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恐龙快打打怎样掐住敌人的脖子,然后把他扔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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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龙快打怎样掐住敌人的脖子,然后把他扔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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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敌人一直走走到他面前自动卡脖子,然后按攻击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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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可是我没文化
沉香亭北倚阑干
01我五岁的时候,目睹一场车祸。一辆嘉陵摩托在湿漉泥路打滑,撞上路边电线杆。车上的男人落入滚滚大河,再没有爬上来。我泼辣的妈妈闻讯赶来,跪向奔流的浑浊河水,放声痛哭。那是一个暴雨天,豆大的雨粒抽打大地。车轮溅起的黄泥,混着雨水迷蒙我的眼睛。我的父亲死在村边大河,漫天悲伤为他送葬。哭干眼泪的妈妈走出终年泥泞的村庄,要带我离开。我的酒鬼爷爷死拽着我,发红的双眼瞪得牛蛋大。他骂:泼货,别想带走杨家人。妈妈发狠推开他,大声喊叫:你养得活吗!养得活吗!黑瘦的老人呆在原地,目送我们踏上往城镇的汽车。穿过山林和村庄,与绿色告别。我们遇见繁华。花圃围绕高耸的大路灯,楼房铺上洁白瓷砖,宽阔的沥青路,两边支起帐棚,摆满红红绿绿的货物,各式小食腾起香气。路上人声鼎沸,男人赤膊互相推搡,女人花枝招展,小孩跳在其间像欢快兔子。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山人海,五岁的眼睛快要装不下。平安镇,小城最早有工厂的地方。长寿街,终年喧闹,好像聚集了全世界最爱说话的人。我收回不舍的目光,问妈妈,去哪儿。妈妈挤出笑容:我们去重新生活。平安镇郊外,解放中街。两排都是三层楼房,衣服晾出阳台,滴湿卷成一团的电线。空气始终有腐烂的湿气和垃圾的馊味。两个街区外,是庞大的工业区。滋养着整个城镇的光鲜和贫民。上下班时节,各色厂服裹着疲累身躯,穿行在曲折街巷,像是举行盛大的时装游行。我们住一层。有卷闸门和隔楼。白天也要开灯。妈妈从她的姐妹那里转手过来的小卖部。货架后面,两个大吊灯,底下,妈妈买了两张麻将桌。她说:喝粥还是吃饭,就指着这个了。工厂有许多无处宣泄的苦闷和欲念,一上牌桌,像把命运都攥在手里。起初台租二十,慢慢装不满赌瘾,又多摆两张桌子,台租三十。妈妈换了一个人。描眉,涂胭脂,荤段子信手拈来,赌徒们放声大笑。我被拉着认了无数叔叔阿姨。三缺一时,拐过深邃小巷,敲响别人的大门:我妈叫你去打牌。逼仄的空间,烟雾缭绕,麻将磕碰声,大人们满口污秽,臭汗淋漓,伴随我整个不得安眠的童年。