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之路19楼为什么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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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宣没说话。
  青竹看看镜子里的姑娘,轻声安抚道:“姑娘别怕,二爷说了,世子若是还敢养那玩意儿,咱们就回去。”
  在她看来,姑娘这是低嫁了,吴白起若是得了便宜还不珍惜,姑娘有娘家撑腰,完全不必顾忌吴家。
  傅宣抬眼斥她:“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婚姻岂是儿戏?”因为一点小事就回娘家,置老太爷的脸面于何地?再者她们傅家还没出过如此跋扈张狂的女儿。
  青竹自知失言,讪讪地低头。
  傅宣今日天没亮就起了,累了一天,现在又累又困,让她们去外面守着,她躺在床上歇晌。
  只是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旁边另一个枕头,想到晚上要发生的事情,傅宣又睡不着了。
  她将母亲悄悄塞给她的小册子拿了出来,一页页翻看。
  成亲就要洞.房,这种事情躲不过去,母亲大概也看出来她不喜欢吴白起了,特意提醒她晚上小心些,别伤到了。
  傅宣喜读书,爱字画,此时看这种旁的姑娘避之不及的东西,她心里却没有羞涩什么的念头,除了前两页仔细看了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目光就落在了那些人物的神态服饰上,还有周围的亭台水榭,看看看着摇摇头。
  这到底是什么人画的,夫妻夜里同榻而眠,行周公之礼乃顺其自然,怎么可能会在书房花园里厮混?只有不正经人家的女子才会纵容丈夫这般胡闹吧?母亲也真是的,难道就没有正常一些的册子?
  将册子放回箱笼,傅宣又躺了会儿,就睡着了。
  睡到黄昏,被丫鬟们叫醒。
  五月里天很热了,傅宣出了一身汗,去侧室沐浴,出来后晒干头发用了两刻钟,重新梳头又用去一点时间。前面热热闹闹的,有喧哗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傅宣侧耳听了会儿,听不清楚,走到书桌前练字。
  晚上吴白起陪人喝酒,肯定不会回来,傅宣自己用了饭,在院子溜达一圈消食后,吩咐青竹:“一会儿世子该回来了,你备好醒酒汤。”
  青竹笑道:“姑娘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傅宣嗯了声,去屋里等着。
  一更过了,吴白起才被人扶了回来,醉醺醺的一身酒气,抓着长随阿振的衣领要拼酒。
  傅宣让阿振将人扶到外间榻上,阿振走了,再命青竹去端醒酒汤,她打湿巾子拧干,亲自伺候榻上喝得脸庞泛红的男人。
  温热的巾子沿着额头移动,是梦里才能梦到的温柔,吴白起晕乎乎地睁开眼睛,就见一个仙女俯身站在榻前,一脸平静地帮他擦拭。目光对上,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她淡淡移开眼,手上动作不停:“丫鬟去端醒酒汤了,待会儿世子喝点吧。”
  听到她清泉般的声音,吴白起彻底醒了。
  记起自己刚刚的丢人样,吴白起抢过她手中巾子,尴尬地坐了起来,不敢看她,低着脑袋乱抹脸:“我,我自己来……”
  他不用她帮忙,傅宣也没坚持,坐在一旁的榻沿上,眼睛看着门口。
  吴白起擦完脸,悄悄看她一眼,感受着巾子的温.热,他鼓足勇气问道:“你,你帮我擦脸,是不是不生气了?”
  傅宣脸上没什么表情,对着门口道:“你是我丈夫,你身体不适,我本该照顾你。”
  冷漠疏离。
  吴白起懂了,她虽然迫于他当日的胁迫嫁过来了,心里还是不待见他的。
  刚要说话,青竹端着醒酒汤进来了,见姑娘没有亲自动手的意思,青竹就直接将碗递给了吴白起。吴白起接过,试探了一下温度,不烫,他一仰而尽,起身对傅宣道:“我,我去沐浴,你先进屋睡吧。”
  傅宣就吩咐青竹:“你去服侍世子。”
  青竹愣住,丫鬟是该做这种活儿,可她从小跟在姑娘身边,还没给男人擦过背啊?
  没等她回神,吴白起忙着拒绝,似是要向妻子解释什么般急切,“不用,我习惯自己洗,从来没用过丫鬟伺候。”
  傅宣听了,回应般应了声,又对青竹道:“那你去挑身衣服送到浴室,留着世子替换。”
  这次青竹痛快地去了。
  吴白起挠挠脑袋,抬起胳膊时闻到自己一身酒味儿,再也顾不得别的,先去沐.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浓浓一家五口的后记暂且没有灵感,就先写587跟宣宣的番外吧,希望大家喜欢~
  晚安哦!
  谢谢姑娘们的地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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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傅宣番二
  吴白起坐在浴桶里,上上下下仔细洗过了,保管再使劲儿也搓不出泥来,才扔了巾子。
  洗好了,他却不敢出去,对着那因为要派上用场而虎虎生威的地方脸红心跳。
  真的可以吗?
  他当然懂新婚夜该做什么,老爷子堂哥都给过他图册看,他自己也幻想过无数次,可那是傅宣啊,她一点都不喜欢他,她对他那么冷淡,真的会允许他碰她吗?
  少年的心砰砰直跳,渴望,又踟蹰。
  坐到水凉了,火消了,吴白起才站了起来,扯过巾子擦拭。
  进内室前,吴白起抬起手放到面前,呵了一口气,还是有淡淡的酒味儿残留。
  瞥见桌子上放了几个果盘,吴白起捏了一个黄杏,吃完了再吹吹,这次换成清新的果子香了,这才挑帘走了进去,殊不知刚刚那一幕被躲在外面偷瞧的青竹青雀看了个正着。
  “世子真逗。”青雀小声朝青竹笑。
  青竹笑着回了一句:“更逗的你还没见过呢。”
  想当年世子假扮轿夫抬了姑娘一路,如今世子在乎姑娘在乎到连嘴里的味儿都考虑到了,可见世子虽然少年时气人,对姑娘的心是真的。
  内室。
  傅宣已经躺下了,身上盖着单薄的夏被,眼睛闭着,呼吸平稳。
  真的睡着了吗?
  吴白起慢慢走到床前,趁她闭着眼睛,他屏气凝神地偷看。
  十六岁的姑娘,更美了,肤如凝脂,白里透红,脸上的疏离冷漠在大红喜被的映衬下淡了些,变成了宁静柔和。吴白起的目光,落到了她眼眉上,他记得很清楚,她的眉毛比较浓的,现在细如柳叶,是修剪过了吗?
  怎样都好看。
  吴白起掩好纱帐,慢慢在床外侧躺了下去。
  龙凤喜烛静静地燃着,屋里没有白日那么明亮,烛火的柔和却更让人心神荡漾。
  吴白起看着床顶垂下来的流苏,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跳的那么快,下一刻会不会跳出来?
  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还渴望,渴望犹豫缠起来,越发难受。
  吴白起怕了这种感觉,他尽量放轻动作侧转过身,视线再次落在身旁的姑娘脸上。
  “宣宣,你睡着了吗?”吴白起小声地问。
  傅宣眼睫颤了颤。
  发现她还没睡,吴白起突然踏实了些,若是大喜的日子她都能若无其事地睡着,可见是一点都没将他放在心里的,无关喜欢与否,而是根本没将他当成一个男人,一个会在今晚同她做天底下最亲密的事的男人。
  “既然没睡,咱们说说话?”吴白起壮胆往她旁边挪了挪。
  傅宣感觉到了男人呼出来的热气,带着淡淡的果香。
  可她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他想做什么尽管做好了,她不会拒绝,但她不喜欢,也不会迎合。
  她久久不语,吴白起又问她今日累不累,问她晚饭吃饱了没,问她为何不吭声。
  傅宣都没有理会。
  吴白起有点难过,有点颓丧,还有点生气,目光挪到她盖着的被子上,又问了一句,“这么热的天还盖被子,不热吗?”
  傅宣还是没说话。
  对着她安静的睡脸,吴白起心头猛地窜起一把火,伸手去扯她被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热了,那我帮你拿开吧?”嘴上这么说着,手只是提着被子抬高了些,仿佛只要她皱皱眉,他都会马上放下去。
  然傅宣也没有皱眉头。
  吴白起下不了台,只得硬着头皮将被子扔到了床脚。
  被子没了,露出美人窈窕的身子。
  傅宣只穿了睡衣,尽管已经挑了比较厚的,但夏天的衣物能有多厚,领子都比冬日低,露出雪白的脖子。睡衣是红的,因为烛光的关系,隐约可见里面的景致。
  吴白起喉头发紧。
  这是他的新娘,是他的妻子,这是他们的大婚夜,他不做什么,还算是男人吗?
  “宣宣……”
  吴白起挨得越近了,右手握住她肩头,俯身问她,“宣宣,你再不说话,我亲你了……”
  傅宣纹丝不动。
  吴白起赌气一般,低头去亲。
  她的唇有点凉,他是火热的,心里有再多渴望,终究还是怕她,不敢随心所欲,只试探一般轻轻地笨拙地碰,像孩童第一次吃杏,不知道咬,只知道这儿碰碰那儿碰碰,先囫囵都占下再说。
  但吴白起不是小孩子了,他是十八岁的大男人,这事也不是吃杏子可比的,杏子放到嘴里嚼两下就没了,心上人的嘴唇却不一样,不能嚼,可光是这样碰,怎么都止不住渴……
  吴白起尝试着往里探,尝到她口中甘甜,他本能地去抢。
  呼吸越来越重,她也终于有了回应,却是扭头躲闪。
  吴白起沉浸其中,捧着她脸,如贪婪的孩子,她认命般不躲了,都随他,两手攥紧床褥。
  亲够了嘴唇,吴白起开始往下,只觉得她哪都是香的,哪都好吃。遇到衣领,吴白起扯了两下,扯不掉,却嫌自己身上的睡衣碍事。吴白起猛地坐了起来,跨在她身上扯自己的衣裳,眼睛紧紧盯着她胸口,目光如狼。
  甩开自己的衣服,吴白起重新扑下去去解她的,花扣在左腋下,吴白起一颗一颗急切地解,都解完了,刚要扯开,瞥见她紧紧攥着褥单的手。
  吴白起动作一僵,抬头看她。
  她脸是白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却不吭声,一动不动像块木头,还不如那天在林子里,他轻.薄她,她会生气会骂他,而不是这样毫无生机。
  她像木头,那他像什么?
  强占良家女子的恶霸?
  身上的火还没消,心里的火却灭了。
  吴白起挪了下去,低头帮她重新系上那几颗花扣,苦笑着问:“宣宣你不喜欢是不是?肯定是的,你一开始就不喜欢我,被我耍无赖才答应嫁我。你是好姑娘,不跟我闹,我喝醉了你还照顾我,也纵容我当你的丈夫,你这样好,我怎么能一点都不顾及你的想法?”
  扣子系好了,吴白起将被子拉了上来,替她盖好,他老老实实在一旁躺下,闭着眼睛赔罪:“我错了,那日答应你婚后会对你好的,结果你一嫁过来我就强迫你……宣宣你放心,在你原谅我喜欢上我之前,我再也不碰你了,一下都不碰,只求你别不说话行吗?你不跟我说话,咱们怎么过下去?”
  不知是怕她真的打算永远都不跟他好好说话了,还是心里委屈,说到最后他声音发哽了,眼角也有泪水悄悄落了下去。他那么喜欢她,她却视他为不得不应付的丈夫,一月两月没有关系,一年两年他也愿意等,但万一他永远都等不到怎么办?
