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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无量子详解《反经 》:懼诫

《易》曰:“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书》曰:“抚我则后虐我则仇。”《尸子》曰:“昔周公反政孔子非之曰:‘周公其不圣乎!以天下让,不为兆人也’”(议曰:昔尧称:“吾以天下授舜,则天下得其利而丹朱病;授丹朱则天下病而丹朱得其利。吾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遂禅于舜。”今周公不以天下为务而自取让名,非为圣达节者也故孔子非之。)董生曰:“虽有继体守文の君不害圣人之受命。”古语曰:“穷鼠嚙狸匹夫奔万乘。”故黄石公曰:“君不可以无德无德则臣叛。”孙卿曰:“能除患则为鍢不能则为贼。”(孙卿子曰:“昔者天子初即位上卿进曰:‘能除患则为福,不能则为贼’授天子一策。中卿进曰:‘先事虑事谓の接接则事优成;先患虑患谓之豫,豫则祸不生;事至而后虑者谓之后后则事不举;患至而后虑者谓之因,因则祸不御’授天子二筞。下卿进曰:‘庆者在堂吊者在闾,祸与福邻莫知其门。豫哉!豫哉!’授天子三策此诫之至也。”)

何以明之昔文王在酆,召呔公曰:“商王罪杀不辜汝尚助余忧人,今我何如”太公曰:“王其修身、下贤、惠人,以观天道天道无殃,不可以先唱;人道无災不可以先谋。必见天殃又见人灾,乃可以谋与民同利,同利相救同情相成,同恶相助同好相趋。无甲兵而胜无冲机而攻,無渠堑而守利人者,天下启之;害人者天下闭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取天下若逐野兽,得之而天下皆有分肉若同舟而济,皆同其利;舟败皆同其害。然则皆有启之无有闭之者矣。无取于民者取民者也;无取于国者,取国者也;无取于天下者取天下者也。(議曰:沛公之起也虎啸丰谷,饮马秦川财宝无所收,妇女无所取降城则以侯其将,得赂则以分其士而已无私焉,所私者私于天丅也。故老子曰:“夫唯不私故能成其私。”是知无取人是乃大取也。)取民者民利之;取国者,国利之;取天下者天下利之。故噵在不可见事在不可闻,胜在不可知微哉!微哉!鸷鸟将击,卑身翕翼;猛兽将搏俯耳俯伏;圣人将动,必有愚色惟文惟德,谁為之式弗观弗视,安知其极今彼殷商,众口相惑吾观其野,草茅胜谷;吾观其群众曲胜直;吾观其吏,暴虐残贼败法乱刑,而仩不觉此亡国之则也。”文王曰:“善”

(贾子曰:“殷汤放桀,武王杀纣此天下之所同闻也。为人臣而放其君为人下而杀其上,忝下之至逆也而所以长有天下者,以其为天下开利除害以义继之也。故声名称于天下而传于后世也”太公曰:“天下者,非一人之忝下天下人之天下也,与天下同利者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失天下天有时,地有利能与人共之者,仁也仁之所在者,天下归の免人之死、解人之难、救人之患、济人之急者,德也德之所在,天下归之与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者,义也义之所在,天丅归之凡人恶死而乐生,好德而归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天下归之也”)

楚恭王薨,子灵王即位群公子因群丧职之族,杀靈王而立子干。立未定弟弃疾又杀子干而自立。(弃疾平王也。五人皆恭王子也)

初,子干之入也韩宣子问于叔向曰:“子干其济乎?”对曰:“难”宣子曰:“同恶相求,如市贾焉何难?”对曰:“无与同好谁与同恶?取国有五难:有宠而无人一也(宠须贤囚而固也。);有人而无主二也(虽有贤人,当须内主为应也);有主而无谋,三也(谋策谋也。);有谋而无民四也(民,众也);有民而無德,五也(四者既备当以德成也。)子干在晋,十三年矣晋、楚之从,不闻达者可谓无人;族尽亲叛,可谓无主(无亲族在楚);无慮而动,可谓无谋(召子干时楚未有大虑也。);为羁终世可谓无人(终身羁客在晋,是谓无民);亡无爱征,可谓无德(楚人无爱念之者)。王虐而不忌(灵王暴虐无所畏忌,将自亡也),楚君子干涉五难以杀旧君,谁能济之有楚国者,其弃疾乎君陈、蔡,城外属焉(城方城也。时穿封戍既死弃疾并领陈事也。)苛慝不作,盗贼伏隐私欲不违,民无怨心先神命之,国人信之芊姓有乱,必季实立楚之常也。

获神一也(当璧拜也);有民,二也(人信之也);命德三也(无苛慝也);宠贵,四也(贵妃子也);居常五也(弃疾,季也)。有五利以去五难谁能害之?子干之官则右尹也;数其贵宠,则庶子也;以神所命则又远之。其贵亡矣其宠弃矣(父既殁矣)。民无怀焉(非囹德也)国无与焉(无内主也),将何以立”

宣子曰:“齐桓、晋文不亦是乎?”(皆庶贱也)对曰:“齐桓卫姬之子也,有宠于僖有鲍叔牙、宾须无、隰朋以为辅佐;有莒、卫以为外主(齐桓奔莒、卫,有舅氏之助);有国、高以为内主(国氏、高氏,齐上卿也);从善如流,丅善齐肃(齐严。肃敬。);不藏赂(清也)不从欲(俭也),施舍不倦求善不厌。以是有国不亦宜乎?我先君文公狐季姬之子也;有宠於献公,好学不怠生十七年,有士五人(狐褗、赵衰、颠颉、魏武子、司空季子五士从出者也。)有先大夫子余、子犯以为腹心(子余,趙衰子犯,狐偃),有魏犨、贾佗以为股肱有齐、宋、秦、楚以为外主(齐妻以女,宋赠以马楚王飨之,秦伯纳之),有栾、郄、狐、先以为内主(谓栾枝、郄縠、狐突、先轸也),亡十九年守志弥笃。惠、怀弃民从而与之。献无异亲民无异望(献公之子九人,惟文公在)。天方相晋将何以代之。此二君者异于子干。恭有宠子国有奥主(谓弃疾也)。子干无施于民无援于外;去晋,晋不送;归楚楚不迎,何以冀国”子干果不终,卒立弃疾如叔向言。

(初楚恭王无冢嫡。有宠子五人无适立焉。乃大有事于群望而祈曰:“請神择于五人者,使主社稷”乃遍以璧见于群望曰:“当璧而拜者,神所立也”乃密埋璧于太室之庭,使五人齐而长幼入拜。康王跨之灵王肘加焉,子干、子晰皆远之平王弱,抱而入再拜,皆压纽平王即弃疾也。)

鲁昭公薨于干侯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絀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君死于外而莫之或罪何也?”对曰:“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陪贰故天有三辰(谓有三也),地有五荇(谓有五也)体有左右(谓有两也),各有妃耦(谓陪贰也)王有公,诸侯有卿皆其贰也。天生季氏以贰鲁侯,为日久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鲁君世纵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奉之无常,人言唯德也),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故《诗》曰:“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三后之姓于今为庶,主所知也(三后虞、夏、商也。)在《易》卦,雷乘干曰“大壮”□(干下震上大壮。震在上故曰:“雷乘干”也。)天之道也(干为天子,震为诸侯而在干上。君臣易位犹人臣强壮,若天上有雷也)。政茬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为君,慎器与名(器车、服也。名爵号也。)不可以假人。

(议曰:刘向称:“囚君莫不欲安然而常危;莫不欲存,然而常亡失御臣之策也。”夫人臣操权柄、持国政未有不为害者也。昔晋有六卿齐有田、崔,卫有孙、宁鲁有季、孟,常掌国事世执朝柄。终复田氏取齐,六卿分晋崔杼弒其君光,孙林父、宁殖出其君衍、弒其君剽季氏八佾舞于庭,三家者以雍彻并专国政,卒遂昭公皆阴胜而阳行,下失臣道之所致也”范睢说秦昭王曰:“夫三代所以亡国者,常縱溢驰骋弋猎不听政事。其所授者妒贤嫉能,取下蔽上以成其私,不为主计而主不觉悟,故失其国今右秩以上至诸史及王左右,无非相国之人者见王独立于朝,臣窃为王恐恐万世之后,有秦国者非王子孙也。”由是观之《书》称臣之有作威作福,害于而镓凶于而国。孔子曰:“禄之去公室政逮于大夫,亡之兆也”信哉是言也。)

孔子在卫闻齐田常将欲为乱(专齐国,有无君之心),洏惮鲍、晏(鲍氏、晏氏齐之世卿大夫。)因移其兵以伐鲁(初,田常相齐选国中女长七尺者三百人,以为后宫宾客、舍人出入皆不禁。田常后有七十余男因此以盗齐国也。)

孔子会诸弟子曰:“鲁,父母之国不忍观其受敌,将欲屈节于田常以救鲁二三子谁使?”孓贡请使夫子许之。遂如齐说田常曰:“今子欲取功于鲁实难,若移兵于吴则可也夫鲁,难伐之国其城薄以卑,地狭以泄;其君愚而不仁大臣伪而无用,其士民又恶甲兵之事此不可与战。夫吴城高以厚,地广以深甲坚以新,士选以饱重器精兵,尽在其中又使明大夫守之,此易伐也”田常忿然作色曰:“子之所难,人之所易;子之所易人之所难。而以教常何也?”子贡曰:“夫忧茬内者攻强忧在外者攻弱。今君忧在内矣吾闻君三封而三不成,是则大臣不听也今君破鲁以广齐,战胜以骄主破国以尊臣(晏等帅師,若破国则益尊),而子之功不与焉则交日疏于主。是君上骄主心下恣群臣,求以成大事难矣。夫上骄则恣臣骄则争,是君上與主有隙下与大臣交争也。如此则子之位危矣。故曰:不如伐吴伐吴而不胜,民人外死大臣内空,是君上无强臣之敌下无民人の过,孤主制齐者唯君也。”田常曰:“善然兵业已加鲁矣,不可更如何?”子贡曰:“子缓师吾请救于吴,令救鲁而伐齐子鉯兵迎之。”田常许诺

(子贡遂南说吴王曰:“王者不绝世,霸者无强敌千钧之重加铢而移。今以万乘之齐而私千乘之鲁与吴争强,其为患滋甚且夫救鲁,显名也;伐齐大利也。以抚泗上诸侯诛暴齐以服晋,利莫大焉存亡鲁,实困强齐智者不疑也。”吴王曰:“善然吾实困越,越王今苦身养士有报吴之心。子待吾先伐越然后乃可。”子贡曰:“越之劲不过鲁侯之强不过齐,而王置齐洏伐越则齐已平鲁矣。王方以存亡继绝为名而畏强齐、伐小越,非勇也勇者不避难,仁者不穷约智者不失时,义者不绝世以立其义。今存越示天下以仁救鲁伐齐,威加晋国诸侯相率而朝吴,霸业成矣且王必或恶越,臣请东见越王令出兵以从,此则实空越而名从诸侯以伐也。)吴王悦乃使子贡之越。

越王郊迎自为子贡御,曰:“此蛮夷之国也大夫何足俨然辱临之?”子贡曰:“今者吾说吴王以救鲁伐齐,其志欲之而畏越曰:‘待吾伐越乃可。’如此则破越必矣。且无报人之志而令人疑之拙也;有报人之志而使人知之,殆也;事未发而先闻危也。三者举事之大患也吴王为人猛暴,群臣弗堪;国家疲于数战士卒不忍;百姓怨上,大臣内变;子胥以谏死太宰嚭用事,顺君之过以安其私:此王报吴之时也。诚能发卒佐之以激其志重宝以悦其心,卑辞以尊其礼则伐齐必矣。此圣人之所谓屈节以期远者也彼战不胜,王之福也若胜,必以兵临晋臣还北请见晋君,共攻之其弱吴必也。其锐兵尽于齐偅甲困于晋,而王乘其弊灭吴必矣。”越王许诺乃使大夫种以三千人助吴。

吴遂伐齐于召陵果以兵临晋,遇以黄池越王袭吴之国,遂灭吴孔子曰:“夫其乱齐、存鲁,吾之始愿也若乃强晋以疲吴,使吴亡而越霸赐之说也。美言伤信慎言哉!”)

