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伊与缪斯的爱情故事的盾是啥? 也就是她盾的名字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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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尔号传奇之旅6_2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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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尔号传奇之旅6_2000字
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赛尔号传奇之旅6
  雷伊飞回地面,对着小电灵说:&小电灵,我不在是时间里,有坏人入侵吗?&小电灵说:&雷伊,你走的当天,就有一群海盗入侵我们赫尔卡星,夺走了大量矿石能源。&&可恶,早知道刚才就把它们统统干掉。&
  梅俊伟兴奋地说:&雷伊,我们可算找到你了,求求你把无尽能源给我们吧,我们的地球需要它。&&无尽能源?在几百年就就被那些可恶的邪灵组织给毁灭了。&&邪灵组织是什么?&况迪问道。&邪灵组织就是从另一个平行宇宙来的,跟那些海盗一样,正在寻找无尽能源,那些邪灵军团为了得到无尽能源,曾进攻我们赫尔卡星,可都被我们打退了,结果在一次战役中,无尽能源被毁掉了。&雷伊讲述着。
  &那还有新的无尽能源吗?&
  &有,在我以前寻师求技地时候,曾看到一只精灵,它在宇宙中的一个空间里,它带着无尽能源,那只精灵就是&&谱尼。&
  &那我们赶紧去向船只汇报吧。&
  &等等我,张洪瑞,我想和你一起去寻找无尽能源,想和你做朋友。&
  &好吧,雷神,小电灵跟着我走,你没意见吧。&
  &我相信你可以保护好小电灵,你们去吧!给你们一个雷神能量石,在关键时刻,使用它我就会出现。&
  &谢谢&
  带着小电灵,我们回到了赛尔号,我们把所有事情告诉了船长擞窈猓擞窈饬⒖唐舳纱馑倌J剑偾巴钪婢⊥费罢乙齑卧占洹
  过了一天,电力室的工作人员周洋告诉所有人员:赛尔号电力即将用完,过不了多久,赛尔号就会没电,所有机器就无法工作了。
  哎,没办法,船长擞窈庵缓门汕参颐呛推渌《尤パ罢业缒苁恕
  我们来到了一颗名叫林洛的星球,迎面扑来的是一群精灵难民由于他们战斗能量太低,无法飞出星球,只好躲进地洞里。梅俊伟上前去问怎么回事。一只精灵说道:&有一个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邪灵组织,它们霸占了我们的星球,把星球守护精灵托鲁克林给控制并魔化了。&&什么,还有这种事,我一定会给你们讨回公道&梅俊伟说道。
  我们找了半天,终于找到邪灵组织的根据地。我们拿起武器,带出精灵,并融合,杀向了他们,在他们不注意下,我们打得它们不知所措,计划正顺利进行着,就在这时,邪灵组织的左将军张益出来了,她拿出了自己的精灵&&龙族精灵加布。
  张益把控制了的星球守护精灵召唤出来,跟加布一起进攻我们。
  &什么!龙族加布,它可是一个狠角色啊,我们完蛋了。&况迪说道。
  加布配合守护精灵托鲁克林向我们进攻,我们的融合精灵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不用怕,我们还有雷神的帮助。&我说道。我拿出雷声能量石,召唤出了雷伊,我们把事情的进过告诉了雷伊,雷伊也觉得该帮助这些精灵度过危机。于是,一场战斗一促即发。
  刚刚开战,雷伊一招霹雳斩,加布就坚持不住了,就在雷伊准备封印它是,托鲁克林从雷伊后面发出大招,雷伊没注意,被打倒了。
  &可恶可恶!你们这些卑鄙的邪灵组织。&钱恒霖说道。
  &卑鄙可是我们的通行证啊!&张益说道。
  张益带领着邪灵军团包围了我们,就在他们要灭掉我们的时候,宇宙海盗来了。原来,宇宙海盗为了找能源,也来到了这颗星球,邪灵组织看交了宇宙海盗,便以为是敌人,双方开展起来。我们乘机带着雷伊逃跑了。
  我们来到一个山洞,给雷伊疗伤。天空中隐约飞来一座飞船,&是张亚路教官。&况迪高兴道。张亚路教官说:&罗凇博士已经发明了超进化能量石,可以让精灵进行一次超进化,超进化同时可以获得巨大的能量。&太好了,快点给雷伊吧。
  雷伊吸收了超进化能量石,完成了超进化,张开了雷光之翼。
  我们把精灵交给了张亚路教官,叫他拿回赛尔号治疗。
  带着仇恨,我们和雷伊一起来到了邪灵组织的根据地。邪灵组织已经和宇宙海盗打得两败俱伤了,雷伊使出技能极电千鸟,把海盗跟邪灵组织打败了。我们和雷伊追击着那两大组织。为了对付我们,宇宙海盗和邪灵组织联盟对抗我们。应为雷伊的超进化,获得了巨大的能量,雷伊使出技能,雷光暴击,将他们打得七零八落。就在这时,宇宙海盗的另一个七魔将孔维军出现了。七魔将孔维军拿出精灵龙系的布里克,跟七魔将冉彬宏的龙系精灵克拉尼特融合了,变成了布拉尼克。
  布拉尼克跟超进化后的雷伊战斗起来。雷伊使出雷神天明闪,居然打出了所有潜能&&4倍威力。将布拉尼克打回了原形。邪灵组织也不是吃素的。邪灵组织的左将军张益拿出精灵加布,给了加布超近化能量石,加布也进化了,成了加洛斯格,星球守护精灵托鲁克林也来帮忙。这下麻烦了,雷伊就算超进化,也打不过别人这么多人啊。就在这时,刘飞洋他们也来帮助孔维军。
  我们的精灵都被送回去了,这下麻烦了,这场旷世之战,雷伊一定扛不住。
  邪灵组织和宇宙海盗的精灵向雷伊发起大招,雷伊使出雷光之盾,可雷光之盾也坚持不了多久。就在这时,雷伊从小的朋友来了,它就是&&盖亚。盖亚是战斗系精灵,善于各种战斗技巧,技能也不低于雷伊。雷伊盖亚联手,使出合计绝技&&雷鸣战龙破。敌人瞬间被打出九霄云外。一个个落荒而逃了。
  &雷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居然超进化了。&盖亚说道。
  &是啊!多亏了它们,我才能超进化。&雷伊说。
  雷伊,我还要继续修炼,就不和你叙旧了,我走了。盖亚一下子飞走了。
  &各位,谢谢你们让我超进化,我要走了,我的赫尔卡星需要我,如果你们需要帮助,就用雷神能量石召唤我。&雷伊说道。
  就这样,雷伊盖亚都走了。应为我们救了这些精灵,所以它们愿意给我们电能石。我们带着满满一袋电能石回到了赛尔号。
  回到了赛尔号,擞窈獯ざ晕颐撬担&我们赛尔号飞船还有一个人员没有分配到小队,你们小队只有4个人,我就把她带到你们小队协助你们把,她可是赛尔号上最厉害的人,她的宠物精灵也很厉害。她是夏永巧,你们要互相帮助。&&太好了,我们小队的实力有可以增加了。&况迪叫到。
 &&&&初一:张洪瑞
不够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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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何时开始,战神联盟在宇宙中销声匿迹。  不曾记得是多少年前,“战神联盟”的名号一直是个热门话题。  只要一提到战神联盟,无数的小精灵都会滔滔不绝地说着战神联盟的那些丰功伟绩。这些事情就像大海中的水,随意在平静的海边,捧起一掌再任其流淌滴落。待到下一次海浪轻轻拍过金黄的沙滩,再伺机捧起新的一掌,如此反复,都会有全新的水珠静静躺在掌心。  那些故事好似繁星,穷尽一晚也数不干净。  不管是真实存在的,还是那些小精灵为了吸引他人的目光而编造的,都真真切切的响应了当时的战神联盟在精灵们心中的地位。  而如今,百余年来,再没有一个精灵见过战神联盟。他们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总是现身于各个星球,帮助精灵,伸张正义。  刚开始,还会有精灵议论,有人说战神联盟只是去了一个远方,为了打败邪恶魔王;有人说,战神联盟与邪恶势力打斗身负重伤,如今的沉默只是为了蓄势待发……  那时,他们还坚信着英雄终会凯旋而归。  渐渐的,再没有关于战神联盟的谣言,也很少有精灵议论。那些丰功伟绩变成了母亲给孩子睡前讲述的童话,变成了那些年迈的精灵晚年生活中对往事的追忆。  再提起战神联盟,精灵们只是淡淡的回复,“哦,他们,那些曾经的英雄。”  英雄会变成曾经,记忆也会淡去。  新的联盟在此时建立。它成立于战神联盟隐退之时,壮大于战神联盟黯淡之日。  星际联盟虽不如战神联盟曾经的口碑,但规模是如此整齐划一,若是战神联盟是英雄的象征,星际联盟便是连英雄都能制裁的律法——是宇宙的万事万物都得遵循的法律。  没人知道星际联盟的创立者是谁,就如同没人知道战神联盟为什么隐退一样。  他们在街头巷尾议论的是星际联盟如今的三位领导者:最墨、恪言、洋溪。还有一位神出鬼没的名誉首老:书几又。  星际联盟用法律维护宇宙的安宁,这似乎是比战神联盟自定义的正义更为合理。这两个联盟除了在精灵的言谈之间的一些关联,便再没有交集。  大海的形成是川流的汇集,雨的降临是水蒸气的冷凝。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有了最终相交是因为没有逃过命运这双手的操控。  故事开始于这个交点,两条相交线自此不断延伸直至未完待续。  对于吃货来说,怀特星无疑是他们梦中的天堂。那是一个巨大的、漂浮与宇宙中的一个可口球形蛋糕,是宇宙为了发展业余事业,闲来做出的甜食。兴许是生来的天赋,在制作过程中,宇宙不仅仅保证了怀特星的美观,而且还保证了它质量的绝对高分。  蛋糕表面有巧克力堆砌的高山,鲜奶流淌的河流,奶油铺垫的土地。就连天空都像是晶莹剔透的蓝色糖球。还有会结甜甜圈的树,长着果糖的藤蔓,开着蜜豆的花……许多宇宙旅人慕名而来,又不愿离开。  怀特星基本上都是甜食,唯独除了炫彩山巅。那是怀特山神——怀特星守护者的秘密禁地,随着战神联盟的隐退,那个地方也渐渐恢复了它应有的宁静。  而今天,却一点也不宁静。  怀特山巅,本是只有身为山神的怀特星守护者卡修斯和炫彩山圣地守护者迪伏特居住之地。平日里,也少有人来访。可以说几百年来,就未曾有人来访。而今天似乎是破了数百年的无人来访的记录。  那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她的眼睛似是深蓝不见底的碧波,一副娃娃脸楚楚动人。水似的柔发随意披散,在风中轻轻飘着。她是卡西露一族族长的女儿,名叫璐兮。女孩的性格与她的外貌出入很大。  她徘徊着,神情很是复杂。她本是来找山神卡修斯的,可却走得太过火急火燎,没听清父亲对她的嘱托就急急跑上了山。可她根本不知道卡修斯究竟在哪。对于每天都很老实地呆在同一个地方的迪伏特不同,卡修斯倒是比较喜欢去山下走走。  璐兮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深吸口气,酝酿了片刻,还不等头顶偶然经过的那只鸟安然飞过,璐兮便已然卯足了劲喊道:“迪伏特老家伙,快出来!别睡了!”  那只鸟受到了惊吓,运动神经在刹那间停止了工作,随着重力作用,它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还不偏不倚的砸中了璐兮的脑袋。  璐兮的怨气一下子升腾起来。可能是对一种莫名的杀气有所感觉,那只鸟也不顾自己摔疼的翅膀,立即扑哧了几下羽翼,摇摇摆摆的飞走。  也不出片刻,一阵慵懒而又不失沧桑的男声在周围的空气中氤氲震荡,穿过璐兮的耳膜。她知道,是迪伏特听到了她的叫喊,却不愿现身。“小璐兮,从前你来这炫彩峰可从来都没找过老夫,特别是在老夫小憩的时候。”  