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5魔族单手剑 用剑 红色识海

我不是魔族神器器灵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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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啦啦啦……”  冬狸一身皱巴巴的睡衣哼着小调儿抓着一块破石块准备割树皮安抚自己要造反的胃。  拽了截树枝过来先把树叶一捋给捋下来放自己马克杯里装着,然后再一下一下的用破石块划拉着树枝。  不得不说,这树枝挺粗的,足足有成人大拇指这么粗,她之前就试过了,根本不能折断,真是邪门。  冬狸刚闪过这念头,被划破的树枝淌下红红的粘腻的汁液,糊了她一手,与此同时鼻端瞬时之间萦绕一股浓重的腥味。  冬狸拿着石块的手抖了三抖,脑海里瞬间转过了许多小说许多恐怖电影上的桥段。  与此同时,耳中突然灌进一个巨大的声音“是哪个天杀的,竟敢割本座的皮。”  声音之大,吓得冬狸差点一咕咚掉水里头去,她小心翼翼的张望着周围,哆哆嗦嗦的道:“是,,是谁?”  这可不是怪渗人的?这个地方可是一个荒凉的不能再荒凉的小山洞,里头除了一池潭水和一池潭水中的浮岛以及浮岛上的一颗不知名大树外,便再没有旁的。  是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只有她一个人在的。  不是人,难道,是鬼么?  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看着。  与此同时一阵妖风突然从浮岛那边掀了过来,借着不知何时透进来的光,冬狸看到那张牙舞爪胡乱挥动的树枝,映在石壁上如同索命的鬼魅一般。  简直是和小说电影上大boss出场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她心猛地一跳:“妈呀”然后迅速朝后边跑去。  一直到背重重抵在冰凉的石壁上冬狸才回身瞪着那张牙舞爪的树枝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抖着声音道:“别,别,别过来,建国之后可是不许成精的。”  这抵挡显得十分的单薄无力。  只见岸边一截光秃秃的树枝突然在瞬间变长朝着冬狸的面门而来,一嘀嗒嘀嗒的躺着汁液,一路过处点点嫣红,恍若荒原红梅,可不正是她刚才割的那一根?  冬狸鼻端一股血腥味,浓重不堪,树枝越来越近,味道便越来越浓,似乎在腥味中还带着另一股酸涩的味道!  冬狸尖叫着,手挥舞的频率更快了:“啊!别。。。别过来,我可是大神,如果不是那个妹子太坑爹。。。。”  叮当猫马克杯里的树叶唰唰跳动,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不过,心思在奇异树枝上的冬狸并没有注意到。  “嗤~”一声嗤笑声突兀响起。  “大神,本君面前你个蝼蚁也敢自称大神?”  这是一个极其阴冷的声音,仿佛冻住了冬狸全身上下的血液。  “哼!”  话音刚落。冬狸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道力量就突兀的降临在她身上,宛如一座小山般压下。  砰的一声,她直接趴在了地上,嘴角一抹殷红绽放。。。。  她试图挣扎出来,但是并没用,心一横,她索性压下了心中的恐惧骂道:“你大爷!宁采臣遇见聂小倩还温存了这么一两个晚上,特喵的你一上来就想要我的命啊。”  “一千年了,好不容易有个修士出现在幽冥宁洞,虽然你的神魂于本君没有多大的益处,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你就乖乖的送上神魂吧。”  说完,一股阴冷的气息就入侵了她的身体,此刻的她宛如身处在南极零下几十度的雪地里。  还是不穿衣服的那种,身体忍不住颤抖,牙齿都在打架,就连意识似乎都要冻僵模糊了。  正当她欲生欲死的抱着自己发抖的时候,体内的那股阴冷陡然间消失了,她下意识一个放松,下一秒,表情骤然凝固,转而为更痛苦的神情。  脑袋很疼,像是被人拿了一根长针不断的在脑子里搅啊搅,耳朵也嗡嗡的响。  “啊~”冬狸尖利出声,痛苦拿头去撞墙,妄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减缓一丝脑袋内的疼痛。  意识开始渐渐的模糊,眼前都是重影,光影明灭,像是璀璨的烟火开了又灭!  如此璀璨,如此明丽,冬狸尚还有的微弱意识忍不住想到大概她是真的要死了吧,所以才会这样幻觉。  而所有倒霉的开头就是因为她拒绝了妹子的游戏邀请……  真他娘的憋心!  在满头的鲜血中,她终于晕了过去。
  冬狸抹了一把额头,想象中的粘腻潮湿感并没有出现,额头也没有半点疼痛感。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梦。  一个真实得太过分的梦!  而现在眼前看到的才是事实,没有什么荒僻到鸟不拉屎的山洞,也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妖风及一出口就满口冰碴子的男子。  冬狸松了一口气,抬眼打量这个地方。  此间一片荒凉,宛如漠北,眼及尽处皆是漫野的黄沙,就连空气似乎都十分干燥。  一条干涸的河道横亘在前方,似乎是一把巨斧从天而降直直劈下行成,河道不宽却长到看不到头,打眼望去也只能看见尽头处是一轮垂挂的红日,红的夺目,带着火红的光晕,天边的云彩也被熏染得绯红,一团一团的漂浮着,恍若轻絮。  红日之下是一道笔直而上的轻烟,直直冲天而去,堪堪落在红日下头,与那夺目的云彩平分秋色。  河床的两边各站着一个“人影”,负手隔岸而立,遥遥对望。  冬狸瞳孔一缩,猫了身子慢慢靠过去。  一个金丝描纹的衮袍男子,额间旒珠垂下,无风而自动,发出细微的铛铛铛声,他周身黑色雾气升腾翻滚,整张脸笼罩在阴影之下,既看不清五官又看不清表情,只显得格外阴沉。  衮袍男子的对面站着的是一个着白衣广袖流仙裙的女子,衣摆和丝绦轻微摆动,她神情倨傲,容貌平平,但胜在肤白细腻,全身好似带着玄光一般。  “小小蝼蚁也敢同本君对抗?真是不自量力。”衮袍男子缓慢旋转着手指上的碧玉扳指轻蔑说道。  女子眸光一寒,眯了眯眼随即轻笑出声:“呵呵,蝼蚁?自本座踏入大道来还没人敢当本座的面这样狂言,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就不知有没有胆量接本座几招!”  话刚落,白衣女子手忽然一伸,她的身前凭空出现一根碧玉萧,玉萧之上隐隐有金光闪动,一道又一道紫色的闪电在玉萧上缠绕。  女子伸展了手指一把抓住碧玉萧向衮袍男子俯冲而去,竟是浑然不惧怕那玉萧上缠绕往复的闪电。  玉萧带着无尽的威势猛靠近衮袍男子,宛如一座山压下,但衮袍男子丝毫不在意,他从鼻子中发出轻蔑之声,轻笑着躲开,形容写意:“就这么点微末的力量也敢在我眼前自大?找死!”  话落,衮袍男子退后的身形忽然消失,那周围黑气滚滚,白衣女主眉头微皱,灵力汇聚于眼中凝眸仔细看那处翻涌行成漩涡的黑色雾气!  那黑雾漩涡里头并没有半点灵力波动,衮袍男子并不在里头,意识到这一点的白衣女子脸色忽然大变!  糟糕!中了衮袍男子的声东击西之计。玉萧在手中翻转的同时白衣女子身体旋转,丝绦锻带飞舞,宛如一副上好的墨画。  只是这墨画却也只定格了那么一瞬,白衣女子身后陡然拉出一线模糊的虚影。  那虚影渐渐凝实,金丝纹路的暗色衮袍,旒珠轻微摇晃,周身黑气翻滚,不是衮袍男子又是谁?  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轻声道:“该结束了。”  白衣女子还未反应过来,后背陡然间受了一掌,黑气滚滚,她身形不稳往远处跌落去,恍如秋风扫落叶般委顿在地。  扑!黄沙扑面而来,女子压不住喉间的腥甜,哇的吐出一大口血,碧玉萧摔落一旁,黯淡无光。  女子面色苍白如金纸,眸间满是痛苦绝望之色,她这是要陨落了?  她不甘心!她本是天之骄子,修炼千年终于站在此界的顶端,哪怕那些仇家纠集起来要致她于死地还不是让她九死一生的留了一缕神魂?  原本只要再养一些日子她的神魂就能恢复,到时候就能夺舍重生,怎么能被这衮袍男子给破坏?  可是现在又还能有什么办法收拾这衮袍男子?这里毕竟不是她的识海,若是这衮袍男主再晚出现几天,等她夺舍重生后再出现,那她未尝没有和衮袍男主一争之力!  想到这里,白衣女子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突然看向了一个角落,衮袍男人顺着看过去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利刺耳:“一体双魂?有趣有趣,没想到本君能一次收到两个神魂”  衮袍男人目露痴迷的神色。  那边穿着睡衣看了好一会戏的冬狸终于跳了起来大叫道:“我呸,谁和她一体双魂?这娘希皮的想害我的性命。”  无意识的晕倒之后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又默默的站在这里看了一会衮袍男子和白衣女子打架。  衮袍男子的声音她认得,可不就是外面装神弄鬼吓她的那个?  问题是,这白衣女子是谁?  而从他们那绚丽又拉风的打斗场面中冬狸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是来了一个修仙的世界了。  想通这一点的冬狸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两个字,夺舍!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白衣女子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衮袍男人怪笑着:“你们的事情本座管不着,把你们的神魂交过来吧。”  话落,衮袍男人嘴巴一张,陡然间形成一股巨大的吸力。  “妈呀”尖叫一声往后跑去,冬狸只来得及看见白衣女子临终前绝望又痛苦的神情!这让她不禁想到自己的下场。。。。。  后面,那一缕神魂已经被衮袍男子吸进了肚子,他餍足的咂了咂嘴巴。  桀桀怪笑着,他道:“该你了”  说完人已经化成一股黑风朝冬狸卷过来。  冬狸怎么可能跑得过他?瞬间就被追上了,衮袍男子的手对着冬狸的背影虚空一抓。  冬狸宛若突然掉进了沼泽中一般,周围的空气宛如固液态,她艰难的移动着步子,面露恐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缕白雾从她的丹田处缓缓上升,瞬间就包裹住了衮袍男人。  那男人陡然发出一声尖叫:“啊!你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黑烟和白雾纠缠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在熬油一般,冬狸莫名觉得有些恶心。  这时就听衮袍男人吼道:“本座不甘心,就算死本座也不会放过你这贱人。”  白雾里他的手指指向了冬狸,冬狸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裹紧了黑烟里。  而现实中,冬狸的身体则在迅速变小,直到变成一个婴儿,而石片和马克杯稳稳的落在她胸前,闪过一抹幽光,最终消失不见!