  哄不好她,她就不喜欢他,在这里过得肯定也不开心,那他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越想越凄凉。
  他没有哭出声音,但两人挨得那么近,傅宣不用看也知道他哭了,听出他在抹泪。
  这人,心里是真的有她吧?
  只是他哭什么?都多大的人了,她又不是不允许他碰,他有什么好哭的?是他先不顾她的意愿用手段逼她嫁的,现在她如他所愿,他又因她不肯好好搭理他就委屈了?可她为何要事事纵着他?官哥儿都比他懂事,官哥儿都不会因为母亲不许他学商哭闹耍赖。
  不过他没有继续下去,倒是挺让她意外的。
  傅宣朝里面转了过去,听他受惊般扭头看过来,傅宣闭着眼睛道:“睡吧,明早还要敬茶。”
  这是今晚她跟他说的第三句话。
  吴白起高兴极了,兴奋地问她:“宣宣,你这是答应我了吗?以后都会跟我说话?”
  话语里充满了欢喜劲儿,哪还有之前自怨自怜?
  傅宣彻底明白了,这人就是个孩子脾气,委屈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若真因为他一时的可怜心软,下一刻他定敢得寸进尺。
  因此她没理他。
  吴白起追问了几句,见她又不说话了,他身上就像爬了一只蚂蚁,得不到肯定浑身难受,“宣宣,你到底是不是答应了啊?答应了你点点头,我马上睡觉不烦你了,行不行?好宣宣,你给我一句准话吧,求你了……”
  一会儿念叨一句,要么就翻来覆去的折腾,自言自语说个不停,傅宣被他闹得心烦,背对他冷声斥道:“你若再废话不断,那以后有正事我也不会回你。”
  吴白起刚张开嘴要问她,听到这话大喜,乖乖躺好:“好,我不说了,我懂了,你快睡吧,我再也不说废话了。”原来不是不理他,只是不想跟他说废话。
  吴白起松了口气,嘴角刚翘,下一刻又发愁了,什么叫正事,什么叫废话?
  他悄悄转过去,看着妻子的后脑勺,哪有半点睡意?
  傅宣已经决定跟他做夫妻了,吴白起半夜反悔要继续她也不会反抗,他不来更好,不担心,自然很快就睡着了,睡着了,姿势就不可能不变,加上她习惯了面朝外侧睡,不知不觉就又转了过去。
  漫长的寂静后,吴白起刚有了点睡意,听到动静,提着心扭头,就见傅宣鬓发散乱,脸庞在柔和的烛光里宁静美丽,像白日绽放夜里又合上花苞的睡莲。
  她离他这么近,就在半臂之遥。
  他不安躁动的心,忽然就平静了。
  屏住呼吸凑过去,吴白起轻轻亲她脑顶,躺好后盯着她看,看到困了,才心满意足地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kathryn的地雷,么么哒~
  1.各种番外都会有的,大家别着急哈,咱们一个一个来。
  2.昨天作收破五千了哦,姑娘们太给力啦,晚上那更争取写肥点!!!
☆、第282章 傅宣番三
  第二天傅宣醒来时,最想看到的,是男人如玉的脊背。
  吴白起背朝她侧躺,没盖被子,身上只穿一条中裤,从宽阔肩膀到窄瘦腰间,一览无余。
  傅宣尴尬地闭上眼睛。
  除了弟弟小外甥小侄子,傅宣还没见过男人身体。
  可外面丫鬟们已经起来了,再不起床怕是要迟了,傅宣自己习惯早起,吴白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乖乖早起的人。
  算了,两人一起过日子,早晚避不了的。
  傅宣悄悄将被子放到一旁,慢慢坐了起来,揉揉脸再顺顺头发,这才小心翼翼朝床脚爬去,准备从吴白起脚下绕过去。她不怕面对他,但如果有办法可以避开尴尬,她也会用。
  吴白起个子高,他的床也大,脚下还空着足够两人并排坐的地方。
  傅宣跪坐着,刚要挑开这半边的纱帐,吴白起突然坐了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茫然地问她:“这么早就起了?”说着还打了个哈欠,任他长得再俊,做这个动作也不可能好看。
  傅宣目光却在他右臂臂膀停住。
  那里有块黑色的纹身,蛇状,在白皙的肌肤上很是明显。
  傅宣没见过纹身,但她读过《水浒》,知道有些人会在身上弄这个,但那一般都是绿林莽汉,她没料到吴白起竟然……
  她根本不敢仔细看那蛇纹,白着脸下去了。
  但吴白起已经发现她的异样了,看一眼手臂,吴白起大惊,迅速抓起睡衣,一边穿一边大步去追妻子,“宣宣你别生气,我,我这是喜欢你之前刺的,不是故意吓唬你的,我,我找不到办法去掉……宣宣我以后穿衣服睡,你别生气啊?”
  他挡在她身前,真的后悔极了。
  傅宣面无表情:“我要洗漱了,世子是自己更衣,还是要丫鬟们伺候?”
  “宣宣……”吴白起哀求地看着她,明明比她高出一头,做这种低声下气的举动却无半点不自在的感觉,“宣宣你先答应我不生气?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让你看到了。”
  傅宣怕他的烦人劲儿,抬起头,直视他眼睛:“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信你一次。”
  吴白起如释重负,不敢耽误她洗漱,自己去换衣服。
  收拾妥当,早饭回来再用,小两口先去前面敬茶。
  吴白起跟在傅宣身边,指着一路上见到的院落给她介绍,然后就说到家人了:“老头子喜欢出去会友,平时自家不多,宣宣不用怕他,而且老头子很喜欢你,你在他面前完全不必拘束,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傅宣嗯了声。
  看来这就算是正事了。
  吴白起为她的一点回应窃喜,接着又道:“二婶那人喜欢啰嗦,我不喜欢她,也不反感,反正平时跟她打交道不多,宣宣自己在家无聊了,可以去那边说说话。大嫂我不熟,大哥对我挺好的,还有明哥儿,刚会喊人,挺招人喜欢的。”
  傅宣点点头,“知道了。”
  吴白起瞅瞅她清冷的侧脸,纳闷地问,“宣宣在家也不爱说话?”
  傅宣终于看了他一眼,“是,我在家也很少说话,世子不习惯?”
  吴白起忙道:“没有没有,你别多想,你看,咱们以前也不算熟,现在刚成亲,我先摸透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以后就不会再招你烦了。那除了不喜欢说话,你还有什么不喜欢的?”
  傅宣目视前方:“我不喜欢别人接二连三问我问题。”
  言罢加快了脚步。
  青竹跟在她身后,咬唇偷笑。
  吴白起在原地愣了会儿,明白自己又惹她不快了,无奈地叹口气,赶在傅宣拐弯之前追了上去,这回就安安静静不唠叨了,只落后她半步,偷偷看她,暗暗琢磨以后到底如何做才能讨她欢心。
  厅堂里头,吴老侯爷正在嘱咐儿媳妇:“咱们家人口少,管起来简单,听说白起媳妇在家就帮她娘管事了,等她回完门,你就把对牌交给她吧,她真有什么不懂的,你再帮帮忙。”
  他有两个儿子,老大有本事,可惜命短,早早没了,用他的命换来了侯府今日的富贵,换来了侯府在嘉和帝心里的地位。老二外放,每年送回来的孝敬不多,老二媳妇管家这么多年,贪的好处早就够她的辛苦钱了,如今大房有了管家的,他也不能再当睁眼瞎,亏了白起两口子。
  公爹发话,周氏再不高兴也得强颜欢笑,“儿媳明白,还是父亲眼光好,挑了宣宣那样的好媳妇,管家的事交给她,我也可以安心享清闲了。”
  吴老侯爷捋了捋胡须,很满意儿媳妇的识趣,不过他知道女人都喜欢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又笑呵呵提醒了一句,“是啊,白起媳妇确实好,白起能娶到她,是他的福气。依我看啊,傅家往后还有大福运,白举兴许也能沾点光。”
  吴白举二十一了,才能平庸,靠吴老侯爷的关系在兵部捞了个七品小官。
  吴白举的妻子宋蔷听了,悄悄看向婆母。
  周氏心跳也快了几分。是啊,她怎么只想着管家那点好处了?跟儿子的前程相比,那点费尽心思巧立名目才能从公账上挪到自己这边的小钱算什么?自从太子被废后,所有人都说新太子会落到肃王头上,也就是说,将来傅宣身后不但有景阳侯府撑腰,更有皇帝姐夫这座天底下最大的靠山啊!
  果然还是老爷子想的长远!
  有了这番思量,傅宣在周氏眼里立即变成了香饽饽,那是只能讨好不能得罪的。
  因此傅宣走进厅堂,很快就察觉到了周氏婆媳眼神的变化。她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敬了茶,送了认亲礼,吴老侯爷慈爱地将管家的事情说了。
  傅宣当然要推辞,谦逊地朝吴老侯爷道:“祖父,我还小,还是由二婶继续管家吧,二婶管家多年,对咱们侯府上下早就熟悉了,何必再换人?”
  同长辈说话,她脸上少了跟吴白起在一起时的冷淡,多了三分乖巧。
  吴白起第一次看到这样乖柔的她,眼睛都直了,就差把吴老侯爷推走他自己坐傅宣对面了。
  吴老侯爷将孙子没出息的样看在眼里,笑得更满意了,刚要推回去,周氏抢着走到傅宣身边,笑着劝道:“老二媳妇别客气,傅家姑娘们的贤名我早就听说了,怎么可能不会管家?等你回门了我就把对牌给你,你真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你可是咱们侯府未来的侯夫人,这些事早晚都得交给你,你就别谦虚啦!”
  宋蔷也跟着劝。
  傅宣看出来了,昨天饭桌上周氏对她还有防备,现在却是真心要把对牌交给她。
  等吴老侯爷又劝了一遍,傅宣不再推拒,笑着应下,“那好,既然祖父二婶都信任我,我就先试试。”
  吴老侯爷点点头,见孙子眼睛就差飞到孙媳妇身上了,他咳了咳,“好了,你们各自回去吃饭吧,别饿着。”
  两房人一同出了厅堂,又在半路分开。
  傅宣脸上的浅笑终于收了起来,冷声对吴白起道:“日后你再在外面那样看我,就别指望我同你说半句话。”
  吴白起委屈,跟在她旁边小声嘀咕:“谁让你在我面前冷冰冰的?你不对我笑,那我陡然看到你笑得那么好看,我能不看吗?你要是在咱们屋里也对我笑,我看习惯了,在外面当然不会失态。”
  他不听话还满嘴歪理,傅宣懒得再理他。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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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白起怕了,走到她身前,倒退着跟她赔罪,“好好好,我不那样看你了,宣宣别生气,吃饭前生气不好。”
  傅宣听到前面面色稍霁,听到最后那句,嘴角又抿紧了。
  吴白起嘿嘿笑,“宣宣生气时也挺好看的。”
  他没正经,傅宣皱眉斥他:“你好好走路。”
  吴白起见好就收,马上转正了,跟她肩并肩,“我都听宣宣的。”话里是浓浓的满足。
  傅宣不懂他为何被骂了还这么高兴,索性不理。
  回到上房,青竹吩咐厨房摆饭。
  吴白起高兴地坐了傅宣对面。
  傅宣明白他此举的意图,但眼睛长在他身上,他非要看她,她也没办法,只是见饭桌上摆了一道补身子用的枸杞鸡汤,傅宣怔了怔,跟着暗暗庆幸。
  新婚第二天都要检查元帕的,大概是因为她没有婆母,府里也没有老太太,昨晚新房里根本没有准备元帕,看来老侯爷并不太讲究那些俗礼。
  “怎么一大早就喝鸡汤啊?”吴白起见傅宣盯着鸡汤,他后知后觉,好奇地问旁边的丫鬟。
  青竹红了脸,这是夫人叮嘱她今早准备的,说是补元气,世子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
  吴白起见她脸红了,忽的就明白过来了,再看看已经一脸平静地用饭的妻子,不由心酸。他连妻子里面啥样都没见着,哪里用喝鸡汤?
