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然三半世流离什么意思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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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分享【三世流离血杀三千】
作者夜陵羲和
做一个比奥利奥还傲的女人
宝宝2岁6个月LV.24
她是南疆的长乐公主,一出生就受上天庇佑,随着她的出生,其父平定南荒建立南疆帝业,她更被尊为南疆最尊贵的公主,待到及笄之日,却被父君下令活活烧死在南疆祭台上,监斩官乃是南疆祭司的侄子她的青梅竹马叶云游和她的庶妹婉音公主,二人却在祭台前将她最心爱的弟弟用钝刀活活剐死在她眼前,她被炙热的烈火烧的尸骨无存,魂魄却在红尘周游十载,十年后她不惜逆天受万鬼所噬用秘术复生在大燕丞相嫡亲女儿方苏卿之身,受尽诅咒成为永世不得轮回的鬼侍,誓要血洗南疆...... 鬼宗嫣红如脂的唇妖娆的勾起,深邃的眼眸紧紧绞住眼前冰冷的女子,声音带着浅浅的魅惑,“方苏卿,本宫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就这样跟本宫回鬼王宗成亲。二是本宫带你的魂魄回鬼王宗跟本宫冥婚。二者择其一。说吧,你选哪一个?” 若有来生,定然不喝孟婆汤。 若有来生,定然不过奈何桥。 若有来生,定然不要碰到此间情结。 若有来生,定然忘却尘世烦嚣。 若有来生,定然不要来生。 受万鬼所噬誓要毁灭南疆的南疆的公主 手段毒辣面容绝美的鬼界之主鬼宗 等待千年反出南疆圣殿的珈蓝殿圣使 会各种南疆秘术蛊术的罗生门主人 厉鬼、活死人、冤魂、傀儡.........
楼主我是一位远嫁的姑娘
宝宝2岁6个月LV.24
第一章 死又何妨(一)
  大燕上下皆知丞相方硕膝下有一女名唤苏卿容颜丑陋不堪,可是却偏偏许配给最具能力的皇子,七岁就封了王的江宁王萧玦,还是天下最富有的安林公子的亲表妹,传言中安林公子对此女的疼宠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所有大燕的女儿莫不艳羡,却也有不少人为之不屑,方苏卿之上有一庶姐名唤莲惜,其貌绝世倾城,与其妹那真是云泥之别。天下多少人家的女儿莫不为方莲惜打抱不平,想那方苏卿只不过是丞相嫡女却偏偏什么好事都轮到她的头上,只是那张天下皆知绝世丑颜怎么能恬不知耻的要成为江宁王妃?
遍地的金色鸢尾花层层叠叠的开放在阳光下,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在金色的鸢尾花上投下细碎的剪影,一名着了水绿衣衫的少女托了下巴,静静的看着开放热烈的鸢尾。古井无波的眼眸透过层层叠叠的鸢尾,清浅的风微微扬起她戴起的绿色面纱。她的大部分身体都躲在凉亭的阴影下。墨色的长发随风舞动,整个人呈现出一股无尽的慵懒气息。热烈的阳光撒在金色的鸢尾花上,她的水绿色衣衫在阴影下呈现出一股浓郁的色彩,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划过掌中的一柄细致的桃花扇,莹润的指尖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
“主上说表小姐若不喜这些金鸢尾可让奴婢将茗西苑的金鸢尾全部铲除。”粉色衣衫的少女远远的站在远处,始终低头不敢与水绿衣衫的少女对视。
水绿衣衫的少女仿若没有听见,始终在把玩手中精致的桃花扇。清浅的风轻扬起她水绿色的裙摆,古井无波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只有墨色的发丝调皮的拂过面颊。粉衣少女只觉有细密的汗珠不断渗透背后的衣裳,她却始终不敢抬头,只剩下越来越诡异的气氛。
极致的安静,粉衣少女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声音的声音,她的头也越发的往下低垂,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终于忍受不了的略微抬起脸庞往水绿衣衫的少女望去,只见那绿衣少女正托了下巴定定的向她看过来,古井无波的眼眸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墨色的瞳孔倒印出她立在金色鸢尾花的身影,她的心不由的一颤,连忙低垂下脸。
绿衣少女将桃花扇放入手心,苍白的肌肤与桃花扇上的大片雪白的背景相得益彰。水绿的衣衫在风中轻摆,她的身影越发的往凉亭的阴影里靠去,大片的阴影遮住她的脸,只听见她略微冰冷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若是你们公子的人可以不再踏足茗西苑,我想即便我再恨极了这些鸢尾也会看的顺眼些。”
“表小姐,主上他.......”粉衣少女忽然抬起头却是见到了她毕生难忘的东西,绿色的面纱被主人遗弃在地,露出面目全非的脸,那脸如同被火焚毁,大片大片皮肉翻卷的脸,那双被火熏过的眼睛呈现出可怕的灰色,被火烧的翻卷突起的烂肉,有浓稠的液体划过可怖的脸,五官被烧的几乎辩认不清,只有两只被烧的看不清瞳孔的眼睛,在阳光下散发着森森的怨气,冷冷的看着她,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粉衣少女死死盯住她可怖异常的脸,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昏了过去。
绿衣少女辨不出五官的在阳光下显得可怖异常,仿佛能听见她轻蔑的哼了一声,声音冰冷异常。她缓缓退进凉亭的阴影里,她异常可怖的脸突然变得光滑异常,轻翘起的双眉,如同寒星一般的眼眸,点了金粉的眼眸如同妖精般动人心魄,俊秀的鼻梁,极致妖娆的红唇绽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如同幻化出的精魅说不出的极致诱惑。她抬起莹白如玉的手指随意的扣起桃花扇,眼尾轻扫一下昏倒的粉衣少女,低低的笑出声来,“果真贱婢,将自己的要效忠的主子弄死,还有胆子出现,方苏卿啊方苏卿,成了孤魂野鬼可别怨我,我可是好好帮你报了仇的。”
她抬起手轻抚她苍白如纸的脸,看着地上的粉衣少女眼眸如同淬了毒,“真是贱婢,如若不是你,我也不用受这阳光之苦,露出这可憎的容貌。”
绿衣少女展开精致的桃花扇,艳色的桃花娇艳欲滴,反射出耀眼的光泽。她展开桃花扇轻轻摇了摇,略微头痛的轻抚了下额头,眯着眼看着亭外灿烂的阳光,微微蹙了蹙眉,身影往更深的阴影里退去,绿色的面纱轻巧的系在她的脸上,遮住她苍白如纸的脸只余一双平静的眼眸。
楼主我是一位远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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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又何妨(二)
  一月前的大燕国宴,方莲惜大展风采夺得了燕京第一才女之名,被皇上皇后赏识封了安宁郡主。反之,方苏卿却在国宴上出尽丑态。然后便是半月前的册封典礼上,江宁王萧玦与第一才女一见钟情。再然后就是三天前,江宁王萧玦同时送来方苏卿的解婚书和方莲惜的聘礼,当天晚上方苏卿就在桃林里割腕自杀了。只是后面的自杀事件显然除了当事人谁都不知晓。
而此时那位自杀事件的当事人现在正毫不自知的躺在软塌上,自顾自的挽着一撮红色丝带。轻巧的将制作精美的金色铃铛串好。
方苏卿细如白瓷的手指在红色的丝带间来回穿梭,细腻的月光撒在窗棂上,照在她略微苍白的肌肤上。她的面纱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能看见她光滑的下颚在面纱下若隐若现。细碎的夜风将窗棂上吊着的一串绿竹风铃吹动的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姑娘,你对这人到底有几分了解?安府的林公子可是不好糊弄的人,姑娘想好对策了吗?”一抹紫色的人影慢慢在灯下凝结,露出一张清秀的容颜,窈窕的身材随着灯影轻微的晃动。
方苏卿蹙了眉,手中的活不由得停了一下,她慢慢抬起脸看着灯下的女子,将手中的金色铃铛和红色丝带放好,声音清冷,“你可以靠前一些了!”
随手去挑了挑昏暗的灯芯,仿佛根本都不在意她的出现。
“姑娘,我跟你说正事呢,就不能多听我一句?”紫色的人影因为着急身影越发飘渺起来。
方苏卿古井无波的眼眸盯着紫色的人影,凉凉的说到:“紫姌,难道,你不怕受这金铃的反噬了?”
“姑娘,你怎么才入世几天,就学了世间那些轻浮的男子去了,尽是拿我来说笑,我又没有躯体又没有高超的法力如何能不怕?”紫姌徐徐飘到方苏卿近前,半是埋怨的碎碎念叨。
方苏卿面纱外的眼眸仿佛翘起一抹弧度,寒星一般的眼眸熠熠生辉,“果真爱念,念的我头都要大了!”方苏卿坐直身子,与紫姌面对面,略微沉吟了一下方才开口:“我毕竟有方苏卿真正的身子,更何况我也知晓她大部分的记忆,想要骗过安林公子虽不容易,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方法。”
紫姌坐在软塌上低头沉思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来,“需要姑娘多费些心思了!对了,今日仿佛有个女子从你这出去了回去以后人就疯了,你又怎么人家了?”
方苏卿冷笑一声将紫姌倒是弄得不知所措,“只是一个该死的贱婢!替真的方苏卿报了仇而已,三天前若不是她故意将解婚的事告诉了方苏卿,方苏卿就不用死了。更何况本就是一条对主子不忠的狗,我养在身边若是哪天咬了我岂不得不偿失,不如现在料理了她也就不用防她了。”
“姑娘说的那人可是安林公子派来侍候方苏卿的却被方莲惜收买的粉蝶?”紫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眸突然变得晶亮,语气也不由得欢快了些,“姑娘,她现在何处?”
“怎么了吗?”方苏卿淡淡的问道。轻眯一下狭长的眼眸,也不点破。随手理了理宽大的袖袍。
紫姌微微一笑,娇俏的眉眼在灯光下有股难言的妖娆气息,“姑娘不妨将她养在茗西苑,听闻疯了的人皆是魂魄不全者,若是可能,我也可以在关键时刻帮姑娘一把。”
方苏卿冷冷的看了一眼紫姌,凉凉的回道:“你到真是贼心不死,那毕竟是个疯子,茗西苑是个清静的地方,你是想要我也魂魄不宁吧?”
紫姌讪讪一笑,“哪能啊,我这不是跟姑娘你开个玩笑吗?”
方苏卿未语只静静的盯着紫姌清秀的脸庞,紫姌被她冰凉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下意识的将自己额前的刘海理了理,紫色的身影越发的飘渺起来。半晌,方苏卿自顾自的移开了视线,看着绿竹风铃,只见那只绿竹风铃突然急剧的晃动起来,发出急促的碰撞声,方苏卿的眼眸如冰锥一般凝住发出丝丝寒气,“你先走,今夜茗西苑似乎要不大太平了!”
紫姌看着急剧晃动的绿竹风铃,轻吸一口气,身影如烟般越发朦胧,她终是轻声提醒道:“姑娘,小心应对!”
方苏卿没有应声,只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寂静的茗西苑那声声急促的风铃声让人不由得心慌。
楼主我是一位远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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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死又何妨(三)
  茗西苑遍地开放的金色鸢尾发出醉人的香气,月光下犹如开在彼岸妖艳的曼珠沙华,通向死亡的境地,整个茗西苑静的连草丛中的虫鸣声都能听见,只见一黑色人影滑进高高的院墙,躲进茂密的金色鸢尾花丛中,有细碎的血珠撒在金色的鸢尾上。
外头的火把的亮光逐渐接近,人声越发嘈杂,茗西苑的天空也被火把的亮光照亮,上好的朱门被敲打的震天响,门口的家丁焦急的大喊:“抓刺客,快开门,快开门啊抓刺客.......”
