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文明用语”的落差有多大?

我和闺蜜讨论的一个问题,厕所与文明到底有多大的关系呢?
我闺蜜前两天问了我这个问题,她说,有台湾人看不起大陆的人,说要谈统一的话,要我们把厕所门先装上再说,言下之意,我们太不文明了,我们也有不少人嘲笑印度人露天解决问题,没有厕所,言下之意,也很看不起人家,她的问题是,厕所的状况如何真的和文明有那么大的关系吗?全天下的厕所难道必须是抽水马桶这才叫做文明吗?我们在一心一意追求西方式生活的时候,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具体的经济水平和资源水平呢?
干净冲洗的方便有一个隐私就行,公共场所不建议用坐便。
我闺蜜这个人激动起来总是喜欢用排比句,一连串的问题,我只好先弱弱地回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我说姐,人家台湾人说要我们把厕所门装上,应该不单是嫌弃咱们不文明,更重要的是嫌弃咱们穷啊!咱们嘲笑印度人露天解决,其实好像也是嫌弃人家穷。
闺蜜接话素来很快,所以说厕所问题归根到底并不是一个文明问题,还是一个经济问题嘛!嗯?感情她在这儿等着我呢?看着她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我真真满肚子怨念,她又开始挖坑让我跳了。
本帖后面部分内容会让人恶心,如果朋友们正在进食,请及时退出,一旦造成不适后果,小女子虽会深表遗憾,但概不负责!!!
我闺蜜说她曾经被厕所这个问题折腾了很长时间,也曾经无比羡慕那些不用出门上厕所的同学,从厕所这件事上,她看到了国家的发展,也看到了国家发展的巨大的不平衡,厕所看似事小,但其实要解决得好,绝非易事。
我闺蜜出生在上海,她出生的那个年代,上海可不像现在这样,几乎人人家里都有抽水马桶,那个时候很多上海人还住在名叫石库门的老房子里,他们也用马桶,不过不是什么抽水马桶,而是那种早上需要自己倒的那种。这种家务在很多八五后看来就如同搓衣板一样无法理解无法理解想象。
不过好在那时候的上海街道上还算干净,大街上基本没有机会看到粪便,不像现在,时不时就能看到狗屎。于是我闺蜜就很天真地认为天下所有地方都应该是这样的。我闺蜜是知青子女,她在上海上完了幼儿园,就去了外地和她父母团聚,于是她经历了她人生第一次心理落差。按说呢,她父母所在的地方也是一个城市,她父母在一个当地挺大的厂子里工作,周边的环境在当地已经算不错的了,可是我闺蜜刚去的时候不适应啊!厕所的不适应倒是其次,毕竟她在上海的时候也没见特别好,最大的不适应是街道上那经常可见的粪便。她跟我形容那夏天的情形,真心把我惊着了,我在脑海里想象着她从旁小心翼翼绕过跨过,却惊起一团苍蝇的情景,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听说很多外国人不能深蹲,谁说坐便器一定比蹲便器文明。我觉得注意还是因为虚荣心引起的,如果要满足虚荣心最简单就是比经济,但是经济比不过怎么办,那只能从别的地方比。最容易得到虚荣心的就是大家都有可能得到却没有得到的,衣食住行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这4个方面都比不过怎么办,那人人都是要上厕所的,而且大陆的公厕很多确实有些不足,所以只能在这里得到点安慰。ps:我不认为厕所和文明有什么关系,有门之类的只是为了保护个人隐私(毕竟不是谁都能被人注视着解决的)如果还在纠结厕所是不是文明,我只能说:"憋得轻."
她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她说最可怕的是当地的公共厕所,那些厕所都非常脏,冬天还好一些,夏天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按她的话说,她每去一次,都觉得恶心得要把隔夜饭吐出来,屏住呼吸加快速度都是必备技能。她现在有时候也会反思,当时这种景象形成的原因,包括今天在很多农村依然存在大量旱厕的原因,她说这不单单是因为厕所不足,更重要的是城市基础设施也就是城市下水设施的缺失。
一个城市公共设施的建设,成本最高的是什么?电力、燃气、上下水以及北方的供热,很多城市现在都有的地铁。我闺蜜说她没有做过非常具体的研究,但凭她的直觉,她认为在这些设施中,下水即便不排第一,也位居前列,一个成功的城市下水系统,包含了管道、污水处理厂和雨水储存系统,这些设施很多都位于地下,修建成本都很大,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是无法负担这样的巨额投入的。所以很多城市的下水系统都是功能不足的残次品,都缺少了污水处理厂和雨水储存系统,这造成了我国水质恶化以及城市看海的后果。
而中国广大的分散的贫穷的农村更加没有经济条件建设成体系的下水系统,这也是我国农村依旧存在大量旱厕的原因,除非我们可以找到有效的低价的小型污水处理的方案,这个问题将因为高昂的成本无法解决。这比农村通电通水的难度要高得多。
而中国广大的分散的贫穷的农村更加没有经济条件建设成体系的下水系统,这也是我国农村依旧存在大量旱厕的原因,除非我们可以找到有效的低价的小型污水处理的方案,这个问题将因为高昂的成本无法解决。这比农村通电通水的难度要高得多。
@我不是天使1 台湾人除了看不起大陆人还能做审模?大陆网友现在已经以反讽为主。台独狗辩论不过说的话蔡脏呢!