后来,妈妈又开拓业务,代理私彩,戴上眼镜给别人填数字。她对每个人笑容满面:今晚买什么码?龙?蛇?虎?猪?狗?羊?四十九分之一比千万分之一更撩拨人心。一赔四十,足够终年劳苦的人们癫狂。很快,家里人满为患,所有人都想中特别的号码。我聪明的妈妈,把贪欲变成兜里的红色钞票,送我到镇上上学。02平安镇第二小学,课桌破烂,黑板脱落泥块。校道两行木棉树,红花绚丽,如坠梦境。后门倒满工业垃圾,回家还能闻到一身塑胶和铁锈。三年级时,傻炮是我的同桌。我们坐中间第一排,吃很多粉笔灰和唾沫。这个离老师教鞭最近的地方,我老实端坐,傻炮打瞌睡被打红手掌。同学们用异样眼光看他,说没见过那么矮的留级生。很久以后,我问他,为什么留级。傻炮笑得高深莫测:因为,不再是全班最矮了。当年傻炮一米二,我为他垫底。傻炮书包里常备一盒火柴炮。下课时,那些过早发育的女孩,像无法仰止的高山般移动过来。埋伏好的傻炮突然跳出,神情严峻,捏着点着的火柴炮。啪!炮仗在他手里炸开,黑色硝烟升起。女孩们傻在那里。傻炮咧嘴大笑:哈哈哈,怕了吧。所以,大家叫他傻炮。那些年,我酷爱街机。下课铃一响就闪,抄近路到长寿街的游戏室。和很多人一样,我最爱《恐龙快打》的黄帽。他拥有最敏捷的身手,原地倒钩,单脚飞踢,双脚横踢,旋转踢,销魂无比。我技术不好,过一关要几个游戏币。傻炮路过,笑我傻。然后,他以一枚游戏币,一路“霍利亚”直打到第七关,惜败双人幻影boss。我惊为天人,差点没忍住要跪地膜拜。傻炮气呼呼地拍打机子:妈的,按键不灵。老板把他撵了出去。起初,我兜里有粮。打完机,还能请傻炮喝一包荔枝汁。那是一种很可疑的饮料,透明塑胶袋包装,四角,形状像粽子。我们咬开一个口子,喝一半,另一半往对方身上招呼,常被射一脸。后来,妈妈得知我打机,她就打我,我就没粮了。傻炮拉我到学校后山,扒开煤渣和碎胶,可见铜铁铝。时值放学,工业区过来的大车倒卸废料,许多同学聚过来,满腔热情,挖掘人生的宝藏。夕阳西下,拾荒的少年一脸黑污,染上温暖的落霞。这是我们最早的劳动创收,垃圾山几乎变得可爱起来。03废品站老板的女儿和我们同班。这个瘦长的女孩沉默寡言,小眼睛,雀斑,有点朝天鼻,无论如何都称不上美丽。她帮我们称重,傻炮一直在旁边拨动秤砣,悄悄说过点过点。她低头不说话,默默把秤砣放回平衡点。傻炮怒:妈的,是不是想骗秤(缺斤少两)?一个同样瘦长的汉子跑过来,揪住傻炮耳朵:谁骗秤!谁他妈骗秤!再胡说!揍死你!傻炮敌不过老板的愤怒,只好乖乖收钱走人。半路,傻炮回身大骂:王小霞,你妈个X!面目模糊的女孩在风里颤抖。她爸爸拎着大锤追过来。傻炮说,王小霞在长寿街被三个黄毛抢钱,他点炮救她,被捏着脖子扇了一巴掌。他朝教室后门方向呸一口唾沫,骂:妈的,多一两都不行,白救了白眼狼。说完,傻炮还不解恨,走到王小霞课桌旁,狠狠地吐了一口痰。男生们哈哈大笑。王小霞用纸巾轻轻擦干桌子。王小霞经常穿一件土气的花格子衬衫,坐最后一排,很少说话。我过早拥有审美观的同学们不肯饶过她,都说她丑,还编了词:王小霞,瘦竹竿,收破烂,没人看,鼻孔朝天拱,衣服臭烘烘。王小霞装作听不见,伏在桌子上微微颤抖。垃圾山后面有几只流浪狗。它们瘦骨嶙峋,毛发粘在一起,散发恶臭。路过的同学们都捏着鼻子,用石头扔它们。王小霞不嫌它们脏。每次经过都蹲下来抚摸狗头,用骨头喂它们,有时还带一盒饭。一次,高年级的几个捣蛋鬼捡起石头往她和狗身上扔,大声讥笑:臭人喂臭狗,看了就作呕。王小霞抱着狗,眼泪流成河。