璐兮算是听明白了迪伏特的意思,他这是在怪她打搅了他的好梦了。可璐兮转念想想自己想要说的那件急事,对比之下觉得迪伏特的态度太散漫了,她本就闷闷不乐着,所说的话中不知不觉就带上了刺。  “你小憩可以小憩大半年,如果真的睡着了,估计怀特星毁灭了你都醒不来!”话刚说完,璐兮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迪伏特听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毕竟在他眼中,璐兮只算得上一个无知的幼童。  璐兮本还有些小小的紧张,可见迪伏特既没有批评她,也没有再回答她什么。她也就找了个台阶下,说起来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山神大人在哪?”她问,自从璐兮懂事起,她已经很少像以前一样对卡修斯以兄长而称。  四周又回荡起了那慵懒的声音,“那小子?据说神瞳的小少主旧疾又复发了,他几天前就跑去看她了。”  璐兮没有接话,只是低着脑袋看着脚下的沙石——怀特星很少有沙石,努力地将那位迪伏特口中的神瞳小少主与自己记忆中自称斯斯的女孩联系起来。  此时,迪伏特也就继续将自己应该说的话赶快说了出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也无妨。小白最多再过几天就会回来了,我会把事情告诉他的。”  迪伏特说完此话良久,璐兮才从回忆这场大醉中清醒过来。显然,她并没有注意迪伏特说了些什么。迪伏特将刚刚所说又复述了一遍——他仿佛很喜欢叫卡修斯小白。在卡修斯幼年时期,是一个完完全全是黑巧克力雕刻出来的孩子,尽管这样,在那个时候迪伏特就很喜欢叫他小白,当然当时的黑巧克力已经褪色成了如今的白巧克力。  “老头,你说我去赫尔卡星找雷伊盖亚他们的话,往返需要多久?”卡西露一族本不是什么厉害的种族,族中能飞行于宇宙的精灵寥寥无几。但作为族长之女的璐兮,对于这方面的刻苦钻研让她在几年前学会了这项本领。  迪伏特陷入一阵沉默,他在思考,“以你的速度需要三日,若叫雷伊盖亚赶来则只需半日不到。”迪伏特这才隐隐约约地猜到了,璐兮所要告诉卡修斯的是关于战神联盟的私事,是他不需要知道的。“格雷斯星离怀特星较近,怎么不去找布莱克?”  璐兮脑海中浮现的是布莱克冷峻而阴沉的脸,她不禁咽了咽口水。还是算了吧,她想。“去格雷斯星的路不好走,虽然比较近,但是我还是去赫尔卡星吧。”璐兮觉得自己胡诹的借口竟然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尽管如此,她也是不愿意去找布莱克的,况且她更不能请迪伏特帮她的忙,如今卡修斯不在,迪伏特便是需要充当卡修斯的位置的。  她踏起一只脚,本想象着跺地之后能够借力腾飞,可事实却不如她所愿。她仍然被怀特星的引力束缚着,璐兮有些急了,连连重复了几下那个动作,终是没有成功。  她低着脑袋,看着脚下的杂乱的沙石,闷闷着说:“炫彩峰的地一点也不好。”她嘟囔着撇了撇嘴,终在一次全力以发下升起腾空。“老头,我去去就回。”璐兮的身影消失在了太阳的斑斓下。  依稀还能看见,那凌乱的沙石中的微小的、不清晰的水渍渐渐干去……  
  曾经的赫尔卡星是一颗机械文明高度发达的星球,在帕诺星系中的科技先进程度独步当时。其他的星球居民面对赫尔卡星的众多机械建筑物、巨型机器人定会叹为观止。在帕诺星系其他所有的星球人都对赫尔卡星望尘莫及之时,赫尔卡星因为过度发达的机械文明引来了环境污染的众多问题。  纵使是聪明的赫尔卡星人早早意识到了这一点,可那些大片大片的被核污染的土地早已像枷锁一般困住所有思考的方向,最终是无计可施。一颗被机器覆盖,不再充满勃勃生机的星球终不适宜人的居住,他们只得离开。只留下一片死气,再不复往日。  似乎唯一至始至终存在的只有那一汪已不复往昔的水银湖了。  雷伊从幼时起便喜欢那汪湖水,从前他喜欢月光之下波光粼粼的美丽,现在他喜欢看着水银湖回首昔日他所守护的那一切。在所有他守护着的赫尔卡星人将乘着拜伦号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因为对于赫尔卡星的热爱而与他的师傅一起留下了,事实证明,好在他是留下来了的。拜伦号在航行宇宙时失事,那艘宇宙飞船上所有的赫尔卡星人无一不遇难……  已经过去好多好多年了,从前,这件事情会化成噩梦悄然潜入雷伊睡时。如今,也只变成了往事。  今日,雷伊依旧是在水银湖畔。他呈修炼状,盘膝而坐、闭目。细细看去,能发现他身体周围微微泛滥的黑气。一旁站着的是盖亚,他看上去是闭着眼睛,惬意的靠在一块比他还要高上一个头的岩石边。殊不知,他内敛的能量正悄然泄露,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这是在为雷伊护法。  这些年间,他们大多时候都是这幅情景。  雷伊身边的黑气渐渐淡去,他翠色的眸子开始流露光彩。显然,他从高度的沉思中苏醒过来。  “你们体内这些毒啊,清了好些年了。倒是杠上了,出不来了是吧。天天浪费爷的能量给您雷伊大爷看着,要是这些毒再不清干净,爷就把它们揍出来。”盖亚还是那副惬意的神情,只是他周围的能量气场已然消散,而他的话中说的是“你们”不是“你”。  雷伊向盖亚走近些,在他身旁坐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回答道:“哟,盖亚,你才是大爷吧,可别折煞我了。再说,是谁自己主动给我护法的?我也没少劝着阻拦他,可这个人脾气倔得很。”  盖亚知道,他虽然和雷伊比试武力这么些年,总是平分秋色。可论起嘴上功夫,他是肯定说不过雷伊的。即使如此,盖亚的倔脾气也让他的人生字典里少了认输这两字。  盖亚忽然站了起来,熟络熟络筋骨,许是坐着太久,让他如此好动的人很不自在。  “雷伊,你是不是很想打一架?”盖亚的眉头微皱,语气口吻之中有些玩笑般的不满。  雷伊只得摆摆手,苦笑着说道:“不了,我现在可打不过你。早和你说过这种毒素是和体内的能量挂钩的,引动能量也就引发毒素。也多亏你当年身负重伤、卧床不起,这不,才幸免于难嘛。”  “陈年烂谷子的事了,你咋天天记得?”盖亚想起了自己当年把友当敌,不听他人解释,以一敌三,他记得那些人的实力与他不差多少,若一对一还真不是他盖亚的对手。最后自己被打得落花流水。想起,他尽还有些窘迫。  不过也算祸福相依,那次出任务,也只有盖亚没有前去。殊不知,那是一个从开始就已经是有意布置的棋局,它引导你走向它精心设计的陷阱,当你最后一棋下定,便已然陷入了无可挽回的死局。当年,他们深陷混沌,找不到来时的道路。黑暗的世界中充满了奇异的花草,它们散发的气味蛊惑人心。现在想想,许是有人刻意安排,用那些本毒性不强的植物在与其他同样带毒而又不致命的花草,有比例的搭配下形成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致命的诱惑。  他们本没察觉,只觉得四周环境蹊跷。若不是布莱克在邪灵组织时见过类似的实验,他们怕是已然命绝于此地。  四人合力将混沌的空间划出一条细小的裂痕,他们不曾想过这个奇怪的空间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在他们准备撤离时,空间中所有的一切对他们发起了源源不断的进攻,试图阻挠他们的去路。  在巨大的能量消耗和毒素侵身下,终是寡不敌众。那时他们已然神志不清,只依稀记得憋着最后一口气,拼死释放出全部的能量……再后来,记忆的存储库中只留下一些残缺的片段——因空间扭曲而爆炸时产生的耀眼白光、重获新生般新升的晨曦……雷伊是第一个醒来的,当时他们所在的地方荒无人烟,他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日后查看,雷伊大概算出他昏迷了三个月。  布莱克虽受毒素影响最为严重,但好在没有伤及根本,在雷伊醒来后几天便也苏醒过来。卡修斯因为对其诅咒之力的使用过度的反噬,再加上爆炸时的余波带来的影响,沉睡了足有半年,也同时是因为诅咒之力的原因,身体中的毒素在他沉睡之中被悄然净化,虽仍有残留,但却不如雷伊、布莱克那般为俱。缪斯和卡修斯情况相似,瞳之神能的反噬让她左眼几近失明,在这百余年间,想尽办法终得痊愈,却也烙下旧疾。  这便是战神联盟隐退的部分真相。  自从雷伊他伤痕累累地归来,盖亚便一直呆在他的身边。盖亚是什么人?他无父无母,由哥哥瑞尔斯一手带大,他从小被放养着长大,在茫茫宇宙中漂泊,居无定所,毫无目的的寻找比他强大的对手,想方设法的去战胜他们。倒也养成了习惯。雷伊和盖亚也就是这样认识的,从陌生人到交过手的熟识,再到朋友到挚友到莫逆之交,这一切都是那样理所应当。他盖亚放弃自己的本有的生活,在赫尔卡星定居,也是理所应当的为了这份莫逆之交。还有一个原因:雷伊与他多年的女友分手,可能是怕是无人照顾受伤的他——雷伊至今都记得,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用陌生的语气、陌生的态度告诉他,他们不适合,不如分手。  他追问她为什么。她只是苦笑着说,“你心中只有正义和这个宇宙,我又算得上什么呢?”  雷伊这才知道,他以为她不在乎他的漠不关心,他以为她支持他的正义凛然——原是他想得太多。
  “喂,雷伊,什么时候能好?赶紧和爷我打一架,最近实在手痒……我倒是有些想念布莱克那家伙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真想也和他打一架。”盖亚在空气中比划出拳,似是随意的招式可又招招有道。每每挥出一拳,都是按着空气的流向施加一个反方向的力,不大不小,恰好与空气流动时微有的引力相制衡。  雷伊回道:“布莱克闭关几百年了,或许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吧。”  盖亚挥出去的拳头在空中顿了顿,刚刚拳与空气间协调的合奏也止于沉寂。他只得收拳,从头开始。  “你实在闲得发慌倒是可以去找卡修斯打发打发时间,据说已经活蹦乱跳,可以去天蛇星找他的小女朋友了。”雷伊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缪斯的身影,她是一个传奇般的女子,记得他邀请她加入战神联盟的时候,她说,“如果叫我加入任何一个其他的组织,我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若是要我与你们为伍,那是我的荣幸。”  “卡修斯啊,那小子哪有你们俩好玩?他呀,每次打到一半,还没尽全力呢,就笑着给我认输。不像你,每次都很卖力地讨爷欢心,也不像布莱克那家伙……”盖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雷伊插了一句,“对,也不像布莱克,每次都要努力装出一副不是看智障的样子给智障看。”  盖亚很想给雷伊一拳,可行进在半空中的拳还是被收了回来。他总不能欺负病患吧,不然这也太不遵循武德了。  雷伊和盖亚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事实上,看着盖亚闲得无聊而去打空气练习时的手舞足蹈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他的招数是越来越复杂,同样的,“舞蹈动作”也就越喜感。  忽然,盖亚停止了他的“表演”。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向雷伊投去询问的目光,雷伊微微点头。他们很快便隐藏了起来,就恍若水银湖畔,一直是如此寂寥。  一抹水蓝恍然出世。璐兮从怀特星到赫尔卡星足足花了快四天的时间,曾记得卡修斯和她说过什么什么湖的,雷伊应该就在那附近,可她实在是记不起来什么了。