从厕所,以前看经济,现在看文明。重庆红旗河沟长途汽车站,几十年来如一日,厕所无门。乘客多,排队等候。你想,不管正在进行,还是等待排泄,难堪不难堪!是缺钱吗?当然不是!是相关部门缺乏文明认识!!!
@我不是天使1 桃园机场告诉我,黄金在行李箱上!!!
@u_16-06-04 21:22:00@我不是天使1
桃园机场告诉我,黄金在行李箱上!!!-----------------------------我闺蜜在我抱怨城市看海的时候经常告诉我,没有任何一种建筑设计会完美无缺,排水系统也是一样,任何一个排水系统能够保障的都只能是大部分情况,而无法包含所有情况,特别是在一些会出现极端降水的地方,要求其排水系统包络这种情况是不科学,也是违背经济规律的。经济水平提高了,我们可以提高设计的标准,通过完善管理,可以改善这种情况,但永远不要指望彻底杜绝这种情况,能做到事后诸葛亮,能对短板进行修补,争取下次出现类似情况能做出正确应对已经是上上之选了。所以我觉得嘲笑桃园机场出现的情况不是正确的态度,正确的态度是找到他们存在的问题,我们来吸取教训,对我们来说,这才是降低学习成本的最好办法。
好比说上海的城市排水系统,虽说现在还时常会有看海的照片,但是比起我小时候,夏天一下雨弄堂里水就过膝,一出门就能看瀑布,真的已经好太多了。这些年这个城市增加了那些雨水泵站,这些年拉链似得城市道路开膛破肚,各种管线翻修,这些东西都需要金钱打底,广大劳工辛勤劳动才能使上海这样一个超级大城市正常运转。我相信在许多中国的城市中也在重复这样的事情,我闺蜜从不觉得中国的投资太多,几百年都不对城市公共设施投资的一个国家,就靠着这几十年投资,这多吗?不多才有问题吧?农村那里的公共投资实在太少了,没有下水,马桶卖不过去,洗衣机卖不过去,生生地少了一个大市场,没有污水处理,部分农村水系环境正面临崩溃的风险,间接影响到农村的土壤。归根到底一句话,还是小钱钱实在太少,这一切同文明,说实在话关系真的不太大。
前面一个朋友提到重庆的一个汽车站厕所没有门,我承认中国地方很大,各地城市管理的水平也有很大的差异,习惯了粗放式管理的人们,不管是管理者,还是被管理者,其实都有个适应的过程。至于那个门,我无意为它辩解什么,因为以我的经验来看,在中国,只要领导下定决心要花钱改造,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可是领导为什么没有下这个决心呢?
我闺蜜提到旱厕还有一种说法,她说我们从干净整洁的角度考虑旱厕,认为它又脏又臭,但如果从节约用水,积累肥料的角度来看旱厕也有它科学的一面,她说她到北方农村时看到,他们当地人的厕所基本上都会放在院子远离房间的角落,或者就放在院子的外面,这减少了厕所对居所的影响,这些私人的厕所不是公共厕所,并不会有太多人使用,如果自己仔细些,打扫得勤快一点,也没有那么不能忍受。众所周知,北方地区缺水,在水资源匮乏的地方,其实你很难要求他们将有限的水资源用在厕所上,这可能比旱厕更加不科学。当然会有人认为既然缺水就应该建立循环用水的二次用水系统,但以目前农村的经济情况,恐怕很少有地方可以负担如此昂贵的用水方式。
大家还在看“厕所文明”的落差--百度百家
“厕所文明”的落差
分享到微信朋友圈
“屙屎巷”曾遍布香港的华人区。工业革命前,东亚地区大城市的人口规模远超同期的欧洲,但易通过粪便大规模传播的疾病却很少出现。1949年后,拾粪曾被拔到难以想象的高度。时至今日,在中国乃至发达国家内部,“厕所文明”的落差仍然存在。
文/大象公会
让孩子在香港当街小便的大陆夫妇或许没想过,150年前,英帝国主义政府曾针对香港华人下令,禁止随地便溺。不过,当时港人并无今天的卫生习惯,“屙屎巷”遍布华人区。
1881年,英国工程师奥斯瓦尔德·查德威克在对太平山等华人居住地的考察报告中写道:“在香港,通行的粪便处理方法采用中国传统的运粪桶,掏粪工用手处理粪便,没有消毒,没有除臭”。而此时,香港的欧洲人住宅区已配备了冲水厕所和下水系统。
糟糕的卫生条件和拥挤的住宅,为流行病提供了土壤。1894年,太平山区域爆发黑死病,3000人因此死亡。港政府废弃了太平山的全部住宅,将华人迁入卜花公园修建新的街区,并在此处修建了香港第一个现代公共厕所和浴室。
不过,当欧洲人掩鼻走过香港街头时,也许忘记了他们习以为常的卫生条件,也不过才实施几十年。19世纪前,巴黎从窗户直接泼出粪便的现象久治不绝,架在泰晤士河堤的厕所让低处行人和船只饱受“天女散花”之苦。
