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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花千骨番外:子画和小骨暖暖甜蜜浓情 - 师父我疼_小爽 - 一叶文学城
屋内,那男人一把把瘫在地上的花千骨拽进怀里,撕扯着她的衣服:“想死?这种戏码老子见太多了,想死也得等大爷爽完了再死!”
说着拖拽着要把花千骨拽上床,花千骨已再无反抗的力气。
白子画踹开房门,眼前的一切几乎让他停止呼吸。
小骨瘫坐在地,被一个男人半搂在怀中,衣衫褴褛,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滴滴滴在地上。
“小骨...”他几乎忘记了怎样去开口唤她。
花千骨只觉得全部生命力都在随着左手腕上的鲜血点点流逝,她想放下一切,什么都不管,就这么睡过去,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忽然似乎听到了师父的声音,她想逃离那片黑暗,脑海里浮现的是瑶池初见,师父的倾城一笑。
拼尽全力向着那个声音的来源转头,睁开眼睛。
“师父...”花千骨嘴唇蠕动,却已唤不出声音,没受伤的手下意识推拒着抱着她的男人。
“你小子谁啊?敢来坏...”话还没说完,他被来人的气场震慑,从未见过这么超凡脱俗的人,更可怕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下一秒他已被一脚踢到房间角落,似乎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白子画把瘫倒在地花千骨扶起来,搂在怀里,他甚至不敢去碰她。
心疼到极致,他想唤她,告诉她,没事了,师父来了,没有人能欺负你了,可喉头一阵哽咽,竟是什么都说不出。
拉起她左手腕,长长的血痕深可见骨。
真气源源不断渡过,纯阳内力尽数流入花千骨体内,阻住她流逝的生命。
小骨,你不能有事,你还要陪我地久天长,你想怎样都好,师父以后都听你的。
“师父,你终于来了...”从知道避子咒的震惊,到任性跑下山,再到看到霓漫天的迷茫,到发现自己身在青楼的恐惧,刚刚的绝望,她都没有哭。
此刻泪水却止不住的滑下。
在他怀里,飘飘荡荡的心终于落下,她昏昏沉沉的就要睡去。
“小骨...小骨不要睡,睁开眼睛,不要睡...”白子画身子在微微颤抖,真气内力修为尽数灌入花千骨体内,他什么都不管了,只要她好好的。
他怕她睡了就不醒来了,他真的无法承受再失去她一次。
那样深的呼唤花千骨无法抗拒,体力似乎恢复一些,但刚刚已经渐渐消失的痛楚又回来了,媚药作用也似是增强了。
“师父,好难受...好疼...”花千骨头埋在他胸前,迷迷糊糊的嚷着,身上的剧痛,体内的热浪,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几乎将她逼疯。
白子画忙不迭的去抚她右手腕,探她脉象,他眉头深深蹙起,眸子暗沉的可怕。
她被下了媚药,全身都是伤,法力全被封死,若是自己再晚来一会儿,她怕是已经没有命在。
紧紧攥着拳,不是同自己说,再也不让她受一丝伤害吗?怎么又让她弄成这样?
他到底在干什么!让他的小骨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苦!
房间角落的男人左臂骨头似乎断了,他惊恐的看着闯进来的男人把那姑娘抱在怀里,而后耀眼的银光将他们笼罩。
费力咽咽口水,不敢有任何动作。没多久闻声而来的青楼打手和老鸨以及看热闹的姑娘都聚集在房门口,还有他从家里带来的手下。
看到手下在,他忽然又硬气起来,冲着他们大吼:“你们是死人啊!没看本少爷站不起来了!滚过来!”
手下鱼贯而入将他扶起,他靠在手下身上,气冲冲的瞪着地上的两个人。
那二人似是一点不受外面嘈杂人群的影响,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银光依旧耀眼。
“愣着干嘛!把那男的给我抓进监牢,那**带回府里,敢这么对我,老子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手下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不敢有动作。那两个相偎的人看上去仙气缭绕,他们怎么敢...
老鸨也怔愣,看样子这丫头真的有后台,她不会真惹了祸了吧?
姑娘们都眼冒红心的盯着那男子,世间怎能有这种男子呢...
“都动啊!不动把你们全斩了!”那男子暴躁之极,他活了这么久谁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何时受过这气?
“是!”在少爷的恐吓下,手下们冲向那二人,却顷刻间被银光弹回。
白子画将花千骨横抱在怀,把她的衣服拉好,缓缓站起,冷视眼前这些人。
“都是谁伤了她?”听上去波澜不惊的声音里蕴含了滔天的怒意,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如是和白子画相熟的人会知道,白子画用这种语气说话,他是真的愤怒了。
正如那次瑶池大战,他用同样的语气问“是谁泼了她绝情池水。”
那男子定定心神,心道就算你厉害也定打不过这么多人:“把那妞儿放下,大爷我今天饶你一命!”
白子画转头望他,眼神凌厉,那男人刚才把小骨搂在怀里,小骨险些就真的自尽了。
那男子其实已经被吓到,但又碍于面子不能在这儿丢脸,他是梦红轩常客,要在这儿服了软,他以后还怎么在杭州城里混?
“瞪什么瞪!你怀里那**是我花银子买的,陪大爷睡一晚,你要带她走也得明天早上...啊!”
姑娘们纷纷惊叫捂眼,手下们目瞪口呆不敢再有动作,老鸨大睁着眼,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惨了。
那男子似是还没反应过来,怔愣着低头看胸口那个血洞,鲜血杳杳而出,而后向后倒去,一直大睁着眼。
横霜剑不染半丝血痕的飞回白子画手中,白子画神情冷凝,无一丝波动。
老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大爷,我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人啊,有两个人把她送过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看着姑娘长得美能赚钱,我冤枉啊!!!”
一番话讲的声泪俱下,白子画却无半丝反应,只静静凝视着怀里毫无血色的小脸,她很难受,不能再耽搁了。
“解药。”
“啊?”老鸨愣在那里,半响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颤巍巍的说:“那个是最烈性的...没有解药...”
