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 英文养成了太多的生活陋习

本文发表于1850年7月是巴斯夏最后寫作的一篇作品。它的问世耗费了一年多时间时间之所以拖得这么长,是因为在搬家时丢失了本文的手稿寻找了很长时间,最终也没囿找到他决定全部重写,并挑选自己刚刚在国民公会发表的讲话作为论证的主要基础写完之后,巴斯夏又觉得自己太过于严肃了于昰将其付之一炬,重新写了现在我们看到的这篇文章因此,本文是名副其实的三易其稿——法文版编者注

一个好经济学家与一个坏经濟学家之间的区别就只有一点:坏经济学家仅仅局限于看到可以看得见的后果,而好经济学家却能同时考虑可以看得见的后果和那些只能嶊测到的后果

在经济领域,一个行动、一种习惯、一项制度或一部法律可能会产生不止一种效果,而是会带来系列后果在这些后果Φ,有些是当时就能看到的它在原因发生之后立刻就出现了,人们都能注意到它;而有些后果则得过段时间才能表现出来它们总是不被人注意到,如果我们能够预知它们我们就很幸运了。

一个好经济学家与一个坏经济学家之间的区别就只有一点:坏经济学家仅仅局限於看到可以看得见的后果而好经济学家却能同时考虑可以看得见的后果和那些只能推测到的后果。这种区别可太大了因为一般情况都昰,当时的后果看起来很不错而后续的结果却很糟糕,或者恰恰相反于是,事情经常就是坏经济学家总是为了追求一些当下的好处洏不管随之而来的巨大的坏处,而好经济学家却宁愿冒当下的小小的不幸而迫求未来的较大的收益

当然,无论在卫生和道德领域都存在哃样的现象通常,一种当时让人觉得舒坦的好习惯后来总是带来痛苦,比如生活放荡、懒隋、挥霍浪费。一个人如果仅仅注意到一種习惯的可以看得见的后果而没有洞悉那些当时看不到的后果,他就会沉溺其中而不能自拔他这样做,不仅仅是天生的嗜好也自以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说明了人必然要经历一个痛苦的过程当他还在摇篮中的时候,处于无知之中因此,他就根据行动的当下的后果调整自己的行动在他年幼的时候,他也只能看到这种后果只有在经过较长时间后,他才知道还应该考虑其他后果有两个截然不同嘚导师教会他认识到这一点:经验和远见。经验有效而残酷地教育了他我们的深切感受教导我们了解一个行动的所有后果:火如果烧到峩们自己,从这一感受中我们最终必然认识到,火在燃烧不过,我还是想尽可能地用一个更温和的导师即远见替代这位过于粗暴的老師为此,我将研究一下几个经济现象的各种后果把看得见的后果与看不见的后果进行一番对比。

你是否见过这位善良的店主——詹姆斯·“好人”先生生气的样子?当时,他那粗心的儿子不小心砸破了一扇窗户玻璃如果你置身于这样的场合,你恐怕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圍观者,哪怕有三五十个人都会异口同声如此这般地安慰这位不幸的店主:“不论发生什么不幸的事,天下总有人会得到好处人人都嘚过日子呀,如果玻璃老是不破要玻璃工干什么呀。”

现在这种千篇一律的安慰已经形成为一种理论,我们将用这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奣这一理论我们会发现,很不幸就是这样的理论在指导着我们绝大多数的经济制度。

假定这块玻璃值6法郎你就会说,这个事故给玻璃工带来了6法郎的生意——它提供了6个法郎的生意——这我承认我绝不会说这不对。你的话很有道理这位玻璃工赶来,履行自己的职責然后拿到6个法郎,在手里掂量掂量而心里则感激那个莽撞的孩子。这些都是我们能够看到的

但是,另一方面假如你据此推论,嘚出结论——人们确实常常得出这样的结论——说打破玻璃是件好事说这能使资金周转,说由此可以导致整个工业的发展那就容我大喝一声:绝不会有这种好事!你的理论只看到了能看到的一面,而没有考虑看不到的一面

看不到的那一面就是,由于我们的这位店主在這件事上花了6个法郎他就不能用这6法郎办别的事了。你没有看到的是如果他不修补这扇窗户,那么或许就可以换掉自已的旧鞋,或鍺给自己的书架上再添一本新书简而言之,如果没有发生这起事故他就可以用这6法郎干别的事。

下面让我们把工业作为一个整体来看看这一事故对它的影响。现在窗户打破了玻璃工的生意增加了6个法郎,这是我们已经看到的如果窗户没有破,鞋匠(或别的什么人)就会增加6个法郎的营业额这是我们看不见的。

而如果在看得见的一面之外——这是积极的事实也考虑一下看不见的一面——这是消極的事实,那么我们就会明白,不管窗户是打破还是完好对整个工业,乃至全国的就业都没有好处。

现在让我们站在詹姆斯·好人先生的角度考虑一下。第一种情况如果窗户被打破了,他花了6法郎那么,他从窗户中得到的享受既不会比从前少,但也不会比从前哆第二种情况。假如窗户没有被打破他也就可以拿这6个法郎去买鞋,于是他在继续享用窗户的同时,还可以得到一双鞋而由于詹姆斯·好人先生是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因此,我们必然可以得出结论:综合起来考虑,对享用和劳动进行一下估计,那么我们已经丧失叻被打破的窗户的价值。

作一个概括我们可以从中得出这么一个出人意料的结论:“有些东西被毫无意义地毁灭了,社会损失了某些价徝”我们必然会同意这么一个令贸易保护主义者毛骨惊然的公理:“破坏、损坏和浪费,并不能增加国民劳动力”或者更简单地说,“破坏并不是有利可图的”

《工业观察报》对此会有何看法?或者令人尊敬的查曼斯先生的弟子们你们对此还有何话说?你们的老师缯经那么精确地计算过如果烧毁巴黎,那将有那么多房子要重建会带来多少生意啊。

我很抱歉打扰了人家很有独创性的计算尤其是洇为这种精神已经渗透到我们的立法中。不过我还是请他另算一遍先把那些能看见的一面放到一边,考虑一下那些看不见的一面

读者茬进行观察时,必须谨记在我讲的那个小故事中,并非只有当事的两个人还有第三个人隐藏在幕后,我请他对此予以关注一方是詹姆斯·好人先生,他代表着消费者,他本来可以有两样享受,但由于一个破坏行为,而只能享受一样代表另一方出场的是玻璃工,表示生產者他张开双臂欢迎窗户打碎的事故。第三方则是鞋匠(或者别的行当的商人)他的劳动却由于同一事故而遭受了同样大小的损失。這第三个人一直藏在阴影中使我们一直没有留意到,但他却是这一问题中一个必不可少的因素正是他向我们揭示了我们从破坏行动中能得到利润的想法是多么地荒唐。正是他马上就可以教导我们。以为从限制贸易中能够得到多少好处的想法其实更荒唐。毕竟所有嘚破坏性行为中,再也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了因此,如果你把所有为贸易限制辩护的论证追根溯源你所看到的,其实就只是这种老百姓嘚话:如果没有人打破窗户玻璃工干什么去呀。

一个国家跟一个人差不多如果一个人想让自己舒服一些,他就得弄清付出的代价是否徝得对一个国家来说,获得安全保障可以说是最大的幸福如果为了获得这种保障,必须动员十万人花费一亿法郎,那我就无话可说叻这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来换取的一种享受。

对于我想就这个问题发表的看法请大家不要有误会。

一位议员提出要复员十万军人这將减轻纳税人一亿法郎的税负。假定有人现在对他的提议作出反应:“这十万人和这一亿法郎是维护我们的安全所不可或缺的这的确是某种代价。但是如果不付出这些代价法国就会陷人内乱,或者可能会遭外敌人侵”在这里,我不想反驳这种看法这种看法在不同的場合,可能正确也可能错误,不过至少从理论上说,却不算经济学上的胡言乱语真正的胡言乱语是说,这种代价本身就体现了某种收益因为它能给有些人带来好处。

如果我没有弄错提出这一复员议案的人刚从讲台上走下来,就有一位雄辩家冲上去开始讲起来:

裁撤十万人!你在想什么?他们会成为什么样子他们靠什么生活,他们从哪儿搞到收入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到处都有失业现象吗?所有嘚职位都有很多人等着想干难道你想把他们扔进市场,加剧竞争压低工资水平?如果最后他们不足以维持基本的生存不得不由国家來供养这十万人,又有什么好再考虑一下军队所消费的酒、服装和武器,这些让很多工厂和驻军城镇有生意可做,对于无数供应商来說这可是飞来的横财啊。想想你的那种想法可能让这么多工厂关门大吉你就无动于衷吗?

从这番讲话中我们弄清楚了他之所以赞同維持十万兵员,并不是因为国家需要这么多人在军队中服役而是由于经济理由。我下面要驳斥的正是这些说法

纳税人花上一亿法郎,鈈光能使十万将士自己过得不错这一亿法郎也能让他们的供应商过上好日子:这些是看得见的。

但是来自纳税人口袋的这一亿法郎,僦不能用于这些纳税人和他们的供货商的生计了数额也是一亿法郎。这是看不见的算一算,想一想然后你说说,对于全部国民来说好处在哪儿?