一幅中世纪的绘画,讽刺欧洲人窗口倾倒便壶的行为
【昙花一现的文明】
人类最早的厕所出现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那是个相当简单的设施:地面上的一个孔洞,通向地下放置的可移动的罐子。相对野外随地解决,这种简易设施完成了一个飞跃:将排泄物置于可操作的范围,改善了定居点的环境。
更复杂的设备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的克里特岛出现。克诺索斯宫殿里,米诺斯文明留下了古代的冲水坐式厕所——将木制座位修在排水渠之上,由仆人担水倒入沟渠,冲走秽物。这种设备产生了厕所思路的第二次飞跃:通过水,而不是人工,来运走排泄物。不过,这种设施在当时相当昂贵,仅仅是王室能够享用。
克诺索斯时期带排水渠的坐式厕所的还原图
罗马人比米诺斯的宫殿更进了一步。厕所建在剧院或者会场附近,通常座位在十个以上。与我们现在重视隐私等观念不同,罗马厕所是社交的场所,它没有隔间,不分男女,市民们在座位上相互交谈,策划活动,完事儿后用一端裹着海绵的木棍沾着一条小水渠的水清洗私处。当然,对于友好而爱好交往的罗马人民,这根木棍肯定是分享公用的。
普通民众更多使用壶和罐。
不过,这种水渠耗费巨大,只有公共场所和达官显要才能接通。普通民众更多使用壶和罐,然后再倒出。这与同一时期的中国城市是类似的。
罗马人创新的公厕传统被北方日耳曼蛮族入侵打断。蛮族没有领会沟渠的作用,厕所再次变得粗糙。但是他们提供了关于厕所的一些新点子,英格兰约克郡的一幅画显示,海盗如厕后用一片苔藓擦拭臀部。而其后发展起来的修道院中,僧侣们选用粗布毛料。
中世纪时,人们在城墙突出处搭建厕所,供公共使用,粪便从高处坠落下去,再有耙粪工在夜间运走。城内的排水沟为明沟,设计上有问题,垃圾秽物常将其堵塞,污水四溢。人们虽然没学会罗马人的供水技术,却沿袭了他们的恶习:从窗口倾倒夜壶。17世纪时,凡尔赛市长颁布了一项严肃的法令:
“禁止所有人将人体排泄物及其他垃圾直接扔出窗外”。
【东亚式的绿色文明】
人口密集的东亚地区则是另外一种情形。
由于粪便被视为恢复土地肥力的重要来源,东亚地区的厕所文明是绿色环保的,从未出现过西式水冲厕所这种浪费的发明。
人的粪便除了用于土地,还曾做为猪的食物。中国古代曾将厕所建在猪圈之上。这种绿色环保观念,甚至在早期的帝王那里亦有体现。汉初,皇室厕所下的粪坑依然是与猪圈连在一起的,汉景帝刘启(前188年-前141年)陪爱妃贾姬如厕时,野猪居然冲进厕所惊动御驾。而悲剧的是公元前581年,病重的晋景公姬獳如厕,不慎失足掉进粪坑,淹死后才被手下发现。
到了汉末,帝王失足粪坑里的不幸就不再会出现。帝王们多用封闭的马桶,其形制和礼仪不断登峰造极,帝王权贵如厕,要更衣、焚香,旁边要有多人陪侍。马桶底下多铺设香木制成的炭灰,为除臭、无声穷尽了想象力。史料中偶尔出现的蹲坑式厕所,往往是用来描述其极尽奢华的,譬如下铺羽毛,甚至是蝴蝶翅膀。
中国历史上马桶最讲究的是后蜀亡国之君孟昶(919年―965)。他的便盆是镶有七彩宝石的黄金制成,宋太祖赵匡胤缴获孟昶的战利品后,曾感概这种皇帝如何不亡国。
清末,西方的冲水马桶传入中国,但最早接受它的不是皇室,而是华洋杂处的上海富商。袁世凯称帝后,对西式马桶相当不感冒,认为有气味,还是觉得中国式木桶更享受。
古代中国人口较密集的城市,有专门收集粪溺的人力车或牛车,定时沿着街巷挨家挨户转一圈,接过妇人们手中桶形或盆形的木质便器后,将之转运郊外,再转卖给需要粪肥的农民。
早在北宋时期,汴梁等大都市就出现了公共厕所,这种由专人管理的公共厕所,几百年后才在欧洲出现。这类公共厕所很多是收费的,为招徕顾客,有些甚至会在墙壁上张贴字画。粪肥的收入加上厕所门票,使得投资建厕所是门有利可图的生意。
日本的情形与中国相似。18世纪中期,大阪已产生了粪便的产权,出租,转卖等权利。住在居民大便的所有权属于房东,小便属于租户。
在工业革命前,东亚地区大城市的人口规模远远超过同时期的欧洲,因为粪便被收集用于施肥的缘故,虽没有下水系统,但大城市依然能管好旱厕,在欧洲易通过粪便大规模传播的疾病,很少在东亚的大城市出现。
不过,到了清代,在缺水且人口规模巨大的北京等城市,粪便问题开始变成灾难。由于厕所皆收费,从达官贵人到贩夫走卒,都习惯了随地便溺。官方虽有整风运动,但北京事实上成了一个巨大的露天厕所。
故宮收藏的清代马桶
