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去掉腿上的毛怎么去掉暗黑红豆

此树结红豆
考研狗,苦修中。
为了考研已经许久不上lo,今早爬上来一看,居然涨粉了,受宠若惊,心有愧疚……想起自己居然就这么错过了小凯的生日,愈发愧疚……再想起自己可能千玺的生日也依然做不了什么,更加愧疚……
不过毕竟只有七十多天了,这次考研对我太重要,选择跨专业考研,可以说是破釜沉舟不留后路了,所以必须不留余力地狠拼一把,才算对得起自己。
还关注着我的小伙伴们,还在等着我将故事写下去的小伙伴们,请……再等一等……待我战场归来,重树大旗!
?张艺兴,小骄傲,生日快乐?
?识你是缘,爱你是幸?
?愿岁月留你温柔,光阴守你康健?
?愿大千浮世,全你峥嵘志气,赐你帝王荣冠,亦守你,温宁稚气,赤子初心?
?待我试炼归来,再尽全身心力,为你相庆?
——来自一个发完这条祝福又要滚回书海一心学习的苦逼考研狗(亲爱的艺兴请保佑我得偿所愿ヽ(*&з`*)?)
其实考完试已经有两天了。
但是……落入极限挑战的坑爬不出来了……男人帮实在太有爱……并且……被安利了一个神奇的cp!双羊!!
对你没听错!就是小绵羊和小火羊!!长沙附中师兄弟,酒窝配梨涡,性格更是有很多谜之相似(^0^)/最最最重要的是,同是跳起舞来帅炸天的主舞少年!
超期待哪天能看见两人同台!旁友,愿意为我吃下这发安利吗!
【不好意思了小凯就让我爬两天墙吧hhhh】
我拿三生,与你渡红尘。
☆建议配合BGM(张碧晨-渡红尘)
易烊千玺不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也不是没想过这世上真的存在阴曹地府阎王爷,但他没想过,所谓的冥界竟是一片汪洋。
天地混沌成一片阴郁而瑰丽的暗蓝色,残坠着几丝惨白的雾,广袤而没有尽头的海水,沉沉静止在无数呼啸的风里。
这色彩太单调,也太浓重了,竟叫他无端生出几分泪意来。又或者,是他记错了?他,易烊千玺,一个有颜有才有腹肌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完全大写人生赢家的人气明星,并没有十分丢脸地渴死在沙漠探险里,而其实是被一大缸阿凡达颜料泼死的?
易烊千玺胡思乱想着,试图借此稳住自己抖得像筛子般的双腿。
显然,他失败了。
这里没有陆地。整片天与海之间唯一的落脚点,只一道从遥远天际横贯而来的诡异独木桥,就踩在他脚下。刚刚够他站立的宽度,光裸裸的桥面,没有支撑点,没有栏杆,甚至,回头望便是汪洋海水,没有一点退路。
唯有往前。
这年头,连当一只鬼都是要先试胆的么?易烊千玺挺直腰板,狠狠一咬牙,终于挪出了第一步。
跨出第一步便无法停下。沿着桥慢慢往前,往越来越高的天际走去,他不敢停下,也不敢往下看,双腿僵直得几近麻木,这般四海八荒孤绝往前的孤独感,厚重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像是走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个抬头的瞬间。延伸的桥面戛然而止,眼前突兀生出大团血丝棉花交织般的双色云块。
还有云陆上拔地而起的零散城墙,眨眼间生出一座小小荒城。
残败矮墙之上,凌空飘着一个人。
说飘或许不合适,和易烊千玺印象中鬼片里的颓遢形象完全不一样,这个人就那么平静自然地斜坐在半空中,一身玄底白纹的古衣,面容苍白而俊秀,墨色长发半束半散,宽大的衣摆在不知何处的风里微微浮动着。若不是身上阴肃之气太重,倒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易烊千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大喊出声,“喂,上头那个,你也是新死来的鬼吗?”
他心想着,不管这位是个什么幺蛾子,在这死寂得可怖的地方,但凡看见个人形的,总也是件好事。
但下一刻,他便深觉自己的脸啪啪响。
那人从半空中垂眼看他,一双眼竟流光摇曳如桃花,声音冷幽,“易烊千玺,我已于此黄泉城候你多时。”
“我是你的无常。”
愣了愣,易烊千玺心下霎时转过众多念头。
……咦他怎么知道我名字?哎呀好白痴的问题无常手里肯定有生死簿嘛。
奇怪黄泉原来不是河而是座城?
说好的黄泉花曼陀罗呢?
还有牛头鬼面骷髅头呢?
“我的无常?”重复一遍这四个字,易烊千玺没忍住抖了抖,“这位……无常公子,说话说一半是会出人命的,你是‘来接我的无常’,不是‘我的无常’。”
那人仍是看着他,面色淡淡不辨悲喜。
被看得头皮发麻,易烊千玺转头避开那双昳丽得几乎勾魂的桃花眼,暗暗腹诽这地府真不按常理出牌,说好的黑白无常居然是桃花牌的。
“咳,那个无常公子,我……真的要死了?”
“未必,”无常低声道,“或渡我红尘,或还汝世道,抉于汝心。”
易烊千玺呆呆眨眼,又用力抿了抿唇,挑眉憋出一句怒问:“你们无常学院难道不教你们讲现代汉语吗!”
短暂的静默,无常倏然笑了起来,易烊千玺恍惚瞥见两颗尖利的虎牙,定睛欲再看无常却又回复了淡漠模样,稍稍坐直了身子,“或许安然回归尘世,又或许,”他微微顿了顿,“即刻随我入黄泉。这取决于你。”
易烊千玺很惊异,“我还有得选?这还用问吗,我当然选择前者。”
无常的眸子微微沉了沉,易烊千玺紧张地观察着无常的神色,却看不懂他面上转瞬即逝的深沉情绪。他也没能看清无常是怎么从空中跳下来的,似乎只是眨了个眼的功夫,风声忽近,无常就站在了他旁边。
两人并排立于凌空独木上,易烊千玺甚至能感受到无常身上幽冷如沼泽的气息,他下意识地往一边挪去,却被无常牵制住了肩膀,压住脖子迫着他往下看去。
“易烊千玺,一边是爱,一边是恨,一边是死,一边是生,”无常在他耳边说着,“你选哪一边?”
脖领和耳后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易烊千玺忍住慌乱的情绪看向海面,蓦地瞪大眼睛。不知何时,无边际的海水竟以这一道独木为界限,生生割裂出两半来!
左边赤红如岩浆,滔滔浪花翻滚不息,右边色沉近乎暗墨,寂寂无生息。
“你选哪一边?”无常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极轻,也极沉。
他要生,他当然要生,“左边!”易烊千玺几乎不假思索,他在莫名的惊悸里飞快斜眼瞥了身边人一眼,呼吸微微一滞,如此生死关头,他却被无常那双幽泽般魅人的桃花眼勾得心神摇晃,近距离的惊艳里,心底有什么微微悸动。
“选好了?”
“……嗯。”易烊千玺你在干什么,死亡也医不好你的眼控癌了吗!在心里狠狠唾骂了自己,易烊千玺试图找回一点气势来,清清嗓子,问,“选好了又怎……”
“啊!!!”
肩上蓦然袭来的力道,没有丝毫防备的失重感,两耳边风声疯狂肆虐,易烊千玺在飞速的仰面坠落里失声尖叫,惊恐放大的瞳孔死死瞪着桥上的无常。
他……居然……就这么把他推下来了!
风声再次被撕开,这次,易烊千玺连尖叫都发不出了。他愕然张大嘴,猛烈下坠的视线里,那身黑白裳竟也纵身跃了下来!宽长的衣袖衣摆被风展开,似毅然扑火而来的蝶。
“你……”
才出口的字句吞没在无常向他伸出的手臂里,腰被一把揽住,身体相贴的瞬间,易烊千玺恍然想着,无常难道不是死人么,为什么他竟从对方胸口觉出一抹温热来?
坠入海水前的最后一刻,易烊千玺偏头看了眼水面,赤红里隐约映出他的身影,穿着一身古袍,长发墨带,半张青色鬼面遮住眉眼。
原来……死亡的最后,是幻象么?
尖叫声,兵戈交接声,血肉撕裂声,烈火里草木噼啪声……天地在宫墙内被绞成一团黑雾。金砖玉碎,琉璃瓦断。
几多挣扎,终究于血色里,尘埃落定。
“来人,把废太子押入余欢宫,”新着龙袍的男人站在高阶之上,冷冷瞅着脚下拼死不肯屈膝的少年,“不得本王……不得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
寂青宫墙内,老太监拖着尖细声音慢慢宣旨,眼神阴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祭官算出废太子易烊身怀煞气,唯有封闭五感锁于金笼方可抑制。朕念及叔侄情分,仅废其双眼,锁于余欢宫,望今后安守本分。钦此——殿下,得罪了。”
“你们敢!弑兄夺位,大逆不道!他算哪门子的皇帝!放开我!”少年被一众侍卫死死按在地上,声音从嘶哑吼到破碎。清池里荷花摇晃,墙角宫女垂眼,小太监面无表情地落下手中银针。
“滚开!放肆……啊——”&&&
风吹散凄厉惨叫,浓稠的血从眼眶流出,划过少年灰白面庞。风止云熄,光影散尽,少年一动不动地跪着,眼里神采渐熄,剩下一片空洞。
噬人的黑暗里,忽有一树白桃灼灼而开,姿态凌艳,却在血色里渐渐模糊……
易烊蓦然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晨风从耳边枝叶间穿过,头顶天空透出冬日特有的灰蒙,昭示着方才一切只是梦魇一场。从枝桠间坐起身,易烊看向不远处横断天际的阴森石山,目光渐渐归为沉寂。
撑身跳下树,身后突然响起的青稚童声让他微微一怔。
“大哥哥,你怎么睡在树上?你,要爬祭山么?”
伸手压了压脸上面具,易烊转向树下挎着小篮子似在采药的小女孩,点头。
“大哥哥,去不得,”女孩抓住他衣摆,摆头道:“祭山顶有怪物,会吃人的!”
易烊看着女孩明澈双眼,有些恍然。记忆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对他表露过这般纯粹善意了,可是心底茫茫白雾里,又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反驳,似乎在某个已逝去的过往,曾有一个人用更热烈的方式温暖过他,他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无法拼出那个人的影子……
“大哥哥?”
“……嗯,”易烊蹲下身与女孩平齐,摊开的手掌上躺着一枚龙形玉佩,“这个,送你。”
“好漂亮!”女孩惊喜地接过,转瞬又迟疑道:“可是这个看起来很贵重……”
“并非白赠于你,你需帮我一事。去县城里的衙门,给里面的人带句话,”收进袖里的指尖捏紧,易烊慢慢吸了口气,“就说,易烊已上祭山,无需再寻,无需再忧。”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头,随即又急道:“大哥哥,祭山去不得!会死的!”