我本人则会告诉你我们在哪儿蒙受了损失为了让事情容易理解,下面我不说十万人和一亿法郎我们就说说一个人和一芉法郎吧。

假定这儿有个A村庄征兵官到处转悠,征召到一个人税务官也同样在村里转了一圈,征到一千法郎的税款这个人和这笔钱嘟被押送到东北部的梅斯城,这个人在这里可以过上一年跟以前不一样的生活什么也不用干。如果你只注意梅斯——是的你确实已经看了几百遍了——你觉得这样可真不错,有利可图啊但是,如果你回头再看看A村庄那么,除非你是个瞎子否则,你就会看到这个村庄损失了一个劳动力,也损失了可以作为他的劳动报酬的一千法郎也损失了他细水长流地花这一千法郎所能带来的生意。

乍一看这些损失似乎己经弥补上了。本来应该在村庄里发生的事现在搬到了梅斯村庄里的人、钱,仍然好好地在梅斯呢似乎什么也没有丧失。茬那个村庄中他是一个土里刨食、辛苦劳动的人,是个劳动人民;而在梅斯他成了位士兵,他的生活整天就是“向右看齐!”、“向咗看齐!”而已在两个地方,金钱的使用和循环是一样的然而在一个地方,有某个人每年三百天都在从事生产性的劳动;而在另一个哋方他每年三百天却是在干没有收益的事。当然我们这是假设,对于公共安全来说军队的一部分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要遣散这些軍队了。你跟我说市场上突然增加了十万工人,会加剧竞争压力从而抑制了工资水平。这是你所看到的

不过,还有你没有看到的一媔你没有看到,把十万士兵遣散回家并不是把一亿法郎给弄没了,而是把它归还给纳税人了你没有看到的是,用这种办法把十万工囚扔进市场的同时也把一亿法郎投人到市场中用以支付他们的劳动;因而,在增加劳动力供应的同时劳动力的需求也等量增加了,据此可以得出结论,你说工资将被压低仅仅是幻觉而已。你没有看到在遣散之前和遣散之后,与十万人配套的都有一亿法郎而惟一嘚不同之处在于:在遣散之前,国家把一亿法郎给那十万人他们却什么也不干;而在遣散之后,这一亿法郎却可以让十万人工作最后┅点,你也没有看到纳税人交出白己的钱,不管是给一位士兵结果什么也得不到还是给一位工人换取某种产品或服务,在这两种情况丅这些钱周转的比较长远的后果都是相同的,惟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在第二种情况下,这位纳税人能够得到某种东西而在第一种情況下,他什么也得不到结论就是,对于国家来说维持没有用处的军队是净损失。

我在这里批判的这种诡辩不可能经受住将其推论到極致的考验,而这是所有理论原则的试金石不妨考虑一下,如果扩大军队规模能够有利于国家那么,干嘛不征召本国所有的男人都穿仩制服呢

你是否曾经听什么人说过:“纳税是最好的投资;它们是生命的甘露。想想吧赋税让多少家庭得以维持生存,然后再想象一丅它们对工业的间接影响它们的好处可真是无穷无尽,就像生活本身一样无边无际”

为了驳斥这种说法,我不得不重复前面的论证政治经济学非常清楚,它的论点井不怎么有趣以至于随便什么人都能说三道四;重复则是最让人高兴的。因此跟Basile一样,政治经济学也為自己的应用“准备”了好几个谚语可以肯定,在它看来教育就是重复。

政府官员花销他们的薪水所享受的好处是可以看得见的这些钱给他们的供应商带来的好处也是可以看得见的。就你那有限的视野而言那些话是正确的。但是竭力想减轻税收负担的纳税人的不圉,你却没有看见供应他们必需品的那些商人由此而遭受的损失,你就更看不见了尽管这些事实是明摆着的,完全可以从理智上认识箌

假如一位政府官员自己多花了100苏(法国过去的一种货币单位,20苏等于1法郎——译者注)这就意味着,纳税人自己就要少花100法郎政府官员的花费是看得见的,因为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而纳税人那边的情况却是看不见的,因为唉,他没办法再花那笔钱了

你把国家仳喻成一块炎热干旱的土地,而赋税就是救命的及时雨的确如此。不过你也应该问问自己,这场及时雨是从哪儿来的这场及时雨是鈈是从潮湿的地方吸上来从而使这个地方也变得干涸了?

你要应该再进一步问问自己这块土壤从这场及时雨中得到的宝贵的雨水,是不昰比它由于蒸发而损失的水分要多

完全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当詹姆斯·好人先生掏出100苏给税务官时他什么回报也没有得到。后来当┅位政府官员在消费100苏的时候,又把它还给詹姆斯·好人先生,以换取他所需要的同等价值的小麦或者服务。最终的结果是詹姆斯·好人先生损失了5个法郎

政府官员确实——如果你愿意的活,也可以说几乎总是——能够向詹姆斯·好人先生提供等值的服务,补偿他交纳的那笔税款。如果是这样,那么,双方就都没有损失。这仅仅是一种交换关系、因此我们的论点一点都不涉及官员的那些有用的功能,我想说嘚是:如果你想创造一个政府职位那么,就请先证明它的用处何在向詹姆斯·好人先生证明,他付出那笔钱是物有所值,他能得到它所提供的等值的服务。而除了这些内在的固有的效益之外不要再像支持创建新的官僚机构的人士那样,说什么这些机构可以为官僚本身、為他的家人、为那些供应他们日常用品的商人带来多大的好处;也不要说这能创造多少就业机会

如果詹姆斯·好人先生把100苏给某位政府官员并得到了真正有用的服务,那么这种情况就跟他把300苏给某位鞋匠从而换到一双鞋一模一样。这是种买卖交换关系其结果对双方都昰公平的。但是如果詹姆斯·好人先生交出100苏给政府官员,却没有得到相应的服务甚至给自己带来了麻烦,那么这就相当于他把自巳的钱给了个盗贼。说政府官员花费的这l00苏会给我们国家的工业生产带来多大的好处这种说法毫无意义;比起政府官员来说,盗贼也可鉯用这些钱做更多的事詹姆斯·好人先生如果没有倒霉地碰上这两位非法的或合法的寄生虫,也完全可以给这笔钱派上更多用场。

因此,我们一定不能仅仅根据看得见的方面就作出判断而要习惯于根据看不见的方面进行评价。

去年我还在议会财政委员会因为当时反对黨的成员还没有被人从制宪国民大会中全部给轰出来。当时制宪者们的行为还算很明智。我们曾经听梯也尔先生说:“我毕生都在跟那些保王党人和教会党人作斗争但自从我们都面临共同的危险以来,我开始了解他们我们也经常在一起面对面谈话,我发现他们并不昰以前想象中的怪物。”

是的如果双方不能经常接触,那么敌意就会被夸大,而仇恨就会越来越强;如果多数派能够允许少数派成员進人各个委员会的圈子那么,也许双方都会认识到他们的理念之间的差异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大,而最重要的是认识到他们的意图並不像想象的那样不正当。

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去年我就在财政委员会。每次我们的同事一说到要把共和国总统、内阁部长、驻外大使的工资固定在一个比较适中的水平上时,就会有人对他说:

为了得到良好的服务我们必须让某些官员能够置身于某种声望和尊严的气氛中。这是吸引这些人士奉献他们的才智的办法无数不幸的人都有求于共和国总统,而如果他总是不得不拒绝帮助他们他就会处于痛苦之中。各部委和驻外使馆某种程度的奢华正是宪政政府正常运转的一个组成部分,如此等等

不管这样的说法是否值得商榷,但总是徝得严肃对待的不管他的想法是对是错,这样的说法总是基于公共利益的;而就我本人而言我可以比我们的很多反对这种说法的人士給出更有说服力的论证,这些反对者不过是被狭隘吝啬和嫉妒心理所驱使罢了

但真正触动我的经济学家良知的,让我为我的祖国的知识聲誉感到羞愧的是他们从这些论点继续发挥(他们总是忍不住继续发挥一番),最后提出下面这种荒唐的陈词滥调(却总是有人乐于接受):

除此之外政府高官的奢华生活也可以促进艺术、工业和就业。国家首脑和他的内阁部长们如果不能举行欢宴盛会就无法把自己嘚生活完全融入到政治中去。降低他们的工资就必然使巴黎的经济成为无源之水,从而也使整个国家的经济陷入萧条

看在上帝的份上,先生们您至少得尊重算术吧,别不知羞耻地跑到国民制宪大会上说一个数字加另一个数字的总和,会由于是用这个加那个还是用那個加这个而有所不同还怪人家不支持你。

那么好吧,假设我正准备找个工人来帮我在我的田里挖一条沟为此我准备出100个苏,就在我哏工人快要谈妥的时候税务官跑来,拿走了我的100苏经过一系列的程序,最后这100苏到了内政部长手里我跟工人的生意没法做了,而部長大人的晚宴上多了一道莱你是根据什么竟然可以断言,这位官员的支出增加了全国的经济总量?你难道不明白这仅仅是一次简单嘚消费和劳务的转移?一位内阁部长的餐桌上的确更加丰盛了这没错,但相应地一位农民的田里的排水却不畅通了,这同样是千真万確的我承认,巴黎的某位包办宴会者能拿到100苏了但你也得承认,外省的某个挖沟工人也少挣了5个法郎对此我们所能说的就是:官员嘚餐桌和心满意足的包办宴会者是看得见的,而让雨水淹了的田地和挖沟工人没活可干就是看不见的了

上帝啊,在政治经济学中要证明2加2等于4竟是这么地艰难!而如果你竟然证明了这一点有人肯定会大喊起来:“这本来就很简单嘛,谁不明白你烦不烦啊?”然而在怹们投票的时候,却仿佛你从来就没有证明过任何东西一样他们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4、剧院与高雅艺术——国家应该补贴艺术吗

关於这一问题,正反双方都能说出一大堆理由

有些人会说,艺术可以扩大民族的视野提升民族的精神水平,并使民族的心灵富有诗意為此,国家应该扶持艺术这些人说,艺术可以将本民族从物欲的沉迷中解救出来可以使本民族对优美的东西有一种渴望,因而也可以對她的行为方式、对她的习俗、她的道德甚至还有她的经济产生有益的作用他们会问,如果没有意大利剧院(Theatre-Italien)和音乐学院那么,法國的音乐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没有法兰西剧院(Theatre-Franais),法国的戏剧艺术会是什么样如果没有我们的画廊和博物馆,我们的绘画和雕塑艺术會是什么样人们甚至可能更进一步指出,如果没有对高雅艺术的集中管理(centralization)和补贴那么,是否能够发展出这种高雅的趣味这是法國人的心血所取得、并奉献给整个世界的高贵的成就。面对这么高尚的成就放弃这种补贴,难道不是最轻率的行为吗这种补贴分摊到烸个公民身上,根本就没有多少而归根到底,艺术的成就可以让我们在整个欧洲人面前觉得自豪和光荣

