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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2:06
《父辈往事》---一位长辈对父辈的回忆与纪念(中长篇连载)[原创][转帖][灌水] &&
父辈上山打老虎 发表在
华声论坛 http://bbs.voc.com.cn/forum-7-1.html
代发贴人的话:首先感谢各位访问本贴的网友,我在这里是代替一位长辈发的贴子,这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花了一年多时间,从不会打字到将十万多字的腹稿打成WORD文档,而这腹稿又是历尽了三十多年的心血结晶,这位长辈之前并没有发表或出版过任何文章,写就这个十余万字的文章完全是凭借着对父辈、对故乡的追忆和热情。
   同时我本人也没有任何写作的经验与水平,虽然收到长辈的这个长篇文章,可以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他的热忱和诚意,但是却不能对他提出建设性的意见,也不能以专业的眼光来看待整篇文章的水平,而这位长辈非常渴望能够得到真正的意见与批评,鉴于我的个人水平有限只能借助这个论坛平台,将文章发在这里,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网友的更多的不同的意见与建议。
   个人废话就不多说,下面转入正题,我将发贴将这位长辈的整篇文章发上来,因篇幅较多,我将分多次将文章发出,在此过程中希望得到各位网友的批评与指正,我想即使只有一两个字的回贴,都将是对我的这位长辈的一种激励和鼓舞。再次真诚的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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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谨以此文献给我最敬爱的父亲,献给那些在战争年代中流离失所而逃荒、受尽煎熬的父老乡亲,献给那些惨遭杀害的无辜百姓。愿“战争”这头猛兽不再出现,愿人世间的善良、和平、幸福永存!
   “父辈往事”出自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还很小时,父辈和兄长常讲他们那一段辛酸的历史。耳闻口述,也使我陆陆续续记住了他们那个故事。
   “父辈往事”最使我受感动的是男主角义庭,他是我们家族的皎皎者。一个德高望重而又仗义为人的旧中国的知识分子。真名叫黄庭金,家名叫黄树瑶,解放后一直在武汉工作,先在长江船舶航运公司,后又在中南化工学院任教授。于八十年代后期病故,享年八十余岁。八十年代我几次出差到武汉,本想去看看他老人家,但一直阴差阳错失去了机会,现想起来也是终生遗憾。
   家父黄贡庭,小名为共田,书名为青田,是旧社会一乡村穷书生,那时农村多数是文肓,有点文化的人就颇受欢迎,家父的为人品德我是从小耳闻目睹的,他于六十年代病故。
   我是在文革那几年念的中学,真的是学识浅薄,又荒废过学业,写这么个编剧真是勉为其难文章里可能有些词句不通,文理不顺,一般常识性的低级错误也不少,真是丢人现眼!我自已也感觉不象个写作者,只是十分粗糙地记录了一个故事,可提供一个素材。
   我本也承认不是写文章的料,几次都想搁下笔来,我之所以斗胆写这个东西,全是为战争年代受苦受难的先辈们,我们应该缅怀他们,追悼他们,呜呼!长歌当哭。让他们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慰吧!
   我十分诚恳地征求有志于战争年代的文学爱好者,与我合作,共同编写这个故事,斧正和修改好这个脚本。
   多么希望有高人来帮我,使这篇文章象点样子,则是先辈们幸甚,故人们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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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 22:06
   父辈往事(引子)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
   湖南南部(简称湘南),有一条清澈的江流叫鲤鱼江,湘南古镇――鲤鱼江镇因此得名。在旧社会这个有着“小南京”、“小广州”称谓的古镇地理位置优越,往南跨过韶关到广州,往北一袋烟功夫到郴州,再北上就是衡阳、长沙,交通十分便利。附近产煤、钨、铅锌矿产;鲤鱼江两岸大片肥沃的田土和江里的鲤鱼、鲫鱼都说明了这里是江南鱼米乡。
   小镇虽小,但也是麻雀虽小肝胆俱全,像官府衙门、邮电所、税务所、钱庄当铺、小饭馆、小酒楼、烟馆赌局、学校医院、铁铺银铺……应有尽有。
   这里又是远近几百里闻名的集贸市场,每到赶集的日子,小镇上就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一条铺着麻石的老街穿镇而过,街头到街尾也就三四百米长。 街面有不少柜台用来做生意,有些广式建筑门前有遮阳避雨的走廊。还有一些老式样的砖瓦房,高挑的屋檐,雕龙刻凤的门窗。大部份是穷人的土坯房,也有一些赤贫的毛草房,修筑在镇旁不起眼的地方。
   每到赶集的那天,四面八方的人就往这里涌,有挑担子的、挎着篮子的,牵牛赶猪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来到小镇上。
   小街分前街、中街、后街,街道两旁有铺面也有地摊,铺面一间挨着一间,地摊一处接着一处;地摊上铺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由于长年沿袭的习惯,各种货物商品大致分门别类摆放着。前街有生产资料,各种犁耙农具,水桶、板凳桌椅、陶土器皿、笊篱竹篓、种子树苗等。在前街的一片果树林里还拴着小牛、小羊,圈着猪崽鸡鸭在叫买。
   中街是最热闹的地段,各种小百货、小用具、布匹、穿的盖的纺织品,;小饭馆、小吃摊、数不清的杂货全凑在这儿;小饭馆里炖着土鸡、煎肉、烧鹅、烤鸭、米酒;小吃摊上的油炸粑粑、春卷、糟酒汤圆、、、、、、一缕缕诿人食欲的香气从这儿弥漫开来、、、、、、小饭馆里,那些酒至半绀的食客,红着脸儿在哪里‘全来到’、‘五魁手’、‘巧巧巧’的划着海拳,大声的吆喝着吃酒。
   后街是一些买菜的,各种蔬菜挑子一担挨着一担,也有的摊子上买生活用品的,像妇女脂粉花带,真真假假的各种玉佩银饰,在阳光的照耀下使人看得眼花缭乱。
   后街有一个小广场,一个木结构的戏台,台上正上演花鼓戏‘刘海戏金蟾’,戏台上挤满了看戏的人。广场上还有卖字画的、测字打卦的、算命抽签的、耍猴变戏法的、玩扑克牌押宝赌博的、卖草药卖狗皮膏药的,卖狗皮膏药的赤裸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耍着棍子,大声地叫喊着;‘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戏台上的戏还正在演出,后街又传来嘹亮的唢呐声和劈呖叭啦的鞭炮声,一支穿红着绿的迎亲队伍走过来,四人大轿抬着新娘子,后面跟着七、八个挑礼品盒的。到了男方的土坯房门口,唢呐吹得更欢,鞭炮炸得更响,新郎头戴礼帽,插着鸡毛,披着大红花站在门口激动地迎接新娘。
   饶有风趣的司仪走到轿前朗声喧告:“良道吉日,诸事吉祥,男人化为鸡公,女人化为鸡娘,鸡公鸡娘爱情好,夫妻和睦地久天长。”随后扶着新娘下轿,跨过一盆红红的木炭火,司仪和一大帮亲朋好友簇拥着这对新人走到正堂,在祖宗――天地国亲师神位前,司仪继续主持典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沿街面摆着二十几桌酒席,在娘家舅舅的主持下开席了,那晚喜酒直闹到半夜方休。
回复时间: 22:07
  父辈往事〈一〉
   洞房花烛夜闹到 半夜方休,新郎官黄青田拥着新娘尹桂花坐在花床边,新郎激动地对新娘说:“今天可把新娘子累坏了。”说着就把盖头掀了下来。
   桂花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男人:“青田哥,从今你就是我的夫啷,我就是你的人啦!”
   青田;“我是你的夫,你什么时候学的花鼓调?你是我的堂客我会好好待你的。”青田仿佛回到过去那美好的时光里。
  桂花:“刘海砍樵不就是这么唱白的吗,‘刘海哥你是我的夫呵唉哟。”
  青田,眼睛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媳妇,发现她脸上有些泪痕:“怎么了?你哭了。”
   桂花;“人家是高兴嘛,人家是哭嫁哭的嘛。”说着娇柔地依偎在青田的怀里。他们就这样恩爱地说笑着。
   青田是鲤鱼江小有名气的土秀才。 从小天资聪慧,读了几年私塾,又勤奋好学,从小就研读四书五经、唐诗宋词,还爱好书法,旱晚刻苦练习书法,研习颜体柳体,尤其喜欢黄庭坚内敛外秀的书法风格,临摹得八九不离十。
   青田为人厚道,知书达理,乐于助人。 鲤鱼江镇和附近的十几个村子,那家有了红白喜事都来请他帮忙,写个对联、挽联、请柬、书信,或者给小孩取个名字。
   青田是个热心肠人,不论何人来请都是有请必到,而且从来不计较报酬,家境条件好的,送个润笔红包,家里穷的送碗菜、送点自制的土干菜,一包小点心,几个红薯青田都能接受,都是一样的眼光。说:“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要那么客气,写几个字,又不费劲,还要送这送那的,叫我消受不起。”
   有一天,青田到黄家村操办喜事,一位六十岁的老人走到青田面前说:“小老老,〈旧时长辈对晚辈的敬称,小兄弟的意思。〉帮我写封信吧,我那背时儿外出几年了都没有音信,他娘都哭瞎眼睛了。”青田扶着老人:“好的,老伯,我现在就到屋里去帮你写。”
  老人名叫黄玄理,老伴赵普兰,生有一个儿子叫黄义庭,现有二
   十四五岁了,因不满家里的包办婚姻,外出逃婚到长沙去了,他和几个要好的同学说是到长沙求学,起先还来了几封信,这两年音信全无。两位老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青田马上取出口袋里的纸笔,按照老人的口气写了起来,把地址写好后对老人说:“我现在就送到邮局寄出去。”两位老人望着青田离去的背影喃喃说道:“真是个好后生啦!”
   桂花自嫁到青田家,看到丈夫有文品人品,乐好施人,受人尊敬,自然心里也十分满意,小两口相敬如宾,小日子也过得美满。
   桂花是一个勤奋的人,从小就劳动惯了,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下田、种菜、养猪样样都做,家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对大哥大嫂也很尊敬,家里做了肉羹之类的食品,总要呈上一碗送去。大哥大嫂也常常夸奖这个弟媳,是咱们黄家修了五佰年的德,扌娶来了这么一个贤慧的媳妇啊!
   湘南一带的春季常常春雨蒙蒙,在一天雨`夜里青田正在桐油灯下挑着灯花看书,桂花凑近青田想说而又神秘的样子。
   青田:“神秘兮兮的,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
   桂花凑近青田的耳边轻轻地说:“我有啦,真的有啦!”
   青田还沉在书里,不经意地问道:“什么有了?快告诉我。”
   桂花;“真是个书呆子,我有儿子了,你快当爹爹了。”
  青田惊喜地振奋起来:“呵,我们有儿子了,太好了!我们有儿子啦!”
   桂花:“好像有两三个月了,以前没证实,可现在胎动
  很明显了,小家伙又在肚子里踢我呢。
   呵,那太有趣了,让我听听说着嘻皮笑脸把脸凑了过去。
   又过了几个月迎来了孩子临盆的日子,青田请来了接生婆,做好了接生的各项准备工作,可是碰上难产,可孩子就是生不下来,把桂花拆腾得脸色青紫、大汗淋漓。接生婆急得手足无措,青田更是急得团团转。
   大哥大嫂也赶了过来,大哥早田说:还是请个郎中来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大嫂丽江:“可郎中是个男的,他能接生吗?”
