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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塔传奇-英雄攻略-敏捷英雄苏联与德国军事合作10年：两个“国际弃儿”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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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与德国军事合作10年：两个“国际弃儿”的合作
苏方代表莫洛托夫在《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上签字
当时讽刺希特勒和斯大林的漫画
&&&&众所周知，1945年以前的苏联和德国是战场上的仇敌，纳粹德军的入侵夺走了2700万苏联人民的性命。不过，就在这些血淋淋的历史中却隐含着一个重大的秘密--德国和苏联在极端秘密的情况下进行了二十余年的军事合作。俄罗斯《时间报》、《军事历史研究》等刊物2007年初披露了这中间的诸多细节。《环球军事》杂志也刊载了这一秘闻。
&&&&列宁号召向德国学习
&&&&俄罗斯历史学家罗曼诺夫经过大量研究后发现，1917年德国皇帝威廉二世为了摆脱协约国两面夹击的困境，曾密令德军总参谋部实施“托尔计划”，用一列专列将流亡瑞士的俄国革命者列宁送到里加，希望通过布尔什维克的革命运动，给同样危机四伏的沙俄以致命一击，迫使其退出战争。据挡案披露，列宁一行在经过德军占领的波兰时得到了一切方便，但共产主义者并不相信德皇的善意，而是希望利用帝国主义的矛盾来革命。
&&&&1917年十月革命成功后，列宁要求苏俄人民学习德意志民族良好的自我管理及卓越的组织管理优点，他不断在演讲中说：“我们要学习德国人的纪律性，否则我们的民族终将被奴役被灭绝。”
&&&&列宁认为，德国的纯理性思想符合马克思主义的要求，列宁不仅要求身边的战友和群众学习德国-普鲁士精神，他自己也身体力行，率先垂范。关于这一点，当时负责军事和肃反工作的斯大林、捷尔任斯基都有深刻印象。
&&&&苏俄向德国学习的热潮在1918年遇到了寒流。德国并没想到俄国十月革命会取得胜利，出于极端阶级仇恨，五十万德军向苏俄发起猛烈进攻。为巩固政权，列宁背负出卖无产阶级利益的指责，甚至被怀疑是德国间谍，坚持与德国达成割地赔款的《布列斯特-里托夫斯克和约》，及时退出第一次世界大战。
&&&&苏德在拉巴洛联手
&&&&到1920年，列宁领导的苏维埃俄国击退了协约国三次武装干涉，粉碎了国内白卫军的进攻，在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的第一轮军事对抗中赢得胜利。与此同时，苏俄期望十月革命的火种在短期内燃遍全欧洲，但随着德国11月革命和匈牙利革命的失败，使苏俄同资本主义国家之间出现了某种均势，结果双方都不得不面对现实，两种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关系由军事对抗向和平共处发生过度。
&&&&于是1922年，以英国为首的协约国在意大利热那亚召开一次讨论“复兴欧洲经济问题”的国际会议，会议首次邀请苏俄和战败国德国参加。
&&&&苏德两国在接到与会邀请后都十分重视。列宁原计划自任团长出席会议，因工作、健康和安全等原因未能如愿，但列宁向会议说明：“代表团的组成及拥有最广泛的全权和列宁本人参加完全一样。”会前，列宁嘱托苏俄代表团团长、外交人民委员齐切林：“不是以共产党人的身份，而是以商人的身份到热那亚去。……做有利于我们的生意，特别是争取与德国实现关系上的突破。”
&&&&而处于魏玛共和国时期的德国也急切改变自己“国际弃儿”的环境，派遣有“日尔曼形象代言人”之称的著名外交家，外交部长冯·拉特瑙伯爵率团参加，力争有所突破。
&&&&日，热那亚会议在意大利外长的主持下召开。出席会议的有29个国家的代表（包括英国自治领共34个国家）。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代表参加的国际会议。美国认为会议“带有政治性质”，拒绝派代表参加，只派“观察员”出席会议。有关国家根据事先统一的口径，向苏俄提出偿还沙皇债务的苛刻要求。苏俄提出反建议，会议陷于僵局。会议进行到4月15日时，同样因提出修改凡尔赛和约遭到拒绝的德国代表团深感受到冷遇与压制，于是向苏俄代表团探询是否愿意在会外单独同德国举行双边会谈。
&&&&当齐切林知道这一消息时已是深夜，马上开会作出决定：利用德国代表团在协约国与苏俄之间摇摆不定，并开始把希望转向苏俄的时刻，发动一次外交突袭。
&&&&4月16日凌晨1时15分，齐切林打电话将拉特瑙伯爵从睡梦中叫醒，邀请德方当天上午11时到热那亚郊区拉巴洛举行双边谈判，并特意说明这天是星期日，苏俄代表团才能抽出时间，否则是无法安排的。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迫使全体德国代表立即召开一个“睡夜会议”，期间德国代表曾两次打电话给英国代表团，但均因英国外交官员都在熟睡之中，无法得到回音。5时整，德国代表团通知苏俄代表“依约赴会”。几小时以后，德国代表团坐上汽车，英国首相劳合·乔治的反对电话才姗姗而来，拉特瑙伯爵说：“酒已倒出，就应当喝下去。”他跳上汽车直奔拉巴洛。
&&&&苏德代表从12点开始正式会谈，一直谈到下午6点30分，两国外长分别代表本国政府签署了《德国和苏维埃俄罗斯社会主义共和国协定》，这就是开辟长达二十余年苏德合作时代的《拉巴洛条约》。
&&&&根据条约，双方恢复外交关系，在最惠国待遇原则下发展双边贸易和经济关系，双方放弃赔款和财产等要求。随后，两国又缔结了一个秘密军事协定，德国抗拒凡尔赛和约的禁令，向苏俄提供成套武器制造生产线，帮助苏俄红军建立现代化参谋指挥和训练体制，苏俄则向德国开放基地和工厂，德国能够在那里不受干扰地训练装甲兵、飞行员及其他军事人员，研制凡尔赛和约严禁的武器。&&&&缔结《互不侵犯和中立条约》
&&&&1926年4月，苏德签定《互不侵犯和中立条约》，条约第一条规定，两国之间的相互关系仍以1922年的拉巴洛条约为基础。条约第二条规定，如果缔约一方虽然以爱好和平的方式行事，而仍遭受第三国或第三国集团进攻时，缔约另一方应保持中立。条约第三条规定，双方都不得参加第三国家在经济或财政方面以抵制缔约一方为目的而建立的联盟。
&&&&这项条约更加促进了两国的军事合作。当时德国国防军最高统帅汉斯·冯·塞克特将军甚至希望联合苏联，共同对付与法国结盟的东欧新兴军事大国波兰。
&&&&椐档案记载，国防军统帅塞克特对苏德合作非常高兴。1922年底，他在国防部创立了一个管理机关，在波恩和莫斯科均设有办公室，动员德国公司把遭到禁止的武器生产线转移到苏联（当年苏俄通过宪法，改国名为苏联）。不久，克虏伯公司便在图拉制造大炮、装甲车，容克公司在莫斯科郊区开业制造飞机发动机，法本化学公司在萨马拉省制造军用瓦斯和毒气。德国派出专家帮助苏联建立三个大型兵工厂，德籍专家一度占苏联军工企业外聘专家总人数的80%。两国军事技术和人员的交流保持着和谐的关系，形成了互通有无、互相帮助的局面。
&&&&苏德军事合作
&&&&年，苏联展开了第一个五年计划，以图建立现代化的军事工业基础，迫切需要德国大量援助，德国也投桃报李，向苏联提供了大量信贷以及帮助苏联向德国企业订货。以1930年到1933年为例，这四年苏联从德国进口的总值分别为4.31亿马克、7.6亿马克、6.26亿马克和2.82亿马克。
&&&&通过合作，苏联在先进武器设计制造和军事人员培训等方面已达到世界先进水平，最典型的例子便是苏联潜艇部队。1926年，以德国海军少将阿诺·斯宾德勒为首的代表团访问苏联，对德国潜艇深感兴趣的苏联海军司令佐夫提出希望德国能提供潜艇设计和建造方面的帮助，不久，四艘德国潜艇的设计图纸被完整地送到了莫斯科。1933年11月，德国把全套E-I级潜艇的图纸买给了苏联，还让最好的工程师到列宁格勒帮助苏联人完成潜艇建造工作。到1941年苏德战争爆发前，苏联已拥有309艘潜艇，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潜艇部队。
&&&&更令人吃惊的是，俄罗斯军事博物馆现存资料显示，整个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德国派遣了六十名一战期间的王牌飞行员到苏联利佩茨克基地，专门协助训练全由日尔曼人组成的苏联空军飞行大队。这其中包括后来成为纳粹空军元帅的戈林，德国“空降兵之父”斯图登特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也帮助苏联人在梁赞建立了伞兵基地。
&&&&除此之外，年有德国装甲兵之父之称的古德里安将伪装成“农用拖拉机”的德国第一代坦克运到苏联喀山，进行了各种环境下的机械化行军及遭遇战演习，他的闪电战理论在苏联得到完整示范，并最终发展成型。1926年苏联红军在第聂伯河举行代号为“西方”的大规模合成演习，古德里安居然被邀请参与编写演习大纲，这中间就包含了他对闪电战战术的设想。
&&&&斯大林对双方的合作关系相当满意。日，斯大林写信给外交人民委员齐切林说：“我想……我们与德国人的事情将运行良好。”&&&&签定《苏德互不侵犯条约》
&&&&在西方国家绥靖政策的滋养下，希特勒吃掉了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他随时准备扑向下一个目标。
&&&&在斯大林的建议下，日，英国、法国、苏联三国在莫斯科举行了关于互助反侵略的谈判。会谈中，苏联向英国、法国建议：缔结包括军事援助在内的三国反侵略互助条约；三国共同保障中欧和东欧国家的安全。
&&&&与此同时，希特勒也对英、法、苏三国谈判深感忧虑。唯恐三国一旦结盟，将使德国处于腹背受敌的困境。日，希特勒直接致电斯大林，要求苏联同意德国外长里宾特洛甫赴苏会谈签约。
