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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帮派无情赶走的屌丝(没图,觉得没意思的勿进)告别倚天_问道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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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帮派无情赶走的屌丝(没图,觉得没意思的勿进)告别倚天
我是一个倚天屠龙的小木加的唯一的帮派就是諵街シ雇佣军
进帮7个月刷了26W的BG,一个星期5000达标,7个月才14W多刷的给钱吗?帮过任务吗?维护自己的人吗?南街的帮主,俊俊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什么时候为我们着想,南街还不是我们这群屌丝撑起来的上个月月底还给你们请假了,朋友有时候开我号也帮我刷了 就上个星期朋友有事情也没上 这星期回来一看就把我T了好好的心情就被你你们破坏了,看见南街我就不想在这区玩了那个坏坏你除了开小号刷喇叭之外还能做什么老子要离开倚天还怕你杀?除了抓住上个星期没刷帮,你还有什么借口就算了你说的没请假进帮这么久,你对我们就没感情吗?你是要我们刷帮还是大家一起玩游戏的?一个星期,以前哪个星期纳下了?坏坏副帮主,我在这里放下话了,不要丢了你们湖北的脸五一带群兄弟出来玩下我是个穷屌丝,应该是我怕你才对
倚天,一年多了,有着深深的感情,南街,有着归属感。
南街的帮主俊俊副帮主坏坏
是你们让我离开的,我记住了。
倚天,好好的区,被你们这群牛人霸仙,杀人,乱搞,变鬼了,只有押镖的时候只有1线是红的,你们牛,怎么不去服战,因为你们这些牛人,这区多少人清号?
倚天再见。南街再见。南街的帮主副帮主去死。
楼主去玩个新区,缓下心情
叫他们报个现实地址也不敢,他们湖北,我湖南的,叫他们报
他们也不敢 垃圾
换个区就行啦?
叫他们服战B组也不敢
干死他们,一群垃圾,老子看见这就恶心——华为不仅仅是世界500强!更是中国山寨的NO.1
我七月家族在雇佣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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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00+速度,名扬天下帮主,话说跟我聊过天,有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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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至快速回贴《道梦浮生记》
混沌之初,天地初开,不知多久,在世界的中心,无限海域之间,出现了一块广阔无垠的土地,后人称之为圣痕大陆。
这片大陆上,有着一群特殊的人,名曰:“修圣者”。
修圣者的层次大致分为,初圣、参圣、入圣、圣王、圣皇、圣帝。
历来的强大修圣者,能移山填海,遨游太虚。一些弱小的修圣者也犹有千斤力。
他们通过自己对圣力的感悟,悟圣修行,来强大自身。甚至一些修圣者竟能受天道眷顾,感悟天道,达到人人向往的天人合一之境。
妖人,是与修圣者对立的存在,修炼妖之力的大多数人都狂乱暴躁,比同阶的修圣者更为强大。
妖人的等级大致为,黄妖、玄妖、地妖、天妖、妖王、妖皇、妖帝。
总体来说,妖人的境界比修圣者多了一个层次。
但大道无常,天地万物本就没有明确的定义。
就像一开始的修圣者自诩为好人,而修炼妖之力的人却冠上了“妖人”的称号。
因此,修圣者与妖人的战斗也从未间断过……
在圣痕大陆……
有一座山,名曰:“九恒”
此山高耸入云,万丈不止,看不到尽头。直直地插在大地之上,好似一柄长剑。
而山峰常年积雪,似有淡淡的薄雾缭绕,终年不散。
山顶处有一间茅屋,茅屋外有着几棵挂着雪的孤松,屋子里住着一个人,清亮的眼睛望着窗外,很优雅。
此人年纪轻轻,大约弱冠之年。一袭麻衣,脸色苍白,或许是常年待在这里的原因,头发都变成了雪白的颜色。
自从懂事以来,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及自己怎么会到这孤山上的也不清楚。
陪着他的只有一把剑……
此剑黑白双分,似阴似阳,很特别。
剑身上用古老的篆文写着两个字“问道”。
白发少年从小就与问道剑一起,没有与人接触过。
除了那些山上的野兽,只有一个从剑中时常走出的老人。
老人教他语言,武功绝学。
他比较严厉,只允许这名少年叫他老者。
对于他自己的身世,每每问到,老人也是三缄其口,闭目不谈。
总之这个少年的谜题太多,连他自己都懒得再去多想。
他想着,只要过好现在,忘记过去的事情也未尝不可。
隔着窗外,白发少年放眼望着早已欣赏了无数次的苍茫白雪。
这二十年来,一天又一天,日子过得太平淡了些,少年完全不懂自己为何要来到这个世上。
老者身着白色道袍,头饰太极簪,纤尘不染,鹤顶龟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严肃无比,不怒自威,长长的胡须随寒风摇摆,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看着少年茫然的眼神,拍了拍白发少年的头,脸上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道者,万物之形;众生之象。”无所不包,无所不容。贪、嗔、痴、爱、恨、憎、怨、愁、苦……唯有尝试世间百态,完善道心,方知问道之初。”
“你的父母曾将你和这把剑都丢到下界,我想应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如今你已经长大,我也不该拘束你,你想做什么都由你来决定。”
这些年来,白衣少年早就将老者看成亲人,可以说是对老者言听计从,老者不让他出去,他是断断不敢走出这座山的。
“下山去吧,带着这把剑。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了,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能永久的陪你。”老人的眼里有些不舍,看了少年最后一眼。
说罢,白光散去,老者化作一道流光,完全融入了剑中。
凛冽的风,时不时吹打少年的衣角,茅草屋旁边,松树上的雪也淅淅沥沥的塌了下来。
从今天起,他终于可以不再待在九恒山了!
他早就厌倦了九恒山上荒无人烟的日子,等到真要走的时候,却还是有些舍不得。
少年仔细地望着山上的风景,似乎要把它们全都记忆下来。
看着住了二十年余久破烂不堪茅草屋,竟有种离家游子的感觉,不断涌上心头。
这一刻,他想起老人端坐在雪地上传授的武学圣技,夜数繁星,也想起了那九恒山上无聊时陪他玩耍的雪鹿……
紧握着手中的问道剑,白发少年一步一个脚印,只留下一行浅浅的足迹,久久没有褪去。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悬崖边。
高峰上寒风瑟瑟,迎面而来,白发少年感觉每走一步都无比吃力。
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下,漆黑无比,还飘着几缕白色的浓雾。只因九恒山太过陡峭了,竟没有一条道路能通往山下,白发少年在这里二十余年,寻找唯一能下山的路,便是直接跳下这悬崖。
白发少年看着白云缭绕的远方峰峦,深吸一口气,好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他缓缓脱下了保暖用的灰白色熊兽皮,将背上的佩剑系紧了些,清亮的眼睛看了看远方。随后向脚下的重峦叠嶂纵身一跃,从万丈悬崖直直的落了下去,白发少年俊美无比的脸庞,被夹杂着冰雪的冷风呼啸着,飞过来的细小冰雹不时地刮着他的脸,甚至一些速度太快的冰雹,竟像刀子一般,切割着他的身体,原本白色的麻衣,此刻有了点点腥红的血迹。发衣少年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坠地,早已疲惫的他挣扎似的睁开眼睛,双手紧握刚才脱下的熊皮,滑翔似的飞了下去。
白发少年勉强地俯瞰依稀可见的大地,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自小就没有出过九恒山的他,早就想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只不过老者认为他年纪太小,就一直没有答应他。
鲜红的血滴滴答答地随风而流,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风雪,少年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双手再也握不住用来滑翔的熊皮,因为流血太多的缘故,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整个人就好似随风的落叶,在一片呼啸的山风中掉了下去……
九恒山的山脚下,这时正值秋季时节,许多树上的叶子时不时地落了下来,形成一段落叶纷飞的山路。而在山路的尽头,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向东望去,隐约可见一个小村落。
可以说,山脚下是一片与山上截然不同的光景。
从山顶摔下来的白发少年,只感觉全身都散架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张硬的如石头般的大床上,勉强地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个较为简陋的房间,床的旁边摆了些成捆的药草,门前有一桶水,地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些食物。在右手旁有一个柜子,里面有一些衣服,从衣服颜色可以看的出,这是一个女孩的房间。
少年望着黑乎乎的屋顶,不禁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到自己被包裹的像一个木乃伊似的,不禁笑了一笑。
他稍微地动了动身体,每个伤口上都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原本已经凝固的疤痕又裂开了,所幸能从如同天堑的九恒山上摔下不死,受些伤也算不了什么。
门外一阵栖栖索索的声音,只见一名姑娘背着一摞摞的药草走了进来。
姑娘年纪大约十八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玉削的脸,素颜清雅。浓密的头发被她很是随意地杂了一个辫子,衣服破破烂烂的,但是却很干净,脸上透露出成熟的气息,晶亮的眸子,灿若繁星。
她和平常一样,把草匡放在了地上。药草仔细的整理好放在了床边,嫩白的素手轻轻地划过耳边一缕柔顺的青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白衣少年一直被隔绝在九恒山,可以说除了老者之外,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更别说是如此年轻的女子。
女子刚刚采药回来,眉宇间香汗淋漓,原本清雅的脸上,也微微多了些红晕,少年眯着眼悄悄看向她,一时间竟不觉痴了……
这名女子并没有发现少年已经醒来,她像往常一样,从柜子里拿出许许多多的药包,准备给躺在床上的少年熬一贴药,这些动作十分连贯,她都已经数不清做过多少遍了。
女子走向床边,纤手缓缓拆下少年身上的布条,布条上血迹斑斑,身体上的伤口大大小小深浅不一,有些地方竟深可见骨。
将布条全部拆掉后,女子的脸色微微一红,端来了刚刚烧好的热水,洁白的纤手轻轻地为少年擦拭身体起来。
少年被女子的手抚摸着,虽说伤口有些疼痛,但更多地是一种舒爽的感觉。
在轻柔的玉手不断摩挲下,这名装睡的少年竟一不小心哼出声来,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也微红起来。
“咦——”
女子轻咦一声,看着这名毁了容的少年,情绪有些激动。
这些天来,她除了能够感觉到少年的心跳外,再没有任何动静,这名女子甚至怀疑这个少年成了活死人,如今少年居然哼了一声,这让她高兴不已。
白衣少年自知已经装不下去了,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向这名救了他的采药女子,微微一笑。
少年的脸上全是血迹与伤疤,只能用一个大大的“丑”字来形容,但这名采药的女子却丝毫没有嫌弃的意味,她迎了他的笑,动作闲适而又优雅。
少年看了看自己裸着的身体,做了一个想要穿衣的动作。
女子羞红了脸,急忙为少年盖了一块粗织的布料,遮掩住他的身体,场面十分地尴尬……
良久,采药的姑娘道:“小女子名唤惜颜儿,敢问公子贵姓?”