  不过想到昨晚她嘴唇的味道,吴白起尴尬地并拢腿,不敢再看傅宣,怕越看越想。
  用完饭,傅宣问吴白起有什么安排。
  吴白起反问她:“你做什么?”
  “世子没事的话,我就看书。”傅宣淡淡地道。
  吴白起放了三日婚嫁,并没有事情做,便道:“那我也看书。”
  傅宣倒是好奇了,“世子平时也看书?”
  吴白起疑惑地“啊”了声,因她的主动询问受宠若惊,随即意识到这是套近乎的机会,本能地扯谎,“是啊,去年二哥劝我上进,我就开始看书了,只是进宫当差后太忙了,看得不多,跟你肯定没法比的。”
  傅宣爱书,也相信每个人的书房都可能藏有别人没有的藏书,特别是吴家,也是有些底蕴的,便由衷地问道:“世子可否带我去你的书房看看?”
  吴白起傻了眼。
  傅宣见他迟迟不说话,当他不愿意,或是书房里藏了见不得人的书,也就没心思去了,“算了,我随口说说,世子不必当真。”
  言罢要去自己的书房。
  她难得有求于他,吴白起哪舍得拒绝,咬咬牙,拦住她道:“好,我带你去,就是我那里有点乱,宣宣你等会儿,我先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再来接你啊!”
  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傅宣狐疑地望着他背影,越发肯定他书房必是藏了不堪入目的书了。
  那边吴白起冲到前院,急着吩咐阿振:“快把黑白无常搬到,搬到西厢房,书房收拾干净了,别让夫人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宣宣是大.宝贝,黑白无常是小.宝贝,哪个他都舍不得丢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佳人11号左右准备挖坑古言新书《王府小媳妇》,具体文案当天再放出来,男主绝对会给你们惊喜!大家喜欢的话就先收藏一下吧,谢谢啦!网页链接在这儿:,手机读者戳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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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傅宣番四
  傅宣随吴白起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很宽敞很明亮,就是书架太少,只有东侧两排,显得里面空荡荡的。
  吴白起尴尬地摸脑袋,“我以前不爱读书……”
  傅宣看出来了,打量一眼里面,去了书架前。
  第一排摆的都是志怪游记、百兽圈养等杂书,间或夹杂两本兵书战法,傅宣一本本看过,很快就转到了第二排,这里都是科举用的四书五经,本本崭新如初,仿佛从未被人翻阅过。
  跟她预料的差不多,猜测这里应该没她喜欢的,傅宣加快了脚步。
  走到中间,脚步一顿。
  顶端那排摆了个紫檀木匣子,一尺来长,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那里装的是什么?”傅宣仰头问。
  吴白起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僵了一下,顿了顿才道:“我娘留给我的画,宣宣要看吗?”
  他仰着头,侧脸落寞,不是他故意装委屈时露出来的神情,而是一个人对亲人的怀念。
  傅宣无意勾起吴白起的伤心事,但她明白,他愿意给她看,此时她拒绝,伤吴白起只会更深,所以她轻轻点头,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些,“嗯。”
  吴白起取下匣子,两人去了书桌前。
  吴白起让傅宣先坐,他将对面的椅子挪过来,挨着她落座,再打开没有上锁的匣子。
  里面是一张张画纸。
  傅宣伸手取了出来。
  最上面的一张,是一家三口,画上的夫妻还很年轻,被他们牵在中间的孩子瞧着才三四岁。
  “这是我娘画的。”吴白起很是自豪地道,眼睛看着画上的女子,“我四岁时她病逝了,我对娘没什么印象,嬷嬷说我娘是才女,最擅长字画……这一匣子是她画的我们一家,也有父亲跟她的,我挑了几张,其余的都在库房藏着,包括娘的那些藏书,宣宣想看的话,改日我收拾收拾搬过来给你。”
  傅宣彻底震惊了。
  她爱字画,当然也会赏字画,单看第一张画上服饰的纤毫毕现,一家三口细微生动的神情,以及旁边如青竹隽秀的题字,便知那位无缘得见的婆母确实是个才女。
  她听到吴白起说话了,又好像没听到,如得了世人不知的宝作,一张张细细赏了起来。
  神情专注,眉眼宁静。
  吴白起的目光,渐渐落到了妻子脸上。
  他的母亲,是不是也跟宣宣一样不爱说话?
  那母亲与父亲是如何相处的?
  他看着她,也为她自豪,母亲在天有灵,得知他娶了这样好的媳妇,定会欣慰吧?
  有了好媳妇的喜悦,冲淡了怀念父母的伤感,瞄一眼妻子手里的画,吴白起笑着道:“他们都说我像父亲,宣宣觉得呢?”
  傅宣看画上的男娃,确实看得出吴白起的影子,再看看旁边的高大男人秀丽女子,傅宣仔细端详片刻才道:“乍一看挺像父亲的,但嘴唇像婆母,你看婆母也知道这一点,在这里特意用了心思,画出来的多像。”
  葱白似的手指点在了画中吴白起的嘴唇上。
  吴白起却歪着脑袋看她好看的红唇,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低哑,“宣宣像岳母还是岳父?”
  傅宣抬眼,见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唇,明白他又起了花花心思,只当不知,继续看画。
  吴白起嫌累,索性趴在桌上看她。
  也就是傅宣,沉浸在婆母的才华里,换成旁的姑娘,被男人如此盯着,不恼也得羞几分的。
  吴白起脑海里也并非在捉摸用不着的,他就是喜欢跟傅宣在一起,喜欢看她认真的样子,哪想看着看着,腿上传来熟悉的痒。
  吴白起心头一跳,怕惊动傅宣,他慢慢坐正了,整个人转向另一侧,低头,果然看见一条小黑蛇正沿着他腿往上爬。吴白起魂飞天外,尽量不惹傅宣注意,悄悄将小黑蛇抓了起来,蛇太小,被他揉绳子般握在手心,不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门口那里,阿振手里提着一个笼子,满脸哀求地朝他比划,解释说他不是故意的。
  吴白起现在哪有心思管他,一手攥着小黑蛇,一边低头寻找小白蛇的身影,地上找了一圈没看见,心中正奇怪,就见傅宣椅子腿上小白蛇正悠哉地往上爬。记起这条流.氓蛇曾经做过的好事,现在竟然还惦记着他媳妇,吴白起气极了,弯腰就将它也抓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
  后背被他脑袋撞了一下,傅宣扭头看他。
  吴白起连忙将手藏到背后,朝门口扬了扬下巴,“阿振找我,宣宣你先自己看,我出去一下。”
  说着就跑了。
  傅宣狐疑地看了他两眼。
  吴白起两手握着蛇,出门后阿振体贴地将书房门带上了,吴白起先将两条小蛇放到笼子里,走远了才低声斥道:“怎么放出来了?”
  阿振见笼子里两条小蛇看到亲娘似的朝世子摇头摆尾求宠幸,真是又气又冤枉,委屈巴巴地解释道:“我将笼子挪到厢房后,过一会儿再看,它们一动不动,用筷子戳也不动,我怕它们出事,赶紧掏了出来,它们还是不动,我不敢惊动世子,想去请李老头来看,走到院门口无意回头,它们已经爬到书房门口了……”
  这两根好像永远不会长大的小蛇都被世子养得有灵性了,旁人家哪有这么狡猾的东西?
  吴白起却与有荣焉,举着笼子进了厢房,对着两条宝贝叹气,“我也不想冷落你们,可宣宣害怕,那你们只能待在这儿了,放心,我一有空就会过来看你们,每天至少看两次。以后不许再乱跑,再吓到宣宣,我就真把你们扔到庄子上去,一个月才去看你们一次。”
  黑白无常也不知听懂没听懂,各自用细细的尾巴尖儿探出笼子,碰主人的手。
  吴白起是真舍不得这两条养了多年的宝贝,可再舍不得,那边还有更重要的宝贝,最后看一眼笼子,叮嘱阿振别再闯祸,吴白起快步走了出去,先在正房洗了手才去书房找媳妇。
  傅宣听到推门声,看了他一眼。
  吴白起体贴地问她:“热不热,我让人端冰过来?”
  傅宣摇摇头,转瞬想到他可能热了,便道:“世子觉得热就吩咐他们吧。”
  书房其实还算凉快,吴白起没让人费事,重新坐回傅宣身边,继续趴着看她,却意外发现她眼圈有点红。
  “你哭了?”吴白起急了,首先想到的是刚刚傅宣瞧见他藏蛇了,刚要认错,瞥到画上的母子俩,再看看傅宣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难以置信地道:“宣宣,宣宣心疼我?”
  她心疼他早早没了娘,所以哭了?
  傅宣蹙眉,收起画纸放到匣子里,平静地解释道:“世子多想了,我只是为婆母难过。”
  她还没有孩子,但她有外甥女有外甥,她也给媛媛瑧哥儿画过像,因此很明白婆母落笔时心里的温柔情怀,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不一样的。上面画了一对儿男女,男的不是公爹,模样有公爹的影子,有吴白起的嘴唇,凭这两点,再看落款时间乃婆母病逝那年,傅宣便明白了,婆母画的是她想象里的儿子儿媳妇……
  那种生离死别的不甘哀伤,透过这些画这些字,传到了她心里。
  傅宣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落泪,她同情不能亲手照看孩子长大的母亲,也同情早早没了父母的孩子,正因自家父母恩爱手足情深,知道一家团聚的满足幸福,她反而更能理解与之相反的悲苦。
  吴白起不信,认定她是心疼他了。
  知她脸皮薄,吴白起不再逼她说实话,热络地问她:“现在咱们做什么?”
  傅宣想到画里见到的寥寥几笔风景,边往外走边道:“世子带我去逛逛园子吧。”
  从今往后,这就是她的家了,该熟悉还是要熟悉,而她跟吴白起,总得试着过下去。都决定嫁过来了,之前的是非对错再介怀也没有意义,好在吴白起本性不坏,如今在宫里当差,也算有了立身之本。
  吴白起心花怒放,还说不心疼他,不心疼会想跟他一起逛园子?
  他兴奋地领着妻子往外走,发现外面阳光已经开始刺眼了,吴白起讨好地问道:“要不要派人去拿把伞?别晒黑了。”
  傅宣犹豫了一下。
  吴白起立即就让阿振去找伞,伞拿回来了,吴白起打发走碍眼的长随,他亲手给傅宣举着,为能帮她而满足。
  傅宣见他笑得那么开心,知道他不会答应让她自己拿的,便没有开口。
  这边的花园比景阳侯府的小了些,吴白起捡几处风景最好的带着她绕了一圈,慢慢就到了湖边的水榭前。夫妻俩走了过去,吴白起收伞,回头见傅宣要落座,他急着道:“等等!”