易烊垂眸轻笑。向祭山而行的这一路,他已经听无数人说过祭山是有去无回的邪魔鬼府了……这真是,再好不过。
“小姑娘,这世上还有很多比这祭山更黑暗更可怕的地方,大哥哥就是从那里来的,所以,不用担心。”
“哦……那,大哥哥你要小心啊。”
“还有,大哥哥你为什么带着面具呀?”女孩伸手去摘易烊的面具,却被冰凉手掌覆住了眼睛。
“别看,会吓着你的。”
女孩回过神时,易烊已然起身。怔怔目送着他走远,女孩想,她从未见过走路走得如此有高贵仪态的人,也从未见过如此沉重孤寂的背影。
暗林里天光稀薄,林间风声如冤鬼呜咽。
脚下的山路越发狭隘曲折,易烊解下身上的大氅,随手搭在瑟瑟发抖的山竹上。散落下的发丝被寒风吹起,易烊一步步往前走,迈向幽深不见光亮的前方。
恍惚间,他又看见黑漆漆的深林里开出了一树灿烂桃花。
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两年了,他逃离了暗无天日的金色牢笼,却不曾拥有一个心安。两年来,他一边躲避着穷追不舍的官兵,一边走过数不清的高山奇水,苦苦找寻这个桃花幻景的解脱,却只是一次次地徒劳。
他已经太累了,却又放不下这一点执念。如果这祭山上依然没有一树迎风而开的红蕊白桃,那么,死在这里也算解脱。
不知走了多久,避过毒蛇踏过悬崖,眼前视野忽然开阔,白雾夹杂着异香袭来。往白雾中心而去,很快,易烊发现自己的腿被定住了。
游弋的白雾渐渐凝成人形——艳丽婀娜的紫裙女子,额上一朵垂丝紫花,美而诡,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有意思,居然能不受我缠魂香的影响。”柔若无骨的身体靠近易烊,女妖轻吸了口气,“你身上,有股特别的气息。”
易烊不语。
“我说的可不是你身上难闻透顶的帝王龙孙之气,”女妖魅眼微眯,“是另外一股气息,来自我的同类呢。”
同类……“你,何意?”
“不明白?我说,你的身上,有花妖的气息。”
易烊猛然偏过头看向女妖,大幅度的动作将他的半面面具震落开来,长久被遮掩的眉眼露了出来。
极漂亮的剑眉星目,一只是清润如琥珀的纯粹色泽,另一只,却深红似血凄诡之极。
紫裙花妖蓦然凑到他血红的左眼前,饶有兴致地勾起嘴角:“居然是桃花,还是挺稀有的垂枝红蕊白桃啊。”
易烊的瞳仁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它,在哪里?”&&
“就在你眼里呀,”女妖幽幽地笑:“莫非,你从未仔细看过你的眼睛?”
易烊默然垂眸,“在你取我性命之前,能让我……看看它吗?”
女妖顿了顿,“好。”
跪坐在山泉边,易烊默然看着水里倒影,长久未认真打理的发,成熟的透着风尘的面容,还有可怖的血红左眼。
早已不是记忆里青涩傲然的模样。
他慢慢俯下身,离水面渐近,映出的红眸也越清晰。眼皮忽地一跳,沉血般的红里,隐约可见一片模糊暗影,那形状,恍若一株盛开中的桃花树,在易烊心里的深渊间炸开一片浓浓白雾,动摇了尘封的暗色。
恍惚间,他听见一个声音,跋涉过时光而来,如此陌生又熟悉。
&“易易,你头顶的这树桃花可不是平常货,是天下少有的垂枝红蕊白桃哟!”
——清亮里带着风流笑意的声音,像是一只携着春风的蝶,吹过荒芜已久的旷野,越来越多的记忆睡影苏醒过来,几欲破土。&&&
“你是谁……”易烊低喃着捂住眼睛,却捂不住心中蔓生的疼。
“想知道他是谁?”旁观的紫裙花妖愉悦勾起嘴角,走到易烊眼前俯下身来,指尖结起亮白色的光,屈指点在他的眼睛上,“真巧,你为寻一缕残像而来祭山,而我恰好可解这迷局。”
一缕红影从易烊眼里翩跹而出,如柔风缱绻在他周身,又被白光牵引,落于水面,倏然间开成了一树桃花的模样。
白瓣红蕊,和两年来他苦苦找寻的那株,一模一样。
若惊雷炸开浮尘,易烊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视野里只剩那株桃花树,开在清澈的溪水上,开在他蓦然惊醒的岁月中。
“夏……常安!”
猛然起身闯入水中,刺骨的冰冷让他浑身发抖,而每向桃花树靠近一点,心头便颤一分。散落的记忆如水浪,一层一层卷来。
“宫里谁不知太,废太子有双极好看的眼睛,如今……哎!整个人都痴了,每天跟木头似地呆坐在长廊里。”&&
“嘘,议论皇家之事,你想被砍头吗!”&&   
“怕什么,这余欢宫除了我们几个宫女,还有谁会来?”
风穿梭过曲折的长廊,落在少年耳畔。宫女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很近,近得字字清晰。
睁眼望着一片黑暗,易烊讽刺地勾了勾嘴角。
最是无情帝王家,碧瓦金砖埋骨处。丧父失母,一直敬重的王叔成了最陌生最恨的人。原来之前十七年的尊贵浮华,不过是为了衬出眼下黑暗能有多深沉,绝望能有多漫长……
“她们说得不错,你的眼睛的确生得极好。”
突然响起的男声惊了易烊一跳。满载着夏日清朗的声音,听在他耳里却只有刺骨。从小到大易烊听过太多次对他眼睛的称赞,却从来没有一次,让他这么愤怒又无能为力。手掌狠狠捏成拳,他冷声道:“嘲笑也好,羞辱也罢,你大可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短暂的静默。
&& “直说?”少年的声音近了一点,似是带着点困惑,“你是说……”没有任何征兆的,忽有温热气息落在易烊耳上,少年的声音近在耳畔,像是调皮的风在轻挠着痒痒,“这样么?你的眼睛生得很好看。这回我直接在你耳边说的,可算是‘直说’?”
“你……你……”易烊仓皇向后退去。&&
“咦,你的脸怎么红了?”少年又一次贴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湊到了他旁边,脸上传来的柔软触觉让易烊千玺身子一僵,空无一物的黑暗里,少年尾音里的笑意格外清晰,“还有点烫呢,真神奇。”
“你……放肆!”
“喂,你别再往后退了!啊呀!”
噗通。刚刚还在地面上的人一下子没了影,飞过湖面的的鸟儿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翅膀,发出阵阵惊啼。
易烊咳嗽着被少年从水里带出来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耳边少年的声音藏着笑意又带着忧色。&&
“都喊你不要退了,碰碰水就咳成这样,你怎的这般脆弱?”
易烊咳得更难受了,他狼狈地顺着胸口,狠声道:“不要你管……咳……你给本太子滚!”
“我也想,可我滚不了的呀,”少年满不在乎地嘻笑着,转瞬又兴奋起来,“你是太子?我以前听人说太子是住在……那什么南宫还是东宫的?”
心里一凉,易烊的情绪蓦然冷沉下来。对啊,他早不是太子了。沉默良久,他摸索着坐回廊边。
“你身上都湿了,不换身衣服吗?”
见易烊不理他,少年正要再说些什么,不远处传来宫女的探问“殿下,您没事吧?”
“现在才来问,早干嘛去了?”易烊听见少年这一声嘀咕,然后便没了声响,像是从原地消失了般。
从那天起,每次易烊来到长廊,少年都会出现,比枣糖泥还黏人。开始时易烊千玺还能对他视而不见,但少年实在太聒噪,大有不逼得他说话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般过了几天,易烊终于忍不下去了。&&&
“纵我如今落魄,也不是谁人都可欺辱的!余欢宫外人不得进,你是何人!缠着我意欲何为!”&&&
“你终于肯开口了,”正意兴阑珊的少年顿时乐了开来,“我呀,自小便长在这宫里的,之前都只有我一个人,可无趣了,现在你来了,这不正好做伴么?”
“不需要。”易烊冷声道。
“我需要你便是。”少年不以为意。
又是苦苦坚守沉默的几天。
这日,易烊身边忽然没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四下安静得能听见风拂过水面。本该是喜事,易烊千玺却莫名觉得心里有点空,没过多久,他便不想再坐下去了,这次,不等宫女来催他回殿歇息,他自己起了身。
刚踏出一步,衣袖忽地一沉,身后传来少年焦急的询问:“你去哪里?”
易烊惊了,“你,一直都在?”&&
“对呀,我一直在旁看着你。”
少年自然之极的回答让易烊噎了噎,顿了下才开口:“你……今天怎么这般安静。”&&
“我看你总是不说话,就跟着试试整天不说话是个什么感受,若是可以,我就跟你一样安安静静呆着,这样你就不会嫌我吵了,可惜……我做不到,那实在太难受了!”
少年的声音透着点气闷和委屈,拉着易烊的力道不算大,却让他心里蓦地一动。眼前黑暗里,隐约浮现出一个靠在长廊边歪头望着他的少年轮廓。
“以后,你还是说话吧。”扔下这句,易烊转身往回走。身后少年立马欣喜凑了过来,扶住她的胳膊,“宫女还没来,我扶你出这长廊。”
“放开,我自己可以。”易烊凉声呵斥,然而照旧被少年当做了耳旁风。身边若有若无的花香,让人心生温宁。易烊忽然意识到,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
“嗯,”少年似是想了想,“你可以叫我常安。”
常安?易烊没来由地想起自己幼年时胡乱做过的诗句,喃喃道:“流水常泠泠,桃花安灼灼。”
“没错,就是这两个字。”少年半只手臂歪到易烊肩膀上点了点,又暗示性地扯了扯他衣袖,易烊却没理他,沉默走到长廊尽头,少年终于忍不住了,愤愤曰:“既然问了我的名字,你怎么不叫呢!”
“……常安。你,没有姓吗?”
“有啊,我全名夏常安,”少年笑声里透出一丝狡黠,“既然你唤我常安,我叫你什么好呢?烊烊……”察觉到易烊皱起的眉头,少年立马改口,“易易好听,不如就易易吧!咳,易易?”
“易易,你听见了吗?”
易烊默然。那声声“易易”起音柔亮,尾音上扬,像是一阵清风,将他满心的暗沉吹醒了一个小口。
&&& “总这么陪我枯坐着,你不觉得无趣么?”&&&
“怎么会,光是看着你我便觉得十分有趣。”&&&
夏日渐远,秋意愈凉。易烊仍旧坐在湖边的长廊里,夏常安也依旧在他身边。像是一切都未变,却又悄然变了很多。
夏常安蹲坐在易烊身边,手臂随意枕在他腿上,仰头看着少年的面容,从廊檐洒下的光落在他脸上,从亮到暗层层晕染,描出精致的轮廓,美好如画。只可惜,再灿烂的光也点不亮他里的空洞。  
“你还要看多久?”
突然响起的声音将夏常安从痴望里拉出,他瞪大眼,“易易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你的目光了。”欣悦于夏常安难得的惊慌,易烊轻轻弯起嘴角,两个小小梨涡里装着点得意。
这一笑,却又让夏常安呆了呆。他转过头,心头蓦然觉得难过。这么好看的眼睛,怎么能看不见呢?若是没有那场血劫,没有失去眼睛,现在的易烊,一定会是明亮又耀眼的模样吧,就像……小时候那个突兀闯进他视野里昂首吟诗的小太子。
岁月无声,秋去冬来。
“易易,余欢宫这么大,你为何总是坐在这长廊里?”一个隆冬寒晨,夏常安又一次问起这个他问过许多遍却从没得到回答的问题,这一次他也不过一试,却没想片刻后易烊竟开了口。
“因为这里能听见水流声,能感到湖风从面前吹来,能让我暂时忘却这是怎样一个肮脏罪恶的地方,让我暂时忘却自己的懦弱无用。”
易烊的声音很平静,却听得夏常安心中一疼。一股冲动从心头涌起,夏常安蓦然伸手从背后拥住了他,下巴搁在他肩上。
易烊身子一僵,“你……你干什么!”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冷,这样,会不会暖一点?”
