正在把玩她的长发。
“醒了,动动看身上的伤还疼不疼?”看她醒来,白子画俯身问,天亮的时候他又帮她涂了一次药。
花千骨听话的伸伸胳膊踢踢腿,又扭动几下上身,抬起左手腕,那道血痕已经了无痕迹。
惊喜的坐起来,连带被子直接扑到白子画怀里,磨蹭几下:“师父,你都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啊~~”
知道他肯定又渡了不少内力给她,但他肯定不想她知道,她就装作不知道,只是有些心疼,师父就算是不伤不灭也不能成天给自己献内力啊,不成,回去得好好练功了。
她的声音因为刚睡醒有些懒懒的,小脸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白子画勾起唇角:“快把衣服穿上,那么久没吃东西了,不饿啊?”
花千骨这才注意到房间的桌上摆着的饭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叫到房间的。
摸着嘴巴笑笑,她确实饿了。
衣服...她的衣服怎么会在这儿?她明明没有带出来。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白子画悠然开口:“你这么冒冒失失的,不帮你带着衣服怎么行?”她的几件衣服他一直放在墟鼎里。
花千骨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施法就要穿上衣服,却忘了她的法力还被封住。
有些沮丧的收回手,嘟嘴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拍拍她的头,一直忙着帮她治伤,竟忘了法力这回事。
银光闪过,她被封印的法力终于回来了,花千骨乐的在指尖凝气,还是仙身舒服啊。
看她玩的不亦乐乎,白子画摇摇头:“快穿衣服。”声音有些故作严肃。
花千骨大眼睛转了转,又向他怀里扎了扎,抱着他摇啊摇:“师父,你帮我穿衣服好不好啊~~”
白子画看着怀里赖皮小猫似的花千骨,有些失笑,抬手间她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
花千骨撇嘴看着身上的衣服,她说的不是这样穿,师父耍赖!
白子画刮刮她鼻子,从墟鼎拿出断念递给她:“别再弄丢了。”
花千骨怔愣着接过,她以为断念还在霓漫天手中。
“霓漫天她?”断念既然在师父手里,那霓漫天呢?
“她在长留。”白子画神情有些冷,笙萧默传音给他说霓漫天被关在仙牢,怎么处置等他回去再做定夺。
他不会放过她,前世今生她伤了小骨的,都要还回来。
花千骨还想开口问,却被白子画掩住了嘴:“别想她了,过来吃饭。”
点头跟上,她也不想提她,前世她欠她的就算以死了结,但这次把她弄到青楼,她也不会放过她。
但知道师父一定有他的打算,她乖乖听他的就好。
饭桌上,花千骨风卷残云之后,拿着个小汤碗在喝汤。
忽然想到什么,把碗放下大声道:“师父我离开长留两天你都不下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嫌我烦了...不要我了...”
白子画挑眉,他还没和她算账呢:“胆子真是大了,都学会离家出走了。”
“哪有!我...我只是想要你哄我回去,没想真的走...谁知道你都不来...”花千骨提起那日还是有些愤愤不平,转过身不看他。
白子画从身后搂住她,靠在她耳边:“真是傻丫头,一直跟着你都不知道。”
“一直跟着我?”花千骨不解。
白子画将那几日的事点点说给她听,花千骨一个劲儿的捶桌子:“师父你戏弄我!”
“小骨...”白子画忽然唤她。
“对不起...”在她耳边喃喃。
花千骨转身凝视他的眸:“师父?”
白子画思忖:“避子咒的事...是我的错,没问你的意见,自作主张。”
花千骨不住摇头,那几天她早就想清楚了,只要可以陪在他身边,什么都不重要。
“没有,你不想要孩子我们就不要...”
“不是不想要...”花千骨抬头看他,白子画似在思考怎么说,“只是觉得...我们好不容易,刚刚在一起,就要有个孩子的话...”
花千骨瞪大了眼睛,她想过很多种原因都没想过这个,原来...
忽然凑近咬他薄唇:“师父...你那天怎么不说啊...”
白子画伸手捏捏她的脸,他那时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要个小小白啊?”
“避子咒已经解了,你说呢?”
花千骨眨巴几下眼睛,忽然乐不可支起来,依他们平时的频率,那岂不是很快了!
“啊哈哈,我想想,小小白叫什么名字好呢?”
白子画嘴角抽搐几下,他这个娘子,想问题想的真早。
忽然楼下一阵吵闹声,还有桌椅倒地的声音。
花千骨正乐得开心,听到动静一步三跳的跑到窗前,看到很多衙役和家丁围在客栈门口。
他们手里大多拿着画像,画上的人是...她和师父?!
昨晚昏昏沉沉的,只知道师父来救她了,然后好一阵喧闹,他才抱她离开。
师父到底做了什么?转头看已走到她身边也在往下看的白子画,神情淡然,波澜不惊。
白子画自然不意外,昨晚他杀的那个人肯定是有来头的,他一点也不后悔,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只要想想昨晚,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把所有伤过她的人全杀了。
吵闹声已蔓延到楼上,似乎每个房间都要搜查。
“官爷们,我们这些小本买卖哪敢收留杀了公子的人犯呢!给我们多少个胆子都不敢啊!”掌柜的声音传来,离他们的房间很近了。
杀人?花千骨大惊,师父怎么会杀人?
一肚子的话想问他,却被白子画敲了敲头,一道银光罩下:“等下别说话。”
疑惑的看着他,白子画身上同样银光一闪,挥手撤了房间的仙障,开了房门。
掌柜的正焦头烂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到白子画出来明显吓了一大跳。
这仙人...怎么变了个样子?
“掌柜的,什么事这么吵?”白子画把声音也改了改,不然他的声音也会引起注意。
掌柜的是个聪明人,看这样子自然明白是仙人施的法术,连忙说:“客官您有所不知,巡抚大人的公子被杀了!巡抚大人就这么一个公子,大怒,要找出那两个贼人将他们碎尸万段!”
“别吵吵了!巡抚大人的事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吗?闭嘴!”衙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看手里的画像又看看白子画,摇摇头招呼身后的一帮衙役,“进去搜!”
花千骨坐在窗边凳子上故作淡定,看着他们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白子画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
衙役们当然未果,骂骂咧咧的又去搜下一间房。
其实白子画完全可以直接带花千骨走,不去应付这些,只是不能连累人家客栈,看样子这巡抚大人可不是什么好官。
听他们走远了,花千骨终于开口:“师父你...杀了人?”巡抚大人的儿子...貌似就是昨晚高价拍下她的那个男人。
白子画点头不语。
花千骨皱着小脸,思考半天:“师父,其实你不用为了我去改变很多做事的原则,真的。”
他为她改变的已经够多了,但杀人,他原是多么仁慈的仙啊,这样她很有负罪感。
白子画走到她面前,扶住她肩:“什么是原则?原则就是看到自己的妻子被欺负什么都不做吗?”那样的话他宁可再也不要原则,只要她。
花千骨抬头看他眼里认真的光,心下一片暖暖,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那如果我昨天在青楼真的被...了,你会嫌弃我吗?”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白子画眸子果然顺间暗沉,花千骨正要说是她瞎说的,不用回答,突然被他从凳子上拉起来紧箍进怀。
力道大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白子画头埋在她颈间,吮吸着她的味道,这个问题他昨晚有问过自己,但好像除了杀了那人,然后恨死自己,他什么都做不了。
嫌弃她?怎么会,心疼都来不及。
连想象都会有那么深的挫败感,想杀了自己,更遑论真的发生。
“不会。”许久许久,白子画声音传来,有些抖。
花千骨感觉到他不安的思绪,拍拍他的背:“我瞎说的,不会的。”
想缓和缓和气氛,花千骨接着说:“不过师父,你也来得太慢了,昨天我有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以后要快点!”
“不会再有任何事发生,不会再有任何危险。”白子画将她搂得更紧,他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
“师父我们回长留吧?”
“回去之前再去西湖玩玩?”
“多买几串冰糖葫芦!”
“那我们走吧!”
“慢点,大大咧咧的。”
杭州城今日是市集,花千骨一口气买了好多戏本子,打算回长留慢慢看。
啃了好几串冰糖葫芦,被白子画拉着往西湖边走,花千骨一手拽着白子画袖袍,一手拿着刚刚买的戏本子看得不亦乐乎。
白子画回头看看书看的入迷的小丫头,无奈摇头,明明是她说出来散步的,到了外面一门心思扎在戏本子里。
他闲来无事翻过她那些书,都是些情情爱爱的故事,搞不懂为什么这些小姑娘这么喜欢,幽若糖宝舞青萝和她经常互换着看。
花千骨正看到紧张处,完全没注意白子画忽然停下,直直撞进了他怀里。
“哎哟,师父你干嘛停下啊...”揉揉被撞疼的脑袋,抬头哀怨的看他。
白子画一手敲她额头,一手拿过她手里的戏本子放进墟鼎,挑眉看着她。
花千骨扁扁嘴,抱住白子画手臂继续往前走。
上次和他一起游西湖是一年前,还正好赶上七夕呢,低头看看左手腕上的镯子,满心甜蜜。
“师父,你什么时候修成仙身的啊?”忽然想到,师父从没说过这个问题,她也从未问过。
白子画凝眉思索,这个问题...“不记得了,很小的时候吧。”真的太久了。
“很小的时候是多小啊?”师父小的时候,一定很可爱!
“不知道。”对他而言千百年记忆都相同,从有了她开始鲜活。
“怎么都不知道呢?师父你对自己太不上心了!” 白子画点头默认,他确实对一切都不上心,唯有她。
“呀!下雨了。”毛毛细雨丝丝洒下,天地间仿佛罩上一层幔帐。
没有多想,花千骨抬手就在她和师父身上施了结界,雨丝弹落开来,旁人眼中他二人仿佛罩在一层光晕里。
雨越下越大,路人行色匆匆,也有不少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眼神。
花千骨拽拽白子画衣服:“师父,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奇怪?”
白子画点头,不是有点,是非常奇怪。
花千骨干咳两声,拉着白子画去路边卖雨具的店里买了把油纸伞。
撤了结界,打着伞站在雨中,听着雨水打在伞上哗啦啦的声音,花千骨很兴奋,这种自然现象在长留可是看不到,她好久没碰上下雨了。
白子画看她蹦蹦跳跳的,长发已经湿了些,急忙把她拽回来,揽在臂弯里:“别乱跑,淋生病了。”
花千骨笑嘻嘻的抬头看他,小脸在雨色中更显清丽脱俗。
白子画一手撑着伞,揽着她肩的手捏捏她的脸。
“师父那个就是断桥吧,我们上去看看?”雨中断桥更显得诗意美。
已近黄昏,杭州城在雨中美得如梦如幻,断桥上,二人临风而立,依偎在一处。
伞严严实实的罩在花千骨上方,白子画一半身子在雨里,及膝墨发被打湿。
花千骨不经意回头,瞬间被勾了心魄,这样的师父...好美啊。
环顾看四下无人,忍不住踮脚凑近他,在他唇畔印上一吻,然后飞快低头转身,脸有些红,摸着嘴角痴痴的笑。
白子画低头望她,同样是白衣墨发,仿佛和身后的西湖,江南小镇融为一景,像一幅水墨画。
未拿伞的那只手把她揽的更紧了紧,下巴抵在她头上,靠着断桥的栏杆,望着西湖中雨丝滴落泛起的涟漪。
花千骨背靠着他胸膛,感受得到他的心跳声。
看他衣服湿了不少,抬眼望望头顶的伞,抓着伞柄向白子画那边推了推。
白子画干脆又施了结界,反正伞也就是做样子的,他的衣服头发也瞬间变干。
天色渐暗,花千骨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周身有种轻微压抑和束缚感,和她以前被鬼怪缠身有点像,但比以前轻了好多。
雨已经停了,路上行人依旧很少。
似是察觉她的不安,白子画低头问:“怎么了?”
