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编血一个物品的代码为无限的……包括血呀各种也问问(无限)这个代码flash怎么写代码 谢谢。

小杰这个人物,很多人都说是最失败的热血漫主角,人气不如配角,刻画失败,只是推动剧情的作用,我倒觉得小杰是猎人里最丰满的人物,而且小杰是真正的猎人,真正的主角。&br&&br&小杰是个纯粹且复杂的人物,在森林长大对他性格有很大的影响。&br&&br&1.没有善恶观念,只有和同伴的感情。对奇犽是杀手好不在意,反而很好奇,在猎人考试时我本以为小杰会提醒被埋伏的考生,并没有,我就感受到了异样,和一般的热血男主完全不一样,小杰完全在享受这个捕猎的过程,生命也只是弱肉强食的结果,刚遇到变色龙说你骗我我就杀了你,到后面即使小麦是无辜的,他也毫不在意,他心里只有想为凯特,小麦的生命和他并没有关系,即使拿小麦的生命做要挟让猫女跟他走,奇犽只是觉得小麦很重要,小杰是真正拿小麦做人质,我完全相信猫女若是有半点不配合,小杰绝对会杀了小麦,纳库鲁也对小杰的决定所震惊,没有半点仁慈,奇犽是由于家族关系,知世故而不世故,而小杰是森林中赤裸裸的弱肉强食教会他的生存法则,天然纯粹,在森林中的成长教会小杰不得了的东西呢。&br&&br&2.遵守规则却喜欢打破规则且善于打破规则,其实他是有自己的一个天平来衡量,有自己的直觉判断,和自己有关系的人只能依照自己的规则。去奇犽家山上,看到三毛并不会去招惹。在旅团因为派克和酷拉皮卡交易而内斗时发言却听从斯芬克斯一动不动,打炸弹魔时废掉手也只是要打伤他,打西索也没想着打败西索,打一拳就是一拳,也会乖乖听会长的话去和纳库鲁争夺资格,我可以奇犽就不行,猫女对凯特那么残忍为什么我就非得估计那个女孩,他心里总有一杆称,来称量,完全不顾世俗。&br&&br&3.是战斗型,享受战斗的类型。和西索是同类,在猎人考试中对捕猎的享受,即使没了胳膊也要打伤炸弹魔,把西索作为目标,谁是果农,谁是苹果还不一定呢。小杰在夺走西索号码牌之后被人下毒暗算,西索杀了那人然后把号码牌扔给小杰,私以为小杰最多的感情并不是认识到差距,认清自己的实力,认识到自己的弱小,而是自己不该获得号码牌,也就是自己狩猎失败了,不应该得到猎物,施舍得到的猎物是对猎人最大的侮辱,西索也是下了一剂猛药来激发小杰。&br&&br&4.直觉敏锐,经常能看到或无意中触碰到本质。从和半藏PK,有人说小杰耍耐才通过的,运气好,我不以为然,这个PK非常精妙,小杰无意中抓住了本质,规则不能杀人,只能让对手认输,会长的计谋啊,暗地里考验的部分便是意志力,你的实力可以不及对手,但你的意志力是取胜的关键,小杰顽强的意志力获胜了。蚂蚁篇里龙星群降落最先反应去吸引尤匹注意力来保护纳库鲁。和奇犽这种策略型角色不一样,直觉虽然不一定是最正确的,但一定是最快的。&br&&br&5.如野兽般的人。小杰在森林长大基本没有所谓的常识,最多只有和岛上居民的互动,基本在森林里面长大。最后被人诟病最多的小杰黑化,我觉得正是纯粹的体现,小杰说他是个人,不如说更像一只野兽,在判断之后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哪怕是选了一招最差的棋,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哪怕燃尽生命最后一滴血也要咬死目标。&br&&br&6.小杰非常坚持自己的想法,与其说是坚定,不如说是极端,也反映出他绝对坚强的心。在猎人考试小杰最终拿回了号码牌,在我印象中是唯一一次改变自己的想法,在凯特“死后”,小杰黑化暴走,就是小杰自己的决定,小杰并没有像奇犽那样在见识了猫女的可怕之后很低迷,以小杰的敏锐不难分辨自己和猫女的差距,在不确定凯特情况下并没有对猫女有所行动,并非凯特的死刺激到了小杰,导致小杰黑化暴走,而是凯特死了,小杰做出了决定,一旦小杰认定了什么,那是必须践行到底的,谁也改变不了。&br&&br&全职猎人里每个篇章都有小杰参与,对小杰的刻画都体现在故事发生的点点滴滴中,如果这样的人物都不丰满,还有什么人物是丰满的呢,只是人物不够鲜活,说到底是因为读者无法产生带入感,所以让人觉得这个人物塑造很奇怪,塑造得不清不楚。小杰让我觉得是一个从热血漫男主中脱颖而出的角色。猎人归根结底就是狩猎目标,小杰拥有做猎人所需要的一切品质,专注,不顾一切的狩猎目标,世俗观念在小杰身上不适用,他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小杰一直是猎人,在向着成为独当一面的猎人成长着,小杰和奇犽的分开或许是个机会,总有一天他们俩都会成长成出色的猎人。&br&&br&PS:没有图片,概括不完整的再补吧,暂时只想到这么多。小杰在其他漫画中会是个大boss吧,一个可怕的boss。
小杰这个人物,很多人都说是最失败的热血漫主角,人气不如配角,刻画失败,只是推动剧情的作用,我倒觉得小杰是猎人里最丰满的人物,而且小杰是真正的猎人,真正的主角。 小杰是个纯粹且复杂的人物,在森林长大对他性格有很大的影响。 1.没有善恶观念,只有…
&b&结论:金城武没有被自己的脸困住,被困住的是观众。&/b&&br&&br&&p&如果人脸可以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我第一票投给金城武。&br&&/p&&br&&p&很少有一张脸能兼具西式的深邃轮廓和中式的欲说还休。眉骨走势有山川之险峻,唇形却温软多情,正面看去鼻子略大,配合微微驼峰倒平添了男子气概。不笑则已,一笑,两颊酒窝又不小心泄露三分孩子气。最要命是那双眼睛,大千世界,亿万星辰,统统在那双眼睛里燃烧殆尽。&/p&&br&&p&姜文曾说好演员的身上要有某种不确定性。金城武是太确定无疑的标致,以致戏路受限,无论颓废呆萌抑或放浪形骸,落在观众眼里全是一个大写加粗宋体一号“帅”——颓废帅,呆萌帅,放浪形骸帅,360°环绕立体帅。他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这十年间的容颜,演人间帅哥都嫌暴殄天物,只能胡乱打发他去《薰衣草》里演天使,去《Sweet Rain》里演死神。2000年后与他合作最多的导演是陈可辛,陈导说金城武是他见过的演员当中为人最好的一个。“他什么都不争不说……《投名状》里最后一场他凌迟的戏,妆化了一天,拍了好几个他不同表情的脸部特写,哭的、叫的、狰狞的、high的……都有,都演得很好。结果最后我总的看来,情绪已经足够了,不需要那场戏了,所以一点都没留。金城武一句都没有问过——不止这些了,和他谈话他几乎不会说到自己,很为他人考虑。”那场戏网上有,我找来看了,如陈导所言,每一个镜头,都演得很好。他没有被自己的脸困住,被困住的是观众,要将注意力从他的容貌转移,再拨开重重营销光环,跋山涉水抵达作为演员的金城武所要表达的人物内心,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比轻松扔下一句“帅哥没演技”要难。&/p&&br&&p&世人对美人格外苛刻,世人对美人又格外宽容,美人任性一些,骄纵一些,都是理所应当,哄之不及。我若有金城武同一量级的美貌,必定每天甩着我那张脸子从皇后大道西摇到皇后大道东,再从皇后大道东摆到皇后大道中,沿途向沐浴在这盛世荣光中的芸芸众生微微颔首:“不用谢。”这其实类似荒年饥民臆想中的大内皇宫,想必是东宫娘娘烙炊饼,西宫娘娘卷大葱。而事实是,美人金城武并不热衷谈论自己,甚至总是藏起自己,像一尾深海游弋的鱼。2000年与NHK合作纪录片《金城武南极探险之旅》时,他就流露出隐退之意,那年他二十七岁,两年前凭借《神啊!请多给我一点时间》和《不夜城》红遍亚洲,正是如日中天。&/p&&br&&p&二十七岁的金城武不愿在演播室正襟危坐,提议去南极潜水,戴着厚厚的潜水面罩,没人会再向他投掷异样眼光。“被人看着还是会觉得不自在。”他老老实实回答制作组提问。十一天的南极之行,不化妆,长刘海随便用根发带箍到耳后,最普通的蓝色冲锋衣,灰白绒帽子,走路时手里夹根烟,各种崩坏表情百无禁忌。在甲板上看座头鲸,在雪地里学海豹躺,负重四十公斤潜入冰冷的海水中观望虾群和海星,面对死去的动物尸体长久伫立。时而欢喜雀跃,时而静默不语,让人有点担心他会像《碧海蓝天》的男主角,追随海豚潜入深深海底,不复留恋人间。&/p&&br&&p&他说现在很少和朋友出去聚会,时间场地总要别人迁就他,很过意不去。&/p&&br&&p&他说在香港郊区拍电影,一只道具鸟快死了,问工作人员能不能想想办法,对方说没关系,还有五只备用。宠物医院在市中心,拍摄进度高于一切,他只能捧着那只鸟,却没有奇迹发生。&/p&&br&&p&他说看到美好的景色,要努力记下来,拍到照片里和记在心里是不一样的。&/p&&br&&p&他的眼睛,注视的不是自己,是天地。&/p&&br&&p&忽然就明白了王家卫选择金城武拍摄《重庆森林》和《堕落天使》的原因。两部电影,分别上映于年,同一个叫何志武的角色,同样编号223,同样孤独,同样不被爱。天杀的王家卫竟让万人迷演一个不被爱的混混和一个不被爱的警察,居然蛮有说服力,居然让你不由自主相信他真的会在夜半时分撬开猪肉铺给生猪按摩,一口气吃完三十个即将过期的凤梨罐头,在旅馆狭小的洗手间里用领带擦拭一双白色高跟鞋,在清晨六点的运动场上无止尽地奔跑。王家卫精准捕捉并放大了金城武身上脆弱而疏离的特质,那混合着孩子气的神经质和源于不自信的自我封闭。&/p&&br&&p&是,宇宙帅比不自信,这听去简直荒谬。陈可辛抱怨给金城武递剧本,他永远是推辞再推辞,倒不是欲拒还迎抬片酬,是真的担心自己无法胜任角色,“会给导演丢人”。难怪陶晶莹采访他时大喊“你是金城武哎!你不知道自己是金城武?!”他只是低下头,笑笑。&/p&&br&&p&陈慧琳曾送给金城武自己的新专辑,里面有首《爱你爱的》,里面有句“爱你爱的失去方向”。他认真听了她的专辑,认真问她:“你有没有曾经爱一个人爱的失去方向?”陈慧琳说我才不会,金城武就笑着拍了她一下。“他一定曾经这么爱过一个人。”慧琳姐姐八卦地向主持人挤挤眼睛。我八卦地思考那个让他失去方向的女人是像《不夜城》里的夏美呢,还是像《如果爱》里的老孙?两部电影相隔七年,分别拍摄于日本和中国,女主角却惊人得相似,都是个性鲜明、一往无前的烈女子,都采用女上位的霸气姿势将一脸迷瞪的金城哥哥坚决推倒,然后扬长而去,像啤酒混合苏格兰威士忌的深水炸弹,在男主角心口炸出经年不愈的贯穿伤。奇了怪了,还真没办法用杨凡在《游园惊梦》里拍吴彦祖的方法拍金城武,一个特写推过去,镜头顺着水珠从他的胸肌一路舔舐到最后一块腹肌……也没办法用拍金城武的方法拍吴彦祖,你会相信阿祖年复一年去同一个地方给同一个女人留下一段一段又一段的录音吗?阿祖是主动的,进攻的,自信满满的;阿武是被动的,守候的,辗转踌躇的。同样是华人男演员的颜之标杆,阿祖让人想高喊“来啊!互相伤害啊!”,阿武让人想从背后轻轻抱抱他,嗯,真的只是轻轻地,抱一抱他。&/p&&br&&p&最近一次见金城武是《太平轮》,曾经那么爱他的镜头如今那么冷酷地宣告,那一剑封喉的容颜已不复当年。可他似乎毫不挣扎,毫不挽留,当观众的目光开始追逐更年轻鲜美的面孔,他终于可以从深海浮出水面,在月光与大海之间,在南风与北风之间,从此自由自在,随心所往。如他十五年前所言:&/p&&br&&p&&em&“想要活着,作为一个人活着。所谓身份地位到底是什么?也许有人会说,成为好莱坞巨星,拿到奥斯卡,电影票房火爆,日进斗金,有私人停机坪,私人飞机,名下地产无数,然后有很多女朋友,十几台车……有一天忽然醒来,发现自己都五六十岁了,那时候即便说我是最有名的大明星,那又怎么样?我会想,能不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自己是在生活着呢?活着,就会有喜怒哀乐。这不仅仅是人与人的接触交流,是追随自然的步伐,像日出日落一样自然地呼吸。我想学习这种生命的意义。”&/em&&/p&&p&&em&——《金城武南极探险之旅》&/em&&/p&&br&&br&&br&&img src=&/d4d6d02eb5d6af8dbd0087_b.jpg& data-rawwidth=&810& data-rawheight=&57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810& data-original=&/d4d6d02eb5d6af8dbd0087_r.jpg&&