  一夜过去,月落阳升,透过石壁缝隙看上去是一线湛蓝天色,恍若动人心魄的蓝色宝石!  然而这景色却是无人欣赏,幽冥宁洞里头洒落一块一块散乱的光斑,冬狸正好在其中一块光斑中,阳光温柔的抚摸她娇嫩的脸颊,她整个人水嫩嫩如同刚捞出的果冻!  但是她一直在闭着眼睛装死!  因为她现在这个状态和死了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呵呵!原本还以为是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哪里知道,世界满满的恶意,套路一个接着一个呢?  冬狸只想哭,娘希匹的老天爷是在玩她吗?  这么个小婴儿的样子让她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活?  “呵~”听不出情绪的男子声音忽地响起。  冬狸一愣,这个地方怎么还有活人?  经历了昨天的一系列,她此刻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了,睁开水洗过一般亮晶晶的眸子努力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不过,她现在小小的一团,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在原地胡乱扑腾手脚罢了,压根啥也看不到啊!  “你,,,你是谁?”小脸皱巴巴的想了一会,好像是恍然大悟了道:“你该不会是截胡的吧!”  “你,还不算太笨。”阴影笼罩了冬狸小小的身子。  衮袍男子想要她的神魂,那个白衣女子想夺她的舍,那么现在突然出现的男子想要什么呢?  冬狸睁大眼睛看去,只见一个青衫男子,青丝随意披散着,眉眼深邃,鼻梁挺直,肌如白玉,唇如点漆。  真是,十分的帅啊!  给九分她心里都有些不乐意!  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冬狸眼睛里丝毫没有掩饰的欢喜淡淡道:“你很幸运”  额?冬狸的脸上的表情忽然就僵住了!  大哥,你确定你没有在说谎?你别以为自己帅就可以胡作非为胡乱说谎啊!  冬狸身上的伤已经都消失了,面颊粉嘟嘟的,完全就是粉妆玉砌的小娃娃!  青衫男子伸出白玉般的手指试探性的捏了捏冬狸脸上的肉!似乎手下的触感很不错,他似乎很满意地又捏了好几下!  冬狸身体一僵,要不要一见面就摸脸杀啊!她还没有尝试过被这么帅的人捏脸呢!  头一回捏脸杀啊!内心一片软汪汪的,眸子里都是荡漾的湖水!  最后还是青衫男子察觉自己捏了太久了,冬狸整个半边脸颊都红了才悻悻收回手!  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一片捏红的印子上!  “青疏是万年的养魂木了,终日为修士养魂却也因此不甘心而堕入魔道,以吸食修士神魂修炼,他手段各异,很少有失手的时候,你没死已经是万幸了!”  青疏就是那个衮袍男子吧!养魂木墮入魔道?冬狸心中一阵后怕,她可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不过,养魂木是啥?冬狸压下心中疑惑继续听青衫男子说话!  “至于另一个藏入你识海的女修,本座并不认识!”  “哦!”冬狸情不自禁出声,刚出声她自己就惊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捂嘴!  只可惜手太短,人又胖胖的一团,她根本够不到自己的嘴巴,显得十分滑稽!  她居然会说话!她一个小婴儿居然会说话?这个青衫男子不会把她当怪物抓去研究吧!  冬狸看过这么多的小说可是知道就算在修仙的世界,普通人还是遵循自然规则的!  她眸间满是惊恐的看着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一愣,伸手一转转到了她另一边脸颊,满意的捏起来。  “你如今这情况约莫是种了青疏燃魂施下的术法,会说话没什么了不得,只是本座知道旁人却未必懂,所以在外人眼里你最好还是不要出声!”  燃魂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不过好在她活下来了!  冬狸长出一口气,放开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开口道:“你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你真是来截胡的?”  青衫男子似笑非笑瞥了冬狸一眼,冬狸一惊,她可真特喵的嘴欠,这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只好嘿嘿的笑,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按道理来说你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我截胡的,不过你居然能在青疏的手中活下,我很好奇!”  冬狸闻言忽然想起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出现的白光,难道那白光是个什么法宝?  而这青衫男子是要杀人夺宝?  念头一起就宛如疯长的野草一般迅速占据了冬狸的整个心神,她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  青衫男子似乎能看出她的想法,见她的动作浑不在意手下仍捏着她脸颊慢悠悠道:“莫非对这原因你已经有了眉目?”  冬狸身子一抖,僵在了原地,她堆着笑眨眼道:“没有的事,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哪里知道什么啊!”  “是吗?”  冬狸身子再一抖,不敢说话了!  (冬狸:妈呀,这个青衫帅哥好可怕啊!)  “你可知道这是哪里?”过了一会,青衫男子主动开了话头道。  冬狸乖宝宝般笑着摇头,但是她之前似乎听到那个青疏说这是幽冥宁洞?  咦,怎么会取这么个让人感觉毛毛的名字!冬狸暗中啐了一口!  “这是幽冥宁洞,千年前一位魔族大能得了一件神器后无法认主于是躲到这里试图令神器认主,后来传闻这位大能在洞府中坐化,具体情况不为人知”  这个所谓的魔族大能难道是那个青疏?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青衫男子继续道:“青疏不是那个魔族大能,本座自然也不是!”  青疏和他?冬狸戒备的看着青衫男子“你好像和那个什么青疏很熟?”试探着开口问道。  青衫男子眼神淡淡的扫了扫冬狸好奇八卦的小眼神,顿时,冬狸就僵住不动了!从脚底迅速升起一股寒气,透过每一个细胞进去,她现在骨头缝都冷得疼!  不理会冬狸青衫男子继续道:“千年来,外界的人一直在关注这个地方,不管神器是否已经认主,这大能是否已经坐化,只等阵法一开解决了这大能,神器便可能是任何人的!千年过去,近日我发现幽冥宁洞的阵法松动,想来距离阵破的日子也已经不远了吧!”  神器?冬狸捏着手指想,这神器必定是十分厉害的东西,那些修仙小说里不都有为了一件法宝争得头破血流的吗?  更何况是一件传说中的神器?啧啧,我滴乖乖呀,真是凶残!  “咦?”青衫男子忽然惊讶出声,冬狸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呵呵笑道:“阵法要破了,你自求多福!”  话落,他如青烟般一闪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只留冬狸呆滞的看着刚才他所在的位置!  他刚才说啥来着?阵法要破了?啥?阵法要破了!
  阵法要破了!人们要抢神器了!怎么办,她就是一个小虾米,她连打酱油的能力都没有,人家一个指头指过来她就死翘翘了啊!  冬狸还在慌乱中,忽然轰的一声响,一堆人不知道是从哪突然落进了这不大不小的空间。  绚丽的光华流转,丝线般纷纷扬扬而下,衣袂翩飞,恍若蝴蝶轻轻抖动了翅膀,只能掀起一片浮尘!  各种流光溢彩,各种绚丽横飞!就是,让这小小的山洞变得十分拥挤!  事到临头,冬狸忽然就镇定下来了!  下来的一共有六人,宽袍缓带,娥冠螺髻,两个女子,其余皆是男子。  六人一落地自然是在第一时刻就知道了冬狸的存在,这幽冥宁洞里头千年不曾有过人烟,如今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娃,,,,  风雪微站在人群后方,眉头紧皱,此女不能留!  念头刚闪过,她还未有所动作,那边轻云宗的元婴大修妙洛心已经挥出一截红绫卷住了冬狸,绝美娇俏的脸上是张扬肆意的笑!  冬狸是死死忍住才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这女娃娃一看未来就是个绝顶美人,于本修当真是有缘,于我轻云宗则是更加的有缘了。”  这话不言而喻只差明着说她要把冬狸带回轻云宗了,风雪微眸光一闪,眉宇间闪过一丝鄙夷正要开口时另一边忽然插进来一个声音!  “呸,你个妖女,赶紧把那妖孽交出来,这幽冥宁洞千年来杳无人烟,突然出现个女娃娃只怕也是你魔道的阴谋诡计!”  风雪微压下心中的不耐,眯眼去看说话的人!  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大络腮胡子的男人,一身落落青衣,裤腿袖子都卷了边,胸前更是特意拉开领口,露出了里头黝黑的皮肤!  同样穿着青衫,他穿着就有一种刚从地里刨土出来的感觉,而青衫男子……  冬狸眨眨眼,算了,人比人气死人,应该给人家留条退路的。她就是如此善解人意。  妙洛心咯咯笑着,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嘲讽看着络腮胡子慢悠悠道  “徐道友,你既说是我魔道的阴谋诡计,那这小娃我便更加不能放手了!”  络腮胡子一滞,竟是词穷了,他原本就不善于和这些人打机锋,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也因此被占了不少便宜!  妙洛心一手抱着冬狸,一手掩着娇艳的红唇娇笑,绝美的身姿,不管是做什么,配上这张脸都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当然了,这只是只注重表象的冬狸一人之感,这个抱着她的妹子,好美,好妖艳!  晃得她睁不开眼!  妙洛心眼一扫周围收紧了手沉声道“诸位,你们要寻什么魔族大能留下的宝贝自去吧,我妙洛心只对这小娃娃合心,如此便先行一步了。”  说着她祭出法宝就要离开,法宝缓缓升上半空,那是一柄圆镜,造型精致,华美无铸,镜身放大,散发出迫人的威能来。  只是这法宝升上空才一半忽然被一柄萦绕着黑气飞剑拦在原地!  风雪微凝眸,不动声色收回了自己手中即将祭出的法宝!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洛心妹妹,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要走了?你说着是不想要宝贝,其实是你已经得到宝贝了吧。”  这人说话之间,传来一股子阴寒的意味,话里话外都似带着冰碴子一般,透着阴森森的感觉。  冬狸捏着手指头想,这人印堂发黑,面目邋遢,一看就是快要倒大霉的人!但是这人倒霉不倒霉她管不着。看现在这个场景,她大约是要先倒大霉了。  从他们的言语中冬狸有些明白了,这个要带她离去的女修是个魔修!虽然这女修生的花容月貌,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艳丽的东西就越是致命,这女修还不知道有些什么骇人的手段呢!  比如什么吃婴儿的鲜血来修炼拉,什么吸食童男童女的血来提升修为拉!  (众人:……)  冬狸心里头并不是有多想和妙洛心走,这一点妙洛心却并不知道!她只是心里暗恨,她确实怀疑冬狸和魔修大能留下的一方神器有关,他们一下到洞中就见冬狸周身带着玄光,却偏偏只是一个婴儿,身上也无半点法力波动,决计不可能是修士!  十有八九,她就是那遗失神器的器灵!  想到这里妙洛心心头就是一片火热,那可是神器啊,大世界里头都屈指可数的存在,如果让她轻云宗得到,到时候,什么魔道正道,通通都得仰她轻云宗的鼻息!  所以,今天就算拼了命,她也得把这女娃娃带回宗门!  妙洛心念头闪过,悬在头顶的铜镜不降反升,散发出更大的威能来,那黑剑被冲击得摇摇晃晃,最终跌落下来,那位刚才说话的阴森男修,哇的一声吐出口血来惊恐道:  “先天灵宝!神魂攻击!”  刚才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法宝的联系被中断,竟然是因为这铜镜!  他苍白着脸喝道“各位道友,我们来到这幽冥宁洞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这小贱人就要带着神器逃之夭夭,你们还坐视不管吗?”  他这话竟是挑开了说得大义凛然,眼眶里头一对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只怕正想着什么坏主意!  冬狸却因为他这话吓了一跳!  啥?这抱着她的女修要抱着神器逃了?那面目邋遢的阴森男修说的神器不是她吧!  冬狸咽了口口水去看周围人的反应,只见他们都眼神贪婪的盯着自己瞧,仿佛自己就是一叠叠得整整齐齐却没有人要的钞票似的!  冬狸心咚的一下沉入了谷地!特喵的,她哪里就像神器了?她总算知道临走前那青衫男子给她说那段话时诡异表情的由来了!  冬狸苦着脸想脱身的办法,而另一边,妙洛心和其余五人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妙洛心的法宝委实厉害,方才看戏猝不及防之下,她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这会手下也不停,各自祭出了法宝打向妙洛心。  这里头,有三人是道修,正道人氏,她们心里打的念头自然是毁了冬狸!  若冬狸真是神器器灵,魔族大能的神器,一经出世必定又是一番风雨!