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栏才能让落在地洞里的皮球落地后又弹起拿上来

皮球掉进了洞里
& &&&&&一天,小朋友们在操场上玩皮球,他们一会轮流拍皮球,其他小朋友在旁边数数,一会又围成一个圆圈,互相传球。
大家正玩得开心,毛毛没有接到波波传的一个球,皮球落到了地上,滚到了旁边的一颗树底下,突然就不见了。小朋友们急忙的跑到大树底下找皮球,看到皮球正好掉进了一个洞里。洞很深,洞口却很小,小朋友们的手臂根本够不到皮球。
“怎么办呢?怎样才能把皮球拿出来呢?”小朋友们你问我,我问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只有波波一言不发,他正在动脑筋想办法“救”皮球呢!
“我有办法了!”突然,波波大喊一声,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回教室,过了一会,只见波波提了一个装满水的塑料桶走了回来,波波把水都倒进了洞里,可是洞太深了,水太少,皮球虽然浮起来一些,但却依然还是够不着。
小伙伴们瞬间明白了这个道理和波波的想法,都跑回去取水。就这样,你倒一桶水,我倒一桶水,大家齐心协力,终于,皮球浮上了洞口,毛毛拾起皮球,高兴的说:“皮球拿到了!”大家都高兴的跳了起来。
“捡皮球”事件告诉我们:当我们遇到问题时,一定要认真思考,并且能运用生活中的常识
来解决问题,这样才能使生活简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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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窗外的景物蹦蹦跳跳的向后移动,年轻执政官的目光散落在一卷盖有漆印的羊皮纸上。  那是一卷诰书:  皇历一十五年二月,现委任特加索县特加索大学神秘学学士:雷诺特.多摩雄为多克村执政官。任期直至下一任执政官上任前。年薪可酌情抽取当地税收之百分之十七。特此立据以证资质——皇历一十五年二月零六日,宣政院地洞委员会颁。  执政官把双手垫在了头顶,马车颠的他的脑袋有点受不了。原本就不是怎么结实的铁皮车顶被撞出了一个瘪洞。执政官微闭双眼,他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沙锤般的车厢里哪怕睡着一秒钟也好。十三个小时的马车旅途少一秒是一秒。在无规则的震荡与一次与天花板的深度接触后,他如愿以偿的陷入了昏迷。  他看见了自己在特加索大学度过的那云里雾里的五年。作为一个神秘系学士,他在第一年给自己开了个坏头,投奔了魔药学教授的门下。在学完了价值2000个铜币的魔药学导论后,教授因为私自种植大量致幻植物而被送进了监狱。至此,特加索大学的魔药系教授共13人全部在监狱里碰了头。而雷诺特为了将来还能够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老师“一同探索魔药乐趣”的请求,在法**当了证人,给他的教授开了40年的假期。在第一年课堂满勤考试分数也不差的情况下,雷诺特仍然没有拿到他可怜的学分。  于是在第二年,他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身体力行的劳动者,而不是一个靠迷药过活的潜在犯罪者,于是他转而投奔国家安全工程系教授门下,希望成为一个密探。密探的生活是极其枯燥的,但雷诺特认为早上四点起床一直到晚上十一点的训练也比早上九点起床下午四点下课的神秘学要轻松得多。雷诺特一看到那些对应着各种邪物科目咏唱图画的经文与符咒的教科书就会从骨子根里涌出一股要撕烂它的欲望。于是在第二年年中把自己的两条腿摔断后,在他室友的“帮助”下,面目狰狞留着口水的看完了初级神秘学课本。  “神秘学就是神秘学,你根本不需要懂它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对着僵尸大吼:葬碧西奈!就能把他们吼倒在地,而这就是神秘学,一种神秘,知道因为所以就失去效力了。”在第二年的论文答辩中像疯狗一般被五个室友死死拉住以防他用双手冲上讲台咬死给他不合格的教授的雷诺特这样描述神秘学。  不得不说,尽管身体如此排斥神秘学这门法师必修的老牌科目,雷诺特在实战中依然获得了不俗的评价。在第三年的期末考试中,雷诺特曾用闪光术消灭了一只食尸鬼。当教授们从目盲中恢复视力的时候,食尸鬼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在被单独拉去办公室一对一解释为什么咏唱咒文会导致食尸鬼出现头部钝器伤口的疑问时,他微笑着举起了自己的大拳头:“因为头触地而造成的物理损伤”他回答道。在教授给雷诺特的分数上加了一个竖和一个圈后,雷诺特的目光才心满意足的从教授的身上移开。  特加索大学的四年级学生被要求去各个公共场所实习,雷诺特的同学们一般都去当了法师学徒,而他选择了去铁匠铺学习制造武器。“武器附魔也是神秘学的一环,我想你们都知道的。”雷诺特在他的毕业论文答辩中系统的描述了人力与公共资源管理对于神秘学的必要性以及他为什么花了五年才修完四年神秘学课程的缘由后,带着眼镜的年轻教授提出了他的异议:“你的答辩很精彩,但无关神秘学。”“神秘学的本质在于神秘,教授。如果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的所作所为与神秘学的关系那就不在神秘学的范畴之内了。”坐在一旁的大白胡子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算是给了雷诺特一个交代。毕业时,大白胡子教授和雷诺特合了影然后送了他一本书和一句话。“走远了啊,青年。但即便走得再远,也别忘了看看书啊。”  那是一本据说能带来好运的重量级神秘术权威著作,上面记载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生物,武器,咒文,传说。除去雷诺特在宣政院招聘期间上厕所用去的那几张纸,现在还有一千八百多页。  在告别大学生涯的当晚,雷诺特就在政府机关找到了工作。当他在是否愿意调剂和特殊调剂那一栏打上了钩的一瞬间,任职公文和双架马车就已经在宣政院的大门口等着他了。他高高兴兴的踏着梯子坐上了车,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车夫把自己和美好前程永远的锁在了车门内外。而当他注意到那卷诰文和自己正在不认识的道路上行驶了十个小时的事实时,他已被崎岖的道路颠的晕头转向了。  一个剧烈的颠簸和惊马的嘶鸣把雷诺特从幻境中拉了回来,马车跑的更快了,每一次转向都把执政官的身体甩向车体的另一侧。雷诺特此刻已经不再是一名乘客,而是用来稳定车体的荷重。他在车厢里大吼大叫。“慢点!车夫慢点!”窗外的枯木仍旧飞快的向后倒退,车夫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  “该死的你是聋了还是死了?混蛋,我说慢点!等我下车不把你给揍一顿平衡平衡我身上乌青块的愤怒!”车夫仍然没有反应。执政官开始用脚踹面前的车壁。一下,两下,三下,在踢完第四下后。马车来了一个急刹车。执政官重重的摔在了车壁上,眼冒金星四脚朝天。马车外一片寂静,只有林枭在林间的啼哭。  雷诺特勉强爬了起来,用力转动把手。“哐啷”把手应声落地,雷诺特这才意识到这门只能从外向里开而不能从里向外开。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开始踹门。轰的一声,门开了。雷诺特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马车。在他的面前,一只乌鸦衔着一块骨头站在一块路牌上,路牌上歪歪扭扭的用红油漆涂着“多克村”三个大字。在他的身后,停着一辆没有门的双架马车,车厢的外壁上有着夸张的三条爪印。而在车坐上,只剩下了一双带脚的鞋子和一匹惊魂不定的马。“这太糟了”雷诺特看看身后的马车,又看看前方满是十字的村庄,语气出奇平静的说道。  
    最后一缕阳光被黑布般的乌云盖了起来,阴风在这片荒地上肆虐,在十字架间打转。  雷诺特捂紧领口,却怎么也挡不住寒冷的侵袭。  一路上没有见到过活人,唯有瘸腿的野狗用它贪婪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穿着黑色大衣的雷诺特。  雷诺特快步向前,来到了多克村的大门前。  六人高的闸门上装满了铁丝网和弯弯曲曲的钢条,钢条断裂处的尖端拒绝着那些不受欢迎的访客。  “喂,有活人嘛?”  回声在旷野间震荡,冷风卷起大块的石子和沙尘喂了新来的执政官一个闭门羹。没有人来迎接他们新的统治者。  多克村和一般的村庄不一样,它的高墙是按照要塞的防御级别设计的,八十厘米厚的大墙能够挡住毁灭性的龙息。  墙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射击暗孔能够让守卫无死角的攻击墙外的目标。有了这面城墙,最凶猛的野兽拿它没有办法。  雷诺特绕着城墙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大到塞得下一艘战舰的破口和倒在一旁带着金属头盔的巨怪。  登上破口,雷诺特看到了自己的前路和多克村一样多舛。  断裂铁轨的两端高高翘起,这条铁路环村而建,直达机械库。可以运载蒸汽车头运送货物或是作为“操作者”的快速部署线路。而现在它连废铁也卖不了几个钱了。  继续向前,雷诺特来到了多克村的中心:喷泉广场。  广场正中央的喷泉雕塑已被风化的认不出原来的样貌,喷泉池也早已被泥土和碎瓷片填满。地上斑驳的黒渍让人分不清广场地砖原来的颜色。  雷诺特把他的大书垫在了屁股底下以驱散从大地渗透而来的寒冷湿气。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发黑而松脆的长凳和长凳上被啃食的残破不堪的遗骸。  广场周围的酒馆全都用木板把门窗钉死,酒店招牌在铁杆上被阴风吹得不断的做向外翻转四周半这种高难度动作。  酒馆边铁匠铺的炉子上到处是青苔和闲逛的蟑螂,蟑螂们舞动着他们的触须,悠然自得的躲避着雷诺特的脚步。  光明的力量正慢慢被黑暗驱逐。雷诺特搂着自己的双臂,想要找一个可以过夜的地方。  他缓步走向村口的大门,然后被封闭大门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吃了一惊。  但吃惊归吃惊,作为一名神秘学学士,雷诺特出于他自身专业的所长,蹲在尸堆前观察了起来:  所有的尸体都面向多克村出口的方向,可以看出多这次进攻是由内向外进行的。联想到城墙的缺口,雷诺特认为敌人是从那个缺口作为进攻突破口打进来的。而在进攻当时,闸门没有被紧急放下,绑在转盘上的缆绳没有被砍断。所以多克村的守卫是有准备的,他们正在积极防御。  尸堆周围到处都是黑色的兽迹和生锈的断刃。雷诺特从半截守卫的尸体上找出了六种不同种类的野兽牙齿。  这不是军队的进攻,因为没有一支军队会愚蠢到训练六种习性各异的野兽来进攻这个村庄。但很明显,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突袭,雷诺特想到。他对原本该守护城墙的守卫去了哪里感到疑惑。  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将脚从一个胸腔中抽出,然后踩向另一具尸骸的肋骨。  四十级的楼梯雷诺特花了十五分钟才登上墙头。  在尸横遍野的城墙上,雷诺特找到了多克村的守卫们。他们全都倒在了他们的岗位上。幸运的是,他们相比楼下那些被当成晚餐的可怜村民,他们的死相还稍微有那么点尊严。  雷诺特一共找到了二十具尸体,在他们任算光亮的盔甲下,是他们被烧成焦炭的骨头。  “电系魔法的杰作,”雷诺特翻动着他们焦黑的碎骨自言自语道:“只有电系魔法才能像微波炉一样把他们烤的里焦外嫩。”  天色越来越暗,雷诺特不得不赶在他彻底看不见台阶之前下楼去。他诅咒这个地方的黑夜降临的如此突然。  但是黑夜的降临,也带来了雷诺特意想不到的惊喜。  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建筑中,一丝希望从被两块木板钉住的小窗中射出。  “那里,还有人?”  