结论:金城武没有被自己的脸困住,被困住的是观众。 如果人脸可以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我第一票投给金城武。 很少有一张脸能兼具西式的深邃轮廓和中式的欲说还休。眉骨走势有山川之险峻,唇形却温软多情,正面看去鼻子略大,配合微微驼峰倒平添了男子气…
&p&公主吻醒了沉睡的恶魔。
&/p&&br&&p&这是她最后一次吻醒对方,距离第一次这么做,已经过去了二十年。&/p&&br&&p&二十年前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身为童话大陆最强盛富饶王国的国王独生女与法定继承人,又拥有无上的美貌,真正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连忍受不了埋在二十床棉被下的一颗小豌豆这种娇贵任性,也能被旁的人当做珍贵的优点交口称赞。&/p&&br&&p&只差一份热烈甜蜜的爱情,她的人生就算得上是真正圆满。&/p&&br&&p&她憧憬着,期待着,但没有急躁过,担忧过。&/p&&br&&p&美貌公主碰上一见钟情的帅气王子,这在童话大陆上,是像日升日落,潮起潮退一样注定要发生的事。&/p&&br&&p&爱情在等待中如约而至,可令公主在成年舞会上一见钟情的不是年轻的王子,而是一位相邻小国的中年国王。&/p&&br&&p&他的原配妻子刚在去年冬天去世,留下一个连话都还不会说的小女婴。&/p&&br&&p&消息一出,举国哗然,所有人都认定这不是一对相配的恋人。&/p&&br&&p&可就连最厉害的女巫也解除不了爱情施加在公主身上的诅咒。她彻底着了魔,涉世未深的少女怎么抵抗得住中年男人的风度翩翩,情意绵绵。&/p&&br&&p&公主的母亲愁的整日以泪洗面,而国王陛下更是气的想要出兵,将那个小国家从童话大陆的地图上直接抹去。&/p&&br&&p&任性的公主也感到了害怕,爱人的情书还在一封接一封地偷偷送来,她看着那些漫在字里行间的情意,既甜蜜,又焦急。&/p&&br&&p&思来想去,公主趁着夜深人静潜入王宫花园。&/p&&br&&p&当公主还是个小女孩时,曾知晓过一个秘密,她那靠一双水晶鞋欲擒故纵了王子丈夫的的姑妈,为跻身皇室不惜嫁给野兽的表婶,还有凭整形手术获得一双美腿,却在婚后生出一双鱼尾儿女的舅母,都或多或少透露过部分零散的信息,拼合起来,就是公主所知晓的真相。&/p&&br&&p&午夜十二点,去亲吻王宫花园里那朵最鲜艳的玫瑰花蕾,有个沉睡的恶魔藏匿其间,会因公主的吻而醒来。&/p&&br&&p&&b&凡人能跟恶魔交易什么呢?&/b&公主还记得自己过去曾拽着对方厚厚的裙摆,好奇地问。&/p&&br&&p&&b&呵呵。&/b&上了年纪的女人转头,许多张曾经美丽但却被衰老摧残殆尽的脸重合了,语气亦是同样的漠然。&b&当然是爱情。&/b&&/p&&br&&p&那时年幼的她不懂这话的含义,如今也未必懂,但她等不得了。&/p&&br&&p&公主掐准午夜钟声响起的时机,踮起脚尖,吻上那朵开在最高处的玫瑰花蕾,看花瓣片片缓缓绽开,紧张又迷茫。&/p&&br&&p&薄雾散去,恶魔显形。&/p&&br&&p&模样倒不如传言的可怕,至少没让公主觉得反感。&/p&&br&&p&&b&美丽的公主殿下。&/b&恶魔刚被打扰了美梦,还在打着哈欠,但已经尽职尽责地鞠躬示意。&b&承蒙召唤,有何贵干?&/b&&/p&&br&&p&&b&让我可以嫁给心上人。&/b&公主急切地恳求道,她知道恶魔有化不可能为可能的本事。&/p&&br&&p&恶魔盯着她:&b&这个可不免费。&/b&&/p&&br&&p&公主明白与恶魔交易的规矩,但毕竟还是有些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b&你想要什么?&/b&&/p&&br&&p&&b&王位。&/b&恶魔回答道。&b&你要继承的王位。&/b&&/p&&br&&p&公主吓的退后一步:&b&你想要成为这个国家的国王?&/b&&/p&&br&&p&&b&不不不。&/b&恶魔微笑着摇头。&b&我可当不了人类的国王。我只是要你用放弃王位的继承权来交换那桩你想要的婚姻。&/b&&/p&&br&&p&&b&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b&公主没想明白,怎么算都只是自己吃了亏。&/p&&br&&p&&b&我是恶魔。&/b&对方嘴咧的更开了。&b&损人不利己是我们这一族的最爱。&/b&&/p&&br&&p&公主答应了这次交易,用王位的继承权换取了一袭洁白的婚纱。出嫁的场面很冷清,父王母后都站在高高的城堡之上,没有下来送亲。王公贵族们更是避之不及,生怕与这位被贬为平民的倒霉公主扯上什么关系。&/p&&br&&p&可即使全部嫁妆只有手中的一捧红玫瑰,那时的公主依然是笑着出嫁的。&/p&&br&&p&她毅然放弃了自己的大世界,坦坦荡荡走进了爱人的小世界。&/p&&br&&p&抵达丈夫王宫的第一件事是将那捧玫瑰插进王宫花园的泥土里,看它立即扎根发芽,爬满了王宫后院半面墙壁,一朵又一朵鲜红的花蕾绽开,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这场景,与她熟悉的家乡是多么相似。&/p&&br&&p&新娘看着那些花,笑了,笑容中满满的全是幸福。&/p&&br&&p&她回家了。&/p&&br&&p&***&/p&&br&&p&爱可以战胜一切。年轻的公主这么坚定地相信着。童话大陆上所有动人的故事都是这么讲的。&/p&&br&&p&可惜,故事和生活毕竟还是有差距。&/p&&br&&p&公主,哦,不,现在已经该称呼她为王后了,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p&&br&&p&失去了王位继承权这项最贵重的嫁妆,平民王后的位置并不如表面看起来光鲜。贵族之间的客套都得用权势的砝码仔细称量,空有位置没有背景的王后,哪儿经得住老狐狸们的审视目光。&/p&&br&&p&更何况,不知何故,她一直没有生出孩子来,维系声望的筹码又少了一大块。&/p&&br&&p&所幸她仍有无上的美貌,还能吸引住国王爱恋的目光。&/p&&br&&p&这就够了。王后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自己选择的就只是爱情啊。&/p&&br&&p&而且她也很喜欢那个还在摇篮中咿咿呀呀的小女婴。这孩子长得非常漂亮,皮肤像雪花一样白皙,嘴唇像鲜血一样红润。在王后把她抱在怀里时,会露出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王后爱着这个孩子,就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p&&br&&p&在同龄女孩儿仍然赖在父母身边撒娇的时候,王后已经肩负起一名母亲的责任来了。&/p&&br&&p&可继母这个名号不是那么好当的。&/p&&br&&p&亲生母亲尚且会犯错,更何况一位从未受到养育子女教导的年轻女孩儿呢?一切过失都是罪证,每次辩解都是心虚,“王后是个恶毒继母”这种谣言像一道传染病的病菌,从侍女开开合合的大嘴边,飞到侍卫贴在墙边的耳朵里,再经由那些原本觊觎王后之位而不得的贵族少女们携带者嬉笑打闹,很快就将所有王公贵族的脸色都染的又阴又暗,似笑非笑。&/p&&br&&p&势单力薄的王后假装对这一切都听不到,看不到,只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前任皇后留下的小女儿,清晨为她扎辫子,深夜给她掖被角,阳光明媚的午后,带她去开满玫瑰花的后花园,唱歌跳舞。&/p&&br&&p&女儿的依恋让她觉得很幸福。&/p&&br&&p&但那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女孩,也会在每个参会者都心怀鬼胎的皇室舞会上,毅然甩开自己牵着她的手,走向大厅另一侧的人群,那片滋生谣言与嘲讽的温床。&/p&&br&&p&皇后第一次品尝到了绝望的味道。&/p&&br&&p&可我还有丈夫的爱啊。她安慰着自己,转头,却看见国王正搂着另一位邻国公主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神色温柔,年轻公主被逗的呵呵发笑。&/p&&br&&p&自己当年被吸引时,仿佛也是这幅模样。&/p&&br&&p&王后捂住嘴巴,恶心欲吐。&/p&&br&&p&没人注意,王后在舞会结束前便已悄悄退场,折返回自己空荡荡的卧室,在梳妆镜前,面对眼角浮起的第一丝皱纹失声痛哭,眼前浮现的全是以前姑妈、表婶、舅母们面对还是光鲜少女时的自己时,脸上那份嫉恨又怜悯的微笑。&/p&&br&&p&以前她不懂,现在她懂了。&/p&&br&&p&嫉恨是因为她们早已失去了美貌,怜悯,是因为她们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变得跟她们一样。&/p&&br&&p&王后猛然站起身,急急地走向王宫深处的花园,一边抹去脸上的泪痕,一边狠狠亲吻着那朵在月光下最美最大的玫瑰花蕾。&/p&&br&&p&&b&哎呀呀,我的公主殿下。&/b&恶魔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模样,揉揉眼眶,语气散漫。&b&承蒙召唤,有何贵干?&/b&&/p&&br&&p&&b&我要跟你做个交易。&/b&王后已不再怕他,直接说出了要求。&/p&&br&&p&恶魔笑了:&b&你要什么?&/b&&/p&&br&&p&&b&永远的美貌。&/b&她回答道。&/p&&br&&p&&b&哦?&/b&恶魔开始换上感兴趣的神色。&b&那个也不便宜。&/b&&/p&&br&&p&愤怒中的女人是不缺勇气的:&b&你开个价。&/b&&/p&&br&&p&恶魔假意思索了一会儿,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b&一个孩子。&/b&&/p&&br&&p&王后呆住了:&b&什么?&/b&&/p&&br&&p&&b&用你的第一个亲生孩子来交换。&/b&恶魔慢悠悠地解释道,收回手指放在嘴角露出的利齿边轻轻撕咬。&b&这可算是给老顾客的优惠价了。&/b&&/p&&br&&p&乌云遮住了月亮,王后的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过了很久,才将脸色藏在夜晚的阴影中,轻声回答:&b&好。&/b&&/p&&br&&p&恶魔轻飘飘的笑了几声,又消失在那片薄雾之后了。而藏在重重叠叠的玫瑰枝叶与利刺之后的墙壁上,现出一面光洁的魔镜。王后走到镜子前,看见镜中倒影,是一张完美无瑕的少女脸。&/p&&br&&p&王后满意地笑了,提起裙摆,转身欲走,却被散布在地面的藤蔓绊住,重重地滚下旁边的石头阶梯,暗红的血流了一地,像是凋零的玫瑰花瓣。&/p&&br&&p&美貌的王后流产了。&/p&&br&&p&她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亲生孩子。&/p&&br&&p&至于第二个,也永远不会再来。&/p&&br&&p&***&/p&&br&&p&每一个王国的子民都知道,他们的王后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p&&br&&p&可他们也知道,她既没有娘家的权势,也没有能力孕育子嗣。&/p&&br&&p&&b&真是可怜呐。&/b&每个乡野农夫都这么叹道,假装自己同情的语气里没有多少幸灾乐祸的意思。&/p&&br&&p&至于王后本身,倒是没有多少机会听到类似的言语。她已经习惯了赶走侍女和卫兵,自己一个人坐在王宫后花园的玫瑰丛里,一呆就是一整天。&/p&&br&&p&陪伴她的是那面魔镜。&/p&&br&&p&只要每天照一照,美貌的魔力便不会消散。&/p&&br&&p&而且,这面魔镜会说话,能陪她聊天,据说还能诚实回答所有的问题。&/p&&br&&p&这项功能是恶魔对第二次交易条件打的折扣,一件不痛不痒的附赠品。&/p&&br&&p&但王后问它的问题其实不太多。&/p&&br&&p&她能问什么呢?问为什么国王很久都不来看望她?问那些有关邻国公主的绯闻是怎么回事?问他当年热烈的追求自己是否仅仅只是看重她背后的娘家权势?问事到如今,他究竟还是不是那么爱自己?&/p&&br&&p&真正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反而是不敢问出口的。&/p&&br&&p&渐渐的,王宫里又传出了新的谣言。