“没,没事,师父今天什么日子啊?”她怎么这么不安呢!
“七月十五。”
“什么?七月十五?”花千骨脸色瞬间白了。
怪不得她觉得不对劲儿,鬼节啊!现在的她虽然没有从前那么凶煞招鬼,而且周身都是仙气,身边还跟着师父,平常时候根本没有鬼怪敢近身,只是鬼节虽然没有鬼敢靠近她,那种压抑感觉她还是感觉得到。
没办法,她就是怕鬼啊!
瑟缩的往白子画怀里靠了靠,感觉安全了些:“师父,我们回去吧。”回长留就没事了!
“为什么?”白子画明知故问。
“今天...今天是鬼,鬼节啊...”
“这么多年了,还怕鬼啊?”白子画刮刮她的鼻子,看她一脸怕怕的小样,忍不住笑。
花千骨不住点头,那种从骨子里渗出的害怕,真的没办法克服。
“你现在很厉害,鬼不敢靠近的,还有我在,别怕。”
花千骨来不及反应就被白子画拉着走了,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工作,自己以前不是说,只怕鬼和师父吗?现在连师父都不怕了,鬼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个理论虽然很奇怪,但还是让她定了不少心神。
街边景象和她从前和朔风看到的一样,她径直拉着白子画去了卖水灯的地方,买了好多水灯拿到河边。
花千骨写了好多小纸条,她前前世的爹娘,前世的爹娘,还有清虚道长,竹染...
想起竹染,她真的没想到给了她机会,让她过这种从前连奢求都不敢想的生活的人,会是他。
抬头看站在一旁白子画,他脸上平淡无波。
“师父,你有亲人吗?”
“或许有,但我不知道。”从有印象起,就是和师父师兄师弟在长留山。
花千骨撇撇嘴,师父比朔风更像石头里蹦出来的,不过现在有她,将来还会有小小白,他不会再孤单了。
“师父,你说我用不用给朔风放点水灯呢?他说过要我给他放的。”
白子画沉默许久,扶额:“你认为他需要的话就给他放。”朔风如果知道小骨惦记着给他放水灯,会是什么反应...
花千骨考虑半天,觉得他现在娇妻在侧,游历江湖,要多自在有多自在,还是不要给他放了。
把纸条放进水灯里,一一点燃,拿到河里看它们顺流而下。
忽然河里伸出一只惨白腐烂的手,抓住了花千骨的手腕,花千骨陡然爆发出一声尖叫:“啊!”
白子画瞬间来到她身边,银光一闪,花千骨跌坐在地上。
白子画蹲在她身边摇她肩:“小骨。”
花千骨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颤巍巍的说:“这个鬼...胆子怎么这么大...”
“大概是等了好久没找到替死鬼,来了一个也不管是人还是仙了...”
花千骨默然无语,鬼真是她的罩门。
抬头望天,月朗星稀:“师父啊,我们该回去了。”
白子画嘴角微弯,知道她还是害怕,不过也确实该回去了,长留还有麻烦要解决:“走吧。”
“师父你答应啦!你带我御剑好不好~~~”
“好,上来吧。”
“走吧!”
【 二十四 】
长留殿内,幽若无奈的坐在正上方,右侧是白子画和花千骨,左侧是笙萧默和摩严。
落十一,火夕,舞青萝,朽木清流等都站在下方。
昨夜白子画携花千骨回来,由于天色已晚,直接回了绝情殿,今天才在一起商量霓漫天的事。
幽若问起花千骨的事,白子画只说霓漫天用心歹毒,花千骨险些遇害,略去青楼一事不提。
摩严和笙萧默已经把那些傀儡人调查清楚,霓漫天下手阴毒,不留一丝余地,翻遍了各种书籍,能找到的最好方法也只是杀了他们让他们重入轮回。
凡间这样的傀儡人应该还有不少,只这一条霓漫天就是死罪,更何况看白子画的态度,霓漫天伤了花千骨,他不会善罢甘休。
笙萧默把玩着手里的玉箫,悠然开口:“她现在肉体凡胎,修为那么高,是修炼的邪术,应该吸了不少低级修仙者的精元。”
幽若坐在那儿不住皱眉,这女人心肠如此狠毒。
白子画脸上淡定,心里却后怕,如果霓漫天昨天直接杀了小骨,他怎么办?
花千骨咬着唇,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摩严火气很大,霓漫天当初是他看好的弟子,即使后来出了事也不曾逐她出师门,没想到竟干出这种事,让长留蒙羞!
落十一紧蹙着眉头,糖宝趴在他耳朵里不停的蠕动着,想安慰他,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懒虫子了,她明白很多。
他说不清楚对霓漫天这个徒儿是什么感情,她娇纵任性目中无人,但对他是绝对的信赖和依恋,有时常常缠着他教她练功,有时用痴痴的眼神看着他,有时看他和糖宝玩的开心狠狠瞪他。
他成熟世故,自然明白这种女儿心,但知道又能怎样,且不说师徒不能相恋,最主要的是他不喜欢她,只能愈加回避。
许是察觉他的刻意疏远,她更加紧的缠着他,可每次糖宝在的时候她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后来她泼了千骨绝情池水的事败露,被尊上断了一臂,面壁七年出来之后,整个人沉默很多,依旧艳光四射,仿佛极力想表现的毫不在意那断臂。
看糖宝每天和他同吃同住,默不作声闷头练功,有时候他独自练功她会躲得远远地偷看。
他是怪她的,竟然泼了千骨绝情池水,用心如此之毒,但毕竟是他的徒儿,并未逐出师门,他也不能怎样,怕她会伤害糖宝,所以每天几乎守着糖宝寸步不离。
后来糖宝修成人形,去救千骨,他和轻水还有她一起去阻止,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出手杀糖宝。
那一瞬间想亲手杀了她给糖宝报仇,自己也不想活了,而后妖神出世,他随着糖宝去了。
后来再醒过来,失了记忆,不久前才想起来,本以为此生再无霓漫天这个人的一丝痕迹,没想到她又出现了。
那天带着长留弟子去捉她,她丝毫不避,只是眼神牢牢锁着他。
她竟然又要害千骨,他也很生气,更是把糖宝护得好好的,可此刻却又有些担心她会受怎样的惩罚,很矛盾。
又是一番讨论,终于摩严和白子画点点头,对幽若使了个眼色。
幽若坐直身子,拿腔拿调的说:“宣九阁长老以及阁主,带罪人霓漫天进殿。”
笙萧默坐在那儿一脸忍俊不禁,看着她故作严肃的小样儿他就想捏她的脸。
“幽若,我去带霓漫天上来吧!”花千骨忽然开口,她有话要问她,有事情要做。
“小骨。”白子画低声唤,她想做什么?
“师父?”幽若也有些诧异。
“我去把她带上来,她现在没有丝毫法力,不会有危险的。”
“胡闹!长留哪有这规矩!”摩严面色阴沉。
“可谁去带她上来不都一样的嘛!师父...”花千骨不甘的去拽白子画衣服。
白子画沉思片刻:“你去吧,小心些,带着戒律阁的弟子。”
“嗯,知道了!”花千骨跳下座位跑出去,几名弟子跟在她身后。
“我随她一起去。”话音刚落,白子画隐去身形也跟了出去。
笙萧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幽若状况外,摩严盯着白子画座位冷哼一声。
长留殿外,花千骨交代那些弟子:“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回绝情殿拿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众弟子点头应承,花千骨御风上了绝情殿。
白子画跟在她身后,有些不解,说是要带霓漫天上长留殿,她跑到绝情殿干什么?
绝情殿上,花千骨先跑到卧房拿了副蚕丝手套戴在手上,拿了个琉璃瓶,然后一路御剑到了上古神兽的雕塑处。
绝情池水就是从这里流出汇入三生池,她和师父从不到这里来,这水现在对他俩,都是穿肠毒药吧。
把瓶子放到雕塑口,看着水缓缓注满琉璃瓶,手在微微发抖,她对绝情池水仍是心有余悸。
秀眉微微蹙着,有些紧张。
白子画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她不小心溅到身上没想到她是来拿绝情池水,不过他也能够了解她的想法,总之都是霓漫天欠她的,她还回去再正常不过。
若那天小骨真出了什么事,霓漫天现在早就死在他的剑下。
花千骨拿好绝情池水没有耽搁,直接下了绝情殿汇合戒律阁弟子向仙牢走去,白子画隐身紧随其后。
关押霓漫天的仙牢门口,花千骨交代那些弟子:“你们在这儿等我,给我一点时间跟她说说话,过会儿再进来带她出去。”
“是,尊上夫人。”为首的弟子点头称是。
花千骨点点头,转身进了仙牢。
牢里很是阴暗,外面的阳光半点照射不进来,只有四壁上一些微弱的暗光。
花千骨环视四周,这地方她也待过,就是在这儿心如死灰腐骨蚀心。
霓漫天缩坐在墙角处,一袭艳色红衣有些脏兮兮的,一手环着膝。
另一只手...花千骨有些惊,她的左臂怎么又不见了?那天在客栈看到她明明是健全的。
霓漫天听到动静,睁眼看是花千骨,咯咯的笑起来:“花千骨,你这么快就被救出来了?白子画动作还挺快,滋味儿如何?”吊儿郎当的语气。
花千骨嫌恶的皱眉,不客气的反驳:“对不起,让你期待落空了,我好得很!”
霓漫天愣了愣,抬头打量她,看她模样不像故作洒脱,知道确实没有成功,抬手摸摸眼角:“一群废物,你命确实挺大的啊,运气又好,这我早就知道。”
没关系,最起码她也算出了气,而且见到了师父,已经够了。
“把你也送进青楼你觉得怎么样?没人会拦我的!不过看你的模样应该没有青楼会要,一个残废,你胳膊怎么又没了?总不是当残废当上瘾了吧?”花千骨想到那日在青楼里,心里怨愤难平,真的就只差一些,口上也毫不留情。
霓漫天抬头瞪她,眼神凌厉:“你现在嘴巴挺能说的,比上辈子强多了。我的胳膊?花千骨,你说我该不该恭喜你?长留上仙白子画,对你这般死心塌地。”
花千骨怔了怔,师父又断了她左臂?
挥手给她施了定身咒,蹲下来凑近她:“你就这么恨我?”
霓漫天不屑的笑:“你怎么又这么笨了?也就当妖神的时候聪明点,我说过,或许生生世世们都只能做仇敌。”
“把我弄到青楼有什么用?直接杀了不是更好。”
“杀了你还可以转世,青楼不一样,你不会再有脸和白子画在一起。”
“你就算得这么准?”她说的很对。
“你认为呢?”霓漫天半阖着眼眸,因为僵硬唇角扬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当初在另一间牢房,你泼我绝情池水,在你身边的人是世尊?”不是师父,那只能是世尊。
“你知道了?到我死你都不知道呢,啧啧,想想你那时在地上打滚的模样,真是又恶心又痛快,还不停的叫你师父,怎么,当时你不能说话,现在告诉我,你当时以为白子画知道你的龌鹾心思,想不想就那么死了?”
花千骨气极,美眸一丝狠绝,从怀里拿出琉璃瓶:“霓漫天,你当初泼了我绝情池水,我现在泼回去,你一点都不冤,然后告诉我,你想不想就这么死了?”