&&&&8月23日，里宾特洛甫带着希特勒亲笔签字的全权证书，飞抵莫斯科。当日，斯大林、莫洛托夫和里宾特洛甫通过两次会谈，正式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条约规定：双方保证不单独或联合其他国家彼此间施用武力、侵犯或攻击行为；缔约一方如与第三国交战，另一缔约国不得给予第三国任何支持；缔约双方决不参加任何直接、间接反对另一缔约国的任何国家集团。
&&&&该条约的签订，表明苏联在战争中将保持“中立”，而德国则借此避免了东西两线作战的危险，可以毫无顾忌地去进攻波兰了。
&&&&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订之后，苏联又与德国达成了《附属秘密议定书》。根据苏德之间的秘密协议，在德国进攻波兰的同时，日，苏联也从东线进攻波兰，派出六十万红军占领了共约二十万平方公里的波兰领土。同年11月，苏联又出兵芬兰，抢占了四万多平方公里芬兰领土。随后，又迫使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申请加入”苏联，并吞了17多万平方公里的疆土。此外，苏联派兵攻占了罗马尼亚的一部分国土。通过这一系列军事行动，为苏联夺取了四十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掠获2400万人口，建立起从芬兰湾到黑海海岸的“东方战线”。
&&&&希特勒上台导致关系破裂
&&&&在1933年1月希特勒上台后，苏德良好的军事合作关系就受到严重的影响。但疯狂反苏反共的希特勒有时也能客观估计形势，1933年4月底，他在接见苏联驻德国全权代表时表示，他与斯大林在反对凡尔赛和约体系上是一致的，“双方可以互相补充并给予相互帮助”。
&&&&以此为契机，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批准苏联政府向德国订购武器的动议。1936年，苏联制订了一个宏伟的海军建设计划，这个计划实现的首要前提就是德国提供帮助。苏联造船人民委员捷沃相回忆，他每次向德国提出订货的论证和清单都要先交斯大林审定，可见其重视的程度。这一时期，苏联驻德大使馆商务代表康杰亿马克的贷款时，提出要用贷款的一半订购德国的军工产品，特别是军舰、潜艇和飞机，谈判差点获得成功，只因希特勒被苏联人的庞大胃口吓坏了，所以才叫停。
&&&&1938年底，希特勒开始具体计划发动大战，德国提出加强苏德军事合作问题，提出用苏联原料换德国武器的方案。1939年1月，斯大林命令所有与军事工业相关的人民委员15天内提出A、B两份向德国订货的清单。据统计，从1939年8月《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定到日苏联遭受德国全面进攻，苏方提供了石油、棉花、磷酸盐、铁矿石、鉻矿石、锰矿石、有色金属等价值4.7亿马克的战略物资，德方提供了未建成的“吕措”号重型巡洋舰及建造该舰所需的设备、舰炮、水雷、鱼雷、潜望镜、最新型号的飞机样品、火炮样品、坦克、通讯设备、三百多种机床和机械样品，发动机、气轮机等。为了保证德国供货的质量和期限，苏联政府令捷沃相率一个委员会常驻德国，该委员会及其麾下专家在1941年上半年竟达七百人之多。
&&&&其实，希特勒只想把苏德军事合作当作战略欺骗的工具。希特勒在1941年初指示与苏联有关的军事订货必须绝对地履行，德国企业都得到按时完成苏联订货的指令，甚至在需要时不惜损害本国军队的订货。为了欺骗苏联，德国抓紧向苏联供货，临近战争的4-6月，德国的供货量甚至超过了苏联同期的供货量。这一切使斯大林不相信希特勒的进攻就在眼前，待到日德军开始炮击边境时，斯大林恼怒地骂了一句“这个混蛋！”从这一天开始，苏德长达二十余年的军事合作被硝烟和鲜血所埋葬。明万历时的平播之役：影响中国西南版图的一战中世纪军事城堡——遵义海龙囤&&&&中国的历史总是跳跃于治乱、盛衰、分合的两端。当我们至今仍称道的唐王朝翻过了几篇盛世的书页，在轻歌曼舞中奏完最后的“霓裳羽衣”而渐渐暗淡的时候，唐帝国西南苍山、洱海间的南诏却逐渐繁盛起来。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壮大，于公元873年（唐咸通元年）凭借强大的军事实力，挥师北进，占领了唐属地播州。&&&&残喘中的唐王朝，在万般无奈之际，于公元876年（乾符三年）急令太原人杨端率乡人八大姓家丁入蜀，过长江，经川南进军播州。入播后，杨端亲率军队击败南诏兵，征服播州僚人，据有播州。后经不断征战拓展，辖境日渐扩大，从此揭开了杨氏在播州统治的历史。&&&&播州远离中原，唐以后的历代王朝对播州杨氏均采取安抚政策，只要承认其统治，便允之世袭播州。因此，杨氏政权便顺利地由杨端传至第二十九代的杨应龙手上。&&&&杨应龙于公元1573年（明万历元年）承袭父职，任播州宣慰使。因数从征调有功，加封为骠骑将军。万历14年，杨应龙利用播州山涧、暴雨季节，经乌江或赤水河，入长江，转运河，千里迢迢向明王朝献大木（楠木）70。万历皇帝感慨其辛苦不易，赐予应龙飞鱼服。后应龙又向明廷请求按祖例赐他蟒例未得允许。明朝廷便授其都指挥使。&&&&此时的播州辖今天的黔北、黔南、黔东南和川南的部分地区。杨氏凭着政治军事的实力巧取豪夺辖区内五司七姓的土地财物。杨应龙又受其妾田雌凤挑唆，杀死妻子张氏及娘家之人，还准备用其永安庄（今汇川区泗渡镇观坝）换罗氏的同知衙门（在今遵义县山岔）。于是辖地内五司七姓合谋上告杨应龙。1590年（万历18年），贵州巡抚叶梦熊疏奏杨应龙凶恶诸事，巡按陈效也于同年向明皇帝历数应龙二十四大罪。当时，明王朝正防御松潘，阻止西藏兵东进，欲调播州兵协守。于是，四川巡抚李化龙上疏朝廷，暂免核对询问，让其戴罪立功。于是，川、黔巡抚、巡按上疏分辩：蜀认为杨应龙没有什么罪可核对。黔上疏谓蜀受其好处，有私心。这时，被杨应龙屠杀的妻子的叔叔张时照与所部何恩、宋世臣上告杨应龙谋反。&&&&1591年（万历19年），贵州巡抚叶梦熊上疏建议改播州所辖五司受重庆管辖（改土归流），力主发兵进剿杨应龙。四川方面则认为四川三面邻播，播兵骁勇善战，且多次受朝廷征调有功，围剿并非上策。于是，四川巡抚艾穆主张安抚，巡抚谭希思也极力反对进剿应龙，并说：“我又怎么忍心靠牺牲无数无辜的生命来讨得朝廷的恩赐？”朝廷建议，川、黔联合核实应龙罪过，应龙愿赴蜀。1592年（万历20年），应龙到重庆公堂对簿，按律当斩。应龙请用二万两白银赎命。此时，正当日本（倭寇）入侵朝鲜，朝廷征集天下军队抗击倭寇。应龙愿自带五千精兵征倭，自赎性命。五千精兵正准备起程前往时，四川巡抚王继光要严加核实应龙罪恶。应龙抗命不出。张时照等也向王继光上奏应龙罪。于是，王继光决定入播进剿应龙。&&&&1593年（万历21年），王继光到重庆与总兵刘承嗣挺进娄山关，驻娄山关南麓白石口，应龙佯装失败，诱敌深入，据关冲击，前后夹攻，刘承嗣兵败，王继光退兵。黔师进剿也无功，便退兵议抚。这年，四川曾极力主张安抚杨应龙的谭希思与贵州镇抚再商议进剿杨应龙，而御使薛继茂则主张安抚。趁此机会，杨应龙上书自白，又派亲信携银两进京打通关节。&&&&1594年（万历22年），朝廷命兵部侍郎邢玠总督川、黔进剿应龙。邢玠到重庆调查土司之间关系，查得永宁（今四川泸州以南）、酉阳（今四川东南彭水、秀山、酉阳）二土司和应龙要好，结有婚姻关系。而贵州的黄坪（今黔东南黄平县）、白泥（今余庆县）二土司和应龙有久怨深仇。于是，邢玠明喻应龙，不定应龙死罪。此时，水西宣慰使安疆臣进京请求其父享有抚恤的资格，兵部尚书石星亲自写信给安疆臣叫他带给应龙，说应龙会因此而被赦免罪过。安疆臣到播州会见杨应龙。当时，播州辖地内五司七姓担心应龙被赦免罪过后对其不利，便从中作梗，阻止驿站朝廷文书传送，邢玠命重庆知府王士琦到綦江调查杨应龙的罪过，王士琦到綦江便派綦江知县溥林前往安稳（今綦江至松坎间）劝说应龙。应龙敬佩溥林，溥林单人匹马前往。于是，应龙放下兵器迎接溥林。溥林劝说应龙，陈述总督邢玠之意，应龙俯首听命。&&&&此后，应龙命其弟兆龙到安稳，在路边极其诚恳地跪着迎接王士琦。并告诉王士琦，此次娄山战事应龙不知，全是手下人干的，应龙已绑缚了娄山战事的罪魁在松坎等待王士琦前去定罪。应龙之所以不敢来安稳，是怕安稳仇人报复，并请求王士琦前往松坎商议。王士琦听后说：“在松坎调查应龙罪过，如在囊中取物，非常安全。”于是，单人匹马前往松坎。&&&&王士琦到松坎后，应龙绑缚自己，跪在路边，哭着向王士琦请求定自己死罪，并愿交出娄山战事的罪魁和献纳罚金。王士琦随后请示邢玠，邢玠同意了应龙的请求。于是杨应龙用计捆绑阿羔、黄元等十二人抵罪，愿交四万两罚金帮助采伐木材。应龙被革除所有官衔让其长子朝栋代理，次子可栋羁留重庆府作人质，黄元等被斩于重庆。&&&&当时，东南沿海倭寇未扫除，明朝兵部准备缓解与应龙的矛盾，使其尽力平倭。朝廷也念应龙多有功劳，因而准许了奏章，应龙免罪获释，只是可栋仍作人质拘于重庆狱中，以追缴赎金。&&&&随后，作为人质的可栋死于重庆。消息传至播州，杨应龙新仇旧恨一并齐发，急忙到重庆府索要儿子尸体，未得准许，于是应龙更加仇恨。此时，朝廷追缴赎金的文书又至，杨应龙非常愤恨地说道：“我儿子活转来，银子就送来了。”就这样，应龙召集一千多僧人前往重庆招回儿子魂魄。&&&&杨应龙不缴赎金，料官军必来征剿，便积极备战。一面固关隘，分派土目（土司官员）设置关隘，占据险要之地；一面整饬内部，清除异己，对已去黔省告状的五司七姓所拥有的大量财富及庄园予以没收，并分配给民众，用金钱和财物厚待苗族，使其甘心帮助自己。还组织了十五万人的“涅手军”。&&&&公元1596年（万历24年），应龙出兵侵占草塘（今正安县）、余庆二司，焚其司衙，并趁此扫平了都匀、兴隆（今黄平）各卫。围剿屠杀黄平，戮重安长官司全家。&&&&公元1597年（万历25年），应龙借朝廷东征倭寇之际，统领苗兵，趁机四面出击。向北占领江津、南川，逼近合江。随即又侵占贵州的高坪、洪头、新村。向东侵占湖南四十八屯，阻塞驿站文书传递。应龙仇人宋世臣、罗承恩挈带全家，逃往偏桥（今施秉县）避难，应龙攻入偏桥城，奸淫其妻女，杀其全家。&&&&公元1599年（万历27年），贵州巡抚江东之命都司杨国柱、指挥李廷栋率三千兵（亦说二万）进剿应龙。