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阿基坦公国大区黑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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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 BOURGEOIS GENTILHOMME
1903&巴黎沙龙指南
撰文:阿狸狸
(刊于《生活月刊》)&
刚从巴黎回来的德利斯太太脸上阴云密布,她是专程从去雅克&杜塞的时装屋做裙子的,可当在赛马会再度遇见杜塞时,&这个势力鬼!&晨间她向我的父亲抱怨道,&假装没看见我向他走过去,赶紧转身去吻马蒂尔德公主旁边那个小姑娘的手。&当然,这个不甚愉快的小插曲后来在她的朋友面前被巧妙地遗忘了,谈论更多的是巴黎流行什么,以及她带回来的整整两箱衣服在波城风光了整个夏天,至今我都还记得母亲系着浅色丝带披风、顶着似乎会把眼睛遮住的帽子,让人牵着我跟着她,估摸着时间最后一个出现在别人家的客厅,好把穿脱的仪式在众人面前彻底展现一番,反正那个夏天她是不爱抱我的,大概是怕我揉皱了衣裳;另外一个话题是若有若无地提起我的一个从未谋面的舅舅安托万,据说在巴黎混得很开,认得很多贵族,母亲以他为豪。
我们家是在欧仁妮皇后逃走那年发的财,做布料生意,然后又买了好几块地。不过我的母亲却自诩&第二帝国派&。
上中学的时候,母亲病逝了,父亲在缺乏女主人的夜里,逐渐培养出对阿马尼亚克烧酒的强烈热爱,并且越来越贪杯。到了我不幸被抽中去服三年兵役的那年,离家前仔细瞅了瞅他,嗜酒的习惯令他的鼻子扩大了三倍,面颊逐渐像葡萄叶一样,红里带紫经脉分明,还长出许多白色毫毛,他整个人像一盏耗油的旧油灯,只有那两只眼睛,就算喝醉了也很精神,多亏于此,我们家的生意一点没有蚀本。我走前一晚他皱眉瞪我,对我手里捏着的费加罗报副刊突然暴躁起来:&小子像个娘们似的!&我想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像母亲的缘故。
去服兵役的时候,我几乎没想过家,也没和父亲通过信,姑姨们给我写信的时候倒是转述了父亲对我说的一句话,父亲的大意是:不要像你母亲那样说个不停。每逢你想评价的时候,先记得你自己的身份。&
这话起先令我气愤,后来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应该远远不止那一句。这倒帮助我养成一种不多话、有所保留的性格,在三年士官生的日子里,总有人愿意和我说说隐私,我分析是因为这个特点在正常的人身上出现的时候,心理不健全的人很快就会觉察并且抓住不放。一开始走得热乎的小团体很容易闹出许多事故,原本小团体有很明显的壁垒,和外面的世界一样,贵族同贵族,布尔乔亚和布尔乔亚,逐渐两边我都交了朋友。不过当我试图把保罗&阿利亚介绍给了吕西安&德&默尔瑟夫,彼此问候之后,他们似乎立刻对对方产生了反感。保罗只喜欢毕加索、黑人艺术、马蒂斯、小风笛舞会、马戏、博览会和埃菲尔铁塔;吕西安对这些呲之以鼻,他喜欢法朗士、莫里斯&伊万(Maurice Yvain,作曲家)、雷纳尔多&哈恩(Raynaldo Hahn,作曲家)、菲利普&德&拉兹罗(Philippe de lazzlo,匈牙利裔画家),刚开业的福盖咖啡馆、克拉利吉酒店的茶。我则两边都各有喜欢的地方。