    银月在黑云的重重遮蔽下露出了皎洁的一瞥,在月光的照耀下,雷诺特感到他面前教堂的废墟显得格外高大。  多克村教堂建在多克村的制高点,起始丘上。由一条小路蜿蜒而上。起始丘的中腰上是多克村的墓园。但现在相比整个多克村,这个墓园显得有点不够用了。  雷诺特双手摸着阶梯连爬带滚的向教堂废墟摸黑前进着。小路上各种障碍物撞得他头破血流。  “见鬼了,墓他妈都盖路上了。”差点把鼻子给装塌的雷诺特开始骂人了。  但此刻,他的心情说不好还带有一丝喜悦,因为或许马上,他就可以遇见他任期内第一个纳税人。  “说不定还是个姑娘”,雷诺特开始嘿嘿的傻笑:“漂亮的小姐们总是能等到他们的英雄,哈哈。”  “开火!开火开火!小金鱼上钩啦!”  一声嘶吼把雷诺特吓得钉在了被夜露浸湿的小路上。  从教堂塔楼的废墟里,火雨从夹杂着弹片从喇叭状的猎枪枪管中呼啸着飞向雷诺特。紧接着,绿色睡帽下一张张长着麻子的臭脸咧开他们的香肠嘴露出在微暗灯火中闪闪发光的大金牙,让子弹伴随着千奇百怪的微笑充斥整个起始丘。  起始丘底民房的断壁残垣中,一把长剑的寒光刺破黑暗。弩箭伴随着骑士的铁盔清脆的敲击声逆着火雨刺向教堂。  “愿光明指引楼上那群狗娘养的,哦,对了,还有把那个半山腰上那个糊涂蛋给我弄下来。”挥舞着长剑的骑士命令道。随机,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顶着重甲大盾迎着倾泻而下的火雨冲向了山腰的墓园。  “不!我干了什么?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停火!我是村长!停火!”雷诺特在黑暗中举起了他的诰书。一颗高温铅球穿过了他的村长之证,终结了多克村新任执政官企图和平解决纠纷的希望。  “蹬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从丘底传来,一个重甲骑士正杀气腾腾的提着长剑和大盾冲向雷诺特。杀意化作火星,弥漫着整个小山丘。  “不不不,别上来。”  对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别别别别啊……”雷诺特颤抖的摸出了他的大书。  他已经能看清骑士头盔上的观察洞了。  “你你你你比比比耶耶别****我……”  骑士的大盾已经顶在雷诺特鼻子上了。  雷诺特此刻感到一股真气气沉丹田,他吼出了他在特加索大学学到的全部咒语,咒语化作光芒劈开了笼罩着村庄的黑暗。  月光女神再一次将祝福送给了所有的战士,但好像除了把自己更清晰的暴露在敌人的面前,闪光术毫无作为。占据着高地优势的睡帽党们博得了更多的胜机。  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们屏息凝神,轻轻的将脸颊贴在猎枪上。枪口中无尽的黑暗即将把雷诺特送往彼岸。  “趴下!”  重甲骑士的巨大躯体挡住了皎洁的月光和一条新鲜的弹道。一颗被赋予了强大魔力的子弹击穿了重甲。  “切,好运的儿子。”狙击手忿忿的打开枪管塞入更大剂量的火药。  “没错,但你的运气到头了。”  长剑轻松的穿过躲在教堂顶部狙击的射手的咽喉。另一个骑士乘着敌人被闪光术遮蔽视野的间隙,偷偷的从背后的陡坡实施了一次偷袭。  丘顶的教堂里,零星的几声枪响也在尖利的剑峰滑破空气后平息了下去。  雷诺特靠坐在被散弹射的千疮百孔的墓碑上烦躁的抓着头皮,一旁的骑士摘下他的手套,捂在他屁股的窟窿上。而在黑暗中把雷诺特撞得头破血流的障碍物,则是原本属于教堂而现在横拦在小路中央的巨大十字架。  随着起始丘火拼的终结,月光再一次被厚厚的乌云收了回去。躲在废墟和地窖里的重新探出了脑袋。  很快,雷诺特作为执政官的第一天即将到来。
    “邦,邦,邦,邦……”一颗颗金牙从漆黑的嘴里掉落在教堂的花岗岩地面上,铁匠手执榔头,将一具又一具尸体的价值敲榨干净。  在他身旁,一个骑士双手抱胸站在刚刚点起的火把前。骑士磨得油光鏳亮的牛皮腰带上挂着他的长剑,枪套和一个小小的画着十字的急救包。如果打开急救包,你会看到两卷绷带和用透明玻璃小瓶装起来的草药。绷带用来紧急止血,而瓶子里的被捣碎的草药可以缓解不太严重的内伤和中毒。这个急救包是地洞探险者的标准配置,但实际上能帮上身处险恶环境的探险者们的地方很少。  在他的枪套里装着他最喜欢的手铳:审判者。审判者的弹仓只能容纳一颗点五零口径的子弹。这颗子弹不知道是留给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把长五百五十毫米,重六公斤的在发射时能产生的巨大后坐力的毁灭性武器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训练是无法驾驭的。  骑士的长剑被斜搁在倒塌的石柱上,这把剑柄上刻着:“合格”两字的长剑丝毫没有因为低廉的价格从而妨碍它在骑士的手中成为一柄致命的武器。它的刀刃因为长久的打磨而变得脆而薄,沾满黑色污渍的橡木剑柄上似乎依稀可以分辨出一个个指印。  “一共四十二颗金牙,老规矩,四六开。”铁匠把装满口水和黄金的小袋子扔给了骑士。  “你又涨价了,史密斯。”骑士接过口袋把他别在腰带上:“上次还是二八开的。”  “哼,你这家伙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铁匠开始扒光尸体身上的衣服:“你的命和火把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  一阵阴风穿过废墟,火把灭了。  骑士打开了藏在肩甲内侧的应急光源,一束强光被释放了出来。  在探索地洞时,探险者们喜欢用天闪石用作应急光源。将天闪石放在有水的试管中便会发出比探照灯一般的光线。但豆粒大的天闪石一次只能发出光线十五分钟却和一块铅块一样沉重,所以不是天生神力的探险者们更加倾向于携带一瓶十分之一铅块重但足以燃烧十五个小时的焦油。而天闪石只能作为一种应急的手段,以备不时之需。  “够了,我可不想和你扯嘴皮子。那这次检修盔甲你得算我八折!”  “成交。”  占到了便宜的铁匠扛起他的工具箱沿着小路蜿蜒而下,向着广场边的铁匠铺走去,身后的骑士向正坐在墓园里和雷诺特唠家常的重甲骑士打了个撤退的手语。  “就来!就来!”重甲骑士用双手搬起自己的左腿翻过墓园小腿高的围栏:“等等我,斯温。”  “怎么回事老伙计?”铁匠瞥了一眼重甲骑士迟钝的左腿:“盔甲里的蒸汽管坏了?要不要我帮你看一看?”铁匠拍了拍自己的工具箱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瘸腿骑士好像听见了自己钱包里的金币一个个飞跑向铁匠口袋的声音,赶忙谢绝:“多谢您的好意了,老史密斯,补补管道这种事我还是做得到的,不劳专家出手咯。”  在从前,如果你想获得最强大的防御能力,一套敦实的板甲是你的不二之选。一套六十公斤的板甲在给予了强大防护的同时彻底放弃了穿着者的移动能力。为了让从马背上摔在地上的重甲骑士不再像一只翻了车的王八一样任人宰割,由苍穹安保公司推出的动力框架给了重甲爱好者们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苍穹安保的机械师们将蒸汽机装进了骑士们的重甲里,随着高压蒸汽在管道内推动安装在关节各处的涡轮引擎。骑士们可以随时随地从地上爬起来再战他个三百回合。“想睡哪儿,就睡哪儿”成为了苍穹安保公司的广告词。板甲爱好者们亲切的将他们的蒸汽动力框架称为“汽骡”。直到今天,动力框架衍生出了各种功能和型号,让他们跳的更高,担的更重。  “先不说这个佐迪亚克,墓园里那个家伙什么来头?”  “噢,我忘了和你说了斯温。”重甲骑士指着墓园里正起身离开准备前往广场边点起灯火的酒馆的雷诺特说道:“那小子叫雷诺特,特加索大学神秘学学士,我们的新村长。”  斯温解开口袋从里面摸出了两颗金牙塞给佐迪亚克:“去吧,找老史密斯把盔甲给修了。我还找我们的新村长有点小事。”斯温低声嘱咐佐迪亚克“记住,只给一颗金牙!”  “了解。”  三人来到了喷泉广场,佐迪亚克跟着老史密斯去铁匠铺修理盔甲。而斯温则反身登上小路,去见他们的新村长。  
    火苗慵懒的舔舐着托盘里最后一丝焦油。在昏暗的灯光下,贝尔摩德-苦艾——这个掌握着全村醉汉命运的男人正慢慢的用一块抹布和一个酒杯来消磨这个漫长的午夜。  作为多克村的娱乐与社交中心,拂晓酒馆是少数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公共设施。这栋不起眼的三层小楼就坐落在喷泉广场的西北角,一楼酒馆,二楼赌场,三楼风月场,层层设防,硬是把那些探索者们口袋里不多的那几个金币给榨得干干净净。  按照酒馆第一位老板也是多克村第二百三十位执政官的话来说:如果你冒险归来想找点乐子,得先去第一层喝杯啤酒壮壮胆,然后呢,就去二楼和幸运女神切磋切磋。赢了,上三楼温柔乡尽情愉悦;输了,下去放松放松心情喝一杯再接再厉。依次循环,直到二楼的工作人员把你扔出去或者输光了回家结婚的本钱自己跳下去都可以。在地洞探险的鼎盛期,贝尔摩德手下有六个酒保,每天扫扫地上遗落的金币就能过上小康的日子。  而现在,拂晓酒馆里原来蚀魂刻骨的温柔乡和黄金乡都不见了。没有了晚上床板疯狂摇摆的吱呀声和**声,只留下了几个清楚可辨的呼噜声和柜台前两个点了一份花生却喝了十几杯白水的客人。  “你应该马上收拾你的铺盖走人,高材生。”骑士斯温抓起半瓣花生,咕噜咕噜猛灌了一大口水接着说:“这里可不是一般的村庄,这里有着地洞,明白吗,地洞!”  “嗯哼,”雷诺特把卡在自己牙缝里的碎屑剔了出来,然后塞在门牙间将它磨碎:“我有命令,要在这里做二十年的执政官,留在这里是我的责任。”  斯温气的直敲桌子,他已经在这里和新来的执政官有一句没一句的磨到了现在:“我说你这个人听不听的懂人话?我告诉你,地洞现在不是以前那个黄金洞了,而多克村也不是以前那个照得到太阳的小村子了。贝尔摩德,别擦杯子了,帮我劝劝这个分不清现实与历史的财迷。”  酒店老板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他从柜台下面摸出了一瓶威士忌。当金黄的液体正正好好铺满一个杯底时,他撇了一句话  “在过去,我们这里的花生不收钱。”  “你听见了?花生都是免费的,免费的你明白吗!?在过去,在过去那坐喷泉雕像都是镀金的。早上有日光,晚上有灯光,从早到晚熠熠生辉的。而现在呢,现在连水都枯了,还叫什么喷泉广场,干脆叫喷粪广场算了。”  “斯温先生,”雷诺特的胃和膀胱再也容不下更多的白水了,他要和骑士翻底牌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觉得我是为了寻求财宝而来到这个村庄的。我现在明确并且最后一次正式地告诉你:在我来到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前,我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多克村,而且从我翻过墙头后的几个小时里,除了尸体和白水还是尸体和白水,我没有看到,甚至听到一个金币在口袋里的响动……”  “一个金币在口袋里当然没有响声。”