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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编为大家带来的仙剑奇侠传手游神魔之井12关攻略:
个人觉得如果你能一次过12而且能保持主力基本满血,那么可以去尝试过13关,同理,如果能基本满血过13,那么就可以考虑去过14。
我上的是千叶 厉岩 枯木 紫萱 忆如,先来分析下12关怪物特点:
四个火加一个雷BOSS,212阵型,前排左边的火会类似于真炎斩的技能(后面两回合普工伤害增加),第三回合回合雷神龙会单体雷输出对单体造成毁灭性打击,后排左边的火会单体灼烧( 貌似是对血量最高的),立刻造成1.2万伤害,以及灼烧状态(2回合,每回合掉2500),第四回合雷神龙会全体伤害7000左右。
应对思路,前排左边的火要尽快除去,因此我让千叶和厉岩都在左侧,上次运气好第三回合厉岩一个暴击直接带走了,运气不好应该在千叶出手后带走,最关键的是雷神龙第三回合的攻击对象,最理想的是打在枯木身上,如果第一回合忆如给枯木加血出了法盾,那么一次性过的几率大大增加,如果能保证紫萱第四回合不死,那么基本满血过12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为了尽可能的达成以上条件,尽量将上场的人物的血量提上来,比如一些加体的缘尽量去开出来,(目前本人女娲大缘还差一个小蛮,千叶加体的缘没有,所以第三回合打到千叶就挂了)建议紫萱最好能+4而且100级以上,附缘270以上法爆,技能升到5级以上。
在选择加成属性上,我更偏向于加攻和加防,有5%的攻必选 10%的防也会选 加灵的话除非加攻加防太低 ,或者是10%的灵,否则基本不选数字较低的加灵
多试几次12关的打法,调整对自己最适合且最能满足满血一次过的阵容
以上就是小编今天为大家带来的仙剑奇侠传手游神魔之井12关攻略,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更多仙剑奇侠传手游攻略请继续关注优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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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游网订阅号  本贴以北宋末年朝政腐败,奸臣当道,江湖豪杰,揭竿而起的历史背景为洪炉,以《水浒传》事件及游戏《新水浒Q传》元素为炭火,或写实,或虚构,或杜撰,或臆造,或胡编,或乱侃,天马行空,随心所欲,生动描写出了一幅幅神魔战,江湖情,侠义道。  其中既有江湖帮派的明争暗斗,又有武林儿女的恩怨情仇,更大胆加入了神魔混战,悬疑侦破,诸如此类,不胜枚举,真实再现了一个当世狂人的内心世界,以及一幅幅波澜壮阔的精彩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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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 子  “问天下,英雄谁属,  看今朝,还需道者。  自从江湖中有了侠门,  这一横空出世的门派犹如一柄吹毛利刃的绝世名剑,  划破了原来已尘埃落定的格局。  从此,  中原大地,烽烟再起,群雄逐鹿,问鼎中原。  一时间,武林高手如暗夜里烟花绽放,异彩流光划破天迹,各展光华,欲与明月争辉。  然在那不远处的绝顶山尖之上,却悄然站定一人,  他道冠博带,仙衣着身,脚踏八卦,明眸清亮。  放眼芸芸众生,笑看潮来潮去,淡观云卷云舒。  不经意间目光闪动,如一道厉闪,划破苍穹。  他决策千里,掌控全局。  他来时倏然而至,去时无影无踪。  他平静安然,云淡风轻。  在他人争强斗胜之时,他笑看风云。  在他人夺名逐利之时,他不沾俗尘。  他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世仙人,在峰巅绝顶之中独享高处不胜寒。  他令人高山仰止,望之却步。  他已不在江湖,江湖流传的只是他的传说。  他出招虽非惊世骇俗,但放眼天下,却难觅敌手。  高山流水知音少,欲去频听辄驾车。  此者是谁???  这便是江湖中已快被遗忘的——道者。  这法力无双,超凡脱俗,卓而不群的世外侠隐何处觅知音.  看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名门正派的武林智者谁人是伯乐?  余不才,愿以微末之能插标寄售,寻有缘人慧眼识珠玉.”  那女道执狼毫,挥妙笔,洋洋洒洒,文章一挥而就。  微一沉吟,执笔又在下方恭恭敬敬写道:”半缘翘首以待”  写完之后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少顷,她双手捏一法印,口中喝道:”急急如律令,去!”  那榜文似长上翅膀,如电闪,似风驰,疾向畅易阁飞去.
  一  茫茫云海浮荡在龙虎山之巅,绵延数百里。一轮落日孤悬天际,放射出万道金霞,将那万千云层尽染金黄之色.  余晖残照之中,青松翠柏碧色参天,灵禽玄鹤轻走旋飞.灵岩危涧水花飞溅,崖头斜壁绿草如茵.  峰顶仙宫灵殿居山而建,飞檐红瓦极是堂皇.悬一匾额书”上清宫”三字.宫内居中一殿乃三清殿.  三清殿上,一老者正中端坐,手抚胡须,长眉微垂,双目紧闭。一年轻女道在下首侍立,面色谦恭,口中禀道:“徒儿自知此举不妥,有负师尊厚望。但徒儿资质平常,修行虽勤,然天资所限,终难成其大举。”  那道者缓缓道:“天意无常,万法自然,个中取舍,非人力能为。天降其大任于斯,必知其事,明其理,达其意,方有此为。”说到此处,语声微顿,又道:“为师平生收徒甚众,大皆天资聪颖,好学勤习。然有所成者却不过两人,一为王长,一为赵升,非是二人天资出类拔萃,较其余为高,却能艺业有成,得享仙班。你道却是为何?”  那女道士答道:“师尊常言,王长师兄刻苦勤勉,赵升师兄心韧意坚,二者皆观他人之所见,得他人之所未见,心诚即得天授,意坚便夺神传,是以有所大成。”  道者听之,微微点头道:“你所言虽说不差,却只是其一。”  女道士问道:“徒儿愚顿,请师尊指点。”  道者微一沉吟,面色郑重,缓缓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万事因由,实属天定.所谓天威不可测度,天机不可泄漏.便即如此.世上诸人有大能为者,大毅力者,大智慧者等等奇才怪杰,若无天时之便,终难成事.或在世间留有薄名,但终老死荒山,形成枯骨.又怎可与天地齐寿,与日月同辉."  那女道闻之,秀眉微蹙,目露疑色,不禁问道:"师尊所言,徒儿不敢妄自揣度.然世人常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绳锯木断,水滴石穿,锲而不舍,铁杵成针.凡事用功到了极至,皆可化腐朽为神奇,正合人定胜天之意.若是世事皆由天定,那人力所为岂非无用?世间求学之士......."她话未说完.却见那老者双目忽睁,眸子内精光闪动,似一道闪电,在大殿内绽放光华,随之又闭上双目.虽只一闪之间,整个大殿竟瞬时如逢寒冬,温度陡降.那女道本是修行之人,本已寒暑不侵.岂知此时竟瑟瑟发抖,冷不可支.她忙跪下,连连叩首道:"师尊息怒,徒儿不知说错了什么,请师尊责罚."  那老者面沉似水,许久,方叹了口气,道:"世上凡夫俗子目光短浅,识见粗陋,自不免入歧途而不知,发些荒谬言语,却也罢了。而你修道多年,却也口出这‘人定胜天’的大逆之言,岂不让为师痛心疾首."那女道体似筛糠,以头触地,连道:"师尊息怒,徒儿知错,徒儿知错."
  那道者面色稍缓,道:"你且起来吧."右手袍袖微摆,竟如一只无形大手,将那女道扶了起来.  又道:"半缘吾徒,为师今日与你所言之意,你此刻仍浑然不知?"  那女道身子哆嗦,忙道:"弟子愚顿,请师尊明示."道者又叹了口气,问道:"为师予你所赐法名,你可知深意."  那女道半缘道:"师尊赐徒儿‘半缘修道半缘’,乃是取自唐朝文人元稹离思五首中的诗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师尊教导徒儿,修道之人当一切皆空,纵是在花丛边经过,也当目不斜视,懒于回顾。师尊把后一句的‘君’去掉,其意是让徒儿舍却七情六欲,只缘修道。”她口中如此言道,然心中却想:“这‘半缘修道半缘’,分明便是在’修道’前后各加了个前缀后缀‘半缘’罢了,如单赐名‘修道’二字,未免有些太过直接,故加了前后缀,倒显得文意十足,更托了诗人元稹的诗句。也只不过如此而已,又哪有什么深意。她心念正动,却听道者在座上哼了一声,只道已被师尊看破心中所想,慌忙收神,垂首侍立。  那道者摇了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修道之士最讲‘缘法’二字,若无缘法,纵然修习再勤,终无所得。你本与修道有缘,若能安心受教,勤修道业,待以时日,定能勘破天机,得证大道。此之得‘半缘’。”他语音微顿,手抚长须,续道:“况你身上负有大任,此时虽尚不可说,到时你当自知。此之又得‘半缘’。你法名中两个‘半缘’,合之便是‘缘满’。‘缘满’即得‘圆满’。以上可知。‘半缘修道半缘’即是‘缘满修道,修道圆满’之意。为师费尽心机,你此时当知深意。”
  半缘听罢,慌又跪倒,叩首道:“师尊厚恩,弟子万死难报,此生定当铭记于心。”说罢长跪不起。  那道者见她伏地不起,其状甚诚,不由心生怜惜。语声放缓,柔声道:“门下众徒,我皆御之甚严,惟对你向来宽纵,方生此变。你且起来,待我细说端详。“  半缘涕泪皆下,只是不起,又叩首道:”师尊疼爱徒儿,徒儿岂有不知。但那件事徒儿实是难以承当,还请师尊开恩。”  道者缓缓摇了摇头,许久才道:“二十年前,我收你为徒之时,便曾对你言讲,你合该与我教有缘,当勤修道法,必有所成,且天地大劫之时,当担重任,救万民于水火,解众生于灾厄。”  半缘泣道:“师尊厚望,徒儿不胜慌恐。初习道法之时,尚觉天宽地广,海阔可跃,天高任飞,心若有志,持之以恒,无有不成。但修行日久,却生疑虑,方觉大道虽宽,行之却难,功难寸进,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光阴虚度,年华枉过。渐感生之乏味,修行无趣。若大劫来时,弟子何以挡之?”那道者愈听愈是忧虑,心中暗道:此徒心志不坚,资质平常,若说能当此大任,我亦有所惑。然那日女娲娘娘亲口言之,又怎会是假。他心头虽忧,却不露于外。只听半缘又道:“况且那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是何等凶神,师尊当日,也未能挡。弟子并非畏艰怕难,只是身无所长,难当此任。还请师尊别寻高士,免误时机。”说罢,连连叩首。  那道者听完一惊,道:“此事我从未曾言讲,你是如何得知。”半缘道:“弟子入师门已二十载,平日里师兄弟们闲谈,偶有提及。弟子细细推想,料来如此。”道者闻及,暗道:此徒虽无长处,但心思却也细腻,或果真能当大事,却未可知。想到此处,便道:”关于此事,你众师兄知之不详,大有牵强附会之处。也罢,今日我便将此事细细讲与你知。是何决断,你自思之。”  原来这道者姓张名陵,字辅汉,乃是成仙隐士,得道高人。修黄帝九鼎丹经,得分散影之妙,通神变化。遇老君而丹成,伏群魔于蜀中。功成蒙太上册封正一天师。后人遂以张天师称之。  张天师生平伏魔诛妖无数,大皆封于各处,惟在龙虎山上,封有一众魔星,却着实凶恶难当。当日伏此魔星之时仗有太上老君之助,方得功成。后又以太上法帖镇之,方得无患。之后数百年间,倒也安稳。