白子画抬头看她,精光一闪,老鸨再次不住的磕头,她还不想死啊。
“唔...”花千骨忍不住闷哼出声,贝齿紧咬着下唇,血顺着下巴滑下。白子画手指抚过她下唇,不让她继续咬,拂去血迹。
“师父...师父...”花千骨一声声的呼喊,带着极大的痛楚与难耐。
白子画眉蹙的更深,眸子冷冷扫过众人,径直抱着花千骨御风从青楼的窗户飞了出去。
老鸨正要松一口气,却忽然觉得房子剧烈颤动。
姑娘客人们乱作一团,没命的向外跑。
梦红轩大门外,老鸨怔愣的坐在地上,看着大半生的心血毁于一旦,变成一片废墟,欲哭无泪。
姑娘们有的欢喜有的掉泪有的哀叹,客人们都扼腕,又少了个饮酒作乐的地方。
西湖畔一家客栈,掌柜的目瞪口呆的看着飞进来的一个男的抱着个姑娘,惊得说不出话。
“房间,热水,毛巾,纱布。”白子画迅速说完几件东西,抱着花千骨就往楼上走。
“额...客官,楼梯左拐第三间房!”掌柜的怔愣着说,他被那公子气场以及容貌震慑了,那姑娘虽然苍白但也是绝美,说的话全是凭本能。
小二探头探脑的跑进来,神神秘秘的凑近:“老大,那个梦红轩倒了!”
“倒了?怎么倒了?它不是有后台的吗?谁敢办它?”
“不是那个倒了,就是真的倒了,现在是一片废墟!据说是又要强逼一个姑娘,就是今晚那个花魁,然后姑娘的丈夫是仙人,看见娘子这样当然大动肝火,杀了巡抚大人的儿子,还拆了梦红轩!”
掌柜的嘴巴张了张:“你说的...那两位现在在我们楼上...”天啊,他们这么有来头。
“什么!?”小二很震惊。
“别叫别叫,赶紧去烧热水,毛巾纱布都送上去,伺候好了,他们可是杭州城的大恩人。”
小二点头称是,下去忙活了。掌柜的坐在柜台前,感慨万分,那梦红轩仗势欺人不是一两天了,看见漂亮姑娘就抢去做妓女,逼死了不少姑娘,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有后台呢!
这回这两个仙人是真的做了好事了!
房内,白子画小心的把花千骨放在床上,要的东西很快就送上来了,打发走了小二,挥手在房间设上仙障。
还好长留山的灵药他都有放在墟鼎里随身携带。
花千骨拉他的袖袍,她意识一直昏沉沉的,媚药被师父用内力化解了一些,不知为何化解不完全,但比刚刚已好很多,虽然还是一阵阵的空虚难受。
“哪里疼?”白子画散下她的发髻,揉揉她的发。
花千骨摸摸脸:“额头上,头疼。”声音小小的,其实哪里都疼,但她一直觉得晕,应该是额头上的伤发炎了。
白子画拿来毛巾,拧干,替她擦去脸上涂的厚厚的粉,白嫩的小脸上巴掌印还清晰可见,白子画手指抚过肿起的红印,不语。
毛巾擦到额头上,花千骨发出“丝丝”的声音,他连忙放缓了动作。
额头上一大片撞伤显现出来,白子画手顿了顿,随即更温柔细致的擦拭着。
“怎么弄的?”声音有些抖。
“自己撞的...”花千骨呐呐开口,“她们要我洗澡换衣服化妆,我就...”
白子画沉默许久,用湿毛巾反复把粉擦掉,已经有些发炎了。
动作轻柔的上药,用纱布包好。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不准自尽。”
“你若是怎么了,让师父怎么办...”
后一句话声音很小,花千骨还是听见了,呐呐点头。
其实若不是当时的情况真的那么无望,她怎么舍得去死。
白子画手下移,解开青楼的那套衣裙,扔在一旁,他知道她还有伤,却不知伤在哪。
花千骨不自在的转头不看他,扭动两下,试图让背后的灼痛感驱走那抑制不住的空虚。
白子画却很坦然,他现在只关心小骨的伤。
看到她仰躺着仍露出的血痕,小心的帮她翻了身,然后怔愣。
花千骨蹙眉咬唇,不安的唤:“师父...”
她不知道背上伤成什么样子了,只是一直火辣辣的疼,应该不会很好看。
许久,背上似有水痕划过,她慌乱的想回头,却被他按住。
“师父,不疼,真的...”心里一片潮湿的温暖,但仍想他放心。
白子画沉默不语,那样斑驳交错的伤痕,她该有多痛?
花千骨只觉得一层冰凉冰凉的东西在身上被缓慢而温柔的涂抹着,顿时疼痛与灼热去了大半。
“哪里还有伤?”白子画声音有些沉闷。
花千骨下意识摇头:“没有了,不疼了。”
其实肩上依旧剧痛,只是不想再让他担心。感觉师父牵过她的手,滚滚内力再次渡过,连忙挣扎转身。
“师父我不疼了,你别再渡内力给我,唔...”转身动作有些剧烈,扯到肩上的伤,花千骨一个没忍住闷哼出声,冷汗滴在床上。
“肩怎么了?”白子画要去扶她肩,她却挣扎着往后退。
“真的没事嘛...”花千骨仍然嘴硬。
“小骨!”白子画急了,她还有伤为什么要瞒着他!?
花千骨有些被他吓到,嗫喏开口:“真的没事...就是被扎了几下。”
她不再闪躲,白子画扶住她肩,上面细小的针孔密密麻麻几乎看不见,但仍真实存在。
肩上的骨头似乎有错位,像是被什么人强力扭过。
白子画脸色阴沉的吓人,他应该把他们全杀了!!!
低头看闪躲着不敢看他的小脸,无声的叹气:“乖,忍一下。”
说着手下用力,“咔嚓”一声已经回归原位。
那一瞬间的剧痛,花千骨死命咬着唇,手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扎进掌心。
心疼到无以复加,给她涂着药膏,轻声:“疼就喊出来。”别自己强忍。
“不疼,真的。”花千骨摇头。
白子画看她冷汗遍布的脸,被咬出血丝的唇,心头忽然有些火起。
“你什么都说要我怎么照顾你?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白子画很有挫败感,看到她伤成那样而自己无能为力,她还处处瞒着他,声音也不自觉地增大。
花千骨本来就委屈,被他这样一吼大眼睛顿时里蓄满了泪:“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话未说完唇已被吻住。
心疼,自责,难过,内疚全倾注在这个吻里,白子画一手托着她头,一手磨砂着她肩,不敢用力,怕弄疼她。
花千骨无力的任他吻着,伸手攀住他的脖子,回应着。
舌霸道入侵,仿佛在宣示他的所有权一般在她口中肆意,舔舐着被她咬破的唇,极尽温柔的安抚。
缠绵至极的吻终于在白子画找回理智的时候停下来,稍稍离开一些,“小骨,我是谁?”
花千骨此刻已再没心思想别的事情,稍稍压下去的药性被师父一个吻全勾了上来,她热,下体空虚感更甚。
大口喘着气想维持理智:“师父...师父...”