家丁的叫声未歇,朱门被人从里推开,来人一袭水绿衣衫,墨色的长发未束,随风轻轻的划过绿衣少女带着绿色的面纱的,丞相府皆知府中丞相嫡女方苏卿一直自己独自居住在偏僻的茗西苑,只有一名婢女随身侍候,可今日日间那名婢女却好好的发了疯,那么现在出现的这位便一定是方家嫡女方苏卿。所有家丁唬的到退一步。
方苏卿幽幽的盯着围了一圈的家丁,幽幽的问道:“有事吗?”
所有家丁再次往后退了一步,这样的夜,这样的人,谁还敢往前踏上一步,谁不知道这方苏卿那可是有名天煞孤星与之亲近的多半都遭了殃,出生之时克死了亲娘,半年克死了奶娘,先后照顾她的婢女几乎都遭了殃,今日时间最久的粉蝶又好好的疯了,谁还敢往前靠。刚刚若不是着急也不敢叩门啊,现在可倒好,瘟神出来了,一众家丁纷纷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既然没事就离开茗西苑吧,茗西苑不欢迎生人。”一缕清风撩起绿衣少女额前的刘海,露出一双泛着森森绿光的眼睛,整个眼睛甚至没有眼白,绿莹莹的泛着说不出的光彩,甚至那双眼睛上仿佛还生了一层被火炙烤过的薄膜,说不出的可怕异常,寂静的茗西苑诡异的少女,所有家丁吞一口口水,抖着身子撒腿往来时的路奔去。
方苏卿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屁滚尿流的家丁目光森然,微凉的夜风轻轻吹动她水绿色的裙摆。半晌,将沉重的朱门关好。站在玄关处,冷眼看着金色鸢尾花丛,寂静的茗西苑可以听见方苏卿轻微的呼吸声,凉薄的月撒着一丝清辉,醉人的鸢尾花香萦绕在鼻端,“安林表哥既然来了,难道还打算不与我相见吗?”
金色的鸢尾轻轻的晃动着,一抹黑色的身影缓缓从花丛中走出,挺拔的身材修长而又惑人,墨色的长发被一根质地均匀的翡翠簪子挽起,光洁的额头,一双如同寒星一样的双眸,他缓缓扯下黑色的面纱,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如同玫瑰一样娇艳欲滴的红唇,他缓缓勾起一抹惑人的笑,露出一点浅浅的酒窝,那摸样仿佛是月夜下幻化的精灵。
方苏卿低头浅浅一笑,“安林表哥身上若是没有那么重的血腥味,卿卿便当真以为安林表哥是来看卿卿的了。”
安林未语,只将别在腰间的扇子拿出来轻巧的打开,状作无事的扇扇,半晌只浅浅的勾起一抹笑容,“卿卿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表哥是否真的有心。”方苏卿低垂下脸,微凉的风吹动她墨色的长发,有淡淡的凄凉感。
安林眸光一沉,不自觉的捏紧手中的折扇,总觉得眼前的方苏卿似乎不如以前那般了呢。可是那一身水绿低垂的眉眼又分明是他那懦弱的表妹。醉人的鸢尾花香熏得他头痛欲裂,他不着痕迹的拂过方苏卿纤细死亡右臂,见到那精致的金铃后。眼眸瞬间渐渐清明。
他抿唇一笑腮边的酒窝越发美艳,“卿卿的话着实让表哥伤心了呢!表哥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我最宠爱的表妹呢!”
身形一转背对着方苏卿,凉薄的月光下显得他修长的身影越发的凄凉。
方苏卿依旧低垂着头,面纱下的唇角冷嘲着勾起。如若她是那个傻傻的方苏卿一定会就这样的相信的,但是此时的她早就不是那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方苏卿了。
“表哥不要怪卿卿。如今只能倚靠表哥而已。卿卿只是太害怕了!疑心表哥了,真的对不起!”她的声音清冷,带着淡淡的凄凉。不过是装而已,他可以装的完美无缺也就不要怪她手段阴毒。谁为谁好?谁为谁死?她知道绝对不会是眼前的这位传说中最为疼宠方苏卿的安林公子。
楼主我是一位远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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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又何妨(四)
  “卿卿就不要乱想了。只要记得表哥不会害你就是了。”安林靠近方苏卿轻轻揉了揉她墨色的长发。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方苏卿面纱下的嘴唇冷冷的勾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轻声应着他的话。
真正的方苏卿恐怕至死都始终相信着这位表面完美的大燕双绝安林。微凉的风撩起方苏卿额前的长发将她眼底的情绪遮盖住。只让人觉得她有多么的沉静落寞。
似乎是觉得此时的方苏卿沉静的有些落寞。安林微一蹙眉,纤长的手指折下手边一朵开的妖媚的金色鸢尾花别在方苏卿的发髻里,轻笑一声,“卿卿,还是别乱想了!下次回来,表哥就带你出去。你要是还喜欢江宁王表哥一定会把他从方莲惜手里抢回来的。”
纤长的手指轻抚过别在发髻上的金色鸢尾,眉眼微挑,方苏卿抬脸对着他微微一笑。既然要装怎么能够不装全套呢。
她轻轻拽着安林宽大的衣袖撒娇道:“那表哥一定不准撒谎。说好了的,不准耍赖!”
“好,好,好,表哥绝对说话算话!卿卿竟可安心!”安林宠溺的抚着她的发顶,漆黑的瞳孔有一丝不知名的电光一闪而过。
方苏卿压抑住眼底的一丝冷嘲。当作没有看到安林眼底的微光。乖巧的应着安林。
微凉的风拂过一地妖艳的金色鸢尾,方苏卿适时的清咳一声。安林的眸色沉了沉,很快莞尔一笑轻扣一下额头,略微埋怨的说道:“瞧我这个当哥哥的。这院里夜里更凉了,卿卿你身子弱快些进去。别在这风口站着了。若是冻病了可就是表哥的过失了!”
方苏卿面纱的唇轻抿一下。果然是这样,温柔体贴的面具恐怕哪个女子都不能抗拒吧。她略微低垂下眉眼,遮住眼底冰冷的寒光。表面上的她此刻就如同是一个依赖哥哥不忍离别的小女子,实际上她现在只不过是在冷嘲而已。她现在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到要看看这位大燕传诵的安林公子到底会对她疼宠的妹妹做成什么样。
“那表哥先走了!你自己快些进去吧!”安林不着痕迹的扫一眼低垂着头的方苏卿,轻抿一下唇瓣,宽大的衣袍甩开一抹弧度转身离去。
微凉的夜风拂动一地的金色鸢尾,安林墨色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寂静的茗西苑。只余一缕淡淡的血腥气飘散在醉人的鸢尾花香中。
安林公子世人皆为称颂的大燕双绝其实也只不过是个贯会利用人的伪君子吧!明明是为了躲避追杀,躲到了自家最疼宠的表妹的住处却是这样的利用他的好表妹啊!到底真正的方苏卿是怎么死的?粉蝶有是不是受了他的指使才将消息告诉方苏卿的还真是耐人寻味啊!疼宠,如今看来还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方苏卿遥望一眼安林离去的方向,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冷嘲的意味,“哼,表哥,真是可笑!”
她水绿色的衣衫划过妖艳的金色鸢尾。纤瘦的身影渐渐朦胧在金色的鸢尾花丛中。
半月后燕京街头
暮色燕京,熙熙攘攘的街头,一把青色的纸伞在密集的人群中留下淡淡的剪影,那人水绿色的身影隐在纸伞的阴影下。身形如烟般朦胧。四周步履匆匆的行人纷纷选择避让。那把青色的纸伞上点点艳色的粉色桃花暮色中显得妖异异常。
那水绿色的身影快的像一抹电光在汹涌的人潮中瞬间不见。再次出现已经是在荒凉的城外。
夕阳渐渐沉下,露出一角弯弯的新月,在荒凉的城外投下遍地凉薄的清辉。远处有凄厉的杜鹃啼血的声音,荒凉的一个小丘呈现在凉薄的月光下。浓郁的血腥味跟腐烂的臭味从那座矮矮的小丘上传来。有悉悉索索的老鼠啃食的声音。那悉悉索索的啃食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可怖。
那抹水绿色的人影猛地停下,漆黑的瞳孔冷冷的看向那低矮的小丘,狭长的眉微蹙。见到有人的出现,那一只只硕大的老鼠停顿一下却是没有离开,猩红的眼睛反射着可怖的光芒。方苏卿不动声色的握紧手中的伞柄,眼眸犹如寒冰一般凝起。
楼主我是一位远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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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又何妨(五)
  空中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轻吟声,寂静的荒野那低低的声音如同勾魂的死亡之歌。方苏卿站在原地未动,微凉的夜风扬起她水绿色的衣角。
仿佛是感受到了那低矮的小丘上浓浓的鬼气跟怨气,那歌声竟然越发的靠近。方苏卿漆黑的眼眸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恐怖的枯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荒野里渐渐清晰。惨白的月光渐渐照射到整个小丘,惨烈的尸体被横七竖八的扔在那里。一地腥臭的残肢断臂,硕大的老鼠跟食肉的乌鸦密集的包围着腐烂的尸体。整个景象如同可怕的修罗地狱。这正是燕京最大的乱葬岗。
那歌声越发的飘渺几乎已经到了近前。乱葬岗上却渐渐出现个诡异的情况,一具具死相惨烈的尸体从地上机械的爬起。空洞腐烂的眼睛遥遥的望着那一弯惨白的月亮。整个情景说不出的可怖。地上硕大的老鼠跟漆黑的乌鸦吱吱狂叫,在惨白的月光下一双双眼睛泛着猩红的色彩。方苏卿不动声色的扣住右臂上制作精美的金色铃铛。
妖异的一弯妖月下,只见那人懒散骑在一只通体雪白的大雕之上,一袭黑色绣织繁复的黑色锦缎随风轻舞,一手操纵着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箫,另一只手正闲散的把玩着一颗镶了白骨之花的翡翠,那未加挽起的三千墨发随风轻扬,拂过那人细如柳叶的眼眉,狭长完美的双眸懒散的盯着翡翠中的白骨之花,如蝶翼一般的睫毛轻微抖动,俊秀的鼻梁,嫣红如脂的唇妖娆的勾起,竟是连女子都没有能与之相比的绝世之貌。果然,如此妖异的情景他真的就那样出现了。
四周是诡异的尸体在机械的动着,整齐的从她身边穿过,浓烈的尸体腐烂的味道让她忍不住蹙起眉头,但是她却倨傲的挺直背脊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墨色的发丝被微凉的风扬起,只剩下一双冰冷如同寒冰的眼眸紧紧绞住空中的那人。
那大雕之上的少年缓缓抬起脸来,绝美的容颜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异常美艳。仿佛是感受到地上那双冰冷的眼眸,他浅浅的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与那双眼睛的主人对视。
两双眼睛一个寒冷如冰,一个带着浅浅的戏谑。只一眼就快速分开。但这一次的对视却是改变了许多人一生的命运。
恐怖的尸体渐渐聚集到他的脚下,密集的跪在他的脚下。那少年魅惑的笑着,嫣红如脂的唇瓣在惨白的月光下反射着莹润的光泽。他漆黑的瞳孔漫不经心的扫向尸体最后方的那一抹水绿,狭长的眼眸微眯带上一抹浅浅的戏谑。
方苏卿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的跪下,微凉的风扬起她墨色的长发裹住她深邃的瞳孔。她宽大的衣袖下纤长的手指一根一根紧紧攥起。她此生只跪过她一直敬爱的父君,但是她敬仰的父君却把她绑在南疆神圣的祭台上将她烧的尸骨无存。她的声音沉静的可怕,“参见鬼宗大人!”
鬼宗一只手托着腮,清浅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绿衣少女,即使跪在地上也依旧掩盖不了自己本身的那身倨傲。他轻抿一下姣好的唇瓣,漆黑的瞳孔划过一丝浅浅的戏谑,但是声音却是冰冷的可怕,“逆天改命的活死人也敢出现在本宫眼前,你不怕本宫真的动手杀了你吗?”