她知道霓漫天一直对十一师兄有情。
看着那张曾经光彩照人如今苍白灰败的脸,到底于心不忍,半瓶绝情池水倾倒在她健在的右臂上。
“啊——” 一声惨叫响起,绝情池水在霓漫天右臂上迅速腐蚀,几乎立刻见骨。
大片红色的肉翻开,仿佛沸腾般冒着气泡。霓漫天此刻无法动作,只能惨叫,右臂所有血肉骨头仿佛被刀刮烂,痛楚何止被断臂的千倍万倍。
几次痛晕过去又痛醒过来,神情扭曲,心里也犹如千刀万剐般,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和落十一的一点一滴,却强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唤他。
她曾经也怕绝情池水,碰到也会疼,可绝不会这样,这五十多年里,对他的执念竟深到如此地步?
花千骨有些被吓到,后挪几步,忽然有些反胃,她没想过霓漫天反应会和她当年一样,她的感情,也已经那么深?
许久许久,绝情池水的腐蚀终于过去,霓漫天右臂尽是大片大片翻着的鲜红的肉。
霓漫天咬着牙哆嗦:“花千骨,好样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不泼我的脸?”
花千骨又后退几步,看着手里剩下的半瓶绝情池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你当初有优越的家世,高强的修为,男弟子的追捧,美丽的容貌,师门的看好,这些我都没有,有什么好针对我的?”
顿了顿,花千骨站起,甩手把琉璃瓶扔到地上,碎裂的声音。
“我现在有师父的疼爱,同门的友谊,大家在一起的快乐,以后还会有可爱的孩子,而你什么都不会有了。”
说完这句话,花千骨挥手撤了她的法术,转身走了出去。
霓漫天瞬间瘫倒在地上,咬着唇一声不吭。
戒律阁的弟子走进来:“罪人霓漫天,长留殿三尊会审。”
戒律阁两个女弟子将霓漫天扶了出来,她现在站都站不稳更何况走路,其余的弟子在后跟着,向长留殿走去。
花千骨有些失魂落魄,一手扶着栏杆,一手紧攥着拳,咬着唇。
她是恨霓漫天的,刚刚有一刻她有种报复的快感,可看到她的惨状她心里却有些难受,她亲手泼了她绝情池水。
“小骨?”白子画在一旁显出身形,扶住她。
花千骨转头看是他,有些意外,下一秒整个人投进他怀里:“师父,我是不是错了?”声音有丝迷茫。
白子画拥着她蹙眉:“你没错。”
方才在牢里听到她和霓漫天的对话,听到霓漫天说那日她被泼绝情池水的惨状,想象得出她是什么样子,忆起那晚感受到的异样和不详,心疼又自责。
他当初断霓漫天一臂,太轻了。
如今霓漫天又用心如此之毒,把小骨送进青楼想让她永远的逃开自己,让他如何不恨?
绝情池水泼下去,竟也反应那么剧烈,他也没想到,但他并无什么感觉,这是她欠小骨的,而小骨比她之前用的手段高明多了。
“可是...看她那样...我是不是太狠了?”花千骨抬头看他,他刚刚看到她做的事了,不会觉得她很坏吧。
“那不是你的错,论狠,你比不过她。”抚抚她的发,霓漫天是自作孽,就像小骨说的,她什么都会有,她什么都没有了。
花千骨点头,是,论狠心,她比不过她,就算是以前做妖神的时候她那样折磨她,但她不会怀疑,如果有一天她落在霓漫天手中,霓漫天会更狠。
“走吧,去晚了不合适。”白子画牵着花千骨跟上前面弟子。
霓漫天不住抬头仰望漂浮在半空的贪婪殿,花千骨在后面看着她,不免有些心有戚戚然,她现在的心情她该是明白的。
也抬头看看半空中的绝情殿,曾几何时她闯下滔天大祸,被押到长留殿三尊会审。转头看看牵着她手的白子画,忽然觉得老天对她真是不薄。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白子画牵着花千骨落座,霓漫天前走几步跪了下去,眼神一直缠绕站在她右方的落十一。
戒律阁的首座站在戒律台上,依旧不怒自威:“长留弟子霓漫天,你偷习禁术,吸仙人精元,用凡人炼傀儡虫,凡间青壮男子死伤无数,伤天害理,天地不容。指使傀儡攻上长留,造成部分弟子死亡,欺师灭祖,罪不可赦。还妄图加害尊上夫人,用心歹毒,心如蛇蝎。你可认罪?”
言辞语气之凌厉叫花千骨不自觉的想起多年前同样的三尊会审,她跪在下面,白子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抓住她微微颤抖的手。
霓漫天眼神一直看着右侧,跪在那里,右臂上绝情池水伤疤被宽大的袖袍掩盖,只干巴巴的答了句:“我认罪。”
落十一紧抿着唇,脸色苍白。
笙箫默摇头,刚要开口,却被白子画一个眼神示意。
白子画看着地上的霓漫天,冷冷开口:“霓漫天,你身为长留弟子,三番几次残害同门,心狠善妒,欺上瞒下,置你师父于何地?背弃师门,叫长留颜面何存?为祸苍生,更叫你蓬莱如何自处?你愧对长留,是为不忠,愧对你师父,是为不孝,愧对蓬莱,是为不义,更愧对天下人,是为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长留山再容你不得。如今判你逐出师门,诛仙柱上受七七四十九根消魂钉。念在长留与蓬莱的交情,不伤你魂魄,重入六道轮回。你服是不服?”
(照搬原文处请见谅...)
霓漫天环顾殿内众人,最后眼神仍停在落十一身上:“我服。”
她如今血肉之躯,靠禁术存活,受再重的伤都不会死,除非破了颈后封印。六道轮回?她早就没有轮回的机会了。逐出师门?没关系,或许如果一开始就不是师徒,结果便不是这样。她早已和蓬莱岛没有关系了。
“尊上...四十九根消魂钉,是否太多?霓漫天如今肉体凡胎,怕是受不完就会没命了。”落十一终于还是开口,只因那是他曾经的徒儿。
“那就断气为止。”白子画冷道。
众人皆怔愣,这样的白子画,好久没出现过了,一如当年他桀骜的说出“我白子画此生只收一个徒儿。”“我的弟子,我说不逐就不逐。”
花千骨怔愣的看着他,手被他握得死死的。
消魂钉,又是消魂钉,这次受刑的是霓漫天。
摩严笙萧默和幽若并无异议,这个惩罚合情合理。
幽若坐直身子:“立刻执行。”面上装正经,心里却在小九九,看来这霓漫天真的有伤到师父,尊上真的生气了。
霓漫天被弟子带了出去,众人也都飞往诛仙柱。
诛仙柱高高屹立,柱子上满是阳刻的图案、花纹、铭文和咒语,柱体莹白通透,镂空和缝隙依旧是乌红色。花千骨此刻几乎与诛仙柱平视,仍忍不住眩晕,她对这里的回忆可以说是惨烈,消魂钉,断念剑。
情形与那日并无甚差别,她却换了个地方,换了身份。
霓漫天被仙锁缚上诛仙柱,她失了左臂,显得有些不协调。
一阵风吹来,吹开她的袖子,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绝情池水。
霓漫天胳膊上怎么会有绝情池水的疤痕?虽都心有疑惑,但此刻似乎这个并不重要。
落十一被那鲜红的疤痕刺痛眼睛,他不喜欢她,但她的疤痕是因为他,她对他的情,何时这么深的?
霓漫天没有想去遮掩,其实师父,不,落十一,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不是吗?
看着趴在他头上的糖宝,那只破虫子到底哪里好呢?
又看看上方的花千骨,真是风水轮流转,我斗不过你。
“啊!”没防备的,第一根消魂钉已穿过她右手腕,一声凄厉惨叫。
疼,非常疼,刚刚被绝情池水腐蚀过的右臂此刻是钻心的疼痛,比刚刚绝情池水泼上去还要疼。
鲜血如注流下,又是厚厚的一层。
花千骨身子剧烈抖了抖,下意识去看自己手腕,白子画向她靠了靠将她揽进怀里。
环视四周,摩严笙萧默神色如常,幽若别开脸去不去看,落十一脸色苍白的吓人。
十五根消魂钉下去,霓漫天脸色发青,身上的血几乎流尽了,可呼吸丝毫不减弱,魂魄仍完好无损,惨叫声不绝于耳。
霓漫天只觉得要崩溃了,如此疼痛平生未受过,因为那个禁术甚至连死都不能!
触觉甚至更敏锐,全身上下甚至一根头发丝都在痛,意识却越来越清晰。
众人也开始觉得不对,修为高的掐指算来,发现这霓漫天竟然死不了!
或者说,只要不破她的封印,她就永远死不了,直到禁术时间耗尽。
她肉体凡胎哪承受得了这么多消魂钉,可因为死不了,只能一直透支,只会越来越疼。
如今这个时候,只能等四十九根消魂钉完毕后再破她封印。
二十四根消魂钉下去,霓漫天声音已嘶哑,可能是此生唯一一次毫无形象的大哭:“师父,师父,落十一,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啊!”
落十一终于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尊上,师父,掌门,杀了她吧,这么下去她死不了只会越来越疼,直接杀了她,剩下的消魂钉我可以代她承受!”
糖宝看了看落十一,又看看诛仙柱上的霓漫天,终于还是跟着俯下小小的身子。
霓漫天杀过她,但这样的惩罚也够了,她也不想十一这么难受。
摩严冷哼:“她已不是你的徒弟,你有什么资格代她承受?”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十一不是喜欢那条虫子嘛!
霓漫天在无边的疼痛中唇边竟漾起一丝笑,落十一,有你这句话,够了。
花千骨看着跪在地上的落十一和糖宝,起身也跪在了白子画身边。
“小骨!”白子画伸手就要扶她起来,却被花千骨抱住了手臂。
“师父,够了,对她的惩罚够多了!绝情水,消魂钉,这样她死不了一直更疼,真的够了啊!”
白子画还没做出反应,忽然一声“停——”第三十四根消魂钉停在半空。
众人看去,竟是幽若。
幽若摸摸脑袋,她还是很善良的,不对,就算不善良这种情况下也会于心不忍,看师父和十一师兄都跪了,正在考虑她要不要也跟着跪,忽然想到自己是掌门,有权力的,直接就出了声。
白子画赶紧把花千骨扶起来,帮她拍拍膝盖,让她坐好,她还是太善良。
幽若看摩严在瞪她,忙清清嗓子:“本掌门认为,罪人霓漫天已经受了三十三根消魂钉,鉴于体质特殊,若不是体制特殊怕是早就断气了,而且疼痛加倍,所以三十三根已经足够,接下来就直接杀了她吧。”
说着一挥手,霓漫天自诛仙柱上摔落在地,消魂钉脱落,三十三个血窟窿血流如注。
花千骨紧攥着白子画袖角,不忍再看。怕摩严出声反对,落十一拿起剑走到诛仙柱下。霓漫天本就是一身红衣,此刻红的更加炫目,直勾勾的盯着他,右臂绝情池水疤痕被血水浸过更显红艳。
转过头不看她,举起剑:“你的封印在哪?”声音有些喑哑。
霓漫天紧盯着他,这是最后一次看他了,以后都不会了。
“脖子后面。”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落十一手起剑落,破了她的封印,霎时间红光大作。
霓漫天体力似乎恢复了些,眼睛睁得大大的:“落十一,如果你没有那条虫子,你会不会喜欢我?”
说完又低下头,喃喃道:“凭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到花千骨呢?”
“你为什么会喜欢一条虫子呢?我哪里不如她?”
“没有她们,就好了。”
“落十一,你会不会记得我?”