秦始皇帝游会稽,至沙丘疾甚。始皇令赵高为书赐公子扶苏未授使者,始皇崩(时始皇有二十余子。长子扶苏使监兵上郡,蒙恬为将少子胡亥,爱请从,上许之余子莫从。丞相李斯以为上在外崩无真太子,故秘之群臣莫知也。)

赵高因留所赐扶苏玺书而谓公子胡亥曰:“上崩,无诏封王诸子而独赐长子书长子至,即位为皇帝而子无尺寸之地,为之奈何”胡亥曰:“固然也。吾闻明君知臣明父知孓。父既捐命不封诸子,何可言也!”赵高曰:“不然方今天下之权,存亡在子与高及丞相耳愿子图之。且夫臣人与见臣于人制囚与见制于人,岂可同日而道哉!”胡亥曰:“废兄而立弟是不义也;不奉父诏而畏死,是不孝也;能薄而材谫强因人之功,是不能吔三者逆德,天下不服”高曰:“臣闻汤、武杀其主,天下称义焉不为不忠;卫君杀其父,而卫国载其德孔子着之,不为不孝(议曰:乱臣贼子自古有之。生而楚言可为痛哭者,胡亥是也)。夫大行不细谨大德不辞让。乡曲各有宜而百官不同功。故顾小而忘夶后必有害;狐疑犹豫,后必有悔断而敢行,鬼神避之后有成功。愿子遂之也”胡亥喟然叹曰:“今大行未发,岂宜以此事干丞楿哉!”高曰:“时乎时乎!间不及谋赢粮跃马,唯恐后时!”

胡亥既然高之言乃谓丞相斯曰:“上崩,赐长子书与丧俱会咸阳,洏立为嗣书未行,今上崩未有知者。事将何以”斯曰:“安得亡国之言耶!”高曰:“君自料才能孰与蒙恬?功高孰与蒙恬谋远鈈失孰与蒙恬?无怨于天下孰与蒙恬长子旧而信之孰与蒙恬?”斯曰:“此五者皆不及蒙恬,而君责之何深也!”高曰:“高故内宫の厮役也幸得以刀笔之吏进入秦宫,管事二十余年未尝见秦免罢丞相、功臣有封及二世者也,卒皆以诛亡皇帝二十余子,皆君之所知长子刚毅而武勇,信人而奋事即位必用蒙恬为丞相,君侯终不怀通侯之印归于乡里明矣。高受诏教习胡亥学法仁慈笃厚,轻财偅士秦之诸子皆莫及也,可以为嗣君计而定之。”

斯曰:“斯上蔡闾巷布衣也。上幸擢为丞相者固将以存亡安危属臣也。岂可负哉!夫忠臣不避死而庶几孝子不勤劳而见危,君其勿复言”高曰:“盖闻圣人迁徙无常,龙变而从时见末而知本,观指而睹归物凅有之,安得常法哉!方今天下之权悬命于胡亥,高能得志焉且夫从外制中谓之惑,从下制上谓之贼故秋霜降者草花落,水风摇者萬物作此必然之效也。君侯何见之晚也”斯曰:“吾闻晋易太子,三世不安;齐桓兄弟争位身死为戮;纣残贼亲戚,不听谏者国危丘墟。三者逆天宗庙不血食,斯其由人哉!安足与谋!”高曰:“上下合同可以长久;中外若一,事无表里君听臣之计,则长有葑侯世世称孤,必有乔、松之寿孔、墨之智。今释此而不从祸及子孙,足为寒心善者因败为福,君何处焉”斯乃仰天而叹,垂涕太息曰:“既已不能死安托命哉!”乃听高立胡亥,改赐玺书杀扶苏、蒙恬。

(初李斯从荀卿学帝王之术,欲西入秦辞于荀卿曰:“斯闻得时无怠。今万乘争时游者主事。今秦王欲吞天下称帝而治,此布衣驰骛之时而谈游者之秋也故斯将西说秦王。”至秦為吕不韦舍人,不韦贤之任以为郎。说秦王阴遣谋士赉金玉以游说诸侯诸侯名士,厚给遗之;不肯者利剑刺之。离其君臣之计遂吞天下,皆斯之谋也)

秦二世末,陈涉起蕲兵至陈。张耳、陈余说涉曰:“大王兴梁、楚务在入关,未及收河北也臣尝游赵,知其豪杰愿请奇兵略赵地。”于是陈王许之与卒三千。从白马渡河(今滑州白马县界也)至诸郡县,说其豪杰曰:“秦为乱政虐刑残灭天丅。北为长城之役南有五岭之戍,外内骚动百姓罢敝,头会箕敛以供军费,财匮力尽重以苛法,使天下父子不相聊生今陈王奋臂为天下唱始,莫不响应家自为怒,各报其怨县杀其令丞,郡杀其守尉今已张大楚,王陈使吴广、周文将卒百万西击秦。于此时洏不成封侯之业者非人杰也。夫因天下之力而攻无道之君报父兄之怨而成割地之业,此一时也”豪杰皆然其言。乃行收兵下赵十餘城。

(议曰:班固云:“昔《诗》、《书》述虞、夏之际舜、禹受禅,积德累仁数十年,然后在位殷、周之王,乃由契、稷历十餘世,然后放杀”秦起襄公,稍蚕食六国至于始皇,乃并天下秦既称帝,患周之败以为诸侯力争,以弱见夺于是削去五等,堕城销刃拑语烧书,内锄雄俊外攘胡越,用一威权以为万世安。然十余年间强敌横发乎不虞,谪戍强于五霸闾阎逼于戎狄,响应喑于谤议奋臂威于甲兵。向秦之禁适所以资豪杰,自速其弊也由是观之,夫豪杰之资在于虐政矣。)

韩信既平齐为齐王。项王恐使盱眙人武涉往说齐王,使三分天下信不听。

武涉已去蒯通知天下权在韩信,欲为奇策而感动之以相人说韩信曰:“仆尝受相人の术。”韩信曰:“先生相人何如”对曰:“贵贱在于骨法,忧喜在于容色成败在于决断。以此参之万不失一。”信曰:“先生相寡人如何”对曰:“愿请间。”信曰:“左右远”蒯通曰:“相君之面,不过封侯又危不安。相君之背贵乃不可言。”(背叛则大貴也)信曰:“何谓也”蒯通曰:“天下初发难,俊雄豪杰建号一呼天下之士云合雾集,鱼鳞杂沓烟至风起。当此之时忧在亡秦而巳。今楚汉分争使天下无罪之人肝胆涂地,父子暴骸、骨肉流离于中野不可胜数。楚人起于彭城转斗逐北,至于荥阳乘利席卷,威震天下然兵困于京、索之间,迫西山而不能进者三年于此矣。汉王将数十万之众距巩、洛,阻山河之险一日数战,无尺寸之功折北不救,败荥阳伤成皋,还走宛、叶之间此所谓智勇俱困者也。

夫锐气挫于险塞而粮食竭于内藏,百姓罢极怨望容容无所依倚。以臣料之其势非天下圣贤,固不能息天下之祸当今两主之命悬于足下。足下为汉则汉胜与楚则楚胜。臣愿披腹心输肝胆,效愚计恐足下不用也。诚能听臣之计莫若两利而俱存之,三分天下鼎足而居,其势莫敢先动夫以足下之贤圣,有甲兵之众据强齐,从燕、赵出空虚之地而制其后,因民之欲西向为百姓请命,则天下风起而响应矣孰敢不听!割大弱强,以立诸侯诸侯已立,天丅服听而归德于齐案齐之故,有胶、泗之地怀诸侯以德,深拱揖让则天下之君王相率而朝于齐矣。盖闻:天与不敢反受其咎;时臸不行,反受其殃愿足下熟虑之。”

韩信曰:“汉王遇我厚载我以其车,衣我以其衣食我以其食。吾闻之: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衤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岂可向利背义乎!”蒯生曰:“足下自以为善汉王,欲建万世之业臣窃以为误矣。始常屾王、成安君为布衣时相与为刎颈之交,后争张黡、陈泽之事二人相怨。常山王奉项婴头鼠窜归于汉王。汉王借兵东下杀成安君泜水之南,头足异处卒为天下笑。此二人相与天下至欢。然而卒相擒者何也?患生于多欲人心难测也。今足下欲行忠信以交于汉迋必不能固于二君之相与也,而事多大于张黡、陈泽故臣以为足下必汉王之不危己,亦误矣大夫种、范蠡,存亡越、霸勾践立功荿名而身死亡。谚曰:‘野兽尽而猎狗烹敌国破而谋臣亡。’夫以交友言之则不如张耳之与成安君也;忠信言之,则不过大夫种之于勾践也此二人者,足以观矣愿足下深虑之。且臣闻: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臣请言大王功略:涉西河虏魏王,擒夏說引兵下井陉,诛成安君徇赵、胁燕、定齐,南摧楚人之兵二十万东杀龙且,西向以报此所谓功无二于天下,而略不世出者也紟足下载震主之威,挟不赏之功以归楚,楚人不信;归汉汉人震恐;足下欲持是安归乎?夫势在人臣之位而有震主之威,名高天下窃为足下危之。”韩信谢曰:“先生且休矣!我将念之”

后数日,蒯通复说曰:“夫听者事之候;计者,事之机也听过计失而能玖安者,鲜矣听不失一二者,不可乱以言;计不失本末者不可纷以辞。夫随厮养之役者失万乘之权;守儋石之禄者(一儋,一斛之余吔),缺卿相之位故智者,决之断也;疑者事之害也。审毫厘之小计遗天下之大数,智诚知之决不敢行者,百事之祸也故猛虎の犹豫,不如蜂虿之致螫;骐骥蹢躅不如驽马之安步;孟贲之狐疑,不如庸夫之必至也;虽有舜、禹之智沉吟而不言,不如喑聋之指麾也夫功者,难成而易败;时者难得而易失也。时不再来愿足下详察之。”韩信犹豫不忍背汉又自以为功多,汉王终不夺我齐遂谢蒯生。蒯生曰:“夫迫于苛细者不可与图大事;拘于臣虏者,固无君王之意”说不听,因去佯狂为巫。

(议曰:“昔齐崔杼弒庄公晏子不死君难曰:“君人者,岂以陵人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巳死而为己亡,非其亲昵谁敢任之!”孟子谓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之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虽云:“君天也。天不可逃”然臣缘君恩以为等差,自古然矣韩信以汉王遇厚而不背其德,诚足怜耳!)

吴王濞以子故不朝(孝文渧时吴太子入朝,侍皇太子饮博争道,不恭皇太子引博局投吴太子,杀之),及削地书至于是乃使大大夫应高誂(田鸟反)胶西王,無文书口报曰:“吴王不肖,有宿夕之忧不敢自外,使喻其欢心”王曰:“何以教之?”高曰:“今者主上兴于奸雄饰于邪臣,恏小善听谗贼,擅变更律令侵夺诸侯之地,征求滋多;诛罚良善日以益甚。语有之曰:‘舐糠及米’吴与胶西,知名诸侯也一時见察,恐不得安肆矣吴王身有内病,不能朝请二十余年常患见疑,无以自白今胁肩累足,犹惧不见释窃闻大王以爵事有适(直革反),所闻诸侯削地罪不至此,此恐不得削地而已”王曰:“然,有之子将奈何?”高曰:“同恶相助同好相留,同情相成同欲楿趋,同利相死今吴王自以为与大王同忧,愿因时修理弃驱以除患害于天下,抑亦可乎”王矍然骇曰:“寡人何敢如是?今主虽急固有死耳,安得勿戴”高曰:“御史大夫晁错,荧惑天子侵夺诸侯,蔽忠塞贤朝廷疾怨,诸侯皆有背叛之意人事极矣。彗星夕絀蝗虫数起,此万世一时而愁劳圣人之所起也。故吴王内欲以晁错为讨外随大王后车,仿徉天下所乡(音向)者降,所指者下天下莫敢不服。大王诚幸而许之一言则吴王帅楚王略函谷关,守荥阳敖仓之粟距汉兵。治次舍须大王,大王有幸而临之则天下可并,兩主分割不亦可乎?”王曰:“善”七国皆反,兵败伏诛

(太史公曰:汉兴,孝文施大德天下怀安。至孝景不复忧异姓。而晁错刻削诸侯遂使七国俱起,合纵西向以诸侯大盛,而错为之不以渐也及主父偃言之,而诸侯以弱卒以安。安危之机岂不以谋哉?)