她的声音好似莺莺细雨,莞尔动听,回荡在少年的耳中。
“轻尘。”少年简略地回答道。
轻尘这个名字,最早是老者为他起的,本意是叫他看轻红尘,只不过许久不用,他自己都几乎快要忘记了。
“能给我盛一碗水么?”轻尘有些不好意思道。
惜颜儿拿起一只土灰色的碗,纤细的皓腕从水桶里盛上一碗水,向轻尘递了过去。
轻尘的右手颤颤巍巍地接过碗,还未喝就已经撒了半碗水了。
惜颜儿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些水都是她从五里之外的小河中挑来的,平时自己十分节约,看到轻尘如此浪费,心里难免有些不爽,想起这名少年还是带伤之身,随即也便释然了。
正当两人聊天之时,门外一阵敲门声,敲门的人力气非常大,使得本就破烂不堪的木门摇摇欲坠了起来。
惜颜儿还未应答,却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妇女一步一步地扭了进来,浓妆艳抹,像极了老鸨。
她瞥了轻尘一眼,露出厌恶的神色,脸上没有丝毫的掩饰。
“颜儿,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老鸨淡淡说道。
惜颜儿脸色一变,放下手里的药草,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乖乖跟着老鸨走了出去。
这个妇人的眼神很令轻尘讨厌,他甚至猜想老鸨的眼睛或许被九恒山上的野兽给袭击过,所以看向自己才会是斜着眼的。
当然,他一点儿也没有想过这个眼神和自己有关。
他叹了一口气,双腿盘坐在床上,随即双目一闭,双手结印。
虚弱的丹田里,微薄的圣之力开始活跃起来,好似萤火一般飞舞,渐渐从轻尘的身体中溢了出来。
随后,这些微弱的萤火开始沟通空气中的圣之力,形成了一股股实质的能量余波,余波中含有生命的奥义。
在这股圣之力的回荡下,轻尘身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缝合着。
而在扇灰色的木门外……
惜颜儿一直低着头,久久不语。自幼父母双亡的她,吃了许多的苦,个性却非常善良。
“颜儿啊,听婶婶一句劝,把他送走吧!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救一个男人回家,对你的名节不好。”中年妇女叹气道:“西门公子对你一往情深,多次让你搬到城里住,你舍不得老家,婶婶不怪你,不过如果因为这件事和公子有了隔阂,那就太不值得了。”
中年妇女瞪了一眼低下头的惜颜儿,面无表情。要不是西门家的大少爷看上了惜颜儿,她才不会特地从大老远跑来城外去看这个几辈子都没来往的亲戚家。
西门家可谓是方圆百里最富裕的一家,祖祖辈辈都与修圣者商会打交道,比一般的家族不知好了多少。
中年妇女拍了拍惜颜儿的手,嘴上劝道:“好了好了,婶婶没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坏了咱们惜家的名声。”
中年妇女滔滔不绝地说着大道理的时候,房内的轻尘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由于体力未复,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空蒙的状态。
在轻尘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空气中的圣之力渐渐地浓厚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地步,甚至周围的空气都渐渐地有了一股压迫感。
“轰隆一声——”
惜颜儿背后的破烂不堪的小屋,就像是皮球般被撑了起来,地面都龟裂开了,一股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狂暴的能量风暴震荡着这片峡谷。
“轰隆隆——”
又是一阵暴动,周围的大部分树木都已倒塌,鸟儿都在天空中鸣叫了起来。
中年妇女瞬间被吓得脸色苍白,把头都埋到了地里,像头母猪一样,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惜颜儿的眼睛此时挣得大大的,嘴巴都忘记了合拢。
这股诡异的能量风暴从她的家里传来,夹杂着难以理解的力量,一股股余波瞬间卷到惜颜儿的脸上。
她亲眼看到自己家的墙壁一瞬间倒塌,窗户上镶的木头变得粉碎,只是眨眼间,连屋顶被一股奇异力量掀飞了。
她一张俏脸顿时没有了血色,显得苍白无比。遥想当年,父母牵着她的手自小就生活在这里,自从父母不幸去世后,这个家便成了惜颜儿唯一的回忆,也是她最舍不得丢弃的东西。
“发生了什么事?不!我的家!”
惜颜儿声嘶力竭地喊着,爆炸声瞬间淹没了她的哭喊,纤瘦的身影跪在地上,悲伤而又无助。
从爆炸到结束,仅仅只有几息的时间,此时地面上的裂痕密密麻麻的,好似一个放大的乌龟壳,唯一不同的是,裂痕都聚集到了一点。
准确地说,是由这一点才产生的裂痕,这一点很深,恰巧在房屋的床上位置,形成了一个大坑。
而屋中的一切东西都被毁坏了,只留下几片残破的瓦砾。
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瓦砾,双目无神,恍若被晴天霹雳击中一般。
突然间,她看向了天空,一道身影如白光般,被爆炸的余波带到了北方。
那道身影闭着眼,脸上带有淡淡的笑容,全身的穿着像个乞丐。
从小居住的家在眼前灰飞烟灭,让惜颜儿不知所措,她甚至感觉这只是一个梦,并不是真的。
她无力地倒下了,倒下之前的最后一眼,带着迷茫与不解,仍是看向天空中的那道身影……
离九恒山最低的山脚下,有一个峡谷,在峡谷的东边,向远方眺望,会发现一处十分热闹的小镇,小镇里的人们习惯把自己居住的地方叫做“城”。还起了一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居龙城”。大概意思是这城里的人们都是人中之龙,十分的了不起。
不得不说,为这个城取名的人很有才华,只不过这个城非常袖珍,大约只有几千人口而已,尽管名字起的再好,却也改变不了它是一个小镇的事实。
这座城,大约由两米多高的破土墙围成了一个封闭型,土墙旁边有一个象征性的门,随随便便涂了一层黑色的漆,是用木头做的,看起来就像是城门一样,只不过缺少了城门那股威严的气势。
唯一可称道的就是这城门上的牌匾了,“居龙城”三字写得栩栩如生,龙飞凤舞,可惜这么好的一块匾,配上一个由破土墙围成的城,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远处有个少年,少年吹着风,拿着一把十分特别的剑,倚着一颗非常高大的树,树上有绿叶飞了下来,落在他的衣服上,衣服破烂不堪,破了许多大洞,洁白的皮肤都露了出来。
不过他丝毫都不在意这些细节,阳光打在他俊美无比的脸上,他双眼眯着,直直地眺望远处的居龙城。
“咕的一声——”
“我饿了。”少年拍一拍自己的肚子,看着远处,快步地走进了居龙城。
居龙城街里的客店有许多,每一个店几乎都有许多客人,店小二的吆喝声,客人的大笑声,人来人往的喧闹无比。
只有一间店,显得十分冷清,可是说除了一个肥胖的厨子和一个偶尔吆喝的伙计,店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间店很豪华,旁边的柱子由上好的杨木制成,门前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牌匾上写了巨大的四个字“良心客店”,酒楼画阁,古色古香,使人忍不住想要进去,可是客店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轻尘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闻着各种食物的味道,肚子越来越饿。用圣之力疗伤,所消耗的体力实在是太多了,躺在床上休养了好久的他,此刻是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看着面前的良心客店,他想都没想,快步地就走了过去。
“看到没有,有一个白痴居然跑到这家店里去了。”旁边围观的人说道:“是啊是啊!这个人疯了么,咱们居龙城里谁不知道这间客店是有名的黑店,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被活剥掉一层皮。”
据说,曾经有一个不长眼的儒雅书生,路过我们居龙城,来到了这间客店,结账嫌饭钱太贵,竟和良心客店争吵起来,讲了许多大道理,哪知道客店里的伙计连听都不听,尤其是那个店小二,抢了书生全身所有的东西,连内裤都被脱了下来,暴打一顿,最后半死不活的被扔在了郊外。
在街上闲逛的女子,听到这帮闲客的污言秽语,脸羞得红扑扑的,娇斥了一声,赶紧离开了。
不少人纷纷叹息,好似看到了这个少年的命运。
轻尘到了客店里,找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一双清澈的眼眸很是好奇的望着这间客栈。
“有客人来啦!快来招呼!”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大吼道。他一开口,脸上肥肉随着嗓门抖了起来,面部都形成了一股股肉浪。
不一会儿,一个瘦小的店小二走了过来,肩膀上挂着一条抹布,“客官,您要点什么?”店小二笑着谄媚的道。本就瘦削无比的脸笑起来时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轻尘尴尬的笑了笑,就算他自小都在九恒山,也是没有见过这么奇葩的人,他看了看菜单,思索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要些什么菜。
店小二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瞥了一眼轻尘,阴阳怪气地说道:“客官到底选好没有?”
“选好了,一样都给我来一份!”轻尘翘起了二郎腿,随手把菜单一扔,反正也没有吃过这些东西,看了菜名也不知道味道如何,索性也就不看了。
店小二一听,转怒为喜,没想到这居龙城除了西门家还有如此阔绰的主,看向轻尘的态度也就稍微好了一些。
“赶快赶快!把咱们客店的招牌菜都呈上来。”店小二十分欣喜,此时他的眼里好似都发着贼光,一副谄媚相,眯着眼睛看向了轻尘,不过怎么看那都不像是看人的眼神,好似在店小二眼里,这是一只大白羊一样。
那个胖得不像话的厨子一听可来劲了,好久没有接到这么大的生意了,自从上一次有个书生来过,这几个月都没接过一单生意,如今又来了一位,而且是把所有菜都要一份,他当然要好好“照顾”一下。
“呸!呸!”肥胖的厨子用唾沫搓了搓手,举起了那许久都未曾用过的菜刀,看着琳琅满目的食材,他深吸一口气,有条不紊的洗净,下锅,蒸炒。
一道又一道的菜呈现在轻尘的眼前,闻着这饭菜的散发出的阵阵香味,轻尘再也忍不住了,宛如饿死鬼投胎一样,吃了一盘又一盘。
店小二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不知怎地,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连忙跑向厨房,大声喊道:“停!停!胖三,别做了!”
好久没有人吃他做的食物了,看着这个白发少年吃的样子,胖子做的正高兴呢。突然被店小二打断的他,狠狠的瞪了店小二一眼,吼道:“猴二!你干什么!”
店小二似乎是习惯了胖子的脾气,也没生气,指了指坐在旁边的轻尘。
“怎么了?”胖子疑惑地道。
“你就没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不对劲儿。”
“神经病!”胖子骂了一声。
猴二弯着个腰,像个龟公似的走到了轻尘的旁边。
“公子,一共一百零一道菜,这酒就算贵店送您得了,您看……”店小二低着头,捧着一只手,做出一副要钱的样子,神色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嗯,知道了,谢谢!”轻尘自始至终连看都没看店小二一眼,摆一摆手,示意店小二离开,别打扰他吃饭。
猴二挠了挠头,想了想,或许刚才表达的不够明确,没有让这位爷看清楚。说罢,便直起身来,露出一副大黄牙,谄媚地道:“公子,这一百零一道菜,共三千六百五十两纹银。”
轻尘一听,看了看已经吃的差不多的饭菜,很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
“隔——”
轻尘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转了个头,很有礼貌地道:“感谢您的招待,我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客官您请付账吧!一共是三千六百五十两纹银。”
猴二看见人家这么有礼貌,他自己倒也客气了起来。
胖子听到后都忍不住吐了,一个黑店伙计还这么文雅,我呸!