“怕......”方苏卿没有丝毫犹豫,纤瘦的背脊显得过分的倨傲。
鬼宗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精致的眉眼越发像迷惑世人的精魅,“本宫喜欢你的坦诚。”
“那么鬼宗大人要我这个坦诚的鬼侍吗?”方苏卿抬起清秀的脸,用寒星一般的眼眸与之对视。
鬼宗明显一怔,手指托停在翡翠上良久,半晌,唇角的笑容越勾越大,“本宫为什么要要一个坦诚的鬼侍,要说鬼侍本宫身边可是从来不缺,你,就因为的坦诚?简直就是胡闹,你知道鬼侍究竟是什么吗?”
“自然知晓,鬼侍永生永世不得有轮回,没有前世今生,终生接受诅咒,此生不得真爱,不得真情......”方苏卿的眉眼有一丝冷淡的忧郁一闪而逝。
鬼宗闲闲的把玩手中的翡翠,姣好的面容有一抹淡淡的戏谑,“既然知道,还要成为鬼侍,果然有趣。”
诡异的尸体阵营极尽的匍匐在他脚下。他绝美的容颜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异常美艳。
鬼宗座下的雪雕盯着院中的方苏卿低低的叫了几声,似乎有些焦躁,鬼宗清浅一笑,腾出一只手拍拍雪雕的背示意它安静,狭长的眼眸微眯,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我准你成为本宫的鬼侍。”
楼主我是一位远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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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死又何妨(六)
  “但是,我还没确定你是不是我要的鬼侍!”他精致的眉眼显得越发魅惑。纤长的手指捻起一缕墨色的长发,狭长的眼眸略微扫一眼底下的方苏卿浅浅的划过一抹戏谑。
仿佛是应和他的声音。匍匐在地的腐尸机械的站起发出呜呜的叫声。渐渐调转方向对着那抹倨傲的水绿色身影。浓烈的腐臭味即使隔得很远依旧能够闻到。一具具狰狞的尸体渐渐向那抹水绿靠近。高处的鬼宗嫣红如脂的唇微微翘起,一手托腮玩味的看着底下的躁动。精致的眉眼在诡异的月色下显得越发美艳。
只听到那一具具可怖的尸体发出声声尖利的啸声,一双双腐烂的手直直的向地上跪着的水绿身影抓去。微凉的夜风扬起那人墨色的发丝,丝丝缕缕的发丝盖住她的脸显得她越发的沉静的可怕。森森的鬼爪几乎伸到她的眼前,但是她依旧跪在原地一动未动。
一只只腐烂的手刮破那人水绿色的衣衫,浓稠的鲜血将水绿色的衣衫染红,仔细一看那鲜血竟然是黑色的,分明就是中了尸毒。方苏卿却依旧跪在原地未动,低垂的脸被墨色的长发遮盖的严严实实。任由四周狰狞的尸体抓破她的肌肤。才一会就见方苏卿水绿色的衣衫沾染上大片的黑色血渍,抓破的衣衫下大片狰狞的伤口,黑色的鲜血从她狰狞的伤口流出,甚至在地上都留下一片浓稠的鲜血。即使是这种状况下方苏卿依旧未哼一声,只是宽大的袖袍下她纤长的手指一根一根被攥的发白。
鬼宗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刮着翡翠上的白骨之花,狭长的眼眸划过一丝隐隐的不耐烦。他轻抿一下姣好的唇瓣,雪白的牙齿咬一下下唇,深邃的瞳孔有隐隐的不耐,纤长的手指轻抬起手中碧绿的玉箫。那玉箫在凉薄的月光下反射着诡异的翠绿,底下的尸体跟着他的玉箫纷纷退离有条不紊的回到了低矮的乱葬岗。
只一瞬间就见那人修长的身影已经到了近前,鬼宗手中的玉箫挑起方苏卿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匍匐在地的方苏卿。他手中的玉箫微微用力紧紧几乎要刺穿她的下巴,他嫣红如脂的唇冷魅的扬起,声音竟是邪魅冷酷的可怕,“你真的很能忍!你这样的人养在身边,若是养不好的话可就会成为本宫最大的祸害。”
方苏卿没有应声,只是嘴角自嘲的勾起一抹弧度,漆黑的眼里有一丝嗜血的光芒划过,她就知道会是这样。鬼界之主鬼宗果然是手段冷酷做事狠绝啊!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浓稠的黑色鲜血顺着她的起身滴落在冰冷的地上。想要转身离开,浓稠的黑色鲜血在地上形成浅浅的一小摊。地上翠绿的草在碰到那黑色的血液瞬间枯黄一片。
鬼宗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他只是浅浅的笑着,状似无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翡翠。墨色的长发划过他的脸颊。他收起翠绿的玉箫,声音暗哑,“你若是敢背叛本宫,本宫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记住了吗,本宫的鬼侍。”
方苏卿抬起沾上血渍的面纱下的脸,诡异的笑声从她的喉间传出,惨白的月光下,她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般可怖异常。
鬼宗一滞,瞳孔不自觉的收缩,倒映出方苏卿伤痕累累的水绿色的身影。如此情景诡异的可怕!
“主上尽可放心,小人会永远效忠主上,扫除阻碍主上一切障碍,不会让主上让小人尝到求生不得求死无门的感觉。”方苏卿深邃的眼眸紧紧绞住鬼宗漆黑的瞳孔。声音暗哑的就像是被扼住脖子硬挤出的模样一般。
鬼宗好看的眉微蹙,紧抿住唇,只一瞬间又坐到了雪雕身上,状似无心的把玩着手里通透的翡翠,另一只手半托着下巴,微凉的风扬起鬼宗墨色的长发,他白皙的肌肤在黑色的背景下越发的刺激着人的眼球,如若不是知道他是鬼宗,几乎就让人以为他只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他扫一眼底下的方苏卿冷魅的笑道:“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她水绿色的身影倨傲的站起,但是依旧能够看到她在轻微的颤抖。她深邃的眼眸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纤瘦的身影微微动一下,就有浓稠的黑色血液就滑落在地。
鬼宗狭长的眼眸不由的轻眯一下,划过深沉的危险气息。纤长的手指就顿在翠绿色的翡翠上,白皙的手指泛着莹润的光泽。果然在他的眼里这个女人实在是倔强的可怕。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可恶的令人发指。
楼主我是一位远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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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死又何妨(七)
  即使因为疼痛她止不住的在颤抖,但是她依旧倨傲的挺直背脊,浓稠的黑色血液顺着她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渗出将她水绿色的衣衫沾染的可怖异常。果然她颤抖的走了两步终于重重的摔倒在地。枯黄的泥土混合着粘稠的黑色血液混在她的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她那可恶的倔强。
鬼宗狭长的眼眸轻眯一下,有嗜血的红光一闪而过,他纤长的手指就顿在诡异的白骨之花上。那白骨之花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诡异异常。
果然,那个倔强的女人依旧不肯认输,拼尽全力的想要爬起来,只是摇晃的越发厉害。
鬼宗的眉越蹙越紧,森森的白骨之花生生的被他揪下一片花瓣瞬间就碎裂在他指尖。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说她身上受了多重的伤,就是那么多剧烈的尸毒发作起来还想自己站起来自己回去。真是异想天开,实在是个倔强的女人,都不知道示弱的!
在反复的实验了几次,她终于重重的摔倒在冰冷的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绿色的面纱被擦破露出她狼狈的脸,墨色的长发撒在冰冷的地上。若不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几乎就要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具死相惨烈的死尸罢了。
鬼宗闭上深邃的眼眸,一只手拍拍座下的雪雕。那雪雕不情愿的低鸣一声磨磨蹭蹭的叼起地上犹如一具死尸一般的方苏卿展翅飞走。
惨白的月色下,低矮的小丘上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啃食声,凄厉的乌鸦的叫声越发的可怖。
方苏卿再次清醒的时候是被剧烈的疼痛惊醒的。她的身体被锋利的匕首划开,每一刀都搓着她的每一寸骨肉。粘稠的鲜血顺着搓开的伤口一路蜿蜒。不断滴落到地上形成浓重的一滩鲜血。极致的痛楚几乎让她眼神涣散,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如同破竹管般的嗓音发出破碎的呻吟,苍白的嘴唇她咬的鲜血淋漓。
冰冷的声音刺激着她,将她从极致的痛苦中拉回思绪,“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了。连这点痛苦都忍受不了。到底值不值得你付出了这么多?”
她嚯的睁开眼睛,瞬间清醒过来,双眼森森的泛着怨毒的气息,锋利的指甲狠狠嵌进掌心,她的声音如同漏风的破竹管却清晰可闻,那副模样活脱脱的就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欲噬人肉,“我不会就这样死的。你只管动手就是。”
执刀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他面色苍白的仿佛已经上千年没有见过阳光冷的可怕。面容却是异常的清秀。他的目光冷的像雪,仿佛他手术中的她只是个失了生息的死人而已。他甚至没有替她麻醉就让她这样在极致的疼痛中沉沦。方苏卿不自觉的咬紧鲜血淋漓的嘴唇,极致的去控制她难忍的痛楚的呻吟。
锋利的刀刃反射着雪亮的光芒,她只能感觉到剧烈的难以言说的痛楚越来越重。一直到了对那剧烈的疼痛已经到了麻木的程度。
密集的刀锋不断割破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她狭长的眼眸轻微的眯一下,浓稠的血腥味萦绕在她的鼻端。她身上的痛楚已经麻木,轻蹙一下狭长的眉,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等待着这场痛苦的蜕变的结束。
离手术台不远的地方。有明媚的阳光投下,点点尘埃在明媚的阳光下飞舞。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一刀终于结束。执刀的少年微不可见的吐出一口气,他雪色的眼眸扫一眼方苏卿,轻蹙一下狭长的眉。看来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女人。这种极致的痛苦下还能一直保持着清醒果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浓稠的鲜血在地上聚集了一滩。似乎是感觉到少年审视的目光,面容扭曲的方苏卿突然对他邪邪一笑。少年几乎被她的这邪气的笑容扎痛双眼。他收拾的手指不由的顿在了空中。雪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的脸。
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就是这样依旧倔强的可怕。果真是鬼宗那怪人带回来的,就像鬼宗那个怪人一样怪的令人讨厌。
但是方苏卿却是猝然晕倒,墨色的长发被汗水打湿紧紧黏在她的脸上,她整个人如同一只海妖。苍白的脸上只留一抹斜肆的笑容挂在唇角。那种诡异的笑容挂在她苍白的唇角显得竟是妖艳异常。
那苍白的少年伸出纤长的手指抹掉她苍白唇角上的血渍。粘稠的鲜血在白皙的手指上显得艳丽而美艳。他苍白的面容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他冷笑一下,转身离开不去在意如同死尸一般的方苏卿。寂静的室内只能听见踢踏的木屐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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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死又何妨(八)
  浓重的黑暗无边无际的席卷而来。密蚀的疼痛突然不断拉着她混乱的思绪。大片大片热烈的红炎烈火汹涌的燃烧仿佛要将她燃烧的尸骨无存。
她仿佛依旧被紧紧的困在那诡异的祭台上。亲眼看着她最心爱的弟弟被婉音用钝刀活活剐死在她眼前。她纤瘦的身子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楚。她的心脏在绑上祭台的那天就被剜了出来。为了让她不那么痛快的死去。她被施了无上的南疆秘术。但是,那失去心脏的痛楚却是痛楚的无以复加。极致的痛楚一点一点蚕食着自己的神经。
但是心脏的痛楚却比不上青予凄厉的嚎叫声。青予的嚎叫声如同一把钝刀在一刀一刀剜着她的肉。她的双眼血红流出浓稠的血液道道血痕,因为过度的嘶声痛叫,她的喉咙已经咳出血来。苍白的唇角那浓稠的鲜血显得更加的惊心动魄。让她越发的像地狱的恶鬼。
她猩红粘稠的鲜血留在诡异的青色祭台上。浓重的血腥味即使离得很远依旧能够清晰的闻到。
浓烈的红炎烈火妖艳的烧来。炙热的感觉灼烧的她痛苦难忍。又是无尽的黑暗铺天盖地的袭来,将她拖进无尽的深渊。
她痛苦的嘶叫一声,喉间一股浓稠的鲜血再也抑制不住,瞬间喷出。浓稠的鲜血顺着她苍白的唇角斜斜滑下。她猛地张开眼睛,手指根根用力的攥紧泛着苍白的光泽。她痛苦的咳嗽一声,苍白的手指紧紧捂住苍白的唇,有粘稠的血从她的指缝渗出。
“你醒了?”少年双手环胸,冷冷一笑。果真只背负着血仇的恶鬼即便受了这般非人的痛楚依旧能够清醒过来。
她的眉眼显得越发的深邃。她低声清咳几声,声音虽然沙哑却能够听清,“多谢大人相救!”