   早田、青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救人要紧,管他男的女的。”说着,青田赶紧冲了出去。
   郎中和青田急匆匆赶了来,郎中给桂花把了脉给了一些药片吃,仔细观察了一会说:“是横位,要马上采取措施。”。
   青田:“横位?那怎么办呢?求你想想法子。”
  郎中:横位就是要做一些推拿手术,将胎儿移到顺产位置。说着,他就和接生婆两人在孕妇肚子上推拿着。
   郎中:“吸气,用力!再吸气,再用力!”
   在郎中的指导下,孩子终于哇哇地哭着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青田赶紧跑进屋里,看见筋疲力尽的桂花和哇哇啼哭的孩子。
   桂花脸上露出了微笑,轻轻地对青田说:“我们有儿子了,你做爹了我也做娘了。孩子爹呵,红鸡蛋准备好了吗?”
   按照当地习俗,凡是生了男孩的,都要煮好一篮子红鸡蛋,送给街坊邻居蹦蹦跳跳的四五岁的孩子以示庆贺。
   青田真是个大忙人,常去帮人家写对联写信,一次到黄家村去办事,听到了人家说黄玄理老伯家两位老人都病了,而且病得不轻,都不能下床了,吃饭都靠人家送点,几天都没出门了。
  青田赶紧跑过去一看,两个老人病得淹淹一息,躺在床上起不来。青田一看情况不好,安慰几句就赶紧跑去找郎中。郎中一进来看了看也显得着急,赶紧把了脉,开了处方,抓药、煎药。朗中说:他们得的是疟疾,俗称“打摆子”,不能再耽误了,要不然就真有生命危险了。
   青田又把桂花叫来,帮忙煎药喂药,家里的洗洗涮涮,两口子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两位老人,几天后两老的病也就好多了。
   玄理伯都可以下地了,青田打心里高兴,老两口看着憨厚老实的青田,打心里喜欢这个年青人,他们说:“你救了我的命,比我儿子都好呵,我有你这样的儿子就好了。”
   青田:“玄伯,我们做晚辈的照顾一下长辈也是应该的,我们都是黄氏宗族祠堂的人,本就是一家人啦。”
   玄伯:“对呵对呵,我们是一家人,你就是我儿子呵。”
   普兰也高兴地抹着眼泪说:“天上掉下个好儿子,真是个好后生呵。”
   青田:“既然二老这样看得起我,那我就做你们的干儿子吧,你们有什么事就一定叫我呵。
   玄伯二老:“好呀好呀,我们有了个孝顺的好儿子,我们的命真好。”
   鲤鱼江的夜晚是安谧温馨的,当街上房子和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的时候,附近的山峦和森林也连成一片黑色的轮廓。许多在田里干活的农民扛着农具、牵着牛回家了,这时家家户户袅袅升起了炊烟。
   麻石铺的街道上,有人穿着钉鞋的或穿抹了桐油的鞋在街上得得走着。有孩子打着灯笼在街上跑来跑去,到吃晚饭的时候就更热闹了,有的孩子端着盛一点饭的碗或干脆端一只空碗从这家吃到那家,或从那家吃到这家。当地流行一种吃百家饭的习俗,就是几岁的小孩可以到任何一家去吃好吃的,而大人们总是认为长辈要关心小字辈,于是家家都把好吃的留给孩子们,让这些后代成长好是一种荣耀。纯朴的乡风习俗就这样一代代流传了下来。
   早田的儿子诚龙有十一、二岁了,在读小学四年级,每到晚上月亮出来的时候就要缠着青田叔讲故事。在那时,一帮大大小小的孩子围在竹席旁听青田讲些:嫦娥奔月、夸父追日、风神榜、水浒梁山、三国演义等故事。孩子们也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青田也耐心地给他们解答。
   `有一天青田在邮电所看报纸,所长李保明走了过来,跟青田说:你是给玄理老人写过信吗,这里有他的一封信,你给他带去吧。
   青田接过信一看,隽秀的钢笔字写着黄玄理老人收,落款是湖北汉阳兵工厂。青田想:很有可能是玄理老伯在外面儿子的来信。
   青田赶忙到黄家村,当着玄理老人把信打开念了起来;
  敬爱的父母大人:
   义儿离家在外已飘泊五年,这年年月月日日每时每刻都想着父母。也常在梦中与亲人相见。更觉惶恐,反省自已终归是个不孝之人。吾明常理,乌鸦尚有返哺之心,每思及此义儿泪水潸然而下。
   儿虽因逃避包办婚姻而到长沙,可到长沙之后已身不由已。这里政治思潮活跃,青年奋进激昂,各种进步学社团体在探索救国救民的大道理。许多青年学生一腔热血,忧国爱民。他们组织起来,声讨当今腐败的社会和卖办势力。当今国家也的确到了风雨飘摇的危急时刻,军阀、官僚、地主、富商大肆兼并土地和财产,盘剥城市贫民和乡村农民,各地军阀更不顾人民死活,强行征收田赋、粮捐、契税,用于连年的军阀混战,人们长期地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义儿初来长沙是想读书求学,但在这里耳闻目睹受其影响深矣!父母也常教导孩儿说:好男儿要志在四方,故义儿也同其他青年学生一道追随已故革命者孙中山先生,信仰孙先生的《民族、民权、民生》三民主义。吾辈热血青年理应为国家做自已应做的事情。
  随后,又有一些有政治远见和敏锐眼光的杰出青年开导吾,他们说: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太落后太封建,要使中国革命成功,必需走出国门借鉴西方的经验,到欧洲去学习他们社会革命和工业革命的经验,尤其是要学习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的经验。这使吾受到极大的鼓动和振奋,于是与一些杰出的志士仁人李、邓、周,‘指李富春付总理、邓小平总书记、周恩来总理’同赴法国勤工俭学,吾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
  学成回国后,蒋委员长十分器重吾辈留法学生,委任义儿为湖北汉阳兵工厂厂长,少将军衔,副军级职位。吾想今后总算有了报效国家的用武之地了。
   父母大人,义儿离家多年,不能侍候父母杯水,每想到你们孤苦邻丁,年事已高而又疾病缠身,吾就感到万分内疚,是孩儿不对,是孩儿不孝。但义儿也明白:自古忠孝很难两全,报效了国家就顾不了父母大人,儿只能顿首再顿首,请求父母原谆义儿之不孝。
  另刚临汉阳兵工厂,百事待举,等儿安妥兵工厂事项就回家看望二老,看望儿时的伙伴。
   祝父母大人健康长寿!
   儿义庭书
   民国一九三四年五月八日
  两老听到书信后喜极而泣,总算知道了儿子的下落,义儿现在湖北汉阳而且当了官。
  黄玄理:这个背时的去了这么久,害得我们好苦,碰上这个劣子算我们倒莓了。
  青田:“玄伯,儿子有了音信,就像心上的石头落了地,二老也该放心了,二老也不要埋怨他了。义庭大哥是干大事的人,真不筒单呵,这么年轻就当了厂长,当了将军。
回复时间: 21:06
  虽然暂时没人来看,但我决定了还是把它陆续发完,希望能有更多的回贴。
   〈二〉
  鲤鱼江镇下街是一保,保长叫李政迁,外号李颠子,三十几岁样子。因小时候害麻痹症腿儿有点瘸,外出常柱着一根铜拐棍。他刚从镇政府开会回来,显得有些精神抖擞,铜拐棍敲在街面青石板上发出;‘得得’的声音,因镇政府又布置了征兵役事项,李保长又有事做了,他叫打更的赶紧打锣去通知开会。
  李保长站在戏台上,很精神的样子,昂首挺胸,两手叉在后腰上撑着衣服,扯着喉咙干嚎着:“现在国际国内形势一派大好,越来越好,各地军阀你争我夺,矛盾越来越尖锐,战争一触即发,蒋委员长为完成国家统一大业结束军阀混战局面,决定扩充国军。今年我们这保要选派十二名壮丁去参加国军,这是一件荣耀的事情,欢迎适龄人员报名参加,十六岁――四十八岁都在服兵役范围内。
   台下一片嘘嘘声,引起了一次小小骚动。看到保长有些不高兴,甲长黄清湘和几个狗腿子在会场维持轶序,挥着手喊道:“安静、安静,听李保长训话,听李保长训话!”
   李保长干咳了两声,继续说道:“这次服兵役的壮丁人数是一个都不能少的,花名册点到谁,谁就得去,想躲是不行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家的房子跑不了,你的家眷跑不了。谁要是敢抗丁,哼哼!捆都要把他捆走,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先例。
   在家里,青田、早田面面相嘘:看来今年我们俩有一个是跑不了啦,不是你就是我。
  早田:那我去算了,你孩子还小,你留家吧。
  青田:哥,着什么急,又没抽到你,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再说诚龙也还是个孩子。
   保长派人来喊青田,要他去帮忙写个表格,造个花名册。
  青田:好吧,我这就去。
   青田随人来到保队部,几个扛着枪的狗腿子看到青田来了,调侃地说:呵,秀才来了,有请!有请!
   李保长:“去去,待一边去,我们有正事要办。”
   李保长和青田俩人在里屋拿出花名册一一清理起来,保长在有的名字上打勾或叉,忽然李保长眼睛直直地瞪着青田说:“你俩兄弟要去一个。”
   青田叹了一口气:“那我去吧。我哥年纪大了,身体又不怎么好,再说家里也离不开他。”
   李保长:“这样吧,还是你哥去,郴州有个警备队要一个做饭的,是士兵食堂,也算是服兵役,在那里干一年就回来了。
   青田:“那我也可以去做饭嘛。”、
  李保长:“不行,你年纪轻些,人家会看出来的,还是你哥去吧。说实在的我已经很照顾你们俩兄弟了。”
   就这样,早田到郴州服兵役去了,青田担起了照顾两个家庭的担子。青田待诚龙胜过诚贤,常常把他叫到家里,手把手的教书法,读古文,或讲故事。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也都要送给他们娘俩。
   一天晌午,街上又热闹了起来,原来是来了一队人马,有几个带盒子炮的士兵护着几驾滑杆从街上经过,向黄家村走去。
  青田马上想到是义庭回来了,想着黄老伯就要和久别的儿子见面的情景,青田急不可耐的要去黄家村看看热闹。
   玄伯家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大半个村的人都跑来看稀奇:义庭从法国带来的留声机正在播放传统京戏〈贵妃醉酒〉。乡里人从来没看过没听过这西洋镜,一个个伸着脑袋伸着脖子,看得目瞪口呆。
   有人问里面是不是有小人在唱?怎么敲锣打鼓的声音都有呢。
   蔡家村民蔡立兴更是听得神魂颠倒,如痴如醉,学着留声机里的腔调,边唱边扭着身段。使旁边的人看得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义庭出来向大家拱拱手解释说:“乡亲们,这只是一个机器,叫留声机,并没有什么小人在里面唱。是靠一根小针磨擦唱片发出的声音。”义庭说着走进人群,把一些老年人扶进屋里坐,把泡好的龙井茶给老人们呈上。
   玄理伯一看见青田就赶紧叫义庭去把青田请进来,义庭急忙跑到青田身边,两人仿佛一见如故,拥抱着,亲热地说着话。
   义庭眼里含着激动的泪花说:“这几年实在感激你对我家二老的照顾,没有你真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青田一看义庭,一身戎装,黄色呢料将军制服,佩带勋章,特制的武装带上,腰胯中正剑,显得十分英俊威武。青田憨笑着说:“这没什么,没什么、、、、、、都是乡里乡亲的,应该的,应该的呀。”
   晚上,义庭家准备了几桌酒席,照待乡邻长辈,娘舅及叔伯远亲。义庭在堂屋前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今天第一个要请的人就是青田兄弟,这几年是他照顾 了我年迈的父母,纯朴的人品的确叫我感动!从此他就是我的好兄弟,今天我第一个要敬他的酒。”说着即请青田上坐。
   青田从末受过如此礼遇,结结巴巴地说:“将军请酒,又请上坐,晚辈也没做什么,即受如此大礼!当着众长辈面前实在不敢上坐,不敢。”
   义庭:“自古德者为上,贤者为先。你上坐完全合格。”
   青田:“我有何德何能,就这么点事敢在长辈面前上坐。还是请玄伯大人先入座吧,晚辈才敢入席。”
   玄理伯笑着说:“呵呵,都不要客气了,就按青田说的我坐了,你们也快坐下吧。要不饭菜都凉了。”
   酒席上大家举杯推箸,好不热闹。青田和义庭坐在一起显得有些拘谨。义庭看着青田忐忑不安的样子,逗笑道:“你是不是看着我这身军装有些不自在吧。”
   青田:“何止是军装,我俩有天壤之别,地位悬殊,你是将军,我是农民;你是飘洋过海满腹学问的留学生,我只是在乡村读了几年私熟的小学生,咱俩称兄道弟实不敢当。”
   义庭:“不要只看外表,你到法国读两年书还不和我一样,才能和本事主要靠自已磨练出来的,你是咱乡村真正的秀才,字写得比我还好,还做了那么多好事,确实受人敬佩。古人曰:‘王、候、将、相宁有种乎?’我们不要有台阶之分,我们只做好兄弟就行了。”
   他们就这样说笑着,一桌子充满了欢乐,关系互相溶洽起来。客人走后,义庭又留青田在堂屋喝茶,义庭讲在法国留学的事,讲在外面酸甜苦辣经历。
   义庭感叹地说“我国和英国、法国这些资本主义国家相比真是太落后了。在长沙读书时我参加了一些学生运动,深受其影响,国家这么落后,工业一片空白,现代科学技术等于零,没有科技基础,经济基础,国家落后了就要挨打,就会受到别国的欺负。我也是位爱国者,位卑末敢忘忧国啊!”