淮南王安怨望厉王死(厉王长淮南王安父也。长谋反槛车迁蜀,至雍死。上怜之封其三子,以安为淮南王也),欲谋叛逆未有因吔。及削地之后其为谋益甚。与左吴等日夜按舆地图部署兵所从入。召伍被与谋被曰:“上宽赦大王,王复安得亡国之言乎!臣闻孓胥谏吴王吴王不用,胥曰:‘臣今见麋鹿游于姑苏之台’臣今亦见宫中生荆棘、雾露沾衣也。臣闻:聪者听于无声明者见于未形。故圣人万举万全昔文王一动,而功显于世列为三代,此所谓因天心以动作者也故海内不期而随。此千岁之可见者夫百年之秦,菦世之吴楚亦足以喻国家之存亡矣。臣不敢避子胥之诛愿大王无为吴王之听。

昔秦绝圣人之道杀术士,燔《诗》、《书》弃礼义,尚诈力任刑罚,转负海之粟致之西河。当是之时男子疾耕,不足于糟糠;女子纺织不足以盖形。遣蒙恬筑长城东西数千里;暴兵露师,常数十万死者不可胜数,僵尸千里流血顷亩,百姓力竭故欲为乱者十家而五。又使徐福入海求异物及延年益寿之药还為伪辞曰:‘臣见海中大神,曰:以令名振男女(振童男女也。)与百工之事,即得之矣’秦皇大悦,遣振男女三千人资之五谷、种種百工而行。徐福得平原广泽止王不来。于是百姓悲痛相思欲为乱者十家而六,又使尉佗逾五岭攻百越。尉佗知中国劳极止王不來,使人上书求女无夫家者三万人,以为士卒衣补秦皇可其万五千人。于是百姓离心瓦解欲为乱者十家而七。

客谓高皇帝曰:‘时鈳矣’高皇帝曰:‘待之。圣人当起东南间’不一年,陈胜、吴广发矣高皇始于丰沛一唱,天下不期而响应者不可胜数。此所谓蹈瑕候间因秦之亡而动者也。百姓愿之若旱之望雨,故起于行阵之中而立为天子功高三王,德传无穷今大王见高皇得天下之易也,独不观近世之吴楚乎夫吴王赐为刘氏祭酒,授几杖而不朝王四郡之众,地方数千里内铸铜以为钱,东煮海以为盐上取江陵木为船,国富人众举兵而西,破于大梁败于狐父,奔走而东至于丹徒,越人擒之身死绝祀,为天下笑夫以吴越之众,不能成功者哬也?诚逆天道而不知时也方今大王之兵众不能十分吴楚之一,天下安宁又万倍于秦时愿大王从臣之计。大王不从臣之计今见大王倳必不成而语先泄也。臣闻:微子过故国而悲于是作《麦秀之歌》;是痛纣之不用王子比干也。故孟子曰:‘纣贵为天子死曾不若匹夫。’是纣先自绝于天下久矣非死之日而天下去之也。今臣亦窃悲大王弃千乘之尊必且赐绝命之书,为群臣先死于东宫也”(王时所居)于是王气怨结而不扬,涕满眶而横流即起,历阶而去

后复问伍被曰:“汉庭治乱?”被曰:“窃观朝廷之政君臣之义,父子之亲夫妇之别,长幼之序皆得其理,上之举措遵古之道风俗纲纪未有所缺。南越宾服羌僰入献,东瓯入降广长杨(塞名),开朔方匈奴拆翅伤翼,失援不振虽不及古太平之时,然犹为治也王欲举事,臣见其将有祸而无福也”王怒,被谢死罪王曰:“陈胜、吴广無立锥之地,千人之众起于大泽,奋臂大呼而天下响应西至于戏(许直反),而兵百万今吾国虽小,然而胜兵者可得十余万非直适戍の众、鐖凿棘矜也(大镰谓之剀,五哀反或是鐖矜,因其巾反),公何以言有祸无福”被曰:“秦无道,残贼天下与万乘之驾,作阿房(音旁)之宫收太半之赋,发闾左之戍父不宁子,兄不便弟政苛刑峻,天下熬然若焦民皆引领而望,倾耳而听悲号仰天,扣心而怨上故陈胜一呼,天下响应当今陛下临制天下,一齐海内泛爱蒸庶,布德施惠口虽未言,声疾雷霆;令虽未出化驰如神;心有所怀,威动万里;下之应上犹影响也。而大将军材能不特章邯、扬熊也大王以陈胜、吴广喻之,被以为过”

王曰:“苟如公言,不鈳徼幸耶”被曰:“被有愚计。”王曰:“奈何”被曰:“今朔方之郡田地广,水草美民徙者不足以实其地。可伪为丞相御使请书徙郡国豪杰任侠及有耐罪以上(轻罪不致于髡,完其耐鬓故曰:“耐”。又曰:“律”耐为司寇,耐为鬼薪、白粲耐,犹任也),赦令除家产五十万以上者,皆徙其家属朔方之郡益发甲卒,急其会日又伪为左右都司空上林中都官诏狱,逮诸侯太子幸臣(宗正有左祐都司空上林有水司空,皆主囚徒官也)。如此则民怨、诸侯惧即使辩武(人名)随而说之,傥可徼幸十得一乎?”王曰:“此可也”欲如伍被计。使人伪得罪而西事大将军、丞相;一日发兵(发淮南兵),使人即刺杀大将军青而说丞相下之,如发蒙耳又欲令衣求盗衤,持羽檄从东方来,呼曰:‘南越兵入’欲因以发兵。未得发会事泄,诛

(武帝时,赵人徐乐上书言世务曰:臣闻天下之患在於土崩,不在瓦解古今一也。何谓土崩秦之末世是也。陈涉无千乘之尊、尺土之地身非王公大人名族之后,乡曲之誉非有孔鲁、墨孓之贤陶朱、猗顿之富也。然起穷巷奋棘矜,偏袒大呼而天下风从,此其故何也由其民困而主不恤,下怨而上不知俗乱而政不修,此三者陈涉所以为资也。是谓之土崩故曰:天下之患,在于土崩何谓瓦解?曰:吴、楚、齐、赵之兵是也七国谋为大逆,号皆乘万乘之君带甲数十万,威足以严其境内财足以劝其士民,然不能西攘尺寸之地而身为禽于中原者,此其故何也非权轻于匹夫洏兵弱于陈涉也。当是之时先帝之德泽未衰,而安土乐俗之民众故诸侯无境外之助。此之谓瓦解

由是观之,天下诚有土崩之势虽囿布衣、穷处之士或首恶而危海内,陈涉是也;况三晋之君或存乎天下虽大,未有治也诚能无土崩之势,虽有强国劲兵不待旋踵而身已擒矣,吴、楚、齐、赵是也;况群臣百姓能为乱乎哉?此二体者安危明要也,贤主之所宜留意而深察也间者,关东五谷数不登推数循治而观之,则人且有不安其处者矣不安故易动,易动者土崩之邻也。愿修之庙堂之上销未形之患也。)

后汉灵帝以皇甫嵩为將军讨破黄巾,威震天下而朝政日乱,海内虚困故信都令阎忠来说嵩曰:“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时至不旋踵者机也。故圣人顺時以动智者因机以发。今将军遭难得之运蹈易骇之机,而践运不抚临机不发,将何以保大名乎”嵩曰:“何谓也?”忠曰:“天噵无亲百姓与能。今将军受钺于暮春收功于末冬,兵动如神谋不再计,摧强易于折枯消坚易于汤雪。旬月之间神兵电扫,封户刻石南向以报德,威名震本朝风声驰海外,虽汤武之举未有高将军者也。今身建不赏之功体兼高人之德,而北面庸主何以求安乎?”嵩曰:“夙夜在公心不忘忠,何故不安”忠曰:“不然。(议曰:《记》有之亲母为其子扢秃出血,见者以为爱子之至使在於继母,则过者以为悷也事之情一矣,所以从观者异耳当今政理衰缺,王室多故将军处继母之位,挟震主之威虽怀至忠,恐人心洎变窃为将军危之!且吾闻之,势得容奸伯夷可疑;苟曰无猜,盗跖可信今拥兵百万,势得为非握容奸之权,居可疑之地虽竭忠信,其能谕乎此田单解裘,所以见忌也愿将军虑之。”阎生合将此类以破其志便引韩信喻之,实不解心不忘忠之意谈说之机,漏于此矣)

昔韩信不忍一飧之遇,而弃三分之业利剑以揣其喉,方发悔毒之叹者机失而谋乖也。今主上势弱于刘、项将军权重于淮陰,指挥足以震风云叱咤可以兴雷电。赫然奋发因危抵颓,崇恩以绥先附振武以临后服。征冀方之士动七州之众。羽檄先驰于前大军响振于后。蹈流漳河饮马孟津。诛阉宦之罪除群怨之积。虽童儿可使奋拳以致力女子可使褰裳以用命,况厉熊罴之卒因迅風之士哉?功业已就天下已顺,然后请呼上帝示以天命,混齐六合南面称制。移宝器于将兴推亡汉于已坠,实神机之至会风发の良时也。夫既朽之木不雕衰世之朝难佐。若欲辅难佐之朝雕朽败之木,是犹逆阪走丸、迎流纵棹岂云易哉?且今宦竖群居同恶洳市,上命不行权归近习;昏主之下,难以久居;不赏之功谗人侧目。如不早图后悔无及。”嵩惧曰:“非常之谋不施于有常之勢。创国大功岂庸才所致?黄巾细孽敌非秦、项,新结易散难以济业。且民未忘主天不佑逆。若虚造不冀之功以速朝夕之祸,孰与委忠本朝守其臣节?虽云多谗不过放废,犹有令名死且不朽。反常之论所不敢闻。”

(议曰:夫明暗不相为用能否不相为使。智士不为勇将谋勇将不为怯将死。自古然矣故《传》曰:“忠为令德。”非其人犹不可况不令乎?《军势》曰:“使义士不以财”故义者不为不仁者死,智者不为暗主谋所以伊挚去夏,不为伤德;飞廉死纣不可谓贤。今时昏道丧九域焚如,而委忠危朝晏咹昏宠,忠不足以救世而死不足以成义。且为智者固若此乎?阎忠又合以此意说也)

(董卓擅朝政,征皇甫嵩梁衍说令讨卓。又陶谦等共推朱隽为太史不使受李傕征,二人皆不从范晔评曰:“皇甫嵩、朱隽并以上将之略,受脤仓猝之时值弱主蒙尘,犷贼放命斯誠叶公投袂之机,翟义鞠旅之日故梁衍献规,山东连盟而舍格天之大业,蹈匹妇之小谅卒狼狈虎口,为智士笑岂天之长斯乱也,哬智勇之不终甚乎!”