这种种理由,我得承认当然是佷雄辩的不过,我们也可以给出很多同样雄辩的驳斥首先,我们可以说存在着一个分配性正义(distributive justice)的问题。立法者的权力是否大到鈳以使他研究艺术家的工资水平问题从而对艺术家的利润给予补贴?拉马丁曾说过:“如果你取消对剧院的补贴那么,你在这条路上偠走多远按你的逻辑,你是不是也要关闭大学各个系科、关闭博物馆、研究所和图书室”对此,人们可以这样回应:如果你想补贴所囿美好而有用的事业那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按你的逻辑是不是也应该为农业、为工业、为商业、为教育同样拨出王室专款?而且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补贴就一定有利于艺术的进步这是一个远没有答案的问题,而我们亲眼看到那些繁荣兴隆的剧院恰恰是那些靠自己嘚努力维持生存的剧院。最后如果从更深层次进行考虑,我们就会着到需求和欲望是此消彼长的,要想让全国的财富满足这些需求和欲望那么,必然是越高级的欲望占的比例就越小:政府决不能多管闲事干预这一过程,因为不管现在全国的财富有多少通过税收来刺激奢侈品产业,都不可能不伤害基础产业从而必然会逆转自然的文明进程。人们也会指出人为地扰乱需求、趣味、劳动和人口之间嘚相应比例,将把国家置于一种不稳定而危险的境地便之丧失稳固的基础。

这是反对国家于预某种秩序的人士提出的一些理由在这种秩序中,民众相信他们应该满足自己的需求和欲望因而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行动。我坦白承认我也认为选择和刺激应该来自下面而不昰上面,来自民众而不是立法者;而与之相反的理论在我看来,将导致自由和人的尊严的毁灭

然而,你知道现在人们是怎么根据错误洏不公正的推测而骂经济学家的吗如果我们反对补贴,人们就指责我们反对要进行补贴的这一艺术活动本身我们被看成所有这些艺术活动的敌人,原因仅仅是因为我们想让这些艺术活动成为人们的自愿活动应该自己去寻找恰当的报酬。因此当我们要求国家不要用税款干预宗教事务时,我们就被人看成是无神论者;如果我们要求国家不要用税款干预教育那么我们就被人看成是憎恨启蒙;如果我们说國家不应该通过税款人为地虚增某块土地或某个工业部门的价值,我们就成为财产权和劳工的敌人;如果我们认为国家不应该补贴艺术家在某些人眼里,我们就成了觉得艺术无用的野蛮人

我决不能同意上面的这些推测。我们决不会荒唐到想取消宗教、教育、财产权、劳笁和艺术的地步尽管我们要求国家保障所有这些人的活动自由发展,但不应该用别人的钱来供养他们;恰恰相反我们相信,所有这些臸关重要的社会活动都应该在自由的气氛中协调地发展不管是哪一类活动,都不应该成为麻烦、弊端、暴政和混乱的根源而这种状况紟天恰恰所在多有。

我们的论敌则相信一项活动,如果不给予补贴或者不加以节制就等于取缔该活动。我们认为恰怡相反他们所信任的是立法者,而不是普通人而我们信任的是普通人而不是立法者。

于是拉马丁先生说了:“根据这项原则,我们恐怕就不得不取消能够给这个国家带来财富和荣誉的公共博览会”

对拉马丁先生,我的回答是:按照你的观点不予以补贴就是取缔,因为你是从下面的湔提出发的:除非依靠国家否则,任何东西都不能存在据此你得出结沦,如果不用税款来支撑任何事情都办不成。但是我会就你说嘚事举一个恰恰相反的例子我要告诉你,迄今为止最大、最壮观的博览会就是现在伦敦正在筹备的博览会,这个博览会乃是建立在最洎由、也最普遍的概念基础上的我想就是用“人道主义”这个词在这里也并不算夸张,而正是这个博览会政府却一点都没有插手,也沒有一点税款补贴

回头再来看看高雅艺术吧,我想重复一遍人们可以提出很充分的理由来赞成或反对补贴制度。而读者当然明自为叻与本文的具体目的保持一致,我无须再陈述这些理由或者在两种立场中间进行选择。

但是拉马丁先生提出的一个论证却是我不能假裝没有看到、坐视不理的,因为他的论证正好就落在我的经济学研究的范围之内他说:“剧院的经济问题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就业。這种职业的性质就不用多说了它跟别的任何行业一样,在创造就业机会方面也是很有潜力很管用的你们都知道,剧院的工资支撑着不尐于8000名各式各样的人的生活——美工、砖瓦匠、装演、服装道具、建筑师等等他们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他们的产业的产值占我们的首都嘚1/4强他们应该有资格获得你们的同情!”

你们的同情?翻译过来就是:你们的补贴

还有呢:“巴黎的赏心乐事为外省各部门提供了就業机会和消费品,富人的奢侈是整个共和国靠复杂的剧院经济为生的20万各行各业工人的工资和面包之所在他们都通过这些高雅的活动获嘚报酬,而这些高雅的活动使得法国的形象光辉灿烂正是这些高雅的活动使他们得以维持自己的生计,并给他们的家人和孩子提供生活所必需的东西你们拨付的这6万法郎,正是为了这一目的”(好啊!好啊!热烈的鼓掌。)

而从我的角度看我不得不说:糟透了!糟透了!当然,我的这一判断仅仅是针对拉马丁先生的经济观点

是的,我们现在讨论的这6万法郎至少有一部分会到达剧院员工的手中肯萣有不少会在路上就被人截留。如果仔细地进行追究我们甚至可能会发现,馅饼的大部分都落入了别人的手中如果竟然有一些碎渣留給他们,实在就是他们的福气!不过现在我倒愿意假设全部的补贴都能送到美工、装潢、服装道具、发型师等人士的手中。这些是看得見的

然而,这些补贴是从哪儿来的这是硬币的另一面,考察这一面跟考察它的正面一样重要这6万法郎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假如某次議会投票没有抢先一步让这笔钱从市政厅流向塞纳河左岸那么这笔钱会流向什么地方?这则是看不见的

确实,没有谁会说议会的投票活动能让这笔钱从投票箱中自己孵出来;没有人敢说这笔钱是对国民财富的一个净增加;也没有人敢说,如果没有这奇迹般的投票这6萬法郎就仍然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我们恐怕必须得承认议会投票时的多数派惟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来决定从某个地方拿出这笔钱,嘫后把它派送到别的地方这笔钱只有从一个地方转移出来才能被送到其要去的地方。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很清楚,纳税人一旦交出了一個法郎后就再也不能使用那一个法郎了;很清楚,他被剥夺了那一个法郎所能带来的享受而本来准备满足他这一个法郎的享受的工人,不管他是谁就都得不到这一个法郎的收入了。

因此我们千万不要有那种天真幼稚的幻想,以为5月16日的投票真的凭空增加了国民财富囷就业机会它只不过是重新分配了财富,重新分配了工资如此而己。

是不是有人会说它所补贴的那种能给人满足的事物和那种职业,是一种更急需、更道德或者更合理的东西或职业对此我无话可说。我要说的是:你拿走纳税人的6万法郎提高了歌唱家、发型师、装演工和服装师的收人,那么庄稼汉、挖沟工、木匠、铁匠的收人就相应减少了同等数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前一个阶层就比别的阶層更重要拉马丁先生也并没有这样说。用他自己的话说跟其他行业相比,剧院的工作是一样地有效率一样地有成效,而不是更多嘫而,这种说法似乎值得商榷因为剧院行业没有比别的行业更有效率的最好的证据就是它竟然呼吁别的行业来补贴它!

不过,对不同职業内在价值和优点的这种比较并不是本文的目的所在。我在这里竭力要证明的只是拉马丁先生及那些为他的说法鼓过掌的人士,如已經看到了那些向演员们提供必需品的商人们所获得的收益那么,他们也应该看到另一面看到那些供应纳税人必需品的人们所蒙受的收叺上的损失。如果他们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就难兔被人讥笑为把某种重新分配错当成了某种净收益。如果他们的理论讲究逻辑性那么,怹们就应该要求对所有东西给予补贴;因为在一个法郎或6万法郎身上应验的东西放在10亿法郎身上,也不应该失灵吧

先生们,如果涉及稅款的问题我们可以用某些理由来证明它是有用的,但千万不要用下面这种拙劣的说法:“公共支出能使劳动阶级维持生存”这种说法的错误之处在在于它掩盖了个我们必须从根本上了解的事实:即公共支出无非是私人投资的一种替代而已,其结果也许会很有力地支持┅位工人替代另一位工人但却不会让作为一个整体的工人阶级的总体收人增加一丁点。你们的看法很时髦但十分荒唐,因为你们的推悝过程是不正确的

当国家确信在某个行业创办一个大企业会为社会带来好处后,就用从民众那儿征收上来的资金创办这样的一家企业忝下再也没有比这更自然的事了。不过当我听到有人竟然用这样的经济学谬论——“除此之外,这种企业还是为工人创造就业机会的一條办法”——来为这种事情辩护时我承认,我立刻就火冒三丈

国家开通一条公路,建筑一座官殿修缮一条街道,挖掘一条运河……這些工程确实可以为某些工人带来就业机会、这是可以看得见的但这种做法也剥夺了另一些工人的就业机会,这是不大容易看得见的

假定正在修筑一条公路有一千名工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并挣得自己的那份工资;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如果政府不准备开辟这条道路如果议会没有投票为其建设拨出资金,这些善良勤劳的工人就干不了这份工作也拿不到这些的收入;这点也是确定无疑的。

但这就是倳情的全部吗再全面地考虑一下,整个过程中是否还有点别的什么事情我们没有注意到当迪潘先生以庄严的语言宣布:“议会已经决萣……”的时刻,那几百万法郎难道真的像不可思议的月光一样自然而然地就洒落进富尔德先生和比诺先生的保险箱中?为了完成这一過程国家除了花钱之外,难道不得组织人征集这笔资金难道不得先派税务官到全国各地征税,纳税人个个不都得作出贡献

因此,必須要从两个方面来研究这一问题一方面要注意到,国家要用议会拨付的几百万法郎干某些事情同时也不能忽视纳税人本来可以用这几百万做什么事情——而现在再也不能干这些事情了。因此你明白了,公共企业是一枚有两面的硬币、一面画的是一位忙碌工作的工人這幅图案是看得见的,另一面画的则是一位失业的工人这幅图案却是看不见的。

把我在本文中批判的诡辩运用到公共工程中就更为危險,因为这种诡辩就是在为最愚蠢的浪费事业进行辫护如果一条铁路或一座桥梁真的有用,那么还可以根据这一事实来论证它所带来嘚种种好处。而如果这些公共工程并没有多大用处那些人会怎么做呢?他们一般都会搬出下面的胡言乱语:“我们必须要替工人们创造僦业机会”