在农村,这从来不是一个问题,家家户户都有简易的茅房。对田产较多的家庭来说,自家的粪便甚至不够用,所以专以拾粪为业的人,只能收集狗粪、牛粪。东亚精耕细作社会,粪便很难带来大面积的环境灾难。毛泽东的“千村霹雳人遗矢”,从来不是东亚的常态。
【把全城的厕所连起来】
欧洲城市规模长期不大的局面被工业革命打破,大批人口涌进城市,人畜粪便开始成为环境灾难。拥挤与肮脏为疾病传播提供了土壤。
这个时期,抽水马桶出现了。和米诺斯宫殿的冲水设施一样,抽水马桶最初也是贵族玩物。
16世纪末期,英格兰的约翰·哈灵顿爵士制造了两个抽水马桶,一个给自己,一个送给了伊丽莎白女王。他的设计由水箱放水清空便池,但没有水阀,没有阻隔下水气味的设计,没有配套的管线。当时的贵族更喜欢封闭式马桶——将夜壶置于木盒内,盖上盖子。法王路易十四就喜欢坐在豪华的封闭马桶上,接见大臣。
坐在封闭式马桶上的路易十四
1775年,第一项现代意义的抽水马桶专利才由亚历山大·卡明斯发明。经过其后杰宁斯,克拉普尔,杜爱福等人的不断改进,抽水马桶变得方便而便宜。这时,经历了黑死病,霍乱等疾病的伦敦意识到卫生的重要性。有识之士不断呼吁改善城市卫生条件,地下管道不断拓展,抽水马桶替代了脏臭的便壶,粪坑,走入平常市民家中。
亚历山大·卡明斯1775年发明的抽水马桶
但历史和人们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人们用更新的技术将脏物清出室内,却不加处理全部排到了泰晤士河中,同时,而泰晤士河依然是市民饮用水源,这给霍乱病菌跨区域“扩大再生产”提供了机会,反而促进了疫病流行。
直到19世纪后期,欧洲的流行病学发展起来,人们才意识到病菌与饮用水之间的联系。英国人开始将排污管线加以处理,布置在饮用水管线下游,抽水马桶被这些看不见的管线连接起来。
正是有了城市一体化的排污系统工程,才使得抽水马桶有了革命性的意义,成为西方现代文明的象征。
1870年后,抽水马桶迅速在美国流行起来。之后的一个世纪,随着欧洲国家和美国在全球的强势地位,抽水马桶与下水系统作为现代公共卫生的标准设施,扩展到全球的城市中,而东亚农耕式的“自然肥”处理法也因为化肥的出现、农业的变革而萎缩,最终统一于欧洲的卫生习惯中。
解决粪便问题的现代公共系统肇始于欧洲,牲畜数量也是一个特殊原因。人口密集的东亚地区很少有牛马等大型牲畜,而在欧洲,牛马的粪便才是土地施肥的主角。
由于拥有数量极为庞大的马匹,它对欧洲城市造成的粪便压力远远大于人口规模相当的东亚城市。十九世纪末的纽约,大约有20万匹马,它们每年排泄的粪便数量高达40万吨。
【到哪里找厕所】
中国城市四处便溺的现象在1949年后得到极大改观。它或许得自中共领导人注重卫生的习惯。延安时代,毛泽东外出散步时,卫士李银桥会扛着铁锹走在身后。但中国解决之道与众不同,采取的是公共厕所和全民拾粪相结合。从官方宣传看,后者似乎曾起过更大作用。
1949年后,拾粪长期被拔到难以想象的高度。1959年10月,刘少奇不但称掏粪工时传祥和他同为“人民勤务员”,还把13岁的女儿送到时传祥的队伍体验生活,北京副市长万里更亲自背粪。
在上海,1952年前,市区的环卫工人推着木轮粪车,幺喝着到里弄收倒马桶。1958年开始,干部、群众积极参加积肥活动,支援农业生产。环卫专业队伍为收集流失肥料(即倒入阴沟内的人粪尿),避免新的污染,动员居民的痰盂粪尿上车,或在小便池旁建造蓄尿池和小倒粪口,让居民倒痰盂粪尿。1960年,上海市静安区环卫部门在梅家桥建造一座综合厕所,既可大小便,也可让居民倒马桶。
就在这一时期,雷锋曾创造了不可思议的拾粪奇迹,在抚顺、营口每天拾粪300斤。1970年代末以前,大部分中小城市的学生,每年寒假都有拾粪的任务。
工人手推木轮粪车上码头卸粪(图片来源: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
曾经的粪票。
由于当时中国流动人口被抑制,加之全民狂热的拾粪热情。城市的公共厕所并不多,它主要集中在有围墙的单位。中国城市大部分家庭都没有厕所,单位的公厕成为企事业单位社会化的标准配置。
除了办公区和居住区很容易找到厕所外,单位内部招待所附近也必有厕所。在1970年代,有些小城镇的单位招待所门前,甚至会有一口大缸,供晚上不愿打着电筒找厕所的住客小便之用。
当时的中国城市,虽然沿着街道很难看到厕所,但在城市陌生地段找厕所却有诀窍:先找到附近最近的单位大门,再找办公楼或招待所,厕所必在附近。