“只是师父吗?”白子画唇靠在她耳边,炙热的气息直扑在耳上。
花千骨脑子空洞几秒,她不明白,师父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
想转头去看看他的神情,却被他按在胸前,一手环上她腰,只轻轻的搭着却让她逃不开。
“小骨...娘子...”白子画脸有些红,但终是唤出了之前一直唤不出口的称呼。
胸前的衣服瞬间被她的泪水濡湿,怀里的小身子在微微颤抖。
花千骨伏在他胸前,不真实感充盈,他刚刚叫她什么?
虽然早已成亲,但她连想都不敢想师父会这样唤她,很好听。
“相公...”小小的声音懦懦唤出,带着丝紧张和不安,幸福和强烈的归属感。
一天在青楼受的委屈,身上的疼痛,似乎都在这称呼下烟消云散。
白子画更加的拥紧她:“有什么都要和我说,好不好?”
花千骨点头。
“我们什么事都不瞒着彼此,好不好?”
花千骨更加用力的点头。
松开她一些,凝视着她的黑眸:“那还疼不疼?”
“还有一点,但已经好多了。”花千骨沉溺在他的柔情里,傻傻的答话。
“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花千骨摇头,复又点头,小脸倏然绯红。
她已经忍了很久,再忍下去她要疯了。
“哪里?”白子画急的就要翻看她的身子。
花千骨红着脸挣开他一些:“媚药...”声音像蚊子嗡鸣一样小,好羞...
白子画似有些讶异:“还没解?”他明明有去解除药性。
花千骨默默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去探她手腕,眉头不由蹙起,这药好奇怪,不像是凡间寻常的药,似是被炼化过。
这种药靠法力解不开,只有...才可以,好歹毒。
小骨眼下全身都是伤,他怎么可以...可如果不的话,小骨会难受死。
“师父...”花千骨试探的叫他,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白子画抬头望她,雪白曼妙的身躯在青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额头缠着纱布,强烈的病弱美感,大眼睛媚眼如丝,粉嫩的唇微肿。
替她铺好身后的床,扶她再次躺好:“身子行不行啊?”
花千骨躺在枕上不住点头,那些疼痛在热浪的掩盖下都很轻了。
白子画看着她的小模样,捏捏她的脸蛋,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好在她的伤大多在在背后,只要他轻些没关系的。
再次吻上她的唇,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花千骨一阵细碎的呻吟。
手缓缓下滑,触到她身下早已泥泞一片的湿润,心疼的皱皱眉,难为她了,忍那么久,媚药的滋味他是清楚的。
不再逗她,挥手除下自己的衣服,毫不犹豫的进入了她。
花千骨几乎尖叫,那么久的空虚感忽然被填满,那感觉让她疯狂。
有些羞涩的咬住唇,想抑制自己的尖叫,却马上被白子画重新吻住,深吻间隙,白子画略带隐忍的声音:“不准咬唇...”
花千骨修长的腿盘上他的腰,白子画动作缓慢温柔,每一次却都完全进入。
“啊...啊...师父...”花千骨迷乱的喊着,难耐的扭动身躯。
白子画按住她,粗重的呼吸:“乖,背后有伤。”
花千骨依言不动,双手环住他的背,在他耳边轻呻细叹,任由他的吻印过她每一寸肌肤。
白子画满带怜爱的吻着她,努力控制着自己想疯狂要她的冲动,缓慢动作。
许久许久,花千骨终于耗尽了药性沉沉睡去,白子画一手摸着她脸,一手环着她腰。
不敢搂她进怀,怕弄疼她。
牵过她的手,她清醒的时候不让他渡她内力,只能趁这个时候。
她宁愿自己难受着,他又怎么舍得。
头靠到她颈边,轻轻吻着。
小骨,师父以后半步都不离开你,师父会好好保护你,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了。
不想睡,就想这么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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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妄》花千骨短篇番外
云宫内师父被绑石柱上的短篇番外,纯属满足各位后妈的恶趣味。
前情提要:长留海底。花千骨在看着糖宝死在霓漫天剑下后,心智已疯魔,不顾一切的冲破歃血封印,化为妖神。封印已破,白子画失去仙身,呕血昏迷,轩辕朗将重伤不醒的白子画送回长留。笙萧默日日为其输真气调息,更辅以长留秘药清风丹,才保住他的性命,可难耐心已死,纵使有灵丹妙药,他亦缠绵病榻。这日听闻,摩严被花千骨手下竹染抓往云宫,白子画不顾自己重伤在身,在服下十几粒清风丹后乘哼唧兽前往云宫,被竹染抓获,绑缚于无妄殿内石柱上已三日有余。正文开始:白子画已分不清是身体上的疼痛抑或是心痛!可起码,他仍可靠着这份疼痛来保持神智的清明!失去仙身后,他无时无刻不承受着销魂钉在他身体里肆虐的痛楚,如今这具身躯不过肉身凡胎,即使在绝情殿日日汤药养着,仍羸弱不堪,更遑论在这滴水未进被绑于石柱上三日三夜。又一波疼痛袭来,四肢百骸仿佛痛到麻木,可一颗仍在胸腔内跳动的心何时亦能痛到麻木?原来失去仙身,原本勘破一切的清明境界亦失去了,他心中渴望的是什么,是那个穿着粉色纱衣,腰缠宫铃的小小身影。是那一声声糯糯的:“师父。”如今,一切都似不复存在了,往日一切如烟云,喉中有甜腥袭来,他强迫自己吞下了呕出的鲜血,紧咬嘴唇,忍受一波波仿若由灵魂深处袭来的疼痛,告诉自己,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不可以让自己陷入混沌无意识的状态。他似听见由脚步声传来,急促而凌乱,是她吗?白子画无力自嘲,原来自己竟是这般渴望她。花千骨瞳孔一阵紧缩,心仿若被人用力拧了一下,一瞬间痛的呼吸亦有些困难,冷凝着声音道:“是谁,是谁让你们把他绑在这的?”守殿侍卫战战兢兢道:“是,是护法。”不待那侍卫说完,花千骨轻挥衣袖,那侍卫已被震飞,花千骨手中蓄力,正准备施法解开白子画的束缚,忽而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静静地走近他。