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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月映罗浮
  九月过去了,闲散的时光最是难熬,被圈禁在别墅的,洛桑更是受不了。早知道后果如此严重,洛桑才不会去杀什么日莲佛呢,也许禁锢起来比较好。  洛桑最怕这个,就开始找机会开会,把天马集团全部高层叫到香港开了两天会,进一步统一了思想,确定了方向;只是这个会议的结果不怎么样,大家都认为洛桑是在没事找事,舒月在北京把天马管理的好好的,洛桑开的这个会纯属折腾人。  陈月寒临走前对洛桑说:“该有个家也该有个孩子了,洛桑,人太清闲是会出毛病的。”对于陈月寒的话,王思韵十分同意。  所以,洛桑就开始折腾别的人了,嘉岛会所的别墅里,每天晚上都高朋满座;只要是洛桑认识的都被他分批邀请来坐客,好在,想来这里做客的人很多。抛开洛桑的厉害不说,那是大家都想加深友谊的对象,只世界级富豪阿卜杜拉王子的号召力,就是很多人抗拒不了的,很多洛桑不认识的人也渐渐出现在这里。  王思韵再没功夫想别的了,天天已经回北京,她和伊沙贝拉每天都被恭维着,也每天都要应付一大堆的准备工作。两个美人还要抽出时间修炼,还要应付两个如狼似虎的色狼,真是忙死了。  好在,唐亦龙博士每天都要来与洛桑商量工作,经过中秋之夜的倾诉,唐博士轻松了许多,他相信洛桑的能力,既然洛桑答应为他出头要回儿子,就一定能办到。  但是,赵鹰在江南调查了一周了,他的看法是悲观的;唐博士的老板姓许名江山,现在依然在掌权,已经是常务副省长、省委副书记级别的高官,在当地势力巨大,也许比省长、省委书记权利还大些。如果想把他拉下马,洛桑本身的实力根本就不够过招,就是肖先生也不想树立这样的敌人,虽然不在一个省,但是大家都认识,互相帮助总比互相陷害强。  旁人都认为洛桑有很大的能耐,身后的实力很雄厚,支持他的势力十分惊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都是互相利用罢了;就是想把肖先生拖进这个旋涡,也要找到合适的出发点,也就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由头。  至于王小飞,洛桑不准备把他拖进来,上次的风波还没完全过去,王小飞看似随和,其实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老将军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洛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令老将军为难。  对这件事,老狐狸白院长的看法是中肯的,许江山是个从基层爬上来的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的出身决定了自己的福分,能在那个地方当个土皇帝已经是顶点了。许江山从来就没有进权利最高层的野心,也多次拒绝对他的提拔,他只想当好副省长,也能照顾各方面的利益;这样的人最不好对付,没有野心的大人物能有最多的朋友,在那样一个大省,许江山的存在能平衡很多矛盾。  从另一方面,许江山现在已经是一个廉洁公正的典范,他已经收手好多年,钱已经挣够了也都洗白了;现在,他是在享受奋斗的结果,权利、金钱、美人。  仔细研究了赵鹰带回来的资料,又雇调查公司在国外工作了十天,阿卜杜拉王子抛给了唐亦龙一个方案。  “你可以放下手中的工作,去执行这个计划,钱不是问题;我们算了一下,对付这个公司两亿美元应该足够了。”  唐亦龙仔细翻看着阿卜杜拉王子率领一帮金融骗子制订的计划,原本平静的脸上渐渐流淌下汗珠。  许江山的儿子许愿在美国注册了一家公司,在美国有不少不动产,又回国投资了几个大项目,许愿现在是幕后人,也就是后台老板,他正生活着美丽的新西兰。  “洛桑为你的事情没少费心,但是,你的老板许江山太精明了,从大陆弄翻他难度太大,他的生活也太安逸了;想对付他,只有让他再动起来,他说过:男人不可一日无钱,更不可一日无钱;只有先把他变成穷人,才能让他知道痛。从穷人变成富人,会使一部分人疯狂;从富人变成穷人,所有的人都会失去理智。”  为了替洛桑收拢这个手下,阿卜杜拉王子操了不少心,甚至比洛桑操的心还多;耍惯了阴谋的他,与洛桑一样,也不习惯被圈禁的生活,有这样一个事情来散心当然会竭尽全力的。洛桑把临近这里的别墅借了来安置王子的十几个智囊团,就是周劲松那套,这个计划是他们在伦敦的工作之余设计出来的。  “我现在的任务是替洛桑先生工作,这件工作请另派别人去吧,替我感谢洛桑先生,就说唐亦龙知足了。”  “我会转达你的意思,但是,洛桑需要的不是感激;慢慢你会了解他的,绝对比你想象的刺激。唐先生,能问您个问题吗?如果事情发展到最后,您的夫人用某种条件要挟,您会怎么样?比如说您的儿子。”  “那不是我的夫人,出国前我们就离婚了。阿卜杜拉王子,这个计划很完美,有一点需要补充;中国人历来喜欢存钱,但是绝对不会把钱存在一个地方、一家银行;具我所知,他们有很大一笔钱投资在法国的某个公司里,那是一家生产发动机的美资公司;这件事情我参与了一半。如果那笔钱现在变现的话,两亿美金肯定不够,也许要增加三到五亿,这里面包括一些不可预料的东西,比如瑞士银行里的存款、他们从中国银行临时调拨的资金。”  阿卜杜拉王子考虑了一会,还是劝道:“所以,由你来执行最好,你了解他们的手段,也了解他们的作风;这个执行人就是为你设计的。钱不是问题,只要你需要,我们能提供给你足够的支持。”  唐亦龙摇摇头:“王子殿下,执行这个计划,需要一个冷静的头脑;我自问不可能抛开个人好恶,也许会只为了复仇复仇,那会影响大家的利益,所以,我不是最佳人选。”  王子心中佩服,洛桑估计到了这个结果,对阿卜杜拉王子的试探很不以为然;这个计划是为唐亦龙复仇制订的,却不是为他个人制订的,其中牵扯着巨大的收益;如果他答应做执行人,唐亦龙也不值得费如此大功夫争取。  这样的场合洛桑最好不在场,这是王子殿下的建议;现在洛桑正在沙滩上拍摄宣传片,当然范围只在别墅前的一小片地方。  按照唐亦龙的策划,洛桑拿出三千万人民币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治理沙漠,其实主要是治理天马集团周围的沙漠。如果说第一个基金会有点自私的话,另一个三千万的基金会就全是公益性质的了,那是专门为孩子们服务的,对象就是城市贫困家庭小学生,升了初中将不能得到基金会的资助。  两个都基金会都是以洛桑命名的基金会,刚一成立就募集到了三亿多资金,这些钱多数是洛桑这几天连续开宴会的战果,连阿卜杜拉王子都奉献了一大笔钱,更别提世界赛马锦标赛有限公司的股东们了。  十月是香港赛马的旺季,白马王子雪飞已经来到香港,刚参加完一场比赛;现在,洛桑正骑着雪飞在做秀,来自香港几大电影公司的十多个顶级摄影师围着他忙活着。  里威尔王子已经来了,昨天晚上洛桑以他的名义开一个晚会,请贴发到十几个信仰基督教的大富豪手里,当然是以里威尔王子的名义,连约翰.孙牧师都得到了一份;一贯接受捐款的圣约翰大教堂,也为洛桑的两个基金会捐了一笔钱,虽然数量不大。  今天的报纸上,就登出了约翰.孙牧师为洛桑基金会捐款的消息,还假借约翰.孙牧师的名义号召广大基督教信徒踊跃捐款;这些都是唐亦龙博士策划的,约翰.孙牧师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值得好好利用;今天,设立在半山别墅的基金会办公室就接到了百十万善款。  拍完今天的段落,这一段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等在北京读书的吴帆小姐周末过来,那时才能拍色狼的搭档。俗话说红花还要绿叶衬,色狼当然就需要美人的陪伴;只洛桑一个人,观众的想象空间太狭窄,吴帆也同意当陪衬,这样效果才丰满。吴帆放弃了到美国读书的机会,改在北京读书,是因为舒月的缘故,洛桑估计,舒月也许把吴帆收为徒弟了;也问过舒月,舒月只是笑。  破产王子里威尔是来找洛桑学习剑术的,洛桑怎么能正经教他什么击剑?看在借他的名义挣了不少钱的份上,传了他一点粗浅的密宗加道家综合的打坐功夫;没想到里威尔王子学习的十分认真,天天在橡树下练习,饭时还要人请。  虽然里威尔王子声称他不关心任何政治事件,但另一个王子阿卜杜拉说:这年头谁知道谁想什么?  于是里威尔王子的所有随行人员都被拒绝进入嘉岛会所,更别说进入别墅了。洛桑的别墅不是很大,住二、三十个普通人很宽松,住两个王子就显得太拥挤了。  所以说,两个王子碰到一块也麻烦,只夹在中间的洛桑很轻松也很得意;论有钱,阿卜杜拉王子厉害,虽然他正在避难;论地位,里威尔王子高级,虽然他是个穷光蛋还欠了一屁股债,洛桑表面上是谁也不得罪。  全成金终于回来了,现在正是需要他的时候,洛桑一个电话,正在美国“考察”赛马的他,马上回到了香港;一年来的变化,使这个做梦也想发财的小老板接触到一个他做梦也接触不到的世界。他现在正热中与勾结各个赛马公司的股东赚钱,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但是洛桑的电话使他害怕的,他这半年的所作所为都瞒不过洛桑的眼睛,只是以前不想理会他。  一个人做一件坏事不可怕,习惯后,他也许就认为这很正常,当洛桑一次性把全成金所有的事情摆在台面上后,全成金吓跪下了,这些东西足够他蹲很久监狱了,不论是在内地还是香港。  也不知道经过怎样的交谈,小老板捐出了两千万港币,这是洛桑再次接纳他的条件之一,捐出非法所得的一半。看到捐款数字,洛桑也吓了一跳,全成金还真能划拉钱。  全成金对洛桑的演唱会最热心,唐亦龙因为对这些不感兴趣,从没亲身经历过;唐博士正在进行文化造势,邀请了一批海内外华人学者,从理论上论证兴建八仙山工程对中华民族的“伟大意义”;另一边,引导媒体渐渐加大对这件事的报道力度,  全成金加入后,设计出一个伟大的计划,让洛桑在各地召开巡回演唱会,区域包括内地各个省会城市与亚洲各大城市。  洛桑立即拒绝了这个计划,他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哪里能开什么巡回演唱会?还是义演。  计划既然提出,洛桑是没权利彻底否决的,他还是要参加一个大型演出,所有对八仙山工程的宣传与两个洛桑基金会的宣传都必须从这个演唱会开始。  这次,唐亦龙要求洛桑要弄一个大腕来捧场,洛桑没办法,“被迫”给黑玫瑰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发出邀请。