轻尘挠了挠头,疑惑道:“请问什么是纹银?”
猴二看见轻尘一副茫然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官方,于是就解释道:“纹银嘛,就是银子的意思。”
“哦哦!那什么是银子?”
猴二听到这番话,感觉心脏都停了一下,他感觉自己或许是听错了。
“客官,您,您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银子!”轻尘重复道。
“客官,你确定没开玩笑?”猴二的脸色有些阴沉了。
“我从来不喜欢开玩笑。”
“那这么说,客官是想吃霸王餐了?”猴二咬牙切齿,有些愤怒了。
轻尘摸了摸肚子,感觉还没吃饱。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果还有霸王餐的话,就再来一份吧!”
这一句“再来一份”只把猴二气得全身颤抖。
“你他娘的就是在耍猴爷我!”
居龙城,良心客店内……
“我说过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轻尘一听面前伙计口吐污言,语气也硬了起来。
他自小就待在九恒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世界,只是听老者偶尔谈起而已,没听过银子这东西也没什么奇怪的。
猴二一听,第一次遇到过这么耍赖的人,平常有人进这家黑店,十个有九个被他剥了一层皮才能走,在这居龙城也算小有名气了。今儿遇到一个黑吃黑的人,还真的是有点不知所措。
“好!好!好!好你个小兔崽子,我今天不把你双手双脚打断,你以为霸王餐是这么好吃的!”猴二低沉地道。
吃了霸王餐就算了,可恨的是连个借口都懒得用脑子想一个,居然说自己没见过银子。
这一刻,猴二看着这个穿着如乞丐的男子的眼睛,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好似眼前的事跟他没关系的一样,这简直就是在*裸的侮辱他。
猴二取出了一个大腿一样粗的棍子,轻轻地摸了摸,就好像这木棍是他的情人一样。
“砰的一声——”
木棍被杵在了地上,店小二冷冷地看着站在对面的白发少年,威胁之意明显。
旁边的胖子,也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刀锋冷冽无比,很明显是刚磨过的。
他恶狠狠地瞪着面前乞丐一样的少年,胸脯上的肥肉气得都颤抖着,心里的感觉简直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我只是吃了一顿饭,用不着杀人灭口吧。”
轻尘淡淡地道:“我吃你们一顿饭也算是给你们俩面子,别说我没有银子,就算是有,也绝对不给你们这两个恶霸,两个欺压百姓之徒,有什么资格开这家店,今天我路过这里就要替天行道,教训你们两个。”
老者虽然没有告诉他银子之类的俗物,但锄强扶弱,救世济人的道理却说了不少。
此时他感觉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而对面的两人却成了两个穷凶极恶之徒,甚至连自己都被自己的说辞感染了,完全忘了刚才白吃白喝的事。
不得不说,轻尘的思想很奇特,已经扭曲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轻尘走到桌子前,桌上有许多一干二净的盘子,他左手拿起一个鸡腿,不慌不忙地端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瞥了一眼猴二和胖三,边看还不忘把鸡腿往嘴里塞了进去。
而猴二和胖三的眼中,似乎都要冒出火来了,如果说眼神能够杀死一个人的话,眼前的这个少年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我今天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两个知不知道悔改啊?”轻尘舔了舔手指,完全不在意两人的眼神,边吃着边说道: “每个人呐,都有他需要做的事,你们不应该去强迫人家,更不应该以武力欺人。就好像我,我根本没听说过银子,那就是没听过。你们却强迫我给你们,你说说你们和恶霸有什么不同?”
“够了!”猴二伦起棍子大吼道。这一吼,顿时把胖三都吓了一跳,要知道猴二这个人处事圆滑,机灵无比。很少能够见到他生气的样子,今天他吼得这么大声,可想而知他多么愤怒了。
“哎!看来我是怎么说都没用了,虽然老者下山时让我以体验大道为主,不过偶尔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轻尘缓缓站起身,淡淡地说道。
猴二双手握住木棍,用尽全力狠狠地向对面的轻尘砸去,这一棍的威力太大了,被木棍扫过的地方,都能够听到呼啸的风声,毫不怀疑,普通人被这一棒打到,不死也得终生瘫痪。
旁边的胖子看到了猴二的这一棒,脸色大变,这一棍下去非得闹出人命不可,他为了教训这个少年竟然都动用了武气,一个二级武者的武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可惜,他此时想制止猴二都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即将发生的血腥一幕。
就在木棍离他的脑袋只有一丝间隔时,轻尘动了,动得很自然,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动的,这一步走的很简单,险而又险地躲了过去,仔细看来,又夹杂了太多奥妙,就连胖子这个三级武者都没发现他是怎么躲过去的。
猴二睁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要知道他刚才一不小心可是用上了全力啊,就是碰上了一个低阶的修圣者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躲了过去,不过他也庆幸没有闹出人命,否则小姐还指不定会怎么处理自己。
想到这里,店小二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即一闪而逝。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少年,嘴上仍旧冷冷的道:“运气很好,竟然躲开了我的一棍,你到底交不交钱?”木棍一挥,大有再次动手的架势。
“哼!不知死活,看来我要好好教训一下你了。”轻尘口中吐出一块吃完的骨头,盯着面前的店小二,很是生气地道。
“猴二,奴家何时教你如此对待贵客了?”一道妩媚的声音传来,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轻尘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女人,穿着白色拖地百水裙,外罩玉兰飞蝶衣,内衬隐隐的淡粉色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的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
“小!小姐!”店小二和胖子不约而同地失声道。
眼前之人,大约二十出头,乃是这座良心客店的主人,据说她出自天幕门,是三长老的儿媳,不知为何,三年前一个人默默地来到了居龙城,不久便建立了良心客店,当时居龙城的公子哥不知有多少为之倾心,可惜当许多人了解她来自天幕门时,全都自觉地退开了。
天幕门,可谓是盘踞在东域的一条神龙,千年前,门下曾出现一个圣皇强者,八个圣王长老,一时间在圣痕大陆鼎盛之极,名门大派前来朝拜,就连最神秘的北域都对天幕门礼让三分,可惜直到三百年,妖兽暴乱,天幕门挺身而出,最终圣皇不幸重伤,至今都还在闭关。没有了圣皇,到了段嫣雪这一代,天幕门虽是没落了,但还是威名远播,不是任何人都惹得起的。
“小女子姓段,名嫣雪。敢问公子大名?”其声好似空谷幽兰,洗却一切嘈杂。
她的一双美目瞅着面前少年,好似要把眼前之人看穿一样。
“你叫我轻尘就好。”看着面前的女子盯着自己,他皱了皱眉,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他摆出一副老专家的姿态,眼睛就好像用红外线扫描一样,回应着段嫣雪的眼神,好似能把眼前之人剥光一样。
段嫣雪虽为人妇,但长时间被这么看着,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红晕。
良久,她淡淡一笑,笑得很甜美,转头望着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两人,纤手轻轻的指了一指。
“你们还不向这位公子道歉?”段嫣雪细声说道。
她的语气较为温和,但话中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说罢,她走到离窗最近的位子,缓缓地坐了下来,不时散发妇人特有的妩媚。
胖子和店小二两个对视了一眼,露出一副比哭还难受的表情,“道歉?大小姐,他白吃白喝了一顿,你却叫我们道歉,我们该什么说?”
当然,他们可不敢和小姐对着干,要知道他们自家小姐可是一个修圣者,而且早就是入圣后期了,别说一个武者,就是十个八个的来了,都照样不是对手。修圣者是上天的宠儿,他们能参悟强大的圣之力,这是一般武者永远都学不会的。
最终还是店小二机灵,跪在地上,一副低声下气地样子。
“咚咚咚!”三声,把自己脑袋都磕破了,带着一副哭腔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在您面前当恶霸了!”说着还在不停地磕,宛如一片击鼓声……
店小二说的话很有学问,不在“您面前当恶霸”可是我没说不在别人面前当,眼前的主角并没有听出这段话的弦外之音。
涉世未深的轻尘,还不懂得老奸巨猾的店小二的苦肉计。他望着店小二血肉模糊的脑袋,连忙把他扶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很是感慨地说道:“你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啊,说明你还是挺有良心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强迫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了。”轻尘装得老气横秋的样子,很是深情地教导着。
说着,轻尘双手结下法印,手中泛起了绿光,好似有着生命的奥义,他看向店小二血肉模糊的脑袋,把手轻轻地往上一抹,瞬间,皮肤的伤口不仅停止流血,而且还缓慢地愈合了。
做完这件事,轻尘挠了挠头,好似感觉忘了些什么。
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去管旁边的主仆三人,他如入定一般的回忆着,脑海里很自然地浮现出一抹笑容,那是夹杂着痛苦的笑,笑的很暖……很甜。
那个救了我的女孩,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向面前的段嫣雪行了一礼,随后便告辞了。
惜颜儿的踪迹
轻尘急急忙忙出了店后,如风一般地向城外走去,露出一抹担忧的表情,给自己的身体疗伤时,凝结了许多多余的圣之力余波,自己来不及反应,就被爆炸的余波轰飞到了一颗树上,只顾着填饱肚子的他居然完全忘记了惜颜儿的安全,甚至一声招呼都没说到,想起老者曾经对他的谆谆教诲,心里对惜颜儿更加地愧疚了,不觉加快了脚步。
“小姐,我们就这么放他走了?”胖子挠了挠头,瞅了瞅外面,很是疑惑地道。在他看来,眼前的少年他自己虽然看不透,但是有小姐这种初圣后期坐镇,没有必要如此礼让一个乞丐。
猴二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平时十分聪明的他此时也傻乎乎的,张着嘴巴,刚刚还在流血不止的脑袋,现在竟完好如初,连疤痕都没有留下,让人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
良久,坐在高位上的女子带着几分忌惮说道:“在东域,有一个地方,是没有一个修圣者愿意得罪的,在那个地方住着一群人,他们不喜修圣,花费一生参悟医道,探寻生命的奥义。后人感念他们救世济人的恩德,把这些人尊称为医圣师。后来,他们创立了一个门派,谓之曰,回生阁。”
“回生阁”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变革,门下弟子现在大多都变成了修圣者。为了防止圣技外传,除了少数长老外,门派还让一些天才弟子立下血誓,方可修习历代医圣师的圣技。
随着时代的变迁,医圣师是越来越少,想要请他们出手救人的代价,一般人都付不起,通过这些昂贵的医药费,回生阁很快跻身东大域的一流门派,可以说,他们早就忘却了济世救人的初衷。
“医!医!医圣师?”猴二吓得忙退了两步,心里震惊无比。他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道:“这么说,我刚才打的,是一个医圣师?”