三年穿骑兵服的生活对我的另一个好处是,原本的男子气不足身材羸弱都根治了,现在走路像在马上一样傲慢,上唇的胡髭也长出来了,在吕西安的指导下修得很时髦,再加上晒黑了皮肤,本身长得偏母亲额秀气,就挺受小姐们欢迎。保罗在我洋洋自得的时候,倒是对我突如其来的魅力发表了一番言论&&他私下里评价吕西安那两个对我有点意思的堂妹,说她们全家还剩下来的也就是自己的姓氏了,肉食动物,只想靠结婚发财。他这个人在讽刺贵族的时候总是不乏新意,我把肉食动物这个词记在当晚的日记上。第三件好处就是我开始舞文弄墨,为骑兵队的新闻小报和驻地报纸写过一连串模仿报纸头版口吻的社论。离开军营后渺茫的前途,这些大概能有些用吧,反正我那段时间突然做起梦来,头脑里萌发了二十年都没有的野心。
1902年冬季退伍回家,提到自己要去巴黎闯荡,父亲同意提供我一年的费用。他穿着三年那件似绿非绿的丝绒背心和丝绒长裤,披着褐色长褛,带着酒气,特意为我翻出巴黎的安托万舅舅与母亲通过的最后一封信。他嘟嘟囔囔地提到,母亲弥留时他派了个人往巴黎送信,可是那位没有跟着回来,只有一封短信。
亲爱的弗朗西斯:这封信使我万分震惊,许我必前来探访,可目前事务缠身无法推脱,过一些时候若有我出力之处敬请吩咐,保重!保重!弗朗西斯,请照顾好我的好妹妹。
爱你们的 安托万
签名非常潦草,所有做医生的在医学院大概都会学怎么写鬼画符,安托万舅舅是个牙医。我翻来覆去看了那张短信,心里和父亲一样升起一股子波城人的傲气,父亲话不多,意思我还是懂的。信的地址是奥斯曼大街。以上我对这位没见过的亲人所有的了解。
几经耽搁,在春季快结束的时候我到了巴黎。保罗来火车站接我,他居然敢戴软呢帽出门,不过他帮我找了个舒适的公寓,价格和品味都不差,方便我去政治学院听课。在他带我出去鬼混前,我给安托万舅舅和吕西安都递了信,当然,给舅舅写的措辞更严谨些,几乎到翻查字典的地步。晚饭后我拉着他兜圈子去奥斯曼大道靠近波艾蒂街的地方,在街对面找到了舅舅家的门牌号,二层楼的仿巴洛克建筑凹进去的侧边,甚至有个大概只能直着站一个人的小院子贴在人行道上,一块铜质小牌子上在栅栏侧边标注了&布拉姆医生府邸&。保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建议道我去见识下小风笛舞会。&
小风笛舞会像卡西诺剧团的舞台那样,昏黄的灯光聚在木头地板,我们到的时候好几对跳舞的人把手放在舞伴的腰部,小拇指微微翘起,仿佛舞伴是个茶托。舞厅里的姑娘们一边喝泡着樱桃的酒一边跟着重复旋律唱起来。我们坐在一张脏兮兮的长凳上,保罗叫我和他一起跳,我们俩像没有女人的下等人那样肆无忌惮地跳起来了,空气里烟雾弥漫,我开始头晕,这酒劲不小,后来手上经过了好几个女人,女孩们咯咯的笑声、矫揉造作的姿势在我周围膨胀。保罗大声叫我看舞池里的另外一对小伙子,&应该不止是舞伴。&他说。我想起母亲讲过我们家远方亲戚和自己园丁在一起的传闻。&改天一起午饭吧。&我俩踉踉跄跄离开的时候我对他说。
&&我把保罗塞上了马车,为他付了钱,可能付了一张大钞票。
尽管如此,巴黎依然是世界上最难让人失望的城市。
我半明半昧地躺在公寓的新床上时,夜色转亮,一种水一样的蓝色。勉强自己喝了点冷牛奶,我的耳朵里尽是烟雾和音乐。终于,街道开始苏醒,楼下开关门的回响,报纸塞入门缝的声音,管道里波咯波咯的水声。我终于睡着了。
醒时接近中午,早晨大概起过雾,外面湿泱泱的。新雇的芬兰女佣来了,我披上晨褛,试图和她解释了我要柠檬,接着我看到报纸上面的小信封,上面有个印刷精致的烫金体A.B.。
致 勒内&德里斯