我打开傻炮的书包,把一盒火柴炮全部点燃,朝他们扔过去。那几个捣蛋鬼发疯地追我,扬言追到就往死里弄。我把小短腿发挥到极限,翻过苍蝇满天飞的垃圾山,跑过长寿街永远肮脏的地面。郊外,平安镇的天空阴云密布,庞大的厂房像噬人巨兽。傻炮跟着一起跑,几次骂我傻逼。我说王小霞是我们班的,怎么轮得到其他班的人欺负。傻炮想了想,说:我怎么觉得你说得特别对。王小霞没有因此和我结成革命友谊。她仍然很沉默,固守在教室角落,视线不小心撞到别人,飞快地躲开。几天后,我去废品站卖烂铁,王小霞抢着帮我称。傍晚,最后的霞光与人间告别,洒在王小霞家摆满空酒瓶和废纸皮的门口,洒在王小霞家低矮的铁皮屋顶,洒在王小霞有微小斑点的脸上。我听到王小霞微不可察的声音:谢谢你。我说哦。那天,烂铁多了一两。04六年级的时候,长寿街有了第一间网吧。我消息灵通的妈妈勒紧腰带,提前给我发话,去网吧就打到你妈也认不出。牌桌上一个老头笑着说:叫一声爸爸,我给你钱去。我拿麻将扔他:去你妈个X。妈妈揪着耳朵把我扔出去。网吧是一间小平房,密密麻麻摆满笨重的CRT显示器,头顶几个大风扇,永远扇不走闷热。那时,我们最爱玩泡泡堂。因为可以一台电脑两个角色,很实惠。傻炮好像为游戏而生,很快学会用四个水泡包围敌人。我用蠢笨的角色胖墩经常自爆,傻炮也不被拖后腿,撞破泡泡拯救我。因为囊中羞涩,我们常常不能尽兴。学校后门的垃圾山被移走,财路断绝。想钱想疯了,傻炮拿出他的炮,说要不要勒索低年级的小朋友。我踢他一脚,说别闹。我们另谋出路,满大街找易拉罐。这个竞争激烈的行当,常常让我们败兴。于是,我翻山越岭回老家,找爷爷要钱。妈妈知道后,气红双眼,打肿我的屁股。一个下午,网瘾少年翻遍长寿街的垃圾堆,始终没有得到人生的馈赠。我蹲在路边忧伤,满身是汗。王小霞背着书包朝我走过来。她又长高了,达到一个我以为无法超越的高度。长发扎成马尾,格子连衣裙,白色皮凉鞋,几乎要像大人。她在我旁边坐下,递给我一个黑色袋子包裹的物件,说,拿到我家卖吧。说完,她就低头跑开。打开看,是一捆粗铜线。我一时未能明白个中奥妙,王小霞又跑回来:你记得弄乱点弄脏点,别让我爸认出了。背影渐行渐远,我半天没站起来。那捆铜线卖了二十多。从网吧里出来,我们去超市买大头雪糕,还多买了两只鸡腿。傻炮一边啃一边说:我怎么感觉不怎么开心。我顿感索然无味,吐出满口油腻。果然,王小霞因为这事被揍了。她眼尖的爸爸骂她亏本货。第二天,王小霞肿着脸蛋来上课。见到我们,她勉强露出笑容。傻炮低头没说话。我生平第一次心生罪恶感。王小霞终于赢得我们的友谊。王小霞放学回家,我们悄悄跟在后面。王小霞在路边喂狗,我们在旁边看。但是,已经没有人再嘲笑王小霞了。我突然醒悟。原来,我们已经是这个学校最高年级的学生。大家已经成熟了。王小霞轻声问我要考哪间中学?傻炮抢答:要看哪间要我们。拍毕业照那天,班主任语文老师对我们说:你们将要开始另一场青春的盛宴。我亲爱的同学们纷纷起哄,满教室撒纸屑。那是首次进行如此庞大的离别。同学们抛开恩怨情仇,微笑拥抱每个人。王小霞多交十块,和我和傻炮合影。照片里,我们矮她一个头。王小霞笑容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和年少告别。05平安中学,人称混混收容场。此前,我从未见过如此热爱斗殴的人们。只是多看一眼,就是万劫不复。师生齐参与,鲜血淋满地。老师上课备着棍子,学生染各色的头发,勒索,抢劫,盗窃,涉毒,走进大监狱。待久了,我学会满口脏话又觉得自己是最纯洁的人。