   义庭越说越激动。他继续说道:我们与发达国家相比要相差五十年,人家都在造飞机大炮,我们还在用手工加工罗丝钉,这怎么得了呵。
   青田:“是呵,就是封建社会封闭自守的结果,所以孙中山先生才号召革命,起来推翻封建统治。以求社会进步发展。”
   义庭:“现在的军阀、官僚买办、土豪地主阶级都在为自已打算,没想国家安危,这又怎么得了,没有国就没有家啊!”
   他们就这样挑灯夜谈直到半夜方休。
   义庭送走青田后还要看法文书籍到深夜。
   青田想着哥哥,他已到郴州服兵役半年多了,更邀诚龙坐火车去郴州警备队探望,好不容易走到队部,他们看到早田正准备淘米煮 饭,一个国军连长歪载着帽子的家伙对着早田端了一脚,骂骂咧咧地说:磨磨蹭蹭的,尽偷懒。早田痛得哎呀一声。诚龙看了赶紧跑过去,瞪着眼睛握着拳头要和匪连长干仗。
   匪连长:“小兔崽子,想找死!”
  青田脸都吓青了,赶紧跑过去:“老总,老总,孩子还小,你高抬贵手,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大洋递过去,“老总你行行好,他是我大哥,腿脚有些不方便,身体不好,你包办着点。”
   匪军连长:“哼哼,看在你的面上,便宜了这小兔崽子。”
  青田含着眼泪与兄长话别:“你就再忍几个月吧,我这里还有几块大洋放你这儿用得着,凡事小心些,我们都盼着你平平安安回来过年呵。”
   早田:“放心吧,我死不了,这里的匪军真是欺人太甚!”
   义庭因工厂刚开工不久公务繁忙只得起程回汉阳兵工厂,这次他很想带青田去,临走前专门去了一趟青田家。小两口见义庭光临寒舍十分激动,桂花赶忙到厨房去炒花生。
   义庭:“青田老弟,你和我一起去汉阳兵工厂如何?我那里正缺人手。”
   青田:“我能做什么,对机械又一窍不通。”
   义庭:“你可以帮我算算帐,管管钱财物资,也可以帮我写写文稿,这都可以做。还有,弟妹和侄儿我都可以带去,我一定帮侄儿找一个好的学校让他去读书。我家二老已安排好了,叫一个远房亲戚照看,这样我也放心了。”
   青田:“一家子去那太麻烦了,让我考虑考虑。”
  义庭:“行!你考虑一下也好,万一这次去不了以后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鲤鱼江、黄家村的老百姓倾城出动,送义庭上火车。
  义庭很感动,双手抱拳劝乡亲父老们回去。可老百姓还是不肯离开,他们还要看看鲤鱼江镇唯一的一位人物,一个法国留学生,对父老乡亲那么和气,善良,没一丁点儿架子。
  义庭很过意不去,眼含热泪抬手敬了军礼:“我是一个军人,不能给你们下跪瞌头,只能用军礼向长辈们告别了,乡亲们回去吧,我过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你们今后有什么难处也可以到汉阳来找我。请回吧,请回去吧!”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乡亲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义庭走到青田跟前握着他的手说: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就到我那儿来吧,我随时都欢迎你的到来,看到诚贤站在旁边,义庭从身上取出一支钢笔别在贤诚的小口袋上。
   青田:“这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给这个小孩子。”
   义庭:“我也有俩个儿子和你一样的,侄儿应该上学了,正好用,钢笔在我们这儿是稀罕物,但在法国的学生人人都有。”
   青田:“贤儿,那就快谢谢伯伯呵。”
  诚贤:“谢谢伯伯。”
  义庭:噢,真乖。说着俯下身亲了诚贤一下。
  火车带义庭一行缓缓离开了鲤鱼江,义庭还沉浸在刚才的乡情之中。他动情地对随行人员说:“我们家乡的老百姓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勤劳、最本份的人,他们宽容、忍耐,除非逼得他们走投无路了,才会揭竿而起,才会起来斗争。农民是最贫苦的下层,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不都说明了这点:只有逼得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才会起来反抗,才会起来斗争的。”
  “我们这里的街坊邻居一代一代流传下来许多优良传统,那家办喜事或办丧事,全村人都来帮忙,而且不要报酬,象一个大家庭一样。那家做有好吃的,都要留一些给左邻右舍的小孩子,我小时候也吃过这种百家饭,就是几岁时可以端着饭碗到人家家里去吃好吃的,并且还很受欢迎。在我们家乡那种为富不仁的现象很少见到。”
  又到隆冬季节,天上撒撒扬扬卷下一场鹅毛大雪,孩子们在打雪仗、堆雪人,青田忙着给别人写对联。
  早田背着一床烂铺盖,穿着一身旧军装,咔嚓咔嚓踩着雪地回来了。才去一年时间,整个人就被拆磨得瘦了一卷儿。他哈着气喃喃说:总算活着回来了。
   早田一回来,丽江、诚龙赶紧跑了过去,一家人抱成一团。青田听说早田回来了,也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跑回家去看大哥。
   汉阳兵工厂在义庭的精心管理下,工厂生产呈现出热气腾腾的景象,义庭经常蹲在兵器改造部门,对一些旧式武器进行技术改造,使其技术含量得到很大提高,该厂生产的步枪、小钢炮、机关枪已成闻名全国的精良武器。越来越受到全国各地军人的欢迎,并且供不应求。
   可义庭从武器反馈的消息中却高兴不起来。他坐在办公桌前一筹莫展,办公卓上堆放着各地的战报,〈东北战区战报、军队内参、汉口晚报、国民日报〉等,这些报刊传来一些叫人不安的消息:当前的社会壮况是混乱而且黑暗的,‘九一八事变以来,小日本侵占了整个东北,扶持鬼傀政权伪满洲国。蒋介石对日本采取不抵抗主义,至使张学良的东北军拱手让出整个东北,粤系军阀陈济棠、桂系军阀李宗仁、白崇喜、山西军阀阎锡山、河北军阀冯玉祥,这些军阀都在为扩充自已的势力招兵买马、明争暗斗。全然不抵抗已侵入家门的外国侵略者,而热衷于打内战。
   在国难当头之际,蒋介石还提出‘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对新兴的革命武装力量红军实行围剿、镇压。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东北抗日联军也采取不支持不过问的态度。这些军阀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至使日本侵略者越来越猖狂,日本侵略中国的野心越来越明显。
   义庭经过反复思索考虑,越来越感到不安,自已生产的武器不是用来抵抗外国侵略者,而是军阀们用于打内战,用于围剿红军,用于中国人打中国人!
   想到这些,义庭感到害怕了,‘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我不能再生产让同胞之间互相撕杀的武器了,我不能犯罪,我必须改行。必需辞去兵工厂职位,不能当这个千古罪人!
   义庭决定辞去兵工厂工作,他与同乡好友联系,决定到长沙去合办汽车修配厂,并兼职到大学做教授,向青年们传授科技知识。义庭认为只有科技才能救国,才能拯救国家于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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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访问量提高了,也是好事。
  〈三〉
  义庭义无反顾向湖北省政府递了辞呈,并与长沙同学蔡玉亭联系。打算在长沙创办长沙汽车修配厂,到湖南大学兼职讲学。
  义庭在武汉收集了几台旧机床,铣床,冲床以及一些电动机、发电机修理工具等,然后托火车运回长沙。
  两人辛苦了大半个月,又招工又选取厂址,总算把汽车修配厂办了起来,义庭还在湖南大学兼职一个客座教授,专门讲授机械原理,汽车结构等课程。
  鲤鱼江附近的煤矿因产优质煤,这里的小煤矿越办越红火。许多年青人被招到矿上去干活挣钱,尹桂花的两个侄儿也招到矿上去干活了。尹怀钢、尹怀德两侄儿挣了几个小钱,就去买了洋布衣裳穿在身上当然显得精神多了,这使诚龙心里也活动开了,也想去矿上挣钱,减轻家里负担。他来找叔商量,说自已已经长大了,想到煤矿上去挖煤,挣钱养家糊口,减轻家里负担。
  青田:“你爸的意见呢?”
  诚龙:“我爸会同意的,我去挣钱有什么不好,再说我已经十六岁了。”
  青田:“十六岁还小,正是学知识长身体的时候,再说挖煤这活儿很不安全,矿洞里经常发生 瓦斯爆炸。不要羡慕人家有点钱穿了两件新衣服,你还是去多读点书,到时候要你到义庭在长沙的兵工厂那儿去工作。
  诚龙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听了叔叔的话也就打消了去煤矿的念头。诚龙是个很勤劳的孩子,常常去后山砍柴禾,两家烧的柴禾基本上都归他包了。家里的一些农活他也帮着干。
  一次诚龙去后山砍柴时,碰上了小学同学李青霞,她在山上砍柴时不小心把脚崴了,正坐在那儿动弹不得。
  诚龙:“小青霞,怎么啦?把脚崴了?”