  合该有事,本是大宋仁宗天子在位之时,京师瘟疫盛行,伤损军民甚多,天子依参知政事范仲淹所奏,钦差内外提点殿前太尉洪信为天使,前往龙虎山,宣请张天师祈禳瘟疫。  那洪信领了圣敕,辞别天子,背了诏书,取路径向龙虎山而来。眼见得龙虎山峰恋锦秀,殿宇堂皇,比之京师别有一番意境。不禁带着随从游山观景。  行至宫前宫后,看玩许多景致。三清殿上,富贵不可尽言。左廊下九天殿、紫微殿、北极殿;右廊下太乙殿、三官殿、驱邪殿。诸宫看遍,行到右廊后一所去处。洪太尉看时,另外一所殿宇:一遭都是捣椒红泥墙;正面两扇朱红格子,门上大锁锁着,交叉上面贴着十数道封皮,封皮上又是重重叠叠使着朱印;檐前一面朱红漆金字牌额,左书四个金字,写道:“伏魔之殿”。  洪太尉见了,心中惊怪,便欲一看。偏是那日张天师云游仙山,不在宫中,守山诸道惧怕太尉权势,又怎敢阻拦。只得唤几个火工道人来,先把封皮揭了,将铁锤打开大锁。 后又倒碑掘地,终将一众魔星放将出来。那一众魔星乃共是一百单八个,三十六员天罡星,七十二座地煞星。  张天师云游归来,方知此事,追悔无计。那众魔星虽皆遁去,却未立时作乱,只是蛰伏起来,以待发难。也是大宋气运正旺,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帝虽非英明圣主,然有贤臣扶佐,天时顺应,倒也国泰民安,未生祸患。  然天下大势,安少乱多。这一帝徽宗在位,不理朝政,只图贪玩享乐,玩兴之胜前所未见,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踢毬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然此人并非一无事处,擅于丹青之术,书法之道,此术之佳,却也实足称道。  朝政腐败,奸臣当道。蔡京,高逑,杨戬,童贯,四大奸臣,把持朝政,残害忠良。水灾无度,旱患频发,正是天灾人祸。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官逼民反,四方好汉,揭竿而起。  所谓“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那群魔星,蛰伏日久,想来作乱之日,已将不远。
  张天师将此事细细道来,只听得半缘心惊胆战,她虽早就猜到大概,此时仍惊慌失措,浑身颤抖。不觉伏在地上,缩做一团。  张天师原想此事道来,虽是惊悚骇人,然半缘正是此难应劫之人,即是惊恐,也不该骇成这般。眼见得半缘伏地缩体之状,不禁摇头叹息。此徒他已收来二十载,向来极是看重,想到她是将来应劫之人,怜爱之情更甚于其他徒众。此时诸多情份涌上心头,心中顿时软将下来,心想:她本一柔弱女子,要担此天降大劫,原也难为她了。不由得柔声道:“此事为师已细说你知,是何去处,你当自知,然你已将自身寄购于畅易阁之中,生死来去,却也再难由得你了。为师本想,你乃上天应劫之人,劝你当知天命,以有用之身,成其大任。为师纵耗损修行,也当为你挽回。然你性情柔弱,实非有大能为之人。且去且从,由你罢了。”语到此处,不禁心神皆碎,大是伤怀。又道:“你我师徒缘份将尽,你还有何愿,为师且尽绵力,为你达成。”  半缘闻此言语,许久方道:“师尊之恩,弟子万死难报,哪敢再烦劳师尊。”张天师长叹一声,挥手道:“你且去吧。”半缘又拜了三拜,方才离去。  那半缘刚出了殿门,下得山去。却从外面奔进了一人,此人方面大耳,厚唇高鼻,头戴五行道冠,身披八卦仙衣,正是大弟子王长。  他进得殿来,竟慌得忘了叩拜,口中只是大呼:“师尊不可,师尊不可啊。”
  张天师见他如此慌张,不由恼道:“枉你修道多年,遇事竟这般沉不住气,惊慌至此,却为何事?”  那王长跪拜于地,道:“师尊,眼见得天下将乱,魔患将至,怎在此时却放小师妹下山。那凶魔来时,何人能拒?”  张天师黯然道:“世事如此,皆由天意。你我当坦然对之。岂可因此事乱了方寸。”他此时心中不快,更不想多言,张目看了下跪着的王长,猛得想起一事。忽道:“你师弟赵升为何没有与你同来?”  王长回道:“不敢有瞒师尊,弟子进殿之时,他已去追赶小师妹了。此时想是已然追到。”  张天师闻言心头一震,不由惊道:“你为何不早讲,这可糟了。”  且说半缘拜别师尊,下得山来。心中虽是悲痛,却也轻松了许多。这二十年来,初起她年幼无知,尚不知此事之大。待得年岁稍长,平日里听得师兄们谈及,私下思之。不由得心头越来越是沉重,仿佛是一座无形大山,重重的压在心头。不消得何时那日来临,她无力为之,却是如何以对。她本是柔弱女子,性子和善,与人无争。要让她身担此大任,她如何当得。  时光一天天来临,又一日日过去。那不知何日到来的灾难宛如一柄悬在心头的厉剑,仅用一根丝发吊着,在她心头摇来摇去。仿佛随时可落,又似永远不落。落下来立时将她心头刺穿,她并不害怕。或是永远不落,她也不会为之着恼。怕得便是这般随时可落,却又时时不落。她为此彷徨失措,为此寝食不安。  她本是一如花女子,心中曾有无数暇想,无数憧憬。她虽入道门,身着道衣,俗事凡尘中的种种牵绊并未放过于她。时时可至,又始终未至的灾难,如同一场梦魇,挥之不去,直到那天遇到了他。那一片漫天飘落桃花雨,宛如一阵和煦的春风,吹散了那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想到此处,面色微红,心头鹿撞。忽听背后一声大喝:“师妹,慢走!”宛似一道晴天霹雳,在耳旁炸开。脑中那片桃花满天,顿时烟消云散。  她回头观看,但见得一人如风般赶至,正是二师兄赵升。
  那赵升见她停步,按落云头,落至近前。大声道:“师妹,你便如此走了,可对得起师尊他老人家的辛苦栽培,对得住他的一片苦心。”半缘忙道:“师兄有所不知,此事小妹已禀告师尊,已得师尊恩准。”  赵升面色黯然,道:“师尊对我等恩重如山,自不会为难于你。你苦苦相求,他岂能不允。然我等为人弟子,当解师尊之苦,大劫将至,你本应劫之人,若是此时离去,又置师尊于何地。”半缘听到此去,心中悲苦,已是难支,但想到师尊待己之仁,传道之情,授业之恩,解惑之德,心中柔肠百转,实是难下狠心。方才她求师尊放已下山,实是下定决心,不再回头。但此时被师兄提及,只觉得自己虽得解脱,却着实对师尊不住。口中喃喃道:“师尊,师尊...”  那赵升见她已有悔意,声色渐缓,柔声道:“师妹,你且随我回去,凡事皆有解决之法,料想以师尊他老人家之能,或可想得他法。”  半缘闻他这般说法,正欲随他回山,却突的一事涌上心头,心中一惊,黯然道:“师兄,不成的,来不及了。”  赵升急问:“你怎这般说,什么来不及了?”半缘缓缓道:“我此时已寄售于畅易阁中,怕是再也回天乏术了。”  赵升闻之,心下大惊,怒道:“师妹,你怎可做下这等错事。”半缘听她急怒,心中却平缓许多,有时既无回头之路,也无选择之机,便易做决断了。当下缓缓道:“师兄,小妹大错已铸,再难回头,还请师兄放小妹下山。”  那赵升听她如此说法,情知她心意已决,然想到师尊通天彻地,法力无穷。料想尚有回环余地,便不由分说,伸手抓她左腕。  那半缘肩头一耸,身形微侧,已闪了开来。赵升性子本急,且心韧意坚,欲做之事,决无半途而废之理,他既决意要带半缘回去。怎肯轻易放弃。身形闪动,双手已做圆环之状,蓦得向她罩来。他修道已数百年,道行已高,成仙已久,出手之快,实是令人骇目。双手伸出之时,意由身动,化气成形,宛若无形巨网,势劲意疾。实是令人望之生畏,目眩神驰,难招难架。
  然她自幼极是受师尊重视,所传所授,皆是集法理之大成,融道意于一体,虽修行未久,却道法精深,非常人所及。见那赵升双手凌空罩来,晓得厉害。左手结一法印,口诵法咒,右手朝天一举,但见得她袍袖翻滚,霎时间竟如充气圆球,气势疾涨。全身上下,皆伏于内,气注其间,犹随意使,鼓气化物,已幻化为妖形,迎风而长,逾来逾大,如魔王亲降,妖圣临朝,那妖王巨齿獠牙,目赛金灯,烁放寒光,臂膀晃动,双手分左右抓出,指似利剑,划过之处,如过败絮,随风而散。那巨网逢之,顿化清风,消散而去。  妖王手臂疾长,径向赵升扑至。赵升本是道门高手,识得此式正是道门厉害杀招,名曰“幻魔降”。此招以全身真气化气为形,幻化为魔,其形之巨,其招之利,实是非同小可。半缘此招虽只是初具规模,未有大成,然气势之盛,也极是难挡。当下身形轻展,迅急退后,身法之活,直如沧海游龙,云中白鹤。身子虽在疾退,手上法印连结。猛得右手食指点出,在指尖处竟形成一个个连续气泡,如同细绳穿球,柔顺之极,随意跃动,缓缓而升,竟绕过那疾袭而来的幻魔,猛得向半缘头顶落下。他此招名唤“醉酒诀”,乃是道家操纵万物,控物摄人的妙招。此招出手贵在无形,不比那“幻魔降”其势之盛。然此招旨在寻机觅洞,见缝插针,无孔不入,且出招无声无息,无形无迹。只让人未见端倪,便已堕入彀中。   半缘双手做势,缓缓舞动。那幻化妖王如影随形,任赵升来回驱退,总是随之而至。她心中暗自思量:二师兄道法高强,自己怎是对手,若要逃走,必先阻其前行,难以寸进,方可再思寻机远遁之策。  当下催动真气,意动神驰,妖王气势之盛,又涨倍余。自知师兄法力之强,自己招数虽厉,却也伤之不得。心中已无顾虑,气势更如水涨船高,直冲赵升压将过去,更无迟缓。  眼见得赵升驱动渐缓,招架愈难。猛然间,忽觉头顶似有水滴落下,一滴将至,又一滴欲来。她心头疑惑,却见晴空万里,更无云雨之状。心念电闪之际,猛然一惊,莫非这便是道门奇技“醉酒诀”,思之此处,身形闪处,已退出丈余。却觉头脑一晕,一滴水珠已落至眉间,随着又一滴落下,身形欲动,将其避开,却已不能。那一滴滴水珠,落在眉间额上。却不流动。随之化作气泡,徐徐飘起,竟连续不断,宛若一淘气顽童,所吹起个个气泡,随风飘走,愈起愈多。在阳光照射之下,闪闪生辉,化作七彩之色,绚丽非常。
