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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扬帆起航 一陆同心】《军装下的绕指柔》
作者:折纸蚂蚁【航陆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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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帆起航 一陆同心】《军装下的绕指柔》
作者:折纸蚂蚁收藏
《军装下的绕指柔》
作者:折纸蚂蚁 图片来自:图片来自:图片来自:图片来自:希望大家支持
Chapter 1(修)   夜色降临,这座南方城市霓虹灯闪烁,初夏的晚风夹杂着白天的热度,吹动着热火女人的迷你裙,吹动着整座城市的夜生活。   马路上各种名车呼啸而过,还有,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军区总院,主楼的门口,推车、氧气装备齐全,几个白大褂医生、护士站在玻璃门前,神色凝重。   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冲入医院,一个甩尾在主楼前停下。救护车门打开,几位医护人员将担架从车上抬下,将一个的伤病人员轻轻放上推车,身上的绿色迷彩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本色。医护人员不敢耽搁,推着他一路跑着把他送进急救室。一辆军用越野紧跟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迷彩服防弹装备的少校,还有一个下士。   伤员的伤势严重,右肩和左胸中弹,万幸的是,子弹擦着心脏而过,不然他不会有命撑到医院。   但是,因为子弹离心脏太近,外科主刀丁大夫不敢贸然下手,头上的汗不停往外冒。“给王主任打电话了?”   “王主任电话不通。”护士长紧张的说。   丁大夫蹙眉,关键时刻找不到人,这可怎么办?“那刘大夫呢?”   “已经通过话,正往医院敢,但是,等他到了,恐怕……”   “行了。”丁大夫焦躁的打断她的话,伤口不会给这个小伙子太长时间,如果现在不手术,就算可以救过来,恐怕也不能再醒过来了。   “海陆呢?”   “这呢。”海陆穿着无菌手术袍,听见丁大夫喊她,手里拿着手术用的工具赶紧跑过来,“丁大夫。”   “你专业是心外科,这个手术你主刀,我配合。”   “什么?”海陆震惊。   “别愣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快点过来,在学校应该做过不少次取弹手术,我配合你,只许成功,这是军令。”丁大夫很严肃的说。   “是。”海陆点头,她知道这个手术的分量,虽然一时还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她没有机会多想,也没有时间紧张,她要做的就算尽一切努力把这条性命保住。   手术室外,陆军少校李佳航盯着“手术中”三个字,薄唇抿在一起,眉头紧皱。旁边的肖腾看起来,却没他这么镇定,在手术室外面走来走去,特种部队专用皮靴在空荡的走廊里发出硁硁的声响,阵阵的响声,完全交代了他此时担心害怕的情绪。   随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穿着常服的大校李政委穿过走廊跑到李佳航身边,跟在他后面的是,是特种部队一营指导员赵左。   李政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问道:“怎么样了?”   李佳航对着大校敬礼,“两枪,昏迷,在抢救。”   “政委,指导员,班长他……”肖腾看见李政委和赵左,一张嘴眼泪刷就下来了。   “哭什么哭。”李佳航低吼他,目光如炬。他的一个眼神儿,又生生让肖腾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李政委拍拍肖腾的肩膀说:“没事的没事的,田勇这小子,从五层楼摔下来都没事。”   赵左点头,接着话茬,“政委说的对,田勇皮糙肉厚的,肯定不会有事。”   其实,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是为了安慰李佳航和肖腾,还是为了安慰他们自己。   赵左看着李佳航身上的装备,“你回去换身衣服,我们在这守着就行了。”   李佳航轻轻吐气,“不用,那些小子们都回部队了吗?”   “嗯,已经在路上。”   田勇受伤,李佳航派了一个上尉把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士们带走,严令谁若是跟过来,立马脱了军装从特种大队滚蛋。虽然都不想离开,但是军令如山,不得不从。一群铁血战士们,看着倒下的田勇,个个红了眼眶。   不停有护士从手术室里进进出出,神色匆匆,肖腾越看越不安,终于忍不住拦着一个从手术室来出的护士说:“护士护士,是不是需要输血?抽我的抽的,我O型,万能。”   护士惊讶。   “真的,我血多着呢,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把我班长救回来。”   “我们血库血够着呢,你别拉着我,赶紧松开。”护士甩开肖腾的牵制,一路小跑着离开。   肖腾看着手术室喃喃自语,“班长流了那么多血,得吃多少给鸡蛋才能补回来啊?”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小时,伤势严重的田勇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等一切安顿好,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田勇被送往重症监护室。