“......”
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消散,她的身体化作点点尘埃。
“霓漫天...”落十一喃喃地唤,她曾是他的徒儿。
试图留住她的魂魄,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魂魄。
“用这种禁术的人,似乎是孤注一掷,不得再入轮回。”笙萧默道。
落十一抬头看还未干透的霓漫天的血,心头很酸,她不够乖巧,但很聪明。以后真的没有她了。
花千骨不住用袖子抹着眼角,她从来都是恨霓漫天的,如果没有她她不会那么惨,但此刻看到她凄凉的结局,她不想恨了。
大雁从天边飞过,秋天要来了。
【二十五 】
几日后,贪婪殿落十一的偏院,落十一在从前霓漫天的房间整理东西,把它们统统埋在树下。
本来那个房间已经荒废很久,没有人去打扫更无人踏入,里面的陈设一如当年她在的时候。
这几天他消沉很多,虽然他知自己没有对不住霓漫天,但仍是怪自己。
糖宝伏在一旁看他动作,想到他这几日的举止,终于忍不住飞到他眼前:“落十一你是不是喜欢霓漫天???”
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天天在想另一个女人,就算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就算那个女人是他的徒儿,但那又怎样!尊上和骨头妈妈不就是师徒!
落十一终于回神,看着眼前小小的绿的晶莹剔透的糖宝,将她纳入掌心,怜爱的看着她:“宝宝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糖宝转过小身子不看他,大声嚷嚷:“霓漫天对你用情那么深,最后死的那么惨,你发现自己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越想越生气,干脆又飞了起来:“我还是找个虫子嫁了吧!!!”
落十一无奈,干脆直接用两个手指捏住她的小身子:“乱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当初我们生活在一起,我喜欢谁你不清楚?”
想想自己这两天确实冷落了糖宝,看看地上埋到一半的东西,干脆席地而坐。
“宝宝,霓漫天曾经杀了你,我也很生气,她又回来了要害千骨,心肠真的不好,可毕竟当了我那么多年的徒儿,看她那么惨,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和喜欢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我明白。”糖宝点头,她当然明白,那样说是不想看他继续消沉。
落十一笑着摸摸她:“宝宝很懂事,长大了。”
那天她竟然和他一起为霓漫天求情,真的不是那个大懒虫子了。
“那当然!”糖宝得瑟起来。
“那快点修成人形,嫁给我吧。”
“谁要嫁给你!”
“真的不嫁?”
“不嫁!”
“......”
销魂殿,笙萧默把趴在书房屋顶偷窥他的幽若掌门一把拽了下来,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坐在他身边,她却对偷窥乐此不疲。
看着笑得没心没肺幽若,笙萧默摇头叹气,这几日整个长留气压都有些低,偏偏这个掌门整天嘻嘻哈哈。
不过这或许也是她的可贵之处,也许因为这样他才会喜欢她。
狐狸般的眸子上下打量幽若,这丫头也不小了...
“喂,你这么看我干嘛?”她不过又偷偷的窥了一窥他,以前也经常窥,干嘛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样?
“幽若,你多大了?”
“我...四百,五百,四五百岁吧,算不清了,怎么了?”
就知道问也白问,不过肯定比他小:“那你身体长到几岁了?”
“貌似...十六?十七?哎呀你问这个干嘛?”他今天怪怪的。
“轩武圣帝府邸是在西海之西吧?”
“我爹爹?对啊,到底什么事?”
笙萧默敲敲她的头转身出了书房,留下两个字在幽若脑子里撞来撞去:“提亲。”
幽若愣愣的默默脑袋,他说什么?提亲?
大脑当机几秒,然后奋力追上他:“笙萧默!你要去我家提亲!?”
“不行吗?”她莫不是害羞了?
“行啊行啊当然行!明天去吧?不对,今天去吧?现在就去好不好!”
幽若只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笙萧默黑线,他怎么会认为她害羞了...
“过几天...”
“为什么要过几天啊!”
“......”
绝情殿桃花林,花千骨一袭白蓝相间的拖地长裙,躺在桃花林里,抱着戏本子,一会儿仰躺一会儿侧卧一会儿趴着,不时叹气。
戏本子里的内容是一点没看下去,眼前总浮现霓漫天被她泼绝情池水的样子,被钉消魂钉的样子,死时候看着十一师兄的样子。
一手托着腮,数着地下的桃花瓣,师父这几天也和她说了很多,她已经尽量走出来了,但还是会有些...
身后一阵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下一秒被他扶了起来,略带责备的声音:“已经是秋天了,别躺在地上,回头着凉了。”
“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看她一脸愁云惨雾的样子。
“没有啊,没想什么...”只是有些难以释怀。
看她模样已经知道她的心思,没法安慰,这几天该说的他都和她说过了,只能让她自己摆脱心结。
摸摸她的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这桃花林虽然常年不谢,但已是秋天,难免落叶纷纷,在那儿让她徒增伤感。
“师父,我们比剑好不好?”花千骨忽然想到,她要好好练功了,不然身子太弱了,也可以顺便让她不去想不开心的事。
第一世自己实战经验多强啊,磕磕碰碰都是家常便饭,这一世就体内真气修为多,都是师父渡给她的,她不太会运用,现在稍微碰到哪儿都觉得得疼好久,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被宠坏的大小姐。
“比剑?”白子画偏头看她,手轻抚几下她背,“一点都不疼了?”她的伤他不敢有一丝差错,现在就还有一些淡粉色的痕迹,再过几日应该就全看不到了。
花千骨拼命点头,早就不疼了,那日在客栈醒过来就一点感觉都没了,可师父偏偏特别在意,回来的几日还一直给她涂药,甚至这几天一直不碰她...
咳,她可是很希望早点把小小白造出来的。
想着让她练练功对身体也好,白子画点头把她牵到了露风石边。
花千骨挥手,腰间的断念瞬间出鞘,剑上的宫铃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看白子画站在原地没一点动作,对他勾勾手指:“师父,赶紧把剑拿出来啊。”
白子画笑看着她摇头,他还是不太想对她拔剑,可能是从前阴影太深,但或许,并没关系的。
花千骨却认为他是觉得不拿剑也可以对付得了她,跺跺脚:“师父你不要瞧不起我!我很厉害的!”虽然这话她自己说着都有点没底气,她是挺厉害,但和师父比...
拗不过她,白子画也拿出横霜剑,但并未出鞘。
花千骨撇撇嘴,只能这样了,转身拿着断念恭恭敬敬的朝白子画俯身拜了拜:“师父大人见谅,徒儿讨教了。”
白子画低头看低眉顺眼的小丫头,眉梢眼角却俱是笑意,不由也莞尔。
花千骨拿着断念便朝他刺来,反正知道自己一定刺不到他,反而更无所顾忌。
白子画用横霜剑剑鞘轻易挡下她的攻势,两剑相抵耀眼的银光四溢。
花千骨看他总是很轻易接下自己的剑,不由有些气恼,追的更加紧密。
渐渐的白子画不再只守不攻,偶尔也对她刺过去,只是都是容易化解的招式。
对他而言花千骨所有的招式都是他教的,和她打实在太容易。
两人从地上打到空中又从空中回到地上,衣袂翩飞在一处,犹如九天仙人飞临。
花千骨只觉得浑身酸软,好久没打斗过这么长时间,可现在停下岂不是就算认输了?
虽然知道如果师父真的和她打她早就输了,可是认输还是...不行!
大眼睛骨碌碌的转,趁着他一剑刺过来,装作右手脱力,直接就飞了出去。
她那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白子画的眼睛,不过看她飞出去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住她下落的身子,径直降落在露风石上。
见计谋得逞,花千骨眉开眼笑,又怕被他看出来,拼命忍着笑意。
白子画正坐在露风石上,看着怀里得瑟的花千骨,伸手弹弹她额头:“累了?”
花千骨使劲摇头,小手拽着他胸前的衣服:“是小女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声音说不出的娇嗲。
白子画揉揉她绯红的小脸,侧头在她脸颊印上一吻。
花千骨努力平复着呼吸,坐在师父腿上,靠在师父怀里,整个世界都是师父的气息,感觉...真的很好。
身后是壮观巍峨的长留山,但二人眼前心中只有彼此,偎在一处,呼吸相闻。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销魂殿上,摩严,白子画花千骨都在,幽若那丫头把他们都叫了过去。
“你就那么着急想嫁啊?”
“干嘛?你不想娶?”
对面三人无语的看着笙箫默和幽若在那儿嘀嘀咕咕,花千骨望天,大晚上把他们叫过来就是来看他们恩爱的?
气氛一时很是诡异,还是摩严先开口:“师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幽若挑衅的看着笙箫默,笙箫默扶额:“大师兄二师兄,我来请你们和我一起去西海...”
“西海?”白子画不解。
花千骨同样不解:“儒尊你想去西海...游玩?”为什么要叫着师父和师伯?
摩严摸摸近几年开始留的胡子:“西海出了什么事?什么妖孽需要我们三个同时前去?”他很自然的认为笙箫默在西海发现了什么动静。
笙箫默嘴角抽搐几下,看着一脸不高兴瞪着他的幽若,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提亲。”
白子画和摩严都了然的点头,偏偏花千骨状况外:“你要娶谁?”
白子画无奈敲敲花千骨的头,小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
“哎呀师父!他还能娶谁!”幽若在一旁得瑟。
本来笙箫默说要过几天,要好好准备,却被她死缠烂打着要他快点,他说要和师兄们商量,她就很“善解人意”的把他们都叫过来了。
花千骨这才反应过来,幽若原来的家就在西海之西!
他俩什么时候发展这么快?都要去提亲了!
花千骨上下打量着幽若,不怀好意的笑,明明白白的说待会儿你给我好好交代清楚。
“对,我打算去轩武圣帝府邸提亲,要娶幽若过门,可是不知道需要准备些什么,我也没成过亲,不懂这些。”
摩严愣了愣,然后不约而同的和笙箫默一起看向白子画。
白子画看看一旁的花千骨,蹙眉,他是成过亲,可提亲这码事...他也没经验。
思忖片刻:“需要准备聘礼,我们三个同去代表长留山向轩武圣帝提亲?可是幽若是长留掌门。”
笙箫默点头,他就是在烦恼这个问题,长留三尊去提亲,要娶长留掌门。怎么看怎么别扭。
还是师兄幸运,小花花这么容易就娶回来了,哪像他,新娘背景身份这么强大。
“我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毕竟幽若是玉帝的玄孙女,还是长留掌门,提亲的话马虎不得。”说话的是摩严,他和幽若家里一向交好,幽若这丫头又一向得他喜欢,亲上加亲这回事,他乐得很。
白子画笙箫默点头向殿内走去,留下花千骨在外面审着幽若。
翌日一大早,长留三尊和幽若花千骨就从长留向西海御剑飞去。
昨晚商量到很晚,决定快刀斩乱麻,笙箫默几乎把他的珍奇玩意搬了个空,摩严白子画这做师兄的也贡献了不少,算作聘礼。
花千骨作为幽若的师父当然非来不可,只是她很纠结,她到底算幽若这边的人呢,还是算儒尊这边的人呢?
不消两个时辰,一行人已经到了轩武圣帝府邸大门外。
笙箫默不再是慵懒轻佻的模样,少有的正经。
幽若轻车熟路的领着他们走了进去,虽然好多年没回来了,到底在这儿住了几百年,忘不了的。
仙婢们看到幽若都很高兴,围着她小姐小姐的唤个不停。
花千骨好奇的看看这儿瞅瞅那儿,幽若家真是够大的,虽然不能和长留山比,可在神仙里也算极好的了。
轩武圣帝闻讯赶来,幽若说什么要给爹爹个惊喜,所以他并不知情。
惊喜...花千骨腹诽,这样浩浩荡荡,长留三尊全部出动,怕是惊吓比较多...
