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是删饿就巴碌珊区曲

《岁月留痕》――知青party网友上山下乡回忆录选登之五十一
奔赴内蒙古历程
文阁斋(天津知青)
&日上午10时,你手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专用黄纸红字车票和送行的亲朋同学来到火车站。站台上人头攒动亲人们依依惜别,嘱托声、哭泣声连成一片。这边站台上绿色的高音喇叭中不时传出“响应毛主席号召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就是好!”的充满激情的革命口号。那边送行人群与即将奔赴内蒙兵团屯垦戍边的十七、八岁学生娃生离死别后,绿皮木条硬座车厢满载着一群稚嫩的青年,在汽笛轰鸣的蒸汽机车牵引下翻山越岭、走走停停,行驶三十多个小时之后,终于沿着京包线到达内蒙古巴彦淖尔盟临河火车站,这时你终于站在了“黄河百害、为富一套”的河套平原的土地上。
知青们集中在三师二十二团转运站,经过点名七名男生、十四名女生,共计二十一人。被派遣到三师二十二团十一连,大家我推你爬地扒上解放牌大卡车,冒着漆黑的夜晚,蜷坐在车厢里从临河出发经狼山奔向连队所在地南三尖。
时至初春河套平原本来就十分糟糕的土公路正在返浆,一路上汽车像筛糠似的颠簸摇摆、晃晃悠悠,排气管喘着粗气跑了三个多小时才来到与连队一条大渠之隔的柳子圪哒。大渠上的木桥狭窄行驶不了汽车,大家只得下车手拎行李肩背挎包,跨过木桥来到连队的地界。
天空没有月光远远望去大地一片漆黑,也不知还有多远路才到连队,忽然间大家发现一两个形似莹火虫的亮点在远处飘忽摇曳,带队的人说你们看那就是连队。原来战友们已经等候多时了,大家便齐声呼喊,战友发现我们便提着马灯前来迎接,那边单调的锣鼓声咚不隆咚锵、咚不隆咚锵的敲将起来,使你感到了一股生气,走路似乎也有力气了。快到连队时你望见战友们全都站在路口迎接,有百十来号人,流露着期盼的眼光,在指导员带领下一边高呼口号,一边鼓掌致意迎接你们这些新战友的到来。
老战友迎上前来热情的打着招呼,接过你们手里的行李送到宿舍门前。矮矮的土坯房里面点燃着墨水瓶改制的煤油灯,报纸糊的窗棂中间镶着一块玻璃向外透着一抹亮光,灯花在跳跃。透过灯光发现土炕上已经铺好的白色褥单,土黄色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盛满热水的白色搪瓷脸盆放在地上,使我体会到了温暖之情。
这时司务长许耀大声叫到:“新战友们开饭喽!”。饥饿一天的你和大家一起来到食堂,看到灶上的大锅里煮着一锅糨面汤,炊事员连忙给每人盛了满满一饭盒,喝着有一些牙碜但是热腾腾的面汤把心中的寒气一赶而散。日后说起来才知道这狗肉面汤是特意给新战友准备的,老战友们并没有如此口福。
这时已近五一节的仲夜,饭后指导员安排马上熄灯休息,三十多个小时的旅途劳顿使你很快进入梦乡,神魂又游移到家乡亲人的身边。
&从此你便开始了漫漫的兵团战士的艰苦生活年代。
内蒙古河套平原地处北纬50度线,背靠阴山南望黄河是水草肥美,农田广阔、富庶的地方,那里地广人稀是历来是晋、陕、冀各地移民迁徙聚集首选之地。
当年恰好要求知青下乡就来到了河套这个地方,几年后与周边的村民渐渐熟识,连队纪律管理也不像先前那麽严格,便有机会到村里去耍,发现什麽地方来的村民都有,酷似知青来自全国各地一样,但是大多数还是来自山西省雁北、陕西省榆林、河北省张北等吃不饱穿不暖的穷困地区,按现在话讲就是国家级贫困县。