王宫的花园里,藏着一名可怕的女巫,每天半夜,都会念叨着最恐怖最邪恶的咒语,施展害人的巫术。&/p&&br&&p&可事实上,那只是孤单的王后一遍又一遍地问着那面镜子:&b&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b&&/p&&br&&p&这样的回答才是最安全的。&/p&&br&&p&仿佛只要美貌还在,丈夫曾经的迷恋就不会消散,她就依然可以自欺欺人地活下去。&/p&&br&&p&***&/p&&br&&p&王后的继女,新一代的公主日益成长,也渐渐拥有了非凡的美貌。&/p&&br&&p&人们开始称呼她为白雪公主。&/p&&br&&p&有好事者开始私下讨论公主与王后究竟谁长得更美。&/p&&br&&p&王后原本是不太在乎这些的。&/p&&br&&p&虽然白雪公主跟她已经有好几年不亲近了,可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是她的女儿,她的家人,王后不觉得自己跟她有什么好比的。&/p&&br&&p&不过流言是个喜欢煽风点火的小妖精,王后就算再后知后觉,也从各种窃窃私语中得知了白雪公主与她过世的母亲,前任王后长得很像。&/p&&br&&p&而根据传言,国王与前任王后感情是出了名的好。&/p&&br&&p&王后依然没有把这些说法放在心上,可国王对白雪公主的爱护明显已经超出一位父亲该有的程度,他像娇惯一位小情人的态度满足女儿的所有无理要求,却会因为邻国来的白马王子在舞会上多看了她一眼而勃然大怒。&/p&&br&&p&不堪的流言蜚语传的更开了。&/p&&br&&p&终于有一天,王后发现自己丈夫看向白雪公主的目光,里面有着某些会刺痛她心的东西。&/p&&br&&p&这个虚伪的男人,这个恶心的男人。&/p&&br&&p&王后气的浑身发抖。&/p&&br&&p&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询问魔镜自己的丈夫是否对继女怀有可怖的不伦之恋。&/p&&br&&p&魔镜的回答却是否。&/p&&br&&p&可还没等王后来得及松口气,魔镜平板的声调又响了起来:&b&真相藏在王宫最顶上的那个上了锁的房间里。&/b&&/p&&br&&p&王后有些犹豫。&/p&&br&&p&在她嫁过来的第一天,国王便告诉她,王宫的每一个房间她都可以去,只除了最顶上那间上了锁的房间。王后原本也不算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这些年来,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房间的存在。&/p&&br&&p&夜深人静,开锁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王后有点害怕。&/p&&br&&p&不过等门打开,真正需要害怕的东西藏在里面。&/p&&br&&p&房间里摆满了干花,香薰味浓烈的令人作呕。房间中央安放着一具华丽的水晶棺材,里面躺着一位没有呼吸的贵妇。王后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应该是白雪公主的生母。&/p&&br&&p&她和她的女儿真的长得非常像。&/p&&br&&p&王后哆哆嗦嗦地靠近水晶棺,发现这个可怜女人的脖子上,还有一道深刻的勒痕,王后曾在观看绞刑时在那些死囚脖子上看到过类似的痕迹。&/p&&br&&p&这可不符合前任王后暴病身亡的官方记录。&/p&&br&&p&王后恐惧地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碰开了旁边的柜子,柜子里装满的干花倾泻而出。&/p&&br&&p&随之一起涌出的,还有埋在花中的,许多少女的干尸。&/p&&br&&p&王后从每一张干瘪空洞的脸上,都看到了白雪公主的影子。&/p&&br&&p&事后,她怎么也回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样惊人的毅力,将一切事物回归原位,然后悄无声息地锁上门,走回了花园。&/p&&br&&p&魔镜告诉了她先前问题答案的后半部分。&/p&&br&&p&前任王后的死,是因为白雪公主根本就不是国王的女儿。&/p&&br&&p&一阵最阴冷的寒意袭击了王后,她惊叫着晕倒在了那片密密麻麻的玫瑰红田里。&/p&&br&&p&***&/p&&br&&p&之后一段日子里,王后试图说服国王为白雪公主订一门般配的亲事。每提及一次,都会惹的国王狂怒,指责她是出于嫉妒才想赶走他的女儿。&/p&&br&&p&王后克制地保持着沉默。&/p&&br&&p&事实上,她也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p&&br&&p&她只是一位徒有其名的空壳王后,全部能做的也很有限。或许该就这样事不关己地当个旁观者,直至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意耗完的那一天。&/p&&br&&p&可白雪公主却先来找她了。&/p&&br&&p&那是个混乱的深夜,哭花了妆容的少女一头扑进她的怀里,祈求能从她这里获得帮助。&/p&&br&&p&白雪公主怀孕了。&/p&&br&&p&孩子的父亲是邻国的白马王子。&/p&&br&&p&&b&父亲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想要杀了我的,不,他已经知道了。&/b&少女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恐惧。&b&可我真的很爱白马王子,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放弃。&/b&&/p&&br&&p&王后一时有些恍惚,她从这个女孩的泪光中,仿佛看见了许多年前的自己。&/p&&br&&p&那个为了爱情,情愿向恶魔请求帮助的天真少女。&/p&&br&&p&于是王后替继女安排了一次出逃,一面竭力安抚暴怒的国王,一面私下授意一名假装成医师的猎人,献上一盘血淋淋的动物胚胎,告诉国王,公主的孩子已被打掉。&/p&&br&&p&只可惜,这没能骗过精明的国王。&/p&&br&&p&国王一把抓起那盘血肉模糊的器官,当着所有王公大臣的面,扔在王后脸上。 &/p&&br&&p&王后安静地立在原地,任由污秽滴到自己头发上,裙摆上,内心竟然没有一丝波澜。&/p&&br&&p&她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了。&/p&&br&&p&***&/p&&br&&p&王后第三次吻醒了沉睡的恶魔。&/p&&br&&p&&b&嗨,永远美丽的公主。&/b&恶魔迅速从美梦状态切换成清醒状态。&b&承蒙召唤,有何贵干?&/b&&/p&&br&&p&王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b&我要解除这桩婚姻。&/b&&/p&&br&&p&一个无权无势的王后无法靠人类所制定的流程解除与国王的夫妻关系,这就是她再次唤醒恶魔的原因。&/p&&br&&p&恶魔双眼一亮,甚至还愉快地吹了个口哨:&b&这个价钱相当贵哦。&/b&&/p&&br&&p&王后问他:&b&你要什么?&/b&&/p&&br&&p&&b&爱情。&/b&恶魔微笑着回答。&b&你将失去毕生的爱情。&/b&&/p&&br&&p&王后垂下眼睑,过往的甜蜜回忆一桩桩,一件件涌过心头,最终却全都变了质,变成了腐在心底的烂泥。&/p&&br&&p&她淡然地点点头。&/p&&br&&p&恶魔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b&如你所愿。&/b&&/p&&br&&p&第二天,国王便在狩猎场上摔下了马,直接将脖子折断。全国上下都换上了丧服,或真心或虚伪地哀悼他们国王的意外逝去。这其中也包括变为寡妇的王后,她一身黑裙地站在礼堂中央,厚实的面纱让人看不清她哀恸的神色。&/p&&br&&p&事实上,她一滴泪也没有流。&/p&&br&&p&爱早已不再。&/p&&br&&p&***&/p&&br&&p&任何国家都会在国王去世之后产生动荡,即便是童话大陆上的国家也不例外。&/p&&br&&p&哪怕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国家,权势的纷争也带着血腥。&/p&&br&&p&但做事总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争夺王权也不例外。于是这个国家的贵族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拥立国王的遗孀成为女王,一派是主张找回白雪公主继承王位。&/p&&br&&p&两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怎么看都是容易操纵的傀儡好人选。&/p&&br&&p&王后是没有足以自保的权势,但她不蠢,她知道,最后当选的女王无论是白雪公主还是自己,剩下的那一个,结局都只有死。&/p&&br&&p&而登上王位的那个,也会被迫在不久的将来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贵族老头子,一生都生活在王权投下的阴影里。&/p&&br&&p&所幸白雪公主的藏身之处只有之前安排了出逃事件的王后知道,于是被软禁的王后趁着夜色溜进王宫花园,第四次吻醒了恶魔。&/p&&br&&p&&b&这么快就又再见了,可怜的公主。&/b&恶魔这次看起来终于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他微微皱起了眉头。&b&承蒙召唤,有何贵干?&/b&&/p&&br&&p&&b&救出我和白雪公主。&/b&王后说道。&/p&&br&&p&&b&啧啧。&/b&恶魔难得摇了摇头。&b&这个要求的价钱,我怕你不肯付。&/b&&/p&&br&&p&然后,他附在王后耳边,轻声讲出了这场交易的代价。&/p&&br&&p&王后的表情先是有些惊愕,继而是纠结,思考很久,决定换一个要求:&b&那么,给我一颗能让人假死的毒苹果。&/b&&/p&&br&&p&剩下的工作,她会自己完成。&/p&&br&&p&恶魔露出了复杂的笑意,随手摘下旁边一朵玫瑰,在手中幻化成鲜红欲滴的红苹果,交到王后手上。&/p&&br&&p&王后没有马上接过苹果,而是先抬眼望他:&b&这回你想要什么?&/b&&/p&&br&&p&&b&家人。&/b&恶魔回答。&/p&&br&&p&这份代价也不小。王后早已明白,与恶魔的交易从来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对方真正索取的,自己确实付出的,很可能要比约定的要多出太多。&/p&&br&&p&可她此时此刻也再无别的选择。&/p&&br&&p&无助的王后只能暗自祷告,希望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同恶魔做交易了。&/p&&br&&p&望着王后匆匆离去的背影,恶魔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马上消失。&/p&&br&&p&&b&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b&他说。&/p&&br&&p&***&/p&&br&&p&王后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机会,伪装成一位老妇人偷溜出了王宫。&/p&&br&&p&她只有一天的时间来回,以免被软禁她的人发现追捕。&/p&&br&&p&&b&吃了这颗苹果就能以假死的方式更换身份。&/b&她对白雪公主说。&b&从此过上自由的生活。&/b&&/p&&br&&p&但苹果只有一颗,谁来吃,这个选择权她决定交给自己的继女。&/p&&br&&p&其实她完全可以自私一回,她甚至在来的路上,好几次将苹果放到了嘴边,可是,她忘不掉许多东西。&/p&&br&&p&忘不掉那个小女婴第一次看见自己便咧嘴笑起来的样子,忘不掉那个小胖妞第一次被自己牵着晃晃悠悠学走路的样子,忘不掉那个小姑娘第一次摘下玫瑰红编成花冠,笑呵呵地戴在自己头上的样子……&/p&&br&&p&即使毫无血缘关系,那又怎样,白雪公主就是她亲自养大的女儿,她硕果仅存的家人。