晃来晃去也找了大半天,才发现这么一个不太像湖的湖,可也找不到雷伊的影子。  真是糟糕啊……璐兮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迪伏特说了,神瞳那位小少主旧疾复发了——那位小少主不正是接管天蛇星事务才百余年的缪斯吗?卡修斯去探望她,会不会所有人都去了呢?她竟觉得很无措,对于天蛇星她有着莫名的反感和恐惧,况且去天蛇星是比来赫尔卡星还要远,她也不想折腾。  正思索着是否应该放弃寻找,早早回去等着卡修斯回来。璐兮突然感觉一阵冰凉的触感从颈部传人神经末梢。她本能的一惊,身体也为之一振。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却被一声略带粗犷的男音制止。这声音,似是似曾相识。璐兮记不太清。  “你是谁?”声音中带着些许警惕的意味。  璐兮只觉得颈上的刀刃下一秒就会割破她的咽喉,她父亲和卡修斯从前都说过,外面的世界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的,过去她不信,如今她信了。  “是与宇宙海盗一伙的,还是那星联派来宣战的?”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璐兮很想解释些什么,可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只觉得自己背后已然冷汗直流,大脑中的一些电路连接也发生了短路,令她无法思考。  雷伊本是躲在一旁,静静看着形势再决定需不需要他出场。本觉得盖亚应是能够解决,可仔细看了那个外来者又不由得觉得好笑。他是认识璐兮的,那个从前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卡修斯身后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可盖亚的记忆方式是有选择性的,谁比他强,他就记住谁,不记得璐兮,实属正常。  雷伊他本踏出的一步忽然收回,还是再看看吧,他想。  璐兮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声带的震动仿佛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可她身后的盖亚却听得清楚。  “我如果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还会站在这里任凭你宰割吗?要不是能力不够,你早就被我打得鼻青脸肿了!”  盖亚听后倒是饶有趣味的轻蔑一笑,“想和小爷我打架?年轻人,你很有勇气。”  璐兮在那一瞬间,本被烧断了的线路换上了崭新的导线,重新被连通。她的所有怀疑、迷惘和恐惧被通了电的灯泡柔柔的光亮而一扫而空。“你是盖亚?”  为了证实那随意的猜测,她也顾不上什么了。颈上的刀刃成了一件摆设,她狠狠转过头去看。迷路的勇气重新回归她的身体,璐兮非常肯定自己的答案。“我是璐兮,怀特星的。找到了战神盖亚,雷神雷伊就一定在附近对吧。”想来,璐兮有些兴奋。  “得得得,打住哈你。谁和你说过什么找到了战神盖亚,雷神雷伊就一定在附近啊,你以为我们是连体婴还是什么?”盖亚索性收起了刀刃,他也只是觉得那东西用起来方便,并不想让它染上鲜血,“别仗着你自己小小的年龄,你爸妈没教过你要说实话吗?你是怀特星来的?我还说怀特星的守护者卡修斯我亲儿子呢。”  一旁的雷伊听了盖亚这番话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虽说卡修斯比雷伊盖亚要小上一些,但他和盖亚顶多算是卡修斯哥哥辈的人,要是让布莱克听见这话,盖亚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而璐兮许是有些不开心了,她小脸有些泛红,眼神中的不满是很清晰的。“你爸妈才没教过你呢!”她生气的时候,说的话常常不经过大脑。  “你说的很对,言之有理,我也确实没有爸妈,所以我爸妈也没法教我。”  璐兮哑口无言。  “所以说,你就老实招了吧,我也顶多把你扔出赫尔卡星而已,又不对你干些什么。你怕啥?”  “该说的说了,我是怀特星的,找你们有事。山神大人去了天蛇星,迪伏特那老家伙自从山神大人上位以来就从来不管事了。而且这件事情又和你们战神联盟有关系!行了吧,你还想要我说些什么?”璐兮这话说起来,一连串像鞭炮一般不带停歇。她这才知道,和所谓的战神说话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证据呢?小爷我凭什么信你的鬼话?”盖亚难得聪明了一回,可这回却不是施展聪明才智的好时候。  雷伊也不得不站出来圆场了,也可能是因为他再也无法憋住自己不断上扬的笑容。  “盖亚,璐兮是卡西露一族族长的女儿。就是以前,常常跟在卡修斯身边的那个孩子。”  盖亚还是呆滞了几秒等待遥远的记忆逐渐苏醒。待一切回忆涌现出来后,盖亚这才感到窘迫。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看戏看得很开心是吧。”  
  璐兮是被盖亚带回怀特星的,这一路上璐兮都感觉自己在做过山车,心里紧张的那根弦时时紧绷着,无法松懈。  雷伊盖亚从赫尔卡星到怀特星不过花了寥寥数小时。加上璐兮从怀特星到赫尔卡星花了四天这些事实上来看,她又被迪伏特忽悠了。  雷伊和盖亚很自然而然地在炫彩峰降落,对于这些外来的访客随性出入怀特星禁地,璐兮早已司空见惯。但是,他们要去的地方并不是炫彩峰啊。  “我没和你们说是来炫彩峰……”她在雷伊盖亚落地后的几分钟才逐渐缓过神来,一边愣愣的环顾四周,一边说道。  “路上时间这么多,你这丫头为什么就要等到到了才说呢?到底是什么事情也不和我们讲,你到底是不是故意耍我们的?”盖亚向来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些什么,也正因如此,他得罪的人不少。不过好在有雷伊当他的调解员,重点还是免费的调解员。  雷伊本想说些什么缓和缓和略微有些生硬的氛围,还不等话到嘴边,清亮的女声就将他组织好了的语言文字一分为二。  “你一路上都在飙车!如果宇宙里有限定时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速度是要罚款的?我没因为晕车而吐在你身上就不错了好不好,你还想我说些什么吗?”璐兮狠狠的瞥了一眼盖亚,即使眼前的这个他名扬四海,有着犀利的银色短发、末梢渐渐染成血般的红,红玛瑙似的赤色眸子无时无刻不迸射着燃烧的烈焰,略显萧索的脸庞或多或少的带着些少年才有的英气和狂傲,可她就是不喜欢这样的盖亚。  乘着璐兮刚刚说完话,盖亚还没有做出反应,雷伊终是抢得了先机。他语态温和,虽不比卡修斯那般阳光而有生气,但却有一番他独有的沉静。“这些事情,何必斤斤计较?璐兮,这个地方鲜有人经过,倒是适合说些事情,你说对吧——盖亚。”  他碧色的眸子带着些许笑意,直勾勾的看着盖亚。眼神里蕴含的那些话,他盖亚不傻,看得明白,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干脆也不说什么,仅仅是点了点头,图个清净。  璐兮虽年少,也是懂得些人情世故的。她也没有再去计较些什么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这一页翻过去了,就没有再去翻看的欲望了。  “在怀特星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死了一个人。”璐兮不知道怎么去把一个故事讲好,这样直白的情节有些无味。也是因为这样简洁而又不着头绪的开头,让盖亚心中刚刚熄灭的火苗又有了复发的势头。  雷伊自是清楚盖亚的性格的,他稍稍抬起一只手,挡在盖亚身前,示意让他继续听下去。而他自己却也好奇问了一句:“这种杀人犯法的事情自然会有星际联盟的人来处理,你怎么说和我们战神联盟有关联呢?”  “下面说的才是重点!”璐兮的语气有些焦急,组织了一下语言,她才继续说道,“死得人和卡修斯大人有些关系,他叫维托克,是卡修斯父亲的远房表哥。”  雷伊盖亚的脸上浮现的神情并不是璐兮所预想的那般震惊和无措,相反,是十分的淡定从容。就仿佛他们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现在,吃惊的反而变成了璐兮。  雷伊读得懂璐兮看他们的眼神,他依旧是不失风度的淡然笑着,“其实这件事情让星际联盟处理还是让我们自行处理再交给星际联盟都是一样的,这和我们战神联盟其实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卡修斯他不会在乎这些风声的,只要我们不露面,事后的那些流言很快就会自行消散。”  璐兮听到卡修斯的名字后,竟神情恍惚,不由得发愣,她低下脑袋,用上齿轻轻抵住自己的下唇,手不禁攥起了自己浅蓝色的裙摆。“他……你们隐世这么久了,不就是不想让外界再听到你们的名字吗?真的会不在乎吗?我只是担心,这件事情会把你们战神联盟重新卷入一场不必要的麻烦,怕这件事情会被奸人利用……”  “你也相信了那些说我们是隐世而居了的流言?”雷伊问。  璐兮连续晃了好几下脑袋,毫不迟疑的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雷伊的笑容渐渐褪了它原本的颜色,那明明有笑容却无笑意的表情是雷伊和卡修斯独有的。他们俩不是同一类人,却有相同的特点。他们从来都不真实。盖亚有时候错误的言语和易怒的性格是他的真实,布莱克的沉默寡言也是他的真实。雷伊亲和的笑意却不是他的真实,卡修斯的和煦也不是。他们都善于用这样的表情来掩藏真正的自己,久而久之,那副虚假的面具就似乎成了他们的标志,融合在血肉之中,根深蒂固。  至于在不在乎外界再听到他们战神联盟的声音,已经不是他们所可以掌控的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也只得任由天命。  而此时,雷伊更好奇的是,璐兮的这番话是她自己对流言的曲解或是——“璐兮,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吗?”雷伊并不是贬低璐兮的智商,只是他觉得,这番话并非是一个刚刚成年、不经世事、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可以说出来的。  璐兮愣了愣,她不太明白雷伊好端端的问这个干什么,但她也只是如实回答:“是我爹爹……他……”  璐兮的话并没有说完。  雷伊听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后,对后文的故事梗概就没有什么兴趣了。他立即转移话题道:“既然已经来了,这事也不能放着不管了。璐兮,带我们去那个村子吧。不过你先告诉我,离案发有几天了?”  “从我们发现尸体到现在差不多有五天了,至于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听爹爹请的一位大能说,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人才刚刚死。”  雷伊表面依旧平静,内心却不觉打起了算盘。这件事情,从开始就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但进行时又顺理成章。他也只好把这些思想小心翼翼的藏在自己的心里。他本还想问些事情,转念一想,话题还是围绕着这个杀人事件开始展开。