  青霞:“诚龙哥,很痛呢。”
  诚龙:“那我来背你下山吧。”
  青霞:你又挑着柴禾怎么背我?还是你挑柴火下去后跟我爹娘说一声,要他们来接我吧。
  诚龙:我有办法,说着蹲了下去,把肩膀伸出把青霞背上。他就这样,背一段青霞,又返回去把两担柴禾拖着走,就这样轮流着把柴禾和青霞都送到了家。当晚又弄了一些草药叫青霞贴上。过了两天,青霞的脚就好了。原先青霞就喜欢诚龙,从这次砍柴相处以后就更有好感了,见着诚龙都是哥哥、哥哥的叫着。
  青霞觉得诚龙不仅人长得英俊,而且勤劳踏实,为人也很诚恳。她觉得自已已有十六岁了,朦朦胧胧有了些想法,并把自已的想法告诉了自已的爹娘。
  青霞的父母接触了几次诚龙也觉得这个后生不错,父亲蔡光明还当着青霞的面夸几句,弄得青霞很不好意思。山满光明妻徐守玉也趁赶集时节到早田家串门儿,当着早田夫妇的门前唠念着:说诚龙人品又好,又知书达理,是个好后生啦。
  两家大人都有这意思能成亲家,但乡里还不时兴自由恋爱,还得请个媒人来说合说合。
  义庭在湖南大学讲学,他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在课堂上向学生讲述科学知识和革命道理。他说:中国几千年的封建专制,造成今日的落后,因为腐朽无能而遭受外国侵略者的宰割。中国的悲剧就是科技的落后、工业的落后、经济的落后,现今庞大中国民众所需工业商品对资本主义市场依赖到了十分严重程度,到处充值着洋货,什么洋布、洋火、洋铁皮、洋车、洋伞、洋油等等。国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国家要强盛,人民要生存,除了要争脱封建专制的束缚之外,当今首要的就是要发展工业,提倡科技。要掀起一场我们中华民族的工业革命,只有这样才能振兴我们的经济,才能拯救中华民族于水火之中。
  义庭的演说搏得青年学生一阵阵掌声。下课了,学生们纷纷向教授请教一些问题,如青年们要怎样安身立命?怎么样去报效祖国?义庭嘱咐青年们:要从消极、保守、退缩、闭塞等不良束缚中解放出来,向封建专制作不妥协的斗争,青年们当务之急就是要努力学习西方的科技知识,练好本领将来好报效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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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义庭从湖南大学讲学回来,乘轮渡过湘江准备回黄兴路自已的寓所,这时一架双翼飞机从城区上空掠过,撒下纷纷扬扬的传单。义庭拾起一张看到上面写着: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下午,日军已向北平泸沟桥的中国守军发起进攻!在敌人利枪利炮的猛烈攻击下,国民第二十九军虽奋起抵抗,但终抵挡不住日军的狂轰滥炸,泸沟桥失守。日军随后向南苑、廊坊、通县、北平、天津等地以集团军形式大规模进攻,日寇侵我中华战争已全面爆发、、、、、 “完了!完了!中国完了!我们都当亡国奴了!”义庭声音发哽,眼泪不断线的滴落在他整洁的西服上,他痛苦的蹲下去,双手抱着头,在那儿鸣鸣地哭泣。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来,他痛苦的自言自语道:“中国不能亡!我们不能当亡国奴!”
日寇发动的侵华战争也迅速地传到了鲤鱼江镇,全镇人都感到十分震惊,青田从邮电所的报纸上看到了〈泸沟桥事变〉这一可怕消息,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拿着报纸的手不停地抖动着,愤怒地说:“小日本!小日本!欺人太甚。中国的军队怎么就这样不堪一击,这么多军队就阻挡不住日军的进攻?就兵败如山倒。”
同年八月,日军又调集三十万关东军和二十佘艘军舰麇集淞沪口,对上海发动全面进攻,日军开辟了中原战区又开辟了华东战区,这样日军沿着京汉铁路、京浦铁路向中国广阔腹地大举进攻。
一九三八年初,日军凭借精良武器及训练有素的军队狂妄叫嚣要在三个月内灭亡中国。
国民政府调集了共计七十万军队在广袤的战场上与日军奋战,虽粉碎了日军三个月灭亡中国的速战方针,但还是抵御不住日军在飞机、坦克、大炮掩护下的进攻。中国军队节节败退,许多城市和乡村落入敌手。
一九三七十二月日军占领南京,极其残暴地屠杀了三十万南京市民。一九三八年初攻占保定、郑州,六月进攻安庆,到六月底,日寇组织四十万军队进攻武汉,并在长江两岸皖、豫、赣、鄂等长江沿岸广大地区同中国军队决战,企图一举吞灭中国。
日军攻击之处,实行三光政策,惨无人道的烧杀抢掠,对普通老百姓都采用砍头、切腹、挖心、活埋、火烧、用机枪集体屠杀。
一九三八年九月底,日军集中优势兵力攻克武汉,在汉口江汉关楼顶上跃武扬威地挥着太阳旗表示占领。
同年底,日军进攻长沙,长沙市乱成了一锅粥,市民象热锅上的蚂蚁,街上一片混乱,不少市民在做外逃准备。
一九三八年,李宗仁将军在衡阳与敌军激战,虽坚持一星期,但被日军陆军、海军、空军与炮兵的联合进攻下失败,衡阳一攻陷,湘南一带全被日军占领。
当一小股日军挥着太阳旗攻占鲤鱼江,日军端着歪把子机枪盲目的沿路扫射,当地的保安队望风而逃,一看见太阳旗就发抖。老百姓早已耳闻日军的野蛮行径,一听说日本鬼子来了,就纷纷跑到附近森林里藏起来。当地叫作“躲日本鬼子”。那日本鬼子来到这儿就是来掠夺煤矿等资源来的,日本鬼子为了显示皇军的威风,很远就糊乱开枪吓唬老百姓,子弹打在空中发出唆、唆的响声,打在水田里发出叭、叭的声音。
有一天又“躲日本鬼子”,青田带着诚贤和很多逃难的人们在山野里奔跑着,他们沿着田埂向黄家村方向跑去,一不小心,青田与慌慌张张的诚贤桂花娘俩跑失散了,桂花找不着他们万分着急,又冒着危险返回鲤鱼江家去寻找诚贤,这时正巧一队日本鬼子从街上开来,桂花只好躲在猪圈上面的草堆里。日军踢开她家的门,朝里看了看,桂花从草堆里看到日本鬼子凶残的目光,桂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日本鬼子在那儿骚扰了一阵,抢走了一些东西就离开了。青田也在人群里急急寻找桂花娘俩,总算找到了诚贤,又到处打听桂花的下落,急得眼泪都要流下了,青田咀咒着日本鬼子不得好死,害得一家子妻离子散的。
过了一阵,诚龙寻了过来说:婶婶在家呢,你快回去吧。青田才赶紧跑回家去。一家人抱在一起庆幸又躲过了一场灾难。
日军对鲤鱼江的煤矿实行了军事管制,其目的是加强了掠夺这里的煤矿资源。日军在矿上用法西斯手段管制矿工,强迫民工在暗无天日的矿洞里采煤十几个小时。可怜那些赤条条的矿工们在矿洞里挖煤,吃的是霉米黑面,干的是超负荷的体力活,而且随时随地要遭受日军的毒打。一矿工因过度劳累拖煤有些慢,一日军士兵看不顺眼,就抽出皮带将他毒打,可怜那矿工伸手抓住皮带不让抽打时,那日军士兵竟抽出洋刀野蛮地将他开膛破肚,那矿工鲜血肠子一齐流了出来,当场就死了。周围矿工惨不忍睹,都用手蒙住了双眼。日本鬼子狂叫着:谁敢与皇军对抗!死啦死啦的!
还有一矿工因害病没去下井,躺在破棚子里实在起不来,刚好一日本少佐来检查,见有人躺在棚子里,少佐大怒,竟放出狼狗将其活活咬死,还要士兵将其头颅砍下,桂在树上示众。
日军凶残的暴行激起了矿工们无比的愤怒,常有矿工逃跑,但一旦被抓住,不是惨遭枪杀就是活埋。矿上民工越来越少,日军又到附近乡村抓民工,日军胁迫当地乡政府伪保安队,伪保甲府布置抓劳工事项。
按保安队的规定青田、诚龙都属于被抓劳工范围内,这使他们坐卧不安日夜慌恐。青田找到早田商量:我和诚龙都属于抓到煤矿做苦力的对象,肯定要被抓走的,到了煤矿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怎么办呢?
早田:“看来这里是待不下去了,你们还是逃吧,去找条生路吧。”
青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只有逃命去了,我想到义庭那些儿去,去找个工作做,又躲过日本鬼子这一灾难。”
早田:“也就只有这条路了,逃命去吧,家里老小我会照顾好的,你就放心吧。”
青田:“哥哥,一家老小真难为你了。另外还有桂花她娘舅家的俩个孩子怀德、怀钢还在煤矿上,你想办法去通知他们一声,这次我也把他们一起带走。”
早田:“好的,我找矿上的熟人告诉他俩,火车司机你也要去联系一下,上火车时方便一些,日本鬼子在火车上有很多岗哨,这事一点也马虎不得。”
傍晚,诚龙约了心上人青霞,将自已要去长沙的消息告诉了她。诚龙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自已早晚都要被抓去矿上服苦役,只得跟叔叔到长沙去躲躲,也许还能找个工作做。
青霞:“诚龙哥,那把我也带上嘛!”
诚龙:“哪怎么行!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的多不方便。”
青霞:“那怎么办呢,我一天见不着你心里就发闷呢。”
诚龙:“我会回来的,日本鬼子一滚蛋,我就马上回来和你成亲。”
青霞:“那你这两天就和我成亲算了。”
诚龙:“我明天就要走了,结婚的什么准备工作都没有,怎么成亲呵?”
青霞:“我只是想早点过门到你家,一百年我都会等你的,你可不要辜负我。你要是到长沙找相好的,那可就把我害惨了。”
诚龙:那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
青霞、诚龙两人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自言自语的说;要是没有日本鬼子该多好,我俩也就欢欢喜喜成亲了。
临走的那天晚上,青田、早田还在火炕旁依依不舍的交谈着。
青田:我这一走,不知那天才能回来?
早田:没有日本鬼子了,你就回来吧,现外面兵荒马乱的,你要处处小心啦。
青田:桂花和诚贤就托付给你了,一家子吃的喝的也实在难为大哥的。
早田: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活人那会让尿泌死,总会有办法的。只是诚龙已有十七岁了,按我们这儿的规矩到了成亲的年纪了,他处的对象是蔡家蔡光明的孩子,叫蔡青霞,也有十六岁了,看着这一对年青人难舍难分的样子,我都为他们难过。
青田:那也只有等以后诚龙回来再说。
早田:谁知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女孩子不能等,你是知道的,这里女孩子很少二十岁才出嫁的。
青田: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早田:怎么办?我也没什么好办法,那就只有借用家里那只大公鸡行拜堂成亲之礼再说。
青田:荒唐,这怎么行,用一只公鸡与青霞拜堂成亲,岂不让人笑话。稍后青田抬头看了看顶上的一片青灰瓦,口里喃喃说道,世道艰难,也只有随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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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回贴了,谢谢
青田、诚龙、怀德、怀钢他们带着简单的行李,两袋红薯干,洒泪告别了自已的亲人,走向了新的征程。
黑沉沉的深夜,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静静地摸向火车站。早已联系好的火车司机王学泽告诉他们:今晚十二点有一辆发往武汉的煤车,你们几个就上中间那几节装散煤的车皮,这样便于隐藏,守车的鬼子只顾头尾,危险就小一些,到时候我会叫我的徒弟来给你们引个路的,你们也要谨慎小心。
一列火车正在煤矿上哗啦啦的装着煤块,发出巨大的响声。小鬼子端着带剌刀的枪在炮楼上僚望着,探照灯强烈的光束向四周不停的扫射着,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狼嚎,更增添了煤矿阴森恐怖的气氛。司机的徒弟小陈学着布谷鸟的叫声和青田他们接上了头,在小陈的指引下他们很快找到了中间装散煤的车皮,四人手忙脚乱的赶快爬了上去,正要和小陈告别,忽然,传来鬼子的恐叫声:什么的干活?接着听到拉枪栓的声音。
小陈:太君的,太君的!我的检查煤车挂勾的干活。
日本鬼子:哟!小陈的,你的好好的干活,为皇军效力的有。说着鬼子拍拍小陈的肩膀,小陈和鬼子一起走向火车头。
一场虚惊过去了,四人躲在煤车里大气都不敢出,刚才听到鬼子的叫声,为了隐蔽,他们把头扑在煤灰上,弄得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黑煤灰,面目全非,只看到两排白色的牙齿。
火车一声长鸣,拖着二十几节煤车轰隆轰隆地向北驶去。
已是腊月天气,飞驰的火车上,嗖嗖的寒风将他们吹得透心凉,感到剌骨的冷。四人紧紧挨在一起,饥饿了嚼着薯干,抵抗着这漫漫长夜。
青田:把你们带到这儿吃苦了,没有后悔吧,要记住,这都是日本鬼子害得咱们走投无路的。国家!国家!没有国就没有家呵!