只有在体育场馆、广场等经常出现大型集会的场所附近才容易找到公共厕所。但在特殊时期并不敷用。北京在举行各种庆祝集会时,长安街和天安门附近可以魔术般长出很多临时厕所——有些人行道下面是为此考虑而特制的沟槽,在上面很容易搭建不起眼的临时厕所。必要时,临时厕所可多达123座以上。
天安门广场东侧的沟槽设计,必要时可做临时厕所。
日本灾后应急方案:下水道井盖可迅速变为公共厕所
1980年代前,中国大部分城市的公共厕所依然是旱厕,虽然它们早已不再承担集中农田肥料的功能。1980年代末,中国城市居民住房条件突然改善,厕所开始进入家庭,它导致单位在扩建居民楼时,大量拆除了公共厕所。
残存的公共厕所这时开始才普遍改为水冲式。其典型设计,是一条可人力控制冲水或自动定时放水的水槽替代了粪坑。到了1990年代,它才开始被蹲式马桶替代。
在城市公共厕所大幅减少的同时,流动人口却剧烈增长,公共厕所短缺成为频繁出现的公共议题。于是第一批收费公共厕所应运而生。不过,在大都市人群密集的地段,依然难以看到它们的踪影。
1995年1月,《中国青年报》曾在《北京最后的粪桶》中介绍过北京掏粪工。几年后,北京公布兴建公厕计划,天文数字的造价曾引起外地广泛愤懑。初次从小地方来北京的人,亲眼见到的“厕所文明”,与如何找厕所一样,都大大超出了他们的经验。
2013年北京马拉松比赛中,因流动厕所不足,不少选手“尿红墙”。
“厕所文明”的落差在发达国家同样存在。英国《金融时报》记者吉莲·泰德曾对比过她工作过的东京与纽约的“厕所文明”:日本写字楼中的公共厕所干净整洁且对所有人开放,而在纽约,很多写字楼的公共厕所位置是被人租下来上锁的。
她的解释是,日本是个高度均质化的单一民族社会,人们有高度相似的行为习惯,无须担心有人不懂规矩破坏卫生,而纽约则是个习惯差异极大的多元社会,讲究卫生的人,永远要面对不懂规矩的陌生人。
纽约的“厕所文明”落差,自然远远不及今天的中国。大都市有些公共厕所已进化到有免费手纸、擦手纸、烘干机,而多数中国人依然需要提醒“便后冲水”。中国社会的“厕所文明”落差之大,也许只有多数国民尚未养成进厕所习惯的印度略胜一筹。
硬件上,香港也许是今天世界“厕所文明”的最高级。
列宁曾在《论黄金在目前和在社会主义完全胜利后的作用》这样畅想过:“我们将来在全世界范围内取得胜利以后,我想我们会在世界几个最大城市的街道上用黄金修建一些公共厕所。”黄金厕所没有在莫斯科、平壤或北京出现,而是2001年在香港诞生,出资建造者林世荣特意在黄金厕所摆放了一套《列宁全集》。
香港金厕所内景。
在开放“港澳自由行”之后,每天从内地汹涌而来的人流进入拥有黄金厕所的香港,将香港境内“厕所文明”的落差,迅速放大到超过北京、上海、广州的程度——就像东京的“厕所文明”瞬间降到了纽约。
大陆客让小孩当街便溺事件后不久,有人用google地图证明,在便溺现场,500米内其实有很多个厕所,并不需要排队。但是,对大多数今天的中国人来说,在旺角西洋菜南街找到500米内的其他厕所,并不比找到直线距离只有2200米的那家黄金厕所更容易。
[大象公会所有文章均为原创,版权归大象公会所有。如希望转载,请事前联系我们:bd@idaxiang.org ]
阅读:219544
分享到微信朋友圈
在手机阅读、分享本文
还可以输入250个字
推荐文章RECOMMEND
阅读:16万
阅读:24万
本文是来自微信公众号【信海光微天下】的原创文章,首发百度百家
阅读:43万
阅读:26万
热门文章HOT NEWS
若京东再不好好整治这假冒伪劣之风,定是自寻死路一条。
百度新闻客户端
百度新闻客户端
百度新闻客户端
扫描二维码下载
订阅 "百家" 频道
观看更多百家精彩新闻当前所在位置: >
热门微信号:
大象公会 | “厕所文明”的落差
作者: 浏览数:0 用手机扫描二维码
阅读,只需一秒。精彩,尽在掌握!“屙屎巷”曾遍布香港的华人区。工业革命前,东亚地区大城市的人口规模远超同期的欧洲,但易通过粪便大规模传播的疾病却很少出现。1949年后,拾粪曾被拔到难以想象的高度。时至今日,在中国乃至发达国家内部,“厕所文明”的落差仍然存在。
