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个月大的宝宝几个月会翻身被铁炮震耳会怎样

宝宝25个月为什么总是害怕_百度宝宝知道怀孕七个月了,突然听的炮竹声。很响很震耳。当时宝宝突然动一下。对宝宝的听力有影响吗?好担心_百度宝宝知道&img src=&/50/v2-7d94474cebad894bcacefe2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9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7d94474cebad894bcacefe2_r.jpg&&&p&  人和马发出沉重的喘息,在乡间道路上奋力前进。号令声、叫骂声和车轴声汇成一片,在喧闹中构成了一首奇怪的乐曲。在车队中央,人们小心地保护着一根金属管,就像在守护古老的圣物。对这种武器,士兵们努如何努力也没有找到描述的词汇:因为它是一头真正的怪兽,有着黑色的身躯和惊人的重量。就像它曾颠覆过亲历者的认识一样,接下来,它还将颠覆世界的历史。&/p&&p&  火炮起源于宋代中国,尽管许多细节尚不清楚,但按照当时的标准,其扩散可谓相当之快,到14世纪末,火炮工厂遍及了欧洲全境:硝石作坊兴建起来,矿山开采铜和锡,铸造工匠将手艺卖给最富有的主顾,试图借此获得飞黄腾达的机会。&/p&&img src=&/50/v2-7a65f89dfae4c5f5f7c31_b.jpg& data-rawwidth=&638& data-rawheight=&81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38& data-original=&/50/v2-7a65f89dfae4c5f5f7c31_r.jpg&&&p&&i&明初《火龙经》中描绘的飞云霹雳炮,在军事史上,中国充当了使用火器的前驱&/i&&/p&&p&  在带动技术发展的同时,火炮在战场上的出现,还给了战争形式巨大改变。在克雷西战役中,英王爱德华三世“以五六门火炮让法军阵脚大乱,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能发出雷鸣的机器。”早期的记载常常用地狱来描述火炮,因为这是人们唯一能联想到的词汇,而对骑士和教会来说,火炮更意味着一种“大逆不道”,火炮击穿了城墙和铠甲,打乱了自然秩序,违背了骑士道德,颠覆了战场规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最初,火炮的作用依旧是有限的,因为它们准备极端繁琐,精度也相当低下——但到1400年之后,故事逐渐有了不同的结局。&/p&&img src=&/50/v2-50200ccfd97bc0cf71290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5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50200ccfd97bc0cf71290_r.jpg&&&p&&i&1411年、神圣罗马帝国制造的Pumhart von Steyr巨炮,重约8吨,长超过2.5米,口径800毫米,弹重690公斤,射程仅为600米&/i&&/p&&p&  差不多在这个时期,欧洲人对化学和冶金的认识大大加深了。从1420年之后,其火药技术迎来了发展期。之前,各国的普遍做法是将火药的原配料——硫磺、硝石和木炭装在不同的桶内,到战斗前夕才将它们现场搅拌。如此生产的火药不仅容易受潮,而且一旦搅拌不均,燃烧速度将非常缓慢。&/p&&p&  和传统方法不同,改良后的火药会在生产阶段将原料混合成糊状,然后将其烘干,做成饼型,需要时再从饼上取下相应的分量使用,此举让火药的威力提高了30%。有了新式火药的助推,重型炮弹就能以惊人的冲力发射,此时,长度超过4米,能够抛射750磅炮弹的巨型攻城炮出现了。随后几十年,欧洲的火炮被铸造得更坚固、更长,材料从生铁变成了青铜。尽管铸造铜炮的成本是铁炮的三倍,但在巨型石弹的轰击下,堡垒不得不直面它们的噩梦。&/p&&h2&&b&君士坦丁堡,1453&/b&&/h2&&p&  1412年,根特制造的“疯女格丽特”(Dulle Griet)打垮了布尔日的城墙,标志着攻城者首次获得了战场主动权,但如果战争史上真正有一个对火炮感到敬畏的时刻,那么这个时刻一定是1453年的君士坦丁堡之战。颇为诡异的是,制造出最强大攻城火炮的,并非冉冉上升的欧洲诸国,而是遥远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对这个民族来说,重型火炮尤其迎合了他们的作战信条——“攻城必须速战速决”——之前,这一理论更像是纸上谈兵,因为他们没有适合的手段,但现在,在火炮出现之后,它终于可以付诸实践了。&/p&&img src=&/50/v2-fd3a808137fcbf1dcdf9c3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6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fd3a808137fcbf1dcdf9c3_r.jpg&&&p&&i&艺术画:“疯女格丽特”炮击布尔日,由近代的画家绘制,其外观与历史记载略有差异。格丽特是比利时童话中的人物,她试图率领一支军队攻打地狱&/i&&/p&&p&  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君士坦丁堡,作为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它被严密的城防工事保护着,并集基督教圣地和要塞建造的极限于一身。君士坦丁堡城防的关键是狄奥多西城墙——中世纪最固若金汤的防御系统。它由间隔25米的三层城墙组成,由上百座塔楼加以护卫。对人类建筑史来说,它集宏伟巍峨于一身;对拜占庭帝国乃至整个基督教世界,它是抵抗伊斯兰入侵的壁垒,并赋予信徒骄傲和信心。而对15世纪的土耳其人,它的存在俨然如鲠在喉,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对他们的雄心予以嘲讽。毫不奇怪,假如火炮帮助土耳其攻陷君士坦丁堡,就等于帮助土耳其人夺取了古老帝国的威望,在接下来,将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问鼎世界霸权。&/p&&p&  为了这个目标,奥斯曼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很早便致力将人才聚集到自己帐下,在他们中有匈牙利人乌尔班——欧洲最出色的铸造大师。关于乌尔班的生平,历史记载很少,但可以确定,他曾在1450年前后抵达了君士坦丁堡,希望找到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他曾向奥斯曼人的对手、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表示,愿意铸造一门“举世无双”的重炮,然而,当时的拜占庭帝国却囊中羞涩。抗议无效之后,乌尔班离开了城市,并抵达了奥斯曼苏丹的营帐。&/p&&img src=&/50/v2-7f96e1af3dc6_b.jpg& data-rawwidth=&680& data-rawheight=&45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80& data-original=&/50/v2-7f96e1af3dc6_r.jpg&&&p&&i&君士坦丁堡城墙是中世纪工程技术的极致,它由多重城墙和塔楼组成,在1000多年中保护着君士坦丁堡及拜占庭帝国。直到攻城火炮出现,它才不像神话般无法攻破&/i&&/p&&p&  1452年冬,有史以来最大的重炮开始动工。对这个艰苦繁杂的过程,希腊历史学家克里托布洛斯写道:“首先,工匠们用陶土混合被剁得很细的亚麻布,制造了与小山差不多高的模具,接下来,人们把烧制完毕的模具抬进一个坑,在外围堆上泥土和石块固定。”在向模具灌入铜水后,铸炮流程开始变得险象环生。另一位见证者、土耳其旅行家艾弗利亚·切莱比后来写道:&/p&&p&  “大炮开工的日子,厂主、工头和铸造工人,还有官员和神职人员全部聚集起来,在“安拉伟大”的呼声中,他们向火炉投入木柴。当熔炉燃烧了24小时之后,铸造工和司炉工都脱得赤条条的,只穿着拖鞋和保护手臂的袖套,戴着一种露出眼睛的奇怪面罩——在烧了24小时后,炉边高温无法让人接近,我想说,所谓的地狱烈火也不过如此。”&/p&&p&  当火焰温度到达顶点的时候,工人一步步靠近坩埚,他们需要迎着酷热将铜块放进炉中,然后用金属勺去捞铜水表面的杂物。由于铜水会散发有毒气体,冷热不均会引发炉膛爆炸——毫不奇怪,铸炮工人都变得非常迷信。在操作过程中,他们会高呼:“一切权力属于安拉,安拉伟大!”——这种仪式将持续三天。&/p&&p&  当铜水注入模具,并最终冷却完毕时,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头透着邪恶光泽的怪兽。对当时的人们来说,“乌尔班大炮”的尺寸已超出了文字的描述范围。它长9米,炮口足以供人手脚并用地钻入,它的炮弹重半吨,可以击穿10多米厚的城墙,将死亡投向城市的心脏地区。1453年1月,大炮进行了试射,一位作者描述道:“轰鸣在地平线尽头清晰可闻。”而对君士坦丁堡人来说,这是一个痛苦的时刻,从此,“乌尔班大炮”的存在就像噩梦般挥之不去。&/p&&img src=&/50/v2-822faf136078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9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822faf136078_r.jpg&&&p&&i&油画:向君士坦丁堡城下集结的奥斯曼大军,右侧可见攻城重炮&/i&&/p&&p&  在君士坦丁堡之战中,大炮发挥了可怕的作用,城外的一名亲历者写道:“火药被点燃后,瞬间就发出了一声骇人的巨响,脚下的大地猛烈颤动,然后是恐怖的、雷鸣般的爆炸声,火焰炙烤着周边的万物,难以置信的力量驱使着炮弹呼啸破膛而出……”城内的一名亲历者写道:“炮声如世界末日的恐怖号角,人们跑出自己的房屋,锤击胸膛,画十字架……在教堂,人们跪在最神圣的圣像前,持续不断地发出祈祷:‘主啊!不要将我们抛弃给敌人!’”但这是没有用的,炮弹摧毁了民宅和教堂,将人们成片地活埋与杀死。&/p&&img src=&/50/v2-ef1a4b09c49d7290cf71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52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ef1a4b09c49d7290cf71_r.jpg&&&p&&i&在君士坦丁堡城下,奥斯曼炮兵正在进行发射准备,这些火炮发射的重型石弹震撼了君士坦丁堡的城墙,而君士坦丁堡的陷落,又充当了西欧文艺复兴的诱因&/i&&/p&&p&  尽管炮击制造了无数个地狱,但有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乌尔班,据基督教方面的说法,在某次攻城时,炮膛无法承受火药的冲击力,发生了爆炸,炸死了炮手和设计者本人——尽管这则消息很可能来自臆造,但谣言背后的事实是:这门大炮超越了技术的极限,它的存在已然构成了一种风险。&/p&&img src=&/50/v2-bbf65dd47e2b86bca1165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38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bbf65dd47e2b86bca1165_r.jpg&&&p&&i&当年乌尔班的巨炮如今荡然无存,但从这门1464年、奥斯曼人制造的攻城中,我们依旧可以窥见其尺寸外观和尺寸,其口径达到了635毫米,而乌尔班大炮的口径至少达到了745毫米&/i&&/p&&p&  日星期二,君士坦丁堡最终在炮轰下陷落,但乌尔班巨炮的爆炸也让铸造师们反思:铸炮技术是否存在某种极限?