老板摇着酒杯带上圆框眼镜开始数起小碟子里剩余的花生。  “……呃……总之,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过去。现在我来了,我会在这二十年里好好的履行我的义务。不管你愿不愿意,多克村是我的地盘。我不管什么地洞,总之明天一早,我就会拿到多克村的档案和规划书,正式成为村长,你别想拦着我。”  说完,雷诺特一仰脖子灌下了最后一口白水,随手顺了一粒花生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身后向他舞动手指示意再见的老板和烦躁难安的骑士。  “总计消费二十粒花生,泰瑞尔-斯温先生。”  “十九粒半,你这个奸商。”斯温不情愿的解开他的腰包,摸出了四颗金牙。  但老板伸出了五根手指。  “别把你的威士忌也算我头上。”斯温又扔出了一颗发黑的金牙:“算了算了,喏,贝尔摩德,你说,这小子,是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明天你去市政厅看看就知道了,”贝尔摩德微笑着将一杯底威士忌一饮而尽:“回去吧,斯温。我要打烊了。”  “拂晓,总是最黑暗的。”  当最后一滴焦油燃烧殆尽,多克村的最后一线灯火也隐去了。至深的黑暗重新掌控了这个村庄,而贝尔摩德仍旧一个人微笑着坐在椅子上擦拭他的酒杯。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当阿莫-佐迪亚克被问起为何选择放弃在军队里年薪二十万金币的铁饭碗转而为救世十字军效力时,这位高级圣骑士总是在选择躲在面甲后微笑着躲避话题。  于是开始有无聊的人杜撰出了各种版本的回答,而最被村民接受的版本是这样的:作为军官的佐迪亚克在家中对自己的亲人,他十六岁的妹妹**大发并且在杀害了所有跟随他的属下和家人后投靠了十字军,以救赎的名义苟且偷生。  这个荒唐的故事让佐迪亚克变成了人见人怕的怪物,多克村的学校甚至向当地法院寻求保护令:禁止这个患有重度恋童癖的**踏入学校周边半径五十米的范围。  然而佐迪亚克却对多克村的种种恶意毫不为意,他永远站在保护圈外微笑着注视着蹦蹦跳跳的孩子们。  除了斯温,没人愿意和佐迪亚克一同进入地洞。们送了佐迪亚克一个外号:“妹骑士”,而圣骑士手中那面标志性的圣旗也被他人戏称为:“死旗。”  但佐迪亚克天性乐观,他总是向那些恶意中伤他的人挥手问好。斯温说那是佐迪亚克独特的诅咒。  “他在给那些混蛋送行,你明白吗?”斯温这样解释佐迪亚克的问候。  圣骑士是一个复杂的职业,成为初级圣骑士只需拿起手中的长剑;成为中级圣骑士不过是把你的盾夹在队伍和怪物之间;而高级圣骑士需要扛起那面神圣的大旗,成为值得信赖的大腿。  “一位高级圣骑士的盾牌能挡住火龙的吐息,法师的雷枪。他的圣旗拨开女巫恶毒的诅咒,抚平队友的伤痛,驱散前路的黑暗。他就好像一座灯塔,告诉我们前路在哪儿,如何前进。”尽管只有屠龙者成功的带着龙头从地洞中归来,但他仍然给予了他的圣骑士队友高度评价。  佐迪亚克抱着他的圣旗坐在史密斯的铁匠铺里打着小盹,在多克村的围墙被突破后的几周里,他清理了半个村庄的野兽和土匪后才获得了与幸存村民开玩笑的机会,即使这样他们依然不允许佐迪亚克和孩子们共用一个休息室。  “佐迪亚克!快起来!”  是斯温,佐迪亚克知道工作来了。因为除了斯温和邮递员,基本上没有会喊他的真名。  佐迪亚克站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门被斯温用肩轻轻地顶开了,佐迪亚克发现除了全副武装的斯温,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雷诺特。  “天哪斯温,你这是带执政官去郊游吗?”  “没错,该死的佐迪亚克。”斯温把一块砖头的压缩饼干扔给佐迪亚克:“我们亲爱的执政官想要为人民服务,十五分钟后出发。”  “嘿,嘿慢着!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哪儿?我的执政官,当然是去探险啦。”佐迪亚克指指武器架上的狙击步枪:“多少钱一把,史密斯?”  “但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去地洞探险?”在雷诺特心目中,复兴计划只需要他趴在办公桌上动动鹅毛笔便可轻易完成。  “为了弄点儿钱,这饼干太硬了,史密斯你这里有水吗?”  “我们为什么不申请重建基金呢,先生们。那样安全又方便……”  “如果宣政院的预算里有重建普里吉亚地洞的那一块儿,那么还轮得到有志青年们来这里吗?”老史密斯给雷诺特泼了瓢冷水:“在从前,执政官这个位子的价格和你体重是一比一的比例,年轻人。”  “好吧好吧史密斯先生,让我们和过去一样先试用后付款行吗?”佐迪亚克两只手拽着枪托的一端,另一端则被牢牢卡在史密斯枯木般的老手里“我总得活着才能给你带点什么回来吧。”  “把被偷走的余烬带回来。”  佐迪亚克做了个ok的手势,他顺便又趁史密斯不注意把两把三筒散弹手枪塞进了枪套里。  与此同时雷诺特五花八门的问题正快速的消耗着斯温的耐心。斯温把手心里的饼干包装袋塞进了执政官的嘴里。  “省省口水,我们路上再说,行吗?”  “呜呜呜呜……”雷诺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流着口水点点头。  “好了斯温,该去郊游了。”  普里吉亚地洞从地理概念上来说和多克村还是有点距离的,多克村坐落在海岸边的平地上,而地洞就在村庄西北方向的海崖上。垂直落差四百米左右。一座被无名之火烧毁的古宅遗迹矗立在海崖之上,据说这座古宅曾属于普里吉亚地区的领主的祖先。祖先在古宅的地下室发现了地洞的入口,然后突然间,工人和祖先消失了而在地洞入口的大门前只留下了一堆又一堆的传奇珍宝。冒险家们蜂拥而至,他们闯过警察部下的警戒线,越过教廷划设的结界去探索大门后的宝藏。  虽然一个又一个城镇的人口涌了进去,但地洞就好似抽水马桶,只有极少数的幸存者可以带着宝藏归来。  确实,大门后埋藏着无数的神奇珍宝。而幸存者们却不愿意再一次回到那个地狱里去。他们用破碎的语言和不堪回首的记忆拼凑出了一份关于强大怪物的报告。  在接到了报告之后,教廷立刻派遣了一支千人的军队前往讨伐。和先前大部分冒险者的结局一样,他们没有回来。教廷随即销毁了地洞的地面入口,但恶魔们接踵而至。他们将地狱带回了人间。  原本从多克村前往海崖顶部六个小时的路程化作了一场只有六天的大战。人类与恶魔展开了殊死博弈。普里吉亚地洞成为了恶魔的大本营,从地洞里,来自另一个次元的生物就像漏了的下水管一样鱼贯而出。  人类世界则召集了最精锐的部队,一百四十万军队长眠于海崖与村庄之间。最终,一位无名英雄关上了地狱的大门。但破碎的和平却无法还原。海崖边的村庄成为了怪物横行的坟墓,森林的树木张开了他们的爪牙撕扯来往的行人,然而遍地的神器和财宝依然如同猪笼草囊中的鲜甜花蜜,挑逗着人们贪婪的欲望。  于是乎多克村,这个在大战中没有被彻底破坏的小村庄成为财富之旅的起点。通往地洞的死亡之路就在起始丘教堂的后门,而现在,雷诺特就站在了这扇大门前。  起始丘教堂内,三人正做着最后的检查工作。他们即将重新开启前往地洞的征程。  “喂喂喂,这里是猎手1-1。猎手1-2听到请回答。”  “这里是猎手1-2,斯温,你为什么不直接叫名字呢?”雷诺特放下了便携式无线电的话筒,一副嫌麻烦的表情。  “因为晚上我可不想被我的仇家从床上拖起来然后被一阵暴打。”  “你有床吗,斯温?我怎么记得你就睡在广场边的长椅上呀?”  “够了,妹骑士。低调一点没什么坏处。雷诺特,你的呼号是猎手……哦不,是馅饼。你清楚了吗?”  雷诺特打了个手势,示意一切正常。  “现在,战士们。让我们向光明祈祷。”斯温跪在了教堂的神龛前。起始丘教堂的神龛里空无一物,唯有一束光芒从屋顶的破洞里漏下。  一团光芒笼罩着三人,雷诺特感到信心大增。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愿光明指引。”佐迪亚克举起了他的圣旗:“驱逐黑暗!”  话音一落,教堂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十字军战士斯温走在最前面,圣骑士举着他的圣旗站在队伍的最后,大包小包负责辎重的执政官走在中间,他们迈着大步向着海崖的方向进发。  “佐迪亚克,你学的什么法术?怎么随意操纵大门开关?快教教我!那帅呆了。”  佐迪亚克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他知道这个新来的执政官在这个村子里要学的还有太多。  “那是自动门,执政官。”  
    乘坐形似易拉罐的缆车一路向下,深入地底。一个失落的城市正等待着探索者们的到来。  “我们到了,执政官。”缆车的钢索磨出了一阵火花,它停在了一个布满苔藓和水坑的月台边。钟乳石上的水滴在岩石上留下了岁月的凿痕,黑暗而幽深的隧道里“滴答滴答”的水滴声让人心烦意乱。  斯温一脚踹开车厢的大门,双膝略弯摊开手,做了个迎接的动作:“欢迎抵达本次闷罐快线的终点站:遗迹都市,普里吉亚。请不要遗忘您的随身物品,谢谢。”  “您真是太客气了,列车长。”佐迪亚克这个现世宝牵着斯温的手,踩着猫步跨出门栏。他念了一句咒语,手中的圣旗发出了刚刚可以照亮脚底的弱光。  “咚”雷诺特的脑袋顶在了门框上,他痛苦的轻哼了一声:“呃,你就不能点个火把么。那样亮一点。”  “那可不行我亲爱的执政官,这里的强盗们可不欢迎客人。”佐迪亚克拿出了地图和怀表:“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好极了,算上到达第一个营地的路程……呃……我们还有四个小时寻找余烬。”  隧道通路上下交错,加之没有足够的光源,三个人在隧道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子才找到位于隧道底部的出口。  当雷诺特站在隧道的出口,他第一次见到了这座遗迹都市的真容。  透过隧道的洞口,雷诺特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峭壁的中央。而失落的都市则在他的脚下。从这里,他可以俯瞰大半个遗迹。没有狗吠,没有鸟叫,除了从洞窟顶部射下的几根光柱外。整个城市淹没在一片死寂之中。整个普里吉亚由五块区域构成,位于城市中央的是一座宏伟的教堂,六座高大的钟楼矗立其间,就像棺材上直出来的六根棺钉一样的教堂区。外围则是一圈集市,红白相间脏兮兮的顶棚总会让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其余的四块区域由一个十字路口分割,而教堂区则位于十字路口的中央。