一番寒暄过后,笙箫默从墟鼎把聘礼全部拿出,满满当当摆了一院子,末了请求轩武圣帝把女儿下嫁于他。
花千骨站在白子画身边同情的看着嘴巴微张的轩武圣帝,操心老爹怕是已经被吓住了吧...果然是惊吓比较多。
“爹爹!爹爹!”幽若在一旁使劲拽轩武圣帝袖子,而且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
轩武圣帝好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看着身边的女儿,叹一句女大不中留,终于点了头,拉住笙箫默的手把幽若的手放了进去,说了很多嘱咐的话,要笙箫默好好待幽若。
轩武圣帝在府中设宴,直接选定了一个月后的一个吉日,决定把二人的婚事给办了。
幽若在一旁听的是笑哈哈,笙箫看着岳父大人和大师兄相谈甚欢,觉得自己似乎被降了一辈...
一直到临近黄昏,众人才动身要离开,轩武圣帝却要幽若留下,理由是新娘子在嫁人前要留在娘家。
合情合理的请求,幽若死缠着她爹爹要和他们一起回去,还说什么哪有掌门不回去的,被轩武圣帝笑着驳回。
笙箫默拍拍幽若的肩:“一个月后见。”随后便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飞走了。
幽若在下面恨得牙痒痒,笙箫默,新婚之夜你完了!!!
花千骨看着一副肝肠寸断模样的幽若,走过去也拍拍她肩:“就一个月嘛,不见也没关系的,就要成亲了啊!”
幽若反手抓住花千骨衣服:“师父你和我一起留下吧!”
“额...一个月后见!”说着拉着白子画也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飞走了。
开玩笑,一个月不见师父?会死人的!
留下幽若一个人无语问苍天,这年头,谁都靠不住!
空中,花千骨靠在白子画怀里:“幽若其实很幸福的,轩武圣帝很爱她。”她心里不无羡慕。
白子画点头。
“唉,幽若以后要是被儒尊欺负了,还可以回娘家,我就什么都没有...”语气怨念。
白子画轻笑出声:“我会欺负你?”
花千骨笑着抿嘴:“那可说不定,师父越来越坏了!”
“这样啊...”白子画若有所思的模样,唇靠在她耳边,“那晚上好好欺负一下...”
花千骨小脸“刷”的绯红,不自在的扭动两下身子,嘴里嘟囔着“真的越来越坏了...”
白子画笑着把她搂的更紧,似乎是坏了一些,想他修仙千年,在她面前也只是一介普通男人,不过,很幸福。
夕阳沉入天边,长留山要有喜事了。
【二十六 】
绝情殿上,花千骨百般聊赖的躺在床上对着房顶画圈圈。
这几日整个山中都在准备笙箫默和幽若一个月后的婚礼,毕竟是长留掌门和儒尊,半点马虎不得,笙箫默又是长留三尊最小的那个,两位师兄难免有些家长的风范。
因白子画生性不爱与人打交道,他的任务便是拟请帖和安排众人的座位,这任务看似简单,实则困难的很,这些仙人谁和谁不和,便不能安排在一起,再加上妖魔人三界各种和幽若或者笙箫默以及和长留有交情的,实在是不好办。
更何况白子画从来不去注意别人,要他去分辨谁和谁能坐在一起,谁和谁不能,真的是难为。
没办法,摩严和笙箫默有更多的事情要忙,白子画只能请了糖宝给他当军师出谋划策,谁让她脑子是资料库,什么都知道呢。
花千骨的任务是下凡去采购所有需要用的东西,可白子画坚决不许她一人下凡,只能等他的事情忙完了再二人一同去。
本来花千骨每日也都陪他一起的,只是昨天忽然想到徒弟要出嫁了,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肯定不能没有表示,考虑了半天要送什么,觉得她什么都不缺,还是心意重要,于是打算自己绣一个鸳鸯枕,幽若那丫头一定喜欢的!
眼看还一个月婚礼就要举行了,她手又笨,再不开始真的没时间了,所以今天才没有和白子画下去。
可是绣着绣着竟然睡着了,再醒来又不想接着绣,只能躺床上唉声叹气。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下午了,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干嘛?
每次看他对着那些请帖一脸为难的样子她就觉得好可爱。
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从床上坐起,咚咚咚跑到后院莲花池,要观微于他。
水波荡漾几下,眼前映出的画面竟然是...竟然是...
和多年前第一世刚刚学会观微于他的场景无甚差别,只是因为她的修为比之前强太多,画面也愈加清晰。
柔和的日光下,她不知何时回来的师父大人兼夫君居然这个时候,独自一人在后山溪流汇聚成的小小瀑布的如丝细流下沐浴!
那是怎样瑰姿艳逸的人间绝景啊!
一瞬间她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之后的事从未发生,她仍只是那个练习观微却不小心看到师父洗澡的小丫头。
水面中的白子画长发随意披在身前,白皙透明的肌肤裸露,那美到妖冶的背上甚至还有她昨晚动情时抓出的几道红印子!
衬在美轮美奂的背上显得有些情色,更是让她浮想联翩,不自觉的想起昨夜乃至之前很多夜的他。
花千骨条件反射捂住鼻子,真的不能怪她没出息,只是...真的太美了!
即使看过,靠过,摸过,靠过,甚至亲过好多次,但她的小心肝儿还是毫不矜持的澎湃了,一时间气血上涌。
再联想到他在水里的下半身...她真的要晕了。
白子画几乎立刻察觉,转过头,眉宇间凌厉不再,只余柔溺。
“小骨。”知道是她,在这绝情殿上没有外界的人可以窥视得到,而她体内的真气几乎全部来自于他,最主要的是他只有对她毫不设防。
只是这丫头怎么又偷看他洗澡了?
本来他今天回来的早,看她躺在床上睡的正香,身上堆着刺绣用的材料,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但也没有吵醒她。
糖宝今天也不在,他一个人整理的很吃力,所以想去后山清醒一下,没想到她...
不过他很坦然,早就是夫妻了,这又没什么。
“啊!”花千骨却像触电一般撤回法术,怔怔的瞪着前方,眼前浮现的仍然是师父如梦如幻的裸背。
呆滞的放空几秒,花千骨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后山跑去。
后山溪流处,花千骨呆站在几米开外怔怔的看着眼前美色。
水里的白子画正面对着她,美玉般洁白细腻的肌肤上晶莹的水珠在午后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圆润的肩头,性感的锁骨,长及膝的墨发半湿披散在身前,遮住了傲岸的胸膛,仍有不少散落在水面,随着水纹波动荡起一阵阵涟漪。
惊为天人的面庞出尘依旧,眉微微上挑,眼若星辰,睫毛似乎也有些被水濡湿,高挺的鼻梁,比常人略少些血色的唇轻抿。
衬着潭水,瀑布,远处的落英缤纷,活脱脱一幅美人沐浴图。
花千骨只觉得脑子发晕,大口喘着气,眼前的人几乎刺痛她的眼,直到心里去了。
直勾勾的盯着白子画,她怎么有点想...轻薄于他?
白子画看她冷不丁撤了法术,然后咋咋呼呼闯进来,进来之后就僵在那里,神情呆滞,小嘴微张,呼吸有些急促。
低头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妥吧,更何况他和她早已是夫妻,夫妻之实都有了很久了,她反应似乎有些大?
两人沉默半响,还是白子画先开口:“小骨?”
花千骨一激灵,清醒过来,往后退几步。
天啊,她是被他迷疯了吗,明明早就...她竟然能被勾到魂儿都飞了!
拍拍脑袋,真的太丢脸了!她怎么会看了他的裸背就神差鬼使的跑过来!
还是溜吧...
看她后退几步然后直接转身往外跑,白子画摇摇头,小丫头就是有色心没色胆,平时说得好听,动起真的来偏偏害羞的不得了,每次都任他摆布...
想起她每夜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媚态,眸子暗沉几分。
抬手施法,花千骨就感觉整个人像是一块磁石被吸住一样向后飞去,然后直直掉进他怀里。
“啊!”花千骨明显惊魂未定,紧搂着白子画脖子,几乎吊在他身上。
白子画拍拍她的背,唇角轻弯。
花千骨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懊恼的捶他,从他身上下来也站在水里。
白子画站在水里水没到他下腹处,花千骨个头只及他下颚,比他矮了不少,水都没到她胸前。
努力让自己忽略眼前的美人以及正和他同在水里的紧张,不忿的嘟嘟嘴,伸出手指戳他胸膛:“师父你干嘛把我弄下来,衣服都湿了...”
白子画低头看她,长发柔顺低垂,嫩绿色丝绸睡裙被水打湿,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素白的小脸纤尘未染,清丽逼人。
揉揉她的发,声音染上一丝喑哑:“湿了?那就不穿了...”
说话间花千骨的衣服已不见踪影。
“啊!”花千骨又是一声尖叫,半蹲下身子,只留了小脑袋在水面上。
他...他怎么能这么坦然...她为什么就不行...这算不算鸳鸯浴...
看她皱着一张小脸胡思乱想,白子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摸摸她红透的脸颊,也低下身子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还这么害羞啊...”
花千骨跺跺脚,觉得不能被他吃的那么死,咬牙站了起来,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努力把头发都弄到前面,干咳两声想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些。
无视白子画有些灼热的目光,花千骨没话找话:“嗯,那个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糖宝不在,弄不来。”白子画如是答。
“那还有多少请帖没有拟?”
“没多少了,也就还一两天的事,然后陪你去凡间。”
“嗯...师父你要记得都买些什么,我可记不住。”
“我知道。”
“嗯...”花千骨望天,她就是别扭啊,接了一捧细流流下的水,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白子画看她小猫洗脸的动作心头一阵莞尔,抬手把她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
花千骨痴痴的看着白子画,忽然跳起来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又吊在他身上,小脑袋在他颈窝处磨蹭几下:“师父这瀑布后面是什么啊?”
害羞什么的都边儿玩去,师父...一丝不挂的站在她面前,虽然是在水里,可还是够让她激动的了,不能浪费。
“没来过这里啊?”白子画看着怀里忽然又热情起来的小人,眼底的宠溺无边。
“嗯,没来过。”虽然整个绝情殿差不多都让她玩儿遍了,但还是有没去过的地方啊,比如这里。
“那过去看看。”白子画要把花千骨放下来,可她紧抱着他不放手,无奈只好搂着她前进。
花千骨紧贴着白子画的身子,混合着水流,小嘴止不住的笑。
没有很远,就在瀑布另一边,视野开阔起来,茵绿的草地,只有几棵桃花树,却开得更加娇艳。
这里的水似乎更深了一些,漫到白子画胸膛。
花千骨攀着白子画肩,不住东张西望,仍是那个潭,和草地相交接的地方垒了石板,这里的草地和桃花和外面的各有千秋,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兴奋的从白子画身上跳下来,却不小心碰到他早就有些异样的部位。
白子画脸有些红,清咳两声算作遮掩,花千骨先是怔了怔,随后眯眯眼,装作不经意用大腿根部重重的擦过那里,随后费力向岸边走去,这里的深度她站在水里就只剩个小脑袋了。
白子画呼吸粗重几分,看着她一点点走去岸边的小脑袋,这丫头...本来打算晚上回去再说的,现在看来...