傻炮这时开始发育,一下子高大粗壮起来。我一度以为,这棵好苗子会在若干年后,带一群小弟向我喊:二哥好。结果,傻炮用满腔热血写情信。王小霞考上城南中学,靠近市区。我们暑假去看过一次。有足球场和塑胶跑道。比平安中学大两倍。大的地方有更大的荷尔蒙躁动。初二的时候,王小霞说她有几个学妹想交笔友。于是,傻炮得到一枚叫紫儿的矫情女青年。我的笔友一直没下文。那是信纸满天飞的时代,最凶狠的流氓也写好给笔友的回信,再拎起水管杀出去。明明知道彼此直线距离不足一公里,也要通过信封和邮票拥有期盼和兴奋。傻炮的笔友矫情至死,号称自己“满身青春的疼痛和慌乱的迷茫”。我恶心半天,说不就痛个经么。傻炮鄙视我:你懂个屁。我陪他翻书半天,回,“我和你一样,仿佛疲累的身躯还残留前世的伤痕”。一来二往,居然把笔友约出来了。傻炮兴奋傻了,对着镜子挤半天痤疮,恶补徐志摩“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我们在市区外的护城河约见傻炮笔友紫儿。她和王小霞穿长裙出席。紫儿肤白眼大,笑起来有酒窝,着红色长裙。傻炮瞬间看傻。领着她去下游赏柳。王小霞还是不美丽,额头长满青春痘。她依然很安静,陪我坐在河边踢水花。我说:傻炮捡到宝了,红孩儿挺好看的。王小霞好久才反应过来:别这样叫人家,她也会长大。我说: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一个。王小霞笑而不语。那是个春天,整个平安镇全是黏糊糊的潮湿,我和王小霞看见春雨细如丝。傻炮和红孩儿进展很快。经常骑单车穿越半个城镇只为说一句想你了。我无法理解傻炮的巨变。不知道红孩儿用了哪种逆天技能,使他不爱放炮爱红颜。少了玩伴,我闲得无聊,过书生生活。一不小心考了年级前十名,莫名其妙成了重点培养对象。王小霞得知,给我买一个大红苹果。我放床头,在打牌声里枕着清香入睡。初中毕业前夕,王小霞载着红孩儿来学校找傻炮。我们在校门口撸串。四周全是吵闹的离愁。一个醉鬼突然指着王小霞大叫:是你。我们还没醒过来,醉鬼已经说出口:王小霞,瘦竹竿,收破烂,没人看,鼻孔朝天拱,衣服臭烘烘。众人围观,王小霞强忍泪水,下唇几乎咬出血。傻炮动作比我还快,一个酒瓶砸上去。他把我推开:快跑,你还要中考呢。我说出可能是这一辈子最豪气干云的话:妈的,揍了他老子照样上重点。那是一场很严重的斗殴。事后那个醉鬼脑袋缝八针。我和傻炮被陆续赶来的人踩得几乎无法动弹。红孩儿一直在旁边尖叫哭喊。后来,在红孩儿的婚礼上,傻炮吐了她老公一身说,你真他妈赚到了。她淡定将傻炮推开:你醉了。王小霞为我挡酒瓶被打破额头。她和傻炮都没有参加中考。学校为了升学率,让我绑绷带上考场。收到市一中录取通知书时,妈妈摁低我的脑袋给对方父母道歉,赔了5000。暑假结束前,伤愈的傻炮来跟我告别。我说:对不起。傻炮说:别说傻话,自己也不是读书那个料,原本就打算要出来。然后,他跟爸爸去海南三亚,帮别人盖房子。几天后,王小霞来找我。她说:我不读了,我爸说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书。我说:你要去哪?王小霞说:我表姐在上面开了发廊,叫我过去。我沉默。目送她上了去东莞的汽车。想起当年语文老师说过青春的盛宴。她没告诉我们,结束了,要清扫满地残渣。06高中生活相对平淡。我被分到实验班,被大堆眼镜包围。我压住心里的怪兽,渐渐斯文起来。学校门口是全市最繁华的喜乐路。