应龙放弃三百部落，佯装失败，诱敌深入。于古历2月设伏兵于飞练堡，聚而歼之。杨国柱、李廷栋战死，其余官兵也无一生还。&&&&同年三月，明朝廷启用前兵部侍郎李化龙总督川、湖、贵三省军务，赐尚方剑，调天下兵马，用以进剿播州，并命朝廷副督史郭子章任贵州巡抚，合力备战。五月，朝廷调集蜀、贵、滇、湘、桂、陕、渐、甘、豫、鲁、宁、晋等省的官军计十七万余人直压播州四境，待按其部署调足24万大军后，即开始进剿，近邻綦江调集三千兵，参将房嘉宠捕杀播州之民三十人。&&&&杨应龙知大战迫在眉睫，便积极谋划，军师孙时泰建议：“应乘官兵大军未集之际，宜先破綦江，直捣成都，劫蜀王为质。”应龙迁延不愿离故土扩大事态，时泰又说：“官军来攻时，宜避强就弱，集中我大队歼其一路，得手后，再逐路破之，不难取胜。”应龙叹道：“如今朝廷不容我，只得舍命出綦江，拼着做。”于是，应龙便以綦江屠杀播州之民为由，打着“勤王剿叛”的旗号，率目把何汉良，领军奔袭綦江。6月21日，一气攻破县城，城中军民纷纷奔走逃命，吊桥断，溺死者无数，綦江血流成河。参将房嘉宠、游击张良贤以及手下三千官兵全部被歼。随后，应龙屯兵三溪，立界石于三溪、母渡、东乡坝（今綦江境内）之间，言所占土地为杨氏“宣慰官庄”。并声称江津、合川是播州故土。只因官兵屯于南川、合江、泸州一线，应龙才不敢贸然挺进。此后，应龙兵屯官坝，声称窥蜀，然后悄悄回师东进，焚烧东坡烂桥，进兵镇远，打通黔楚线，后兵分五路攻破龙泉司（今凤岗县）。&&&&明朝万历皇帝闻綦江破，大怒，剥夺前四川巡抚谭希思、贵州巡抚江东之职，催李化龙急速进剿。李化龙经过一年多的充分准备，于1600年（万历28年）春令水西兵三万镇守播州西部边境，截断应龙退路。然后，移师重庆，调遣所征的十五个省区的兵将24万人（号称五十万）进入战斗位置。亲自精选各地“干练”的府、县知事百余人，作好随军接管播地的准备。并写好檄文、誓词以及各种文告，调足需要的武器装备。一切准备就绪后，于古历1月15日在重庆誓师，发布檄文，2月12日，分川师四路，湖黔四路，共八路大军，入播进剿应龙。&&&&一、綦江路，原任总兵刘綎为主将。&&&&刘綎，南昌人，字省吾，都督显子。此人力大无比，百二十斤大刀于手上挥洒自如，世人称为刘大刀。杨应龙熟知其本领，十分畏惧，增兵镇守播州北大门。刘綎聘博学多通、倍生奇计、精通三廉元遁之术的李绍霄为参谋后，随即从綦江出兵南进。于万历28年正月攻克了播州兵所据的丁山、铜鼓、严村三要塞，首战大捷。应龙急派大将穆照、吴尚华，以数万之众，采用连营之策欲拒官兵于楠木、山羊、简台三峒以北。刘綎采用分兵三路进攻的方法，与应龙兵大战于李汉坝，应龙兵败。刘綎乘胜追至三峒，活捉了穆照、吴尚华。应龙闻讯，急遣其子朝栋、维栋及其党杨珠带数万精兵，由松坎、鱼渡、罗古池（今綦江桐梓境内）分三路并进，进攻刘綎。刘綎旋即得报，在罗古伏兵一万待松坎之敌；以一万人伏营外待鱼渡之敌；另外，用一万兵作后备，随时策应各方。应龙兵果中其计，尽遭伏兵袭击。刘綎率部下激战冲杀，歼敌数百，一直把应龙追至五十里外的石虎关。&&&&此后，刘綎深掘战壕，以防敌人反扑。不数日，敌退走，刘綎克石虎关直抵娄山关下。&&&&此时，应龙早在娄山关隘北坡设置了十三座木关、排栅，另置深坑、滚木。应龙欲借助百险俱备的娄山关拒官兵于娄山以北。刘綎采用李绍霄之计，用大军从正面仰攻木关，吸引敌人注意力，然后用少量骑兵分左右二路从山间小路偷袭敌后，形成前后夹攻之势。应龙兵前后受敌，不敢恋战，娄山关失守。刘綎乘胜追击，直至娄山南面的杨应龙庄园--永安庄。刘綎为防应龙兵偷袭，采用连营之术：据娄山关为老营，据娄山关南坡白石口为腰营，据永安庄为前营，形成前后照应的局势。可是，刘綎手下的都指挥王芳勇而少谋，轻敌思想较重。攻克娄山关后，便单独带兵驻守永安庄东面的距离大营数里的松门垭要冲。此时，应龙兵在南线三战三胜贵州兵，正谋求夺下娄山关。应龙得知王芳孤军独守，急派兵偷袭，结果官兵死伤二千多人，招讨杨愈也在此战中丧生。&&&&刘綎闻讯后，亲自带领骑兵前往援救，部将周以法、周敦吉分二路夹攻松门垭。应龙兵见势，丢弃松门垭后退，刘綎率兵追至高坪养马城，第二天应龙险些被俘。刘綎吸取松门垭兵败的教训，近关连营防守。过了十天，刘綎进兵攻下水囤，驻兵冠子山，其后与马孔英南川路，永宁吴广诸路大军一同进逼播州杨氏的要塞和大本营--海龙囤。&&&&二、南川路，总兵马孔英为主将。&&&&万历24年，马孔英任都督佥事，正逢大征应龙，皇帝下诏令马孔英带陕西兵进剿。南川离播州海龙囤6至7百里，是八路进兵中最为险远的一条。重庆推高折之任南川路监纪军事。平播开始后，高折之和参将周国柱先用石柱宣抚使马千乘的兵力击破金筑守敌，然后又再调酉阳宣抚使冉御龙击败官坝敌军。马孔英到达军中，用真州土官郑葵、路麟为向导，派遣一千士兵扼守明月关防敌人后面来攻。然后带大军连破四寨，再攻下赤崖、清水平、封宁关等据点，后又乘胜攻下敌营数十座，进逼桑木关。播兵见朝廷大军压境，关内守军每天以千计投降。高折之严令官兵禁止烧杀抢掠，投降的播兵与日俱增。桑木关是入播的重要关隘，山中涧深林密，山路狭窄险峻。应龙兵占据着制高点，加之标枪，涂上毒药的弓箭，就易守难攻了。但官兵拼死攻击，又有土人作向导，从小路攻其敌后，终于还是攻下了关隘，一直把应龙追赶到风坎关。&&&&应龙兵败如山倒，官军乘胜追击，连克九杵、黑水诸关和苦竹、羊崖、铜鼓诸寨。周国柱攻下金子坝后，烧毁空寨十九座，设伏兵以待敌军。应龙兵果然来袭。周国柱率军打退敌人，然后留游击王之翰率其兵防守白玉台，令平茶、邑梅兵驻守桑木关，自己率大军进驻金子坝。&&&&应龙闻桑木关失守，内心十分恐惧，急遣其弟世龙，大将杨珠率精兵进攻王之翰军营。之翰兵败，损失士兵无数。驻守桑木关的平茶兵闻后，派兵援救，重新夺回兵营。马孔英再带兵进攻杨应龙，敌退至郎山外，官兵进驻郎山，然后经四面山、排军，进军檬梓桥。大军借助排山倒海的军威，剿平了应龙设置在附近的据点和伏兵。杨珠派兵诈降，谋划里应外合。高折之尽斩降兵，设伏兵等待敌人。夜晚，杨珠果带兵劫寨，伏兵一齐出击，直把杨珠所带兵赶至高坪。第二天，官兵进军攻下养马城，直抵海龙囤铜柱关下，是八路大军中最先到达海龙囤的官兵。&&&&三、合江路，以总兵吴广为主将。&&&&平播开始后，吴广带三万人从合江出发，进入仁怀，驻军二郎坝。应龙骁将郭通绪迎战吴广，吴广军奋力作战，赶跑了郭通绪。陶洪、安村、罗村三寨土官纷纷出营投降，吴广择其壮者充实自己的队伍。趁势占领了穿岩洞。这时，刘綎、马孔英也进入播州腹地，而吴广仍驻军二郎坝。迫于形势，吴广兵分四路攻打岩门关，派永宁女土官奢世绪带领二千士兵扼守桑木垭防敌人背后来攻。然后进兵连克应龙军营数座，进驻母猪塘。应龙遣郭通绪阻击官兵前进，吴广派兵五百埋伏在磨枪垭，置滚石、滚木，以游击赵应科向郭通绪挑战，诱敌深入，大败通绪，官兵一直追到岩门关下。&&&&岩门关径狭岩悬，应龙凭借天险设兵一万多拒官兵于关外。副将曹希彬悬赏千金。士兵攀岩争相前进，接连攻下岩门关四个关口。在强大的军事压力下，关内男女哭泣不止，士兵起义杀死应龙大将罗世恩，万余人出关投降。此后，吴广、曹希彬率军连续占领红碗水、土岩、分水关等杨氏要塞，逐进驻水牛塘（今遵义沙湾）。应龙面对此形势，了解到官兵是孤军深入，便密谋偷袭，于是派人投降吴广，广知其诈降，乃关押降军，坚守军营以待敌军。应龙未知吴广识破此计，便亲自带三万人马进攻吴广大营。官兵奋力死战，后援军赶到，合力打退了应龙的进攻，吴广、曹希彬所带大军遂与各路官兵进逼海龙囤。&&&&四、永宁路，以原任副将曹希彬为主将，仍受吴广节制。&&&&五、偏桥路（今贵州施秉县），分为两翼，一由白泥（今余庆）总兵陈璘为主将，一由龙泉副总兵陈良玭为主将，仍由陈璘节制。&&&&陈璘，字朝爵，广东翁源人，湖广总兵官。万历28年，带兵从偏桥进剿杨应龙。副将陈良玭由龙泉受陈璘节制进剿应龙。&&&&万历28年2月，吴广军到达白泥。杨应龙之子杨朝栋率领二万大军渡过乌江与陈璘作战。陈璘自带一路正面迎敌，另分两翼偷袭敌后。朝栋大败。陈璘一直追到白泥西北30里外的龙溪山。此时，朝栋联络江（乌江）南四牌五司苗民一同抗击官兵。陈璘侦察到朝栋设有伏兵，便命令用火烧、炮轰之法打击敌军。朝栋凭借险峻的地理条件，用滚木居高临下进行阻击。官兵畏惧，不敢上前，陈璘斩杀畏缩之人。把总吴应龙奋力死战，攻下了龙溪据点。朝栋退至第四牌保儿囤。陈璘派二将追击敌人，但途中遇敌伏兵，全部阵亡。此后，陈璘组织敢死队由吴应龙率领，死战击败朝栋，朝栋退兵囤顶。陈璘趁黑夜命小股部队从山后石壁攀岩而上，夺取山上据点，并把朝栋追至袁家渡，四牌之敌全部歼灭。&&&&万历28年3月上旬，陈璘军架设浮桥渡过乌江，侦察部队得知朝栋大将张佑、谢朝俸、石胜俸等所带军队驻守江北七牌（七牌也属五司苗民，素助应龙）野猪山。陈璘趁夜进发，抵达苦练坪，前锋与朝栋交战。陈璘便派部队抄敌后路，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大败朝栋，追至深山老箐林中，官兵乘势进驻苦茶关。这时，童元镇在乌江战役中大败，陈璘的军队伤亡又很大，因此陈璘有些畏惧，便请求退兵，但李化龙不同意，陈璘便进兵楠木桥。湄潭守敌全部驻守在青蛇、长坎、玛瑙、保子四囤据点。四囤皆绝险，而青蛇囤是四囤中最险之地。陈璘决定，用兵攻青蛇囤。引其余三囤之敌出兵援救，然后再图之。这时，陈良玭已带兵和陈璘相会，陈璘凭借强大兵力，苦战三天三夜，攻下除青蛇囤以外的三囤。此后，陈璘集中兵力，三面合围青蛇囤，再组成敢死队从玛瑙后面的葛至山上架设火炮直对青蛇囤。囤上守敌见势，十分惶恐。官兵三面大军奋力而上，囤上木石相交而下，但将士冒死向上，加之后面火炮攻击，敌军大败。陈璘攻克青蛇囤。这次战斗，歼播兵1900多人，官兵伤亡虽惨重，但江南江北七牌敌人尽灭。陈璘分兵六路，又克大小三渡关，乘胜抵达海龙囤下。&&&&六、乌江路，以总兵童元镇为主将。&&&&万历28年，童元镇带永顺、镇雄、泗城等士兵从乌江入播进剿应龙。元镇惧怕应龙，故久驻铜仁不进，多次催促才进兵。初，八路大军刚刚进剿，应龙召集大将商议，大家认为应分兵把守各关隘，但军师孙时泰则说“兵分则力弱，乘官兵未大集，先攻破其弱者，余路自退。”应龙听从了他的建议。应龙听说元镇进兵，高兴地说：“此易与耳，宜纵之渡江，密以计取。”