黑玫瑰愉快的接受了邀请。王思韵才不相信洛桑是“被迫”,她才是真的没办法;遇到洛桑,哪个女人也没办法,与其吃醋,不如离开他,王思韵自问离不开,只有闭上一只眼睛。  这叫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洛桑口口声声说大家是自由的,其实,真正自由的是他;女人,到底是------。  有黑天鹅出场,别的就好半了,只为了看她的演出,亚洲的那些巨星也会来捧场。历来,欧美当红的明星不屑与来亚洲演出,只有那些将要过气的才会到亚洲淘金。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是现在伦敦最红的艺术家,对,人家是艺术家不是艺人,能与艺术家同台演出怎么也高雅些。  得到玛瑞丝小姐要来香港演出的消息,最激动的还是那些高贵的香港绅士们,尽管他们很富豪,尽管他们经常到伦敦看歌剧,尽管他们与伦敦的上层社会有这样那样的联系,能进入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看夜场演出的也没几个,那里的座位大部分都是常年包坐,就是有些票他们也轻易得不到。  特别令他们激动的是,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将率领橡树叶芭蕾舞团来香港,在文化中心剧院进行一周的演出。香港文化中心剧院与红勘不同,那里是欣赏高雅艺术的殿堂,既然高雅,座位就不能多;整个香港文化中心剧院只有一千七百个座位。  当即这些人就开始去订票,但是被告知,这次的演出是租用场地,票全归半山别墅掌管,也就是归洛桑掌管,就是港首想欣赏演出也要找洛桑买票。  那边,洛桑在与唐亦龙和全成金商量把票价订在什么位置合适,洛桑想让不怎么富裕的玛瑞丝小姐挣些钱,唐亦龙主张只送票不卖票,谁为洛桑捐款了就给谁票;全成金心疼钱,捐给基金会的钱就受法律保护了,给橡树叶芭蕾舞团的钱就要洛桑自己出,那不是个小数字;所以,全成金提出,只有捐款到一定金额才有权利买票,当然,这票价也不便宜,这叫一炮双响。  洛桑同意了这个财迷到极点的建议,反正他本来就有财迷的名声,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没想到,刚一开口就把前五场的票卖出去了,洛桑基金会也得到了一大笔捐款,怎么也有两亿多港币。  最后两场演出的票是再也不敢卖了,那两天是周末,大陆还有好些关系要打发,全成金估计,大陆的富豪最潇洒,肯定会为艺术掏出更多的钱,比香港挣得还要多。  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情了,大家比的是面子,能亲眼观看到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演绎的黑天鹅,能欣赏到经典的天鹅之死是英国贵族绅士的享受,能得到一张票就是与贵族看齐,最少在心理上是这样;至于欣赏艺术,那是附带的。  这一来,谁也不在乎洛桑与黑道的关系了,人家就是再黑关艺术什么事?能把这么伟大的艺术邀请到香港,本身就是一个高贵的绅士,洛桑身边两个高贵的王子就是证明。  据说洛桑与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之间也不清楚,具体怎么不清楚,这还用问,色狼与美女不清楚只有一个意思;至于人家的光头,那是艺术家的象征。  黑道上,也确实平静了,龙五毫无争议的做上了大哥的位置;黑社会再黑也是人混的,恶人最怕恶人磨,谁也不想死啊。  照例,每隔一天洛桑要跟阿秘特佛学《阿含经》,也渐渐化解着心中淤积的怨毒;另一天,就要陪月亮女神狄安娜玩感情,有时两个人呆腻了,洛桑就露出色急模样;狄安娜渐渐开放,但是,“总解不开最后一个纽扣”。  为了满足阿卜杜拉王子的某些渴望,洛桑时常把他带进莲花境界,在那里面,王子看上了某个狄安娜的精灵仙子。  这样的夜晚是刺激的,每次两个色狼出来,都会色急的扑向各自的伴侣。  今天一出来,洛桑就感到了压抑,赵鹰与王思韵都在等着他;肖先生一小时前来电话,通知洛桑:“王飞将军病危,也许时间已经不多了。”    
  今天不是学习时间,阿秘特佛没来,狄安娜现在还在自己的宫殿里装饰房间;洛桑没想到王飞将军病危,还是一小时前就通知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在莲花境界内流连了四个小时,也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洛桑后悔带阿卜杜拉王子进去了,不是他缠着看门的仙女,不会现在才知道。  后悔也没用,梅朵正在顶层佛塔下打坐修炼,被洛桑叫醒;下面,赵鹰已经启动了“维思岛幽灵”。  梅朵用佛塔护卫着洛桑上了游艇,为了怕出意外,阿卜杜拉王子也跟来了,洛桑说过保护他,就随时带着他。伊沙贝拉女巫刚睡下,朦胧中就被王思韵叫了起来,一直到海上才清醒过来。  梅朵把佛塔安放在甲板上,洛桑感觉自己如乌龟一般,什么时候也要背着个那家伙,但是没办法。  游艇的客厅里,洛桑正在给香港保安局打电话,顺便也给龙五打了个招呼。自己不在这里,别墅里还有个王子,旁边别墅里还有一群高级家伙,都要操心安全。  “维思岛幽灵”掠出浅水湾,饶过桂山岛,直插珠江口。夜色正浓,珠江口也比平时安静了许多,但雷达显示,三艘武警的巡逻艇正在前方游弋。询问了“维思岛幽灵”的编号后,赵鹰才敢把速度提到最高。  海水间升起了薄雾,航标灯在远处闪烁;仿佛过了很久,右边出现了灯光;灯火又稀落转为稠密,绵绵不绝,灿烂辉煌;又渐渐转为稀落。  掠过澳门,游艇进入了大陆航道。  洛桑刚结束与白院长的通话,在思索着将要面对的局面,王飞将军一旦过世,整个政局就要发生动荡。上次王小飞实在太冒险,一直都是老将军在顶着;王家将门荣耀,家风森严,也就王小飞继承了将军的衣钵,别的家人不和老将军的脾气,多在安稳平静的生活状态,如果老将军这时去世,王小飞还支撑不起门楣,王家也将随着没落。  白院长还认为,如果老将军去世,军队肯定要面临调整,肖先生也会受到牵连,连带着,洛桑的好日子也不多了;谁都知道,洛桑与老将军是忘年交,也知道洛桑是肖先生的一面旗帜,如果这两个人倒了,在香港,谁还会在乎洛桑?  无论如何,洛桑也要把老将军救活;赵鹰也明白时间的重要,把“维思岛幽灵”开成了一条水上的影子;也就是这艘豪华游艇上设备先进,距离十多海里就能觉察到前方航道的情形,几次都是贴着夜航拖船的船帮掠过,那时,对方还不知道刚过去了一艘游艇。  天色渐亮时,游艇开进了一个军用码头,码头上,三辆绿色越野车在等候。  下了游艇,洛桑再不能躲在佛塔的护持下,只有咬牙硬挺。梅朵一直坐在他身边,连王思韵都只能让着她。越来越重的压力挤压着洛桑的胸口,汽车里,洛桑的呼吸越来越粗;梅朵把一块鹅卵石塞进他手里,没一会就变成了粉末。这是唯一缓解压力的办法,洛桑只有毁坏些什么才能抵消一些压力。  点点青光,连绵不绝,如细雨聚集向洛桑周围,无可抵御,无可抗争,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变成黑色的雾漳,侵蚀着自己渐渐虚弱的菩提心;也许,那红色的菩提消失时,自己也就完了,现在的菩提心虽然还能抵抗,但颜色渐深,血色渐浓。  好在距离不是很远,同样飞速行驶的越野车用了半个小时,开进了大山中的军队疗养院,停车时,洛桑已经捏碎了十多颗坚硬的鹅卵石。  白色的四层楼前,肃立着黑压压的人群,肖先生的秘书正在晨雾中等待着,见到洛桑转身分开人群,一句话没说,前面领路小跑着进了大楼。  洛桑已经满身是汗,别说跑了,每走一步也困难,还是赵鹰、梅朵两边搀扶着他,才勉强跟上。  二楼走廊里,也站满了人,有肩章耀眼的将军、也有身着便衣的官员;看到肖先生的秘书引着三个人进来,自动让开条路。  王飞将军已经进入弥留状态,这些人是在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里面的医生是全军区最好的,病房里虽然还在抢救,谁都知道那是徒劳的。  进了病房外间,肖先生正安静的坐在紧靠房门的沙发上,看到面色惨白的洛桑,吃惊不小,连忙迎上来。  “让所有人都出去,肖先生,如果相信我,就听我一次,快,我支持不了多久了。”最后一颗鹅卵石被捏碎了,王小飞也从里间出来。  没有等洛桑说完,王小飞就开始驱赶所有人,其中包括他的父母长辈、兄弟姐妹和医生护士,连肖先生也被请了出去。  “你也出去,回头再解释。”洛桑虚弱的倚靠在沙发上,脸色不好,语气却不容质疑。  “我在外面给你站岗,洛桑,别勉强------。”  “快出去,别废话了。”  王小飞跺脚抗议,还是老实的出去了。  房门刚一关上,赵鹰就伸手打碎了三个监视头,掏出三粒丹药,进到里间先喂老将军吃下去,才拉把椅子挡在门口坐下。这一路来,他的精神高度紧张,也累坏了。  梅朵张开佛塔护住了洛桑,坐在洛桑身后,全力催动佛塔,想让自己的哥哥少受点折磨。房间里,如梦幻般浮动着温润的气息,驱散了围绕这洛桑的雾漳。现在,急也没用,只有等待洛桑恢复。  半个小时过去了,洛桑脸上的苍白好转了些,睁开眼冲梅朵说:“不用那么拼命,只护住我就好了,希望还来得急。”  一道金光飞出佛塔,进入里间,瞬间又飞了回来;八宝玲珑瓶在洛桑手中旋转着,洛桑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这回不是洗髓伐经那么简单,是在救命,洛桑还是头一会这么做,心里没把握不说,脑子里还乱做一团。  老将军几乎已经是死人了,也许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脑子里出现了一块血肿,人虽然还吊着口气,有微弱的生命迹象,头脑里没一点自主意识;仿佛在生命消失前,他已经放弃了生命。  在洛桑努力下,老将军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活力,干枯的皮肤渐渐湿润,脑子里的血肿也消失了。但是,无论洛桑怎么努力,他就是醒不过来。  对于这样的情况,洛桑怎么也不能理解,难道,老将军的精神垮了?不应该啊,王飞将军是藐视生死的人,在红勘舞台上为自己题字时的气派,在八仙庵念叨着: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哪样不是看穿生死的勇士气概?  洛桑又一次为老将军洗刷身体,连原本存在的弹片都被取出来,这个身体简直健康得可以上房揭瓦了,但就是觉察不到任何意识的存在。  人的生死到底是什么一会事?