有璀璨霓虹和彻夜路灯。商铺门口摆着音箱,放最流行的歌: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整条喜乐路像浓妆艳抹的姑娘。相比下,长寿街就像发育不良的大头娃娃。我很少出去逛,每晚跑步累倒在跑道。妈妈被拘留一次后,再不敢做私彩。高二文理分班时,我跟她说:能不能把麻将桌收了。妈妈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收的。家里一下安静了许多。偶尔,心瘾难忍的牌友还会过来。妈妈一一赶走:去,别耽误我儿子的前程。年末,晒成黑炭的傻炮从三亚回来,约我喝酒。他壮了一圈,掰手腕秒杀我。傻炮讲他的见闻给我下酒。三亚原住民喜欢嚼生槟榔,吐出一滩血水一样的汁,干在地面擦不掉。傻炮在一个叫鹿回头的村子帮北方人盖避寒山庄。村民们特别有意思,多数是女人开三轮出去搭客赚钱,男人在家做家务带孩子。一次,看到一对夫妇吵架,女的一脚把男人踹出门:滚回去,大陆佬。工地里只有一个煮饭的是女人,和傻炮住同一间的工友常用十块钱打发他出去,煮饭婆偷偷走进去。他们各自有妻子丈夫。说完,傻炮哈哈大笑。借着酒意,我们去了网吧。两个人挤在一张椅子里,和很多小朋友对战泡泡堂。傻炮长满厚茧的手不再灵活。我们无一胜绩。我装作不经意说:工作很辛苦吧。傻炮说:不辛苦,哪有卖得完的力气。沉默半晌,傻炮鬼头鬼脑掏出手机。有一张图片,两片发红大臀瓣,后背光洁,底下可见一小块胸肉。傻炮说在景点大东海拍的,沙滩上全是俄罗斯人,拼了命想晒黑。按到一张图,清澈的海水下一团黑,我问是什么。傻炮说:哦,我的阴毛。王小霞完全变了模样。染了红发,斜刘海,脸上涂几层粉。她说,这是发廊师傅的建议,本来就不亮眼,造型再不出彩,就没客人点她洗头了。她的手背有一道道皮肤好像要裂开的褐色伤痕。我问怎么回事。她说:职业病,经常泡水就会这样,我算好了,我们店里好多姑娘手上都是裂痕,好像要烂掉。路过一间理发店,王小霞硬要拉我进去,帮我洗头。说让我检验一下她苦练过的技术。店老板没遇过自带洗头妹的顾客,一开始是拒绝的,说要给钱,就欢迎了。我躺在竹席上,王小霞细长的手指在脑袋上爬,指甲把头皮刮得酥酥麻麻。她不停问还好吧。我张开眼睛,看见她额头上一道淡淡的疤痕,突然鼻子很酸。我握住她的手,说:好了,别洗了。王小霞惊慌失措:是不是弄疼你了。我说没有。我就是有点难过。后来在校庆运动会上,王小霞抽空来看我跑100米接力。她躲在我的书呆子同学后面,一直朝我微笑。我跑最后一棒有些脱手,只得第三名。同学们满脸惋惜。王小霞使劲鼓掌。路过的室友说,这是你姐姐吧,好成熟啊。王小霞抢在我前面说:对,你是我们家小毅的同学吧,一表人才嘛。室友受宠若惊,说姐姐你真有眼光。时值夏天,王小霞化淡妆,把长发盘在脑后,脖子修长,露出锁骨。然后,我们在喜乐路压马路。王小霞买两箱苹果叫我分给同学。我说太便宜那帮呆子了。她说那才显得你够豪气。快要分别的时候,王小霞从包里拿出一台文曲星学习机塞给我:大家都说这个东西对学习有帮助,你拿着。我一下黑脸:快拿去退了,别浪费钱。她执意不肯:我有钱,学习好了比什么都强。我说:不要。她说:收下吧,我没有别的可给你了。橘黄的街灯落下,喜乐路刚刚醒来,给人间投下一抹鲜艳。王小霞要赶夜车,急匆匆走了。我久久不能动弹。很快,高三毕业。我没参与撒书活动,卖给废品站,六块五。本来,傻炮和王小霞说要回来给我庆祝。我说别,你们把路费帮我买个MP4就好。成绩公布,我超常发挥,考上省城重本。