吾甥,收到你的信甚是愉快。世事纷扰,近来吾在午间常不由自主地忆起与你母亲一起的童年。吾辈老矣,不止肉身,精神上的伤痛常让我觉得生命不美,然我又假设是因为我们不擅长回忆和保持它了,可当你的信带着来自过去的芳香,让吾忆起三十年数年前离乡带着期许来巴黎之场景,那段期间的生命似乎都复活了。这大概就是亲缘,吾膝下无福,你辈若能探访再好不过。如方便,请与今日午后来拜访,希望你喜欢喝茶,对你的健康是件好事。
安托万&布拉姆(我依然看不懂的花体签名)
午后再次来到奥斯曼大街,经过几乎只能站一人的花园时,发现园中丁香花丛背面居然容得下一个补鞋摊,由看门人占据。我报上姓名后,他只伸手按了按铃。穿过高高的走廊,老男佣将我带到会客厅,家具显然是戈德温的典型式样,配着洛可可式样的扶手椅,表面刻着藤曼,镜子前放了两罐鲜花差点遮住一对石膏雕刻,桌上放了几张相片,匆匆扫了一眼,大多是多人的照片。
一切都和我在波城的家不同,那个家还停滞在母亲去世前,她买了许多橘色软垫圆凳,一直说是巴黎的时髦家具。我在相对的四张扶手椅前犹豫了一下,不知应该坐那一张,刚选定靠近圆茶几的那张,面无表情的男佣人就开口,吓了我一跳:&您喝茶吗?&
&是的。&我赶紧答。
没几秒钟他转了回来,手托着银盘,还没等我说加不加糖时他又开口:&一块糖吗?&
每句话都堵在我前面,我憋着一股气,一面埋怨自己还在宿醉反应不佳,一面故作姿态地点了点头。&
茶杯有缺角,虽然看的出是德累斯顿出品。茶盘旁也放有报纸,似乎不是当天的,翻开在副刊的一页,是一篇叫《丁香庭院和玫瑰装点的画室&&画家玛德莱娜&勒梅尔夫人的沙龙》的文章,写法带着这几年流行的普鲁斯特风格:
全巴黎都希望能去这个可爱的小沙龙,于是勒梅尔夫人的好友们变成她的使节,只有通过他们才能进入那间画玫瑰的画室和丁香花味的客厅。女主人在五月的每个周二招待客人,导致我们老巴黎可怜的蒙索、伦勃朗路和库尔塞勒街水泄不通,有些被邀请者只能在花园里呆着。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在未完成的水彩画旁晚会开始了,反正第二天勒梅尔夫人会接着画的,玫瑰水彩隔壁,是一副刚开始画的肖像,已经带有了它表达的倩影的魅力,秀雄夫人、另一张是德拉切夫利夫人的儿子塞吉埃,这些是在德&奥松维尔夫人要求下画的。现在勒梅尔夫人已经递了好几次眼色给她的女儿,看有没有多余的椅子给客人。以下是成功抵达的客人名单:前总统保罗&德沙内尔先生,总统莱昂&布儒瓦先生,意大利、德国和俄国大使也来了,格雷菲勒伯爵夫人,弗拉基米尔大公,舍维尼伯爵夫人,德吕纳公爵和公爵夫人,作家阿纳托尔&法郎士,剧作家朱尔&勒梅特尔,道松维拉伯爵和伯爵夫人,德波达尔斯伯爵夫人,福兰、拉未丹、罗伯&德&弗莱尔、加斯东&卡亚维先生与这些绅士的夫人们;范达尔、亨利&罗什福尔、德玛德洛佐、让&卡斯特兰伯爵、布里耶伯爵夫人,圣约瑟夫男爵、福尔特堡侯爵夫人、葛拉索尼公爵夫人、博尼&卡斯特兰伯爵和伯爵夫人。一刻也不停地又有人来,现在想在院子里转上一圈赏花,或者是占据餐厅前台阶,又或者在前厅的椅子里找个熟人都很难。
勒梅尔夫人的沙龙,1903
&这些记者水平很差,写出来的东西错漏百出,会把colossal(巨大的)写成kolossal,当然我们屈服的,是真正colossal的东西。&一个带着气音的声音出现在客厅门口,我赶紧放下报纸站起来。我的舅舅披着俄国流行的花纹繁复的长袍,头发花白,用一种炯炯有光的眼神看着我,从我的角度这道冰冷的眼神有点长辈对小辈的意思,突然发现说我长得像母亲不如说像他,薄嘴唇和削尖的下巴,当然我自认没有这样的眼神。舅舅走到一个恰如其分的位置站定,像用圆规测量过一样,直挺挺对我伸出手,这个距离如果我不稍欠身子递出手去一定够不着,接着他不知道是向我还是向自己的手点了点头,手松了。我们在餐桌坐下后,他再看我一眼,这次带着几分满意的意思:&你倒是和你父亲长得不像。这是一种幸运。&不等我回话,他就拿起一旁的铃铛摇起来,虽然那同样脸色冰冷的男仆人刚退后四步而已。