元镇按察使杨寅秋进言说：“乌江距离播州不远，应等各路大军深入后一同进军。”元镇没听从。永顺兵先夺取乌江渡，应龙兵千多人沿江叫骂以诱敌深入。官兵沿江而下，攻下老君关前哨，参将谢崇爵乘势督泗城、水西兵沿江而下克河渡关（今遵义县茶山关上游1000米）。&&&&万历28年3月，应龙以步兵骑兵数千人攻击水西兵，水西兵驱出大象作战，应龙兵死伤众多。其后播兵用弓箭手射死驾象者，象回头奔跑。官兵火攻者又误将火器掷向官兵军营，于是官兵阵营大乱，泗城军大败，谢崇爵也带兵败逃，官兵无数争过浮桥，断桥，溺死者数千人。河渡兵败，上游60里处的乌江守军未知，第二天，参将杨显派三百永顺士兵沿江而下巡逻，在路上遇着穿水西兵服的数万播兵。永顺兵不疑被全歼。应龙兵穿上永顺兵服，直趋乌江渡，乌江渡守军误认为是水西、永顺兵不防备，被应龙兵攻破大营，官兵向南败逃，争过乌江。应龙兵斩断浮桥，官兵溺死者无数，杨显和两个儿子皆丧命。此次战斗后，元镇所带三万人马，幸存者不到十分之一。&&&&贵阳闻警，百姓弃家带子奔入城中，远近震动。官兵各路闻乌江兵败十余日不敢进兵。李化龙知情后，用尚方剑斩谢崇爵，再征兵，令镇雄土官安尧臣（安疆臣弟）进剿应龙。尧臣派大将刘岳、王嘉猷攻下了苦竹关半坎岭，应龙兵败走。尧臣移兵到新站，应龙兵设伏兵于大水田（今共青湖），并派五千兵偷袭尧臣，结果，播兵大败。王嘉猷扬言攻打大水田，却暗中派军攻克大夫关，进军马坎，截断了敌人归路，此时，尧臣兵与其兄疆臣兵会合，应龙兵大败而逃。&&&&都指挥徐成带兵到乌江与泗城土官绍勋兵一起再次攻下河渡关。应龙大将张守钦、袁五受占据着长箐、万丈林。永顺兵攻下二据点，活捉了张守钦，接着又攻下清潭洞，活捉了袁五受。这时，朝廷正在商讨童元镇兵败之事，后令李应祥带领元镇兵马，召元镇进京。元镇逗留而被贬为事官。后来，乌江路军在李应祥带领下，与水西、镇雄各路大军一起，直逼海龙囤。&&&&七、沙溪路（又名水西路，今贵州大方、金沙县），以参将朱鹤龄为主将，听童元镇（后由李应祥）节制，率水西（金沙、大方县）宣慰使安疆臣由沙溪入播进剿应龙。&&&&在八路大军未集之前，朱鹤龄听从李化龙调遣发兵三万驻守水西和播州边界，以断杨氏退路。平播开始后，朱鹤龄率此路大军从沙溪进军，攻下由应龙子朝栋驻守的沙溪缉麻山后，接连攻下马站、石壁、花毛坎，进而攻下落檬关，至大水田，焚桃溪庄，一路势如破竹，直抵海龙囤。&&&&八、兴隆路（今贵州黄平），以总兵李应祥为主将。&&&&万历28年，李应祥领兵从兴隆进军平播，同年2月，副将陈寅连续攻下数囤，一直追敌至四牌（余庆）、高囤下。陈寅派兵从山间小道直捣龙水囤，又一支官兵从乾坪、抵达箐冈，在箐冈应龙大将谢朝俸占其要地，又在四面峭壁深箐中设置两关。官兵拼死强攻，拿下箐冈，俘虏谢朝俸及其妻子，后乘势到达乌江边上。&&&&童元镇在乌江兵败的消息传至陈寅军中，陈寅屯兵十日之久，等李应祥代元镇之职后，在应祥催促下，陈寅沿江而上，从江界河过乌江，并在江上架设浮桥接应大军。大军渡过乌江后，播州所赖天险全无，投降之人与日俱增。李应祥善待俘虏，并以降敌作向导，沿一条小溪而上，直抵黄滩关。播兵所据黄滩关，依壁而立，地势十分险要。这时，石月俸率万余播兵来降，并告诉应祥距黄滩关30里处有一关隘是入播的门户，只要先取其关隘，黄滩关则孤立难守了。应祥依其计，令陈寅率四千精兵，趁夜抵达关下，石月俸以数十骑兵诱开关门，官兵轻而易举地夺下此关。然后，陈寅督大军渡河攻击黄滩关正面，石月俸由坎林暗渡，袭击黄滩关。这样，黄滩关守军在强大的攻击下全部被歼。李应祥遂乘胜抵达海龙囤下合诸路大军共灭杨应龙。&&&&海龙囤，在今遵义市北四十里的龙岩山东侧。此地“一蒂孤悬，群山固结，左右环溪，阴深峻险”。是杨氏第十五代杨文采纳吕文德的建议，为抵抗元军，“固其根本”，于南宋宝祐五年（1257）筑的。囤内平展宽广，水源充足。万历24年（1596），杨应龙大集役夫工匠，在原有基础上，置土月二城，建前后九道石关，砌三重城垣包绕，建筑宫室，屯粮驻重兵，作为军事要塞和大本营。&&&&当应龙所属领地尽失，所据关隘全失之后，面对如此败局，应龙感慨地说：“我不用时泰计，今死矣！”万历28年4月18日，朝廷各路大军云集海龙囤，将应龙余军17000人围困在囤上，轮番进攻，当时，正是梅雨季节，加之海龙囤林深雾重，杨应龙逼迫苗女裸其身站于飞龙关上，使官兵诲气而火炮不响（其实是火药受潮了）。所以，经过二十多天的攻击仍未拿下海龙囤。&&&&在围困海龙囤期间，官军各路大军都在前关正面进攻，唯独水西安疆臣攻后关。在两军相峙的四十多天里，安疆臣手下官兵多受贿，暗地与应龙勾结，并悄悄地把火药送给应龙。应龙无后顾之忧，便极力用兵把守前面飞龙关。陈璘知情后，与监军商量，命疆臣在夜晚时撤军，随即换上陈璘、吴广的部队，并造置铁牌400多块搭桥，用其缩短和后关的距离，使应龙的强弓劲弩失去作战的威力，又用竹尖嵌于板桥中，放置在后关门前，应龙兵每夜出巡，均受伤。这时，囤上播兵军心涣散，男女皆相聚而哭。再加上一个多月官兵不分白天黑夜轮番进攻，囤上守军早已精疲力尽了。&&&&6月初6日夜四更，吴广、陈璘趁敌军熟睡之机，攀墙进囤斩守门士兵，然后在后关墙头树起白旗作信号，后关官兵全部冲入囤中。前关官兵见后关被攻击，用火炮轰塌飞龙关一角，将士奋力死战，攻下囤前所有关隘。应龙见大势已去，便和爱妾田雌凤入室自缢。其弟杨世龙，子朝栋、以栋及军师孙时泰等二十多位大将被俘。&&&&这次战役，朝廷调集全国15个省的24万大军，双方投入的兵力约40万人，动用人力近百万，经114日决战，以官军获胜，杨氏败亡而宣告结束。杨氏首领1200多人被俘，22600余人被斩首，杨氏族人5500多人被俘。官兵将军78人，士兵4645人阵亡，重伤969人，轻伤2458人。若加上士兵，其伤亡人数约为3至5万。战争中双方消耗和毁坏的财物就只能想象而不得确数了，单就官兵七万余人破关登上海龙囤后，将囤上所有城池、房屋、仓库、街市全部焚烧、夷为平地之举，我们便想象得到战争的破坏性。&&&&从此，杨氏在播州29代长达725年的土司统治结束，一直游离于封建中央集权统治之外的播州，因平播后的“改土归流”而正式纳入了中央集权的统治范畴。1938滇军参加徐州会战：27天血战2万官兵血洒邳州&&&&在邳州大地，有两座战争的丰碑。一座是淮海战役碾庄大战的丰碑，这座丰碑高高地耸立在碾庄镇；另一座却是深深地隐藏在人们心中的丰碑，它就是--徐州大会战中的禹王山血战的丰碑。&&&&历史翻过75年泛黄的页码，那是1938年春夏之交，台儿庄战役进入第二阶段初始，一支来自西南边陲，由四万余云南子弟组成的抗战大军--“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六十军”，经过八千里路云和月，艰苦奋进，终于在4月22日拂晓，抵达抗日前沿阵地--邳州北部地区。&&&&英勇的滇军儿女们，在邳州残酷的27个日日夜夜里，同日本侵略者展开了一场正义与邪恶、文明与野蛮、侵略与反侵略的激烈厮杀。他们用青春谱写了爱国壮歌，用鲜血染红了禹王山，用生命之躯铸成了不朽丰碑。在这场无情的战争中，滇军战士牺牲和受伤超过2万余人，时至今日仍有上万余云南儿女遗骨掩埋在邳州土地上。&&&&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滇军在邳州这场战役中的伟绩却鲜为人知，也很少有史籍将其载入，或被移花接木到其他部队，他们悲壮的抗战业绩已被历史的尘埃湮没了。&&&&于是，我们怀着崇敬之意，对邳北旧战场作一番深沉的凭吊，一步一步地，走访禹王山、陈瓦房、五圣堂、火石埠、李圩村……寻找那些不该忘却的记忆。&&&&去年秋，在寻访昔日台赵铁路遗迹时，许多村民在向我们讲述铁路的历史时，不断地说起与它相关的云南“蛮子军”在邳州抗战时打日本的事，这很引起我们注意。这些村民年龄大都在五六十岁以上，他们并没有亲历70多年前的事，我们很疑惑，经过仔细询问，结果都是老一辈工余饭后讲给他们听的，他们又把这流传下来的故事讲给更年轻的后辈听，试图以这种方式让历史更完整，他们真不希望这些打日本的英灵被湮没，这就是英雄背后的百姓心声，也是历史载体中的一种表达形式--口述史吧。&&&&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后的第二天，也就是7月8日，中共中央向全国发出抗日通电，发表了对日寇“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的方针，号召全国各族人民和军队团结起来，结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进行全面抗战。在全国抗日救亡运动高涨的形势下， 8月9日，时任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在南京国防会议上，主动请缨抗战，蒋介石立即授予“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六十军”番号。&&&&龙云回滇后，仅用28天时间，将手中的地方正规军6个旅及有关的武装迅速组建了一支出征抗战部队--第六十军，交由军长卢汉（云南昭阳区炎山人）率领，出滇抗日。六十军下辖3个师，即182师、183师和184师，3个师下辖6个旅12个团，官兵总数有4万余人。&&&&早在日本制造“九·一八事变”后，龙云就着手加强滇军的武器装备，并派人与法国驻滇领事馆商洽购买军火一事。1936年之前，龙云就已向法商龙东公司和马湘洋行购买了各种步枪、轻重机枪和迫击炮等，这些都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轻重武器装备。龙云还从云南各地农民子弟中征召士兵来充实军队；滇军中的排、班长大多是受训3年以上老兵来担任，他们都有比较丰富的实战经验；而连以上军官则大多出身于云南陆军讲武堂，均为资历较深、能力较强的军人，而且打过多年仗，具有一定的作战指挥能力。因此，在抗战前，云南的地方军队已有6个旅，而且武器装备精良，在军容军纪上，也比国军部队胜出一筹，其整体素质为“国军之冠”。&&&&六十军组建完毕后，10月5日在昆明巫家坝举行了隆重的抗战誓师出征大会。