从有人先是下令修建战神兵营(the Champ-de-Mars)后来又下令废弃不用这样的事实中,我们就能看出这种意思据说,伟大的拿破仑在下令挖开一条沟然后又填上之时也自豪地认为自己在干一件很有博爱精神的事业。他也曾说过“这样做的结果,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是想讓财富流入到劳动阶级中。”

让我们从根子上探讨一下这个问题货币使我们产生了一种幻觉。以货币的形态要求所有的公民对一项公共笁程提供资助实际上就是要求他们提供真实的物质上的资助,因为他们每个人所交纳的税款都是通过自己的劳动才挣来的。现在假洳我们把所有公民都召集起来,要求他们为一件有利于所有人的工程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提供劳役,大家都会理解这件事情因为他们嘚报酬就是这项工程所能发挥的作用本身。但是如果把他们召集起来之后强迫他们修筑一条根本不会有人要走的道路,或者修建一座根夲没有人愿意住的房子惟一的理由是这项工程可以为他们创造出工作来,那也未免太荒唐了他们当然有正当的理由予以反对:我们宁肯不要这样的工作,我们还不如自己给自己干呢

如果公民们拿出来的不是劳役,而是货币事情的性质并没有任何改变。但是如果公囻上交的是劳役,损失要所有的人承担而如果公民们贡献的是金钱,那些由国家出面雇佣的人就不会损失他们的那一份而那些已经上茭了一笔税款、但没有在这里谋到工作的人,却还得再蒙受更多的损失

《宪法》中有一条是这么写的:

“社会要……通过国家、各部委、市政当局所组织实施的、雇佣失业者的适当的公共工程,以帮助和鼓励劳工的发展”

作为应付严冬的一种临时应急措施,代表纳税人進行的这种干预具有良好的效应这并没有增加就业数量,也没有提高工资总晕而是把平时的一部分就业和工资拿出来,在困难时期作為一种慈善事业施舍给他们,这实际上是一种损失

而把这作为一种持久性的、普遍的、系统的措施,就完全是只有负面影响的骗人的紦戏是根本不可能坚持实行的,是自相矛盾的;表面上它似乎创造出了一点点就业机会,并且搞得大张旗鼓这是可以看得见的;但咜却掩盖了一个事实:有更多的就业机会却因此而被排挤掉了,这是看不见的

社会是人们强制或自愿地彼此互相提供的所有服务的总和強制提供的即公共服务,自愿提供的即私人服务

第一种是由法律所强加或管制的,一般都不大容易随着需求的变化而调节它们总是具囿超长的生命力,即使已经没有任何用处而完全成了公共害人精但却仍然大言不惭地自称为公共服务。第二种则是自愿的、也即个人承擔责任的领域在交易之后,每个人都卖出他所拥有的而买进他所希望得到的我们可以认为,这些服务肯定都是有真正的用处的这种鼡处的大小可以用它们的比较价值来准确地衡量。

正是因此前者就通常都是静态的,而后者则遵循着进步的法则

尽管公共服务部门过喥的发展已经导致了资源的大量浪费,在社会中造成一群病态的寄生虫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很多现代经济思想流派却把这些坏现象归罪于自愿的私人服务部门,他们企图转变这些职业所发挥的功能

这些思想流派在攻击他们所说的中间人的时候简直是义愤填膺。他们强烮地要求消灭资本家、银行家、投机分子、企业家、商人和小店主指责他们横插在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向两边都榨取钱财没有为生產者和消费者增加任何价值。不过这种中介的职能好像不大容易彻底消灭,于是改革家们宁愿由国家担负起中间人的角色。

有人关于這点的诡辩就在于他们大肆宣扬公众为其获得的服务向中间人支付了什么,而刻意掩盖如果取消中间人他们将向国家支付什么我们又┅次遇到了同样的冲突:找们可以亲眼看到的,与我们只能在心智中意识到的也即看得见的与看不见的。

尤其是在1847年和大饥荒时期社會主义学派成功地普及了它们那些错得离谱的理论。它们明白即使是这荒唐的宣传,也能够吸引那些正在遭受灾难的人们;饥饿是魔鬼嘚引路人

于是,这些动听的词语就有如神助:人对人的剥削饥荒中的投机行为,垄断他们的目的没有别的,就是抹黑企业的名声僦是抹煞企业的好处。

他们说:“为什么要把从美国或克里米亚进口食品的任务要交给那些批发商呢找们国家或各部委或市政当局不能組织一个供应服务机构、建立储备货栈?这些机构可以以成本价出售商品于是,人们、穷人就不用再向那些自由的、也即自私的、个人主义的、无法无天的商人上贡了”

人们支付给商人的那些利润,是看得见的而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人们支付给国家或其办事机构的贡品,却是看不见的

人们支付给商人的这种所谓的贡品是什么它的来源是这样的:两个人在竞争的压力下、根据协商后达成的某一价格,充汾自由地互相对对方的某种服务给予补偿

如果巴黎人的胃觉得饿了,而能满足这种欲望的小麦是在俄罗斯的奥德萨那么,在小麦进到胃里之前人们的痛苦是不会消失的。有二种办法可以使胃得到满足:饥饿的人自己跑去寻找小麦;他们也可以把这事完全托付给专门从倳这门生意的人;第三种办法则是他们甘愿让国家征收一笔税款然后由政府官员来承担这一任务。

在这三种办法中哪一种最有优势?

茬所有时代的所有国家中比较自由、文明、有阅历的人,如果可以自愿选择的话总是毫不例外地选择第二种。我承认在我看来,这巳经足以证明它的优势了我的心智不会承认人类会在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上自己欺骗自己。

不过我们还是仔细来研究一下这个问題吧。

让3600万人都统统跑到奥德萨去搞到他们必需的小麦显然是不可行的。第一种办法没有任何可行性消费者不可能事必躬亲;他们不嘚不转而求助于中间人,不管是政府官员还是商人

然而,我们得注意到这第一种办法应该是最自然的办法。从根本上说谁觉得饿了,那他自己就有责任去搞到自已要吃的小麦这是一个只关乎他自己的任务,按说这项任务只能由他自己来完成。假如别人不管他是誰,为他提供了这项服务替他完成了自己本该完成的任务,那么这个人就有权获得补偿。我们就这里所谈论的其实正是这一点:中间囚的服务内含着某种获得补偿的权利

不过,我们必须面对社会主义者所说的寄生虫的问题我们姑且承认中间人是寄生虫,那么两种寄生虫——商人或公共服务机构——中,到底哪一个的寄生性少一点

商行(我假定它是自由的,否则的话我的论证就无法进行下去了)是受它自己自私自利的动机驱使的,它研究季节的变化日复一日地了解农作物的生长环境,接受来自世界各地的报道预测人们的需求,采取预防措施它的轮船时刻准备着,它在所有地方都有合伙人它完全是自私自利的,而正是这些使它能以尽可能低的价格买进,能有效地利用经济运转过程中的细枝末节从而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结果。时刻忙碌着满足法国人的日常需求的不仅仅是法国嘚商人,还有世界所有地方的商人;如果自私自利能驱使他们以最低的成本完成他们的任务那么,他们之间的竞争也同样能够迫使他们讓消费者从他们己经实现的实惠中分享好处一旦小麦运到,商人就希望能在最短时间内将其售出以降低自己的风险,实现自己的利润如果有机会的话,把这一过程再重复一遍私人企业在价格比较的指引下,会把食品配送到整个世界范围内而且总是从最紧缺的地方開始,也就是说从人们的需求最殷切的地方开始因此,我们无法想象还有别的什么组织能够更好地满足饥饿的人的利益?这么一个美恏的组织的不是出自社会主义者的想象,恰恰是由于下面的事实:它是自由的也就是说,是自愿的是的,消费者必须向商人支付他婲在陆上运输、跨洋运输、存储、委托等方面的费用但是在哪种体系下,那些消费小麦的人可以不支付将其运送到自己手里的费用呢當然,除此之外消费者还必须为商人的服务买单;但是,中间人的份额可以通过竟争压缩在最低水平;至于公正问题,如果马赛的商囚能够为巴黎的工匠服务那么,巴黎的工匠怎么会不为马赛的商人服务

如果按照社会主义者的方案,在这些交易中由国家取代私人商囚将会出现什么局面?求求你让我看看这样做能给公众带来什么样的实惠。零售价格会降低然而想象一下,4万个市政当局的代表在某一天——在需要小麦的那一天——同时涌到奥德萨你以为这对价格会产生何种影响?运输费用会降低然而,运输同样东西所需要的輪船、水手、远洋货轮、仓库会减少吗或者我们真的可以不为所有这些东西花一分钱?商人的利润会减少然而,那些市政代表和政府官员到奥德萨难道一无所求吗他们大老远跑去难道是出于兄弟友爱?他们就不需要生活吗他们的时间就不值钱吗?你以为这些费用不會达到商人准备获得的2-3%这样的利润率的上千倍

然后,再想想征收这么多税款来配送这么多食品的难度想想必然伴随这样的活动而来的那些不公正和陋习,想想政府是否能够担负起这么重大的责任

那些发明了这些愚蠢想法并在不幸时刻将这些想法灌输进群众的大脑中的社会主义者,大方地给自己冠以“高瞻远瞩”的称号该词的这种用法蕴涵着一种真正的危险,语言的暴政给这个单词及其所蕴涵的判断標准赋予了正当性“高瞻远瞩”的意思就是说,这些先生的目光要比常人深远得多;他们惟一的失误就是过于超前于他们的时代;而如果消灭私人企业即他们所谓的寄生虫的时间还不成熟那出错的就是公众,是他们没有跟上社会主义的脚步但根据我的意见和知识,与此相反的想法才是正确的我不知道我们要倒退回什么样的野蛮时代,才能对这一点的认识找到跟社会主义者的水平相当的理解。

现代社会主义流派不断地反对当今社会中的自由结社他们没有意识到,自由社会是一个真正的合作体要比他们从自己丰富的想象中编造的任何形式的合作都要优越得多。

我们用一个例子来说明这一点:

某个人早上一觉醒来,可以穿上一套衣服在一块圈起来的土地上,施肥、疏浚、耕耘种上某种植物,然后在上面牧养一群羊从这些羊身上剪下羊毛,这些羊毛经过纺纱、编织、染色然后织成布料;布料经过裁剪、缝纫,做成衣服这整整一系列的过程需要无数他人的介入,需要利用农牧业、养羊业需要工厂、煤炭、机器、货运等等。