&帮我去看看衣服熨得怎样了,不放心那个新来的。给我添点牛奶。你要什么?喝酒吗?下午我一般不喝。&
我摇摇头。
他的脸上浮起一阵微笑,看着我:&我的外甥,你这一身诺福克外套不错,在巴黎做的?哦不是,但不能总穿,经济宽裕的话要多做几声,我们男人的外套似乎区别不大,内行朋友一看可知道究竟。&
我揣摩着,这是在暗指我皱的口袋和袖口吗?那位芬兰女佣人,要表达熨衣服,还得慢慢来。但是我的脸热起来了。
&说说你自己吧,毕竟我对你不大了解。这次来巴黎有什么打算?&
&我刚服完兵役,来巴黎打算读读书&&再写写东西,为未来找些门路,在外省的生活太单纯,写不出什么内容。&
&哦?写作?大约是哪一方面的?&
&目前登出的只有一些评论文章,不足挂齿。&
舅舅的目光从夹鼻眼镜上方射向我,他的手指在水果瓷盘旁边敲起来,引得我不得不注意盘子上旱金莲的边褪了色:&未来的门路?未来的门路就在你眼前。你已经想得挺明白了。德&弗兰科托子爵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外省人,现在这些事都不足为奇,在我那个时代,这些事要被嚼舌根嚼一辈子的,现在可好了,都算是进口货。娶个贵族,写点文章,尤其是以评论文章开始,都是立命的根本。你需要写得更锐利一点,这些我可以给你建议。你是我的亲外甥,这种白话,我就和你直说了。&
沉思了一下,他他迫切地看着我:&但是你得先讨人喜欢,G夫人是我这一辈嫁给贵族的,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现在她的女儿的确是这一圈最漂亮的,可所有公爵都不要她,如果她母亲再聪明点,去英国&&对了你英文讲得如何?&
&会说一点,中学学过一些。&
&得好好练练。我们的几位伯爵夫人现在英文都很优雅。你刚才在读什么文章?给我念念吧。&
于是我站起身取过来那篇玛德莱娜&勒梅尔夫人的沙龙:
&&如果巴尔扎克还活着,他的开场会这样写:&为了从8区的梅西尼大道赶去库尔塞勒街或者奥斯曼街,巴黎人取道蒙索公园。这个古老政权中贵族的私家花园已经成为我们都可以享用的公园了。我敢说那些取道蒙索的人赶到弗里德兰街,绝对会被那里第二帝国的遗迹惊到。惊喜的是艺术家,对于工程师来说就是惊吓。蒙索靠近库尔塞勒街的那一侧,一排小别墅矜贵地蔑视着城市交通法规盖到街边,大概一只半脚那么宽的人行道,走在这半个身子都快被来玩熙攘的车子拽到了。这排小别墅中的一间以一种妖艳的傲慢鹤立鸡群,打破了联排的整齐,只有布尔乔亚阶级才会欣赏,鉴赏家和艺术家看到会直翻白眼。两层楼的建筑直面街道,楼前巨大的玻璃前厅掩映在浅紫色的丁香花树之间,四月里会惹得路人驻足,巴黎人立刻意识到这栋房子的主人的任性是现在的法则和权势都会为之稍稍让步的,警察局总部和市议会都同时装聋作哑。&
不过这种写法并不适用我们,再这样写下去我们文章的长度会变成一本书,。简要地说,这栋别墅的确属于一个拥有奇妙权利的人,无论在巴黎还是在国外,她的名字会签在水彩画的底部,或在印刷的邀请卡上,使得两者都广受追捧,我谈及的是玛德莱娜&勒梅尔夫人。有位作家,记不清是哪位,曾赞美这位女画家&比上帝创造了更多玫瑰&。以及风景、教堂、淡彩的人影,这些魅力也体现在她别具一格的沙龙里。
Countess Greffulhe,格雷菲勒伯爵夫人,当时巴黎上流社会沙龙的女王,孟德斯鸠伯爵的表妹,《追忆》中盖尔芒特公爵夫人的原型之一