那可是连天幕门都惹不起的存在啊,别人高攀都还来不及,自己居然还和人家动手,想到这里,店小二的脚都软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胖子听到小姐的一番话,也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算是给医圣师做过饭啊!给一个尊贵无比的医圣师做饭,这是天下间所有厨子都求之不得的事,想到这里,胖子脸上笑了起来,这一笑带动了全身的肥肉,比起猴二,他十分的高兴。
段嫣雪的一双眼神明灭不定,倚着窗,完美无瑕的脸上,时而显出一丝悔恨,转而又是一脸凶狠,最后摇了摇头,一双惹人怜爱的杏眼中,满是无奈。
当轻尘走出店外后,旁边的一群闲客都像看到了鬼似的。
“他他他!他居然出来了!”有一个人很震惊地道。
“进去这家店,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能完整走出来的。”有一个憨厚的青年拍了拍头,不可思议的道。
“难道这家店改了,不是黑店了?”有不少人纷纷说道。
就在这时,良心客店外,猴二和胖三一脸慎重,扛着一个大牌子出来了,牌子上写了四个字“暂停营业”。
看着良心客店的门已经关闭,那些闲言碎语的人都自觉没趣,纷纷散开了。
大约半个时辰,轻尘终于来到了九恒山的边缘,远远地就望见一座废墟,那是前不久他还住过的地方。
想起惜颜儿那甜美的笑容,对自己如亲人般的照顾,除老者之外再也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这样的恩情,他怎么能不报答呢?
轻尘一个闪身,走近这片废墟,旁边并没有惜颜儿的身影,他捡起了一片瓦砾,依稀可以看到泪水的痕迹,他知道,她哭了很久。
而在居龙城的中心,那里有一座占据了城里四分之一面积的豪华庭院,庭院里有些大大小小的房屋,不停地有下人忙碌着。
“你们听说了没有,咱们庭院里新搬来一个人,据说是大少爷未过门的妻子。”有一个丫鬟说道。
“是吗?我听说她住在九恒山外,是一个靠着采药为生的女子。”
“哼!这种穷酸女人,怎么能够配上我们家的大少爷。”有一个丫鬟愤愤的说道,眼神中有着丝毫没有掩饰的嫉妒。
在庭院的最西边,那里是一处湖泊,湖泊的周围有许许多多的杂草,已经许久未曾有人踏足了。
在湖泊的最中心,盖了一座小亭阁,而在亭阁的对面,有一间很偏僻的房屋,房屋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子从背面轻轻地搂住女子纤细的腰肢,他的头靠在女子的肩膀上,深深地吸吮着来自女子秀发上的柔香,他抚摸着她的青丝,眼中充满着深情。
女子回过了头,悄悄地望着男子儒雅的脸庞,娇羞地迎上了他的目光,本是一张素颜清雅的脸,此刻布满了红晕,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娇小,温柔绰约。胜过一切浓妆……
“颜儿,还有一个月,我就能娶你为妻了。”这名男子微笑地道。
女子低头不语,默默地点了点头,羞涩的样子惹人怜爱,微风缓缓吹过了女子的衣裙,如画一般,此间无言。
“不务正业的东西,看来我西门家的家业还是不能交给你!”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的男子说道,充满着上位者的气息。
他看了一眼房屋中的两人,狠狠地甩了甩衣袖,叹了一口气,随后独自走开了。
轻尘站在这片废墟之上,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惜颜儿,我一定要找到你。”他的眼神望向远方,握紧了拳头,坚定的说道。
随即,轻尘割破了手指,用鲜血在空中画下一个不知名的玄阵,玄阵竟浮在空中,整个图案充满了时光的气息。
他坐在地上,缓缓阖上了双眼,口中默念:“圣技,回溯时光。”
眼前的废墟,树木,甚至鸟儿的叫声,潺潺流水,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暗的世界,那时的房子还在,一个少女正辛苦的拿着药草走来,她很笑容很甜。
“这一段不对。”轻尘淡淡地说道。
一转眼,又是一段时光。同样的一个少女跪在地上,正默默地哭泣着,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轻尘更加地愧疚。
良久,一个年轻的男子接走了她,她抱着他,感觉很安全。
“嗯?这个方向是?居龙城!”轻尘淡淡一笑道,这声笑很苦涩。
一挥手,撤回了玄阵,鲜血转眼洒落在地上,轻尘看都没看一眼。
回溯这段时光后,他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更加的羞愧了些,而且羞愧中还带有一丝酸涩。
在夕阳下,他独自一人回到了居龙城,黄昏中只留下一条孤独的人影,默默地找寻他的道。
在许久以前,曾流传着一个让修圣者战栗的传说。
据说在遥远之前,那时的天空都还是混沌的,人们对圣之力的参悟,也仅仅停留在一个很低的层次。
当时在圣痕大陆,有一个真真正正的统治者,他所到之处,水干涸了,风静止了,大地都颤抖不已,充满了噩梦的气息。
阴阳平衡被打破,妖之力充斥着这个大地,人类经历了很长时间的鞭挞,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止境的杀戮。
一些狂热的人为了追随统治者,甘愿修炼妖之力,甚至一些妖兽,在这片庞大妖之力的影响下,达到了妖王的层次,化形成功的它们,不断追随着统治者的步伐,建立了许多极为强大的宗门,到了现在,那些大多数的宗门都已消失不在,只留下一片远古的遗迹。
直到有一天,或许是苍天都愤怒了,轰隆隆的天雷夹杂着统治者的狞笑,响彻了整片苍穹。
听了统治者不屑的笑,苍天只冷哼一声,一支天雷无情地降下。
统治者用它天生的邪之双翼,抵挡着轰掣的天雷,雷声滚滚,每道天雷都有毁天灭地之威,将整个世界打得如白昼一般。
有人说,那一战,统治者抵挡了一个世纪。
也有人说,他最后是被天上的一只手镇压到了地下。
总之,从那天开始,阴与阳相互平衡,妖之力开始消退,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无从考察的传说……
“徒弟啊,听清楚了么,我们的祖先,可是一个天地都奈何不了的人物。”有一个老道士斜着眼对自己徒弟讲道。脸上露出无比自豪的模样,就像说他自己似的。
这个老道士长了一脸的猥琐相,身穿一个深蓝色的道袍,头上带着四方平顶帽,手持拂尘,身背一口宝剑, 表面上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而旁边的徒弟,年纪不大,身高大约只有普通人的一半而已,圆圆的脸上露出呆萌的表情,脑袋上一根头发也没有,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个光瓜头显得格外耀眼。
徒弟蹦蹦跳跳的,痴痴地道:“哇!师父知道的好多,好厉害,师父好厉害哦!”他的目光很是尊敬的看向老道士,没有一点作假的行为,不过在旁人看来,却更加地白痴了。
老道士用手拍了拍徒弟耀眼无比的光瓜头,越摸越爱不释手,脸上挂着十分得意的笑容。
“师父,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徒弟疑惑地道,他已经赶了三天的路,现在已经走不动了。
小光瓜望着前面的森林入口,似乎格外的阴森,远远地,就感到一股寒风袭身,吹的他不寒而栗,他用小手抓一抓师父深蓝色的道袍,不自觉地躲到了老道士的身后。
老道士抱着他,看见他这个样子,和蔼地笑了起来。心里不禁感慨:“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娃儿啊!还不知道释邪教的存在。”
他边走边说道:“为师早年被你太师祖救下,修炼妖之力,现已参悟妖道多时,前几天你太师祖给为师千里传音。”说到这里,他目光一凝,露出恭敬的神色,看着前方的树林,紧张地说道:“这里新发现了统治者的痕迹!而且这里还有释邪教的分支。”
释邪教,顾名思义,释放邪恶。无人知晓它的规模有多大,一些了解它的人都说,释邪教的分支早已渗透于圣痕大陆的每个领域,即使是名门大派的修圣者,见到释邪教的分支时,也是忌惮三分。教中的人全部修炼妖之力,他们相信统治者是无敌的,世世代代寻找着那唯一的信仰。
古往今来,释邪教的分支与无数门派的修圣者战斗着,但是这些分支的实力,却从来没有被削弱过,到了现在,修圣者与妖人碰面,虽说已不会生死相斗,却也仍是冷嘲热讽。
在修圣者看来,那些修炼妖之力的人类,就是一群邪恶之徒,而在妖人看来,这些修圣者们,也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轻尘急急忙忙地奔向了居龙城,到了城门口时,天早已黑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只留下一点星星的微光。
“八卦,巽位,东南,三百里。”轻尘暗暗地想,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抱走了惜颜儿,他的心里很是不舒服,一刻也不想耽误。
按理说,如此黑的夜,在这居龙城街应该没有人才对。
轻尘双目微微眯着,看向左边一个极为狭小的胡同,在胡同最深处,有一个十分佝偻的老头。
老头手上杵着一个白色的幡,幡很大,轻尘隐隐约约地看到,上面只写了四个字——“乌龟神相”。
轻尘走近了些,揉了揉眼睛,想要在这黑夜中看清老头的模样。
他带着一顶黑色的圆帽子,穿了一身青色道袍,在道袍的背面,画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太极八卦,手上拿了一把折扇,脸上留着八字胡,眼睛上带了两个圆圆的黑色贝壳,看起来跟一个现代墨镜一样。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不过最重要的是,这矮小的身体与这身奇异的打扮,乍看之下,眼前的老人倒还真和乌龟有些相似。
“少年人啊,你看今天月黑风高,只有一点微光而已,你有缘遇到老相,老人家替你占卜一卦如何?不收费的。”这个像乌龟的老人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按理说,最容易出些什么意外了。老年人嘛,越老越怕死,可是这个像乌龟一样的老头却一脸的平静,给人一副如山一般的感觉。
轻尘居高临下,一张脸都要贴过去了,眼睛直直地盯着老头,想要看出些什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瞪着。老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完全无所谓。不仅如此,老人家还扬了扬头,任由轻尘随意的看着。
良久,轻尘叹了一口气,他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他双手贴着头,摆出一副无趣的样子,边说边走远了,传来了一阵回音。
“好好好,老头子,你倒是给我算算,我将来会怎么样啊!”
“水天需,阴阳结合之卦。”老头子大声地冲着轻尘走的方向道:“不出三十天,你必有大祸。若想自保,赶紧找个女子吧。”
轻尘没有在意老头的鬼话,却还是纳闷的问道:“为什么要找个女子?”
老人很拽的道:“不可说,不可说啊。”本来就很像乌龟的他,还背着手摇了摇头,样子要多犯贱有多犯贱,完全就是一副找打的样子。
轻尘这时已经走的很远了,忽然间,他感到有些冷,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破的不成样子了。听到这老头这番挑衅的话语,穿过身就像一匹饿狼般向老头扑去。
“喂喂喂,年轻人,你干什么?我说的是和一个女子……喂,你难道想?我是一个老人家,不,不要啊!我的贞操!”
装眼间,一个脱光了的老头被风吹着,老人的身体很结实,倒像是一个年轻人,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只穿了一条内裤。
“我今天心情好,虽说你是个老骗子,但是我心地善良,尊敬老人,今天给您留下一条内裤,望来日有缘相见。”轻尘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出,他已经走了好远了。
老人看着他已经走远,并没有追过去。
他颇为意外地笑了笑,看向这片黑色的天空,很是感慨的道:“这小子,有意思!有意思!后生可畏啊!哈哈哈哈。”
“啪啪啪——”老人轻轻地拍了拍手,顿时阴风瑟瑟,妖之力弥漫在老人的周围。
“释邪教妖王何在!还不出来面见老夫!”