几步赶上她,把她拽进怀里,他则背靠光滑的石板。未待她说话唇已经压了下去,细腻的吻着,舌深入她口中,逗弄她的粉舌,唇吮着她的唇。唇齿相依间,花千骨意识已是模模糊糊,只能扬着头忘情回应。
白子画的吻绵密的落在她每寸肌肤,滑过她的颈,在前几日还未褪去的印迹上留下新的红痕,又滑过她耳边,湿热的气息直扑耳后,舔吻着白嫩的耳珠,轻咬她耳垂,手也一手环着她腰一手来到她胸前,轻揉慢捻。
花千骨终于忍不住娇吟出声,同时找回了一丝理智:“师父...这是外面...还在水里...嗯...”她就是因为在外面才敢那么大胆的啊,没想到...
在这时候说这种话显然没有用,白子画完全不为所动,在她腰间的手抬高她粉臀,唇就势啃咬她雪白丰盈上的两点嫣红。
“唔...子画...我们回去再来好不好...嗯...”花千骨小声嘤哼,只是声音酥软的过分,听上去更像是撒娇。
白子画唇角轻勾:“不好。”话音未落,他的巨大已进入了她。
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到潭里的水随着他的进入争先恐后涌入她体内,又随着他的更加深入排出体内,而且这样的姿势,他进入的前所未有的深。
修长的腿下意识盘在他腰间,指甲抓着他背:“啊!子画...太深了...不行...嗯...”
白子画手更加箍紧她,巨大在她体内肆意冲撞,竟也有些忍不住闷哼出声,感觉小骨所有的嫩肉都被自己撑开,又紧又热又滑,只想把她融入自己身体。
花千骨的头随着白子画的冲撞上下晃动着,呻吟声不断从微张的粉嫩小嘴溢出。
白子画空出一手将她的头按在肩上:“待会儿晃晕了...”声音柔情无限,因为情欲显得嘶哑。
花千骨乖巧的靠在他肩上,不时也轻吻他颈上突出的性感喉结。
突然白子画撞上她体内一个肉肉的突起,花千骨陡然尖叫:“啊!子画...师父...别碰那里...”声音带些哭腔。
白子画转头看她,乌发凌乱,脸颊潮红,大眼濡湿,挺翘的鼻梁,微肿的粉嫩小嘴,温顺的伏在他身前,嫩乳也靠在他胸前。
再次吻住她,冲撞却毫不留情,一次又一次撞上那个薄弱的点。
花千骨的娇吟融化在他口中,只得无力抱紧他。
许久许久,白子画才将她从水里抱出来,凭空变出两条毯子,一条厚的放在草地上二人躺在上面,一条薄的盖在身上。
花千骨头枕着他胳膊,靠在他怀里休息着,刚才她都好多次了他才...真的要累死了。
而且还是在水里...她想到就忍不住脸红。
好不容易恢复些体力,睁开眼睛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打了个滚脱离他的怀抱,嘴里嚷嚷着:“师父就会欺负我...”
白子画失笑,凑近她再次把她压在身下:“是你自己说我总是欺负你的。”
花千骨嘟嘴不说话,白子画无奈去搔她痒,花千骨终于笑着求饶。
一阵打闹后,花千骨躺在白子画怀里,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心里一片暖暖的幸福。
“师父,我饿了,你做饭给我吃。”
“想吃什么?”
“嗯,桃花羹!”
“还有呢?只吃桃花羹啊?”
“其他的就随便啦!”
“好,走吧。”
“先把衣服穿好...”
“知道啦,师父你背我走好不好。”
“好...别乱动...待会儿把你扔下去。”
“嘿嘿,你舍得吗?”
“......”
绝情殿上一些枯黄的叶子随风飘舞,秋天来了,最温暖的秋天。
几日后长安城内,白子画和花千骨牵手走在大街上,因敛了容貌身形,倒也没聚集多少目光,只是仍有人讶异二人浑然天成的气质。
花千骨瞧瞧这儿望望那儿,长安城和一年多前所见无任何差别,不知道的话谁又能想到这天下在一年间更改年号产生内乱呢。
路过那家叫怡春苑的青楼,仍是忍不住的后缩,好像对青楼这个东西有些后遗症...
想到一年前所见到的轩辕一脉,如今只剩轩辕诀轩辕诺兄妹二人,也是天各一方,不由感叹世事无常。
一路上二人买了不少东西,仙界纵然是什么都不缺,可有些喜庆的东西还是凡间比较多。
进了一家店,花千骨瞬间两眼放光,然后开始往手里塞东西,只要是带鸳鸯的红色的统统买回去,还有像什么彩带啊,红灯笼啊,红丝绸啊,反正幽若和儒尊住销魂殿嘛,销魂~~要符合这名字。
花千骨一脸贼贼的笑意,白子画在一旁也任她胡闹,反正买的也不是用不上的东西。
忽然一条红丝绣金线,镂空花纹,还垂着一串串金色流苏的喜帕进入了花千骨视线。
当初师父和她成亲就是一路牵着她的手到绝情殿后山,和她一起拜了几拜,没有八抬大轿凤冠霞帔,没有宾客没有喜宴,甚至洞房花烛都没有,而且当时她五识俱丧,什么都感觉不到,只知道师父要娶她,他的手牢牢地牵着她,但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幸福的她的心都要受不住。
即使是幽若的婚礼要办的多么多么盛大,她会有丝羡慕,可还是觉得她的婚礼,有师父,有她,两个人,已经是世上最美的。
不过看到这么漂亮的喜帕,爱美之心是姑娘的天性,忍不住拿起来就披到了自己头上,转身问白子画:“师父,好看吗?”
白子画低头看她,巧笑嫣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红喜帕的映衬下盛满了掩不住的幸福,唇角勾成一个醉人的弧度,贝齿白白的露在外面展示她的快乐。
“嗯,好看。”
揉揉她的发,目光灼热的盯着她。
花千骨被他看的脸有些热,不自在的推开他,把喜帕拿下来叠好放在一旁,幽若的行头不需要在凡间买,她的高祖父玉帝请了织女为她量身定做嫁衣。
白子画看着她忙忙碌碌的小身影,其实他也在想,是不是有些委屈她了?
当初急于娶她,想名正言顺的以丈夫身份照顾她,而不只是师父,真的是要什么没什么,本来也不觉得什么,可此时看幽若的婚礼排场那么大,他怕她会心里不平衡。
这么想着:“小骨。”他开口唤。
这边花千骨已经结完帐,听到他唤跑过来:“怎么啦师父?”
一手接过她怀里大包小包,趁旁人不注意全放在墟鼎里,两人朝店外走去,白子画酝酿着开口:“你想不想...重办一场婚礼?”
如果她要,他什么都会给她。
“重办婚礼?”花千骨讶然。
“嗯,当初是在你五识俱丧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现在想来确实不成体统。”
“师父!婚礼当然一辈子就一次,那次你牵着我,说要娶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幸福,当时真想大喊大叫,可惜叫不出来...不过,婚礼真的没必要,重要的是现在嘛!”
知道他是为她想,其实完全不需要啊,她只要他在身边。
白子画看着身边小人认真的眼眸,轻轻点头:“嗯...”
她都不在乎,他又怎么会在乎,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
“不过...”花千骨踮脚凑到白子画耳边,“师父你能不能有空穿次红衣服给我看啊?”
师父大人一直都是白衣胜雪,她承认是美到翻天,也承认没有人穿白色会比他更好看,可还是想看看他穿别的颜色啊,尤其是红色...他娶她的时候穿的肯定也是白衣,这才让她不平衡!
白子画怔了怔,随即了然一笑:“好...”
花千骨乐的想跳起来亲他,不过想到这里是凡间,还是在大街上,还是算了。
拉着白子画继续向前走:“师父我们还要买多少东西啊?我饿了...”
“没多少了,不然我们先去吃东西。”
“好啊,去上次去的那酒楼,叫什么来着?啊对对,醉清楼!”
“好,离这儿不远了。”
“......”
与此同时幽若在西海娘家拼命捶墙,听着那些上了年纪的侍女给她讲在丈夫面前各种规矩,听的她想晕死,她幽若掌门何时需要守这么多规矩?更何况是在笙箫默面前!
提起笙箫默,幽若更生气了,他那天就那么走了,而且都不知道来看她的吗?!她想死他了!!!
笙箫默正坐在销魂殿布置好的新房内品茶,狐狸般的眸子略有几分失神,不过才十几天而已,他怎么有些坐不住了?
秋风瑟瑟,好事将近
【二十七】
离大婚还有三天,轩武圣帝派人来,要把花千骨接走,说什么幽若没有娘亲,府里又没有一个身份地位可以代替娘亲身份的女眷,思来想去还是花千骨这个幽若的师父比较适合,还是尊上夫人,地位也在那摆着。
长留大殿里,花千骨半张着嘴,怔愣着,所以这意思是她要去当幽若的娘亲?啊不对不对,是要她去代替幽若的娘亲?更不对了!怎么觉得好奇怪...
转头看看身边的白子画,他没什么反应。
来使看花千骨这模样,以为是没把话说清楚:“尊上夫人,就是要您去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去给小姐梳头更衣,这是我们那儿的习俗,您是最适合的。”
花千骨把嘴闭上,理清思路,所以就是她是幽若的师父,可以代替长辈的身份。
怎么感觉她的辈分忽然大了好多的感觉?又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笙箫默,儒尊啊,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我今天就要和你们过去?”怎么这么早,还有三天呢。
“是的尊上夫人,有很多礼节还有习俗,去晚了您学不过来。”
“那...那我让师父陪我去可以吗?”花千骨拽拽白子画袖子,她不要和他分开三天啊。
来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看了眼白子画,斟酌着说辞:“尊上是姑爷的师兄...当天要和姑爷一起去接小姐的,恐怕不合适...”
“那我还是他徒弟呢!”花千骨说的理所当然。
来使黑线中...
白子画干咳两声,拍拍花千骨的背:“听话,三天后师父去接你。”
这个来使和他带的人他查过了,确实是轩武圣帝的人,虽然他也不想和她分开,不过于情于理都该让小骨过去,他也不能表现的太离不开,只不过三天,只不过...
“对啊,小...”笙箫默接口,本来要叫小花花的,不过考虑到岳父家的人在场,不能表现太轻佻,连忙改口,“千骨,才三天。”
“才”字咬的及其重,他确实有些动机不纯,他和幽若都分开一个月了,二师兄和小花花分开三天他莫名其妙有些出了口气的感觉...
花千骨无奈,只好点头答应,回头瞪了笙箫默一眼,然后依依不舍的看着白子画,她好久没和他分开了,还是三天...
来使见终于成功,事不宜迟就要带着花千骨返回府邸。
花千骨使劲抱抱白子画手臂,然后冲笙箫默喊:“徒弟女婿,三天后我不满意你可是娶不到我家幽若的!”
留下这句话,花千骨和轩武圣帝的人化成一道光飞向天际。
笙箫默哭笑不得,看看不远处的白子画,过去拍他肩:“三天很快的。”他还是有点不平衡,他和幽若可是分开一个月!
白子画斜睨一眼笙箫默,径直御风飞回绝情殿,留下笙箫默和一直保持沉默的摩严。
笙箫默打个呵欠,也回销魂殿补觉去了。
幽若看着躺在她床上,从进来就一脸怨念的花千骨,撇撇嘴也躺在她身边:“师父你真不知足!我和萧都分开一个月了!我都还坚强的活着,你才三天而已,至于不?”
花千骨无精打采的抬眼看看幽若,一把拽住她衣服不住摇着:“是三天啊!怎么叫才!”她已经开始想师父了!