在我念的时候,舅舅颇为享受地眯起眼睛,时常发出让我印象深刻的笑声,那是一种类似蝈蝈叫的胸腔发声。好不容易读完这篇文章冗长的第一段,他呷了口茶打断我:&好了好了,不要轻信这种谄媚的文章,勒梅尔夫人的沙龙,哈哈,那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真正的(他做了个我不甚明白的手势),给面子才会去一次的。和那些不知如何站立的文人挤在一起,我也去过那里,看到老梅兹尔瑞先生急吼吼地凑过去和安托万&比贝斯科亲王说话,简直是大祭司觐见阿波罗,比起谈话的内容,那位势力鬼更享受被周围人看到正与亲王交谈。但是如果以纯粹的普鲁塔克(希腊历史学家)的角度来诠释,特尔斐的众神的神谕是用有力的语言规范的,这一点王子可不行,他说话吧,更像靠近雅典的伊米托斯山上的蜜蜂,轻柔伴着糖味儿,尾巴还夹着一根针,时不时你就中招了。&
我也应景地为他的笑话笑了两声。他再次看了看我的脸:&你就不用佩戴单片眼镜了,现在这么年轻,戴那个还不到时候,会惹人笑。贵族的世界攀藤牵蔓,谁都认得谁,如果不是因为我和罗贝尔&孟德斯鸠伯爵的关系,要摸清这些是很难的。&他起身把花丛旁边的相片取了两张过来,递给我看。
&这张单幅的就是孟德斯鸠伯爵。&我看到一位服装剪裁极合身的,目空一切的水仙花男子,一只手持细柄手杖,另外一只手握着硬顶细沿圆礼帽。
&他是巴黎的沙皇!过去他租下凡尔赛的夏季别墅来办路易十四风格的沙龙,普鲁斯特在《费加罗报》上把上百位嘉宾的姓名都列了一遍,文艺界人士则统统靠后,勒梅尔夫人也只能出现在名单最后的四分之一处。排在第一位的是孟德斯鸠伯爵的表妹格雷菲勒伯爵夫人(Countess Greffulhe),她可是巴黎沙龙的女王,每次出现都是一副新画!那天她的礼服是粉色丁香图案的丝绸,缀着兰花,帽子也是兰花,绕丁香色的网纱。我还记得她有条绿色丝绸底装饰蓝色天鹅绒图案的茶会礼服,Worth制的。&舅舅抬着眼满意地回忆:&我是他们一家的私人医生,久而久之,他们什么都愿意和我聊一聊。&然后他递来另外一张群体照片,在模糊的人之间指认着,这就是格雷菲勒伯爵夫人,夫人对英语有好感,因为她觉得&听起来比较正直&,旁边是马蒂尔德公主、谢维涅夫人,英俊的那位是吉什公爵,他还年轻,但没什么作为,格雷菲勒伯爵夫人的独生女艾兰娜倒是对这个年轻人有兴趣。那位是阿尔芒&卡亚维夫人,与法朗士关系菲浅。&他再次胸腔发声笑起来,&你读过法郎士吗?&
&读的,《当代史话》,我刚在读第3卷。&
&哼,那对你会有不好的影响。你该见见法郎士的嘴脸,鼻子像蜗牛壳、山羊胡、说话还有些口吃&&你再看看这些小姐,这位是让娜&布盖,已经嫁给了加斯东,卡亚维夫人的儿子,其他的小姐都还有机会。年轻人,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们,都要记住,见到以后,要想法对她们献殷勤。&他看我一眼:&你这方面有经验吗?&
我窘迫地回话:&不太擅长。&
&去马尔蒂斯街练练也好。&他不无忧虑地建议道。接着他指挥我把刚才的文章读下去:
&&勒梅尔夫人像鱼儿一样回到雷纳多&哈恩的钢琴旁,哈恩正等着周围静下来好开始歌唱,打断钢琴的是一个年轻的势力鬼,缠着德吕纳公爵大声谈天。弗拉基米尔大公夫人坐在第一排,在格雷菲勒伯爵夫人、谢维涅伯爵夫人之间,格雷菲勒伯爵夫人离小小舞台尽一寸远,其余的绅士们都努力一个一个过来向她致意。德盖布利亚克伯爵、都泽公爵、韦迪勒奇侯爵充分展示了他们的教养,因为他们都绕开长凳好面对大公夫人,同时与舞台保持距离,留出恰当的空间向她鞠躬,弯腰的角度不受局促影响,又不过分引人注目。勒梅尔夫人在被人逗乐时忘记倾听哈恩弹奏钢琴曲。Cimeti&re(墓地)的第一个音节响起,连最不耐烦的客人也安静下来,舒曼之后,还没有音乐能这样描述悲伤和任性,每个音节都是哭泣。哈恩的头微微后仰,他由于的嘴角带着轻蔑,音乐天才,这个头衔无愧于世。接着哈罗&鲍尔先生弹起勃拉姆斯缓解了气氛,穆内-萨里朗诵诗句,但是所有客人还在回味着Cimeti&re。在所有的音乐和蜡烛后,别忘了下周二再来,下周二我们有Taomagno 和Reszk&(舞蹈家)。&勒梅尔夫人讲得轻松,下次我们得早点来。
舅舅在客厅中踱来踱去,不断发出气声提醒我该注意哪些名字,并反复拷问我的各种见解,大概是读法郎士把他惹恼了。他强调了瓦格纳的好处,盛赞了《夜里的女武神》,战争后(指普法战争),在巴黎只有雷纳多&哈恩这样的勇敢者敢弹,他还推介了一位年轻的作曲家伊萨卡,最近和格雷菲勒夫人走得很近,可以一交。然后叮嘱我不要去接近德&普齐这样出生的女人,不是我该碰的,&连名字都是假的,中间那个&德&字嘿嘿。&另外让我背诵夏多布里昂,&最好做到张口可以直接引用。&他特地指出,外省人最喜欢波尔多、布尔热之流,&他们全错了。你的第一次沙龙亮相至关重要,别像美国人那样动作夸张。我会找人引荐你,介绍你和孟德斯鸠伯爵相见,余的得靠你。音乐会、乡间别墅,大体就是这些场合,做什么不要紧,休息间歇才是关键。追逐小姐们,献殷勤是生存方式,是别人记住你的捷径。以前有个外省人,一激动,吻手时直接贴在小姐的瑞典手套上了,后来再也没看见他。不要挤在钢琴旁,那个愚蠢的势力鬼,这样一来没有人再邀请他。&
舅舅的声线越来越高昂,神情近乎狂热,透过厚厚帷幕好不容易闯入的阳光中,他喷射的口水和过多织物带来的浮尘在光柱里上下翻滚。在声音的最高点,这让我瞠目的表演戛然而止,和我很像的脸上浮起来一层疲惫,嘴角深刻的纹路和微凸的发黄的眼仁吓得我昨夜的劣质酒化成汗消散了。他从胸口的口袋掏出怀表,瞥了眼啪的合上,用他自以为诱惑的气声命令道:&今天我说了很多,你要消化一阵。这都是为了你,你们德利斯家好。你是个沉稳的孩子,很好,我看得出沉稳背后不是愚钝。&
从小院子出来的一瞬间,反射光晃了晃眼,是舅舅家隔壁一户的门牌,上面表明,隔壁住着位伯爵夫人。不过这府邸显然是租的。我开门的同时,那位戴着帽子的伯爵夫人在人行道刚登上四轮马车,她帽子的蓝蝴蝶花挺像门房窗沿的菖蒲。马车开始缓行,虽然不停,但这位夫人还是向我向门房向隔壁的孩子们频频微笑,用手打招呼,动作虽小却明显可辨。我身上来自父亲那一半的精明的外省血突然发作了,既没有回礼,也没有对她微笑。
历史上的今天:
引用地址:如何评价法国大区选举 Front National(国民阵线)强势崛起?
题主利益相关 法国留学,昨天正在复习,我的法国同学突然发短信来说 叫我看新闻 说法国完了
!::&br& 我们班全大部分都是左派(政治课搞了模拟选举) 我现在的大学就是很左的 &br&觉得很有意思 遂来提问&br&&img src=&/1e1732236cae96c10bc675a99fbd762b_b.jpg& data-rawwidth=&739& data-rawheight=&96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39& data-original=&/1e1732236cae96c10bc675a99fbd762b_r.jpg&&&img src=&/8db4dbf1346d01bdf9b0f089ecf13e21_b.jpg& data-rawwidth=&960& data-rawheight=&62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960& data-original=&/8db4dbf1346d01bdf9b0f089ecf13e21_r.jpg&&