防火塔,瞭望台和钟塔就像春笋一样分布在城市的每一个区域。  斯温的头盔有三块面甲,第一块面甲留有透气孔和观察孔,用来遮住他的脸,以防被仇人看见;第二块面甲集成了缩放,夜视和热成像功能,给予了斯温强大的环境观测能力以及追踪能力;第三块面甲上镀这一层铅一样的金属,起到隔热和防护强光的作用。镀铅面甲上有着二次融化和高温灼烧的痕迹让人不禁会去猜想他曾经是否面对过传说中的神奇生物。他放下了侦测面甲,眺望着脚下的城市。  “佐迪亚克?你觉得谁会去偷老史密斯的余烬?”  “你问我?”佐迪亚克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水:“除非土匪头子想要开兵工厂造反,不然没人会要那块死沉死沉的玩意儿。”  “现在是几月份,佐迪亚克?”  “两月,怎么了。天哪,斯温,你不会觉得有人傻到会为了取暖去抢余烬把?”  斯温收起了他的侦测面甲,转而询问正欣赏美景的雷诺特:“执政官,请你告诉我你在那根光柱下看见了什么?”  顺着斯温指着的方向,雷诺特睁大了双眼。一个铺满碎屑与稻草的大坑正沐浴在光柱之中。  “一个呃……鸟窝?”  “没错,鸟窝!是钢爪鹅!”佐迪亚克抄起了他的望远镜,观测距离,然后飞快的在地图上画了个红叉:“启程,先生们!向着我们的第一个目标。”  三人小步快跑由一条探索者们徒手挖出的石径曲折向下,他们当中夹着一位一头雾水的神秘学学士。  “嘿,佐迪亚克,你跑慢点儿,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他看到他亲爱的妹妹了,哈哈哈。”  “小心岔气,斯温”佐迪亚克摇了摇脑袋:“我们刚刚知道了余烬的确切位置,执政官。如果运气好的话,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已经坐在拂晓酒馆里啦!”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啊执政官,鸟孵蛋需要鸟窝,而二月天气太冷,日照时间短。鸟窝收集不到足够的热量,一到晚上鸟蛋全部结冰对不对!”  “嗯哼。”  “那么那只鸟势必要做点什么保存热量。”  “所以它偷了老史密斯的余烬?”  “BINGGO。”  “但是佐迪亚克,你怎么确定是那个什么鹅而不是其他鸟偷的余烬?”  “那你得去问斯温,”佐迪亚克已经稍稍有点喘气了:“我的面甲里没有热成像。”而斯温则给了雷诺特一个什么都别问的背影。  “你见过能带着集装箱飞的大鸟吗?”斯温问雷诺特。  雷诺特摇了摇头,他已经被无穷无尽的台阶消耗完了体力,全力工作的肺已经没有多余的氧气供他闲聊了。  “你会大吃一惊的”佐迪亚克又一次扬起了他的嘴角:“我保证。”  
    洞窟顶部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地面世界的黑夜降临了。  而地底世界的一天才刚刚苏醒。  附着在洞窟顶部的白炽虫将储存了半天的热量与光线释放。一开始,他们零星的散布在窟顶如同繁星,然后如同成片的白云,最后,将整个太阳从天空搬进了地底世界。  “虚假的日出预兆着切实黑暗的再临,汝当切记。圣书第一卷卷首语。”斯温喃喃自语着放下了探测面甲,他再一次检查自己的武器是否已经全部打开了保险,动力管线与涡轮是否卡顿,护甲是否正常运转。而佐迪亚克也早已背着他的圣旗爬上了一座还算完整的防火塔。  他登上作为观测点的塔顶,推开依靠在墙边的骸骨。将印有火炬图案的圣旗牢牢的插进了石板地。  圣旗不仅是圣骑士的施术媒介,它还可以是一个小型通讯基站或是雷达。圣骑士通过它来保障队伍的沟通与环境的安全,只是有些时候信号依然可能不是那么的尽如人意。  佐迪亚克解开了身后包着步枪的防尘布然后将他从铁匠那里借来的三把狙击步枪小心翼翼的靠在墙边。从左向右第一把是标准射手步枪,这把枪各项能力平均,是中距射击的不二选择。中间一把是R2电磁步枪,它可以发射初速为一千三百米每秒的标准金属弹和初速一千八百米每秒的穿甲弹,专门攻击高护甲目标。而最后一把则是老史密斯的实验作品,便携式电热炮:地穴歼击者。这把狙击步枪结合了了传统火枪与电磁火枪的各项优点。不同于只能使用特制弹药的R2电磁步枪,歼击者独一无二的设计使他能够装填各种口径的弹药。火药,线圈双重加速的设计让歼击者的有效射程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三千米。但和R2电磁步枪一样,歼击者每射击三次就必须冷却几百秒以防炸膛。因此,佐迪亚克把他们全部装满弹药一字排开,以保证火力的持续。  “猎手2-2,猎手2-3,这里是监视岗哨。没有监测到大型野兽的踪迹,妈妈不在家里,完毕。”“猎手2-2明白。”斯温抽出一把铁铲,弓着腰在在断壁的掩护下前行。  雷诺特紧跟在斯温的后面,而墙上无数巨大而平滑的切割痕迹正诉说着前方的危险。“斯温,什么样的武器能在墙上留下了这些恐怖的痕迹?”雷诺特虽然当过实习铁匠一段时间,也锻冶过一点刀剑。但能将整面承重墙一刀两段的武器还是超越了他的经验范畴。  “武器?那只是钢刃鹅轻轻地搓了搓它的脚趾头。”  “卧槽,你别开玩笑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斯温突然停下了他的脚步,雷诺特刹车不及直接吻了斯温的铁屁股。他们已经接近了余烬,而现在,他们需要的只是挥动铁铲把深埋在地下的余烬挖出来而已。  但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清理掉一个鸟窝,一个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鸟窝。  “拿好,”斯温把铁铲递给了雷诺特:“让我先去探探路。”话毕,斯温扎稳马步然后全力一跳。伴随着从脚底喷出的高压蒸汽,一跃扒上了三层楼高的鸟巢外壁。配合装甲内部的液压传动装置,在斯温用脚拨了几下空气后勉勉强强靠着身体的重力翻了进去。  “一切正常,上来吧!”鸟巢里传来了斯温声音。  对于轻装上阵的雷诺特来说,攀上鸟巢的外壁不是什么难事。但那些作为发力点与落脚点直在外壁上弯弯曲曲的钢条却把雷诺特害的够惨。这些钢条是为了防止野兽攀上鸟巢偷食鸟蛋的防御措施,现在看来,这个设计的效果十分的显著。  十五分钟后,雷诺特浑身是血的爬上了外壁,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料。而斯温早已拿着急救包等着他了。  “欢迎来到钢刃鹅之家,雷诺特。”斯温掏出了几卷绷带扔给了了雷诺特:“猎手2-1,我们已经到达目标,正在准备清理场地,预计十五分钟后开始挖掘目标,注意警戒。”  “猎手2-1明白,视野内无异常。对空节点已展开,可以继续工作。完毕。”  
    在经过短暂的包扎与休息后,雷诺特带着满身的绷带像个全身系满蝴蝶结的木乃伊一般开始了漫长而艰苦的工作。  他们第一个遇见的问题是一块压在余烬正上方位置的一块巨石,巨大的石头上布满了斑点与粘液并且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味。无论如何撬动,就算雷诺特使出吃奶的劲头也无法移动那颗陷在鸟巢中的巨石半步。  “够了,小女孩儿。”斯温推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雷诺特:“你可别把我的铲子给弄断了。”斯温轻轻的抬起右腿,将钢铁战靴平稳的贴在巨石表面。然后安装在左脚脚底的固定桩随着金属与混凝土碰撞的声音与火花深深的刺进了鸟窝。  “别站在石头后面,危险!”斯温把雷诺特叫到了自己的身后,接着斯温放松靴底的弹簧机关,他一脚把几千斤的石头像踢皮球一样踢离地面半米多高。而固定桩则完全吸收了踢击带来的巨大反作用力,并发出了尖锐刺耳令人抓狂的金属噪音。  巨石轰然落地,但更加严酷的问题暴露在了斯温和雷诺特的面前:他们无法挖穿这个鸟窝。  这个鸟窝的主要承重部分是由钢刃鹅的口水和钢筋混凝土组成的,坚不可摧。在承重部分之上,心细的鹅妈妈铺上了一层动物尸体与粪便。细菌分解尸体产生的热量可以维持鸟窝温度恒定在二十六摄氏度朝上。最后,钢刃鹅将茅草与烂木条铺在鸟窝里当做缓冲层,保证自己和鸟蛋的舒适。这座绿色生态住宅如果能够承受住巨大的钢刃鹅的重量,那么抵御人类小工具的侵袭便是绰绰有余。  斯温和雷诺特站在摇摇晃晃的烂木条上,呼吸着由钢刃鹅口水,窝内尸体与粪便产生的混合臭气。用了半天才清理出一个半人深,勉强可供挥动铲子与铁锹的小坑。但雷诺特和斯温却对这狭小的工作空间毫不在意,他们举起工具便对着钢刃鹅温馨的家开始大肆破坏。  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雷诺特就从鸟窝的保暖层里挖出了各种早已腐朽发黑的断刃与头骨。细菌分解所发出的刺鼻异味穿过层层口罩与绷带,像一只大手用力的挤压着雷诺特的胃袋,掰开他的扁桃体。但雷诺特仍然坚持着,他希望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到拂晓酒馆,然后好好地洗把热水澡,喝杯朗姆酒。而斯温,这个躲在盔甲里面没心没肺的家伙还是那样不慌不忙的举起他的铲子,慢悠悠的挖掘着鸟窝。  又过去二十分钟,两人已经向下挖了大半个鸟窝的深度了。但他们的进度也随着深度的增加越来越慢。越是向下挖掘,钢筋混凝土的比例越高。而铁锹和铁铲也因为钢刃鹅带有腐蚀性的口水而变得满是缺口残破不堪。直到最后斯温抛弃了他的挖掘工具,直接用双手跪在地上刨起坑来。  五分钟过去了,斯温在鸟窝坚硬的表面上甚至连一道手印都没有刨出来。他直起和金属盔甲一起咯吱作响的腰,准备使用最后的手段:隙间爆弹。  作为六天战争的意外产物。当研究人员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晶体“魔晶”通电并压缩之后,魔晶就会在空间内塌缩至一点,吸收能量,最后爆发。这种魔晶在大陆上的各个地穴中都可以找到,它们通常一大块一大块的悬浮在空中,向四周散发着绿色的辐射。如果你从魔晶丛上掰下一小段魔晶,通常在几小时后魔晶丛被损伤的部位就会自动复原。传说有人透过这些魔晶看到过这片大陆的另一个模样,但都没有官方的纪录,仅仅作为一个茶余饭后的消遣被人提及,而那位宣称看到过“另一个结局”的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而多克地洞中也存在着大量的魔晶丛,探险者可以使用特殊的“压缩罐头”现场制作隙间爆弹。  斯温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保温瓶,里面装着小拇指大小的一块魔晶和一罐完全充能的电浆。他现在只需将盖子拧开,放入一根**。然后这个温馨的家就会化作一片废墟。  “鹅妈妈回家可要不高兴喽。”斯温吹起了明快的小调,保温瓶的外壳开始被空气压缩的皱巴巴,电浆从破裂的外壳缝隙间迸射。过了几秒钟,保温瓶开始原地高速旋转并伴有强光还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这是魔晶即将被压缩到极限的征兆,是能量释放的前兆。  幽暗绿光一闪即逝,鸟巢也在一声巨响中飞上了半空。声波在洞**部反射,扩散。鸟窝的主人也在偌大遗迹中的某个角落停下了它戏弄将死猎物的进程。它昂起头,倾听着最后一根钢筋落地的声音。它扬起了巨大的刚翼,化作一团飞行的怒火直指那些不自量力的侵略者。  “咕……咕咕……咕…咕。”  怒涛划破天际,化作刃雨降落于大地。  “他来了,猎手2-1”佐迪亚克的手兴奋地颤抖着:“是钢刃鹅,巨大无比的钢刃鹅,令人惊奇的钢刃鹅!”  “没错,佐迪亚克。”斯温举起了他的盾牌。  狂欢开始了。  