幽若一把把花千骨拉起来:“别没精神了,我告诉你,下午有人来教规矩的!听完了还得让你背出来,可变态了!你就没工夫犯相思病了。”
“什么?!”花千骨一激灵,“什么规矩?”
“就是什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出嫁从夫,三贞九烈...”幽若如数家珍,这些日子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花千骨一阵头大,这仙界什么时候开始学凡间了?
“停停停,这些东西都是你要学的吧,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只需要给你梳头换衣服?”
“那只是最基本的!你顶替的是我娘亲的身份,要去招呼来迎亲的男方亲属,给他们敬茶,什么什么的,你看你不了解我家对吧?所以要面面俱到八面玲珑,只有不到三天时间给你学了!”
“这是哪里的规矩!我一定是被坑来的!幽若!我要回绝情殿!”
“没用了亲爱的师父,你看她们来了...”
“啊!师父救命啊...我要回家!”
三日中百般相思自不必多提,花千骨除了系统了解幽若家的各种布局习俗,也跟着幽若学了不少待嫁女儿需要知道的事情,听的两人面红耳赤,幽若更是只知道唯唯诺诺的点头。
花千骨虽然看过这些,更实践过不少次...可被有经验的年长侍女这么教,真的有点挂不住,更何况幽若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平时嘻嘻哈哈,正经上和她这个做师父的一样,不行的。
三天转瞬而过,不过卯时,轩武圣帝府邸门口就已经是浩浩荡荡的人马,在这里最起码要耽误一个时辰,然后要回长留拜堂新娘子坐花轿势必要减慢速度,吉时在午后未时。
整个长留山几乎动员一半,来把他们的掌门娶回去。
站在最前的是一袭红色新郎服的笙箫默,红衣把他慵懒的气质勾勒到极致,去了轻佻,神情庄重,仍是说不尽的妖媚。
左侧是常年黑衫的摩严,他面上尽是欣慰,额上的刀疤也不再显得凶煞。
白子画站在右侧,仍是白衣胜雪,腰间束了暗金色宽边腰带,银线勾边,长发如瀑,眼眸若星,高不可侵,傲气显露,眼底却是柔和。
长留三尊瑞气腾腾立在半空,底下来参加婚礼的仙子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幽若的房间却是乱哄哄一片,花千骨和幽若都换好了衣服,现在几个仙婢站在前面给幽若上妆,花千骨站在她身后给她束发,她的手艺早在当初日日给白子画束发的时候就练出来了,只是这新娘发髻实在繁复,她一时半会儿摸不着诀窍。
旁边不住有人催促花千骨快点出去,迎亲的人都来了,要花千骨去招呼。花千骨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规矩,要女方的女眷长辈去招呼来迎亲的男方亲属,逐一敬茶之后才接新娘子走,总之她在这催促声里手下更没准了。
为了节省时间,又有几个仙婢站在花千骨身后给她束发,她们都是束发束惯了的,三两下就绾了个高贵典雅的发髻。
因为花千骨实在太少女,只好从发型下手想她看起来成熟些,可她明显不太搭这么雍容的发髻,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像是学娘亲梳头的小姑娘,倒是有些怪异美感。
好不容易忙完了幽若的发髻,花千骨上下打量着,这头发远看没什么,细看大有乾坤。
右边挑起一缕发绾成花的形状,花上斜斜插个红步摇,流苏是用瑶池几百年才形成的红宝石一颗颗磨制出来的,随着幽若的动作在空中飞舞,红得像血一样艳。
左边头发大部分披散,上面全被束成一条条细细长长的发辫,混着未束辫子的发自然垂在身侧。
一顶纯金缀鲛人泪的发冠固定在头顶左侧辫子上,发冠自然延伸到额头,额间坠了一枚水滴形状的透明水晶,衬得幽若明眸皓齿的小脸娇美绝伦。
花千骨看着她的成果不住点头,不枉她辛苦啊!
拍拍幽若的背刚要和她说点什么,就被一旁等候的人按到了梳妆台前,开始给她上妆。
终于都忙完了,花千骨来不及看镜子中的自己,就被等候的人拉了出去。
“幽若,你等着我女婿来接你啊...”
接下来的话幽若听不清了,也没心思听,她正对着镜子不住的照,她也是可以这么好看的啊?
萧他...会喜欢的吧...他就在外面呢。
这种大场合,把幽若潜藏在心里的娇羞都勾了出来,她很紧张。
大厅里很是热闹,轩武圣帝,白子画,摩严坐在正座,玉帝王母以及各路神仙大多直接去了长留,在轩武圣帝府邸的大多是亲眷。
笙箫默站在一旁,因他是新郎,所以不能落座,他看着两位师兄和岳父坐在一起,不平衡感更重了,明明是平辈,怎么搞的他像小辈一样。
花千骨被众人簇拥着一路小跑到大厅,端着茶的仙婢早就等候多时。深呼吸几下,回想着这几天学的礼节,怎么走路怎么敬茶怎么说话,捏着步子踱进大厅。
喧闹的大厅安静不少,都看着款款而入的花千骨。
不同于平日的纤尘不染,眼下的花千骨一袭暗紫色衣裙,上绣海蓝色花纹,妆容浓丽,发髻庄重。不再是嘻嘻哈哈的小姑娘,更添了一丝女人的韵味,比从前看上去成熟很多。
一旁的笙箫默有些惊讶,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白子画一时也竟看痴了去,不过很快缓过神,自嘲的勾唇,不过三天而已,此刻竟是很想把她拥在怀里再不放开。
不过在他眼里是没看出什么成熟,不管她装扮成什么样,都还是爱抱着他手臂撒娇的小丫头。
花千骨没由来的紧张,她不会很奇怪吧?
攥攥握在袖子里的拳头,抬头看一眼上方的白子画,然后就再移不开眼了。
她好想他,三天没见他了,怎么觉得师父更好看了呢?怎么觉得她好像更爱他一点了呢?
站在她身后的一位仙婢看她晃神的模样,赶紧伸手戳戳她的胳膊,这几日她们和这位尊上夫人混得挺熟的了,她和小姐一样没架子。
啊!花千骨瞬间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她是什么身份,要做什么事情。
不着痕迹的晃晃头,继续往前走,走到厅中央。
“诸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今日是小徒幽若出嫁的日子,望诸位在此歇息片刻再返回长留,也望幽若和笙箫默能够不离不弃,长相厮守。”花千骨微微颔首念出这段背了好多遍的话,她背的时候很困难,总是忍不住笑,此刻也是很想笑。
而后莲步轻移,从仙婢手中端过一杯茶,递到摩严手中:“世尊请用茶。”
摩严像雕塑一样,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嗯。”
花千骨撇撇嘴,世尊还是不待见她。
下一杯茶是敬给师父,她怎么越来越紧张呢...
又端过一杯茶,向旁走几步,递到白子画面前,手都在颤抖:“尊...尊上请用茶。”这称呼她叫的好别扭。
白子画眉头轻佻,眼底尽是笑意,接过那杯茶,白玉般的手指好似不经意抚过她指尖。
花千骨只觉得指尖麻酥酥的,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真不想移开。
花千骨敬完茶还维持刚刚的姿势不动,好似僵住了般,一旁仙人有的皱眉有的偷笑。
白子画无奈,轻声唤她:“小骨。”
啊?花千骨眨巴几下眼睛,低眼环视下四周,讪讪笑了笑,赶紧站好。
她是真没救了,今天太丢脸了!
一盏茶的功夫,众人起身向幽若闺房走去。
在幽若房门口没有耽误太久,因新娘子不能露面,花千骨也顾忌这是在轩武圣帝家也不能太乱来,总之笙箫默很顺利的拉着幽若的红丝绸让她上了花轿。
花千骨在一旁不住偷笑,儒尊怕是已经看傻了吧,我徒弟真不是盖的。
回头看看在她不远的后面御剑而飞的白子画,不由有些想入非非。
他们飞行的队伍是这样的,前面是浩浩荡荡仪仗队,笙箫默御剑飞在他们后面,他之后就是花轿,火夕和舞青萝做金童玉女在花轿两侧,貌似火夕很不愿意,是被他师父逼来的。
然后是轩武圣帝等幽若的娘家人,花千骨就混在女眷中间。
她们身后就是摩严和白子画,长留众弟子紧随其后。
嗯,已经不是在轩武圣帝家了,所以她去和师父说说话应该没关系吧?
还没回答自己,已不由自主的放慢断念速度飞到白子画身边。
“师父,长留山人多不多啊?都谁来了?”花千骨探头探脑的问。
白子画看着一脸贼笑凑过来的花千骨无奈勾唇:“该来的都来了。”
“什么叫该来的都来了?说清楚嘛师父~~”因是同他说话,花千骨声音自然染上一层撒娇的意味。
白子画面色有些红,那么多弟子都在后面看着,他实在有些别扭,可看那张满是依恋望着他的小脸,也不忍心让她回前面去,毕竟,他也很想看着她,同她说话。
只好也放慢速度,没多久他和花千骨两人已经离队伍的最末还要远上一段距离。
长留众弟子有的回头看他们,都被前方摩严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花千骨嘿嘿笑着看着前面的队伍,再看看身旁的白子画,得瑟的御剑打了个旋:“师父我今天漂亮不?”
她刚刚照镜子了,虽然和平时不太一样,但还是挺好看的。
妆容浓丽的脸上尽是孩童般的笑意,眼睛熠熠生辉,白子画有几分沉溺:“嗯。”
“嘿嘿,那当然了,不过师父啊,待会儿到了长留,我算男方的人还是算女方的人呢?”这问题困扰她好久了。
白子画眸子暗沉几分,突然伸手将她捞到怀里,断念也被他念了个诀收入她腰间。
花千骨明显吓了一跳,连忙在横霜剑上站稳脚步,还未开口,就听白子画唇靠在她耳边喃喃:“算我的人。”好想抱着她,不放开。
花千骨脸蛋倏然红透,三天不见,师父说话怎么这么...让她害羞,他的人...嗯,他的人。
此刻靠在虽是只三天,却是感觉久违了的怀抱里,满满的安全感幸福感充盈,又向后靠了靠,磨蹭几下:“师父我好想你啊...”
“你想不想我啊?”
花千骨乐滋滋的拽裙上衣带,她怎么这么开心呢?
两人一起飞了一会儿,花千骨眼皮开始打架,懒懒打个呵欠。
“困了?”看她没什么精神。
“嗯...”花千骨揉揉眼睛,“这几天睡得都挺晚,白天学规矩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也总是特别累,今天寅时都不到就被叫起来,忙活到现在,晕死了。”
白子画只道她是这几天太忙了,将她搂的更紧些:“先睡一会儿。”
“可以吗?回长留不是还有好多事?”
“最起码还要一个半时辰才到,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嗯...”花千骨实在是困了,靠在他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如是再有人按耐不住回头看,会看到仙子般的姑娘靠在惊为天人的男子怀里,相拥而飞,犹如璧人。
长留山上,众人直接飞去了销魂殿,几乎全山人都挤到了这里,宾客们也都在这儿。
花千骨在快到长留的时候已经被白子画叫醒,看到眼前人山人海的模样,还是愣了,天啊,这也太多了。
几乎所有她认识不认识的都在,玉帝,王母,仙界众人自不必说,斗阑干,蓝雨澜风,墨冰仙,紫薰浅夏,东方彧卿,杀阡陌,朔风,轩辕诺等也都远道而来。
销魂殿简直是一片红色的海洋,真真够销魂。
本来如此正式的长留大事是要在长留大殿的,可笙箫默说还是在销魂殿好。
白子画牵着花千骨进殿落座,不住有人向她打招呼,她也都一一笑着回应,只是眼神不住的看墨冰仙和紫薰浅夏,她对他俩怎么凑到一起的真的很好奇啊,现在看着真是男才女貌,登对得很。
一旁的东华上仙,依旧是如风一般的超凡男子,隔空和白子画点了点头,脚下不知为何卧了一只小小红色灵狐,大概是养的灵宠。(原谅我原谅我,各种乱入,别介意,东华带着他家小白打了个酱油,天知道我多想叫他帝君
= = 还有如风般的男子,是照搬的花千骨原文,但看得我好想笑ORZ...我好想写紫衣白发...