&/p&&br&&p&她这糟糕的一生已经不剩多少美好的东西,她不想连最后一点珍贵的回忆都背弃。&/p&&br&&p&可同时她也得承认,看见白雪公主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苹果时,自己心中仍然迸发出许多失落。&/p&&br&&p&她明白,对方心中已经不再当她是家人了。&/p&&br&&p&这就是与恶魔交易的结果。&/p&&br&&p&也是她自己的选择。&/p&&br&&p&***&/p&&br&&p&白雪公主的死讯很快传遍了整个童话大陆。&/p&&br&&p&而她是被王后继母用一颗毒苹果害死的流言也随之传播到了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p&&br&&p&但王后已经顾不上去管这些了,她得拼劲全力去对抗国内的两股势力。&/p&&br&&p&那股一直想要娶她的势力,还有那股曾经想要杀她,在白雪公主香消玉殒之后变得也想娶她的势力。&/p&&br&&p&她在这种夹缝中艰难取得了一点点平衡,暂时保住了脑袋,也不用被迫嫁给谁,成了整个国家名义上的女王。&/p&&br&&p&甚至还能抽出空来,将解药和解释真相的信件一同送去给了白马王子。&/p&&br&&p&白马王子也不负所托,救活了自己的恋人。无知民众们也不会怀疑这其中的蹊跷,乐得相信“王子用一个充满爱意的吻唤醒了白雪公主”这种鬼话。&/p&&br&&p&反正,童话大陆上所有没尿性的故事都是这么写的嘛。&/p&&br&&p&听说邻国举行了白马王子与一位平民女子的婚礼消息时,王后来到王宫花园,默默地扎了一顶玫瑰花冠,露出了久违的微笑。&/p&&br&&p&有些幸福,即使她自己这辈子都无缘得到,但能知道它确实存在,也挺好的。&/p&&br&&p&***&/p&&br&&p&但这个故事并没有到此为止。&/p&&br&&p&没多久,白马王子领着军队攻了过来,打的是“消灭弑君者,迎回新女王”的旗号。&/p&&br&&p&弑君者,自然就是指如今的女王陛下。&/p&&br&&p&新女王,则是白马王子之前迎娶的平民女子,白雪公主。&/p&&br&&p&吃瓜民众们最爱翻人黑历史,而如今女王陛下可以翻出来的黑历史可谓数不胜数。虐待继女,谋杀国王,甚至还想用一颗毒苹果害死可怜的白雪公主。&/p&&br&&p&一桩桩,一件件,都变成了街头巷尾的热闹谈资。&/p&&br&&p&&b&这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呐。&/b&乡野农夫们都这样说,假装自己充满正义感的语气里没有多少嫉妒的意思。&/p&&br&&p&已经没人肯相信,曾经有个纯洁无暇的公主,情愿放弃这片大陆最富饶的国家的王位继承权,为爱奋不顾身,敢只捧着一束红玫瑰,就坦坦荡荡地嫁了进来。&/p&&br&&p&大家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p&&br&&p&有了民众的支持,女王的军队节节败退。很快,白马王子的军队便兵临城下,城里火光冲天,鬼哭狼嚎,好一片凄惨的景象。&/p&&br&&p&女王陛下居高临下地站在城楼顶上,望向同白马王子并肩而立的白雪公主。&/p&&br&&p&哦,现在她的继女也是王后了。&/p&&br&&p&&b&你为什么要这么做?&/b&女王陛下沉声问道。&/p&&br&&p&白雪公主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很快,又坚定地转了回来,回答了继母的问题:&/p&&br&&p&&b&因为我从来都知道,要当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王后,太难了。&/b&&/p&&br&&p&&b&***&/b&&/p&&br&&p&公主吻醒了沉睡的恶魔。&/p&&br&&p&这是她最后一次吻醒对方,距离第一次这么做,已经过去了二十年。&/p&&br&&p&二十年前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身为童话大陆最强盛富饶王国的国王家独生女与法定继承人,又拥有世界第一的美貌,真正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连忍受不了埋在二十床棉被下的一颗小豌豆这种娇贵任性,也能被旁的人当做珍贵的优点交口称赞。&/p&&br&&p&只差一份热烈甜蜜的爱情,她的人生就算得上是真正圆满。&/p&&br&&p&可爱情来了,人生却并不圆满。&/p&&br&&p&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后悔,什么好埋怨的呢?&/p&&br&&p&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吗?&/p&&br&&p&&b&我最亲爱的公主,我们终于又见面了。&/b&恶魔的脸上第一次没有笑容。&b&这一次,我能为你做些什么?&/b&&/p&&br&&p&公主无力地摇了摇头:&b&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跟你交换了。&/b&&/p&&br&&p&白马王子的军队已经攻破了城门,很快就要杀进王宫,所有贵族都与仆人逃跑的一样狼狈,只有她镇定地走进了王宫最深处,这个一直陪伴着她的玫瑰花园。&/p&&br&&p&事到如今,她只是希望,最后的时光能有人来陪自己说说话罢了。&/p&&br&&p&&b&不。&/b&恶魔纠正道。&b&你还有一样东西没跟我换。&/b&&/p&&br&&p&那是她所拥有的最昂贵的东西,曾经身陷绝境也不肯用来跟恶魔做交易。&/p&&br&&p&公主笑了,笑容与脸色一样惨白:&b&可我也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了。&/b&&/p&&br&&p&一路走来,她真的很累了。她甚至很羡慕恶魔,可以长久地沉睡,外面的纷纷扰扰都不必管,那么轻松,那么惬意。&/p&&br&&p&&b&那么……&/b&恶魔思索着,语气居然变得有些可疑的犹豫。&b&……我有东西想跟你换。&/b&&/p&&br&&p&&b&什么?&/b&公主觉得这大概是这辈子自己最后一次吃惊了。&/p&&br&&p&&b&我要你的灵魂。&/b&恶魔说道。&/p&&br&&p&公主微微睁大了眼睛:&b&那你要用什么跟我换?&/b&&/p&&br&&p&&b&一份纯净的灵魂值得上很多东西。&/b&恶魔穿过长满利刺的玫瑰丛,朝公主靠拢。&b&我可以给你一座富饶的王国,一个可爱的孩子,还有一段永不落幕的,完美的爱情。&/b&&/p&&br&&p&公主笑了,笑的很开心。她想起了姑妈,表婶还有舅母们对曾经还是个小女孩的自己所提问题的回答。&/p&&br&&p&&b&凡人能跟恶魔交易什么呢?&/b&&/p&&br&&p&&b&当然是爱情。&/b&&/p&&br&&p&她懂了,她终于懂了。&/p&&br&&p&恶魔走到了公主面前,将一支火红的玫瑰举到她面前,问公主是否愿意交换。&/p&&br&&p&这一次,公主没有迟疑,接过玫瑰,亲吻上了对方的双唇。&/p&&br&&p&下一秒,所有玫瑰枝丫都开始疯狂生长,像潮水一样势不可挡,爬满了城墙,包围了城堡,将白马王子的大军挡在了城外,将城堡里的时间冻结在了这一瞬间。&/p&&br&&p&再没人能靠近这座被玫瑰藤蔓包围的城堡,它被世界所遗忘。&/p&&br&&p&只有偶尔的传说中,说那座城堡的最顶层房间里,摆放着一具水晶棺,里面沉睡着一位美丽的公主,等待着未来的某一天,爱人最深切的吻将她唤醒。&/p&&br&&p&至于这位爱人究竟是王子还是恶魔,那就没人知道答案了。&/p&&br&&p&不过没关系,童话故事嘛,都是这样没头没尾的。&/p&&br&&p&我们只需要知道,从此以后,公主与她的爱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p&&br&&p&直到永远。&/p&&br&&p&&b&END&/b&&/p&&p&-----------------------&/p&&p&&b&这个故事有个姐妹篇,欢迎移步:&/b&&/p&&a href=&/question//answer/& class=&internal&&你有哪些脑洞大开的童话? - 知乎&/a&&p&&b&也欢迎关注我的知乎专栏:&/b& &a href=&/forestandflower& class=&internal&&林朵的故事杂货铺 - 知乎专栏&/a&&/p&
公主吻醒了沉睡的恶魔。
这是她最后一次吻醒对方,距离第一次这么做,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二十年前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身为童话大陆最强盛富饶王国的国王独生女与法定继承人,又拥有无上的美貌,真正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连忍受不了埋在二十床棉被下…
&img src=&/50/v2-dd5dcfedb9c_b.jpg& data-rawwidth=&790& data-rawheight=&108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90& data-original=&/50/v2-dd5dcfedb9c_r.jpg&&&p&1.&/p&
&p&“汉语作为濒危语言,在全球目前估计有5到20人的使用者。历经了七十年以上的语言淘汰之后,汉语的使用人数以指数级锐减,且出现过断崖式的崩塌。汉语在上个世纪的语言学认知中属于分析语,是一种极为古老且语源丰富的语言…”&/p&
&p&教授喋喋不休的说辞让夏文感觉到分外的困倦。对于夏文来说,古语言选修课只是他获取学分的一种工具。他本人对汉语这种落后且繁琐的语言没有任何兴趣,也没有意愿捧起这门濒危语言的火种。&/p&
&p&教授笑了笑说:“差点忘说了,大家都做过预习吧?预习内容就是‘汉语’这门语言,我相信对于大家来说,至多也就是五六天的学习成本。”&/p&
&p&五六天?夏寒不禁发笑,他连五个小时都没用。 &/p&
&p&他是二级语言的使用者,是这个国度里为数不多的精英。所以夏文到今天仍然不知道古语言选修课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而且教授竟然坚持使用汉语授课。&/p&
&p&一节课的内容如果用二级语言复述,只需要7.2秒。与其说是古典情怀,不如说是浪费时间。&/p&
&p&夏文准备戴上耳机,让耳朵逃离这个荒谬的课堂。&/p&
&p&“汉语是语言分级制度中的五级语言。三级语言的信息密度是它的50倍,二级语言的则是他的750倍。在座的同学有二级语言使用者么?”&/p&
&p&老教授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夏文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那眼神却又避无可避。&/p&
&p&夏文不情愿地举起手来,他高举的右手引来班上异样的目光…还有压抑的低语声。&/p&
&p&教授问:“你叫夏文是么?”&/p&
&p&夏文说:“没错。”&/p&
&p&严格来说,这只是他的汉语名字。&/p&
&p&教授说:“你能帮大家复述一下本节课刚刚讲过的内容么?”&/p&
&p&夏文说:“问题不大…但是可能有些细节记不清楚。”&/p&
&p&教授说:“没关系夏同学,你可以自由发挥一部分。”&/p&
&p&夏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一串复杂的音节从的嘴边的弥散开,像是紧凑的钢琴断奏。他的声音极为优雅,听起来有着曼妙的旋律。&/p&
&p&即便…这曲子只有短短三秒钟。&/p&
&p&教授笑着说:“其他同学大概无法听懂夏同学的发言。二级语言是一种近乎音乐的语言,所谓旋律是它高效的源泉之一。夏同学,我真的很荣幸能有你这样优秀的学生来学习古语言。一个二级语言的使用者却对汉语抱有如此的热忱…”&/p&
&p&教授讲到这里,甚至忍不住挥挥手,想要夏文上台来互动。夏文尴尬地看着他,刚准备卖出步子,突然听到一声锐利的蜂鸣从背后扫过。&/p&