就说新民大队有一位身材高大的看林人,姓甚名谁已不记得,当年大约也就有个五十几岁,骑一台自行车往来于乡间土路上,由於他脑袋总是左右摇晃,知青便给他起个绰号叫“宾努亲王”,据说单身一人,属于闲人一类。
他自述在解放前曾是国民党傅作义部队的机枪手,驻扎在张家口一带,实际上当兵也是没辙就为混饱肚皮,并且还觉得穿着军装扛着美式机枪走在队伍中间有一点非常威武的感觉,平津战役中被俘后被遣散便流落到此地,因为不精于农耕队里便安排他看管林地。
他在解放前吸过大烟虽然戒掉了但还总想这一口,某一年不知由那里淘换来的大烟籽,偷偷的在树林中间种下几棵罂粟,都快成熟时被队上发现只好刨下埋掉,让公安叫到公社上面嘿呼一顿后又拘留多日,要跟他新旧社会的帐一起算,被吓得够呛。从此,便老实为人再也不敢做那些歹事了。
他也会做简单的毛毛匠活计,连队马车的边、穿套大皮绳都是连队领导请来他帮着打的。做这活也不简单要先将整张带毛的牛皮放在大缸里用水和硝泡上,等到皮质柔软捞出时会发出一股恶臭,展平后用割皮刀子拉成拇指多宽的条子,稍作晾晒后就挂在打绳的木床上,单根先摇之后再经合股打紧那皮绳就成了。没有听说连队给他工钱,可能只是吃了几顿伙食罢了。
寻粮食口袋
那年春上,连队派一挂大车上团部拉供应的口粮。回来一路颠簸掉了绵白糖口袋装的一袋糜米,车上的人只顾嘻嘻哈哈地说笑谁也没有在意,到连队卸车时才发现少了一袋供应家属的糜米。
这可不是小事我十分着急,因为口粮是按数量供应的,于是赶紧到马号骑上马沿途寻找,跑了十多里路,直到粮库也没寻见,粮库知青说没有拉下粮袋。
越想越懊恼也没法,回来的路上非常渴饿就到井台喝一口水,骑马骑的腚也磨的生痛,便牵着马慢慢的走,边走边察看土路上的踪迹。走到一片树林旁,忽然发现路边有遗留的糜米颗粒,显然是有人打扫过了,于是停下来在附近寻找,道沟里和树林草地间都没有米袋。往周围了望见北边远处的大田里有几个人在锄麦地,路上也没有人来往。心里想这米袋子估计是周围几个村子的人拿走了,当年村民家中是没有绵白糖口袋的,农民都是用毛口袋,他们会想到这米是兵团知青娃娃们的不敢私分。正在东张西望想如何寻找的时候,由北面路上来了位骑自行车绰号叫“宾努亲王”看林人,我们本来是老相识了,赶忙拦下问他见到过糜米袋没有。
他停下来左右摇晃着脑袋问我口袋式样,什么时候掉的。我一听有门便照直说了原委。他道:大约将中午的时候回家吃饭时路上看见一袋糜米,裂开的袋子地上撒满米粒,看袋子估计是知青的便没动,正好不远处有一东村里的老妇在掏苦菜,唤过来让她先收拾回家别动,怕有人来找。还一直说要是知道米是你的早就送过去了。
我赶快回连队套上了毛驴车,由看林人引上来到了渠东村头老妇人家中,看林人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明,老人引我们到粮房,地上的大铸铁盆里放着米和袋子,米终于找到了心里那是别提多高兴!我忙对看林人和老妇一家人表示万分感谢。
她家人还从躺柜里掏出太阳牌香烟,让给大家吸,这在当时可是用来待客的呦。大家上炕坐下啦呱了一会儿,外面人已将米袋装上驴车。这时天色渐晚,太阳西下,道别了这些纯朴的村民,相跟上看林人一起回了。
从此我便与这些朴实的村民时常来往,结下了友情。岁月流逝已经过去三十多年,虽然他们的名字已不记得,但是今天写下来也是对他们的思念,祝他们生活幸福富裕起来。
这河套地区,盛产独具特色的黄河密瓜,因为地处高原,有肥沃的沙性土壤,昼夜温差大,雨水少日照时间长。所以在改革开放以后,经过扩大种植,在沿海地区也能见到这特产。