“小辈阴罗煞,拜见玄老。”
“小辈赤邪煞,拜见玄老。”
“小辈夜叉煞,拜见玄老。”
老人负着手,瞅了瞅面前的三煞,疑惑的道:“这里的释邪分支,居然只有你们三个妖王?”他面色阴沉,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冲淡了。
三个妖王惊吓地跪了下来,低着头,一动也不动,他们都活了几百年,此时在这名老人面前,也都像个孩子一样。
“哼,扶我回去,从今天起,我代表释邪教,正式掌管这里的释邪分支!”老人阴沉地道。
三个妖王苦笑着,这可是来自释邪教总部的长老级人物啊,就连妖皇论辈分都得叫一声玄老,他们能说什么。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勇气抬起头,去看眼前的老人一眼,直到要走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嗯?一条内裤。
释邪教入口
天已破晓,朝阳缓缓地从东方升起。阳光穿过了薄雾,将一个身影环抱在阳光里。
此时的阳光一点也不刺眼,这个欣赏日出的人站在山头上,穿着一身道袍,白色的头发上带了顶圆圆的帽子,双眼带着一副墨镜似的东西,手持一把纸折扇,背靠白色神算幡,仙风道骨的样子,让人不得不相信他就是一代神相!
“看起来,我比那老头更适合扮演江湖骗子。”轻尘摸了摸自己的脸,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模仿着那个老头的神态,惟妙惟肖。
轻尘站起身来,远远望着居龙城的中心,此时他的位置已经距离西门家五十多里了,却还是很清楚地看到一栋栋楼阁,交错复杂的庭道,和清澈见底的湖泊。
“这西门家在居龙城竟如此豪华!惜颜儿就在这里了吧!”轻尘一震,想起那个抱着她的男子,旋即向东南而去,如利箭一般,直入西门庭院。
而在居龙城西部,走过五十里左右,隐隐约约可见一片树林,树林里阴森无比,不时传来诡异的尖叫声。
森林中好似蕴含着深邃无尽的黑暗,旁边的妖藤怪树令人毛骨悚然,那飞禽走兽的悲恸嚎叫,都不禁让人望而却步。
这里,是传说中释邪教的分支!
“师父!师父!”小光瓜坐在老道士的身上叫道。一双小手不停地捂着嘴,把脸都埋在了衣服里,身体颤抖不止,显得十分害怕的样子。
“嘘!别出声”,就在小光瓜想继续发出声音的时候,老道士一把按住了他的秃头。
光瓜很听师父的话,一下子就安静了,只是身体还是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抽搐。
他探出一个头,很是可爱。悄悄地环顾周围,越看越觉得这里是如此的阴森恐怖。
老道士不停地瞄着,脸色有些慎重,看着两边平淡无奇的树,有一颗树竟有了人的面孔,面孔狰狞,即使在白天也让人不寒而栗。
心中暗想:“此乃神树!”他弯腰作揖,缓缓说道:“贫道乃是自鹿阴山而来,敢问释邪教支部,可是在此?”
等了许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高人会出来与他对话。他想了想:“高人总是脾气很古怪,不说话也情有可原。”
他脸上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摆出一副十分恭敬的姿态,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再度说道:“晚辈从鹿阴山而来,望前辈告知,敢问释邪教支部可是在此?”他的神态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可是这颗树的表情依旧没变,仍旧是那么狰狞。
“师父,旁边没人啊!你在和谁说话。”
他呵斥道:“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此树乃是一颗神树,没看到唯独这棵树上有一张人的面孔么!你太师祖曾告诉我,说这里的释邪教分支入口最为诡异,我想你太师祖说的大概就是这棵树了。”老道士看着面前的神树,还是一脸尊敬的样子,并没有因为神树不理他流露出丝毫的不屑。
这时在树林的最前面,有一片浓雾包裹着的地方,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走了出来。这浓雾的背后好像藏着些什么,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画面。
“你们俩就是鹿阴山来的?”男子瞥了老道士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老道士脸色微微一变,一闪而逝。
“无量天尊”,老道士淡淡的宣了一声道号。
“贫道六临,奉家师之命,前来释邪教。”老道士不卑不亢的说道。
旁边的徒弟见了,学着老道士,嫩嫩地说道:“无量天尊,贫道金光,特来与师父一同拜访释邪教。”
旁边的男子看着这两人土里土气的,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们刚才拜这颗树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疑惑道:“这棵树不是神树么?”
“哈哈哈哈,神树?”男子走了过去,右手直接撕下这棵树的树皮,树皮中藏着一张狰狞的人脸。
“这!这是把人活生生地种在了树里!”六临道人暗暗地想道:“太邪恶了,即使在鹿阴山,师父也没教过他做如此邪恶的事。”
眼前的男子让他十分的恶心,不觉对释邪教的印象差了几分。
反观这名男子,看着活生生被扒下的脸,却是十分的开心。
“你们这些来自鹿阴山的乡巴佬,哪里能够尝到这种新鲜东西!真不知道曾经叱咤风云的鹿妖皇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后人。”那个男子嘲讽道。
说着,他把手中这张还在流血的“树皮人脸”很是美味的吃了下去。
金光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紧紧地抱住师父的腿,像一个害怕的孩子。
六临道人狠狠地握了握拳头,并没有言语。
“好了,跟我来吧!”男子没好气的道。
走进了浓雾后,摆在眼前居然是一座巨碑,老道士想起当初师尊对他说过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当初师尊说这个入口很诡异,想不到入口竟然是一座巨碑。”
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蓝色符文,每个符文好似都能从碑中跳出来似的,充满了神圣的气息,让人感觉陷入了另一个空间之中。
看着他们师徒两人十分认真的表情,男子冷哼了一声,暗想:“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一点出息都没有。”
碑的里面,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听自己的师尊鹿妖皇说,释邪教的分支由三个妖王统治了许多年。
老道士带着徒弟走了进来,回过头,看到一个和外面一模一样的巨碑。
六临道人敬佩地道:“好宝物!竟能自成一世界,这个地方的妖之力也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的眼里隐约散发着光芒,看向这座巨碑的眼神更加恭敬了起来,没有一点要抢走的意思。
旁边的男子看到一个臭道士对他们的圣物侃侃而谈,脸上明显不悦,刚想讽刺这个土包子,一个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
“道长好眼力,竟能一眼观察出巨碑的奥妙,鹿妖皇的这一身绝学可算是后继有人了!在下乃是夜叉妖王座下大长老,这是劣徒夜枭,礼数不周,还请道长海涵!”
他的话说的很好听,可是却连看都没看六临道人一眼,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徒弟下去,随后一句话也没说,顺手找了一个地方,供他们师徒休息。
最后只是简简单单的寒暄两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六临道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真是有什么徒弟就有什么师父。”
他眼神一凛,“若不是为了统治者的踪迹,我岂会看你们的脸色呢!”
他看着酣睡的徒儿,摸了摸他光光的小脑袋瓜,眼中露出和蔼的神色,随即便继续修炼了。
“师尊,您为何对一个乡巴佬那么客气?”夜枭不解地道。
在他看来,这群乡巴佬也就是冲着统治者而来,想要长长见识,看一看统治者留下的伟大遗迹而已,没有必要让夜叉妖王座下的大长老亲自去迎接。
老人微微一叹,看向夜枭告诫道:“有释邪教的大人物到了,他的实力超乎我们的想象,三大妖王正在阴罗殿听命,此时你切记不可惹事生非。
况且……”说到这里,老人露出恐惧的神色,郑重地道:“鹿妖皇还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就算是你的父亲夜叉妖王,也同样惹不起。”
就算我们的老祖在世,对鹿妖皇也得礼让三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们待在小世界,自己的眼界都随着这个环境变得狭隘了”大长老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夜枭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说了也是白说。
夜枭的脸色阴沉下来,俊美的脸上,夹杂了一丝怒色,一闪而逝。
他并不赞同自己师尊的看法,就算当年鹿妖皇在天邪教中具有崇高的地位,但现在年事已高,不见得有多么厉害。鹿妖皇门下的弟子,在他看来也都是一群什么都没见过的土包子。
自己修为现今已经达到玄妖境,早已堪比修圣者中的参圣中期了,假以时日,冲击妖皇境也不是不可能。
夜枭看向远方雄伟壮观的阴罗殿,那里有着他最喜欢的人。
“阴罗公主,我一定会娶到你的”夜枭眼中发着精光,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道。
再过几天,就是阴罗公主的选夫之日。
按理说,为了促进三大妖王之间的关系,阴罗公主应该顺理成章嫁给赤邪殿和夜叉殿中,其中一名优秀的王子,选夫这种事是不可能出现的。
可是阴罗公主脾气刁蛮任性,而且她本身都达到了地妖境,堪称这小世界年轻辈分中的第一人,完全不卖妖王们的面子。
就连阴罗妖王这个亲生父亲都束手无策,只好向另外的两个妖王商议,最后才定下这门比武招亲!
阴罗公主的要求很简单,谁能在比武场上站到最后并且赢了她,她就任他处置。
不少修炼妖之力的天才们都跃跃欲试,期待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比武招亲!
居龙城,西门庭院外。
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
“好一栋豪华的别院。”虽说轻尘曾在高处远望过,但近距离看向这富丽堂皇的别院,仍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站住!西门庭院,未经许可,不得入内。”轻尘刚要进门,站在左右两旁的门卫大声说道。
轻尘随意地瞥了一眼,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两个二级武者,不算什么。你们的老爷呢!叫他快快出来见我。”
他身着青色道袍,负手而立,满脸的风轻云淡,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白发与风一起飞舞,手中还杵着一个乌龟神相的白幡,超然物外的神采,让人一眼就看出他是个世外高人。
门卫真被这番嚣张的话语给唬住了,以为来了一个世外高人。
他们看向轻尘的眼光恍若仙人一般,连忙赔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高人稍候,高人稍候!我这就请老爷出来见您。”
不到半个时辰,一个相貌魁梧,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周身都散发出上位者的气息,让人感觉他十分的难以亲近。
他面色微冷,双眼仔细地盯着轻尘,似乎把眼前的人都看穿一般。
轻尘扬了扬头,脑海中回忆着那个乌龟老头的神态,学的要多像有多像。
中年人的脸色和煦了起来,带了几分礼貌道:“我是西门家的门主,名叫西门易。敢问高人从哪里来,有何指教?”