  她心中虽知厉害,意念倒也清晰,只是身子却似喝了酒的醉汉,不听使唤。步履蹒跚,身形摇晃,全然已无章法。那所幻化妖圣,没她驱使,竟停止不动,只是巍然而立,其状虽猛,却全然已无作用。  赵升醉酒之术见效,心头大喜,右臂宽大袍袖轻挥,疾风顿起,径向那妖圣袭至。轻风过处,如逢败絮,顿将那巍峨妖王,化作烟尘。  赵升缓缓走近,缓声道:“师妹,且随为兄去罢。”左手伸出,已携了半缘右腕,转身欲行。  半缘身中醉酒之术,身不能随己而动,口不可达己所言。然心中却极是清楚,此时回去,亦已无用,自己已破釜沉舟,寄售畅易阁,还有何面目再见师尊,即便此时决心以身担此重任,亦已乏术回天。当下心潜于意,凝心收神,使出道门传音入密之术:“师兄何苦为难于我,小妹已决意下山,再无回还之理。若执意相逼,休怪师妹无情。”  赵升举步之间,忽闻此声,心下一惊,左手稍松,那半缘竟跌坐于地。  他刚欲再来相携,却见半缘跌坐姿势之怪,从未所见。既非道门平时修道打坐之法,更与普通跌倒而坐不同。双腿屈伸各异,两臂收放神奇。方觉惊异,猛然间天色忽暗,狂风顿起,乌云遮住阳光,狂风吹来沙砾。四下隐有低微啼哭之声传来,既而化作兽吼,又变作鹰啼,续又作狼嚎。声音犹远及近,更尽悲凉。此声愈响,愈显苦地愁天之态,鬼哭狼嚎之状。天色亦是愈变愈暗,愈来愈黑,眨眼间竟已伸手难辨五指,既而远处似有千军万马袭来,点点灯火忽明忽暗,时隐时现。愈到近处,足踏地面之声杂乱无章,一齐奔将过来,犹似百面巨鼓齐擂,更赛闷雷响彻天地。   赵升只惊得手足冰冷,冷汗直流。只觉整个大地皆在颤动,似乎地上所有死物皆活转过来,那石子沙砾,竟一颗颗,一块块升将起来。空间气息能量升腾不已,草木砂石,竟齐齐飞起。他凝神集气,倏然后跃,脚下足尖轻点,已退出数十丈外。此时方才看清,那能量升腾之处,竟是以半缘为心,四下里齐齐聚将过来。猛得,见那半缘双眸圆睁,身子飘将起来,在她周围,那飞起的砂石草木,翻翻滚滚,似形成了上百个如人似兽若妖仿鬼的庞然大物,口中呵呵作响,发出鬼怪嘶嚎之声。他见得此状,情知不妙,那数十丈方圆之内,似已被一张巨网罩定。
  他惊到极处,反归镇定。当下手上法印连结,内息川流不绝,在体内奔行来去,越奔越是激荡起伏,宛似江河奔涌。气息随之急涨,凝于周身,形成一个极大的圆球,将自身圈于球内。表面看来,似春蚕结茧,困已于内。实则此招并非攻敌杀招,却是防御妙法。  那半缘所使招数,他初时并不识得,待到此时,已猜之八九。那乃是道门绝顶奇门要术,唤做“百鬼夜行”。他修行数百载,法力之强比之师兄王长也不遑多让,道门中各般修行法门,奇招怪技,他无所不学,只是这号称道门绝顶的招数,他却终未修成。要知修那“百鬼夜行”,自身天资要求之高,自不待言,更需极大机缘,方能初悟,略窥门径之后更需韧心忍性,意志如钢,始能悟道明理,方获续修此功之基石。再得后来,所需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仙材灵药,旷世奇珍,不计其数,纵是若大道门,天师座下,资源广茂,教大物丰,若要修行此功,竭全教之资,却也难以齐备。实不想半缘竟得此法,修得此功,他如何不惊。实知凭己之力,实不足与之相抗,然事已至此,只得尽己之能,勉力为之。他所施之法,实是竭其数百年修行之功,毕生功力之所聚。气势之盛,法度之严,实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猛然间,半缘所聚之物,气势加巨,威压愈强,目光大盛,宛若数百道电闪光华,将黑暗切碎。旋即身形巨长,径向赵升奔至。数百妖魔鬼怪,齐齐袭至,气息动荡之际,竟发出撕裂天地的闷响,齐齐撞到赵升所聚之球上。那圆球看似平常,但到此时,却现出威力。那数百巨物撞来,竟如遇空处,浑不着力,受力即缩,力过则满。彼去此来,浑然不断。  双方撕拼之时,大地震动,数百丈内烟尘翻滚,响声如雷。  草木砂石,随势而起,遇之皆碎,大地上竟裂开无数细缝,缓缓扩大,缝隙中透出缕缕黑气,缓缓而升,在空中凝聚起来,化成一个个小小的圆点,起先尚松疏绵软,随之便结得紧密浑实。
  半缘使出“百鬼夜行”实是已竭其力,她区区二十年学道,修行日少,功力尚浅。此招发出,全身真气竟消了个干净,再无续力,眼见得师兄所设之防,实是坚韧无双, 心中委实钦佩非常。她所聚数百妖鬼,行动已缓,情知不消得片刻,皆会消无。心中一叹,不由得全身酸痛,更是难支。正当此时,忽觉背部大椎,神道,灵台,命门四穴,似有物袭上,触体即入。此四穴皆位于人身背后脊椎之上,均属督脉。那物入体之后,竟随之游动,奔行于各脉之中,转瞬之间,竟已游过奇经八脉,遍体通行,气血通畅,内息不绝。方才难支之状竟一扫而光,但觉神清气爽,通体轻盈,内息源源,似取之不竭。数百妖鬼,霎时间如神附体,气势暴涨。奔行之际,有若风雷涌动,袭撞之势,赛似天马行空。一时间直如百舸争流,千帆跃进,势若长虹,莫可敌挡。   赵升所设之防实是倾力所为,适才还可勉力为之,待见得半缘忽的实力暴涨,气势之强当真有如凶神附体,实非其力可及,再见她头顶隐有一股黑气,双目也呈漆黑之色,心下当是恐惧已极。他面如死灰,只是闭目待死。  众妖鬼齐至,那圆球一接即碎,眼见得巨爪连环抓至,赵升万难活命。  正当此机,但听得半空中一声惊天大喝:“半缘,还不住手!”一只擎天巨手如霹雳破空,光霞闪处,瞬间撕裂苍穹。那无边暗夜顿似拨云见日,绽现光华。巨手所过,摧枯拉朽,众鬼莫挡其锋,齐齐震碎。霎时已将赵升提起,没入云端。  此招一出虚空破碎,山河震颤。但听半缘哇的一声,鲜血狂喷。  半空中已站定一人,正是张天师,仙风侠骨,神威赫赫,目放光华,凛然生威。一人站在身后,乃是大弟子王长。  此时整个龙虎山脉,气息凝结,能量浮动。山石砂砾,树木花草,浮在空中,却不落下。地面之上,所裂缝隙更大了许多,透出的黑气,比之刚才更浓了不少。所集结而成的圆点,更显得殷实圆润,密密麻麻,散布其间。  张天师足踏虚空,望见那半缘口喷鲜血,面色惨白,神情极是萎顿,只是一团黑气笼在周身,目光已不似往昔清澈灵动,浑浑浊浊,如一渊黑潭,深不见底。心下暗自思量,惊疑不定。
  猛然之间龙虎山上能量汹涌起来,半缘身子蓦地浮起,四肢箕张,宛若被四根锁链分四个方向拉住一般。四周所浮黑点,似疾风暴雨般向她飞来,触体即入,转瞬之间那黑气急涨。不计其数的黑点在半空中连成一片,远远望去,犹似无边无际。那黑点一粒粒钻入半缘体内,半缘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发肤血肉,竟似脱水海绵一般,将那向她涌去的黑点尽皆吸入,吸入愈多,身形竟奇迹般长大。倏忽间,她身形之大竟亚赛天降金刚一般,在山头巍然而立。周身所绕黑气愈涨愈强,竟遮天避日,直冲天际。双目空茫宛若无底黑洞。  张天师见此情状,暗里猜测,定是何处妖魔,用魔气倾袭半缘,掌控其力。现下想要驱去魔气,救得半缘,定是极难,但事关重大,纵是再难十倍,也必为之。心念计议已定,当下大喝一声:“何处妖魔,竟敢到我龙虎山来撒野,想是自寻死路,还不报上名来。”  那妖魔站立山头,却不回答,呵呵怪笑,倏然之间,魔气纵横,屏息凝气,凝气化拳,倏乎而去,在空中迎风而长,越来越大,劲风起处,已带得周遭气息大动,能量翻滚,待得拳到半空,已是数十丈大小,所过之处,哧哧之响不绝,竟震得空气爆裂,能量皆碎。  张天师看到此处,神色自若,浑不在意。只是身后所立王长,却已惊得心惊肉跳,面如土色。心下暗道:这不知何处妖魔,竟是这般凶狠,现下既已控师妹之躯,道门之法想必已知,更不知有何等奸谋,要害我道门,涂炭苍生。况且魔力之强,实难测度,单是这一拳之威,实可撕天毁地,确是厉害无比。纵是他得道已久,法力颇深,却也难撄其锋。心念至此,不由得身躯微颤,只是手中扶紧师弟,缩在天师身后。  眼见得那拳轰然而至,拳势威猛已极,已搅得空气激荡不休,能量碎裂消散。张天师右手微抬, 蓦得向其抓去。口中轻喝:“碎!”  仿佛春风化雨,恰似风吹云散。刚刚那般空间震荡,天地惊颤,气息翻滚之状,竟倏然而消,只落得身后王长目瞪口呆,心头叹服。地上魔王惊诧不已。刚才此招实已用得他九成功力,心中料想,此招虽未必建功,但若挡下此招,张天师也必凝神定气,使尽其力。他再出奇招,定有所获。怎料得天师气定神安,心平气和,身躯不动,仿佛抬手拂尘,挥袖驱蚊般随意。他凝力一击,竟丝毫未入天师法眼,对付他竟如老叟戏顽童般容易。  他心念及此,却觉一股劲力在身前袭至,甚是凌厉,他身形急起,猛的后退。那股劲力如影随形,紧随而至。他身形闪动,气息涌动,魔气纵横翻滚。但见得龙虎山上魔气越来越浓,宛若无边黑雾,笼在龙虎山上空。
  王长本已躲到天师身后,此时又现出身来,但见得那魔王跃来跳去,直似与人交战正酣,但却不见敌人踪迹。他心知师尊法力之强,实不可以常理度之。天师脚踏虚空,神色自若,状甚悠然,仅是偶尔双目忽睁,瞪视那地上妖魔,目光闪处,却正是那妖魔避开之处。  如此相持,不过转瞬之间。猛然间,大地再次巨颤。整个龙虎山脉似要支离破碎一般,山石一块块滚落下来,那山头大树竟连根拔起,忽得直向上飞去。天地之间充溢着能量翻滚,蓦地里那滚滚魔气竟又化作数百妖鬼,此时所凝之物,与刚才半缘所聚之妖鬼与大有不同,两者威力之差距实不可以道里计。但见得群鬼哀嚎恸天地,众魔乱舞齐狰狞,无边浓雾遮日月,不尽魔气挡长空。  那妖魔凝出众鬼,忽得魔气大盛,半缘身躯竟似已容纳不下这涛天魔气,在半缘身后又化出一座分身,它足立于地,头颈却已插入云端,巍峨而立。  再看那半缘,身上所萦之魔气已稀,只是一双眸子却深邃空洞,显是心神已失,仍被妖魔所控。观她身形法度,俨是再施“百鬼夜行”之势。龙虎山能量激荡不休,山石草木随之翻滚。霍地那群鬼呵呵怪叫,所形之气势直有撕天裂地,翻江倒海之威,一个个如离弦之箭,奔行向前,径向天师冲去,身形急掠,与空气相擦,竟现出丝丝火花。连作一片,犹似火海一般。一时间直如沧海横流,银河倒泄,山崩地裂,势不可挡。  张天师足踏虚空,见此气势,心下亦是惊诧不已。虽说这招“百鬼夜行”是妖王魔气所结,但终需半缘自身施展,若非对此势已有颇深造诣,又怎能现出如此偌大威势。他情知此时魔王已离开半缘躯体,仅余少许控制她心神。若一举将此招击溃,则半缘必受其累,或无生机。然此招实难避让,只能用全力拦挡,渐消其势,再图相救。心下计议已定,两臂袍袖之内气息涌动,蓦地里鼓将起来,迎风猎猎作响。周身上下,气息凝结而起,已形成一道无形气墙。眼见得那数百妖鬼撞将上来,却似触在棉花上一般,齐齐弹了出去,一波已去,一波又至。此去彼复,往返不断。只是那墙实是浑然天成,任那妖鬼如何势猛力急,却是始终奈它不得。  双方之势已成胶着,僵持不下。当真是涛涛魔气冲天地,烈烈罡风震苍穹,数百妖鬼虽逞勇,怎敌天师混元功。  眼见得那众妖鬼虽奔驰来去,迅捷如风,但气势已渐弱,只要再待得片刻,定然不支。  然在此时,却见立于半缘身后的魔王分身突然消失不见,再现出身来已是立于龙虎山山头,身形蓦地里急涨,这次却与前次不同,非是纵向增高,却是横向变阔。眨眼之间,那魔王已变得圆球一般。猛得呵呵怪笑,笑声里似有说不出的得意。