&p&音浪像是澎湃的海啸,压倒性的盖过了屋中所有的嘈杂。大浪狂涌着将一切斑驳洗刷干净,教室中只剩下纯粹的尖啸回荡。&/p&
&p&夏文下意识的趴下身子,只感觉到一阵本能的晕厥。教授的笑容和动作都僵住,他喑哑地发出干涩的呼救声,但眼神空洞的像是圆润的玻璃。&/p&
&p&余音的仍然回荡在教室里,夏文的手机变得滚烫,又失去了一切响应。他的耳机泛起阵阵刺耳的杂音,能闻到短路的焦糊味。线圈中正酝酿着一股尚无法理解的电磁力准备冲破桎梏,这热量吓得他扯飞了耳机线。&/p&
&p&夏文的呼吸被迫粗重起来,他感觉空气中飘离的不是声音,而是肉眼无可见的刀刃。那些音波有种令人胆寒的锋利感,在脑海里泛起粼粼白光。整件屋子只有他还能站起身来,而所有其他人都像是溺死在滔天大浪中。&/p&
&p&夏文浑身传来强烈的酸痛,浑身像是被绑了几十公斤的辎重。他汗如雨下的迈着步子,蜂鸣声有如一道道银针将他贯穿。&/p&
&p&噪音持续了几秒后,死寂。&/p&
&p&夏文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因为他感觉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心跳声了。&/p&
&p&“小文?”&/p&
&p&“小文?”&/p&
&p&夏文努力地睁开珍重的眼皮,和香草很近很近的眼睛对视着。&/p&
&p&他吓了一跳,忍不住去推开香草,结果发现手肘传来剧烈的刺痛。夏文倒吸一口冷气之后,又摆出一副扭曲的苦瓜脸看着她。&/p&
&p&香草鄙夷地看着他说:“看见你这幅表情,我真后悔把你抬上救护车。”&/p&
&p&夏文用虚弱的声音说:“这是校医院?”&/p&
&p&香草说:“这是省立二院,很贵的!”&/p&
&p&夏文浑身传来无法遏制的酥麻,甚至连小拇指都抬不起来。他勉强驱动着声带说:“今天几号了?”&/p&
&p&香草说:“四月二十。”&/p&
&p&夏文说:“我竟然睡了两天!?”&/p&
&p&“三天!你是十七号昏死在教室里的,眼看就救不活了!”香草忍不住咆哮起来说:“忘性真大。”&/p&
&p&夏文表情有点难看,最后也没答话。&/p&
&p&这个教会夏文二级语言、自称灵魂导师的女孩,并不是真的叫香草。实际上自从几年前政策放开之后,改名字的简单程度和修正网络中的昵称相当。由于上级语言的信息密度极大,因此具备法律效力的名字是每个人的身份编号在三级语言下的书写结果。&/p&
&p&人口部门在新生儿出生的瞬间就替他决定了名字,而且绝对不会重名。就像速食罐头的生产编号一样,精准而清晰。&/p&
&p&这个公式化、批量生成的名字被称为“固名”,不过大家喜欢叫它蠢名,因为一般听起来都很蠢。除了蠢名之外,每个人可以任意修改自己的日常用名。
&p&香草出生的时候,系统为她生成的名字,读音近乎于汉语的“香草”。为了好记和统一,她就真的改名为香草。&/p&
&p&夏文回过头来,听见香草又埋怨了他几句,最后一声不吭地帮他削平果。&/p&
&p&这一次香草没有用二语(二级语言)和他日常对话,夏文很欣慰。她这一次很贴心的用了四语。&/p&
&p&“四语的信息密度是汉语的三到六倍,也是全球最为普及的日常用语。你学习它可能花费了整个童年,但很遗憾,它对你我来说没什么大用。”&/p&
&p&这是香草在第一堂课介绍给夏文的。她翘着二郎腿,一脸散漫地像是在背书,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但每种语言她都游刃有余、信手捏来。香草吹着泡泡,随后翻译出十万字佶屈聱牙的二语,顺便削一个完美的苹果。&/p&
&p&夏文最终不得不折服,因为那时他还是只个浑浑噩噩的劣等生。&/p&
&p&二语虽然非常高效,但对脑力的消耗也是惊人的。即便夏文有所掌握,但长时间听说读写二语,依然会导致极度的精神疲惫。对大病初愈的他来说,更是一种难以经受的损耗。&/p&
&p&香草把苹果放到夏文桌边的盘子上,然后低声说:“你要是累了就堵住耳朵,我要讲那个了。”&/p&
&p&夏文苦笑着说:“我哪有手可以堵啊。”&/p&
&p&香草说:“那我帮你堵。”&/p&
&p&她用食指塞住夏文的耳朵,随后他只隐约听见香草短促的声音。屋子里的灯光彻底黯淡了下去,窗帘全都拉了起来。调整床位的机械轴讲夏文的腰部缓缓抬起,饮水机的加热灯也随之点亮。&/p&
&p&夏文的手机连续发出数个接受到短信的提示,最后房门发出清脆的咔哒声。&/p&
&p&当房间的隔音仪被香草关掉后,门外的嘈杂声前赴后继的涌了进来。&/p&
&p&这个时代的声控设备极为普遍,利用二语传递复杂讯号,简直像是在施展某种神迹。&/p&
&p&香草轻叹一声说:“屋外的记者们站满了整个走廊,他们等了很久了,都很好奇那天的事情。如果小文你不想见他们,我会帮你都回绝掉。”&/p&
&p&夏文愣了一下说:“都来…采访…我?那天难道没有别的亲历者了么?”&/p&
&p&他这时才猛然间回想起来本该烙入骨髓的事情,不禁一阵耳鸣。&/p&
&p&香草低垂着眼帘说:“没有。”&/p&
&p&夏文惊愕地说:“这不可能…那些人都怎么了?学生们还有教授呢?总不会他们都死了吧…“&/p&
&p&“没有…没有那些人,更没有死人。”香草茫然地摇摇头说:“我们到达教室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你躺在讲台上。”&/p&
&p& 3.&/p&&br&&br&&br&&p&&/p&&p&未完待续,每晚九点更新。&/p&&br&&p&更新于我的专栏:&/p&&p&&a href=&/fangtang& class=&internal&&方糖屋 - 知乎专栏&/a&&br&&/p&
“汉语作为濒危语言,在全球目前估计有5到20人的使用者。历经了七十年以上的语言淘汰之后,汉语的使用人数以指数级锐减,且出现过断崖式的崩塌。汉语在上个世纪的语言学认知中属于分析语,是一种极为古老且语源丰富的语言…”
教授喋喋不休的说辞让夏…
我来说个美漫的吧。&br&漫威的《幻视》新连载,做为超级英雄漫画,目前连载了8期,别说主要角色死亡了,通篇连打架都没有,却让人清晰的感受到一种充满无力感的绝望。虽然按照漫威的尿性来说后期可能难免会虎头蛇尾,但目前来说还是非常符合题主的描述的。&br&&br&故事的开端,幻视去找红女巫帮忙。告诉她自己现在经常会出现幻觉,或是错乱的记忆。这些“系统故障”给他执行任务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也威胁到了他人的安全(由于有奥创的存在,幻视这类人工智能处于一个很敏感的地位)。&br&&br&&img src=&/a182a64efb526a61e53e_b.png& data-rawwidth=&873& data-rawheight=&82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873& data-original=&/a182a64efb526a61e53e_r.png&&&img src=&/4cc4ffcaf72eb0ffb76093_b.png& data-rawwidth=&870& data-rawheight=&65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870& data-original=&/4cc4ffcaf72eb0ffb76093_r.png&&&img src=&/9d8a4f1dc45f968ff95ece84_b.png& data-rawwidth=&870& data-rawheight=&31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870& data-original=&/9d8a4f1dc45f968ff95ece84_r.png&&&br&红女巫对此并不能提供什么帮助。&br&&br&&img src=&/13d55ecd47c82c86cd75faf_b.png& data-rawwidth=&640& data-rawheight=&71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0& data-original=&/13d55ecd47c82c86cd75faf_r.png&&&img src=&/ac7cfc50b4df_b.png& data-rawwidth=&981& data-rawheight=&61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981& data-original=&/ac7cfc50b4df_r.png&&&br&原来幻视是来向红女巫“告别”的,幻视认为给他的系统带来困扰的并不是无穷无尽的记忆(储存的数据),而是这些数据不经意间溢出的情感。于是幻视在去见红女巫的前一个小时就给自己的系统植入了一个清除程序,用来清除自己的情感。&br&&br&&img src=&/32bcfa0869c7edacc12a8e_b.png& data-rawwidth=&809& data-rawheight=&86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809& data-original=&/32bcfa0869c7edacc12a8e_r.png&&&br&清除了自己的情感后,幻视组建了自己的“和成人”家庭,居住在华盛顿郊区的一个社区里,除了偶尔被复仇者召唤去出出任务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但是生活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完美,他妻子维吉尼亚的脑波由一个他必须忘记的女人(红女巫)那复制而来,他们偶有吵架,却显得如此无奈:&br&&br&&img src=&/7fced194d28a105d2d89ac058e06cbf6_b.png& data-rawwidth=&933& data-rawheight=&81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933& data-original=&/7fced194d28a105d2d89ac058e06cbf6_r.png&&&img src=&/ac9ce32a6f9d_b.png& data-rawwidth=&378& data-rawheight=&724&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378&&&br&他们的儿女维恩和薇薇的脑波是由幻视和维吉尼亚的脑波合并而成,幻视认为这是两个不成熟的“装置”,因此他们需要像人类青少年一样持续成长,需要让他们去上高中。但是在别人眼中他们并不那么正常。&br&&br&&img src=&/c26b6db73de42_b.png& data-rawwidth=&937& data-rawheight=&59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937& data-original=&/c26b6db73de42_r.png&&&br&对于幻视自己,他也不明白清除了自己的情感后会有什么影响。虽然他清除了情感,可是从他家里的摆设来看,似乎处处充满了“感情”。&br&&br&黑豹送的钢琴:&br&&img src=&/ecf8d9dd30b0e775cd038c_b.png& data-rawwidth=&310& data-rawheight=&601&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310&&银色滑翔者送的花瓶:&br&&img src=&/5ccbd3f9c8bb_b.png& data-rawwidth=&311& data-rawheight=&603&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311&&美国队长送的打火机:&br&&img src=&/2d79dbe4b1f399b19738aae_b.png& data-rawwidth=&310& data-rawheight=&605&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310&&以及在当年幻视与红女巫结婚时由红女巫的师傅女巫阿加莎·哈克尼斯赠送的永绽花:&br&&img src=&/ab54c60c44ae0bd9b25ae9_b.png& data-rawwidth=&313& data-rawheight=&605&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313&&&br&之后的故事围绕着家庭和学校展开,一切看似美满,却又让人感到惴惴不安,似乎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打碎这一切的平静。