妈妈乐坏了,满大街为我宣传,杀两只鸡还神。出行前一晚,我跟妈妈说:能不能原谅我了。五岁那年,爸爸没给我买四驱车,我闹脾气在大雨天出走,爸爸骑车追我掉进河里,与人间诀别。妈妈抱着我嚎啕大哭:傻孩子……07我独自坐上火车。遇见江河大桥码头,又一一话别。出站,迎接我的是站前悬挂的最霸气的标语“统一祖国,振兴中华”。第一次坐地铁,好心的志愿者用几十分钟教我买票和如何使用交通卡。从地底出来,阳光明晃晃刺痛眼睛。再抬头,整个城市的昌盛拨动躁动的心弦。数不清的高耸CBD让脖子很酸。遍地开花的食肆满足所有挑吃的食客。随处可见的巨大商城停着各式豪车和美女。城市彻夜不眠,夜景璀璨,游人如织。年轻人爱极了这里的繁华,一个个削尖脑袋,拼命想钻出属于自己的一丁点地头。路上除了过年一直拥堵,总是车流不息人满为患。回头看长寿街,喜乐路,不过是一个偏远的城中村。但我已经开始思念了。大一寒假,我们各自风尘仆仆回到平安镇。一见面,傻炮就迫不及待晒女人。返程汽车上的奇遇,傻炮给晕车的女人递上过海时买的晕船药。路上,傻炮用尽口才,把女人逗得花枝乱颤。女人说:你真可爱。傻炮给我们看空间里女人的照片。是个真正能称作女人的女人,面容都写着姐饱经了沧桑。我说,这大姐真有气质。傻炮支支吾吾说,她只是大我们七八岁。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么,这都两块砖多了。王小霞好几次欲言,都止于傻炮的眉飞色舞。我说:祝你们幸福。傻炮满脸羞涩:其实我还没拿到她的电话号码,不过快了。我送王小霞回家。她收废品的老爹盖了两层楼,装修完好。她弟弟上高中了,一副混混模样,见谁都爱搭不理。我说:慢慢会好的,我当年还不是比他浑。王小霞说:你和他不一样。路过平安二小,依然是破败模样。我告诉王小霞,其实刚开始妈妈打算送我去第一小学,但是那个校长总是不怀好意盯着她的胸和屁股,她才把我丢到第二小学。王小霞说:那我还要谢谢你妈妈,如果你没来,可能我小学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我说:说起来真要谢她,如果她不是那么抠门不多给零用钱,我可能不会认识你。我捡起一朵木棉花,送给王小霞。她笑颜如花:谢谢。回到家,妈妈戴着老花做手工。她的鱼尾纹更深了,这个那么活泼的女人,一下子变成沉默小老太。我才发现,家里的小卖部只是徒有其表。货架上凌乱摆着几样货品,冰箱里的饮料很少,烟柜都是陈年老款。总算明白,我憎恨的那几张麻将桌,其实一直喂养我。回到学校,我也把脑袋削尖,钻进人群里,使劲兼职。发传单,做服务员,扮公仔,被中介骗三次,在车上瞌睡钱包被扒两次。室友们风花雪月各种联谊,我说多问几个号码,我抽空打一下。室友说:趁有时间,你赶紧把尿撒了,别晚上扮吉祥物找不到洞。我说去你的。急匆匆出门,滑倒在路口,旁边有女生招朋唤友:你看这个人,裤裆有个洞。暑假不回家,妈妈骂我:怎么那么不懂事,城里再好能比得上家?谁跟你说缺钱了,告诉你,能包好几个小白脸呢。我骗她说:在泡一个妞,她说最喜欢分享我的劳动果实了。妈妈说:记得戴套,还没想抱孙子。我说:别说得那么狂。妈妈说:也不看谁的儿子。挂了电话,我吸吸鼻子,把流水线上的空调部件打上螺丝。和傻炮线上聊天,绕半天,他才说自己的第一次。在一个散发腐味的小旅馆,女人温柔帮他脱衣服,不到三分钟,傻炮就缴械。他满脸通红说对不起,女人笑着捏他:没关系,我们再等等。傻炮小人得志,连续发笑脸。