洛桑在思索着,灵魂离开肉体,究竟要往哪里去?  太阳从窗帘照进来,老将军已经躺在病床上;洛桑搜寻了整个疗养院,什么怪异的情形也没发现,难道老将军就这么没了?  门外传来喧嚣,王小飞在外面大喝着:“人还没死呢?来这么早,等什么呢?都回去。”  洛桑感觉一下门外,感觉一下周围;整个大楼里站满了人,连楼外的广场上也聚集起更多军人,大家都在默默等待着,谁也没有退回去的意思。  几个女护士被王小飞骂哭了,只是擦擦眼睛,继续站在那里。  藏传佛教认为,人的生死只是个过程,灵魂不会随着肉体的消失而消失;修炼有成的灵魂,将带着少许记忆进行另一次生命旅行,就是一般人也能投身到新的生命中。本来,洛桑对这个理论不怎么看重,没有修炼的灵魂根本没有自我凝聚的能力,消散是他唯一的出路。  现在,洛桑真希望老将军的灵魂没有消散。  “梅朵移开佛塔。”洛桑不死心,决定实验一下另一个可能;既然日莲已经死了,他聚集的念力还能诅咒这自己,那老将军纵横怎么多年,应该有很多人在想着他,特别是这个时候;很多人都知道他病危的消息,只疗养院里就要几百人在默默为他祈祷,怎么也应该有点线索。  梅朵不答应,洛桑只有解释了再解释,佛塔才被收起来。  洛桑又感到了重重的压力,这一次,他放开了自己,任凭日莲的诅咒冲击着自己。感受着,观察着,忍受着;忽然吐出口鲜血,软倒在梅朵身上。  佛塔又一次护持住他,十多分钟后,洛桑才清醒过来。  “赵鹰,你带人上山上去,到山顶上,高喊老将军的名字,他迷路了。另外,让王将军派人把山那边的庙给封了,和尚们正在为老将军念经祈福,让他们熄灭烟火都闭嘴。”  赵鹰马上拉开房们跑出去,没一会,一大群人跟着他向旁边的山上跑出,还高喊着老将军的名字。两辆汽车冲出去,高鸣着警笛。  洛桑感觉到,所有对王飞将军的思念都化做点点青辉,向高空汇集,那里,有一个漂浮的灵体,金光闪闪,上下盘旋,饶着山谷乱转,迷茫的不知所措。  最使那灵魂迷茫的,还是山那边庙宇里的咏经声,和尚们到底厉害些,正要指引老将军往西方一个什么地方去?哪里有什么洛桑不知道,看方向应该是西藏的方向,难道在那里有收集灵魂的所在?上西天究竟是什么意思?洛桑勉力呼唤着,阻止将军英灵西去,反正只要去了西天,就一定回不来。  和尚中有个高明者,正努力破开一道空间;将军到底曾当过几天和尚,犹豫着,选择着,彷徨着。  洛桑仔细观察着老将军的情况,感觉到房间里气息流动,不禁大怒:“什么妖孽想来夺舍,我先收了你。”  八宝玲珑瓶又一次祭出,追逐着一道暗影,光华一闪,回归黑玉扳指。  现在的老将军,如初生婴儿一样纯洁,也许更纯洁,根本的意识也没有,刚才就有个不知什么东西想来战具这个身体。山高了,灵气聚集,最容易产生奇怪的生命。洛桑探询着,菩提数下出现了条蟒蛇,正蜕去蛇身,变化出一老叟摸样。  大楼内外都开始高喊王飞将军的名字,有很多人都是在哭喊,在他们看来,老将军一定已经去世了。  “梅朵,去找王小飞,问他来将军喜欢什么,在楼顶布置下。”  楼顶上,王小飞倒下大片美酒,打火点燃,强烈的酒香被蒸腾上天空;熊熊火光中,王小飞举起一杆冲锋枪;“哒哒哒!”,枪声回荡在山谷,终于惊醒了渐渐远去的灵魂。  高空中的灵体降下来,越来越低,进入洛桑的感知范围,洛桑的精神迎上去,引导着他回归本位。  “喊什么喊?老子又没死!”床上的人蹦起来,立即大骂起来。  “你是没死,我快死了,老将军,出去整顿你的人,这里暂时归我了,没我的允许,你也不能进来。”说着,洛桑就躺在老将军刚起来的床上睡过去了。  梅朵瞪着王飞将军,边布置着佛塔护持住洛桑,边训斥道:“愣什么?快出去,不是我哥哥拼命,你就是个死人。”  王飞将军也不傻,刚才的一切就如做梦一样,慢慢想了起来。对睡过去的洛桑看几眼,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门外响起欢呼上,立即被骂下去:“喊什么喊?老子又没死!想喊,到山上喊,对,先把山上的人喊下来。在这么喊下去,也许大家真认为我死了。”  这一觉,洛桑整睡了两天;王飞将军在外间支起张床,亲自为洛桑把门。除了赵鹰,谁也不让进里间。  第三天中午,洛桑总算醒了,与王飞将军摆酒庆贺:“说说,死亡的滋味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没着没落的,轻飘飘随风乱舞,没了这个臭皮囊,其实也很自在。”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自由自在的多好啊?”洛桑端起酒杯与老将军碰了一下,有对身边的梅朵说:“小妹,想吃什么只管吃,他不是外人。”  梅朵应一声,只端着杯子喝水;老将军对梅朵已经熟悉,但是,在她面前,就是提不起威风来,梅朵根本就看不起他,在梅朵眼睛里,除了自己的哥哥,别的人身份再高也是粒尘土。  “还不是被你给叫回来了,现在想想,真去了也许就成神仙了,也不用承你的人情了。”  “老将军,说仔细些,这对我很重要;救命之恩不用你报答了,只要让我知道你的感觉就可以了。”  “那是很奇怪的,好象越来越高,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那时,四周都是光,根本就不用动,也动不了;后来,西边又有个地方在吸引着我,感觉到那里是我应该去的地方,有高山,有白云,美好极了。再后来就感觉到下面有个东西在吸引着我,就想回来看看,但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在哪里,不是你叫人跑山上叫魂,不是小飞用酒香和枪声来引诱我,也许就真错过去了。”  “真怎么简单?”洛桑想了想,奇怪的问:“这个过程中遇到什么奇怪东西没有,比如说别的怎么人,或者什么东西。”  “感觉不到,只能感觉到轻松,仿佛下面有什么力量在托着我上升。也遇到了些奇怪的东西,有个很熟悉的人在指引我往西方去,那里有钟声。”  洛桑还是不甘心,就换个方式问:“颜色,能感觉到什么颜色吗?”  “上面是白光,似乎白光里有一道门户,下面是黑,从黑里又有青色的光在不断支持我向上。”  洛桑画出一个门户,递到老将军面前:“是这样的门户吗?”  王飞将军接过来,随手想摸老花镜,又笑了:“这次活过来,连眼睛也好了;恩,恩,是这样的,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死过?”  “没死过,我只是见过这个地方?”洛桑说着,沉思下来,再也不说话了。  他给老将军看的正是迎仙侯的门户,这么说老将军差点上天界去,难道不修炼只凭人缘好就能成仙?老将军凝聚的念力也不少,就是那些在阻止他向西方所谓的极乐世界去,那青辉就是把他送上天界的力量,应该是这样的了。没有那些念力,老和尚一念经做法,将军一准上西天。  但是,还是不明白,晚上找阿秘特佛问问,为什么不当和尚也能成仙,上去了都被弄什么地方去了。  老将军终于开始算帐了:“洛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叫人封了青岩寺,踹倒香炉,拉倒了佛像,还把缘惠大师嘴堵上;这样影响很不好,我和缘惠大师是好友,他怎么惹你了?在香港拆庙我不管,在这里不能这么胡闹。你以为剃光头、混黑社会就能无法无天?”  “和尚才是无法无天,就是你的好友缘惠什么的,要把你度化到西天极乐世界去。”将军不满意,洛桑更不满意,也许没有和尚们捣乱,将军的灵魂不会那么早出窍;不是老将军累积的念力在阻止灵魂西去,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  “你有什么证据污蔑缘惠大师,他是个得道高僧,不会害人。”  “就是所谓的得道高僧才骗死人不偿命,西方有什么?他去过吗?没有去过,不知道那里是什么世界就引导灵魂前去,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老将军,仔细想想吧,真有极乐世界吗?那庙也不是我拆的,你冲我发不着脾气。”  一老一小又吵起来,梅朵眼睛也瞪圆了。  看将军如此固执,洛桑也好奇,也不知道和尚们给老将军念的什么经?    
  洛桑不是善良人,老将军更不是好欺负的,两个在屋里吵了半天,两瓶酒全喝完,老将军才气哼哼的走了。  夜晚,搬进王飞将军的别墅小楼,梅朵把佛塔护持在小楼上,洛桑也算有了三分自由。  一见洛桑,肖省长就劝:“听说你们下午吵架了?洛桑,还是让着老将军点,到底年龄大了,别真把他在气病了。”  洛桑点点头,检讨着自己的错误,心里却想:他现在的身体比你都好,真想生点病还真不容易,就是脑子太僵化。  肖省长也是刚到,王飞老将军一蹦起来,就把有事的人全赶走了,他还是不放心,今天特地来看看,也来感谢洛桑。他最明白王老将军活着意味着什么,虽然老将军早已经离休,但是只要他活着,就是个一种政治象征,有极大的凝聚力;但是他一旦不在了,以前追随他的人也就成散沙一盘。  “王小飞的事情不是结束了吗?这次老将军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洛桑一直想问原由,就是找不着合适的人;老将军的身体经过上次洗髓,应该不会如此脆弱。  肖省长斟酌一下,含蓄的说:“还是一分文件,老将军对几个人事任命不满意,有一个很有前途的将军,要被调到总后的闲职上,如果不抗争,一个人才就这么完了。老将军不满意,就提出自己的建议,没想到------。不过现在已经结束了,月底就要举行一场登陆演习,老将军要去观摩。”  那个将军应该还是王小飞,老将军整天说自己的孙子不好,关键时刻还是护犊子,并且护得厉害。只要老将军证明自己依然健康,所有人都要想想后果了,可能,本来人家就是试探一下老将军的底线。  正说着,王小飞进来了,看到洛桑又精神了,高兴得抱着他转了三圈:“真吓死我了,从来没见到你那个样子,是不是有什么意外?你可不能出意外,刚才老爷子还对主任说,如果你在这里不舒服,谁也别想舒服。”  洛桑嘿嘿笑笑,他知道老将军指的什么,阿卜杜拉王子与伊沙贝拉到底是外国人,进入这样的地方是需要审查的;洛桑一出来就对老将军说,要求好好安置他们,至少让王子感到舒心。老将军一定认为洛桑有什么不满意了,其实王小飞对他们的安排很好,天天有一个班的战士陪着他们在山里转悠,还能放枪打猎,王子很满意。  “走吧洛桑,老爷子在等你喝酒呢,说是要好好谢谢你,还有个老和尚在;每年来这里,老爷子都要叫那老和尚来说说话,今年身体好了,还去庙里两次。昨天,老爷子还骂我,说我不尊重人家,派人把人家的庙拆了,天地良心,我只是让人去堵住和尚们的嘴,没想拆庙,都是下面人自作主张。” 王小飞说着,拉着两人就走。  