少年温柔的声音像是一根透进胸口的红绳,蓦然将易烊的心跳牵引得剧烈起来,怔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放开。”夏常安恍若未闻,反而捏了捏易烊的衣服,谴责道:“天这么冷,你怎么还穿得这么少?”
“不冷。”
“不行,明日你一定要多穿一点。”
“用不……”
“不答应我就不放开!”夏常安的语调狡黠地拖长。
片刻沉默,易烊败下阵来,“好。”有一瞬,他意识到自己可以用力挣开这个拥抱,但下一瞬,又抛弃了这个念头。
“易易,你想离开余欢宫吗?”夏常安突然问,语气里带着些莫名情绪,心中正恍惚的易烊并未察觉,只是下意识应道,“想。”
不知觉间,又是一年春光至。
“易易,宫南墙那边的红桃开了!”
“易易,后宫屋檐里的燕子窝又建起来了!”
“易易,池水变暖了!”
“嗯……嗯?你下水了?”
易烊什么都看不见,却能从夏常安的笑语里听见每一个花开的细节。陪伴已成为习惯,温暖了他沉于黑暗的岁月。
“今日阳光这么好,就不要光坐着了,”这日,夏常安忽然拉起易烊的手,“我带你在宫里四处走走吧!”
易烊下意识要拒绝,又想起之前的每一次,他总归都是败在夏常安的胡搅蛮缠下的。既然如此,何必挣扎?这么一个晃神,易烊便被兴致勃勃的夏常安拉离了长廊。
一路上夏常安都不忘紧牵着易烊的手,细心提醒他每一个拐角,每一个脚下的石头。开始时易烊还有些僵硬,后来便完全放松下来,任由夏常安牵着他四下停停走走。这样全然信任另一个人的心情,他十分陌生,却不排斥,甚至有些……心生欢喜。
恍若黑暗里亮起了一抹暖光,他成了他温柔的眼睛。&&
“这里长着一种紫色的野草,尖端是心形的,可好看了,易易你摸摸!还有这里,有个小洞,以前住着一窝青蛇,可是后来都老死了……”夏常安的声音蓦然顿住。
“老死?”易烊诧异:“你在这余欢宫里呆了多久?”
“我……我从小就呆在这里,那些蛇……寿命不长……”夏常安舌头开始打结。
易烊有些失神。其实他早就怀疑过常安的身份,他每日都在在他身边,却似乎除了他之外从没有人见过他。刚开始他会疑惑,会试着去探究,后来却不在乎了。
“常安。”
“嗯?”少年的声音有些不安。
“你何时离开余欢宫?
夏常安一怔,“我……我不能离开。”
良久不闻回音,常安黯然垂眸,牵着易烊的手正要松开,却在下一瞬被反过来握紧。“你……”夏常安瞪大眼。
“我亦是,”易烊弯起嘴角,低声道:“你我皆困于此,你对我无恶意,我亦习惯有你相伴,既然如此,其它的便不必深究。”
夏常安呆了半晌,蓦然用力搂住了易烊的肩膀。猝不及防的易烊差点摔倒,忙向后半步站稳身子,强撑着气势斥道:“你……放开!”
“你……”
“嘘。易易,你听我说,”凑到易烊耳边,夏常安的声音倏然放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一直。”
耳边气息如此之近,易烊怔在原地,失了言语。夏常安清亮温柔的声音携着花香一起,闯入他心底,那一瞬间的情绪太陌生,也太温暖,他仿佛透过沉沉黑暗看见眼前大好春光,明媚花海在暖阳下绽放。
迟疑地伸出手,易烊亦笨拙地向夏常安靠近。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若此生注定困于此宫、锢于黑暗,能得身边之人一生相伴,也算幸事。
奈何,命运于他,从不留情。
这个夏季还没走到尽头的时候,余欢宫里烧起了漫天的火,灼热的温度几乎能穿透黑暗。
“来人哪!救火啊!”
“是谁把宫门锁了!来人啊,我要出去!”
听着宫女绝望的呼喊,易烊站在长廊里,嘲讽地勾勾嘴角。没来由的火,被锁的宫门,这绝不是意外,看来龙椅上那位终究不放心他的存在。
此时此刻,易烊发现,自己心头牵挂的只有一个人。
“常安?”
“我在。”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不用再陪我了,出去吧。”
“不。”一如既往干脆利落的拒绝。
“常安!”
“该走的是你。我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里。”夏常安的声音很低。
“你……”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易烊被突然的力道扑进了冰凉的池水中。作为曾经的一国太子,易烊擅骑术,擅剑术,却独独不会水。水涌向眼鼻,他挣扎着,却止不住在窒息里往下沉,直到一股温柔的力道覆了上来。
——常安,你想做什么?易烊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腰被熟悉的双臂环住,少年柔软的脸颊贴在他耳边,“易易,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其实我不是人,我是花妖,是长廊尽头的那株桃花树。”
——是么?其实我已经隐约猜到了,在你一次次提及桃花之时,在我一次次闻着你身上花香之时。我不在乎你是人是妖,可是,常安,为何要现在告诉我?
夏常安整个身子都压在易烊身上。他们相拥着缓缓向下沉去,周身的冰冷里,只有身上的人是温热的,
“易烊,我永远不能离开这余欢宫,但你可以。最后我能做的,是唤醒你的眼睛。易易,我要让你离开这个牢笼,我要让你的眼睛重见天光,我要你……好好地活下去。”
——夏常安,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还不走……
窒息之感愈发强烈,易烊的意识开始模糊。夏常安像是还在说着什么,声音比这池水更沉更柔,可他已经听不清了。唇上传来柔软而温热的触感,灼热的气息让他有一瞬的清醒。
下意识地睁大眼,眼前竟不再是黑暗,而是一片模糊的红。
他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沉了多久,愈来愈远的水面上,落了满池白瓣桃花,正从瓣尖开始,一点点染上血色。隔着一池深水,他只看得见那遥远的火红天幕下的桃花,再没有其他人影。
“常安——”
你在哪里?若这瞬间光明是天赐奇迹,在奇迹消散前,让我看你一眼可好?一滴血红从莲尖坠落,沉入深水,滴在易烊渐渐阖上的左眼上……
再睁开眼时易烊已身在宫外。他记得所有,除了夏常安。
他不明白自己的眼睛为何会变成一红一黑,也不明白为什么总能看见一株染血的桃花树。他怀揣着孤独与迷惘,踏上了逃亡和寻找桃花树的路,两年来行走在渐深的绝望里,直至此刻。
“没想到风流著称的桃花妖里也有这般痴情种。他将所有灵力都渡入了你体内,顺着深水将你送出了宫,又将心头血生生逼出,复原了你的眼睛。血染莲身,就此魂飞魄散,真正是惨烈!”
桃花散尽,以血祭情。到最后,易烊也没有见到夏常安的模样。
紫裙花妖看着痴立于山溪里宛若木头的易烊,一声叹息。
“看在这桃花妖的面子上,我决定不吃你了,你走吧。”顿了顿,她又问:“他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才封了你的记忆,你却偏偏要想起,误打误撞地找到了这里。你现在……难过吗?”
难过吗?易烊问着自己,心里像是生出了一个空洞。
“我为何要难过?我应当生气,夏常安,你怎可这般任性妄为?”心头空洞越来越大,吞噬理智,冷飕飕地泛着疼,易烊红着眼眶,仰头不去看水中桃花海,“不论是你的出现,还是你的离去,都从未征求过的意见!从不曾问过我是否同意……你这样,将我置于何地!”
终究还是舍不得将目光移开太久,易烊咬唇垂眼,水里的染血红花正渐渐虚化,恍若褪成了最初的最初,不染纤尘的素白模样。
“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的,一直一直……”易烊凝视着白莲,泪水慢慢模糊了视野,“傻子,为什么不问清楚就擅作主张!没有了眼睛,我还有你予我的光明,可没有了你……再亮的光也是冷的啊。”
身子向后倒去,易烊将自己沉入冰冷的溪水里,放任身子往下坠去……
“喂,你不会是要殉情吧!”
紫裙花妖因这突然的变故呆了半晌,回过神后立刻出手,白光一闪,将沉在水里的人拉回了岸边。
没有再踏进溪水中,易烊望着水中脸色苍白的自己,轻轻一笑,“我确是存着死志来上这祭山。可如今,知晓了我眼前光明的由来,知晓了我的性命是他牺牲一切保全下来的,又叫我……如何还能轻易舍弃。”
“那你方才?”花妖不解。
“我只是想再感受一次沉入水底的感觉,回忆起那日窒息的感觉,或许,就能回忆起那是水底他在我耳边……最后说的话。”
“你,想起来了吗?”
“嗯。”易烊千玺将指尖伸入冰凉的溪水,眸色恍惚。
少年温柔的声音犹在耳边。
——“易易,我生在这余欢宫里已经近百年了,别的花妖要吸人血修炼,历经苦难才能修成人形,可是我不需要,因为我生长的地方是皇宫。有得就有失,皇宫里的帝王之气成就了我纯粹的灵力,不历雷劫不经生死轻易地修成了人形,但也正因此,我永远不可能离开余欢宫一步,永远无法像其它花妖那样四下恣意。”
——“易易,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得大于失的。遇见你之后,我也以为能在这宫里陪你一辈子。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你不可能,也不应该一辈子锁在这余欢宫里,所以,我注定会失去你。”
——“易易,若你是一介平民樵子,而我生在山峦之间或是农野清溪,你在某个清晨上山采猎时撞见我,又或者在某个黄昏踏野寻青时遇见我,那该有多好。”
“是啊,那该有多好。”
可惜,他们只能相遇于皇宫,也只可能相遇于皇宫。守不了山清月明,见不到云卷云舒。只有在金色牢笼里,在冰冷黑沉里,拥抱一场不长久的相依。
——“在听到宫门侍卫议论皇上要取你性命时,我就知道我们的时光到头了。而我不愿结局里只剩我一个人,所以我选择用自己成全你。易易……你会怪我吗?”&&&   
人已不在,怪或不怪又有何意义?
——“易易,易烊,不要为我难过。今天起,我将活在你眼里,陪你走出这皇宫,陪你去看每一个花好月圆。”
记忆在最后的尾音里悄然落下。
易烊慢慢闭上眼,良久,站起身来。溪水洗去了他身上厚重的风尘,现出他该有的模样,长身玉立,眉眼如画。
“常安,如你所愿。我会和你一起,去看遍这世上大好风光,看夜空里的星星,看开在水边的桃花,看诗句里的春去秋来花好月圆,看遍我们之间错过的一切。”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伸手轻抚水中桃花,易烊仿佛要透过光影,去触碰那个他心心念念却再不能见的少年。
缘分太凉薄、时光太浅短,但至少,曾经相拥过。就让他守着这记忆走下去,走向他们之间未曾说出口的爱意。
“流水曾泠泠,桃花安灼灼。
曾有暖光至,赠我夏花开”。
数十年后,一无名山间的桃花树下,添了一座新坟,无名无姓,只这一首小诗,据说是墓主人生前亲手镂刻。
易烊千玺慢慢睁开眼,呆呆望着暗蓝色的郁郁天幕,周身浓重的情绪潮水般一点点褪去。
良久,他意识到自己的大半个身子正躺在红纹白云上,脚搁在独木之上。黑白裳的无常正跪坐在他旁边,半敛着一双桃花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易烊……这个人,是我吗?”