  雷伊问了璐兮,关于尸体是如何被发现的、又是如何保存的。他至始至终故意没有提及自己心中其中一个好奇之处——那位大能是谁。  从问答之间,雷伊多多少少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一些事实上来看,不免让他觉得惊奇。璐兮的父亲在他的印象里,向来不拘小节、风雷厉行,是怎么也和谨慎扯不上边的豪爽人物。而这件事情的处理,却又是非细心之人难以做到的。  思来想去,雷伊也再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突破口。这一切的猜测只得化作一颗无法发芽的种子,深埋于泥土之下,不见天日。  雷伊和盖亚本是欲踏前两步,找一个开阔一点的地方作为起飞点。他们御风而行的能力已经如火纯青。璐兮开始并没有猜到他们想要干什么,只待两人叫她一起出发的时候她才愣愣的答道:“嗯……那地方偏僻的很,不走过去是找不到的,你们还是别飞了,和我一起走过去吧。”  正好璐兮御风而行的本领还不大熟练。  他们两个人平时跟着布莱克一起或多或少接触过类似的一些现场——要说起布莱克,他是很热衷于一些“聪明人”才会干的事情,像是这样子的侦探类型工作便是他的副业之一,对于此类惨状血腥的画面,雷伊和盖亚本是做好的心理准备的,可看到真正的现场只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尸体四周被璐兮口中的大能设置为静止的一个异次元时空,故尸体并没有腐烂。  只见得那人的头颅被碾碎成残渣,乳白色的土地上附着着些乳白色的胶体,不难猜出那是脑髓。眼珠滚落在不远处,那木讷的神色看得人头皮发麻。器官从躯干中脱离出来,鲜血早已流干凝固,场面惨不忍睹。仿佛空气中的血腥味仍触手可及。  “死得可真彻底。”盖亚仅仅是呆滞了几秒钟而已,他轻轻松松的将这话在这么压抑的氛围脱口而出,实属不易。他向来艺高人胆大。  他身旁的雷伊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而反观璐兮,她已经快要忘记呼吸了。她曾争着吵着要来看,无奈于自己的父亲不允许。而这一次,她本是应该先将雷伊盖亚带去与她的父亲会面的,可她转念一想,若是真的这么去做了,自己怕是再与这个现场无缘了。于是便擅作主张,直接将他们带来。可这样的现场,真的是她愿意看到的吗?  “你知道我想起了谁吗?”雷伊自是注意到了璐兮,便开始假意与盖亚说话。  盖亚并没有弄清楚雷伊忽然找开的话题,这在雷伊的意料之中。不是说盖亚的智商有问题,只是他的情商无法和智商匹配,这一缺陷也就自然而然的显现在他“智商不足”这个问题上来了。  盖亚顺势反问了一句,引出雷伊的回答,“我记得,缪斯曾经说过,当年血族血洗她的家乡的场面……我忽然能够理解一些了。”  “嗯,挺好的。也是不知道你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牌子水,思想跳跃地总是这么超凡脱俗。”盖亚顺着雷伊的视线也注意到了目光呆滞的璐兮,他这番话说得有心,可听者却无意。  璐兮毫无反应,只是生愣愣的看着仅是一个地方。他们不知道她在看哪,只能深切的感受到她的恐惧、惊慌和无措。也是,这般场景对她这般年级的女孩果然是太可怕了。  “走了走了。该看的都看了,接下来要干什么?”盖亚虽也和布莱克一起办过些案子,可那些流程他实在懒得去记住。“喂,丫头,你还愣着干嘛?”他向璐兮喊道。  她从震惊之中逐渐清醒,听到盖亚很没有礼貌的毛躁态度,她有些不太舒服。“吵……吵什么吵。”这声音并不大强硬,没有平日里那般的傲气。她着实是被吓得不轻。  雷伊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像哥哥看妹妹那般,“好了,别怕。”  “不就是死人吗?有什么好怕的?”盖亚的反应与雷伊截然不同,但璐兮听不出他话中夹杂的关心,只知道,那话说得很讽刺。但他的烦躁着实存在。  在雷伊的要求下,璐兮带着他们去了村子里头。尸体在距离村子几百余米的一处偏地,常理来说,不太可能这么快发现尸体,不过,巧就巧在,那天卡西露一族的某个族人受族长所托,路经此地,便发现了尸体,禀报给了族长。  这个村子也着实偏僻,雷伊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的,但复杂的路线、相似的景色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再回忆一遍来时的路线,竟不能确定。  到达村子的那一刹那,雷伊和盖亚也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璐兮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她之前就已经和她的爹爹一起来过了,即使如此,她此时的神情和雷伊盖亚还是比较相像的。  这里是最底层的农民区。  就连最为普通的砖瓦房都没有。只有破败的木屋坚强的屹立在轻轻刮起的风中,就如同耄耋老人,颤颤巍巍的,似乎即刻就要倒下。唯一最特别的是一栋崭新的水泥房,它坐落于几栋木屋环绕之间,高大挺拔的身姿让它显得格格不入。灰色的水泥墙面在阳光之下显现出它独特的光泽。  璐兮手指方向也正是那栋水泥房子,“那就是维托克的家,他的妻子塔里奈和他的孩子们现在应该都在。你们现在就要过去吗?”  雷伊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呵,这房子可真算是特别。说不定他就是因为这个而被谁杀了。”盖亚挑衅和不屑的意味十足。  或许璐兮并不明白盖亚话中的意思,但他们都是经历丰富的人,雷伊又怎会不明白?在一个如此贫困的地区,仅仅只有一户人家的资产远远超过他人,怎能不引起他人的嫉妒呢?久妒成恨,雷伊似乎找到了一丝突破的方向。  
  不得不承认塔里奈是个很贤惠的妻子。  他们本以为,房子里头会和它的外表大同小异。敲门的那一瞬间,华丽的墙壁纸和漆木的地板、绚烂的水晶玻璃灯和它散发出来的柔色的橙光,还有一件件雕花的家具已然在脑海中有了大抵的形状。可塔里奈打开门的刹那,映入眼帘的确是最最普通的雪色墙壁,地板也只是稍稍用水泥铺平,家具也是寻常人家的摆设——木制的餐桌的棱角已经被岁月磨的圆滑,几个乌黑的酱碗摆在桌子上,碗中还留着些菜肴的残渣。没有见到塔里奈的孩子们,而这些饭菜,对于一个人的份量又太多了。  塔里奈顺着他人的目光看去,最后的焦距停留在了桌子上。“啊,真是不好意思,我马上收拾收拾。”她有些局促的将几个碗盘匆匆收了起来。她又拍了拍自己被灰尘染了颜色的围裙,熟练地解开活结,脱了下来。  “这几位是……?”她询问的目光是看向璐兮的,毕竟,雷伊盖亚不是谁都有福气见到的人,塔里奈理所应当不识得。  回应她的问题的人自然是璐兮,璐兮之前随着她爹爹与塔里奈见过几面,也算是面熟。“这位是战神联盟的队长雷神雷伊和战神盖亚,是来帮助卡修斯大人解决您丈夫的事的。”  塔里奈微微颔首,她眼神里飘过一丝不悦,尽管掩藏的很好,可还是被雷伊捕捉到了。  “原来是战神联盟,我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你们,但还是听过很多关于你们的故事的。记得我儿子小时候很是崇拜你们——哦,扯远了,言归正传,其实对于这件事情,该回答的问题我几乎都回答了。他那天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她平淡的语气和不凡的气质引起了雷伊的注意。  她忽然停下来,装做漫不经心一般仔细打量了一番雷伊和盖亚,仅仅是很短的时间,她便又继续说:“你们先坐坐吧,我去泡点茶水。”  盖亚本想出口拒绝,因为雷伊之前告诉他,他们需要在尽量快的时间内掌握案件的大体内容,若是当事人在他们到来时,因为为了款待他们而花费多余的时间应当立刻制止。盖亚也问过雷伊,为什么要他去说“不”,雷伊只是玩笑似的告诉他,因为他的话就像圣旨,别人不敢违抗。  本以为只是个形象的比喻句,盖亚直到刚刚才想明白,雷伊这话里,怕是又在嘲讽他了。他说话不就是声音大了些、口气凶了些、态度强硬了些,不也没什么吗?文人墨客真是不懂男儿的豪迈。他是这样想的。  他还是准备依照雷伊的指示去做了,只是因为他这会说的话实在太少。他每每想要说些什么,可都被雷伊的一个眼神所制止。可这回明明是雷伊叫他如此去做的,结果却是又被雷伊制止了。  盖亚又不明白了。他不是不聪明,可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雷伊知道,盖亚的心很宽,自然是无法察觉到那一丝丝异样。可他自己察觉到了,就不能放过每一个可以证实他的想法的机会,而现在的机会,就是时间。  十几分钟后,塔里奈端着几个杯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十几片翠绿的茶叶漂浮在杯中的水面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沉底。盖亚只因为太久的沉寂让他觉得苦闷,便随意端起一杯就直接倒入喉中。  茶水上氤氲着水汽,飘渺的白雾沿着干冷的空气悠哉地向上攀岩,雾气朦胧里不难知晓水是刚刚烧开。接近一百摄氏度的水对于所有人类来说或许太过于滚烫,可对于部分精灵来说,一百摄氏度和二十摄氏度区别并没有太大。  一饮而尽,盖亚很想大声夸赞一声,好茶,可转眼看看雷伊嘴角似有非有的弧度,还是作罢。破案本不是雷伊的擅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做了。或许他是有些什么烦恼呢?盖亚懒得多想,见雷伊迟迟不端起属于他的那杯茶,而自己的那杯已然饮尽,却还觉口干,便毫不客气的拿起雷伊那一杯继续畅饮。  “怎样?这是我自己种的茶叶……”塔里奈的嘴型正要切换到下一个单字的读音,声还未被发出,盖亚洪亮的声音便盖过了一切。  “好茶!”他终于说出来了一句话,心情不由得大好。  塔里奈索性不再多说,只是温婉地笑了笑,极其客套地说着谢谢。  “我记得,怀特星的土地并不适合种茶叶。就连茶叶的种子也很少见到。”雷伊这话这听上去似乎是无意的闲谈。  无论有意无意,塔里奈的回答都是那样滴水不漏,“我是因为一些个人的原因才来的怀特星,临行前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仅仅抓了一把故乡的茶种带在身上,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这里播种了,没想到竟然生了根发了芽。”  话题逐渐走向终结,雷伊又看似很随意地挑起些新的话题。琐碎的问答之间,看似毫无章法。可雷伊每一个问题都正是他心中的疑惑。塔里奈的回答也中规中矩,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推敲和思索的地方。  “你丈夫死了,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父母需要赡养,仅有几个孩子。他留下的资产还算丰富,我自己谋些事情去做,倒也养得起这个家。”她的孩子们去了镇子上的学校,傍晚才会回家。  雷伊在她回答的时候,认真地看着她,倾听她的言语。他没有发现一个死了丈夫的妇人眼中泛滥的悲哀、对未来生活的迷惘。她只是含着笑,很客气的与他对话。或许她天生如此,但也实在不符合常理。  盖亚在他们的一问一答的对话中,听得犯困。都是些很琐碎的事情,他没有兴趣去知道,谈话间也没有留下空隙让他去插嘴。他索性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小憩。  璐兮在端起茶杯于手中的那一刻,话题开始,她起初是在听的,或许是因为无聊还是其他什么,她盯着水中的那抹苍绿陷入了她自己的世界。阳光透过玻璃杯,在水中折射,那抹绿被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她从未如此细微的观察一个事物,大概是先前所见的一切让她往日里浮躁的被沉淀。  