“救?”那少年苍白的面容上挽起一抹冷笑,棱角分明的脸与她惨白的脸越靠越近,他纤长的手指捻起她一缕墨色的长发,“你到底是谁,能有本事让成峤救你回来?这世上没有人会想成为活死人。你舍弃一切也要成为活死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苍白的唇角绽放出一朵妖艳的笑容,不去在意他冰冷的模样浅笑道:“原来鬼宗大人叫成峤啊!”
那少年一滞,能清晰的看到他苍白的容颜上青筋突起。他猛地将方苏卿纤瘦的身子推到在雪白的床上,他用力很猛甚至别有用心的撞到她的伤口,看到方苏卿因为疼痛痛苦的模样,他却冷哼一声:“成峤要你回燕京。最近南疆的罗生门不怎么太平他要你见机行事。”
方苏卿痛苦的表情凝结在她苍白的脸上。一双冰冷的眼睛竟然意外的变得妖冶起来。她冰冷的手指无意识的一根一根攥紧泛着森白的颜色,有细密的血线都顺着掌心流了下来,将雪白的床单染得如同红梅绽放。但是她却仿佛未觉,漆黑的瞳孔有隐隐的红光一闪而过。
那少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茶色的瞳仁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他双手环胸,苍白的唇角冷冷勾起一抹嘲讽般的笑容。
罗生门吗?即使过了这么久,罗生门的人依旧那么迫不及待的来到燕京了吗?她真的要感谢鬼宗了!若不是成了他的鬼侍,她恐怕不会那么快的与罗生门的人遇见。
不过,传说中的鬼宗确实是心思缜密啊。如果她的能力不够的话直接被罗生门的人杀掉只能怪她的命不好了。若是她的能力强到将罗生门的人收拾掉的话依旧会有两种可能。一是,被鬼王宗重用。二就是因为能力过强直接被废掉。
方苏卿纤长的手指捂住苍白的唇,压抑的低咳几声,漆黑的眼眸越发的深邃。
那少年冷冷一笑,冰凉的手指突然紧紧扣住方苏卿手臂上的伤口。方苏卿浑身一滞,苍白的面容因为疼痛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茶色的瞳孔紧紧绞住她,声音冷的像冰锥,“你果然是南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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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死又何妨(九)
  方苏卿浅浅一笑,清秀的眉眼却带着淡淡的妖冶气息,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大人的能力,小人甘拜下风!”
他茶色的眼眸微微闪烁一下,他深吸一口气,本就冰冷的脸显得越发的冷傲,“南疆?你是南疆的什么人?懂得活死人秘术的你,应该不是简单的南疆人吧?”
方苏卿低垂下脸,淡淡的阴影晕染在她的脸庞,卷翘的睫毛投下一点小小的阴影,显得异常的冰冷,“大人确实很是精明!只不过这么精明的大人又怎会沦为鬼宗大人的手下呢?“
“激将法对我没用!”虽是这样说的但是那少年纤长的手指却是紧紧的扼住了方苏卿纤细的颈项。他苍白的脸越发的棱角分明,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的缘故青色的经络隐约可见。
方苏卿冷冷一笑,因为窒息而缺氧的脸显得更加的死白,口气却是带上了浓浓的嘲讽意味,“小人的主子是鬼宗大人,现在的大人恐怕不好杀了小人。”
然而听到这话的少年手上却是越发用力,青色的经络隐隐的突起。方苏卿只能被迫的张开嘴想要吸取更多的氧气如同一只搁浅的鱼。她漆黑的眼眸闪烁着浓浓的不甘和怨气如同烈火红莲一般汹涌的燃烧着。甚至将她的眼睛染得通红犹如恶魔嗜血的眼睛。她的手指根根攥起,隐隐发出骨头强有力的咔咔声。
但是,那少年却是猛地松开了手。扫一眼伏在床上大口喘息的方苏卿,茶色的眼睛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微光。突然决然的转身看也不看一眼如同困兽的方苏卿。
他的身影逆着光只能看清轮廓。整个寂静的房间就只能听见那少年清晰的木屐声渐行渐远。
而伏在床上的方苏卿冷冷的看着那少年离去的方向,嘴角翘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她双眼艳红如血,轻舔一下干裂的唇瓣,如同一只嗜血的魔兽,“你以为这样做我就能够安分了吗?我要他们即使就是死了也要魂魄不宁。想拦我就别怪我下手无情。”
诡异的黄泉路艳色的彼岸花肆意横生,艳色的彼岸花与阴森的白骨交缠。森森怨气在寂静的黄泉路上肆意横生。一抹修长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诡异的黄泉路。黄泉路上深沉的怨气将他纤瘦的身影包围。只能听见寂静的黄泉路上那人清晰的木屐声踩在枯骨上的塔塔声跟诡枯骨断裂的声音。一抹森蓝的火光明明灭灭的出现在在怨气森森的雾气中。
他修长的身形渐渐清晰出现在黄泉路的尽头,手中的森蓝色的长明灯明灭不定,艳色的彼岸花在他脚下逶迤绽放,极致的视觉刺激使得他修长的身影越发诡异。
黄泉路前有一条森森的忘川河,淡淡的蓝色磷火在忘川河上漂浮。空气中隐隐有凄厉的厉鬼嚎叫声。不时有森森的鬼爪森冷的忘川河里伸出。艳色的彼岸花一路延伸到忘川河边。仿佛是通向森森的地狱之路。妖异的圆月将冷冷的清辉洒向诡异的忘川河。冰凉的风将一地艳色的彼岸花吹倒,迷离了人的眼睛。越发显得眼前的情景诡异非常。
他站在忘川河边,漆黑的瞳孔始终盯着忘川上森蓝色的磷火。手中的长明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吸引着众多不得往生的怨灵不断从忘川河面飞向他修长的身影。那凄厉的怨灵一张张惨白的脸就那样贪恋的围绕着他,不时的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舔一下诡异的长明灯。
那人却并不在意,等了许久,一直到诡异的月逐渐西沉。森蓝色的长明灯光印在那人清秀的容颜上,印出他苍白的脸庞。他漆黑的瞳孔紧紧盯着诡异的忘川河,眉头微蹙,声音带着浅浅的无奈和苦涩,“都已近千年了,你还没有出现啊!你到底要我等多久啊,红瑶.......”
他轻微的叹息声瞬间消散在诡异的空气中。良久他只能苦笑一声,将手中的长明灯瞬间熄灭。空中的怨灵瞬间暴动起来。声声嘶吼向着那人纤瘦的身影扑了过来。那人站在原地未动,手中的长明灯瞬间消失在他手中。他茶色的眼睛冷冷的扫向那些暴动的怨灵。那些怨灵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瞬间顿在空中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只只不甘的吼叫几声飞回诡异的忘川河面。
那人遥望一眼妖异的圆月,诡异的身体渐渐如风絮般消失。徒留一地艳色的彼岸花妖娆的绽放与森森的白骨交缠。森蓝色的磷火明明灭灭的在寂静的忘川河上燃烧。诡异的气氛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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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死又何妨(十)
  鬼王宗的夜长的可怕,天上的月就如同泼了鲜血一般。遍地盛开妖异的彼岸花,远远近近的飞着森蓝色的磷火,声声凄厉的厉鬼嚎叫声将鬼王宗的夜变得越发恐怖。
“我只是想知道鬼宗大人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小人?”方苏卿抚着依旧伤痕累累的右臂,恭敬的跪在长长的阶梯下。冰凉的夜风扬起她水绿色的面纱,露出她冰冷的眼眸犹如一只冰冷的妖。
那阶梯阴森的可怕,如同通向幽冥鬼域的道路,诡异华丽的纹饰一路交缠通向阶梯的后方。
鬼宗就站在那那阶梯的最上方居高临下看着匍匐在地的方苏卿。冰冷的眼神如同地上的方苏卿只是个了无声息尸体。他宽大的衣袖被冰凉的夜风吹的猎猎作响,他轻笑一声,声音却是无限冰冷,“死?你愿意死吗?背负血仇的怨鬼好不容易拥有的命你舍得放弃?”
方苏卿面纱下的嘴微微翘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果然是鬼宗啊,心思通透在他面前就仿佛无处遁逃一般呢。她纤瘦的身子慢慢从地上爬起,冰凉的风吹到她纤瘦的身上,她微微踉跄一下,显得她纤瘦的身体更加孱弱,“小人也发过誓要永远效忠大人,会扫除大人面前所有的障碍。”
阶梯上的鬼宗听闻此话,竟是微微一滞,表情瞬间变换莫测。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隔着长长的阶梯遥遥的看向方苏卿深邃的眼睛。
只这一瞬仿佛时间静止,冰凉的夜风扬起两人墨色的长发,丝丝缕缕的扬在冰冷的空气中,只有远处几声凄厉的厉鬼嚎叫声。
鬼宗墨色的袖袍轻扬,他精致的眉眼如同浸了一层寒霜,宽大的袖袍下纤长的手指不动声色的松开。他嫣红如脂的唇轻轻挽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方苏卿,这是你说的,本宫倒要看看你究竟会怎么为本宫扫除本宫面前的所有障碍。”
他冷冷的扫一眼阶梯下的方苏卿,不尽的嘲讽意味,转身离去。
方苏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深邃的眼眸轻微的眯起,有淡淡嗜血的红光一闪而过。她没想到,鬼宗一直没有放弃想要了她的命,果然是心思残忍手段阴毒的鬼宗,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地相信别人的。如果不是她的誓死效忠,现在的她只怕要身首异处了吧。
她冰冷的眼眸遥遥看向诡异的妖月,水绿色的面纱随风轻扬,凉薄的月光将她的身影无限的拉长显得孤寂又起凄凉。
深沉的秋色将整片林子染成黄色。片片黄色的落叶随风辗转飘零厚厚的平铺在地上。一架疾驰的马车在浓密的树林里穿梭。整个林子静的只有疲惫的马沉重的呼吸声。诡异的寂静让赶车的车夫越发胆颤心惊,但是他根本不敢停下。粗糙的缰绳摩擦着他的掌心,因为用力过猛那缰绳带着车夫掌心里新鲜的血液。
突然,片片枯黄的叶像是锋利的利剑瞬间割破赶车人的喉管。新鲜的血液溅到枯黄的落叶里。赶车人身子一歪直直的栽倒在地瞬间没了呼吸。
而马车因为失去了赶车人的控制,那马癫狂的向前冲去。荡起一地枯黄的落叶。
马车上方,像是鬼魅一般瞬间出现三个人影。墨色的衣衫被狂烈的风吹动的猎猎作响,三人对视一下,纷纷抽出腰间的武器,默契的将武器快速深深的插进马车内部。马车里传来人痛苦的蒙哼声,新鲜的血液从里面流出,渗出马车留下一地浓重的血线。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挥剑劈开了半边的马车门帘。
马车里的人死像极其惨烈,整个身体几乎被戳成了马蜂窝,喷溅出来的血液将整个马车都染成红色。那人圆睁着双目显然死不瞑目。
三人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对视一眼眸光微沉。其中高挑的一位少年轻微蹙了蹙眉,“我们被摆了一道。真正的人已经进燕京了!”