随后,人们关注的是制造更可靠的火炮,而不是将其做得更为宏伟,如果有工匠试图再现“乌尔班大炮”的奇迹,唯一的方法是前往东欧之地。&/p&&h2&&b&沙皇的野望&/b&&/h2&&p&  在一个阴霾密布的清晨,“沙皇大炮”出现在克林姆林宫的高墙后,旁边堆满了杀伤人群用的葡萄弹。与这门大炮捆绑在一起的是一位沙皇:1557年出生的费奥多尔·伊万诺维奇。对费奥多尔的生平,历史上充斥着混乱的记载,其中流传最广的是,他成长在乃父伊凡雷帝(后者亲手杀死了费奥多尔的长兄)的阴影下,对国家的热爱远不及去教堂敲钟。同样,“沙皇大炮”也同它的制造者一样,充斥着思路错乱和精神分裂。&/p&&img src=&/50/v2-51951c99afabc177a0bfac_b.jpg& data-rawwidth=&350& data-rawheight=&508&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350&&&p&&i&沙皇费奥多尔·伊万诺维奇,年在位,他的软弱统治诱发了长达10多年的大混乱&/i&&/p&&p&  至少当它走向臣民时就是如此,在1586年一个晴朗的清晨,它在200匹马的拖拽下来到了克里姆林宫外,由于火炮太重,人们不得不用圆木来帮助移动,“它是如此庞大,以致在俄罗斯和地球的其他地方都前所未有”,当时的编年史称赞道,但它消灭的,仅仅是沙皇本人的不安全感而已:事实上,这门大炮并没有达到铸造的目的——保护沙皇。20世纪,人们在费奥多尔的遗骨上做了取样,结果发现了大量的砷——这是一次投毒暗杀的证据。&/p&&p&  接下来的动荡岁月中,波兰人进入了莫斯科,10个月后,他们扶植的傀儡沙皇被市民处决,其骨灰被填满了沙皇炮,在隆隆声中烟消云散。这轮炮声也标志了一个时代的落幕,弥漫了多年的大炮狂热终于平息了下来。首先,这些武器的成本是相当昂贵的,另一个尴尬的问题是,操纵大炮需要非常复杂的工序。即使在理想状态下,“乌尔班大炮”和“沙皇大炮”一天都不可能发射超过七次。在坑洼不平的地面,它们要固定在阵地上都很困难。巨大的射击后坐力,会令炮管像犀牛般横冲直撞,如果不加小心,操作者便有可能被炮管砸中,再加上炸膛和射偏的危险性,有时,这些武器对友军要比敌人更加致命。&/p&&img src=&/50/v2-4da8f7c48a17b28d40efdf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52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4da8f7c48a17b28d40efdf_r.jpg&&&p&&i&今天陈列在克林姆林宫墙外的“沙皇大炮”,该炮原本用来发射碎石制成的霰弹,炮架和铸铁炮弹是19世纪制造的纯展示品&/i&&/p&&p&  从年的200多年中,这种危险几乎没有减少的迹象,然而,铸造技术和操炮流程也在逐渐进步。作为19世纪最权威的军事著作之一,法国人的《炮兵事典(Dictionnaire de l'artillerie)》为我们展示了这种改变:从1600年到1800年,火炮的射程提高了2.5倍,重量大幅度减轻,炮架和炮车取代了发射平台;大约在1600年后,炮兵们开始使用定量装填的火药包,从而令发射速度大为加快,同时,工匠对威力的关注也逐渐让位于机动性——因为新的趋势是机动作战。&/p&&h2&&b&克虏伯:铁与血的颂歌&/b&&/h2&&p&  由于潮流演变,在1820年之前,超级大炮几乎销声匿迹。当它们被军鼓声重新唤醒时,在工业领域,正发生着人类史上最深远的革命:1810年,火车投入使用,作为结果,在1860年代的美国内战中,列车炮从远方徐徐驶来。与野战炮相比,这些轨道上的攻城武器口径更大,射程也更远,当时的记录写道:“这些大炮口径超过330毫米,安装在特制的平板车上,能将218磅的炮弹发射到至少3000米远,这使得修筑任何工事都毫无意义。”&/p&&img src=&/50/v2-c896fedeacd7e5a262d0a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54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c896fedeacd7e5a262d0a_r.jpg&&&p&&i&1880年代,意大利海军铁甲舰“杜里奥”号上的4门450毫米舰炮——当时威力最大的武器之一,制造它的是英国的阿姆斯特朗-埃尔斯维克工厂。值得一提的是,《银魂》中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正是得名于这家工厂&/i&&/p&&p&  另一场交通革命发生在海上:蒸汽船在各个大洋劈波斩浪。在《论暴力》中,革命导师恩格斯曾留下了这样的论断:“我们已经有了25、35、80甚至10吨重的线膛炮,能把300、400、1700甚至2000磅的炮弹发射到前所未闻的距离,安装它们的军舰,是一种巨大的、螺旋推进的蒸汽装甲舰,有吨的排水量,有匹马力……堪称工业革命的巅峰之作……一艘铁甲舰的建造,需要所有产业部门的协作,是一个国家工业化水平最集中的体现。”&/p&&img src=&/50/v2-57de009d967a5d1efb3f0ceb742ce02b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7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57de009d967a5d1efb3f0ceb742ce02b_r.jpg&&&p&&i&膛线的作用在于赋予弹头旋转的能力,使弹头在出膛之后仍能保持既定的方向。虽然在15世纪就有使用膛线的纪录,但是由于制造工艺的困难,直到19世纪才得以普及。&/i&&/p&&p&  但对历史学家来说,新型火炮引人瞩目的不只有尺寸,还有复杂的新技术。在过去,炮弹发射铁球和石球,只能杀伤落点附近的目标,但空心爆破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其内部填充的炸药能严重破坏工事,爆炸和弹片能大范围杀伤人群,同时引发大火蔓延。与此同时,火炮结构也出现了突破,其中最重要的是膛线和炮尾装填。其中,前者确保了火炮的射程和稳定性;后者则极大缩短了装填时间。&/p&&p&  新型火炮在1850年前后登上了历史舞台,它们要应对的不仅仅是传统城墙,而是所谓的“纵深防御系统”:主堡、外堡分离;侧翼交叉火力覆盖……这些名词带来了全新的挑战。作为它们的克星,英国的阿姆斯特朗、法国的施耐德……这些军工厂的名字就像雷鸣般昭彰显赫,但真正使重型火炮成为传奇的是一个家族,这个家族就是德意志的克虏伯(Krupp)——鲁尔河谷众多高炉的主人。在德国西部、埃森市的一座厂房中,家族的两位创始人——弗里德里希和阿尔弗雷德——曾通宵达旦地试验,在30年的创业史中,他们曾不止一次被挫败,但又在野心的驱动下坚持不懈。最终,在1867年的巴黎世博会上,人们看到了克虏伯技术的结晶:长6.6米、重50吨的重型攻城炮,这次展会不仅确立了克虏伯重炮的名声,也标志着德意志正式跻身工业强国之列。&/p&&img src=&/50/v2-54bc7dbcdd2aad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6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54bc7dbcdd2aad_r.jpg&&&p&&i&“Krupp”,一个很简单的单音节词,本该用最平淡的两个汉字“库普”来代替。可最终,100年前的译者们却选了三个罕见的翻译用字“克虏伯”,从而赋予了它一个摄人心魄的名字。其背后的动机,毫无疑问是耐人寻味的&/i&&/p&&p&  克虏伯家族呕心沥血的成果,很快接受了战争的严酷检验:日,普法战争迎来了第一次重大战役——沃斯会战。由于射程和射速凌驾于法军,克虏伯重炮将弹雨如冰雹射向敌人——不到一个月,在离沃斯不远的色当,法兰西大军被德军主力团团围困。&/p&&p&  9月初,决定性的战役打响了,500门克虏伯大炮开始轰鸣。在马斯河南岸一座绿树成荫的山丘上,身穿礼服的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首相俾斯麦与德意志各邦的诸侯们观摩了战役过程:透过望远镜,他们看到炮弹像“镰刀收割麦子”一样歼灭了敌人。黄昏时分,失败者向胜利者递交了投降声明。&/p&&img src=&/50/v2-cb866ad2be9d8b5c279967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55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cb866ad2be9d8b5c279967_r.jpg&&&p&&i&19世纪70年代,在世博会上登场的克虏伯重型火炮&/i&&/p&&p&  随着普法战争结束,德意志宣告统一,在这首铁与血的史诗中,克虏伯不断壮大,成为欧洲最有权势的工业集团,但从闪着寒光的炮管中,外人也察觉到了某种不祥的预兆,克虏伯重炮缔造了这样一个国家:它的统治坚如磐石,皇帝傲慢自大,年轻人盲目崇拜武器。“敌人越强,荣誉越大”,当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家族第三代掌门古斯塔夫在黑色的笔记本上写道,他的最强大武器,即将以一种可怕的方式投入前线。&/p&&p&  在比利时东部,世界大战的第一场关键战役打响了:它的焦点就是列日要塞。列日要塞,1876年由比利时倾全国之力建造,在密不透风的交叉火力前,德军部队伤亡枕藉。&/p&&p&  于是,这场战斗便少了装腔作势的豪言壮语,并且多了一些鲜血和屠杀。在军官的尖叫声中,“大伯莎”迟钝而蹒跚地前进。这种火炮于1909年研制成功,发射420毫米的重型爆破弹。它作为攻城武器的特点是,运输和转移的流程非常繁琐。工程师需要借助铺设的铁轨,将其拆为两部分,各由一辆火车头拖运。由于后坐力巨大,它只能部署在水泥加固的阵地,否则一开火就会出现严重移位;为修建阵地,工人需要至少96个小时准备——直到1914年一战爆发时,这个难题都没有为克虏伯解决。&/p&&img src=&/50/v2-ef7c1cbc50bd_b.jpg& data-rawwidth=&452& data-rawheight=&76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52& data-original=&/50/v2-ef7c1cbc50bd_r.jpg&&&p&&i&“大伯莎”的炮弹,摄于列日博物馆&/i&&/p&&h2&&b&“长长的墓穴挖好了”&/b&&/h2&&p&  但对列日的总攻已经迫在眉睫。“大伯莎”昼夜兼程抵达郊区,面对这些史无前例的武器,一位目击者想到了小说中的邪恶怪胎:“矮胖的炮管,加上赘瘤般的制退装置,让这些火炮看起来象鼓胀的蛆,它们笨拙且丑陋;那些硕大的、对准天空的炮口,看起来就像是蛞蝓类生物龌龊而恶心的口器。”&/p&&img src=&/50/v2-bd5eff0ba4cb6ee2e763de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38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bd5eff0ba4cb6ee2e763de_r.jpg&&&p&&i&1914年,在列日要塞附近,进入阵地的“大伯莎”火炮&/i&&/p&&p&  8月12日傍晚,“大伯莎”炮架设完毕,炮口对准蓬蒂斯堡垒——列日要塞的核心之一。6时30分,炮弹的巨响震撼了战场。一位作者写道:炮弹爆炸时尘土、碎片和硝烟升入1000英尺的高空,形成巨大的锥形。