直到那两人的所有话题最终完结,另外的两人才从梦境中寻得离开的路,并通往现实。  “多有打搅。”雷伊说的依旧是客套话。  “没关系的,能见到你们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那对于这件案子呢?您还有什么看法?”雷伊微笑着问道。  塔里奈在这句话穿透她的耳膜,传入她的听觉神经的刹那,表现出了莫名的惊慌。或许是因为她忘记了一个主题——他的丈夫,维托克的死。  “他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心情再去多说些什么了——我相信你可以尽快抓到凶手。”  雷伊轻轻点了点头,寒暄几句后,在塔里奈的注视下与这栋水泥房渐行渐远。  “喂,干嘛不让我说话?”盖亚的话说得很直接,是或多或少带着些怨气的。实际上,他也并不是非常生气,这也许就是亲密的兄弟朋友间的相处状况。  “让你说了话,那我岂不是成了摆设?不对,应该是陪衬。而且,最重要的是,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雷伊大大咧咧的一笑,不像平时的表演系范本似的微笑,反倒多了几分真实的愉悦。  盖亚一把揽上雷伊的双肩,赤色的眸子似乎是在燃烧。“给我小心点,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  “你舍得吗?”  “去你的。”  璐兮看着这似乎是在耍宝的两人,不禁觉得好笑。先前的震惊和恐惧多多少少被冲淡了些,但它残留的影响仍然像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
  根据璐兮的描述,雷伊其次将目标锁定在了维托克的邻居——一对世代务农的人家。他们是维托克死亡当天,第一对接触人。  从水泥房到小木屋,实在有点从天堂到地狱的味道。雷伊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门,尽管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那门已然少了上面的半截身子,那仅剩的半截自然是没办法隔断外面的人看里头的视线。  他看到一名妇人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那妇人本对他们不太在意,直到听到敲门声之后,才抬起了头。  “外乡人?俺家可没啥可以给你们的,去别家、快去别家,看到隔壁那栋房没?那家人可有钱了,快去快去。”她非常不耐烦的瞥了一眼门外的人,说完这句话后又继续洗她的衣服。  有种莫名的尴尬——雷伊无奈的笑了笑,想着应该如何去解释。  盖亚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语气和态度的,“当我们是讨饭的呢?你也不打听打听你盖亚爷……”  话被堵在盖亚情绪最激昂的一个词上,这自然是雷伊干的好事。雷伊是随手摘了附近一株不知名的植株上结的糖果,又很随意的将糖果往空中一扔,虚无的空气里便呈现出一条完美却无法描述的抛物线——这条抛物线的延伸终结于盖亚。起初,盖亚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让他无法顺利地说出话来,待时间流逝,他才觉得口中有丝丝甜蜜涌出。  “什么玩意?”他将那小东西吐了出来,一颗晶莹剔透的糖球滚落在乳白色的奶油土地上。  “少说话,多吃。”雷伊就那样看着他,那碧色的柔波中隐隐有些笑意在泛滥。  “你大爷我以前没人教过你,路边的东西不要乱吃吗?”  “我可没吃,反倒是你吃了。”  盖亚还想要回敬雷伊些什么,却又觉得自己说不过他。绞尽脑汁的想想些办法,发现自己的脑袋似乎不是自己的。他走到雷伊身边,也摘了一颗糖果,向上一抛,那糖果自然落入口中。“我还就吃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雷伊直接屏蔽了盖亚,他走近只有半截的门,向院中的妇人问好。  妇人很不耐烦的再次抬起了头,“你咋还没走,不是叫你走了吗?俺和你说清楚哈,俺家没有吃的,你求俺俺也给不了。”  “大姐,您怕是误会了什么。我们不是路经于此的旅人,我们是卡修斯的朋友,来找您问些事情。”雷伊依旧很和气。  妇人似是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眼神里满满的震惊已然不断外泄,她还是略带疑问地问道:“卡修斯?哪个卡修斯?是山神大人?”  雷伊轻轻点了点头,可没想到这个举动会引起妇人如此之大的反应。她就像一个被极度压缩了的弹簧,突然在瞬间撤去了压力,迅速反弹似的站了起来,也顾不上洗衣的盆子被她这一举动而不小心打翻,所有的成果都功亏一篑。她一步做两步的跑上前去,将门打开,笑脸相迎。“贵客贵客,来俺家有啥事?啊,里面请里面请!别站在外面了,外面风大。”  雷伊本想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什么,只得在一副令人看得牵强的笑容的映衬下走进院子。见雷伊进去,璐兮自然而然地跟了进去。  妇人依旧在门边站着,因为盖亚仍站在远处,蛮横的将糖果从植株上扯下来,扔进口中。  “额……外面风大,进来坐呀。”妇人说的有些难堪,因为盖亚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听到盖亚冷哼一声,是很清晰的一句哼声。“我喜欢吹风,你管得着吗?”说着又摘下一颗糖果。  “这……”妇人思前想后,说什么都不是,只得哑然。  一句救场的话从院中传来,这场景就像是冬日里结着厚厚冰层的湖面,有了尖锐的利器方可开凿出连接湖下寒水的洞口。  “他脑子烧坏了,得吹风降降温。”  这句话也顺势向妇人施展了某种魔力,促使她二话不说,进门入院。  盖亚沉闷了几分钟,他很不解雷伊今天的所有举动,调动所有脑细胞进行思考也不得结果。莫名苦闷,他倒不是怪罪雷伊,只是有时候的情绪泛滥不是他能够控制的。盖亚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手中正欲摘下的糖果在力的作用下挤压成了碎片。他一股脑的将还攥在手里的一些东西顺势抽了起来,他似乎是没有感觉到糖果已经破碎,待反应过来,那一整棵植株的根茎和生它的土地间深深的羁绊被他毁于一旦。  盖亚朝少了半截身子的门的那一边望去,几个人依旧在院子里,但是并没有注意到他。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一端刚刚被外力扯断的根茎埋回了乳白色的奶油地里,看起来似乎很完美——仅仅在盖亚眼中,殊不知眼前看起来生机勃勃的一抹绿色只是没了生命的空壳。  盖亚依旧不打算进去,便大步走开,到附近去逛逛。  那妇人进去院子之后,只是对着雷伊咧着嘴笑着,露出带着黄渍的牙。雷伊看不出那笑容里埋葬了些什么样的故事,果不其然,塔里奈只有一个,其他人都不能是塔里奈。  他只在这名妇人的笑容里看到早些年,一名赛尔给他讲过的“中国历史”——讲这个故事的那名漆着橘黄色漆料的、带着一副怎么也用不上的护目镜的赛尔在很久很久以前跟随着赛尔号,带着无尽能源回去了地球。  赛尔号的宇宙之旅本有个美好的结束,可故事的尾声背后无人知晓。他们使命结束,所有的赛尔也就变成了浪费能量的多余物品。尽管他们是地球的英雄,可造就他们的人类仍然无情的把他们销毁——销毁再制作。  雷伊依稀记得那名赛尔是如何绘声绘色的描述地球上一个叫中国的国家,在古朝古代,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对于比他们官职大的官吏是怎样的阿谀奉承。  此时此刻,雷伊似乎读懂了一些这样的意味。  “嗯……大爷,俺,俺家没啥好招待的。”  “不用叫我大爷。”雷伊语态温和,只是少了一抹惯有的笑意,“你刚刚说过了,况且我们真的不是来讨饭的。我想……”  雷伊本打算直奔主题,可话题的小火苗被无情的扼杀。“不不不,你们可是大人物,怎么会是什么讨饭的呢?招待的东西肯定是有的,有的。”说着,妇人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了。先是拿出了两把椅子,放下椅子后,又进去,这会子进去要了些时间,再出来时,手中端了些农家特有的吃食和一壶水——那只能是水,不会是茶,雷伊的直觉这样告诉他。而事实也正在意料之中。  装着吃食的盘子都是手工木制的,粗糙不平的雕痕清晰可见。那陶制的装水的壶,极其简易朴素,很多地方也有了大小不一的破损,似乎是一件上了年纪的物品。  “我其实不想说太多废话,还是直接问些问题吧,您说怎样?”雷伊仅仅看了一眼那些东西,没有去碰。  妇人想也没想就直点头,估计也不太清楚雷伊究竟要问些什么吧,许是被卡修斯的名号填满了的整个大脑,以至于后来的事情都变成了卡修斯这个名号的陪衬。  总的来说,和这位妇人的对话很没有意义。  雷伊问她维托克出事那天他是否来过。她回答,她那天一大清早便出门去镇子上赶集,卖些手工的针线活补贴家用。  雷伊问她是否认识维托克。她回答这个村子的人互相都熟络得紧,根本不存在不认识谁谁谁的现象。  雷伊问她对于维托克,她有什么评价。她用这个村子的方言絮絮叨叨的说着,语速极快,雷伊他听不太懂,每每想要打断妇人,可却被横飞的唾沫星子砸个正着。  他无奈的顺了顺自己的头发——金色的发丝在阳光的温情下被点缀得柔和。璐兮看着眼前这位青年,眼神不禁有些迷离。她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有一个这样的人。浅蓝色的眸子比天空还要纯碎,他笑眼盈盈露出一颗小虎牙,眼睛因为笑意呈现月牙弯弯的一副美丽图画。她头一回觉得,世界给自己做了回配角。  璐兮的脑海中忽然飘过一抹火焰般的红,回忆的窗很快被一声轻轻的叹息关去,梦醒时才惊觉,雷伊站在门口叫了她很多声了。妇人依旧在雷伊身侧,笑得很虚假,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璐兮这才起身,望见雷伊的笑容比起平日里要更为生硬。怕是没有问到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吧——离开这户人家后,璐兮问了雷伊这个问题。  “也不是完全没有。”雷伊给了她一个七个字的答案后便没了下文。放在语文考试中,这样的回答应该是一分都得不到的。  