西门易从轻尘刚才的表现,并没有看出这是一个骗吃骗喝的骗子。
相反,面前的这个人一脸休闲,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连西门易自己都觉得此人高深莫测,不可忖度,不自觉地,神态就更恭敬了一些。
“你们西门家要有大祸了呀!若不提早解决,全家上下恐怕一个活口也没有。”轻尘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老气横秋的道:“我乃是乌龟神相,十卦九准,今天与你家有缘,才特来告诫于你。”
那样子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使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先生此言未免太过了!”西门易有些愤怒了。
平白无故地来了一个人来诅咒他西门家,作为西门家家主,他没有当场发火已经很客气了。
轻尘瞥了瞥西门易那张愤怒的脸,笑了起来,笑的很从容,是那么的深不可测。
轻尘贴着西门易的耳旁,悄悄地说了三个字——妖之力!
西门易大惊,连忙后退几步。
“你究竟是谁!”
西门易的脸狰狞了起来,面前的人居然会知道西门家最深的机密。
他眼光一闪,露出了不可遏制的杀意。
妖之力一向是被人们不认可的存在。修炼妖之力的人都是统治者的爪牙,是邪恶的化身。
事实上,后来人们发现,只有少数人是崇拜统治者的,现今修炼妖之力的大多数人都是正常的,只是会随着境界的提高,性格变得更加古怪罢了。
但是在圣痕大陆,人们还是畏惧这种力量,把它当成邪恶的存在。
轻尘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悠闲地看着对面的西门易,完全不在意他的威胁。
他能看出西门家的人修炼过妖之力,乃是老者曾帮他修炼过这股力量,从此,他对妖之力也就有了一丝奇特的感悟。
“你是一个聪明人,不要做什么傻事,要知道一个人的命还是很宝贵的,我也还没傻到要来你这里送死的地步!”轻尘面色一沉,缓缓地说道。
西门易长叹一口气,“你到底要做什么?”
身为家主的他,气势已经降了许多,听的出来,他已经妥协了。
“进去谈吧!这里有些冷,而且我也有些站累了。”
轻尘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身子,打开折扇,扇了扇自己的秀发,恢复成了一个年轻人的模样,连看都没看面前的西门易,直接就进了西门家的庭院。
“这么冷还用着扇子么?”西门易都不禁苦笑:“他知道,招惹了这尊大神,日后想要请走可就难了。 ”
黑暗的力量
西门家的客厅里,原本是西门易的位置,此刻正被轻尘坐着,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他整理一下自己的道袍,放下手中的白幡,翩然姿态,很有风度。
旁边的丫鬟看到这么帅气的世外高人,都不觉眼冒金星,看的有些痴了。
丫鬟穿了一身翠绿色的衣服,长得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很耐看。
她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男子,虽说男子脸上带着似墨镜一样的东西,遮住了他的脸,不过并不影响他的风度。
“姑娘,你端的茶水都快凉了哎!”轻尘开玩笑道:“难道你这壶茶不是给我喝的?”
说着,他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西门易。
“放肆!贵客能来我们西门世家,是我们天大的福气,还不快给贵客上茶!贵客的时间宝贵,不能久留。耽误了我与贵客谈事,你十条命都赔不起!”西门易大声吼道。
他说得甚是客气,完全没有一点逐客令的意味。
“老狐狸!”轻尘暗骂一声道:“这壶茶已经凉了,你去再换一壶,茶水记得用天山晨露浸泡,糕点也可以来一些,记得要最好的,还有,我暂时没什么事,可能要常住,房间也给我准备一下。”
轻尘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把西门易说的是面红耳赤,脸都紫了起来。
天山晨露一滴价值千两,有洗经伐髓的功效,是不可多得的药材,平时他自己都舍不得用,你居然要来泡茶。
最可恨的是,他还要常住!常住啊!西门易咬牙切齿的,虽说他早有觉悟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心仍是在滴血。
相反,轻尘可是觉得再普通不过了。
在九恒山上,天山晨露可是很常见了,可以说每天都可以喝上那么几壶。
因此,轻尘并没有觉得有那些不对,他还觉得很客气了。
“小翠,你就按先生吩咐的去办,退去泡茶吧!”西门易说完这句话后,如虚脱一般,坐在椅子上,最后有气无力的道:“至于房间,你就给贵客安排到西楼阁吧!”
西门易摆了摆手,示意小翠退下。
“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
西门易不愧为一家之主,即使遇到困难,他也能极快的适应过来。
轻尘露出回忆的神色,缓缓说道:“我俯瞰天地,曾见过不少的妖之力修士,他们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残暴,后人太过迂腐,才把这种力量当成邪恶。”说到这里,轻尘顿了一下,好似忘了什么。
他挠了挠头,想起了什么,继续慢吞吞地道:“其实,这个世界的圣之力和妖之力本无正义与邪恶之分,世人自以为是的见解,让妖之力背上了千古骂名,大道之途,本就没有明确的定义,阴之极,便是阳;阳之极,便成阴,世人若能明白,方知这一切都是否极泰来罢了。”
西门易不禁鼓掌,没想到世外高人竟有如此深刻的感悟,就算是妖王都不一定能说出这番话。
若是先前他还有一些的怀疑,此刻是一丁点也没有了,因为这些话太深刻了,完全脱出了妖之力与圣之力的范畴,上升到了更高的层次——道的层次。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他恭敬地道:“想我西门易活了半辈子,也没有高人如此深刻的造诣,甚是羞愧,今朝得到高人的指点,豁然开朗,感觉自己的眼界都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西门易做了作揖,看向轻尘的眼神满是恭敬,此刻,他是真的心悦诚服了!
看着面前的人,他都感觉自己的四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轻尘眼光迷离,并没回答西门易的话,他想起了曾与老者雪下长谈,席地而坐。
那时的老人,语重心长地教他世间道理,天下万物,而其中一篇,便是妖之力与圣之力的内容。
如今,他不过是把老者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而已。
“老爷,茶点已经准备好。”这个叫翠儿的丫鬟低着头说道。
西门易亲自端过茶水,把茶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热情地道:“先生!请吃茶。”
轻尘回了回神,闻到了在九恒山上的天山晨露。
睹物思人,他不禁更加的想念待他如亲生父母般的老人,他摸了摸背上的问道剑,不自觉地落下了泪。
“老者,您为何不出来见见尘儿呢!”轻尘呢喃地说道。
“您?您说什么?”轻尘说的声音很小,西门易并没有听清。
“没什么”轻尘笑了一下。
轻尘回过神来,拿起茶杯,阖上眼睛,细细的回味着天山晨露的滋味。
此刻,西门易有一种错觉,他感觉面前的人喝的不止是茶。
“你西门家,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妖之力吧!这股妖之力已经潜藏在你家很久了,甚至可以说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能不能告诉我?它是什么呢!”轻尘睁开了眼,盯着西门易,说的依旧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西门易一惊,随即脸色又正常了些,遇到这种高人,没什么秘密也是很正常的。
西门易缓缓说道:“这是发生在许久之前的事了,在我祖上搬来居龙城时,无意间发现了来自地下的一股巨大的力量,那股力量很是黑暗,可以肯定,就算是妖王都远远不及。”
后来,我们发现这股力量其实是被一道封印给镇压住了,西门家的祖先为了防止这股力量外泄,于是建造家园,世世代代地守护着它,直到前几个月,这股力量竟又莫名躁动了起来。
西门易是地妖级强者,灵觉自然也能感受到更多,他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轻尘却是嗤之以鼻,狠狠地挖苦道:“难道说你们西门家的祖先就没想过把这股力量据为己有?否则你们修炼妖之力干什么,我看呐,是这股力量太过强大,你们祖祖辈辈没有人敢去触碰它而已,别说的这么好听。”
毫不留情的讽刺,让西门易很没面子,他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事实上,他的祖先的确是想把这股力量据为己有。
轻尘抿了一口茶,带着贝壳镜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好似期待着什么。
西门易急忙跪下,哀求道:“先生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公布于众,西门家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只求先生能网开一面,我西门家愿为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轻尘撅了噘嘴,站起身,眼神严肃了起来,看向了西门庭院最不起眼的地方。
他望着窗外,淡淡地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握紧了拳头,脑海里又想起那个男子与惜颜儿搂抱的场景,内心深处中,竟隐隐含着一种愤怒。
终于找到你
在西门家的东边楼阁,富丽堂皇,那里是西门家嫡系子弟居住的地方。
“大哥,听说你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姿色上乘,身材姣好,可否让小弟见见。”
说话的人,名叫西门剑,长得一副病态的模样,在居龙城是出了名的公子哥,为人好色善淫,强抢良家妇女,经常出入妓院,几乎西门家的婢女全都让他上了一遍。
“西门剑,我不许你打她的主意!”面前的男子怒声说道。
男子穿了一袭白色儒生袍,头饰玉簪,英俊潇洒,拥有一张迷住天下间所有女子的脸庞,就连说话时,都带有一股文雅的文采。
“是是是!我亲爱的大哥。您是西门家的大少爷,我怎么敢打您带来的女人的主意呢,放心吧,兄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西门剑笑呵呵地道,眼中却如饿狼一般,有着藏不住的阴邪。
大少爷淡淡地瞥了西门剑一眼,摇了摇头,随即,便默默地走开了。
“哼!西门炎,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可知道,父亲早就不看好你了,早晚有一天,整个西门家都是我的!哈哈哈,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西门剑的眼神阴沉无比,看向西门炎的背影暗暗发誓道。
在一处偏僻的楼阁内,有一名女子望着窗外,女子很漂亮,微风吹起了她的白裙,吹弹可破的面容下,缓缓流下了泪,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颜儿,你又在想那件事了?”门口进来一个男子,拿着扇子,文质彬彬,不是西门炎又是谁。
惜颜儿见到西门炎来探望自己,原本郁闷的心情缓解了许多。
想起她当年采药,偶然间见到了温尔儒雅的西门炎。
那时的她低着头,不敢看他;那时的他看着她,一见钟情……
可以说,若不是有了轻尘这档子事,他俩或许早就结成了连理。
他抱着惜颜儿,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爱意。
西门炎轻声道:“那个人,你真的不想再找了么。”在他看来,轻尘那种贱民动了他的女人,这个人死不足惜。
就算惜颜儿放过了他,西门炎也不会让他活下去。
他拍了拍惜颜儿的手,却还是柔声说道:“好了,既然你不想找,那我听你的,还有三天,我们大婚之日就要到了,我要你漂漂亮亮的做我西门家的新娘。”
惜颜儿听到后,俏脸迅速升起了一抹红晕,她微微地点了点头,是那么羞涩。
西门炎看着惜颜儿的俏脸,是那么美丽,他低下了头,缓缓地向她的脸吻去……
“山清水秀,好地方,好地方!”轻尘阴阳怪气的笑道:“西门易,你给我放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是什么意思?你是认为我不配住在你家么,所以才给我弄到这么个破地方。”
西门易急忙说道:“不敢不敢!素闻高人们都喜好安静,这才擅自做主,给先生安排了这个地方。如果您不喜欢,我马上派人换一间。”西门易惶恐无比,生怕得罪了这位高人。
“不用了!”轻尘淡淡地道。
他的双眼没有去看西门易,而是直直地望着惜颜儿,他看到一名男子正紧搂着惜颜儿,眼看就要亲了下去。
就在此时,响起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放肆!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西门易怒斥道:“还不都快些拜见高人!”