肖先生似乎有事,不想在这里吃饭:“我就先回去了,洛桑,有时间去我那里坐坐,咱们好好聊聊,需要帮忙不要客气;王将军,你还是要好好管管你身边的人,该换的就换,这样对他们的前途好,对你也好;很多时候,你说一句话,传达到下面就会被放大,也回缩小,全看对他们自己有没有厉害关系。你平时对他们太随和了。”  洛桑也想见见这个高明得和尚,就是他差点葬送老将军的性命。听到肖省长要走,就又做下来:“还真有事情请教二位,肖省长,我还真没时间去你那里,就在这里说吧。说完,明天我也要回去了,省得在这里吵架。”  等王小飞、肖省长又坐下,洛桑去关上门。  “看来,真有大事了,洛桑,这里没外人,不需要怎么小心。” 王小飞不以为然。  “我是怕老爷子知道,说起来,真还不是什么好事。你们都知道我在香港闹的事情了,等几天,还有更大的场面,先听停两位的意见,都时候,还请两位多多支持。”  就把自己成立两个基金会的事情说了,又把为八仙山造势的原因说了。  “我是财迷,不想出钱买地皮,请肖省长也帮我一把,从上面给香港政府通通风,这样,他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洛桑最后说道。  听洛桑说完,肖省长和王小飞都沉思起来,还是王小飞先开口:“你真是个财迷,也不会拿六千万出来玩儿,是不是钱挣够了,想要名了。”  “王将军,这就不对了,我是真想为社会做些事情。”洛桑摇摇头,有把在青岛海边遇到卖石头的小学生说了一回;“这个基金会就是为他们准备的,那样的活计不适合孩子,我也知道帮不了几个,能帮几个是几个吧。”  “那是一代人的问题,”肖先生说话了;“洛桑,这两个基金会成立的很好,我会全力支持的,等你回到香港,我找几家大报去给你写专访,材料要准备好;以你的名气,会把这件事情做好的。八仙山的事情我会说话的,你只要能说动王飞将军出席你的晚会,就成功了一大半。对不起,以前我真误会你了。”  说是误会,肖省长和王小飞看洛桑的眼神还是很奇怪,怎么看,这些“高尚”的事情也不象洛桑这个色狼加财迷做的,也不知道洛桑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我想问你个问题,洛桑,一定要老实回答我;英国人说你和阿卜杜拉王子偷他们东西了,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我问的是那个‘贪婪鬼’。”洛桑正得意,没想到肖先生猛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不是,我怎么能有那么大能耐?我很贪婪吗?”洛桑干脆的否认,这个名声可不好,怎么也不能背到身上。  “三天以前我还认为那是个笑话,现在,我认为你真有通鬼神之能;王飞将军已经是弥留状态,你能救活他就是个奇迹,况且,你的方法太不可理解了,青岩寺到底有什么碍你的事了?我认识缘惠大师,他没有害人的心,王飞将军与他最谈的来,拆了他的庙,影响很不好。” 肖省长说着,观察着洛桑的表情;他是真对洛桑好奇了,真个人太神秘,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也太奇异。如果说前的事情可以用运气好来解释,这一年来的事情简直就解释不清;仅凭个人力量两次在茫茫大海上对抗军舰,还一次比一次辉煌,那绝对不是倚靠的运气。  “鬼神这东西你也相信?我只不过懂些密宗法术,还会配点草药;二位,别这么奇怪的看着我,洛桑来自西藏你们也知道,卡瓦轮寺的长老跟我很熟的。”  对于洛桑的辩解,两个人只相信一半,又没有证据驳倒洛桑,任凭他胡说。  说起西藏,肖省长又想起件事:“杨主任让我转告你,你们那个县的县委书记已经换了,嘎布吉县长现在是书记;还有,陈镇长现在是主管农牧业的副县长,任命刚下来。这两件事情还罢了,今后再不要莽撞了,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官场规则,得罪人多了,大家都难做。”  提醒他是对的,肖省长特别说到杨主任,应该有目的;洛桑想了想,原来人家的意思是提醒自己处理好与杨红耀的关系,也处理好与杨悦的关系。  “知道了。”洛桑点点头,再不说话了。  三个人都感觉到气氛变的很微妙,似乎这是个很敏感的话题。肖省长也是没办法,他说这些全是为洛桑好,随着地位的变化,杨红耀分量越来越重,如果他和洛桑之间有什么不愉快,肖省长也很难做。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王飞将军站在门口叫道:“好难请的三个大人物,都快过来,洛桑,我可把话说到前面,一会儿,你和小飞都要向缘惠大师陪不是。”  洛桑心里正别扭,听到这些,从心底泛起厌邪的情绪,呼的站起来:“想让我这个救你命的人低头向秃驴陪礼,老将军,你认为可能吗?这顿饭也不吃了,现在我就回香港。”  王小飞连忙拉着洛桑,又向老将军说:“老爷子,是不糊涂了?你病重时缘惠和尚来时说的什么全忘了?怎么说洛桑也是来救你命的,怎么能向他低头,这样,我来赔礼怎么样?”  老将军正要发火,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家都不用赔礼,缘惠来是为了见见把将军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高人;阿弥陀佛,这位就是洛桑施主吧?老衲缘惠这里有礼了。”  随着一声佛号,老将军身后闪出一个高大的和尚,真是一派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摸样,身穿灰布僧衣,脚踏黑布僧鞋,手握楠木念珠正好一百另八颗;红润的脸上,飘洒三缕灰白胡须,一双凝眸闪闪发光,正注视着洛桑。  “不客气,缘惠大师好相貌,好气度。”洛桑也拱拱手,他早感觉到缘惠在另一间屋子里,没想到他能来这边,人家既然礼貌,他也不好做太过;不论怎么说,拆人家庙总不是好事。况且,也没证据说缘惠是故意害人。  这个屋子里都是明白人,也听出来洛桑的意思,夸一个人长得好,根本意思就是认为这个人是草包,特别是夸和尚,应该说人家法海慈航、佛法精深什么的。  “施主好气势,不知施主也曾修习佛法?”  “洛桑来自西藏,放羊娃一个,怎比得大师自在?还要在着世界里为吃喝奔波。缘惠大师,你修习的也是密法了,敢问为王飞将军超度,念的什么经?做的什么法?超度将军的灵魂是谁允许的?”  原本安详的缘惠大师,听说洛桑来自西藏,气势就矮了一截,又听到洛桑直说他修习的密宗心法,对洛桑更摸不着深浅了,在看到洛桑手捏的法印,心里竟有敬畏跪拜的冲动。  “南无喝呐怛那哆呐夜耶,南无阿俐耶婆卢羯帝;娑婆世界的众生实在苦,我佛慈悲,发大愿心普度众生,传下大悲咒,引导迷失的灵魂往登西方极乐。诵经的本身有着超度的功能,乃是藉着超度者的善业及诵经者的修持而起的感应,超度的主体不是老衲等,而是将军本人和家属。若能在亡者临终之际将亡者心爱的东西,供奉我佛三宝,施舍贫穷,并且使得明白代他作了如此的功德,那对亡者的今后,有着很大的帮助。那是由于一念的善业感应,以及临终之际的心境安慰,所以他的业识也将感生善处。这是物以类聚的原理。”  缘惠和尚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方黄玉递给老将军:“既然将军超脱生死,这东西还与将军。”  老将军摩挲几下,小心的挂在项下,想来,是个跟随老将军时间久远的护身宝石一样的东西。  洛桑注视一眼,也就是块普通的黄玉, 大悲咒洛桑听说过,那是普通的东西,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功效;缘惠的修为不算高,只在下六重境界,怎么有能力引导魂灵西归?但看老将军珍爱的程度,应该与它有莫大关系;怪不得会灵魂出窍,原来他心神全被黄玉吸引,利用黄玉做法,真能咒死人。  “原来还是要供奉佛租三宝,也就是要念叨佛租的好了?缘惠大师,佛租慈悲,普渡众生,法力无边,怎么还需要供奉?供奉不起的穷人怎么办?敢问人死后,究竟归往何处,又向哪里引导?”  “我佛慈悲,不渡无缘之人,凡事都要将个因果,不信仰我佛恩德,谁也无法度他。就凡夫而言,除了福业特别大的人,死后立即上生六欲天,定业深的人,死后立即上生禅定天,罪业特别重的人,死后立即堕地狱,至于一般的人,死了之后尚有四十九日的缓冲期间,等待业缘的成熟,再决定轮回的去向。家属以供养我佛三宝及斋僧布施的功德为之回向超度,亡者便会由于善业功德的感应而得到超生的帮助,促成生于善道如人间天上之因缘的成熟。过了四十九日之后,亡者已随自己的业力而去投生,那时再作超度的功德,只能增加他的福力,或减少他的苦难,但已不能改变他已经投生的处所了。”  “那么,那六欲天、禅定天、地狱究竟在哪里?你可见识过?”  “那六欲天与禅定天在------。”  “缘惠大师,我问的是你见识过没有?”  “这到没有,都是佛祖教诲,缘惠不敢乱讲?”  “如果佛祖说错了呢?如果佛经被人篡改了呢?你做的法事岂不是荼毒生灵?”  “阿弥陀佛,施主,这等亵渎------。”  “缘惠大师,究竟那极乐世界在哪里谁也没见识过,仅凭一个佛说,你不感觉荒唐吗?地狱究竟在哪里?我也看了看佛经,好象自从你们说起地狱后,从来就没人回来说过。我说从来就没有地狱,是因为我找不到地狱;那么,地狱就是个假说假设,建立在假设上的楼阁盖得再华丽,终究有倒塌的一天,为了你自己好,还是仔细想想;反正和尚什么也不用做,有的是时间思考,把别人的假设当自己的思想,真不如脱下僧衣,实在做点事情;不说养活别人,养活自己总是应该的吧?让别人供养你,不能总是佛说,自己也要有点真东西。  “缘惠大师,洛桑的话不好听,中华大地历代供养的和尚有多少?但是,和尚回报中华大地的是什么?国民该贫穷依旧受苦,天灾人祸时有发生,没见你们的佛救济过谁,也没见他为中华大地抵御过什么灾祸;度化众生,世界上善良的人也不少,如果佛真有灵世界上的人应该越来越少,都回归极乐世界好了;但是怎么这人越度化越多了?难道都给度化回来了?如果是这样,谁还需要佛的度化?那么多的供养究竟到哪里去了?还不是喂养了一群群只会念经的和尚。如果能驳倒这些,也为我解开好大一个迷惑。”   是啊,人是越来越多,这与和尚们宣传的根本就不一样,按照佛教理论,不信佛的只要做了一件坏事,就是要下地狱,难道这人间就是地狱?缘惠也被说晕糊了,捂着脑袋转三圈。高明如缘惠,入世颇深,知道佛经上有许多错误甚至杀戮,那些都以密法持咒锄魔卫道来解释,但如果真如洛桑所说没有极乐世界,自己岂不是罪孽深重?  拆个庙就是减少一分佛祖的念力,对洛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人家人缘好象不错,重新修起来应该不是个难事。与其让这里的和尚供奉佛祖,不如供养阿秘特佛,首先,洛桑要把缘惠弄迷茫。  这一通辩佛,只王飞将军明白了八分,王小飞和肖省长只听懂了五成;老将军老了,也曾经杀人如麻,小时候还曾当过几天和尚,也怕来世遭到报应,这几年就刻意结交和尚,想做几场场法式消弭些罪孽;今天让还想让缘惠大师好好教导一下洛桑,没想到洛桑一席话,缘惠大师哑口无言,他也怀疑起来。  肖省长到底要顾全大局,缘惠在佛教界还有些影响,就站起来说:“还是不要争论了,现在是信仰自由,洛桑,不相信也不要如此刻薄,很多东西都是无解的,前人的智慧流传下来,总有存在的理由。大家先吃饭。今天晚了,你也不要回香港,留下来与缘惠大师好好研究一下佛法,也许就能明白些佛法的伟大。改天,财政上拨出一笔钱,重修青岩寺,缘惠大师也不必奔波了。”  气氛松弛下来,大家一起到楼下餐厅去,路上,洛桑问王小飞:“青岩寺供奉的什么佛?”  “南海观音菩萨。”    