&br&&br&事实上发生的事情并不仅仅是一点点“风吹草动”:超级罪犯“镰刀死神”攻击了幻视家并伤害了薇薇,维吉尼亚被迫无奈反击却失手打死了罪犯,但她不想这件事影响到她平和的家庭生活,于是她把尸体埋在了后院,没有告诉幻视这件事。但是事情并没有过去,薇薇与维恩一个同学的父亲拍下了这一切,那位父亲用录像威胁维吉尼亚希望他们能离开,不要干扰这里“正常人”的生活,接下来发生的纠纷这位父亲失手用枪打死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也受伤住院,而维吉尼亚同样向她丈夫隐瞒了这件事。&br&&br&幻视在发现了真相后却帮助妻子向警方隐瞒了这件事。他以为他能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用正确的算式、路径、算法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当他发现所有的努力可能也无法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时,他意识到了NP永远不会等于P。那么接下来,在面对解决不了的问题时是应该回归到那些可以解答的问题还是应该在明知无法解答的情况下尝试无穷的方法呢?幻视选择把破碎的东西都修好,修不好的就隐藏起来,他会用一切方法维持他的家庭,但这貌似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br&&br&(查了一下,通俗来说P问题是指可以找到一个“解题算法”的问题;NP问题是指只能通过枚举法来验证一个解的问题。)&br&&br&与此同时,红女巫的师傅女巫阿加莎·哈克尼斯却看到了了一个预言,预言中幻视为了NP的真实抛弃了P编织的假象,他会为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们的幸福尝试做所有的事,他会杀掉所有人。阿加莎·哈克尼斯将这个预言告诉了其他英雄们,幻视和他家庭的未来会是怎样呢?&br&&img src=&/2afcc602f43d0da1622123_b.png& data-rawwidth=&726& data-rawheight=&85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26& data-original=&/2afcc602f43d0da1622123_r.png&&&img src=&/c5872fdcdf83ebfe5deaa5_b.jpg& data-rawwidth=&1988& data-rawheight=&305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1988& data-original=&/c5872fdcdf83ebfe5deaa5_r.jpg&&&br&&br&&br&补一张幻视族谱,萌萌哒:&br&&img src=&/ea480e4cd11bd_b.png& data-rawwidth=&606& data-rawheight=&68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6& data-original=&/ea480e4cd11bd_r.png&&
我来说个美漫的吧。 漫威的《幻视》新连载,做为超级英雄漫画,目前连载了8期,别说主要角色死亡了,通篇连打架都没有,却让人清晰的感受到一种充满无力感的绝望。虽然按照漫威的尿性来说后期可能难免会虎头蛇尾,但目前来说还是非常符合题主的描述的。 故…
我的新诗集,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我写了差不多快七八百首新诗,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br&&a href=&///?target=https%3A///doubanapp/dispatch%3Furi%3D/doulist//& class=&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span class=&invisible&&https://www.&/span&&span class=&visible&&/doubanapp/di&/span&&span class=&invisible&&spatch?uri=/doulist//&/span&&span class=&ellipsis&&&/span&&i class=&icon-external&&&/i&&/a&&br&&br&《不紧不慢》&br&&br&我向你走来,&br&不紧不慢。&br&看水,看山,&br&还在茶馆吃了一碗面。&br&&br&我与你别去,&br&不紧不慢。&br&乘舟,骑马,&br&也不至于辜负一路的梅花。&br&&br&&br&&br&《我极爱你羞赧的样子》&br&&br&我极爱你羞赧的样子&br&在窗旁低着头&br&在镜前把眉毛压得低低&br&你再大方一些些也合适&br&再脸红一些些也适宜&br&&br&&br&你就是不说话也像是在说话&br&你就是闭着眼也仿佛在盼顾&br&你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在说你爱我&br&也不过是给我轻轻软软地读了一遍《蝶恋花》&br&&br&&br&&br&《樱桃》&br&&br&樱桃在五月成熟&br&四月开花&br&三月抽芽&br&二月蛰伏&br&一月凋残&br&&br&你在一月醒来&br&二月梳头&br&三月向我走来&br&四月和我低声交谈&br&五月和我相爱&br&&br&&br&&br&《我们在风中走了几里路》&br&&br&我们在风中走了几里路,&br&春天就跟随了多远,&br&你的口袋装满了花的枝子,&br&像是古老的爱情或者拼不成词语的字。&br&&br&我们的足迹会被野草填满,&br&我们的背影会被忧伤代替,&br&但我们还是会在风中走许多里路,&br&就好像我们一开始走的那几里。&br&&br&&br&&br&《极好》&br&&br&你是个极好的人,&br&得你的爱情是件极幸运的事,&br&所以我睡前照例会想你一番,&br&知你再也不能从我身边逃开,&br&便得意地想笑,&br&便不大知道世事如何,&br&只觉得月色极温柔,&br&夜色极好。&br&&br&&br&&br&&br&&br&《所以要有酒》&br&&br&在闲静处听风,&br&夜色的浓,&br&都归入了梦中。&br&&br&所以,要有酒,&br&喝干了,&br&才能量出相思几盅。&br&&br&&br&&br&&br&《如同一朵花对风的感情》&br&&br&我向你走来是因为,&br&你希望我向你走来,&br&但我爱你却不是因为,&br&你希望我爱你。&br&所以,我可以远远走开,&br&却不可以不爱,&br&这是一种纯粹的温柔,&br&如同一朵花对风的感情。&br&&br&&br&&br&《你我如何在风里相爱》&br&&br&你我要如何在风里相爱,&br&才不会摔下来?&br&你我要以何种姿势在风中站定,&br&才能保持平衡,以便眼神和眼神能对上。&br&&br&那就飞成一片草叶罢,&br&或落成一堆花泥,&br&在风中轻轻地,轻轻地凋零,破碎,&br&再紧紧地,紧紧地融在一起。&br&&br&&br&《不想古代》&br&&br&我很少去想象我们在古代会是什么样子,&br&因为我们并不能去古代,&br&我并不会想象我和你依肩骑马,或共饮一杯竹叶青的情景,&br&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美好和冷酷,&br&我不会说古代就比现在和未来好,或者美。&br&&br&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读书看报,&br&看窗外的高楼,看车流马龙,听大提琴,&br&甚至喝一杯异国来的酒,我也会觉得美,&br&你的围巾带出云霞的酒意,&br&你一低头,&br&也似《点绛唇》的样子。&br&&br&&br&&br&《一生》&br&&br&我希望一切都变得远,&br&像是云,一个月亮,一座山,&br&变得远了,我的一生就只能走向一个人了。&br&&br&我希望一切都变得短,&br&像是梨花,像是酒意,像是一缕青烟,&br&变得短了,我的一生也只能和一个人了。&br&&br&&br&&br&《美丽的事物》&br&&br&倚着窗看星星,很美。&br&去山间听细雨淅沥,很美。&br&煮一碗酒浅斟慢饮,很美。&br&写一封信件盖上邮戳,很美。&br&&br&&br&世界上美丽的事物有很多,&br&比如能爱一个人就很美,&br&比如能被一个人爱就很美,&br&比如两人彼此相爱就很美。&br&&br&&br&&br&&br&《风不告诉你》&br&&br&风不告诉你的事情有很多,&br&比如不告诉你他的轨迹&br&比如不告诉你他把炊烟往哪个方向吹&br&比如不告诉你他正在追逐哪一朵云&br&&br&我不告诉你的事情也很多,&br&比如不告诉你一些秘密,&br&比如不告诉你那些失传了的言语,&br&比如不告诉你我爱你。&br&&br&&br&&br&&br&《有匪女子》&br&&br&我不轻易喝酒,&br&也不轻易去想你,&br&我只是默默地去做事,看书,&br&以及闲暇时到处走走。&br&&br&除非,我想喝醉,&br&那么一万坛酒都嫌太少,&br&除非,我想想你,&br&那么,一亿个相思都是不够。&br&&br&《我只觉得爱你》&br&&br&没有一丝微风,&br&吹不走云的影踪,&br&我四处看了看,&br&觉得只是爱你&br&&br&没有一点暮钟,&br&唤不回山色的朦胧,&br&我四处听了听,&br&觉得只是爱你。&br&&br&就算有一点残梦,&br&也消融在酒中,&br&我吃了吃冷酒,&br&觉得只是爱你。&br&&br&就算有一点心痛,&br&也泛泛化作水里的春红。&br&我默默地想了想,&br&觉得只是爱你。&br&&br&&br&&br& 《傍晚》&br&&br&坐在花藤架下,&br&有风自很远的地方吹来,&br&蓦然,&br&簌簌落了一肩的晚凉。&br&这是寂静的山中,&br&我是偶然的来客,&br&这是寂静的岁月,&br&我是突兀的声歌。&br&谁来把我拾起,&br&放于洁净的石阶,&br&当我低眉,&br&庄严得也如一尊古佛。&br&&br&&br&&br&《寂静》&br&&br&寂静就是在斑斓的花中&br&找到一枚孤独的叶子,&br&也是在找到了这枚叶子后,&br&转瞬间就忘记。&br&&br&&br&《路过》&br&&br&当我路过那里时,&br&花瓣便纷纷飘落了下来,&br&我知道这是你幽密的心事,&br&矫揉地不让人懂。&br&闻说你有九曲的心肠,&br&还有七窍的玲珑,&br&你原是巫山的神女峰,&br&化作今生我路过的风景。&br&我怎么会不珍惜这么贵重的心意,&br&所以为了报答你,&br&我更不能停留,&br&当我轻轻走过时,&br&你千万不要落泪呵,&br&这已是我最大的温情。&br&&br&&br&《薄情》&br&&br&你该去看看荷花,&br&在水池那边,&br&你投去一个笑,&br&或投去一串泪珠,&br&你且看,&br&荷花依旧是荷花,&br&她不会怨恨风把她凋零,&br&也不会感谢风把她吹开,&br&我想你也要如荷一样,&br&不感谢我的来,&br&不伤感我的去。&br&&br&&br&&br&&br&《叛乱》&br&&br&我要送你一场温柔的叛乱,&br&像蝴蝶背叛春天,&br&像春水忤逆地涌上了岸,&br&杀头杀不绝,&br&绞刑绞不断,&br&我要你像野花,&br&占据所有消息传来的通道,&br&我也要你像生殖器和子宫,&br&孕育下一个阴谋和战场。