誓师会后，182师、184师从昆明启程，183师从曲靖出发，经贵阳、镇远、湘西，步行48天，长途跋涉2000公里，于11月下旬全部抵达湖南省省会长沙。最初，国民党最高统帅部准备把六十军由浙赣路调往南京参加南京保卫战，但当先头部队抵达浙江兰溪时，南京已经失守，于是六十军由九江改乘轮船到武汉，后又开赴孝感、花园、武胜关地区整训待命。&&&&危急时刻，开赴徐州战场&&&&日，台儿庄战火燃起，4月7日，台儿庄战役第一阶段大捷。然而，日军自第一次台儿庄惨败后，仍未放弃夺取台儿庄的企图，大举增兵鲁南，西尾寿造大将将其最精锐的坂垣第五师团、矶谷第十师团都集结于邳州北部地区，围攻中国军队。台儿庄第二次会战烽火随即点燃，大战局势严重，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急忙请求云南省主席龙云调滇军第六十军增援鲁南作战。&&&&日下午2时，第六十军军长卢汉忽接军政部命令：“徐州告急，第六十军改归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指挥，已备妥专车，限于本日下午6时乘专车赶赴徐州，面谒李宗仁请示机宜。”&&&&卢汉准时率部从汉口开来徐州，此时六十军各部队都正在不同车次的急行途中，改属李宗仁指挥都还不知晓。十万火急之下，李宗仁令铁道运输司令部派员守住兰封、民权车站，以免六十军各师途中转车而耽搁时间，并强令直开徐州。&&&&卢汉于4月21日上午11时到达徐州，立即前往第五战区总指挥部--徐州花园饭店，大约中午12时，见到李宗仁、白崇禧二人。李、白只在地图上告卢仅台儿庄东北战事吃紧，并令六十军归第二集团军孙连仲总司令指挥。孙连仲令六十军务必于4月24日以前，集结在大运河东岸陈瓦房、邢家楼、蒲汪、李家圩地区，作为第二线部队待命，接防汤恩伯、于学忠守地。其实李、白二人已知孙连仲集团军已在上述防区失利，而且小良壁已告失守，有意不将这些情况全明告卢汉军长。整个接见及布置任务不到20分钟即告结束。&&&&4月21日下午从3时开始，六十军各师的兵车先后陆续抵达徐州内外各站，卢汉在徐州连召开作战会议研究敌情及布置任务的时间都没有，就随部队继续登程向指定的防区出发了。&&&&六十军就在这个危急时刻开赴徐州战场邳北地区，成为台儿庄大战第二阶段战役迎击敌寇的中国方面的主力。&&&&日拂晓，当列车把六十军沿着台赵（邳州境内赵墩至台儿庄）铁路运抵大运河河畔时，军部急令：&&&&“182师在赵墩站下车，183师在东沙庄（宿羊山站）站下车，184师及军直属部队在车辐山站下车，各部队立即急行，向指定地点集结；接防台儿庄以东地区的于学忠部和守卫禹王山的汤恩伯部。”&&&&六十军各部进入防区阵地后，第182师在左右作预备队，集结于蒲汪、新庄、禹王山、戴庄地区。第183师在右，集结于陈瓦房、邢家楼、五圣堂、李庄地区；第184师在左，集结于台儿庄以东陶沟桥、阎庄、马家窑地区。&&&&寻访第一站：陈瓦房村&&&&六十军第一战&&&&陈瓦房村，坐落在邳州邢楼镇南，如果不是因为75年前那场战争，这里可能会和邳北地区其它村庄一样，只是地图上一个普通的名字--一个以当地村民姓氏和砖瓦结构房屋命名的村落。应该说，当年的那场战争，虽然只是抗日战争中一个极细小的侧面，未必会占有格外重要地位，但对于这样一个平凡的小村庄来说，却代表了中华民族抗日御寇无尚的荣光。&&&&当我们一走进陈瓦房村口，热情的村民不断向我们提供当年战争的线索，为我们描述当年战斗的情形。关于这次战斗有限的文献记录告诉我们，六十军在踏入邳州后，仅几个小时时间，战役由此打响了，滇军第一滴血流淌在陈瓦房，五百多名将士牺牲在这块土地上……&&&&那是日8时许，陈瓦房村被一片晨雾淡淡地所笼罩，时隐时现着庄户人家，对于还没来及立足的云南将士来说，这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真有几分神秘和诡异之感，战争怎会在这儿发生？&&&&作为183师先头部队第541旅1081团二营，沿着乡间小路搜索前进，部队刚到陈瓦房村口，在不熟悉地形，还没来得及认真观察情况下，即遭遇日军。营长尹国华（云南路南县人）迅速将队伍就地展开，凭借稍有利的地势，与日军展开强大火力激战，骤然间枪声连成一片。就这样，经过敌攻我击的好几回合，终于压住了日寇。随后，日军增援部队蜂拥而来，以数倍优势兵力将二营团团围住，对二营阵地进行疯狂反扑。&&&&团长潘朔端（云南威信人）正率部向集结地开进之时，途中得知二营被围困，立即带领一个营急速赶来增援。日军发现了有增援部队，马上集中炮兵，用火力拦阻滇军增援部队的进路。同时，另一部分日军迅速绕过陈瓦房，向小庄进攻。潘团长带的这个营被拦阻在小庄附近，和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此时的陈瓦房阵地上，争夺战打的异常艰苦，尹国华向全营官兵下达命令：“我营要与阵地共存亡，如果我牺牲，由六连长代理营长，率全营攻击敌人，只剩一兵一卒也要坚决拼死到底（引自《石林县档案馆74-3-457》）。”&&&&尹国华的话语极大鼓舞了士气，面对日军的大炮、机枪、坦克，官兵们毫不畏惧，日军冲到面前就白刃交锋，日军坦克经过的地方，战士们怀抱着成束的手榴弹炸掉它。真正是白刃寒光捅铁甲，杀出了云南各族子弟的英雄气概。&&&&黄汝鑫（云南合庆人，时任第六十军军部作战参谋）在后来回忆中说：“坦克车嘛，云南部队就是见都没有见过。这些士兵啊，爬到坦克车上去，用手榴弹想从坦克车的张望孔里扔进去，可是张望孔是封闭的，扔不进去。那么爬上去了又跌下来，跌下来又爬，就这样反复，等于是跟坦克肉搏。后来，看来是不行，那么就用集束手榴弹，就是拼命了，连人带手榴弹就滚到坦克车下面爆炸，与日军坦克同归于尽。”&&&&在日军的猛攻面前，尹营官兵浴血奋战，在伤亡惨重情况下坚守阵地，但终因力量悬殊，寡不敌众，年仅30岁的尹国华与全营五百余人壮烈殉国。最后二营仅剩十余人，在向陈瓦房庄西南侧突围时，刚到村口，又遭到日军追击，纷纷倒在了黄土地上，只有士兵陈明亮一人冲出弹雨&&&&幸免于难。当卢汉见到遍身是血的陈明亮时，这个自喻“从不流泪”的彝家汉子，泣不成声。&&&&陈瓦房一战，由于尹营果断顽强的阻击日寇，为六十军各部奔赴防区赢得一些宝贵的备战时间，在整个战役中起了很大作用，二营的大无畏民族英雄主义精神，更是极大地鼓舞了六十军及所有前线官兵的杀敌士气。尹营英勇阵亡的消息传遍云南，受到云南人民的敬重。日《云南日报》以通栏大字标题予以报道：“为国捐躯，尹营精神不死；战死沙场，足了平生之愿；浩气长存，堪与日月增光”，在六十军的抗战史中写下了不朽的一页。&&&&寻访第二站：邢家楼、五圣堂&&&&邳北战场的难兄难弟&&&&183师陈瓦房首战，打响了六十军在邳北战场上第一枪，之后邢家楼（今邢楼镇）、五圣堂、蒲汪一带也是战火熊熊。&&&&正当陈瓦房战斗如火如荼之时，六十军183师1082团迅速进入东庄；1083团和182师1079团旋即分别奔赴入后堡、蒲汪、辛庄一带阵地；以急行军速度飞奔而来的1077团和1078团开进了火石埠、湖山、窝山等地。&&&&4月22日邢家楼、五圣堂战斗打响，183师542旅所部在陈钟书（云南安宁县人）指挥下，抢先占领了邢家楼、五圣堂，云南健儿凭着他们一腔热血，与日军反复搏斗，打退了多次进攻。日军二十一旅团坂木顺这个在侵华战争中从山西一路打来的家伙，多次纠集步兵、骑兵，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汹汹地向542旅阵地猛攻，陈钟书传令隐蔽；当日军进入有效射程时，一声令下，机枪、手榴弹一齐射向敌人，日军丢下无数尸体，狼狈退去。&&&&23日下午，日军再次发动大规模冲锋，忽有敌骑兵抄滇军左翼奇袭，陈钟书急令部队驱逐，但在拼搏中，陈钟书头部不幸被一颗流弹击中，应声倒地，不省人事，侍卫曾永泰、司号长牟国祥、参谋主任白肇学三人急忙轮换背下火线，当晚由于伤势过重而牺牲，时年47岁。陈钟书遗体由火车运至徐州，埋葬在东关外长满荒草的乱岗中。&&&&陈旅长牺牲后，他的部队继续和敌人拼杀，打退了敌人的数十次进攻，极大地挫伤了进攻的势头。滇军拼死抵抗，使原来已经动摇的于学忠、汤恩伯两军也得到了鼓舞，岌岌可危的阵地，得以稳固下来。&&&&关注邳北抗战史的人多听过“难兄难弟”这个故事，我们翻阅了大量云南地方史料，终于在民国《盐津县志》中找到有关记载：&&&&在滇军第六十军中，有不少是盐津县人，其中183师1084团三营一连连长赵克，又名赵师韩、赵党，盐津县串丝箭坝村人。在邳北战役争夺五圣堂阵地的战斗中，赵克率领全连战士连续打退了日军数次进攻，最后在与日寇进行肉搏战中壮烈牺牲。赵克的堂哥赵继昌是六连连长，同在五圣堂一线阵地作战。战斗结束后，赵继昌（云南凤庆人）把赵克的尸体从仍弥漫着硝烟战地的土尘里扒出，在赵克的衣袋里发现了一封未寄出的信，信中写道：&&&&亲爱的双亲，现在我们已经加入了台儿庄战场了，儿已抱定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去和敌肉搏。此后战场上的消息，请您老人家别担心。飞机不停的抛炸弹，大炮不住的咚咚响。不写了。敬祝福安。不肖儿师韩跪禀。&&&&民国27年4月22日&&&&堂兄赵继昌把赵克尸体用柴草烧后，用一个布袋装着骨灰，天天挎在肩，随军打仗，直到最终回到家乡，将骨灰和遗书交到赵克亲人的手中。当时武汉报纸，曾对这一事件作了生动报道。&&&&为写好本文，我们请昆明友人帮助查找关于滇军在邳州抗战史料，其中就有赵克出征前留下的照片（现存云南档案馆），从照片上看，赵克身穿军装，脸上还带着稚气但眼里却充满了坚毅。&&&&在75年前那段血肉纷飞的战争岁月里，像赵克这样有血性的云南阵亡士兵到底有多少？在《盐津县文史资料》第二集中，我们看到当时仅有8万多人的盐津县“在邳北战场20多个日日夜夜里，盐津县有96人壮烈牺牲。落雁乡有16人参战，13人战死。”&&&&4月24、25日，敌人增加了兵力，增调了坦克，步炮协同，加紧对蒲汪滇军的攻击。从佛晓到夜晚，敌炮的轰击、坦克的进攻，轮番交错，始终没有间断。英勇的滇军官兵时而隐蔽，时而跃出战壕与敌人拼杀。敌人的攻势虽然猛烈，但阵地始终牢牢控制在滇军手中。