我说我根本就不屑。转身去洗冷水澡。王小霞从东莞来找我玩。我带她爬云山。山顶广场看下去,可疑的迷雾罩着半个城市,满城灯光明明灭灭,好像说我才不孤独。王小霞又换了造型,染回黑发,烫成波浪,举手投足几乎要妩媚起来。她说家里开始催她相亲,她不肯,说都被安排二十几年了,这次想随自己。她讲自己的近况:已经在学理发了,磨练几年,看能不能开个店。我摸摸自己的头发:要不要拿我练手。王小霞微笑,在包里翻掏。我被唬住:你不会随身带剪子吧。她把我按住:别怕,我有东西给你。我也挖兜里:正好,我也有。王小霞拿出手机。我拿出手链。大学篮球杯赛,队里小前锋扭伤,我被逼顶上。半决赛,对方控卫发飙推我:妈的,什么烂球品,满身小动作。双方血气上涌围过来。我担心按不住,低头道歉:对不起啊,师兄,我就一临时工,别跟我计较。师兄看见我身后单手开啤酒盖的傻炮,哼一声去开球。事后,傻炮说:你干嘛不打个手势,妈的,我都不知道要不要拿瓶子冲上去。我说:和平年代了,我们该温柔点。大学过得飞快。戴学士帽那天,妈妈来了,傻炮捧着花来了,王小霞带单反来了。妈妈跟我抱怨在地铁差点被挤出翔。我的室友夸她靓丽,她说:滚,别糊弄老人家。我抢在王小霞前面:她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室友恍然大悟:懂了。王小霞羞涩点头说你好。送傻炮上车时,他说:早知道会有今天,小学时候没见你学习过,考试也没见你少于70分。我说这是对我最高的赞赏了。08因为学校名气大,我顺利在省城找到工作。在一间银行当见习理财经理,听时髦的大妈大谈投资经验。她说:小伙,要把门面理好,你这一身不能全是地摊货呀。我谄媚说:大姐说得对,我受教了。她五岁的孙子一直低头用平板切水果,我几次想问他会不会玩《恐龙快打》。傻炮要和女人处对象。暴躁的炮爸拿起扫帚往傻炮身上扔,不让进家门。傻炮大怒:妈的,了不起,求老子都不回。炮爸提棍子冲出来,我和王小霞完全拉不住。女人把傻炮挡在身后,说:叔叔,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炮爸竟无言以对。婚宴那天,光是同学就占了四桌。出乎意料,平安中学的同学里没有一个是小混混和无业游民,个个人模狗样灌傻炮。女人谈笑间挡酒无数。傻炮羞答答亲她:我媳妇最好了。单身狗们不忿,扣完喉又冲上去。王小霞悄悄抹眼泪,我给她递纸巾。傻炮从工地出来,和女人在长寿街开烧烤摊。儿子出生那天,傻炮在电话那头哭得震天动地。小家伙七斤多,粉嘟嘟的像小精灵,还好,像妈妈。过年回家,约高中同学去支持傻炮生意。心软了的炮爸抱着孙子坐门口,见到我们,挥起小家伙的小胖手:叫叔叔阿姨好。傻炮和女人,这对不被看好的爱人,相视而笑。席间,有人咬我耳朵:你兄弟好福气,媳妇美翻了。我微笑说对。吃完饭,傻炮咬我耳朵:别假正经了,赶紧找个人告别处男。我微笑说滚。王小霞总算开了自己的理发店。离平安中学不远,天天剪学生头。一次我过去,刚好看见小男生给她递情信。我朝他竖大拇指:好眼光。小男生居然不害羞:还用你说。王小霞说别闹。我一时移不开视线。王小霞又变了。素颜,短发清爽,随意套着T恤和短裤,好像小女孩。我们又去压马路。并肩才发现,我不知不觉已高出王小霞半个头。曾经的高山,终于翻越了。阳光下,学生们骑自行车追赶微风。我一时兴起,谈起小时候。王小霞立刻接话:你算是大翻身了,当初那么小的个子,居然能发育成这样。我说:你们女生太急了,等几年都不愿意,就知道找高年级哥哥。