    在防火塔的底部,是一具被摔的四分五裂的遗骸。于遗骸之上的,是冰雕般端着步枪的佐迪亚克。  比佐迪亚克高出一截的,是散发着圣光的圣旗。  于圣旗之上的,则是防火塔的尖顶与零散滑落的瓦片。  而于防火塔屋顶之上的,则是巨大鸟巢的主人,遗迹都市无可争议的顶级掠食者:钢刃鹅。  钢刃鹅端坐于防火塔的顶部,用那对因暴怒而布满血丝的红颜审视着前方一片狼藉的犯罪现场。  如果有一天你的家里来了三只老鼠,他们不仅偷走了你的壁炉,还把你费尽心思设计,辛辛苦苦用各种材料搭建起来的爱巢变成了路边一堆没人要的建筑垃圾最后还把你的宝贝孩子从育婴床上拖起来扔向冰冷的地面。或许你就能能稍稍了解钢刃鹅妈妈现在的心情,理解它为什么还不动身将这些破坏者撕成肉条。  “嗒……嗒……嗒……嗒……”  它尖锐而硕大的钢爪在屋顶上有节奏的叩击着。每一次叩击都会有积灰从房梁刷刷的向佐迪亚克身上落,而每一次叩击也好像直接一拳打在了佐迪亚克的心房上。  此时的钢刃鹅已不再愤怒,相反,它很冷静。  它正在思考,思考它失去爱巢的痛苦到底该如何折算成肉体的折磨然后在这班害虫身上兑现。思考那三只害虫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而首先,它要用这渗人的打击乐来摧残一下猎物们的耳膜与内心。  所有人一动不动,谁都不想率先被那只比马大的爪子哪怕擦到那么一点儿皮。  “嗒…嗒…嗒……咚……”  随着最后一下重击落下,钢刃鹅的锐爪深深的刺进了屋顶。它仰起头张开双翼,向害虫们宣判着他们的死刑。  怒号模糊了周遭的景物,掀起了能吹跨房屋的狂风,燃起了猎物被铭刻在基因中的恐惧。佐迪亚克仍旧像冰雕一般纹丝不动,斯温抽出了他的长剑以备不测。而雷诺特,这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却经不起这般精神的折磨。他的心理防线直接被钢刃鹅的声波震得粉碎。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勇气往往和愚蠢是画等号的。  雷诺特硬顶着迎面飞来的钢筋,石块和钢刃鹅的口水向站在塔顶的钢刃鹅发起了死亡冲锋。他举起手中的铁锹,嘶吼着,咆哮着,绷带随着狂风在空中肆意飞舞。  钢刃鹅俯视着眼前这只慢悠悠向它爬来的小虫,它收起双翼以示蔑视。然后一个回旋冲上天空,顺势将脚上的屋顶砸向了雷诺特。  雷诺特继续向前冲刺,此刻,双腿已不再受大脑控制。恐惧与死亡将他的视线死死锁定在那只巨鸟身上:他有着和拂晓酒馆差不多高的巨大的躯体和树桩粗的长脖子,它那螺旋状散布着硬质瘤突的脖子可以像巨蟒一般一圈一圈绕在猎物的躯体上然后或绞死,或扒皮。一对修长匀称而布满发达肌肉的大长腿可以轻松踢飞一部全副武装的操作者武装机甲。而腿上那两支沾满着猎物鲜血与尸油的爪子散发着油腻腻的光芒。  随着屋顶翻滚着,跳跃着像雷诺特逼近。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更加模糊不清。碎片在雷诺特缠满绷带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但雷诺特一点痛楚也感受不到。他和死亡如此相近以至于能判断出到底是那块脏兮兮的瓦片,那根木梁的尖端会刺入他的那个部位。  在雷诺特被吓晕之前,除了感受到死亡带来的从未有过的平静外,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保护他,圣光!”  
    一道强光从剑尖射出,他遵从斯温的指引,化作一面大盾挡在了雷诺特面前,弹开了所有的碎片。  钢刃鹅显然对这个意料之外的结果很不满意,它立刻将利爪对准了搅乱了它精妙部署的斯温。钢刃鹅扑腾了一下翅膀然后如同一颗流星般俯冲向斯温。  “佐迪亚克!”  斯温大喝一声,展开了收缩在护腕上的简易盾牌。这块折叠盾牌虽然不是十分坚固,但格挡剑斧的劈砍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惜在钢刃鹅的利爪面前一般市面上的盾牌只能当做一个摆设,或者说:心理慰藉。  它油光蹭亮的脚爪切开斯温的便携盾牌,就像一把热黄油刀滑过动物黄油一般轻松。但斯温运用他高超的格挡技巧利用简易盾牌那一丝几乎不可能被利用的阻力卸开了钢刃鹅的致命一击。钢刃鹅带着巨大的动能撞向了结实的地面,扬起了巨大的沙尘暴。  远处半毁的塔楼上,佐迪亚克扣下了地穴歼击者的扳机。一颗钨金穿甲弹带着雷鸣般的火光与巨响射入漫天沙尘之中。弹体旋转产生的风刃将半空中悬浮的树叶和细枝悉数切开并在结实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割痕。  一声哀鸣穿过烟尘,随之而来的,是迷之死寂。  “斯温,斯温,你还活着吗?”佐迪亚克扔下枪管已经熔融的歼击者,用R2电磁步枪的瞄准镜搜寻着仍处于沙尘中的斯温。  “目前为止,伙计。”斯温拍了拍满身的尘土,跑向了将雷诺特掩埋的屋顶废墟:“我现在立刻去回收余烬。你抓紧时间把执政官给救出来。我不确定钢刃鹅到底……该死!”  斯温话音未落,剔骨尖刀般的刃雨将佐迪亚克蹲守的塔楼轰成了一片废墟,直接将佐迪亚克和他的圣旗掩埋在了碎石堆里。钢刃鹅扑腾了一下它那巨大的双翼,一时间飞沙走石狂风四起,斯温不得不将长剑插入地面才能保证勉强不被吹飞。  当沙尘散尽,狂风停息之时。斯温看见钢刃鹅正曲颈伫立在一块满是斑点的石头面前。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块被自己踢出鸟巢的石头,一股白色的粘液从石头的裂隙中缓缓流出。  佐迪亚克从石堆里挣扎着露出了他的脑袋:“擅闯民宅毁害他人财产还带一条谋杀未成年,十条命估计都有点不够用。斯温,你带着雷诺特离开。我来处理他。”  “现在还不是喂鸟的时候,老伙计。”斯温和钢刃鹅对峙着,等待着对方率先漏出破绽,没人敢轻举妄动:“我们还有点机会。”  旋风卷起沙尘在地上不断地打转,所有人都不敢大口吸气,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可能成为钢刃鹅攻击的信号。斯温尽量控制自己胸口的起伏,他决不能让钢刃鹅看出自己到底有多紧张。越是在对峙中显得轻松而游刃有余,越是能给予对方一定的压制力。胜利的天平正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平衡,一个喷嚏和一声炮响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了差别。  “咦哈哈哈哈哈哈……”  昏迷中的雷诺特突然痴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就像一道惊雷,瞬间摧毁了抵挡住钢刃鹅进攻脚步的无形的高墙。斯温连骂娘的时间都没有,钢刃鹅就已经开始了行动。它先是“咕咕”低吼了两声,然后便张开它硕大的双翼,由慢步向碎步,由碎步变大步,边跑边扑腾,就像一架满载着愤怒乘客的末日航班一样,即将载着雷诺特驶向天堂。  斯温就那样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钢刃鹅的双腿交替运动快速运动。他甚至可以看清飞扬的碎石,但却无法移动一步。他的身体就钉在了那里,无法动弹。斯温和埋在石堆里的佐迪亚克所能做的,除了祈祷,别无他物。  或许命运之神:夸特对这个刚来地洞不久的年轻人还有一丝眷顾,一个新生命的及时降临拯救了命悬一线的雷诺特。幼鸟的啼哭吸引了愤怒母亲的全部注意力,钢刃鹅妈妈尖叫着扭头回望啼哭的方向,全然不顾冲刺带来的巨大惯性,带着她那正在漂移的巨大身体惊呼狂啸着冲回破碎蛋壳的身边。或许因为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她一路蹦蹦跳跳似乎忘记了如何连贯而优美的在空中飞行。此时唯一印刻在她脑中的,只有再一次成为母亲的喜悦。  刚出生的钢刃鹅幼鸟就是一只圆滚滚只会闭着眼睛啼哭的大肉球。它瘫倒在地面上,急需母亲的帮助。钢刃鹅幼体十分虚弱,它的骨强度仍然不够,因此无法完全支撑起它胖嘟嘟的身体甚至可能连蛋壳也无法啄破。如果没有母亲和柔软茅草的帮助,它很快会被自己的体重挤成肉饼。  雏鸟闭着眼晴四处乱滚,但马上便滚到了像中了彩票一样高兴的鹅妈妈的怀里。钢刃鹅拨开自己腹部坚硬的钢羽,露出了自己比丝绵更柔软的腹毛。她轻轻的收紧羽毛把孩子裹在自己的腹毛中,又将腹部那一块的钢羽尽数拔下。这样,雏鸟就不会被母亲锋利的钢羽所划伤,还能得到最保暖而舒适的棉被。  喜得雏子的钢刃鹅觉得先将审判三个闯入者的事情缓一缓。她现在急需做的,是给她的宝贝找点吃的。遗迹都市里那些被垃圾养的圆滚滚的豚鼠可能比这些每天三餐全喝西北风的铁甲骑士的肉更多一些。鹅妈妈在吐了斯温一身粘滑腥臭而带有腐蚀性的口水后拍拍翅膀满意的飞走了。狼藉的现场只留下了不能动弹的斯温,受了坑邢的佐迪亚克,仍旧在那里咯咯咯诡笑的雷诺特,和浅浅埋在地下的余烬。  “呼……捡回一条命。”汗水流到眼睛里的佐迪亚克在石堆里庆幸道。  