  张天师闻得此声,心下忽得一惊,暗道不好。右臂急涨,霍然伸出,径向中那魔王抓去。此次出手实是集他毕生功力之所聚,见这魔王之状已是猜出,定是要以此躯自爆,若是得逞,后果实难想象。故此出招之际实是快极,端如电闪雷轰一般,眼看擎天巨手将要抓至,却见那魔王身躯已然爆裂,只听得龙虎山头一声惊天巨响,其声之巨,实是响彻云霄,声撼九天。那偌大龙虎山竟凭空而销无,只落得山石飞溅,尘土伏空,流瀑不现,禽兽无踪。  随着那龙虎山被炸飞,魔王自爆的能量尤自未消,呈圆形状散出,所及之处,莫可挡之。张天师见得魔王爆裂之时,左手已将王长赵升抓起,远远掷出。若待再救半缘已是不及,只是身躯闪处,已落至半缘之前,将其挡住。但那魔王自爆能量之强,实是非同小可,纵是以天师之能,亦受不住余波之力,一口鲜血吐将出来,染得胸前殷红一片,身躯亦是远远飞出。  半缘虽未正面受力,但以她之道行,又如何当得。一冲之下,身子已是疾飞出去,全身瘫软,鲜血狂喷。待要落得地上,忽觉身躯一紧,却被一人拦腰抱住。  只觉身体似被一道奇力罩住,那股力量虽不磅礴厚重,却有说不出的浑实坚韧。她似看到一个熟悉至极的面庞,心头一宽,轻声说道:“云哥,可是你么?”眼前一黑,已然晕去。  那人将她接住,虽已用毕生之力使出“金刚护体”神功。然则那股能量何其厉害,只听得骨骼“咯咯”作响,全身竟似被震散了一般,身形闪去,遂又顺势疾退,又已运起“截剑”之式,端的是防守之密,无懈可击,实是世间极厉害的防御神功。仍是难挡其威,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气息大乱,竟已身受重伤。  魔王自爆之威厉害如斯,龙虎山竟凭空而销,尘土散去,在那龙虎山下却现出一个大洞穴来。这洞穴不知有多少深浅,但见得黑黝黝,晕暗暗,深幽幽,浑不见底。猛然间,洞内喀嚓嚓一声巨响,这响声实是非同小可,直似天塌地陷,岳撼山崩。当真是盘古神力擎天挥巨斧,一斧分天地;共工怒气填膺显神通,头撞不周山。只震得方圆百里鸟兽散,众人晕去复醒转。  巨响过后,却见一道黑气,从洞穴中涌将出来,迎风而长,直冲到半空之中,遮天蔽日,直似无边无际,旋而徐徐幻化,却又凝作一团。霍然间,那团黑气中射出两道白光,光闪闪,明亮亮,直冲天际,远看去,那物已是成形。但见他头生双角,有若牛首,背生双翅,宛如鲲鹏。远望去,如凶神附体,恶鬼重生。蓦地里,呵呵怪叫,声震天际,有如晴天霹雳。狂风顿起,暗雾忽生,天地间能量涌动,震荡不休。当真是呼呼刮地狂风吼,暗暗遮天黑雾浓,走石飞沙神鬼怕,推林倒树虎狼惊。   张天师见得此景却也惊得心胆俱裂,他情知将生大乱,却不知竟至如此,眼见得龙虎山毁,大魔王出,以他之力,竟不能阻,不由得手脚皆颤。蓦地里,一声大喝,有如雷震,凝神集气,化气成形,在半空之中,已形成一道方圆百丈巨大圆盘,那巨盘上刻阴阳双鱼,周遭却分八卦,乃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之象,分立八方,暗合天、地、雷、风、水、火、山、泽。上又悬有八门,又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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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师双手微合,口中吟诵,那巨大圆盘竟转了起来,愈来愈快,已再难看清其状,境化无形。蓦地里,那八卦巨盘猛得疾飞而出,当真疾如闪电,快似风雷,径向那魔王射去。  此招实是集天师毕生道业之大成,功力之所聚,乃是道家绝顶杀招,比之“百鬼夜行”虽少其变化,但却多了无穷杀气,端的是厉害无比。一招既出,已是倾力所为,不留后手,实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却见那魔王口中轻哼,缓声道:“跳梁小丑,也敢在本尊面前撒野,实是不自量力,螳臂挡车。”张口一吐,便是一道黑气,直冲那八卦图疾掠而去。  张天师倾力所为的绝顶杀技,竟在那魔王一吹之下,顿化虚无。然那轻吐魔气余势尚自不衰,径直撞在天师胸口。只听得天师骨骼“咯咯”连响,竟被根根震碎。口中鲜血有如雾散,霎时晕去。  那魔王手臂轻挥,数道魔气疾出,径向余人射去。正当此时,但见得天空一道历闪,光华绽放,万道金光,喷薄而出。在那金光之中,现出一道灵符,上刻篆体金文,乃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九字。光华闪处,数道魔气竟登时消去。  魔王见状,口中喝道:“太上老儿,今日我蚩尤大魔王重出,纵你亲临,也难阻我,区区一道法帖,也敢现世。”右手挥处,那魔气已化成一只巨拳,轰然之间,已与那道金光撼上。只闻得空中巨响不绝,巨响中金光魔气相互削弱,蓦地里,那金光忽得大放,竟以一化八,嗖嗖数响,已将那蚩尤魔王围在核心。光华乍闪,八道法帖环绕圈转,连做一片,霎时间金光万道,瑞彩千条,仙风阵阵,祥云朵朵。原本涛天戾气竟化为无,天地间一片祥和之状。  忽听得半空中喋喋怪笑,一道身影忽然现出,身形晃处,已是一拳击下,如泰山压顶般,直轰在那八道法帖之上,刹时间,金光顿灭,魔气又生。  那蚩尤魔王立于半空之中,森然喝道:“本尊蛰伏千载,今日复出,定叫那五方帝君,奉我为尊,诸天神佛,听我号令,所行处,神魔仙怪皆俯首,号令下,人鬼妖魅尽称臣。”话声未毕,天地之间已是回响不断,声震三界,余音朗朗,许久未绝。  天地间魔气急涨,已是遮天蔽日,日月无光,蓦地里,蚩尤魔王纵声长啸,啸声起处,身形已隐,空余得那声音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这正是:   无端灾祸起萧墙,同门较艺争短长。  龙虎山前风烟起,遁走惊天大魔王。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升缓缓醒转,看得眼前惨况,黯然道:“师尊,这下...这下可完了。”  张天师眼望远处,手抚长须,悠悠道:“未完...未完待续。”
  二  却说东京汴梁,这一日正是五更三点,天子驾坐紫宸殿,受百官朝贺。满朝文武百官跪拜于地,高声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行过三叩九拜之礼,徽宗方道:“众爱卿平身。”  殿头官喊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话音未落,但见文班走出一人,此人紫袍金带,白面长须,手执象牙笏板,却正是宰相蔡京。  众大臣皆是一楞,心道:“这人从来城府甚深,虽官居宰相,平时却极少上奏,今日不知何事,却出班奏旨。徽宗道:“蔡爱卿有何事要奏?”这蔡京乃是徽宗心腹大臣,他二人同是书法大家,君臣之情岂是旁人可比。蔡京上前禀道:“恭喜万岁,贺喜万岁。”徽宗只是“哦”的一声轻疑,旋而面露喜色,道:“爱卿,有何喜事,速速奏来。”  “为臣昨日喜得一画,特来献于圣上,请万岁龙目御览。”语罢,从袍袖中取出一轴,早有殿头官走上,将画接过。这徽宗皇帝丹青之术奇佳,实是爱画成癖,蔡京其人投之所好,自是在此上大下功夫,这次更是将画亲自献于皇帝。众臣皆想,却不知这画上画些什么。  果见徽宗龙颜大悦,喜道:“妙极,妙极,妙之极矣。”徽宗边看边赞,群臣皆面面相觑,不知所云。过得许久,才道:“此画画功虽未见得臻属佳妙,但所画之物实是奇思异想,巧夺天工。众位爱卿,也来观之。”说罢,左手轻扶龙书案,右手袍袖一摆,那殿头官将画轴拿至殿前。众官齐定睛观看,原来此画却画的一座园林,但见得,奇峰林立,怪石嶙峋,流岩飞瀑,水秀山青,更有亭台楼观,不可胜计,四方花竹奇石,悉萃于斯,珍禽异兽,无不毕有。石桥流水,长廊大殿,无不具全。实藏自然山水与人工雕琢于一体,括天下之绝,含古今之胜,实是集天下南北园林建筑之大成。  群臣看毕亦是惊叹非常,早有一人立于殿前。上前奏道:“万岁,为臣观此画卷,实是鬼斧神工,妙绝人寰。何不差无数能工巧匠,以此画为本,建一座园林出来。待得陛下闲时游览畅玩,岂不是好。”群臣闻之,皆是一惊,举目看时,却见这人正是太尉高俅。  徽宗闻言,不由精神一振,旋又颓然道:“爱卿之言虽是,然此画中所描实非凡境,岂是人间所成。”  那高俅却道:“万岁圣明,此园虽是难建,然我大宋土地广阔,巧匠自多,此园大皆以奇石构之,可遣专人至江南数州深山幽谷之中,大泽深渊之内,细细寻掘,再以巧匠雕之,何愁不成。”徽宗精神略振,却又道:“朕身为天子,实怜众生疾苦,怎可因寡人一人之乐,劳民伤财。”
  众臣闻之,皆山呼万岁。却见蔡京又上前道:“陛下法先贤之法,蒙上天护佑,君臣其洽,百姓融融,天下安乐,河清海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关河宁定,海内承平,定天下,五夷臣服,御宇内,四海归心。修文治,天下宁定,君臣协和,黎庶安居。兴屯水利,劝课桑农。博学科考,人才累进。治武功,四夷臣服,天下安乐。白环西献,楛矢东来。夜郎滇池,解辫请职;朝鲜昌海,蹶角受化,是可谓文治武功,千古圣帝也。臣等恭逢圣世,其幸若何也。万民有此明君,莫不额手称庆。若有奇园妙处,可使陛下心怀大畅,实满朝诸臣,天下万民之所愿也。陛下解万民疾苦,然万民亦愿为陛下尽忠效力,请陛下念众臣拳拳之情,降旨修此园林,为臣愿请旨督建。”  这蔡京侃侃而言,竟将赞颂历来明君圣主之词,尽皆用上,极尽谄媚之能事。徽宗听来不禁精神大振。朝臣纷纷低声议论。清正之士,无不侧目,心中暗骂奸相无耻。奸党之列却皆面形喜色。早有一人越众而出,却是校检太傅梁思成。只见他上前奏道:“宰相之言,实是众臣之愿,吾皇圣明,爱民如子,实是群臣之幸,万民之幸,为陛下分忧,亦是当臣子的份所当为,宰相大人操劳国事,还是由为臣督建,请陛下恩准。”徽宗皇帝闻之更喜,正欲降旨,忽见殿前站出一人,大喊道:“万岁不可。”  众人皆是一惊,却见那人正是殿前太尉宿元景。徽宗面上微现疑色,道:“宿爱卿,为何不可?”  宿元景上前奏道:“启禀万岁,现今天下虽定,然南方水患无度,北地天旱仍频,又兼赋税严苛,百姓食难果腹,灾难之处饿殍遍野,常有百姓易子而食,其状之惨,实不堪睹。更有暴民四起,抢财夺物,守山占寨,有攻城掠地之势。北地现虽宁定,然每岁与那辽人币银二十万两,绢三十万匹,使我国库已无长物。若此时再兴土木,势必使黎民雪上加霜,深受水深火热,必激得民变四起,那时天下危矣,社稷危矣。请陛下以天下为重,以万民为重。”语罢,双膝跪倒,叩首不止。  徽宗闻得此言,见得此状,心中惊诧之甚。眼望蔡京,面有疑色。询道:“蔡爱卿,可真有其事?”