&br&你会是叛乱的主力,&br&收割悲伤与快乐像收割稻草。&br&&br&&br&&br&《雨》&br&&br&今天适宜读词,&br&读浪淘沙,&br&最好是李煜的。&br&&br&今天适宜想一些事情,&br&想失去的或得不到的,&br&最好是一些一提起就悔恨的。&br&&br&当然今天也适宜想人,&br&想一个寂寞的穿短袖衣衫的妇人,&br&想一个洞深的充满情欲的窗口。&br&&br&&br&&br&《玉石》&br&&br&我本是南山的石头,&br&虽然时时逢着梅花落砌。&br&但你寻着我时,&br&我却没有多么美丽。&br&&br&是你用精巧的手将我打磨,&br&开玉,琢制,精心雕琢···&br&你是世上最精巧的匠人,&br&你把我打磨成无比精美的玉石。&br&&br&我该是欣喜的,逢着你这么个人,&br&免于我在深山寂寞千年。&br&作为报答,我愿温醇地卧于你的手心,&br&任你将我所有棱角磨圆,所有生涩捂熟。&br&&br&可是你啊,将我打磨好后,都没仔细看一眼,&br&就转手将我卖给了他人,&br&然后用抚摸我的那双温柔的,&br&世上无双的手接过一沓金钱。&br&&br&我知道买我的人一定会把我当作无上的珍宝,&br&小心呵护,仔细保藏。&br&我也知道玉石的命运就是如此,&br&而你并没有什么错。&br&&br&可是我在别人的手里时依然会忍不住叹息,&br&当然,我不是怨恨你的无心或是无情,&br&也不是悲叹我的命运与遭遇,&br&我只是在叹息,一切都太过于匆匆,一切不如我设想的遭逢。&br&&br&&br&《我从天上来》&br&&br&我从天上来,写诗、恋爱,&br&与蓝天白云两小无猜,&br&饮酒、做梦,&br&在宋朝的清浅岁月里,&br&望南山, 默默等待。&br&&br&我从天上来,回旋、徘徊,&br&像燕子、像梨花、&br&像是唐朝的小杜从青楼回来,&br&死亡抹上口红,任我一亲香腮。&br&&br&&br&&br&&br&&br&作者,骆瑞生,就是作者我啦&br&公众号:骆瑞生&br&&p&&a href=&///?target=http%3A///r/h0wXD37EciMNrTps9xmV& class=&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span class=&invisible&&http://&/span&&span class=&visible&&/r/h0wXD37&/span&&span class=&invisible&&EciMNrTps9xmV&/span&&span class=&ellipsis&&&/span&&i class=&icon-external&&&/i&&/a& (二维码自动识别)&/p&
我的新诗集,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我写了差不多快七八百首新诗,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不紧不慢》 我向你走来, 不紧不慢。 看水,看山, 还在茶馆吃了一碗面。 我与你别去, 不紧不慢。 乘舟,骑马, 也不至于辜负一路的梅花。 《…
&p&完结&/p&&p&1.&/p&&p&在我七岁的时候,父亲亲自斩下了我的左手。&/p&&p&他说,做我们这个行当的,得有保命的本钱。那年我太小,哪里懂得这句话的意思。&/p&&p&父亲说的行当,是人匠。&/p&&p&世上有画匠,木匠,瓦匠,也有人匠。人匠的手艺,是罕有的手艺。不是精湛纯熟到极致,火候老道的人,是万万不敢提起自己人匠的名号的。&/p&&p&这手艺的神妙,我亲眼见过。&/p&&p&父亲的双手,像是有种魔力。他曾经单手拆下来一位老农的胳膊,断口处平滑如玉,没有一丝血迹。之所以用拆,是那个动作真的轻巧流畅,就像是摆弄木偶。他两指在胳膊上划过,被农具刺穿的伤口像是墨水一样散开,又消失不见。父亲反手轻轻一触,那胳膊又接了回去,浑然天成。&/p&&p&他曾经给一个脑满肠肥的大汉瘦身,父亲手一打过去,那一团耷拉的肥肉就像是软泥一样滑落下来。&/p&&p&他用指甲轻轻滑过,就能给你开添一个双眼皮。他轻轻敲打,就能纠正你绞痛的肠胃。&/p&&p&我曾经问父亲,到底什么是人匠。&/p&&p&父亲只说了两个字。&/p&&p&“修人。”&/p&&p&2.&/p&&p&我十二岁的时候,父亲拿来厚厚的一本册子,沉声问我&/p&&p&“当不当人匠?”&br&我当时的回答是,“当。”&/p&&p&“好,这是祖师爷留下来的。好好读。”&/p&&p&此后每日,我都会细细品读这本古书。书里记载的都是玄异的技法,我常常通读入迷,茶饭不思。&/p&&p&我读那古书读了数月,感觉已经烂熟于心。父亲又叫我过来,一一问我。&/p&&p&“那书有几章?”&/p&&p&“十一章。”&/p&&p&“第六章讲了什么?”&/p&&p&“《离骨》”&/p&&p&“做给我看。”&/p&&p&我低下头来,用食指在中指的一个指节轻轻划过,一节指骨便呈在了手上。&/p&&p&这样说来有几分诡异,甚至于恐怖。但没有丝毫痛感,也没有任何不适,指骨被完整的抽离出来,干净的像是一段玉玦。我中指轻轻一动,那指骨便又回到身体。&/p&&p&父亲点点头,他蹲下身,直视着我的眼睛说&/p&&p&“人匠可以修人,也可以杀人。心术不正的人匠夺人器官,取人性命,自古有之。你将来离家的时候,带上我那柄伞,以便与别的匠师相认。”&/p&&p&说完,他让我闭上眼睛。用双手的大拇指划过我的双眼。&/p&&p&我睁开眼睛,发现目力更加敏锐,甚至可以清晰点数手上的汗毛。&/p&&p&唯独看不见父亲。&/p&&p&3.&/p&&p&母亲是很温柔的人,跟父亲的严苛截然相反。从我十二岁那年,我跟她相依为命。&/p&&p&她对人匠事情绝口不提,她是个本本分分的妻子,本本分分的母亲。&/p&&p&但我是不安分的。&/p&&p&十二岁的我,学会独立,学会家务,唯独没有学会怎么安稳。我在家闲不住,又是满脑子好奇心的年岁,总是问母亲各种问题。而母亲肯回答的甚少,只是反复念叨四字家规“心善,人善。”&/p&&p&我闲的发慌,只好磨练玄妙的技法。偶然间,我突发奇想,自行构想了些需要双手并用的技式,然后又心凉下来,想起自己其实只有右手。&/p&&p&我有的只是遗憾,不是怨恨。&/p&&p&自那后,又过了平淡的四年。在我十六岁生日的早晨,我发现母亲抱着黑色的长筒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泪痕。&/p&&p&她哭的眼睛红肿,哽咽着问我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你爹么。&/p&&p&我摇摇头。母亲虽然没有富贵的出身,却是真正的美人,眉眼如画。那不粘脂粉的秀美气质,也不是轻易可得的。父亲则相貌平平,过人之处,也就是独到的手艺罢了。&/p&&p&她说:“他当年背着这长筒,身上就两个铜钱,却也要买一个馒头给饿坏了的我吃。他舍了一切,把我从那里救出。你父亲修了一辈子人,唯独修不好自己。我知道你技法精湛更胜他人,但你最需要学是父亲的善。”&/p&&p&我点头,不知道回答些什么。而父母曾经经历过什么,所说的“那里”又是什么,我全然不知。&/p&&p&她抱着我,又要哭出来,她说:“你是程家的孩子,注定要游历四方。你十六岁了,我把这长筒交给你。里面有伞一柄,信一封,玦一块。我不懂这物件的用处,只知道那古训。‘遇危难,开伞。至境界,阅信。见故人,持玦。’我能给你的就这些。”&/p&&p&我不知道母亲在哭什么,却也想跟着哭。内心要离家的冲动和热血在一瞬间结冰,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只想跟着她一起站着。&/p&&p&我呆呆傻傻的走出门去,母亲深深地鞠躬。我第一次见她这样伤心欲绝,她别过头去说&/p&&p&“儿,娘很想你,但别回来。”&/p&&p&4.&/p&&p&父母为我起名为善。我叫程善,也许是寄希望于可以万事成善。&/p&&p&但我出门的第二天,便在山路见遇见了山贼。那是通往皇城的必经之路,没想到最近也是山贼肆虐。我想起了母亲说的“遇危难,开伞”,便从黑色的长筒里抽出那长伞,墨色的大伞上面满是繁复的雕文,让我眼花缭乱。&/p&&p&我从马车上跳下来,那一众山贼看了我的大伞,全都呆了。有几个胆识大的,气血盛的年轻人想要冲上前来,每当要靠近我这黑伞,都四肢僵硬,动弹不得,更近的就浑身抽搐,痛苦不堪。&/p&&p&“别动!”&/p&&p&那山贼的头子呵道。&/p&&p&“是程家的黑伞,都不想活了?再近一点,就要变一团烂泥喂给猪狗!”&/p&&p&我看那几个山贼面色实在是苦不堪言,于心不忍就把伞合了起来。但即便如此,有几个气力弱的还是步履蹒跚。我又只好把黑伞收进长筒里,那几个人才恢复如初。&/p&&p&头子走了下来,满脸堆笑的看着我,让我满身不自在。&/p&&p&“程家的少爷,皇城里面据说有大恶作乱,去那里做什么。”&/p&&p&我回答说&/p&&p&“听闻圣上寻找天下能人异士,聘金不菲。我去那里,讨个生活。”&/p&&p&“小少爷呦,程家人哪里还需要讨生活。”头子说完见我面有愠色,便识相的走上山区。&/p&&p&只是那人,走前细细地打量了我的左袖。&/p&&p&想必他已经发现了我没有左手,我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是我渐渐发现,只有一只手的情况下,的确有很多技式使用起来相当不便。如果那山贼想在这上面做点文章,可能是个麻烦。&/p&&p&等山贼都走后,车夫突然从马上翻下来,然后开始放声大笑。&/p&&p&是个身材娇小,面容俊秀的女孩。&/p&&p&其实,自从父亲轻划过我的双眼之后,我的目力精锐,已经不能以常理考量。我早早透过她的面纱看穿她的相貌,只是没有说穿。&/p&&p&“小屁孩,没想到老娘我是个女的吧。”&/p&&p&我微笑着点头说“没有。”&/p&&p&“你不出手,我就把那几十个人全都放倒啦。”&/p&&p&我又笑着点头,配合着说:“有女侠护佑,我当然放心。”&/p&&p&我这么配合,只是想看她什么时候能切入主题,满足她的好奇心。&/p&&p&“小子,你那伞挺有意思的,能给我看看么。”&/p&&p&5.&/p&&p&她叫明彩,自称是武功最好的画师,画工最好的侠客。&/p&&p&她乔装打扮,竟然只是为了能顺利上山征伐山贼。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满脑子江湖梦的丫头,会甘愿当一个宫廷画师。但事实就是如此,就好像曾经最讨厌礼法的我,要进入皇家这种循规蹈矩的地方。&/p&&p&程家的名声不小,但大多都是民间的传说,已经与事实相去甚远。所以听说我是程家人,还以为我有什么夸张的威能。但我说道人匠的技法的时候,她还是很是吃惊。&/p&&p&而我把她的左臂像车轴一样轻松旋转了两圈后,她差点吓得晕死过去。&/p&&p&我说“这算什么,要是我想,都能把我胳膊接在你身上。只是一是我只有一只手,很不方便,二是父亲当年明令禁止我这样做。”&/p&&p&她对我的左手相当感兴趣,因为民间都说,程家有着天赐的双手,但是到我这里只有一只。&/p&&p&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p&&p&十六岁的我涉世未深,阅历尚浅。有明彩这种同龄人相伴,是为数不多可以缓解心头焦虑的事情。&/p&&p&只是明彩不时提出的问题,常常让我哭笑不得。&/p&&p&“程善,你可以把我变美喽?”明彩很兴奋的问我。&/p&&p&我回答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挺美的啊。而且给人更易面貌的技法是最考验人匠经验的,像我这种毛头小子,当然是不敢做这种细致的活,而且…”&/p&&p&而且,我只有一只手。&/p&&p&“好啦,我是不会难为你这种小毛孩的。”明彩摆摆手,满脸写着刻意的大度。&/p&&p&“我是在想,程家人把另一个人塑成圣上的身躯和模样,是不是可以偷梁换柱呀。那还得了?”&/p&&p&6.&/p&&p&我们在路上走了数日,又在皇城的客栈住了两天。&/p&&p&她全然不怕我,不但不怕,还很泰然,甚至是放肆。总是挑衅我让我开伞给她,我都拒绝了。&/p&&p&我说,你画幅画给我吧。画的好了,我便给你开伞。&/p&&p&她笑了足足有一刻,止不住。&/p&&p&明彩作画的时候问我,说:“你们程家人可以化男女老少,胖瘦美丑,这画像到时候也不尽然像你啊。”&/p&&p&我说:“我喜欢我这张脸和身体,是不会改的。