题主利益相关 法国留学,昨天正在复习,我的法国同学突然发短信来说 叫我看新闻 说法国完了
!:: 我们班全大部分都是左派(政治课搞了模拟选举) 我现在的大学就是很左的 觉得很有意思 遂来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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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先简单说两句,以后再补充。好多人都把这事当奇观,包括假装惊讶的法国媒体。而实际上,从前几年开始媒体就不断报道法国极右党派FN在民意调查中不断攀升。FN只是在本次选举中获得了他们应有的位置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FN最初的粉丝其实是比较富裕的保守的旧天主教资产阶级(南方PACA)。法国从希拉克开始国家地位不断下滑,政治上跟从美国,经济上不敌德国,国内民族宗教矛盾不断激化,失业率持续上升。此间左派右派极左都没有提出从根本解决问题的政策,只是顺应市场的潮流。而FN提出的政策很多是从根本上的变化,至于能不能解决问题谁都不知道,因为没有实践过。而原法国共产党领袖Georges Marchais下台后工人阶级几乎肢解。所以大量的旧无产阶级(北方、东方老工业区)会把希望寄托于FN,以改变左派右派这种换汤不换药的表演性竞争。下面是原法国极左派共产党领袖Georges Marchais 1981年的演讲中的话,读者可以自己比较FN这几年的言论后体会一下。现在的极左派再也不敢说这些话了。所以他们的票也没了。翻译:由于法国现有450万外国移民及其家属,继续外来移民政策在今天已经造成了严峻的问题。预警线已经达到,必须停止外来移民,否则就不得不让现在工作的人成为明天的失业者。我明确地再说一遍:必须停止外来移民,不论合法的还是非法的。外来工作者和家属密集地聚居在自己的街道,带着自己不同的传统、语言、生活方式。这将使他们和法国本土人的关系变得困难。因为屁股决定脑袋,所以站在中国留学生和刚工作不久的留法中国人的立场上看:左派PS --- 居住证、入籍容易拿到,但是工作越来越难找。右派LR (UMP 这个称呼更实在) -- 个人所得税只减不增,但是居住证、入籍可能麻烦些(所以找工作也会麻烦)。极右派FN --- 相信根本解决小流氓、极端主义等安全问题,但是居住证、入籍基本不可能。总之都不太好,不如去加拿大。------------------------------贴一个facebook上今天的post翻译:如果我说错了请让我住嘴,但是我的确感觉哪里不对。有些人(指左派PS)禁止我们游行(即不给在公共场合表达意见 -- 指气候大会禁止游行),束缚我们的自由(即民主权利),将人软禁在家防止出问题(即因言治罪 --还是指气候大会禁止某些环保组织人员出行)。而这些人竟然正在向我们解释,说民主危机了(指FN崛起)。他们竟然让我们下个周日去投票,把写有他们的名字的选票塞进箱子,没搞错?如果我说错了请让我住嘴,但这些人是不是有一点点把我们老百姓当傻逼了?