无常望向另一头蓝黑色的水面,“曾是你。”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前世回忆?你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你让我选择,那么,这是爱,还是恨?”脑海里一片萧索的混乱,无常却只是安静注视着水面,易烊千玺烦躁地揉揉脑袋,哑着嗓子提高嗓门,“是生,还是死?我……选对了吗?”
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不知名的穴位,无常的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他转过头,目光相接的瞬间,易烊千玺竟然恍然从那双幽深的桃花眼里瞥到了影影绰绰的悲切。
无常就这么看着他,声音从始至终不透情绪。
“你没有选我,便是生。”
【TBC】&&&&&&&&&&&&&&&&&&&&&&&&&&&&&&&&&&&&&
      
不用直播跳大绳了,虽然代价是肝爆掉了&(ToT)&           
本来打算更桃夙的,结果……万万没想到……脑洞大到没朋友……
时间轴有点乱,但愿不影响食用。
旁友们,看在字数这么多我这么拼的份上,不多赏点评论么?(?????)?
本迷妹来给亲爱的小姨妈,给《第七年的信》表白了!@红豆小姨妈
涂鸦了想象中两人长沙重逢的样子,好久没碰过画笔了,以及手头甚至没有橡皮擦也没有一张白纸QAQ很渣请不要嫌弃!画画得不好看我还摘抄了字句啊,字写得不入眼我还有满腔爱意呀!!
最开始知道小姨妈是在贴吧看到《愿为西南风》,寒假一口气看完了,十分喜欢~也是因为这篇文起了自己来Lo写文的念头,自然小姨妈也是我lo关注的第一个凯千写手【hhh像是一部漫长狗血的单恋史~】
小姨妈开始更《第七年的信》的时候,真的是眼前一亮,看完第一章就完全陷进坑里出不来了,慢慢追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很不舍地完结了。虽然是很狗血很常见的误会重逢加报复梗,刚开始看的时候还在想会不会出现狗血剧里常见的“我虐你我不听你解释我就要虐你然后我得知真相了我不虐你了你却被伤透了心反过来虐我”的桥段,但很幸运的,《信》却是不落俗套的,小姨妈用她一贯的娓娓道来的笔调,将喜怒哀乐都渲染得绵长而细腻,凯千两个人之间的怨怼与爱意、来回试探与你进我退,自我拉扯的心理活动,以及偶尔冒出来的回忆杀,都很很很戳人心啊!最戳我的就是千玺不常见却每一次都把握了时机的主动靠近,终于把小凯心里最后一层冰破掉了!两人上车的那个雨夜,真的是……真的是……深深地感染了我【捂脸】
不管怎么说,有幸陪着故事里的两个人慢慢走,一路坎坷却终是走到了美好的结局。按小姨妈的说法,生活中已经如此不易,故事里又何必太多艰难?而我,衷心地感谢小姨妈用笔下故事带给过我的每一点触动,这是一个温柔的故事,值得我们带着爱意细细来品??
@红豆小姨妈 再一次地表白!看我这么正式又大张旗鼓地表白,小姨妈要不要考虑结束我的单恋史呢???
虽然很忙,但还是没忍住爬上来看了眼,许久不更文居然还涨粉了,宝宝有点方⊙▽⊙
拿文当谢礼是不可能了,就放几个甜甜的小段子吧?
被易烊千玺牵着走过整个八角木阵,王俊凯稳了稳发昏的脑袋,回头看身后白茫茫的水面,怔了半晌忽然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走过水了!千玺千玺我真的从水上走过来了!”
易烊千玺被雀跃的王俊凯拉得一个踉跄,瞅着那双桃花眼里比碧波水浪还要荡漾的欢喜,忍不住也勾起了嘴角,调侃道:“凯少侠,被人牵着过河不算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吧?”
“我……”王俊凯眼角一跳,微微红了耳后根,垂在身侧的右手不自在地捏了捏剑柄,一转眸又盯着易烊千玺笑了起来,“没关系呀,以后我但凡要过水就拉上你一起!”
上挑的清亮尾音带着点调皮的洋洋得意,听得易烊千玺微微一愣,心中像是恍惚晕开了一片细密的雾,又轻而缓地散尽。易烊千玺挑眉轻笑,转头看向微风拂来的水面,“可是小凯,终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呀。”
我欢喜你,所以欢喜你脸上每一个生动的表情。开心的,激动的,惊奇的,甚至是带一点薄怒的,在我眼里,都好看得紧。
世上哪有什么完美呢?
就像王俊凯从小生长着并一心热爱着的这个重庆,他爱它滚烫飘香花样百出的麻辣风味,他爱它直率麻溜热情似火的人文乡音,他爱它灯火璀璨的繁华夜景,也爱它秀丽山川滔滔江河,甚至爱它永远没有尽头的上坡下坡。
可这热爱再浓烈,王俊凯也不能否认,重庆潮湿的环境里衣服总晾不干,阴沉的天老是见不到太阳,厚重的雾挡住了他期盼星星的眼。
但那又怎么样呢?
晾不干的衣服可以放进烘衣机里,重庆的超市商场永远比外地储备着更多的烘衣机。
活在记忆里的太阳一旦亮在了天上,那份欢呼欣喜能扫却挤压了数月的阴霾。
就连王俊凯从小就念叨着的星星,重庆也让他遇见了一个从千里外赶来的易烊千玺,这个人笑起来的时候,满眼亮晶晶的星星一闪一闪,正是王俊凯想象中星空的样子。
所以,你瞧——所有的不完美,都是为了遇见更完美。
天际的云沉入微微的血腥气里,寒意堆积。
他把如意系在他手上,小小的动作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漫天的雪暮薄光就这样,坠入他渐渐阖上的琥珀色眼眸。
“夏方长……愿卿,长安。”
沉影寂灭,清风陨散。
“千玺……”
“千玺!”
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人,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大片暗色的鸦从两人头顶飞过,落下的羽毛拂过王俊凯的面颊,带着点缱绻而凉薄的温热,转眼消散在寒风里,王俊凯慢慢躬起身子,终于忍不住失声恸哭。哭声回荡在寂静的雪岭间,久久不息。
有碎雪从高崖下簌簌落下,将他的眉与发都覆成霜白。
夕阳给古城长街渡上一层暗金晖光,细雨后里青石砖覆着些许潮意,像笼在轻薄的琥珀色沉影里。
细微的脚步声打破寂静,着竹纹白衫的青年步履轻缓地走在长街上,弯弯折折,停在街尾桃树前。
桃树细枝新叶,独不见花。
青年凝眸看了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笑了起来,桃花眼温柔弯起,似沉水里两汪月影。
“清风不还家,桃花未肯开——”他哼唱着,声音清亮如山谷间穿竹而过的风,尾调拖出花吻清风的柔意。
细雨淋湿青衫黑发,手腕上系着的如意微微摇晃,青年抬起的眼眸落在街道尽头,目光湿润而绵长,像是要穿过烟雨薄雾窥望一场旖旎旧梦。
是,我没有指点江山的眼界,我没有装着天下丘壑的胸怀,我没有经历过血腥毒火里的碾转。
我的心思很简单。只有满腔热忱,为你。
“小凯,我已经被太多的线牵绊住,动弹不得。”
“没关系。就让我来靠近你。”
我是如此思念你,灵魂飘过次元壁,去遇见每一个陌生的你,找寻熟悉的气息。
将我的爱意冠以N次方,是否就沉重到,足以唤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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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甜到哭?(?????)?
这篇段子集之后大概还会时不时地翻一翻新~亲爱哒们有什么想要的福利可以说来听听,更文除外?(?&ω&?)?
睡觉了,大家晚安哦。
偷空刷了个微博,然后……原谅我已说不出话来QAQQAQ 这颜值身段人设,真是……简直了!!突然好想写《桃夙》,易小公子我爱你!!!我要给你加个五千字琴戏和一万字打戏!!!!啊不行了……我要去找林惊羽的图片平衡下心情???
☆神经病童话风之看得懂才怪系列。
☆切莫当真切莫当真切莫当真。
☆阅读前请做好心理准备。
【第一重 - 安徒生.格林】
<<我踩在荆棘上,仰头对你微笑
天空飘满云朵,云朵上遍布绿色的脉络,尾尖垂挂艳丽的暗红玫瑰。沙漠里穿刺出根根巨大的冰棱,紫色的蚌在冰里游动。胡须烧着火焰的双头黑龙在冰棱间缓缓穿梭,张开的双翼上托着透明的水晶城堡。
他坐在城堡的窗户上,手里捏着从云朵上摘下的玫瑰花,双腿悠闲地来回晃荡,浓密的黑发里藏着小小的红色王冠。
那王冠那么小,可是我看得见。
真好,我终于找到他了。
我拿出上一片森林里采下的莴苣叶,卷成圆筒,求它让风把我的话带到他耳边。
我喊:“小王子,我可以上去陪你吗?”
他垂下眼看我,两只亮粉色的小鸟从他脸颊边飞过,于是他的眼睛明亮动人如两片桃花的瓣。
“我不是小王子,我是这片火龙国的小皇帝。”
我点头,鞠躬向他道歉,“小皇帝陛下,我可以上去陪你吗?”
小皇帝姿态高雅地摇摇头,手指着我身上的羽毛,“小鸭子,你身上的毛灰灰的,嘴巴大大的,身子瘦瘦的,会弄脏我的城堡。”
我看着他漂亮的王冠和干净美好的脸,再看看脏兮兮的自己,有些难过,头埋进羽毛里,“你也觉得我是丑小鸭吗?”
我转过身,踩着摇摇摆摆的步子,想要离开这里。
“小皇帝,再见。”
“等一下!小鸭子!”
我听见他急急地唤我,回过头时他已经关上窗户钻进了城堡里。有一朵花瓣形状的云从他的窗前飘飘荡荡地落到我眼前,云朵中心嵌着一颗红色的小小圆珠,旁边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
“往南走,走过第九十九根冰棱,你会看见天鹅湖,湖水能将你的羽毛洗得白净发亮,那时候你再回来找我。带上这颗玫瑰花的种子,这是小皇帝对你的祝福。”
云朵的最低端还有一行小小的字,差点被我遗漏。
“你长得一点都不丑,很可爱。”
我取下玫瑰花的种子,小云朵化成细碎的白色蝴蝶飞进了空中。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我想,小皇帝他像森林里的阳光一样温暖优雅,他在的方向一定是东方,这样子,我就找到了南方。瞧,多么简单。
带着花种子踏上旅途,我的心情欢快得像清晨里的唱歌的小鸟。
冰棱很高很大。这一路很长,很长。
我遇见了很多人。
第七个冰棱。睡在七层白雪做的床被上,却还是翻来覆去觉得难受的公主,我帮她叼出了白雪下的一颗豌豆,她开心地给了我一个拥抱。她是真正的公主,就像小皇帝殿下是真正的皇帝一样。
第十三个冰棱。这个冰棱里的蚌壳是麦粒一样的金黄色,开出了小小的金色花,花里躺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姑娘,抱着露珠开心地玩耍,发现我在看她,歪头对我笑了笑。她可真小真可爱啊,被她抱着的露珠一定很幸福,就像被小皇帝摘下的玫瑰花一定很幸福一样。
第二十一个冰棱。我发现自己好像又长大了一点,走路的步子更轻更稳了,那位正低头亲吻一只青蛙的的小公主并没有看见我,倒是恢复成王子模样的青蛙和善地对我眨了眨眼。原来丑陋的青蛙也可以是王子啊,我惊讶地叹息,又有点激动,那我呢,是不是也可以变得更高贵一点,好能够陪在小皇帝的身边?