心不可抑止地狂跳!多少个日夜,她卑微地仿若没入风中,泥中的尘埃,只渴求那人的温润一笑。将他敬如神佛,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眼前之人的亵渎,可如今,那人近在眼前,如玉的面庞,精致毫无瑕疵的五官,羸弱清浅的呼吸,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抚上冰凉光洁的面庞。描摹他好看的眉眼,慢慢至高挺的鼻子,再是两瓣微启的薄唇,最后停在他的唇畔,“白子画,阶下囚的滋味如何?”白子画已有些神思昏茫,馥郁的花香窜入的鼻息,令他清明过来,是花千骨被放大的眉眼。他费力凝神片刻,才慢慢聚焦眸色,看清花千骨,这张脸庞,熟悉又陌生,记忆中小骨的面庞,如盛开的蒲公英,纯真又清澈,而今,幻作妖神的她,眉眼间亦或有当年的踪影,更多的是他陌生的入骨媚态。这还是他的小骨吗?语未说,咳嗽已溢出唇边,努力平息半日,轻声唤她:“小骨······”花千骨放开他的面颊,后退半步,即使心在绞痛,在滴血,即使自伤七分,亦要同时伤他三分,清冷淡然道:“白子画,如今你以什么身份这般叫我,你我早已恩断义绝,我是六界神尊,而你只是我的阶下囚。”白子画不怒反笑,那笑容虽苍白如梅枝的残雪,却如渗入花千骨心间的清泉,让她的心剧烈地颤抖着,疼痛着。“小骨,你要与我恩断义绝,可我同意了吗?我是你师父,便永远是你师父。”“师父!?”花千骨颤抖地唤出这两个字,再是用力地捏住他白若透明的面庞,凝望着他的脸庞,忽而放声大笑,“师父?!白子画,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告诉我,你来到底是干什么?莫不是仙界派你来色诱于本尊?”仿若宿命的哀凉悲恸拽住了他的灵魂,他有片刻的失神,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语,若她想要他这幅孱弱不堪的身躯可以,罢了,拿去便是,只要不再妄添杀戮,这是他对她最后的救赎吧。须臾,他的嘴角慢慢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你说呢?”这笑容,让花千骨的心痛得仿若在滴血,她在他魅惑的一笑中,读到了深深的绝望,他对她绝望了,是啊,她早已背叛师门,亵渎师尊,又要什么资格要求他不对她绝望,“既如此。”她轻启朱唇,敷上了他冰凉的唇畔。多少次心中的渴望,只做师父身边的小石头,只愿长伴他身侧,可为什么,如今,竟是走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可以,她多想回到以前,回到绝情殿,长伴他左右。如果一切都回不去的话,那么,这么多年压抑心中的渴望她亦不必再躲闪,如今,她是六界神尊,亦可为所以为,只要她愿意。唇齿之间,不知是丝丝泪水的咸涩多一份,抑或时丝丝血腥味多一份,血,是他的血吗?是融入了她自己身体里血的血吗?花千骨欲罢不能,忆起绝情殿里她用自己的神血为他续命,那些交缠在一起的血吻,花千骨更是疯狂啃噬他的唇畔,仿若所有的委屈,不甘,皆化为这疯狂的一吻中。良久,感觉身畔之人呼吸似乎都消失了,才放开他冰凉的身体,点了他胸口的穴位,再是源源不断的妖神之力输入他的体内,他才睁开一双氤氲水汽的眼眸,花千骨更是神魂颠倒,欲再亲吻他。只听他白子画咳喘声中竟是几乎可闻的:“放肆!”二字!花千骨仰天长笑,是呀,亵渎师尊,她是太放肆了。如今她已有神之身,万物皆可造,素手翻转,手中已多了一只青瓷花瓶,再轻抚白子画的面颊道:“白子画,猜猜,这是什么?”无需白子画猜测,她将青瓷瓶中之水倾倒在了自己如玉藕的胳膊上,蚀骨腐心,仿若痛入灵魂,她无动于衷!白子画惊恐地睁大双眼,胸口剧烈起伏,宛若被人生生剜去心肝,绝情池水!她竟在他面前用绝情池水伤自己。白子画喉口一甜,再也压抑不住,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不要,小骨,不要,小骨。”“我放肆吗?”花千骨再问,手臂上的伤口已肉眼可见之速度愈合,她再倒入青瓷瓶中之水,那痛,深入灵魂,令她颤抖,令她痛彻心扉,“白子画,我爱你,很放肆是吗?对,爱上自己的师尊,六界之中,没有比我更放肆之人,那亦如何?”青瓷瓶掉落在地。花千骨再疾步上前,撤去白子画胸前的衣襟。“嘶!”划破万籁俱寂的夜!花千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狰狞诡异的伤口,满布他的胸口,泪水仿若有感知生命般疯狂涌出,她颤抖地抚上那些伤口。销魂钉!那是销魂钉的伤口!她,她怎么忘了,当年九九八十一根销魂钉,她受十七跟,余下的,余下的六十四根呢?是,是师父!师父代她受了六四枚销魂钉!滔天剧恸袭来,“师父,不,师父。”泪水模糊中,她见白子画晕厥过去,“不要,师父,师父。”做法去除束缚住白子画手脚铁链,抱着他如羽毛般飘落的身体,承受如凌迟的剧痛,抱着他向虚妄殿而去。她只希望一切都还不是太晚······
意外的收获,让我惊喜若狂了。。
看见新楼,来顶。
病虐的师父我的最爱
《痴妄》中为什么怀中之人这么轻?!犹如一片羽毛,仿佛会随风化去,花千骨紧紧地抱着怀中之人,紧紧抱着,她怕一松手,怀中之人会不见。不要,如今,拥有无限创物之力的她,却无法为自己创造一份快乐,心空了,亦死了,如果他亦不在了,那么她还能活的下去吗?轻轻地将他放于象牙拔步榻上,要殿外仙娥去请云宫内的医仙司药仙君,再命仙娥端来热水,绞了块帕子,拭去他满额的虚汗,与嘴角的血迹,使了个法术,为他换上绵软的内衫,盖上薄薄的锦被。又怕他会消失一般,握着他冰凉无力的大手,心中一阵阵刺痛传来,刚才,自己怎么会忍心那样对他。轻轻整理他额前凌乱的发丝,眼睛再次氤氲雾气,看着始终微蹙的眉心,不知此刻的他正经历何种痛苦,想他仙身已失,身子必定是孱弱的,自己怎还能狠得下心将他绑缚于石柱上三日有余。殿外脚步声传来,花千骨敛起悲泣的神色,依旧是空邈冰冷的神态,淡然道:“小心诊治,这位上仙的病你务必给治好了,不然,”不等花千骨将话说完,司药仙君忙躬身道:“神尊,小仙必定尽力。”