    没有人可以逃避死亡,但或许拉文-布拉格医生可以替你给死神说两句好话,让你多弥留在这个世上一天,十天,也有可能是十年。  拉文医生和大多数来到多克村的人一样,不知道生辰,不知道家乡,更不知道他在来到多克村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喜欢带着他的乌鸦面具和高出正常帽子一大截的大礼帽,躲在面具上厚厚的镜片后观察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他的作坊就在屠宰场的旁边,这极大地方便了拉文医生给他的病人们制作或者更换他们身上的“零件”,如果你不介意这些身体部件的来源的话。  当然,拉文医生也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分清一个房间里挂满了猪蹄的诊所和同样都挂满了猪蹄的屠宰场的区别。所以他开始研制机械义手和机械器官,然后再在柜台上放些花花草草减减小诊所的杀气。  总之拉文医生的黑诊所自从第一天开业起生意就十分不错,大部分的顾客是来买他那些去了骨的猪蹄和副食品的,主营业务倒没什么起色。相比开在喷泉广场旁专治各种小感小冒跌倒擦伤的公国药泉馆,来光顾拉文医生小诊所的人一般都坐着由一群丢盔弃甲神色慌张的探险者抬着的担架。对于整个多克村的人来说,见到拉文医生的乌鸦面具就算已经和死神打了个照面,活不久了。  拉文医生的诊所设施齐全,证件完备。但大家仍然习惯称他的诊所为“黑诊所”。对此,拉文先生毫不在意,他这样吩咐他的助手:一个名叫奥利维亚的害羞护-士:“去把机械手的标价统统上调四百个金币。”助手便端起凳子小步快跑到前屋,翘着凳子踮着脚把那一排排机械手的标价挨个的换掉。拉文医生的药柜里清一色的只有一种黄绿色的粘液罐头,这种粘液会在黑暗条件下放出淡淡的绿色荧光。这种荧光让拉文医生的病患叫苦不迭。它会灼伤原本已经十分脆弱病人的皮肤而奥利维亚也对这一柜子的罐头颇有微词,她总是会在只有粘液的罐子里看见一些不同寻常的幻觉。所以每天打烊前,医生都要举起厚厚的铅板挡住药柜才能让诊所的患者不至于像野兽那样彻夜鬼哭狼嚎。  这天晚上的早些时候,正当拉文医生举起铅板准备打烊的时候,原本就不大牢固的诊所前门被撞开了。来者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拉文医生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挂钟:七点五十五分,还有五分钟才到下班时间。于是医生放下了手中的铅板,转身来到了位于地下的手术室。  到处是血污的阴暗地下室里,奥利维亚带着厚厚的手套与面罩等待着医生的到来。她像一个老练的猎鹿人一样熟练地用匕首划开昏迷者的皮甲然后从他身上扒下来,她飞快的解开绑在病人胸前挂满了卷轴的皮带好让他呼吸的更顺畅一些。拉文医生则不紧不慢的挑上几罐不同大小的粘液罐头,带上他的手术工具和人皮书,唱着小调向着地下室走去。他推开手术室那扇不知道打开了多少次的厚重铁门,光是摸一摸那光滑的门栓拉文医生便可知道手术室的温度和湿度。  医生瞟了一眼被扒得精光的病患,随后拿起了一份还散发着浓浓油墨味的病患简报:  患者姓名:摩特美浓  职业:赏金猎人  病史:无  症状:患者呼吸困难瞳孔放大并伴有间歇性休克。体温正常但大量流汗,抽搐。表情狰狞痛苦无法通过镇静剂减缓症状。  “奥利维亚,你给他用了多少剂量的镇静剂?”  “三标准管共计二十一毫克神经镇静剂。拉文先生。”  “检查体表伤痕和可能的感染部位了没有?”  “没有发现任何可能的感染与伤口。”  “患者是否吸毒?”  “检测结果阳性,但患者仍处于一个十分痛苦的幻觉之中。”  “拿界碑石来。让我们来看看他的精神状况。”  奥利维亚递来了一块小拇指大小的透明晶体,这块晶体就是界碑石,一种价格不菲的宝石。界碑石能够传导人的基本精神状况。如果你最近被火焰灼伤,那么界碑石就会显现出红色以示你对火焰的一种精神状态。如果你情绪激昂斗志高涨,那么它就会发出明亮的微光。同理,当你陷入负面情绪时界碑石就会略微浑浊。除此以外,界碑石之间还会互相吸引形成一个空间隧道。打碎一块高能量的界碑石可能会被传送到低能量的界碑石附近,探险公会就是利用界碑石的这一特性制成“探索者之证”来保障探险者的安全。探险者之证也被作为探险者心理状态的指示器要求在探险过程中全程佩戴以保证探险者对自己的能力有一个客观的认识。  饱受未知折磨的患者在不断的哀嚎着,他刚刚还处在片刻平静的昏迷之中现在又痛苦的回到了现实世界,身旁的界碑石发出了金灿灿的红光。医生见状赶忙把界碑石收入了怀里,但身旁的护士却已中招,两眼无神目光呆滞的盯着界碑石的方向看。  拉文医生点了一下护士的人中,助手这才清醒了过来:“哦,哦,拉文医生,我……我怎么了?”  “你刚才被毒龙的火焰侵蚀了灵魂,”医生拿起赏金猎人崭新的盔甲说道:“界碑石显示患者正在遭受火焰的炙烤,然而你看,盔甲完好如新没有一点灼烧发黑的痕迹。这就是毒龙的业炎,它炙烤你的灵魂,侵蚀你的精神。你会疯狂的追寻黄金和其他东西已减少自己的灼烧感,然后被侵蚀者所接触的物品就会像一颗小火苗一样,一传十,十传百,点燃那些意志薄弱者脆弱的灵魂。最后所有那些触及到毒龙业火的人要么死在追逐黄金的道路上,要么死在被业火焚烧的幻境中。鬼知道有多少国家就是被这样的星星之火付之一炬的。”  “那,那那怎么办!?”奥利维亚差点被吓的哭了出来,她六神无主的举着小刀胡乱比划。  “放轻松,亲爱的。有我在这儿呢。你先把小刀给我放下来。毒龙的业火需要特定的可燃物比如说金币啦,美女啦。现在这个穷光蛋身上什么也没有,你就不可能被引燃。”  “那这个赏金猎人怎么办,他已经快没有呼吸了。”  微弱的求救从死亡的深渊中传出,被折磨得浑身佝偻的赏金猎人向拉文医生发出了求救:“救……救我。”他用唇语诉说着。  “或许我能替你给死神说两句好话,”拉文医生坚定的目光透过厚厚的圆玻璃射在了病人的身上:“但那可得看你到底有多想活下去了,伙计。”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地洞》更多支持!  太阳将光和热给予世人而不向世人收取分毫,这让执政官十分的感动。但现在,他正在小凳子上为如何向多克村的村民们收取五个金币的物业费而苦恼不已。  多克村的所有能源供给目前为止都由老史密斯的余烬提供,没有余烬就没有电,没有电就没有路灯,没有保洁机器人,没有防兽网。而维护余烬有需要大量的精力和资源,雷诺特已经用私人名义向铁匠赊了大约一百多个金币,每次在棚屋里听见老铁匠带着他形影不离的小榔头“哐啷哐啷”的走过,雷诺特总是紧张的要命,谁知道这个老家伙什么时候会来和他提起还账的事情。佐迪亚克和斯温这两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每次远远的看见雷诺特面带微笑搓着手向他们走来时也都会立刻转身,然后消失在下一个拐角。  一群坑爹货,雷诺特这么评价曾冒死把他从鸟爪下的两人。还不如当时死了算了,他一边这么想一边在拉文先生贵的离谱的房屋维修资金申请书上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难得的阳光漏进雷诺特的棚屋,暂时扫去了他心中的不快,他决定亲自去帮助拉文医生解决困难,顺便检查一下他的经营执照:据说上一次有人见到拉文医生把他的营业执照给挂墙上的时间已经不可考了。  雷诺特撩开漏风漏雨透阳光的帘布,来到了喷泉广场上。这是他来多克村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太阳。孩子们全从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跑了出来,学校也直接在校门口挂出了放假的告示。贝尔摩德斜靠在酒馆门口,变换着眼镜的角度用反射在地上的光斑像戏耍小猫一样和广场上的孩子们逗乐。两两路灯之间挂满了任由和风吹拂飘舞的内衣内裤,瘸腿波尔笔直的站在那里,彬彬有礼的向路人打着招呼。广场的长凳上更是座无虚席,大家将饭盒里的馒头和面包放在腿上的餐布上互相分享。整个小镇沐浴在一派平静祥和的氛围之中。  如果每天都像这样那该多好,雷诺特感叹道。太阳带来了暖洋洋的春意,雷诺特脱下了他好几个月没有脱下的黑色风帽。他闻到自己的头发散发出一股焦味儿和一股油耗味儿,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洗澡了。他下意识的扬起手臂凑近腋下闻了闻然后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雷诺特决定在拜访完拉文医生的小诊所后好好洗一个热水澡,他抄起晃荡晃荡的手提箱,吹着小调唱着歌。一步一跳的蹦向了拉文医生的诊所。  来到拉文医生的小诊所时已是正午,虽然喷泉广场里屠宰场也就几条街的距离,但雷诺特还是热的浑身冒汗。他站在只剩下一面墙的屠宰场的阴影里,凉风夹杂着一股腥膻的气味和肥皂甜甜的香气吹过雷诺特的面颊。顺着肥皂的香气和愉快的歌声,雷诺特没有误入屠宰场的门市部,他准确的找到了黑诊所的前台。诊所门口冷冷清清,只有几个人影在街道的角落晃动。  拉文医生仍旧不肯脱下他的乌鸦面具,他坐在倒下的门板上躲在玻璃镜片后迷茫的眺望着未知的远方。一个大洞贯穿了他的小诊所,从屋顶到地底的手术室全都被烧得焦黑,药柜里的瓶瓶罐罐无一幸免。一个满身绷带的人翘着脚平躺在床上,眼睛跟着头顶只剩下一片叶片的吊扇骨碌碌的转,这让雷诺特回想起了不久前的自己。  雷诺特扬起了手中的工具箱,表明自己的来意。  “放下那些工具吧,执政官。”拉文医生的手指在空中画了几个圈:“我找你来有更重要的事。”医生走进“露天”病房,拍了拍病患的肩:“来吧,告诉执政官发生了什么。”  三人聚集到了诊所前门的前台,从墙外传来了助手的歌声和哗哗的流水声。拉文医生从台下一个摸出了一大卷刻意抹上土灰以掩人耳目的卷轴。浑身是绷带的人则挺着腰板向雷诺特行了一个军礼:“队伍编号404,元老院特别行动队洞察眼眸小队塔克中尉向您报到,长官。”  雷诺特愣了一会儿,任职通知书和被一把火烧掉的议事厅里焦灰都没有提及下属的事,现在突然冒出个从未听说过而且只有一个人的特别行动队让他有点手足无措:“呃……怎么说的……放轻松?哦,对了!嗯,塔克先生!”  干净利落的行事风格,洪钟般的嗓音和即使是伤病却依然标准的站姿都昭示着塔克中尉是一个有着职业操守的正规军人,虽然名义上元老院不能拥有任何武装力量,但拥有一支安全团队或信息网络却仍是合情合理的。当然,404小队在正规卫戍部队的名册上也是找不到的。  “你的假名起的太离谱了,塔克中尉。”拉文医生摊开了一张鬼画符般的地图,地图上各种线条叠加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什么是什么:“那么现在,中尉,告诉我们新来的执政官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中尉又行了一个礼,按住地图念动密语。紧接着,原本叠加在一起的线条开始在空间中展开。一副普里吉亚地洞的全息地图展现在三人眼前。  “就在两个月以前,我们接到一则关于普里吉亚地区非法武装团伙的报告。元老院决定派遣三支小队搜集关于此团伙的情报与犯罪证据为日后的审判与量刑做准备。我被任命带领洞察眼眸小队前往普里吉亚地洞调查他们的武器,资金来源与团伙的运动方向。在我们执行调查任务的第二周,我们发现了此团伙与多克地洞附近的一个叫双龙会的组织有密切联系。”  “那群江湖骗子!”雷诺特一拳砸向桌板,扬起了茫茫多的灰尘。  “没错,但诈骗只是双龙会的副业。他们的真面目是普里吉亚地区最猖狂的非法文物挖掘与人口贩卖的犯罪团伙。他们一直在为那些妄图发动武装政变与战争的疯子提供资金与武器支援。”  “没错,那群变态喜欢按照种族分类,一等品包括没落贵族和稀有种族在内的起价两千个金币,二等品属于重型劳动力,起价五百金币。三等品属于消耗品,一般起价五十个金币。”  