怀德:这点苦算什么,在矿上鬼子打人杀人是家常便饭,我们总算逃了出来,捡回了一条命。
怀钢:姑父,我们到长沙后,义庭会收留我们吗?会给我们找工作吗?
青田:会的,会的,义庭是个好人,我们鲤鱼江镇已有三四十人到他那儿去了,我们去他肯定会收留我们的。
诚龙:我们又是好几个到他那儿去,不是挺麻烦人家的。
青田:是呵、是呵,是挺麻烦人家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青田说着,陷入了沉思,他想义庭现在在做什么呢。
那晚,义庭正在刚开工的汽车修配厂忙碌着,他和几个工人在修复一根损坏的曲轴,正忙得满头大汗时,厂长蔡玉亭走了过来,拉着义庭的手欲言又止的样子。
义庭:老同学,有话直说呀,我正忙着呢。
蔡厂长:是这样,现在来投靠你的老乡不少,有五六十人吧?
义庭:准确的数字是多少?
蔡厂长:大概六十二人,来这里几乎青一些的农民,当然也没什么技术,只能做点简单的活计,打打黄油,搞些卫生。这个厂子刚开业不久规模不大,只能容下一百来号人,现在一下增加了六十几个,又碰上走日本鬼子,工厂又不景气,我真是有些难为无米之炊了。
义庭:是呵,是呵。我也正愁这件事呢。
蔡厂长:老同学,别误会,我决不是赶他们走的意思,现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他们来投靠你也是不容易的,肯定也是有难处才来的。
义庭 :蔡厂长,你真是深明大义,他们是有难才投奔这里,是被日本鬼子逼得走投无路才来的。我家乡是一个大煤矿,他们不到我这里来就要被抓去服苦役,不死也会剥层皮。他们都是我的父老乡亲,生活费用当然由我来开支。这两天我会想办法弄些钱来的。
蔡厂长:国破家亡呵!真可怜这些难民。让我们共同想办法吧,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承担呢。有一件事我还是要跟你提醒一下现在的金元券一天天往下跌得厉害,前几天一元金元券还可以买一斤米回来,现在连一包洋火都买不回来了,你那里还有金元券就赶快换成袁大头。〈指光洋〉
义庭:是呵,是呵,我家里还有不少金元券,再不用可真成了一堆废纸了。
火车带着青田他们四人已到了长沙大托铺,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天也快亮了,司机王学举在火车头鸣笛两声停了下来,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要他们赶紧下车离开。此时押运火车的几个小鬼子也由王学举师傅带他们到小火车站休息。四个人取了简单行李,急急忙忙下了火车,往湘江旁赶去。
天已大亮,太阳从东边树林子里升了起来,路上赶上班的人看到他们一身煤灰感到有些惊奇,他们也互相看着对方象黑人一样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跑到湘江边洗掉脸上的煤灰,这时精神也好多了,青田从身上摸出几张金元券来,说肚子饿了,先去餐馆吃碗面条吧。他们在餐馆狼吞虎燕地吃着面条,边吃边称赞城里的面条好吃,并打听去长沙的路线,老板一一告诉了他们。
他们顺着湘江往北走,终于找到了岳魔山下的湖南大学,经向一学生打听,热诚的学生把义庭找了过来,双方一见如故,义庭不顾他们的一身煤灰,把他们几个簇拥在身边,眼含热泪激动地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现在兵荒马乱的,安全到了就放心了。
青田:日本鬼子要抓我们到矿上挖煤做苦力,我们在家也待不下去了,只得逃难到你这儿寻条活路。说着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义庭:先回家再说,先回家再说。回家休息一下,肚子饿了总要吃口饭吧,你们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
青田:我们这样子去见嫂子?一身煤灰,一副落难的样子。
义庭:没关系的,你大嫂又不是外人,他虽是个大家闺秀,但知书达理,人很和善,为人挺好的。
他们就这样来到了义庭家,水秀大嫂果然很热情地把他们几个迎进了家,然后赶紧和保姆进厨房做饭去了。
义庭高兴地把两个儿子介绍给青田他们:这是我的大儿子叫明明,已有十岁了,小儿子叫亮亮,也有七岁了。你们快叫叔叔,大哥哥。
明明、亮亮:叔叔,大哥哥好!
青田:好好,真有礼貌,都长得这么文秀,义兄真有福气!
义庭;儿子呵,你们要拜这叔叔为师,学学他的文章和书法,你们也年看过他写的信,佩服不佩服?
明明、亮亮:佩服。
青田拿来一袋红薯干说:匆匆离开家的,就带了这么点土特产,让侄儿偿偿家乡的红薯干吧。
明明和亮亮拿来一偿,都觉得好吃,味道还不错,说在长沙还买不到这东西呢。
义田和水秀又上街买了几套新衣服让他们换上了,义庭和水秀看了看他们都喜不自禁:就象换了个人似的,真是人要衣装马要鞍,三个年青人穿上就象城里的大学生一样,只是显得憨厚一些,青田呢,俨然象一个教书先生模样。
义庭又将三个年青人安排进了汽车修配厂,要青田留在他家帮他做一些事情,誉写讲稿,去街上换金元券〈指换光洋〉。记帐、写帐,水秀也在一旁劝说,你答应过要教我儿子书法的,你就留下吧。
青田只得留了下来,每天去做这些事情,主要是去换金元券,换到了光洋就拿到工厂去用。
义庭:蔡厂长,现又拿来二百来光洋,先用着,以后我还会再拿些来。
蔡厂长:也用不着拿得太多,过得去就行了。
义田:如果老家又来了人,你都这么安排着,等赶走了日本鬼子再说。
蔡厂长:好的好的,只是你负担这么多人的生活费用,长久下去,真不知该怎么办好。
义庭:这就是亡国奴的下场呵!没有国就没有家呵!可他们都是我的父老乡亲,历经艰辛来投奔我,我不关照他们谁来关照呢?
在返回的路上,义庭关爱家乡人们的伟大人格使青田感动不已。他又有些疑惑不解,来的这些人都是来做工的,怎么还要义庭兄拿生活费呢?
义庭说:现在兵荒马乱的,有什么工可做呵。很多人都和你一样,是被日本鬼子逼得走投无路才投靠我这儿来的,我这里条件也不好,真对不起老乡们啊!
青田听了,更加感动,觉得义庭就是一个活菩萨,在这兵荒马乱的日子里,救了这么多人。
天渐渐黑了下来,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或偶尔放冷枪的声音。义庭说:我们赶紧回去吧,外面挺乱的,回去后我还有一个重要事情和你商量,我们有一个重要行动方案。我和蔡厂长已考虑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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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听到各种声音。
   (六)
  青田看着义庭严肃的脸,青田估计:一场与日本鬼子不共载天的行动计划将要开始。
  到了义庭家,义庭说:我们打算把厂址搬到大后方去,这里已被日本人占领,凶多吉少,现在搬还来得及,以后就更难了。
  青田:整个工厂都搬吗?搬到什么地方去呢?
  义庭:工厂只搬一部份,打算搬到贵州毕节去,我有一个老同学在那里,我已与他联系过了,他那里各方面条件都好,就是缺机器。
  义庭:其实国民政府早已从南京搬到重庆去了,蒋委员长说了,〈抗日战争不会三五年就结束的,而是一场持日旷久的战争。抗战期间,应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南京政府迁到重庆显然是作长期抗战打算的。那么,我们在长沙,在日寇的铁蹄下,工厂能办下去吗?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走为上策。
  青田:到贵州毕节去,那么遥远的路程怎么走?
  义庭:这就是我要和你商量的事情。
  他们取出地图,找到了贵州西北部的毕节。义庭和青田对着地图苦苦地思索着,寻找着通向贵州毕节的路线。
  为了这次搬迁,义庭取出了他心爱的金怀表、中正剑、家里仅有的首饰珠宝,交青田并要他想方设法都换成袁大头〈指光洋〉。到时候好用。
  青田:这都是你家最珍贵的,还有嫂子的嫁妆,换掉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义庭:是呵!金怀表是我在法国留学时一老教授送我的,十分珍贵;中正剑是只有少将军衔才配有的;嫁妆是你嫂子的至爱,可现在没有办法,为了救老乡,为了救工厂,只得去换钱用。义庭义无反顾地向青田挥挥手,你还是马上去把它买了。
  诚龙、怀德、怀钢一来到工厂就和原来的老乡欢聚在一起,年轻人觉得在这干活也不累,活儿又轻松,暂时忘记了忧愁。
   诚龙想念着青霞,想写封信去告诉她自已的情况,又不知在这兵荒马乱的日子里寄出去的信能否收到。他去问蔡厂长,蔡厂长说:写封寄出去看看,也许会收到呢。
   诚龙边写着信,脑海里面浮现青霞的身影,青霞在家做什么呢?
   又是一个赶集的日子,青霞身不由已的又来到诚龙家附近,才离开诚龙几个月的时间,她已多次来找诚龙哥了,这次她又问诚贤娘:婶婶,叔叔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桂花:这可说不准,只有害人的日本鬼子走了,他们就会回来的。
   早田和江丽看到青霞来了,赶紧叫她进屋坐会儿。江丽心痛的拍着青霞身上的一点土灰,心痛地说:好闺女呵,要是这世旧没有了日本鬼了该多好,你和诚龙也许已经成亲了,多般配的一对年轻人啦。
   我这辈子已是你家的人了,你们要诚龙回来呵。让我快些回到家好服待你们二老。
  早田、江丽:我们何偿不是这样想的,可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诚龙在长沙到底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说着,俩人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长沙汽车修配厂,今天整理出了半个车间,晚上一盏煤汽灯将车间照得雪亮,穿着整洁的蔡厂长把厂里人都召集拢来,他站在一张钳工桌旁严肃地说:工友们:今天召集开个会是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宣布,就是我们要将工厂搬一部份到西南大后方去。我们这么做当然是爱国之举,表示我们不愿意当亡国奴,保障我们工厂不落到日寇敌人手里,工友们你们说这样对不对呵。
   工友们:对!对!也有人问:搬到什么地方去呀?