在西门易的怒吼下,惜颜儿就像是一只被惊吓的兔子,连忙从西门炎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
西门炎盯着轻尘,眼神很不礼貌,竟隐隐地发出杀意。
他等了许久,才终于等来了能够亲到惜颜儿的机会,没想到就被一个穿着奇怪的人给破坏了。
这一丝隐隐约约的杀意,怎么能逃过轻尘的感知,仅仅那一眼,就被轻尘发现了。
“你想要杀我?”轻尘面色微冷,声音低沉无比。
第一次,不知为何,轻尘全身散发了无比强大的杀气,是那么不可遏制,是那么的急切想要杀掉一个人。
在这份杀气的笼罩下,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停地颤抖了起来,惜颜儿竟昏撅了过去。
就连西门易这个地妖强者都不由惊愕,没想到轻尘的单单发出的杀意就如此的强大。
西门易脸色苍白,赶紧拦到了轻尘面前,急忙跪下道:“小儿不懂事,恳请先生原谅!”
轻尘闭上了眼,他反问西门易道:“你说有一个人要杀你,你能让他活下来么?”轻尘看着西门炎,语气是那么的冷静,眼神中杀意更是波动不止。
而西门易得到的答案,很简单——“不能。”
一个修士,绝不能容许威胁他的人存在,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也必须追杀到底。
“滚吧!从今以后,有我在这里的一天,你永远不要来到西楼阁。这个丫头留下来,当我的贴身丫鬟,至于,你俩的婚姻,从此作废!”轻尘的话斩钉截铁,不留一点回旋的余地。
西门炎听到这句话,都笑了起来,笑容是那么的文雅。他想要嘲讽一下面前的这个疯子,眼前竟突然闪过一个巴掌。
这巴掌用上了全力,打的西门炎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你这个逆子!”西门易大声吼道。
他了解自己儿子的为人,所以在西门炎还没出手时就制止了他。
他痛恨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如此的没用,西门炎心机太重,不适合担任西门家主之位,西门剑玩世不恭,自己更是正眼都没看过这个二儿子一眼。
今天发生了这件事,可以说让西门易都始料未及。
能够结交一个世外高人,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今天却被自己的儿子亲手破坏了。
轻尘收回了杀意,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们父子一眼。
他缓缓地抱起惜颜儿那柔弱的身躯,为她仔细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肤如凝脂,面如白玉,映在了轻尘的眼中,是那么美丽。
他摸着惜颜儿的纤手,眼中有着说不尽的温柔。
“还记得吗,你这双手曾为我喂过水。”轻尘柔声道。
轻尘的白发随风飘起,是那么的洒脱。
他当着西门炎的面,如王子吻醒睡美人般,轻轻地,吻向了惜颜儿的嘴唇。
这一刻,西门易好似想起了什么,这个世外高人来到西门家的真正目的。
丫鬟养成指南
西楼阁内,有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在一张铺满锦罗绸缎的床上,一名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很是安详。
良久,女子缓缓睁开了美目,映入眼帘的不是她意料中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有着如雪一般的白发,脸上带了一个如圆墨镜般的贝壳,让人看不出他的面孔。
不过他五官端正,光从鼻梁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
他手持折扇,高高在上,给人一种不可逾越的感觉。
在惜颜儿看来,如果说西门炎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的话,眼前的人则是完全与他相反,他是那么的锋芒毕露,让人不可直视。
惜颜儿看向他,下意识问道:“西门公子人呢?他在哪里。”
她的语气很是着急,好似这个人对她很重要似的。
“他没事!不过你就有事了。”轻尘邪魅的笑道:“从今以后,你不用问这么多,你只知道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服侍我,西门易早已向你的亲戚交了聘礼,现今他已经将你交给我了,哦!对了,你不要想着逃跑,毕竟……这对你的家人不好。”
轻尘淡淡地威胁着,他坐在惜颜儿的床边,很是悠闲。
“以后,我在西门家的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个楼阁里,而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至于你们的婚约,我已经撕毁了。”轻尘幸灾乐祸的笑道。
“你认为我和西门公子会在乎这一纸婚约么?”惜颜儿站起身来质问道,语气没有一点恭敬。
“啪的一声——”
紧接着,轻尘的大手啪啪啪地抽在了她浑圆的屁股之上,一下子抽得惜颜儿的屁股肿大了许多。
“好疼啊!啊!你你你!你流氓!”惜颜儿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俏脸都火辣辣的。
感受到自己的屁股一阵阵的酸麻,惜颜儿的心五味杂陈,竟抑制不住自己,无助地哭了起来。
山谷外的美好时光,虽然有些辛苦,但此时看来,那段早出晚归的日子却是最快乐的,可惜,现在都没有了。
被一个自己救下的男孩给破坏了……
轻尘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中不禁一痛。
他缓缓走到惜颜儿的身边,安慰似的抱着她,被这陌生的男子抱住,她全身竟如触电一般,想要赶紧的躲开,奈何轻尘的力气太大了,惜颜儿只能不断地挣扎着,不知怎地,眼前的男子竟给了她一丝熟悉的感觉。
她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索性也不再想了,反正西门家已经买下了她,而且她也早已答应了。
她现在疑惑的,是面前的这个男子究竟是谁,为何西门家主都对他礼遇有加,他又为什么要撕毁婚约?
一切的一切,让她不禁感到无比好奇。
“好了,如果休息好的话,麻烦你帮我把午饭拿过来吧!”轻尘松开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淡淡地说道。
惜颜儿甩开他的手,狠狠地挖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虽说很不情愿,但她也无可奈何,只好照轻尘的吩咐去做了。
看到惜颜儿的身影已经消失,轻尘摇了摇头,自嘲道:“我花费这么大功夫,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看向远方的天空,似乎是要寻找到什么答案。
在释邪教的分支,赤邪殿内,高高在上的地方,坐着一个很像乌龟的老头,老头的底下跪着三个气息十分强大的人。
这三个人放在各大宗门中也都是顶尖高手的存在,此刻竟像一个奴才一般,跪在老头的面前。
“你们说,统治者的踪迹就在我刚刚去的城里?”老人的眼睛挣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说道。
其中最胖的人,名叫赤邪妖王,三大妖王中排行老二,是这里释邪教支的二当家。
他恭敬地说道:“不仅如此,玄老,我们还发现它就在那居龙城的最中心,只是被一股强大的封印给镇压了。”
这个名叫玄老的人精光一闪,“此事不可大意,众多释邪教的分支都派了高手前来,即使是我也不好处理。待到阴罗丫头选婿,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后,再前往打探虚实!”
“说到年轻一辈的小家伙们……”玄老双眼一眯,好似想起来了什么。
夜叉妖王以为玄老有爱才之心,赶紧打蛇上棍,眯着眼笑着说道:“您老人家是要指点他们了吗?犬子的修为现今已达玄妖境,若是能得大人指点,必定受益终生,若是能拜大人为师,那就更好了!”
“哼!夜老三,你想的可美!”赤邪妖王讥笑道:“大人是什么人物,怎么会看上你那仅仅只有玄妖境的蠢儿子,要我说能让大人指点一二的,在咱们释邪教支也就只有阴罗丫头一个人了。”
“你有空也该管管你的儿子了!”夜叉妖王毫不留情地回击道:“你儿子现今修为不过才黄妖境,这种人在我们释邪教支一抓一大把,以后如何能继承你的位置?要说唯一和你这个老爹像一点的地方,恐怕也就是体型了,一年能吃掉释邪教众一大半的粮食,都胖的跟猪一样!”
“你你你!你是想打架么,夜老三!”赤邪妖王跳着说道。
“哼!死胖子,打就打,我怕你不成!”
“够了,你们这样在大人面前像什么话!”阴罗妖王怒声说道。
看到他们居然在大人面前吵了起来,阴罗妖王都后悔带他们来了,他们三个低下头,惶恐地看着坐在高位上的玄老。
“好了好了,戏也表演完了,都退下吧!”玄老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闭着眼睛淡淡说道。
三大妖王见玄老也不追究,赶紧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连忙告退了。
“先生!不好了,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厨房那边,颜儿姐姐和其他丫鬟打起来了。”一个丫鬟站在楼阁之外,气喘吁吁的喊道,样子十分地急迫。
这名丫鬟,正是曾经在西门易面前替她端茶倒水的小翠!
当初西楼阁的房间就是她替轻尘打扫的,惜颜儿出了事,她很是着急。
突然间听说婚姻解除,大少爷又被关在了禁地,她无处可去,竟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这里。
毕竟老爷是不会管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死活,她只能期待这位高人能够出手救人一命了。
轻尘站起了身,一瞬间就来到了翠儿的面前。
“告诉我,在那个方向!”他有些急切的说道,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关心。
小翠心里一震,急忙说道:“西北方,练武场的树旁边,你再往前走……”
只见翠儿还没说完,眼前的男子就走了,身形竟如风一般,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我欠你的太多了
在西门家的练武场旁边,树木交错的地方,沿着一条蜿蜒的泥土道路,向前走上那么一小会儿,会见到有一口井,井边不时有一群人来挑水。
厨房离这里并不远,不过准确来说,这里倒是下人们经常偷懒的地方,常常有一些丫鬟借着打水的名头借机取巧。
“喂喂喂,你们听说了没有,大少爷被老爷关入禁地了!”脸上长着一个大嘴巴的丫鬟道。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看到当时老爷很生气呢,一怒之下让大少爷在禁地中待上十年!”
“那等到大少爷出来的时候不就变成一个老头子了!”又一名丫鬟说道,语言中很是惋惜。
听的出来,她很喜欢大少爷,事实上,几乎府中上下所有的女子,都对这名温和儒雅的大少爷有些感觉。
正当她们仍在叽叽喳喳地讨论时……
一个身穿雪白衣服的女子慢慢走着,眉目如画,风姿绰约,只是精神有些恍惚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子从厨房走了出来,拿着一个打了包的饭菜,里面有许多不同种类的食物,看的出来,她很用心,嘴里还不停地嘀咕什么。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还未过门的少夫人啊!”一名丫鬟讽刺道:“可惜,好像这辈子都过不了门了呢!”
这个丫鬟的语言是那么刁钻,这句话仿若一瓶毒药般,一下就渗进女子的心里,惜颜儿不禁一怔。
“就是就是,听说大少爷被关在禁地十年,哼!我看八成就与她有关。”旁边的一个丫鬟没好气的道。
“我看呐,她就是个扫把星,这种人怎么能配得上大少爷。”又一个丫鬟附声道。
惜颜儿停下了身,有些怜悯地盯着这群丫鬟,其中的眼神夹杂一丝愤怒,但更多地却是同情。
这群丫鬟平时都曾遭受过二少爷的玩弄,心里早就有些扭曲了。
相对于好色丑陋的西门剑,那个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的大少爷,可以说是她们每一个的梦中情人。
如今,看到自己喜欢的男子居然被一个身份低微的采药女子给抢走了,在惜颜儿看来,这也是可以理解了。
不得不说,嫉妒,无限的放大了人性的丑恶。
“你这是什么眼神?”为首的一个丫鬟怒道:“呸!你觉得你还有资格来怜悯我们吗?”