他三人自恃正道修士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若这女娃不是器灵,那也必定是和魔族大能有关,极其有可能是魔族大能留下的分身或是别的什么!  那种层面上的大人物手段层出不穷,远非他们能窥见一二,所以也只能这般,宁错杀不放过!  哪怕担上因果也在所不惜!  法宝催动,流光溢彩,绚丽非常,恍若北极冰原极度黑暗过后的极光,美得心惊,动人心魄!  同时也带着弑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妙洛心脸色微沉,在场的都是站在此界顶峰的修士,能修炼到这个份上的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轻易不能让人小觑了去!  此次来的人中,除了刚才出言挑破她意图的那个男修是散修之外其余几人皆是出自大宗门的精英!  散修和大宗门出来的自然不同,她也来自宗门,因此从来没有将散修放在眼中,尽管刚才那散修能和她们几个大宗门的精英走到这一步确实是很了不得!  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个了不得而已,要同她们这些真正底蕴深厚的人比较,则差得太多了!  所以,妙洛心并没有将挑破的阴森男修放在眼里!  剩下的四人中有一位女修,名唤风雪微,是她最为忌惮的人物!风雪微来自妙音门,和她有些许渊源,她也因此不少被风雪微针对!  另三名男子各来自三个不相同的宗门,其中两人分别来自正道天下第一道宗玄华宗和剑修福地凌剑宗!  剑修的武力有多么强悍自不必说,更别说还有玄华宗的法修,那是打起架来最让人头疼的所在,不同于剑修的直来直往,法修打架总会暗中下绊子,往往吃了暗亏还不知道!  妙洛心紧紧盯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众人,这是一场硬账,一个不小心她就会陨落于此,所以必须谨慎小心,而且还得给自己找一个帮手!  而这个帮手,妙洛心的目光落在了一直站在众人身后仿佛一切都与他无甚干系的男子,后者接收到妙洛心的目光只是淡淡的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妙洛心皱了皱眉头,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不管这位同是魔道中人的男修愿意不愿意帮她她都要把他和自己绑到一块去!  想到这里妙洛心盯着那最角落的男修开口了:“慕道友,神器是魔修大能的神器,你也不想落入道修手中被毁掉吧!只要你我二人联手谅这些所谓的正道修士也无回天之力!”  妙洛心开口后其余几人像是才刚想到这男修的身份一般偏头目光紧紧落在他身上,手上的法宝蓄势待发!  风雪微眯了眯眼声音冰冷:“慕天,你要帮她?”  慕天是魔门三大宗门之一的万弑门中的元婴大修,在宗门中身份尊贵,很不一般,他自身实力也不俗,若是他站在妙洛心那一边,事情只怕是要棘手许多!  她虽然这么问了,但是答案似乎众人已经认定了,妙洛心和慕天同为魔道中人,冬狸又是在魔道大能的洞府中发现的,他没有理由不站在妙洛心那一边!  而身为当事人的慕天闻言只目露讥讽轻轻一笑,随意负手而立:“这一招声东击西用的不错!”  他声音清朗,恍若清泉敲击山石之声,朗朗动听!冬狸自认自己不是声控却也因他这句话而眼睛一亮!  她很难想象拥有这样声音的男子会是怎般模样,可当的起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虽然很想扭动身体去看,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还是乖乖的不动比较好一些!  慕天那话是针对妙洛心所说的,他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就又回到了妙洛心身上,而妙洛心正打着法决的手也略微停顿了一分!但是最终还是让她成功打了法决!  一道白色极光从石壁洞缝中激射出去!明显是传讯的法决!有反应快的打了法决去截,却并没有截住!  风雪微瞳孔一缩冷哼道:“好你个妖女,真是不要脸!居然打了传讯法决!”  见法决终于传出去,妙洛心红唇微勾,丝毫不掩饰眉宇间的好心情!  “风道友,我打我的传讯法决不知怎就是不要脸了?”  风雪微眸中闪过狠厉的光:“你当然是不要脸,不过今日我不想同你翻旧账,识相的你赶紧把那女娃娃交过来,不然休怪我们要了你性命!”  妙洛心青葱般的手指掩住红唇娇笑:“风道友,话可不能说满啊,还不知一会谁要谁的命呢!”  她虽是笑着,话却说得十分重,杀意凝结,仿若实质!  被她抱在怀里的冬狸禁不住抖了抖,身体更加蜷缩了!  风雪微和妙洛心两相对峙,剑拔弩张,仿若紧紧绷着的弦,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突然之间,紧密凝结的杀意之网中,钻入了一个悦耳的嗤笑之声!  众人转身看去就见慕天面露讥讽的看着在场的众人,仿佛她们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一般!  那位袒胸露乳的络腮胡子徐道友正是玄华宗的修士,见慕天如此故作姿态他第一个看不过去,此时横眉怒哼道:“慕天,你搞什么鬼!直接说来就是!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慕天嘴角噙着笑扫了一遍周围这才开口道:“我笑你们仔细别做了无用功!”  风雪微收紧了手中的法宝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慕天抚掌大笑:“器灵器灵即是有灵之物,自然能自主择主,你们忙活了半天万一器灵并不想认尔等为主呢?”  妙洛心闻言心微微一沉,不过再一想到轻云宗如此大的宗门还能找不到一人让器灵看上眼?  再说了,这种逆天神器,自己就算用不了也不能留给别人!  风雪微一愣随即冷讽道:“慕天,你这话还是对妙道友说比较好!这女娃就算是神器那也是你魔道的神器!我正道中人自然要除之后快!”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盯着冬狸的眼睛,眸中闪过一抹杀机!  冬狸看得心惊胆战,突然觉得跟着妙洛心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决定!  慕天听到风雪微的话却摇了摇头道:“非也,神器并没有魔道正道之非,凡间尚有人之初性本善的话,可见神器本身并没有善恶之分,有区别的是执掌她的主人罢了!”  慕天这话一出成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传说里似乎也没有说过这位幽冥宁洞之主,魔道大能的神器是怎样大凶大邪之物!  倒是有这位魔族大能因为始终不能参破让神器认主的方法而不得不躲进幽冥宁洞里头来!  那位大能为何不能让神器认主?是他不知道怎么做还是知道了做的方法却不能去做?  难道这神器原本就是正道修士的东西?  念头到这里所有人看冬狸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这时只听得慕天继续说道:“神器无主,即便择主应当也是择大气运加身又天资卓绝的人物!”  大气运加身?天资卓绝?能走到这里,进入幽冥宁洞的人哪一个不满足?  也就是说,她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得神器择主的机会!
  所有人目光都火热的落在冬狸身上,现在她是一块极其香的饽饽!所有人都巴不得上去啃个两口,哪怕啃不着,闻个味也是很不错的!  那位玄华宗的徐道友开口了:“妙妖女,你快把器灵放开,不然休怪我们不留情面!”  妙洛心心沉了沉,心里把慕天并慕天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什么神器择主人人都有机会?难道这神器留在魔道比落到那些个正道修士的手里好?  妙洛心是绝对不会放开冬狸的,所以她抱住冬狸的手又紧了紧!  冬狸眼珠子一转,心道不好,如果她强行被妙洛心留在身边,之后就必定是被她带走了,她为了一个神器不惜和众人翻脸,还冒着陨落的风险,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器,那自己得小命还在?  好不容易活下来,冬狸可不想死,左思右想之间她还是觉得现在尽快远离这个妙洛心比较好!  冬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开口道:“你们要我认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们凭什么让我认主?”  稚嫩清脆的声音在巴掌见方的山洞里响起,众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把目光落到冬狸身上!  她们的眼神更火热几分了!  器灵果真有灵,这么小的小娃娃就会说话不是器灵还能是什么呢?  而且现在这个器灵还说要让他认主不是不可以!那就是可以认主了?他们已经自动忽略了冬狸的后半句话!  妙洛心盯着怀中的女娃娃看,难掩心中的兴奋,神器的器灵啊,现在就被她抱在怀里,这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她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刚一进洞府她就抓住了这女娃果然是对的!这女娃看起来很好哄的样子,只要哄了这女娃认自己为主,到时候这些人哪里还会是自己的对手?  轻云宗也会因自己而站在所有宗门的顶端!  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打断了妙洛心美好的旖念:“器灵都开口了,怎么妙洛心你还想独占着不放?”  妙洛心皱了皱眉头,心头的火热像是突然被一片冷水浇灭!她眯了眯眼面色不善的盯着开口的风雪微。  “风雪微,你什么意思?”  风雪微抬了抬下巴,倨傲的看着妙洛心,轻蔑的道:“我说你没有资格获得器灵择主的机会!”  妙洛心从鼻子里发出冷哼:“哼,难道你就有?”  听她们二人一人一句的放冷刀子,冬狸一阵头痛心底暗道:这个妙洛心不是个好人,这个风雪微更算不上什么好人了!  两个人半斤八两,所以这两个女修她一人都不想和她们扯关系!  她们这么吵了一通,结果没吵出什么来,但是妙洛心却是不得不放开冬狸了!  冬狸面上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其实心里想的却是一会怎么才能忽悠住这堆天之骄子!  冬狸现在还不会走,妙洛心忌掸着这几人眉头一蹙将周围扫了一遍之后足尖一点抱着冬狸跃上了浮岛中央的树梢顶上!  那树是衮袍男子青疏的原型,长得十分茂盛,枝叶繁密,放一个冬狸是妥妥的!  将冬狸安置好之后妙洛心眸光一凝,一道光华直直射入冬狸眉心!  瞬间冬狸只听到妙洛心的声音传来:“小女娃,风雪微虽然暂时打消了毁掉你的念头,但是你毕竟是魔族的神器,具体以后到底是善是恶大家都不过只是猜测罢了!所以跟在谁的身边比较稳妥想必你自己也能想清楚!”  妙洛心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树梢,冬狸好奇于她的手段,居然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给自己说了这段话,真是了不得!  但冬狸更加忧心的是她所说的话,妙洛心在这一点上并没有欺骗她!  风雪微那个性子当真是很有可能会一言不合就杀了她!正道魔道自古应当就是不可两立的吧!所以另外几个正道修士也不能期望了!  但是跟着妙洛心,冬狸陷入了沉默,在她看来,妙洛心也很可怕的啊!  这样一个为了神器不择手段不惜性命的女人,她实在是惹不起啊!  冬狸苦着一张小脸望黑呼呼的石壁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今我们都有了一争神器的资格,却不知道器灵决定怎么考验我等?”  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冬狸的冥思苦想,冬狸回神眸光凝了凝装模样的开口道:“能破了这幽冥宁洞的阵法想来你们本身的实力都很不错!可是老身择主却并非看的各位的修为实力你们可省的?”  冬狸在心里被自己的话恶心了一把,要知道她在现代的时候也只是一位二九年华的女孩,现在居然称呼自己为老身?  冬狸听到那个声音继续回道:“神器的器灵自然是脾气要大一些,不知道你的要求是什么?”  说到要求,冬狸的目光不仅落到了浮岛周围包围着的黑水潭中!  青衫男子说这里是魔族大能的洞府,那洞府里肯定有很多好东西!  但是冬狸来到这个洞府仔细的检查过这巴掌大的洞里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那么所为大能的好东西就只能在水潭里了!  想到这里冬狸计上心头,嘴边漾出一丝邪笑慢悠悠的开口道  “老身的本体在你们眼前的黑水潭中,你们应当知道这洞府的主人是谁吧,老身被这老怪困在黑水潭中千年之久,迟迟不得脱身,等他陨落之后老身没日没夜的修炼却也只能以器灵之体脱离片刻来到这洞穴之中!呵~”  冬狸冷嘲着笑道:“若不是这样岂能让你们这群小辈捡了便宜?”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落魄,怎么听怎么苍凉!  众人都被冬狸的说法给吸引住了,原来千年前那位魔族大能是将神器困在了黑水潭中,困住了千年也才能得以器灵之身脱身片刻!那为魔族大能该多么厉害?而那么厉害的大能也不愿意屈服认主的眼前这位神器又该是多么厉害?  那程度他们想象不出来,只知道的是得了这神器果真是自己的一场造化!  这其中却有一人并没有被冬狸的故事吸引住心神,他眉尾一挑,嘴角噙起一丝残忍的笑容!  真是有意思呢!堂堂的众位元婴大修居然被一介凡人耍得团团转!