雷诺特向医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拉文医生嘿嘿一笑,搪塞了过去。“继续,中尉。继续。我不打岔了。”他这样说道。  “我的队伍跟踪盗挖团来到了遗迹都市正下方的某个尚未被探索的区域,据说哪里有着上一样多的金币。”塔克铺开了一张拓印,上面有一头正啃着竹竿的熊:“这就是我们从盗挖队那里采集到的证据。”接着,塔克陷入了沉默。  “后来呢?后来呢?”雷诺特前倾着身体,闪动的双眸中映出了金币的图样。  “后来我们被双龙会发现了,他们把我们扔进了一根废弃的管道。在哪里,我们看见了山一样高的金币,和一条毒龙。毒龙向我们喷出金色的业炎,那业炎透过盾牌直接把我的队友都逼成了疯子。我最好的朋友为我挡住了那足以毁灭心智的龙息,但他……”中尉不说话了,他只是握拳,然后捶打桌子。  “一条原生龙,”神秘学学士非常肯定的下了结论:“这种龙体格不大,但十分危险。他的龙息是一种可怕的魔法,其侵蚀力比那些让人心堕落的恶魔的耳语更为强大而且具有传染力。许多国家就是因为这种原生龙而慢慢灭亡,我们必须乘原生龙还没有传染其他人之前消灭它。”  “然后拿到山一样多的黄金。”拉文医生补充道。  “塔克中尉,你从哪里逃出来的?”  中尉伸手指向门外不远处的一口不起眼的枯井  “就从那里。”(我的小说《地洞》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令人期待的黄金与奇幻之旅,与稀有而凶猛的异兽亲密接触……来自世界各地的名流齐聚一堂邀您一同见证壮美瑰丽的普里吉亚地洞……您在地洞发现的所有珍奇宝物都将是您独一无二的私人收藏与美好回忆……”  狭小的闷罐内弥漫着一股来自积水和热汗发酵而来的混合臭味,那感觉就像是被困在了一截下水管里,让人不得不小心的呼吸。不悦的臭味配合闷罐列车行进时发出的尖锐噪音让十字军战士斯温感到恶心伴随着寒毛的倒立一阵一阵的从脚底板涌上头皮。从起始丘的车站到多克地洞的外围一个小时的路程是煎熬的,而闷罐列车上循环播放的广告录音更是使人烦躁无比。  斯温从小包里摸出了一撮烟丝,小心的用微微受了点潮的草纸卷好,小心翼翼的摆在了两齿之间。他抬头看了眼像麻疹一样遍布车厢诸如“小心沼气”和“严禁烟火”的警告后,把嘴边的烟卷放回了包里。  斯温在车厢里来回的踱步,他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怀表,打开表盖看了一眼:午时三刻,关上。然后又打开,再关上。他的目光只是在表盘间游离,心里却有着别的事情。  就在今天上午,一只燕尾枭的脚上带着一封密信停在了斯温的护肩上。根据十字军内部的规定,每一封来自先知以及占星者的命令或文书想要向下传达必须接受十字军办公室的审核,然后誊录,最后统一通过十字军注册下的快件派送机构派发。这样既可以避免管理层勾结下层战士结党营私又能够有效防止身份被泄露。但与此同时缺点也是极其明显的,一封信由审核到发出需要一天的时间,所以先知决定派出自己的私人信使以节约这宝贵的二十四小时。  斯温打开了绑在燕尾枭脚上的信筒,先知的这封航空信基本上把组织所有的规章制度所不允许的错误全部犯了一遍:没有抬头,没有日期,没有收件人,没有署名,没有用规定的信纸(准确的说是擦屁股用的那种草纸),没有通过审核,没有用规定的快递。如果办公室追查到了这封私信,毫无疑问,先知就得套上一个勾结私党的罪名然后被立即开除。  燕尾枭亲昵的把脑袋靠在斯温的头盔上:这种翼展两米、浑身肌肉、羽毛带有光学迷彩效果、最高飞行高度两万米飞行速度三马赫的大鸟分量并不轻巧。斯温展开那张皱巴巴的卷纸,卷纸上只有一行草的几乎认不出来的小字:地洞异变,速查。  斯温伸手从小包里摸出了一条肉干,他将肉干用纸条包住猛地抛向天空。燕尾枭呼啸着冲向了乌云密布的天空,它咕咕的空中盘旋了两圈之后,旋即与乌云融为了一体,消失不见了。斯温拿起放在墙角的武器和物资,大步走向起始丘的教堂。  一路上,各种横幅和飞扬的彩旗分散着他的注意力,那是雷诺特一拍屁股想出来的馊主意。将多克村打造成一座独一无二的旅游城市和冒险者的开门都市,用深藏地洞中的财宝和自然资源把傻了吧唧的游客们给吸引过来然后瞄准腰包一阵乱掏。标语上的什么宝藏什么神器,或许早就在十几年前被上一批探险者给挖光了,哪里还有黄金留给那些新晋探险者。现在的整个地洞就像一个被掏光了蜂蜜的蜂巢,里面除了到哪里都不要钱的空气以外就是一群群把枪口瞄准了闯入者的强盗。虽然只要十个金币就能在雷诺特那里办一张多克村的临时居住证附加一张地洞的出入证,但地洞探险的行业门槛却是极高的,有些时候那些新手冒险者往往需要付出一条大腿几个手指甚至生命的代价来当做入场费。而上述这些,是雷诺特的宣传里没有提到的,他没有提及那些一口烂牙的强盗,没有提及差点要了他老命的钢刃鹅,没有提及那些充满沼气根本无法进入的区域。唯一可以在他的宣传里可以知晓的,便是地洞里还有很多黄金。  斯温轻轻敲了一下头盔,唤醒了沉睡中的人工智能。  每一台苍穹安保的动力盔甲都配备了一台学习型人工智能:智灵,它就被封装在头盔内的一块六角形晶体内承担着为机主提供最优决策以及情报的功能。它记录下使用者的生活习惯,战术倾向并向苍穹安保公司在世界各地设立的服务器发送数据以形成一个信息交互网络。在大数据的支持下智灵互相通讯互相学习,提供他们的使用者最可靠的解决方案。尽管多克村的服务器早已年久失修与数据网失去了联络,但这也给了像斯温这样不按期激活使用权限的一些经济上的便利,让他免于缴纳每年两百个金币的服务费。  ——系统准备完毕  ——本次开机时间300秒  ——正在连接至数据网络……  ——警告,您正处于服务区外或没有打开您的无线传输设备  ——搜索备用服务器  ——正在跳转(服务区03004)  ——已成功链接至本地服务器  ——地形数据,天气,交通状况已更新  头盔内部的针孔投影仪将猥琐地形图像投影在了斯温的眼球上,虽然这个地图显示的是几十年前地洞中的情形,但从地图上依然能清晰的分辨出遍布地洞内部的大小坑洼:而这些全部是前任探险者们疯狂偷挖盗挖地洞宝藏而留下的遗迹。  斯温在起始丘教堂和牧师做过简单的祈祷之后便登上了前往地洞的闷罐列车,一路向下。  雷诺特的噪音攻击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这个无聊的家伙在车厢上的每张小广告的背面全部画上了用来发声的符咒以完成他那洗脑式的传销。抛开广告是否起到了正面的影响不谈,总之雷诺特让乘客记住多克村的目的是达成了,用巴普洛夫对待狗的方式让乘客的听神经本能的抗拒再一次登上这趟列车,本能的将多克村和那些反复播放叫人神经衰弱的垃圾广告联系在了一起。  而至于会不会有乘客登上这班列车接受洗脑,那又是另一码事了。斯温只知道眼前的地洞好像真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在易燃易爆的煤气灯明亮光线的照耀下,斯温看见整个站台被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包围了。原本遍布地面的钟乳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齐腰高的茫茫草丛。地洞里那股贯穿站台的劲风停息了,草丛在肉眼可见的光化学烟雾中随风飘荡。  ——检测到有毒气体,正在为护甲加压。  ——氧气瓶工作正常,剩余呼吸时间1500秒  隐藏在肩胛附近的气扇开始飞速旋转发出“呜呜”的声响,盔甲内的气压随即被增加到了室压的一点二倍,头盔内部链接鼻腔的小导管开始向斯温输送内置的氧气。尽管可以在充满了毒气的草丛里站上那么十几分钟,但过低的能见度仍然让斯温头疼不已。即便他放下侦测面板,但煤气灯发出的热量影响了热敏探测仪的工作。在斯温视野里全都是白花花的一大片,他什么都看不见。  犹豫再三,斯温决定先离开站台再说。他一脚踏出车厢,脚底旋即响起了踩在屎堆上的声音。  “该死的。”  在地洞里,拥有某种特殊的气味并不是什么好事。强盗们豢养的凹鼻猎狗就是通过追踪香水的气味来锁定他们下手的目标。而如果你的脚上带着某些特定动物的粪便在地下世界游荡的话,那可能会招来卡车那么大的巨钳蜣螂,这种生物喜欢把它们的卵产在粪便中。所以如果你想安安稳稳悄无声息的去地洞散步的话,最好先把身上的气味弄干净。  借着煤气灯的灯火,斯温看清了他刚刚踩爆的不是一坨屎,而是一颗腐烂的脑袋。  鞋底上那些四散的脑浆与脑髓的主人身穿军队的隐秘战斗服,这种战服提供的防护能力虽然连蚊虫的叮咬都防不住,但其应激性光学迷彩能够让使用者时刻与环境保持一致,隐蔽性惊人。  死者左肩上的肩章位置一片空白,没有带狗牌,没有任何可以辨别身份的信物。背后的八个枪眼位置全部在心脏附近,类似于报复性射击。  “多大仇!”斯温把尸体翻了过来,用小刀破开尸体的胃部。如果有人想要在死后藏些什么东西,消化系统是个不错的选择。  斯温将手伸进了尸体的胃部,他的胃空空荡荡除去一肚子的虫卵和刚刚孵化的蛆虫以及一粒没有完全分解的胶囊以外什么也没找到。  “氟化物,平民可用不着这些。”  斯温继续沿着消化道寻找线索,最终在大肠里找到了一块晶体。  草丛悉悉索索的开始向两边摆动,斯温站起身来拔出了长剑。在地洞里,哪怕是你的队友,偷偷摸摸的接近你都不是一个好兆头。  “该死的智灵,连索敌都做不了。”  草丛中的不明物停了下来,一只枯干如败枝的长手率先伸出了草丛。接着,是一张天生邪恶的嘴脸探了出来。  那是一只食尸鬼!  食尸鬼究竟算不算是人类,这得他们自己说了算。虽然他们在外表上有着一个通性:  丑!  相当一部分人类在深度接触虚空魔法之后都会生下带有食尸鬼通性的后代。尽管国家出台了相应的法律严令禁止虚空法师结婚生子,但鲜有东西可以阻挡母性的光辉。  即使被计划生育突击队抓到就将面临最低下限为死刑的刑罚,仍然有一些父母生下了他们的孩子并将他们送到了只有虚空法师才知道的特别幼儿所,让他们的后代接受与人类如何接触的礼节与关于法术的教育。  除去先天食尸鬼,还有很大一部分食尸鬼是后天转化的。  只需进行一个简单的仪式,解除与命运之神夸特的契约便可成为怪胎秀的绝对主角。除了你的同类,没人可以比你更加猎奇,更加难看。  那些进行仪式心甘情愿放弃人类审美与价值体系的人的动机千奇百怪:有些人为了更深入的探究某些超越人类极限的法术而选择成为食尸鬼,某些人因为要不惜代价的活下来去继承某些东西而选择成为食尸鬼,还有些人因为单纯对人类社会的黑暗面绝望而选择成为食尸鬼。  总之,几乎所有的食尸鬼都是善良而平易近人的,除了某些交流欲望特别强烈的异类,食尸鬼大体上还是选择了和人类与世隔绝的生活。  斯温收起了他的长剑,他明白眼前的食尸鬼对他没有伤害,甚至还能带来一些情报。毕竟久居地洞足不出洞的食尸鬼们对这块区域的熟悉程度就和人类对自己的后花园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一样清楚。  “下午好,骑士。”食尸鬼礼貌的打了个招呼,然后附赠了一个怎么看都很丑的微笑:“不来一点新鲜的腐肉吗?”  “不了,你自己留着用吧。”  食尸鬼继续旁若无人地用他那牛排刀般的爪子有条不紊的将尸体分割,然后悠闲地将尸块送进他那张犬牙差互的血盆大口里。  食尸鬼的牙还是挺白净的,至少斯温闻到了他嘴里的那股牙膏味儿。  “你们食尸鬼原来还会刷牙?”  “别说的好像食尸鬼的牙上就没神经不会敏感一样,骑士。你知不知道在进餐时盯着别人不大礼貌?”  “我道歉。”斯温把头扭了过去。  “有趣的人类,骑士。看来你需要我的帮助。”  “如你所言是,我想知道地洞这几天到底发生了哪些大事?”  食尸鬼三口并作一口结束了用餐,钻进了草丛里:“来吧,骑士。不来我家喝杯下午茶吗?”  “你确定你不是要把我引入你的巢穴然后把我当点心?”  “那得看你是不是要把我绑去换赏金了,快来,骑士,难得我今天心情不错。”  斯温跟着哼着小调的食尸鬼来到了一处被杂物掩藏的洞口。  “你今天为什么那么高兴?”斯温问。  “因为行善是乐事,骑士。”