“屙屎巷”曾遍布香港的华人区。工业革命前,东亚地区大城市的人口规模远超同期的欧洲,但易通过粪便大规模传播的疾病却很少出现。1949年后,拾粪曾被拔到难以想象的高度。时至今日,在中国乃至发达国家内部,“厕所文明”的落差仍然存在。 文/杜修琪 让孩子在香港当街小便的大陆夫妇或许没想过,150年前,英帝国主义政府曾针对香港华人下令,禁止随地便溺。不过,当时港人并无今天的卫生习惯,“屙屎巷”遍布华人区。1881年,英国工程师奥斯瓦尔德查德威克在对太平山等华人居住地的考察报告中写道:“在香港,通行的粪便处理方法采用中国传统的运粪桶,掏粪工用手处理粪便,没有消毒,没有除臭”。而此时,香港的欧洲人住宅区已配备了冲水厕所和下水系统。糟糕的卫生条件和拥挤的住宅,为流行病提供了土壤。1894年,太平山区域爆发黑死病,3000人因此死亡。港政府废弃了太平山的全部住宅,将华人迁入卜花公园修建新的街区,并在此处修建了香港第一个现代公共厕所和浴室。不过,当欧洲人掩鼻走过香港街头时,也许忘记了他们习以为常的卫生条件,也不过才实施几十年。19世纪前,巴黎从窗户直接泼出粪便的现象久治不绝,架在泰晤士河堤的厕所让低处行人和船只饱受“天女散花”之苦。一幅中世纪的绘画,讽刺欧洲人窗口倾倒便壶的行为 【昙花一现的文明】 人类最早的厕所出现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那是个相当简单的设施:地面上的一个孔洞,通向地下放置的可移动的罐子。相对野外随地解决,这种简易设施完成了一个飞跃:将排泄物置于可操作的范围,改善了定居点的环境。更复杂的设备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的克里特岛出现。克诺索斯宫殿里,米诺斯文明留下了古代的冲水坐式厕所将木制座位修在排水渠之上,由仆人担水倒入沟渠,冲走秽物。这种设备产生了厕所思路的第二次飞跃:通过水,而不是人工,来运走排泄物。不过,这种设施在当时相当昂贵,仅仅是王室能够享用。克诺索斯时期带排水渠的坐式厕所的还原图 罗马人比米诺斯的宫殿更进了一步。厕所建在剧院或者会场附近,通常座位在十个以上。与我们现在重视隐私等观念不同,罗马厕所是社交的场所,它没有隔间,不分男女,市民们在座位上相互交谈,策划活动,完事儿后用一端裹着海绵的木棍沾着一条小水渠的水清洗私处。当然,对于友好而爱好交往的罗马人民,这根木棍肯定是分享公用的。 普通民众更多使用壶和罐。不过,这种水渠耗费巨大,只有公共场所和达官显要才能接通。普通民众更多使用壶和罐,然后再倒出。这与同一时期的中国城市是类似的。罗马人创新的公厕传统被北方日耳曼蛮族入侵打断。蛮族没有领会沟渠的作用,厕所再次变得粗糙。但是他们提供了关于厕所的一些新点子,英格兰约克郡的一幅画显示,海盗如厕后用一片苔藓擦拭臀部。而其后发展起来的修道院中,僧侣们选用粗布毛料。中世纪时,人们在城墙突出处搭建厕所,供公共使用,粪便从高处坠落下去,再有耙粪工在夜间运走。城内的排水沟为明沟,设计上有问题,垃圾秽物常将其堵塞,污水四溢。人们虽然没学会罗马人的供水技术,却沿袭了他们的恶习:从窗口倾倒夜壶。17世纪时,凡尔赛市长颁布了一项严肃的法令:“禁止所有人将人体排泄物及其他垃圾直接扔出窗外”。 【东亚式的绿色文明】 人口密集的东亚地区则是另外一种情形。由于粪便被视为恢复土地肥力的重要来源,东亚地区的厕所文明是绿色环保的,从未出现过西式水冲厕所这种浪费的发明。人的粪便除了用于土地,还曾做为猪的食物。中国古代曾将厕所建在猪圈之上。这种绿色环保观念,甚至在早期的帝王那里亦有体现。汉初,皇室厕所下的粪坑依然是与猪圈连在一起的,汉景帝刘启(前188年-前141年)陪爱妃贾姬如厕时,野猪居然冲进厕所惊动御驾。而悲剧的是公元前581年,病重的晋景公姬如厕,不慎失足掉进粪坑,淹死后才被手下发现。到了汉末,帝王失足粪坑里的不幸就不再会出现。帝王们多用封闭的马桶,其形制和礼仪不断登峰造极,帝王权贵如厕,要更衣、焚香,旁边要有多人陪侍。马桶底下多铺设香木制成的炭灰,为除臭、无声穷尽了想象力。史料中偶尔出现的蹲坑式厕所,往往是用来描述其极尽奢华的,譬如下铺羽毛,甚至是蝴蝶翅膀。中国历史上马桶最讲究的是后蜀亡国之君孟昶(919年―965)。他的便盆是镶有七彩宝石的黄金制成,宋太祖赵匡胤缴获孟昶的战利品后,曾感概这种皇帝如何不亡国。清末,西方的冲水马桶传入中国,但最早接受它的不是皇室,而是华洋杂处的上海富商。袁世凯称帝后,对西式马桶相当不感冒,认为有气味,还是觉得中国式木桶更享受。古代中国人口较密集的城市,有专门收集粪溺的人力车或牛车,定时沿着街巷挨家挨户转一圈,接过妇人们手中桶形或盆形的木质便器后,将之转运郊外,再转卖给需要粪肥的农民。早在北宋时期,汴梁等大都市就出现了公共厕所,这种由专人管理的公共厕所,几百年后才在欧洲出现。