这名丫鬟名叫红玉,长得颇有姿色,也是二少爷在众多丫鬟中被“临幸”最多次的一个,因此,她也是西门剑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其实,红玉在刚进西门家的时候,就被西门炎那独一无二的气质吸引了,不料卖身为奴的她,不巧地,被二少爷西门剑看到了。
后果可想而知,西门剑一眼就相中了红玉,作为丫鬟的她,不得不委屈自己,那段时间,红玉日日夜夜的接受西门剑的鞭挞与征伐。
每当忆起西门剑丑陋好色的嘴脸,以及在自己的身体里耸动时,红玉就不禁一阵恶心。
她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白马王子会突然出现,前来拯救她,脱离西门剑这只色魔。
可惜,她等来的不是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而是她的王子与一个不明来历的人有了婚约的消息。
当时她万念俱灰,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红玉吼道:“一个无父无母的野丫头,凭什么配的上我的大少爷!”她的声音歇斯底里,眼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她,已经失去了理智。
红玉手中拿着一桶刚装满的水,走到了惜颜儿的面前,狠狠地朝向惜颜儿的脸泼了出去。
红玉的这一举动,令许多爱幕西门炎的丫鬟都围了过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场面顿时混乱不已,所有对惜颜儿有偏见的,亦或是没有偏见的,在这种氛围的带动下,全都是冲过去把惜颜儿团团围住。
看到曾经的准少夫人流落到现在这副模样,她们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所谓的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
也不知哪个丫鬟伸出了一只脚,狠狠地向惜颜儿那修长的美腿踹了下去,瞬间,小腿之上多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淤青。
惜颜儿本就瘦弱的身子,也一下就倒在了泥土之中,她为轻尘打包好的饭菜,也被一个丫鬟抢了过去,直接扔在了地上。
“哼,这么多可口的饭菜,你也配?”一名丫鬟阴阳怪气地说道。
她狞笑了起来,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惜颜儿,心里痛快极了。
一群丫鬟的胆子都大了起来,从地上纷纷捡起了沾满泥土的饭菜,包着菜汤的饭煲,甚至还有许多的桌碗瓷具,全向惜颜儿的身体砸了过去。
“啊!”惜颜儿大声地叫着,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一枚瓷具的碎片正中了惜颜儿的脑袋,原本如玉一般完美无瑕的脸蛋儿,沾满了血迹,至于她的脑袋上,更是血流不止。
只是一小会儿,血迹就浸满了每个人的鞋子,而惜颜儿更是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久久不起……
她们依旧在恶狠狠地向惜颜儿的身体上丢着饭菜,饭煲里滚烫的汤都撒在了她的身上,一股浓浓地鱼腥味扑鼻而来。
直到她们手里所有的东西都丢完后,刚发觉到了不对劲。
“我们不会杀了人吧!”其中一个胆小的丫鬟颤巍巍地说道,此刻的她,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着,那里还有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
“胡说,她明明是自己投井死掉的!”红玉硬着头皮说道。
此时的她看到惜颜儿一动不动地,心里也是慌乱的很。
旁边的人们看到有了推脱的借口,也连忙附和道。
红玉看着惜颜儿,深吸一口气,对着旁边的几个人说道:“把她扔到井里去吧,记得打扫好这里的现场,千万别被人发现。”
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都轻松许多,比起这些丫鬟,红玉毕竟是心机最深的一个,在慌乱之中她也最先平静了过来。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白色的傲然身影,如鬼魅般,眨眼从一群人中抢走了惜颜儿。
看到惜颜儿全身染血的样子,愧疚感瞬间淹没了他的心灵,宛如被刀割一般。
他知道,他来晚了。
曾经的山谷受创之时,她是那么的照顾他,自己的聖力余波却让她没有了家。
而今在西门家,他又千里迢迢地找来,亲手破坏了她的婚约。
他的手抚摸着惜颜儿的脸,双眼是那么的深情。
“这一生,我轻尘欠你的,太多了……”
众生皆蒙昧
老人问道:“尘儿,你可知道众生是什么样子的?”
“……”轻尘无言。
“八方众生皆蒙昧,需要经过不断地改善与教化。”老者提醒道。
“那?如果众生蒙昧,不可教化怎么办?”轻尘恭敬地问道。
老者看了轻尘一眼,目光充满慈爱,摸了摸轻尘的头,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并没有言语。
轻尘看着怀中蜷缩着的惜颜儿,忆起了老者曾教导他的这番话。
鲜血浸湿了轻尘的衣衫,确定了惜颜儿并没有什么大碍,他缓缓阖上了眼,显得丝毫不在意。
一遍又一遍地,他感悟着老者的一言一行,仔细地体悟着,众生皆蒙昧……
“哼,装神弄鬼的,哪儿来的这么奇怪的人?”一个丫鬟没好气地道。
“我看呐,八成是这个贱女人的奸夫,可怜我们家大少爷还对这种贱货一往情深。”一个丫鬟啐了一口道。
“瞧瞧,他还把自己的脸都遮上,绝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都不敢见人了。”
现在的她们,全都恢复成了刁钻的嘴脸,反正人多势众,就算杀了一个人,西门家因为名声,也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大不了也就是挨几顿板子的事情。
红玉倒是比这些丫鬟见多识广的多,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只是隐隐地退在一旁,默默不语,悄悄地观察着轻尘,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八方众生皆蒙昧,我行走在众生之中,守住道心,众生蒙昧,不堪教化,又与我何干呢?”轻尘喃喃地说道。
此时的他,一睁眼,一双眼睛竟好似能容纳万千星河,星河流转之间,演绎了万千大道,不过只是一闪而逝,甚至连轻尘自己都没有发觉。
这一刻,他终于明悟到老者想要表达的真谛,世间大道,言不达意,只有亲身体会,才会懂得。
他看着面前的众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不能放过他,如果让他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们所有人都要完蛋。”有一个丫鬟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说道。
她的身体都颤抖着,很明显是因为杀了人而害怕,她恶狠狠地盯着轻尘,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却见轻尘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他眼中的表情无悲无喜,平静地看着这名丫鬟,有些可怕。
他的手掌在丫鬟还没反应过来时,只是那么轻轻地,轻轻地按在了她的脑袋上,随后像扔垃圾一般的甩了出去。
自始至终,那个人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那副狰狞的面孔。
只是,这名丫鬟却再也没有了气息……
风吹起了白发,他的眼神平静而又悠然,抱着昏睡不醒的惜颜儿,姿态是那么的优雅,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红玉眼睛挣得大大的,完全没有想到这名男子如此的嚣张,竟然光明正大的杀了一个人,动作也宛如行云流水,是如此的高雅。
他盯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淡淡地说道:“今天的事情,不会结束!”
说罢,轻尘慢悠悠的走了,姿态依旧是那么翩然。
那条还有着惜颜儿鲜血的泥泞上,冷冷地传来轻尘淡淡的脚步声,在一片安静凝固的气氛中,成了她们耳畔中唯一的声色。
轻尘急急忙忙地飞奔着,眨眼间就到了西楼阁当中。
他知道,西门易会插手这件事,自己没必要替他教训这群下人,他相信西门易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结果。
他用圣之力帮助惜颜儿简单的处理了身上的创口,只是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一时还不能醒来,闻着惜颜儿身上的味道,他不禁皱了皱眉。
想起自己从九恒山上跳了下来,也是这样失去意识,昏迷不醒。
很难想象,惜颜儿是怎样照顾一名受伤不能动弹的废人。
当她处理一个废人身体上的伤口时,又会面临多少的尴尬。
想到这里,轻尘的愧疚更深了。
他抚摸着惜颜儿脸庞边上散乱的青丝,她美目紧闭,肌肤胜雪,只是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
轻尘将浴缸中的水都打满,摸了摸水的温度,刚好适宜。
他望着惜颜儿,是那么的深情。
只见轻尘缓缓褪下了惜颜儿那五颜六色的衣裳,空气中都掺杂了腐臭的味道。
无限的风光顿时展露在轻尘的眼前,眼前如此的美景,用笔墨都难于一一来形容。
翘挺的玉峰,颤巍巍的,饱满而圆润,一抹嫣红宛如两朵美丽的花蕾绽放,好似一个倒放着的玉碗,肌肤如玉,又如绸缎的滑腻……
她的身材,也堪称是无可挑剔,香肩如削,柳腰袅娜,一双修长而浑圆的玉腿,更是衬托了那种绝世的美丽……
自九恒山而来的轻尘,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子的身体,看着昏睡不醒的惜颜儿,不禁害羞了起来。
他仔细地看着惜颜儿的每一寸肌肤,没有想象中的猥亵,有的只是如刀割般的心疼。
只见惜颜儿的小腿根部早已经是青肿的不成样子,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地方,甚至可以依稀看到有人曾踹过的脚印。
轻尘的眼中都要冒出火来,他深吸一口气,面露寒芒,久久不语。
他的双手抱起一丝不挂的惜颜儿,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入浴桶之中,为了去除惜颜儿身上的味道,他还特地去远处花园采下几朵玫瑰花瓣,轻撒在浴桶当中,神情是那么认真。
他有条不紊地为惜颜儿洗浴着,从头到脚,清理了每一寸肌肤。
轻尘洗的真是仔细无比,好似跟自己洗一样,都沉溺在这种丝滑的感觉中了,就像一个变相的淫贼,把惜颜儿的身体每处肌肤都给摸了过来。
他的双手不断迸发出圣之力,刹那间,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在他的双手抚摸下,从脚部到腿部,由腿部到颈上,惜颜儿的伤疤竟渐渐消失了。
生命的奥义,是圣技中最奇特的东西,它并不像其他圣技一般,具有强烈的杀伤力,但是却能救死扶伤,更甚者竟能在尸体完好的情况下让人起死回生。
多少年来,医圣师们都在钻研生命的奥义,但是能真真正正懂得的,却寥寥无几。
到了最后,他的全身都无力了,急忙赶去救惜颜儿的他,圣之力早已消耗许多,如今。整个人更如虚脱一般,直接倒在了浴桶里。
更准确的说,在惜颜儿的怀中倒下了……
在西楼阁,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房中有一个大浴桶,浴桶旁摆了几件十分脏臭的衣服。
而在浴桶的里面,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此时正睁着眼,她的神态秀丽端庄,妍姿艳质。
惜颜儿泡着热水,一动不动地,双眼带着复杂的神情。
只见一名男子的脑袋躺在了惜颜儿饱满的丰胸上,还时不时的来回蹭了蹭,索性睡觉时的口水没有流下来,也不算太过出丑。
但此时的气氛却很是尴尬……
许久,那名男子终于醒了过来。
“嗯?怎么会喘不过气来!还隐隐有一股草药的味道,好香!好香!”
轻尘闻了闻,不仅如此,他还张开了口,似乎要把这味道再回味一遍。
眼看这个男子竟然要咬住自己的胸部,惜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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