话说七四年夏末之际,在等待团里发入学录取书这段时光里,连队安排人手办理完保管员工作交接,便闲下来了,一天副连长说咱们到渠东村的瓜地里去,那里的黄河蜜今天开园。
出连队向东过了大渠上的水泥大桥,一下桥坡不远就到了瓜园,瓜秧一扒开那黄河蜜像一颗颗大金瓜疏密有致得布满了瓜地,十几个村民已经在开始摘瓜了,道边上停着马车和毛驴车,车上围着芨芨草编成的笆片等着拉上瓜回去分给村民。
村支书和队长看见我们连忙打招呼。我们也不客气就下到地里,副连长说连队保管员这个娃娃就要回城里上学了,在咱们这也待不上几天,今天带他来再尝一尝咱们河套的黄河蜜。队长说没问题随便吃哇!随着就让瓜农送上来一个大个的瓜,我连忙接过,真是个好瓜呀!这个瓜足有十来斤重,阳面的瓜皮上布满细细的小裂纹还挺坚硬,打开后只见绿色的瓜肉晶莹剔透,闻一下瓜的香甜味缭绕在脑际,切下一条甩掉瓜壤吃下一口,细细一嚼瓜汁真的像蜜一样的甜,不是嘴馋确实是让人垂涎欲滴。
那天在瓜地里待了大半天,真是吃了个够,回来时村支书还让我们每人带上一个回连队分给大家吃。
多年以后沿海地区也可以买到黄河蜜,但是没有那麽大,吃起来总是感觉不如当年的瓜香甜。也许是蹲熟,也许是吃的水果多了,也许用的农家肥少了,也许没有那时的感觉。总之,还是想念那瓜园、那香甜的瓜、那些村民和瓜农。
歉收的年景
七三年河套地区可以说是一个灾年,麦收后细雨连绵,断断续续数日不停,真有一点梅雨季节的劲头,好似是把个江南搬到了塞北,这在西北地区可是罕见的。
大家累弯了腰一镰一镰收到场上的麦子垛起了麦垛,就是打不了场,时间一长落在场院上的麦子就发了芽,麦垛四周齐刷刷的长出嫩绿色的一茬麦苗,麦垛上的麦杆十分潮湿都出现了霉点,等到天气转好艳阳高照能够打场时,麦子已经捂了,收上来但是没落着损失了许多。
套好骡马拉上碌轴,好歹凑合着打下的麦子磨成面粉,蒸出的馒头黑黑的不起个,一口咬下去直粘牙,大家吃着自己种出来的粮食,成了这个样子心里真的很痛。
冬去春来由于粮食减产口粮不够用,兵团给大家调来了生红薯干充饥。这红薯干有手心大小,白白的到是很干净,有半公分厚。刚开始用井水捞一下就放在屉上蒸,干不呲裂的没几天就吃不下去了。炊事班想办法改进,先把红薯干在大锅里过开水煮一下,捞出来放在屉上蒸食或把红薯干磨成面与其它面和在一起蒸食,团后勤处还为此开交流会让各连队介绍经验。当然,红薯干终归不是白面再变出花样也是红薯味道。
“黄河百害、为富一套”在这一年没有实现,艰难终于过去了,来年的气候比较好,有了一个丰收年,在吃上那热腾腾的大白馒头真有苦尽甜来的感觉。
现如今,河套的小麦磨成的‘雪花粉’,已经销往各地成为名牌产品,蜚声海内外了。
狼山口采石
&三班在狼山口采石将近个把月时间,又累、又冻、饥一顿饱一顿的好容易熬过来了,回到连队已经到元旦了,体力透支病倒在宿舍的土炕上,炊事班给大家送病号饭,休息了大约一周时间身体才陆续恢复起来。
内蒙兵团三师二十二团十一连,坐落在河套大渠三闸分叉之地南三尖,上团部、到狼山公社,冬季还好黄河不往大渠放水,人和马车都可以走渠里,可是到了每年的农田灌溉季节,只得过那座已经摇摇欲坠的木桥才能通向外界。为了解决通行困难团里决定在老木桥的下游建一座水泥桥。
& &&在那一九七一年岁末的寒冬岁月里,炸山采石这艰苦营生,经过连队党支部决定,就落在三班战士肩上了。初生牛犊不怕苦、不畏难,不懂什麽是危险,在浦副连长带领下大家坐上解放牌大卡车,拉上炸药、大锤、钢钎,冒着漫天风雪来到了河套通向后山草地的咽喉要道阴山山脚下的狼山口。