  拆庙怎么拆到观音庙里了?洛桑怔了怔,算来,见过的弥须山众神仙也不少,这个大有名气的却从来没照面;只听宝龙树说过,好象观音与佛祖之间有隔阂,都是因了那大圣。后来就带着一帮亲近些的菩萨罗汉躲避在南海圣地,几百年也没上过弥许山。  说起来,观音与佛祖之间原由颇深;那观音菩萨本是印度大有名气的女神,原名般若月,乃国王的公主,生就莲花玲珑心;观音菩萨是弥须山神佛中少数几个在印度有崇高地位的菩萨,在弥须山,她的地位是超然的。  释迦牟尼佛成佛时,坐大菩提树下入定,放眉间光。群魔见光皆出,欲娆乱佛。观音菩萨那时已经是修为高深的菩萨了,见佛祖遇到干扰,作八种大笑,群魔皆仆地。又招来现不动明王与八部天龙,将一切魔登时碎为微尘,释迦牟尼佛始成正觉佛位。  可以说,虽然观音菩萨仅仅是菩萨位,却比药师佛的地位还高些,也只有敢她直言佛祖不是。没有观音菩萨的帮助,现在的释迦牟尼是什么样还很难说,更别说创立弥须山了。  西藏佛法四大教派:红教(宁玛派)、黄教(格鲁派)、白教(噶举派)、花教(萨迦派),不管四大教派的哪一派,都供奉观音菩萨;中原佛教禅宗、净土宗对观音菩萨的尊敬就不用说,就是在日莲的老家日本,观音菩萨也有崇高的地位;这在别的菩萨看来,只有羡慕的份,谁也不敢说什么。  因为鬼婴四天的关系,洛桑对观音菩萨印象颇好,想到拆了观音庙,心里不舒服,就没再给缘惠和尚办难看。  刚吵完架,吃着这顿素席斋饭,谁也没多少兴致,一结束,肖省长就告辞回去了。  青岩寺本是汉地禅宗,但由于环境艰苦交通不便,原来的和尚都去化缘,这一走就再没回来;现在的这些和尚属于密宗教派,确切说应该是喇嘛,缘惠大师修炼的也是密宗白教密法,之所以不敢称活佛是因他们这一支是从康藏传来的,知道洛桑来自藏北,与卡瓦轮寺的长老关系很深,缘惠大师也小心起来。  现在的卡瓦轮寺,声势颇大,隐隐有藏传佛教圣地的威名;西藏几大寺院的喇嘛都对卡瓦轮寺颇为顾及,台湾的莲佑活佛自从到卡瓦轮寺拜佛后,再不敢自称佛王,也取下活佛的帽子,到处说:佛法威严,不容亵渎,没到过卡瓦轮寺,理解不了佛法的真谛,世界的宏大。隐约件,也听莲佑活佛的弟子说起过一个叫洛桑的年轻人,如果眼前这个洛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洛桑,人家的见识修为岂是自己能比肩的?  所以,缘惠大师少坐片刻,也告辞了。  王飞拉着洛桑送走了缘惠大师,又来到后院。  山里的气候比香港凉爽,疗养院四周更是少有人烟;静静的大山围绕在周围,山那边,月亮的正升起,把一片浓重的阴影投射在小楼处。  由于这里是王飞将军的住所,守卫森严,平常人不能进来,连王思韵也与阿卜杜拉王子一样,被安排了另外的住处,只赵鹰、梅朵跟着洛桑进来了;现在,赵鹰去接王思韵,梅朵还在楼上修炼。  后院里,王小飞带着两个公务员已经摆开了茶几,想来,这是老将军的习惯。  在黑暗里喝着茶,洛桑的心思全没在这里;那爷孙俩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呆着。  月亮终于跃上东山,院子里也亮起来,老将军这才把外衣脱下,抓起院子里的石锁扔起来,洛桑正欣赏着老将军的神勇,却看到百十斤重的石锁向自己飞来。  洛桑伸手接住石锁,夸了一句:“老当益壮,将军好力气。”  老将军撇着嘴笑笑,回屋去了。趁这个机会,王小飞连忙对洛桑说:“别夸老爷子,越夸越上劲,肯定拿他的破刀去了,一会儿,少不了要给你讲讲那把刀的故事;你先听着,我还有事,就不受教育。”  王小飞刚起身,老将军真抱着个皮匣子回来了,看孙子想溜,喝到:“老实做着,现在就是天塌了,你也不能出这个院子。” 王小飞反应最快了,边说:“哪里想走了,想帮你忙呢。”接过来在茶几上打开黄色的皮匣子,里面真是一面红绸包裹着的大砍刀。  老将军解开绷扣,手握刀柄举起手臂。飘飘的红绸散开,露出一道寒光,真是把破刀,刀头处有半边被不知去向,刀身上还有一处破洞;这些都遮掩出那杀气,只有饱饮鲜血的兵器才有如此浓重的杀气。  银色的月光下,老将军举刀斜劈舞将起来;“呼呼”的刀风声中,老将军如怒海蛟龙,把一套正宗少林五虎断门刀法从头舞到尾,收刀时,气息依旧平稳。  “哈哈,老将军好功夫,还本事,洛桑观将军舞刀,心又所感,贺诗一首为将军助兴。紫雾何曾上霄汉,舞刀月下月也寒;莫使英雄空余恨,怒劈银河鹊桥仙。惭愧,水平有限,请将军笑纳。”对于这样的功夫,洛桑真看不上;这就是武者与修炼着的差别,到了洛桑这个境界,什么招式没用了,只有自身的实力与修为才能做数,再就是看谁宝贝厉害了。  王小飞听出洛桑在调侃,老将军却仔细琢磨了几次才明白,冲洛桑耍个刀花:“我再闲,砍鹊桥做什么?小滑头,人生如石上磨剑,名利如月下舞刀;这是我师傅说的话,好好琢磨琢磨吧。小飞,今天不讲故事,只把这刀给你,今后,你要担当起自己的责任来,再不能嬉笑人生了。”  说着,老将军把红绸轻试刀面,如爱抚婴儿样小心:“这把刀下,有六十条鬼子的性命,这把刀也两次救了我的命;给你了,我就再不管你的事情,是龙是虫,今后全靠你自己。”  这样一说,王小飞慎重起来,跪下接过大砍刀,表情慎重,哪里有接过一把“破刀”的样子?  交接是在沉默中进行,只两双眼睛在对视线;这一来,就是真的引退了,老将军也老了,不能为儿孙操一辈子心。  洛桑看着这奇特的仪式,想着老将军说的话,能讲出人生如石上磨剑,名利如月下舞刀;老将军的师傅也够高明的,只是,老将军这样做其实没什么意义,他只要活着,就能影响着一群人,今天,真正传给王小飞的,其实就是这两句话。  “洛桑,只要你需要,我随时能去香港,今后我的时间属于你了,只要能在余下的时间把我的英雄大殿修起来,就真的安心了;但是,我要警告你,别在和黑社会来往了,总不是个好名声。”交付了宝刀,老将军似乎卸下了副重担。  “谢谢老爷子,我已经为你的大殿准备好了一千万,应该够了吧?现在,麻烦的是地皮,你知道,香港的地价最贵了,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让香港政府为我们免去这笔钱------。”  洛桑边汇报着现在的情况与自己准备的东西,别看老将军的脸色,还好,对于这些诡道,老将军不是很在意,他只在乎结果。洛桑抽空与王小飞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喜。  老将军既然公开支持洛桑,哪里还是什么也不管了,看来,他想管的事情多了,想借助修庙来显示自己的力量。  午夜,洛桑终于等来了阿秘特佛,今天洛桑没学习《阿含经》,请教起南海观音菩萨的事情来。  阿秘特佛虽然成了佛,念叨起观音菩萨,也神情庄重,想来这也是个好的话题,欣然开讲,当然还是从念力的聚集开始。  “也许你想的是对的,东方世界里,累积业力最多的应该是南海观音菩萨,印度教信仰她,藏传佛教信仰他,世界上只要有佛教的地方就能找到观音菩萨的影子。弥须山就不必细说,虽然观音菩萨不常露面,但是八大明王最敬服的就是她,那些明王虽然也皈依弥须山,其实都是观音菩萨旧时好友,舍利弗靠的是掌管金顶佛光世界门户树立的威信,观音菩萨只要说句话,明王们谁还会在乎他?上次六大明王封闭九重天,不是观音菩萨出面,真还不好收场;只因为在不信佛的九重天,观音菩萨的也很受尊重。  “观音菩萨与佛祖齐心协力开创弥须山,到弥须山闯出浩大的名声后,佛祖的家人也渐渐威风了,只我们十六弟子成就菩萨位就惹来很多闲话;现在想来,也就是从罗侯罗尊者下界历练后,观音菩萨就没再上过弥须山;所以,有了私心后,佛祖的朋友就少了。现在,观音菩萨与弥勒佛、文殊菩萨在九重天南海普陀仙山设立道场,分走了弥须山好大的风光,普陀天王知道的还多些,想知道你问问他。”  大腹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慈颜常笑,笑世上可笑之人。这是弥勒佛的处世之道,连胸怀如此宽广的弥勒佛都必居南海,想来弥须山真让他感觉不是味道了;任人为亲害死人,也把佛祖的威名玷污了。  “后来呢?佛祖转世后,弥须山除了舍利弗尊者,谁在撑门面?只那药师佛吗?只大圣就把弥须山闹了个够戗,这么说来,弥须山岂不是没什么厉害的?”  “弥须山到底根基深厚,佛祖成佛后,也曾广交朋友,除了大圣,谁还敢在弥须山胡闹?大家不管大圣的事情,一来是知道观音菩萨与他交情好,二来,大圣自己也聪明,只说找佛祖理论,要求平等,没说别的。那件事情上,佛祖与罗候罗尊者实在是理亏,大圣占着理。”  “后来怎么样了,大圣搞出那么大的场面,是如何收场的?以猴王的脾气,没个结果不会罢休的。”这是洛桑最想知道的了,有机会听当时是十六尊者之一的阿秘特佛说说内幕,比查什么资料也管用。  “还是佛祖回来后,找来了观音菩萨,大圣是被观音菩萨劝走的;在那以前,目犍连圣者曾与大圣缠斗一场,虽然大圣赢了,还是受了不轻的伤;观音菩萨来了,只看了佛子罗候罗两眼,没说一句话,拉起大圣就走了。连佛祖都没招呼。”阿秘特佛凝神想了片刻,奇怪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宝龙树说与我的,阿秘特佛,那是什么时间的事?”  “一千年前,佛祖下界前两百年,身为佛位,三年才能下界一次,这是规矩,谁也不能破,佛祖每三年下界一次,每次半年;只带着目犍连圣者连与阿难尊者、须菩提尊者、巴沽拉尊者。佛祖转世后,四位尊者也没出现,想来,这四位尊者都随佛祖转世了。现在,阿难尊者和须菩提尊者涅磐,我们要找出目犍连和巴沽拉尊者的下落来。”  洛桑不操心找不到目犍连和巴沽拉尊者,只要学完了《阿含经》,从黑玉扳指里四头熊的记忆里应该能寻到线索;阿秘特佛是个耐心的好老师,总比月光懂的多、教导的细致。洛桑现在操心的,是观音菩萨与大圣的关系;如果观音菩萨在帮助大圣,自己不是又多了个靠山?  “南海观音菩萨真是个好神仙,只是她为什么不修佛呢?