&&&&寻访第三站：火石埠&&&&滇军三天痛失三名团长&&&&告别五圣堂村，我们沿着淘沟河东堤，一路向南，前行约一个多小时，下了堤埝不远处，就是我们要寻访的火石埠战场了。&&&&火石埠，一个仿佛蕴藏着火药和爆炸声的地名，它位于邳州市戴庄镇西北部，因靠近火石埠山而得名。火石埠山说是一座山，其实也只是一个小山岗，海拔仅为43.5米，据说因山中所产火石一蹭便可蹭出火花来而得名。山体半腰上坐落着的自然村，就是火石埠村。&&&&火石埠村自然环境比较封闭，很少有人知道这儿，至今只有几百口人。75年前这儿是滇军第六十军邳北抗战焦点战场之一，如今全村很难再找到当年战场留下的点点滴滴。&&&&在村口我们询问了几位已有70来岁的老人，问起当年云南人打日本鬼子的事，一位吴姓老太太说：“那时俺还没嫁到这儿，过去听村上老人讲过，打仗时，全村人一听鬼子要进村子，全都逃难走了，后来回到庄里时，房子都没有了，到处是死尸，有的都烂得发臭。”&&&&接下来老人站起身来，指着村边坡地说：“那儿都说死人最多。”我们顺着老人指点地方走去。壮士鲜血染红过的土地，现在已是千顷良田。站在山岗高坡下望，那场民族抗争的刀光剑影，已随着经年的风吹雨打无处追寻，但镌刻于历史年轮的枪炮声，却犹如晨钟暮鼓，回荡在人们的心灵中。&&&&时光回溯到1938年春夏之交，这儿是第182师539旅第1077团火石埠阵地。这个由西北向东南走向长约两公里，宽不足300米的狭长形地段，地段中部就是火石埠山麓，高出地面有十来米山坡，在高坡的东北、东南麓坐落三个自然村庄，远处是禹王山，隔河是望母山。火石埠是六十军卸敌第二道防线，固守禹王山重要门户，在战略位置上十分重要。因此，六十军军长卢汉曾令182师师长安恩溥（云南邵通县人）“一定要死守这一阵地。”&&&&4月25日凌晨，日军出动飞机向东庄、火石埠、后堡阵地轮番轰炸，继而放出观测气球，指示炮兵进行定点轰击。滇军遂以炮兵还击。战至午后，东庄、火石埠虽将日军全部击退，但后堡却失守了。&&&&鉴于后堡、火石埠这两个阵地的重要，此时滇军第182、183两师尚存的兵力，也仅能固守第二道防线，卢汉果断将第一道防线官兵撤至第二道线，集中力量继续抵抗。182师安恩溥立即遵照军部作战部署，令其1077团团长余建勋（云南保山市施甸县人），必须死守火石埠这一阵地。按师部指示余建勋速派第三营接防二营阵地。&&&&安恩溥又仔细视察三营阵地兵员、火力部署，觉得一切布置都较为适当后，才返回湖山村指挥所。日落后，安恩溥接到张泽从前沿打来电话报告：“已将正面日军全部击溃，进攻之敌遗尸累累，逃生无几，而我三营九连连长陈有钊（云南会泽人）阵亡，全营排长一亡二伤，士兵伤亡过半，七、八两连官兵伤亡亦重。”入夜，日寇炮火不断，并使用燃烧弹将火石埠东西、东南两个村庄的房屋全部焚毁。&&&&26日10时30分起，日军又以强烈的火炮对火石埠全面炮击。&&&&夜的黑幕徐徐降落，这时炮火渐疏，散伏在前沿麦田里的日军仍稀疏地对火石埠阵地不断地扫射……晚19时，183师第1083团团长莫肇衡（云南楚雄禄丰县人）率一部无编制126人急驰经赵家渡赶到火石埠接防。&&&&莫团长刚上阵地，就同日军接上了火，战士们迅速利用地形还击，相继打退了日军多次集群性冲锋。面对不断涌来的敌寇，子弹打完了，莫团长率先亮出刺刀，展开了血腥的肉搏战，他一人拼三敌，毫无惧色，拼斗紧张之时，一颗罪恶子弹射进了他的胸部，莫团长应声倒在血泊之中，战士紧急抢抬送往战地医院途中，挣扎着扯下浸满鲜血的征衣，在战友搀扶下于道旁一块石头上用血书下了“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沾襟”之后，壮烈就义，时年43岁。&&&&4月27日晚，日军先集中炮火猛烈轰击，把东庄、火石埠炸成一片火海，然后步兵蜂拥而进。卢汉军长看清了日军的意图，立即电话命令守卫东庄的193师杨宏光(云南绥江县人)旅长，避开敌人的炮火，侍机消灭敌人。杨旅长指挥部队分散在麦田里隐蔽起来，正当日军争先恐后直往前闯的时候，杨旅长一声令下，全体将士冲出掩体，把敌人打得个晕头转向。这一战打得干脆利索。&&&&同日，1078团团长董文英亲率机枪和迫击炮连各一个排增援第一线部队，进攻日军的右翼。4月28日凌晨3时左右，董文英率部急行回到湖山阵地，正在清点人数时，不料团指挥所里突然响起枪声，董团长急令肃剿攻入团部小股之敌。稍后日军后续大队源源不断涌来，万分危急中，董文英率五连反复同日军拼杀，激战中董文英团长头部中弹，壮烈牺牲于湖山阵地。&&&&同日傍晚，日军又集中炮火火力，猛击1082团严家训（云南富民县人）防守的东庄、火石埠阵地，持续达一小时之久，发射了五千多发炮弹，尘土腾空，不见天日，东庄被夷为平地，整个阵地都仿佛被翻了几遍，严家训团长心痛地面对这惨烈现实，他更感身上的责任重大。他在阵地巡视指挥时，一颗炮弹突飞而至，壮烈殉国。严家训由于死事悲壮，民国政府特命发回云南安葬并追赠为陆军中将。&&&&在短短三天之内，滇军第六十军痛失三名团长。一个个可歌可泣云南将领，在邳州这块土地上留下了他们的英名。&&&&寻访第四站：禹王山&&&&浴血击退日军进攻&&&&滇军将士经过近一周与日军浴血苦战，日军只好放弃正面攻占，改变战术方向，集中兵力，重点进攻禹王山，旋即再渡运河，直取台儿庄。&&&&禹王山在台儿庄东南方向，位于京杭运河东岸，邳州戴庄镇西部，又名神王山，海拔高度124.6米，相传过去常闹水患，人们在山上建了个禹王庙，祈求平安而更名。1938年那场战争，禹王山成了一座英雄之山。&&&&早在前年夏天，我们就对禹王山旧战场寻访过，那时正值酷暑，满山遍野荆棘载途，荒草覆盖，难以进山。今年早春，我们趁着冬季荒草枯萎时节，再次探访禹王山。&&&&在山中，我们找到了当年六十军将士用石头垒起的工事和开挖的残存战壕掩体，75年过去了，仍然轮廓可辨，那些坚硬的石头，就是六十军战士不屈的无声见证，那些人工堆起的石堆，我们仿佛看到了当年英雄儿女为了守卫疆土与日军拼尽最后一滴血的场面。&&&&有谁能告诉我们75年前发生在禹王山的那些惊心动魄？满山的巨石和战壕深沉地沉默着。&&&&此时，我们遇上了住在山下李圩村的村民梅光强，递上一支香烟问他：“你知道1938年这儿打鬼子事吗？”他毫不含糊地说：“知道，听俺村修武叔讲的（李修武，97岁，2010年去世，曾参加战后掩埋工作），俺今年才69岁，没见过那事，可俺小时经常到山上山下转悠捡枪子壳，跟货郎担换糖吃，三个弹壳换一块山芋糖。”&&&&接下来，老梅把我们带到村里，试图找一些年龄较大村民给我们讲述更多细节。村民李家民说：“我80了，在山上看树（护林员）几十年了，吃住都在山上，那里打仗的事，我都听父辈人讲过，在这儿打仗是云南人和鬼子打的，前几年云南人还来给他们祖上烧纸呢。”&&&&经过采访和查寻史料，六十军将士在禹王山拼死抗敌的悲壮画面重现在眼前：&&&&日以后，六十军主阵地形成了以禹王山为中心，由东庄、火石埠、李家圩、禹王山、枣庄营及其以东地段形成的第一道防线；赵村、赵家渡口、古梁王城、房庄、胜阳山、西泇河西岸之线形成的第二道防线；两线之间尚有一部分中间阵地，左右两翼又有台儿庄、西黄山两个有力据点作为巩固禹王山阵地的依托，构成了全军阻挡日军西渡运河，直取台儿庄的坚固的核心阵地。1962年印度为何敢挑衅中国：美国怂恿下的军事冒险尼赫鲁与美国官员商讨援助事宜&&&&从50年代后期起，西方认为中国和印度两国在发展模式与速度方面的竞争具有重大的意义，关系到东西方冷战的全局。肯尼迪政府认为，通过大规模的经济和军事援助，美国可以使印度放弃中立主义政策，成为西方冷战体系中的重要力量。尽管美国做了很大的努力，但它的这一目的却未能实现。关于肯尼迪政府在中印边界冲突中扮演的角色，现有的研究大都关注美国提供援助等行动，对其动机还缺乏分析，而关于肯尼迪政府对印政策失败的原因，则缺乏深层次的论证，存在着简单化的倾向。有关60年代美印关系的史学著作已有很多，历史学家大都认为，肯尼迪非常重视印度在冷战中的作用。托马斯·帕特森认为肯尼迪对中立主义的态度是摇摆的，他想要打败中立主义，使中立国家加入美国一边。南亚地区的史学家普遍认为，尽管肯尼迪对印度给予高度关注，但美印关系不如艾森豪威尔时代。霍夫曼的研究是关于中印冲突的重要著作，但他关于印度担心美国“不可靠”的说法过于简单。丹尼斯·库克斯认为，阻碍肯尼迪成功的主要原因是印度与巴基斯坦的对立。这一看法过高估计了巴基斯坦的独立性。M.查里注意到了美苏关系的背景，但他没有深入分析美国全球冷战政策与亚洲政策的矛盾。罗伯特·麦克马洪的书是研究美国南亚政策的最重要著作之一。他认为美国的错误在于要印度放弃中立，并过高估计了自己的能力。。事实上，肯尼迪政府在中印边界冲突中的角色并不局限于提供军事援助。美国积极支持印度对中国采取“前进政策”，但它对中印冲突的后果严重估计不足。南亚国际关系的互动方式非常复杂，印巴对立并不是肯尼迪政府在南亚地区失败的主要原因。迄今为止，英国和苏联因素还没有受到研究者的充分关注，正是这些因素使肯尼迪的南亚政策前后不一、逻辑混乱。&&&&一、中印边界冲突前美国对印政策的变化&&&&1950年代中期，美国将巴基斯坦、菲律宾和泰国拉人“东南亚条约组织”，向它们提供大量军事援助。此时，印度的对外政策以中立主义为基本原则，试图在东西方之间保持基本平衡，防止冷战对其利益产生消极影响。印度对巴基斯坦加入西方同盟体系极为不满，批评美国的外交政策威胁了亚洲和平。而美国共和党政府对印度的中立主义立场也非常反感，国务卿杜勒斯认为中立主义是“不道德”的政策，国会中的保守势力不愿意向印度提供任何援助。&&&&（一）共和党政府对印度重要性的新认识&&&&1954年，中印两国共同倡导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双边关系有所改善。1955年，苏联开始向印度提供经济援助，印苏关系也有明显发展。美国对印度外交的新动向深为不安。1955年11月，中央情报局指出，苏联在东南亚、南亚和中东的活动是要扩大共产主义在这些地区的影响。发展中国家对苏联工业化成果印象深刻，他们认为这是社会主义制度的成就，而且这一制度也能有效推动他们自己国家的工业化。杜勒斯在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上说，“自由世界与共产主义世界的竞争舞台正在变化，美国与自由世界必须准备应付更为严峻的苏联经济竞争。”