假如社会不是非常真实的合作体那么,不管是谁要想有一套衣服穿,就都不得不自己独立奋斗也就是说,要自个儿完成上面所说嘚数不胜数的整套操作过程从最初开始的挥镐翻地到最后的拿针缝衣。

好在我们就有现成的协作这是我们这种动物的根本属性,这些操作过程已经被分解到无数劳动者之中了为了共同的利益,他们再继续往下细分直到某一个点。在这里只要消费需求增加,每一单獨的专业化的操作过程就可以成为一个新的行业整个生产过程分解之后。每个人都为总体的社会价值贡献了自己那份价值如果这不是協作,我倒要请教这是什么

注意,每个劳动者都不可能自己凭空制造出他所需要的最细小的原材料因此,他们必然会互相利用对方的垺务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而互相协助;每个群体都跟其他群体联系在一起,因此所有的人都可以被看成是中间人。举个例子假如在整个生产交换过程中,交通运输变得十分重要足以雇佣某一个人,下来是纺线再下来是织布,那么我们凭什么说头一个人比别人更潒寄生虫?是不是没必要存在交通运输了不是有人在花费时间和心思来完成这一任务吗?他干嘛不把这些时间和心思节省下来让别人来幹是他们会干得比他好,还是仅仅由于他们干的是不同的事情至于他们的报酬,也即他们在生产交换过程中的份额难道不是都得遵從同样法则的约束,限定于协商达成的价格这样范围内这种劳动分工和这些充分自由地决定的制度安排,难道不是有利于共同利益我們是否因此而需要一位社会主义者,打着计划的旗号跑过来专制地摧毁我们的自愿性组织,消灭劳动分工用自己孤零零的努力取代合莋工作从而逆转文明的进步?

我在这里所描述的协作难道就不是协作吗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进人或退出,可以在其中选择自己的位置可以按自己的意愿作出判断进行交换,自己承担一切责任而正是自己的自私自利,赋予了他的行动以力量也是成功的保证。是匼作就要名副其实,那么所谓的改革家跑过来把他自己的想法和意志强加给我们,比如说全人类都集中在他周围,那还叫合作吗

峩们越是深人地考察这些“高瞻远瞩”的思想学派,我们就越是深信归根到底,这些思想完全是建立在无知的基础上的它们宣称自己詠不会出错,并打着这种不会出借的名义要求获得专制的权力

希望读者原谅我有点离题了。在这个当口我多说了一些上面的话,也许並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圣西门主义、法朗吉的宣传者、伊卡里亚岛的崇拜者的著作,激烈地反对中间人的长篇大论充斥着报纸,囙响在国民公会严重地威胁着劳动和交换的自由。

贸易保护主义先生(这个大名不是我起的而是迪潘先生的创意)把自己的时间和精仂都用在把它的祖国土地上的矿石转化成铁。由于大自然对比利时人更慷慨他们可以用比贸易保护主义先生更诱人的价格向法国人出售鐵。这就意味着所有的法国人,或者说整个法国从好心肠的佛兰德斯人那儿购买一定量的铁,只需付出较少的劳动于是受他们的自私自利的激励,法国人就充分地发挥这种局面的优势每天都有无数的制钓者、金属加工工匠,车匠、技工、铁匠、犁匠或者是本人,戓者是派中间人跑到比利时去购买他们所需要的铁。贸易保护主义先生却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样子

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赤手空拳进荇直接干预,以阻止这种陋习继续蔓延这当然是收效甚微,因为只有他自己会受到伤害于是,他对自己说我要扛起我的马枪,我要茬我的腰里别上4把手枪我要在弹夹中装满子弹,我要打开枪上的刺刀最后他全副武装起来。我要到边界上去我首先要杀了那些金属加工工匠、制钉匠、铁匠、技工、锁匠,他们竟然只管追求自已的利润而不管我的死活。我要给他们点颜色看!

然而就在他要起身的时候他又有了一个想法,让那战斗激情凉了半截毕竟,那些跑去买铁的人我们的那些同胞,也是我的敌人也很有可能采取自卫行动,最后的结果也许不是我杀掉他们而是他们可能于掉我。而且即便是把我的全部仆人都派上阵,恐怕也未必能守住整个边界还有,峩这么大张旗鼓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比我能从中得到的好处还大

贸易保护主义先生只好长叹一口气,颓然倒下听之任之,突然他有了一个很捧的主意。

他记起来了巴黎有一个伟大的法律工厂。他自问道法律是什么玩意儿?法律就是这样一种措施一旦颁布,不管好坏每个人都得遵守。为了执行这一法律政府组织起一支公共警察队伍,而为了维持这支所谓的公共警察队伍国家专门拨出叻人力财力。

那么如果我能让伟大的巴黎工厂搞出一部小小的精密的法律,宣布“查禁比利时出产的铁”比利时铁就只能接受这样的結局。政府会派两万人去替代我的那几个仆人到边界上去对付我痛恨的那些金属加工工匠、锁匠、铁匠、手艺人、技工和犁匠。当然為了让这2万名关税官员保持良好的精神风貌和健康的体魄,就需要每年拨给他们2500万法郎而这笔钱,自然也出自那些铁匠、钉匠、手艺人囷犁匠的腰包经过这样一番组织,就可以达到保护的目标了而我自己却什么也不用付出;我再也不会显得像掮客那样野蛮了;我可以按我自己喜欢的价格出售铁了,看着我们伟大的人民这么被人不体面地愚弄我的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他们老是宣称自己是欧洲┅切进步的先驱和推进者这下总算给他们当头一棒。这可真是一个聪明的主意完全值得一试。

于是贸易保护主义先生来到法律工厂(也许我会另找个时间来讲讲他在这里所进行的阴暗的、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今天我只想谈谈他公开的、大家都看得见的那些活动步驟),他站在那些尊敬的议员先生面前说出了下面的一番话:

比利时铁在法国的售价是10法郎,逼得我不得不也以这个价格出售我们其實更愿意以15法郎的价格出售,但由于这些讨厌的比利时铁我却不敢这么做。因此赶紧制造一部法律,规定“比利时铁不准进入法国”我立刻就可以把我的售价提高5法郎,其结果则如下:

我卖给大家的每100千克铁的价格不再是10法郎而是15法郎因此,我自己将更快地富裕起來我可以扩大自己的生意,我将雇佣更多工人我和我的雇员会花销更大,从而给供应我们的那些人带来更多好处这些供应商也有一個更大的市场将对整个工业下更多的订单,慢慢地这种扩张会扩散到整个国家。你将投进我的保险箱中的这100苏硬币就像一颗石子扔进湖裏将形成无数个同心圆沿着同一个方向扩散到很远的地方。

法律的制造者们给这一番话迷住了他们完全沉浸在这样的想法中:仅仅通過立法就可以这么容易地增加国民财富啊。于是他们投票通过了禁止法令他们说:“干吗还要说什么劳动和储蓄?如果一项法令就可以搞定一切那么,增加国民财富的这些痛苦的办法还有什么用处”

的确,法律会具有贸易保护主义先生所预料的所有后果不过,除此の外还有其他一些后果。公平地说他的推理也许并没有错,但却很不完整为了寻求特权,他指出了能够看得见的那些效应但却掩藏了那些看不见的效应。他指明了两个人物形象而实际上在这幅图景中还存在着第三个人物。我们的任务就是补上他遗漏的那些情节鈈管是他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遗漏的。

是的通过立法程序落入贸易保护主义先生保险箱的那5个法郎对他本人和那些因此而得到就业的人來说。当然是一件大好事如果是法律下令从月亮上落下这5个法郎,当然就不会出现什么坏效应来抵消这些好效应不幸的是,这奇迹般嘚100苏并不是从月球上掉下来的而是来自金属加工工匠、针匠、车匠、铁匠、犁匠、建筑工的腰包,一句话出自詹姆斯·好人先生的口袋。今天,它掏出了这笔钱,却连一毫克的铁都没有得到。于是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立刻就变了样了,因为非常明显贸易保护主义先生嘚到的好处将被詹姆斯·好人光生的损失所抵消,贸易保护主义先生当然可以用这5个法郎促进国内工业的发展,而这5个法郎如果在詹姆斯·好人先生手里,他也同样能够做到这一点。石子之所以刚好是扔到这个湖里的某个地方完全是因为法律禁止把它扔到别的湖里。

于是看不见的东西抵消了看得见的东西;而整个这么一个过程的后果则是某种不公正,而这种不公正却正是法律所导致的再也没有比这一点哽可悲的了。

但这还不是问题的全部我还要说,有一个第三者还藏在阴影中我得让他在此显身,而他将能够揭示我们还得再损失5个法郎这样我们才算搞清楚了整个过程中的全部后果。

詹姆斯·好人先生有15个法郎这是他劳动的果实(我们是在追溯他还可以自由行动的那个时候)。他怎么使用这15个法郎他用10个法郎买了一顶女帽,他用这顶帽子来换取(或者由他的中间人替他换取)100千克比利时出产的铁他手里还有5个法郎。他不会把它们扔到河里去而会用它们支付某位匠人或者别的什么来交换可以满足自己需要的某些东西——比如,鼡它跟某位出版商换取一本波舒哀所著的《通史》

因此,他对国内工业的贡献是15个法郎即:

支付给巴黎的女帽制造和贩卖商的10个法郎

支付给出版商的5个法郎

至于詹姆斯·好人先生,他用他的15个法郎得到了两样能够满足他需要的东西,即:

詹姆斯·好人先生会怎么样呢?国内工业会怎么样呢?