以她的资格,怎么也比药师佛厉害。”  “观音菩萨虽未成佛,但比起神通,也许与佛祖都差不多;她修的不是佛门功夫,虽没有佛身永恒,但是千手观音的化身连佛祖都顾及;这是佛祖教导我们时说的,具体她修的什么谁也不知道。这些年,观音菩萨也没出现,只是她身边的两大弟子经常现身。”  千手观音的厉害,洛桑没注意过,现在想来,那就是观音菩萨借助累积的念力修得的神通;佛祖的佛身永恒多厉害洛桑不知道,但是对付一个有一千支手的佛身,谁都会头疼。还是实力在支持着观音菩萨,如果只是资格老,弥须山成就威名后,哪里还能容一个菩萨指点江山?  洛桑思量半天,决定帮助阿秘特佛修成佛身永恒,传道十万信众在他看来很容易,只是这方法有点缺德。  “阿秘特佛,回香港后,洛桑为你建立个道场,为你找来二十万小弟,能让他们信服,就是你的功德;你也能早日修成佛身永恒。”  阿秘特佛点头称谢,这年头,没有来历的佛想混出头真不容易;有这个凡人帮助,只要能聚集起二十万人听他说道,阿秘特佛显示些神通就能确立自己的信众。他可没想到,洛桑准备给他聚集的,是二十万黑社会混子,想让这些什么也不信的黑帮分子信奉他,谈何容易?  “不用谢我,大家是朋友,回头照顾下灵秀峰就好了;阿秘特佛,不如把你的道场建在灵秀峰,那里怎么也有百十个菩萨,万余云游僧,没人约束,他们会迷茫的。”  阿秘特佛答应了,反正会弥须山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总不能以佛身守菩萨位?舍利弗说的好听,就是不允许他进弥须山金顶佛光世界寻找自己的世界。  回到卧室,天已经快亮了;王思韵被惊醒,仔细查看了他全身才放下心来;这一次,洛桑实在是太吓人了。  下午,肖先生又来了,这次他是来见阿卜杜拉王子;接受王子哥哥的贷款很顺利,不顺利的是报给桑阿尼王储的石油计划,桑阿尼王储认为数量过大,会影响石油市场价格,这批石油不是按国际油价支付的。  肖省长先来找洛桑:“这批石油不会进入国际市场,甚至不会进入国内市场;我们将把它们储备起来,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国内与军队也能支撑一段时间。洛桑,我们如此大的国家,每天消耗的石油是巨量的;战略储备过低,腰杆不硬啊。”  阿卜杜拉王子终于进入到这间小楼,第二次与肖先生见面,两个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今天的阿卜杜拉王子是受肖省长保护的,就不能如上次那样斤斤计较。  在洛桑劝说下,阿卜杜拉王子答应了肖省长的要求,当着肖省长的面给桑阿尼王储打电话;不外是说了些肖省长的好处,说了些洛桑的伟大,还说自己受到邀请,在王飞将军这里做客,心情十分愉快之类的废话。  王飞将军的名望够大,桑阿尼王储与肖省长通了几句话后,事情就算定了。送肖先生离开时,洛桑笑着说:“都是为了让你对他的弟弟多费心,桑阿尼王储才不在乎你提出的条件呢。”  “我知道,阿卜杜拉王子也知道,这就是政治游戏,每个人都要遵守游戏规则;没有交涉怎么知道价值?政治就是利用一切借口争取最大的利益。今后,你要学会交涉,不能太直接;大致上,香港政府已经同意了你的建议,他们会提供地皮和配套设施;但是,数量不会有你需要的那么多;也需要交涉,还需要经立法会讨论,你的声势越大,朋友越多,交涉的筹码就越丰厚,好好交些朋友,特别是立法会的朋友。”  肖省长走了,洛桑笑了,交朋友的方法很多,洛桑也喜欢交朋友,特别是立法会的朋友。  洛桑拿出五十万给缘惠大师,重修青岩寺观音菩萨像。这让王飞将军高兴了,洛桑看起来莽撞,其实人挺好。  第三天,老将军要了辆军用卡车送洛桑,外面绿帆布遮盖着,谁也看不出里面的佛塔。王子他们还是坐越野车,梅朵不允许阿卜杜拉王子上卡车。洛桑也受到启发,回头买一辆箱式货车,不是又能自由活动了吗?  回到香港浅水湾,洛桑第一件事就是招龙五来汇报工作。  黑社会,其实也很有意思。    
  龙五这一段也不顺利,刚当上大哥的喜悦马上就被黑道四大世家的冷漠给抵消了。  说起这四大世家,也颇有来头,属于青红帮的两家就不必说了,香港大佬就是出身那里,由于发源于大陆,还给洛桑点面子,大面上对龙五过得去,只是龙五出身草莽,只凭一腔热血十几个兄弟打天下,能在屯门收点保护费就不错了;混到荃湾,就是插手到走私的码头上,那里利润本丰厚,牵扯到的利益也多,大家决定给龙五一成份子,至于具体业务,当大哥的还是不要过问为好。  这就等于把龙五当成傀儡了,一个看着花哨的笨蛋而已,为的只是给洛桑个面子。  中环的十四K,历来属于高级世家。说来,他们的出身本是台湾军统局,历来在香港横行惯了,香港回归后,部分十四K都跑路了,留下来的也多转了正行,那些没转行的虽然低调,但是对洛桑还是有些看不上,当然对草根出身的龙五更是不怎么理会。他们控制着毒品,利润最大,手下的多有军火,白将军就是出身这个世家。  还有就是属于道门的龙帮世家了,这个半黑半白的世家控制着赌博业,手下有多条赌船在公海开赌,对于龙五带理不理的,他们只是掏钱买客人,谁送上赌船的客人多,得到的回扣也多。  等龙五说完,洛桑觉得有必要杀个鸡了,不然猴子们不老实,那为阿秘特佛准备的道场香火怎么能旺盛?  “静佛寺是谁的产业?”洛桑问话时,龙五正在说委屈,他想让洛桑给他弄点军火,手中没枪,大哥当的也没威风。  龙五眨着眼,不知道洛桑在想什么,老实的回答:“属于我,原来属于合和会的产业都属于我了,静佛寺是日本人出钱买下的,合和会老大为了保命,让给我了;那地方其实也没什么用,就是地方够大,平时根本就没香火,兄弟们都在里面练功。”  静佛寺怎么也有五、六十亩,龙五借着这件事也发了笔财,还是笔不小的财;洛桑心里算计着,他可不知道,香港的法律规定,属于宗教用地是不允许做别的,龙五得到了静佛寺,其实等于背上个包袱,每年还要交纳一笔不小的地税。  所以,洛桑刚一说要静佛寺,龙五立即答应了,这让洛桑对龙五更欣赏了,这个汉子,至少不贪财。  有了道场就要为阿秘特佛塑佛像金身,这笔钱洛桑刚算出数目,龙五就包揽下来:“不就是二百万吗?我为你酬;另外,静佛寺也要重新修整,庙里好多地方都破了,一千万应该足够了。老大,你要庙做什么?不会------。”  “今后,兄弟们不要拜关公了,拜这个阿秘特佛灵验;我看,你就作为第一批,穿上僧衣当大师兄好了,黑社会到底不是正道,转正行也风险很大,当和尚是个好差使,吃喝不愁,风雨无阻,只要学几卷经,念好了,钱自己就来了。”洛桑边说边想,龙五也从迷糊转为大悟,扑通跪在洛桑脚下。  “还是老大聪明,给兄弟们指出一条明路;收保护费风险大,还是化缘好听些,哈哈哈哈,这个大师兄我当了。”  洛桑气急,真想把龙五一脚踹出去,想想,也笑了;和尚化缘其实与收保护费差不多,人们施舍和尚,也是为了修来世功德,说白了,就是让和尚保佑来世平安富贵;黑社会保佑的的眼前的平安,虽然这平安是他们搅乱的;来世的平安不也是和尚们乱说的吗?  教育黑社会的工作就交给阿秘特佛来做,洛桑只负责拉信徒,也就不操那么多心了。  “给黑道放个风,就说我下请贴,请十四K 出来个说话的,时间---就在今晚,地点嘛,海上吧,就在南丫岛的大角附近。”洛桑看着客厅一角挂的地图,确定了地点后,回头对龙五说:“现在是四点,就定在十点,还有六个小时,够他们准备了;还有,大佬们谁想来看就来看,不要限制他们,收拾个白将军,还有不怕死的,黑社会,我看你有多黑。”  龙五喜滋滋的走了,南丫岛靠近公海,一旦谈蹦了,正是杀人葬尸的好地方。  赵鹰送走了龙五,回来看着洛桑,再他眼里,洛桑似乎变了,变得歹毒了许多。想了半天还是劝道:“师父,香港是个民主社会,也是个法制社会,要不要给警方打个电话?至少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黑社会需要什么民主?如果相信法律谁还混黑这会?既然卖白粉的有钱有枪,一定与议员官员们有联系;通知他们就等与说我们晚上要杀人了,那样更不好办。”  “真要杀了他们吗?”赵鹰也吃惊了,洛桑从没如此明显的显露出杀人的欲望。  洛桑这才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杀戮之心如此重?想来还是受日莲诅咒的原因,“也许吧,争夺的利益越巨大,血腥就越大;晚上,看情况,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但愿他们识时务。这样,通知一下警署,他应该能理解。”  挥手让赵鹰去打电话,回房间找梅朵念经,想化解几下心中的怨毒。阿卜杜拉王子又拦住了他,想来,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了。  来香港后,王子研究了香港黑社会,认为这里的黑社会太低级也太软弱;他佩服的是意大利黑手党,有一套自己的黑社会文化,虽然没有是非观念也很血腥,但很实用。香港的黑社会多少还强调个仁义,拜的关公就是个象征,王子认为洛桑太凶横,如果真处理了十四K,会失去部分人心的,还是要策略点。  “怎么策略?王子殿下有什么好建议吗?”洛桑虚心求教。  “这些人该不该死且不论,既然混到黑社会里,手上一定有血腥;你这样毫无理由的清理行动,会让别的黑社会感觉到危险,也许,你刚建立的人气就会消失,我们也会危险的;香港人这么多,如果他们出钱找杀手对付你,也是麻烦事,你不能把世家全清理掉吧?龙五的分量还不够,黑社会也需要大家都认可的规则。”  “你的意思是,先和别的几家通通气,把未来的利益分配好在动手?”洛桑开始明白了。  “黑道要先通气,这样就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事情发生了,他们会在黑道上为你找到合适的借口;政府那边也要沟通一下,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你,不过是条过江龙,对利益最敏感的还是政治家,要表现出对他们的尊重。”  没办法,为了平衡,洛桑只有给港首的代表郑英杰打电话,说由于毒品危害过甚,准备清理一下毒品市场云云,都是借口,郑英杰明白洛桑想收拾人,表示了适当的支持。毒品这玩意确实不得人心,他没理由反对。  接下来,洛桑又给香港大佬通了个气,这才满脑门官司的念经去了;阿弥陀佛,阿秘特佛,两个名字如此接近,究竟谁更有用呢?  今晚不是个好天气,所谓夜黑风高就是这样的天气,海上风浪不小,天空中浓重的乌云也让人感觉到深深的压抑。  南丫岛南两公里,是一片辽阔的海域,“维思岛幽灵”掠出浅水湾时,才九点多。二层甲板上,洛桑与阿卜杜拉王子说笑着,手里举酒杯;梅朵在上层守护着佛塔,怎么看,“维思岛幽灵”都别扭,现在精英科技组合起来的游艇上,布置这样一个古老的东西,把整个线条头破坏了。  