这类公共厕所很多是收费的,为招徕顾客,有些甚至会在墙壁上张贴字画。粪肥的收入加上厕所门票,使得投资建厕所是门有利可图的生意。日本的情形与中国相似。18世纪中期,大阪已产生了粪便的产权,出租,转卖等权利。住在居民大便的所有权属于房东,小便属于租户。在工业革命前,东亚地区大城市的人口规模远远超过同时期的欧洲,因为粪便被收集用于施肥的缘故,虽没有下水系统,但大城市依然能管好旱厕,在欧洲易通过粪便大规模传播的疾病,很少在东亚的大城市出现。不过,到了清代,在缺水且人口规模巨大的北京等城市,粪便问题开始变成灾难。由于厕所皆收费,从达官贵人到贩夫走卒,都习惯了随地便溺。官方虽有整风运动,但北京事实上成了一个巨大的露天厕所。故收藏的清代马桶在农村,这从来不是一个问题,家家户户都有简易的茅房。对田产较多的家庭来说,自家的粪便甚至不够用,所以专以拾粪为业的人,只能收集狗粪、牛粪。东亚精耕细作社会,粪便很难带来大面积的环境灾难。毛泽东的“千村霹雳人遗矢”,从来不是东亚的常态。 【把全城的厕所连起来】 欧洲城市规模长期不大的局面被工业革命打破,大批人口涌进城市,人畜粪便开始成为环境灾难。拥挤与肮脏为疾病传播提供了土壤。这个时期,抽水马桶出现了。和米诺斯宫殿的冲水设施一样,抽水马桶最初也是贵族玩物。16世纪末期,英格兰的约翰哈灵顿爵士制造了两个抽水马桶,一个给自己,一个送给了伊丽莎白女王。他的设计由水箱放水清空便池,但没有水阀,没有阻隔下水气味的设计,没有配套的管线。当时的贵族更喜欢封闭式马桶将夜壶置于木盒内,盖上盖子。法王路易十四就喜欢坐在豪华的封闭马桶上,接见大臣。坐在封闭式马桶上的路易十四 1775年,第一项现代意义的抽水马桶专利才由亚历山大卡明斯发明。经过其后杰宁斯,克拉普尔,杜爱福等人的不断改进,抽水马桶变得方便而便宜。这时,经历了黑死病,霍乱等疾病的伦敦意识到卫生的重要性。有识之士不断呼吁改善城市卫生条件,地下管道不断拓展,抽水马桶替代了脏臭的便壶,粪坑,走入平常市民家中。亚历山大卡明斯1775年发明的抽水马桶 但历史和人们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人们用更新的技术将脏物清出室内,却不加处理全部排到了泰晤士河中,同时,而泰晤士河依然是市民饮用水源,这给霍乱病菌跨区域“扩大再生产”提供了机会,反而促进了疫病流行。直到19世纪后期,欧洲的流行病学发展起来,人们才意识到病菌与饮用水之间的联系。英国人开始将排污管线加以处理,布置在饮用水管线下游,抽水马桶被这些看不见的管线连接起来。正是有了城市一体化的排污系统工程,才使得抽水马桶有了革命性的意义,成为西方现代文明的象征。1870年后,抽水马桶迅速在美国流行起来。之后的一个世纪,随着欧洲国家和美国在全球的强势地位,抽水马桶与下水系统作为现代公共卫生的标准设施,扩展到全球的城市中,而东亚农耕式的“自然肥”处理法也因为化肥的出现、农业的变革而萎缩,最终统一于欧洲的卫生习惯中。解决粪便问题的现代公共系统肇始于欧洲,牲畜数量也是一个特殊原因。人口密集的东亚地区很少有牛马等大型牲畜,而在欧洲,牛马的粪便才是土地施肥的主角。由于拥有数量极为庞大的马匹,它对欧洲城市造成的粪便压力远远大于人口规模相当的东亚城市。十九世纪末的纽约,大约有20万匹马,它们每年排泄的粪便数量高达40万吨。 【到哪里找厕所】 中国城市四处便溺的现象在1949年后得到极大改观。它或许得自中共领导人注重卫生的习惯。延安时代,毛泽东外出散步时,卫士李银桥会扛着铁锹走在身后。但中国解决之道与众不同,采取的是公共厕所和全民拾粪相结合。从官方宣传看,后者似乎曾起过更大作用。1949年后,拾粪长期被拔到难以想象的高度。1959年10月,刘少奇不但称掏粪工时传祥和他同为“人民勤务员”,还把13岁的女儿送到时传祥的队伍体验生活,北京副市长万里更亲自背粪。在上海,1952年前,市区的环卫工人推着木轮粪车,幺喝着到里弄收倒马桶。1958年开始,干部、群众积极参加积肥活动,支援农业生产。环卫专业队伍为收集流失肥料(即倒入阴沟内的人粪尿),避免新的污染,动员居民的痰盂粪尿上车,或在小便池旁建造蓄尿池和小倒粪口,让居民倒痰盂粪尿。1960年,上海市静安区环卫部门在梅家桥建造一座综合厕所,既可大小便,也可让居民倒马桶。就在这一时期,雷锋曾创造了不可思议的拾粪奇迹,在抚顺、营口每天拾粪300斤。1970年代末以前,大部分中小城市的学生,每年寒假都有拾粪的任务。