与此同时,炮兵观察员从教堂尖顶或气球上进行校正,使炮弹“逐步接近”目标。随着弹着点不断地得到逼近,守军的恐怖也一阵高一阵:“……炮弹终于在他们头顶爆炸了,震耳欲聋……弹雨阵阵,把人炸得粉身碎骨,天花板坍塌,坑道阻塞,地下室内到处是火焰和瓦斯,一片喊声,在担心下一发炮弹击中的高度紧张状态中,人们变得歇斯底里。”&/p&&p&  在这些大炮开始轰击之前,只有一座堡垒在敌军的冲击下失守。但在炮击持续了24小时后,守军的意志开始动摇。一个个堡垒灰飞烟灭的同时,德国人开始对列日发动总攻击。&/p&&p&  “大伯莎”紧随其后。这些420毫米的大炮在当地人的围观下走进了视野。列日的下院议员塞勒斯坦·当布隆恰巧见证了“大伯莎”入城的一幕,顿时“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p&&p&  “……这个怪物分成两部分,36匹马拖着,人行道都震动了。民众看见这件非凡的怪物,个个目瞪口呆。巨炮慢吞吞地穿过圣朗贝尔广场,转入剧院广场,然后沿着苏弗尼埃尔大街和阿夫鲁瓦大街而去,在它慢吞吞地前行的时候,一批好奇的人紧跟着前进。伴随巨炮的士兵,脚步挺直,气氛肃穆,像在举行庄重的宗教仪式……这真是魔鬼般的武器!”&/p&&img src=&/50/v2-bb8a86ecc74c348f33af15198db6bafb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34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bb8a86ecc74c348f33af15198db6bafb_r.jpg&&&p&&i&满目疮痍的列日要塞&/i&&/p&&p&  到8月16日,列日的12个堡垒中已有11个失守;在硕果仅存的一座堡垒——隆森要塞前,德方派出使者,要求守军司令勒芒将军投降,但遭到了拒绝。16日,一枚炮弹命中了隆森,在弹药库内爆炸。德军进入时,在一堆破碎的装甲炮塔和冒烟的水泥工事中,发现勒芒将军压在一大块砖石下面,一名满脸污垢的副官垂头丧气地说:“请对将军尊重一点,他已经死了。”其实勒芒还活着,他在苏醒后交出了指挥刀说:“我是在炮击昏迷中被俘的。请你在战报中务必说明这一点。”&/p&&p&  为攻克列日,德军有超过5000人阵亡和受伤,对征服一个孤悬后方的堡垒,这个代价致命且沉重。由于旷日持久,德军回家过圣诞的梦想破灭了,前线形成了“战壕对战壕”的对峙,它从英吉利海峡一直延伸到阿尔卑斯山——长长的墓穴挖好了,它需要尸体来填充。&/p&&img src=&/50/v2-03bf9e42dcfe8950bfbb915ed628fe2e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7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03bf9e42dcfe8950bfbb915ed628fe2e_r.jpg&&&p&&i&列日陷落后,德军官兵在被“大伯莎”完全摧毁的要塞炮台前&/i&&/p&&p&  拉锯战进行到1916年,德国人将目光投向了凡尔登,当时的德国总参谋部相信,占领了它就等于打开了巴黎的门户。当他们在1916年2月大举进攻的时候,1200门大炮开始轰鸣,在这些重炮之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13门“大伯莎”。这些火炮进行了特别的改装,被拆解为172部分,并在数百辆货车的运输下沿公路徐徐前进。当炮手们忙于组装时,步兵在周围出神地看着炮弹,但他们很快被赶走了:因为一旦发射,如果不加保护,轰鸣将震破旁观者的耳膜。&/p&&p&  对遭受炮击的守军来说,情况更加可怕,一位凡尔登战役的幸存者认为,420毫米炮的轰击如同地狱:“一发超重型炮弹穿透了6英尺厚的泥土、10英尺厚的混凝土,和30英寸的墙……让安全感荡然无存。许多人被炸死或窒息身亡,但真正可怕的是那些精神崩溃的人,他们挥舞着步枪和刺刀在通道中到处游荡。在将失控的部下锁进炮台之后,要塞指挥官冲出要塞,跑进森林,之后没人见过他。当炮击结束后,人们发现他坐在一个树桩上,一边傻笑一边痛哭失声。”&/p&&img src=&/50/v2-68915bfd5be112beea5d3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4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68915bfd5be112beea5d3_r.jpg&&&p&&i&一战德国宣传画:法军在“大伯莎”的炮击中溃不成军,炮弹上的德语是“一份德国人的问候”“来自埃森”“42厘米”&/i&&/p&&p&  面对这份描述,克虏伯有理由感到骄傲,但作为工程师,“大贝莎”只是荣耀的承载者之一,1918年登场的“巴黎大炮”才是真正的杰作。这一年的3月23日,法国首都的人们被爆炸声惊醒,这是“巴黎大炮”的第一次试射。惊慌失措的市民不知道,这发在市中心爆炸的炮弹飞行了130公里,并超过了音速,代表着人类技术的极限。&/p&&img src=&/50/v2-fc5d8c69d206d1c38ba7d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24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fc5d8c69d206d1c38ba7d_r.jpg&&&p&&i&“巴黎大炮”在克虏伯的武器试验场,左侧可见负责接收的德国海军军官&/i&&/p&&p&  在1914年,“巴黎大炮”雏形开始设计时,克虏伯的设计师们接到的指标是,这门大炮必须将炮弹送入大气层。为这门火炮,工程师们从1915年开始进行测试。这门火炮在诞生后被交给了海军——因为只有海军的炮术军官能进行缜密的演算;同时,也只有海军炮兵,才能够对“巴黎大炮”进行繁琐细致的维护。&/p&&p&  事实上,仅从发射程序来说,“巴黎大炮”就超过了任何一种武器:在发射前,每发炮弹需要在掩体中预热,每发射一次,其炮管就必须放下,交由专业的工程人员拉直和校正。但即使最琐碎的维护也改变不了物理规律:大炮每次发射都会令炮膛烧蚀一点:为此,所有炮弹都获得了编号,每一枚尺寸要比前一枚更大;在发射65次之后,面目全非的炮管就必须进行更换。&/p&&img src=&/50/v2-85fd8fa20e023bbaf889f255ec64a67f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5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85fd8fa20e023bbaf889f255ec64a67f_r.jpg&&&p&&i&发射阵地中的“巴黎大炮”,拍摄时间不明&/i&&/p&&p&  “巴黎大炮”的发射流程由一名叫马克斯·罗格(Max Rogger)的海军中将负责,也正是因此,士兵们又将其称为“长马克斯”。让一名将军负责一门大炮,这听上去几乎不可理喻,但罗格负责的,实际是一支上千人组成的大军。“巴黎大炮”的阵地修建需要数百人;每发炮弹出膛前,受过高等数学训练的参谋们负责弹道演算;由于没有人能看到130公里外,炮弹的落点需要在巴黎的谍报网详细通报;40架战斗机和30门大炮时刻在周边待命——只有这样,才能拦截入侵的敌军轰炸机,并迷惑对方的炮兵侦察分队。&/p&&p&  得益于上述支持,大多数“巴黎大炮”炮弹都顺利从数万米高空砸向了巴黎。3月29日,其中一枚击中了圣日尔万教堂,当场炸死了91名信徒。但讽刺的是,这次事件并不能证明“巴黎大炮”的价值:因为许多炮弹都击中了郊区,而每发射一发炮弹,德军就要支出35000马克的成本。&/p&&p&作者:最后的防线&/p&&p&传送门:&a href=&/?target=http%3A///zl/academy/983.shtml&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游民讲武堂:铁与血的颂歌 超级大炮的兴衰沉浮(上) _ 游民星空 &i class=&icon-external&&&/i&&/a&&/p&&p&  无论目的是什么、使用何种口径的弹药,炮击-步兵进攻-炮击,这种程序都成了一战的象征:一顶顶钢盔在烈日下闪耀,一排排炮管指向天空,但是,这种诗意的描绘无法掩盖一个事实:老欧洲已经精疲力尽。就在这时,美国人走了进来,他们以逸待劳,跃出战壕,尽管“大伯莎”轰鸣依旧,但面对物质优势,血腥的战争还是走向了结束。&/p&&p&  当硝烟散去后,巴黎大炮被拆毁,“大伯莎”被雪藏,和平协议被摆上了谈判桌,战胜国的首脑们满意地相互告别了,因为这些条约不仅规定了新世界的疆界,还试图削弱战后的武器,从而奠定一个“和平的基础”:《凡尔赛条约》规定了德军的规模,限制了克虏伯重炮的生产;《华盛顿海军条约》庄严地宣布,主力舰的火炮口径不能超过16英寸——从理论上说,这些都能避免“重蹈一战的覆辙”,然而,人们似乎忘记了,决定战争的不是武器,而是战争是否是一个有利可图的选项,不到15年,上述协议就被接二连三撕成了碎纸。&/p&&h2&&b&最后的堡垒毁灭者&/b&&/h2&&p&  事实上,自一战结束后,工程师从未放弃改良超级火炮的努力,加入这场竞赛的,不只有老牌强国英国和法国,还有后起之秀——美国与日本。1920年之前,美国已经掌握了406毫米舰炮的生产工艺,而在太平洋另一面,日本人早在1920年代便开始为460甚至是480毫米的重炮工作。其最终成果是战列舰“大和”号,当1944年,其9门主炮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在3.3万米的距离开火时,这一轮钢铁咆哮几乎激发了一个国家的恐惧,当1945年,“大和”号最后一次出海时,尽管战列舰队的优势超过了6:1,但美军还是放弃了正面较量,而是将最后一击交给了航空母舰。&/p&&img src=&/50/v2-ddc10ced84d80c6a05c32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9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ddc10ced84d80c6a05c32_r.jpg&&&p&&i&舾装中的“大和”号,近景处可见巨大的三联装炮塔,该火炮也是人类建造的最大口径舰炮之一&/i&&/p&&p&  在德国,1933年1月,纳粹政权建立,“重新武装”计划让克虏伯起死回生。作为一战时期的步兵下士,阿道夫·希特勒清楚重型火炮的意义,不仅如此,德军也需要用一种强大的武器征服马奇诺防线。后者于1929年由法国国防部批准动工,拥有现代化的地堡和炮台。但颇为讽刺的是,这条防御带在“超级火炮”建成之前便沦陷了——1940年,在“闪电战”的打击下,它几乎是不战而降。也正是因此,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第三个年头,雪藏的德国重炮才真正投入前线,而充当目标的,则是苏联最坚固的要塞——塞瓦斯托波尔。&/p&&img src=&/50/v2-1a0afa1a1f93f77351dab28_b.jpg& data-rawwidth=&441& data-rawheight=&45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41& data-original=&/50/v2-1a0afa1a1f93f77351dab28_r.jpg&&&p&&i&从空中俯瞰塞瓦斯托波尔要塞,1941年底由德国空军拍摄&/i&&/p&&p&  塞瓦斯托波尔,由沙俄将领亚历山大·苏沃洛夫下令建造,先后经历了两次围城。年的克里米亚战争中,英法联军试图兵不血刃征服这座堡垒,但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守城部队拿起武器坚决抵抗,战斗了总共进行了300多天。