第三十九个冰棱。踩着面包的过河的姑娘化成了一具雕像,有点可怜。可我有点饿,看着她脚下的面包,又不那么同情她了。要是小皇帝给我的种子能开花结果就好了。嗯,玫瑰花有果实吗?
第五十二个冰棱。我有点累了,靠在正做梦的老橡树身上休息了一会儿。盯着手里的玫瑰花种子,想着水晶城堡里的小皇帝,才又有了走下去的力气。
第六十六个冰棱。夜莺在老皇帝的床头动情地歌唱,老皇帝留下了感动的泪水。我有点难过,我希望我的小皇帝永远不要有病倒在床的一天,如果可以,我也想给他唱首歌,听过我声音的人都说我有一副好嗓子,但我不希望小皇帝也哭,我希望他一直笑着。
第八十个冰棱。快到了,我很开心。那个握着火柴仰望流星的女孩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咬了咬嘴巴。我下意识地走快了一点。
第九十八个冰棱。圆圆的大南瓜马车边,王子在弯腰给灰衣的姑娘穿着水晶鞋,那姑娘指着我,似乎在开心地夸奖着什么。夸奖?我?可我没心思细听了,那水晶鞋让我愈发想念水晶城堡里的小皇帝。
我急急忙忙地穿过最后一根冰棱,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天鹅湖,湖水清澈如一块蓝色的玛瑙石。
我迫不及待地跳进了湖水里,低头一看,突然震惊得瞪大了眼。镜子似的湖面上映出一个影子,雪白的羽毛,修长的脖子,美丽极了。
我抖了抖翅膀,水里的影子也跟着我晃了晃,我瞪着它,它瞪着我……这,难道是我自己的影子吗?
原来……我不是丑小鸭,而是一只漂亮的天鹅呀!
我欣喜地在水里翻腾了好几圈,转念却又有些失落。
“要是,我也能变成人的样子就好了。”
“你想变成人的样子?”身后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转过头看,几只与我相似的白天鹅正像我聚来,态度和善。
于是,我点头,“是,我想变成人。”
它们七嘴八舌地帮我出主意。
“在这片湖的底部,通往深海的暗洞里,住着一个女巫,她一定可以帮你。”
“可是,你要沉下水去吗?对于我们天鹅来说,那太危险了。”
“而且听说老女巫是个坏心肠的女人,重来不会轻易帮人。”
“你真的要去吗?”
我对它们感激地笑了,坚定地挺直了脖子,“要去。”
我想以人的模样去陪在孤独地小皇帝身边。
不知道在水里沉了多久,并没有意想中的难受,没多大困难的,我找到了女巫的山洞。山洞在一片茂密的荆棘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踩着荆棘走了进去。脚下有鲜红的血流出,很疼。
但我可以忍。
老女巫听完我的要求,盯着我阴森地笑了起来,“好呀,但你需要拿你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最珍贵的东西?”最珍贵的东西不就是小皇帝吗,可他不是我的呀。
老女巫眯起眼,“我要你动人的声音。”
“……好。”
沉默了许久,我终于还是点了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安慰自己。不过就是,疼一疼,不过就是……不能给小皇帝唱歌了。
将双臂叠在胸口,我用力捏着小皇帝送我的花种子,慢慢闭上眼睛。很久很久,疼痛没有来临,我听见了女巫的笑声。
我睁开眼,看见她如古木般的皱纹散开来,变成年轻温柔的模样,眼里漾着水光般的笑意,“殿下,您还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高贵。”
“您的母亲是天鹅族的公主,是海王最宠爱的妃子,而您,是海里最小的王子。我很乐意帮您变成人的模样,不过,我亲爱的小王子殿下,随我回海底去吧,你的父王和母妃一直都在寻找你。”
我看了她很久,确定她没有在说谎。
垂下眼盯着自己鲜血弥漫的脚掌,和洞里纠缠的深绿色海藻,我轻轻笑了笑,“我还是想先用人的模样去见一个人。”
我很愿意去看看属于自己的深海国度,但我还是想念岸上阳光一样的小皇帝。
“好吧。”女巫同意了。
世界都像颠倒成了灿烂的新模样。
我在水边反复确认了几遍自己的模样,头顶那小小的蓝色王冠,海一样的颜色,我很喜欢。
脚心还有点疼,但我没有一点停留。这双人的腿那样长,叫回去的路变得那样短。
当我跑回开满云朵玫瑰的天空,举着玫瑰花种子站在水晶城堡的下面,激动得手舞足蹈想要告诉窗口的小皇帝,我就是那只丑小鸭时,他却举起一根手指轻轻放在了嘴边,笑容明亮。
“嘘。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夜莺都告诉我了。天鹅小王子殿下。”
他都知道了?
夜莺……来过了?
我忽然有点嫉妒,“夜莺给你唱歌了吗?”
他笑得更开心了,两颗小虎牙一晃一晃,漂亮的眼睛柔柔地看着我。
“我没有听它唱,我在等你上来唱给我听。”
我的心情,忽然像是清透雨水淋过的草地一般,清新又湿润。想要立刻爬上去,可是位于火龙身上的高高城堡又让我为难起来。
“亲爱的小皇帝,我该怎么去到你身边呢?”
小皇帝冲我眨眨眼,站起来优美地转了个身。
“亲爱的天鹅小王子,你来得刚刚好,世上最好的裁缝不久前用最好的针线给我做了一件新衣,你看,它漂不漂亮?”
小皇帝的新装是亮白色的,有着和他水晶城堡一样明澈的光泽。
“很漂亮。”我由衷称赞。
“可是,我该怎么才能上去,近距离地看一看它呢?”
“我有办法,我的新装有长长的美丽的尾巴。”小皇帝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背对着我用力一甩。
像是有一道彩虹从窗口落下,隐藏着的长长披风展现出了全貌,一直落到了我眼前,那是由各色鸟儿的绒毛织成的绚丽色彩。
我躲过龙须的火焰,沿着小皇帝彩虹色的披风往上爬,终于跳上了星星形状的小窗。而调皮的小皇帝已经闭起眼,躲进了窗边透明的水晶小棺里。
可是,我傻傻的小皇帝啊,你忘了你的披风还在外面,小棺被披风撑起一条缝,没能盖得紧。
我走过去,打开透明的盖,装作没看见他紧张的呼吸,轻轻唤他。
“小皇帝陛下,小皇帝陛下。”
“你可是被施了沉睡的魔法?森林里的女巫曾与我说过,只有王子的吻可以唤醒魔法。”
我低头吻下去,唇瓣柔软的触感像是原野里飘起的蒲公英,我忍不住舔了舔,小皇帝陛下突然张了张嘴,尖利的小虎牙戳到我的舌尖,疼得我轻轻吸气。而他偷偷睁开眼,坐起身,笑容里开出了阳光下花田里的金色向日葵。
“我的名字叫凯,小王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他,脑海里春夏秋冬混杂成一大片模糊的影,有点晕,有点疼,我叫什么名字呢?
真奇怪,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叫……我叫什么呢……我想不起来了。”
眼前突然一片空白。飓风袭来,天空下起云朵和花瓣的雨,黄沙被高高卷起,巨大的冰棱从顶部开始分崩离析。视野的最后,整片风暴的中心,小皇帝站在碎裂的光影里,静静看着我……
风沙漫过,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被抛入睁不开眼的刺眼光亮里,迅速下坠。恍恍惚惚地,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声音比天鹅的绒毛还轻还柔。
“千玺。”
“你要知道,我没有离开你。
“怎么样?一红一蓝的王冠,喜欢吗?”
“千玺,你的声音真好听,”那人在笑,“拥有动听嗓音的海的小王子?”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王俊凯,你叫什么名字?”
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东西,它们从心底的泥土里冒出了尖尖,眨眼又缩了回去。
光影突灭,我落在了地上。睁开眼,眼前无数银白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涌来,织成了一轮巨大的圆月,几乎占了我眼前的大半个天幕。
于是,我知道,我到了一重新的境。
【TBC??】
大半夜抽风系列之论文风如何突变。
别问我这写的什么鬼,别问我有没有后续,别问我一堆坑没填为何又来作死……因为我也不知道啊&(ToT)&
有人能猜到我到底要写什么吗?应该没有吧hhhh~就当是来帮你们重温童年童话的吧,滚去睡觉了么么哒?
☆校园重逢梗。勿上升真人。
☆由学校校庆来的脑洞,昨晚写了个大概,今天再看却忽觉,以我现有的心境和文笔,还不足以驾驭这个脑洞。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出来,中间有些没写全的细节,日后心绪来了再补上吧。
☆尝试写一次文艺温柔风(似乎没有成功……)可看作《冒菜》的衍生番外。
学校的林荫大道还是记忆里的模样,枝叶间兜着满满的阳光,耀眼如流动的熔金。在重庆,四月能有这般大晴的日子实属难得。王俊凯松了松颈上的领带,沿着树影慢慢走着,暗暗感叹自己来对了日子。
直到,他在通往美食城的楼梯,遇见了易烊千玺。那人手搭在深棕的木栏杆上往下走,低垂的眉眼猝不及防地闯入王俊凯视线,浅蓝色的休闲开衫清清爽爽地晃悠着,下台阶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前脚掌先落地,轻盈似散步的猫。
王俊凯几乎一瞬间就生了逃离的冲动,却在腰刚刚发力向后转的时候,对上了易烊千玺不经意间抬起,然后蓦然顿住的眼。
“……王俊凯?”
这一声呼唤恍若跋涉过时光而来,糅合着久远的亲昵和漫长的生涩,轻易地将王俊凯钉在了原地。
“……嘿,”王俊凯傻乎乎地举起手掌摆了摆,顿了半晌才从僵硬的牙关里放出四个字,“好久不见。”
这段楼梯是记忆中的旧物,木栏杆却是新的。
眼前的人是旧人,淡然笑意却是新的。
王俊凯叫不出那人的名字,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出口。他该怎么称呼他,千玺,还是,易烊千玺?
“是啊,好久不见。”
易烊千玺嘴唇轻抿,唇角两侧笑出两个小小的凹印,眼眸眯成两弯慵懒的月。
这笑脸还是王俊凯曾经迷恋的模样,说话时斜起一点的嘴角和话尾朦胧的气音却是陌生的,“我们分开,整七年了吧。”
风从两人间的大段空白呼啦啦地吹过,没有人再往前一步。
原来,已经七年了呀。
王俊凯仰头望着易烊千玺,眼前生出一片恍惚,心像是浸在雾气里,暗流涌动。
“记得这片湖水吗?那时候混浊得吓人还从不换水,时常有白眼死鱼飘到面上来,”易烊千玺眉眼间带着浅浅笑意,“每次我们演出完晚上路过你都抱怨怪冷的,王源问为什么,你说死尸太多阴气深重。”
易烊千玺倚着白石偏头看他,王俊凯却低头看着湖水,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
焕然一新的清澈湖水清晰地映出易烊千玺的面容和身影。王俊凯就这么静静看着。
不同于自己这一身西装革履,易烊千玺身上的穿搭休闲得多,一如既往的优雅有格调。七年的时光似乎没有改变他什么,嘴角梨涡都还是从前的形状,喜欢倚着东西站的习惯也没有变,但总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发型更利落了,五官轮廓更深刻了,琥珀色眸子里的神采更平和也更沉柔了。
像是张扬的枝叶被岁月细碎修剪,于是渐渐收敛,也愈发挺拔。
“你什么时候回的国?”王俊凯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三年前。”
“现在在哪里工作?”