  按照所有修仙小说的套路,一般放着好宝贝的地方大多有极大的危险!  冬狸就不信那啥的魔族大能在自己放宝贝的地方能不留个心眼?  这个心眼怎么也能拖住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了吧!  冬狸算盘打得贼响亮,底下这些人被神器蒙了心神,自然是宁可让她牵着鼻子走了!  果然,冬狸话音刚落就有人自请前去解救她被困黑水谭的本体!  冬狸沉默了一会,拿捏足了姿态这才半是鄙夷半是期冀的道:“那尔等去试上一试,老身在此静侯各位佳音!”  她欲言又止的话,语气中的怪异意味将复杂的心绪一股子给表现出来,底下这群修士表示很是理解!  器灵看不上她们,也对,神器器灵有资本傲视群英!  但是她又丝毫没有办法,因为被困幽冥宁洞千年,它太渴望自由,太想到外边广袤无垠的世界游荡一番!  所以,器灵的心绪该是复杂的,它既希望被解救又不希望被解救,因为解除了困厄就意味着它从此要认主,要屈身于它看不起的人!  这种滋味,真是想想都难受!  她们都理解,所以对于解救器灵这事则更加热衷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一切都不过只是冬狸演出来的呢?  六人商量了一番,自订了规则,什么先得到神器本体的人可得器灵认主云云!  冬狸听得目瞪口呆,这群人确定不先询问她的意见?  商量好了之后,妙洛心挑眉对着冬狸的方向遥遥一望凝声道:“前辈,我去了!你且等着我!”  说完祭出她的铜镜咕咚一声沉入水里!  冬狸一个激灵,目露无奈,这个妙洛心现在这个时候还来她眼前刷一波存在,真是个对神器…  野心勃勃的人呐!  继妙洛心之后,风雪微首先沉不住气遥遥对冬狸一抱拳凝声同样刷了一波存在!  余下的几人不甘于后,如法炮制,同样刷了一波存在之后,咕咚咕咚进了黑水谭!  如同下饺子一般,一个一个的,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在幽冥宁洞,正面临着生死抉择的时候,冬狸都想要笑出来!  这会却是真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冬狸凝神细听,她在等黑水潭里的动静,按道理说黑水谭里应该有很大的机关啥的,这些人下去了没道理会安安静静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啊!  冬狸心里不禁忐忑起来,周围死一般寂静的环境仿佛在提醒着她什么,心没来由的很慌!  一颗心,跳如擂鼓,仿佛下一刻就要蹦出来一般!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冬狸在心里问自己,还是那些人并没有被自己骗到?  冬狸一边支着耳朵听黑水潭里的动静一边想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豁然间耳边传来一个清越的嗓音。  “好说歹说的将我等诓下去,那下头莫非有什么玄机?”  冬狸瞳孔一缩,眼睛陡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眨了一眨!  刚好遮盖住眼里霍天的心惊胆战!  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下去了吗?  冬狸闭口不言,耷拉着眼皮沉默着。  慕天轻声一笑,修长的手指连掐法决,点点星光从指尖逸出,丝丝缕缕光华骤起,白玉般的手指引动着华光丝线旋转轮动,一遍又一遍印刻,交织成片,再成团,最后是一个精雕玉琢的小娃娃模样!  他翻手拿出一个水晶状物体,手指一弹,那物体没入小娃娃眉心,霎时间光华大放,整个山洞被映照得好似豁然露于朗朗天际之下!  华光渐渐收转回来,完全没入那小娃娃身体中之后,只见那娃娃眸子闪了两闪,突然照着慕天一跪恭敬道:“主人!”  冬狸看得又惊奇又惧怕又愤怒,倒吸一口凉气!  那照着慕天跪下喊主人的小娃娃赫然是她现在的模样!  冬狸也不知自己怎得没有照镜子就知道那是她自己,可能是因为经历了昨天的一系列事情她身上出现了什么变故吧?!  那些暂且不说且说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这个叫慕天的修士弄了一个和她一摸一样的修士到底是要做什么?!  冬狸忍不住手脚发凉!  慕天唇角轻轻勾起,手指朝她遥遥一指,一团光晕豁然出现在冬狸身下,托着她来到慕天身边!  眼眸中闪过一抹幽深的光,慕天伸出手抱住了冬狸,这时冬狸再不开口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嘴巴张开,正要说话,只是却像是被困在岸的游鱼一般,发不出丁点儿声音,甚至连嘶音也发不出来!  世界仿佛突然被摁下了静音,冬狸皱着眉头,难掩眼底的慌乱!  慕天踏空而上,石壁仿若无物,他就这么无遮无拦的出了山洞,天光豁然乍泄,明亮的阳光流转在身侧,刺得冬狸紧紧闭上了眸子,睫毛轻颤!  “哈哈哈,什么神器,什么宝物,不过都是幌子。”  他低头看向冬狸,目光陡然间温柔起来,甚至还伸出指腹轻轻抚摸冬狸的脸颊:“只有你才是此行最珍贵的东西!”  冬狸如坠冰窖,但还是强撑着下意识出声怒道:“区区小辈也敢在老身面前玩灯下黑?”出声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能说话了?!  慕天看她的目光仍旧温柔,只是这温柔却让冬狸有种毛骨悚然的意味。  只见他缓慢凑近了冬狸耳畔,轻声道:“还做戏吗?!不得不说,你这番戏演的很好,连本修都要拍手叫绝!”  冬狸心咯噔一声,心道完了,竟然被人当场抓包了?!  冬狸忐忑的等待着慕天的发落,没想到慕天说完这话却不再理会她而是从手一番拿出一片绿叶朝空中一抛,那绿叶陡然变大,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绿叶船。  慕天抱着冬狸上了船,冬狸这时才发现绿叶船上竟然什么都有,一方小矮塌,上面搭着雪白雪白没有一丝杂色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的毯子,矮塌之前是一方矮矮的长桌,桌子上摆着一张古琴,琴身古拙,没有一丝花纹,却看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珠子!  古琴边放着一个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杯!  冬狸咋舌,这就是元婴大修的手段?!真是了不得!  慕天径直把冬狸放在矮榻上,那毛茸茸的毯子柔软顺滑,冬狸像是漂浮在云朵之上一般!  当然了,漂浮在云朵上到底是个什么感受冬狸其实并不知道!  慕天坐在一边饮茶一边凉凉的声音传来:“可别想在我眼前耍什么小动作,你一介凡人我要你死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冬狸身体一僵,窝在柔软的毯子里动也不敢动,心里却在思量接下来怎么办?!