  蔡厂长:现在请义庭先生宣布搬迁的地址和安排有关搬迁事项。
  义庭:各位工人师傅,家乡的父老乡亲,我们这次搬迁是迫不得已,是不愿待在敌占区受日本鬼子欺负,是不愿意当亡国奴!我相信在国民政府的领导下,是一定会打败日本帝国主义,我们也一定会回来的。
   “我们这次搬迁的目的地是到贵州毕节,路途遥远,艰难险阻是肯定会有的,希望我的工友、我的老乡们一定要团结互济,排除万难,安全、顺利到达目的地贵州毕节与我会合,我盼望着你们回来,盼着你们和我一道办工厂。”义庭眼含热泪,双手握拳高举胸前向大家致意,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义庭:这次搬迁我和蔡厂长已经考虑了很长时间,虽作了周密布置,但周围都是敌占区,仍然十分危险。为了减少危险,我们打算分三路走。每路一二十人,目标小一点,危险性也就少一点。第一路由黄诚龙带二十五人坐火车经湘桂线前往贵州毕节,第二路由我和青田带九人坐三部汽车经湘西、黔东南前往贵州毕节,第三路由怀德、怀钢两兄弟带二十五人走水路经武汉、沿长江上重庆前往贵州毕节。
   人群中有人激动地站起来说:义庭兄,我们是好兄弟,我要和你一起走!还有不少人附和说:我也要和义庭兄一起走。
   义庭再次站起来,双手握拳向大家施礼:我的好兄弟,不是我不愿和大家一起走,而是经过反复考虑这样才安全,我这一路带了不少机器,人多了反而不安全。请你们一定要慎重,一路上一定要小心,我盼着你们早日到达目的地,早日回到我身边。义庭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他轻轻跟青田说:请给大家发路费和良民证吧。
  青田:现按义庭兄安排,每人发十块大洋做路费,我念到名字就请过来领取路费和良民证。黄诚龙、黄自结、黄天得、黄奇田、谢东山、刘安仁、王尚时、王山满、刘云开、刘公羽、、、、、、
   满满一袋子光洋也发得所剩无几,蔡厂长和义庭又召集几个带队的反复分析了在路上的风险,千叮咛万叮咛在路上要小心,一定要将所有人安全带到贵州毕节,完成好这次
  重要的搬迁任务。
  义庭家里,水秀坐在家里垂泪,这次义庭他们迁厂子到大后方去,路途艰险,生死末卜。她看到义庭从工厂回来精神抖擞的样子,知他决心已下,也就不再挽留了。
   义庭:水秀,真不好意思,给工友们发完路费就只剩下百十来块光洋了,我和家各留一半,各都拿六十来块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水秀:你都拿上吧,路途遥远,肯定要用钱的,我不要紧,这里有那么多朋友同学,我会有办法的。
  青田、义庭:还是留在家里用吧,我们几个男子汉,会想得到办法的。
   水秀:世道艰难,又要经过那么多穷山恶水,实在叫我担心。说着眼泪又滴了下来,这点钱你们一定带上,否则我心里不踏实。
  义庭: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从头带上了,要不然夫人心里会真的不高兴。
  深夜了,义庭和青田还在研究在路上的一些事情,想着离乡背井的艰难前程,想着自己的家乡,越发伤感。
  家乡鲤鱼江煤矿,此时矿上一片灰尘弥漫。日本少佐三木武夫正在和一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监督着矿工挖煤、运煤。抓紧掠夺煤矿资源。
  为了抓紧掠夺,日本大佐武田纠夫亲自从郴州来到矿上督战,他召集了宪兵队、警卫队、伪保安队训话,指着负责煤矿工作的三木武夫吼道:你的,辜负了皇军对你的栽培和信任,搞煤的不积极,几天才放一列煤车,太少了,现至少要两天放一列煤车,皇军才够用。
  日本军官三木武夫两腿一靠,敬了一个军礼,昂首应道:是!并请求上级给予处分。
  武田纠夫继续说道:现大日本帝国有更大的战略决策需要煤,我们将采取更大的军事行动,将战略影响扩大到整个太平洋地区。因此,你们要加倍努力的工作,尽快地抓紧煤炭的生产,整个日本海军的巡洋舰、炮舰、护航舰、、、、、、都需要煤,我国本土的兵工厂,其它厂矿居民也同样需要煤。
  三本武夫:这里中国的劳工不好找,抓来矿上逃跑的很多,一时又抓不到。
  武田纠夫:对中国劳工也不要采取老一套办法,要有点怀柔手段,也要给他们饭吃,不要动不动就打人杀人,没有了劳工难道要我们日本士兵去挖煤吗?粮食的问题我想办法到郴州去弄些来。
  三木武夫两腿一靠:是!我一定按照大佐的吩咐去做。
  向贵州毕节的三路队伍分别出发了。
  诚龙带着二十五人坐上开往桂林的火车,湘桂线已被日本人控制,火车上有日本人把守。一日本人看到诚龙高大壮实的样子,用力拍了一下诚龙的肩膀:你的良民证的有没有?诚龙大吃一惊,赶忙去取良民证。同路的小刘〈刘安仁〉看到这情况,赶忙灵活地走到日本鬼子面前,取出自己买的香蚕豆,桃仁,鸡蛋,糖果送到日本鬼子面前:皇军的偿一偿,说着就把东西递了过去,日本人看到有人巴结他,也就没再去纠缠诚龙了。
  义庭精心挑选了九人走,他们是青田、黄家村还有黄继宗、黄敬宗两兄弟,蔡家湾的蔡书平、蔡深耕,李家村的李书田、李耀庭、李彬等。这几个是日本鬼子一打到鲤鱼江,就为了躲日本鬼子就投奔义庭来了,他们来得早又肯学,一个个学会了开车,修车的本事。
  这九人都集合在义庭家,义庭跟他们说:我们这一路是最艰险的,带的机器多,目标大,危险也大,你们是经过反复挑选的兄弟,我们这次搬迁工厂,就象上西天取经一样,会碰上九九八十一难,不知你们有信心没有?
  有!众人齐口回答,蔡书平说;和义庭兄在一起,我们怕什么,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青田听了有些不悦,他反驳蔡书平说:我们是跟义兄到毕节去办工厂的,一路上我们要齐心协力战胜妖魔鬼怪,不要象唐僧取经那样几弟兄闹不团结,我们要拧成一股绳,克服一切困难到达目的地。
  义庭;对呀,对呀。还是青田说得对,我们一路上要精诚团结,碰上敌人或坏人认真对待,不要死拼,蔡书平,你是蔡家的,你的父亲是那位?
  蔡书平:那次你回家放留声机,有个听了你放留声机后手舞足蹈的老人,那就是我父亲。
  义庭;呵呵,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老人家,没想到是你父亲,他老人家还好吧?
  蔡书平眼泪溢满了眼眶;我己经离开家乡一年多了,现在不知二老怎样,我妹妹就是在日本鬼子扫荡那年,他们来抢我们粮食、来牵我家牛时,我妹妹被日本鬼子乱枪打死了!我爹妈怕我被抓去做苦工,才叫我来长沙的。
  义庭:可恶的日本鬼子,他们是十恶不赦的强盗!他们在中国犯下了多少罪恶!我们一定要记住这些血债,这就是亡国奴的下场,没有国就没有家呵!
  在义庭的布置安排下,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工作,生活物资,用品等,还有那几十块大洋,也用电焊焊死在汽车夹缝里。他们将机床、冲床、电焊机、打气泵及一些修理工具等等用船经过洞庭湖运到桃源再上汽车,主要考虑那时洞庭湖还没有完全被鬼子占领,这么多机器运到桃源再装汽车要安全得多。
  说是有三部汽车,那其实是三台老爷车,有两台是烧木炭的,一小时也就跑过二三十华里,而且经常出毛病。
  那是一九四0年十二月十日,那是一个阴雨霏霏的日子,义庭一行九人挥泪告别了长沙,乘轮渡过湘江到河西,沿着湘川公路向大西南进发。
  经过荣湾镇日本鬼子哨卡时,一鬼子持枪拦住汽车厉声喝道:什么的干活,统统的下车检查!继宗、敬宗他们赶紧跳下车来:我们是去湘西运木炭的干活,就是开汽车用的燃料。
   说着马上掏出早准备好的良民证和伪警备队发的通行证。鬼子看了看,让他们过去了。
   经过两三天行程到达了桃源县境内,青田要汽车停一下,大家休息一会儿,他指着公路旁一写着《桃花源》的石牌坊跟义庭说:这里就是东晋陶渊明隐居的地方,真没想到来到这么个好去处。
   义庭也感到惊奇:真是没想到,在逃难途中还能到桃花源观光一番。他说:桃花源是很有名的,陶渊明在这儿还真过上了浪漫的日子,以捕鱼耕种,自给自足,乐天安命的归隐生活。“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青田:义兄呵,等打跑了日本鬼子,抗日战争结束了,我就想回老家过这种自由自在的农耕生活。种几亩稻田,用竹篱笆围个菜园子,种些自己喜欢吃的蔬菜,养一群鸡,喂几只鹅;还有养只看家狗,再养两头猪一头牛,儿子、孙子三世同堂,晌午去后背山套套竹鸡,傍晚站在田埂上看看夕阳,那该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呵!
   义庭:是呀,是呀!那是活神仙过的日子,我也很羡慕这种生活呵。不知能否实现?这必竟是一种脱离社会现实的生活。就是没有了战乱,以后的社会会是个什么壮况,现在谁也说不准。他们就在桃花园里说笑着,几个年青人也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青田:我们还是到码头上去打听一下,看小李他们的船到了没有?别把正经事忘了。
   负责船运物资设备的李书田、李耀田在经过洞庭湖区时也遇到一些危险,但他们白伏夜出,躲过敌人的岗哨和巡逻,终于冲过了洞庭湖,因是逆水行舟,奋力划船,体力有些透支,但终于按约定日期赶到了桃源码头。
   双方在码头见了面,虽然只几天,但互相紧紧的拥抱着,义庭十分高兴,紧锁的眉头松开了。
   李书田:日本鬼子刚占领洞庭湖,日军忙于准备常德战事,船上的师傅又很熟悉地形,一路上还没碰上大麻烦。
  青田他们赶紧把汽车开过来,在码头上支起一个支架,然后把机器设备搬上了汽车。
  往下就要经过神秘的湘西腹地了,还要经过贵州黔东南等不毛之地,这一带是:毒蛇猛兽出没在荒山野岭,土匪强盗杀人越货之地。义庭、青田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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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想善始善终,但也需要大家的支持与建议,这是我帮这位长辈发贴的初衷。
怀刚、怀德俩兄弟带着二十五人到了武汉,又乘江轮到了宜昌,一路顺风,使他们认为到贵州毕节是件很容易的事。可到了宜昌,就感觉不一样了,这里是通往大西南的交通要道,日军早巳占领,岗哨密布,海军、空军都要重兵把守,从宜昌起飞的飞机,一小时就能飞到重庆上空轰炸。
日军一占领宜昌,知重庆巳是陪都,就封锁了通往重庆的大大小小通道,正应了这句话:上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怎么办?怀刚、怀德他们住在小客栈里巳经两三天了,急得团团转,一点办法都没有。怀德跟哥哥说:我们不能老耗在这里,坐以待毙,得想想办法,我出去到江边走走,去打听打听,看能否找到一条生路?
怀德顺着长江旁往上游走,看到一些人在修船补网,就走过去找一位师傅打听。
怀德:师傅,贵姓?