阿卜杜拉王子已经习惯与在佛塔的护持下修炼了,在这个环境中,进境特别快不说,还能领悟到不少诀窍;现在的阿卜杜拉王子,神情越来越平和,以前的阴冷狡诈在逐渐减少;同样的环境下,洛桑反变的越来越琢磨不定。  “维思岛幽灵”来到目的地,赵鹰抛锚停船;洛桑搜寻一下海面,没见到任何船只接近,反而有感觉到了小螃蟹;这几天,没有梅朵打鱼喂养它,胃口越来越大的小螃蟹在浅水湾吃小鱼不过瘾,来到这深海上追大家伙了。  三百米外,小螃蟹正挥舞这钳子与三只大乌贼搏斗,每个乌贼都比它大几号;但是小螃蟹凛然不惧,反把三只乌贼追得团团转。四周,还有十几只比它大一号的螃蟹在追随它。  夜里,乌贼吐出的墨汁也没什么用了,好象这三只乌贼没什么怎么墨汁可吐了。  一只乌贼终于被捕获了,小螃蟹断了一半的钳子成了利剑,只插不夹却更加灵活,另一支完好的钳子把插住的乌贼钳住,几口就撕咬下一大块,甩动钳子,又抛开这个,追另两只去了。  看着被众螃蟹撕咬着的乌贼尸体,洛桑才明白,小螃蟹的胃口越来越吊了,一只巨大的乌贼,它只吃几之爪子和头,别的部分连尝也不尝。  这里的血腥,引来了几条大鱼,其中一条鱼身上还有伤痕,洛桑对比一下,正是小螃蟹的钳子印。仇人见面都眼红,仇恨的螃蟹立即抛开乌贼扑向那几条大鱼。比体型,小螃蟹只不过海碗大,那几条鱼,每个都有一米多长。  也不知梅朵是怎么训练小螃蟹的,这次,没几个回合,两条鱼的眼睛就被刺瞎,虽然小螃蟹也受了点伤;看那得意的样子,这点伤在它根本就不算什么。  吃了鱼脑与鱼尾后,小螃蟹满足了,拖着一条雨,摇摆着回浅水湾去了。小家伙,知道外面的世界险恶,耍一圈知道回家,不错。  洛桑正追着小螃蟹,电话又响了,香港大佬在那边嘿嘿笑着:“洛桑不,老大------。”  “今后,还是叫我洛桑,我不是老大,也不是黑社会。”洛桑打断了他。  “是,今后注意,还是叫洛桑先生舒服,您本来就不是黑社会嘛。是这样,刚才十四K大佬托我给您传个话,对于龙五,他们是支持的,只不过手下有几个兄弟与龙五有过节,所以,这个就产生了些误会。不知道您怎么发那么大脾气,就让我试探一下您的意思。”香港大佬说着话,掩饰不住得意,十四K历来是谁的面子也不给,他们占据着中环、铜锣湾两处风水宝地,是香港最繁华的所在。以前白将军威风时,谁敢抢他们的风头?香港大佬之所以不拍电影改捧歌星,就是因为好的电影明星都在白将军控制下,他就是拍也只能拍些不入流的三极片。  但是,三极片市场上竞争也很激烈,韩国人拍的三极片制作精美,女演员漂亮,男演员勇猛,香艳的场面也能拍出艺术性来;香港没那么多美女投身这一行不说,猛男也不过人家,怎么拍怎么拍不出艺术;甚至连台湾的也比不上,当然就没什么钱赚了。白将军倒台后,香港大佬又杀回电影市场,最怕的就是十四K里再出一个白将军;现在,十四K又被洛桑指名要找茬,他怎么能不高兴。  洛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四大世家在他看来,黑白不分最狡诈,为了给阿秘特佛争取二十万小弟,他也要拿一家立威。但是,立威可是立威,现在明显能得到好处,怎么也要知道对方出什么价。  “他们什么意思?大佬,你是老江湖了,请解说一下。”  “他们的意思是,今后直接对您负责,龙五只能管新界九龙这边的地盘,香港岛的事情,还是十四K来招呼;他们说,给您两成份子。”  “你认为合适吗?两成份子有多少?”浅水湾就在香港岛,这里也是十四K的地盘,洛桑知道这里是繁华之处,不相信别的世家对这里没野心。  “他们掌握着最赚钱的白粉,摇头丸;这个,几乎是整个香港的五成了,我们和龙帮加一起也就是这个数。白将军的电影公司,就是他们在支撑。”香港大佬不敢骗洛桑,只有实话实说。  “你们怎么看?大佬,两成份子不少了。”  “这个,我不好说,如果您经常不在香港,也许,他们就会与龙五起冲突,这样您也为难,还是要有个大哥比较好;我们知道您在弄基金会,给您凑了五千万,明天就给您的基金会送去。”  看来,他们已经分配好了十四K的地盘;价钱比较合适,道理也说的通,洛桑收手了:“大佬,就说洛桑从来说话算话,没有任何条件可讲;让他们来见我面谈,早知道有今日,就应该尊重龙五。”  “是,是,我这就通知他们,龙五其实很不错,人也义气,我们会支持他的。只是,刚才龙五穿了身僧衣,难道他要出家当和尚?”  “那是我的意思,走黑道多了,总要有些精神寄托,不然兄弟们没有凝聚力,外人来了,就是一盘散沙。能当和尚的只是少数,那是一种身份,总比什么三花红棍、白纸扇好听吧?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当然,除魔卫道也需要钱,需要吃饭穿衣养活老婆孩子,还请各位多支持。”  洛桑说完,香港大佬那边只会答应了,再不明白洛桑在卖什么药。黑社会与和尚,就是魔与道的关系,这是哪跟哪啊?和尚还是花和尚。  “大佬,这是趋势,你们不想黑一辈子吧?黑社会每年都要给议员们拉选票,如果有个自己的组织,不是也能选议员什么选立法会议员吗?还是要多学习外国经验;日本有个公明党,就是属于日本佛教日莲系的政治势力,现在不是有千百万信徒;日本政府不论谁执政,没有公明党的支持,什么事情也干不了;所以,黑社会想变白,先要披件好衣服;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这个意思。”  “穿上僧衣就这么厉害?明白了,我马上学习。谢谢您啊,洛桑先生,您给我们指出了一条光明大道,在您的领导------。”香港大佬恍然大悟,比龙五悟得都深刻,马屁如潮拍打过来。  “夜深了,你想让我在海上呆一夜吗?快通知他们,有话,明天说。”  “最后还要提醒您,他们可是有枪的,要注意安全啊,洛桑先生。”  结束与香港大佬的通话后,洛桑与阿卜杜拉王子讨论起信仰问题,现在,洛桑自己准备成为未来的神,就需要与王子讨论一下怎么包装合适。  王子为难了,洛桑是不错,也有号召力;但是成为将要创办的宗教的神,似乎分量不太够。  “也许,您应该成为耶苏那样的角色,上帝是虚无的,耶苏是实际存在过的;人们对上帝的信仰也分配到了耶苏身上,上帝的儿子很被尊重的。只要不被吊死,也满风光的。”  “你是想让我认个干爹?王子殿下,我的脾气你知道,谁有资格当我老子?”洛桑极其不满意,虽然他觉得阿卜杜拉王子说得有道理。  “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咱们有约定,你负责确立神,我负责撰写理论依据;世界上神仙很多,怎么也能找出个够资格的吧?比如说---算了,你们家的事,还是你来操心。” 阿卜杜拉王子也极聪明,看洛桑面色不善,马上停止了这个话题。  洛桑正想着谁有资格当自己老子这个极其严肃的问题,赵鹰在下面报告,三艘快艇,一艘游艇从西北面开来,距离不到二十海里。  天上乌云更重了,洛桑劝阿卜杜拉王子先下去,起身招呼释明将军下来,没想到,海神波塞冬的骑士团也来了,冯.凯特团长与释明将军一同下来了。  在英吉利海峡兴风作浪时,冯.凯特说过,要送几个海神波塞冬的家属进黑玉扳指拜见,没想到这个时候来的。    
  看到冯.凯特团长带来的一群人,洛桑头立即大了一圈。  这哪里是几个人,简直就是把海神宫给搬来了;看衣着,男女都有;看装扮,高贵的女神与伺候的侍者齐全,看年纪,老少齐全,怎么也有百十号人马,十多辆大车上垛着大包小包;味道也全和,从香水到美酒,甚至还有些调料的味道。  冯.凯特面色依旧严肃,敬礼道:“海神殿跟随殿下的来人陪伴波塞冬殿下,余下的去了不老山。这是为了对海神殿下的忠诚,有人让我带来这个,说您会同意的。”  洛桑接过一枚玉坠,前面是观音菩萨,后面是一个陌生的佛像,与舒月项上挂着的竟是一样。  舒月的来历洛桑总猜不透,但她是在真心帮自己,洛桑再二百五,还是知道好歹的;所以她是洛桑不好轻易得罪的,那个佛像也没能仔细看。这次,洛桑仔细看看这个没见识过的佛像,前面是袅娜多姿的观音像,娇美的面容和雍容富贵的体态具亲和力,表现出观音菩萨所特有的大慈大悲、救世悯人的宽容。后面的佛像眉眼间有几分佛祖的味道,但神情中少了安详,多有若有所思的样子。在这佛像的眼光里,似乎在忧虑着什么;最奇怪的是,那佛像左手成翻转手印,右手藏于身后,隐约与观音藏于身后的手相握。  如果说观音是通过和美的意境和贴近中华大地的文化底蕴来引发人们对佛国世界美好的憧憬;那佛像表现出的,就是对世界的怀疑,包括对他自身的怀疑。  奇了怪了,历来,佛像都是以圆满自在为标准,在他们看来,世界本是虚幻,发愁是没用的,那代表着不动佛心,也代表着舍弃一切羁绊成佛去也的洒脱。观音最是圣洁,从来都是超然物外,独享一份香火;佛祖如来的寺庙少有观音,南海观音的寺庙一定没如来佛祖。  这枚玉坠怎么看都大有玄机,想着在北京时舒月奇怪的言语,海神殿应该在舒月“老板”的照顾下;洛桑大奇,这些人都进黑玉扳指,难道是天上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凯特将军,我能知道这是谁交给你的吗?”  “一位东方女神,来自神泉的东方女神,我们叫她白,这段时间都是她在照顾海神殿的安全;前几天,血天使在天界闹的厉害,她说:世事无常,如幻,如焰,如水中月;境像亦无常。就把海神殿世界关闭了,让我们今后随在你的身边。” 冯.凯特说着,取下胸前的蓝海螺,交给洛桑,想来那就是海神殿世界的所在。“她让把这个交给阿波罗殿下,但是,我见不到太阳神,还是你来保管安全些。”  神泉是什么?洛桑正迷惑,冯.凯特两句话就解释了:“神泉在天界正中,那是一片和平的圣地,谁也不能在神泉周围冲突,神泉是属于整个天界的,无论东方西方上界的凡人,都需要饮下神泉水才能在天界生存;守护神泉的都是些中立的天神,有他们的庇护,海神殿很安全。但海神殿下不在海神殿,大家都不开心,东方女神是应我们的要求关闭了海神殿。”  想来,还是冯.凯特要求的,看到洛桑遭遇到的危险,忠诚的骑士团长为了海神的安全决定随时守护在洛桑周围,关闭海神殿也能让这些骑士们更尽心。骑士的家人应该都到不老山,现在的狂潮骑士团算是脱离伊甸园了。最奇怪的还是舒月,竟来自神泉,神泉与观音有什么关系?明白了,迎仙侯的所谓仙汤应该就是神泉水,不过被加进去了药物;观音菩萨的净水瓶里也应该是神泉水,也只有神泉水才有那么大的神力。  既然海神的家属都来了,连冯.凯特也要把自己的家人送进去,今后冯.凯特团长对自己会更尽心,狂潮骑士团是一群忠诚的勇士,什么也比释明将军带来的这些看起来威风,其实不怎么好用的天兵强。  但是,洛桑怎么忍心冯.凯特那美丽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再接触不到丈夫和孩子,不顾冯.