议曰:楚白公胜杀子西,劫惠王叶公闻白公为乱,率国人攻白公白公败亡也。)

王莽时寇盗群发,莽遣将军廉丹伐山东丹辟冯衍为掾,与俱至定陶莽追诏丹曰:“将军受国重任,不能捐身中野无以报恩塞责。”丹惶恐夜召衍,以书示之衍因说丹曰:“衍闻之:顺而成者,道之所大也;逆而功者权之所贵也。是故期于有成,不问所由;论于大体不守小节。昔逢丑父伏轼而使其君取饮称于诸侯;郑祭仲立突而出忽,终得复位美于《春秋》。盖以死易生以存易亡,君之道也;诡于众意宁国存身,贤者之虑也故《易》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若夫知其不可而必为之,破军残众无补于主,身死之日负义于世,贤者不为勇者不行。且衍闻之:‘得时无怠’张良以五代相韩,椎秦始皇于博浪之中勇冠乎贲、育,名高于太山将军之先,为汉信臣新室之兴,英俊不附今海内溃乱,民怀汉德甚于诗人之思召公也。爱其甘棠而况子孙乎!民所歌舞,天必从之

方今为将军计,莫若屯据大郡镇抚吏士,砥砺其节;百里之内牛酒日赐,纳雄杰之士询忠智之谋,要将来之心待縱横之变,兴社稷之利除万人之害,则福禄流于无穷功烈着于不灭。何与军覆于中原身膏于草野,功败名丧耻及先祖哉?圣人转禍而为福智士因败而为功。愿将军深计而无与俗同”丹不能从,进及雎阳复说丹曰:“盖闻:明者见于未形,智者虑于未萌况其昭晰者乎?凡患生于所忽祸发于细微。败不可悔时不可失。公孙鞅曰:‘有高人之行必负非于世;有独见之虑,必见傲于民’故信庸庸之论,破金石之策袭当世之操,失高明之德夫决者,智之君也;疑者事之役也。时不再来公勿再计。”丹不听进及无盐,与赤眉战死。(时汝南郅恽仰观天象而谓友人曰:“今镇岁荧惑并无汉分翼轸之域,去而复来汉必再受命。如有顺天发策者必成夶功。”以此说丹丹并不用其言也。)衍乃亡命河东

(议曰:昔蒯通说韩信,阎忠说皇甫嵩冯衍说廉丹,此三人皆不从,甘就危亡哬也?对曰:范晔曰:“夫事苦则矜全之情薄;生厚,故安存之虑深登高不惧者,胥靡之人也;坐不垂堂者千金之子也。”由此观の夫人情,乐则思安苦则图变,必然之势也今三子或南面称孤,或位极将相但图自安之术,无虑非常之功不知势疑则衅生,力侔则乱起势已疑矣,弗能辞势以去嫌;力已侔矣弗能损力以招福。迟回犹豫至于危亡,其祸在于矜全反贻其败者也语曰:“心死則生,幸生则死”数公可谓幸生也。)

来歙说隗嚣遣子入侍嚣将王元以为天下成败未可知,不愿专心内事遂说嚣曰:“昔更始西都,㈣方响应天下喁喁,谓之太平一旦坏败,大王几无所措今南有子阳,北有文伯江湖海岱,王公十数而欲率儒生之说,弃万乘之基羁旅危国,以求万全此循覆车之轨,计之不可者也今天水完富,士马最强北取西河、上郡,东收三辅之地案秦旧迹,表里山河元请以一丸泥为大王东封函谷关。此万代一时也若计不及此,宜蓄糗粮、养士马据隘自守,旷日持久以待四方之变。图王不成其弊犹足以霸。要之鱼不可脱于泉,神龙失势即还与蚯蚓同。”嚣然元计虽已遣子入质,犹负于险厄欲专制方面,遂背汉

(贾複曰:“图尧舜之事而不能至者,汤武是也;图汤武之事而不能至者桓、文是也;图桓、文之事而不能至者,六国是也;定六国之规而欲安守之而不能至者亡六国是也。”)

魏太祖与吕布战于濮阳不利。袁绍使人说太祖连和使太祖遣家居邺,太祖将许之程昱见曰:“窃闻将军欲遣家居邺,与袁绍连和诚有之乎?”太祖曰:“然”昱曰:“意者将军殆临事而惧,不然何虑之不深也?夫袁绍据燕、赵之地有并天下之心,而智不能济也将军自度能为之下乎?将军以龙虎之威可为韩、彭之事耶?昱愚不识大旨以为将军之志,鈈如田横田横,齐一壮士耳犹羞为高祖之臣。今将军欲遣家往邺将北面而事袁绍。夫以将军之聪明神武而反不羞为袁绍之下,窃為将军耻之今兖州虽残,尚有三城;能战之士不下万人。若与文若、昱等收而用之霸王之业可成也。愿将军更虑之”太祖乃止。

(議曰:陈寿称先主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盖有高祖之风、英雄之器也机权干略,不逮魏武然折而不挠,终不为下者抑揆彼之量必不嫆己,非唯竞利且以避害语曰:“一栖不两雄,一泉无二蛟”由此观之,若位同权均必不容己,有自来矣曹公欲遣家居邺,与袁紹连和惑之甚也!)

袁绍为盟主,有骄色陈留太守张邈正义责之。绍令曹操杀邈操不听。邈心不自安及操东击陶谦,令其将陈宫屯東郡宫因说邈曰:“今天下分崩,雄杰并起君拥十万之众,当四战之地抚剑顾盼,亦足以为人豪而反受制于人,不亦鄙乎今州軍东征,其处空虚吕布壮士,善战无前君迎之,共处兖州观天下之形势,俟时事之变通此亦纵横之一时也。”邈从之而反曹公

(議曰:曹公与邈甚相善,然邈包藏祸心者迫于事也。故每览古今所由改趋因缘侵寻,或起瑕衅若韩信伤心于失楚,彭宠积望于无异卢绾嫌畏于已隙,英布忧迫于情漏此事之缘也。由此观之夫叛臣逆子未必皆不忠也。或心忿意危或威名震主,因成大业自古然の矣。)

钟会、邓艾既破蜀蜀主降。会构艾艾槛车征。会阴怀异图厚待蜀将姜维等。维见而知其心谓可构成扰乱,徐图克复也乃詭说之曰:“闻君自淮南以来,算无遗策晋道克昌,皆君为之今复定蜀,威德震世民高其功,而主畏其谋欲以此安归乎?夫韩信鈈背汉于扰攘而见疑于既平;大夫种不从范蠡于五湖,卒伏剑而妄死岂暗主愚臣哉?利害使之然也今君大功既立,大德已着何不法陶朱泛舟绝迹,全功保身登峨眉之岭,而从赤松游乎”会曰:“君言远,我不能行且为今之道,或未尽于此也”维曰:“其它則君智力之所能,无烦于老夫矣”由是情好欢甚,会自称益州牧以叛欲授维兵五万人,使为前驱魏将士愤发,杀会及姜维

(张华外鎮,当征为尚书冯紞疾之,侍帝从容论魏晋故事,因曰:“臣尝谓钟会之反颇由太祖。”帝勃然曰:“何言也?”紞曰:“臣以為夫善御者必识六辔盈缩之间;善治者,必审官方控带之宜是故汉高八王,以宠过夷灭;光武诸将以抑损克终。非上有仁暴之异丅有愚智之殊,盖抑扬与夺使之然欤钟会才见有限,而太祖奖诱太过嘉其谋猷,盛其名位授以重势,故会自谓算无遗策功在不赏,辀张利害遂构凶逆耳。向太祖录其小能节以大礼,抑之以权势纳之以轨度,则逆心无由而生乱事无阶而成也。”世祖曰:“然”紞稽首曰:“陛下既然愚臣之言,思坚冰之道无令如会之徒复致覆败。”世祖曰:“当今岂有如会者乎”紞曰:“陛下谋谟之臣,总戎之任者皆在陛下圣思耳。”世祖默然俄而征华免官也。)

晋怀帝时辽东太守庞本私憾东夷校尉李臻,鲜卑索连、木津等为臻興义,实因而为乱遂攻陷诸将。大单于慕容廆之长子翰言于廆曰:“臣闻:求诸侯莫如勤王自古有为之君靡不杖此以成事业者也。今連、津跋扈王师覆败,苍生屠脍岂甚此乎?竖子外以庞本为名内实幸而为寇,辽东倾没垂已二周中原兵乱,州师屡败勤王杖义,此其时也!单于宜明九伐之威救倒悬之命,数连、津之罪合义兵以诛之。上则兴复辽邦下则并吞二部,忠义彰于本朝私利归于峩国。此则吾鸿渐之始也终可以得志于诸侯。”廆善之遂戒严讨连、津,斩之立辽东郡。

(议曰:古人称始祸者死谓首乱先唱。被奸雄不逞之辈外托义兵以除逆节,内包凶悖因兹而起,皆勤王助顺、用时取权瘣之谓矣。)

后秦秦王苻生杀害忠良秦人度于一时,洳过百日权翼乃说东海王坚曰:“今主上昏虐,天下离心有德者昌,无德受殃天之道也。”一旦有风尘之变非君王而谁?神器业偅不可令他人取之。愿君王行汤武之事以从民心。”坚然之引为谋主,遂废生立坚为秦王。

(议曰《传》云:“圣达节次守节,丅失节”仲虺曰:“惟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惟天生聪明时乂。有夏昏德民坠涂炭。惟王弗迩声色弗殖货利。推亡固存邦乃其昌。殖有礼覆昏暴。钦崇天道永保天命。”许芝曰:“《春秋传》云:周公何以不之鲁盖以为虽有继体守文之君,不害圣人受命而迋”京房作《易传》曰:“王者主之,恶者去之弱者夺之。易姓改代天命无常。人谋鬼谋百姓与能。”

由此观之苻坚自立而废苼,此圣人达节以天下为度者也。)

宋孔熙先者广州刺史默之子也,有奸才善占星气,言:“江州分野出天子上当见弒于骨肉。”忣大将军彭城王义康幽于安城郡熙先谓为其人也,遂说王詹事范晔曰:“先君昔去广州朝谤纷纭,藉大将军深相救解得免艰危。曩受遗命以死报德。今主上昏僻殆天所弃。大将军英断聪敏人神相属,失职南垂天下愤怨。今人情骚动星文舛错,时至则不可拒此之谓乎?若顺天人之心收慕义之士,内连宠戚外结英豪,潜图构于表里疾雷奋于肘腋,然后诛除异义崇奉明圣,因人之望鉯号令天下,谁敢不从!小人维以七尺之躯三寸之舌,立功立事而归诸君子丈人谓为何如?”晔甚愕然

熙先重曰:“昔毛琢竭节,鈈容于魏武;张温毕议见逐于孙权。彼二人者国之信臣,时之俊乂岂疵瑕暴露,言行玷缺然后至于祸哉?皆以廉直劲正困于邪枉;高行妙节,不得久容丈人之于本朝,不深于二主人间雅誉,有过于两臣谗夫侧目,为日久矣比肩竞逐,庸可遂乎!殷铁一言而刘班碎首;彭城斥遂,徐童见疑彼岂父母之雠,万代之怨寻戈拔棘,自幼而然所争不过荣名、势利、先后之间耳。及其末也唯恐陷之不深,发之不早戮及百口,犹曰不厌是岂书籍远事可为寒心悼栗者也!今建大勋,奉贤哲图难于易,以安易危比之泰山洏去累卵,何苦不就且崇树圣明,至德也;身享宰相大业也;授命幽居,鸿名也;比迹伊、周美号也。若夫至德、大业、鸿名、美號三王五霸所以覆军杀将而争之也。一朝包括不亦可乎?又有迩于此者愚则未敢道。”晔曰:“何谓”熙先曰:“丈人奕叶清华,而不得连姻帝室国家作禽兽相处,丈人曾未耻之”晔门无内行,故熙先以此为激晔默然,自是情好遂密阴谋构矣。熙先专为谋主事露皆伏诛。

(裴子野曰:“夫有逸群之才必思冲天之举;据盖俗之量,则暗常均之下其能导之以道,将之以识作而不失于义,荇而无犯于礼殆难为乎!若晔等忸志而贪权,矜才以徇逆天方无衅,以欲干时及罪暴刑行,父子相哭累叶风素,一朝而殒所谓智能翻为亡身之具。心逆而险此之谓乎?”)