我们在山前的村里号了两间民房住了下来。院子里面铁匠大李和炊事员小孙盘好烘炉,架好风箱,只听得风箱呼哒呼哒、铁锤钉钉铛铛就打将起来,炉火将钢钎烧红,截成不同长短,再锻打钎头,这样采石的工具就齐全了。
这里是半农半牧地区,早上从土炕上爬起来走向屋外,天空一片晴朗阳光爆炸似的撒向人间,撒向那铺着厚厚白雪的大地,北风吹起地上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在阳光照耀下放射出七彩的光芒,土房顶上的烟囱向外喷吐着缥缈炊烟,牧民女子站在井架前用柳条桶打水,牛马围在水槽前在争抢着,骆驼站在房前打着响鼻,远处的山羊啃着雪地里的草根,大自然呈现出一片原生态的景象。
喝过棒子面糊糊、吃了窝头、咸菜这窝稀咸的早饭。腰缠单三绳、头戴狗皮帽、身裹棉大衣、脚蹬大头鞋,怀揣着馒头、咸菜当做午饭,背上水壶、肩扛开山采石的工具和炸药,冒着刺骨的寒风徒步向狼山口走去。一眼望去就见那山脚下还建有一座当年城里才有的青砖砌就的二层楼房被院墙包裹着,院外的砖烟囱直刺苍穹。据当地老乡讲:“这里是野战医院,准备和苏修打起仗来,救治伤员用的。”当时正值中苏关系紧张,边境陈兵百万,国家得做战争准备,我们这些年纪轻轻的兵团战士来到这里屯垦戍边何尝不是为此做准备的呢?走到山口处忽然发现一溜冰滩,原来是一眼涓涓细流的泉水,水质清澈,真想不到在这寒风刺骨又满地白雪皑皑的阴山脚下,还有这接济路人的甘甜山泉。
进山一路上坡,碎石路面弯弯曲曲,偶尔有汽车、马车、驼队经过。将近走了有两三里路在山道转弯处寻见一处较缓的山坡。副连长上去看了一下认为这里可以采石,就招呼大家停了下来,班长安排分工搭配人手,三言两语任务布置停当就开工了。
我和小王是搭档,拿起一米长的钢钎,提起十八磅大锤,爬上山去。大家分别找到合适的位置就干了起来,石头坚硬不如我们年轻人的意志坚强,大锤声、钢钎声、吆喝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中午时分炮眼打得差不多了,副连长拿出炸药给大家示范装填炸药的方法。将两三个棒状炸药用木棒推入深有四十公分的炮眼,导火索缠绕的棉线撸下一节插入雷管的接口里,在插进一只已用树枝扎出深孔的炸药棒的端头里,一起推入炮眼内再将空隙部位用炸药填实,最后将炮眼用土填埋封实。大家看后便分组认真干起来,不长时间炸药全都装填好了,可是泥土十分干燥无法填实洞口,如果这样炸药的威力就难发挥出来,可是用水活泥,水壶里的水已经喝干了,怎麽办?这时京城老王大声嚷嚷道:“我这有一壶。”只见他背对大家向大地浇灌了一道带有异味热水,戴上手套抓上湿乎乎的泥土团糊向洞口。大家纷纷仿效,将炮眼填埋好,导火索连接起来,就等最后时刻点火炸山了。
经过仔细检查没有问题后,大家争着点炮。“你们都别争,头一炮我来点!”班长说。于是剩下的人分成两路在山路的上面和下面分别了望,拦住过路的人和牲畜进入危险地带。待大家隐蔽好,只见班长走近导火索,卷起一支喇叭桶状的旱烟,点燃后狠狠地吸了一口。扒开导火索的头,露出火药芯,划着火柴去点没点燃,又划着一棵火柴只见导火索吱吱地冒着火星儿,便转身快步跑向藏身之处。不一会儿咚、咚……的爆炸声连成一串,山上的碎石炸得四处飞溅,大块石头叽里咕噜的滚到山坡下。
这时绷紧的心才松了下来。大家感到肚子里的饥饿,午饭还没吃呢,赶忙从裹着得大衣里拿出冻得都有冰茬的馒头就着咸菜吃了起来。从这一天开始我们的午饭大都是这样过来的,战友们落下胃口病,以后每逢病痛发作就靠吃一片阿托品抗过来。
眼见太阳偏西山风渐起,大家赶紧将未坠落的石头撬下来,堆起石堆,随着打靶归来的歌声回到村庄里。