  将璐兮送回她的族群时,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在这片乳白色的土地上也消逝了。灰蒙蒙的天空在不知不觉间被墨水不停的复染,本就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却还要硬生生地加上几点墨迹,更觉得黑得深邃,让人不寒而栗。  怀特星的昼夜温差很大,冷风萧索间,将璐兮的爹爹对璐兮的“殷殷教诲”——一顿痛骂作为雷伊离开卡西露一族领地的背景音乐,不觉伤感,反而有一种违和的喜感。  他本打算在邻近的镇子上找一个旅馆渡过漫长的夜晚,走着走着,寂寞感油然而发,这时才忽然想起了自己落了一个人。雷伊是不大清楚那只不着调的“单细胞生物”会去哪里闲逛,顶多寻得一个斗武场,和斗武场的那些常客比上几下,最后累得精疲力尽,随意找上一棵容得下他盖亚的地方倒头就睡——那些地方有时是一棵千年古树的枝干,有时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溶洞,运气再差些就直接睡在马路边。  总之,他找不到盖亚了,也不用担心他。  雷伊从自己的精神空间里拿出了一个小球状的金属机械。精神空间是战神联盟每个人必备的存储库,是缪斯帮助他们创造的一个能量组成的异时空空间。而那球状机械本是赛尔的基础装备“NONO”,在赛尔号即将返航时,赛小息三人神秘兮兮的给了前来送行的战神联盟一份大礼,五个颜色各异的NONO。  这礼物确实很实惠,战神联盟成员这几百年间之间的联系大多靠它。雷伊的NONO是明耀的灿金色,他的NONO待机很久了,因为平时都是让盖亚用NONO传递一些消息给卡修斯或者缪斯,起初几年也联系过布莱克,可布莱克从不回信。雷伊虽然看过盖亚使用它,但他自己点开电源的技术却依然很生疏,机械的询问声也让他感到漠然。  他想起了那些正义可爱的赛尔……  从沉思中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抬眼正看见一抹亮丽的明黄色,一对机械耳朵让雷伊觉得,眼前的小东西和兔子有了莫名的联系。  他将模式切换为寄信邮件模式,很快就写好了一封,收信人填写了卡修斯和缪斯。本打算将这只NONO收回精神空间,踌躇再三后,终是写起了第二封邮件,内容与前一封大相径庭,收信人的那一栏填了布莱克。  缪斯和卡修斯看到这份邮件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了。缪斯坐在镜子前,皱眉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她遮蔽右眼的留海长过了下颚,火红色的长发早就及腰,或许很多女孩都喜欢这般飘飘长发,可缪斯偏偏不喜欢。  但她又很犹豫,她在考虑是不是应该一次性将头发剪短,剪成刚刚过耳的短发。  她想着,忽然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看向那个还在床上熟睡的男子。他面目清秀,浅蓝色调的发丝慵懒的垂着,不像大多数男子睡觉时会发出扰人的噪音,他的鼻息很轻,在缪斯眼里,他安静而乖巧。  缪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和眉间溢满的柔情。爱,是会改变一个人的。从前,笑容对于她来说是奢侈品,她总是那样面若冰霜——无论是面对自己的亲人或是故友。感情对于这样的她,就宛若天上的星星,只能痴痴的望着,怎样都无法得到。当她的黑暗小世界里出现了一缕光,一切都变得焕然一新。那个人,一颦一笑、言谈举止都牵动着她的心。  “傻笑什么呢?”那人将一只胳膊肘垫在脑下,侧脸看向她。他睡眼惺忪,依旧是睡态,眼睛半眯着,却无法不让人不注视他那双天空般的湛蓝纯粹,这幅懒洋洋的样子也煞是好看。  缪斯径直走向床前,坐在床沿上。卡修斯眼神有些迷离的看了她一会儿,又沉沉睡去。他实在是困极了。  缪斯每次旧疾复发都是很惨烈的一副景象。伤源在左眼,一缕一缕的鲜血井然有序的从眼眶中泛滥出来,这让她痛不欲生,让陪在她旁侧的卡修斯努力想要擦净她脸上的血污,却总不得愿。  她又是个要强的人,这般虚弱的自己她并不希望那些部下和亲人看见,然后一个个围在她身边注视着这样无力弱小的她,一句句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关切之声萦绕在半昏迷的她的耳边,这是她所无法接受的,比旧疾复发还要痛苦。  所以,每次只要得到了消息,卡修斯一定回来。来照顾在苦楚中依然倔强的她。这一照顾,便是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直到昨日午夜,缪斯的左眼才不再溢出鲜血,逐渐平稳的呼吸、不再渗出的冷汗让他稍稍心安,终得睡了一个好觉。  时间似乎凝聚在了这一刻,静谧美好的空气也停止了它无形的运动。她就这样看着他,如此痴情,倒不像了平时的她。  泽拉斯在门外徘徊许久了,他来的时候正巧听见了卡修斯说话的声音,本欲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中,良久才缓缓滑落下来。他这才想起来,少主给过卡修斯自由出入神瞳一族权利。  他其中一只手里,握着一个白色的球状机械,看起来很像一只兔子。电子屏幕上的两个光亮的格式化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某一个点,视线沿着这条直线不断延伸。  他不由得握紧,眼神中飘过一丝不甘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再次举起了手。  伴随着轻快敲门声,缪斯滞障的思绪重新开始流淌。  “谁。”很本能的问上一句。  “少主,我,泽拉斯。有你的一封邮件,这东西从昨天开始就吵个不停了。”  缪斯起身,穿过内间,推开那木制的门。据老一辈的神瞳族人说,神瞳一族的建筑风格是在缪斯父辈那一代,一个家族小少爷在游历宇宙时,路经地球,在一趟地球之旅后受益良多。回来之后,经过统治阶级的认可,便对神瞳一族的建筑进行了一番改造。揉杂了地球中式和西式古建筑的风格,倒也独有一番韵味。  而那个小少爷是死于神瞳一族与血族的那场大战里的微不足道的一条生命——  一缕阳光将斑斓映射在缪斯的视线上,多日不见的明亮让她不大适应。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之下显现它的光辉,黯然流转间,泽拉斯竟有些愣神。  缪斯倒是没太注意这些细枝末节,她只顾着一边接过泽拉斯手中的NONO,一边问道。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语气比一杯白开水还要平淡无味,就连疑问句应有的升调缪斯也给一并省了。  泽拉斯缓过神来,也没急着应答。十几秒后他才缓缓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来了个客人。自称筠弃,是……星际联盟的人。”  缪斯听着他的回答,其间竟然有几处停顿,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又是来宣战?这几百年间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早就吩咐过,应尽的礼数都尽完后,赶走便是了。”她倚靠着门框,神色有些倦态。  “倒不是来宣战的……”泽拉斯明显还有话要说,却又停顿了,抬眼看着缪斯。  她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泽拉斯在得到缪斯的允可后,仍是思考了几秒,才继续缓缓说道:“他是……来提亲的。”  “谁。”缪斯似乎并不惊奇,低下头,开始给NONO开机。  泽拉斯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神瞳少主,很快又低了下去,他不由得咽了咽口口水,“你……”  语音很清晰,泽拉斯知道缪斯听得真切。  她没有立即应答,只是很娴熟的将那封未接邮件导出。“的确很有勇气。筠弃,我记住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都用在阅览邮件上了。泽拉斯看着她逐渐凝重的神色不禁好奇起了邮件的内容。他昨天粗略的看了一眼,只知道寄信人是雷伊。  关闭NONO的电源,缪斯语态焦急的喊道:“卡修斯,别睡了,快给我起来。”  话音落下,里头并没有动静。  缪斯转身进屋,只留下微微带起的一阵风从泽拉斯身边拂过。他永远都只能是这样看着她的背影。这样也就够了。  
  缪斯事后仔细问了问泽拉斯关于“求婚”这档子事,而且还是当着卡修斯的面问的。  泽拉斯很详细的解说了一下过程,还一边很认真的偷偷观察卡修斯的脸色。事实有点让他惊讶,卡修斯并没有对此抱有太大的敌意,他的表情似乎是在看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  “他真是说了要向神瞳少主求婚。”泽拉斯本想对与这句话给予肯定回答,可没想到缪斯并没有提出这样的问题,她只是陈述了一下事实,然后就接着她的思路,继续说道:“这个少主,我不当了。泽拉斯,我看你做这个神瞳少主挺好的,正好我得离开天蛇星一段时间。”  他从来不会违背缪斯的命令,但这件事情随意到让他的反射弧也没来得及转过弯来。  “小五,你可别闹。”卡修斯这才插上一句话,他之前可是一句观点都没有发表——只见得卡修斯面带微笑,语气中也对这个决定没抱有任何反对或是迟疑。  在这件事情上,缪斯和卡修斯的观点是一致的。无论是怎样的方式,来的人都隶属于星际联盟。下战帖和下聘礼不过都是引出战神联盟的一种方式。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袖手旁观,而不是气急败坏的打到星际联盟去。  缪斯的决定也确实是一时兴起,但同时也是合乎情理。筠弃只是说娶神瞳少主,并没有具体说娶谁,所以他要的人只是神瞳的少主而已,又不是她缪斯。  最终,也就导致了泽拉斯这个临时神瞳少主被迫接受筠弃的聘礼。不过,这聘礼还未送到天蛇星就被筠弃半路截回。  当然,这是后话了。  言归正传。缪斯和卡修斯到达怀特星已经是下午了。他们本想先找到雷伊,无奈于他们走得太急,缪斯的NONO被遗留在了她房间的桌子上,而卡修斯的NONO也被留在了相同的地方。不过卡修斯的NONO带与不带都没什么差别,因为它的电能早就被使用完全,要想它自行补充好电源,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炫彩峰也不能回,因为每当山神归来或是离去之时,炫彩峰的自然之力都会有所感应。一旦回了炫彩峰就等于告诉了全怀特星居民,山神回来了。而雷伊在信中再三告诫他们,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他们两人的行踪。队长的命令,不得不执行。  “修,以前队长寄信都是用盖亚的账号。这次队长用的是自己的账号,或许他和盖亚并不在一起。那个单细胞生物也不大可能离开怀特星,他会去哪。”缪斯向来心细,这许是身为女子天生来的优势。她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卡修斯,但她不是在询问,而是在确认。  “每个星球至少都会有一个斗武场,而我怀特星有两个。就不要分头去找了,一起去吧,盖亚如果说昨天才和队长分开,不在那地方待上几天是不会走的。最重要的是,我怕你不认路。”他朝着缪斯暖心一笑,顺势伸出手去,捋了捋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了的头发。  严格来说,缪斯其实算不上是路痴,倒是卡修斯的方向感一直不太好。缪斯处于报复心理也顺势伸出手去,揉乱了那浅蓝色的短发。此时的卡修斯,活像一只泰迪。卡修斯的眼神有些无辜,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她在欺负他似的。她迅速得将手缩回,莫名做贼心虚。  “喂,请收起你这样的眼神。我一直是个好人,从不欺负小朋友。”缪斯说得确实不错,卡修斯在战神联盟里年纪最小,她虽说和他同龄,但也比他大了半个月。  “没事,我喜欢你欺负我。”他笑得很温和,不似平日里的那般让人经历一番虚假的和煦的春,反而让温暖真实到触手可及,这样的笑容仅仅展现过给她。独一无二。  她敌不过这样的温情。并不是她没有犀利的言辞,只是因为她才舍不得用这些如剑头般闪着寒意的敌意去对他。“废话少说,前面带路。”她撇过脸去尽量不与他对视。  他们运气还算不错,二选一里蒙对了唯一的正确选项。  斗武场的结构非常简单,偌大的一个户外场地可以看成一个浓缩了的盆地。正中间的场地是比赛的舞台,这个舞台的高度最低,在它的四周环绕着呈阶梯状逐渐增高的观众席位。他们站在外围就看见了盖亚——他们没有办法不看见盖亚。每个斗武场按照惯例都设有一个冠军席位,每场巡回赛的第一名只要打赢了上一场巡回赛的冠军就有机会坐上这个宝座。冠军宝座必须设置在醒目的地方,而盖亚就坐在那。  从普通的入口直接可以进入观众席,不需要门票。况且他们也没有带钱,如果是要收费进入的话,按照管理,他们多半会选择翻墙,事后再把钱补上。  斗武场的人很多,但凡是能够挤得下人、不能挤下人的空隙都塞满了人。他们被理所应当地堵在了入口处,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有钱也进不去。  结果还是得翻墙。他们总是以文明人的身份,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做些不文明的事。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叫喊声让正在翻墙的他们觉得墙在这些看不见的声波的威吓下瑟瑟发抖。站在全斗武场的最高点向下望去,除了人头就是人头。许是习惯了清静,他们对于这样的沸腾场面十分不适应。  想要接近盖亚就必须穿过人群,好在缪斯用幻术作易了他们的身形。  不过他们没有那些为了抢夺廉价的特卖品而奋力挤进人群的中年大妈的实力,对于这般的情景着实感到无能为力。如果他们直接飞过去,这又太过于招摇了。最不凑巧的是,缪斯的空间幻术因为左眼旧疾的原因,暂时受到了限制。  真是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  忽然,沸腾的人群一瞬间变得愈发狂躁。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将场上的气氛调动到了最高点。  他们不由得向比赛场上望去,原是这场巡回赛的冠军在前几秒内诞生了。