那三人跳下疾驰的马车,身材窈窕的那位少女抽出腰间的宝剑一剑刺穿了马的喉管。那马还未来的及挣扎就应声倒在了林间。新鲜的血液将枯黄的叶染成红色。另一位双手环胸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声音沉静的可怕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只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我们进燕京!”
冰凉的风吹起一地枯黄的落叶。干冷的风中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三人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寂静的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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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口蜜腹剑(一)
  南疆皇宫
精致的繁花殿袅袅檀香熏染,艳色的秋海棠逶迤绽放在整个繁花殿,远远看去如同一地鲜艳的血色。层层叠叠价值万金的晚纱将繁花殿遮引起来。
正殿中的女子慵懒的躺在软榻上,三千墨丝倾泻而下。狭长的眉眼,眼尾一颗妖娆的血痣,妖娆的红唇,精致的容颜几乎勾魂摄魄。她身材窈窕迷人,虽然躺着却依旧能看到衣衫下玲珑有致的身体,妖娆的红色逶迤铺地,她一只手托着下巴,闭上眼休养生息。
身后的晚纱轻轻撩起,将她的身影衬托的朦胧而雅致。
一阵冰凉的风吹过,轻柔的晚纱随风飘动。一个朦胧的人影出现在那女子的塌下,那少年身材修长,一身墨色的长衫,一幅清秀的眉眼,但是声音却冷的没有温度。
“东辰家的小鬼跑到燕京了!”那少年虽然称她为公主,却对她不是主子般的恭敬,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那软塌上的女子却猛地睁开眼睛,冰冷的眼眸狠狠的刮了那少年一眼,“即使过了这么久,你依旧不肯叫本宫一声主上吗?”
那少年冷冷一笑,嘲讽的看着软塌上的红衣女子,声音带着不尽的嘲讽,“主上?小人的主上只有贤王,若说能称得上主上的女子,小人也只承认长乐公主而已。”
“你.......”那红衣女子猛的从软榻上站起,漆黑的瞳孔夹杂着浓浓的烈焰。她居高临下的指着塌下的少年,声音阴冷如鬼,“傅麟,本宫是你的主子的女人,就是你的主子,本宫可以要你生不如死,不要以为你是王的人,本宫就不敢动手。本宫是南疆千年以来最受宠的公主,是南疆的福星,是南疆独一无二的公主。”
傅麟低声冷笑,根根手指紧紧攥起,因为用力过猛,青色的血管的隐约可见。南疆千年以来最为受宠的公主?南疆的福星?多么的可笑,南疆的福星早就死在南疆十年前的祭台上了。就是被她活活逼死在祭台上的。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代替了吗?呵,果真可笑。
再没有看一眼软榻上的红衣女子,墨色的身影快速的离开繁花殿。不只是因为不愿见到她可憎的容颜,更是因为这座繁花殿当年就是公主的宫殿。
那女子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漆黑的瞳孔闪烁着怨毒的光彩,那贱人即使是死了依旧有人对她念念不忘。那贱人真的是死的让她不痛快,她就应该把那贱人试过南疆千万种的蛊毒,让她即使是死都不得安宁。
软塌下出现了一抹窈窕的人影,那少女容颜清秀异常,却是低低的垂下头,恭敬的跪在软塌下。那红衣少女猛地抬脚一脚踹到塌下的少女身上,“贱人,本宫养着你们,连个毛头小子都杀不了?东辰步那小子,本宫要他碎尸万段。该死的东辰,帮过那贱人的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少女默默的承受一声不吭,依旧恭敬的跪在地上。也不敢伸手捂住伤口。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恐怕又是一片青紫了吧。还真的是婉音的作风啊。深吸一口气,恭敬的跪在地上将地上精致的红色绣鞋呈到她的面前,声音沉静如水,“请公主保重身体,穿上鞋子免得着了凉。”
那红衣女子终于将正眼落在她的身上,妖娆的红唇邪邪的扯出一抹弧度,宽大的袖袍一甩,她随意的坐在软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塌下的少女。
少女跪在地上膝行前进,恭敬的将精致的绣鞋替红衣女子穿好。一直低垂着头,没有抬起脸。现在的她只能极尽的卑微啊!她现在除了臣服别无他法。穿好后依旧膝行后退,恭敬的跪在她的榻前,低垂着头等着她的吩咐。
果然,榻上的女子终于心情转好,她轻笑一下,纤长的手指轻抚一下妖娆的容颜,声音带上浅浅的魅惑,“锦雀来罗生门有八年了吧?”
“是,小人来到罗生门已有八年了。”锦雀恭敬的回答,袖袍下的手指紧紧攥起。
罗生门谁人不知婉音公主最是喜怒无常,心思最是捉摸不透。她在十年前将自己的亲弟活活剐死,亲手逼死了自己的亲妹,强逼生父交权。一跃成为罗生门成立以来第一位登上副门主的女子,手段不可谓不毒辣。
婉音轻笑着抬起锦雀清秀的容颜,眉眼带上淡淡的魅惑,“本宫要你去燕京亲自动手。相信锦雀不会让本宫失望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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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口蜜腹剑(二)
  锦雀不动声色的攥紧手指,细密的血线从掌心里流出,“小人,会让公主满意的!”
“好,不愧是本宫看重的人。若是能够利落的完成,本宫就破格提拔你成为罗生门的杀弑。”婉音的容颜隐隐带上几分戾气。她就是要那些帮过那贱人的人不得好死。东辰,既然当初敢帮着那贱人,那么就不要怪她斩草除根。
锦雀紧紧咬住下唇,果然婉音真的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当年的东辰家族只不过是替长乐求了请,现如今就要承受灭族之祸啊。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暗哑,“是,小人定当不负所望。”
“那好,本宫等着你的好消息!”婉音鲜艳妖娆的指甲划过锦雀清秀的脸,有淡淡的红痕留在她的脸上。
“是!”锦雀只觉身上如同被上万条冰凉的蛇爬过,背后惊起一层冷汗,紧紧熨贴着身上的衣衫。
婉音阴冷的一笑,在软榻上坐正。染着红色凤仙花汁的妖娆手指轻轻拢一拢鬓间微乱的发丝,妖艳的脸庞渐渐浮现出魅惑的气息,“你退下吧。若是杀不了东辰步,你就在罗生门的刑堂里剖腹吧!”
锦雀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下,她咬住唇不敢出声,只能恭敬的退出正殿。
婉音这种人向来就是有仇必报之人,心思毒辣难断。活着出了繁花殿真的运气啊。若是她真的杀不了东辰步,在她婉音的手里就等着生不如死吧。她抬起清秀的脸看向广阔的天空,只觉眼睛涩痛。真的是太不甘心了,真的是太不甘心就这样始终压在她的下面,听从她真的命令啊!
在确定锦雀确实已经出了繁花殿,软榻上的婉音缓缓站起,冰冷的眼眸环视整个繁花殿一圈,妖娆的红唇冰冷的挽起。她甩掉脚上精致的绣鞋,白皙的裸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妖娆的一笑,甩开秀丽繁复的水红色的袖袍,手指轻轻抬起,在朦胧的晚纱里缓缓起舞。
精致的晚纱透出她妖娆的身影,她水红色的衣裳与精美的晚纱交缠,显得异常美艳。只是眼神却是冰冷的犹如噬人的毒物。她冷冷一笑,纤长妖娆的手指划过精致的容颜,声音阴冷魅惑,“燕长乐啊燕长乐,本宫要你即使下了地狱也要死不瞑目。本宫才是南疆真正的公主,燕长乐你这贱人就在地狱里受尽煎熬吧。只要是你在意的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我的好妹妹啊,黄泉路上别忘记了如此惦记着你的姐姐啊!”
暮色燕京,阳光斜斜的照射到燕京的青石砖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传来各式各样的小贩的叫卖声。时不时有异国服饰的路人,果真只天子脚下燕京的风光果真不一般。即使还未到夜晚,但四处都是张灯结彩。四处喧闹的人声、鼓声不断冲击人的骨膜。一柄精致的青色纸伞下那人水绿色的身影如同江南的水墨画。她身边始终有一纤瘦的少年与她并肩。一莽撞的小女孩拿着冰糖葫芦嬉笑着在人群中穿梭。她身后的一位年轻妇人跟着小小的人影。突然,小女孩猛地撞上那抹水绿,鲜红的冰糖葫芦瞬间沾染到那人水绿色的长裙上,在素净的衣衫上留下一抹鲜红的糖渍。那冰糖葫芦斜斜滑下,滚在那人的脚边。
小女孩的嘴一瘪,珍珠一般的泪水瞬间挂满腮颊。方苏卿微微一笑,半墫下来微凉的手拭去小少女腮边的泪水,“姐姐再帮你买一个好不好?”
那小女孩疑惑的看着方苏卿,嘴巴依旧轻瘪,只是明显已经不再嚎啕改为轻轻的抽泣。看着纸伞下一脸笑意的方苏卿重禾一时有点说不出的意味。
小人儿身后的妇人也终于赶了上来,那妇人一把抱起孩子,不住的道歉。方苏卿只是浅浅的微笑,还伸手去逗弄妇人怀中的孩子,显然是全部在意的模样。方苏卿突然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声音难得的沉静,“可以劳烦大人帮小女买根冰糖葫芦还给这个孩子?”
那少年眼角微挑,微微扫了她一眼,转身向身旁的小贩买了一根。那孩子怯怯的扫了方苏卿一眼。方苏卿也不在意拿着一根冰糖葫芦诱哄着她。那小人低头接过,一眨不眨的看着手里的糖葫芦。那妇人不好意思的看一眼少年跟方苏卿,抱着怀里的小人询问到,“娘亲教过你,该怎么谢谢大姐姐跟大哥哥?”
那小人抬起头声音稚嫩的可爱,“谢谢大哥哥、大姐姐!”
方苏卿微微一笑,抚一下小人儿的额发。方苏卿与少年站在原地看着那妇人抱着小人儿渐渐消失在人群中。那小人儿还不忘从娘亲的肩头向他们挥一挥手中鲜红的冰糖葫芦。暮色的光将那两人的身影无限拉长。方苏卿也微笑一下向她招招手。
少年双手环胸,眼角略微扫一下方苏卿,茶色的眼眸有深邃的可怕。
“大人该走了!”她侧身看一眼沉静的少年,轻声提醒。水绿色的身影在青色的纸伞下显得越发神秘莫测。
那少年正是鬼王宗有名的医圣言卿,那少年苍白的脸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下,脸色越发的惨白,茶色的眼睛深沉的可怕,“这就是现世的燕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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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口蜜腹剑(三)
  青色纸伞下投下一片阴影遮盖住她苍白的脸,漆黑的瞳孔闪烁着一抹不知名的光彩。为什么会觉得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呢。她面纱下的唇角嘲讽般的勾起,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大人是燕京人?”
言卿冷笑一下,低垂下头,表情越发的耐人寻味,“燕京......”
方苏卿漆黑的瞳仁微微收缩了下,这么排斥燕京,看来真的不是燕京人呢。那么能识得南疆的众多秘术,言卿的身份有会是怎样的呢?
突然一个行色匆匆的少年猛地从他二人间穿过,因为用力过猛瞬间将方苏卿手中的青色纸伞撞飞。暮色的阳光瞬间扯开那片阴影,方苏卿条件反射的用手去阻挡照射下来的阳光。只一瞬间,苍白的手暴露在金色的阳光下。只见那只露在阳光下的手如同燃烧一般,瞬间露出可怖的肌肤,甚至隐隐冒出丝丝缕缕雾气,浓烈的烧焦腐烂的气味。方苏卿几乎忍受不住,喉间痛苦的呻吟一声。
行进的路人不由停下脚步,纷纷议论这个奇怪的女人。方苏卿几乎惊恐的手上的变化,不断的想要想将伞拿回。她可怖的手越发的令人作呕,一层层肌肤如同暴晒过后的洋葱,一片浓稠的脓血不断滑落,落在冰冷的地上。
身边的路人不住的指指点点,甚至有小孩子因为看到这一景象被吓到哇哇大哭。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怪物啊!快点杀了她,快点杀了她.......”