头几天干劲十足,本来满是老茧的双手也打起了血泡,一攥大锤把就疼得不行,只得将血泡用头发丝穿过,戴上手套保护起来,不由得不减慢打炮眼的进度,过了几天手上的泡又结成了老茧,大家的身体也逐渐适应一些,每日的采石量在逐渐增加。
又一天,装填炸药引爆之后,一数还有一炮没响,出现哑炮这可不是小事情。上不能上、撤不能撤,大家依然隐蔽在安全处,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副连长说大家都别动,我去看一看。只见他猫着腰快步跑向有导火索的炮眼,还有一段距离,便匍匐下身子逐步接近导火索,近前一看原来是导火索连接不好没有点燃,便点燃排除了哑炮的险情。
那天晚上全班盘腿围坐在土炕上,土坯房四处漏风吹得煤油灯的灯花忽悠忽悠的闪。班长主持班务会,总结经验,你一言我一语,怎样才能快点打出炮眼,一炮多炸出一些石头,如何不出哑炮,保证大家和路人的安全。
一天中午时分,连队拉石头的马车又来到山上,司务长老徐也来了。他代表全连同志们来看望我们,不但带来了肉、蛋、菜改善生活,还拿着他的海鸥牌120照相机给我们拍照片,这在当时可是全连唯一的一架照相机。这时山谷深处悠悠的驼铃传来,正巧蒙族牧民的骆驼队经过这里,我们向男主人上了香烟,跟他讲希望借骆驼骑一下,照张像片留作纪念,他憨厚地一笑爽快地答应了,还牵着驼绳让骆驼卧下,我们骑上驼背逐一拍照,他家的女主人带着娃儿在旁边看着我们这一群来自异乡的年轻人,哪红彤彤的脸上露着纯朴幸福的微笑。
困难被逐一克服,采的石头逐渐增多,每天两挂马车都拉不完。时间飞快的很,采的石材也够建桥了。这天解放牌大卡车又来到狼山口接我们回连队,谢过了房东的照料,喝上那醇香的奶茶,嚼着炒米,吸过羊棒的一口香。告别了狼山口又回到了自己的连队,回到了大家的身边。
参加采石人员名单
副连长:浦玉培 铁&
匠:李伯生 炊事班:孙&&& 积
班& 长:马三高
副班长:董& 云
战& 士:王&
玉 王涧松 薛文革 周玉彦 范修安
陆家华 施卫国 郭梦涛 任& 平
& &&冬天来了,开始挖甜菜。
&&& 甜菜是河套地区的主要的经济作物,每年十月末冬季到来的时候,连队全体都下大田挖甜菜。当时组织纪律管理已经不是特别严格,收工时大家可以捎带一两个回宿舍,预备熬糖稀用,连长看见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管了。
&&& 先将甜菜切去头尾,搓掉泥巴洗干净,再切成细丝状备用。钢精锅中放少量的水,在砖砌的扫地风炉台上烧开,把糖菜丝一一焯水,糖份就溶在水里面,然后小火慢慢的熬,用不多长时间糖水慢慢的变稠成了红糖水的颜色,这时候必须不断地用汤匙搅拌,防止糖稀糊了锅底,看见糖稀稠的可以拉起丝来就可以起锅了。
&&& 糖稀熬好了,不管男女你争我抢地用玉米面窝头沾着吃,虽然有一点甜菜的特殊味道,但是对于我们一年也吃不上几粒糖果来说,还是十分解馋的。那场景和弥漫着糖稀的香甜味道只有这时才有。
那一天是七四年元旦,将近晚上九点钟了,博博正和梅子等人在宿舍里点着煤油灯围在办公桌边聊天,都是年轻人每天吃食清汤寡水的,特别冬天农闲时一天炊事班才做两顿饭,大家心里早就饿得慌,正在搞精神会餐琢磨着弄点什麽东西吃才好。
博博:“哎!这里还有一点面,估计有一斤多,咱们不如包饺子吃吧。”
梅子:“我上家属院老三家要一棵白菜来。”
旺旺:“我有一点盐和固体酱油,这就拿来。”
阿咚:“我那还有点肉松掺在里面。”
羚羚:“可是没有油呀!”