海陆累的靠在墙边,一动不动。   丁大夫摘下口罩,脱掉手术袍,对着海陆笑,“干得不错。”   “谢谢您这么相信我。”海陆轻笑。   “是你自己优秀,实习这些天我都看着呢,要不然我也不会贸然让你主刀,那可是一条人命。”丁大夫收起笑,很严肃的继续说:“海陆啊,要不是有你,这个手术我真没法做了。”   “丁大夫别这么说,我们都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而已。”   丁大夫笑着点头,看看海陆面色苍白无力的样子说:“累坏了吧?”   海陆皱着鼻子,诚实的点头,咬着牙离开墙壁脱掉手术袍。和丁大夫一起到隔壁的房间消毒清洗。她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学生,在军区医院的各个科室轮流实习,手术台她上过,可是还没有在工作了一整天之后,大晚上神经高度紧绷给一个身中枪伤的人动手术,而且还是主刀。   “以后啊,这种情况多着呢,尤其咱们是军医,抬进来的军人怎么伤的都有,千奇百怪。”她边洗着手,边跟海陆讲:“这个小伙子命真大。身中两枪,内脏挫伤,命不硬的早没了。”   海陆终始忍不住心头的好奇,打听道:“咱们医院,经常接到这样的伤员吗?”   “也没有,和平年代,天天往医院送枪伤病号,那还算和平年代吗?还是因为咱们军区有个特种大队,他们那儿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偶尔会送来一两个伤员,不过几乎没有这么严重的。”她又想了一会儿,继续说:“倒是前两年,有个小伙子被送来,他当时受的伤比这个还严重呢。身上被捅了几刀,还中了两枪,左腿腿骨严重骨折,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装备,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重度昏迷了,据说是执行任务负伤的。”   丁大夫是个40岁左右的外科主刀大夫,在医院待了近20年,生老病死见得多了,受枪伤刀上死的也有,早已经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很适应。可是海陆不同,她还很年轻,在医院的时间还很短,生生死死对她来说仍然很难接受。   海陆皱着眉头,因为执行任务受那么重的伤,有什么任务是比人命更重要的?   “你收拾好回去歇一会吧,我出去应付那一班特种大队的爷爷们,肯定又得让我发毒誓说他们的兵好好的没一点儿问题。”   海陆扑哧笑了出来,丁大夫说:“你别笑,真是这样,回回都是那几句,好像我们医院是导江湖骗人的一样,用嘴说没事就没事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海陆收拾好,换了衣服从急救室出来,又拐了弯到重症监护室那儿转了一圈。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穿着迷彩胳膊掉在胸前的小伙子,此时正趴在门上透着玻璃往病房里看。旁边有一位穿着夏季常服的上校和两位少校。   她在护士处转了一圈出来,往值班室走的时候,听见刚才那个一直说话的少校开玩笑似地说:“你当年可比他命大,还多两刀呢。”   海陆身子一顿,心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攒着,有些透不过气。忍不住的回头,碰上一束淡漠冷然并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虽然他眼光不怎么友好,可是她对他肃然起敬。原来,他就是命更大的那位,原来,还是一位很帅很年轻的兵哥哥。   田勇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后,特种大队的大队长也连夜赶到医院。李佳航、赵左和肖腾看见大队长来了,赶紧站起来敬礼。   董志刚也不回礼,张嘴劈头盖脸的把李佳航和赵左给骂了一通。   “受伤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想干啥?反了吧?”   李佳航木着脸不吭声,赵左只好说:“大队长,不是不通知您,我们怕……”   “怕什么?要不是地方警察给我打电话话,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兵身受重伤进了医院,我就休息这一天你们都不让我省心……”正说着,董志刚苦着脸皱起眉头,左手捂着心脏,直直的抽冷气。   李佳航不怕死的说:“为什么不告诉你。”   “你给老子闭嘴。”董志刚的脸煞白,但口气还跟吃了枪药一样强硬。   李政委赶紧扶着董志刚坐下,“医生怎么说来着,不能提劲。”   “老李,连你也和他们一起瞒着我,我的兵在这里生死未卜,我却在家里睡大头觉,这算什么?”   “手术已经做完了,医生说来只要今晚不出问题,就绝对不会有事。”   董志刚双眼微眯,发出慑人的光,“既然没事怎么不敢告诉我?这是田勇没事了,要是真有个好歹,我挨个关你们禁闭。还有你老李,别看咱俩一个级别,找关你禁闭。”董志刚恶狠狠的说。   李政委人好脾气好,和董志刚搭班多年,知道他那个脾气,也就是过过嘴瘾解解气,所以从来不跟他计较,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