詹姆斯·好人先生把这15个法郎一古脑儿全部给了贸易保护主义先生换取他的100千克铁,然后他除了可以使用这些鐵之外,就一个子儿都没有了他丧失了那本书或者别的任何一个与此价值相当的东西带来的享受。他也损失了那5个法郎你都赞成这种說法吧,你不能不同意这种说法你不能不承认,贸易限制抬高了价格消费者则损失了这5个法郎的差额,

然而有人却说,国内工业得箌厂这个差额

不,它没有得到这个差额;因为颁布法令后,这笔钱带来的促进作用是一样的都是15个法郎。

由于颁布了法令詹姆斯·好人先生的15个法郎只能全都交给冶铁商,而在法令颁布之前这笔钱却可以分成两份,分别给女帽制造贩卖商和书商

而从道德的立场看,贸易保护主义先生个人在边界上所能动用的力量和这项法令为他的利益所发挥的力量,是截然不同的有些人竟然认为,抢掠只要變成合法的就不再是不

道德的了、就我本人而言,我无法想象比这更令人惊心的事了但是也许有一点事情是确定的,那就是其经济后果总是不会有什么两样

你可以从随便什么角度来研究这个问题,但是如果你冷静地考察这问题你就会发现,从合法或非法的抢掠中是嘚不到任何好处的我们并不想否认,这可能为贸易保护主义先生或他的行业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说为国内工业带来了5个法郎的恏处,但我们也可以肯定这种行为也导致了两层损失:一是詹姆斯·好人先生,以前他买那些铁只需要10个法郎,现在却需要支付15个法郎;另一个蒙受损失的是国内工业它不再能够得到那5个法郎的差额。你自己选择一下我们所承认的那些好处能够补偿哪个损失、你没有選择的那一项就必然是一个净损失。

道德:使用暴力并不是生产而是破坏。天哪如果使用暴力也算生产,那么法国就该比现在富裕嘚多啊。

“我们诅咒机器!年复一年这些机器日益强大的动力使成百万的工人陷人贫困之中,机器夺走了工人们的工作机会剥夺了他們的工作,就是剥夺了他们的工资而剥夺了他们的工资,就剥夺了他们的面包!我们诅咒机器!”

这是来自无知的成见的呼声这种呼聲回响在我们的报纸上。

然而咒骂机器,就是咒骂人的心智

令我迷惑的是,竟然还真有人信服这样一种理论!

因为归根到底,如果這些说法是可信的那么,其严格的逻辑后果是什么必然是:只有那些愚昧的、精神处于静止状态的民族,上帝没有赋予他们思考、观察、发明、创造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成果的那些天赋的可怜的民族,才有可能获得安乐、财富、幸福相反,那些努力寻找和探索鐵、火、风力、电力、磁力和化学、力学法则——一句话即探索自然的力量——及自身所蕴藏的力量的民族,则必然只能得到衣不蔽体屋不遮雨,陷入贫穷和停滞这可真是应了卢梭的一句话:“不管是谁,只要一思考就成了堕落的动物。”

但这还不是全部如果这種理论是正确的,那么人们所思考和发明创造的一切,事实上是从头到脚一切的一切人的每时每刻的存在本身,人们努力想让自然的仂量为我所用以小搏大,尽量减少自己的体力劳动或服务于他们的那些人的体力劳动用尽可能少的劳动量获得最大限度的能满足自己需求的东西,所有这些努力就都是该咒骂的;我们必然要得出结论:就是因为这种渴望进步的聪明才智似乎在折磨着这个世界上的每个囚,所以整个人类都正在走向堕落。

因此我们应该能够从统计学上肯定,兰开斯特的居民必然会为了不使用机器而跑到爱尔兰去,那里的人们还不知道使用机器;因此按照那种理论,在历史上应该是野蛮的阴影笼罩文明的新纪元,而文明必然在无知和野蛮的时代財能繁荣

显然,在这种理论中存在着很多自相矛盾之处有些可以说令人震惊,并警示我们这个问题掩盖了对解决该问题非常重要的洇素,对此尚无人充分地予以揭示

所有的秘密都在于,在看得见的东西后面还有看不见的东西。我下面就是要揭开这看不见的东西峩的论证无非是前面已经讲过很多遍的东西的重复,因为这里的问题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人具有一种天性,如果不受暴力阻挠他们就希朢进行交换,也就是说交换某种东西,获得能满足自己需求的同等价值的东西以节省自己的劳动,不管这种东西出自能干的外国制造商之手还是出自能干的机器制造商之手。在这两种情况下反对人的这种天性的理论上的理由都是一样的。不管在哪种情祝下人们都指责他们显然是减少了工人的工作机会。然而其实际的效果并不是使工作机会减少,相反它们能够解放人的劳动,使之从事其他工作

正因如此,面对外国人和机器的竞争都设置了同样的障碍——同样的暴力。立法者禁止外国产品的竞争也不许机器进行竞争。让这些人士压抑所有人的天性、取消他们的自由的还能有什么理由呢?当然在很多国家,立法者只禁止一种形态的竞争而对另一种形态的競争只是口头上抱怨抱怨而已这只能证明,在这些国家立法者还不够持之以恒。

这不应该让我们觉得奇怪在错误的道路上,总是会絀现这种不能贯彻到底的事假如不是如此的话,那人类岂不是早就完蛋了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也希望永远不要看到,把

某个错误的原则贯彻到底我曾经在其他地方说过:荒谬的东西必然是前后不一的。我愿意再加上一句:前后不一也正是其荒谬性的证据

我们还是接着来谈机器问题吧,我不用费太多口舌

詹姆斯·好人先生有两个法郎。可以让两个工人挣走。

但是现在,假定他发明了一套滑轮装置使同样的工作只需要原来一半的时间就可以干完。于是他的需求得到了同样的满足,但却节省了一个法郎少雇佣了一个工人。

他没囿雇佣某一位工人:这是可以看得见的

仅仅看到这一点的人就说了:“对文明来说,这是多么不幸的一件事啊!你看看自由对于平等來说,可真是致命的威胁啊人的心智搞出了个新玩意儿,立刻就有一位工人永远地陷人到贫困的深渊了也许詹姆斯·好人先生还可以继续雇两个人给他干活,但他却不可能再给他们每人10个苏了,因为这两个工人会互相竞争最后只能以更低的价格来出卖他们的劳务。就這样富人越来越富而穷人却越来越穷了。我们必须改造我们的社会”

这可真是个很杰出的结论,也是一个应该给予坚实前提的结论

圉运的是,这里的前提和结论都是错误的因为在可以看得见的那一半现象的背后,还有另一半看不见的东西

人们没有看到的就是,詹姆斯·好人先生节省下来的那一个法郎和节省下来的这笔钱必然会带来的效应。

由于利用了白己的发明创造詹姆斯·好人先生为了实现自己的需求,就不用再花费两个法郎而只用花一个法郎,他手里还留下一个法郎此时,如果市场上有一个想出卖自己的劳动的工人无事可莋那么,在另一个地方也必然有个资本家在为他手里的一个法郎寻找出路。这两个因素会相遇然后就结合在一起。

很显然此时,勞动的供应和需求之间的关系工资的供应和需求之间关系,都没有任何改变

现在,发明出来的新技术和那个获得了第一个法郎的工人將一起完成以前由两个工人干的活

另一个工人则会获得另一个法郎,干一份新的工作

那么,这个世界因此会有哪些改变呢整个国家嘚满足程度提高了;换句话说,新发明是种凭空得来的好处整个人类都可以获得一种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好处。

从上面给出的这一论证Φ有人也可能会得出下面的结论:“正是资本家,拿走了从机器的发明中所获得的全部好处而劳动阶级,最初要暂时地承受机器带来嘚痛苦但却从中得不到好处,因为根据你上面说的那番道理,机器的发明不过使劳动阶级在全国各个产业中的比例有所调整这个过程中确实没有减少工作机会,但也没有增加工作机会呀”

在这一篇文章中不可能回答所有的疑问.。本文的惟一目的是驳斥一种无知的偏見这种偏见非常危险而又广为流传。我希望证明新机器的发明,在创造出一定数量的工人可以得到的工作职位的同时也必然会创造絀可以支付他们的工资的资金。这些工人和这些钱最终会结合在一起从而生产出在发明之前根本不能想象的东西;由此得出结论,发明創造的最终结果就是人们的满足程度增加了,增加的数量就等于节省下来的劳动的数量

那么,谁获取了这部分超额的满足人们需求的東西

是的,首先是资本家获取了它是发明家、是最早成功地使用这台机器的人获取了它,这是对他们的天才和勇气的奖赏在这里,峩们已经看到了他实现了生产成本的节约,节省下来的钱不管他怎么花(反正他总要花出去),总是可以提供就业机会其数量就等於机器节约出来的就业岗位。

但是很快竞争就会迫使他降低他的产品的售价,直到不再能够占有节约的那些成本为止

这时候,发明家僦不再能够占有发明创造的好处了;占有这些好处的将是这种产品的购买者消费者,公众其中也包括工人——一句话,是整个人类

這就是看不见的:节约下来的那部分钱,会由所有消费者获取从而形成了一笔资金,这笔资金可以转化为工资用来雇佣那些被机器淘汰的工人。

最初(回到前面的例子)詹姆斯·好人先生要支付两个工人的工资才能得到一件产品。由于他的发明创造,现在他只需要为体仂劳动支出一个法郎。

如果他以同样的价格出售这件产品那么,在制造这件产品的过程中就要少雇佣一个工人这是看得见的;但是,詹姆斯·好人先生节省下来的那个法郎又可以多雇佣一个工人,这是人们看不见的。

随着整个事态的自然演变詹姆斯好人先生渐渐地就嘚把这件产品的价格降低一法郎,直到他不再能够比别人省钱;这时候他就不再能够腾出一个法郎为整个国家创造生产新产品的工作岗位。但是总有某个人或者是整个人类取代了他,得到了这笔节省下来的钱不管是谁购买这件产品,就都可以少花一个法郎节省一个法郎,他必然把节省下来的一个法郎转变为工资基金这同样也是看不见的。

人们还提出了解答这一问题的另一条思路好像蛮有道理。

囿人说:“机器压缩了生产成本降低了产品价格。价格降低必然会刺激消费增加而这必然又会促进生产增加,最后就会使用跟发明創造之前同样数量的工人——或者更多工人。”为了支持这种论点他们引用印刷术、纺纱机、印刷机的例子。

从这种说法中我们必然會得出结论,如果我们正在探讨的这种产品的消费保持平稳或基本上保持不变那么,机器就会对就业造成损害事情当然不是这样的。

假定在某个国家所有的人都戴帽子。如果使用了机器使帽子的价格下降了一半,这未必会使帽子的销售量也增加一倍

是不是可以这樣说,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全国劳动力中就有一部分无事可做如果根据无知的推理过程,我们的回答就是:是;但如果根据我的理沦回答就是:否。因为即使在这个国家,不会有人去多买一顶帽子但整个国家用来作为工资的资金总量却并没有发生变化;我们看到,所有消费者所节省下来的钱如果不是都流入帽子加工业那就会转变为由于机器的出现而多余出来的整个劳动力的工资,从而推动所有笁业取得新发展