1942年春,德国国防军兵临塞瓦斯托波尔城下,作为其指挥官,冯·曼施坦因将军知道:俄国人一定会像88年前那样,继续顽强地守卫这座要塞。他不得不进行空前的炮火准备。在投入的武器中,有三种大家伙被记载在历史上——“伽玛”(Gamma)“卡尔”(Karl)和“多拉”(Dora)。这三种火炮是德国工业的精华:“伽玛”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大伯莎”的复活。它的炮弹与一辆汽车等重,操纵需要235名炮兵,但与绰号“卡尔”或“雷神”的600毫米巨炮相比,“伽玛”只能自惭形秽。“卡尔”是对付混凝土堡垒的特殊武器,发射的穿甲弹重达2.2吨,重量相当于一辆装甲车,可以击穿最厚的混凝土屋顶。其短粗的炮管略长于5.5米,再配以巨大的履带底盘,使其看上去像个移动要塞,但就连“卡尔”,也算不上德国火炮的顶尖作品。&/p&&img src=&/50/v2-b1a2d34ee07c45b2d3b78e0afb08c30d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2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b1a2d34ee07c45b2d3b78e0afb08c30d_r.jpg&&&p&&i&正如本文题头展示的那样,“卡尔”火炮可以通过底盘进行机动,这里展示的是口径为540毫米的版本&/i&&/p&&p&  真正的怪物被布置在贝克奇萨莱(Bakhchisaray),这种大炮被称为“多拉”,偶尔也被叫做“重型古斯塔夫”,其口径达到了800毫米,32.6米的炮管可将4800公斤(重量相当于一辆轻型坦克)的炮弹发射到45公里外,每发炮弹都需要20分钟装填。&/p&&img src=&/50/v2-7d94474cebad894bcacefe2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9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7d94474cebad894bcacefe2_r.jpg&&&p&&i&第三帝国的超级大炮“多拉”,塞瓦斯托波尔战役是它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登场&/i&&/p&&p&  在运输和开火时,“多拉”重炮都停放在两道铁轨上,两个高射炮营负责保护。这种火炮的操作、保护和维修需要4120人,整个发射流程需要一名少将、一名少校和1500名士兵操作和指挥。自然而然,人们可能对这些武器的作用提出质疑,但正是“多拉”,只用一发炮弹便摧毁了守军的弹药库,后来又用一发炮弹击沉了港内的一艘货船。&/p&&img src=&/50/v2-16df1d09cd9ae4641a8f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5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16df1d09cd9ae4641a8f_r.jpg&&&p&&i&沦陷后的塞瓦斯托波尔,照片中央的要塞舰炮炮塔系被俯冲轰炸机和“卡尔”臼炮联合摧毁&/i&&/p&&p&  从6月底,这些超重型大炮夜以继日地开火射击——每天24小时,一直持续五天。7月3日,一切尘埃落定时,曼施坦因发回电报:塞瓦斯托波尔已沦陷!在1000多部火炮和坦克的残骸间,散布着数以万计的阵亡者尸体。但当时的德国人并不知道,这次战役只充当了第三帝国的回光返照而已。&/p&&p&  年,从高加索山脉到北极圈,恢复了元气的苏军像潮水般进攻,战争的最后阶段,“卡尔”和“多拉”开出了停放场,在德国东部的密林中被自行炸毁。因为它们将要见证的,是第三帝国灰飞烟灭的时刻。日凌晨3点,苏军火炮在奥得河前线展开火力急袭,超过4万门火炮平行排开,与此同时,在德国西部,数百万德国部队正在英美两国的冲击下溃不成军。&/p&&p&  “超级火炮”的黄昏也随之而来:这些武器目标巨大,并随时暴露在精确打击之下。尽管1945年后,其身影仍频频出镜,但它们的本质,大多是冷战狂想下的邪恶结晶。&/p&&img src=&/50/v2-cc6d6e4d22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3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cc6d6e4d22_r.jpg&&&p&&i&在内华达沙漠进行试射的“原子安妮”,这种武器的恐怖之处是,其操作者都可能受到辐射的伤害&/i&&/p&&p&  其中的集大成者莫过于“原子大炮”,它们专门为毁灭苏联的装甲洪流而生。1953年5月,第一门“原子大炮”在内华达州进行了试射,它就是臭名昭著的“原子安妮”。和前辈不同,这种火炮发射280毫米的核炮弹,威力相当于15000吨TNT爆炸——其仅存就是是危险的,但在冷战中,还是有6门“原子安妮”被运出本土,并被部署到人口稠密的西欧地区。&/p&&img src=&/50/v2-4bc689af58d1b10e6a0c7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52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4bc689af58d1b10e6a0c7_r.jpg&&&p&&i&1957年红场阅兵式上的“奥卡河”,其口径达到了420毫米&/i&&/p&&p&  1953年,第一门“原子安妮”出现在了华盛顿的阅兵式中,引起了苏联方面的紧张。后者很快行动起来,生产了420毫米的自行火炮“奥卡河”和406毫米的“聚光器”——它们的炮管来自未竣工的战列舰。但讽刺的是,这些“原子大炮”却很少被考虑使用,因为它们会随时招来炮火反击——也正是这些原因,1960年代,所有超级火炮项目都被取消。然而,在遥远的加拿大,一名叫吉拉德·布尔的科学家对此表示不屑。&/p&&h2&&b&HARP工程:加拿大人的致命狂想&/b&&/h2&&p&  22年前,布尔拖着和自己一样高的皮箱进入了多伦多大学,羞怯地低下了头。作为10岁的孩子,他发现自己无法融入新的环境。“人们把他当成外星生物,而不是一个正常的同学。”布尔的传记作者后来写道:“于是,他只能像打劫一样,将全部的精力用于研究和学习。”&/p&&img src=&/50/v2-544e6fff75f92ba6c82163_b.jpg& data-rawwidth=&640& data-rawheight=&48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0& data-original=&/50/v2-544e6fff75f92ba6c82163_r.jpg&&&p&&i&布尔博士,20世纪最后的超级火炮狂人&/i&&/p&&p&  作为校园中成绩最好,也最特立独行的成员,布尔22岁便获得了工程学博士学位。事实上,始终有一种激情在驱动着他。从很小的时候,他便开始阅读科幻和历史小说,并沉迷于研究各种战争机器。从中诞生了他最初的成果:一门特别的大炮——用来发射空气动力学模型。由于取代了成本昂贵的风洞——这门大炮令他声名鹊起。&/p&&p&  之后,布尔的事业迅速起步。在美苏太空竞赛愈演愈烈之际,科幻小说《从地球到月球》为他赋予了新灵感,由此诞生了“HARP”计划,其核心是用火炮向太空发射卫星。对买不起火箭的国家来说,这是一个极具诱惑的选项。加拿大政府第一个跳出来为项目拨款。&/p&&img src=&/50/v2-be2033e7fcd5f7f581acdde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77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be2033e7fcd5f7f581acdde_r.jpg&&&p&&i&1960年代,布尔博士(左)和一名加拿大官员在用于卫星试验的巨型火炮前&/i&&/p&&p&  1964年,一根炮管被竖立在中美洲小国巴巴多斯,这根炮管由两门舰炮首尾相连而成,口径达到了406毫米。之后的几年,许多传说在当地不胫而走,其中最荒诞的一个是:一群“疯子科学家”正在“向外星人发射炮弹”。同时,一个团队陆续聚集在布尔周围,其中有HARP的另一位英雄——唐纳德·莫德尔。在政界、报刊和研究机构,莫德尔用自身的影响力展开游说。他告诉媒体和政府官员,如果项目被取消,加拿大、美国,乃至整个西方阵营,都将失去在太空竞赛中领先的机会。&/p&&p&  无数个夜晚和白天,“HARP”的炮管反复将炮弹抛向空中。为进一步增加射程,布尔设计了火箭助推弹。1966年11月,HARP以垂直角度,将炮弹发射到180千米的近地轨道。历史学家理查德·格拉夫说:“如果布尔再获得一笔5000万美元的资金,今天,太空中将随处可见落后国家的轨道实验舱和通讯卫星。”&/p&&p&  然而,布尔博士并不知道,他的工程正遭遇批评和质疑。更不幸的是,1966年后,奉行自由主义的加拿大政府已不愿再为HARP买单。布尔不得不关闭所有试验场,许多同事离他而去。接下来,他被迫在为生计奔波,并创办了“国际空间研究公司”,试图向世界推广HARP项目与衍生技术。其中一个成果是弹底排气——通过改变炮弹的构造,布尔令传统重炮的射程突破了40公里,然而,其中最令人瞩目的依旧是“HARP”计划的改进版,其口径接近1米,长度为300米,能将500千克的卫星送入太空,而建造这样的一门火炮只需要1000万美元。国际空间研究公司的宣传口号是:“HARP是一种全新的、具划时代意义的装备。”&/p&&img src=&/50/v2-ddfac909c2fb3ba1cfab8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6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ddfac909c2fb3ba1cfab8_r.jpg&&&p&&i&在投资撤销后,弃置在巴巴多斯的HARP工程炮管&/i&&/p&&p&  然而,对许多技术人员来说,布尔的概念并不陌生:它源于二战德国的V-3计划,两者在原理上惊人地一致。和传统炮弹不同,V-3的弹头需要在数百米长的炮管内由点火数十次,每一次点火,都将提升炮弹的速度和射程。1943年9月,在30米的花岗岩之下,5000名奴隶劳工开始在法国北部建造5门V-3,每个炮管长127米,上方是厚3米的混凝土保护层。根据设想,这5门火炮在竣工后,每天可以向伦敦发射10000枚炮弹。&/p&&p&  然而,这样庞大的工程存在一个问题——它很容易被发现。1944年的一次轰炸中,三枚炸弹击穿了V-3掩体,施工被迫完全停止。1944年末,德国工程人员又建造了一门更小的V-3火炮,它向盟军发射了183发炮弹,尽管这次炮击影响有限,但对布尔来说,上述事实已经给了HARP计划足够的启示。&/p&&img src=&/50/v2-5ea18bcd52d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5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5ea18bcd52d_r.jpg&&&p&&i&V-3的尺寸及发射原理示意图,和传统火炮不同,该火炮的弹头是由安置在炮管两侧的药包陆续点火推动&/i&&/p&&p&  对军火推销员来说,最理想的目标必定是战乱中的国家,而在上世纪80年代,这个目标就是萨达姆统治下的伊拉克。利用“伊斯兰革命”后的混乱,萨达姆在1980年9月进攻了邻国伊朗;同时,作为一位野心勃勃的统治者,萨达姆一直在考虑为伊拉克建立自给自足的军事工业。“与布尔交谈的前两分钟,我认为他个有想法的人;前10分钟,我开始相信他是个天才,前20分钟,你一定觉得他是个疯子!”萨达姆的一位幕僚如是说,但萨达姆却从这个人身上发现了某种价值。&/p&&p&  作为结果,布尔帮助伊拉克建造了200门大威力榴弹炮,这些火炮立刻被投入了战争中;同时,他将灵感倾注到了伊拉克开发的、210毫米“法奥”自行火炮上,后者也是中东国家制造的、最重型的炮兵武器。