正说着翎子来了,他可是炊事班的,博博把包饺子的事跟他说了,正愁没有油呢,让他搞一点胡麻油来。
翎子说:“行,等一下儿。”便转身走了。
于是,旺旺和面、博博切白菜、咚咚拿来脸盆刷洗干净活馅,没有肉就凑合了,赶饺子皮没有小擀面杖,只好用大的。
大家一齐动手,饺子皮擀的薄厚大小不一,凑合把饺子包上,样子和大小就不讲究了,有的像大饺子、有的像云吞、有的像锅贴,总之把馅包到面里边就是了。
地炉子有烧好的开水,把饺子下到钢精盆里,几对眼睛都瞧着盆里的饺子,过了两个滚开,白菜味道出来了,不知谁说饺子熟了,再煮可就都破了。于是旺旺把盆里的饺子汤倒在几只碗里,大家就着盆你拿筷子我用勺,什麽醋不醋的顾不得了,唯恐慢了吃不上,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瞬间连破皮露馅的也一点没剩,可是才半饱,又抢着喝了煮饺子汤灌灌缝才算罢休。
几个年轻人自己操办的第一次饺子宴就这样进肚了,虽然大白菜素馅没有什麽味道可还是感觉香的不得了。
又一批新知青来到连队,保管员连忙从团后勤处领来了一批手使农具,可是铁锨没把咋办?有人思谋到南三尖闸口上水利种的的榆树林,这树林就在连队与三闸的地界边上。一排长钱圪旦向连长汇报了这个想法,也不知他们是咋议的。
三班在钱圪旦安排下,一天早早的赶上毛驴车,带上弹簧钢打造的板斧和铁锨,大摇大摆的向南三尖的榆树林走去。到了树林前,大家专找有六七公分粗的树来伐,这榆树属硬杂木类型还真是比较坚硬不大好伐,一斧下去才砍进树干一点,便转圈来砍,伐倒后再将树帽枝杈劈下来也就有两来小时就砍倒了二十多棵树,白茬的树桩裸露在地上,树帽伐掉遗弃一地,树杆装车打道回府,把榆树杆交给董木匠便收工了。
转天三闸水利上的人巡渠时发现树被砍了,这可是件大事。闸上俩个人扛着铁锨沿路打踪找到连队说明来意,肯定是知青干的老乡是不敢动闸上树的,还砍了这么多棵,从车辙的花纹看是橡胶轮胎,兵团才有这种车胎(那时老乡基本上还用木制二饼子车)。连长见来人讲的清清楚楚句句在理,只好将三班的人叫来,假意的批评几句,也算是给水利上人一个交代。
事后想起来,这事干的确实不对,大家去伐树也是蒙在鼓里。在那思想混乱目无法纪的年代里人们没有法制意识,连队利用知青的盲从愚昧和服从指挥的特性,指派他们去做本不该做的事情。
拉盐巴----沙梁历险记
一九七三年秋季的一天,刚吃完午饭时间不长,车把式刘二章就为盐巴的事吵吵着来找我。
煞有介事说:“喂牲口的大盐没有了,领一麻袋大盐。”可是当时喂牲口的大盐连队库里是不存的,都是畜牧班看快吃没时报告连部,再到团部后勤处仓库领来。
我对二章说:“今天时间晚点了,赶明天早早儿就上团部领去,中午就能回来也赶趟。”
二章说说:“不行,现在马号里已经没盐了,牲口没盐不好好吃草料。”就兴冲冲的找连长去了,我随后也相跟上来到连部。
连长听了事情原委后,跟二章说到:“畜牧班为什麽不提前报告,以后要提前报告盐的使用情况,别等屎到屁股门再说。马上套车,他这就上团部领盐去。”