“救命啊,好可怕,快去请法师捉了这个妖怪。”
“啊,这到底是什么啊?好恶心啊!”
方苏卿漆黑的瞳孔隐隐有嗜血的光芒在闪动,贱人全是婉音那个贱人害她的。她的眼睛赤红如同噬人的兽。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她要受到这种惩罚?为什么她要受尽这种苦楚?为什么她要被万人唾骂?为什么她要被万鬼所噬?为什么她要人鬼不如?
她的牙将牙齿紧紧咬住苍白的嘴唇,猩红的血瞬间将水绿色的面纱染透。手上炙热的灼痛感早就远远不及心里刀剐一般的痛楚。她的眼睛腥红似血,墨色的长发在金色的夕阳下轻扬,模样如同一只从地狱爬出的恶妖。
身边的路人甚至有人向她开始扔石子,扔烂菜叶,尖利的石子擦破肌肤,猩红的鲜血将水绿色的衣衫染透。方苏卿痛苦的闭上眼,猩红的双瞳就这样闭上去,手指颤抖的攥紧,等待着夜晚的降临。只有夜的降临才能将她可怖的面容遮住。认命的承受身边的人向她投来的石子菜叶。果然,在这种状况下她真的无能为力啊!
突然一抹一抹阴影将她罩住。她纤瘦的身子隐在他的阴影下,她睁开猩红的眼睛看向挡住那阳光的人,那人逆光而站。真是没有想到最后的最后,依旧要这个她最不想要帮助的人的帮助。他的手冰冷宽厚,一把将她裹进他的宽大的披风里。苍白的脸显得越发的冷酷,茶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人。
四周的人迫于言卿的魄力,纷纷散了去,只不过依旧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方苏卿手肘微一用力想要逃开,但是言卿却紧紧的压住她的手臂,声音森冷的像鬼,“方苏卿,你想再被人当成怪物,拖累我吗?别忘了,我跟你的任务,若是完成不了,就等着回鬼王宗受死吧!”
方苏卿咬牙,冰凉的手指狠狠的楸紧,“劳烦大人帮小人将那把清油纸伞递给小人。”
言卿茶色的眼睛冰冷的扫一眼低垂着头的方苏卿,眉头微蹙,“你确定还要暴露在阳光下?”
“大人放心,小人这样样子早就不在意了。”方苏卿声音冰冷。她最不愿意欠的就是这个鬼王宗的医圣。这样的人最是让人琢磨不透的。他的冷血残暴是隐藏在他冰冷的面具下的。他的自私冷血是骨子里的。更有甚者,他究竟为何要在鬼王宗里称臣?以他的能力绝对可以有能力建立一个庞大的组织。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留在冰冷的鬼王宗这么多年都不转生。他这样的人一旦爆发的话是最可怕的
她的身影纤瘦的可怕,暮色的阳光虽不热烈,对她来说却是极致的疼痛。极致灼热的疼痛感拉扯着她的思绪。她背对着阳光接过那把青色的油纸伞,伞上艳色的桃花妖艳异常。她遥望暮色中的燕京,冰冷的眼睛散发着怨毒的气息。燕京的天空很快就要变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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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口蜜腹剑(四)
  深沉的夜色渐渐降临,燕京最著名的星宇湖边,有两个纤瘦的人影冷冷的站着,湖边印衬着街道上火红的烛火。带着浓烈的烟火气氛。
“大人可有发现什么?”方苏卿将手中的青色纸伞收好,漆黑的瞳孔绞住一池冰冷的湖水。
言卿茶色的瞳孔看不清什么表情,苍白的脸倒映在冰冷的湖水中,显得如同一只苍白的水妖,他不动声色的捏紧手指,冷笑道:“你自己不也是看出了什么吗?”
方苏卿莞尔一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男人的一双利眼,“大人不也看出了吗?今天小人撞到的人不是简单的人。”
“你果然精明!那人虽然立时就消失在了燕京的街头。但是哪个人绝对不简单。”言卿冷冷的看着冰冷的湖面,荡漾的湖面倒映出湖心亭的模样,隐约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
方苏卿冷冷一笑,漆黑的瞳孔有不知名的光芒在闪动,“大人现在是在未雨绸缪吗?”
言卿茶色的眼睛冷冷的扫一眼方苏卿,“你倒是会喜欢讽刺啊!既然不喜欢的话,你就在这等着吧。若是让他们溜了,后果你自负!”
看着言卿的离去,方苏卿终于微微吐出口气。把这尊大佛请走真是不容易啊!她水绿色的面纱随风轻扬,露出她冰冷的眼眸,泛着森森怨毒的气息。
一缕紫色的雾气幻化出现在冰冷的湖边,方苏卿右臂上绑着的金色铃铛急剧晃动。紫姌飘渺的身影靠在方苏卿水绿色的身边,她眉头紧缩,声音带着淡淡的颤抖,“姑娘,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几乎都要被发现了!”
“他不是还没有发现吗?”方苏卿紧紧攥起纤长的手指。她实在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差点就发现了紫姌。他实在是藏的太深了。她轻眯一下狭长的眼眸,声音冷的可怕,“你跟过去看到了什么?”
紫姌遥遥看一下湖心亭里的人影,声音终于沉静下来,“姑娘要我跟的人是罗生门的杀手!他们在追杀一个南疆的小世子!似乎那小世子已经躲进燕京了。”
“小世子?哪个小世子?”方苏卿冰冷的手指不自觉的深深陷进掌心里,有细密的血线从掌心里流下。
紫姌轻蹙眉头,“似乎是南疆的东辰小世子。”
“你说是谁?”方苏卿猛地转身,赤红的双眼如同一只噬人的魔兽。罗生门到底要做什么?怎么会又扯到东辰家族了呢?
紫姌被她赤红的眼睛吓得倒退一步,自从相遇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是阿布吗?他们要把阿布怎么样?”方苏卿嘶哑的喊出声音,赤红的眼睛狂乱没有焦距。
“姑娘别担心,好不好?他们还没找到呢。你不要担心了好不好?”紫姌想要将她的情绪平静下来。她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东辰,姑娘就变得这么可怕了呢。
似乎是听到她的话方苏卿终于冷静了下来。她的眼神闪烁了几下,赤色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是的,现在的罗生门还没有找到阿布,她还有时间去找阿布,她还有时间。
她足尖轻点,水绿色的身影低低的掠过冰冷的湖面,如同一只恶妖,纤瘦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燕京普陀寺
“师父,沧海阁的秋水又有异动了!”一名小沙弥急急地冲进禅房,慌张的向殿内的各位大师喊道。
上座上的主持放下手中的佛珠,轻声的叹息一声,“阿弥陀佛,终于到了这天了吗?”
下座的一位大师闭了眼,轻轻转动手中的佛珠,“天象早就已经异动了,白鬼已上中天了,如今就连那把妖刀都异动了吗?”
“主持,难道当年的妖刀即使被封印住妖力都不能去除妖性吗?”小沙弥急急地问道,随着窗户看向远处的沧海阁,眉头紧紧簇起。
主持苦笑一声,轻轻转动手中的佛珠,“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当年即使封住妖力依旧不能封住妖性!看来,这把妖刀的主人已经到了燕京了!”
主持推开禅房的窗户,露出深沉的夜色。点点寒星遥遥的闪烁着,其中有一颗红色的妖艳的星星已经到了天空的正中。离禅房的不远处的沧海阁也隐隐发出红色的光芒与天空的白鬼遥遥相对。
天下真的要动荡了吗?那把南疆十年前敬献给大燕的那把长乐公主佩戴的妖刀终于异动了吗?如今的妖刀终于异动了啊!白鬼已上中天,看来是要有毁天灭地的灾难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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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口蜜腹剑(五)
  冰冷的风吹落一地枯黄的叶,地上星星点点的血渍一路蜿蜒。枯黄的叶上粘稠的血液触目惊心,任谁看到都清楚的知道这里一定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一抹水绿色的窈窕身影行如鬼魅的出现,青色的纸伞下她漆黑的瞳孔如一把冰冷的刀。她纤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手中的伞柄,难道即使这样她依旧是来晚了吗?墨色的长发随风冰冷的扬起。只一瞬间,她水绿色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
随着她的离开,一抹墨色的身影瞬间现身。那人苍白的容颜冷峻的没有表情,茶色的瞳孔冰冷的望着方苏卿离去的方向。一缕墨色的长发划过脸颊,显得他清秀的容颜越发的冷峻。
“方苏卿,你果然有趣!”他冷冷的吐出几个词,纤长的身影低低的掠过,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密林里。
浓稠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方苏卿水绿色的身影刹那停了下来。右臂上绑着的金色铃铛剧烈的晃动起来。她伞下的眼睛越发令人琢磨不透。如果阿布出了任何事,她一定要罗生门千倍万倍的还回来。仿佛是感受到她冰冷的杀意,四周枯黄的也翻飞几乎迷了人的眼睛。
方苏卿手上的铃铛自动的甩开,直接穿透数棵高大树木的枝干。浓烈的杀气铺天盖地的袭来,高大的树木瞬间倒下,留出一道诡异的道路。
她的眼睛如同被淬了毒的妖瞳猩红的可怕,随着她的走动,她身上的金色铃铛声声晃动的犹如魔音入耳。她犹如异世的魔神,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来。
对面的杀手已经彻底忘记了原本要进行的任务,纷纷惊愕的看着那个魔神一般的女子。锋利的武器上滴滴答答的滑下猩红的鲜血。
那杀手的剑下是一个衣衫华贵的少年,只是那华贵的衣衫上却是处处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浓稠的鲜血几乎都要将他的衣服染透。那少年仿佛已经没了生息,头发散乱整张脸几乎都埋在土里,猩红的血液一路渗进枯黄的地上。
方苏卿的眼睛瞬间赤红一片,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一只恶兽。她的纤瘦的身形越靠越近,精致的铃铛发出急促的犹如催命的魔音。她头上的青色纸伞点点粉色妖娆的绽放,浓烈的阳光都遮盖不住她全身阴暗诡蛰的情绪。
“你们该死!”她的声音没有温度冷的像冰,面纱外的眼睛赤红几乎都要滴出鲜血来。她要他们全部下地狱,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动阿布?
所有的人惊恐的发现他们现在完全移动不了。那系着金色铃铛的红线无限的延长,一点点勾进人的肌理,猩红的血液瞬间迸溅到地上。
但是眼前那冷鸷的女子却是阴冷的一笑,赤红的眼睛犹如怨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杀手。密实的红线紧紧勒进他们的身体里。杀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密实的红线将他们的身体搅碎。猩红的鲜血溅到金色的铃铛上。竟然显得异常的美艳。
方苏卿一路踏过地上染着猩红鲜血的落叶。她纤长白皙的手指甚至不敢靠近那少年。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人的鼻子,她急剧的呼吸几声,拨开少年蓬乱的头发。她纤长的手指就顿在少年的脸上,她轻轻唤道:“阿布,阿布,醒醒好不好?姐姐过来了,阿布你看姐姐好不好?啊..........”
她痛苦的叫出声,赤红的眼睛流出猩红粘稠的血泪。青色的纸伞掉在她的脚边。强烈的阳光照射到她的脸上。原本漆黑的瞳孔瞬间变得恐怖起来。长着浓浓的阴翳,即使看不清瞳仁,却依旧能够看到她森冷如鬼的眼神。声音渐渐嘶哑,她痛哭出声。婉音、叶云游啊,为什么你们不死呢?为什么要夺她的阿布呢?为什么,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年吗?