张师傅:免贵,姓张,这位兄弟是从那儿来?听口音不象本地人。
怀德:唉,别说了,我们是被日本鬼子逼得逃难出来的,打算去重庆投亲靠友。
张师傅:到重庆去,可以说是插翅难飞,日本人一听说你去重庆,就会把你抓起来,诬蔑你是国军的秘探,不打死才怪呢,你要说到巫山去,或许还有办法,因为巫山还暂时没有日本鬼子,巫山也许有船开往重庆去。
怀德:张师傅,那求求你,救我们一命吧,带我们到巫山去吧。
张师傅:我只是修船的,不太清楚怎么走,你要去问江边那些打渔的船,兴许他们会有办法。
怀德千恩万谢告辞了张师傅,钻进了江边的蓬子船上,碰上一位年长的老渔公问道:老人家,我们是湖南人,也是隔着洞庭湖的老乡,我是被日本鬼子逼得逃难到这儿的,想去重庆投亲靠友,求你老带我到巫山去。
陈师傅:很危险啦,日本鬼子查得很严,我们也是没有办学。
怀德: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才逃难到这儿来的,日本鬼子抓我们去做苦力,稍不顺心就打就杀,或放狼狗咬人,我们不出来逃难只有死路一条。说着,怀德伸出大腿让看狼狗咬的伤疤。说到伤心处,眼泪就流了下来。
陈老师傅听了,心里默默表示同情,说道:我可以给你们想想办法,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怀德:我们一共有二十五人。
陈老师傅:呵!有这么多人,这些渔船小,一船只能搭二三人,船上人多了,目标大了,鬼子查起来就麻烦了,不过,我会想办法把你们都带过去的。他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我多联系几只蓬子船,每船坐二到三人,但要学会划浆,谁学会了划浆谁就先去巫山。
怀德:那太好了,你老真是救命的活菩萨。为什么要学划浆?划浆难不难学?
陈老师傅:学划浆是为了应付鬼子,日本鬼子知道你会划浆就不会抓你了,划浆也容易学,快的半天,慢的一两天就学会了。
怀德听了,一拍大腿,连声叫好。他紧紧的握着陈老师傅的手跪了下去:你可救了我们的命了。
怀德急忙回到小客栈把好消息告诉老乡们,大家听了都很高兴,一扫往日阴霾之气,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怀刚、怀德带着老乡们一个个钻进蓬子船上,学划船、打渔,喝茶聊天,个个精神抖擞。
怀刚、怀德陪陈师傅坐在蓬子船上,他们边喝茶边聊天,其乐融融,述说着这次要是没有陈老师傅指点迷径,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陈师傅:这没什么,不过是帮了点小忙,我们都受日本人欺负,咱不帮你谁帮呵!
怀刚、怀德从内心十分感激,陈刚说:今后我俩就认你做叔,你老就收我俩做侄儿吧,说完两个趴下向陈师傅瞌了三个响头。
陈师傅:呵!呵!何必行如此大礼,好呀,没想到到老了还有这俩好侄儿,真是我福气好呀!来,来,来,今天就到我这儿喝点小酒,尝尝我做的武昌鱼,这可是我做的拿手菜。蓬船里面,发出呵呵的爽朗笑声。
诚龙他们到了桂林之后,辗转乘上了去贵阳的汽车,到了贵阳市,这里己是大西南的后方,到处感受到浓浓的抗战气氛,街上贴满了抗战标语,反日宣传画;学生在街上游行示威,声讨和抗议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暴行。学生们挥舞着标语,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中号声震耳欲聋。一些女学生跑到人群里发放传单,号召青年热爱祖国,热爱家乡。积极参军入伍上前线抗日。
诚龙接到一张贵阳陆军步兵学校招兵的广告,上面写着这样几行粗黑体字:这里是抗日英雄的摇篮,锻炼热血青年的熔炉`,欢迎有志青年来我校参军入伍,学习本领,报效祖国。诚龙心里有些活动,与其它几个老乡商量,他们也有这个意思,想参军入伍,上前线打日本鬼子。经考核,有几个合格了,他们留了下来。
诚龙只得将去毕节的事交老乡刘安仁打理,说:我们几个老乡就留下参军入伍了,日本鬼子太可恶,我们要拿起刀枪和他们拼,为国家,也为了自巳家乡。
刘安仁:你们既然选上了,留下也是有道理的,愿你们上前线多打日本鬼子,我等着听你们的好消息。
诚龙和刘安仁等老乡一一握手告别,诚龙说:你们放心去吧,这里己是大后方,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义庭叔眼巴巴的在毕节等着你们呢。
贵阳陆军步兵学校操场:刚入伍的新兵正在进行操练,一少校军官在上队列课,他严肃地对学员说:我们平时训练就要按实战要求来练,平时多流汗,战时才少流血,希望你们要刻苦认真。现听我的口令:立正!稍息。立正!向右看齐!齐步走!停!你们要用眼睛的余光向右看,看队列是否一致,胸部一样挺拔,抬脚伸腿的动作保持一致水平,两手向后伸展时要伸直,这样胸部才能挺起来,头稍稍昂起,这样才有军人的风度,军人的气质。
校官:立正!稍息!向右看齐。重来!立正!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诚龙和他的几个老乡操练了一上午后感到累得不行,腿肚子胀痛,两胳膊发酸,这才感到当兵吃粮也真不容易,比农民种田还辛苦哇。
回到营地休息,诚龙看到有的战友在玩牌,有的在看书,诚龙却在想着家乡,想着自己的父母,还有青霞。他们现在过得好吗?还在受日本鬼子欺负吗?冬天了他们有棉衣穿吗?
而在此时,诚龙家正在热闹的办着喜事。在青霞倔强的要求下,虽然缺席了新郎官,但在司仪的主持下,婚礼照样举行,青霞的弟弟抱着诚龙家的那只大公鸡与青霞拜堂成亲,司仪大声宣告:男人化为鸡公,女人化为鸡娘,鸡公鸡娘爱情好,时时刻刻挂心肠。青霞跨过一盆烧旺的木炭火,预示着今后生活红红火火。司仪继续说道:亦要弄璋弄瓦之喜,抬左脚进新房会生男,抬右脚进新房会生女。
许多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看这用公鸡娶儿媳的稀奇事,人群中有人议论,也有人指指点点。江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赶紧跑到洞房里去安慰青霞,看着青霞满脸委屈的泪花,江丽心里面也十分难受。
江丽:孩子呵!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们对不起你呵!要是诚龙在该多好。
青霞:妈妈,没关系的,我是想成龙才流泪的,我巳成了他媳妇了,我今天应该感到高兴呵。
回复时间: 20:38
不知不觉已经一大半了 华声没人看吗?
义庭他们一伙翻山越岭过了沅陵又过了泸溪铁山河,路上车子常出毛病,一会汽缸床冲坏了,漏气严重,只得换上,一会儿水箱又漏水,拆腾得他们够受的,气得继宗他们嗷嗷叫道:这老爷车真难侍候!大冷天的,他们几个修这修那样,一个个冻得真打罗嗦。
青田看着义庭 他们几个辛苦的修车,就摸黑到附近山林找了一些柴火烧了一堆篝火,让大家驱散寒意和烤些东西吃,大家实在太疲劳了,倒在火边草地渐渐睡了去。
篝火慢慢熄灭,黑沉沉大地沉浸在寂静中,偶尔从树林里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吼声,周围还是黑黝黝的,青田只得一个个把他们叫起来,再辛苦也要继续赶路呵!
汽车还是在路上出些小毛病,一路修修停停,到晌午总算到了吉首境内的矮寨坡下,三辆汽车气喘吁吁费了半天才爬上坡顶。站在顶峰,只见一片山峦如海,雾霭缭绕,青山幽深,风景奇特。这里又是极其壮观的公路奇观,这儿 是一地貌的断层,山上山下海拔徒然之间增高了二三百米,公路象一条巨蛇在山涧蜿蜓而上,徒峭的山壁插肩而过。还有天然的山体立交桥,构成了这里独特的风景。
山顶上,树着一块石碑,上写着:湘川公路死难烈士员工之墓。附近一山包上,有一修路民工雕像,一手持钢钎,一手持铁锤,奋力擢向苍穹。
义庭和大伙看了这壮观的公路感叹不巳,他跟大伙说:两年前我就听说修了这条公路,十分艰难,牺牲了不少民工,真是用血换来的,太不容易了,这条通往大西南的公路听说一直通到了缅甸。我们应感谢这些修路的先驱者,来吧,让我们向这些修路烈士鞠个躬。说着,义庭、青田他们九人在墓前深深鞠了三个躬。
下午经过排碧前往四川秀山,忽然在一山角密林深处枪声大作,一伙人举着枪描着汽车大声吆喝:举起手来,不然老子就开枪了。义庭 大吃一惊叫道:如何是好,可能是碰上土匪了。又来不及思考,只得叫大家举起双手从汽车里钻出来。
义庭举着双手挡在前面跟土匪说;伙计们:千万别开枪,我们只是过路人,没带任何武器,我们是从长沙逃难到大后方去的,是被日本鬼子逼得我们才流浪到这儿来的。
土匪小头目:什么日本鬼子,没听说过,他们来了我们照样要撂倒他。
土匪甲用枪顶着义庭说:放老实点,你给我住嘴。
土匪小头目对土匪甲说:带几个弟兄搜搜他们身上和车上,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跟着过来几个小兄弟,用绳子象捆粽子一样把他们结结实实捆在树上。
小黄、小蔡含着眼泪求小头目:求你们不要捆我那两个年长些的大哥,他们都是好人,是我们的恩人,求求你们放了他俩吧,要捆要杀我们承担。
土匪乙拿起盒子炮扬了扬,厉声说道:叫什么,再叫我毙了你!
几个到车上搜东西的小匪徒向小头目说:车上没有搜到值钱的东西,身上也没有什么,只有几台旧机器,还有一些证件书什么的,我们不认识字,不知道是什么,车上还有些粮食,衣物等简单行李,没有刀也没有枪。
獐头鼠目的土匪小头目眨了眨眼说:留两个会开车的活口,其余的挖几个坑――他做了一个手势&统统杀掉活埋了的意思&。
土匪甲:是不是向大哥秉报一声?
土匪小头目:嗯,去吧,如果坑都挖好了,你们还不过来,我就不等了。
义庭他们几个被捆在树上动弹不得,义庭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倒不是自己怕死,而是连累了这么些个好兄弟,他叹口气悲伤地说:想不到我们几弟兄在这儿遭大难,真是时运不济,天灭我也!
青田:何止时运不济,简直倒霉透顶!我们在这儿遇难,家里一点消息都没有,连尸骨都没人收。说着泪水也滚落了下来。
敬宗、继宗俩兄弟还在向土匪小头目求情:千万别杀我们的两个大哥呵,他俩真的是活菩萨,要杀就杀我俩个,求你们了。
土匪小头目:还挺仗义的嘛,就凭这一点,我就不杀你俩。
土匪甲气喘吁吁的跑到土匪大头目那儿:大哥,大哥。山下又碰上几个走江湖的人,我看也不象国军的人,可小头目打算把他们杀了,现正在挖坑呢。说着把搜来的一些证书递了上去。
大头目接过证书一看:汉阳兵工厂厂长证,湖南大学教授证。
大头目沉思了一下说:也不要滥杀无辜,我去看看吧。
埋人的坑巳挖好,义庭他们几个看着眼前的坑不禁悲从中来,想不到一心去毕节办工厂,却遇难在这荒山野岭中。禁不住悲痛的眼泪就滚落下来。
土匪小头目每到杀人时辰脸上的横肉就抽搐起来,他挥起左手发口令:一!二!