  慕天竟然是不再管冬狸,任由她在那柔柔软软的毯子上缓慢移动着手脚!  这是自侍他实力高强所以不将冬狸放在眼里?  绿叶船在白云团团之中缓慢漂浮,慕天坐在上头,斜斜倚着,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古朴茶杯,因着云气氤氲他的面容有些模糊,自然是连表情也看不真切了!  金光破云,云层边缘仿若飘絮,时不时落在冬狸身侧,似乎一伸手就能抓住,却偏偏只能从指缝穿过,让人觉得奇异。  风徐徐吹来,冬狸觉得这慕天当真是好心性,他就半点不担心那先是被她诓进黑水潭后来又被他慕天给摆了一道的众人回过味儿追上来?!  约莫是自视甚高?!  冬狸不明白,现下她也没有更好的脱身办法,且不说慕天是元婴大修士,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单单说她们此刻在云团之上,就是慕天有心放她走,她也只有一个摔死的份儿啊!  真是……  天果真要亡她吗?!  冬狸胡思乱想的当口,原本斜斜依着的慕天突然起了身子仰头一口焖了杯子中的茶,他随意一扔茶杯抬眸往远处看去!  那里云团朵朵,静静漂浮着,明明什么都没有,慕天的眼神却深远得仿佛早已经投过了层层叠叠云团,落在那之后的无尽处!  冬狸正被他的动作弄得发懵呢,忽然之间就见慕天屈指朝她一弹,一线银光乍破刺入她眉心!瞬间隐没不见!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眉间向四肢百骸蔓延,冬狸眸底闪过一抹惊异!  下一刻她张了张嘴,已经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哪怕是低微的呓语和呻吟!  得!这慕天又给她摁了静音键!  慕天屈指过后,云团那边才终于是发生了变化!  一丝霞光霍然刺破那层层叠叠的云团,像是破了一道缝隙的棉絮,终成一线霞光!  与此同时,云团表面裂纹越来越多,像是一方上好的瓷器受了什么变故突然横生道道狰狞的裂纹!  那裂纹越来越多,丝丝密密,交织成网!到了最后,仿佛整个云团之上都尽是裂纹,完全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终于,仿佛有轰然之声在冬狸耳边响起,然而事实上周遭一切声音也无,有的只不过是陡然破裂的云团,倾天霞光倾泻而出,如同奔流入海,浩浩荡荡,一往无前!  浑厚的泼天浪声似乎在冬狸耳边响起,如同千军齐发,万马齐谙!这一瞬间,胸中的郁气忽然间荡然无存!冬狸只觉得一呼一吸之间尽是磅礴浪喧之势!  有什么东西也在这一刻陡然发生了改变,冬狸脑海之中一片清明!  但各中气势,当真是震得她说不出话来,只张大了嘴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眼前发生的变故!  慕天没来得及管冬狸此刻的反应,他眯着眼看霞光尽处之象。  那里站着一个女人,一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人,她站在霞光的尽头脚下是旖旎的光华万千,只是这万千光华及不上她唇角眸间半丝光彩!  她如此光彩夺目,仿佛是披了世界所有绚丽美好的颜色,就连那逶迤妍丽的霞光也只能做衬她的绿叶!  冬狸忍不住惊叹,甚至忘了呼吸,世间竟有如此美人,终于是明白了昔年那洛神之说并非虚言!  这念头刚一闪过,那女子就在逶迤的霞光中靠近了绿叶小船。  近了冬狸才看清楚她容貌,巴掌大的脸上,五官精致小巧仿佛是蒙了一层朦胧的光,乌黑瞳眸,深沉得看不见底!  冬狸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老神在在低头装作一个普通的婴孩!  那女子没管冬狸,直接将目光落在了慕天身上,仔细的打量了半天之后她挂着寡淡的笑容开口道:“真是巧得很,我方才接了妙洛心师妹的传音,紧赶慢赶竟然能在未进了幽冥宁洞的半路上看见你!”  原来这人是妙洛心的同门师姐!  慕天轻轻扯了扯唇角,目光冷冽:“此事确实是巧合罢!”  “呵呵,对!那慕天师弟且告知一声我那不成器的师妹现在何处?”说到此处她眸光流转落到冬狸身上声音陡然变得阴冷起来  “还有那原本被我师妹抱在怀里的神器器灵现下又在何处?!”  慕天半点无所觉惊诧的看向女子:“师姐好生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师妹在何处?她受伤带着器灵跑路,身后追了一干精英修士,现下约莫是被抓住了吧!”  女子显然不怎么信慕天这套说辞,她眉半挑扬起声音道:“哦?真是奇怪,那师弟为何没有追上去?难道你对神器半点也不动心?!”  慕天淡然的眸子扫过女子目光中逸出丝丝嘲讽:“神器?师姐以为那等事物是我等有命拿到手的吗?昔年那位魔族大能还不是被迫躲进幽冥宁洞?而今幽冥宁洞已开,世间再无第二个幽冥宁洞,师姐认为那时又当如何?”  女子眉头微微皱了皱:“你什么意思?”  慕天抬手拍拍自己衣袍上并不存在的浮沉继续道:“师弟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想提醒师姐,提醒轻云宗一句蚍蜉撼树不过是不自量力!”  女子愣了片刻随即乌沉沉的眸子一眯“慕天!你找死!”  话落指尖一并,她身前白云一阵扭曲破裂陡然在空中出现一柄三尺长剑!  剑身通体银白色,印刻着古朴沉着的花纹,冬狸认不出那是什么,只觉得看一眼都心神俱荡,喉头一片腥甜,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骨头碎裂,皮肉破裂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冬狸感觉,她这约莫是倒了大霉了!  先前在那小小的幽冥宁洞之中或许因为原来洞府主人的原因她们都没敢怎么大打出手就怕触动什么大能留下的禁制,万劫不复!  所以,冬狸并没有感觉到像此刻这般恐怖骇人!虽然在面对衮袍男人时也很痛苦得要死去一般可那会她因为识海里悄悄住着一个女修,所以那恐怖骇然之感有一大半约莫是那女修替她受了!  而今,冬狸无一榜身之物,生生承受着来自元婴大能滔天的怒意和这怒意之下凝聚为实质杀意的威压,气血翻涌已经是最轻最好的情况!  而这还是在慕天此前已经在她身上做了手脚以期能护她片刻的情况下!  真他娘的坑爹!冬狸忍不住心里大骂!
  “呵~”一声冷冷的嘲讽声起!“到底是谁在找死,师姐怕是弄错了吧”  你妹的慕天,这都啥时候了还和人家打嘴炮?嫌弃这个女修气得不是太厉害?  什么嘛!  冬狸心里暗搓搓的骂着慕天!  女子冷笑一声,阴恻恻的目光盯着慕天伸出十指握紧了身前还华光绽放的长剑!  “那且看看是谁不自量力!”  身后霍然一片白光,原本还宁静的云上忽然间狂风大作,云团被尽数吹散,在狂风中宛如无根的浮萍又如同破了的棉絮!  风越来越大,呼号声不断传来,如同身处炼狱,耳听万鬼哭嚎!此刻这方圆百里除了慕天这座绿叶小船竟没有一块好地方!  冬狸身前凝聚了一个透明的屏障,堪堪包围住她小小的身体,正是慕天此前做的手脚!  不过哪怕是有这手脚冬狸也疼得不行,眼耳口鼻渐渐沁出丝丝鲜红的血液来!  慕天稳稳负手立于绿叶小船上,目光淡漠的落在女子身上,仿佛是在看女子又仿佛没有!  他眼神过于淡漠,淡漠中又带了一丝清尘高远的味道,仿佛凡人间供奉的香火佛龛上那悲悯的眼神!  这女子是轻云宗三十六代的大师姐,两人相识了千年,这位大师姐每次最讨厌的就是慕天这淡漠的眼神!  仿佛所有的人在他眼底都是如此愚蠢而又不堪一击!  呵,悲悯?他的悲悯还是留给他自己吧,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自以为入了元婴后期就可以目空一切?  做梦!  她偏偏要打的他那悲悯的眼神只剩下恐惧与害怕!  女子身后是交互旋转的漩涡,仔细看来女子的双眼中也有细小的漩涡,甚至在眼底漩涡的边缘还镶嵌着一圈又一圈金线,不仔细看根本就不能发现!  这势造得委实浩大,冬狸不知道慕天能不能应对,她所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在这浩大的威势中根本就是无根的浮萍,一个小小的波动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意识开始模糊,耳边传来幻听,迷蒙中实在听不真切,约莫是慕天在说话?  他说什么来着?  “呵~师姐似乎很高看自己?”慕天凉凉的声音落在这片混乱中,宛如凉水落入翻滚的辣油中一般,登时一片惊涛骇浪!  女子提剑腾空一跃,跃上慕天的绿叶小船,银光乍破,刀锋所向披靡,仅仅是剑气就撕破了慕天身前团团聚集的云层!  慕天指尖遥遥一点,剑气刚撕破的云层竟然又立马合拢,就这般一个撕裂一个合拢,剑气肆虐过后那云层居然还完好无损!  肆虐过后的剑气来到慕天眼前,他轻松屈指,指尖流光一闪,恰恰落在剑气之上,片刻之间剑气已经消弭无形!  女子冷笑一声,眨眼之间,剑尖就直指云层。那薄薄的云层偏偏在慕天的法决加持下竟然没有半点破裂的迹象!  女子皱了皱眉头,灵气再次注入长剑中,剑身上发出阵阵光芒,玄妙而古拙!但是竟然丝毫拿那云层没有一点办法!  而看慕天此时的形容,竟然是十分的轻松写意!  呵,就那么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怎么也还是轻云宗的大师姐!简直是欺人太甚!  女子轻叱一声,手腕一沉,剑尖划拉着云层表面而下,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这一刻的云层赫然再不是那所谓的云层,竟然是仿若上好的盾牌一般!  女子嘴边浮现出冷笑:雕虫小技罢了!  下一刻,剑身之上白光大放,恍若大坝决堤一般气势汹汹,白光倾斜而出!  白光倾泻得差不多之后,那至纯至白的光中忽然夹杂进了一丝黑色!  那丝黑光十分怪异,似乎是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漫天白光之中,透着玄妙危险的气息。黑线慢慢扩大,竟然瞬间就占据了原本白光所有的位置!  天地间一片黑沉沉,浓得似乎要滴墨,有如液质!  液态的黑沉再次凝聚,越来越浓,在成为凝胶质的那一刻,突然在这浓墨的天地之间发出了一声粗嘎的鸣叫声!  这一声阴沉诡异的粗嘎声不像是人所发出,倒像是什么鸟的鸣叫声!  一阵恐怖的威压在两人之间蔓延,躺在角落的冬狸自然是受了大苦楚!七窍之间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她心中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啊!  风声再次呼号,女子华衣猎猎,发丝在空中乱舞!绿叶小船处在风暴正中央,沉沉浮浮,下一刻似乎就要船翻人亡!  但是这个情况实际上却并没有发生,绿叶小船之上稳稳当当的,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颠簸!  慕天沉眸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师弟,你这会还要用这些雕虫小技来糊弄我吗?”  慕天声音听起来还是那般淡然:“为什么不呢?”  “那好啊”女子的声音在黑沉沉的空中听不出半点情绪,似乎这会她所有激荡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  手腕翻转,剑气荡漾横溢,瞬间发出,片刻间就布满了这方圆白里!  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看不到所有的情况,只有肆虐的剑气,不断的激荡在冬狸身前的光罩上,光罩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剑气撕破。  若不是冬狸早前被慕天做了手脚,这会她早就痛苦得撕心裂肺喊出来了!  慕天身处在剑气的最中央,衣袍猎猎飞舞,仍旧这么稳稳的站着。  “原来师姐也就只有这点手段吗?”  话落,慕天指尖轻轻支起,只见指尖一点莹莹幽光霍然照亮了他莹白如玉的指尖!  影影绰绰的黑暗中,女子似乎看到慕天脸上嘲弄的表情!  本已经沉下来的心境陡然被激发,慕天的表情像是在提醒她她此刻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灵力再次激入长剑中,周围的黑气似乎又浓烈了几分,就在这一刻,慕天指尖莹莹之光陡然放大,恍若在掌中包裹了一片炽烈的火焰!  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慕天还是那般站着,双指连连掐动,炽烈般的光被他把玩在手中,一丝一丝的线被分出来,拉出道道残影!  丝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炽烈,周围的黑暗似乎都被驱散了不少!  真正的战斗似乎这时才刚开始!