方苏卿抱着少年遥遥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只觉全身的鲜血都在倒流,冷的可怕。耳膜在嗡嗡作响,她几乎忘记怎么去忘记呼吸,死死的咽下满嘴的猩甜的。面无表情的看向他,或许应该说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她的声音嘶哑的像鬼,“大人,小人知道你在附近。小人求你帮小人救救他!”
纤瘦的少年渐渐从阴暗处走出,一身墨色的长衫随风飘动,显得他越发的长身玉立。他茶色的眼睛扫一眼宛如血人的方苏卿,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我为什么要救他?你有什么资格求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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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口蜜腹剑(六)
  方苏卿低垂着脸看不清表情,她整个人就像是被血池里捞出来一般,浓烈的血腥铺天盖地。她死死的抓紧东辰步沾满鲜血的手,俯身重重的向着言卿叩首,声音暗哑的仿佛嗓子已经坏掉,“大人,只要你能帮我救回阿布。小人愿意成为大人的药侍。承受所有烈毒以及蛊毒。”
猩红的血将她水绿色的面纱浸红,纤瘦的身形显得异常单薄。
言卿茶色的眼眸微沉,他从不知道这样高高在上的女子竟然也会这样低头求人。即使是帮她不麻醉治疗她的尸毒的时候,她都没有求过他。现在她居然肯为了为了别人这样卑微的祈求。他紧抿一下苍白的唇角,“你确定?成了我的药侍可是要活的更加痛苦。你已经人鬼不如了,还想自己更惨吗?”
每一个人都是极端自私的,他不相信这样她依旧愿意。更何况她是方苏卿,她已经人鬼不如的活着了,她这个人更是极度的自私,说是冷血都不为过。怎么会就这样肯为了别人俯首称臣呢?
难言的沉寂,冰凉的风扬起方苏卿墨色的长发,她的身影在冰冷的风中显得那样的纤瘦。她抬起脸,浑浊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看向炙热的太阳,声音怨毒如鬼,“我已经是这样的人了,还怕什么?若是大人愿意帮我,小人愿意成为大人的药侍。即使是有一日死在蛊毒之下也不会怨恨大人的。”
他茶色的眼眸冰冷的凝起,苍白的脸越发的菱角分明。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愿意。
他吐出一口浊气,纤长的身影慢慢靠近,茶色的瞳孔犹如冰凌一般,“若是他还有一口气的话,我会拼尽全力将他救回。若是他连一口气都没了的话,方苏卿你就替他收尸吧。我也无能为力。”
“多谢大人!”她冷冷的闭上眼睛,纤瘦的身影显得越发的单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言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晕眩了一下,茶色的眼眸微微放大,只觉眼前的世界在轻微的晃动。
方苏卿坐在一棵枯木树下,地上枯黄的叶铺在她的身下,猩红的鲜血染红她的水绿色衣衫,她一动未动仿佛已经没了魂魄。就连枯黄的落叶落在她的身上,她都没有拂去。
“他现在虽然救回一口气,但是三魂七魄已经散了。恐怕已经有三魂入了黄泉。现在需要一个静养的地方。”言卿茶色的瞳孔微收,即便他已经尽了全力。但是以现在的东辰步这幅某样,只能现在将他的七魄稳定住。至于三魂,其实他并没有说出实话。东辰步伤的那么重,他的三魂如果幸运的话是入了黄泉,如果不幸的话很可能已经灰飞烟灭了。
方苏卿空洞的眼神淡淡的看向言卿,一地惨烈的残肢断臂以及浓烈的血腥味。将她的模样刻画的犹如一只没有灵魂的人偶。她淡漠的爬起神来,神色漠然的将青色的纸伞打开,点点妖艳的粉色桃花在浓烈的阳光下异常的美艳,“回方府!方府最适合他的疗养。也希望大人能够一直帮我。”
若是按照以前的脾性,言卿早就甩袖离开了,更有甚者他还会冷嘲热讽几句。但是方苏卿现在这幅模样恐怕他说什么她都不会有什么反应的。他深吸一口气,不动生色的看着眼前已经没有表情的女子。
“主上,大燕的江宁王萧玦已有异动。普陀寺沧海阁里妖刀秋水似乎已经........”一名黑衣男子跪在空旷的大殿上,恭敬的回禀。
王座上的鬼宗,右手支额,嫣红如脂的唇角挑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妖刀也出现了吗?是一定要本宫去大燕吗?哼,话说本宫的鬼侍跟本宫的医圣似乎都进了燕京。本宫不去会会他们,恐怕他们要忘了鬼王宗的规矩了。”
“主上需要小人安排吗?”黑衣男子凝眸。眼前的鬼宗怎么变得越发捉摸不透起来了呢。以前的鬼宗虽然很是难以招架,但是现在怎么有些刁钻古怪了呢?
鬼宗摆摆手示意不要多事。燕京的异动恐怕早就引得各方的人士纷纷汇聚了。他怎么能够放过这么个看好戏的机会。他空守着这座冰冷的鬼王宗,总该要给自己找些乐子才是。好在他的这位鬼侍应该会把燕京的天下搅得更加混乱吧。不愧是他看重的鬼侍,一定会给他带来无限的惊喜。
“本宫记得回纥的小世子似乎要活不成了。本宫要给本宫的鬼侍还有医圣一个大大的惊喜。”他嫣红如脂的唇角妖娆的勾起,绝世妖娆的容颜越发的勾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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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口蜜腹剑(七)
  残败的叶平铺一地,地上遍地尽是搅碎的尸体。浓烈的腥臭味熏得人直欲作呕。
那人窈窕的身影循着一地腥稠的鲜血追到此地。
遍地的残肢断臂,腥稠的鲜血将枯黄的叶全部染红,犹如深秋的枫红,浓烈的腥臭味激的她头晕目眩。她紧紧的咬住嘴唇,只觉眼前尽是猩红的鲜血,将她的眼睛都要染红了。
到底是怎么了?如此手段,竟然能将罗生门千锤百炼的杀手如此残忍的杀害。四周没有剧烈的打斗的痕迹,想来这些杀手是被人一击击杀,甚至毫无还手之力。如此看来,东辰家的小崽子已经被救走了。
这大燕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人呢?难道说她此生都没有出头之日了吗?她要永远被婉音羞辱吗?不,或许这次若是她没有成功的杀了东辰步,她恐怕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到底是谁?锦雀宽大的袖袍下纤长的手指紧紧攥起,青色的血管隐隐突起。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失败的权利了。杀不了东辰步她就一定得死。
方府茗西苑
醉人的金色鸢尾花绝艳的绽放。大朵大朵金色的金色鸢尾在冰冷的风中轻轻摇曳,显得不甚可怜。
言卿墨色的身影不自觉的顿在原地,茶色的眼眸竟然显得异常冰冷,“鸢尾?”
方苏卿低垂的眼尾稍微扫一眼身后的言卿。只觉这样的言卿说不出的怪异。她不动声色的提醒道:“大人,时辰该到了!”
“嗯!”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茶色的瞳孔如同冰锥一般凝起,冷冷的看向方苏卿纤瘦的背影。
他果然还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满院的金色鸢尾,她是打算引魂吗?他跟着方苏卿进到茗西苑内,茶色的眼眸冰冷的凝起。
“堂堂的丞相嫡女就是这样被甩在这么个偏僻的小院里?”他的声音带着冷嘲的意味。
方苏卿冷冷一笑,袖袍下冰冷的手指根根攥紧,“大人明知小人不是方府嫡女,又何必如此冷嘲?”
“呵,果然有趣!方家的大小姐到底怎么死的?”他茶色的眼眸冷冷的扫她一眼。
方苏卿冷笑道:“大人是在怀疑是小人杀了方家的小姐了?”
言卿但笑不语,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纤长冰冷的手指扣上东辰步的脉门,声音带着淡淡的冷意,“你说我要是不小心下错了针,这小少年郎的性命会怎样呢?”
这女人宁可自己死都不会让这个孩子受伤,可见她到底有多在乎这个孩子。
方苏卿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她不动声色的坐在东辰步的塌下,左手无意识的扣住右腕上的金铃,“没想到堂堂鬼王宗的医圣也会这样为难一个小女子。”
“小女子!”言卿几乎要冷笑起来,“我可没有见过哪家的小女子是你这样的!方小姐还是别紧扣着手上的金铃了,我怕你会一时手滑将你手上的金铃甩到我的脸上,我可要毁容了。”
果真是鬼王宗里熬成的人精。方苏卿浅浅一笑,声音带上浅浅的魅惑,“大人说笑了。小人怎会呢?”
听闻此话,言卿茶色的眼眸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信她就有真的脑袋有问题了,“我到不知道方小姐还会如此精通南疆的火媚术。”
方苏卿漆黑的瞳孔略微闪躲一下,袖袍下的手指紧紧攥起,“果真不愧是鬼王宗的医圣!小人实在佩服之极!”
言卿冰冷的眼眸紧紧绞住她,他冰凉的手指紧紧掐住她的下巴,声音冰冷如鬼,“别在我的面前献媚了。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骨子里是改不了的。我有一味能够抵百毒的王草丹,只是这药还没制成,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大的药性。你帮我试药。”
冰冷的药丸含着丝丝缕缕的雾气,那药丸就托在言卿白皙如玉的掌心中。言卿一双茶色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她,姣美的唇斜肆的勾起。
方苏卿狭长的眼眸微不可见的轻蹙一下,以言卿那种睚眦必报、自私自利的性格,果真还是喜欢以折磨人为乐。她接过药丸,纤长的手指撩开面纱的一角,露出一张嫣红完美的樱唇。
言卿不动神色的看着她,只是衣袖下的手指微微攥紧。
果真是医圣配的药,方苏卿只感觉药丸化在口中的那一刻,就有一口炙热的鲜血直欲冲破喉咙夹杂这密实的疼痛。她紧咬住唇,压抑住口中腥稠的铁锈味,“如果没有其他事,小人先行告退。也请大人照顾好阿布!”
看着方苏卿纤瘦的身影强撑着离开,言卿吐出一口浊气,茶色的眼眸冷冷的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东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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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口蜜腹剑(八)
  确定了方苏卿的离开,言卿茶色的眼眸冷冷的凝起。他苍白的唇角隐隐勾起一抹斜肆的弧度。
即便是要痛死,方苏卿也依旧不愿别人看见自己的虚弱。
只是.......
他圆润的指甲轻刮着床沿上的小檀木桌,苍白的容颜越发棱角分明。他只是异常的讨厌方苏卿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始终有着异于常人的倨傲和冷漠,总是忍不住让人想要破坏,想要一点点将她的伪装一层一层剥开来。
“你到底是谁?能够让她这样的人为了你不惜舍命?”他茶色的瞳孔倒映出东辰步苍白的容颜。东辰步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眉眼狭长,睫毛卷翘,唇色苍白失血,怎么看也只能算的上是清秀。而且模样稚嫩,分明就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正太。如何能让方苏卿这样森冷如鬼的人守护着?