错出在他们畜牧班,我别的话就也不说了。我到仓库拎上一件面都破了的羊皮军大衣和狗皮帽子来到连队路口,牵上二章套的名叫小调皮毛驴拉的木排子车,一路上走新民过十连,穿越于田间小路,朝着远离连队十多里路的团部赶去。
到团部已将近下午四点钟了,赶忙到供应股开了票,在库里领上大盐,一包大盐将近两百来斤重,我抱起麻包放到车上,赶上毛驴车走出大院来到井台前,已经渴的受不了了,打上一桶哇凉哇凉的井水,服下身先喝了一个痛快。然后打下两桶水倒在水槽里也让小毛驴饮了个够,又让它在附近的草地吃了些绿草,就赶车回连队。
抬头一看日头西沉,我怕走原路回连队天黑路不好走,就改走公路回连队,虽然有二十四里路,但是路好走些,走出四五里路时来到了公路与通往十二连的岔路口,突然想到如果走十二连会比公路近七八里路,虽然当中有一里左右的穿越沙梁的路,但是也常看到当地老乡赶车走这条路,今天就走一遭吧。
穿行在一条白杨树高耸的大道,树叶被秋风刮的哗哗啦的响,路南的一片西瓜地,瓜已经拉秧,地里还残留着星星点点拉秧的瓜。走了有两里多路到十二连。天色已近黄昏,认识不认识的知青收工后站在路边的营房前和我打着招呼,叫我停下来在他们连队吃饭,我怕耽误了时间误在沙丘不敢停下来,牵着驴车顺着大道走过了营房约摸有一里来路,来到了沙梁边。
站住定了定神,辨了一下方向和车辙,赶忙拉上毛驴车走上了沙梁。走在沙丘上,车上拉一麻包盐,胶皮车轱辘直往沙丘里陷,小毛驴拉得很吃力,我就把绳子拴在车辕上俯下身来也帮着拉车,走过将有沙梁路的一半,天色渐晚心里急的很,拿起鞭子吆喝着毛驴,没想到这时风又刮大了,沙丘上的沙子随风流淌,扬起来打在脸上生疼,直往眼睛、鼻孔、衣服里灌,我赶忙戴好狗皮帽子,从车上拎起烂皮袄穿上,可好那天前夜天空没月亮不多会儿天地无痕漆黑一片,真个遇上“月黑风高杀人夜”。我硌蹴下摸捞路上的车辙也摸不到,想这畜生毛驴应该认得回连队的路,可不管怎麽赶它就是赖着不走了,往来时的路上看也望不见十二连了。
这可崴泥啦! 人和毛驴都又饥又渴,又寻不见路,要是把车卸了牵上毛驴走,可没有月亮地在沙梁里走上鬼打墙咋办,又一想不如先把毛驴卸下来缓一缓气,实在不行就在这沙丘里睡上一夜,好歹有件烂皮袄还能搪风,于是把驴卸下来拴在车辕上,盐袋拖到车下,准备把车翻起来挡风,人也有个坐的地方。
就在这几乎绝望的时候,来时路的前面有一点亮光在呼闪,我害怕是狼或野狗,连忙拿起鞭子,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十二连高挑旗杆上的桅灯亮了。哇!真是喜出望外,连忙解下毛驴缰绳,小毛驴也看到了灯光,拉着我循着来的路直奔十二连而去。
刚来到十二连营房边,就听见几条狗在为迎接我们汪汪地叫。来到营房前见到战友们正在宿舍里玩耍。
便喊道:“谁是天津的”
屋里人应声答到:“嘛事”随着声音人已到门前,一看原来是同学。
我便将车误在沙丘里的事说了一下。正巧副连长打房前经过,同学把情况简单一讲。
副连长马上对我的同学说:“你牵着驴上马号给喂上,找上几个人套挂马车把盐和毛驴车拉到连部前面。回来在带上他上食堂吃饭。”
副连长又说:“你跟我到连部来,安排你在我们这里住下,马上让通讯员给你们连长打电话说明情况。”