&/p&&img src=&/50/v2-1dd8b33fdb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37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1dd8b33fdb_r.jpg&&&p&&i&布尔为伊拉克陆军开发的“法奥”自行火炮,口径210毫米,射程55公里,公路最大行驶速度超过70千米&/i&&/p&&p&  得益于同伊拉克的合作,国际空间研究公司的收入节节攀升,但对布尔本人来说,最激动人心的依然是“HARP”工程的重启。布尔博士的计划是为伊拉克制造三门火炮:一门是较小的试验炮,另外两门是口径1000毫米的正式版。它们是真正的怪兽。在发射重型炮弹时,只要一天,它们就能摧毁一座城市,而订购这些巨炮的理由是冠冕堂皇的:为鼓舞人民,萨达姆需要向太空发射一颗卫星。&/p&&p&  众多合同让布尔成了伊拉克的御用顾问。他知道HARP的危险性,但又由衷期待着一次自我证明。因为自从10岁走进多伦多大学的时刻,毕生的努力就几乎没有得到理解,在生命的最后几年,有人看到他走进一战公墓,“独自与死者谈话”,越来越多的朋友和家人离他而去。&/p&&img src=&/50/v2-3baddaa3b82d4fa927b419_b.jpg& data-rawwidth=&675& data-rawheight=&9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75& data-original=&/50/v2-3baddaa3b82d4fa927b419_r.jpg&&&p&&i&现今存放在英国的“巴比伦大炮”部件,其规模由此可见一斑&/i&&/p&&p&  1988年,在布尔进入生活低谷的时候,伊拉克以“建造输油管道”为名,向海外订购了HARP的部件:在合同中,订购方对零件的精度做了苛刻要求,这令整个项目几乎无法保密。对伊拉克的周边各国,尤其是以色列来说,这种大炮如同利剑悬在空中,在国际空间研究公司的总部布鲁塞尔,特工机构正在酝酿一个阴谋。&/p&&p&  布尔对此几乎全然无知。他的儿子米歇尔评论说:“在布鲁塞尔,他白天四处奔走,在社交场合抛头露面,晚上定时回到住所,去阅读历史书籍和公司文件——这是很容易被掌握的规律。”1990年初,布尔发现自己的寓所被破门而入。&/p&&img src=&/50/v2-fb9dca4e3b1f8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6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fb9dca4e3b1f8_r.jpg&&&p&&i&尽管“巴比伦工程”无果而终,但在此期间,伊拉克人还是建造了一门小口径的试验炮,这门火炮在海湾战争结束后,被联合国武器核查机构发现,并强制将其销毁&/i&&/p&&p&  这是一个严厉的警告:布尔必须终止超级大炮计划,但萨达姆要求和布尔感到的是:为避免夜长梦多,应在有限的时间内把HARP完成。首批部件运到了伊拉克之后,另一个秘密计划也有条不紊地进行:1990年3月,一组特工抵达布尔在布鲁塞尔的寓所。当他开门之后,立刻倒在了血泊中,一名杀手还拍了死者的特写照片。随后,以色列情报部门把照片翻印,附上字条寄给了为伊拉克工作的欧洲雇员。字条上写道:“如果不想得到同样的命运,明天就别去工作。”同时,所有未交付的炮管也相继被欧洲国家起获。&/p&&p&  历史曾经证明过,每个争议人物的死亡都有许多值得庆幸和令人同情的细节,不少国家和城市因此被拯救了,但喜剧背后的悲剧是:布尔的死完全是理想主义的悲剧。热情和事业夺去了布尔的生命,让他和家人彼此疏远,因为布尔的事业中只有不被人理解的、制造超级武器的艺术,当他用赤诚的心换不到的时候,便改用向强权兜售灵魂去实现。甚至可以说,当年幼的布尔翻开书本,并被乌尔班、克虏伯和世界大战的暴力之美所吸引时,死亡的召唤便传来了。&/p&&h2&&b&超级武器的挽歌&/b&&/h2&&p&  从人类的进化史看,杀戮是有益和必要的:它的最大好处是,通过将多余和无能的男性暴露在危险下,稀有资源将不再短缺。而且在许多情况下,一边倒的大屠杀也从不是新名词:《圣经》充斥着对暴力的歌颂,在伟大帝国前进的脚步声中,也从来不乏鲜血淋漓的颂歌和史诗。&/p&&p&  于是,为实现这个目标,武器的效率应当最大化,但从这种动机看,超级火炮却成了某种荒谬的产品:彰显国家力量,获得战斗胜利,获得虚假的安全感,这些都是空洞的说辞——与实际表现相比,它们的回报往往是如此惨淡。&/p&&p&  HARP工程和“巴比伦大炮”无果而终,“多拉”和“巴黎大炮”只进行了屈指可数的发射,乌尔班的大炮在君士坦丁堡城下爆炸,但在500年中,人们依旧对此痴迷,从这种角度说,如果要在历史寻找某种讽刺,恐怕没有比超级火炮更加适合的对象了,它们有着最荒诞的外壳,也有着最丰富的内核,但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人类的历史,恰恰是在狂想下不断推进。&/p&&img src=&/50/v2-d72f39ea09e365e_b.jpg& data-rawwidth=&640& data-rawheight=&44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0& data-original=&/50/v2-d72f39ea09e365e_r.jpg&&&p&&i&建造“超级火炮”的根本动机,恰恰在于人类对权威与力量的崇拜&/i&&/p&&p&  与这种妄想相互纠结的,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事实上,从建造之初,这些武器的价值便超过了杀人机器本身,它们是武器,是暴力的图腾,是权威的传声筒,甚至是一针安慰剂,其价值在于,无论领袖还是平民,都能从中感受到某种不凡,而这一点,将弥补资源滥用带来的所有遗憾。正如阿道夫·希特勒所说:“宏伟之物是消除自卑感的一剂良药……如果一个政权想得到巩固,那么,它必须能建造一些能鼓舞民众的东西,它们必须可以见证和触摸,这并不是在炫耀,而是给一个国家以尊严,为了这个目标,完全可以不计成本。”&/p&&img src=&/50/v2-c2af8141fbfeaa72f4a28b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98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50/v2-c2af8141fbfeaa72f4a28b_r.jpg&&&p&&i&1939年,德国《国防军》杂志上的宣传画,超级武器本身就是政治宣传的理想工具&/i&&/p&&p&  于是,它们像突然爆发的火山一样出现,在历史上留下厚重一笔,然而,当事过境迁回顾它们时,那些荒诞的前因后果又好像这座山的两边山脚,最后独自淹没在了风景画里面。如今,一切狂想都消失在了1453年、1918年、1945年、1990年,那些“超级大炮”炮管被埋藏,进而被历史淹没的瞬间。但是,在同一时刻,另一群身影也从黑暗中冉冉升起,因为人们仍在开发新的武器——它们更致命也更无用,这一切,像一个开始,一个结束,更像是一个轮回。&/p&&p&作者:最后的防线&/p&&p&传送门:&a href=&/?target=http%3A///zl/academy/179.shtml&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游民讲武堂:铁与血的颂歌 超级大炮的兴衰沉浮(下) _ 游民星空 &i class=&icon-external&&&/i&&/a&&/p&
人和马发出沉重的喘息,在乡间道路上奋力前进。号令声、叫骂声和车轴声汇成一片,在喧闹中构成了一首奇怪的乐曲。在车队中央,人们小心地保护着一根金属管,就像在守护古老的圣物。对这种武器,士兵们努如何努力也没有找到描述的词汇:因为它是一头真正的怪…
&p&搬运下自家的专栏:&a href=&/p/& class=&internal&&铁与血的颂歌
超级大炮的兴衰沉浮&/a&&/p&&p&  人和马发出沉重的喘息,在乡间道路上奋力前进。号令声、叫骂声和车轴声汇成一片,在喧闹中构成了一首奇怪的乐曲。在车队中央,人们小心地保护着一根金属管,就像在守护古老的圣物。对这种武器,士兵们努如何努力也没有找到描述的词汇:因为它是一头真正的怪兽,有着黑色的身躯和惊人的重量。就像它曾颠覆过亲历者的认识一样,接下来,它还将颠覆世界的历史。&/p&&p&  火炮起源于宋代中国,尽管许多细节尚不清楚,但按照当时的标准,其扩散可谓相当之快,到14世纪末,火炮工厂遍及了欧洲全境:硝石作坊兴建起来,矿山开采铜和锡,铸造工匠将手艺卖给最富有的主顾,试图借此获得飞黄腾达的机会。&/p&&img src=&/v2-7a65f89dfae4c5f5f7c31_b.jpg& data-rawwidth=&638& data-rawheight=&81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38& data-original=&/v2-7a65f89dfae4c5f5f7c31_r.jpg&&&p&&i&明初《火龙经》中描绘的飞云霹雳炮,在军事史上,中国充当了使用火器的前驱&/i&&/p&&p&  在带动技术发展的同时,火炮在战场上的出现,还给了战争形式巨大改变。在克雷西战役中,英王爱德华三世“以五六门火炮让法军阵脚大乱,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能发出雷鸣的机器。”早期的记载常常用地狱来描述火炮,因为这是人们唯一能联想到的词汇,而对骑士和教会来说,火炮更意味着一种“大逆不道”,火炮击穿了城墙和铠甲,打乱了自然秩序,违背了骑士道德,颠覆了战场规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最初,火炮的作用依旧是有限的,因为它们准备极端繁琐,精度也相当低下——但到1400年之后,故事逐渐有了不同的结局。&/p&&img src=&/v2-50200ccfd97bc0cf71290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5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50200ccfd97bc0cf71290_r.jpg&&&p&&i&1411年、神圣罗马帝国制造的Pumhart von Steyr巨炮,重约8吨,长超过2.5米,口径800毫米,弹重690公斤,射程仅为600米&/i&&/p&&p&  差不多在这个时期,欧洲人对化学和冶金的认识大大加深了。从1420年之后,其火药技术迎来了发展期。之前,各国的普遍做法是将火药的原配料——硫磺、硝石和木炭装在不同的桶内,到战斗前夕才将它们现场搅拌。如此生产的火药不仅容易受潮,而且一旦搅拌不均,燃烧速度将非常缓慢。&/p&&p&  和传统方法不同,改良后的火药会在生产阶段将原料混合成糊状,然后将其烘干,做成饼型,需要时再从饼上取下相应的分量使用,此举让火药的威力提高了30%。有了新式火药的助推,重型炮弹就能以惊人的冲力发射,此时,长度超过4米,能够抛射750磅炮弹的巨型攻城炮出现了。随后几十年,欧洲的火炮被铸造得更坚固、更长,材料从生铁变成了青铜。尽管铸造铜炮的成本是铁炮的三倍,但在巨型石弹的轰击下,堡垒不得不直面它们的噩梦。&/p&&h2&&b&君士坦丁堡,1453&/b&&/h2&&p&  1412年,根特制造的“疯女格丽特”(Dulle Griet)打垮了布尔日的城墙,标志着攻城者首次获得了战场主动权,但如果战争史上真正有一个对火炮感到敬畏的时刻,那么这个时刻一定是1453年的君士坦丁堡之战。