  傅宣疑惑地看他。
  吴白起放好伞,从怀里摸出帕子,仔细擦了擦长椅,确保干净了,才笑着站直了身子,“现在可以坐了。”
  他双眼明亮,笑容纯真。
  傅宣不习惯这样的好,坐下后对着湖边道:“‘世子不必如此,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想跟你好好过的,只要你别再胡闹捉弄人,我也不会因为以前的事情怪你。”
  吴白起有点不敢相信,“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
  傅宣轻轻颔首。
  如果没有吴白起帮忙,那日只有她与薛荣在林子里,薛荣会做什么,傅宣不敢想。
  她眼睫细长,低垂着如湖边的青草,而她的眼睛就是静谧的盈盈湖水。
  吴白起看痴了,情不自禁握住她手,她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躲开。
  吴白起心跳陡然加快,看着她,紧张地问:“这么说,我,我可以碰你?”
  傅宣脸上闪现一丝不自在,推开他手道:“白日还请世子守礼。”
  白日守礼,也就是说,晚上不用守了?
  吴白起高兴傻了,乖乖收回手,红着脸保证:“好,我,白天我绝不碰你!”
  傅宣侧转过身,眺望湖景。
  吴白起盯着她侧脸,见她俏脸白净细嫩,仔细想想刚刚她说的话,吴白起认真道:“宣宣,我对你好不是因为要哄你原谅我,而是我喜欢你,就想对你好。你不知道,我娘走后,我喜欢缠着我爹,后来我爹去了,我就喜欢自己待着,喜欢养些东西陪我说话,只跟它们说心里话……直到遇见你。宣宣,小时候我不懂事,只觉得欺负你好玩,大了,看别人都娶了媳妇,我才发现我也想娶了……”
  傅宣眼帘动了动。
  吴白起鼓起勇气坐到她对面,看着她眼睛道:“宣宣,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不喜欢我什么,你尽管告诉我,我全都改,只要你让我待在你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目光诚恳,傅宣想了想,低垂眼帘道:“读书练字时,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说话……”
  吴白起马上道:“那我不说话,我就在一旁看你,行吧?”
  傅宣默认。
  看着近在眼前的美丽脸庞,记起昨晚尝到的味道,吴白起搓了搓手,小心翼翼问:“那,昨晚我那样亲你,宣宣喜欢还是不喜欢?”
  傅宣神色陡变。
  吴白起慌了,“宣宣你别误会,我,我就是不知道我亲的对不对,我,我没亲过别人,你不反感,我以后就还那样亲,你不喜欢,我就换种亲法……哎,宣宣你别走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戴礼帽的覆盆子写了个棒棒的小长评,佳人答应今天更9k的,所以晚上那更争取肥肥,还要有突破性进展!
  p.s.:佳人现在依然只能更新不能修改,有虫的话,十分抱歉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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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傅宣番五
  因为傅宣那句“白日需守礼”的话,吴白起就眼巴巴地盼着天黑了,晚上用完饭,他更是抢在傅宣前头洗了澡,再坐在床上热切地等着。
  傅宣洗完走回来,一进屋,就见吴白起盘腿坐在床上,那眼神那姿势,活像侄子大郎养的那条哈巴狗。
  他是馋了。
  馋什么?
  傅宣忽然有那么一点后悔,如果今日她没有因为他的身世多与他说了几句,兴许他也不会提到碰不碰的事情吧?她连自家姐妹都很少亲昵,更不习惯与吴白起做更亲密的举止。
  头发新洗的,还没有全干,傅宣拿了梳子坐到窗前,侧对吴白起一下一下地通发。
  “我帮你梳!”吴白起立即跳了下来,拖着木屐快步走到傅宣身后,抢过她手中玉梳。
  傅宣顿了顿,随他去了。
  吴白起见她没有反对,这才用脚勾过一把椅子拉过来,坐下后帮她。乌黑的长发,还有点发湿,清清凉凉的,握在手心里特别舒服。吴白起深深吸了一口那清幽发香,低声赞道:“宣宣的头发真好,老头子说我小时候头发特别黄,给我剃了几次秃脑顶才黑了。”
  他总喊老侯爷老头子,傅宣轻声斥他:“祖父对你那么好,你尊敬些,别没有规矩。”
  “行,我都听你的。”吴白起美滋滋地道,“宣宣这么孝顺他,明天老头……明天祖父听我改口,肯定更喜欢你了。”
  傅宣没有接话。
  吴白起忽的“啊”了声,点点她睡衣道:“这里湿了,凉不凉?”
  傅宣摇头,“没事。”她头发长,刚洗完披散着,后面肯定会沾湿的。
  吴白起放了心,一手拖着她长发一手梳头,眼睛却落在了她细白的耳垂上,耳垂往下,是美丽的侧脸,是白皙的脖颈,里面有淡绿丝带隐隐若现,在后颈中间露出一个小结。吴白起好奇,伸手去扯,“这是什么?”
  试着往外拽。
  傅宣大惊,扭头斥他:“别扯……”
  “扯”字刚跳出来,就感觉脖颈那里一松,跟着里面的小衣掉了下去,坠在腿上。
  吴白起茫然地看着她,看着她因为转过来露出的半边前襟,那里也被头发晕湿了,而此时有一个地方翘了起来,像是里面有花生尖似的东西顶着衣裳。
  吴白起婚前看过图册,因此愣了一瞬,便明白那是什么了。
  而傅宣察觉他的视线,再顺着他目光看下去,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迅速转过身,拨过头发挡在胸前:“我自己梳,世子先去睡吧。”
  声音第一次没了平时的冷静镇定。
  吴白起的心,跳得就像锅里煮沸的水,这边的泡刚下去,马上又有个地方冒泡……
  他咽了咽口水,伸手搭在她肩头,沙哑地问她:“宣宣,你说我晚上可以碰你的,是不是?”
  他手心发烫,热意隔着单薄睡衣清清楚楚传到她肩头。傅宣身体僵硬,一动不动,没有理由拒绝,可又无法坦然接受,正努力寻找合适的说辞,肩膀忽然被人转了过去,那一双大手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直接将她提到了他腿上。
  “你……”
  她又惊又慌,才开口,嘴就被人堵住了。
  有些时候,冲动总能战胜理智,更不用说吴白起本来就不是一个多理智的人。他喜欢她,不碰她是担心她不高兴,可白日里她已经说过了,说她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愿意做他的妻子,也允许他碰,那他还顾忌什么?
  顾忌她生气,顾忌她还没有完全接受,怕她像昨晚那般死气沉沉。
  所以他空有一身能将她烧成灰的火,碰到她微凉的嘴唇,成功堵住她阻拦的话,动作却情不自禁温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抵着她唇,慢慢挪动。
  “宣宣,这样可以吗?厌恶吗?”贴了会儿,他退开,低头看她眼睛。
  “放我下去。”傅宣不喜欢这种抱孩子的姿势,抵着他胸口,垂眸跟他说话。
  “不放,你说我可以碰你的。”吴白起一手搂住她腰,一手大胆地抬起她下巴。她紧紧闭着眼睛,眉头皱着,可她脸那么红,美得她生气也没了威力。敌弱我强,吴白起再不犹豫,再次贴上了她的唇。
  她从未做过这个,认定夫妻只该在榻上闹,因此扭头躲闪,却不知她越躲他越渴望,压抑的火彻底冒了出来,吴白起扣住她脑顶,随心所欲。
  如一朵清新高洁的花,什么都不懂,懵懂听说外面雨是轻柔的,她好奇地一片片绽开花瓣,想见识一下那轻柔的风,谁料刚刚开放,一阵狂放骤雨突然袭来,完全出乎她意料,让她无法招架。
  她没了力气,好像要无法呼吸,双手颤颤巍巍攀上他肩头,想要往外推,又认命地停了。
  她不反抗,吴白起便无需分神他顾,尽情尝她口中甘甜,悄悄按住她背往他这边压,让她紧紧抵着他,清晰感受姑娘家的不同。其实吴白起更馋之前瞥见的那一点,可他不敢松开她嘴,怕她反对,怕自己不敢拂逆,因此他继续品她朱唇,一遍又一遍,左手却挪到她腋下,解他昨晚解过的睡衣花扣。
  傅宣察觉他意图,急着按住他手,怎么能在这里……
  吴白起却等不及了,放开她嘴,在她来得及说任何话之前猛地埋首下去,隔着单薄睡衣……
  傅宣咬唇,却有闷哼不受控制,逸出鼻端。
  像是得了鼓舞,吴白起越发急切,很快就打湿了一片睡衣。
  傅宣身体轻颤,双手抱住他脑袋,本能地往前送……做完这个动作,傅宣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样,推他肩膀踉跄着站到了地上。
  吴白起紧跟着站了起来,抓住想要躲闪的她,强行转过来,低头就要凑过去。
  “去床上……”傅宣闭着眼睛斥他。
  “好。”吴白起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前刚想放她平躺,记起那晚她木然的样子,吴白起临时改了主意,就坐在床边,依然将她抱在腿上。
  傅宣想要下去,挣了两下都被他揽了回来,她没有办法,只得默默忍受。
  只是初次经历这个,哪能忍得了?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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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唇,照样有声音溜了出去,想一动不动,搭在他肩膀的手却不自觉地抓他衣裳。裙子底下仿佛有春笋苏醒,傅宣本能地要逃,男人却不放她。
  跟木头似的姑娘相比,吴白起当然更喜欢这样的她,重新去吃她嘴唇,睁着眼睛,看她红扑扑的脸。此时的傅宣,再没有白日里冷冰冰的样子,好像两人的身份掉了个儿,她什么都得听他的!
  念头一起,吴白起再也忍不住,倏地将她放到床里头,扯开她睡衣……
  傅宣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去了下面。
  她无法思考,忽然间好像飞到了云端……
  吴白起并不知她经历了什么,尝过她的好,他急切地扣门,没想刚碰到,就败了阵。
  他僵在妻子身上,不敢相信。
  傅宣渐渐平复了下来。
  睁开眼睛,才发现刚刚情急,两人竟然忘了关灯。
  衣服都在地上,傅宣扯过被子先盖住上半身,闭着眼睛道:“我想沐浴,世子去吩咐人备水?”他走了,她才好穿衣裳。
  吴白起尴尬极了,傅宣不懂,他知道,他还没真正得了她,就……
  想要继续,怕她不喜,而且交待了一次,之前积攒的火好像也灭了,吴白起听话地下了地,扭头看她,她脸朝里面偏,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吴白起越想越懊恼,穿好裤子出去了,回来时,傅宣已经穿好了睡衣,被褥都被卷了起来。
  “宣宣……”吴白起轻声喊她。
  傅宣脸上还残留了淡淡红晕,目光却是平静的,看着他脚下道:“世子想说什么?”
  吴白起在她身边落座,忐忑地看她,“刚刚……”
  傅宣马上站了起来,背对他道:“非礼勿言,这种事世子别再提了。”
  言罢去了外间,让丫鬟进屋收拾床榻。
  青竹青雀一起走了进来,就见世子爷低着脑袋坐在那儿,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二女互视一眼,俱皆茫然,默默去收拾乱作一团的被褥。床帐里好像有奇怪的味道,两人的脸都红了,毕竟都不小了,就算没经历过也知道夫妻之间大概是怎么回事。明白了,再看世子爷那模样,心里都觉得好笑,怎么姑娘跟世子爷好像换了身份似的?世子爷的羞答答,姑娘倒若无其事。
  抱着东西,青竹青雀又默默退了出去。
  吴白起这才动了动,看向门口,目光复杂。
  一刻钟后,傅宣沐浴回来,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头发没再洗。躺到床上后,见吴白起还低着脑袋呆坐,她皱皱眉,提醒道:“时候不早了,世子快去沐浴吧,早点睡。”
  吴白起抬头看她。
  傅宣在目光相碰前别开了眼。
  吴白起心里越发没有底气了,闷闷道:“好,我这就去。”
  他洗得快,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熄灯进帐。
  床帐里一片安静,晚风从外面吹进来,清爽凉快,之前的迷乱恍然如梦。
  吴白起平躺了会儿,实在睡不着,翻个身,面朝她侧躺,右手无意识摩挲她顺滑的长发,“宣宣,你不许我说,那我抱抱你行吗?”