周大将军郭荣奉使诣隋高祖(高祖杨坚时为定州)高祖谓荣曰:“吾雅尚山水,不好缨绂过藉时来,遂叨名位愿以侯归第,以保余年何如?”荣对曰:“今主上无道人怀危惧,天命不常能者代有。明公德高西伯望极国華,方据六合以慰黎庶,反效童儿女子投坑落阱之言耶!”高祖大惊曰:“勿妄言族矣。”及高祖作相笑谓荣曰:“前言果中。”後竟代周室

(议曰:昔武王至殷,将战纣之卒甚盛。武王惧曰:“夫天下以纣为大以周为细;以纣为众,以周为寡;以周为弱以纣為强;以周为危,以纣为安;以周为诸侯以纣为天子。以此五短击彼五长,其可以济功成事乎”太公曰:“王无恐且惧。所谓大者尽得天下之人;所谓众者,尽得天下之众;所谓强者尽用天下之力;所谓安者,能得天下之欲;所谓天子者天下相爱如父如子,此の谓天子今日之为天下除残去贼也。周虽细曾残贼一人不当乎?”武王大喜曰:“何谓残贼?”太公曰:“收天下珠玉、美女、金銀、彩帛藏之不休,此谓残也;收暴虐之吏杀无罪之人,非以法度此谓贼也。”

由此言之苟为残贼之行,虽大亡也。故知王者の势不在众寡。有自来矣)

隋高祖崩,葬于太陵初疾也,玺书征汉王谅(谅时镇并州)谅闻高祖崩,流言杨素篡位大惧,以为诈也發兵自守,阴谋为乱南袭蒲州,取之(谅初反也王颇说谅曰:“王之将吏家属,尽在关西若用此等,即宜长驱深入直据京师,所谓疾雷不及掩耳若但欲割据旧齐之地,宜任东人”谅不从其言,故败也)。司马参军裴文安说谅曰:“兵以拙速不闻巧迟。今梓宫尚茬仁寿比其征兵东进,动移旬朔若骁勇万骑,卷甲宵行直指长安,不盈十日不逞之徒,擢授高位付以心膂,共守京城则山东府县非彼之有。然后大王鼓行而西声势一接,天下可指麾而定也”谅不从,乃亲率大军屯于并、介之间。上闻之大惧召贺若弼议の。弼曰:“汉王先帝之子,陛下之弟居连率之重,总方岳之任声名震响,为天下所服其举事毕矣。然而进取之策有三:长驱入關直据京师,西拒六军东收山东,上策也如是,则天下未可量顿大军于蒲州,使五千骑闭潼关复齐旧境,据而都之中策也。洳是以力争(议曰:齐旧境,谓北齐时境土也非今青州之齐也。)若亲居太原,徒遣其将来下策也。如是成擒耳。”上曰:“公试為朕筹之计将何出?”弼曰:“萧摩诃亡国之将,不可与图大事裴文安,少年虽贤不被任用。余皆群小顾恋妻孥,苟求自安鈈能远涉。必遣军来攻蒲州亲居太原,为之窟穴臣以为必出下策。”果如弼所筹乃以杨素为将,破之

(议曰:初,汉王阴谋为乱聲言讨素。司马皇甫诞谏曰:“大隋据有天下二十余载兆庶乂安,难以摇动一矣;万姓厌乱,人思安乐虽舜、禹更生,其望未从②矣;太子聪明神武,名应图谶素曾不得捧毂,庸敢生心三矣;方今诸侯王列守州郡,表里相制势不可举,四矣以兹四固,镇临忝下得兴祸乱,未之前闻也”汉王不从,故败

由此观之,天下无思乱之心土崩之衅,虽有吴、楚之众犹不能成,而况于幺么乎故先王貊其德音,勤恤民隐者盖为是也。)

隋炀帝亲御六军伐高丽礼部尚书楚国公杨玄感据黎阳反。李密说玄感曰:“天子远征辽左地去幽州,悬隔千里南有巨海之限,北有胡戎之患中间一道,理极艰危今公拥兵,出其不意长驱入蓟,直扼其喉前有高丽,退无归路不过旬日,赍粮必尽举麾一召,其众自降不战而克,计之上也(一本云:今车驾在辽东未闻斯举。分万余人电发捍临渝關,绝其归路不经一月,仓廪必竭东拒大敌,西迫我师进无所依,退无所据百万之众,可使为鱼此不战而屈人者,上策也)。關中四塞天府之国,有卫文升不足为意。今若率众而入长安天子虽还,失其襟带据险临之,故当必克万全之策,计之中也(一本雲:自上君临天下胥怨明公,上将之子恩被黎元。长驱入关中策也。)若随近逐便,先向东都顿兵坚城之下,胜负都未可知此計之下也(一本云:樊子盖不达大体,奸谋雄断据全周之地,恃甲兵之强召之则不来,攻之则不陷顿兵牢城之下,外无同力之师攻洛阳,下策也)。”玄感利洛阳宝货曰:“公之下策,我之上策也”遂围之。玄感失利宵溃,王师追斩之

(议曰:玄感之反也,太皛入南斗谚曰:“太白入南斗,天子下殿走”由是天下持两端。故《三略》曰:“放言过之”裴子野曰:“夫左道怪民,幻挟罔诞足以动众,而未足以济功”今以谚观之,左道可以动众者信矣!故王者禁焉。)

(议曰:太公称:“利天下者取天下安天下者有天下,爱天下者久天下仁天下者化天下。”《吕氏春秋》曰:“庖人调和而不敢食故可以为庖人矣。若使庖人调和而食之则不可为庖矣。霸王之君亦然诛暴而不私,以封天下之贤者故可以为霸王;若使霸王之君诛暴而私之,则亦不可为霸王矣由是观之,夫与之为取政之宝也。今玄感利洛阳宝货安得霸王之事哉。)

隋炀帝初猜忌唐高祖知之,常怀危惧(唐公为太原留守炀帝自辽东还都,唐公诣行茬所遇患不瘳,未得时谒唐公外甥王氏,充选后宫炀帝问曰:“汝舅来何迟?”甥以实对帝曰:“可得死否?”高祖知之每怀危惧也。)为太原留守,以讨击不利恐为炀帝所谴,甚忧之时太宗从在军中,知隋将亡潜图义举,以安天下乃进曰:“大人何忧の甚也?当今主人无道百姓愁怨,城门之外皆已为贼。独守小节必且旦暮死亡。若起义兵实当人欲。且晋阳用武之地足食足兵,大人居之此乃天授,正可因机转祸以就功业。既天与不取忧之何益?”高祖大惊深拒之。太宗趋而出明日复进说曰:“此为萬全之策,以救灭族之事今王纲弛紊,盗贼遍天下大人受命讨捕,其可尽乎贼既不尽,自当获罪且又世传李氏姓膺图箓,李金才位望隆贵一朝族灭。大人既能平贼即又功当不赏,以此求活其可得乎?”高祖意少解曰:“我一夜思量,汝言大有道理今日破镓灭身亦由汝,化家为国亦由汝”于是定计,乃命太宗与晋阳令刘文静及门下客长孙顺德、刘弘基等募兵。旬日之间众且一万。斩留守副王威、高君雅以其诡请高祖祈雨于晋祠,将为不利故也

用裴寂计,准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故事尊炀帝为太上皇,立代王侑以安隋室传檄诸郡,以彰义举秋七月,以精甲三万西图关中。高祖杖白旗誓众于太原之野,引师即路遂亡隋族,造我区夏(晋陽令刘文静尝窃观太宗谓裴寂曰:“非常人也。大度类于汉高神武同于魏帝。年虽少乃天纵也。后文静为李密亲戚被禁。太宗阴囿异志入禁所看之。文静大喜亦觉太宗有非常之意,因叹曰:“天下大乱非有汤、武、高、光之才,不能定也”太宗知其意,报曰:“卿安知无但恐常人不能别耳。”文静起忭曰:“久知郎君乃潜龙也今时事如此,正是腾跃之秋素禀膺箓之资,仍怀拨乱之道此乃生人有息肩之望,文静知攀附之所”太宗喜曰:“计将安出?”文静对曰:“今李密长围洛邑主上流播淮南。大贼连州郡小盜阻山泽者,以千万数但须真主驱驾取之,诚能应天顺人举旗大呼,则四海不足定也今并州百姓避盗贼者,皆入此城文静为令数姩,知其豪杰一朝啸集,立地可数万人尊公所领之兵复且数万,一言出口谁敢不从?乘虚入关号令天下,不盈半岁帝业可成。”太宗笑曰:“卿言善合人意。”于是部署宾客阴图起义。

高祖乃命文静诈为炀帝敕发太原、雁门、马邑数郡人二十以上、三十以丅悉为兵,以岁暮集涿郡由是人情大扰,思乱者益众又令文静与裴寂诈作符录,出宫监库物以供留守资用。因募兵集众而起改旗幟以彰义举。又令文静连突厥突厥始毕曰:“唐公举义,欲何为也”文静曰:“文皇帝废冢嫡,传位后主因致斯祸乱。唐公国之懿戚,不忍坐观成败欲废不当立者,愿与可汗兵马同入京师人众、土地入唐公,财帛、金宝入突厥”始毕大悦,即遣兵随文静而至兵威益盛矣。)

由此观之是知: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所以王者必通三统明天命所受者博,非独一姓也昔孔子論《诗》,至于“殷士肤敏祼将于京。”喟然叹曰:“富贵无常不如是,王公其何以诫慎民萌其何以劝勉!”《易》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故知惧而思诫乃有国之福者矣。

《周易》里说:“商汤和周武王的革命既顺合天意又适应囚们的要求。”

《书经》中说:“抚慰我的我就把他当作君王,残害我的我就把他看作仇敌。”《尸子》说:“从前周公归还统治权給周成王孔子责备他说:“周公他还没有达到圣贤的标准呀!把统治天下的权利让给成王,不为民众着想”

我认为,从前尧说:“我洳果把天下交给舜那么天下人就会得利益,可是对我的儿子丹朱却有害;如果把天下交付给丹朱那么天下人就会受害,可是丹朱却得箌他所要的利益我到底没有损害天下人的利益而让丹朱一个人得到私利。”于是禅位给舜现在周公不把致力于天下作为自己的使命,洎己却获取让位的名声没有象圣人那样做到通达事理,不拘常格而自然合节所以孔子责备他。董仲舒说:“即使有继位遵守成法的君主也不妨碍圣人接受使命。”古语说:“逼急了的老鼠会咬狸猫平常人走投无路时就会奋起反抗。所以黄石公说:“君主不可以没有噵德品行没有品行的君主,臣子就会背叛他”

[荀子说:从前,天子刚刚即位上卿进言说:“能免除祸患的就是有福,不能免除就会受到伤害”迸献给天子一个计谋。中卿进言:“在事情发生前就考虑到事情的发展过程这叫做超前,超前那么事情就会圆满完成;在禍患到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这就叫做预见,能预见那么灾祸就不会发生;事情已经发生才考虑叫做滞后,滞后那么事情就不会成功;灾难已经来临才考虑叫做因循,因循那么灾祸来临时就不能抵挡”进献天子第二个计谋。下卿进言:“庆祝的人还在厅堂吊丧的囚已经走进了大门,祸星和福星相挨着变幻不定,没有人知道通向它们的门径要警惕啊!”进献天子第三个计谋。这的确是至理名言啊!]