颇为诡异的是,制造出最强大攻城火炮的,并非冉冉上升的欧洲诸国,而是遥远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对这个民族来说,重型火炮尤其迎合了他们的作战信条——“攻城必须速战速决”——之前,这一理论更像是纸上谈兵,因为他们没有适合的手段,但现在,在火炮出现之后,它终于可以付诸实践了。&/p&&img src=&/v2-fd3a808137fcbf1dcdf9c3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6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fd3a808137fcbf1dcdf9c3_r.jpg&&&p&&i&艺术画:“疯女格丽特”炮击布尔日,由近代的画家绘制,其外观与历史记载略有差异。格丽特是比利时童话中的人物,她试图率领一支军队攻打地狱&/i&&/p&&p&  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君士坦丁堡,作为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它被严密的城防工事保护着,并集基督教圣地和要塞建造的极限于一身。君士坦丁堡城防的关键是狄奥多西城墙——中世纪最固若金汤的防御系统。它由间隔25米的三层城墙组成,由上百座塔楼加以护卫。对人类建筑史来说,它集宏伟巍峨于一身;对拜占庭帝国乃至整个基督教世界,它是抵抗伊斯兰入侵的壁垒,并赋予信徒骄傲和信心。而对15世纪的土耳其人,它的存在俨然如鲠在喉,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对他们的雄心予以嘲讽。毫不奇怪,假如火炮帮助土耳其攻陷君士坦丁堡,就等于帮助土耳其人夺取了古老帝国的威望,在接下来,将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问鼎世界霸权。&/p&&p&  为了这个目标,奥斯曼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很早便致力将人才聚集到自己帐下,在他们中有匈牙利人乌尔班——欧洲最出色的铸造大师。关于乌尔班的生平,历史记载很少,但可以确定,他曾在1450年前后抵达了君士坦丁堡,希望找到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他曾向奥斯曼人的对手、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表示,愿意铸造一门“举世无双”的重炮,然而,当时的拜占庭帝国却囊中羞涩。抗议无效之后,乌尔班离开了城市,并抵达了奥斯曼苏丹的营帐。&/p&&img src=&/v2-7f96e1af3dc6_b.jpg& data-rawwidth=&680& data-rawheight=&45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80& data-original=&/v2-7f96e1af3dc6_r.jpg&&&p&&i&君士坦丁堡城墙是中世纪工程技术的极致,它由多重城墙和塔楼组成,在1000多年中保护着君士坦丁堡及拜占庭帝国。直到攻城火炮出现,它才不像神话般无法攻破&/i&&/p&&p&  1452年冬,有史以来最大的重炮开始动工。对这个艰苦繁杂的过程,希腊历史学家克里托布洛斯写道:“首先,工匠们用陶土混合被剁得很细的亚麻布,制造了与小山差不多高的模具,接下来,人们把烧制完毕的模具抬进一个坑,在外围堆上泥土和石块固定。”在向模具灌入铜水后,铸炮流程开始变得险象环生。另一位见证者、土耳其旅行家艾弗利亚·切莱比后来写道:&/p&&p&  “大炮开工的日子,厂主、工头和铸造工人,还有官员和神职人员全部聚集起来,在“安拉伟大”的呼声中,他们向火炉投入木柴。当熔炉燃烧了24小时之后,铸造工和司炉工都脱得赤条条的,只穿着拖鞋和保护手臂的袖套,戴着一种露出眼睛的奇怪面罩——在烧了24小时后,炉边高温无法让人接近,我想说,所谓的地狱烈火也不过如此。”&/p&&p&  当火焰温度到达顶点的时候,工人一步步靠近坩埚,他们需要迎着酷热将铜块放进炉中,然后用金属勺去捞铜水表面的杂物。由于铜水会散发有毒气体,冷热不均会引发炉膛爆炸——毫不奇怪,铸炮工人都变得非常迷信。在操作过程中,他们会高呼:“一切权力属于安拉,安拉伟大!”——这种仪式将持续三天。&/p&&p&  当铜水注入模具,并最终冷却完毕时,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头透着邪恶光泽的怪兽。对当时的人们来说,“乌尔班大炮”的尺寸已超出了文字的描述范围。它长9米,炮口足以供人手脚并用地钻入,它的炮弹重半吨,可以击穿10多米厚的城墙,将死亡投向城市的心脏地区。1453年1月,大炮进行了试射,一位作者描述道:“轰鸣在地平线尽头清晰可闻。”而对君士坦丁堡人来说,这是一个痛苦的时刻,从此,“乌尔班大炮”的存在就像噩梦般挥之不去。&/p&&img src=&/v2-822faf136078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9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822faf136078_r.jpg&&&p&&i&油画:向君士坦丁堡城下集结的奥斯曼大军,右侧可见攻城重炮&/i&&/p&&p&  在君士坦丁堡之战中,大炮发挥了可怕的作用,城外的一名亲历者写道:“火药被点燃后,瞬间就发出了一声骇人的巨响,脚下的大地猛烈颤动,然后是恐怖的、雷鸣般的爆炸声,火焰炙烤着周边的万物,难以置信的力量驱使着炮弹呼啸破膛而出……”城内的一名亲历者写道:“炮声如世界末日的恐怖号角,人们跑出自己的房屋,锤击胸膛,画十字架……在教堂,人们跪在最神圣的圣像前,持续不断地发出祈祷:‘主啊!不要将我们抛弃给敌人!’”但这是没有用的,炮弹摧毁了民宅和教堂,将人们成片地活埋与杀死。&/p&&img src=&/v2-ef1a4b09c49d7290cf71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52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ef1a4b09c49d7290cf71_r.jpg&&&p&&i&在君士坦丁堡城下,奥斯曼炮兵正在进行发射准备,这些火炮发射的重型石弹震撼了君士坦丁堡的城墙,而君士坦丁堡的陷落,又充当了西欧文艺复兴的诱因&/i&&/p&&p&  尽管炮击制造了无数个地狱,但有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乌尔班,据基督教方面的说法,在某次攻城时,炮膛无法承受火药的冲击力,发生了爆炸,炸死了炮手和设计者本人——尽管这则消息很可能来自臆造,但谣言背后的事实是:这门大炮超越了技术的极限,它的存在已然构成了一种风险。&/p&&img src=&/v2-bbf65dd47e2b86bca1165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38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bbf65dd47e2b86bca1165_r.jpg&&&p&&i&当年乌尔班的巨炮如今荡然无存,但从这门1464年、奥斯曼人制造的攻城中,我们依旧可以窥见其尺寸外观和尺寸,其口径达到了635毫米,而乌尔班大炮的口径至少达到了745毫米&/i&&/p&&p&  日星期二,君士坦丁堡最终在炮轰下陷落,但乌尔班巨炮的爆炸也让铸造师们反思:铸炮技术是否存在某种极限?随后,人们关注的是制造更可靠的火炮,而不是将其做得更为宏伟,如果有工匠试图再现“乌尔班大炮”的奇迹,唯一的方法是前往东欧之地。&/p&&h2&&b&沙皇的野望&/b&&/h2&&p&  在一个阴霾密布的清晨,“沙皇大炮”出现在克林姆林宫的高墙后,旁边堆满了杀伤人群用的葡萄弹。与这门大炮捆绑在一起的是一位沙皇:1557年出生的费奥多尔·伊万诺维奇。对费奥多尔的生平,历史上充斥着混乱的记载,其中流传最广的是,他成长在乃父伊凡雷帝(后者亲手杀死了费奥多尔的长兄)的阴影下,对国家的热爱远不及去教堂敲钟。同样,“沙皇大炮”也同它的制造者一样,充斥着思路错乱和精神分裂。&/p&&img src=&/v2-51951c99afabc177a0bfac_b.jpg& data-rawwidth=&350& data-rawheight=&508&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350&&&p&&i&沙皇费奥多尔·伊万诺维奇,年在位,他的软弱统治诱发了长达10多年的大混乱&/i&&/p&&p&  至少当它走向臣民时就是如此,在1586年一个晴朗的清晨,它在200匹马的拖拽下来到了克里姆林宫外,由于火炮太重,人们不得不用圆木来帮助移动,“它是如此庞大,以致在俄罗斯和地球的其他地方都前所未有”,当时的编年史称赞道,但它消灭的,仅仅是沙皇本人的不安全感而已:事实上,这门大炮并没有达到铸造的目的——保护沙皇。20世纪,人们在费奥多尔的遗骨上做了取样,结果发现了大量的砷——这是一次投毒暗杀的证据。&/p&&p&  接下来的动荡岁月中,波兰人进入了莫斯科,10个月后,他们扶植的傀儡沙皇被市民处决,其骨灰被填满了沙皇炮,在隆隆声中烟消云散。这轮炮声也标志了一个时代的落幕,弥漫了多年的大炮狂热终于平息了下来。首先,这些武器的成本是相当昂贵的,另一个尴尬的问题是,操纵大炮需要非常复杂的工序。即使在理想状态下,“乌尔班大炮”和“沙皇大炮”一天都不可能发射超过七次。在坑洼不平的地面,它们要固定在阵地上都很困难。巨大的射击后坐力,会令炮管像犀牛般横冲直撞,如果不加小心,操作者便有可能被炮管砸中,再加上炸膛和射偏的危险性,有时,这些武器对友军要比敌人更加致命。&/p&&img src=&/v2-4da8f7c48a17b28d40efdf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52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4da8f7c48a17b28d40efdf_r.jpg&&&p&&i&今天陈列在克林姆林宫墙外的“沙皇大炮”,该炮原本用来发射碎石制成的霰弹,炮架和铸铁炮弹是19世纪制造的纯展示品&/i&&/p&&p&  从年的200多年中,这种危险几乎没有减少的迹象,然而,铸造技术和操炮流程也在逐渐进步。作为19世纪最权威的军事著作之一,法国人的《炮兵事典(Dictionnaire de l'artillerie)》为我们展示了这种改变:从1600年到1800年,火炮的射程提高了2.5倍,重量大幅度减轻,炮架和炮车取代了发射平台;大约在1600年后,炮兵们开始使用定量装填的火药包,从而令发射速度大为加快,同时,工匠对威力的关注也逐渐让位于机动性——因为新的趋势是机动作战。&/p&&h2&&b&克虏伯:铁与血的颂歌&/b&&/h2&&p&  由于潮流演变,在1820年之前,超级大炮几乎销声匿迹。当它们被军鼓声重新唤醒时,在工业领域,正发生着人类史上最深远的革命:1810年,火车投入使用,作为结果,在1860年代的美国内战中,列车炮从远方徐徐驶来。与野战炮相比,这些轨道上的攻城武器口径更大,射程也更远,当时的记录写道:“这些大炮口径超过330毫米,安装在特制的平板车上,能将218磅的炮弹发射到至少3000米远,这使得修筑任何工事都毫无意义。”&/p&&img src=&/v2-c896fedeacd7e5a262d0a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54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c896fedeacd7e5a262d0a_r.jpg&&&p&&i&1880年代,意大利海军铁甲舰“杜里奥”号上的4门450毫米舰炮——当时威力最大的武器之一,制造它的是英国的阿姆斯特朗-埃尔斯维克工厂。