  蔡京不慌不忙,上前禀道:“陛下明见万里,宿太尉之言未免言过其实,大有夸大其辞之处。现虽有些灾患,也属常事,况圣上英明,群臣勤修政事,也已处理周详。些许刁民闹事,又能翻起怎生浪来。况我地大物博,示小惠与邻邦,换得百年边境安宁,亦是万岁为万民所想。眼下吾皇政法清明,百姓融融。修座园林,又怎会事关天下社稷。我看宿太尉不过是危言悚听而已,请陛下圣裁。”这蔡京口才实是了得,了了数语,竟将宿太尉所言轻带而过,更直指其危言悚听,欺君罔上。  这罪不可谓不大,直听得宿元景冷汗直流,连连叩首,连呼:“万岁圣明,为臣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请万岁圣裁。”  徽宗此时已面有愠色,心下不快。见那宿元景叩头如捣蒜,叹口气道:“宿爱卿,你且起来吧。”  宿元景听得此言,心知皇帝已然相信蔡京之言。心下悲苦,以头触地,道:“万岁,为臣所奏,实无虚言,请万岁以天下为重,以社稷为重啊。”徽宗此时已是恼怒,手掌一拍龙书案,道:“好大胆,朕并未降罪于你,尔却恃宠卖乖。还不速速起来。”  群臣见得龙颜大怒,不由得齐齐跪倒,大呼:“万岁息怒,万岁息怒。”徽宗见得此况,轻挥袍袖道:“众卿起来吧。”  “谢万岁开恩。”群臣齐道。早有御史大夫崔靖谏议大夫赵鼎上前将宿元景拉起。  此时朝班却又站出一人,众人定睛看时,却是翰林书画院院士,此人姓张名择端。这翰林书画院本是宫庭画院,在历朝历代中皆无甚地位,只是为皇室绘制各种图画,无须上朝,更无出班奏旨之例。然在徽宗在位时,却备受推崇,成立翰林书画院。这张择端身任翰林待诏,平日上朝从未出班,却不知今日出班要说些什么。却听张择端奏道:“万岁勤于国事,爱民如子,眼下四海平定,百姓安居,实是无虚,为臣前日值清明之际,见得街市繁华,黎民富足,商贾云集,货船来去,王化之地,一派繁荣之象,所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由此可见一斑。于是绘图一卷,记其景象,供万岁御览。”  那徽宗闻之大喜,道:“爱卿快快呈上.”早有殿前官将张择端所献之图取了上去。两名太监将画展开,群臣远远望去,见此画与蔡京所献大不相同,虽宽不盈尺,但长却达两丈。徽宗缓步走近,细细观之,面容之上,笑意更浓,他在画前,来来去去走了数遭,抚掌笑道:“爱卿此画,着实精妙。结构严谨,繁而不乱,长而不冗,段落分明。细处纤毫毕现,广处百肆杂陈。谨小而不失全貌,宏阔而不遗枝末。看似零星散乱,实则浑然一体。我大宋繁荣之象,跃然纸上。当真神乎其技。”这徽宗赵佶本是绘画大家,又身为帝王,如此赞许此画,当是极为不易。
  旋即又道:“众位爱卿,也一同观之。”两名太监将捧到殿前,群臣看时,但见画上绘得码头街道,舟车市桥,郭径水路,茶楼酒肆,寻常巷陌,店铺林立。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行走其间;白发垂髫,弱冠及笄怡然自乐;马匹驼队,舟来船往运输繁忙。商贾杂役,招呼叫卖,轿马拥塞,摊贩争售,人流涌动,车水马龙,摩肩接踵,水泄不通。端的是一派繁华景象。群臣看毕,个个心中叹服,称赞不已。早有蔡京越众而出,道:“万岁勤政爱民,慈临恩济,普天黎庶,皆蒙厚恩。天下万民,其乐融融。臣观此画尚无题款,请万岁为画赐名。”  群臣皆道:“请万岁赐名。”心中却想,万岁书法之精,亦不在绘画之下,这奸相投其所好,实是奸掌滑得紧。  那赵佶心中也着实高兴,道:“就依爱卿。”早有太监取来笔砚,那赵佶提笔在手,微一迟吟,刷刷点点,笔走龙蛇,五个大字,一挥而就,上书[清明上河图]。但见得字字细瘦挺拔,笔划遒劲有力,折处锋茫藏露,运转提顿,撇似匕首,捺如切刀,当是挺拔秀丽、飘逸犀利。群臣观得此处,齐皆喝彩,一时朝堂之上竟彩声不绝。  那奸党之辈逢此时机,自不免大进谄词。而忠智之士,则心下惴惴。这张择端进献此图却不知是何用意,平日里此人身居散职,既不奉迎奸党,亦不挤身忠烈。然在此时献图究竟是祸是福,殊难逆料。御史大夫崔靖与谏议大夫赵鼎二人暗使眼色,心中均想,这人虽不知竟所何为,但此时万岁龙心大悦,当不致再难为宿太尉。  正在此时,殿前有人禀报,司天监监正于文亮,殿外候旨有要事禀报。徽宗心情正好,闻言便道:“宣。”群臣闻之,心下却想,今日怎有这许多人奏旨,那于文亮已称病多日,没来上朝,今日却又怎地,有何旨要奏。  于文亮急匆匆走上金殿,屈身跪倒,口中连呼万岁。
  徽宗道声爱卿平身,又道:"爱卿如此惊慌,有何事要奏?”那于文亮道:“ 微臣昨晚夜观天象,见得北斗南移,天狼耀青光,紫微星暗淡,西南方魔气环绕,似有煞星陨落人间,实乃大凶之兆。后又有司天台主事报来,地动仪西南龙口吐珠,未落蛙口,跌落于地。为臣细细推算,算得江西信州一带必有地动。其势之强,实是亘古未现。为臣不敢怠慢,特来禀告万岁,请陛下圣裁。”徽宗听得此处,面色已变,手扶龙书案。眼望殿下群臣。道:“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群臣也皆惊惧,议论纷纷。听得万岁垂询禁不住都低下头来。徽宗心下更慌,又道:“蔡爱卿,可有良策?”那蔡京心下也无计较,只是万岁指名相问,只得出班答道:“万岁不必担心,想那江西信州乃是我朝国师张天师修行之地,他道法精深,纵是有些变故,终不致出什么大乱。万岁可差一位大臣代天巡狩,查明灾情,安抚百姓,再作区处。”  徽宗闻言,心下稍安,转望群臣,道:“哪位爱卿愿替朕分忧?”众臣皆垂首而立,不出一言。他连问几句,竟无一人回答,不由心下怒起,正待发作。却听得半空中似有雷声隆隆,金鸾殿顶瓦片喀喀作响,突得一声响亮,殿顶竟破得一洞,一团物事落了进来。径直落得殿上,那地上金砖经不得这重击,裂得粉碎。一时间灰尘飞荡.黑气翻滚,过得许久,始才渐散.那团物事现出形来,但见他头上生角,背生双翼.站得殿上,凛然生威.一双巨目,直视徽宗.  那徽宗哪里见过这般场面,早吓得浑身发软,瘫在龙椅之上,口中只道:"众卿护驾,众卿护驾."
  这满朝群臣亦是惊恐万状,尽皆瑟瑟作抖.不敢发一声.那魔王见得此状,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本尊今朝来此,见你这人间帝君,原以为就算孱弱不堪,也不致如此,却不想尔等在人间位至极品,竟是这般丑态百出."他双目环视众臣,又道;"本尊欲独霸三界,掌控轮回,人间帝位却必不可少.今既到此,尔等当知天命,奉我为尊."他点指徽宗,道:"这人间帝位,你便交出来罢."语罢更不待回答,便举步向前,径向微宗而去.殿上众臣,见得此状,皆惊得体若筛糠,竟无人敢上前拦阻,徽宗更惊得心胆皆裂,动弹不得.当得此时却见一人几步奔得过来,挡在微宗之前,口中喝道;"你这魔王,今日犯上欺君,可还知道天道人君,诸魔莫犯么?"这一声悲愤而发,声音甚是郁闷沉浑.  那魔王一步步踏阶而上.听得此语.定睛看去,但见说话这人圆睁怒目,神光逼人心魄,周身之上似是裹了一团凛然正气,直有震荡山河,威峙天地之势,禁不觉魂摇魄动,气为之夺,脚步抬起却未落下.众臣也皆是一呆,却不知是哪位大臣,竟敢在这凶魔面前逞威.齐齐望去,见得那人正是殿前太尉宿元景.  那宿太尉也是情急而发,却见得此魔停下脚步,心下稍安,挡在徽宗身前,正气凛然,直视魔王.那魔王脚步虽停得片刻,但毕竟是一代凶魔,这人间凡人,又怎能奈何于他.但见那宿元景身具山河正气,心下也是一惊.不由缓缓道:"你这人倒还算是有些肝胆,在我面前竟然不惧,本尊既掌人间之位,便当为我所用."他袍袖轻挥,一团黑气将宿元景包住,缓缓托将起来,掷于殿中.举步又待前行,却见殿中光华大盛,空中一阵响亮.猛抬头观瞧,但见一朵朵祥云落于殿前.