“在中科院当研究员。”
无关痛痒的话题,彼此语气都很平和。王俊凯低头,尽力忽视胸口不时涌动的轻微窒息感。
问的这些,他其实都知道。他只是,不想再听易烊千玺用那般轻淡的语气提起从前。也不想再看见,易烊千玺左手中指上那个刺眼的环。
广场上到处都是鲜花气球和横幅,有穿着志愿服的学弟学妹热情洋溢地向两人走过来。
“师兄,百年校庆校友签名板,要留个名吗?”
“好啊。”易烊千玺爽快应道,拿起笔刷刷几下便把笔递给了王俊凯。
鲜红色的大板上还有不少位置,王俊凯的笔尖微微踌躇了一下,落在了易烊千玺的旁边,肩并肩的位置。
多么熟悉的场景,他们俩的名字肩并肩地躺在一起,一个字迹飞舞潇洒,一个字迹规整端平。
曾经在大学最张扬灿烂的岁月里,他们将一腔热情燃烧在校园乐队的舞台上,一个主唱一个主舞,数不清的节目单人员表和留名档上,他们的名字亲昵挨在一起的场景,实在太多太多。
如今,却是久违。
“你的字倒是长进了不少。”易烊千玺笑道。
王俊凯也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哪能不长进呢。”
见易烊千玺盯着他不说话,王俊凯疑惑地挑挑眉,易烊千玺蓦然回过神,笑意慢慢散开,如明月下温柔漫移的潮水,“你终于还是学会笑的时候怎么把虎牙藏起来了。”
王俊凯怔住,脑海深处那些早已静止的底片猝不及防地跳了出来。
他们走在去食堂抢饭的路上,正为了前一天侦探电影的一个细节谈论得不可开交针锋相对时,易烊千玺对着骇人的长龙翻了个白眼,顿时逗得王俊凯嘴巴一咧笑得直不起腰。易烊千玺冷眼瞅他,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跟你争论问题真没意思,一笑起来俩虎牙一露就跟个幼儿园窝窝头似的。”
王俊凯一噎,委屈地瞪回去,“有虎牙又不是我的错!”
“你不能试着笑的时候把它们藏起来吗?”易烊千玺反驳。
易烊千玺不过随口一说,却从此被王俊凯当成宏伟大计挂在了嘴上,笑到一半突然憋嘴的样子时常逗得易烊千玺捧腹不止。
只可惜,到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王俊凯也没能炼成。
七年对于一座历史悠久的大学来说,算不得多长,变的大多是锦上添花的细节,总体的格局依然在岁月里静守,用温宁的气息拥抱一代代回到母校怀抱的学子。
一起嬉笑着奔跑过的圆形塑胶跑道,运动场那片一起躺着数星星装文艺却聊着LOL英雄的青青草坪,在旁边人快要睡着时一个吻过去把他惊醒的通宵自习室。
药学院坡下挂满叶片的银杏,他曾无数次站在那下面,等着做完实验边脱实验服边向他走来的易烊千玺。
通往竹园的楼梯还是那么高,壁上被无数学子愤然书下的“天梯”如今又添了很多新的笔迹,当年王俊凯每次爬完梯都要喘着气抱怨刚刚的饭白吃了,易烊千玺则不客气地踹着他的脚踝,嘲笑他还不如搬矿泉水的老爷爷,而他则在这里第一次牵了易烊千玺的手。
已经换了新老板的小超市,他们曾并肩逛过无数次,一边鄙夷着对方的口味一边把对方喜欢的东西悄悄藏在背后,在结账时给出一个惊喜,在对方的笑声里甜蜜地勾起嘴角。
每走一步,都是回忆。
王俊凯心头像是被放起棉花般轻飘的彩色气球,又被这些年磊成的冰石狠狠撞破,爆裂出的气体将心头涨得难受。
七年未见以为早已淡忘的人和事,一夕再见才知不过是自欺欺人。那些被他强行贴上封条的过往,蛰伏在记忆的角落里,慢慢发酵,只等他有一日撞破封印,便能汹涌而来将他吞没。
怎么会这样呢,这些可是一直以来,他那么努力要去遗忘,也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起的东西呀。
易烊千玺一路都在四下望着,偶尔笑着指给他看。
“你看,四运角落的厕所翻新了,以前我们老嫌它破来着。”
“那里,那片长廊是新修的。”
“体育馆也扩建了,王源如果看见一定高兴死,他老嚷嚷着如果不是位置少,来看我们乐队演出的人一定更多。”
王俊凯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手指一根根捏成拳。
“千玺。”他突然喊。
易烊千玺微微僵了僵,回头看向王俊凯。
“千玺。”王俊凯又喊了一声,语气加重。
千玺,不要再说了。
“嗯?”易烊千玺的眉疑惑地挑起一点。
“千玺……我们去吃饭吧。”
易烊千玺怔了怔,看了看手上的表,笑了起来,“是到饭点了,走吧。”
曾经易烊千玺最喜欢的那家抄手店不见了。两个人最初相识的那家成都冒菜也不在了,变成了装潢雅致灯光幽暗的饮吧。
两人在美食城里逡巡了一圈,最后还是进了那家饮吧,坐在垂帘边的圆团矮沙发里。原因倒也无它,不过是王俊凯一身价值不菲的西服不适合那些小摊小店的油烟气。
惊喜地是这饮吧里除了小甜品外,居然还有牛排。
吃到一半的时候,易烊千玺忽然起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瓶开了盖的白酒,在王俊凯讶异的视线里把酒瓶放在他面前,嘴角带笑,“还以为大学的饮吧里不会有这个,没想到真有,是该感叹世风日下呢还是该感谢老天赏脸呢。”
王俊凯瞪着酒瓶,仍旧十分茫然,“你想喝酒?”
“不是我,是你,”已经坐下身的易烊千玺切着手下的牛排,握着刀叉的手认真地来回,“小凯,你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时写的恋爱协议吗?”
王俊凯喉咙有点痒,顿了很久才开口:“……记不清了,好像挺幼稚的。”
“是挺幼稚的,什么冷战不许超过五天,再吃醋也不许干涉追星权利,除了最后一条”易烊千玺笑了笑,抬眼望向王俊凯,声音像是熏上了店里低沉又幽柔的檀香,“最后一条,若有朝一日分手,要笑着给彼此祝福,违约者罚白酒一口闷。你说你弄丢了我的号码,那些没回复的短信和不接的电话我就不追究了。可是,上回王源说,自从我回国后,所有的大学同学聚会朋友聚会就再没见过你。”
“王俊凯,你是打算躲着我一辈子吗?”
王俊凯张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易烊千玺仍然在笑,“来吧,说话算数,喝完这瓶这事儿就翻篇了。”
没有再说什么,王俊凯拿起酒瓶往嘴里灌,液体入口时,他蓦地瞪大了眼看向易烊千玺。对方仍在专注地切着牛排,没有抬头看他。
这酒瓶里装的不是白酒,只是再平常不过的矿泉水,就像此刻易烊千玺淡然无波的眉眼一样。
来往的人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论学校中心新修的图书馆和校史馆,两人解决了午饭后便也沿着一路的指示牌往那边走。
插过山坡间一条石砖小道时,沉默了许久的王俊凯忽然低声道:“这里修过了。”
易烊千玺闻言仔细看了看脚下,灰色的砖看起来算不得新,“你怎么知道?”
王俊凯猛然偏头看向他,桃花眼里莫名有骤雨欲来般的压抑,晃过一丝隐约的苦痛,他用力跺了跺脚,“这条路以前不是平整的,这里,就在这里,以前是有一块突起的横砖的!”
面对突然激动起来的王俊凯,易烊千玺不明所以,只得安抚性地笑了笑,“既然路不平,翻修也是自然的。”
王俊凯盯着他,良久,紧绷的身子脱力般地放松下来,回复成了沉默平静的模样:“不好意思,想起以前在这摔过一跤,有点激动了。”
易烊千玺仔细看了看王俊凯的表情,确认他已经没事了才放下心,回想刚才的话,笑意不由深了几分,“你不看路么?”
“……那时急着往校外跑,没注意。”王俊凯率先往前面走。
易烊千玺又笑问:“摔得严重吗?”
“不严重,”王俊凯微微低头,垂下的刘海遮住了神色,“就是崴了下脚,跑不动路了。”
他们在图书馆里遇到了一对已经毕业了五十多年,跨越了半个中国回来看望母校的老夫妻。
夫妻二人是在这所大学里相识相恋的,一起携手走过了这么多年,感情依旧。老先生揽着自己的老伴,请易烊千玺帮他们拍张合照,两人聊着聊着,自然说起了夫妻俩的旧事。
眉宇间依稀可见当年风情的老奶奶略带羞涩地笑,王俊凯只是坐在一边,默默地听。
“……我们感谢这座美丽的校园,让我们遇见了彼此,纵然后来经历了无数争执和分歧,但我们一直咬着牙没有放弃,才终于有幸一起走到了最后。”
“年轻人,祝你们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白发苍苍的老夫妻轻声讲完了他们的故事,向帮他们拍照的易烊千玺道了谢,抱着装满新拍的校园照片的相机,相互掺扶着慢慢离开。
易烊千玺目送着他们走出图书馆亮白色的大门,回头才发现王俊凯早已经红了眼眶。
他愣了一瞬,站起身,绕过宽大的木桌,停在王俊凯面前。
“傻子,你哭什么呢,”易烊千玺轻轻叹了口气,手指伸向王俊凯湿润的眼角,却又在咫尺之距时生生顿住,改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眼眸在光影里沉淀出幽曳的细微笑意,“那是你自己的决定,不是么?”
王俊凯没有接过纸巾,只是愣愣看着易烊千玺的眼睛。阳光透过玻璃墙来拥抱易烊千玺白色的袖扣,他的眼睛像岁月酿成的琥珀色美酒,透亮温柔里裹着一点久远的酸辛。
易烊千玺顿了顿,又轻喃了一句,“王俊凯,我曾经是等过你的呀。”
那一点辛酸太久远了,久远到已然溶散在模糊的光阴里,早已不可考究。却正好和着易烊千玺轻柔的声音一起,滑进王俊凯的喉咙里,在五脏六腑翻腾得辛辣,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良久,王俊凯偏过头,“没错,是我自己的决定啊。”
为了出国留学和留国工作的分歧而争吵,抱着自以为是的固执没有挽留,拖到最后一刻才突然反悔往机场跑,被那条小道上的突石跘倒后没有再爬起来继续往前追,收到的每条短信都读了很多遍,反复修改写好回复却重来不曾发出去,一次次按下挂断的红色按钮,不去回想,切断交集,选择自欺欺人的遗忘……
所有的这些,都是他自己的决定啊,怪得了谁呢?