随着副连长来到十二连连部我摘下电话机子听筒,哗哗哗的摇起摇把子,通过团部总机转到了连部,通讯员小梅正在连部值班,听到我的声音急切地说:“连长刚刚还问你回来没有正着急呢,不知你走到哪里了,再不回来就该派人找你去!我现在就找连长说去,你稍等。”
连长来了,我简单地汇报一下情况,他也就放下心来了,嘱咐我就在十二连休息吧。又与十二连副连长唠了一些道谢的话,才放下电话。
战友已经套好马车在连部外面等候,我连忙相跟上他们向沙丘里面走去,辕马加穿套拉的空车,虽然在沙丘里面走倒也挺快,三四个人连说带笑的不一会就到了拉盐的车前。把马车调了个头稍到盐包前,几个人抬起盐包放到大车上,小车拿绳子拴在马车后尾铁环上面拉上,吆喝着驾辕的马打道回府了。
回到了十二连,同学径直领我到食堂,炊事班听到连部的安排已经将饭热在灶上了,我打上饭吃了一口牙碜得很,原来是嘴角上粘满了沙土,赶忙拿起水舀子舀了水漱了漱口,才和同学一起回到宿舍,围坐在土炉边,边烤火边吃饭边聊天,直到很晚大家才打个囫囵个在土炕上睡了。
早上电喇叭吹响起床号的声音钻进我的耳窝,赶忙与同学从炕上爬起来,到井台前打水洗漱后吃了早饭,同学赶忙帮着套好驴车装上盐袋,我又与他们副连长道了谢,调转车头回团部从昨日来的路返回连队。
前几日,招待由内蒙古乌海市来津旅游的一家朋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备感亲切,自然聊起内蒙古的民风、民俗、特色食品。
聊着聊着就谈起当年在内蒙河套老乡家的酸粥,想起一段趣事。
六七十年代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来到内蒙古河套地区,没有电听不到广播,没有钱买半导体收音机,队上也没报纸看,晚上百无聊赖难以打发时光,就想到老乡家耍。可是当地农民家吃过晚饭,抽袋烟就早早睡下了。
知青后生那日晌午个就在路边院墙根阳坡处和一个老汉漫天的聊。
问他:每天这早睡下做什?
老汉答:抱着老板子困觉。干什?没事情就做娃娃。
知青后生:什麽没事情就做娃娃?
老汉说:娃娃你不懂,大大就知道了。
知青后生忽然悟出意思后说:总干这还行,你已有一帮了!
老汉说:多些才好,身体亏不了,一碗酸粥就补过来啦。
这件事表明糜米酸粥是有比较丰富营养的,也是当时老乡家必备的食物。
&&& 酸粥是黄河两岸出产糜米地区的特色食品,没有糜米就做不出酸粥。人们将糜米用酸浆在罐内泡制,每天到出酸浆,食用泡好的糜米,再浆上新米。泡好的糜米可做成酸饭、酸稀粥、酸粥。刚出锅的酸粥被叫做&活捉酸粥&,软滑而有劲气。酸粥可配咸菜、炒土豆丝食用,亦可拌上当地产的黄豆炒面,加上糖更是酸甜可口。俗话说:“山珍海味咱不稀罕,浆米罐罐是咱家的宝圪旦。”酸粥、酸饭是河套人的家常饭。改革开放后,家常饭的酸粥也走出了内蒙古,现已成了酒店里的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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