值得一提的是,《银魂》中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正是得名于这家工厂&/i&&/p&&p&  另一场交通革命发生在海上:蒸汽船在各个大洋劈波斩浪。在《论暴力》中,革命导师恩格斯曾留下了这样的论断:“我们已经有了25、35、80甚至10吨重的线膛炮,能把300、400、1700甚至2000磅的炮弹发射到前所未闻的距离,安装它们的军舰,是一种巨大的、螺旋推进的蒸汽装甲舰,有吨的排水量,有匹马力……堪称工业革命的巅峰之作……一艘铁甲舰的建造,需要所有产业部门的协作,是一个国家工业化水平最集中的体现。”&/p&&img src=&/v2-57de009d967a5d1efb3f0ceb742ce02b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7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57de009d967a5d1efb3f0ceb742ce02b_r.jpg&&&p&&i&膛线的作用在于赋予弹头旋转的能力,使弹头在出膛之后仍能保持既定的方向。虽然在15世纪就有使用膛线的纪录,但是由于制造工艺的困难,直到19世纪才得以普及。&/i&&/p&&p&  但对历史学家来说,新型火炮引人瞩目的不只有尺寸,还有复杂的新技术。在过去,炮弹发射铁球和石球,只能杀伤落点附近的目标,但空心爆破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其内部填充的炸药能严重破坏工事,爆炸和弹片能大范围杀伤人群,同时引发大火蔓延。与此同时,火炮结构也出现了突破,其中最重要的是膛线和炮尾装填。其中,前者确保了火炮的射程和稳定性;后者则极大缩短了装填时间。&/p&&p&  新型火炮在1850年前后登上了历史舞台,它们要应对的不仅仅是传统城墙,而是所谓的“纵深防御系统”:主堡、外堡分离;侧翼交叉火力覆盖……这些名词带来了全新的挑战。作为它们的克星,英国的阿姆斯特朗、法国的施耐德……这些军工厂的名字就像雷鸣般昭彰显赫,但真正使重型火炮成为传奇的是一个家族,这个家族就是德意志的克虏伯(Krupp)——鲁尔河谷众多高炉的主人。在德国西部、埃森市的一座厂房中,家族的两位创始人——弗里德里希和阿尔弗雷德——曾通宵达旦地试验,在30年的创业史中,他们曾不止一次被挫败,但又在野心的驱动下坚持不懈。最终,在1867年的巴黎世博会上,人们看到了克虏伯技术的结晶:长6.6米、重50吨的重型攻城炮,这次展会不仅确立了克虏伯重炮的名声,也标志着德意志正式跻身工业强国之列。&/p&&img src=&/v2-54bc7dbcdd2aad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6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54bc7dbcdd2aad_r.jpg&&&p&&i&“Krupp”,一个很简单的单音节词,本该用最平淡的两个汉字“库普”来代替。可最终,100年前的译者们却选了三个罕见的翻译用字“克虏伯”,从而赋予了它一个摄人心魄的名字。其背后的动机,毫无疑问是耐人寻味的&/i&&/p&&p&  克虏伯家族呕心沥血的成果,很快接受了战争的严酷检验:日,普法战争迎来了第一次重大战役——沃斯会战。由于射程和射速凌驾于法军,克虏伯重炮将弹雨如冰雹射向敌人——不到一个月,在离沃斯不远的色当,法兰西大军被德军主力团团围困。&/p&&p&  9月初,决定性的战役打响了,500门克虏伯大炮开始轰鸣。在马斯河南岸一座绿树成荫的山丘上,身穿礼服的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首相俾斯麦与德意志各邦的诸侯们观摩了战役过程:透过望远镜,他们看到炮弹像“镰刀收割麦子”一样歼灭了敌人。黄昏时分,失败者向胜利者递交了投降声明。&/p&&img src=&/v2-cb866ad2be9d8b5c279967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55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cb866ad2be9d8b5c279967_r.jpg&&&p&&i&19世纪70年代,在世博会上登场的克虏伯重型火炮&/i&&/p&&p&  随着普法战争结束,德意志宣告统一,在这首铁与血的史诗中,克虏伯不断壮大,成为欧洲最有权势的工业集团,但从闪着寒光的炮管中,外人也察觉到了某种不祥的预兆,克虏伯重炮缔造了这样一个国家:它的统治坚如磐石,皇帝傲慢自大,年轻人盲目崇拜武器。“敌人越强,荣誉越大”,当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家族第三代掌门古斯塔夫在黑色的笔记本上写道,他的最强大武器,即将以一种可怕的方式投入前线。&/p&&p&  在比利时东部,世界大战的第一场关键战役打响了:它的焦点就是列日要塞。列日要塞,1876年由比利时倾全国之力建造,在密不透风的交叉火力前,德军部队伤亡枕藉。&/p&&p&  于是,这场战斗便少了装腔作势的豪言壮语,并且多了一些鲜血和屠杀。在军官的尖叫声中,“大伯莎”迟钝而蹒跚地前进。这种火炮于1909年研制成功,发射420毫米的重型爆破弹。它作为攻城武器的特点是,运输和转移的流程非常繁琐。工程师需要借助铺设的铁轨,将其拆为两部分,各由一辆火车头拖运。由于后坐力巨大,它只能部署在水泥加固的阵地,否则一开火就会出现严重移位;为修建阵地,工人需要至少96个小时准备——直到1914年一战爆发时,这个难题都没有为克虏伯解决。&/p&&img src=&/v2-ef7c1cbc50bd_b.jpg& data-rawwidth=&452& data-rawheight=&76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52& data-original=&/v2-ef7c1cbc50bd_r.jpg&&&p&&i&“大伯莎”的炮弹,摄于列日博物馆&/i&&/p&&h2&&b&“长长的墓穴挖好了”&/b&&/h2&&p&  但对列日的总攻已经迫在眉睫。“大伯莎”昼夜兼程抵达郊区,面对这些史无前例的武器,一位目击者想到了小说中的邪恶怪胎:“矮胖的炮管,加上赘瘤般的制退装置,让这些火炮看起来象鼓胀的蛆,它们笨拙且丑陋;那些硕大的、对准天空的炮口,看起来就像是蛞蝓类生物龌龊而恶心的口器。”&/p&&img src=&/v2-bd5eff0ba4cb6ee2e763de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38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bd5eff0ba4cb6ee2e763de_r.jpg&&&p&&i&1914年,在列日要塞附近,进入阵地的“大伯莎”火炮&/i&&/p&&p&  8月12日傍晚,“大伯莎”炮架设完毕,炮口对准蓬蒂斯堡垒——列日要塞的核心之一。6时30分,炮弹的巨响震撼了战场。一位作者写道:炮弹爆炸时尘土、碎片和硝烟升入1000英尺的高空,形成巨大的锥形。与此同时,炮兵观察员从教堂尖顶或气球上进行校正,使炮弹“逐步接近”目标。随着弹着点不断地得到逼近,守军的恐怖也一阵高一阵:“……炮弹终于在他们头顶爆炸了,震耳欲聋……弹雨阵阵,把人炸得粉身碎骨,天花板坍塌,坑道阻塞,地下室内到处是火焰和瓦斯,一片喊声,在担心下一发炮弹击中的高度紧张状态中,人们变得歇斯底里。”&/p&&p&  在这些大炮开始轰击之前,只有一座堡垒在敌军的冲击下失守。但在炮击持续了24小时后,守军的意志开始动摇。一个个堡垒灰飞烟灭的同时,德国人开始对列日发动总攻击。&/p&&p&  “大伯莎”紧随其后。这些420毫米的大炮在当地人的围观下走进了视野。列日的下院议员塞勒斯坦·当布隆恰巧见证了“大伯莎”入城的一幕,顿时“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p&&p&  “……这个怪物分成两部分,36匹马拖着,人行道都震动了。民众看见这件非凡的怪物,个个目瞪口呆。巨炮慢吞吞地穿过圣朗贝尔广场,转入剧院广场,然后沿着苏弗尼埃尔大街和阿夫鲁瓦大街而去,在它慢吞吞地前行的时候,一批好奇的人紧跟着前进。伴随巨炮的士兵,脚步挺直,气氛肃穆,像在举行庄重的宗教仪式……这真是魔鬼般的武器!”&/p&&img src=&/v2-bb8a86ecc74c348f33af15198db6bafb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34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bb8a86ecc74c348f33af15198db6bafb_r.jpg&&&p&&i&满目疮痍的列日要塞&/i&&/p&&p&  到8月16日,列日的12个堡垒中已有11个失守;在硕果仅存的一座堡垒——隆森要塞前,德方派出使者,要求守军司令勒芒将军投降,但遭到了拒绝。16日,一枚炮弹命中了隆森,在弹药库内爆炸。德军进入时,在一堆破碎的装甲炮塔和冒烟的水泥工事中,发现勒芒将军压在一大块砖石下面,一名满脸污垢的副官垂头丧气地说:“请对将军尊重一点,他已经死了。”其实勒芒还活着,他在苏醒后交出了指挥刀说:“我是在炮击昏迷中被俘的。请你在战报中务必说明这一点。”&/p&&p&  为攻克列日,德军有超过5000人阵亡和受伤,对征服一个孤悬后方的堡垒,这个代价致命且沉重。由于旷日持久,德军回家过圣诞的梦想破灭了,前线形成了“战壕对战壕”的对峙,它从英吉利海峡一直延伸到阿尔卑斯山——长长的墓穴挖好了,它需要尸体来填充。&/p&&img src=&/v2-03bf9e42dcfe8950bfbb915ed628fe2e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7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03bf9e42dcfe8950bfbb915ed628fe2e_r.jpg&&&p&&i&列日陷落后,德军官兵在被“大伯莎”完全摧毁的要塞炮台前&/i&&/p&&p&  拉锯战进行到1916年,德国人将目光投向了凡尔登,当时的德国总参谋部相信,占领了它就等于打开了巴黎的门户。当他们在1916年2月大举进攻的时候,1200门大炮开始轰鸣,在这些重炮之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13门“大伯莎”。这些火炮进行了特别的改装,被拆解为172部分,并在数百辆货车的运输下沿公路徐徐前进。当炮手们忙于组装时,步兵在周围出神地看着炮弹,但他们很快被赶走了:因为一旦发射,如果不加保护,轰鸣将震破旁观者的耳膜。&/p&&p&  对遭受炮击的守军来说,情况更加可怕,一位凡尔登战役的幸存者认为,420毫米炮的轰击如同地狱:“一发超重型炮弹穿透了6英尺厚的泥土、10英尺厚的混凝土,和30英寸的墙……让安全感荡然无存。许多人被炸死或窒息身亡,但真正可怕的是那些精神崩溃的人,他们挥舞着步枪和刺刀在通道中到处游荡。在将失控的部下锁进炮台之后,要塞指挥官冲出要塞,跑进森林,之后没人见过他。当炮击结束后,人们发现他坐在一个树桩上,一边傻笑一边痛哭失声。”&/p&&img src=&/v2-68915bfd5be112beea5d3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4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68915bfd5be112beea5d3_r.jpg&&&p&&i&一战德国宣传画:法军在“大伯莎”的炮击中溃不成军,炮弹上的德语是“一份德国人的问候”“来自埃森”“42厘米”&/i&&/p&&p&  面对这份描述,克虏伯有理由感到骄傲,但作为工程师,“大贝莎”只是荣耀的承载者之一,1918年登场的“巴黎大炮”才是真正的杰作。