难道真的法国的同学没有人关注法国大选么,政治课说过,人的生活和政治是分不开的,大家就一笑而过。因为那是中国,一党执政,无论如何政策也不会过度改变。然而我们现在是在法国,多党执政,每个党派的受益群众,政策完全不一样,今年FN(法国国民阵线)在区域大选获得高达百分之40的选票就已经非常说明问题了,FN不是中偏左或者中篇右,是极右类政党,说白了就是现代化的纳粹,反对欧盟,反对全球化,反对移民。难道你们不清楚自己的教育经费来源么?是中国教育部和法国政府达成的协议,我们用的是法国的国家财政,如果极右类政党获得2017年大选,你难道还会认为能够安心享受法国居民用自己税收换来咱们的经费么?在1113袭击之后全欧洲已经集体偏右,表面上感觉不出来,将来一定会逐渐减少公费留学的资金,增大长居卡的申请难度。别的不说,至少我身边Facebook已经有人庆祝FN的选举结果了
Vive la France !
我就不评价了,开始准备收拾细软走人。
已有帐号?
无法登录?
社交帐号登录王晓东会见法国阿基坦大区政府代表团
发布时间: 07:30:54来源:
  湖北日报讯 (记者杨康、通讯员顾峰)昨日,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王晓东会见法国阿基坦大区议会主席阿兰?胡塞一行,就深化双方合作进行友好会谈,并签署了省区合作行动计划。
  王晓东首先代表省委书记李鸿忠、省长王国生热情欢迎阿兰?胡塞一行到访湖北,介绍了当前湖北经济社会发展现状。王晓东说,湖北省与阿基坦大区合作历史悠久,自1996年正式缔结友好省区关系以来,在农林畜牧业、葡萄酒贸易、激光应用等领域的合作取得了良好进展。阿基坦大区在农产品加工、激光与光通信、生物医疗及教育培训等领域优势明显,湖北省交通区位优势突出、科教资源丰富,在机械制造、激光通信、新能源、新材料、医疗技术等领域具有较强实力,正处于经济发展黄金时期,双方合作具有良好前景和广阔空间。今年3月,中法两国元首见证签署《关于在武汉市建设中法武汉生态示范城的意向书》,为两省区深化合作提供了难得机遇。希望以代表团此次访问为契机,以中法武汉生态示范城为平台,建立长期、可持续的合作机制,不断推动双方合作向更高层次、更广领域发展。
  阿兰?胡塞表示,中法都是历史悠久的国家,阿基坦大区正在进行行政区划调整,将为省区合作提供更大空间。近年来,阿基坦大区大力推动航空、激光、医疗仪器、农林产品加工、新能源等产业发展,取得了明显成效。激光领域涌现出很多中小创新企业,其中部分企业已与武汉市的相关企业达成合作。目前两省区合作已具备良好基础,期待双方在更广泛的领域,加强深度合作交流,实现互利共赢。
(作者:记者杨康、通讯员顾峰&&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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