  那道道残影渐渐汇聚成一个古拙的图案,散发着摄人的威能!  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那股危险的气息仿佛是刚要蔓延开来却在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周遭似乎变得十分寂静,死一般,没有半点生机之感,那女子眉头轻微皱了皱,嘴角仍是冷嘲的弧度!  似乎还是不将慕天放在眼里!  或许是并不需要将慕天放在眼里?  这答案终究是没有旁人知道,也只有她一人知道了,女子剑花一挽,脚步向前踏了半步,绿叶小船船底之下的船轴轰然破裂,裂痕越来越大,整个船轴就要承受不住这座绿叶小船!  “咦?”慕天轻咦了一声,面上看不出表情,双手变换越来越快,那残影快到几乎连影子都要捕捉不到!  虚影冥冥,映照得慕天的表情有些阴森古怪,轰然之间,只听得“啵”的一声,仿佛有什么改变了,又仿佛是没有!  只是女子前进的步伐终究只停留在了那半步!  再不得寸进!  女子似乎顶着巨大的压力,冷汗哗哗的从她额头冒出,洇湿了额间的发,一捋一捋的贴在额头上。  银色长剑剑身不住的在颤抖,似乎就要脱开女子的手飞出去,隐约间能听到不甘的呜呜声,是兴奋?是惧怕?  抑或是两者皆有?  终于,女子身形一歪,跪倒在绿叶小船上!跪倒在慕天高高在上的身影之前!  女子的嘴角逐渐绽放出一抹嫣红,那此前颤动不已的银色长剑此刻终于乖顺下来,温顺躺在女子的手心,隐约间传来轻声的呜咽!  是剑在哭?还是女子在哭?  法宝与主人心意相通,女子即便是没哭心里也该是同样的惊惧一片,只是不懂人情的剑表达得往往要直接一些!  轻絮般的云层瞬间被打散,眨眼之间天光已经大亮,刚才那黑沉如墨的天空仿佛是错觉!  原来还没有开始,却是已经就要结束了!  慕天淡漠的眼神看向女子,薄唇凉凉的开口道:“师姐,如此你还不承认轻云宗是不自量力?”  哈哈!女子抬眸,仿佛被鲜血染红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慕天!  口口声声喊着师姐结果就说出这样的话?承认轻云宗不自量力?是,她败了,但是凭什么,要她轻云宗低头!  女子的身上陡然间爆发出浓烈的战意,手心握着的剑再次震颤不已!  “呵呵”慕天只轻轻的这么一笑,那震颤不已的剑忽然间息了动静!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妄想从凌剑宗的修士手里抢到东西?莫不是在做梦罢!”  女子一愣,随即苦笑一声,全身的战意陡然间像是被冷水浇灭了火焰一般,迅速归于沉寂!  是啊,她连慕天都打不过如何和凌剑宗那位一争高下?  慕天的眼神透过团团重又聚集的云层看过去,落在冬狸满是鲜血的脸上。  “这女娃娃并不是你们要的神器器灵,神器即将出世,却还远远不到该出世的时候,这事你问问门中长老自然能够知道。所以,你也还要再纠缠吗?”  女子的目光也落在已经昏迷的冬狸身上,活了万八年的器灵居然受不住他们的战斗波及,晕倒过去了?怎么可能!  这女娃娃怎么也不可能是器灵了!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  女子心中有万千疑惑看了看慕天的神情终究没有问出口来,这女娃的身份终有一天她不信慕天不会公布出来!  “这女娃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世人以为她是器灵那便是器灵,所以,师姐,今日之事还请你遮掩一二!”  女子是被慕天的话音从神思中拉回来的,她愕然的看了一眼慕天。  遮掩什么?遮掩这女娃并非神器的身份?那样不是给他自己找麻烦?  慕天莫不是傻了?  女子奇怪的看了一眼慕天,长剑一收转身道:“师弟相托,师姐岂敢不从?”  说完这话,女子化作一道流光遁走了!  冬狸并不知道她此刻被慕天狠狠的摆了一道,所谓神器器灵的身份已经是板上钉钉!  只是,冬狸并非器灵慕天也知道为什么还要一口咬定冬狸就是器灵呢?  这答案,估计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随着女子的离去,绿叶小船在顷刻之间化作几块,冬狸被包裹在光罩里急速下落!  慕天稳稳站在云层之中,伸指一点,那光罩忽然停住了下落,急速往慕天所在之处飞来!  最终,冬狸回到了慕天的怀抱,只见他伸手轻轻一拂,冬狸身上所有的脏污竟然在顷刻之间就消除了!  却说离去的女子,她虽是答应了慕天要遮掩一二,可是若是不给慕天找点麻烦,她决计不会甘心!  慕天的意图她不清楚,他既然说那女娃是器灵而且对那女娃也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就看他能不能拿住了!  女子计上心头,赶忙服过疗伤的丹药后继续往幽冥宁洞去!  而此刻的幽冥宁洞,黑水潭中,黑水谭其实很深很深,妙洛心几人一落入黑水谭就发现了不对劲!  按道理说黑水谭并不怎么大,她们刚进入时必定是能够听到周围人的动静的!  只是这真实的情况却并不是这样,黑水谭中隔绝了所有一切,似乎他们并不是在同一个空间里头!  想到这里,这些元婴大能齐齐打了个寒颤,这个小小的黑水谭莫非可以发挥空间之力的威能?  所谓的空间之力已经千万年没有人能够领悟了,现存的修仙界里还有一个领悟了这所谓空间之力的修士也只有大五洲地界中州十三岛那位千年不出的端止元君明夏前辈!  端止是他的道号,明夏却是他还未踏上修仙界时的名字,只是这名字已经几万年你不曾出现在世人耳中了,如今能记住的人不过尔尔!  这些元婴修士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难道是这黑水谭和端止元君有什么关系?还是他曾经也参与了神器的争夺之事?  端止元君要争,那位站在所有修士顶端的人物要争,他们又当如何?  这一刻,所有的人心都很沉重!  不仅仅是周围诡异的气氛所带来的,更多的是对于那位修仙界第一人的畏惧!  在那样的人物眼里,他们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几人这时做的决定出奇的一致,黑水潭里她们弄不出个什么名堂来,里头黑乎乎一片,竟然连神识都不能启用,半尺方圆之外是个什么情形实在无法窥探!  黑水潭中,太被动了!  所以只是片刻,她们就按照原路回了岸,幸好的是回岸上的路并没有被断绝!  几乎是同一时间,五人就回到了幽深昏暗的洞穴!  甫一上岸,头顶之上洞壁猛然被破开,流光溢泄!  这熟悉的开场就是用脚趾头想想他们都知道是谁,随即,风雪薇并除妙洛心的另外三人在流光出现的这同一刹那翻手取出了自身法宝!  妙洛心一看就知道是自家大师姐来了,心想能拿住神器的可能便又多了一分,心里很是开心,但为了牵制住底下这四人,她同样拿出了自己的镜子!  气氛陡然降到了冰点!  不过妙洛心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大师姐是轻云宗年轻一代元婴修士中的第一人,未尝没有和凌剑宗那位一敌之力!  至于其余三人?哼,那位风雪薇还不是自己的对手,另外两位她如何牵制不住?  想到这里,妙洛心的眉头皱了皱,心突然咯噔一声!  三人?三人!  除了凌剑宗那位元婴修士之外,还剩三人!  那么慕天去了哪里!  脑海中像是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妙洛心目光霍然转向了浮岛中央的树顶上!  层层叠叠的树叶之间,隐约能看见那女娃的一片衣角,妙洛心方提起的心又落了下去!  只要器灵还在就无事,那慕天约莫是被困在了黑水潭底下!  只是这才放下的心在头顶流光过尽终于显出人形的时候又高高提上去了!  只见落下来的那人荆钗步摇歪歪斜斜的簪在发髻上,再一看脸色苍白,身形略有不稳,满身的血腥味,华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有几处更是已经被撕破!  在场的五人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见了这么一个场景!  轻云宗的大师姐,形容狼狈的出现在她们眼前,确定是来抢神器找茬而不是来送死的?  风雪薇仔细的看了看确定眼前这个一来就直奔妙洛心的女子确实是受了伤后收起自己的法宝嘴角露出讽刺的一笑道:  “我还当是谁来了,声势这般浩大,直以为是大敌来前连累我等止不住取出法宝俨然以对。原来竟不过是轻云宗的大师姐吗?”  原来竟不过是?不过是?刚落到妙洛心身旁的女子身形陡然顿住!  缓慢转头,仿佛被鲜血淬过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风雪薇,而后者只是嘴角挂着冰冷的弧度,眼里是满满的讽刺!  竟然是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或者亦可以说是不将轻云宗放在眼里!  妙洛心狠狠瞪了一眼风雪薇,心神不宁的上前去十分担忧的询问道:“大师姐,方才你还是好好的,现下是出了什么变故?”  女子深吸一口气这才缓慢开口道:“我收到师妹的来信紧赶慢赶往幽冥宁洞而来,这么巧刚好在幽冥宁洞不远处碰上了万弑门的慕天,”  说到这里妙洛心忍不住一阵惊喝:“什么!”  下一刻她身形一转,如同一只颓唐落单的雁儿,歪歪斜斜的落在浮岛中央的大树树梢上!  这女娃娃确实在眼前没错,可是她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挥掌一拍,一道轰然之声响起,众人这才仿佛刚从女子的话里回过神来!  只是她们脸上俱都十分难看!  慕天撇下了所有人离开幽冥宁洞,遇上他的轻云宗大师姐又受了重伤,事情到底如何不作他想,必定是慕天伤了这位大师姐!  同为魔门中人,似乎没有必要大打出手,唯一的理由就是……  唯一的理由也仅仅只有…  器灵!  果然这轰然的一声已经给出了答案,器灵已经消失了!  任凭那轰然一声后余留的一丝剑气在自己手掌中肆虐,妙洛心并没有收回手的打算!  脸色阴沉,似乎酝酿着一股巨大的风暴!  那丝剑气消散过后,一张符纸轻飘飘落在她手心,而她的脸上,那逐渐聚集酝酿的风暴似乎也在陡然之间消失了!  修仙界中大道万千,自有符之一道,是运灵力为笔在符纸上凝刻出不同的符案来,符案之不同,符的作用也万千!  慕天留下的这道符则是留存了他一丝剑气,末了还化作器灵的模样迷惑她们!  妙洛心眨眨眼,眼底一抹阴狠瞬间闪过不见,她手轻轻一握,符纸在手心中湮灭!  她迅速从树上下落回到自家大师姐身边朝对面四人略微一拱手后手一翻铜镜带着她和大师姐往幽冥宁洞外去,片刻就已经不见踪影,幽冥宁洞只剩下妙洛心幽幽的一句话  “各位,门中师姐受伤,妙某这就离去,神器之事,妙某只怕不能同各位道友一块出力了!慕天趁我等下了黑水潭偷偷带走器灵,此前他说的话也多有疑点,什么器灵本身无善恶,自主择主,只怕也是他一人之言!呵,倒也是讽刺!”  那声音带着些许不甘,幽幽回荡在幽冥宁洞中,意思再明显不过,神器这事,轻云宗约莫是不会参与了!只是即便是放弃,临了她也要给慕天挖个坑,加一把火!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最终也都是各自拱手告别,约莫也是回宗门讨人手和主意去了!  修仙界,风云再起,一夕之间竟然变了这番模样!  再说慕天带着冬狸破空而去,片刻之间就到了万弑门山门下,没有惊动任何一人,他带着冬狸匆匆回到自己的洞府!  只是他毕竟是元婴大修,还是去了幽冥宁洞的元婴大修,刚一落到宗门门下就被一位不打眼的修士瞧见了,而这名修士转眼就把消息递到了慕天的老对头身前!  慕天带着一个女娃娃回到宗门,没有先向掌门汇报幽冥宁洞中的情况反而是回了自己的洞府闭关,这里面,怎么说都有大蹊跷!  风云际动,因冬狸而起的一系列事情逐一发酵,变味,已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而当事的主人冬狸还昏迷不省人事中,至于慕天对于此间所发生的已然是预料到了一个七八!  只是他似乎浑不在意,静静盘腿而坐,陷入了修炼中!  可怜冬狸,全身是伤就这么像丢抹布一样被丢在一边!