“我没事了。”用力按着扶手坐直身子,王俊凯努力对易烊千玺露出一个笑容。
易烊千玺静静看着他,舒展开的眉眼透出几分释然,握着纸巾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千玺……你怪过我吗?”
待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王俊凯隔着宽大的木桌看着随意翻着杂志的易烊千玺,终于还是问出了口。若他当初再坚持一点,再勇敢一点,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杂志被阖上,易烊千玺抬眼看他。
“自然是怪过的,但没关系。”有阳光穿过易烊千玺身侧的绿色盆栽,落在眉心小小的痣上,明暖动人,又带着高山远岭最后一点冰雪消融的湿意。
“我曾经很难过,心口横着你给的伤,可也早已在时光里痊愈。”
“欢迎各位学长学姐回校!我们结愿千纸鹤的活动已经有好多年的历史了,漂流瓶里的纸鹤能让你的愿望成真哦!这位学长,你要不要来写一个?”
王俊凯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纸鹤看了会儿,轻轻笑了,“好,不过我要自己叠。”
易烊千玺向来对这种活动不感冒,在小学妹缠过来之前就先避到了一边。直到王俊凯抬起头,将写好的纸鹤仔细叠好时,易烊千玺才慢慢凑了过来,“没记错的话,这活动在我大二的时候办的第一届,那时候你也参加了。”
“是啊。”王俊凯将纸鹤放入空着的红色漂流瓶里,又郑重地将漂流瓶放入水中。
“这次写的什么?”易烊千玺又问。
王俊凯的指尖顿了顿,又很快恢复如常。八年前,在这同一个地方,俯身看向他的易烊千玺也是怎么问的,在他拒绝回答之后还试图上手抢纸鹤,被他躲过去后又哼哼着要砸碎漂流瓶捞出纸鹤,一整天没给他好脸色。王俊凯几乎是下意识地循着记忆的纹路看向易烊千玺,弯唇轻笑道:“不告诉你。”
与那时如出一辙的回答。
易烊千玺看着他,眼里像是隔了厚厚云层的星子,模糊闪过遥远的光。他只是看着他,没有再追问一个字。
“王俊凯,我该走了。”
“我送你去火车站吧。”
“不,我坐飞机。”
王俊凯怔了一下,是啊,都七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天没亮就火急火燎爬起来抢公交生怕赶不上火车的易烊千玺已经消失在时光里了,他早已不再需要一个闭着眼睛从床上滚下来一路打着哈欠送他去火车站的王俊凯。
“……那,我送你去机……”
“不用了,”易烊千玺打断他,“就在校门前分别吧。”
校园樟树上挂满金红色的灯笼,模糊掉他眉眼间的锋利,将他的面部轮廓映得柔软而温暖,一瞬间几乎让王俊凯错觉看到了七年前的少年。可惜,他眼里那股岁月才能磨练出的透明高墙,不容得人错认。
王俊凯没再说话。
俩人一路沉默着,拐过层层叠叠的花坛,眼见着下过不算高的阶梯就到校门了,王俊凯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在心里急得如火在烧,还没琢磨出说什么最合适,倒是易烊千玺先发话了。
“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他眼眸弯弯,脸上带着半调侃的笑意,“两百周年校庆?”
王俊凯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隐约意识到,若他再不抓住点什么,连接着他和眼前这个人的最后细线,就要断了。
“千玺,我不会再避着你了,以后每年的同学聚会,你……都会来吧?”
他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易烊千玺的胳膊。
片刻的静默后,易烊千玺站在台阶上回头看他,轻轻抽回了手,神色掩在地灯和花影的交接里,笑意有些模糊,“小凯,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对你,我不想再承诺什么。之后的同学会,我或许会来,或许不会来,或许有一天,会带着妻子孩子一起来。
王俊凯直直望着易烊千玺,桃花眼里落满夜色凉风,“你的婚礼,会给我发请柬吗?”
“你呢,想收到吗?”
暮色将远方的山影涂抹得绚丽,温柔地拥抱着山城里带着湿气的喧嚣,街道边渐渐亮起斑斓灯光,将来往的车辆渲染成流动的光河。王俊凯站在校园门口的红绿灯下,等着红色的数字跳动到“0”,却在绿灯亮起的时候盯着振动的手机忘了挪动步子。身边的人群向前涌动,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站在这边,在路灯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寂寥的影。
他收到了两条短信。
第一条——“我是易烊千玺”。
来件人显示为“他”。
王俊凯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他其实从来没有弄丢过易烊千玺的号码,哪怕手机换了无数个备份丢失过好几次,但那一串曾在白天黑夜里拨打过无数次的号码早已长成大脑里最发达的神经元,刻进属于青春的代码里。
谁能忘得了自己青春呢?
那是已经回不去的彩虹船啊,那里曾经承载着他最滚烫的情意和最纯粹的温柔,却被永远放逐在过去的海洋里,只留下些记忆的海鸥,在无数个不经意的暗夜里穿梦而来。
他只是在自我逃亡的路上,不愿再看见通讯录里亮着名为“易烊千玺”的罪名,却又割舍不掉心甘情愿套上的枷锁。于是几番纠结反复后,硬生生把那人的备注改成了一个“他”字。
自以为第三人称最无关,却忘了如此特写最难断。
指尖拂过手机屏,瞅着暗下去的光重新亮起来,第二条短信映进王俊凯酸涩的眼里。
“傻子,今后要过得好一点呀。”
王俊凯知道易烊千玺坐火车一向喜欢靠窗的位置,曾经为了买到一张窗边座提前一天拉着他到火车站售票厅等发票。他可以轻易想象出易烊千玺侧靠在冰凉的玻璃上,在车厢内暖黄的光和窗外呼啸而过的夜色之间,低头眯眼敲打着手机键盘的模样。
但王俊凯从来没有陪易烊千玺坐过飞机。所以他此刻再努力地去想象,脑海里也依旧拼不出易烊千玺的样子。
心里空荡荡的,有风在吹。
交通灯红了又绿,一批又一批的人来了又走。
一对打打闹闹的情侣撞到王俊凯的肩,男孩礼貌地道了句歉又回头继续捏女孩的脸,女孩笑着往男孩怀里躲,嘴角有两个小小的梨涡。
王俊凯默默看了他们很久,直到男孩女孩的背影消失在人流尽头。
人都是要往前走的。
“不管你愿不愿意,人都是要往前走的。若总惦念着过去的遗憾,走起来太累。”
“所以,傻子,往前走吧,不要再错过下一段风景了。”
校门前的那段长阶上,易烊千玺在他长长的沉默里对他微笑,声音温柔落在转身离去的背影前。
千玺,你说得没错。
王俊凯挺直身,再新一次亮起的红绿灯里大步往前走去。
到最后,他没有回复易烊千玺的短信,而是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唇齿郑重地慢慢动作,短短六个字,被他咬成一首平缓而深情的告别诗。
“我会的。你也是。”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睛在重庆潮湿的夜风里微微模糊起来。
拖了七年,终于还是结束了。他想。
我叹岁月蹉跎,我叹天意弄人,终究让我错过了你。
我亦感光阴恩赐,感命运宽仁,让我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你,有幸曾陪你走了很远很远,哪怕终究没能走到时光尽头。
漂流瓶里那只纸鹤上的字,是王俊凯七年来写得最认真的一回,每一处比划都弯成最好看的弧度,却还是在最后一句的时候微微抖了一抖。
——易烊千玺,愿自此之后,有人待你以痴心,有人吻你以柔情,有人护你以虔诚,有人伴你以久远。
——如我曾经所愿。
私心很喜欢这个故事,但并没有写出想要的感觉,以后时机到了再重修一下。
总之希望大家能喜欢,我坚持认为这是一个温暖治愈的故事??
待到桃花开尽时,可解我心夙。
☆古风中长篇。
☆孤城桃花直性子凯 & 江湖清风冷公子千
☆勿上升真人。
夙城的天说变就变。
王家凯少爷和易家小公子并肩站在山野草地上,仰头看着沉云将天色压成一团浓重的灰,远处交错的青色山丘也被天色泼得发暗。风在这片小平原上放肆地游走,吹得王俊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样的天气,可怎么放得风筝?手里的红色锦鲤风筝在风里呼啦啦地响,王俊凯眉头微蹙。他转头正待与易小公子说点什么,便见易小公子理了理被大风吹乱的发,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也向他望来,脸上神色清清淡淡的带着点探询,“这可真是个适宜放风筝的好天气?”
这是……在试探我?王俊凯心里一凛,挺直了腰板,“是啊。”对手这么胸有成竹的模样,那他也断不能露出一点怯意。
易小公子点了点头,“那我们开始吧。”
王俊凯端平了手里的锦鲤,转头向稍远处的小山坡唤道:“刘志宏,来给少爷我托风筝……”
“咦,放一个小小风筝竟需要两个人么?”
易小公子诧异挑起一点的眉直直刺进王俊凯眼里,叫他生生从对方淡色的眸子里看出股子蔑视来,当下咬牙一挥手,“坐回去!我自己来。”
刚不情不愿从坡间挡风的高大梧桐树下站起来的刘志宏立马欣喜地坐了回去,他看看率先转着身子调整角度的王俊凯,又看看依旧慢条斯理站在原地的易小公子,转头冲同样缩在树下躲风的莫仔叹道:“这样的天还能这般从容,你家公子定是此间高手。”
莫仔坐直了身子,没说话。
瞧见易小公子手里的浅蓝色宫灯状风筝,刘志宏忍不住又赞道:“不选一般的平板风筝,反挑了个最难放的桶状风筝,你家公子倒真是技高人胆大。”
莫仔屈起膝盖,依旧没说话。
这厢,王俊凯硬着头皮找了个适宜的角度,托住风筝拿好线圈,迎着吹得他脑袋发晕的风,正要开始跑,忽然觉出些不对来,偏头看了眼仍无动作的易小公子,王俊凯没好气道:“不必摆出副谦虚架子,我可用不着你让。”
易小公子脸色微妙地变了变,张嘴欲说些什么,王俊凯已经逆着风跑了起来,绳线在大风里簌簌地迅速方长,顷刻间红色锦鲤已经乘风窜上了半空,鱼尾巴摇得欢快。
“我可真不是在让你呀。”易小公子幽幽盯着自己手里的宫灯风筝,嘴角往下撇了撇,手上迟疑了一下,慢慢开始放线。
“欸莫仔,回神回神!”刘志宏摇了摇早已神游天外的童子,激动道:“你家公子开始……”
话音蓦地顿住,只见刚飘起的蓝色宫灯一头载到地上,刘志宏愕然瞪大眼,“这……”
莫仔只看了一眼,就把脸端端正正地埋进了膝盖里,闷声道:“刚刚就想说了,我们公子选这宫灯风筝没别的原因,就是瞅着顺眼罢了。”
宫灯再次被绳子的主人拉扯着往上,眨眼间就被风吹得打了个滚。
“……所以,你家公子其实……”
“没错,我从五岁起就跟着公子,那时公子九岁,如今又过了九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公子放风筝。”
刘志宏呆呆张大嘴。
宫灯一次次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又一次次打着滚落回草地,灯上绘着的长颈白鹤开始隐隐发灰。
已经稳稳掌住风向的王俊凯回过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易小公子的脸色仍然没什么波澜,只是嘴唇已紧紧抿成一线,俩眼珠子往中间凑,死死盯着风筝,放下又抬起的手捏得紧紧的,难得透出丝狼狈来。
王俊凯愣了半晌,不敢置信,“你……竟没放过风筝?”