  满朝诸臣面前皆是一亮,但见得祥云之上站定数十位上仙.看这帮人僧道释俗,虽穿着不同,但个个神威凛凛,法相端严.饶是朝中诸臣中饱读诗书者众,却也不能一一识得名号.那众仙人落定,但见得为首者三人,居中一人是一女子,生得仪态端庄,雍荣闲雅.上首乃是一名道者,白发银髯,仙风道骨.下首一白面长须,面沉似水.当中那女子轻语道:"蚩尤道友,今日缘何在人间现身,扰乱众生呢?"她语态嫣然,听来极是动听,虽言辞不善,且有问责之意,然却动人心魄,倾倒万方.  那蚩尤听得此语,不禁仰天大笑,大有癫狂之意.久久方绝,冷然道:"原不知何人敢坏我好事,却原来是女娲娘娘,道、截二教天尊.本尊生于混沌,洞晓天机,傲然不群,虽正大深邃,却曲高和寡,反被尔等诬以为谬.嘿嘿,正所谓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万千载来,数度被尔等以众恃寡,欺压于我.本尊今朝重出,必雪前耻."他神威凛然,环视众仙,又道:"今朝本尊原不想与各位为难,仅是暂掌人间,宏宣正法,扬吾道于凡世.岂不想各位竟送上门来,倒也省了本尊他日再去一一寻得诸位之烦.此间如此宽广,不妨现下便一一结算清楚."他目光凶气毕露,饶是众仙道法精深,闻得此语却也不觉心露怯意。  那道教天尊正是太上老君,他修为精深,心性慈和,不为所动。女娲娘娘却只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倒是那下首长须老者闻得此言,口中哼的一声,迈步上前,正色道:“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蚩尤道友既如此说,那便领教道友高招。”这人乃是灵宝天尊,身为截教掌教,自来性如烈火。当下身形一闪,手中忽得青光闪动,已多了一柄长剑。此剑观来虽只三尺,然周身围绕青光一片,剑尖处更如毒蛇吐信般,青气缓缓颤动,伸缩间如一弯秋水霎然无状,似是无形无态,但晃动时周遭气息沙沙作响,仿佛锋茫过处,空气亦被剑光所迫,裂得粉碎。
  蚩尤见状,口中啧啧赞道:“素闻诛仙剑神力非凡,今日一见,实是名下无虚。可叹如此好剑,未得其主,不免叫人唏嘘。”他言下之意,分明是讥刺灵宝天尊不配用此剑。那灵宝天尊怎会听不出来,他怒从心起,口中一声轻喝,那诛仙剑如若一道长虹,中宫直进,径刺蚩尤前心。他本得道高仙,仙法实是精绝无比,法力用处,那长剑如风似电,声势迫人。  蚩尤见得此招,更不躲闪,右手伸出径抓那长剑,五指避开剑刃捏向剑身。须知那长剑两面是刃,纵是平常长剑,要捏住也非易事,若是用剑之人将剑身一翻,自不免将其四指削断,更何况是诛仙剑,手未捏至,那剑身茫气已欲将其手掌划破。然那蚩尤实是艺高人胆大,竟然不惧。灵宝天尊见其来势,右臂微抬,削他手掌。谁知那蚩尤手掌一翻,招势已变,竟顺其剑身,直拿其腕,这一下变招奇速,声势之疾,实是难挡难架。那灵宝天尊见此招来势之快,已难变招,身形后卷,一招金刚铁板桥向后仰卧,上身与双腿折成弓形,堪堪将此招避开。手中长剑唰唰唰连续三下,分刺蚩尤双肩前胸,三剑一齐刺出,竟不分先后。蚩尤口中一声长啸,身形跃起,右掌前探,直抓那灵宝天尊头顶。掌中劲力一吐,竟已将灵宝天尊全身笼罩,左手食指伸出径点其前心。他动作快急,身形起处,双手已出,这几下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攻敌之要害,浑不在意。那灵宝天尊又岂是易与之辈,见蚩尤身子上跃,早将长剑舞作一团,将全身护住,脚尖轻点,身形已起,身躯与长剑合而为一,以身化剑,径向蚩尤攻去。这一势劲大力疾,实是声势骇人。蚩尤双掌微颤,在其身前竟形成一股极大洪流,周遭劲力流动甚急,当中处却收而缩回,化而为虚。两人所出之招皆含天下招数变化之奥义,使将出来却势收力敛,不形于外。二人在一刹间相触,似是一点即止,二人又倏然分开,身形立定,各自沉气凝神,屏息蓄力。
  蓦地里二人同时上跃,掌剑翻飞,斗在一处,但见得身形交换,长剑霍霍,掌影重重,愈斗愈快,到得后来,竟已难分出彼此,只见得光影闪动,如是一团清气般翻翻滚滚。  那金鸾殿上尚有满朝文武及数十位神人仙将,见得那二人斗得甚急,激烈处,周遭气流已被搅乱,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那诸般神将起先还立在近处,到得后来,被劲风所迫,已离二人有十数丈之遥。满朝文武躲出更远,只在殿角去张望。  这二人过招攻似天神行法,闪若鬼魅变形,式式出人意料,招招别出心裁,端得是巧到极处,妙至毫巅,众人看得皆是目眩神驰。  这诸位神将无不是经由千劫万难,方始有成,但所见者若非仗法宝仙器,亦或是以气化形,法力比拼,又何时会如此短兵相接,出拳换掌,纯以招式精巧决胜。这看似如常人般出招比试,然实则大不相同,二人均是上古大神,法力之强固是已到巅峰,若论运气化形更有毁天灭地之能。然此时所出之招,其威势劲力实是内敛藏虚,虽不外露,然中者所受之力,怎是凡人所及,若非二者实力均强,以本身之能将来势化解,这方圆数百丈之内定会其余势所毁,尽化灰尘。这二者一人心存善念,不愿伤及无辜,另一人则欲占为已有,意图留存。故运气施力时皆有所保留,未示锋芒。饶是如此,二人招势之中所蓄劲力似紧实松,如若弱水行舟,一发千斤,实是险至极处。然举手投足间曲直有度,暗伏杀机,虽藏锋不露,却意象浑然,无懈可击。变招之时如行云流水,内涵深微,千变万化,无穷无尽。
  那满朝文武观二人之战,所见者却与众神将不同。这殿上文臣平日里只消得舞文弄墨,哪见得这般比试较量,二人招势妙绝古今,每招发出之时意态宏阔,气力宽余,高昂雄劲之中,极尽顿挫之致,一扬一抑之间,更显君子雅意。直似闲庭漫步,平台轻舞。比之平日舞伶艳姿,别有一番情味。时有啧啧称奇之声,皆瞧得心旷神怡。  众武将观之,却又自大异。他们多是以战功所得官爵,自见得众多厮杀场面,更看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刀枪拼刺之中,拳拳到肉之下,虽鲜血乱溅,肉屑翻飞,亦未皱得半下眉头。然见二人出招迅捷狠辣,皆在意想不到之处出手,尽由避无可避之时闪身,凶险之处更甚自己所经历之万千,自思若换得自己,必是难逃厄运,早便横尸当场。然最难之事莫过如此险狠争雄之机,更招招意象高远,实有遨游天地、放纵八荒之势,实是虚而又玄,超然于众生之外。  这二人翻翻滚滚间,已交手数百回合,各自竟未有丝毫疲累之感,愈斗愈是神完气足。招法推陈出新,极尽巧妙,劲力虚实有度,变幻万端。忽然间两人气息大涨,光华乍现,两股气力陡然一撞,又即分开。  那灵宝天尊忽道:“此间狭小,不得施展,且到空中再战。”话音未落,身子早起,从殿顶破洞中穿出,已立于半空之中。蚩尤见得此状,口中连道:“妙极,早该如此。”身形一闪,亦跃上半空。二人立于空中,彼此相望,周身气息大涨,猛然间二人身躯微晃,所形气势如潮喷,似浪涌,浩浩荡荡。招势甫出,天地为之变色,日月顿失光华,但见得天空中浓云密布,黑雾翻滚,彼此劲力纵横激荡,奔腾来去。
  此一战,与刚才又自不同,二人所施已非武功招式,皆以自身法力比拼,御气化形,凝神成器。那诸位神将尚瞧得出些章法,而那满朝文武俗世凡人却再难分清其高下,只见得天空云雾缭绕,哪知道其中孰狠孰强。  忽听得呼啦啦数声,众仙人神将皆已立于半空,布成阵势,将二人团团围住。却听得战团中蚩尤嘿嘿冷笑,道:“尔等何须惺惺作态,此次大张旗鼓而来,定然欲杀我而后快,又何必要讲单打独斗。即便本尊将这灵宝老儿降住,又怎能抵得了尔等车两轮战法。不妨此时便一齐上来,嘿嘿,好叫本尊打个痛快。”他语气中狂态毕露,斗然间魔气暴涨,其气势直有吞天食地之态。众神所布之阵登时乱了章法,刹那之间,一片杀气缓缓散开,众神心头皆是涌上一股寒意。  他们刚还看到这蚩尤与灵定天尊斗得不相上下,原想众神所布阵势与三大上仙联手,擒这魔头绝非难事。但待得蚩尤魔气疾涨之时,才始觉蚩尤方才竟未出全力。  那蚩尤怒气勃发,连击三掌,将灵宝迫退,右手霍然伸出径向一神将抓来,一发之下,如飞似电,那神将慌忙后退,身形将起未起之时,已被当胸抓住。但见得蚩尤手臂一挥,那神将径直向另一人撞去,砰的一声,二者撞在一处。蚩尤所发之力实是非同小可,这一撞实可碎石裂碑,他二人法力虽是不弱,但一撞之下,都身子瘫软,摔在一起。他摔出一人,身形不停,左掌挥处,又将一神将打翻。口中狂笑连连,身形如鬼似魅,移形换步间,掌劈指戳,中者即倒。众神将难撄其锋,只得各守门户,侍机待动。
  灵宝天尊与他相斗许久,此时才知,蚩尤之功力实是远甚于己。他诛仙剑劈刺斩挥,各种仙技神术用尽,竟不能动其分毫,反在须臾间己方数人伤在敌手。心下大急,口中喊道:“女娲娘娘,师兄,这魔头实是凶狠,今日若被他逃去,怕不知有多少无辜丧在他手。此时须我三人联手,方有取胜之机。”  女娲与太上老君已观得许久,早知这蚩尤法力之强犹胜于昔,竟不想这千载之内,他在龙虎山被伏,法力不减反增,实是始料未及。眼见得众神难已抵挡,三人联手擒之,已是势在必行。他二人相视一眼,心下已有计较,身形晃动,已到蚩尤身前,与灵定天尊所处之位相对,隐隐有天地人三才之象。这三人乃生于天地初分之时,法力之强实是亘古罕见,这天地之间能有人与其中一人匹敌者,已处凤毛麟角之列。这三人联手对敌,更是从未有过,若非面对似蚩尤这等凶魔,又有何人能有如此殊荣。他三人身躯立定,霎时间便似渊停岳峙,周身所形气势缓缓散开,一时间,天地万物为之所慑,仿佛在此时尽数凝固。  众神将何曾见过如此阵势,这三人无不是地位尊崇,显赫已极。此时三人所形之势初成,其威已现。众神将莫不心驰神往,意荡魂萦。  忽听得蚩尤仰天长笑,笑声如鹰嘶,似隼鸣,其音喋喋嗦嗦,尖锐异常,只震得人耳膜发聩,目眩头晕。久久不绝,扶摇而上,在长空之中冲刺穿行,回荡不绝。如有实质般愈来愈高,竟如狂风怒吼,其势东突西撞,纵横来去,如入水蛟龙,似下山猛虎。在三人所成之阵势中狂冲乱撞,久久不停。
  这几人实是当世项尖之士,身形不动,臂膀不摇,仅以无形之气势,笑声之余威,便斗得风生水起,虎啸龙吟。天地间似有千军万马拼杀争斗,气息激荡不休,似浪潮翻涌。周遭所围神兵天将,竟被冲得东倒西斜,难以立足,只得远远散开,静观其变。  忽听得那蚩尤朗声道:“自千载之前那番大战,本尊已许久未再与各位较量,诸位向来以众凌寡,以多胜少,只不知今日侪尔等三人之力,又能奈我何?”话音一毕,气势陡起,黑气汹涌而出,霎时遮天避日,那黑雾中猛然冲出一拳,径对灵宝天尊而来。  他二人本斗了许久,然此一招即出,气势已大有不同,所含之力远非方才可比,那灵宝全力相迎,竟也被迫得连退数步方止。他面色涨红,显是已全力以付,然此拳之威实是非同小可。纵是全力相迎亦难阻其来势。眼见得蚩尤此拳招未用老,又出一拳,其势更急,隐有风雷之声,与前招相接,二力相汇,威力陡增数倍。灵宝见得此状,面色大变,以他之力实难应付。那女娲娘娘与太上老君一见此招,早晓得厉害,心知灵宝天尊绝难应付,一出双掌,一使拂尘,两侧夹攻,皆击蚩尤要害,所谓攻其之所必救,实围魏救赵的妙招。试想二人法力之强,此招实有摧山裂地之威。纵以蚩尤之强,若中也必受重伤。岂料那蚩尤竟不躲不闪,第二拳方出,第三拳又至,这一拳竟无声无音,隐其法相,返本归真,实无隙可寻,然其势之猛,实比方才二拳更甚,这三下一拳紧跟一拳,快若流星赶月,有个名目,唤作“长江三叠浪”,便如三个浪头一般,后浪推前浪,并力齐发,比之他一拳之力实是大了数十倍。这本是寻常招数,即使是寻常武人也会使得有模有样,然此招在蚩尤使出,实是大不相同。以他翻江倒海之能,这招使来,三拳连环,每拳皆有数道内劲,方位不同,强弱各异,混杂一体,旋环来去,若中此招,必被这数道内劲撕得粉碎,纵是大罗神仙,也难逃厄运。