  冬狸也是很佩服自己,适应外界环境变化的能力是越来越厉害了!  在这个危机重重的万弑门,前路尚还茫茫的时候,身旁又有慕天这个大修士虎视眈眈,她居然都能睡着!  心还真是大呢!  冬狸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整个洞府黑乎乎的一片,刚一转头就碰上了慕天探究的眼神!  她被吓的一激灵,心脏砰砰砰直跳!  周遭死一般寂静,只有冬狸的心跳声异场清晰,提醒着她刚才果真是被吓得不轻!  慕天缓慢收回自己的眼神,仿佛刚才那个吓人的不是他!  冬狸想问问他把自己带走是要做什么,但是偏偏他那气场太强大了,她什么话都被锁在了喉咙里!  “我倒是好奇,你在幽冥宁洞里究竟遭遇了什么?怎得变成这番模样?连我都看不出丝毫的破绽,险先让我以为你确实是个小婴儿了!”  冬狸心里咯噔一声,戒备的看着慕天,他这是什么意思?在试探什么?  幽冥宁洞里头,她之前是个什么样子只有那个青疏和青衫男子知道啊,慕天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不想说话?”慕天轻笑一声:“没关系,反正你身上所有的秘密总有一日我也会知道的,不过是时间,我有的是!”  呵呵,虚掷光阴,真是豪气啊!  冬狸在心里悄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闭上眼不理会慕天了。  “呵,你这个脾气倒也是奇怪,一点也不像那位。”  那位?那位是哪位?冬狸眼皮子掀了掀,没有启口。  见她动作的慕天却忽然抚掌大笑:“有趣有趣,你这样有趣我都不舍得毁了你呢!”  一股阴寒的气息陡然攀爬上冬狸的背脊,在这种极度的恐惧之下,她冷汗潸潸,全身上下都僵住了,宛若枯木!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字,瞬时生死!  一瞬生,一瞬死,慕天要她的性命就是这般容易,这便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强者生存,强者握着世界的核心和命脉!  这一瞬间冬狸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内在发生着持续性的改变!  虽然还不清楚自己的体内到底在发生着什么,但是冬狸知道那是对她好的改变!  而这样的好东西,只有她彻底逃脱了这些人的手掌才能运用!  可是,那又该何其艰难?没有慕天也会有另一个大能修士,她现在的身份是器灵,天下人趋之若鹜!  想到这里冬狸的嘴角绽放一抹苦涩的笑容!  “你不甘心?”慕天幽幽的声音落在冬狸耳边。  “世间不甘心的人太多了,多你一个实在不算多。不过你也不必忧心。我暂时还不会要你性命。”  他这话说了,可冬狸却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现在不会杀是因为她还有用?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妹子,被人坑了游戏穿越也就罢了,居然还要遇见这些事?  她对慕天又能有什么用?  这问题除了慕天,估计也没有人能回答了吧!  周围只有冬狸极力压制却又忍不住会加粗几分的呼吸声,慕天更像是一个在暗中蛰伏的巨大野兽,只等着一击即中猎物的要害!  如蛆附骨,冬狸却毫无办法!  忽然之间,慕天盘腿所坐的床榻之前扬起点点微光,好似萤火虫一般在夜里缓慢扇动着肥嘟嘟的翅膀,吃力的前行。  慕天“咦”了一声,伸手轻轻一挥,那点点微光非但没有朝外扩散,反而是聚集起来!  最终聚集成一个手掌心大小的鸟儿形状。  慕天张开手掌伸在微光鸟儿的前方,那鸟儿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小脚蹦上了慕天的手心。  微光鸟儿的眼睛处一闪一闪的亮着光,这时冬狸就听到那微光鸟儿开口了。  是略微机械生涩的声音,就像是从前冬狸看得电影里机器人说话发出的合成电子音。  “慕师弟既然已经回了宗门,为何还不来七杀大殿一趟?”  七杀大殿是万弑门掌门所掌的殿,平常议事也是在此处。  慕天嘲讽的看着眼前的微光鸟儿,轻喝一声,那鸟儿就化作烟尘消失了。  “呵,我当是谁呢?”翻手整理自己的衣袍,慕天起身下了床榻。  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冬狸他才打开洞府离去,而直到他离去,冬狸高高悬起的心才放下。  周遭同样是一片死寂,不过比和慕天呆在一块的感觉真是好太多了!  冬狸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慕天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之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  当真是慕天是一只老狐狸,不仅骗了她也还骗了之前幽冥宁洞中的一干修士。  不过到底是谁在找慕天呢?冬狸正腹诽之际忽而听耳边传来声音:“哟,你这经历还蛮丰富的嘛!”  这声音异常的熟悉,果然下一刻温暖但带有薄茧的指腹已经摸上了自己的脸颊。  冬狸:……  “不过他看起来像是要你的性命哟!”  冬狸:这还用你说?  冬狸感觉很无力,她怎么忘了自己身边还有这么号人物,青衫男子对自己体内的大秘密感兴趣,也是一个大麻烦啊!  “要不要我指点指点你?毕竟你要是死了,我想知道的东西可能一生都不可能知道了,这种事情,万一成为我飞升的心魔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冬狸闻言眼睛一亮,犹豫的看着青衫男子,嘴角嗫嚅,最终没有说话。  青衫男子的手下用力突然加重:“小小年纪,心思也这般重?”  冬狸鼓着圆滚滚又红彤彤的脸喝道:“你是什么屁的高人啊,能把你的手从我脸上移开吗?”  “哦?”青衫男子手下不停反问道:“你确定?”  冬狸:……  好吧,她不确定!  眸子里瞬间氤氲了雾气,冬狸觉得自己可委屈可委屈了,不就是捏个脸吗?  捏就捏呗!她坚决不能说自己很难受,很想哭,很想回家,很想好好的去上大学!  什么鬼啊,谁愿意穿越谁来!谁要是能忍受这一系列的变故,她就直播吃翔!  青衫男子看她那副委屈的模样,丝毫没有安慰的意思,反而凉凉的开口道:  “这就是你所看到的世界啊,轻云宗的大师姐败在慕天手下所以连争夺器灵的机会也放弃了,实力才是首要的,哭有什么用?用以证明自己确实是一个弱者?呵!”他跟在冬狸身边自然借冬狸的眼睛看到了所有的事情!  冬狸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我自己想来的,我自己也没有想变强……”  “你没有选择!”
  青衫男子陡然加重的声音游荡在黑暗的洞府中。  冬狸霍然止了激荡的心绪,走到这个地步,她已然没有选择。  往事不可追,她只能向前看,地球或许是再也回不去了,不想死就只能依靠自己。  包括眼前这个有些隐患的青衫男子,虽然他此刻做的事是确确实实对冬狸好的事情,但是冬狸已然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修仙界举步维艰,如履薄冰,一不小心行将踏错就是灰飞烟灭,所以她必须一再小心。  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复杂的心绪,冬狸开口道:“那么,你有什么办法能帮到我?”  青衫男子似乎对于冬狸的突然改变有些诧异,他满怀欣赏的看了一眼冬狸然后开口道:  “这里是万弑门,我记得万弑门中有一个宝贝,名叫时光刻印,那是一个空间型的法宝,外边一日里头可以十年。”  冬狸眼睛一亮,这个时光刻印可以解决自己现在这个短手短脚的身体。  如果她可以偷偷进入时光刻印就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长大再想办法悄悄离开万弑门,到时候慕天就是想破了天也不会找到她吧!  只是这个宝贝会在哪里呢?会不会把守很严密?  想到这儿,冬狸心里的热情一下子就熄灭了,整个人也颇有些颓唐。  青衫男子继续捏着她面颊上鼓鼓的肉道:“呵,只是万弑门空有宝贝却不自知,不然正道早就被魔门屠戮一空了。”  冬狸眸光一闪,实在是屠戮这两个字太过吓人,该有多大的仇恨才会狠下心屠戮?  这可不是游戏里杀了人还可以复活再次战斗,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没了,这些修士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似乎能看透她在想什么的青衫男子一拍她的头道:“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冬狸面露挣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魔门和正道真的这般势不两立吗?严重到要屠戮一空?”  青衫男子屈指弹了弹冬狸的额头,疼得冬狸龇牙咧嘴,活像发飙的猫儿。  “先管好你自己吧,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  冬狸气呼呼的瞪青衫男子,妹的,不愿意说也就罢了弹她额头下手就不知道轻一点吗?她额头肯定都已经红了!  “不过你这个问题我略微回答你也是无妨的,大千世界,道也有万千,魔门的道本身没有什么错,自诩为正道的道也没有什么错,错的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原本以为青衫男子不会回答她的,没想到青衫男子居然回答了,只是这答案却引起了冬狸的沉思。  这个世界的规则,弱肉强食的规则吗?冬狸苦笑,果然她还是没有融入进去!  “先不说这些,赶紧想办法进时光刻印吧,再迟些那个慕天就该回来了。”拍拍冬狸的头,青衫男子道。  “哦,对,那,那个时光刻印在哪?”把所谓的规则丢在一边冬狸开口问道。  不在守卫严密的地方就可以了,哪怕是远一点这个青衫男子应该也能带自己过去吧。  冬狸眨巴着眼睛看青衫男子,那葡萄一般水灵灵的眼珠子像是一颗上好的黑曜石,倒映了万千光辉。  (众人:你确定你要这么卖萌?卖萌可耻啊喂!)  “时光刻印万弑门并不知道怎么用,倒是便宜你了,诺。”青衫男子伸手遥遥一指,冬狸的顺着看过去只见洞府角落的一排木架子,莫非这个时光刻印是一个木架子?  很显然,答案当然,不是!  青衫男子指尖闪烁着微光,并指指向木架子,这时就见木架子上缓缓升起一块破石片,看着灰扑扑的。  冬狸嘴角抽了抽,这就是时光刻印?怎么这么眼熟呢?  “时光刻印原来是一件极品神器落下的碎片,我也不知原来时光刻印长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说这话的时候青衫男子看冬狸的眼神十分耐人寻味,所以,他想表达什么?  见冬狸并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青衫男子也不恼怒只把破石片丢到冬狸身上道“滴一滴血上去。”  冬狸眨眨眼睛十分好奇的抱着石片盯着瞧。  “一滴血就可以了么?我记得那些电视小说里不都要什么精血吗?”  电视小说是啥?青衫男子虽不明白这两个东西却并不妨碍他理解冬狸的话。  “时光刻印不比其他法宝,你以为滴了一滴血你就可以做它的主人了?它也只会允许你进入时光刻印罢了,并不会认你为主,不需要心神相系自然不用精血做媒。”  “哦。”冬狸表示自己明白了,伸出自己胖乎乎白嫩嫩水灵水灵的手指照着石片锋利的边缘一抹。  指尖一阵刺痛,鲜红的血珠冒出来顺着石片的纹理渗透进去。  随着鲜血的渗透,那石片变得越来越烫,越来越烫,与此同时一丝灼烫从冬狸的骨子缝里升起,越演越烈,就像要在她的灵魂深处镌刻什么一样!烫得她险些要握不住石片。  冬狸被烫得脑袋昏昏沉沉只记得要死死的握住石片,此时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青衫男子忽然亮得发光的眼睛。  青衫男子负手而立,嘴角噙着笑意,心中的喜悦让他自己都有些恍惚。  而冬狸这边,不过才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对她来说却像是见证了沧海桑田变迁。  来自身体深处的灼烫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脑海深处,无一处不疼,无一处完好。  但是偏偏,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她,这场灼烫并没有那么危险,她的生机并没有在这来势汹汹的灼烫下被剥夺。  “啊!”冬狸情不自禁发出声音,仿佛是灼烫疼痛感终于到达了一个临界点,熬过了这一时刻她就能完好无损甚至获得好处,而如果熬不过去她可能就会失去莫大的好处,永无翻身之余地!  冬狸咬紧牙关,拼了全力去应对,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千万千万不能放弃!  轰然之间,一道清凉的液体融进了冬狸的血肉,极致的灼烫过后是堪比风油精浸入骨头的清凉!  冬狸松了口气!  下一刻她已经放松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洞府中,与此同时青衫男子和灰扑扑的石片时光刻印也消失了。  空气中连一丝灵气波动的痕迹都没有,也没有一丝有人曾在此呼吸的痕迹,就仿佛刚才并没有存在冬狸这个人。  一切不过是虚幻,镜花水月,不过一空!