总统艾森豪威尔指出，如果印度与苏联结盟，这对美国来说将是一场政治、战略和心理上的灾难。&&&&美国开始关注如何才能赢得这场竞争。1956年，美国驻印大使约翰·库珀说，苏联正在挑战西方，争取印度的友谊。印度认为美国的态度是冷淡、摇摆和不一致的。除非美国政府很快改变不向印度提供经济援助的政策，否则苏联就会填补这一真空。艾森豪威尔说，经济援助对西方来说“是一种最廉价的保险”，美国过去对印度关注不够，政府应改变只向军事盟国提供经济援助的方针，加强对印度的援助。在他看来，让印度这样的大国保持一种倾向美国的中立，对西方是很有利的。1956年8月，艾森豪威尔政府决定在今后三年中，向印度提供价值3.6亿美元的粮食援助。11月，印度总理尼赫鲁第二次访问美国，艾森豪威尔同他建立了密切的个人关系。匈牙利事件发生之后，尼赫鲁不仅批评苏联在匈牙利的镇压行动，而且还批评中国的西藏政策，印度对外政策开始右转。由于农业减产、过高的国防支出以及工业原料和设备价格的上涨，印度在1957年陷入经济危机。西方的经济援助对印度来说已非常重要。&&&&1957年，美国政府通过了NSC-5703号文件。该文件认为，苏联正在南亚地区开展外交和经济攻势，印度是苏联的主要目标。美国的对印政策正面临着困境，印度的不结盟政策与美国的立场经常发生冲突。如果由于美国的经济援助而使印度的力量得到加强，印度可能成为中立主义更有力的代言人，而中立主义是与美国的利益冲突的。但是，一个软弱和脆弱的印度最终可能比一个稳定与有影响的印度有更大的风险，“一个强大的印度在亚洲背景下可能是替代共产主义的成功典范。”这个文件表明，美国准备调整对印政策，重点是要利用印度来削弱中国的影响。为此，政府还提议建立7.5亿美元的发展基金。&&&&但政府面临着两方面的阻力。一方面，政府不可能改变反对中立主义的立场，国会更不愿意为中立主义国家提供援助，参院共和党领袖威廉·诺兰（William Knowland）说：“如果世界得到一种印象，我们正在奖励中立主义，那将是非常糟糕的。”艾森豪威尔自己也很犹豫，他说如果美国真要利用印度来平衡中国，美国“可能会在这一过程中破产”。另一方面，巴基斯坦强烈反对美国援助印度。巴基斯坦认为，美国援助印度肯定会损害作为盟国的巴基斯坦的利益。如果美国一定要这样做，那就必须以印度同意解决克什米尔问题作为条件。&&&&11月，杜勒斯报告说，金融危机可能使印度的五年计划根本无法完成。在最近的选举中印共在经济衰退的喀拉拉邦获得了政权，印共的权力还可能扩展到更重要的孟加拉邦。杜勒斯说，这可能导致进一步的连锁反应，极端主义和分裂主义可能泛滥，动乱使共产党人在整个南亚次大陆夺取权力的机会大为增加。1958年3月，美国宣布为印度的五年计划提供7500万美元的发展援助。8月，在美国的压力下，美、英、德、日等国组成了多国银行团，准备在紧急情况下向印度提供3.5亿美元的金融援助。&&&&自1947年以后，印巴两国在克什米尔一直紧张对立。美国认为这不仅浪费了西方的援助，而且不利于西方的冷战。1959年春，由于印度向从事武装叛乱的达赖集团提供帮助，中印关系开始紧张起来。4月底，在讨论西藏局势时艾森豪威尔说，“现在的形势会促进印巴两国更好的相互理解”，美国应积极促进双方和解。8月，中印两国在边界地区发生了第一次流血冲突。表面上，美国宣布不对争议地区的归属表示意见。私下里，它试图利用这一形势。12月，艾森豪威尔在新德里问尼赫鲁是否愿意同巴基斯坦一起从事反华的“共同事业”。尼赫鲁婉拒了这个建议，表示只希望在印度对付中国时，巴基斯坦不会在印度背后捅刀子。&&&&1950年代后期，艾森豪威尔政府虽然改变了对印度的敌视，但是美国影响印度的能力却很有限。在政治上，敌视中立主义的政策使它很难吸引亚洲不结盟国家靠扰西方。在经济上，吝于提供援助导致美国的影响持续下降。&&&&（二）肯尼迪政府的南亚新政策&&&&在1960年大选中，民主党人肯尼迪以微弱的多数当选。早在担任参议员期间，肯尼迪就强调要改变发展中国家的贫困与落后，他批评共和党对发展中国家的政策保守、软弱和没有主动性。在就职之前，肯尼迪已组织专家研究增加对印援助问题。在他看来，中印之间的竞争会对美国的安全和地位产生实质性影响。如果印度经济不能从停滞转向增长，不能表现出至少与中国同样的能力，“共产党人就会兵不血刃地赢得一场最大的胜利。”民主党资深政治家、外交家哈里曼高度重视发展中国家今后是否会追随西方，他说“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民主国家正在同人口最多的专制国家进行殊死竞争”，他们中获胜的一方将成为“觉醒的亚洲人民的榜样”。与其前任相比，肯尼迪政府也从冷战视角看待中印两国的竞争，但新政府更强调通过行动改变现状，更希望在南亚地区打赢冷战。&&&&1961年3月，哈里曼以无所任大使身份访印，了解尼赫鲁对于亚洲事务的看法。哈里曼报告说，尼赫鲁对中国的“侵略态度”非常不安，相信“对世界的危险来自北京而不是莫斯科”。认为苏联用武力传播共产主义的热情已经消退，莫斯科对中国的好斗政策感到担心，“中俄间的历史性冲突迟早会削弱两国现有的同盟关系。”尼赫鲁说，中国正处于“侵略意向的高峰，形势是危险的”。哈里曼表示完全同意尼的看法，美国期待两国在东南亚事务上进行合作。&&&&5月，副总统林登·约翰逊访问印度。约翰逊在报告中说，印度对美国新政府已有“良好的印象”。美国不应利用这种印象“使印度加入我们的范围，这是不必要的也是不可能的”，但美国可用它来加强当前的美印关系。约翰逊建议美国帮助印度实现军事现代化，敦促印巴解决克什米尔问题，使印度可以把军队抽调出来威慑中国，而不是同巴基斯坦相互对峙。&&&&副国务卿鲍尔斯认为，美国“在亚洲面临的核心问题就是共产主义中国的存在。”美国必须促使印度认识到，在对付这一危险时美国力量是有限的，因此印度必须采取主动行动以保证亚洲的安全。8月，鲍尔斯访问印度。他在同尼赫鲁的会谈中就印度支那问题、柏林危机、刚果危机及中国问题广泛交换了意见，鲍尔斯说，中国会在东南亚和南亚进行军事扩张，并暗示美国可能以军事力量解决东南亚问题。鲍尔斯还试探印度对于组织一个针对中国的“亚洲力量平衡关系”的态度。&&&&经过一番摸底，肯尼迪政府为南亚政策的调整定下了方向：美国将在一定程度上容忍印度的不结盟立场，以此换取印度加强亲美的方向，促使印度成为美国遏制中国的战略伙伴。美国还决心大规模地增加对印援助，防止印度在经济上进一步依靠苏联。此外，美国还希望印度能在其他国际问题上与西方配合，支持美国的立场。总之，在肯尼迪政府的全球战略中，印度已经具有一种“特殊的突出地位。”&&&&肯尼迪政府还准备调整对巴基斯坦的政策。它认为“阿尤布汗总统的对外政策很可能是在亲西方的框架中寻求更大的独立性。”因此，美国将不再增加对巴的经济和军事援助，以防印巴两国进一步陷于军备竞赛，“毁掉美国的援助计划。”新政府打算拉开与巴基斯坦的距离，使今后的对印政策少受巴基斯坦的牵制。&&&&1961年4月，国务院提议支持，为支持印度的第三个五年计划，今后两年美国通过多国银行团向印度提供10亿美元援助。6月，多国银行团宣布，两年内将向印度提供总计为20亿美元的援助。美国还承诺5年内向印度提供13亿美元的剩余食品援助。1962年初，美国又决定向印度提供500万美元的发展援助。&&&&尽管美国的巨额援助得到印方的高度评价，但美印的蜜月期并不长。1961年11月，尼赫鲁再次访问美国。肯尼迪原本对这次访问寄予很大希望，他认为自己能与尼赫鲁建立密切的私人信任关系。但他在会谈中却发现，美印双方在解决发展中国家贫穷的迫切性、共产主义影响扩大的意义、克什米尔等问题上有很深的分歧。此外，印度在越南和东南亚问题上也不愿追随美国的方针。肯尼迪后来失望地说，与尼赫鲁的会谈是“他遇到过的最糟糕的国事访问”。&&&&一个月后，印度不顾美国的一再阻拦，使用武力夺取了葡萄牙控制下的果阿地区。美国指责印度以武力解决国际问题，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史蒂文森发表讲话谴责印度说：联合国不能饶恕在这一事例上使用武力，因为这会为在其他冲突中使用武力铺平道路。肯尼迪也嘲讽说，印度“15年一直进行道德说教……现在说教者在走出妓院时却被逮个正着”。这一时期肯尼迪政府还希望调解印巴冲突，但是尼赫鲁拒绝了美国的建议。美印两国的种种分歧表明，除了反华，他们在国际事务中的共同点非常有限。&&&&二、边界冲突时期美国对印度的支持和援助&&&&1961年春季，印度政府决定进一步推行“前进政策”。印度的目的是，在边界地区将印方的军事哨所不断向中国实际控制线推进，甚至推进到中方哨所的后面，以武力迫使中国接受印度划定的边界。尼赫鲁认为，印度的行动不会遭到中国的反击。一位印度历史学家指出：“根据不同的情报和外交报告，他使自己相信，中国同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的关系已越来越紧张，国内也出现了严重的经济局面。这些因素使中国不能对印度采取任何军事行动。”&&&&（一）美国对印度军事冒险政策的怂恿&&&&60年代初，中国发生了严重的经济困难。美国决策层自作聪明地以为中共可能接近于垮台。1月，国务卿腊斯克在一次会议上说，“我们必须小心地不过分强调中共的军事和经济力量。关键问题是力量在哪里。例如，比较中国在其他地区的力量，它在印度北部边境地区的力量就相当少。”他要求研究20世纪中国政权交替时的各种情况：什么情况下政府会失去“天命”？中国是否可能重新发生军阀混战和割据？等等。5月底，美国最高级别的《国家情报估计》说：“印度试图迫使中国从克什米尔的拉达克（中印边界西段）前沿阵地后退，这可能会导致边界冲突，但形势不利于发生任何军事上的升级。”显然，美国政府对中国的形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问题是这种估计还间接地鼓动了印度政府。中印边界战争发生以后，美驻印大使加尔布雷思在一封给肯尼迪的信中承认，“印度人总是低估中国的意图。我们的估计可能也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影响了他们。”