王小霞说:不一样,那些哥哥成熟嘛。我说:我都快熟烂了,怎么也没个小妹妹跟着。王小霞又翻包:你等着。我紧盯着她的百宝包:我不信你能塞进去个姑娘。王小霞拿出的是纸条:拿去,我们小学学妹,那天来我这儿说起你了。我接过,是一个微信号。王小霞晃晃悠悠往前走。我偷偷把纸条撕了。09工作渐渐有起色,我寄钱给妈妈。她不要,问我爷爷年纪大了,搬回村子好不好。我说:接到镇上来吧,我再努力点,看能不能存个首付。妈妈说:好,听儿子的。同事大姐见我老单着,给我介绍外甥女。推了几次无果,碍于情面,只好赴约。是个活泼女孩,能卖萌也能进厨房。我跟她说半天黑格尔尼采,她也不烦,还跟我要书。去看电影的路上,女孩终于藏不住了:打算在省城买房吗?我说:没打算。然后,我们做了朋友。小学学妹还是找到我。约在深圳见面。原来她是长寿街网吧老板的女儿,当年常常见我和傻炮拾荒放泡泡。越聊越投机,我们去欢乐谷玩过山车,她的尖叫声很悦耳。出来,把她送回去,我不再联系她。只是因为被雪糕弄脏裤子就赏给小孩一巴掌,我很怕。生活渐渐稳定,我和大学室友合租一个小区公寓。刚开始,大家同声歌唱,把酒言欢,看小区里老人遛狗。之后发现这货换女人比衣服勤,常常被半夜吵醒。顶黑眼圈去上班,同事大姐逗我:晚上别运动得太激烈了。我说没怎么动光听床了。大姐说我下流。一晚,从客户饭局出来。我直起腰,走路回家。路过大桥,一个长裙飘飘的姑娘在桥顶张开双手,好像想要飞。江边的霓虹投过来,姑娘变成圣母玛利亚,发出夺目的光。我想起当年塞给我铜线的女孩,她站在阳光下,裙裾飞扬,温柔如水。第二天,我坐最早的车回家。平安镇到处施工,尘土满天飞。我踩一鞋底泥泞到达平安中学。看见横幅“热烈庆祝我校被评为文明示范性学校”。到理发店门口,王小霞刚帮一个女孩剃完光头。见到我,她温柔微笑:你来了。我鼓起可能是一生最大的勇气,说:王小霞,你能不能做我的女人。王小霞傻了,流了很久眼泪才说:可是我没有文化。我说:别逗我,我能讲文明都是你教的。她哭着扑过來。我抱紧她,像抱着最稀世的珍宝。10我和王小霞结婚那天,傻炮喝得酩酊大醉。他上台说:我早知道会有今天,这小子上课老是偷偷往后面瞄,老师揪几次耳朵都拉不回头。众人哄然大笑。席间,果然有人窃窃私语说王小霞去过东莞。我拉住怒气冲天的傻炮,向所有人敬酒。王小霞为我穿红装,露出最美丽的笑容。宾客散尽,傻炮留下来继续和我对饮。他说,当年之所以点炮救被抢钱的王小霞,是因为路过的人都不看她,怪可怜的。在学校里也没人和她玩,总是孤零零一个,如果再不理她,也不知她会变成什么样。我说:我和你不一样。我一直仰望王小霞,小时候怕她嫌我矮,长大了担心自己照顾不了她。我拼命追赶,才发现她等得比我还久。我说:王小霞的衣服总是洗得很干净,散发清香。王小霞说话很温柔从不说脏话。王小霞很会煮饭煲汤一流。王小霞的牙齿很整齐,笑起来很好看。……我说:我很喜欢王小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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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亭北倚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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