  傅宣没吭声。
  吴白起不懂她是不许还是羞于开口,试探着伸出手,搭在她腰上,见她没有反对,他高兴极了,马上就贴了上去,将人搂到怀里,“宣宣,刚刚我很喜欢,宣宣真好。”
  大夏天,他身上火炉一样,这样抱着并不舒服,傅宣忍受片刻,察觉他身体开始不对劲儿了,似乎又要作恶,及时道:“放开吧,我热。”
  吴白起确实想再来一次的,听她嫌热,就收了心思,拍拍她肩膀道:“嗯,睡吧。”
  傅宣对着黑漆漆的床板发怔,过了会儿才睡了。
  吴白起毫无睡意,脑海里全是她的好,是她发出的醉人的声音,是他没能尽情探索的……
  吴白起悄悄下了地,连续喝了三碗凉茶,才将那股火压了下去。
  不怕,明晚很快就到了,明晚他一定要跟她做真正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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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明天要高考的小姑娘吗?早点睡哦,祝明天超常发挥,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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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傅宣番六
  第二天傅宣照旧先起,见吴白起睡衣穿的好好的,没再露出那条黑蛇纹身,她悄悄下了床。
  进了恭房,意外发现月事来了。
  傅宣暗暗庆幸。
  昨晚虽然做好了准备,感觉到他的张狂,她还是挺怕的。夫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懂,所以可以过几天再吃破.瓜之苦,怎么都算是一件好事。
  傅宣没有告诉吴白起,这种事情,他不问,她如何主动开口?
  因此吴白起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满眼期待地看着妻子准备证明自己真正的实力时,突然听傅宣说月事来了,犹如磨了一天刀正要霍霍向牛羊,牛突然跑了,羊也飞了。
  他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她。
  傅宣没法给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就面朝里侧躺了下去。
  吴白起回了神,凑到她身边低头看她:“会不会不舒服?听说女人来了月事不能着凉……”
  “你听谁说的?”傅宣对着床板问,自家哥哥或许懂这个,吴白起身边又没有姐妹,怎会懂?
  吴白起挠挠头,有些尴尬地道:“二哥跟我说的,他写了一个单子给我,教我如何照顾你。”
  傅宣惊讶极了,坐起来问他:“单子在哪儿?拿来我看看。”
  家里姐妹三个,哥哥常被二姐姐管,没法在二姐姐面前摆哥哥的谱儿,三姐姐最爱撒娇,跟哥哥关系也最好,哥哥常常跟三姐姐念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到了她这边,因她古板,哥哥也有些拘束,叮嘱起来就有了点父亲的感觉,说的都是大道理,原来他还列了张单子吗?
  半刻钟后,接过吴白起递过来的单子,见上面连她不喜欢旁人碰她的书这种小事都写了,傅宣眼睛突然有点酸。
  她想家了。
  吴白起低头,见她眼里有了泪光,赶紧抱住她:“宣宣不哭,以后我也会像二哥对你那样好的,你要是想家,随时都可以回家看看,或是去两个姐姐那边,咱们家没人管你。”
  傅宣感伤了一会儿,很快就收起了泪,“嗯,睡吧。”
  吴白起松开了她。
  傅宣躺了下去。
  吴白起去吹灯,上来后贴着她躺着,大手放到她肚子上:“疼不疼?”
  傅宣不疼,但吴白起的手很热,这样贴着她肚子,意外地舒服。
  可她说完不疼后,男人就移开了手。
  傅宣慢慢闭上眼睛。
  吴白起闷闷地躺在一旁,想亲她,怕她不高兴。
  次日傅宣回门。
  吴白起高高兴兴地陪着妻子回了娘家,过去后他悄悄观察傅宣,发现她跟亲人相处也不是特别热络,不会像傅容那样撒娇,总算松了口气,原来她真的就是不爱热闹的人,而非讨厌他才对他冷淡。
  只是,夫妻之间,一直那么客气好吗?丈夫与妻子又该怎么相处?
  吴白起瞅瞅岳父,不敢问,目光就落到了两个姐夫身上。
  徐晋察觉吴白起的窥视,冷冷看他一眼,去同傅品言说话了。
  吴白起心中嗤了一声,天生大冷脸,要不是徐晋是他姐夫,他才不屑于看他。
  他又看向了二姐夫。
  梁通笑呵呵的,瞧着就容易亲近。
  吴白起找机会将梁通拉到一旁,颇为自来熟地问他:“姐夫,我有个事想请教你。”
  梁通纳罕地看他,“说来听听。”
  吴白起有点难以启齿,但除了梁通他也不好问别人,秦英、自家堂哥与傅宣没啥关系,算是外人,吴白起不愿将两人的私事透漏给外人听。梁通不一样,他在信都时就认识傅家三姐妹,更是傅宣的好姐夫,肯定不会对外人嚼舌根,最多跟傅宛念叨念叨。
  “姐夫,我想问问你平时怎么跟二姐相处的啊?”吴白起虚心请教,“宣宣不爱说话,我说十句她也说不上一句,晚上,她要睡觉,我也不敢打扰她……”
  瞧瞧,这话说得多委婉,不敢打扰妻子睡觉,可大晚上的,他打扰妻子想干啥?
  梁通是过来人,哪能不懂,闻言哈哈大笑,察觉岳父等人看过来了,连忙收起笑,拽着吴白起又往远处走了几步,才低声耳语:“傻蛋,我告诉你,女的脸皮都薄,你越怕她生气,就越难亲近,所以说脸皮要厚,越厚越好。别听她嘴上不愿意就怂了,先厚着脸皮亲近,她扭捏一会儿就随了你了,事后你再赔罪,保证再没有下次,她就消气了,以后该占便宜还得占,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他与宛宛刚成亲时,白日里摸摸小手宛宛都不许,他就摸了,她最后不也从了?
  梁通意味深长地拍拍吴白起肩膀,“记住,在外面要讲规矩,媳妇说什么都听她的,私底下该硬气就得硬气,要不你就继续憋着吧!”
  说完笑着走了。
  吴白起心砰砰地跳,这样真的可行吗?
  下午回了侯府,吴白起坐在傅宣对面看她看书,脑海里再次浮现梁通的话。
  胸口越来越热,吴白起慢慢站了起来。
  傅宣抬头,见他红着脸朝自己走了过来,她困惑地放下书,“世子有事?”
  吴白起脚步一顿,忽然不敢直视她平静的眼睛,转身往外走:“没事,我去前院看看。”
  傅宣盯着门口瞧了会儿,继续看书。
  吴白起去了前院厢房,撵走阿振,他躺在榻上,两条小蛇趴在他胸口亲昵地转圈。他一手摸一条,同它们说话:“我想亲宣宣,可她会不会生气啊?她那么重规矩,万一我亲了,她以后更加不爱搭理我怎么办?”
  黑白无常不会说话,只顾在主人身上玩耍。
  吴白起心中烦闷,将两个宝贝扔回笼子,回后院去了。
  他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跟妻子亲近还犹犹豫豫的,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进了屋,吴白起将椅子搬到傅宣旁边,咽咽口水,跟她说话:“在看什么?”
  傅宣看书时不喜人打扰,不过鉴于她跟吴白起新婚,吴白起并不了解她,她没有不耐烦,露出书封给他看,“婆母的藏书,讲的是长白山的民土风情,世子看过吗?”
  吴白起摇摇头,反问她:“宣宣喜欢游记?”
  傅宣颔首,目光投到书上,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这是要一心看书了。
  吴白起抿抿唇,忽然握住她手,“宣宣喜欢游记,那你想不想出去游览名山大川?你喜欢的话,我陪你去。”
  傅宣心中一震,跟着挣脱他手:“世子胡说什么,我一个内院妇人,怎能随意出门游走?”
  眼看她又要看书,吴白起不知哪来的勇气,抢过书挪到书桌对面,再将愤怒起身的媳妇抱到怀里,紧紧地抱着。到底不敢直接强迫她,他努力跟她讲道理:“宣宣为何如此注重规矩?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真重规矩,为何还要看这些男人喜欢的书?既然喜欢,为何要因为所谓的规矩不敢亲自去看去体会?”
  傅宣怔住。
  她脸上终于没了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平静,怔怔的竟然很是可爱,吴白起目光温柔下来,看着她眼睛道:“我知道,规矩是做给外人看的,所以宣宣只在屋里看书,看自己喜欢的书,那咱们是夫妻,是不是在外人面前守规矩就行了,在屋里怎么喜欢就怎么来?”
  “你……”
  “宣宣,我想亲你,想的要疯了。”吴白起一把将她捞到腿上,急切地压住她唇。
  傅宣推他。
  吴白起一手攥住她双手,顺势扣住她后脑不许她闪躲。
  第一次松开,她喘着气要走,吴白起继续堵上去,第二次松开,她低头说够了,吴白起一点都没觉得够,再次抬起她下巴,“宣宣,我喜欢你,永远都亲不够……”
  因为她拒绝地没有之前那么坚决了,他动作也轻柔了下来,像是引导。
  她如竹林里最傲然的那根青竹,原本遗世独立,可山风非要撩她。她不是风,扎根在泥土里,无法移动躲闪,只能竭力抵挡。一开始只是竹叶被他吹乱,慢慢地竹梢开始随风摇摆,到最后,下面的主干竟也撑不住了……
  力气都被他吸走,柔.若无骨。
  他的手趁机探进她衣裳,像前晚那样,尽情地欺负。
  “我,我月事……”他终于放开她唇,傅宣无力地提醒。
  吴白起埋在她胸口,声音含糊不清,“我知道,宣宣别怕,我不会要你的。”
  既然不要,又为何……
  看一眼窗外灿烂的夕阳,傅宣勉强积聚力气与他商量,“晚上,等晚上……”
  吴白起没空回她,闭着眼睛,怎么喜欢怎么来。
  两刻钟后,床帐里,吴白起搂着只剩小裤的妻子哑声赔罪:“宣宣别生气,我真的是太喜欢你,忍不住,反正咱们在屋里,没有人知道咱们做了什么,宣宣不用怕被人说。”
  傅宣美眸紧闭,脸上是桃花般的红,尽管那两道黛眉不满地蹙着,依然秀色可餐。
  吴白起想到她刚刚因为过于享受发出的声音,心中底气更足,对着她耳朵道:“宣宣,往后在外面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在屋里,宣宣都听我的,咱们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住口!”傅宣再听不得他胡言乱语,冷声斥道。
  吴白起吓得心肝跳了跳,但他不傻,明白自己此刻臣服,前面的一切就都白费了,故而硬着头皮继续讲道理,专门在她最怕被他碰的耳朵周围吹气,“为何住口?难道宣宣不喜欢吗?既然喜欢,为何要因为一些狗.屁规矩压抑自己?”