慢!大头目在远处高声制止,随后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他们是什么人?让我问一下再杀不迟。
大头目:谁是黄义庭?
义庭:我就是。
大头目:你是汉阳兵工厂的厂长?
义庭 :曾经是的。
大头目: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义庭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我家乡“走日本鬼子”以来,遭到这伙强盗的烧杀掠夺,我们当亡国奴的日子难捱呵,为了不再受日本鬼子欺负,而将机器和员工都迁涉到内地去继续办厂,因此路过贵地。
大头目:伙计们,给他们松绑。
松了绑,义庭、青田他们揉揉被捆麻木的从手。
大头目:让你和你的弟兄们受惊了,我的弟兄都没念过书,是些大老粗,有得罪的地方请先生原谅。
小头目和他的娄罗们抱拳施礼:请先生原谅,大人不计小人过。
义庭: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大头目:那请先生和弟兄们到山寨去坐坐吧。
义庭他们如释重负,欣然前往。
到达山寨,大头目吩咐手下做饭去了,义庭他们看到这里的石屋、石凳、石桌、石椅颇感惊奇。
大头目与义庭落座后,与义庭 聊起了一些话题。
大头目:我知道汉阳造天下闻名,我用过这种枪,500米左右都可命中目标的,那是你们造的?
义庭:是的,我在法国留学时就学的机械制造,我在老式汉阳造基础上作了一些技术改革,原来的直通管改为罗旋纹管,子弹里的火药也添加了一些化工原料,增强了爆炸性威力,使射程更远了,攻击力更强了。
大头目:呵!呵!留过学,一身本事,幸会幸会,今天算是碰上贵人了。
青田:黄先生还常到湖南大学讲学,是长沙有名的教授。
大头目拱拱手说: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啦!
大头目试探地问:先生和你的兄弟不急着赶路,就在我这儿多住些日子吧?
义庭 :哟,谢谢你的一番好意,我们是急着要赶到贵州毕节去的,那里很多人等着我去办工厂。
大头目:那以后还会回汉阳兵工厂吗?
义庭 :抗战结束了也有可能再去汉阳兵工厂。
大头目:那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还仰仗先生以后有机会给我弄些汉阳造。
义庭:如果是去打日本人或外国侵略者,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弄些汉阳造。如果是打自己同胞,我那敢给你汉阳造:让中国人打中国人,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大头目:我虽不才,但也读过必年书,略知礼义廉耻,也听说过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听了黄先生教侮,我也愿做个真正的中国人。
饭己煮好,义庭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此时早己饥肠鹿鹿,一坐在石桌上就狼吞虎燕起来。
大头目:黄先生,你们去贵州毕节,那好象是贵州西北部的一个县治,路途遥远着啦,我在湘西一带还算熟悉,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就写几封书信让先生带上,以免路上再碰上这样的麻烦,让其它山寨的人看了就不会为难先生了。
义庭握拳施礼,那就多谢关照,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九人继续开着三辆老爷车,前往贵州的行程中。
怀刚他们努力学习划桨,经过一天的学习他们就掌握了,陈师傅说:这两三天分二至三批把你们都带到巫山去。
第一批去了五、六只蓬子船,带了十几个人,他们在西陵峡巴东一带打渔,等待着天黑出发。
日本鬼子在这一带控制得很严密,巡逻舰来回穿梭般跑,经常停在蓬子船旁检查,看证件,要船上的人划桨,一个个盘问,顺便抢些鱼回去。
那天是一个阴雨天气,当天慢慢黑了下来时,正好也是鬼子换班时间,陈师傅告知怀刚他们,现在是最好的出发时机。怀刚兴奋得摩拳擦掌,将几只蓬子船奋力划进巫峡。
巫峡水流湍急,滔滔江水奔涌如潮,将蓬子船推颠得一起一伏,滚滚长江水从巫峡那挤窄的山涧通过,排天巨浪拍打着两岸悬崖发出雷鸣般的轰声。
陈师傅大声喊着:湖南的老乡们呵!使劲划呀,自古巫峡就是鬼门关,我们现在是逆水而上,不进则退,成败在此一搏!于是,每只船上的四只桨都在奋力划着,拼命与涌潮般的江水搏斗。
巫峡是三峡水流最湍急的地方,回水漩涡,浪拍山惊,连鬼子都害怕到这儿来。
怀德、怀刚他们经过大半夜的拼搏,终于到达的指定地点―巫山县。
怀德、怀刚他们顺利到达巫山后,又立即找船前往重庆。因为脱离了敌占区,经过两天行程到达了陪都重庆。
当他们从朝天门码头登上这个城市时,眼前的一切使他们 眼花缭乱了。在这个西南的大都市里高楼林立,满街的霓虹灯在闪烁,街上官府,衙门,军警机关,洋行,钱庄,当铺,妓院,酒楼,火锅店,医院-----比比皆是,一些商店放着《何日君再来》的歌曲,深巷里也传来一些买笑的声音。街道峡窄拥挤,而且城中有石坡,这就是山城的特色。街道两旁还埋着一排排电线杆,象蜘蛛网一样的电线挂满在街道上。最使怀刚、怀德他们惊奇的是,还从来没看到过那么多小汽车在街上象穿梭般跑来跑去。
街上的人也很多,大部份是逃难的难民,行色匆匆,脸面茶色,形容枯槁。他们带着破破烂烂的行李卷,拖儿带女,各奔东西。
街上有穿西装的,有穿军装的,有长袍马褂的达官贵人,也有浓装艳抹的太太小姐从街上招摇而过。他们见了那些端着破面盆穿着破烂的乞讨者也见怪不怪了,捂着鼻子匆匆走过。
怀刚他们想:国道如此衰败,有的人还在享乐,有的人疲于奔
于奔命,怀刚他们也没有心思在这个在大都市逗留,只想着早点儿到贵州毕节去,会见义庭 大哥和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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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们告诉我,做人做事要善始善终
义庭他们开着三台老爷车一路风餐露宿,侥幸离开湘西踏上了黔东南路途。贵州黔东南山高林密,野兽常出没其间,这里海拔高,冬季来得早,而且常常下冻雨,天气变化无常,晚上奇冷。义庭他们几个一路修着车,吃了不 少苦头。义庭在湘西就受到了惊吓,精神上也受了些打击,加上又操心办工厂的事,又思念着其它两路走的老乡们。他的身体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起先发着底烧,义庭不把它当回事,仍坚持和大家一道工作,修车,但过了几天他就坚持不下来了,他终于彻底病倒了,发烧到三十八、九度,满嘴唇都烧起了燎泡,常常大汗淋漓,身体严重虚脱,口里也说着糊话,不断地喊着水秀、月明、月亮的名字。
这可把青田他们急坏了,他们用一些土办法想让他退烧也无济于事,己经拖了两天了,义庭 水米不进己经十分严重了,青田急得团团转: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怎么办?怎么办啦?青田跟大家商量,目前最紧要的就是要尽快找个郎中,或草医也行,赶紧给义庭治病是当务之急,这万万端误不得的。
几个人分头出去寻找,看到冒烟的地方就过去问,小蔡找回来个草医。
那草医仔细检查了一下病情,看了看他的嘴说:你们先生病得不轻,估计可能是得了伤寒,而且烧得那么严重,恐己烧成肺疾了&肺炎&,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你们还是赶紧把他弄到城里的医院去吧。
那草医弄了一些草药,要青田他们把药煎好赶快喂下去,一再叮嘱说:快去城里面医院治吧,去迟了恐怕就没救了。
青田的眼泪都快滚落下来,他仰面对着苍天祈求:老天爷!你开开恩吧,救救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人吧。青田他们用竹子做了一个担架,垫上一些棉被,几个人轮流在车上端着,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贵阳市。
折腾了一昼一晚总算半夜赶到了贵阳,又急着找医院,因是半夜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医院,敲了半天才将医生叫醒。
那医生皱着眉头掀开了被子翻开义庭的眼皮看了一下说:看样子不行了,你们还是去准备后事吧。
青田听了急坏了,强忍着怒气说:他还在呼吸,怎么就不行了?医生,求求你,他是我们的大哥,是个好先生呵!救救他吧。
医生不吭声,闪进了室内。
青田:继宗、敬宗你们赶快去把车上藏的光洋全部取来。
敬宗、继宗:好的,我们马上去安电焊,把光洋取过来。
青田提着一袋子光洋走进医务室,把光洋放在桌上对医生说:我们不能失去他,他是我们大哥啊,请你一定尽力抢救他,我们会多付钱给你的。
医生看到着焦急而又诚恳的义庭说:好吧,那我就尽力试试看罗。 医生和护士都忙碌起来,打针,输液,喂药,一直忙到大半夜,义庭 终于醒了过来。
青田惊喜的看着义庭 ,义庭声音微弱的说:我怎么睡着了,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青田兴奋的告诉义庭:你巳经昏迷三天了,你这次病得不轻,现总算把你救过来了-------
医生也过来说:冥王爷不肯收你,算你命大,总算救过来了。
青田千恩万谢的感谢医生,拿起那些袋光洋要送医生。
医生:用不了这么多,我拿来十来块就行了,你这位大哥病得不轻,还要住几天医院才行,你们留点钱给他买些好吃的吧,给补补身体,他身体太虚弱了。
青田:好的,好的,赶紧吩咐两个弟兄去做。李书田跑了几十里地到附近农家弄来了两只鸡,继宗也到郊区搞到了十几个鸡蛋。
青田他们饨了鸡,熬了鸡汤喂义庭吃,义庭精神好多了,他深受感动,含着热泪跟青田说:我的好兄弟,我的命算是你们给我检来的。
青田:是你命大,冥王爷都不肯收你,医生都这么说的。他们几个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义庭看着这些憨厚的弟兄说:不要再费那么大劲去买鸡买蛋了,能节省就尽量节省点,到毕节后用钱的地方会很多,我身子骨还好,吃些新鲜蔬菜就可以了。
青田:你放心,我们会注意节约的。
义庭:青田呀,你有空帮我写封信吧,我离开水秀也快十来天了,我经常想着她和孩子,你嫂子是一个好女人,平时我在家有个小感冒的,她都问寒问暧,求医问药的照顾我。
青田:好的,我现在就去写,你安心养病吧。
义庭:还有,我们巳到贵阳了,你给我毕节的同学发个电报吧,就说我们快到了,也好让他放心。
义庭走后,水秀感到空落落的没了主心骨,为了支撑这个家,养活两个孩子,水秀去了一家小商店当营业员。店老板答应每星期两升米&计八斤&作为报酬。
长沙自被日军占领后,学校早停课了,为了不让孩子荒废学业,水秀每天上班回来还要给两个孩子补习功课,每到晚上点灯时节,就从这栋灰色的小楼里传来朗朗读书声。
但俩个孩子白天没人管的时候是叫水秀最揪心的事情,每天上班前总是千叮咛万叮咛,布置一些作业,要他们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有一天,月明做完了作业后跟弟弟说:妈妈上班真辛苦,每天还要回家做家务,我都这么大了,应该帮助家里做些事,挣钱养家,你一个人在家好好待着,我出去做事挣钱去。月亮懂事的点点头。
月明沿着沿江大道往南走,在湘江一码头看到一些人在忙忙碌碌搬运货物,月明走到一搬运工人面前说:伯伯,能不能让我做些事,我想帮妈妈挣些钱。
搬运工:细伢子,这工作很苦,你还小,搬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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