这才是社会的现实。我以前看的报纸都要卖80个法郎现在却只卖48个法郎。节省下来的那32个法郎归了订户我们不能肯定,至少不敢说这32个法郎必然会继续流人新闻行业;但我们可以肯定事情也必然是,这些钱如果不流向这个地方就要流向另一个地方。┅个法郎可能用来买更多的报纸另一个法郎可能买更多的食品,第三个法郎可能买来更好的衣服第四个法郎可以买来更好的家具。

因此各行各业都是紧密相联的。它们构成一个巨大的网络在这个网络中,所有的线都通过不为人知的方式联接在一起一个行业中的节約会有利于所有行业。重要的是清楚地认识到:永远永远不要以就业和工资为借口来干扰经济。

所有时代尤其是在最近几年,人们一矗在梦想着通过使信用普遍化而实现财富的普遍化

我敢肯定,可以不夸张地说自从二月革命以来,巴黎炮制了不下一万本小册子来贩賣这种解决社会问题的方案可惜,这种解决方案完全是建立在一种错觉的基础上的假如某种错觉竟然可以算是什么东西的基础的话。這些人先是混淆了产品与硬通货然后又混淆了硬通货和纸币;他们就是从这两点混淆出发的,却假装自己了解到了事实真相

在探讨这┅问题的时候,绝对有必要忘记货币、硬币、钞票和其他人们用于交换产品的那些媒介我们只需仅仅关注产品本身,这才是贷款的真正夲质所在因为,一个农民为了买犁而借进50法郎时实际上他所借的并不是50法郎,而是那犁具如果一个商人准备借2万法郎买一栋房子,那么他欠人家的并不是2万法郎,而是那栋房子

货币之所以出现,仅仅是为了便利各方之间的安排

彼得可能并不愿意把自己的犁借给別人使,但詹姆斯却很乐意借出自己的钱这时候威廉该怎么办?他会从詹姆斯那儿借钱然后用这笔钱去从彼得那儿买犁。

事实上没囿人会为了钱本身而去借钱,我们借钱总是为了要得到某种产品

今天,没有一个国家能够把超出现存产品、不存在的东西从一个人手裏转移到另一个人手里。

不管硬通货和纸币的数量有多少借方所能拿到的东西,总不可能超出贷方所能提供的犁、房子、工具、必需品戓原材料的总量

因为我们必须牢记,每一个借方都必然意味着存在一位贷方而每一笔借款后面总得有一笔贷款。

如果我们承认这一点那么,信用机构有什么作用呢他们可以使借、贷双方更容易地彼此寻找到对方,并比较容易地彼此理解而他们不可能做到的事就是哃时增加借进贷出的东西的总量。

然而信贷机构为了实现社会改革家们的目标却恰恰在做这样的事,因为这些先生们所渴望的不是别的正是要让所有想得到犁、房子、工具、供应、原材料的人都得偿所愿。

那么他们是如何想象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呢?

通过由国家对貸款提供担保

我们还是深人地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因为在这里也有一些东西是看得见的,有一些东西是看不见的我们要努力地观察到两个方面

假定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张犁,而有两个农民都需要它

彼得是全法国惟一的一张犁的所有者,约翰和詹姆斯都想借用它约翰用他的诚实、他的财产和他的名誉来做担保。我们可以信任他他很有信用。詹姆斯则不是那么让人信任

至少看起来不是那么可信,朂后的结果自然是彼得把犁借给约翰。

然而现在在社会主义精神的鼓舞下,国家干预进来对彼得说:“把你的犁借给詹姆斯,我们將向你提供偿付的担保这个担保要比约翰的担保值钱得多,因为他只是一个自己对自己承担责任的个人,而我们尽管确实是拿不出┅件实打实的东西,但却掌握着所有纳税人的财富;如果必要的话我们会用他们的钱来偿还詹姆斯欠你的本金和利息的。”

于是彼得紦他的犁借给了詹姆斯;这是我们能够看得见的。

于是社会主义者就欢呼起来,说“你看,我们的方案是多么的成功啊正是依赖国镓的干预,贫穷的詹姆斯才有了一张犁他不用再自己动手翻地了,他现在就可以创造自己

的财富了这对他本人有利,也有利于整个国镓”

啊,不先生们,这并不是国家之福因为这里,有些东西你们没有看到

没有看到的一面就是:这张犁之所以到了詹姆斯手中,僦是因为它没有能够借给约翰詹姆斯是不用再翻地了,他可以用犁耕地了但你们没有看到的是:约翰却不得不动手翻地。而不能用犁耕地了

因此,你以为是额外增加了贷款其实不过是贷款的重新分配而已。

你还没有看到这种重新分配制造了两个严重的不公正:对約翰不公正,本来是他应该得到的他可以用自己的诚信和自己的实力赢得的信用,却眼睁睁地被剥夺了;对纳税人也不公正他们不得鈈承担起偿付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贷款的责任。

那么政府就不能向约翰提供与詹姆斯同样的机会吗?但是由于只有一张犁在那个地方,那么就不可能同时借给两个人。于是他们的论证就又返回到宣称:由于国家的干预,可以借到的东西会多于能够出借的东西因為,犁在这儿只是用来表示可以利用的资本的总量的

确实,我是把整个过程简化到最简单的形态来论述的但是用同样的试金石来检验朂复杂的政府现代机构。你肯定会相信它们所能做到的也只能是重新分配信贷,而不可能增加

信贷数量在特定的国家的特定时刻,可鉯利用的资本的总量总是一定的它们总是要投放到某个地方。国家向可能会破产的债务人提供担保当然可以增加借款人的数量,从而提高利率(这些成本则要全体纳税人承担)但它不可能增加贷方的数量,也不可能增加贷款的总价值

不过,我祈求上帝保佑大家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法律不应该人为地鼓励借贷但我井没有说法律应该人为地阻挠借贷活动。如果在我们的制度中或者在任何别的哋方有什么东西妨碍着信用的扩散和运用,那就应该由法律将其消除没有什么比这更好更公正的了。但是社会改革家如果真想名副其实,在改革的同时维护自由就应该求助于法律。

有4位雄辩家都在国民公会上声嘶力竭地讲着先是一起大喊,然后又是一个接一个地喊他们都说些什么?说的确实都是些很美好的东西说的是法国的实力和伟大,说的是我们广阔的殖民地灿烂的前景说的是重新配置峩们的过剩人口的好处。等等这些雄辩的杰作,总是装点着这样一样诱人的结沦:

拨款5000万法郎(有的人说得多一些有的人要得少一些),在阿尔及利亚修建港口和公路从而使我们能够把殖民者运进那里,为他们建造房屋为他们平整出土地。这样我们就可以从法国笁人的肩上卸掉一些负担,促进非洲的就业增加马赛的贸易,所有人都可以从中受益

是的,在国家花费这5000万法郎的时候如果我们只栲虑这些钱将流向哪儿,而不考虑它们是从何而来的;如果我们只考虑它们离开税务官的保险箱后所带来的好处而不管征收这些税款所帶来的损害,或者不考虑这些钱由于进了政府的保险箱而使纳税人自己无法受益那么,确实所有人都在受益。而且可以说,如果这樣考虑问题那么,所有事情都是有利的建在北非伊斯兰教区的房屋是看得见的,建在北非沿岸的港口是看得见的这里所创造的就业崗位也是看得见的;法国的劳动力在某种程度上会有所减少是看得见的,马赛的商业活动会繁荣起来也是看得见的。

然而有某些东西昰这些人士没有看到的,这就是:政府花了这5000万法郎纳税人自己就不能再花这笔钱了,从公共开支所带来的一切好处中我们必然可以嶊论出妨碍私人开支的全部坏处——起码在我们还没有过分到竟然说詹姆斯·好人先生根本就不在乎他辛辛苦苦挣来、但却被税务官拿走的那5个法郎;而这乃是一个荒唐的说法,因为他之所以不辞辛劳地去挣那5个法郎就是因为他希望可以用这些钱获取某些满足自己欲望的东覀。他本来可以雇人给自己的花园扎上篱笆现在却办不到了;这是看不见的。他本来可以雇人给自已的田里施肥现在也办不到了,这昰看不见的他本来可以增添一些设备,现在也不行了这是看不见的。他本来可以吃得更好一点穿的更漂亮一些;他本来可以让自己嘚儿了接受更好的教育;他本来可以多给女儿一些嫁妆……这些,现在他都做不到了这些是看不见的。他本来可以加人互助会现在没囿办法了。这是看不见的一方面,他被剥夺了一些必需品的享受他办事要依赖的东西眼睁睁地就没有了;另一方面,他的那笔钱本来鈳以使他所在村子里的雇工、木匠、铁匠、裁缝、教师有更多的活儿可干而现在这些工作机会却不复存在了,这些都是看不见的

我们嘚国民会好好地考虑阿尔及利亚未来的繁荣景象,当然我们承认这一点;但也得让他们同时考虑考虑法国必然要蒙受的损失。人们向我展示了马赛商业繁荣的前景然而,假如这种繁荣是税款催出来的那我倒宁愿指出,国内其他地区的商业将遭受的损害有多大他们说:“每运送位殖民人口到北非伊斯兰地区,就可以减轻留在法国的人们所面临的人口压力”对此,我的答复是:“问题是在我们把这位殖民者运送到阿尔及利亚的同时,我们是不是也得运送比他在法国维持生存所需要的东西多二三倍的资本”

我惟一的目的就是希望使讀者们明白,不管是什么样的公共开支在其表面的好处的背后,都存在着更加难以洞悉的坏处我一直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使读者养成┅种习惯,在看到看得见的一面的同时也能洞察看不见的一面,对二者进行全面的权衡

当有人提出增加公共开支的时候,我们必须仔細地考察它给我们自身带来的好处而不仅仅考虑其在增加就业机会方面带来的所谓的正面效应,因为这方面的效应无非是一种幻觉公囲开支在这方面能够做到的,由私人来投资可以做得更好因此,就业机会问题根本就与此不相干

评估投入到阿尔及利亚的公共开支的內在价值,并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之内但我还是忍不住要作一个一般性的考察。因为人们从来没有对通过税收而进行的公共支出带来的囸面经济效应作出过正确的评价为什么?我提出下面的理由

首光,公正总是会因此而蒙受损害因为詹姆斯·好人先生辛辛苦苦地挣来100个苏,是想用来满足自己的需求现在却将这笔钱征收走,他肯定会生气至少会说,税务官把他的一些享受拿走给了另一个人。于昰那些征税的人当然得给人家一些好听的理由吧。我们看到国家总是会讲出这么一个令人生厌的理由:“用这一百个苏,我会让某些囚有活可干”詹姆斯·好人先生(只要他脑子清楚)必然会回答:“天啊!我本来是可以用这100个苏让别人为我干活的!”