  说着重新覆到她身上,胡作非为。
  傅宣咬唇,可男人熟悉地快,专拣要害欺负,没一会儿傅宣就无心去想那些规矩了,只希望他快点罢手,别叫丫鬟们察觉不对……
  吴白起这一闹却闹到了夜幕降临。
  外面晚饭已经摆好了,傅宣先从内室走出来,换了一身衣裳,眉眼冷清,跟往常无异。
  吴白起卷完床褥才出来,没有自鸣得意也没有耀武扬威,乖孙子般坐在傅宣下首,不停给她夹菜,“宣宣多吃点,你看你这么瘦,胖点才好看。”
  傅宣眼皮都没抬,挪开饭碗,不接他的。
  吴白起不以为意,只要在屋里她会热情,在外面再冷他也不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早吧?
  今天看看能不能完结宣宣的,明天好开始帝后一家的幸福生活,二哥的番外,因为傅容徐晋孩子们肯定会露面,还会涉及到傅家一些事情,就跟帝后放在一起吧,到时候大家可以根据章节提要判断内容,再决定购买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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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傅宣番七
  婚假转眼过完,吴白起开始起早进宫当差。
  傅宣也有了事情.
  侯府内院的对牌交给她了,从今往后由她当家。于傅宣而言,管家这事真的很容易,傅容出嫁后,乔氏越发无趣,傅宣孝敬母亲,白日里会尽量多陪在母亲身边,平时管家的一些琐事便记在了心里。大事上,如迎亲摆满月宴抓周礼,因为这几年傅宥成亲傅宛傅容接二连三怀孕生子,傅宣在一旁看着,更是游刃有余。
  二房的周氏婆媳有心巴结傅宣,傅宣管家前两日,她们热情地过来陪新媳妇,怕傅宣有不懂的,也是怕傅宣自己待着没意思,待她们发现傅宣管起家来井井有条,又不是太喜欢跟人聊天,便识趣地不来打扰她了。
  她们不来,有“人”可好奇这位新媳妇了。
  这日傅宣正在窗前练字,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她皱眉,刚要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青竹白着脸跑了进来,“姑娘,世子还养着那两条蛇呢,爬到咱们院子里来了!”
  傅宣面容平静,俏脸却白了,尽量镇定问道:“爬到哪里去了?”
  青竹身上起了一层小疙瘩,看着门外道:“青雀胆子大,用两个饭盆将蛇扣住了……姑娘,世子明知你怕蛇还留着它们,咱们,咱们把蛇打死吧!”
  当初自家姑娘连续几晚做恶梦,青竹在一旁看着心疼坏了,因此今日再次见到那两条罪魁祸首,青竹对世子的好感顿时没了,若她胆子大,刚刚定会直接踩死那东西。她害怕也没关系,姑娘嫁过来却带了管事小厮的,寻个胆大的便能弄死那两条蛇。
  听说蛇被扣住了,傅宣沉默片刻,走了出去。
  日上三竿,盛夏的日头火辣辣的,两个铁饭盆倒扣在地上,被日光照得闪闪刺眼,乍一看竟有些滑稽。大小丫鬟们或是躲在走廊里或是躲在房檐下,好像那里面藏着多恐怖的东西。
  傅宣看着那偌大的饭盆,隐隐记得吴白起的小白蛇只有一尺来长,难道又长大了?她怕蛇,但吴白起的那条,一是因为太小,二来明知没毒,所以她不是很怕,至少不会怕到远远看一眼都不敢,她只是不敢让那东西爬到身上。
  “姑娘,我去喊人来?”青竹试探着问。
  傅宣刚要说话,院门口跑过来阿振的身影,手里提着一个笼子。瞧见那两个饭盆,他大惊失色,跑过来跪到傅宣面前,连连磕头:“夫人饶命啊!世子交代我决不许黑白无常跑出来吓唬夫人的,刚刚是我没关牢笼子才让它们爬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何会爬到夫人院子里……夫人,求夫人别跟世子生气,世子十岁开始养黑白无常,养了八年了,世子身边没有多少朋友,每天回来就跟黑白无常说话,求夫人体谅世子自小孤苦,原谅他这一次吧!我这就带黑白无常走,绝不会再叫它们吓到夫人了!”
  都怪他,喂黑白无常的时候外面有人喊他,他带上笼子就出去了,回来就见笼门开了,两条小蛇不见踪影。先去世子书房内室找,没找到,这才赶紧来了后院……
  瞅瞅那两个饭盆,阿振眼泪都快出来了,“夫人,黑白无常没死吧?那是世子的命根……”
  “哭什么哭,你怎么不怕夫人受惊!”青竹没好气地骂道,因为不想添油加醋影响夫人跟世子的感情,才没继续说下去。
  阿振立即不吭声了,耷拉着脑袋。
  傅宣看看他,问道:“这蛇养在何处?”
  阿振老老实实道:“起初养在书房的,后来夫人要去书房,世子就挪到厢房了。”
  傅宣点点头:“以后小心些,别再放出来了。”
  她不喜欢养宠物,三姐姐喜欢,鹦鹉团团有个小病小灾什么的,三姐姐急得简直比她自己病了还难受。吴白起一个孤儿,养黑白无常养了八年,感情只会更深,傅宣不想做恶人,逼他丢掉这两条伙伴。
  阿振如蒙大赦,感激涕零地磕头,转身去掀饭盆。
  傅宣没有走,看着他动作。
  阿振怕惊到夫人,故意背对夫人挡住饭盆,蹲在那里,一手慢慢掀开饭盆,一手悄悄往里摸,摸到了,他提了出来,见小白蛇绳子一般垂着不动,他气得骂出了声,“还装死,还敢装死!等着吧,看世子回来怎么收拾你们!”
  将小白蛇塞进笼子,阿振又去摸小黑蛇。
  笼子是黄竹编的,竹条之间只能伸进一根筷子,傅宣见小白蛇在笼子里一动不动,想到此时地上热,扣了半天或许真的出事了,不由问道:“确定它是装的?”
  阿振刚要摸小黑蛇,闻言忍不住回头,饭盆下面小黑蛇见那人的手移开了,哧溜钻了出去,看起来极为悠哉又飞快地往院门口那边爬。青竹吓得大叫,阿振听了,回头一看,赶紧扑上去抓,只是距离太远没有够到。小黑蛇回头看了看,似乎嘲笑一般,又往前爬,最后还是被阿振扑住了,塞进笼子里。
  小白蛇依然一动不动。
  眼看阿振提着笼子就要走,傅宣皱皱眉,到底没有开口。
  下午歇完晌,却让青竹去打听打听,得知小白蛇确实没事,傅宣忽然想到了三姐姐。那是个没正经的,特喜欢捉弄女儿,阿璇缠着要娘亲抱,三姐姐就假装睡着了,不管阿璇是扯娘亲耳朵还是捂娘亲鼻子,她都一动不动……
  吴白起的黑白无常那么有灵性,是不是因为吴白起陪它们玩的时间太长了?
  红日西垂,吴白起兴冲冲出了宫。
  昨晚他问过了,宣宣月事今日就没了,激动得他出门时就盼着天黑。不想天终于快黑了,刚进家门,就被阿振告知他的两条蛇宝贝偷偷去后院串门了……
  吴白起一身热汗都凉了。
  先去冲了个凉水澡,打定主意后,吴白起才去了后院。
  傅宣正在给外甥女们缝衣裳,听到他进来,她没有抬头,手上动作稍微慢了下来。
  她这样,吴白起更没底气了,前几日回来,她好歹会招呼他一声的。
  ‘“宣宣,是我不对,不该骗你,你放心,明日我就让人将黑白无常送到庄子上,绝不会再吓到你了。”已经骗了她一次,他不想再骗第二次,他不可能真的丢了黑白无常,只能送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傅宣抬头看他:“养了八年,你真舍得?”
  吴白起当她在考他,连忙坐在她身边信誓旦旦地保证:“舍得,之前没送走,是以为能藏得天衣无缝,可黑白无常太狡猾了,还总喜欢来你这边,跟你的安危相比,我有什么不舍得的?”
  她的安危……
  傅宣扯了扯嘴角,继续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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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衣裳,“不必了,只要世子保证别再让它们爬出来,世子想养多久就养多久。”
  吴白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让我养?”
  傅宣面无表情地“嗯”了声。
  吴白起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想抱她,又怕针扎到她,没办法搬着椅子挪到她身后,搂着她腰,脑袋贴着她背:“宣宣真好,真好,你不知道,黑白无常就跟我儿子似的,我真舍不得丢了它们。”
  傅宣嫌热,放下手里绣到一般的裙子,扭头斥他:“放开。”
  吴白起抬起头,见她手里没拿着针,忽的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到了床上紧紧压住她,依然做梦似的,“宣宣不是怕蛇吗?为何让我养?”
  傅宣这几日算是领教过了吴白起的难缠,冷着脸道:“你再不起来,我改主意了。”
  吴白起心虚,刚要起,又重新压劳了,高兴地笑,“宣宣是心疼我小时候没兄弟姐妹是不是?”
  傅宣抿唇。
  吴白起心花怒放,改成侧躺,勒住她小腰往自己怀里揉,“宣宣喜欢我了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心疼我,宣宣……”
  他太高兴,言语道不尽,低头寻她嘴唇。
  傅宣急着躲闪,可惜吴白起最近胆子越来越肥了,按住人肆无忌惮地亲,亲到火起,他起身放下帐子,再将准备逃跑的妻子重新捞过来,熟练地解她衣,“宣宣我忍不住了,我真忍不住了,宣宣……”
  从新婚夜一直憋到现在,憋了十来天,那是傅宣如何冷脸训斥也无法阻挡的。
  傅宣不愿在白天陪他胡闹,可这人不知怎么回事,之前还畏畏缩缩的不敢碰她,从娘家回来后就转了性子,在丫鬟面前老老实实,一进屋胆小一会儿,然后就变了,就像现在,他竟然真的……
  外裤里裤被他一起扯下,再看一眼在她身前忙活的黑脑袋,傅宣不再徒劳。
  热,从他身上传来的热,体内被他唤醒的热,慢慢汇合,一起烧成火。烧着烧着,生出陌生的渴望,等他真的凑过来,她又开始害怕,想要喊停,无法开口,然后他不知怜惜,一举冲破。
  “宣宣,宣宣……”
  吴白起脑海里一片空白,空白马上又被本能填满,像是初次冲锋陷阵的愣头兵,不懂战术,毫无章法,只知道埋头向前,口中叫着她的名字为自己呐喊,冲着冲着突然飘了起来,最后一声呐喊忽的变了味儿,前一个“宣”还急切清晰,后一个“宣”就蔫了,像是魂都飞了出去。
  他伏在她肩头,喘个不停,中衣全湿,傅宣睁开眼睛,看见他右臂底下有蛇影隐隐若现。
  鬼使神差的,她慢慢抬起手,触了上去。
  还没碰到,吴白起突然抬起头,亲昵地蹭她脸颊,“宣宣,刚刚我差点死了……”耳鬓厮.磨,语气满足,像是跟母亲撒娇的孩子,眼睛还闭着,沉浸在一个男人初次打胜仗的愉.悦里。
  傅宣的手在他开口前放了下去,低声催道:“起来吧,要摆饭了。”
  幸好他没折腾多久,收拾收拾,丫鬟们应该不会察觉。
  她心中庆幸,语气里不免透了出来,吴白起闻言,身体一僵。
  刚刚,有一刻钟吗?有一盏茶的功夫吗?
  大概是太过耻.辱,不甘之下,吴白起又扬起了旗。
  傅宣当然感觉到了,在他有所行动前,冷声斥道:“出去!”