司药仙君并不敢坐于拔步榻上替白子画诊脉,只跪依在榻边,早有仙娥,撩起白子画的衣袖,将他苍白的手轻轻搁于腕枕上,司药仙君一番蹙眉诊治,哪知这脉相越诊越是心惊,这位上仙分明已是凡人之躯,且旧伤未愈,长久的郁结于心,又是三日未进水米,这脉相分明已是灯枯油尽,风中残烛,随时泯灭啊!可此话该如何对神尊说呢,此人看来对神尊极为重要,单看他睡的可是神尊的寝殿就可知了。花千骨看司药仙君一张变化莫测的脸,终于开口问道:“怎样?仙君,他如何?”司药仙君战战兢兢地对着花千骨道:“小仙不敢欺瞒神尊,这位上仙凡人之躯,因之前重伤未愈,再加此次风邪入体,他的心脉已是极弱,小仙亦只能尽力为他开几幅要先去除体内风邪之气,可能不能好,亦要看这药缘了,这位上仙的身子矜贵,不可动气,不可激动,好好调养,或许还能恢复几分,不然,已是强弩之末。”花千骨挥手示意让他离开,独自看着床榻之人,想着刚才他对自己三分厌弃,七分绝望的神色,她忽而无比生气,强弩之末?这漫长的岁月,要是没有他,教她如何活下去,所以,她会让他活下去,好好的,陪她活下去。咬破自己的嘴唇,俯身,敷上了他冰凉的唇畔,双手轻轻地缚于他的枕后,将鲜血一滴一滴渡入他的口中。慢慢地怀中之人意识开始恢复,迷离之际,他更遵从自己的本心,轻声呢喃,“小骨······”花千骨几乎要热泪盈眶了,他在唤她,师父这么温柔的唤她,让她仿若隔世,这一声小骨,她等的太久了,蛮荒之中,三百六十五个日夜,长留海底,十六年,她每日都在期盼那一声小骨,可是,等待她的是心一次次被凌迟,一次次的绝望,最后,痛到麻木之后,她不再期盼了,不再期盼那人的声音会出现在她的世界。如今这几乎可闻的声音,让她欲罢不能,紧紧钳制住他单薄的身体,俯身在他身上,与他交缠在一起,感受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让她觉得她仍活着。她的心亦还在跳动。白子画的神智逐渐恢复清明,这丝丝血香味太过熟悉,绝情殿中那些交缠在一起的画面,那些痛心的过往,霎时回荡在他眼前,令他痛不欲生,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次次地吸食小骨的血来续命,他怎么可以如此不堪,如此龌蹉地利用自己的徒儿。不知拿来的力气,生生推开了此刻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娇小身躯。花千骨上一刻还沉寂在自己编织的幻境内,幻境内师父待他温暖如初,下一刻,幻境粉碎,她看到的是白子画淡然如水的眸色,疏离冷凝的神情,她施施然地站起来,抹了抹唇边的血迹,哪怕此刻心如齑粉,痛的都无法再拼凑,仍是塑起一个看似肆意不驯的外表,嫣然一笑道:“上仙这是生气了?”白子画捂着胸口坐起来,闭目忍过一阵眩晕才吃力得撑着身子道:“小骨······”话未说完,已是一阵咳嗽溢出唇边。花千骨心中一阵钝痛,疾步上前,想去抚他脊背,生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自己竟又将他气成这番样子?忆起司药仙君之话,眼下他不能生气,也罢,收回自己的手,素手翻转在案几上变出了一桌的精致菜式,语气亦柔和了几分,“你几日没吃东西,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吧,有话我们日后再说。”亦不等身后那人说话,转身离开了寝殿,自去闭关。可一颗心分明无法沉寂,它跳动的缓慢而有力,花千骨知道,这一切只因为那人,牵挂着他是否休息好,是否吃下她为他准备的东西,他的体力是否恢复。殿外仙娥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禀神尊,上仙不肯喝药,亦不肯吃东西。”“什么?”花千骨瞬间睁开眼眸,“那他在干什么?”“打坐。”花千骨疾步回去,见到了那打坐之人,明明已是羸弱不堪的凡人之躯,可他隔绝周遭一切的冰冷气势依旧未减,是啊,他永远是高高在上是长留上仙,是冰敛横霜俾睨天下的白子画的,花千骨,你未免太自不量力,竟敢肖想得到他,你真是大逆不道。可此刻心灵的扭曲只有她自己知道,亦或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甘与心虚,疾步上前,钳制住他白皙透明的面庞,空寂的声音道:“白子画,为什么不吃东西?你真的这般厌弃于我?”白子画缓缓睁开眼眸,对她手中的动作置若罔闻,只轻轻道:“小骨,不要再意气用事。”意气用事!?这句淡然若水的话语,真的刺痛了此刻她的心,她一直纠结的,一直痛不欲生之事,原来对他长留上仙来说不过是意义用事?她笑,凄恻悲泣,生生眼泪都快滚落,忽而她放开了他,后退一步,端起案几上桃花羹,“白子画,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桃花羹,为何不尝尝?”未待他回答,施法定住了他的身形,再上前一手捏开他的嘴巴,一手喂他喝桃花羹。 哪只白子画身形无法动,却生生不肯下咽她喂的那一口桃花羹,花千骨埋首喝了一口桃花羹,敷上他的唇畔,渡进他的嘴里,唇齿交缠间,却都是苦涩,一如此刻二人的心。这桃花羹明明不是这样的味道,为何如此苦涩不堪?花千骨再喂,白子画被他钳制在怀里,浑身酸软无半分力气,生生让她喂进去一小碗苦涩的桃花羹,伏在床榻旁大口喘气。他已多日未进食,如今,这一碗早已凉透的桃花羹下去,让他的胃内绞痛起来,他竭力隐忍,额间的冷汗仍是出卖了他。修长如玉的指间深深陷进腹部。半日,终于将一碗桃花羹尽数呕了出来。原来他竟对自己厌恶至此,就算被她强行喂食的东西,他亦要尽数吐出来,好,太好了。强忍住酸涩的泪水,施法,除去他榻边的污物,慢慢上前,道:“白子画,既你不肯吃东西,那就喝血好了。”撩起昨日生受绝情池水的胳膊,指间轻抚过后,殷红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痴妄》下  血,顺着那如玉的胳膊蜿蜒而下,滴落在白子画素白的锦袍上,绽放出一朵接一朵妖艳瑰丽的花朵。  亦像长出翅膀的精灵,钻入白子画心间,掏空了他心里的血!  一点一滴!  白子画慢慢觉得心口的血液已流光,徒留没有灵魂的躯壳苟延残喘!“不要……不要,小骨!”仿若哀求般的轻声呢喃。  