&&&&肯尼迪政府知道，印度在中印边界地区采取的是军事冒险政策。但美国从不反对印度对中国使用武力。1961年，美国军方认为应尽快向印度出售军事装备，“对于印度加强自己以对付中共日益增强的军事力量和侵略倾向的努力，美国是表示同情的。美国准备考虑印度得到某些具有双重用途的军事装备的要求，如运输机、高纬度地区使用的直升机、雷达、舟桥和工程装备等。如果印方愿意，美国准备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尽可能优惠地提供这些装备。”印度此时最想得到美国的F-104超音速喷气战斗机和“响尾蛇”导弹，但由于巴基斯坦的强烈反对，美国只能拒绝印度的要求。印度于是转向苏联求购同一档次的米格-21战斗机。美国对印度这一动向非常不满，它与英国一起竭力阻止印度购买苏制飞机。美国建议印度以优惠条件购买美国的C-130运输机，并以美国补贴的方式购买英国战斗机。但印度对英制飞机却没有兴趣。&&&&1962年3月，副国务卿鲍尔斯再次去印度评估形势。在同印军参谋局长、积极鼓吹“前进政策”的考尔将军会谈时，考尔问鲍尔斯，在中国公开入侵的情况下，美国是否会向印度提供军事援助。鲍尔斯回答说他个人认为美国会这样做。考尔要求美国派高级军官到印度秘密访问，通过协商双方为上述情况准备一个应急计划。显然，为了达到以武力强占中国领土的目的，印度军方要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鲍尔斯的回答是误导性的。他可能使考尔得到这样的印象，即美国的保证将使印度的军事计划万无一失。鲍尔斯报告说，印度领导人对中国的“威胁”有深刻的理解，印度已解决了一些严重的社会和经济问题，它对抗中国决心已大为增强。他要求华盛顿认真考虑考尔的要求。&&&&1962年夏，中印边界的紧张局势进一步加剧。8月10日，尼赫鲁对美国大使加尔布雷思说，印度希望同中国谈判，谈判可能在9月后进行，但又暗示边境地区可能随时会发生交战。加尔布雷思向华盛顿报告说，尼赫鲁并不预期谈判会有结果。9月上旬，在东段边界的朵拉地区双方军队发生流血冲突后，印度决定采取代号为“来克亨”的军事行动，用武力把中国军队从东段争议地区驱赶出去。10月10日，印军又在僧崇地区挑起了冲突。就连美国的情报也认为，“可能印度自己要对这一事件负责，因为印度要把中国人从印方要求的领土上赶走。”&&&&在决定采取军事行动后，印度多次要求美国尽快出售美制装备的零配件及运输通讯装备。10月2日，印度要求紧急购买美制C-119军用运输机的零配件。4日印度又提出紧急转购加拿大订货的“驯鹿”运输机。同时，印方还提出购买250台防空雷达用于中印边界地区。美国军方不仅要求政府立即批准印度所有的要求，而且还为印度提出进一步要求做了准备。&&&&由于印军在僧崇地区遭到沉重打击，10月12日，考尔从前线赶回新德里汇报。他对到其家中摸底的加尔布雷思说，印度打算将中国军队赶出印度的领土，但是尼赫鲁和梅农对这一任务的困难性尚未有充分的理解。他强调“只有在美国的帮助下这一任务才可能完成”。考尔说，他“已劝告政府放弃对不结盟政策的承诺，并要求美国提供援助”。他确信“由于对共产主义的厌恶”，美国肯定会欢迎印度的要求。虽然加尔布雷思说美国希望避免卷入中印冲突，但他没有反驳考尔的估计。&&&&10日以后，中印危机进一步加深。18日尼赫鲁从锡兰回国，加尔布雷思立即赶到官邸同他会谈。尼赫鲁说，印度已决定要把中国人赶走，不管需要一年、五年或者是十年的时间。印度不会使用所有力量，主要是“用地面部队保持对中国的长期压力”，而且这一措施也将扩大到西段边界地区。加尔布雷思对尼赫鲁这一方针继续表示支持。&&&&与在果阿问题上的立场相比，美国对印度的“前进政策”显然是全力支持的。肯尼迪政府不仅从政治上鼓动印度进行军事冒险，而且为印度的军事行动提供了实质性的援助。但是，美国对这一军事冒险政策的结果却估计不足。中央情报局原来认为“印度军队的战斗效率在自由亚洲是最高的”，但战争的结果却完全出乎美国的预料。加尔布雷思后来辩解说：“我们知道那儿（指中印边界地区）的情况如何，我们以为印度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很明显的是，实际上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其实，正是美国的怂恿使印度有恃无恐，忘乎所以。&&&&（二）肯尼迪政府的应急措施&&&&10月20日，中国军队开始自卫反击作战。22日，美国国务院指责中国“侵略”，并宣布会以同情态度考虑印度的援助要求。10月26日，加尔布雷思得到授权，宣布美国承认麦克马洪线是“一条传统的、基本上被接受的国际边界，美国完全支持印度在这一问题上的立场。”这表明，美国可能公开干预中印边界冲突。为了减少印度的压力，国务卿腊斯克告诉阿尤布汗总统说，中国的行动威胁了整个次大陆的安全，巴基斯坦应保持边界平静，“必须避免采取增加印度困难的行动”。肯尼迪还亲自写信给阿尤布汗，要求巴方向印度做出不采取军事行动的保证。美国还迅速向印度政府提供了有关中国的军事情报，与印度建立密切的情报交换关系。&&&&10月24日，印外交部长德赛（M.J.Desai）表示，印度很快会向美国提出援助要求。26日，华盛顿表示，只要印度提出要求，美国愿意用军事援助方式（无偿援助）提供武器装备。27日，印驻美大使向肯尼迪递交了尼赫鲁的信，尼在信中正式要求美国紧急提供军事装备。但是印度大使要求肯尼迪在回信中不要提军援问题，因为新德里还在考虑以现金购买美国武器。此时，尼赫鲁力图避免国际舆论认为他已放弃了不结盟政策。从11月3日起，美国开始向印度紧急空运武器弹药及通讯装备，美军C-130大型飞机为这批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物资起飞60架次。&&&&中国开始自卫反击作战时，古巴导弹危机已经发生。为了使华盛顿能集中精力处理导弹危机，美英两国决定在伦敦建立联合工作组，研究中印边界局势的发展。工作组的另一任务是为双方的对印长期政策进行评估。11月中旬，伦敦工作组建议，在今后数月内美国及英联邦国家为印度装备5个师的军队，这笔开支大约需要1亿美元。伦敦工作组的基本设想是，在得到这一援助后，印度在目前位置上能顶住中国的进攻。印度如果要“收复”所有被“占领”的地区，它必须调动部署在印巴边境地区的2/3的军队。伦敦工作组认为，西方的最佳方案是，在提供相当数量援助的同时，向印度施加压力，促使它改善与巴基斯坦的关系，解决克什米尔问题。在此之后，西方再考虑向印度提供长期军事援助。这一方案基本反映了英国政府的意见。&&&&11月17日，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副助理卡尔·凯森在给肯尼迪的报告中指出，伦敦工作组提出的是初步方案。提供1亿美元援助的目的并不在于让印度获得全面的军事优势，而是要为印巴解决基本分歧创造机会。下一步援助计划要等中国的军事动机及次大陆局势变得更清楚时才能提出。凯森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把印度推得更远、向它提供更多援助、使它不能按中国的条件进行谈判、不能退回中立主义立场上去是否更符合美国利益。他强调，中印“战争拖延下去有助于美国重大政策目标的实现”。原因是如出现这种局面，中立主义在发展中国家的影响将会下降，印巴关系可以得到改善，中国的威望与实力会受到打击。但凯森也指出，让战争拖下去的方针也有一些不确定因素。美国是否愿意承受增加支出的负担？巴基斯坦是否会成为美国的“限制性因素”？等等。凯森的报告表明，美国认为中印战争是一次天赐良机，但还不能断定它要为其目标付出多大的代价。&&&&11月14日，印度在东段边界地区发起新的军事进攻，中国不得不进行第二阶段的自卫反击作战。中国军队在战斗中迅速和全面清除了争议地区的印军据点，而且还进入传统习惯线以南作战，印军全线溃败。震惊中的尼赫鲁几乎丧失了判断大局的能力。19日，他在未同内阁磋商的情况下两次致信肯尼迪，说“局势真正令人绝望”，呼吁美国紧急向印度派遣12个中队的超音速战斗机，并提供先进的雷达和通讯设备。他请求在印度空军未完成训练之前，先由美国飞行员驾驶这些飞机作战，以保卫印度的城市。这实际上是要求美国派空军到印度与中国直接交战。尼赫鲁还要求美国提供两个中队的C-47中程轰炸机，由印军驾驶轰炸中国境内基地和机场。加尔布雷思也沉不住气了，他要求肯尼迪立即让航空母舰进入印度，对中国进行军事威胁。&&&&尽管美国已将“企业”号航母调至孟加拉湾，但肯尼迪政府对印军的迅速失败还是深感震惊。腊斯克认为，尼赫鲁在要求“美印无限制合作，以对付中国对印度的入侵”，这实际上已是要求同美国结盟。但问题是印度“并没有真正做好准备，根据这种条件面对局势”。腊斯克说，在印度没有公开澄清它的不结盟政策之前，美国不可能考虑直接参战。为了弄清尼赫鲁的想法，肯尼迪决定先让助理国务卿哈里曼赶赴新德里。同时，紧急调遣12架C-130大型运输机，为印军抢运增援和物资。&&&&11月22日哈里曼到达印度时，中国已宣布单方面停火，并宣布将把军队撤回至1959年实际控制线。中国的行动打破了美国使战争长期拖延下去的幻想，印度不得不在事实上接受了停火。&&&&三、中印冲突与美国的南亚战略计划&&&&（一）美国在南亚地区的“大计划”&&&&虽然中印两国已经停火，但是美国认为它仍有机会实施伦敦工作组的建议，使印度放弃不结盟政策。哈里曼与尼赫鲁先后会谈4次，尼赫鲁表示，中国已成为印度长期的和主要的敌人，印度将尽其所能建立强大的军事力量对付中国，他要求美国为此提供援助。随同哈里曼访问的国务院情报研究司司长希尔斯曼指出，哈里曼访印的使命是“表示美国对印度的支持，并且向中共发出威慑信号”。但美国更想知道它能为印度提供什么样的支持，“印度和巴基斯坦怎样估计中国威胁的性质……他们是否愿意调整他们的敌对关系。”美国认为，“惟一有效的防御是印巴在次大陆的联合防御。”美国想知道，在与西方结盟问题上印度能走多远。&&&&此时，英国也向印度提供了一些轻武器和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