    链接食尸鬼巢穴与外界的是一条U型的地道,细细长长的地道保护着食尸鬼免受驱魔人对他们长达几个世纪的骚扰。而食尸鬼巢穴的装修则和他们在还是人类时期的布置习惯相差无几。摇曳的烛光,厚厚的地毯,木纹精美的书架……一切都和地表世界如此的相似,如果不去注意那些用各种动物表皮制成的魔导书和没有窗户这种细节的话,斯温觉得食尸鬼的巢穴还是十分宜居的。  在食尸鬼把斯温带回他的巢穴之后,他并没有提供斯温可口的下午茶。他在看到了羊绒地摊上蒙的一层灰尘后竟然扔下斯温自顾自的打扫卫生去了。  斯温坐在食尸鬼的书桌前,随手翻阅着他的收藏:那是一卷记录着古代神祇故事的卷轴,是信仰之力的来源。  地洞里虽然各色人物鱼龙混杂,但主要的流派还是比较明显的。第一派是以魔法师和炼金术师为代表的魔术派,他们擅长使用使用以灵魂作为能源的法术和控制元素运转的魔法。  与魔术师们势不两立的另一派是信奉各路神祇的信众与只信奉自己的家伙们。他们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对现实的世界造成影响并将这种力量取名为“奇迹。”  使用魔术考验的是施术者对于这个世界的感悟,取决于施术者本身的天赋而使用信仰则考验的是使用者的背功。通过背诵记载于卷轴上的故事从而在现实中再现神迹是信仰之力的基本原理,因此某种意义上来说故事写的越详细,同一种奇迹的效果就越出色。  斯温作为一名十字军战士必须掌握以下三种基本奇迹:原力、雷枪和神护。这三种奇迹是需要背诵内容最少,使用门槛最低的奇迹。  使用奇迹必须先通篇背诵由被众神选中的人抄写的卷轴上的故事然后向相应的众神祈祷并签下契约。最后将卷轴撕碎以示坚定的决心。然而完成签订契约的步骤是一回事而能否在实战中灵活运用奇迹就是另一回事了。就拿斯温第一次使用雷枪来说,他杵在练兵场上祈祷了半天连个电火花都没有打出来。  这些记载有神迹的卷轴当然需要付出代价,比较基础的奇迹一般消耗金钱,而某些高阶奇迹则需要献上相应的祭品。奇迹的威力与需要付出的代价没有直接的关系,并不是威力越大的奇迹就一定需要越高的代价。所以某些破坏力惊人的奇迹被国家机关批量销毁卷轴也是屡见不鲜的事。  而摆在斯温面前的这卷卷轴则记载着一位远古半神:猎龙者的故事。它是高阶奇迹:泼洒龙血的卷轴原型。斯温十分好奇眼前这个趴在地上用胶纸清理毛毯的食尸鬼到底是怎么获得这卷很少在市面上流通的奇迹的。  “嘿,趴在地上的朋友!这卷卷轴很有趣啊。”  食尸鬼依旧专心致志的趴在地上清理他的地毯:“有趣吗?书架上还有更多有趣的东西。”  斯温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了一卷卷轴,那是绝版奇迹:星陨的原型。使用星陨可以召唤一颗流星以四十倍音速的高超音速轰击指定地点,因为其背诵简单无需代价而被元老院列为高度危险品,只作为研究样本少量保存于北方修道院:一个专业的奇迹研究与卷轴誊录机构之中。任何保留星陨奇迹副本的行为都被视为违法,只要一经发现,元老院就会派出专业的歼灭部队消灭奇迹的持有者并连坐邻里,大家手拉手心连心一同送上火刑架。  除去星陨,食尸鬼先生的书架上还有数不清的各类违禁品。如果有一天这个书架上的所有禁书被人检举揭发,那么估计他可以坐在监狱的特等席上舒舒服服的欣赏世界末日的美丽烟火。斯温现在开始要重新打量打量眼前这个怪物了,他不明白为何这个怪物能如此轻易的将自己的把柄展露给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食尸鬼现在所关心的,只有它眼前的这块地毯。  “来吧骑士,让我们回到正题。”食尸鬼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后转身进了储藏室,拿出了一篮子的瓶瓶罐罐。有些罐子里装的是莹绿色的粘稠流体,还有些则是悬浮在半空中的红色晶体。“看看这个骑士,你猜它是什么?”  “红宝石?”  “当然不是,”食尸鬼笑着打开了装有莹绿色液体的罐头,喝了一口:“再猜。”  “有着火焰力量的魔晶?还是火龙岩?”  “唔,有点近了,继续。”  红色的晶体透过深色的玻璃在中罐闪耀出异样的光芒,正当斯温伸手准备将罐子了晶体拿出来好好端详一番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整个人像触了电一样站在原地不住的颤抖。  ——警告:本机正处于异常能量场中  ——警告:此区域受到精神污染,污染等级:4(最大10)  ——警告:本机未搭载精神安全防护,请尽快脱离此区域并向专业医师寻求治疗  ——危险:主体意识丧失,切换到自动操作。  ——准备电击-剩余能量60%  ——释放电击脉冲  一道强劲的电流从头盔内部射出,斯温感到电流就像千百万的针头从脑中的血管一路向下扎进毛细血管的末端。他刚刚短暂的被晶体放出的光芒蒙住了头脑,现在因为电击的痛苦稍稍清醒了一点。  ——机主重新上线。  ——本机剩余高强度活动时间3500秒。请留意剩余电量以保持机体正常运作。  “很神奇,不是吗?”食尸鬼将已经从罐中脱离并持续朝斯温飘去的晶体重新放回了玻璃罐里。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受到污染后的界碑石。”  “那种测量精神状态的小宝石吗?”斯温感到有四个小人正轮番抡起大锤往他的脑袋里打基桩:“该死的那他妈为什么探险公会会要求佩戴那种东西。”  “因为正常情况下界碑石的能量处于高位而人类的负面灵魂处于低位,”食尸鬼又喝了一口粘液继续说:“就像细胞失水一样,人类的负面灵魂与界碑石的能量形成能量压差然后负面能量被界碑石吸走。从而保护人类的灵魂趋向中性,稳定。”  “那么那些情绪高涨天天把队伍拉向完蛋边缘的热血小子呢?界碑石对他们有用吗?”  “当然,当实体破裂,界碑石内的能量外溢。他将自动连带着周围的物质流向能量最近的低势点,也就是所谓的传送功能。传送功能才是公会要求其会员佩戴镶有界碑石的徽章的真正用途,他们可不甘心把每月给自己上供的傻子们留在地洞里给别人当晚餐。”  食尸鬼的理论解说等于再给斯温的脑袋上加了个基桩,“停停停,道理我都懂,而你所要做的只是告诉我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些界碑石样本,其他的我自会处理。”  “哈哈,真是自信的人类。”食尸鬼将粘液一饮而尽:“普里吉亚旧城区食品加工区B2层。”  “感谢你的情报,怪家伙。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不不,我们谁都不欠谁得。我只是完成自我实现罢了,你要知道,骑士。虽然我自愿放弃人类的身份化作食尸鬼以逃避人类道德的约束,但一朝为人,终生为人,所以我还是没办法抛弃那些,那些本源的东西……”  “说得好,但这毫无意义。”  “也是啊,骑士。我又自作多情了。”食尸鬼的眼角垂了下来,他的失落就像有人用菜刀在他砧板上一样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显而易见的痕迹。  斯温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有点过火了,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嘿,老兄,我说,那个,你知道吗,你刚刚说的,那个,很对,没错,很对。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食尸鬼的眼角仍然没有上扬的意思,反倒耷拉的更厉害了。打死斯温也没想到这个怪物的感情竟然如此脆弱:“哦吼,别,别这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像一个姑娘家的行不行?哦不,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别太放在心上。”  “哦,良心的谴责,骑士。”食尸鬼整了整自己松弛的面部表皮好让它绷紧,拉直:“没想到你脾气这么,这么温和。哈哈哈哈哈。”  “见鬼,你特码竟然耍我?你这个长得姥姥不疼,爹娘不爱的……”  话没说完,食尸鬼又把脸别了过去。  “好吧,我说的是有点过分了,我错了,食尸鬼大爷,您别这样……”  “哈哈哈哈哈,你太有意思了,骑士。”食尸鬼开始发出鬼畜的笑声,与此同时,他深陷在眼窝中的眼珠也慢慢从上下闭合的眼睑中钻了出来。  斯温头一次发现这个食尸鬼的眼眸如同星空般深邃,仿佛能吞噬人的灵魂。  “一颗带着软刺的强大灵魂,骑士。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简单而矛盾的人类了,我叫高克,很高兴认识你,骑士。”  “泰瑞尔-斯温,”斯温伸出了他的手:“见到你我不是特别高兴。”  一声钝响犹如春雷一般从巢穴的顶部传来,将又一片墙灰洒在了十字军战士和食尸鬼的头顶上。两人在墙上的投影开始如魔鬼般疯狂扭动,罐头中的变种界碑石发出了刺破深色玻璃的强烈光芒。鬣狗般的奸笑在地洞的土层中激荡。有什么东西正在巢穴的不远处钻着地道。  斯温早已将长剑紧握在双手间:“那是什么鬼东西,高克?”  “一切与一切的元凶,我的朋友:一只异龙。”  
    所谓异龙,便是被龙的贪欲占据形神的生物。他们被龙息所污染,忘却了自己本为何物。异龙与龙的关系有一点像眷属之于吸血鬼,但异龙与龙之间互不附庸,互相敌对。他们有着和龙一样的贪婪却更容易混迹于人类社会之中。异龙在被龙息腐蚀心智之后外表并不会发生变化,一条狗成为了异龙之后并不会多长一对翅膀,但他的撕咬将会注入邪恶的力量,腐蚀被啃噬者的心智直到邪恶的力量将其摧垮。  请记住,法术的根源在于灵魂而灵魂的强度直接决定了法术的威力。异龙早已丧失了自己的灵魂,但相对而言一颗只有执念的灵魂却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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