  那灵宝天尊如何不识得厉害,他情知自己绝难抵敌。只得潜运神力将诛仙剑舞作一团,罩定全身,脚下起处,纵身后跃。那诛仙剑为他神力所催动,剑芒竟长达数丈,剑身青气飒然,挥舞到极处,青光耀目,芒气腾空。这般招法,实是将防守之力发挥到极致,守势之严密飘逸,直可说至矣尽矣.那神兵天将远远望见灵宝天尊使出此招,心中暗暗喝彩,钦佩非常。  岂知他身法极快,防守严密,那蚩尤来势却是更快,疾若风驰电掣,三拳之力连在一处,拳劲之中更暗含撕扯之力。“轰”的一声巨响,已击中灵宝天尊,那拳拳劲源源不断,如大江奔涌,沧海横流,直似无穷无尽。灵宝天尊“哇”的一声,鲜血狂喷,气息瞬时委靡。  正当此时只听得“呯”“呯”两响,女娲双掌与太上老君拂尘已击在蚩尤身上。真气震荡不休,迫得那魔气缓缓消散。只听得头顶之上有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尽现得意之态。二人抬头观瞧,却见上方站定一人,正是蚩尤。  原来那蚩尤早知这三人联手之威,他绝无胜算,只有尽快除去一人,才可再寻计较,三人中当属灵宝天尊最弱。于是借用魔气涌出之际,早化出一具分身,并注真力于其上。一击得中,虽损掉些许真力,一具分身,但除去一人,还是大有便宜可占。  女娲娘娘与太上老君心中暗道惭愧,他们甫一交手,便折损一人。二人对视一眼,心下又定计较。那女娲娘娘潜运内力,周身气息澎湃,使出法天象地之术,身形瞬间变大,直如一顶天立地巨人相仿。口中娇喝一声,一只大手,铺天盖地,直向蚩尤抓来。
  蚩尤见那大手抓来,知其厉害,心念电闪,身形已起,跃将起来,一拳直捣女娲面门。那女娲一抓不中,另一只手早出,呼的一响,一招横扫千军,又向蚩尤拍来。蚩尤身形一晃,身子弹起,已跃到女娲身后,连环三踢,直击女娲背心。那女娲身躯不动,右腿已出,一招倒踢紫金冠,一腿之下,将那连环三踢尽皆挡住。二人身形晃动,出招换势,已战在一处。  此一战比之刚才更是激烈万分。那女娲虽身躯巨大,然招法轻灵,式式抢攻,威猛而不失变化,巧妙而又兼厚重。而蚩尤身躯轻灵,然招法沉稳,每一势气韵浑然,意态阔达,隐然有雄恃天地之态。比之女娲身形庞大,又兼轻巧灵动之状,往往于间不容发之际闪遁,时时在避无可避之机出招,实是神鬼难测。  蚩尤心中暗想:那女娲虽占身大力猛之优势,然出招闪躲之际却失灵活巧变。而使此庞大之躯,功力消耗必巨,斗得久时定然后力难续,自己实是大有胜算。他心念至此,招法更轻灵巧动,变幻万端,如惊涛骇浪中一片落叶,在峰口浪尖上穿行纵跃,看似惊险非常,却随波逐流,履险如夷。  如这般翻翻滚滚,二人皆凝神集力,全神而战,却不知周围正消然变幻。只见得祥云缭绕,暗雾丛生,整个京城上空变得如幻如迷,虚实难辨。那数十位天兵神将似已不见,即便是那激斗的二人却也尽数被遮了起来。  猛然间天空一道厉闪,划破云层,如天星倒坠,陨石飞落,径向蚩尤袭来。蚩尤正凝神激战,猛听得背后巨物破空之声,凌厉已极。暗道不妙,那来物飞势之快,实已到极处,再闪已是不及,他只得集气蓄力,魔力运处,已在周身布出一道极厚巨甲。他心知此举仍是难挡此招,心念闪处,右拳反臂而出,集力于臂,魔气鼓荡,缠绕于上,更增其力。这一拳击出,所过之处,皆发出噼噼啪啪之声。他情知此招事关生死,这一下实是倾力而为。
  但听得一声巨响,二力激撞,整个京城似被这激撞之力震得颤动起来。巨物之威实是非同小可,那蚩尤全力一拳只阻得一瞬,便被震碎。其势未消,直击到那厚重巨甲之上,眼见得那巨甲在一击之下,顿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只听得啪啪几下连响之后,轰的一声,巨甲亦被击碎。  便就是这般阻得片刻,蚩尤身形已借势而起,飞将起来,却听得头顶风声飒然,一只巨手凌空击下,径直向他拍来。这一下实是电光石火,他身形飞起之势未消,又该如何躲避。  蚩尤实是艺高胆大,见那掌拍来,飞起之势不减反增,竟意与那来掌硬撼。他方才为避那致命一击,已是倾其全力,受伤颇重。若再与下击之掌硬撼,岂能讨得好去?然此招实是快急,实不容他再施别法,眼见得他与那来掌要撞在一处,却见他双翅一振,竟停下身形,猛然间身躯转动,恰似一个陀螺一般,旋势快极,与那掌一碰,滴溜溜一旋,反而顺着那掌心转到了掌背。这招之巧实是妙到毫巅,此时立于那掌之上却毫发未损。要知此招虽是行险,却实是别无他法,方才在那掌心之下,无论如何闪躲,终不及那来掌变招之速。若被追击,绝难再避。  只听得空中有人道声“好”字,猛然间天色一暗,但见得一柄拂尘凌空下击,其招甫发,已是风云变色,那拂尘未至,尘尾已张开,如一擎天巨伞扣将下来。那尘尾之上千丝万线根根震颤,如芒刺,似利刃,下击之势如电闪雷轰,已将上方完全罩住。  蚩尤见得此招之精严宏阔竟至如斯,将他上跃之势完全阻断,也不禁心中暗暗称赞。他此时已身受重伤,心知今天已难再战,还是先走为妙。但见得对方每招似以算好,在他逃过那巨物之击后,每招皆凌空下击,欲将其阻于下方。料想下方必有无数机关陷井,若被其阻下,定然再难逃遁。心念至此,已定计较。
  脚尖点处,身形旁掠,已跃离那掌之背,停至那掌之侧。身形刚落,却见那掌已翻,猛向他挥来。这几下实是快急,实难躲闪,眼见得他身形再起,已是不及,虽躲开掌心,却被一根手指扫中,那巨掌之力何其之大,纵是一根手指扫过,也可摧山断岳。蚩尤身子被那一指之力击中,霎时便似一粒弹丸般被弹出。去势之快,实非纵跃之力可及。霎时间便飞出拂尘下击所笼罩之处,他身形突得折转竟转而上飞。刹那间已掠出几十丈外,他身形骤停,双翅微颤,冷然道:“尔等恃众凌寡之技使得纯熟无比,却又加了暗算伤人的新招,今日这笔帐来日定会向各位结算清楚。”语罢,双翅一振,瞬间没入云端,眼见得没了踪迹。  见得此状,女娲娘娘面露凄色,与太上老君对望一眼,旋即闭目不言。那太上老君口中微念咒语,手中微微一抖,但见得天地之间倏然变幻,瞬时间变得空空洞洞,似作一片虚无。  那蚩尤跃动身形隐在云端,却见得到处云雾缭绕,竟似无穷无尽,无论他如何迅捷穿行,始终冲不出这片云海。不由得心下一寒,暗道不妙。以他之法力,这云层穿遁本是家常便饭,然似如今这般,却是从所未见。猛觉得这无穷无尽的云层之间竟蕴含巨大吸力,他身上法力竟似被慢慢吸走。再屏息凝气,集神聚力已是不能。忽听得苍穹之中,有人喝道:“蚩尤道友,以往恩怨今日便结算清楚,又何须择日。”蚩尤听得此人正是太上老君,那语音未毕,无数云雾竟缓缓转动,似是形成一个个旋涡,他置身其间,身体之上似已再难挪动,四肢竟失知觉,眼见得那云雾将他身躯寸寸融化。他情知已身陷此处,回天无力,丧命便在顷刻。实是怒火填膺,口中骂道:“太上老儿,竟使出如此阴毒陷井害我,岂能与你干休。”他张口一吐,尽用浑身之力化作一球,寻声辨向,直向太上老君喷出。
  这一下实是垂死一击,尽用毕生之力,实是凌厉无匹,见那球疾如流星赶月,瞬时已到太上老君近前。  太上老君早知蚩尤绝不会甘心赴死,定会临死一击,却不想竟如此迅捷无伦,慌乱中抛出一环,挡在身前。那环随风而长,射出金光万道,正是先天至宝“金刚琢”。只听得一声闷响,已与那球相撞,相互胶着,过得良久,那黑球猛得爆裂,只听得噼噼啪啪之声不绝,随着那黑气消散,那金刚琢竟也支离破碎,裂作数十截。  蚩尤见状哈哈大笑,太上老君心痛至宝损毁,不由怒起,右手一挥,只见那漫天云雾如龙卷风般转动,蚩尤身躯瞬时便被绞碎,化作虚无,空留得那笑声在天际回荡。过得良久,漫天云雾尽散,一轴画卷缓缓飘下,落入老君手中,正是“太极图”。  这场惊天大战终于结束,以蚩尤惨死而收场。故事似乎已经开始收尾,其实故事才刚刚开始。  在那天际深处,一朵祥云之上,站定二人。这二人皆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所视之处,正是方才大战之所。虽皆是喜怒未形于色,面露肃然。然其心中,实是惊撼非常。过得许久,站在前面那人才道:“元始,千载之前,你与蚩尤之战,可还记得?”后面那人垂首答道:“启禀师尊,那一战此时犹历历在目。”原来这二人正是鸿钧老祖与元始天尊。
  文笔不错,布局有欠缺。。。  妄加点评,多包涵。。  
  @寒里青
22:42:03  文笔不错,布局有欠缺。。。  妄加点评,多包涵。。  -----------------------------  兄台指点,受教了
  鸿钧又道:“那时你与他相比,功力如何?”元始答道:“那时弟子功力虽有不及,但所距不远。”  鸿钧听得此语,手抚长须,道:不错,那时你与灵宝联手,便将之成擒。可如今看来,又是如何?”元始闻言,心下惭愧,道:“此时弟子万不是其对手,纵与师弟联手,也非其敌。”他此话说来,心中尴尬非常,然细想方才那场大战,实是如此,不由得他不认。  那鸿钧听得此言,沉思良久,道:“他身陷牢笼,尔等洞府清修,所处之境大不相同。你可知为何尔等千载后却所差日远。”元始天尊心下黯然,轻道:“弟子资质驽顿,着实汗颜。”闻得此言,鸿钧老祖缓缓摇头,一声长叹,道:“尔等逢得此事,只顾推说资质不如。然我等修行之人,当合天时地利人和之妙,魂萦寰宇,洞晓天机,须知修行之法,资质如何,实非首要。而动心忍性,意坚志强,方是要理。那蚩尤被困千载,虽受苦难重重,然其斗志未失,奋发图强,日日苦练,故功力精进。而尔等虽处仙山,空具天地灵气,徒采日月精华,纵有天书宝卷,无奈尔等只知现世安逸,哪思精进功力,千载过后,一勇猛精进,一原地踏步,所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非尔退,实是彼进太速尔。”话至此处,语声微顿,又道:“今日之战,虽是取胜,然实是不光彩,又着实惊险。原想以太上与灵宝之法力,便可取胜,又有女娲相助,擒来定是易如反掌。那最后一招,本不必用。只是为师恐出意外,方才授计如此。却不想那招使出却仍难胜他。”语罢,又叹一口气,缓缓摇首。  元始道:“适才女娲娘娘以法天相地之术与那蚩尤缠斗,太上道兄将太极图幻化于天地间,布设机关。这般妙计奇招布成,那蚩尤虽法力高强却也难再逃遁。更何况,师尊将那‘九天陨石落’授于太上道兄,弟子观那‘九天陨石落’实是石落天惊,蚩尤虽施全力抵挡,仍受重伤。师尊却言那招仍难胜他。却是为何?”鸿钧长吁一口气,缓缓道:“那‘九天陨石落’虽威力惊人,然太上功力未至,使出来却打了折扣,若非方才我暗施法力,以虚空渡法之术,着力于其上,又如何能奈何得了那蚩尤。即是如此,仍被他用招化解,可以其法力精强,实出我意料之外。” 