  隔得太远倒是看不清盖亚的表情,但认识这么多年了,卡修斯猜得出来,盖亚其实对于这个冠军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现在的表情,顶多是翻个白眼。  场上的冠军正抬起手,指尖所指正是盖亚。场上的人或是窃窃私语、或是闹生起哄、或是欢呼助兴,他们都在等待新的冠军充满挑衅意味的宣战词脱口而出。  “下去吧。”缪斯的声音并不算大,被四周各种杂音覆盖冲刷,纵使卡修斯听力再好,也只是愣愣的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缪斯懒得解释那么多,直接拉着卡修斯御风而起,跨越嘈杂的呼喊声,直到所有人目光聚焦的中心。  “喂喂!闲杂人等赶紧退场!免得待会打了起来,不小心吓得屁滚尿流,哭闹着回家找妈妈!”场边的裁判指着忽然出现的卡修斯和缪斯嘲笑着说道。周围的观众被这位“大嗓子”裁判吸引了注意,纷纷开怀大笑。  卡修斯只觉得身旁的女子,气场急剧变化。他第一次领略缪斯这样的状态,是在她首次以一个领导者的身份出现在神瞳一族的各个长老面前。  还记得他因为担心她而偷偷潜入神瞳一族,躲在议会堂屋顶的房梁上暗中观察。果不其然,各个长老都各说各话,几乎没有什么人在听缪斯讲话。  对于一个刚刚上任的小少主,因为年龄、资历、性别种种因素,他们自然目中无人。  缪斯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好脾气小姐,她当场就指着一个笑得最开怀的长老,以一种极具威慑力的冷言冷语说道:“你,立刻,滚出去。”  这时候所有的人才真真正正开始打量起这位新的神瞳统治者。  那位老者自然是不服气,咄咄逼人的反问缪斯,“为什么”。  缪斯立刻给予回复:“为什么?就因为我比你强,地位比你高。不用和我谈资历问题,你所谓的地位在我面前也毫无价值,不要忘记是谁赋予给你权利,现在,你是要自己滚还是我请你出去?”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她着实是让卡修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不过,好在她在他面前是比较听话的——不,也不听话。  “他要挑战。”缪斯举起的是卡修斯的手。  裁判似乎是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般这句话,“他要挑战?”  “对,就是他。怎么?还有意见?”缪斯的气势压低了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本欲汹涌的气焰,就连这位“大嗓门”裁判也在接下来的几秒内发不出一句话,那位冠军饶有兴趣的看着卡修斯。也许只有盖亚,对场上的事情漠不关心。  卡修斯哭笑不得,他倒是不介意缪斯每次卖男朋友的行为,反而是每次都乐在其中。不过,这次是不是玩得有点大了。  缪斯撇过头去看卡修斯,眼神里有些莫名的小别扭。卡修斯只觉得可爱,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捏捏她的脸。“好好,你开心就好。”  “我要挑战!”这个词第三次出现时,观众的热情被完全点燃,卡修斯并不讨厌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只是不习惯。  缪斯没有离开赛场,只是退到场边的一角,倚着墙面站着。  冠军的视线越过卡修斯,笔直的向缪斯看去。“你的妞?这性格我喜欢。”  卡修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不过,卡修斯笑得有些僵硬。刚刚那说的话的最后一句,他听着不太开心。  “女人,站那里太危险了。万一待会打起来,伤着你了可怎么办?”这位冠军对缪斯喊道。  她嘴角轻蔑一笑:“如果你打完这一场比赛还活着,我会帮你补几刀的。”  冠军哑然,比赛的哨声在三人的沉默、观众的热情下响起。  冠军在哨声还未停止时就已然出现在了卡修斯的面前,扬起的拳头正迎面而来。卡修斯不由得对他如此迅速的速度、敏捷的攻击暗暗赞叹。  果然是有两把刷子。卡修斯想着,向后空一侧翻,轻而易举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刚一着地,又踏地、借力而起。冠军自然不会等着攻击降临,他先发制人,在卡修斯还没有发起进攻时,使用了自己的天赋技能,闪现到了卡修斯的身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全力凝聚力量于握成拳头的手掌心。  多年的战斗意识让卡修斯自然而然的想出了两种应对之策,一是躲闪,二是用进攻的方式来抵御他人的进攻。他很快排除了第一种,因为他想要速战速决。  卡修斯以肉眼都难以观察的速度转身,扬起单臂,空中漂浮的尘埃、地上散落的沙粒很快被他释放出的能量聚集起来,汇聚成一个正在以某种规律而不断旋转的沙粒组成的盾牌。  拳头打在沙盾上,沙盾很快失去了原有的凝聚力,在它即将变成一堆散沙、回归大地时。冠军觉得自己的拳头因为力的作用而有些疼,但他打到的仅仅是沙盾而已。那些沙并没有掉落,而是在卡修斯的引导下,组成了一道有形的能量波。  冠军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这么快就开始调动能量进行攻击,而前几个于他对战的人都是需要与他肉搏周旋一番后才被逼着使用能量。  卡修斯这样做其实是有章法缘由的,他正是看穿了这位冠军的战斗方式以及他实在赶时间,他才会为了打乱冠军的战斗节奏刻意而为之。  冠军慌忙调动能量企图抵消卡修斯施展的技能,虽然仓促了些,但效果还是办到了。他因为能量与能量之间的挤压、爆炸产生的余波而向后仓促移动几步以稳定身形,这期间正适合用来突击,卡修斯也是这么做的。他念着咒语,意念与广阔的土地合为一体。冠军正欲踩下的一步所对应的那一寸土地忽然凹陷下去,他没有察觉,被生生绊了个趔趄,四周的土地也顺势分裂,几块巨大的土块腾空而起,向冠军挤压过去。  虽说冠军此时的状态并不算太好,但他的反应力仍在,在千钧一发之际以傲人的速度闪避,仅仅只留下一点划伤的痕迹。  冠军明显感受得到自己直流的冷汗,他从前在他的家乡一直无人可敌,到如今参加斗武场的斗武大会一直是所向披靡。如今的挫败让他开始怀疑人生。  但从以前到现在的那份骄傲都不允许他认输,他将腿分前后张开,脚掌与地面不断摩擦着,或许下一秒就要冲出去了,能量也已然准备待发。  犹如一道霹雳,冠军已将自己的身形融入风的律动之中,顺着风的轨迹,改变自己所处的位置,并不断向卡修斯接近。  卡修斯自然是抓不住冠军的,但他也有他自己的办法。释放能量,几十颗巨石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顺着以卡修斯为中心的、以岩石为花瓣的这朵“花”由立即外,愤然怒放。  这位冠军很的速度的确很快,快到每每都可以闪避突来的巨石。他最终选择了卡修斯身后的位置,盯着他的脖颈,发出已然蓄势待发的一击。  “等你很久了。”冠军怎么也想不到迎来的是卡修斯温和的一笑。  卡修斯反势回击,冠军就像一颗子弹一样,连穿几颗巨石中心,直至整个人镶嵌在比赛场旁的墙面上才停止了运动。  观众们看得目瞪口呆,这场比赛结束的实在迅速,一片唏嘘后,掌声、欢呼声如暴雨而至。  冠军面前拖着剧痛无比的身体站了起来,他看向卡修斯,眼神里有对强者的欣赏也有身为一个失败者的愤愤,“你……给我记住。”他说完这句话,终是灰溜溜的离开。  卡修斯也没太在意那个“冠军”,他环顾周围,这样成为大众焦点让他只得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看向盖亚,正巧盖亚也在看他。  要知道,想要引起一个战斗疯子的注意是有多么难。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盖亚本是很悠哉的躺在那容得下两个人的位置的“宝座”上——翘着个二郎腿,发觉卡修斯在看他后,他很潇洒的弹起身随即伴随着无数人的尖叫和欢呼。卡修斯知道,盖亚这家伙又收获了一群迷妹。  他很随意的张开双臂,看样子,是在伸懒腰。躺太久了,总要活络活络筋骨吧。卡修斯怎么也没想到盖亚这样一个举动也会再次引发全场的尖叫。  他自认为战神联盟里异性缘最好的是布莱克,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个总是冷冰冰的面瘫小生是怎么一句话不说就引起了异性的关注。  其次是雷伊,毕竟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任谁都无法抗拒。  而盖亚,不说话的时候一切都好。  卡修斯无奈的笑笑。不过据说雷伊已经很尽力在帮助他医治这个毛病了,许多年未见,也不知道成效如何。  盖亚一边心不在焉的和场上观众打着招呼,一边纵身一跃,从冠军宝座上跳了下来。  “安静,安静。爷叫你们安静听不懂吗?”盖亚站在卡修斯面前,他发出的声音经过能量的改良传递,响彻整个斗武场,并回响三声,其间语态莫名焦急。  嘈杂的声音就像一个正在关闭的水阀门,随着时间的流逝,出水量越来越少,直到完全关闭,再无一滴清水——全场寂静。  “嘿,小子,名字报来。爷我从来不打无名之徒。不过你也放心,我从不会拖欠医药费。”他双手抱胸,眉梢间莫名有一丝浮躁攒动,态度很轻蔑。  卡修斯以盖亚能听见的最小音量,不假思索的报出名字。直到语音落下,才回想起来自己的容貌和这个名字并不匹配,这并不能让盖亚信服。  果然,盖亚的态度越发轻蔑,他冷哼一声,以一种不咸不淡的口吻说道:“卡修斯?你以为招数和卡修斯那小子略有相像就可以冒名顶替吗?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卡修斯很想变回本来的样子,若是这样,事情会简单很多,但他不能,“你不就是盖亚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还要打听什么?”  