明知他在清醒时是决计不会吸食她的血液,花千骨仍欺身上前。  她喜欢看到他心痛欲绝的表情,终于,让她看到,原来在长留上仙的面庞上会浮现除了冷漠疏离外另一种表情!  这让她深深体会了一种兴奋与快.感,他欲痛苦,她欲是无法控制自己,“白子画,为什么不要?曾经的一切都让你那么不堪吗?是不是因为收了我为徒,让你羞耻?没关系,已然如此,我不在乎!”  钳制住他的面颊,慢慢地举起左手敷上他的唇畔。  白子画仍想挣扎,难耐被她牢牢缚住后枕,愈是挣扎,花千骨手中的力气愈是增加一份。  不知是白子画的抵抗激怒了她,亦或其它原因,她放开了他,眸中紫光闪烁,凉薄一笑,“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办法,你不喜欢这样是吗?那便这样好了。”  她冷冷地笑,眼角的厉气,仿佛刺破灵魂的荆棘,白子画痛地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知道,她所说的其它方法是什么。  他突然好恨,恨她从来都不明白他的心,恨她为什么已然放弃了自己,在绝情殿与他朝夕相伴的小骨--坚韧纯真,哪怕拼尽全力,豁出性命不要,亦要在仙剑大会打赢霓漫天,做他的徒弟。可眼下她是这幅自甘堕落的样子!难道他白子画多年教导,竟是教得她连廉耻亦不分了!  他眼眸色中潜藏三分恨意的冰凉决绝,让花千骨有那么一瞬真想放下所有伪装在周身的棘刺而匍匐在他脚下,向他认错。  而师父亦会原谅她,她还是绝情殿的小骨!  微颤地闭上眸子,回不去了,一切皆回不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生生世世她只要他!  得不到他的心,早已预知的答案,不要紧,有他在身边即可。  手中用力,攀附上他冰凉单薄的身子,欺身吻上他的薄唇,唇齿间交缠的是丝丝咸涩,舌间的鲜血缓缓度进他的口中。  如果这是两人此生的宿命,那么,就这样纠缠下去吧,师父,小骨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师父,你也不要丢下小骨。  良久她才放开他发颤的身子,做法除去他锦袍上的血渍,束好他凌乱不堪的发丝,大抵是因为被她强行喂了两次血,他的面色不再那么苍白惨淡。缱绻在他眉宇间的孱弱,更显他一双狭长凤眸入骨的媚感。只着中衣的他隐约可见那精致的锁骨,真真冰肌玉骨!他的美,从不沾这世间的半分尘埃,高洁地让人神往,而今,只需伸出手去,便可轻触到那如霜如月的面颊,花千骨微闭双眼,似在感受他身上清澈深邃之冷香,忽而,她再肆意一笑,倾身上前,吻住了他冰凉的唇畔,慢慢游移至他精致的下颌,再是他白皙的脖颈,每一寸的肌肤,她似都在品尝,慢慢舔舐。  白子画只感一阵酥麻,她的馥郁芬芳铺天盖地而来,一时只僵直着身子,不敢再动,竭力屏住呼吸,闭上眼眸。花千骨已不满足于浅尝即可,稍稍用力,推到他的身子,看他始终隐忍的神情,忽而玩心四起,故意用指间轻抚他的鼻尖,再至唇畔,低低的声音道:“白子画,你似乎认命了?这样就对了,只要把本尊伺候开心了,我就会放了摩严以及各派掌门,想来,你心系天下苍生,此番委身于本尊也是心甘情愿的。”白子画隐忍不发,是他始终觉得花千骨不过是意气用事,在和他闹脾气,不会对他做出苟且之事,哪怕对他再是出言不逊,他亦不动气,他相信,她还是他的小骨,只要她气消了,一切皆可恢复原本之样。花千骨紧紧地抱着他冰凉无一丝热气的身子,将头埋敷于他的脖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的身上特有的空缪浩然之味简直令她欲罢不能,他无需做任何事,只需真实地躺在她面前,予她已是致命诱惑。那些在绝情殿交缠在一起的画面不经意间又飘回眼前,那种血由身体内缓缓流淌而出,她被圈固在他怀里时而绝望时而悲泣的心情不期然又涌回心间。仿若被使了魔咒一般,花千骨靠近他的脖子,伸出灵巧的小舍,轻轻舔舐,轻轻咬了下去,刺破他的皮肤,冰凉温润的血液涌出,简直令她疯狂,小口舔舐已满足不了她,几乎是拼尽全力的吸吮。这,真是奇妙的感觉,内心的渴望仿佛在一时间皆满足,心里竟然,竟然溢出一层幸福!幸福?多么奢侈的体验,花千骨,不知道,心亦死的她,还能体会此种奇妙的心路历程!白子画只感阵阵眩晕袭来,本已虚弱至极的身子,此刻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即使躺着仍是天旋地转。脖间的血液以感知的速度流出,他甚至听见花千骨满足的呻吟声及血液的吞噬声。原来,当初,这就是小骨的感觉,绝望亦冰凉的感觉,无妨,小骨,全都还给你,为师全都还给你,一切皆可给你!半晌,花千骨感觉怀中之人似乎亦连呼吸都停止了,慌忙抬起身子,看着他已晕厥过去,心中大恸,忙施法止住他脖间的血液,再握起他冰凉的手为他灌输真气。一番调息之后,白子画醒了过来,到底是凡人之躯,连日的折磨,早已使他身心俱疲,此番更是睁眼的力气亦没有便又昏睡过去。花千骨要殿外仙娥端来热水为他擦拭身子。六十四枚销魂钉不止满布他的整个胸膛后背,更是四肢关节处皆有,花千骨一遍遍轻抚那些伤口,感受着在他身体里肆虐的疼痛,心如刀绞!她身负妖神之力,可每每梦魇中忆起销魂钉之痛,都痛不欲生,而师父,生受了64枚,这些痛,他是如何熬过来的。“师父,你一定很疼吧?师父,你一定很后悔受小骨为徒吧,这么多年,小骨总是拖累你,小骨害你毁了千年修为和清誉,小骨实属大逆不道,小骨,害你伤心绝望,如果,你没遇上我,你还是人人敬仰的长留上仙,师父,对不起,对不起!”哪怕知道,此刻,那人听不见,她亦是一边边轻声呢喃着对不起,滚烫的泪水滴落在白子画冰凉的手背,他似能感知,反手轻轻握住花千骨的素手,轻声回应她:“小骨·····”花千骨拽紧他的手掌,再轻抚他的面颊,泪水徒自滚落,也许,只有在他毫无防备之时,她才真的敢肆无忌惮地凝望着他,为他盖好锦被,缱绻在他身边。忽然觉得好累,由心底迸发的累,让她依偎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师虎因动气又失血过多而死,番外结束,从此小骨过上了寂寞绝望的生活
鱼儿开新楼了!撒花
放到这里来了,好啊,后面神马时候更那!!鱼儿