易小公子没理他,但王俊凯一个不经意便瞟到了他耳垂的一点红。
眉毛往上抬了抬,王俊凯忍不住笑弯了眼。敢情这家伙不是胸有成竹,压根就是在强装镇定?敢情他之前那一番如临大敌仔细揣测都是自作多了情?
呵。不亦窘乎。
又饶有趣味地看了会儿,王俊凯才牵着自己的风筝线悠哉哉地踱过去,“你这样不对,放绳放得太快了。”
易小公子眼神极快地扫了王俊凯一眼,嘴上未说一字,手里绳子的速度倒是立刻慢了下来。
“你这拿木轮的手势也不对……”
话还没说完易小公子已经学着他的样子改了过来,王俊凯怔了一怔,不由得笑弯了眼。
“还有哪儿不对么?”
“啊?啊……风筝左右晃的时候你把绳往下收收。”
“这样?”易小公子一板一眼地照做,只是眼睛依旧别扭的不愿往王俊凯身上停。
“慢慢收……嗯……对就这样!还有啊……”
一番指手画脚下来,王俊凯心情舒畅得几乎有些飘飘然了。
虽说这易小公子从初见面起言行就清清淡淡的挑不出什么过错,却偏偏不动声色间就能呛得人心刺,这感觉实在憋屈,以致王俊凯此刻看着易小公子难得的顺服模样心头甚是欢愉,嘴角忍不住地往上咧,憋笑憋得辛苦。
但很快,王俊凯就笑不出来了。
粗麻制的细绳越来越稳,越来越长,白鹤宫灯飘飘摇摇的往天上去,偶尔在风里打个小转又很快被主人控住,随着风向作出调整,其对风向的感知当真可谓是不差毫厘!宫灯一路向上,已隐隐有与红锦鲤齐平的势头。
“可还有哪里不对?”易小公子这回舍得正眼瞅他了,嘴角微微带笑。
王俊凯瞪眼,他万万没想到易小公子会学得这般快,震惊之余又生出几分挫败,上下牙磨了一圈才挤出半句话,“没了……你真是……天赋异禀。”
“不敢当,”易小公子顺眉顺眼地作出个谦逊的笑:“我长于轻功,自然就对风向的感觉敏锐些,还要多谢少城主指点入门之术。”
“不谢。”王俊凯继续磨牙,他发现这易小公子还有一长处,再温和平常的字眼也能被他说得让他听着不舒坦。冷哼了一声,王俊凯牵着绳与易小公子拉开距离,“既然如此,接下来可就见真章了。”
山野的风还在九曲八绕地吹着,蓝色宫灯和红色锦鲤在空中上上下下,坡间大树下,莫仔的脑袋已经从膝盖间抬了起来一动不动地仰着,刘志宏更是时不时兴奋地跟着风筝摆头。
“上去了!凯哥的风筝又上去了……”
“啊……你家公子的宫灯也追上来了……咦呀呀呀!绳又缠到一起了!”
刘志宏暗自诧异,这已经是两个风筝第三次缠到一块了,并且每次都是王俊凯的锦鲤不小心撞上易小公子的宫灯。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总觉得凯少爷像是故意的。
“咦,”莫仔也开始嚷嚷了,“他们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大概拜不断变换的风向所赐,王俊凯一个回神才发现他和易小公子的已经跑到了小山坡的位置,方才他光顾着仰头让自己的风筝不远不近地追着易小公子的宫灯,好装作随意地将绳撞上去,竟没发现他们的风筝已经飞到了梧桐树周边。
这棵梧桐是这片山地唯一的树,枝繁叶茂的,伸展出的枝条多得吓人。王俊凯心中暗道不好,当下决定速战速决,一个巧妙的回身,趁着一阵强风吹来,再次将上端沾了尖锐碎砂石的风筝绳撞向易小公子的风筝绳。
时机把握得刚刚好,连着宫灯的风筝绳蓦地在风中断裂,宫灯被风携裹着往前滚,直直挂在了树上。
王俊凯心头暗喜,笑看向易小公子,“可真不巧,风太大……”
话音蓦地顿住,王俊凯突然察觉手上的绳紧了紧,心里咯噔一声,王俊凯在易小公子突然的笑意里抬头看去,不由傻眼了。
方才还悠游在空中的红色锦鲤此刻已被挂在横起的树枝上苦苦挣扎着。
王俊凯忙试着去扯自己的风筝线,没成想一个用力,“嘭”,断裂的风筝线摔回了地上。
这下可好,俩风筝一左一右一红一蓝的,在树上挂得甚是对称。
王俊凯僵僵愣在原地,易小公子在一边笑得温和,“是啊,风真大。”
树下的两个看客也愣了,心里琢磨着,这情景,约莫只能算平局了?
“啪,啪”。
坡上忽有鼓掌声传来,惊得四人一齐望过去。只见坡上不知何时已立了一个人,清秀五官透着股书卷气,正慢慢向树下走过来。
王俊凯率先叫了起来,“是你!昨日早上那个毛病书……咳,特地远道而来赏桃花的书生,叫什么马……马思远?”
“难为凯少爷还记得在下,”书生笑答,转头看向易小公子,“不知这位是?”
“在下来自江南苏城。姓易名烊,熔金之烊。”
“易烊?”马思远惊异道:“莫非是江南易家的那位小公子?”
眼瞅着两人一番你来我往的“在下”“幸会”,好一对儿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听得王俊凯头都疼了,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指着易小公子问马思远:“他,很有名么?”
马思远瞪大眼,“凯少爷居然不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风公子?”
王俊凯语塞:“我……”小爷我没闯过江湖!
旁边的易小公子笑着接过话,“不知马公子方才为何鼓掌?”
闻言,马思远眼神一转,落在王俊凯松松握着的右手上,笑得别有深意,“在下只是在感叹,这场赛风筝格外精彩罢了。凯少爷,你觉得呢?”
易小公子也随着马思远瞧向王俊凯的手,目露疑惑。
眼见被发现了,王俊凯倒也不慌,干脆坦荡荡地把右手掌在几人面前摊开,露出掌心被划伤的几道细小血痕,对着易小公子挑眉一笑,桃花眼里显出几分挑衅之意,“没错,我昨夜在绳上糊了些碎砂石。昨日我们定风筝赛时,可没定规矩,更没说不能对自己的风筝作些改动。”
易小公子也不恼,微微停顿后淡淡一笑,“你说得有理。”
这下倒噎得王俊凯有些不好意思了。
最后这场比试还是以算作平局收尾。耗了一个下午,几人都有些饿了,尤其是马思远,反复嚷嚷着让王俊凯领他们去吃些夙城地道的好吃的。
于是五人一行,跟着王俊凯弯弯绕绕地走着,在一家精致的酒楼里吃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夙城桃花全席。
席毕,心满意足的马思远率先告辞回了客栈。四人又坐了坐,也打道回城主府。
走在街上,路过一个卖风筝的小摊时,王俊凯忽然想起那只蓝色宫灯风筝,忍不住问易小公子:“你不知筒儿状风筝是最难放的么,为何选只宫灯模样的?”
“确是不知,”易小公子笑笑:“只是瞅着那宫灯有点稀奇,便忍不住买了。”
王俊凯回忆了下那只宫灯的模样,形状平平常常的没点特别,不由疑惑道:“哪里稀奇了?”
易小公子吐出两字:“白鹤。”
白鹤?王俊凯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低头轻嗤了一声:“也是,朔国向来以丹鹤为灵物,想来你平日里到处见着的都是丹鹤吧。但我们夙城可没这奇怪嗜好,在这儿,你能瞧见的鹤大多是白的。”
“是么?”易小公子顿住脚步,俩琥珀似的眼眸清冷冷地瞅着王俊凯,嘴角弯起一点弧度:“白鹤也挺好的,别有一番姿态。”
王俊凯这番话多少有些故意心思,以为能触起易小公子一点怒色,却没想对方就这般轻描淡写地盖了过去。
顿时他心头更气闷了,一路摆着脸色不说话。
易小公子对此不以为意,莫仔却愤愤不平,不敢找王俊凯麻烦,便迁怒地瞪向刘志宏,刘志宏无奈地揉揉脑袋,小声干笑道:“放心,我们凯少爷啊,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
闻言,易小公子的目光悠悠落到王俊凯身上。那人越走越快,而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眼瞅着距离在越拉越大,他正琢磨着要不要追上去,前面的人猛地转过了身子,一双桃花眼吊着微微怒气,“若我夙城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就直说!”
易小公子一时摸不着头脑,“不曾有此……”
“既然吃饱了怎么还走得这么慢!”
易小公子怔了一怔,没忍住笑了出来。方才有些压抑的氛围一下子烟消云散。
几人踏进城主府红漆黑纹的大门,王俊凯二话不说就随着易小公子去了鬼石园,直奔花圃边规规整整摆着的八块木牌而去。
晚一步到达的易小公子看向王俊凯手里翻开的木牌,念了出来:“投壶。”
王俊凯下意识往易小公子脸上看,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心下迅速转过众多念头,最后挑眉扔出一句“明日定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便扬长而去。
直到王俊凯走回自己院里,刘志宏还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王俊凯挑眉看过去,“你又有什么想说的?”
“凯少,如今城主在闭关,少城主又不在城中,府上有些事务还是需要你来处……”
“明晚,”王俊凯不耐烦地摆手,堵住了刘志宏即将出口的唠叨,“明晚再说。”说完便急匆匆地往庭院外冲,口里不住念叨着:“上年头我跟堂哥玩投壶用的倒耳壶是在他园里对吧。”
“凯……”
“啊!”刚出门的人转身又急赶赶地往自己后院里冲,一双带笑的桃花眼顾盼神飞,“得先带上我的箭!”
刘志宏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欲哭无泪。
深夜里,鬼石园的月光落在阴森森的石头上,晚风从墙边低树间簌簌穿过。易小公子坐在一块小圆石上,悠哉哉地看着从院墙翻进来差点摔个趔趄的人。
来人抬起头,“小千儿,好久不见。”
易小公子的眉心在听到前三个字的时候跳了跳,开口要说什么却被来人抢先打断了,“小千儿明日要与那桃花小子比试什么?”
“……投壶。”
“投壶?”来人在易小公子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下,笑意盎然:“那桃花儿不是输定了,毕竟小千儿你可是一根针就把他的风筝绳射断的人啊!”
“眼神倒是不错,可惜嘴巴还是老毛病,”易小公子挑眉,斜眼睨了过去,“你这胡乱给人取名的毛病是好不了了?要我帮你治治么?”
“不敢不敢,”来人嘻嘻哈哈地笑,指间夹着俩片叶百无聊赖地来回倒腾着,语气散漫,漂亮的杏眼里却隐有暗光流动,“这江湖上有几人敢劳烦易公子亲自出手来治,不怕赔光了钱,就怕还要醅掉命。像桃花儿这么好运气,被易公子主动找上门的人,可就更少了咯。”
易小公子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儿,起身就走。
“欸,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径直往前的人显然不打算理他。
“喂喂,关于夙城真正的少城主的消息,你不打算听听么?”
白色身影顿住,易小公子转过头,“你说什么?”
“我说,那桃花儿不是少城主。夙城的少城主,你真正怀疑的那个人,单名一个‘穆’字。王穆。”
久违的更文,来证明自己还活着……这个月在忙些申请一个课题,5月还要考一个证书,so……更文时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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