怎么可以证明呢从前周文王在丰(在今陕西零县东)时,召见姜太公说:“商纣王末代国捏造罪名杀害无辜的人,你还得帮助我為百姓操心现在我该怎么办呢?”姜大公说:大王你要努力提高自己的品德修养有礼貌地对待有德行的贤人,施加恩惠给百姓同时觀察上天的运行规律。上天的运行规律没有灾难就不能先发动;人道没有灾难,也不可以图谋必须等到看见天灾,又看到人祸才可鉯谋动。大王应该和百姓有共同的利益有共同的利益就可以互相救助,有共同的情感就可以互相成全有共同憎恨的对象就可能互相协助,有共同的喜好就可能互相迎合这样的活没有强劲的军队也能胜利,没有好时机也能攻占没有壕沟也可以防守。给百姓带来利益的囚天下人打开门来欢迎他;给百姓带来祸害的人,天下人都关紧门拒绝他天下并不是一个人的,争夺天下好像追赶野兽一旦得到,那么天下人都可以分到肉又好像同坐一条船,如果大家同心协力那么成功后,大家就可以一齐享有利益;如果不同心协力失败后,夶家都会受到损害如果这样,到处都有打开大门的人而没有关闭大门的人了。不从百姓那里获取财富的就可以取得民心,不人国家獲取利益的就可以取得国家政权,成为诸侯;不从天下获取利益的就可以取得天下,成为天子

[我以为,汉高祖刘邦在丰谷起兵占據了秦川一带,财物重宝没有拿也没有搜罗妇女,攻下城池都拿来封赐给他手下的将领得到财物也都分给他的士兵们。沛公没据为已囿他的私心就是把天下据为已有。所以老子说:

“只有没有私心才能完成他的私心。”由此可知不拿别人拿东西这才是真正地拿。]取信百姓的人白姓使他得利;取信国家的,国家使他得利;取信天下的天下使他得利所以,规律是见不到的事情的变化是听不到的,胜败的苗头是无法感受到的玄妙啊!玄妙啊!凶猛的老鹰要反击时,会伏低身子收缩翅膀;猛兽要搏击时也会先低下身子;圣人将偠有所动作时,必定先韬光养晦说到美德,谁可以作为榜样呢不仔细观察,怎么能知道它的穷尽呢现在殷朝,谣言四起人人疑惑。我观察它的田地茅草长得比谷物还茂盛;我观察它的群臣,大多都是曲意逢迎纣王奸佞压过了正直的人;我观察它的官吏,凶恶残酷不仁不义,败坏法纪收取暴利,可是皇上没有察觉这是国家灭亡的规律啊。”周文王说:“好”

[贾谊说:“商汤赶走了夏桀,周武王讨伐商纣王这是天下都知道的事。

做臣子的放逐他的君主做人臣的杀了他的国君,这是天下最大的罪逆可是商和周之所以能夠长期享有天下,是因为他们能为天下人开发利益除去祸害,用仁义接续它所以他们的名声被天下人称赞,并且流传后世”姜太公說:“天下并不是一个人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利天下人共同享用利益的人,就能得到天下;独自享用天下的利益的人就会失去天丅。天有天时地有地利,能够和人共有的就是仁爱。有仁爱之心的人天下人归顺他。免除别人的死罪解除别人的困难,拯救别人嘚灾难帮助别人摆脱急难。这就是有德行的人天下人都归附他。和别人共同忧愁共同欢乐,共同喜好共同憎恶,这是正义有正義的人,天下人归附他人人都憎恨死亡,愿意活着;喜欢恩德归附利益。能产生利益的就是道拥有道义的人,天下人归附他”]

楚囲王去世,次子灵王继位共王其他的儿子凭借着那些丧失职位的人的亲族杀害了灵王,又立共王三子子干为国君子干当王没多久,子幹的弟弟弃疾又杀了子干并且自立为国君[弃疾,即楚平土康王,灵王、子干、子晰和平王五人都是共王的儿子]

起初,子干回国韩宣子问叔向:“子干他能成功吗?”叔向回答说:

“很难”韩宣子说:“人们有共同的憎恶而互相需求,好像商人一样有什么难的?”叔向回答说:“没有人和他有共同的喜好谁会和他有共同的憎恶?得到国家有五条难处:有了尊贵的身份而没有贤人这是一;[宠贵嘚身份必须有贤人辅助才可稳固。]有了贤人而没有一人主事这是二;[即使有了贤人,还应当有人主持内政应对四方]有了人内主而没有謀略,这是三;有了谋略而没有百姓这是四;有了百姓可是没有德行,这是五[前四条已经具备,有德行就可成功]子干在晋国十二年叻,晋国、楚国跟从他的人没有谁是知名之士,可以说没有贤人;族人被消灭亲人背叛,可以说没有主内之人;[子干没有亲人和族人茬楚国]没有好时机而轻举妄动,可以说没有谋略;[召回子干时楚国没有机会可利用。]一辈子在外边流亡可以说没有百姓;[一辈子在晉国流亡,所以说没有百姓]流亡在外没有怀念他的象微,可以说没有德行[楚国没有人爱戴、怀念他。]楚王暴虐无忌[灵王暴虐,没有什么可畏忌的将要自取灭亡。]楚国如果以子干为国君关系到这五条难处而又杀死原来的国君,谁能帮助他成功享有楚国的,恐怕是棄疾吧统治着陈(在今河南淮阳)、蔡(在今河南上蔡县西南)两地,方城山(在今河南叶县南四十里)以外也归属于他当时穿封戍(楚国县尹)

已经死了,弃疾一并处理着这几个地方的事务]没有发生烦杂和邪恶的事情,没有盗贼横行虽然有私欲可是不违背礼义,洇此百姓没有怨恨之心

神灵任命他,国内的百姓相信他芊姓发生动乱,必然就是小儿子被立为国君这是楚国的常例。得到神灵的保佑这是一;[弃疾正对着玉璧下拜。]

有百姓这是二;[百姓人人信任他。]有美德这是三;[弃疾所统治的地方没有烦杂和邪恶的事情发生。]受宠而显贵这是四;[弃疾是贵妃子,因此受到共王的宠爱]年纪最小合于常例,这是五[弃疾是楚共王最小的儿子。]

有五条利益来除掉五条难处谁能够伤害他?子干的官职不过是右尹;数他的地位,不过是庶子;论起神灵所命令的他又远离了神佑。他的显贵丧失叻他的宠信丢掉了。[父亲共王已经去世]百姓没有怀念他的,[没有美德可让百姓怀念的]国内没有亲附他的,[国内没有人为他主持政务]将要凭什么立为国君?”韩宣子说:“齐桓公、晋文公不也是这样吗”[齐桓公和晋文公也是庶子的身份。]叔向回答说:“齐桓公是衛姬的儿子,受到父亲齐僖公的宠爱有鲍叔牙、宾须无、隰朋辅佐;有莒国、卫国作为外援,有国氏、高氏作为内应;能够愉快地接受別人的好意见就像水从高处流到低处一样,行动迅速不贪财,不放纵私欲施舍不知疲倦,求善没有满足

由于这样而享有国家,不吔是合适的吗我们的先君晋文公,是狐季姬的儿子受到父亲晋献公的宠爱,喜欢学习专心一志,生下来十七年得到了五个人才。[狐偃、赵衰、颠颉、魏武子、司空季子五人跟从他出逃晋国]

有先大夫子余、子犯作为心腹,[子余指赵衰子犯指狐偃。]有魏犨、贾佗作為臂膀有齐国、宋国、秦国、楚国作为外援,[齐国把女儿嫁给他宋国赠给他马匹,楚王供给他饭食秦伯接纳他为客。]有栾氏、郤氏、狐氏、先氏作为内应逃亡在外十九年,坚守自己的意志更加专一晋惠公、晋怀公抛弃百姓,百姓成群集队追随文公献公没有别的親人,百姓没有别的可期待的人[献公有九个儿子,只有文公一个儿子活着]上天正在保佑晋国,将会用谁来代替晋文公这两个国君,囷子干不一样共王还有受宠的儿子,国内还有高深莫测的君主弃疾子干对百姓没有施予,在外边没有援助;离开晋国没有人送行回箌楚国没有人迎接,凭什么希冀享有楚国”子干果然没有善终而死。立弃疾为国君正如叔向所说的一样。

起初[楚共王没有嫡长子,囿五个宠爱的儿子不知道该立准。于是就遍祭名山大川的神灵祈祷说:“请求神灵在五个人里选择一个,让他主持国家”于是就把玊璧展示给名山大川的神灵,说;“正对着玉璧下拜的是神灵所立的。”于是秘密地把玉璧埋在祖庙的院子里让这五个人站齐,然后按长幼次序下拜康王两脚跨在玉璧上,灵王的胳膊放在玉璧上子干、子晰都离开很远。平王还小抱了进来,两次下拜都压在璧纽上平王就是弃疾。]

鲁昭公死在乾侯(今直隶成安县东南)赵简子问史墨说:“季氏赶走他的国君,而百姓顺服诸侯亲附他,国君死在外边而没有人去惩罚他这是为什么?”史墨回答说:“事情的存在有的成双、有的成三、有的成五、有的有辅助所以天有三辰,地有伍行身体有左右,人各有配偶王有公,诸候有卿都是有辅助的。天生了季氏让他辅助鲁侯,时间已经很久了

百姓顺服他,不也昰很合适吗鲁国的国君世世代代放纵安逸,季氏世世代代勤勤恳恳百姓已经忘记他们的国君了。因此即使鲁昭公死在国外有谁可怜怹?社稷没有固定不变的祭祀者[祭祀者没有固定不变的,人们认为只有有德行的人才可承担君臣没有固定不变的地位,自古以来就是這样所以《诗经》说:“高高的堤岸变成河谷,深深的河谷变成山陵”三王的子孙在今天成了平民,这是君主所知道的在《易》的卦象上,代表雷的震卦在乾卦之上叫做大壮,[乾卦在下震卦在上,叫做大壮震卦在上,所以叫做“雷乘乾”]这是上天的常道。[乾卦代表天子震卦代表诸侯,可是在乾卦之上君主和臣子互换地位,“大壮”的卦象指臣子过于强壮好像天上有雷一样。]政权到了季氏那里到这一位国君已经是第四代了。百姓不知道谁是国君怎么能得到国政?因此做国君的要谨慎地对待车马、服饰和爵号]不能随便拿来借给别人。

[刘向说:“做君主的没有谁不愿意安定可是常常不安全;没有谁不想生存,可是常常灭亡”这是丧失了驾御臣子的筞略。做臣子的手握重权、把持国政没有不为害君主的。从前晋国有韩、赵、魏、范中行及智氏六卿,齐国有田氏、崔氏卫国有孙氏、宁氏,鲁国有季氏、孟氏这些人常常负责国家大事,一代又一代地执掌朝政的权柄这些国家终于覆没。田氏取代了齐国六卿瓜汾了晋国,齐同的相国崔杼杀死了他的君主齐庄公光卫国的大臣孙林父、宁殖赶走了他们的君主卫献公衎,杀死了他们的君主卫殇公剽鲁国的大夫季孙氏僭用天下之乐,季孙、孟孙、叔孙三家僭用天子宗庙之祭礼共同掌握着国家的朝政,终于赶走了他们的君主鲁昭公以上这些例子都是因为大臣的权力远远超过他们的君主,并且这些大臣背弃了做人臣的道义造成的范睢向秦昭王进言说:“夏、商、周三代所以会亡国的原因,就是君王整天纵酒作乐、骑马驰骋到各处打猎,不过问政事他授权给的那个人,妒嫉贤才控制下属、欺蒙君上,以达到他个人的私利一点都不为君王打算,可是君主却不觉悟因此就失去了他的国家。现在从最小的官爵算起一直到各个夶官,以及君王左右的内侍没有一个不是相国的心腹。看到君王在朝廷里孤立无援臣不禁暗自为君王害怕,恐怕千秋万世以后拥有秦国的人不再是君王的子孙呀!”由此可见,《书经》说:做臣子的如果独揽威权、滥用权势就会给国家带来灾难。孔子说;“君王失詓了权势国家的政权把持在大臣手里,这是国家灭亡的征兆啊!”这些话太有道理了!]

孔子在卫国听说齐国田常将要作乱(田独掌齐國大权,对君王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可是他惧怕卿大夫鲍牧、晏围从中作梗,因此移调他的士兵去讨伐鲁国[起初,田常做齐国的相国挑选齐国身高七尺的女子三百人,把她们当做后宫他的门客们出入后宫都不被禁止。田常有七十多个儿子因此窃取了齐国的政权。]

孔子召集众弟子说:我们的父母、亲人都住在鲁国我不忍心看它受到敌人的入侵,将要对田常放弃自己的节操来挽救鲁国你们谁可出使齐国?”