凯特的反对,把他们安置进自己的莲花境界,专门找一处安静的宫殿给他们。  洛桑开启善恶门,让海神波塞冬的家属进去。这一来,里面该热闹了,海世界里的新海神殿来了群女神女侍,该有好戏看了。  阿波罗怎么了?他现在应该很得意,洛桑有些操心这个漂亮家伙了,虽然阿波罗野心比较大,到底对自己还不错:“太阳神出意外了吗?冯.凯特,你怎么也见不到他了?”  “太阳神殿下如今得到了阿瑞斯一半的权利,整天带着六个骑士团追捕血天使,谁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间出现。”  果然厉害了,想来没有血天使的出现,还显示不出战神阿瑞斯的愚蠢;在这个动乱时刻,正是阿波罗出力的机会。  洛桑正在考虑究竟怎么办,三艘快艇和一艘游艇出现在一公里内;这个距离,洛桑已经能感觉到对方来的都是什么人了,却发现是二十多个手持武器的大汉,游艇上,还有两个手举火箭筒的。  看来真把对方逼急了,竟出动杀手想干掉自己,十四K什么时间有如此大的胆量?真不怕干掉自己引发的后果吗?  洛桑一边叫赵鹰开船望深海走,一边对释明将军说:“掀起些风浪总可以吧?他们想来杀我。”  洛桑话音刚落,整片海域风云突变,大海咆哮起来;狂潮骑士团里分出四十名骑士,扑向四艘来船,在洛桑的感知范围内,三艘快艇被掀翻了。杀手们在他们面前,真的是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比较大些的游艇在剧烈的颠簸着,等四十个骑士会聚在一处时,终于也被波涛吞没了。临跳水前,一个抗火箭筒的胡乱向天上发射了一枚火箭,正打在释明将军带来的天兵阵中。  云层中爆出一片灿烂,十多了天兵号叫着跌落下来;缺胳膊少腿再所难免,有两个眼看就魂飞魄散了。  一道金光闪过,八宝玲珑瓶飞舞而出,把天兵们接住,送进黑玉扳指;至少,在那里面还能有条命,怎么也比捐躯强。  八宝玲珑瓶又一次飞舞起来,把四十名狂潮骑士收进去保护起来,也把落水的杀手们捞起来;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三级浮屠,这些人真喂鱼,可惜不说,也没了证据。洛桑能感觉到,这些杀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用火箭筒的,怎么也是高级杀手了。  “冯.凯特,这些人我就先送进去,先到我的别墅去看看,敢来对付我,那里也会有行动的。” 冯.凯特答应一声,带一队人先走了。  赵鹰不等洛桑说话,已经掉转船头,“维思岛幽灵”全速返航。  甲板上,释明将军不好意思了,比起狂潮骑士团的干脆利落,他带的天兵们与摆设也差不多;真遇到事情,总是考虑法则什么的,难怪洛桑不让他们去保护别墅里的人,就是真遇到袭击,天兵们还真没什么用。  “维思岛幽灵”刚进浅水湾,就感觉到天空中风云变幻,洛桑心里焦急,这就是天雷轰顶前的预兆,经历过两次后,洛桑对这样的气氛渐渐熟悉起来。  凭现在的速度,“维思岛幽灵”至少还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到达别墅。洛桑咬咬牙,拉起梅朵,对释明将军说:“你把我们先送回去,不会怕天雷轰顶吧?”  释明将军脸一红,一边解释:“不要这么说,我实在是权利有限。”一边抓起洛桑和梅朵就走。  还是去晚了一步,当洛桑回到别墅前时,第一道闪电刚好劈下;电光中,一个少女的影子摇了摇,倒在沙滩上。洛桑挣脱释明将军,扑在少女的身体上。  第二道闪电劈下来,一群狂潮骑士拥上来,抵挡在洛桑上空。又是两个狂潮骑士被劈下来,洛桑身上也开始泛出金光、紫光、红光,渐渐在周围布置下一道光环。  洛桑怀里的是狄安娜,这时,她躺在洛桑身下,口泛鲜血,脸上却是甜蜜的笑:“我知道你会来救我,所以,我不怕。”  洛桑掏出三粒救命的丹药,喂狄安娜一粒,又喂掉在自己身边的狂潮骑士每人一粒;他至少要没有后顾之忧才能专心对付天雷。梅朵擎出降龙棒,想要飞起来攻击,被洛桑拉住:“你没那个本事,神仙都怕的东西,你对付不了。”  狄安娜乖乖吃下丹药,还笑着:“我杀了十二个人,厉害吧,好久没杀人了;上次杀------。” 说着,想起了朦胧的初恋情人,眼睛里冒出了泪光;“我还感到心疼,洛桑,你在意吗?”  初恋是最难忘的,狄安娜内疚了几千年,这样痛哭了出来。  洛桑怎么能在意狄安娜的过去,就是这一段玩感情时,洛桑也在意的不多;与狄安娜在一起,感动与冲动总是占七、八成,有那么两、三成就不错了;爱情这玩意,洛桑早不相信了。  这一刻,看到狄安娜为了保护王思韵和伊沙贝拉,冒着天雷轰顶的危险干掉了来袭击的杀手,感动之余,也多了几分爱怜。  天空中,一团暗黄色的云朵在摇摆,连续三道闪电击打在洛桑周围。  这次的天雷是土雷,每次闪电过后,紧接着的震动,让洛桑心神不凝。龙纹剑被祭出,化一道红光扶摇直上,猛插暗黄色的云朵而去。  云朵中,伸出一张巨掌,握拳击打向龙纹剑侧面;对于这样的搏斗洛桑经验不多,一照面就吃了亏;黄色的巨拳正击中龙纹剑,强烈的震颤使洛桑气息翻涌,胸前如受重击,尚未恢复的内伤又一次爆发出来。  洛桑修为太低,已经失去了对龙纹剑的控制,没想到,龙纹剑却划出纷杂的线路,自动展开了攻击。  暗黄色的云朵中,不断伸出巨掌拍打着四周,龙纹剑却总能在最后关头躲开,还不端切割着土雷的结界,每次都要把暗黄色的结界削弱一片。  开始的晕旋过后,洛桑恢复了几分感觉,看到龙纹剑的奇异剑术,体会一下才知道,又是那鬼婴四天开始活动了,这几天,洛桑对那四天颇为孝敬,宁肯自己不修炼也要先喂养他,这也是他的伤久不痊愈的原因之一;反正,自己境界高了也危险,不若修炼出些精气成全四天。  现在正是四天在威风,龙纹剑围绕着土雷,滴溜溜如金箍棒般旋转起来,弄的土雷中深出的巨拳无从击打;任凭龙纹剑砍破结界又不甘心,愤怒的土雷转了几个圈,把一连串暗黄色的闪电缠绕在周围,暗黄色的云朵中煞气纵横,直从天空中撞向洛桑。  龙纹剑紧跟这扑下来,还是慢了一步,洛桑被土雷中的巨拳击中了;护持的光圈震荡几一,洛桑依然受到冲击。  看来,天雷们也研究出了点对付洛桑的法门,既然不怕天雷,总该怕普通手段了吧。这一来,压抑了好久的一口鲜血喷出。龙纹剑及时赶到,又削下土雷的一道结界。土雷对龙纹剑很忌讳,又躲避开去,才给了洛桑点机会。  洛桑那个后悔啊,展开莲花境界,抱起狄安娜躲进去。安全后紧接着就是愤怒,这次他又没干什么坏事,洛桑自问也没违反平衡法则,土雷对付自己没有道理嘛!他也不想自己的原因,四十个骑士已经进了莲花境界,狄安娜也在他保护下,这些都是违反了平衡法则的天神。  看着土雷一次次冲击自己,恼怒的洛桑想想自己身边的宝贝,总没一样能对付它的。  转眼看看周围的一群狂潮骑士,看看那些被吓傻了的杀手,看看杀手们堆在一边的武器,洛桑伸手抓起一支法国造突击枪,趁土雷飘离的瞬间,伸出莲花境界,对着土雷扣动扳机。  一串剧烈的枪声响撤浅水湾,一梭子子弹瞬间全倾泻进暗黄色的云朵中,土雷晃动几下,结界破开几道缝隙;正给四天机会,顺势插了进去。  土雷暴开漫天光芒,劈出千百道黄色电光,闪花了众人的眼睛;等大家又能看到东西,土雷最后一道影子消失在高远的天际,只余龙纹剑在虚空中摇曳,剑身上的红芒中夹杂着几到黄色的莹光,将要被吸收完了,龙纹剑的剑身也壮大了一圈。  原来,人间兵器也能伤害到这些高级家伙,表演完了,神仙们也就散去了,“维思岛幽灵”急速冲过来,稳稳的靠在简易码头上。  洛桑收起莲花境界,先进入别墅,门口是王子的保镖在守着,后院橡树下,伊沙贝拉布置下自己的魔法结界,与王思韵躲在里面;说起神通修为,伊沙贝拉不算什么,只这魔法结界还高明些,至少能隐秘起自己的踪迹。  做在客厅里,赵鹰带着王子的保镖清点战场回来了,别墅外果然有十二具杀手的尸体。  “那些死人什么办?被人发现会有麻烦的。”赵鹰认为是洛桑杀的,既然已经杀了,也就没意见了,现在是想善后的时间。  洛桑没说话,从莲花境界里拽出一个杀手丢给赵鹰:“好好审问,看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谁请他们来杀人的。”转身抄起了电话。  “龙五,马上带人围了十四K所有人的家,我要买命,见到任何十四K的人,杀一个我出一百万,不包括家属。”  洛桑说完,抛出八宝玲珑瓶,旋转一圈把十二具尸体收进菩萨树下,这次他们没完全复活,菩萨树下出现了十二具没有思想的活死人。  光头龙连夜传下江湖令,在龙五组织下,两千余黑社会星夜从九龙新界登陆香港岛,真的围了太平山的六坐别墅豪宅。但是,这些人虽然是黑社会,可不是杀手,打架还行,杀人可是要坐牢的,谁也不敢先动手。知道光头龙出一百万一个买十四K六位大佬与十多位高级马崽的人头,又争抢着要当英雄。  龙五没办法,最后,抽签抽出了四十八个人,各个装备着武器,三人一组开始清洗活动。  别墅里,对杀手的审问也终结了,这些人都是来自台湾的专业杀手,别墅外的是另一帮,据说是来自大陆的大圈仔。这些人都是四小时内被组织起来的,十四K为了这次行动,付出了两亿港币,堪称香港有历史来价钱最高的一次行动;与别的第一次一样,这次也彻底失败了。  太阳升起来时,十四K遭受到了灭顶之灾,除了十四K的两个大佬不知去向,一夜间杀了十七人。四十八个香港杀手在杀了十多号人后,转战澳门泰国,边跑路别追杀漏网之鱼。  洛桑也在清晨接到了肖省长的电话,这次没说很多废话,也没问原因:“洛桑,香港是法制社会,你需要一个好律师,我把李晓谦博士给你了,下午就到。”  阿卜杜拉王子看着报纸笑着说:“这样的命令不应该由你来下,中间至少要有两个人的缓冲。杀人也要杀彻底,不要留下麻烦”  王思韵刚做完功课,过来打开电视。  数个频道同时插播新闻:昨晚港岛黑社会火拼,十四K被全线追杀,死亡多人;多位妇孺联名控告光头龙。    
  王思韵对洛桑的事情从不多问,看到报纸电视,才知道自己的爱人混成黑社会老大了;这个变化太突然,简直一点征兆也没有。如果收拾白将军还是英雄救美的话,追杀十四K就是纯粹的争权夺利了。  以王思韵对洛桑的了解,他的变化也太突然了,从一个淳朴的塞外青年混到如今的名利双收、美人在怀已经该满足了,在英国闹得被军舰堵截已经很过分了,掺搅进在她看来血腥十足的黑社会,简直就不可理解。昨天晚上,伊沙贝拉小姐把她从床上来起来躲在橡树下时,她就很意外。  虽然知道洛桑不是个平常人,也没想到会如此不平常。  “你真杀人了?” 王思韵吃惊的问。  “没有,洛桑先生怎么能杀人呢?亲爱的王小姐,女人是不应该关心男人的事情的;去找伊沙贝拉吧,这几天你们的事情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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