  她不舒服,真的不想再来。
  吴白起吓了一跳,见她俏脸苍白,神色不喜,不敢再耍无赖,乖乖退了出去。
  低头收拾,看见了红。
  吴白起顿时没了花花心思,着急地问她:“很疼吗?”
  傅宣扯过被子遮住自己,对着里侧道:“还好,世子别问了,你先更衣出去,我要换衣裳。”
  吴白起做了亏心事,好在没有傻到家,知道女人第一次这样很正常,就乖乖出去了,低声吩咐青竹赶紧炖鸡汤,宣宣失了血,确实要好好补补。
  他特意吩咐要鸡汤,再想到刚刚听到的动静,青竹红着脸去安排。
  吴白起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回来见傅宣还能走,放了心,晚饭时百般讨好。
  炖鸡汤需要时间,晚饭快用完了,厨房才送了过来。
  傅宣困惑,看向青竹,大夏天的,喝这么热的汤做什么?
  青竹偷偷指了指吴白起。
  吴白起正在给傅宣舀鸡汤,没瞧见主仆俩的无声交流,用力吹了几口,讨好地将汤碗摆在傅宣面前:“宣宣喝点吧,补身子的。”
  傅宣脸色难看极了,看也没看他,“世子自己补吧。”
  说着起身,去了院子里。
  吴白起呆若木鸡。
  他又做什么惹到她了?
  还有,她让他补是什么意思?
  想到刚刚的草率收兵,吴白起还没喝汤,一张俊脸却越来越烫。
  作者有话要说:12点前有三更,争取今晚彻底搞定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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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傅宣番八
  出师不利,但吴白起很快就挽回了颜面。
  担心傅宣身体不舒服,吴白起老老实实等了三日,眼看第二天该他休沐,这天晚上他就准备好好服侍她一回。
  做了夫妻,当然免不了这事,吹了灯后,傅宣也就随他闹。
  第一场依旧有些急,吴白起心思全在下头,傅宣则是默默忍受。
  “宣宣还疼吗?”事毕,吴白起抱着她问,因为屋子里是黑的,他脱了上衣,不怕被她瞧见手臂上的纹身。
  傅宣不想说这个,不理他。
  吴白起也了解她的脾气了,自己偷笑,等了会儿,他又精神了起来。刚吃饱了一次,这次不急了,将她抱到腿上温存。傅宣躲不过,就随他,但这次没法像之前那样淡然了,在他越发熟练的手段里发出了声。
  “宣宣大点声,我爱听。”吴白起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
  傅宣咬唇不语。
  吴白起不急,也不催她,只往一处使劲儿,让她不得不开口。她越是忍,他就越逼她,到最后傅宣什么都忘了,听不见自己的声,只听到他在她耳边不停地喊她,还有另一种声音……
  终于结束时,她躺在那儿,手指头好像都没了力气。
  看她这样,吴白起得意极了,收拾好后,披上中衣,抱着她去沐浴。
  夫妻俩的生活就这样定了下来,白日她淡然如水,他偶尔乖乖陪她,偶尔故意闹她,就爱听她训斥,就爱看她发脾气,再搂着人甜言蜜语认错,让她无可奈何。到了晚上,她完全没有了白日的威严,被他使出各种手段行周公之礼,每次都以不满开始,再以慵懒无力结束,终究还是喜欢的吧,所以一次次纵容。
  转眼入了秋,天越来越冷。
  吴白起要收拾蛇房了,留着给黑白无常过冬。
  傅宣依然不敢近距离看黑白无常,却因为吴白起偶尔提起它们渐渐生了兴趣,吴白起正是看出来了,知道她并非真的胆小,只是因为不熟悉,才主动多说些给她听,特别是黑白无常的灵性,暗暗期待有朝一日妻子也会喜欢上他的两条宝贝。
  “宣宣要去蛇房看看吗?”他夺走她手里的书,炫耀般撺掇她,“我亲手布置的,带你去看看?放心,黑白无常还在厢房,不会吓到你的。”
  傅宣确实好奇,就跟他一起去了。
  要说吴白起这么多年最大的本事,就是养蛇,一个蛇房,被他布置的跟孩子们的房间似的,对于傅宣而言没有一样不新鲜。
  但也只是新鲜,依然不敢碰吴白起的蛇,只在夜里意乱情.迷时,假装忘了般抓住他手臂,每当那个时候,傅宣心里就会冒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那种她不会对任何人包括吴白起提起的荒谬悸动。
  十一月,嘉和帝病逝,很快徐晋登基。
  傅容封后那日,傅宣也进宫拜见了,下午回来,意外发现吴白起有些垂头丧气,进屋就躺到床上了,拉过被子蒙住脑袋,像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孩子。
  在傅宣的印象里,吴白起爱玩爱笑,就是被她骂了,他要么装委屈要么顶嘴两句生会儿气,没多久就会凑上来认错,还真没见过他这种蔫巴巴的样子。
  “怎么了?”傅宣坐到床前,疑惑地问。
  吴白起在被窝里扭了扭,没吭声。
  傅宣笑了笑,料到也没什么大事,就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看。他是个憋不住话的人,用不了多久肯定会主动告诉她的。
  外面静悄悄的,只有她翻书的声响,吴白起慢慢将被子扯了下去,露出脑袋看身旁的妻子。
  他的妻子,傅家六姑娘,有才有貌,高洁如莲。
  她上面两个姐姐,傅宛嫁给了武艺绝伦的梁通,梁通二十多岁,已经封了正五品的武官。傅容呢,更不用说,开始嫁的是王爷,如今已经贵为皇后,尊贵非凡,就连她堂姐傅家四姑娘傅宝都嫁给了前途大好的探花郎。
  她一点都不比她的姐姐们差,却嫁给了最没用的他。
  那些人说的没错,傅家六姑娘确实可惜了,插在了他这坨牛粪上。他整日以娶她为妻满足欢喜,却不知在旁人眼里他根本配不上她,她呢,会不会也这样想?
  “宣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无比后悔少时没有用功,至今一无是处。
  傅宣放下书,低头看他。
  无需多问,单凭今日是姐姐封后的日子,单凭他刚刚那句话,便能猜出他经历了什么。
  傅宣也没哄他,点头道:“跟姐夫们跟我哥哥父亲比,是差远了。”
  她平平静静的,仿佛在陈述一件很平凡的众所周知的事。
  吴白起马上就把被子扯了上去,背对她躺着。
  傅宣摇摇头,躺下去,对着床顶道:“你呢,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趣?”
  她见过两个姐姐是如何跟姐夫相处的,有些是无意瞥见的,有些是他们光明正大露出来的。傅宣觉得,她可以帮吴白起系斗篷带子,却做不到像二姐姐那样含情脉脉,仿佛二姐夫就是她的天。她也可以握住吴白起的手,却不会像三姐姐那样,狡黠俏皮地朝三姐夫笑,夫妻俩对视的眼神,就好像有千丝万缕在他们中间,谁也无法彻底剪断。
  还有父亲母亲,各种亲昵小动作。
  出嫁前夕,母亲叮嘱她嫁人后放开些,说男人都喜欢私底下娇气一点的姑娘。傅宣就是做不到,无论是吴白起还是任何其他男人,她都做不出来那种动作。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呆板无趣,就连亲弟弟官哥儿都更喜欢跟两个姐姐玩。
  换个男人,被她这样冷淡对待,肯定也就不凑过来了,谁会像吴白起那样一直往她身边凑?
  傅宣不会讨好男人,但被男人讨好时,她心里也舒服,晚上他再胡闹,知道他心里喜欢她极了,她都愿意纵容他。什么叫两情相悦,她不太懂,但她知道,跟吴白起过日子,她很舒服。
  “你怎么不说话了?”傅宣催了一句。
  “啊?”吴白起闷声问,“说什么?”
  却是没有听见妻子刚刚的问题。
  傅宣听出他声音发哽,就轻声重复道:“你说实话,有没有觉得我很无趣?”
  吴白起愣住。
  她无趣吗?
  一点都不。
  她胆子大,不怕虫子,会拿石头打他。她胆子小,白无常在她身上爬了会儿,她就吓晕了,晕得还那么好看。她脸皮厚,他在她对面用夜里的事情打趣她她也无动于衷,她脸皮又薄,明明很喜欢他的纹身,喜欢到总是偷偷摸,就是不肯承认……
  “没觉得。”吴白起歪过身子,将她搂到怀里,“宣宣很可爱,只有我知道。”
  傅宣被他如此直白的名不副实的夸赞说得脸上红了一下,幸好靠在他胸口不用担心被他瞧见,沉默了会儿,化解了方才的一点尴尬,她才低声道:“你是喜欢我,才这样觉得,换成旁人,肯定会嫌弃我不懂温柔……”
  吴白起嗤了声,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宣宣管旁人怎么想做什么,你说我媳妇,我说你可爱你就可爱!”
  傅宣脸是真的烫了,怕他继续胡乱夸下去,赶紧道:“你劝我别理会旁人的想法,那你为何那么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你有没有本事跟他们有何关系?”
  吴白起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手不由自主紧了紧,抬起她下巴,委屈地看她:“可你也说我没用了……”
  傅宣挪开他手,直视他眼睛:“我只说你不如我的那些亲人,何时说过你没用?你能进金吾卫,便比许多人都强了很多,你有俸禄有家产,能养活妻子赡养祖父,怎能算作没用?非要跟最出色的人比,那除了三姐夫,全天下的其他男人都没用,说闲言碎语给你听的那些人又比你强多少?”
  她声音虽低,却仿佛与人辩论,字字句句直击人心。
  吴白起第一次见到这样咄咄逼人的妻子。
  她不高兴了,不高兴那些人说他闲话,不高兴他在意那些人吧?
  因为她喜欢他,就像他喜欢她一样,旁人眼里的无趣,却是他眼里的光彩。
  “宣宣,你喜欢我是不是?”吴白起一点都不气了,扣住她后脑,不许她闪躲。
  傅宣皱眉。
  吴白起笑了,亲她英气的眉,“不用你说,我知道。”
  他知道她喜欢他,知道她不在乎他是否有高官厚禄就够了,而他也会继续喜欢她,同她幸幸福福地过下去,将来生许许多多的儿女。吴白起没有高远志向,这辈子就想守着媳妇孩子,但他会给宣宣他能给的最好的,会给孩子们他所不曾体会过的父母守护,会给他们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婚后第三年,傅宣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吴老侯爷大喜,给孙子起名虎臣。
  吴虎臣。
  小家伙没有辜负祖父父亲的厚望,而立之年已连打多次胜仗,受封虎威将军。
  儿子在外面镇守边疆,吴白起就在家哄孙子,最爱说的话无非是:“虎父无犬子,你们父亲这么厉害,都是因为祖父我厉害!”
  三个高矮不一的吴家男娃就一起崇拜地看着祖父。
  吴白起嘿嘿笑,抬头看树下给孙子们缝衣裳的妻子。
  傅宣扯了扯嘴角,懒得拆穿他。
  作者有话要说:宣宣587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哦,可能有些姑娘没看够,只是佳人不擅长写宣宣这种性子,真的已经尽力啦,明天就开始帝后幸福生活穿插傅宸的啦,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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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后记一
  端午一过,天就热了起来。
  徐晋让傅容搬到临湖而建的悠然居去。
  悠然居有五进,院子里古树繁茂如盖,湖风穿透枝叶徐徐吹过来,吹得冰盆里的凉气在屋里散开,待在里面确实比崇政殿凤仪宫凉爽很多。梅香领人去收拾,确保处处妥善后,傅容亲自去逛了一圈,很是满意,惦记婆母,回来就跟徐晋商量:“那边院子大,咱们也请母亲一起过去住吧?”