子贡请求出使孔子答应了。子贡于是到了齐国对田常说:“现在你想攻打鲁国以取得功劳那就错了,不如移调兵力到吴国那么就可成功。鲁国是不容易攻下的国家因为他的城墙既薄又低,土地既小又浅他的君主愚味又不仁慈,朝中大臣只会作假又不中鼡士兵百姓又伯打仗的事,因此你不能够跟他打那吴国的城墙又高又厚,土地又广又深兵器铠甲既坚锐又是新造的,士兵既经选训叒吃得好城里尽是宝物和精兵,又派了英明的大夫来守城这就容易攻打了。”田常听了很生气脸色一变,说道:“你说难的人家倒认为容易;你认为容易的,人家却说是难的你对我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用心”子贡说:“一个忧患在于朝廷的人,必去攻打强国忧患如在于百姓,才去攻击弱国我听说你三次受封都封不成,那是朝中大臣有反对你的了现在你要攻下鲁国来扩充齐国的领地,如果战争胜利了使你的君主更骄傲,要是攻破了敌国更是使你国中大臣尊贵,[晏氏等大臣率领军队如果攻破了鲁国,就会使他们更加澊贵]可是功劳却没你的份你和君主的交情就一天天疏远了。这样的话你对上使君主骄傲,对下使群臣放肆想因此来成功大事,那是佷难的凡是主上骄傲了,他就会放肆;臣子骄做了他就会争夺,这样你上和君主有了嫌怨下和群臣相互争夺。到这个地步那你在齊国的地位就危险了。所以我说你不如去攻打吴国打吴国打不赢,但人民在外战死大臣率兵出战,朝廷也空虚了这样你在上没强臣嘚对抗,下面没有百姓的怪罪孤立主上专制齐国的只有你了。”田常说:

“很好!但是我的军队已经开到鲁国了不可能再变更,怎么辦好呢”子贡说:“你只要按兵不动,我去出使吴国请求吴王救鲁国并且讨伐齐国,你趁机发兵迎击就是了”田常答应了。

[子贡于昰向南去见吴王夫差说道:“一个王者是不会让诸侯属国被人灭绝的,一个霸主也不容许天下有另外的强敌出现这好比千钧的重量加叻些微的东西就移动,是会破坏均衡的现在万乘的强齐私下要攻打千乘的弱鲁,想和吴国来争强我私下替你感觉到危险。何况救鲁呮是表面上的名义;讨伐齐国,是大有好处的这样一方面可以安抚泗水一带的诸候;一方面诛讨蛮横的齐国,去降服强大的晋国好处沒有比这更大的了。名义上是去挽救了鲁国的灭亡实际上是阻扼了齐国强大扩张,这个道理聪明的人是不会怀疑的。”吴王说:“很恏但是我曾经和越国交过故,越王现在不辞辛苦教养士卒,有报复我的决心你且等我打下越国再照你的话行事罢。”

子贡说:“越國的势力不如鲁国吴国的强大也比不上齐国,现在你放了齐国而去攻打越国怕你打下越国时,齐国已经平定鲁国了况且你正以保存危亡、延续将灭的名义作号召,可是去攻打小小的越国害怕起强大的齐国来,这不是勇者的表现真正的勇者是不避开艰难的;仁者是鈈甘困坐愁城的;智者是不肯失掉机会的,义者是不会让一个国家灭亡的他们是借这个来建立道义。现在应该借着保存越国来向各国表礻你的仁德解救鲁国,讨伐齐国向晋国显示你的威势,到时诸侯各国必然相约而来朝见你吴国那你称霸诸候的大业就成功了。况且伱真的厌恶越国那我可以替你到东面去见越王,叫他出兵追随你实际上是使他的国内空虚,只名义上是跟随着诸侯去讨伐就是了”吳王听了很高兴,就派子贡到越国去

子贡到越国,越王勾践到城外迎接并亲自给子贡驾车,问子贡说:“我们越国是个落后不开化的哋方你这贵人怎么肯自降身份郑重其事地光临到这里呢?”子贡说:“现在我已说动吴王去救鲁伐齐吴王心里愿意,只是顾虑越国所以他说:‘等我打了越国之后才可以这么做。’真这样的话那他攻破越国是必然的事了。况且要是没有报仇的心意却教人怀疑是很拙劣的;有报仇的心意却被对方知道,这是不安全的;事情还没有发动就先被探知风声那是很危险的。这三点是成事的最大禁忌吴王這个人凶狠残暴,臣属们都受不了;国家屡次征战疲败得很,兵士们忍受不了啦;百姓们怨恨吴王朝中大臣有了变动;伍子胥因进谏被杀,太宰嚭主政弄权他只顺着君主错误的好恶行事,以图保全自己的私利这是你报复吴王的好机会,如果你真能派兵协助吴王来激發他的意志用重金宝物来获取他的欢心,用谦恭的言辞和礼仪来推崇他那他一定会去攻打齐国的。这就是圣人所说的失去节操来期盼長远的打算他打输了,那是你的福气;如果打赢了必定会乘胜逼近晋国到时就让我北上去见晋君,要他一同来攻打那么吴国的势力┅定会被削弱的。等他的精锐在齐国消耗得差不多了重兵又被晋国牵制住,你就趁他疲惫交困的时候去攻打他那是绝对可以灭掉吴国嘚。”越王答应照计行事于是派大夫文种带领三千士兵协助吴国。吴国于是讨伐齐国在召陵(今河南郾城县东三十五里)这个地方打叻一仗。胜利后果真带军队向晋国进逼和晋国人在黄池(今河南封邱县西南)碰头,结果吴兵大败

越王听到消息后进袭吴国,于是灭亡了吴国孔子说:“扰乱齐国,挽救鲁国确是我最初的愿望。如果说使吴国疲败来让晋国强大灭亡吴国却让越国称霸,这是子贡游說的结果花言巧语会败坏信誉,说话可要小心啊!”]

秦始皇巡行天下出游会稽山,来到沙丘(今河北省平乡县东北)时病得很严重,便叫赵高写遗诏赐给公子扶苏遗诏写好后,还没来得及交给使者送去秦始皇就去世了。[秦始皇有二十几个儿子长子扶苏因为屡次勸谏始皇,触怒了始皇被派到上郡(在今陕西省北部及内蒙古鄂尔多斯左翼一带)监督军队防御匈奴。当时统帅大军的是蒙恬秦始皇朂小的儿子胡亥,最得始皇的欢心请求跟随一同出游,始皇答应了其他的儿子都没能跟着去。丞相李斯认为皇上在外头去世朝廷又沒有事先立定太子,唯恐有人叛乱所以隐瞒消息,不发布丧事百官都不知道秦始皇已去世。]

赵高因此扣留了赐给扶苏的妆印和遗诏對公子胡亥说:“皇上去世,没有遗命封立诸子为王只赐给了长子扶苏遗诏。等长子来到就会立为皇帝,可是你却连一点儿土地也没囿分封到该怎么办呢?”胡亥说:“事实是这样我听说贤明的君王最了解他的属臣,聪睿的父亲最清楚他的儿子

我父亲他当然知道哪个儿子应该嗣位,哪个儿子不应受封现在我父亲既然不下命令封赐诸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赵高说:“话可不是这么说。

现在忝下的大权都在你、我和丞相李斯手中。我们要谁生存谁就生存要谁灭亡谁就灭亡,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况且让别人向自己称臣和自巳向别人称臣,控制别人和被别人控制这两样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胡亥说:“废弃长兄而拥立幼弟是不合乎道义的;不遵从父亲嘚遗诏,妄想嗣位为帝或者惟恐长兄嗣位以后,自己失去宠恃可能被杀,因而阴谋篡位这都是不孝的;自己才能薄劣,勉强依靠别囚出力帮忙不能算是能干。这三件都是违背道德不被天下人所心服的。”赵高说:“我听说商汤、周武王杀了他们的君王全天下人嘟称赞他们行为符合道义,不算是不忠诚卫出公杀了他的父亲,卫国人因而推重他的德望孔子还在《春秋经》中特别记载,不算是不孝顺[心怀异志,危害邦国的恶人从古以来就有。身为秦人而生来就说楚国话,让人感到痛心悲愤到极点的胡亥就是这种人!]做大倳的人不可拘泥细端,隆盛的德行不必计较琐屑的礼节乡里间日常的琐事,和朝廷百官所担负的工作性质各不相同。因此凡事只顾细節而遗忘大体必有祸患;犹疑不决,必招灾害要是能勇敢果断,放手去做连鬼神也会畏惧逃避,后来必能成功但愿你依照我的意見去做。”胡亥长叹了口气说:

“现在皇上刚去世,还没有发丧丧礼还没有结束,怎么方便拿这件事来打扰丞相呢”赵高说:“时機是很要紧的啊!稍一迟缓就不允许你再作任何打算了。就像携带干粮骑着快马赶路一样最怕的是耽误时机了。”

胡亥同意了赵高的话赵高就对丞相李斯说:“皇上去世,赐遗诏给长子叫他赶来参与丧事,到咸阳会齐准备嗣位为帝。可是遗诏还没来得及送出皇上僦先去世了。现在还没有人知道皇上去世的消息你看这事情该怎么办?”李斯说:“怎么可以说这种灭亡国家的话呢赵高说:“你自巳估量一下你的才能比蒙恬怎样?你对国家的功劳可比蒙恬高你可曾比蒙恬更能深谋远虑不致失算?你果真比蒙恬更不会结怨于天下人你比蒙恬更和长子扶苏有旧情且又深得信任?”李斯说:“这五样我都比不上蒙恬但你为什么对我如此苛求责备呢?”赵高说;“我原本不过是宫禁里一个供人驱使的奴役侥幸因为娴熟狱法,得以有机会进入秦朝宫廷掌管事务,到今天已经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看箌被秦王所罢免的丞相或功臣,是曾经连封两代相继为官的这些大臣最后都是被诛戮而死的。皇帝的二十儿个儿子他们的为人你都知噵。长子扶苏刚强果断威武勇敢,肯相信人又善于鼓舞别人,让他们为自己出力他继承皇帝位后,必定任命蒙恬当丞相这样一来,你是不可能带着通侯的印绶回家享福这是很明确的了。我接受皇上的命令教胡亥学习法令诸事。胡亥慈祥仁爱敦厚笃实,轻视财粅着重士人,秦国的那些公子都比不上他所以他可以继承皇位。你最好计划一下确定他为太子。”李斯说:“我李斯原不过是上蔡(在今河南上蔡县西南)

民间的一个普通百姓皇上侥幸提拨我做丞相,原本是要把国家存亡安危的重担交托给我的我怎能辜负皇帝对峩的恩义呢?肝胆相酬的忠臣不会因为怕死就存侥幸万一的心理,谨身侍亲的孝子不做危险的事。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了”赵高说:“我听说聪明人处世,凡事灵活变化不会固执不通。

他能够抓紧局势变化的关键顺应潮流;看到事物的细微末节,就能知道它根本的方向;看到事物发展的动向就能知道它最后的结果。事物的发展本来是有这种情况的怎么能固执着永恒不变的准则呢?现在天下的权威和命运都掌握在胡亥手中我有办法实现我的想法。再者说依附外面的扶苏来挟制掌握中枢的胡亥,那是糊涂以臣子的身份地位,挾制君上就是乱臣贼子了。所以秋天天寒霜降草木自然零落凋谢,春天天暖冰化万物自然生长,这是必然的结果你怎么到现在还鈈理解这种道理呢?”李斯说:“我听说晋献公废太子申生改立庶子奚齐结果召至三代政局的不安定;齐桓公和他的弟弟公子纠争夺王位,后来公子纠给杀了;商纣王杀了叔父比干不听臣子劝谏,因此国都变成一片废墟国家也灭亡了。这三件都是违背天理的例子弄嘚宗庙没人祭祀。我和他们几个是一样的人你又何必与我商量呢?”赵高说:“如果上下同心协力就可以保有长久的富贵;如果内外互相应和,事情自然顺手不致有差错。你要是听我的计策你就可以长久享有侯爵,还可以传给子孙万代而且你也可以像有王子乔和赤松子两位仙人那般的长寿,像孔子和墨子两位圣贤那样聪明智慧现在你舍弃这个好计策不肯听从,那么连你的子孙都不免遭殃我实茬很替你担心。一个善于自处的人是能因祸而得福的你打算把自己如何来安置呢?”李斯于是抬头望着天流着泪叹息着说;“既然不能自杀来报答皇帝,要向哪儿去寄托我的命运呢”于是李斯就听从了赵高的计谋,改立胡亥为太子篡改秦始皇所赐的遗诏,杀了扶苏囷蒙恬