咳,不闹了,回归正文...)
笙箫默牵着幽若下了花轿,四周一片惊叹声。
幽若的嫁衣是织女和天上一共二十一个纺织仙女日夜赶工完成的,在阳光下明晃晃反射着光,底料是比翼鸟的羽毛纺织出的丝线,寓意比翼双飞,裙摆是金线绣的并蒂莲,大朵大朵并蒂而开。
颈上戴着同心锁,金银制成,混着几缕乌发缠绕胸前,腰间几股蓑衣结,勾勒出姣好的身段,象征风雨无阻,细碎银宝石点缀其间,环佩叮咚,华美至极。
喜帕遮住了那张已经可以想象有多美的玉靥,更添了丝神秘美。
吉时已到,笙箫默拉着幽若嫁衣上的红绸站在厅间,高堂上只坐了轩武圣帝一人,摩严,白子画,花千骨等都坐在一侧,礼乐阁阁主站在高台,来充当司仪一角,来观礼的众人都围在四周。
整个拜堂过程很顺利,笙箫默神情专注,而幽若,如是不知道新娘子是幽若的话一定想不到那是她,动作规规矩矩,很有大家闺秀风范。
混着在凡间买来的鞭炮声,一对新人被送进了洞房,弟子们都在忙活,准备接下来的婚宴。
婚宴上,笙箫默一杯一杯的敬着酒,不多时就红了脸。轮到白子画他们这桌时,身形已经开始不稳,花千骨也同他碰了杯,调侃了几句,不无担心的看着他,幽若的洞房花烛不会泡汤了吧?真是的话那丫头绝对得抓墙。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白子画低声道:“放心,他没醉。”他还是看得透这个师弟的,明显就是故意装醉。
“啊?没醉啊?那儒尊酒量这么好喝这么多都没醉?”花千骨同样低声问回去。
“他喝的是水。”这一招他以前不少次用来对付师父,他还得帮他掩饰。
“啊!噢~~”花千骨乐的眯眯眼,儒尊真是太狡猾了,不愧是狐狸。
“幽若的嫁衣好漂亮!!!”糖宝趴在桌子上抱着个樱桃啃,边啃边说。
“你想不想穿啊宝宝?”落十一在一旁拐卖幼虫,他问过东方彧卿,找他讨了几粒丹药,如果快的话五年糖宝就能修成人形。
“这个嘛...”
这边笙箫默似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被火夕驾着回了新房。花千骨眼睛转了转,一把把糖宝抓过来:“宝宝我们去闹洞房好不好?”
糖宝当然大力赞成,一人一虫嘀嘀咕咕的溜走了。
白子画和落十一自然知道她们俩的心思,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依笙箫默那性子,她们成功不了的。
新房里,幽若正趴在桌子上拼命往嘴里塞东西,笙箫默在一旁好整以暇看着她。
花千骨拎着糖宝冒冒失失就闯了进来,正撞上这一幕。
幽若从饭菜里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她们,她已经把头冠和步摇都摘了,头发还是之前束成的模样,笙箫默只挑挑眉。
花千骨上下打量着幽若,扶额:“幽若,你的吃相很对不起你的衣服和脸蛋还有我辛辛苦苦梳出来的头发啊。”
幽若撇嘴,继续埋头吃,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师父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一天连口水都没喝,都要晕死了。”
“呸呸,新娘子说什么死字,你快吃。”
笙箫默干脆闭目养神,留下一人一虫傻瓜似的观赏幽若吃饭。
好不容易等幽若吃完,悠哉悠哉的喝茶,终于想起来问她们:“唔,你们这么晚了来我房里干嘛?”
“额...我们...你和儒尊亲个嘴?”花千骨努力搜索说辞。
“噗”幽若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师父你没事吧?”
“哎呀,骨头妈妈没说好,我们是来闹洞房的!”糖宝在旁边帮腔。
幽若一脸怨念:“师父你别闹了...当初你和尊上成亲我可是乖乖待在房里到哪都没去的,你太不厚道了!”
“所以你和儒尊亲一个,亲一个我们就走!”
幽若抬头望天,又求助似的看向笙箫默。
笙箫默斜睨一眼两个不安好心的人和虫,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下一秒白子画和落十一就出现在了房里。
花千骨和糖宝愣愣的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白子画看一眼房中气氛,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扰人洞房花烛这事他可做不来,当即出声:“小骨,回去了。”
“宝宝,走了,我给你拿麦芽糖吃好不好?”落十一也在旁附和。
于是一人一虫顺利的被领走了。
幽若星星眼的看着笙箫默:“萧你太厉害了!你怎么把尊上和十一师兄都叫来的?”
“就传音给他们说出事了。”笙箫默端起一杯茶,淡定的说。
“高明高明。”房里安静下来,幽若忽然开始紧张,急忙找话题,“对了,你上次在我家走的真干脆!你都不想我的嘛!”
“嗯,不想。”
“你!”幽若被噎得说不出话,抓起茶杯又灌了一大杯茶下去。
忽然想起自己的计划,连忙堆上笑脸:“怎么可能不想呢?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说,一定是想死我了吧~~”说着几步蹭过去,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这是师父传给她的经验,一定不能被他压得死死的,否则就翻不了身了!换言说就是要...在上面!!!
笙箫默狐狸一样的眸子微眯,她要搞什么名堂?
幽若强按下内心的紧张,站起身,拉着他袖子就向床边走,随后将他一把推到床上,自己也倾身覆上。
笙箫默自始至终由她胡来,他倒要看看她胆子有多大。
幽若心砰砰直跳,那么近的看他那张总是慵懒感觉的俊脸,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说点什么?
最终幽若决定什么都不说,直接就给他吻了下去。
幽若小嘴在笙箫默唇上乱咬着,小手也不规矩的伸入他衣间。
笙箫默有略微的失神,幽若,是他的娘子了。
那个平时嘻嘻哈哈的丫头,虽然他没说,今天她真的很美,虽然他没说,这一个月他真的很想她,好几次按耐不住想去找她。
渐渐的,笙箫默反客为主深吻回来,幽若很快就没力气了,软软的趴在他身上,他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萧...嗯...”幽若有些意乱情迷,忽然又想到:“啊!我要在上面!笙箫默你讨厌...唔...”
销魂殿外宾客尽散,火夕舞青萝在偏院里谈对月谈天。
秋风习习刮过,几片落叶随风而舞,此生愿,与子携行到永远。
【二十八 】
绝情殿后院莲花池边,褪去白日的喧嚣,此时只余静谧。
白得尘埃不染的身影坐在月下对月独酌,说不出的自在写意。
淡紫色小影子轻手轻脚的接近,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想要伸手去拍他肩,却被他抢先一步唤出口:“小骨。”
花千骨懊恼的收回手,本来还想吓吓他呢,就没有一次成功过。
不甘的跺跺脚,走近几步低头看他,刚刚洗过的头发还未干透,几缕垂到他颈间,水珠顺着发丝滑下,掩在他的衣服里再也不见了踪影。
“师父你的警觉性一定要这么强啊。”花千骨手攀上他的肩,撒娇的摇着。
白子画轻笑不语,他确实没刻意去听脚步声什么的,只是她的味道实在太过熟悉,靠近他他又怎会不知。
抬头看她,淡紫色丝绸睡裙,大半截白嫩的胳膊露在外面,精致的锁骨上还沾染着水珠,乌发半干,正垂眸看着他。
因是这个角度,她的小下巴和脖颈形成一个迷人的弧度,唇角弯弯,鼻梁秀挺,睫毛纤长。
呼吸间满是她身上的醉人甜香,一丝一缕仿佛要沁入他灵魂最深处。
忽然转身将她拉进怀里,一件外套披在她肩头:“已经是深秋了,还穿这么少。”
花千骨跌坐在他腿上,给自己寻了个合适姿势,舒舒服服窝在他怀里:“又不冷...”
“你啊。”白子画点点她额头,“不是累了吗,还不睡,跑出来做什么。”
“你不在我睡不着啊,这不是出来找你嘛!”
“那我们...”白子画正欲抱她起来,却被她打断。
“我现在不累了!师父,我们在这儿看星星好不好?”像是怕他不答应,花千骨埋在他胸前小猫一样蹭了几下。
白子画无奈勾唇:“好。”
满天繁星闪闪烁烁,花千骨小嘴叽叽喳喳。
“师父,我觉得我好像胖了一点,你觉得呢?”花千骨揪揪自己的脸蛋,仰头问他,应该不是错觉吧,她真的觉得她胖了。
白子画低头看她,也揪揪她的脸蛋:“有吗?不觉得。”抱着她还是一样轻。
“是吗?那这样呢?”说着花千骨使劲儿鼓腮帮子,大眼睛瞪得又黑又圆。
白子画瞬间失笑,伸手拍她脸颊:“这样和当初赌局的时候差不多。”
“师父!讨厌不许提那次!”提起来她就怨念,她变成了一个圆球!想想就恐怖。
白子画只挑眉看着她,花千骨顺手拿起方才白子画喝到一半的酒盏,凑近闻一闻,酒香扑鼻。
“师父这是什么酒?好香啊。”
“沉香。”
“沉香?沉香酒,果然够香。”花千骨忍不住舔了舔酒盏里的酒,咂咂嘴,味道不错嘛,忍不住全喝了下去。
白子画也不拦她,沉香酒有安神的作用,喝了没坏处。
俗话说,酒借怂人胆,好像不能这么说,总之就是,花千骨在喝下那杯酒之后胆子大了很多。
回忆着这几天在轩武圣帝家学来的东西,小手滑进他衣内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唇吻上他的脖子,伸出粉舌逗弄他突起的喉结。
三天未见再加上她此刻主动挑逗,白子画的欲火瞬间被点燃。
抬起她伏在他胸前的小脑袋,长驱直入深吻下去,辗转反复。
索求着她甜美的滋味,手也渐渐下滑抚上她紧贴着他的雪白浑圆。
花千骨抑制不住想呻吟出声,奈何唇被堵得死死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难耐的扭动身躯。
白子画一手拉出她那只不规矩的小手,吻也渐渐下滑,不经意间抚过她脉象,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骤然停下。
“唔...师父?”花千骨不解他怎么忽然停下,声音娇软的过分。
白子画凝视她双眸,脸上一时看不出什么神情,将她凌乱的睡裙拉好,复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没半丝缝隙。
花千骨靠在他怀里,脑子打了一百个问号:“师父...”弱弱的唤出口,他怎么了?
白子画手下移,覆上她依旧平坦的小腹,眸底尽是柔溺:“小小白。”
“什...什么?”花千骨一时反应不过来,师父说...小小白?
白子画笑着看她点头,大手在她小腹上磨砂:“我们的。”
“我...我...?”花千骨仍是怔怔的。
“嗯,已经一个月了,是两个。”白子画唇角大大上翘,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世间会有和自己血脉相通的骨肉,而且是小骨生的,而且是两个,那种为人父的骄傲他从未体会过。
“两个...双胞胎?”花千骨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着。
花千骨怔神似的盯着前方,好半天才消化下去这个消息,忽然跳起来:“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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