  就跟寻常高门大户似的,几世同堂。
  彼时她趴在他身上,徐晋顺手掐她肉厚的地方,“显摆你比我孝顺是不是?”
  他只惦记他们娘几个了,一时忘了母亲,她却想到了。
  傅容看着他笑,脸皮本来就不薄,跟徐晋彻底交心后,越发厚了,“皇上心里都是我,政事缠身难有空暇孝顺婆母,我当然要替皇上做了,这样皇上才好安心地继续疼我啊。”
  没有人不喜欢阿谀奉承,朝堂上百官们的奉承徐晋听听也就算了,不会放在心上,关键还是看对方做了哪些实事,但傅容这里,他听不够,最喜欢看她勾人的眼神,听她甜言蜜语。
  “既然浓浓都替我想到了,明日你去娘那里邀功吧,我只管安心疼你。”
  抱着人好好怜爱了一番,汗如雨下。
  第二天傅容睡饱了,领着阿璇阿珮去给太后请安。
  “皇祖母,跟我们住。”阿璇走路说话都比寻常孩子快,阿珮现在只会喊人,顶多一次说三个字,阿璇已经会说些简单的话了。在凤仪宫得了娘亲吩咐,眼下一见到太后,阿璇就抱住皇祖母的脖子,脆脆撒娇。
  太后不解其意,亲了小丫头一口,“阿璇想跟祖母睡了?”
  阿璇眨眨眼睛,觉得意思差不多吧,就点点头,“一起住!”
  傅容忍俊不禁,晃了晃阿珮小手,“阿珮告诉皇祖母,咱们要搬到哪去了?”
  阿珮指向外头,大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鱼!”
  太后马上懂了,先帝在时,夏日也曾带她去悠然居避暑。
  一起过了大半辈子,若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不可能,如今先帝去了,太后除了陪孩子们玩,很少离开慈安宫,怕故地重游物是人非,徒生一种凄凉。自己带着原本的宫人住在慈安宫挺好的,清闲安静,出去了,儿子儿媳妇孝顺,都不嫌她,但她在那儿,他们就放不开了。
  “你们去吧,我懒得挪地方了,再者我在宫里住惯了,不怕热。”太后笑着对儿媳妇道。
  傅容劝了几句,婆母不听,她也就不劝了。
  阿璇好动,喊上小丫鬟去外面玩,日头高了才回来,满头大汗,小脸红扑扑的,进屋就往娘亲跟前扑,“娘擦汗!”
  傅容嫌弃地将她抱到榻上,凑近了闻,再飞快退后,捂着鼻子道:“阿璇身上都是汗,真臭!”
  阿璇才不信,转到皇祖母身边让皇祖母闻。
  太后抱着小丫头亲,“阿璇一点都不臭,臭了祖母也喜欢。”拿出帕子帮孙女擦。
  阿璇美.美地靠在皇祖母怀里,炫耀地朝娘亲笑。
  傅容怂恿二女儿,“阿珮去闻闻姐姐臭不臭。”
  阿珮瞅瞅姐姐,转身扑到娘亲怀里,没有说臭,但这小动作明摆着是嫌弃姐姐呢。阿璇不高兴了,从皇祖母怀里跑出来,也往娘亲怀里挤,“不臭,妹妹你闻闻,不臭!”
  阿珮就不闻,小姐俩跟两只小猪崽儿似的在傅容怀里拱来拱去,跟着又在榻上追了起来,阿珮没有姐姐动作利索,最后被姐姐压到了榻上,咯咯直笑。
  宫女端了切好的西瓜丁进来。
  西瓜凉,傅容只许孩子们一人吃一点,为了显得西瓜多,特意吩咐宫女切很小块儿,直接用勺子舀就行。阿璇乖乖坐在皇祖母腿上让皇祖母喂,阿璇非要自己动手,也不用勺子,瞅瞅娘亲是如何吃的,她捏着竹签有模有样地学。举到一般西瓜丁掉了下去,小丫头扭头看娘亲,见娘亲没看她,就若无其事地再去扎西瓜,小笨蛋还专门对着刚刚的孔扎……
  傅容看得心都化了,凑过去教女儿:“阿璇换个地方,扎深点。”
  娘亲柔声细语的,阿璇照着学,果然扎了起来。
  小丫头咧着嘴笑,放到嘴里吃。
  她跟阿珮的西瓜丁都很小,里面没籽儿,傅容的块头较大,有的藏在里头,傅容就将籽儿放到专门的碟子里。见阿璇好奇地盯着黑亮亮的西瓜籽儿,傅容再吃到时,就放在手心,拿给两个女儿看,“这个不能吃,吃了肚子里会长西瓜,鼓鼓的不好看,跟你们二叔一样。”
  二叔就是康王。
  因为康王太胖,阿璇阿珮就算不常见面也有印象,闻言对西瓜籽儿就没兴趣了。
  过了两日,一家人搬到了悠然居,傅容带着两个女儿住后院,瑧哥儿在前面跟徐晋住,不过徐晋嘴上说得好听,晚上哄完儿子就溜到后面找媳妇了。
  这天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吃饭,阿璇对哥哥道:“去坐船,哥哥也去。”
  昨天父皇娘亲答应陪她们划船玩的。
  五岁的瑧哥儿心里羡慕,面上不露,一本正经道:“妹妹们去吧,我要去读书。”余光里见父皇轻轻颔首,瑧哥儿酷似娘亲的嘴角翘了翘。
  阿璇就想跟哥哥玩,吃完饭拦在哥哥身前不许他走,阿珮见了,也凑了过去,小姐俩一人抱住哥哥一边。
  傅容想去哄女儿们,徐晋没让,示意她看儿子怎么做。
  瑧哥儿不忍心拒绝妹妹,可又不能荒废功课,想了想,低头哄道:“先生凶,我不去上课他就打我手心,妹妹们听话啊,哥哥散学再来陪你们玩。”
  “打先生!”阿璇不怕先生,跑到徐晋身边,仰头告状,‘“先生打哥哥,父皇罚他!”
  徐晋笑着将女儿抱到腿上,攥着她手给她讲道理:“那不行,先生是父皇给哥哥们请的师父,他要管教哥哥们,父皇也不能管。阿璇是希望哥哥陪你玩,回头被先生打手心,还是希望哥哥好好的,读完书再来陪你啊?”
  阿璇想了想,难过地嘟起了嘴。
  傅容趁机让瑧哥儿先走。
  瑧哥儿摸摸阿珮妹妹的脑袋,恋恋不舍地走了。
  阿璇阿珮都不高兴,徐晋在后院多留了会儿,哄好女儿们才去了崇政殿。
  “娘,吃西瓜。”
  还没真正热起来,阿璇就朝傅容撒娇。
  傅容开始不给,见女儿坚持要吃,就让梅香少端一点来,结果西瓜端来了,阿璇用勺子拨了几下,茫然地问娘亲:“西瓜籽儿呢?”
  傅容听了,认真解释道:“昨天不是告诉你西瓜籽儿不能吃吗?阿璇为何还要?你不怕肚子鼓起来?”威胁般摸了摸女儿的小肚瓜。
  阿璇才三岁,会假装睡觉假装哭,大事上还不会撒谎,气鼓鼓道:“给先生吃!”
  傅容扑哧笑了,看看女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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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必须为哥哥报仇的样子,就让梅香端了一整牙新切好的西瓜进来,抱着女儿问她:“阿璇打算怎么给先生吃啊?”
  阿璇对着西瓜比划:“挖出来,给他吃。”
  小丫头真坏。
  傅容亲亲自己的小坏丫头,再让梅香端盘大块儿的西瓜丁进来,教女儿使坏:“先生是大人,知道西瓜籽儿不能吃,你给他西瓜籽儿,他肯定不吃。阿璇要这样,你看,把西瓜籽儿藏进去,先生看不到,就会吃到肚子里了。”
  阿璇阿珮都看傻了,阿璇最先回神,兴奋地笑:“看不见了!”
  女儿欢欣起来,傅容心情也好,安排梅香带两位公主去御书房给哥哥们送西瓜。阿璇可聪明了,指着娘亲藏好西瓜籽儿的那块儿不停嘀咕:“给先生的,这个给先生!”
  梅香忍笑,将那块儿西瓜丁单独放在一个周围铺有冰块儿的食盒里,刚盖好盖子,阿璇就将食盒抢了过去,要自己抱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御书房。
  徐晋很快就听说了,阿璇亲手把西瓜送给先生的,先生感激涕零,吃到西瓜籽儿,想转身吐到手上,没想阿璇跟着他转身,还瞪着眼睛不许他吐。先生不好拒绝,困惑地吃了,阿璇心满意足,跑到哥哥耳边去说悄悄话……
  “是不是你教她的?”徐晋哭笑不得,过来审问女儿背后的“高人”。
  傅容理直气壮:“谁让他惹阿璇不高兴?我不敢管先生,还不能帮女儿出主意吗?”
  徐晋懂了,傅容不是怪先生,而是嫌他管教瑧哥儿太严,用这种方式跟他表达不满。
  他无奈地哄她:“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严厉些是对他好。”
  傅容理智上明白,但她感情上又很心疼儿子,想起儿子早上跟妹妹分别时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她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挂到徐晋身上求情:“今天破例一次行吗?你看阿璇阿珮也不是天天都黏哥哥的,下午要坐船了,她们才想跟哥哥一起玩。”
  早上女儿们撒娇,现在大的又来,徐晋彻底投降了,掐住她水蛇.腰将人按到榻上,盯着她眼睛问:“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让阿璇也送我一块儿西瓜?”
  傅容笑了,调皮地摸了摸他肚子:“放心吧,就算我想喂你吃西瓜籽儿,阿璇阿珮也舍不得让她们父皇变得跟二叔一样丑啊。”
  这倒也是。
  徐晋得意了,专心教训孩子她娘,“竟敢暗算朕给太子请的先生,目无纲纪,朕不罚你,何以治天下?”
  傅容假装害怕,夫妻俩一闹半晌。
  湖边凉快,闷热的夏季就没有那么难熬了,不知不觉酷暑离去,秋天眼看着要来。
  傅容搬回了凤仪宫。
  这日沐浴结束,傅容坐在梳妆镜前通发,徐晋靠在床头,突然放下手里的折子,扭头问她:“前世,浓浓怎么知道他登基后,邱家得了重用?”王府里的人不会透露消息给她,难道因为他死了,景阳侯府的人就敢上门探望女儿了?
  傅容动作微顿,随即装作那里有头发打结了,轻轻顺了顺才边梳头边往他跟前走,一脸困惑,“王爷怎么想到这个了?”
  徐晋只是随口问的,晃晃手中折子道:“邱铎守完二十七个月的孝了,想要起复。”
  傅容“哦”了声,在他身旁坐下,轻声回忆道:“皇上出事后,福嬷嬷进宫陪娘了,王府里人越来越散,规矩松了下来。我娘不放心我,每个月都来看一次,后来提到五妹妹要去选妃。皇上知道,我们女人最喜欢说闲话,就聊到了其他能威胁到五妹妹的贵女,其中就有邱明菲,因为她身份最高,我就记住了……现在邱铎,皇上准备怎么回?”
  徐晋笑了笑,揽过她闻她发香,再接过梳子帮她梳头:“肯定不会用了,免得养虎为患。”
  傅容点点头,其他的就没问了,如何回绝,徐晋自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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