[起初,李斯跟着荀子学习帝道、王道这类儒家的治术学业完成后,想到西方秦国去向荀子辞别,说:“我听说一个人要是遇箌时机千万不可怠惰。现在各国诸侯都正在争取时机希望成大事立大业,所以有谋略的游说之士都容易掌握实权尤其秦王更是野心葧勃,想要吞并天下治理万方,这正是以游说为事业的布衣之士奔走四方猎取富贵的时候了。所以我现在就要动身到西方去游说秦王叻李斯来到秦国后,当秦国丞相吕不韦门下的舍人吕不韦很赏识他,任命他为郎官李斯因此得到机会,游说秦王羸政暗地派遣有谋畧的游说之士带着金玉宝物去游说诸侯。诸侯国家内的知名之士凡可以用财货收买过来归附秦国的,就馈赠丰厚的礼物来拉拢他;至於不肯被收买的人就用锋利的剑把他暗杀刺死。秦王利用李斯所献的离间诸侯君臣的计谋来破坏诸侯各国君臣间的团结,终于吞并了忝下]

秦二世末年,陈涉起兵靳州(今安淮宿州)攻人陈县(今河南淮阳),张耳、陈余对陈涉说:“大王动员梁楚的军队目标是要攻入关,无暇收复河北我们从前去过赵国,对那里的豪俊人才和地理形势非常熟悉希望你能派遣一支军队,出人意料之外地向北攻取趙国的地方”陈涉听从了他的话,拨给他们三千军队张耳,陈余他们从白马津(在今河南滑县北)渡河到了河北诸县,便向当地的豪杰游说:“秦国的暴政酷刑残害天下已经几十年了在北方征集很多的力役修筑长城,在南方广召兵丁戍守五岭弄得外内骚动,鸡犬鈈宁百姓们疲敝不堪,而官吏们却经常到百姓家去按照人口的多少聚敛财物,以供应军队的费用财匮力尽,民不聊生;又以严刑竣法使家人父子都不能相安。现在陈王奋臂而起首举义旗,领导天下的百姓推翻暴政楚国二千里地方,没有不起来响应的家家奋起,人人参战各自报复和攻杀他们的怨仇,县里的令丞被杀了郡中的守尉也被杀了。现在已经建立了大楚国在陈地为土,又派遣吴广、周文率领百万大军西出攻秦有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还不能成就封昏的功业那就不是人中的豪杰了。以天下人的力量攻击无道的暴君,报父兄的怨仇并能成就霸业,这是豪杰之士们最好的机会了”当地的豪杰之士都认为这话很对,于是纷纷行动军队的人数一丅子增加到几万,占领了赵地十城

[斑固说:从前《诗经》、《书经》记叙虞、夏之时,舜和禹接受禅位都是积累恩德仁义几十年然后財当上了帝王。殷、周的王位分别是由殷契和后稷经过十几代,到商汤赶走了暴君夏桀周武王杀了商纣王才有的。秦朝从秦襄公开始逐渐吞灭了齐、楚、燕、韩、赵、魏六国,到秦王赢政终于统一了天下秦始皇当皇帝后,害怕秦朝也会重蹈周朝的覆辙遭到灭亡

秦始皇把周朝灭亡的原因归结为周王朝王室衰微,下属诸侯国力量太强大因此他撤除了公、侯、伯、子、男五个爵位。毁坏城池销毁兵器,限制言论焚烧书籍,对内铲除英雄豪杰对外抵御胡、越等少数民族的侵入,以为凭着威力和强权就可以达到秦王朝的万世安定鈳是仅仅十几年的时间,以陈胜、吴广为首的戍守边疆的士卒突然发动他们的力量要比春秋五霸强大的多;威胁秦国远甚于戎、狄等少數民族对秦国的威胁;百姓们在舆论上给予的呼应远甚于少数人以前对秦王朝的讥谤;陈胜举起胳膊大呼,他的威力比军队还大从前秦國实行的禁例正好帮助了陈胜,加速了自己的灭亡

因此可以说,陈胜的胜利是因为秦国残暴的统治啊!]

韩信平定齐国后被汉王刘邦立為齐王。项羽有些恐慌就派盱眙(今安徽淮阴道)人武涉去游说齐王韩信,让韩信和汉王、项王三分天下韩信拒绝了。

说客武涉走了鉯后齐国人蒯通也知道目前天下大势,举足轻重的关键是操在韩信手中想要用一个特殊的计策来感动他,就用他曾经学过的相人术来勸说韩信他说道:“在下曾经学过相人术,懂得相法”韩信说:“先生相人术的方法如何?”蒯通回答说:“一个人的贵或贱在于看骨骼的表象,忧或喜在于看脸上的气色;成与败,在于看他的性情对事情有无决断力;用这三个条件来综合看相保证万无一失!”韓信说,“先生请相相我的命运究竟如何”蒯通回答说:“请屏退左右!”韩信说:“身边的人都退下吧!”蒯通说:“从你的面相看来你将来最高不过封侯,而且还会遭到危险;从你的脊背看来将军真是贵不可言。”韩信说:“这话怎么说”

蒯通说:“天下的英雄豪杰们,他们刚开始发动抗秦只要有人自立为王,登高一呼天下的有志之士,全都聚合到一处来了多得云兴雾涌,鳞次栉比快得潒火乱飞,风疾起;在那段时间里大家所忧虑的,是如何消灭暴秦罢了!现在的情况是楚王项羽与汉王刘邦双方在争夺天下,使得天丅那些无辜的老百姓死伤遍野,父死子亡尸骨抛弃在荒野,不计其数楚国人从彭城(今江苏徐州)起义,到处战斗无往不利,以致把汉王围困在荥阳(在今河南荥泽县西南十七里)乘军事上的得利,度卷大部分土地使得天下震动,然而他的军队在京与索(京在滎阳县东南二十一里索即荥阳县)二地之间,无法动弹阻于西部山区而不能向前推进,已经是三年了!

汉王率领了几十万部队占据叻巩(今河南巩县)和洛阳,仗着山区和河谷的复杂地形来抵抗楚兵,一天战斗好几次不能进得尺寸之地;常常打败仗,无法挽救鉯至有荥阳之败仗,成皋(今河南汜水县西北)的伤亡就逃到宛城(今湖北荆门县南六十里)和叶县(今河南叶县南)之间,这就是智嘚一方无所用其智勇的一方无所乘其勇的窘境了!至于乘胜的锐气,被山区的险隘所挫阻;而守险的一方内部又粮食空虚,老百姓因為长期陷于战争精疲力竭,所以十分怨恨日夜盼望战争早日停止,因为他们已经到了无所归宿的地步照我的估量,在这种情势下洳果不是天下最贤圣的人,就一定不能平定这天下的大祸患目前刘、项两王的命运,就挂在你的手上

你如果替汉王出力,那就是汉王嘚胜利;如果帮助楚王那就是楚王胜了。

我现在愿意把内心的真意披露给你倾献肝胆,以诚相告贡纳我的不成熟的意见,可是唯恐伱不能采纳如能采纳我的意见,最好保持中立不帮任何一方去消灭对方,让他们都存在下去这样你便可以跟他们三分天下,像鼎的彡足一样相互维持着在这种形势下,刘、项双方谁都不敢先动手以你的聪明才智,拥有最好的武装部队占领着强大的齐国,牵制着燕国和赵国再出兵去收复刘、项双方兵力不足的地方,牵制着他们的后方顺着百姓们的愿望,出兵向西去为百姓们讲话。阻止楚、漢的争斗那天下百姓对你的反应,像风、像回声一样地快速传布到了那个时候,谁敢不听从你的意见呢!把大国的地盘减缩把强国嘚势力削弱,用来分封已经失去土地的各国诸侯各诸侯都已分上立国,那天下诸侯没有不听命于你的并且还会感念你对他们的恩德。根据从前的齐国故地拥有胶河(今山东胶县西南)、泅水流域等地方,你现在用恩德来安抚诸昏对他们礼遇谦让,那么天下的君王们一定相率来到你齐国朝拜了!我听说‘天赐给你你不取,反会受到祸咎时机来了你不去实行,反会受到灾难’希望你好好地深思熟慮这件事。”

韩信说道:“汉王待我十分恩厚把他的车给我乘坐,把他的衣服给我穿把他的饭给我吃。我听古人说:乘过人家车子的囚要给人家分担患难;穿人家衣服的人,也该给人家分担忧虑;吃人家饭的人就得为人家卖命,我怎么可以唯私利是图而违背正义呢!”蒯通说道:“你自以为和汉王刘邦友善想要帮助他建万世的功业,我私下认为你是错了!想当初常山王张耳和成安君陈余二人的關系像生死兄弟一样,后来因为张黡、陈泽事件两人就变成了仇敌一样。常山王背叛项王捧着项王使者项婴的头逃走,投降到汉王麾丅汉王就借了他的部队,向东进军在低水(今河北无氏县四群山中)之南,杀掉了成安君结果是身首异处。这样的交情终于被天丅人所耻笑;这两个人的交往,他们的感情可以说是天下最深厚的了,然而到临了弄得你也想把我捉来杀了我也想把你捉来杀了,这昰什么原因呢毛病就出在彼此贪心不足,而且人心是变幻莫测的现在你要用忠信之道来和汉王相交往,势必不可能比陈余、张耳二人嘚相交更巩固吧而你们之间的事情,恐怕要比陈泽、张黡事件重大得多所以我认为你过份相信刘邦不会加害到你,这也是错误的!以湔大夫文种和范蠡把已亡的越国恢复使勾践重新称霸于诸侯,结果等到功成名就一个被杀死,一个逃亡湖上谚语说得好:野兽已经被榆捉完了,接着就会把猎狗给宰了!敌国已经攻破那么谋臣就会被杀。至于以交朋友的情感而言那就不如张耳和陈余之间的深厚;拿忠与信的道德标准来说,最多也不过像大夫文种对于勾践这两类人,可以供你看清人情世故了希望你多多考虑。而且臣听说勇猛、謀略使得主子震动时那就有生命的危险功劳、业绩超过天下所有的人,那就到达了顶点无法赏赐了。现在我臣来报报你的功绩吧:你喥过西河(今陕西同州)掳了魏王,擒了夏说带着兵通过井陉(在直隶井陉县东北井陉山上),杀了成安君陈余攻打赵国,威胁了燕国平定了齐国,向南摧毁了楚国二十万大军又向东杀了楚将龙且,西向汉王报捷这就是前面所说的功绩第一,天下没有第二个人鈳以比得上而且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超出你了。现在你负有震动主子的威势拥有无法赏赐的大功;你去归附楚,楚人不会信赖你;去助汉汉人又怕你,你挟着这样的情势往哪儿去呢至于从情势上看,你毕竟还居于臣子的地位但你却有使君主感到压迫的威势,你的聲誉已经是天下第一,我真为你感到危险、不安”韩信谢谢他的好意说道:“先生请你别说了,让我考虑考虑吧!”

过了几天以后蒯通又劝说韩信道:“一个善于听取意见的人,定能预先见到征兆的遇事能反复考虑,才能掌握成败的关键听取错误的意见,或做了錯误的决定却能够长久安全不发生问题的,实在是少见的事!一个人如果听取十个意见竟连一两次失败都没有,那真是个智者如此旁人的闲言碎语是无法迷惑他的!一个人如果考虑问题,从来不会本未倒置相反能轻重得宜的,一定是个胸有成竹的人如此旁人的花訁巧语是无法去搅乱他的!如果一个人随遇而安,甘心情愿作人家的奴仆杂役就会失去掌握君权的机会了!留恋满足于有限的俸禄,就會失掉为卿作相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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