  暖融融的光落在每一处角落。  冬狸白嫩嫩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极致的柔光,面颊也被晒得通红通红的。  偶有微风掀过,青草哗啦啦摇摆,拂过冬狸裸露在空气中埋进青草里的一截白白胖胖的手臂。  正在此刻,冬狸闭着的眼睛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眼睛试探性的张开一丝小缝,触及暖融融的光时又倏地闭上。  青衫男子注视她好久了,此刻见她动作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你醒了?”  “嗯?”冬狸缓慢张开骨碌骨碌的眼睛“唔,这是哪?”  青衫男子一只手指轻轻扣着手心:“你知道你睡了十天吗?”  冬狸淡淡的隐约能看见轮廓的眉毛皱了下:“我睡了这么久?那我为什么一点也不饿?”  她自己嘀嘀咕咕的一阵完之后又抬眸看向青衫男子:“你是谁?”  两句话风牛马不相及,青衫男子有些懵,这丫头睡太久了睡蒙了?不记得他了?  冬狸咬唇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谁?”  肥嘟嘟的面颊边红唇水润,眸子像水洗过的黑葡萄,水灵灵让人看一眼就爱不释手,秀气小巧的鼻子挺直得像是一根小葱,白白嫩嫩。  但是偏偏,她此刻的表情十分的严肃,看不出一点开玩笑的成分,一个小婴儿作出这样的表情,真的是有些滑稽。  青衫男子不禁想笑,情不自禁伸手去捏冬狸肥嘟嘟的脸颊:  “我是谁?你忘了?”  冬狸怒目圆睁:“你又捏我脸,我在问你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你从来都不告诉我,我总不能就叫你青衫男子吧。”  青衫男子愕然,手还是没停:“小丫头,脾气长了啊,怎么?要过河拆桥?”  “我哪里过河拆桥了,不就问个名字吗?难道你会少块肉?”  “我叫明夏。”  青衫男子在冬狸话落之后突然开口道。  “明夏?”冬狸乌黑的瞳眸注视着他:  “那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你突然出现又对我这么好你到底图什么呢?除了我身上所谓的秘密,你要是想拿你早就可以拿走了,其他的我还有什么值得你贪图的啊?”冬狸摊手问道。  明夏若有所思:“没想到你睡了一觉还聪明了。”  冬狸点头,这十天的睡觉她可不是白睡觉的,她现在在时光刻印里头,而时光刻印却漂浮在她的识海里,宛如一个空中浮岛,她这几天就在石片上看到了一些修仙界的常识,也忽然领悟到了眼前的这个明夏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他,只是一缕神念!  而且是脱离了主人监控的神念,冬狸不知道这一缕神念的主人是谁,可是但凡修士不可能对幽冥宁洞里的神器不感兴趣,谁会嫌弃自己的手里的宝贝太多呢?  然而这个主人却没有让明夏去做什么,反而是这个明夏一直跟着自己引自己进时光刻印,这里边没有鬼才怪。  “那么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一切你都清楚,但是你这个人我并不清楚,说白了,我不信任你!”  明夏捏着冬狸堪比奶冻般滑滑嫩嫩的脸颊:“你呀说得很对,可我要你的信任做什么?”  冬狸挑眉,斜睨着明夏嘴角上扬起一个开心的弧度:“好啊,那我们便一拍两散吧,被慕天抓住就抓住吧,是死是活我自个也认了,反正人总有一死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干瞪眼了许久,冬狸那圆溜溜无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屈服。  明夏看了许久才迟疑着问道:“你真要这样?”  “这样难道不好?”冬狸反问。  明夏又看了她许久才无奈的道:“倒是我小看你了。”  冬狸挑眉:“洗耳恭听。”  明夏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这才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道吗?”  冬狸点头。  “但是那些道是你们的道是天下众生的道,却不是我的道,我的道,”明夏迟疑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和你的主人有关?”  明夏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主人?你若说他是我主人那倒没有错,我来自于他却也有了不同于他的思想,甚至想独立于他!  可是这有多么困难,那个人站在顶峰而我只是一粒尘埃,萤火之光妄想和日月争辉,呵,真是讽刺!”  冬狸似乎明白一些什么了,大能的神念有了自己的思想不甘心做一个受制于人的傀儡,所以要奋而起之!  只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明夏神情哀伤的看着冬狸:“原本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是只有你能帮我!”  “我?”冬狸很惊讶!  “没错,那位手眼通天,天下尽在他执掌之中,可是偏偏你,来自异世,是天道下仅存的唯一变数。”  冬狸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大概的意思她能明白,就是她来自另一个世界所以可以帮他!  谁规定的来自另一个世界就有奇特的功能了?她可不觉得自己身有主角光环什么的,那都是小说里的事,真正处在这个环境中才明白所谓的主角光环真的屁都算不上!  更何况谁家的主角一穿越就变小孩啦!  整理了一下自己脑海里所得到的信息冬狸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存在能为你增加和那位对抗的砝码,而你可以帮助我修练,对吗?”  明夏笑了,面颊边露出清浅的梨涡:“你很聪明,我还没提好处你就自己说出来了,没错我可以解决你修练的问题!”  “好!成交!”冬狸笑弯了眉眼。  她如此爽快反倒让明夏有些诧异,心里暗暗的想这个丫头也太好骗了吧。  冬狸却知道自己此刻别无选择,明夏的脑海里应该有那位的记忆,就算没有那他存在了那么多年见识肯定非同一般,而她身上的问题还真的只有这位能解决。  冬狸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了,青疏给自己的那一招绝对不仅仅只是单单的变成婴儿那么简单!  所以现在对于修仙小白的冬狸来说只有明夏才是能帮助自己的人!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了,可是我还是不信任你怎么办?”  明夏刚上扬的嘴角硬生生僵住了,他刚才还在想小丫头好骗,原来并不是这样的吗?  “那你想如何?”  “同生契约!”像是早就等着明夏问,冬狸开口毫不犹豫的道。  “呵,你口气倒是大”明夏眯了眯眼:“你自己也说了你不过是我增加的其中一个砝码罢了,你觉得这值得我和你订同生契约?”  同生契约,一旦订立就是同生同死!
  冬狸所图很大,明夏虽是一抹神念,可是他有自己的思想,未尝不能称之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  而这个同生契约对冬狸绝对是最好的一个选择,因为同生契约一旦订立就绝对不能解除!  所以,明夏不愿意冬狸也是很能理解的,不过这事可不是他不愿意就能喊停了的!  冬狸眸子里闪动着自信的光缓慢开口道:  “你没有别的选择!因为我是不可缺少的!”  “哦?”明夏不动如山示意冬狸继续说下去。  “咱们扯上关系也这么久了,我那个所谓的秘密想来你也应该能知道,若是你能拥有必定能为自己添更大的助力,比我这个小丫头的价值多多了,可是你却放弃了,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明夏突然笑了:“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比你那个秘密有价值多了。”  冬狸却不知道的是,明夏压根就不知道她所谓的白光究竟是来自于何处,而到后来冬狸知道明夏根本就不知道的时候已然是木已成舟,想后悔也不成了!  她此刻只是挑眉:“所以,开始吧。”  “呵”明夏轻笑一声忽然伸手抓住冬狸的左手并指如刀照着肉嘟嘟的掌心一划……  颗颗豆大鲜红的血珠顿时沁出来,冬狸皱了皱眉,但还是忍住没有喊出来。  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修仙的大道她注定也走不远!  明夏此时神情严肃,修长如玉的手指绕着一勾,血珠成线悬浮在空中朝他飘来,宛如一串上好的血玉珠串。  正在这个时候明夏撤了手在自己的左手手心同样划出一道深刻伤口,只是不同于冬狸冒出的血珠,明夏手心冒出的却是粒粒明亮的光点,光点凝聚成一条光带,漂浮在明夏伤口周围。  偶尔有逸散的光点,宛如萤火虫在空中飞舞,但是其光辉缺不仅仅止步于那些暗夜里的精灵萤火虫,哪怕如今是在青天白日里,那光点也异常夺目。  冬狸奇异的看着,目光一错不错。  明夏一引,冬狸手心之上悬浮的血线就朝着他手心的光带而来。  近了,近了,在冬狸紧张的注视下,终于,两条不同颜色不同宽度的丝线合在了一起!  霎时之间,光华大放,直照的冬狸睁不开眼睛,情不自禁之下冬狸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彻骨的疼痛从眉心开始往下传递。  层层递增,越演越烈,这时冬狸听到明夏幽幽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你不信任我,我何尝又信任你呢?我要做的事情不亚于与天争夺一线生机,多一个人知道我的秘密便是增加我一分输的可能,我怎么会允许?同生契约我早就想和你订立了,只是想着你现在的身子可能会承受不住,没想到你自己倒是先提出了!”  冬狸疼得眼泪花子都冒出来了,这时忍不住骂了句娘:“明夏你大爷的,你知道很疼你不早说?”  明夏一派轻松,面露无辜,语气也很愉快:“你也不曾问我啊!”  冬狸一口老血直接要吐出来了,如果不是这个时候疼得不行,她一定要爬起来给明夏一斧头!  嘤嘤嘤,人家超委屈的,拿小斧头砍你脑袋!脑袋是个好东西,可你很快就要没了!  冬狸内心里恶狠狠的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仿佛下一刻,明夏的脑袋已经是不复存在。
  同生契约订立的过程其实十分痛苦,虽然明夏早就有了心思要和冬狸订立同生契约,但是想到冬狸此时不过只是一个小婴儿又是没有修炼过的凡人,所以他就把这个心思给歇了,他倒是没有想到冬狸会这般心急。  不过她做这个决定才真是让明夏高看了她一眼,胆大但是却也绝对心细,这样的人在修仙大道上也能走得更远,会成为他更好的伙伴!  明夏对此很满意,因此禁不住起了逗弄冬狸的心思,没想到小丫头还挺好逗的。  明夏现在很开心,所以他把自己所有的开心都摆在了脸上,而这开心落在冬狸眼里就是幸灾乐祸了!  “你大爷!你再笑,信不信……信不信我拿斧头砍你脑袋!”冬狸咬牙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来道。  “斧头?砍我?好啊,你来,大不了我两一块死,能有个人陪着也不至于孤单寂寞了。”  想到同生契约,冬狸就一阵咬牙切齿,她,她一定是被明夏这个老狐狸给骗了!  特喵的!  冬狸干脆转头不再理会明夏独自熬着身上越来越烈的疼痛。  明夏掌心里的光带源源不断的流出,冬狸掌心里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两人的身下缓慢浮现出一个颜色极淡的圆阵。  圆阵一边金色一边红色,金的刺目,红的耀眼,交相辉映在一起,勾勒出神秘而荒扑的图案。  冬狸沉浸在和身上剧痛斗争的过程中,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情况,而明夏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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