  那元始闻言恍然道:“原来是师尊暗施法力,难怪那招凌厉如斯。”语罢却觉鸿钧似面现忧色,劝慰道:“弟子不肖,不能为师尊分忧,实是有愧师尊教诲。然那蚩尤虽凶,终得今朝诛除,为何师尊仍有忧色?”元始此言未毕,忽见师尊双目微睁,瞪视于他,心下慌恐。却听鸿钧冷然道:你真当那蚩尤已死?”此言突如其来,竟使得元始心头一惊,颤声道:“师尊,师尊是说,那魔王还活着?”他此言出口,心中着实惊恐非常。这次围剿蚩尤,虽不是倾巢而出,然听得师尊方才所言,连他老人家都已出手,如仍使那魔王逃遁,这三界之中,怕不是要再现浩劫。  鸿钧面色微沉,在元始身上凝视许久,方道:“那蚩尤实是好生了得,连我竟险些为他所欺。”语声微顿,续道:“试想那蚩尤方从龙虎山逃出,以他此时功力虽精进甚多,仍难与我对抗。他并非无脑之人,必知我定会尽快降他。却未何仍在下界京师现身?我细细思之,对其心思缜密也着实叹服。他逃出之日便放话欲独霸三界,稍后便到人界闹事。乃是诱我等将其诛除。”元始闻言,疑道:“他为何如此,对他又有何好处。”鸿钧叹道:“这不过是他一具分身,掩人耳目而已。他以损一具分身之失,让我等皆以为他已身死,从此再无防备之心,他便可乘机暗中修行,筹划夺取三界之事。”元始闻言,心中更是惊恐,那蚩尤以一具分身之能,便已厉害如斯,若他真身亲至,境况如何,实难想象。念及至此,不禁问道:“师尊洞晓天机,明查三界,轮回六道,无不毕知。那蚩尤又藏身何处,可得逃避。”鸿钧思得良久,方轻叹一声,道:“适才为师细细推算,竟不可查。料想那蚩尤定然用得瞒天过海之术,或以法力遮盖,或以法宝掩护,藏匿身形。”语罢,仰首望天,过得良久方又续道:“蚩尤所修之道,实是精深奥秘之极,虽与我道相异,然其微妙之处,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精修千载,法力之精进竟至如斯,此刻他藏身匿形,固是在筹划如何夺取三界,然我细想,他定然在修行一门极其厉害功夫,故不惜以分身尽毁,以来争取时日。待得他功法大成,恐倾三界之力,亦难敌之。”
  元始闻得此言,慌道:“那当前首要之事,当是集三界之力,全力搜寻,趁其功力未成,将其诛灭,免生后患。”鸿钧摇首道:“蚩尤既施此法,定然已安排周详,岂是能如此便让你寻着。”他凝视元始,见他面露慌色,缓缓道:“看你这般急躁,如何还有一教宗长之气度。留有这般敌手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元始奇道:“好事?”鸿钧正色道:“正是如此。我观尔等千载内,道法精进甚微,方有今日这般情状。若是个个勇猛精进,任他敌人多强,又岂会惧哉?”元始闻得此语,肃然垂首道:“师尊教训的是。然若此时不除,它日无人能拒此敌,到时不免生灵涂炭,三界罹难。”  鸿钧听他如此言语,面色转和,轻声道:“世间本无正邪黑白对错之说,全为成者王侯败者贼寇。自来胜者就成王道正统,败者便是邪道妖魔。数千载来,我教与蚩尤之争,虽被冠以正邪之斗,实则有何分别。只不过我教皆胜,故不免成其王道正统。神仙佛道,天下万民,无不以我等为尊。视蚩尤为妖魔。然若是蚩尤得胜,难道他会将世间生物尽皆杀戮么?非也,到时三界自不免奉其为尊,视我等为邪。所谓三界罹难云云,实是愚弄蛊惑世人尔。你我乃修道之人,怎还存如此之念。”元始闻得此语,额上汗珠不禁涔涔而下。自来他便视自教为正,那蚩尤为邪,正邪黑白,自是分得清而又清,实是不敢有半点混淆。偶尔心中升起此念,便即定慑心神,不再去想。若是教中寻常弟子有此言语,他定然以教规重罚,绝不姑息。然今日这般言语却从师尊口中而出。真如晴天霹雳当头劈至,万丈江心一脚踏空。心中血气翻涌,竟不能发一言。
  鸿钧见状,轻叹一声,又道:“世间之事本属寻常,所谓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便是此理,若生于安乐之中,便失了进取之心,为环境所扰,便再无精进之念,难有寸进。若置身危难之所,便会发人警醒,发愤修行,勇猛精进。我教一直以来,便处优势,教徒修行散漫,这数千载来,并无杰出之士涌现。若如此下去,教中后继无人。纵不是蚩尤这等大敌来犯,便是些寻常妖魔,到时也难抵御。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便是如此。这人间之事也是这般,宋室江山已存了一百五十余载,满朝君臣只存安乐之心,早失了忧患之意,浑忘了其先祖开疆辟土之劳,时日稍久,必出灾祸。为君者不思宽爱黎民之念,只图享乐;为臣者不思忠君爱国之心,暗里争权夺势;为民者不存与人为善,只知勾心斗角。这人间天上,三界之中,全无生气,仅见得那庸庸碌碌之辈,整日里浑浑噩噩,不思精修进取之心,图在做些辱没斯文,玷污圣贤,损毁修行的勾当。思之不禁令人心寒齿冷。”语到此处,竟不由得声色惧厉,面现怒色。这鸿钧向来喜怒不形于外,今日间连连叹息忧虑,此时竟现怒容,实是大异常态。元始心下惴惴,不敢发一言。   过得许久,鸿钧方面色稍缓,道:“这次浩劫,已是必然,若要平息,当要集三界之内,所有众生之力。到时惟有众志成城,尽弃勾心斗角之心,皆存奋发向上之意。神佛仙道,天下万民,世间众生,凝聚其心,力发一处,方可得解。”  闻得此语,元始心下恍然,忙问:“师尊此言,弟子如醍醐灌顶,然不知当如何行之?”鸿钧郑重道:“今日我留你在此,也正为此事。你需尽心操持,方可达成。”元始施礼道:“弟子定竭力以赴,不辱使命。”  那鸿钧取出一卷,交于元始。叮嘱道:“三界浩劫,皆系于此,须仔细为之,不可大意。”语罢,身形渐渐隐去。
  元始侍立许久,方展开那卷,见卷上写道:  天地万物,世间众生。皆生于天地,采其灵气,长于日月,受其精华。凡有身有形,可呼可吸者,皆有生有灭,轮回于六道,因果循环,往复不断。然脱离生死,跳出轮回,当是神佛仙道之境。姑念众生皆为天授,同享天恩。若有勤苦修行者,欲得仙法而证大道。特辟此途,以资精进。并以风火水土之元素相授。视其资质品性,区以仙流道法,传以神功仙术,助尔修道。可寻道法精湛之教众,分立门户,并携我教修道密法,广开门路,视资而定,择优而选。  凡精通音律,招法八面玲珑者,可入侠者之门,授以物法分裂之术,使其裂空凝力,击左伤右,变幻无方。  凡聪慧机变,精研四象元素者,可入法者之门,授以风火水土之术,使其掌控元素,呼风唤雨,法力通玄。  凡天资聪颖,善学奇能异技者,可入道者之门,授以控制削弱之术,使其掌控全局,削弱对手,收放自如。  凡悲天悯人,乐于救死扶伤者,可入医者之门,授以医疗增益之术,使其仁心妙手,归心聚力,辅助建功。  凡行动如风,出手快捷狠辣者,可入武者之门,授以拳劲指法之术,使其拳法指力,身法暴击,迅猛无伦。  凡身强志坚,性情坚韧不拔者,可入剑者之门,授以强身格挡之术,使其运剑缚神,进退驱避,皆可制敌。  凡......  如上种种,悉数可为。如有出乎常理,别辟奚径,亦可再行增立.另世间圣兽仙灵,妖鬼精怪,机关动物......皆可修行,授其种族之技,进阶合成之法,提其悟性,助其成长.幻化其形,皆可有成。  ......  此卷洋洋洒洒,不下千言,尽述世间精进修行之法,不胜精妙.
  元始天尊久久凝视此卷,心中着实惊叹非常,他入道已久,深知修道不易,历来修道者无不经历千难万险,劫难重重,方始有成。能入得教者,无不是万中选一,几世修行方有此缘,然现在逢此危难之时,师尊却将修道之途大开。这世间众生,同享此恩,皆可入道,只需勤苦修行便可得指点传授。  他念及此处,心中忽得想到一事,那龙虎山被毁,原被压在其下的妖魔着实不少,此刻尽数逃到人间。定会搅得三界不宁,且须差人将这些妖魔悉数除掉,方是正理。当下按落云头,径向西南而去。  且说那龙虎山下一处密林中,结起几间茅屋.一间茅屋之中,却有一双男女,只听那女子道:"云哥,我着实对你不住,累得你为救我身受重伤."她语带哀怜,声音中似有无数苦楚.这女子正是半缘,她被蚩尤分身所伤,虽未正面受击,然以她之功力,实难承受,此时虽已醒转,仍是气若游丝.她双手握紧那男子的手,目光中满是不舍.  那男子缓缓摇摇头,双目凝视半缘,凄然一笑.心中暗道:"你何必如此说,若是你死了,当我能独活么?"他向来不善言辞,心中纵是爱煞,也从不表露.那半缘又道:"这一生,能遇到你,实是我最大的幸运,原能想与你相伴一世,那是何等快活.岂不料命运安排,你我终难在一起.因不想连累于你,才将此身寄于畅易阁中.眼见劫运至此,你我即将永别.我...我心中实是不舍,只求来生有缘,你我还能相聚.可是,可是来世你还识得我么?"她心中实是割舍不下,然事已至此,又岂是人力能为.说道此处,已是泪眼婆娑.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而她眼前的男子,却似乎看的更清.那剑眉朗目中,似藏有千言万语,在此一刻却尽化为万缕柔情.
  他双手握紧半缘,许久方道:"你我曾许诺'生生世世,永不相负',又岂是说说而已,此生此世,我非你不娶.今生天意捉弄,你我如此.若有来世,我定在人海之中寻到你,纵是千难万险,穷其一生,也必为之."他虎目之中满是苦痛,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强自忍住,双眸痴痴得看着眼前这女子,只是想时光凝住,就此不逝.永远停在这一刻.半缘见他如此,心中柔情无限.与他双手握得更紧,口中喃喃道:"累得你此后孤苦无依,再无我相伴,我实是放心不下."她语声愈来愈低,目光里满是柔情,直视着眼前之人,纵有万般不舍,时光终会流逝,眼中光彩渐渐失去.  霍得浑身光华乍现,那光华竟似将她托住,缓缓的飘了起来.那男子双手忽觉一空,再抓她手已是不能.半缘身躯随光华闪动,竟蓦得消失.那男子双目瞪视屋顶,虎目中止不住流下两道泪水.他心中默默念着那个不知被他念了万千遍的名字.喃喃道:"此生若没了你,我独自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意思,你只道不拖累我,岂不知在你寄于畅易阁之时,我亦如你一般.无论轮回转世,亦或重生幻境,纵是记忆消无,前世难复,然我置执念于心,生生世世,定然将你寻得.死生与共,祸福不弃."他此语在心中实藏了许久,早知必有今日,今世尚能伴她到最后,已是不枉此生,他自来孤苦,得遇半缘实是上天赐予他此生最大福分.细思相识那段时光,一阵甜蜜涌上心头,他嘴角竟露出一丝笑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身上亦被光华所裹.浮将起来,蓦然消失.  旁边那屋有人说道:"师尊,小师妹可是已再世为人了?"  只听一老者道:"不错,她寄于畅易阁中已有数日,此时,她已被今生宿主所得,记忆尽除,容貌亦变,本生功力亦与其宿主相融.待得时机相合,方可激发."
  那人又问:"却不知道她此时宿主实力如何?"  老者道:"这畅易阁实是先天至宝,控生死,掌轮回.在六道之外,另辟一道,能将人之生命修行,移转他人,并除其前世记忆,然功力却尽数储存,待得时机,便即触发.而宿主之人,却也非是常人能够,若无极大缘法,便难掌控.因此今生宿主之人多是有极大背景实力,欲乘其幼时,换其根骨,才施此法.得此机缘."  这二者正是张天师与大弟子王长,而赵升因受伤过重,此时犹在昏睡.  却听王长又问:"那陆云为何也同她一般消失了,莫非他也寄售畅易阁了吗?"  张天师手抚长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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