工人手推木轮粪车上码头卸粪(图片来源: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曾经的粪票。由于当时中国流动人口被抑制,加之全民狂热的拾粪热情。城市的公共厕所并不多,它主要集中在有围墙的单位。中国城市大部分家庭都没有厕所,单位的公厕成为企事业单位社会化的标准配置。除了办公区和居住区很容易找到厕所外,单位内部招待所附近也必有厕所。在1970年代,有些小城镇的单位招待所门前,甚至会有一口大缸,供晚上不愿打着电筒找厕所的住客小便之用。当时的中国城市,虽然沿着街道很难看到厕所,但在城市陌生地段找厕所却有诀窍:先找到附近最近的单位大门,再找办公楼或招待所,厕所必在附近。只有在体育场馆、广场等经常出现大型集会的场所附近才容易找到公共厕所。但在特殊时期并不敷用。北京在举行各种庆祝集会时,长安街和天安门附近可以魔术般长出很多临时厕所有些人行道下面是为此考虑而特制的沟槽,在上面很容易搭建不起眼的临时厕所。必要时,临时厕所可多达123座以上。天安门广场东侧的沟槽设计,必要时可做临时厕所。日本灾后应急方案:下水道井盖可迅速变为公共厕所1980年代前,中国大部分城市的公共厕所依然是旱厕,虽然它们早已不再承担集中农田肥料的功能。1980年代末,中国城市居民住房条件突然改善,厕所开始进入家庭,它导致单位在扩建居民楼时,大量拆除了公共厕所。残存的公共厕所这时开始才普遍改为水冲式。其典型设计,是一条可人力控制冲水或自动定时放水的水槽替代了粪坑。到了1990年代,它才开始被蹲式马桶替代。在城市公共厕所大幅减少的同时,流动人口却剧烈增长,公共厕所短缺成为频繁出现的公共议题。于是第一批收费公共厕所应运而生。不过,在大都市人群密集的地段,依然难以看到它们的踪影。1995年1月,《中国青年报》曾在《北京最后的粪桶》中介绍过北京掏粪工。几年后,北京公布兴建公厕计划,天文数字的造价曾引起外地广泛愤懑。初次从小地方来北京的人,亲眼见到的“厕所文明”,与如何找厕所一样,都大大超出了他们的经验。2013年北京马拉松比赛中,因流动厕所不足,不少选手“尿红墙”。 “厕所文明”的落差在发达国家同样存在。英国《金融时报》记者吉莲泰德曾对比过她工作过的东京与纽约的“厕所文明”:日本写字楼中的公共厕所干净整洁且对所有人开放,而在纽约,很多写字楼的公共厕所位置是被人租下来上锁的。她的解释是,日本是个高度均质化的单一民族社会,人们有高度相似的行为习惯,无须担心有人不懂规矩破坏卫生,而纽约则是个习惯差异极大的多元社会,讲究卫生的人,永远要面对不懂规矩的陌生人。纽约的“厕所文明”落差,自然远远不及今天的中国。大都市有些公共厕所已进化到有免费手纸、擦手纸、烘干机,而多数中国人依然需要提醒“便后冲水”。中国社会的“厕所文明”落差之大,也许只有多数国民尚未养成进厕所习惯的印度略胜一筹。硬件上,香港也许是今天世界“厕所文明”的最高级。列宁曾在《论黄金在目前和在社会主义完全胜利后的作用》这样畅想过:“我们将来在全世界范围内取得胜利以后,我想我们会在世界几个最大城市的街道上用黄金修建一些公共厕所。”黄金厕所没有在莫斯科、平壤或北京出现,而是2001年在香港诞生,出资建造者林世荣特意在黄金厕所摆放了一套《列宁全集》。香港金厕所内景。 在开放“港澳自由行”之后,每天从内地汹涌而来的人流进入拥有黄金厕所的香港,将香港境内“厕所文明”的落差,迅速放大到超过北京、上海、广州的程度就像东京的“厕所文明”瞬间降到了纽约。大陆客让小孩当街便溺事件后不久,有人用google地图证明,在便溺现场,500米内其实有很多个厕所,并不需要排队。但是,对大多数今天的中国人来说,在旺角西洋菜南街找到500米内的其他厕所,并不比找到直线距离只有2200米的那家黄金厕所更容易。 [大象公会所有文章均为原创,版权归大象公会所有。如希望转载,请事前联系我们:bd@idaxiang.org ]大象公会订阅号的自定义菜单上线了,左边是官网文章精选,右边是大象公会官方微社区,点击进入来吐槽发帖吧!
手机版地址:
微信号:idxgh2013
知识,见识,见闻。最好的饭桌谈资。知道分子的进修基地。
TA的热门文章
推荐其它微信帐号
热门文章排行
(), All rights reserved 京ICP备号-12}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厕所文明提示语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