再说,又不是画我。”&/p&&p&“这画像不是画你的么?”明彩有些疑惑。&/p&&p&“当然不是,我要自己的像做什么。我要你的画,我想看你。”&/p&&p&明彩的脸红透了。&/p&&p&她沉默下来,安安静静的为自己画了一幅。&/p&&p&那时我还没懂,人可以修成画,画却不能化作人。&/p&&p&“像,真的是太像了。”我看着那幅画不禁咋舌惊叹。&/p&&p&“我画自己,想不像也难啊。”&/p&&p&我知道,明彩这谦辞是站不住脚的。对于画师来说,画他人像,抬头就能看见,那人若是好好配合,神态动作又不曾更易,当然容易。而明彩只是对着这张无暇白纸,凭空从脑海里画出自己。明彩端着那画像时,就如同持着一面铜镜一般。&/p&&p&可能是我见识太少,但在我眼中,这种画工说是绝世无双也不为过。&/p&&p&明彩作画时那种入迷痴醉,也是我之前见所未见的。我忍不住连连称赞她,她终于也有觉得害羞的时候,连忙避过身去。&/p&&p&我问道“明彩,你还有没有别的画,拿来给我看看。”&/p&&p&她点点头,从自己背着的木箱里抽出十几幅画卷。其中花鸟,草木,男女老少,鸡犬牛羊,无一不活灵活现,细致入骨。&/p&&p&只是这山水,楼宇,顽石,连云,晴空却显得单薄失色,空洞无味。与之前说的那些,画工相去甚远。&/p&&p&我仔细端详,不禁发问:“明彩,为何你画活物妙不可言。但是画其他的却如此苍白?”&/p&&p&明彩没有回答我,她只是莞尔一笑。&/p&&p&7.&/p&&p&从客栈离开时,掌柜的特地来嘱托我们二人。他说&/p&&p&“听闻现在皇城不安定,弄得是人心惶惶。有大恶人!”&/p&&p&我问:“什么恶人?”&/p&&p&“程家!”&/p&&p&他说完这话,明彩忍不住瞥了我一眼。&/p&&p&“程家?”我反问。&/p&&p&“就是,就是程家”掌柜的说到这里,战战兢兢,声音发虚,摆手让我靠近些。他低声说道&/p&&p&“现在有个程家的大恶,在城里,找那身体健壮的小伙子,面容俊美的姑娘,拿去做‘人模子’。”&/p&&p&明彩憋不住好奇,她问:“人模子是什么?”&/p&&p&“小姑娘你不知道,那程家把人一掌打成烂泥,皮,肉,骨分的清清楚楚。好的心肝脾肺,全拿去给达官显贵用。貌美姑娘的皮囊,都留去换给宫里的妃子。你生的俊俏,更要小心才是啊!”&/p&&p&我们走出客栈后,我沉声说:“要是我找到这恶人,就拿程家的古刑伺候他。把他头颅拿下来,保他不死。再去他的舌头,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p&我看到明彩惨白的脸色,露出笑颜说:“我也只是听父亲说起的。这古刑曾经是处置违反家规的族人,但至今不知过了多少年月。程家人也渐渐不再过问世事,那严苛的刑罚也就废弃了。”&/p&&p&我们两个走了良久,一直相对无语。她欲言又止,让我心里不太安稳。我们一直走到一个僻静的路口,再往下,就不同路了。&/p&&p& 明彩尝试着笑了下,笑的很浅,她说:“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怕的是,你技法太过神妙,若是进了皇宫,是宫中人身上的肉刺。他们要是不除了你,也会利用你。”&/p&&p&“你怕我作恶?”&br&“你是白纸,我怕被染了色,在上面画了些妖魔。”&/p&&p&“女侠去哪了?你这时候又像个弱女子。”我只好这样避开她的话锋。&/p&&p&她别过头去,又转回来,那神色又像是曾经的明彩。&/p&&p&“小子,过了这个路口就没有本女侠罩着你了。你好自为之吧,哈哈。”眼看我转身就要走,她一把按在我肩上,说&/p&&p&“别忘了,那天我给你画像,你答应给我开伞的,想反悔?”&/p&&p&我摇摇头说:&/p&&p&“哪里哪里,明女侠的约,我哪敢反悔。只是这伞高大,在那屋里不便展开。你站远一点,我就开伞。”&/p&&p&明彩离了我有四丈远的时候,我喊道“别逞能,要不要再离得远点?”&/p&&p&“老娘我天不怕地不怕,区区一把破伞,不能奈何得了我!”&/p&&p&我便放心的把黑伞打开,古奥的花纹覆盖了我的视线。&/p&&p&“好了么?”我问。&/p&&p&没有回答。&/p&&p&我合上伞的时候,明彩已经跑远了。她是习武之人,我知道。在这小路上轻巧无比,如蜻蜓点水。但我还是一眼看见她在那路的尽头,一边飞奔,一边哭。&/p&&p&我心海里惊起涟漪,只在想,她哭什么呢。&/p&&p&8.&/p&&p&那年我十六岁,缺了些责任和担当。想的,都很浅。所以我不会太在意母亲为什么会哭会那样伤感,明彩为什么要跑要不辞而别。即便在意,也很快被时间冲淡,在意几日罢了。&/p&&p&明彩在那里跟我分道扬镳之后,我自己向着皇城的内城走了一日。路上的我突然惊觉,一时间差点要叫出来。&/p&&p&这丫头,该不会对我有点意思吧。&/p&&p&我摇摇头,决定把这些念头抛在脑后。我当时一心想着入宫,只想着要找到那程家恶人:如果皇城里有恶,那宫中一定有大恶。就好像天下有恶,则居高位者中必有大恶。&/p&&p&内城近在眼前,那里的小门是我进宫的入口,远处只看见几个身披甲胄的护卫。&/p&&p&我的确是不懂武艺,所以当他们看到身材纤瘦,体质文弱的我相视讪笑也是理所当然。&/p&&p&领头的护卫把佩刀按在桌上,上下打量我,又瞧瞧我左手的位置,摇摇头说,你,活脱脱一幅残废样,能会点什么呀?&/p&&p&我深深鞠躬说,兵爷,小弟武艺稀疏,只涉猎了些旁门左道。&/p&&p&说完,他们又是一阵哄笑。&/p&&p&我只好右手轻轻一指点在那领头的额上,说&/p&&p&“失目。”&/p&&p&那人的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空洞的双目像是干涸的井口。&/p&&p&众人惊慌大叫,有抽刀咆哮的,有瘫倒在地的,有面色苍白的。&/p&&p&我手一离开,那人又恢复正常,止不住的粗喘。他大汗淋漓,言语颠倒,像是失了魂。&/p&&p&我又一次鞠躬说&/p&&p&“各位兵爷,麻烦行个方便。”&/p&&p&领头颤颤巍巍的递给我一个黑铁腰牌,说:“进去之后…,找…,找王总管。他会好好安顿你。”他慌张的看向我,眼神却不觉间锁在我背后的长筒上。&/p&&p&我道谢之后,走入城里。恰是秋风过境,我身形不稳,像要化在风里。一众护卫,只远远观望,无人敢上前一步。&/p&&p&大概,恶人,以恶慑。&/p&&p&9.&/p&&p&我见王总管的时候,正听见他在训斥手下的侍女。&/p&&p&“你干活再这样毛手毛脚,小心被罚去‘废人居’!”&/p&&p&那侍女听罢大骇不已,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下要自扇耳光。王总管看见我来的时候,一手扶起那侍女,轻声吩咐这般那般。&/p&&p&那侍女抹去泪痕,小步走到我身前行礼。&/p&&p&“大人请跟我来,‘异人居’就在不远处。”&/p&&p&我微笑点头,与那侍女走了稍许,见四下无人就低声问:&/p&&p&“姐姐,我好奇那‘废人居’是什么去处?”&/p&&p&侍女满脸惊惧,她看着我退了半步,说:“大人,那‘废人居’里面可不单单是废人,尽是些妖魔。”&/p&&p&“我只是打听而已,并无他意。”&/p&&p&侍女环顾了片刻,与我耳语道:“听闻里面有什么单眼的老头儿,四腿的妖婆,无嘴的异童。前几日有几个姐妹去里面清扫,活脱脱吓得昏迷了两三日。”&/p&&p&我面上不惊,心里却起了阵阵波澜。这些所谓的妖魔,听着都像是程家的手笔。人匠可以修人,自然也可以害人。跟我猜的别无二致,让皇城百姓人人自危的大恶,应该就在这宫里。&/p&&p&“那姐姐知不知道这‘废人居’怎么走?”&/p&&p&侍女面露难色说:“奴婢不敢说。”&/p&&p&我语气和缓地说:“那我也不为难姐姐了。世上哪里有如此畸怪之人,估计只是相貌生的奇异丑陋,以讹传讹罢了。姐姐也不必放在心上。”&/p&&p&她点点头:“奴婢也希望是如此。”&/p&&p&她将我送到异人居便离开去。我见她走了,食指在右眼上一扫,一个眼珠落到我手心里,温润如古玉。我闭着右眼,将那眼珠向天上轻轻一抛。&/p&&p&只见我的视野随着眼珠忽地上升。天地宽阔,万象大千,尽收眼底。这内城的宫苑,草木,行人都在我惊人的目力之下。&/p&&p&原来如此,这废人居的位置当下就被我摸个通透。&/p&&p&我一手要接那坠下的眼珠,那眼珠光滑通透,我险些没有接住。幸得周围无人,否则定要被这异景吓得昏死过去。&/p&&p&说起这抛眼珠观广袤的技法,是我曾经脑子一热的产物。实际用起来,条件很是苛刻。一则是你的目力要足够敏锐,否则就算眼珠在高空也未必能看清。二则是偶尔会借不到眼珠,虽然人匠的眼珠的确是不会被摔坏了,但没准也会找不到的。&/p&&p&最后,我站在异人居门前许久,安眼珠。&/p&&p&10.&/p&&p&异人居,有一条规矩:不许与其他异人相见。每日从自己的房内走出,必须带上宫里配的斗笠和面纱。以我的目力,可以阅他人面容,但还是不许交谈,不许递物。&/p&&p&呆了三日,内心的疑虑尤甚。虽然说是用来招待各路能人异士,但是既不许相见,又不吩咐所谓事宜。日夜闲散,与其说是招待,更像是牢狱。终日焦躁后,一天夜里,我从异人居溜出,按照所记的路线去见侍女口中的“妖魔”。&/p&&p&如果侍女所说不假,那可能真的有魔。最大的魔,是人。&/p&&p&我披斗笠,戴面纱,倒夹黑伞,穿行在夜色里。冷月孤照,四下无音,寂如坟墓,只有脚步声回响。靠近那废人居的时候,面前朦胧有一个暗影。&/p&&p&是活物。身形如同羊马,四足着地,步履迟缓。但我的确没见过那样的羊马,只得靠近细瞧。我却没料想,那是人。&/p&&p&是一位老者,双臂处被替换成了扭曲的两腿,嘴的地方变的平滑无物。他的身躯只能这样匍匐在地上,脖颈僵硬到无法抬头,也看不见这月景。&/p&&p&他终于发觉有人靠近,奈何发不出声音,只能在鼻腔里惊慌的哼哼,在浑浊的双目里透露骇意,身躯止不住的战栗。&/p&&p&我心中一颤,把黑伞向地上一点,说:“老人家,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p&&p&老者显然已经很难相信人,还是止不住的退去。我蹲下身来,把头深深的沉下去说:“人匠不善,是我程家之过。”&/p&&p&我把右手轻按在老者后颈,又抚过老者鼻下。&/p&&p&我说:“您现在已经可以抬头,讲话了。”&/p&&p&老者又惊又喜,眼中含着泪光。他激动地发抖,想抬头看天。只是我为他新开的口很粗劣,而且他已经许久没有讲话了,只能呜呜地说着:“谢…”&/p&&p&只讲了一句,那老者便佝偻着身躯咳起来。&/p&&p&我拍了拍老者的后背,右手顺着脊骨摸下去,说:“您不用太急着讲话。虽然我给您开了口,但是你喉嗓已经受损大半,加之体质虚弱,已经不方便讲话了。我只问您些问题,‘是’便点头,‘不是’便摇头。”&/p&&p&刚刚摸了这老者的身骨,不单单是四肢和口做了手脚,全身多处器脏,静脉,筋骨都已经被折腾的混乱不堪。这老人必定痛苦万分,生不如死吧。这样折磨人的手段,不单单是人匠,还要够残忍,够熟练。&br&这样的程度,我已经无能为力了,随意施技,只能徒增其痛苦。即便是父亲在此,也未必能修好这位老者。人匠虽能修人,却不能修尽一切人。&/p&&p&我问:“把您变成这样的,是宫里的人么?”&/p&&p&他点头。&/p&&p&“您见过他的面貌么?”&/p&&p&他摇头。&/p&&p&“您变成这样有五年么?”&/p&&p&他点头,然后微声说“七。”&/p&&p&我看他神情痛苦,看来是回忆起当年梦魇,也不忍心再问,只好说:&/p&&p&“老人家出来,是为了看月么?”&/p&&p&他点头。&/p&&p&我把黑伞抬起,问:“您还有什么心愿,讲给我吧。”&/p&&p&老者终于含笑,却又热泪两行,他支吾着说出二字:“赐....死。”&/p&&p&我已经猜到他的愿景,便站在老者身旁,将那大伞张开。雕文在月光下显得分外诡丽,黑伞下老者霎时间化为一滩肉泥,片刻后又散作血水,终成为腾腾的红雾,如朱砂飘起,附在伞的纹路里。&/p&&p&生而无乐,唯死求欢。&/p&&p&我转过头,急忙把伞合起,那偷看了许久的侍女忍不住惊叫。&/p&&p&11.&/p&&p&这是给我带路的侍女。我问她,姐姐,看了多久了。&/p&&p&“奴婢知错,奴婢有过,求大人饶我……”她跪下身要给我磕头。我连忙扶她起来说:“这位姐姐,我想你不就寝,来这里游荡,也多少是对这废人居放心不下。我只想问你,刚刚那老者是何人?”&/p&&p&“奴婢不知。”她说完开始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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