《痴妄》结尾晨曦开始洒向虚无殿的每一个角落,殿外梨树沐浴在微光中,淡淡地霞光更显那飘落一地的花瓣浩气清英,仙材桌荦。白子画在晨光中醒来,撑着身体想起身,终是抵不过阵阵眩晕又跌回榻上,失血过多,让他的身体极度孱弱,倚在衾枕上,挨过那一阵黑雾,他才勉力撑起身子。猝不及防,一阵由心底传出的痛痒让他捂着胸口郁悒痛楚地咳嗽。殿外值守仙娥听见声音纷纷入内,虚无殿执事绿蕊屈身行礼道:“上仙,您醒了?奴婢们服侍您洗漱。”白子画咳了半晌,终于平复下来,只是对着绿蕊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绿蕊顿了一顿,神尊离开时交代一定要尽心伺候,可难耐白子画即使气息微弱,倚在衾枕上咳喘,可是周身的冷凝气息仍是让一众小仙娥不敢靠近,鱼贯而入放下伺候他洗漱的手巾,琉璃盆之后纷纷离去。白子画看着案几上并列着水晶琉璃盏有一时的失神,绝情殿中,小徒弟拽着他的衣袖,要他陪她吃晚饭,做各种珍馐美味只为博他一笑的画面又飘回眼前,不期然,嘴角牵起微微的弧度。这一刻予他来说无疑是温暖的。他还记得第一次吃小骨做的水晶冰莲羹是什么味道,那冰莲是他从极北苦寒之地移植到绝情殿,悉心栽培好多年,居然被那丫头当菜给吃了,他生气地罚她不许吃晚饭。原来,无论当时的何种心绪情境都已牢牢隽刻进心间,让他每每回忆,一颗心都痛地支离破碎!踉跄起身,坐在案几旁,执起琉璃盏内一枚精致的水晶梅花糕浅尝一口,他莞尔,这,是小骨做的水晶梅花糕,是绝情殿中,小骨做他为的水晶梅花糕的味道,是出自小骨之手。花千骨被逐蛮荒之后,他因思念她,将她之前做的糕点藏于墟鼎之中,夜半无人时,他坐于桃花树下,取出一小块,慢慢品尝,这便是他心中无人知的旖旎风光,如今手执这精巧的水晶梅花糕,有那么一瞬,他真的觉得回到了绝情殿,回到了有小骨的绝情殿。再尝一口,绵软清甜顺着他的喉间慢慢滑入胃内,安抚了他隐隐疼痛的胃部,亦连心口的隐痛都抚去不少,原来这正是他一直期许的味道,嘴角再次牵出浅浅的弧度,轻声呢喃:“小骨,谢谢,为师很喜欢。”立于水晶帘后的花千骨怔怔望着那人令山川失色,日月失晖的浅然笑容,万丈红尘中,原来心底最割舍不下的是这掩尽日月精华清澈眸色,如林间微风拂过的轻柔笑容,为这一笑,她可以倾其所有,曾经是,现在是,往后更是。见他坐于镜台前自己梳发,花千骨疾步上前,握住他手里的发梳,轻轻道:“让我来。”白子画身子微顿,手中的发梳已被抽离,未语,默许了她。花千骨立于他的身后,轻轻捧起他的一捧青丝。曾经多少个日夜,她温婉地立于他的身后,为他绾发。师父的墨发如华丽的云锦,如漆黑的夜,流泻一身,每一次,花千骨都万分小心虔诚地替他梳发,有时他为长留诸事烦心,她还会乖巧的依在他身后,轻轻地为他按揉头部的穴位,每当如此,她会在镜中看到师父欣然浅笑。可如今,伊人仍在,心境已迥然,那些逝去的岁月,她还能再握住吗?蓦然,发现那一捧漆黑浓重中赫然着数枚银丝!怎么会?!那缠绕在鸦青色中的数缕银白,仿若浮动的尘埃,透过轻柔的蔼雾直抵花千骨心间,慢慢交缠在她心间,慢慢地将她拽入疼痛的深渊!怎么会!?忆起瑶池初见,漫天的粉色花瓣中,那一捧墨色青丝随风浮动,亦连娇嫩的花瓣都缱绻在他周身,只为这天人之姿。千百年来,岁月未曾在师父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可眼下他失去仙身不过数月!是因为她,因为她不顾一切的冲破了封印!泪水滚落,滴落在玉梳上,“师父······”白子画身子轻颤,这仿若呢喃的声音仍是传入他的耳中,这一声‘师父’他等的太久了,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感受到身后埋首于他脊背上的身影,无数哀恸袭来,白子画亦无声落泪,小骨,你还是为师的小骨!轻拍她的素手,低低的声音道:“小骨,殿外的梨花开的很好,陪师父在殿外喝一杯如何?”“好,”花千骨拭去泪水,快速地帮白子画绾好发髻,寻了一枚柳叶簪子插入,再为他穿上松鹤流云锦袍,披上貂裘披风,轻扶他的身子。虚无殿外错落着数株梨树,漫天肆意的梨花瓣恰似琼葩堆雪,又似浮光蔼蔼。花千骨怕白子画身子孱弱,受不得湿寒之气,在石凳上变出了锦缎垫子才扶他坐下。小仙娥们在石台案几上布置了一桌精致的菜式,并梨花佳酿,花千骨手执玉壶为白子画斟满杯中之酒,又为自己斟上一杯。两人皆未语,静静饮酒。杯中酒,清冽甘醇,而心,飘摇苦涩。花千骨执起酒杯,望着杯中澄澈的液体,忆起自己一路走来,从花莲村到绝情殿,自己仿佛在做梦,她成了长留上仙的入室弟子。又从绝情殿至蛮荒至长留海底,最后到云宫,仿若隔世,自己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溃烂不堪。这一切到底是拜谁所赐?夜风袭来,她饮下杯中之酒,酒入愁肠愁更愁,一颗心揪着,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拧成了麻花,这当中,有酸涩,有委屈,有不甘,更多的是对师父的愧意。天资傲然,意气舒高洁的长留上仙,生生被她拖累至斯!她总是在云宫中自怜自哀,失去了所有人,可她未想过,走至今日的地步,到底该怪谁?东方?花千骨摇头,颤抖地举起酒杯,喝下杯中之酒,东方为她死无全尸,甚至世世早夭,她怎能怪东方。杀姐姐为她沉睡不醒!她再喝下杯中之酒。而师父,为她生受了六十四枚销魂钉,甚至失去了仙身,花千骨,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在雪山上,若不是你任性妄为,师父不会中毒,师父中毒之后,你又盗神器,放妖神出世,而今,你自己又成妖神,所有的一切不该怪你自己吗?泪水徒自留下,而她浑然不觉,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下杯中之酒。头,为什么不期然地痛了起来,花千骨放下酒杯,不知哪来的勇气,又如在绝情殿中般,拽着白子画的衣袖,嫣然一笑:“师父,弹琴给小骨听好不好?小骨好想听您弹谪仙怨。”白子画眸光微敛,点头。花千骨向虚空中随意一指,一架古琴出现白子画面前的案几上。琴音缓缓在他如玉的指间流淌而出,如涔涔溪流,又如高山流水,渐入高亢,又婉转低吟。花千骨一手执杯,望着梨树下抚琴那人,忽而泪落满面。师父的琴音,空寂飘渺,在绝情殿的无数的夜晚,由露风石上传出的琴音,让人听不出任何情愫。