他很清楚地看见,盖亚不屑的挑了挑眉,“哦,看来你认识我。既然你认识我还自称卡修斯?看来是脑子有问题。行,小爷我今天大发慈悲,好好打醒打醒你。”  卡修斯感觉得到,盖亚四周的空气因为他不断散发的斗气而在微微颤抖。  盖亚的底蕴,卡修斯向来清楚。  盖亚的战斗方式是能量与能量之间的较量,纯粹、没有过多的修饰,是属于真正巅峰强者的战斗方式。  而卡修斯自身的能量受到诅咒之力的很大限制,他不得不用一些技巧性的方式去填补这一漏洞。  与盖亚对决,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因为盖亚不懂得变通,对任何人都只按照他的那一套方案来。战神联盟里,除了雷伊会谦让他,真正拿自己的本源能量与他做纯粹的比拼之外。布莱克和卡修斯都有自己的几套方式逃避盖亚的对决邀请。  卡修斯没有布莱克那么腹黑。布莱克会表面答应盖亚,然后在比赛过程中装出很认真的样子不断躲避盖亚的攻击,这就导致每次和布莱克打完,总是盖亚累得气喘吁吁。而卡修斯的方式就是,直接认输。  不是他们不愿意与盖亚切磋武艺,只是用本源能量的对决实在是劳神伤身,再加上以前战神联盟平时都很忙碌,他们不得不考虑对决之后的事情。但盖亚从不考虑。  卡修斯将求助的眼光投向缪斯。而那个女人嘴角有些许弧度,似乎是对他们之间的对决很感兴趣。  这是还要卖一次男朋友吗?  卡修斯这才发觉自己的处境十分尴尬。  “喂!”盖亚的一句话换回了卡修斯飘渺不定的视线,“你女朋友确实很有个性。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缪斯——她也就是她。”卡修斯笑得有些无奈。  “切,现在的智障儿童都学会组团来实行诈骗吗?实话告诉你,卡修斯是我儿子,你叫我声爸爸,我或许就会相信你是卡修斯了。”盖亚下意识扬起手臂,场上的人成功将这一讯息误解后又重新沸腾起来,“靠,这群人有完没完。”他环顾四周喧哗的浪潮,最终决定不给予理会。  “开不开打?这样很浪费口水。”  卡修斯很想拒绝。  他忽然很好奇,雷伊是怎么和盖亚独处这么多年……不会觉得智商被拉低吗?这样的想法好像很对不起盖亚,卡修斯在心里默默给盖亚道了个歉。  迫于场上人群此起彼伏的呐喊助威的声音以及两位熟人迫切的目光,卡修斯的战斗意识化作气场瞬间升腾起来。  战场上的盖亚是无比认真。褪去浮躁的包裹,整个人的气质焕然一新。这才是世人印象里的“战神”,继承于“斗神”瑞尔斯。  直到卡修斯的气息全盘托出,盖亚这才发觉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难道真是卡修斯?瞬间的疑虑并没有给这场注定了的比赛带来什么影响,主要是因为盖亚懒得再去管这么多,打完这一把再说不迟。  两股不同的气息凝聚而成的气场就像是两个同名磁极,产生斥力而导致相互排斥。在力与力的碰撞挤压下,些许流动的空气从两个气场的缝隙之中争先而出,无数的小束风流汇聚成强而有力的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气体介质里漫无目的的运动着。  很不幸,缪斯的头发被这只手从各个方向不断拨弄,起初她还很有耐心的去理,后来因为实在没有意义,便任它随风飘荡去了。  坐在离比赛场近的那十几排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这只手的蛮横与调皮。它不知偷走了多少人头顶的帽子,卷走了多少人脖子上围着的围巾。  那位裁判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按下了位在他身边的不知名的按钮。比赛场地四周立刻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巨大防护罩。场外这才免于风的干扰和气场的压力。  随着两个人气场的不断增强,在密闭的环境下,压力也随之增大。缪斯不得已释放能量以抗衡这样的压力。  卡修斯这样释放能量是多久以前?他的身体只有他自己清楚,还总是用各种借口搪塞对此关切的缪斯。  几百年来,毒素与卡修斯的诅咒之力不断碰撞融合。缪斯的本源里混杂着卡修斯的部分本源,所以她很清楚能感觉到卡修斯能量波动的些许变化。  不知道这改变是好是坏。缪斯一直在找机会窥测他本源的变化。她把自己的一切秘密都告诉他了,她不希望他对她有所保留,即使她想知道的未必是个好消息。  赛场上的两个人以这样的状态相持了许久。  场上观众的满腔期待被一点一点逝去的时间不断消磨,不知是那个人第一个耐不住性子,开始与身边人窃窃私语,抱怨这样一场无聊的对决。随即,越来越多的人不再等待、不再期待,他们各说各话,甚至向赛场上投去不满的眼神。再后来,有人起哄,他们扬起双手,向赛场上呼喊、叫嚣——充满挑衅的语调。  殊不知,身在比赛场内的缪斯,释放的能量逐渐加大。她的头发已经像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毛线了。的确是该把头发剪短了。她想。  她的余光看见了身后的透明防护罩,细微的裂痕已然悄然密布在防护罩上。场上的人自然不关注这些与比赛无关的东西。可不得不引起缪斯的注意。  她飞向“大嗓门”裁判所站的位置,还不等裁判员正欲张开的嘴吐出一个字眼,她就按下了关闭防护罩的按钮——如若再不撤掉,被撑破的防护罩飞溅的碎片和里外不一的压强,只会给这么多观众带去一场灾难。她可不想帮着卡修斯挨家挨户去赔偿医药费。
  在防护罩关闭的那一瞬间,缪斯身边瞬间升起一些紫色的“雾气”,这是她能量的以虚化实转变过程中的形态。若硬要拿什么进行类比,你可以把这种形态理解为晶体在转变为液体中的固液共存态。  重新替代了防护罩的正是缪斯释放的这些紫色“雾气”。它在空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固态,最终笼罩于整个比赛场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大块的有色玻璃。  “你装什么疯?撤掉防护罩干吗?这玩意牢固得很!”裁判良久才缓过神来。  缪斯仅仅是瞥了他一眼,“不要让我听到你再说一句废话。”然后就认真的观看比赛。  “拽什么,这样的垃圾比赛有什么好看的?”裁判已经尽力压低音量了,可他的大嗓门很无情的出卖了他。  缪斯琥珀般的眸子变得略显深邃,那位裁判就莫名其妙飘了起来。他哀嚎了几声、挣扎了几下,终是无用。他直接飞上了新的防护罩的最顶端,然后那股牵引他上防护罩的力就消失了。在重力作用下,他努力保持平衡。这很难,因为他感觉的到,防护罩在颤抖。他大声呼喊救命,无奈,防护罩的最高点少说离地面也有几百米,自然没人听到。防护罩的高度是缪斯刚刚特意调高的。  目光回到赛场上。  两人没有一个急着出手,他们现在比拼的就是所谓本源。卡修斯自是无所谓输赢,可盖亚不同。  他的赤色眸子在气场的作用下显得莫名妖孽,仿佛鲜血在流淌。  他不由得继续释放能量,因为他察觉到了,卡修斯的本源极限并不如他。他完全沉迷于对能量的感知,甚至没有发觉对面的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多么熟悉。  卡修斯苦苦硬撑着,他本该先发起进攻打破这样的僵局。但这场比赛,先发起进攻的一方就注定要输。他不是不愿意认输,只是,他发现,自己的本源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  他依旧没有撑到最后,还是发起了攻击。  盖亚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对于外来的物理攻击,总是应对自如。  卡修斯动时,场上的观众本都屏息以待。可事实又让他们失望透顶。  两个人之间的招式快到产生的虚影。他们根本捕捉不到一招一式。  “我认输。”卡修斯在盖亚一套拳法还未完全成型之前就脱离了战斗,他是真的打不过盖亚,不可否认。  盖亚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恼火,他从空中跳下,直到卡修斯面前,揪起他的衣领,愤愤道,“卡修斯,你小子又投降!”几乎是下意识说出来的话。  话音刚落,盖亚才发现,原来他真的是卡修斯。  “盖亚,你的智商呢?”卡修斯笑得无奈。  “被雷伊吃了,不然他怎么那么聪明?”  “被队长听到的话,你可没好果子吃。”  “确实没好果子吃,但有糖吃。”  卡修斯不明所以,只是淡淡的笑。  盖亚放下了他的衣领,还顺势帮他理了理褶皱。“你和雷伊一样,就知道笑。没准哪一天笑傻了。作为兄弟,我会把你们送去精神病院的。”  卡修斯下意识又整了整衣领,“没事,傻点就傻点,我家小五不嫌弃就好。精神病院什么的,你得去住几年给我们踩踩点。”  “呵!”盖亚嘴角一阵抽搐,他反手就是一拳,这拳威力不大,卡修斯轻易就接下了。“卡修斯,你最近很嚣张嘛。”  观众们看得有些蒙,他们实在不明白。这两人不好好打架也就算了,怎么打着打着还打出感情来了?当中拉扯衣服也就算了,如今这算什么?打情骂俏?  “在一起!”这是一声清亮异常的女声。紧接着,又有几句附和声。  “那个……盖亚,你和队长不才是官配吗?关我什么事?”卡修斯这话说的很认真。  后来,他们在缪斯暂时恢复的空间传输能力的帮助下从腐女的压迫中顺利脱逃。  很快就联系上了雷伊。  他们再一次来到了那个偏僻的村庄。  不得不说这里很偏僻,就连卡修斯都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个村庄。  见到雷伊是在村子的入口,雷伊刚刚又走访了一些人家,得到了一些信息。不得不说,不带着盖亚,他的办事效率提高了不少。  雷伊将现掌握的线索梳理了一边告诉了其他三人。  首先,维托克这个人的风评并不是很好,他经常利用卡修斯的名号去压榨同村人。每月收一次保护费已经成了全村的惯例。  卡修斯对此表示很无奈,自从他诞生后,他的父亲和母亲就被族群驱逐。因为他是诅咒之子,传言会带来厄运。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的父母已然释怀,但对于曾经亲友,他的父母对他只字不提。  ——维托克为人蛮横,对于不交保护费的人常常是一顿毒打。如若那家人有尚是年轻的姑娘,无论嫁没嫁人、订没订婚,维托克都会想方设法强暴她。很多姑娘都因此饮恨自尽。这种情况直至塔里奈嫁给了维托克才有所好转。  村民们也想过反抗,但这里的村民大多是修炼不出本源的精灵,连普通的一级精灵都打不过。而维托克是四十多级的中级精灵,没有人敢反抗于他。  听到这里,盖亚忍不住发表自己的看法,“这种人死了真是活该。”  “确实,但是他是被人杀害,性质完全不同。”雷伊回应道。  盖亚闷闷不做声,雷伊便继续说。  案发那天,维托克清晨便出去挨家挨户收保护费了。他按照惯例,首先去的是他们的邻居家,也就是昨天拜访的那位妇人的家。之后,他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去找卡修斯的父亲了。  虽知道维托克是卡修斯他父亲的远房表哥,但这件真真正正牵扯到了卡修斯的父亲,三人还是很为惊讶。  这样的反应在雷伊的意料之中。  他继续说,维托克去了卡修斯父亲家后,又回来收保护费,那个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了。下午他吃完饭,本应该继续收保护费,可不知什么原因,有人看到他离开了村子,但不知道去了何地。  再后来,就发现了维托克的尸体。  事情的大致脉络以及受害者的为人清晰明了的摆在几人面前。这件案子终是有了几个突破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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