虽然他与方苏卿认识的时日不长。但是按照他对方苏卿的了解。方苏卿这人是极端的残忍自私的,手段甚至可谓狠辣,连自己都下的去重手更遑论其他人。甚至即使有人丧生在她面前她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她的冷心冷血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这种东西一旦入了骨是改不了的。所以如果她是认真的,那么东辰步就是她唯一的弱点。
但是方苏卿她很聪明。她完全明白她的所作所为就是把东辰步当成是她唯一的弱点。但是却依旧将东辰步托付给他。如果说是信任他,他绝对不会相信。所以另外一种可能性便是她在用东辰步故布疑阵。但是现在的他还不敢肯定到底东辰步是不是她的弱点。
言卿茶色的眼眸意味不明的看着榻上躺着的苍白少年,轻蹙起眉头。只是现在的他到真的不能动东辰步了。
方苏卿迅速的离开方府,跌跌撞撞的闯进一道昏暗的窄巷里。一口浓稠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她顾不上去擦。只觉密密实实的疼痛丝丝缕缕的从心口传来。她十分明白言卿给的丹药药性强烈。浓烈的血腥味萦绕在鼻端。她死死咬住牙,也不敢随意使用内力。如果她猜的不错若是运用内力痛楚越会加倍。
极致的疼痛让她的瞳孔渐渐涣散,她忍不住低低的发出一声痛楚的呜咽。实在太痛了。那种疼痛不是一瞬,而是一点一点凝聚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疼痛。即使她在遭受万鬼所噬的疼痛都不足现在的十中之一。
她紧紧的将尖利的指甲扣进墙里,赤色的鲜血顺着雪白的墙面一路蜿蜒。显得异常的触目惊心。纤瘦的身子因为疼痛抖得犹如风中的落叶。
果然是言卿,鬼王宗千年以来最毒辣的医圣,真的有本事让他不爽的人生不如死。
方苏卿漆黑的瞳孔渐渐放大,只觉的疼痛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理智。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一抹纤瘦的身影渐渐靠近,眼前的景象摇晃起来。
她痛苦的喘息几声,纤瘦的身子靠着雪白的墙壁斜斜的滑下。
突然靠近的人影捂着受伤的右手急剧的倒退,留下一道猩红的血红。他实在没有想到即使疼痛这样,眼前的女人依旧能够最快的做出反击。
“霍林,你退下!”墨色的长发随风扬起,露出那人精致的容颜,细如白瓷的肌肤,狭长完美的眼眸,俊秀的鼻梁,嫣红如脂的唇轻轻挽起,他纤长的手指略一用力劈在她的后颈。看着方苏卿终于软软的倒下,浅笑道:“倒真是符合你的性子!”
“宗主?”霍林有些心惊胆战的看着鬼宗将方苏卿扶在怀中,不确定的叫道。他此时右手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着,这个女人下手可真是够狠啊!她真的是个毒妇!他很想提醒宗主,但是看到鬼宗的表情,他还是硬给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鬼宗嫣红如脂的唇角邪魅的勾起,狭长的眼眸划过一抹戏谑的笑意,“早就想到,你会这么狼狈了!只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惹到那个鬼面医圣了呢?”
霍林暗自吞下一口口水。整个鬼王宗谁不知道鬼面医圣言卿,只要惹的他一点的不痛快,那自己就要不痛快千万倍。看来,这位姑娘是被鬼宗送去给医圣折磨的。
“靠!”他忍不住爆粗口。看着姑娘的模样分明就是被鬼面医圣虐过了。这是鬼宗自己后悔了吗?现在鬼宗屁颠怕颠的是来接人的吗?还是本来就是鬼宗托付医圣帮他调教人的?
看到霍林满脸的鄙视模样。鬼宗精致的容颜明显的黑了几分,一脚踹到霍林的身上,大声呵斥到道:“臭小子!你给本宫露出那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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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口蜜腹剑(九)
  “宗主,你要医圣帮你调教人就直说。看把人家小姑娘折磨成这样!你倒是好意思!”霍林一脸鄙视,鬼宗都一大把年纪了,明知道鬼面医圣心狠手辣,还这么折磨人家。
鬼宗听的一层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的声音明显都变了调,“小姑娘?”
霍林看他面色阴沉,刚要辩解。就觉得右手上的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而且流下的血竟然变得乌黑。他面色一变,果然是他小看了方苏卿。他只顾着鄙视方苏卿,完全忘记了这个女人伤了他。确实,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小姑娘,她就是个毒妇。
鬼宗挑一下好看的眉,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现在还觉得这是个小姑娘吗?她是本宫现任的鬼侍!”
霍林只觉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乱跳。他鬼宗什么时候有了鬼侍?整个鬼王宗谁不知道他鬼宗成峤是个难伺候的主。鬼王宗那些长老前前后后不知道给他塞了多少,但是却全部没了音讯。现在他倒多了一个鬼侍了?
鬼宗甩给霍林一瓶解毒丹,嫣红如脂的唇邪邪上挑,“行了,别摆着一副死人脸了!以后看到她大不了绕道走就是了!”
霍林只觉面色都要扭曲了,好啊,他堂堂鬼王宗的副宗主竟然以后要避一个小小的鬼侍。
极致的疼痛绞起一阵阵窒息的痛楚,她猛地坐起身来,只觉头上一阵剧痛。方苏卿忍不住去摸,却是是一个巨大的包。
方苏卿一愣,纤长的手指不可置信的顿在那里。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错愕。她分明记得被鬼宗劈昏的时候没撞到什么啊!
这倒是鬼宗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方苏卿。看那模样倒是带了几分天然呆。鬼宗斜肆一笑,唰的一声甩开手中的折扇。
那清晰的声响瞬间惊醒了方苏卿。方苏卿猛地转,就见鬼宗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热烈的阳光下。鬼宗的皮肤本就白皙,在强烈的阳光下越能发现他白皙的肌肤衬着一张绝美的容颜。他宽大的袖袍上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大片的彼岸花。阳光下反射着耀目的光,直刺的方苏卿眼睛发痛。
方苏卿瞬间便了然为什么鬼宗被称为之为美艳无双、风华绝代了。都长成这样了。这那里还是是人能所及的,分明就是只披了一张狐狸皮的妖孽。
似乎是感觉到方苏卿的视线。鬼宗嫣红如脂的唇角微微上翘,形成一抹完美的弧度。
方苏卿觉得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就更加的勾魂摄魄了。
好在这人终于觉得再这样下去,对面的方苏卿就该要抓狂了。于是,将手中撑开的那把扇子掩住了半边倾城的容颜,只余一双子夜一般的星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鬼宗纤细的手指撑开精致的扇骨,雪白的扇面上美艳妖冶的红梅衬着他那双犹如子夜一般的眼眸。不知情的人简直都要以为这是个妩媚如水的少女了。
方苏卿暗自吞了下口水,只觉额头上的青筋在突突乱跳。鬼宗他是不是吃错药了?这是在用美人计吗?这是对着她在施美人计吗?
她哆嗦着从榻上爬下来,半跪在地。低垂下眉眼摆出一幅谦卑的模样。以此来证明,她什么都没看见,嗯,什么都没看见,“大人恕罪!”
“恕罪?你有什么罪?”鬼宗的声音带着可以压低的魅惑。子夜一般的眼眸紧紧的绞住方苏卿。
这让原本就忐忑不安的方苏卿越发的如坐针毡,她嗫嚅着:“大人,小人........小人.........”
方苏卿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眼前的鬼宗是被艳鬼附身了吗?她此时的心里简直都有骂人的冲动了。
“行了!”鬼宗猛地收拢手中的扇子。声音已经带上平日里的阴冷。他斜肆一笑,整张绝美的脸就越发的冷艳起来:“才几日不见!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医圣这些日子没有好好的照顾你吗?”
方苏卿恨得直咬牙,简直都想一巴掌甩到他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上。漆黑的瞳孔压下一波波来势汹涌的火焰,咬牙切齿的应声道:“医圣大人自有好好的照顾小人!”
看着方苏卿表面上虽然一幅低眉顺眼的表情实则已经恨到要咬人的模样。鬼宗瞬间觉得心情大好,果然好心情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他低声轻咳几声,正色道:“本宫听闻近来普陀寺封印的妖刀秋水似乎不见了,你知道吗?”
方苏卿明显一滞,袖袍下纤细的手指不自觉的一根一根攥起,“小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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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口蜜腹剑(十)
  鬼宗轻眯一下狭长的眼眸,嫣红如脂的唇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
果然是只狐狸!方苏卿暗骂一声。面上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她恭敬地问道:“大人问的秋水可是十年前南疆公主的佩剑?”
鬼宗似笑非笑的扫她一眼。
方苏卿暗觉不好,鬼宗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背上瞬间便冒出一层冷汗。正在想该如何脱身补救的时候。门却被嚯的拉开,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分明就是霍林。霍林面色不善的盯着方苏卿,也不说话。一时间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方苏卿只觉一个头都要涨成两个大了。跟在鬼宗身边的想想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想她为了防身,专门制了几枚小巧的暗器,上面专门加了点料。毒发时忌惮着他是敌人来着。直接削掉了人家的一层皮。估计是又招人恨了!
鬼宗玩味一笑,纤长圆润的手指撑着精致的扇骨,“你来了?是向本宫的鬼侍道歉的吗?”
道歉?方苏卿只觉额上的青筋突突乱跳,连带着头上那巨大的包也隐隐的痛了起来。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啊,谁让他们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方府附近。她又正是处于毒发意识混沌中,真的不关她的事啊!
霍林阴冷的刮了一眼笑靥如花的鬼宗,语气颇为不善,“你倒是好意思全推给我?那什么,你削了我一块肉。我撞伤了你的头。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就不用提了。”
方苏卿算是明白了。鬼王宗的里都全是一群狐狸。霍林这是分明在告诉她,她头上的包一定跟鬼宗有关。表面上让她不要在意,实则是在提醒着她不要善罢甘休。这群该死的狐狸!方苏卿恨得牙根发酸,也只能表现的平静无波,“大人说笑了,小人自是不敢的。”
霍林别有深意的看一眼始终低眉顺眼的方苏卿。现在倒是学会投乖卖巧了,自己出手的时候倒是不知道轻重了。
“本宫吩咐你跟言卿做的事如何了?”鬼宗纤瘦的身影立在热烈的阳光下。浓重的压迫感袭来。
方苏卿眉间微蹙,终于是要兴师问罪了吗?她略微沉思一下,她十分清楚现在的她没有隐瞒的能力,“大人,小人办事不力!”
“噢?如何办事不力了?”鬼宗斜肆一笑,精致的眉眼印在热烈的阳光下,显得别样的妖娆。他将手中的扇子收好,噙着一抹斜肆的笑意,“本宫可不相信你这花言巧语。带本宫去找医圣,本宫相信医圣应该会发现什么的。”
“是,小人无能!”方苏卿一幅谦卑的模样。袖袍下纤长的手指紧紧攥起。阿布,她在心里低低的念了一声。认命的垂下头。
南疆繁花殿
一袭妖娆红裙的婉音嗔笑连连的靠在一位身材修长面容俊秀的少年怀中。那少年面如冠玉,犹如黑缎般的长发被一根做工精巧的翡翠玉簪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眉间点缀着一颗月白的玉堑。身穿绣织繁复的江南苏绣,金色的绣线勾勒出一只圣洁的麒麟圣兽。
她低声的笑道:“婉音真的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还没有把祭祀大人说服吗?”
那少年面色深沉,漆黑如墨的瞳孔凝结着层层寒冰,“你自可放心!叔父一直都是支持我的!”
婉音妖媚一笑,纤长妖娆的指甲靠在他的胸膛上轻绕着圈。墨色的长发与他墨色长衫交织显得异常的美艳,“云游,你也可以放心!挡在你面前的障碍,婉音会一个个的替你拔除!婉音一定会做的比燕长乐好上一千倍!&
叶云游眼眸微沉,压抑住眼底犹如冰锥般的寒气,声音森冷的可怕,“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婉音温婉一笑显得人畜无害。表面上对他的突然冷淡表现得混不在意,实则已经恨得牙根发酸。该死的燕长乐死了都不让人省心。她死死压住对燕长乐的怨恨,语气温婉如斯,“云游,是我失言了!你放心,以后我定然不会再提她了!”
“你上次派人追杀东辰步已经处理干净了吗?”叶云游森冷的眼眸印着繁花殿飘荡的晚纱。看不出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的情绪。
婉音不自觉的掐紧手指,锋利的指甲直接划破白皙的肌肤,“锦雀已经去了燕京。相信不出几日一定会传来好消息的。对了,我最近好像许久没见到傅麟了?云游是派他.......”
叶云游森冷的看她一眼,婉音适可而止的闭上嘴。很明显他有些生气了。她轻咬一下娇艳欲滴的红唇,显得异常的美艳委屈,及时的跳开话题,“云游,今日要宿在繁花殿吗?”
他摆了摆手,森冷的眼眸遥望着繁花殿外的天空,“我今日还有事情要处理!你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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