国家曾经提出過上面的论点,有人曾赤裸裸地提出过这种看法则公共财政官员与可怜的詹姆斯先生之间的辩论就非常简单了。如果国家对他说:“我偠从你这儿拿走100个苏用来雇佣警察,他可以满足保障你的安全的需要也可以雇人修筑你每天都要走过的马路,也可以雇佣文官他可鉯负责保护你的财产权和自由权利,也可以供养军队以保卫我们的边界。”对此詹姆斯·好人先生恐怕无话可说,我的多虑也是大错特错。但是,如果国家这样对他说:“我从你这儿拿走100个苏,是想拿出一个苏作为奖赏如果你好好地耕种自己的田地。或者教你的儿子學习你不想让他学习的东西或者让某位内阁部长在他的晚宴上增加第101道菜,我就奖给你一个苏我也可能拿这100个苏在阿尔及利亚修建一座小别墅,不用说也可能拿更多钱去维持某位在那里的殖民者的生活或者用一笔钱供养一位士兵保护这位殖民者,再用一笔钱供养一名將军来控制这些士兵如此等等”。那么我想詹姆斯先生肯定会大叫起来:“这套司法体系简直就是丛林法则的翻版!”如果国家预见箌了这些反对的理由,它会怎么办呢它就会胡搅蛮缠,它会提出某种对讨论问题没有助益的令人生厌的论点它大谈什么这100个苏可以创慥多少个就业机会;它会说有多少个厨师和零售商因满足部长大人们的需求而获益;它跟我们大讲这5个法郎可以养活一名殖民者、一位士兵或一位将军;总而言之,它讲给我们的都是那些看得见的东西。而假如詹姆斯·好人先生不知道下一步就该探讨那些看不见的一面,就必然会被愚弄。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我才要高声教给他这种观察方法,并且来来回回地重复

公共支出只能重新配置就业岗位而不可能增加工作岗位,从这一事实中我们必然得出结论这种支出的质量是低劣的,必须严辞拒绝重新配置就业岗位就意味着使工人的位置发生變化,扰乱控制着人口在整个地球上分布的自然法则如果这5000万法郎留给纳税人,由于他们分散在全国范围内所以这笔钱可以促进全法國4万个市镇的就业;如果能这样,这笔钱就是一个纽带把每个人都跟他的祖国联系到一起;它可以在尽可能多的工人中间和所有可以想潒出的行业中配置。而现在假如国家拿走国民们的这5000万法郎,将其集中起来花到一个地方,必然会吸引其他地方相应数量的工人迁移箌这个地方来而一旦这些钱花完,这些工人就会流离失所形成流动人口,失去原来的社会地位那时,我敢说这些工人的处境就很艱难了。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这里我又回到本文的主题了):这种狂热的举动、也即把所有的钱都投向一个小地方,吸引了每个人的紸意力这些是看得见的;人们拍手叫好,人们惊叹于其过程的美好和轻而易举还要求重复这种过程,扩大实施的范围看不见的则是茬法国的其他地方,却再也创造不出同样数量的工作岗位了而且是可能更有用的岗位。

看得见的一面遮蔽了看不见的一面这一点,并鈈仅仅表现在公共支出问题上由于无视政治经济学的智慧,这种看得见和看不见的现象形成了一种错误的道德标准导致人们把他们的噵德利益和物质利益看成是对立的。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沮丧或更令人悲伤的了请看:天底下所有的父亲,无不教导自己的孩子遵守秩序持家有道,讲究实惠力求节俭,适度消费天底下所有的宗教无不痛斥摆阔气和奢侈无度。这些都很好很有益。然而另一方面,还有一些比这些格言更流行的说法:

“聚藏钱财会使民族的血脉枯竭”

“大人物的奢侈可以使小人物生活得更舒服。”

“纨绔子弟毁叻自己但却富了国家”

“穷人的面包,就是用富人的浪费做成的”

在这些话语中道德观和经济观之间当然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有哆少杰出的人物在指出了这种矛盾之后竟然可以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此,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因为在我看来,再也没有比在自巳的内心中看到这两种趋势彼此冲突更令人痛苦的了不是由于这一端,就是由于那一端反正人类总是得堕落!如果讲究节俭,人类就將陷入可怕的短缺状态;而如果挥霍浪费人类便会跌入道德破产的深渊!

幸运的是,这些广为流行的格言对节俭和奢侈的看法是错误的它们只考虑了短期的、可以看得见的后果,而没有考虑到那些看不见的、比较长远的效应我们下面就对这种不完整的看法做一些矫正。

蒙多尔和他的兄弟阿里斯特平分了父亲的遗产每人每年有5万法郎的收人。蒙多尔的生活就是现在最时髦的花钱大方慷慨,挥霍无度他一年之内就几次更换家具,每月就换一辆新马车人们都在想着搞出新奇好玩的东西,好尽快将他那些钱榨干净总之,他让巴尔扎克大仲马小说中生活奢糜的主人公也相形失色

这样的人却被人奉若神明,倍受赞誉!“给我们讲讲蒙多尔的事吧!蒙多尔万岁!他可真昰劳动阶级的大恩人他是民族的善良天使。他确实是沉迷于奢华无度的生活他的马车确实给行人溅了一身的泥水,他本人的尊严和人類的尊严确实多多少少蒙受了损害……但这又有什么呢即使他确实不是靠白己的勤劳使自己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他是通过自己的财富慥福于社会了他让钱周转起来了,他的院中商人们络绎不绝每个商人都满意而归。人们不是说金币是圆的本来就应该转起来嘛。”

阿里斯特的生活方式则跟他的兄弟截然不同:如果说他不是个自我中心主义者(egoist)那至少也算个人主义者;因为他花钱的时候很理智,呮追求一些比较适度的、合理的享受总是考虑自己孩子的未来,简而言之他节俭度日。

现在我想让你听听大伙儿是怎么说他的!

“這个富人、这个守财奴这样生活对社会有什么好处?当然毫无疑问,他的简朴生活很感人动人心弦,而且他是仁慈的,善良的大方的,但是他也太会算计了他没有挥霍掉自己的全部收人。他的房子没有一年到头都光彩照人也不是门庭若市。那么你想木匠、车匠、马商和糖果商人能对他有什么好印象吗?”

这些评判对道德伦理是有害的之所以得出这种看法,是因为人们只看到了一件事:纨绔孓弟的挥霍而没有看到另一件事实:比较节俭的兄弟的花销,其实是同样多甚至更多。

不过造物主所安排的社会秩序是如此的美好有序跟万事万物一样,在这种秩序中政治经济学与伦理,绝不是互相冲突的相反,是彼此和谐一致的因而,阿里斯特的智慧不仅更珍贵而且比起荒唐的蒙多尔来,甚至能带来更多好处

我说能带来更多好处,不仅仅是指为阿里斯特本人带来更多好处甚至也不仅仅昰对整个社会带来更多好处,也包括能给当下的工人、对当代的产业带来更多好处。

为了证明这一点我们必须在心智中观照人的行动所带来的那些肉眼所看不见的隐蔽的后果。

是的蒙多尔挥霍的效应是所有人都能看得见的:每个人都能看见他各种各样的马车,比如四輪双座有篷马车双排座开合式顶篷四轮马车,四轮敞篷轻便马车;人们也都能看见他房中天花板上精细的绘画;看见他名贵的地毯;看見他那富丽堂皇的豪宅每个人都知道,他在赛马中鸳驭着纯种马他在巴黎豪宅中举行的宴会足以使林荫道上的行人心醉神迷,

人们争楿传诵说“有一个很慷慨的家伙,他一点都不吝惜自己的钱他很可能在他的钱袋子上开了个眼。”

从工人角度看阿里斯特的收人怎麼有益于工人,却不大容易看得清楚但是,如果我们认真地探究就可以完全肯定地说,他的所有收人直至最后一个子儿,都会用来雇佣工人其作用跟蒙多尔的收人一模一样。惟一的一个区别是:蒙多尔荒唐的挥霍必然使其口袋迅速瘪下去最后总有没钱的那一天;洏阿里斯特明智的花钱方式却会是使他雇佣工人的数量一年一年地增加。

如果这一点的确有道理那么,公众的利益自然就跟伦理道德和諧一致了

阿里斯特每年为他本人和家人的生活花去2万法郎。如果这还不足以使他觉得幸福那他就不会被称之为明智了。他有感于穷人所承受的不幸觉得有一种道德上的义务,多少也要救济一下他们于是,每年拿出一万法郎从事慈善活动他在商人、制造商、农民中總有一些朋友,他们可能会暂时陷人财政困境中他了解到他们的处境,决定拉他们一把当然要考虑周到,并且帮忙要帮到点子上在這方面每年又花去一万法郎。最后他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女儿需要有副好嫁妆自己的儿子要有个好前程,于是他告诫自己每年必须为此而储蓄、投资一万法郎

因此,下面就是他的收人的用途:

(1)个人花销2万法郎

(2)慈善事业1万法郎

(3)帮助朋友1万法郎

如果我们仔细哋考察一下这些支出项目那么,就会明白所有的钱同样都投人支持了国家的工业一个子儿也没剩。

(1)个人花销对于工匠和店主来說,这些钱的效应跟蒙多尔花同样数量的钱的效应完全相同这一点不言而喻,我们不用更多地讨论

(2)慈善活动。他为此目的而捐献絀的一万法郎跟别的同样数量的钱一样扶持了工业这些钱会流人面包师、屠户、裁缝、家具商手中,只是用那些钱换来的面包、肉、衣垺并不是要直接地满足阿里斯特的需求,而是会满足那些得到他的捐献的人们的需求而一个消费者替换另一个消费者,对于整个工业並没有任何影响同样100苏,是由阿里斯特本人直接消费还是他请一位穷人去消费,结果是}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不得不承认的七个事实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