这一年的3月23日,法国首都的人们被爆炸声惊醒,这是“巴黎大炮”的第一次试射。惊慌失措的市民不知道,这发在市中心爆炸的炮弹飞行了130公里,并超过了音速,代表着人类技术的极限。&/p&&img src=&/v2-fc5d8c69d206d1c38ba7d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24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fc5d8c69d206d1c38ba7d_r.jpg&&&p&&i&“巴黎大炮”在克虏伯的武器试验场,左侧可见负责接收的德国海军军官&/i&&/p&&p&  在1914年,“巴黎大炮”雏形开始设计时,克虏伯的设计师们接到的指标是,这门大炮必须将炮弹送入大气层。为这门火炮,工程师们从1915年开始进行测试。这门火炮在诞生后被交给了海军——因为只有海军的炮术军官能进行缜密的演算;同时,也只有海军炮兵,才能够对“巴黎大炮”进行繁琐细致的维护。&/p&&p&  事实上,仅从发射程序来说,“巴黎大炮”就超过了任何一种武器:在发射前,每发炮弹需要在掩体中预热,每发射一次,其炮管就必须放下,交由专业的工程人员拉直和校正。但即使最琐碎的维护也改变不了物理规律:大炮每次发射都会令炮膛烧蚀一点:为此,所有炮弹都获得了编号,每一枚尺寸要比前一枚更大;在发射65次之后,面目全非的炮管就必须进行更换。&/p&&img src=&/v2-85fd8fa20e023bbaf889f255ec64a67f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5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85fd8fa20e023bbaf889f255ec64a67f_r.jpg&&&p&&i&发射阵地中的“巴黎大炮”,拍摄时间不明&/i&&/p&&p&  “巴黎大炮”的发射流程由一名叫马克斯·罗格(Max Rogger)的海军中将负责,也正是因此,士兵们又将其称为“长马克斯”。让一名将军负责一门大炮,这听上去几乎不可理喻,但罗格负责的,实际是一支上千人组成的大军。“巴黎大炮”的阵地修建需要数百人;每发炮弹出膛前,受过高等数学训练的参谋们负责弹道演算;由于没有人能看到130公里外,炮弹的落点需要在巴黎的谍报网详细通报;40架战斗机和30门大炮时刻在周边待命——只有这样,才能拦截入侵的敌军轰炸机,并迷惑对方的炮兵侦察分队。&/p&&p&  得益于上述支持,大多数“巴黎大炮”炮弹都顺利从数万米高空砸向了巴黎。3月29日,其中一枚击中了圣日尔万教堂,当场炸死了91名信徒。但讽刺的是,这次事件并不能证明“巴黎大炮”的价值:因为许多炮弹都击中了郊区,而每发射一发炮弹,德军就要支出35000马克的成本。&/p&&p&作者:最后的防线&/p&&p&传送门:&a href=&///?target=http%3A///zl/academy/983.shtml&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游民讲武堂:铁与血的颂歌 超级大炮的兴衰沉浮(上) _ 游民星空 &i class=&icon-external&&&/i&&/a&&/p&&p&  无论目的是什么、使用何种口径的弹药,炮击-步兵进攻-炮击,这种程序都成了一战的象征:一顶顶钢盔在烈日下闪耀,一排排炮管指向天空,但是,这种诗意的描绘无法掩盖一个事实:老欧洲已经精疲力尽。就在这时,美国人走了进来,他们以逸待劳,跃出战壕,尽管“大伯莎”轰鸣依旧,但面对物质优势,血腥的战争还是走向了结束。&/p&&p&  当硝烟散去后,巴黎大炮被拆毁,“大伯莎”被雪藏,和平协议被摆上了谈判桌,战胜国的首脑们满意地相互告别了,因为这些条约不仅规定了新世界的疆界,还试图削弱战后的武器,从而奠定一个“和平的基础”:《凡尔赛条约》规定了德军的规模,限制了克虏伯重炮的生产;《华盛顿海军条约》庄严地宣布,主力舰的火炮口径不能超过16英寸——从理论上说,这些都能避免“重蹈一战的覆辙”,然而,人们似乎忘记了,决定战争的不是武器,而是战争是否是一个有利可图的选项,不到15年,上述协议就被接二连三撕成了碎纸。&/p&&h2&&b&最后的堡垒毁灭者&/b&&/h2&&p&  事实上,自一战结束后,工程师从未放弃改良超级火炮的努力,加入这场竞赛的,不只有老牌强国英国和法国,还有后起之秀——美国与日本。1920年之前,美国已经掌握了406毫米舰炮的生产工艺,而在太平洋另一面,日本人早在1920年代便开始为460甚至是480毫米的重炮工作。其最终成果是战列舰“大和”号,当1944年,其9门主炮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在3.3万米的距离开火时,这一轮钢铁咆哮几乎激发了一个国家的恐惧,当1945年,“大和”号最后一次出海时,尽管战列舰队的优势超过了6:1,但美军还是放弃了正面较量,而是将最后一击交给了航空母舰。&/p&&img src=&/v2-ddc10ced84d80c6a05c32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9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ddc10ced84d80c6a05c32_r.jpg&&&p&&i&舾装中的“大和”号,近景处可见巨大的三联装炮塔,该火炮也是人类建造的最大口径舰炮之一&/i&&/p&&p&  在德国,1933年1月,纳粹政权建立,“重新武装”计划让克虏伯起死回生。作为一战时期的步兵下士,阿道夫·希特勒清楚重型火炮的意义,不仅如此,德军也需要用一种强大的武器征服马奇诺防线。后者于1929年由法国国防部批准动工,拥有现代化的地堡和炮台。但颇为讽刺的是,这条防御带在“超级火炮”建成之前便沦陷了——1940年,在“闪电战”的打击下,它几乎是不战而降。也正是因此,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第三个年头,雪藏的德国重炮才真正投入前线,而充当目标的,则是苏联最坚固的要塞——塞瓦斯托波尔。&/p&&img src=&/v2-1a0afa1a1f93f77351dab28_b.jpg& data-rawwidth=&441& data-rawheight=&45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41& data-original=&/v2-1a0afa1a1f93f77351dab28_r.jpg&&&p&&i&从空中俯瞰塞瓦斯托波尔要塞,1941年底由德国空军拍摄&/i&&/p&&p&  塞瓦斯托波尔,由沙俄将领亚历山大·苏沃洛夫下令建造,先后经历了两次围城。年的克里米亚战争中,英法联军试图兵不血刃征服这座堡垒,但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守城部队拿起武器坚决抵抗,战斗了总共进行了300多天。1942年春,德国国防军兵临塞瓦斯托波尔城下,作为其指挥官,冯·曼施坦因将军知道:俄国人一定会像88年前那样,继续顽强地守卫这座要塞。他不得不进行空前的炮火准备。在投入的武器中,有三种大家伙被记载在历史上——“伽玛”(Gamma)“卡尔”(Karl)和“多拉”(Dora)。这三种火炮是德国工业的精华:“伽玛”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大伯莎”的复活。它的炮弹与一辆汽车等重,操纵需要235名炮兵,但与绰号“卡尔”或“雷神”的600毫米巨炮相比,“伽玛”只能自惭形秽。“卡尔”是对付混凝土堡垒的特殊武器,发射的穿甲弹重达2.2吨,重量相当于一辆装甲车,可以击穿最厚的混凝土屋顶。其短粗的炮管略长于5.5米,再配以巨大的履带底盘,使其看上去像个移动要塞,但就连“卡尔”,也算不上德国火炮的顶尖作品。&/p&&img src=&/v2-b1a2d34ee07c45b2d3b78e0afb08c30d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2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b1a2d34ee07c45b2d3b78e0afb08c30d_r.jpg&&&p&&i&正如本文题头展示的那样,“卡尔”火炮可以通过底盘进行机动,这里展示的是口径为540毫米的版本&/i&&/p&&p&  真正的怪物被布置在贝克奇萨莱(Bakhchisaray),这种大炮被称为“多拉”,偶尔也被叫做“重型古斯塔夫”,其口径达到了800毫米,32.6米的炮管可将4800公斤(重量相当于一辆轻型坦克)的炮弹发射到45公里外,每发炮弹都需要20分钟装填。&/p&&img src=&/v2-7d94474cebad894bcacefe2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9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7d94474cebad894bcacefe2_r.jpg&&&p&&i&第三帝国的超级大炮“多拉”,塞瓦斯托波尔战役是它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登场&/i&&/p&&p&  在运输和开火时,“多拉”重炮都停放在两道铁轨上,两个高射炮营负责保护。这种火炮的操作、保护和维修需要4120人,整个发射流程需要一名少将、一名少校和1500名士兵操作和指挥。自然而然,人们可能对这些武器的作用提出质疑,但正是“多拉”,只用一发炮弹便摧毁了守军的弹药库,后来又用一发炮弹击沉了港内的一艘货船。&/p&&img src=&/v2-16df1d09cd9ae4641a8f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5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16df1d09cd9ae4641a8f_r.jpg&&&p&&i&沦陷后的塞瓦斯托波尔,照片中央的要塞舰炮炮塔系被俯冲轰炸机和“卡尔”臼炮联合摧毁&/i&&/p&&p&  从6月底,这些超重型大炮夜以继日地开火射击——每天24小时,一直持续五天。7月3日,一切尘埃落定时,曼施坦因发回电报:塞瓦斯托波尔已沦陷!在1000多部火炮和坦克的残骸间,散布着数以万计的阵亡者尸体。但当时的德国人并不知道,这次战役只充当了第三帝国的回光返照而已。&/p&&p&  年,从高加索山脉到北极圈,恢复了元气的苏军像潮水般进攻,战争的最后阶段,“卡尔”和“多拉”开出了停放场,在德国东部的密林中被自行炸毁。因为它们将要见证的,是第三帝国灰飞烟灭的时刻。日凌晨3点,苏军火炮在奥得河前线展开火力急袭,超过4万门火炮平行排开,与此同时,在德国西部,数百万德国部队正在英美两国的冲击下溃不成军。&/p&&p&  “超级火炮”的黄昏也随之而来:这些武器目标巨大,并随时暴露在精确打击之下。尽管1945年后,其身影仍频频出镜,但它们的本质,大多是冷战狂想下的邪恶结晶。&/p&&img src=&/v2-cc6d6e4d22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3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v2-cc6d6e4d22_r.jpg&&&p&&i&在内华达沙漠进行试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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