而今,这琴音中饱含着太多情愫,即将离去的不舍,壮志未酬的怅然,时而苍茫悲怆,时而哀恸凄恻。花千骨的心碎了,师父这琴音分明已是生无可恋,为什么,难道他要放轻自己,放弃小骨了吗?慌忙地再去拽他的衣袖,还好,还好,师父还在,还在。还在他的身边。可头为什么这么痛,渐渐看不清眼前之身影,“师父,”终是抵不住阵阵眩晕,她陷入了彻底的黑暗。白子画起身抱起花千骨走向内殿。怀中之人,一如从前还是那么的轻,轻到如今他虽没什么力气,依旧可以将她视若至宝般抱在怀里,这是他的小骨。轻轻地将她放于象牙拔步榻上,交代殿外值守仙娥不准打扰。绿蕊一众皆退去。一粉装仙娥又回头偷瞄了一眼虚无殿,绿蕊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作死呀,还想看什么?”“姐姐,你看上仙对神尊多温柔呀,神尊真是幸福。”绿蕊冷凝神色,“上仙与神尊之事也敢置喙?”虚无殿内,夜明珠流光溢彩。白子画静静凝望榻上之人,伸手整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不知是否因在睡梦中,她褪去了白日的冷艳,徒留一张白皙纯挚的小脸。她睡的极不安稳,胡乱地伸出手,拽住了那一抹白色的柔软才安心睡去,嘴中仍嘟囔着:“师父,不要离开小骨,小骨不能没有师父。”花千骨的呓语仿若一张布满棘刺的大网,搅得白子画浑身剧痛,俯身榻边,手低心口,紧紧按着,才压抑住不呻吟出声。他知道,他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能医者不自医,对自己的脉相,他了然于胸。只是他放不下,割舍不下的是床榻上之人。他若离去,小骨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在这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她会迁怒世人,那势必将又是一场浩劫,妖神出世,瑶池水皆,满目苍夷,一切将让它终结在今晚吧。“小骨,师父说过,所有的一切,所有命运的不公,师父不会让你一人承受,别怕,有师父在,一切有师父,你醒了,便不再是妖神。往后的路,你要自己走,师父知道,你是勇敢的孩子。小骨,所有的一切,师父从未怪过你,你永远是我白子画的徒儿,是我的好徒儿。小骨,乖,别再任性了。”将传音海螺轻轻放于花千骨的枕边后,白子画扶起花千骨的身子,虽用了长留秘药天机迷香,但仍怕她中途会醒来,又点了她的昏睡穴,用刀割开了自己的手掌后,再割开了花千骨的手掌,手掌对手掌,以血换血,净化妖神之力。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花千骨仿佛做了冗长一梦,梦中,她仍是瑶池初遇白子画的‘小男孩’坐在七彩祥云上,跟着白衣仙人去长留山。梦中,师父教她御剑,赠她断念,带她遨游长空。梦中,她与师父站在露风石上俯瞰群山,她拽着师父随风飘扬的袖袍。梦中,她在绝情殿舞剑,镜花水月,师父夸她惊若游龙。而梦,终归会醒。梦醒了,她仍在虚无殿,忽然一阵空寂静缪传来,花千骨只感锥心刺痛,慌忙起身。滔天剧恸袭来!白子画浑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之中!“师父!”“师父!”她颤抖地爬至白子画身边,将浑身是血的他扶进自己的怀里,“师父!”轻抚他的面颊,慌乱地用衣袖拭去他面庞上及嘴角的血迹。而那血,仿若有生命的怪物,无论花千骨怎么擦拭,即刻会从白子画唇边涌出。花千骨哭喊着求他:“师父,醒醒,师父,你怎么了?师父,师父。”白子画拼尽生平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眸,他想伸手拭去花千骨面庞上的泪,可是再无半分力气,他累了,真的累了!花千骨知他想伸手去抚自己的面颊,忙握住他冰凉的手掌,放在自己面庞上,“师父,小骨在,小骨在这里,小骨在您身边,师父。”白子画微闭眼眸,再次轻抚花千骨的面颊,这是最后的诀别了,小骨,师父累了,不能陪你了,小骨,你乖······手无力垂下······花千骨只感灵魂在瞬间被抽离了,徒留一具躯壳抱着白子画逐渐冰凉的身子,一边边擦拭他唇边的血迹,亲吻他的眉眼,轻抚他的面颊。空洞没有半分神彩的眼眸再也溢不出半滴泪。“师父,小骨来陪您,您等我,小骨这就来·····”她想自断筋脉,可妖神之力已尽失,一枚传音海螺滚落至榻边,花千骨执起,放于耳边,温润如玉的声音传出:“小骨,师父说过,所有的一切,所有命运的不公,师父不会让你一人承受,别怕,有师父在,一切有师父,你醒了,便不再是妖神·····——露风石上,是那白衣飘然的仙人,花千骨立于他身后怔怔看着。白衣仙人转身,向着花千骨招手,玉碎的声音唤她:“小骨。”花千骨乐呵呵地跑上前,拽着仙人的袖袍,甜糯的声音道:“师父,师父,小骨来了。”“小骨,你看到什么?”花千骨俯瞰下方,长留山成峦叠嶂,延绵起伏,直至东海,更是烟雾缭绕,让人不禁有种随风而去的感觉。她害怕,往白子画身边缩了缩,又会心一笑,有师父在,她有什么好怕的,忽闪着大眼睛看着白子画道:“嗯,师父,小骨愚钝,只看到长留山和东海。”“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花千骨摇头。“平常人的视野,只是眼睛所看到的景物,但是,修道人的视野,却是大脑所捕捉到的,心中所感念到的。比起你自身生存所能体验到的狭小空间,例如绝情殿,例如长留山,更应该心怀万物,包容整个世间的广阔风景,把它看作是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去感悟它,保护它。”(全剧终) ————————————————————————题外话,这篇番外写的超级痛苦,我死伤无数脑细胞。关于结局,这是一个开放式结局,最后以小骨回到绝情殿收尾,是她的梦境亦可,是时光倒流,她重回绝情殿亦可,留给大家无限空间。注:最后一段部分参照原著。
这篇真的超喜欢,特别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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