Chapter 2(修)   海陆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刚进值班室准备休息,又有病号被送进来,心脏上的问题,挺严重的。病人被送进来之后,护士直接把她给叫走了,又折腾了近2个小时。再回来的时候,她整个的人的状态属于,眼睛酸涩,可是脑子高速运转停不下来。   天已经微亮,海陆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闭着眼睛数绵羊。这一夜下来,她都有些神经衰弱了。竖着耳朵听着外面,有一丁点儿的动静,就立刻睁开眼睛。   海陆是研三的学生,上学期结束之后,学校开始安排实习,她毫不犹豫的选了这所南方的军区医院。她还记得,安排实习的那一天,系主任拐着弯儿的问她父亲希望她留在那儿工作,如果是N市,她可以去什么什么医院,什么什么科室。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再留在N军区的管辖范围内。   没错,她是**,父亲夏光远是中将,在N军区任职。从小到大,子弟小学、子弟中学,就连大学也是在离N市读军医大。   长这么大,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到一个没有父亲势力的地方,好好自由的享受生活。倒不是说她在家里有多委屈,只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尤其是身边每一个人的父母都是认识的,逢年过节聚会吃饭,少不了就是孩子的学习、生活、喜好。孩子优秀了,父母脸上也有光彩。20多年来,海陆一直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生怕做的不够好,让父母下不了台。其实,她的父母从没要求过她必须多么多么优秀,但是,她也爱面子,会给自己压力,身为一个将军的女儿,不能被别人比下去,最起码不能被拉的太远。   她想离开那个地方,到一个全新的环境,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这样,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呼吸,不用去担心因为做的不够好而丢人,不用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抛弃不喜欢的一切。   收到实习通知的那天,她们家翻了天,母亲哭天抹泪,说她自己在外面会过不下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人可以照顾她,生病了也没人知道,到那时候再想回来就晚了。   海陆承认,自己妈说的都是事实。离开了N市,等于离开福窝。听着母亲的哭诉,海陆无言,只是一张一张递着抽纸,偶尔也抹把眼泪。   她可以理解母亲舍不得自己,却不理解为何父亲也如此反对。可是她已经下了决心,医院的实习通知已经握在手里,她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弃。   在父母和子女的较量中,先低头的永远是父母,因为他们更爱自己的孩子。   海陆背着行囊离开的时候,海光远派人将她送到机场,他说,这是她最后的福利,一张免费机票,以后的事情都要靠她自己,并且严令不能对外宣扬他们是父女。   说这番话的时候,海光远坐在书房的阴影中,声音有些发颤,可是语气很坚定。海陆站在不远处低着头扣指头。不经意间,眼泪滴在手上,滚烫滚烫的。   海陆手里握着的是母亲悄悄给她的福利,踏上了G市这片对她来说无限陌生的土地。   海陆的母亲兰梓玉,是个以家庭为天的女人,一辈子围着女儿和丈夫过日子,女儿要离开,她觉得天都要塌了。那些日子,逢人就说闺女要走,打电话的内容三句不离“海陆要走了,不要我们老两口了。”   海陆在一边无奈汗颜,她只是去工作而已,怎会不要他们?   木阿姨是海陆母亲的老朋友,如今在北京,听说海陆要去G市,很是激动,说自己儿子在G市当兵,当时也是说什么都要走,怎么也拦不住,状况和如今的海陆很像。他们皇城根下的人家,更护孩子,怕自己儿子在南方受委屈,还给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木阿姨说她儿子常年在部队,那房子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给海陆住。   当兰梓玉将钥匙偷偷拿给海陆的时候,海陆在心里还真是狠狠的高兴了一把。她自己也承认,身上那些养尊处优的小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到了那边受苦受难不适应是肯定的。如果能有点儿额外福利,那当然是来者不拒。   海陆把小区的名字报给出租车司机,司机扭着头上下打量着她,用大舌头捋不直的普通话,口气怪怪的说:“小姑娘,看亲戚?”   “不是。”   “找朋友?”   “不是。”   “哦”司机通过后视镜一直打量她,海陆有点儿火,这么这地方流行刨根问底栏目吗?   到了地方下车,她才明白司机“那种”眼神,“那个”腔调。那个小区已经不能单靠豪华来形容了,她觉得这个就是那传说中,一平米一辆车的嚣张地方。   “**。”海陆咬咬牙走进小区,但是,她喜欢。吼吼!!!   下了夜班,顶着日渐毒辣的太阳,海陆拖着沉重的脑袋晃荡晃荡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个西瓜,抱在怀里走进小区,这是她和这个小区最突兀的地方。   进出小区的住户访客都有名车开道,不是名车最起码也是四个轮子的。她没有名车,也没有四个轮子,只有两只脚。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被物业保安拉着盘问了半天,最后,找了总机并且给业主打了电话,她才得以放行。她开始去医院实习后,每日穿着军装往返,成为这所小区最靓丽的风景线,比多名贵的车子都拉风。   海陆养了一只高地折耳猫,恰好小区里有家宠物寄养中心,专门为没有时间照顾宠物的户主们提供方便。海陆本来还担心养了猫咪却没有时间照顾,发现这个宝地之后,她毫不犹豫的领了一只小猫回来。夏初给猫咪起名叫二喵。   海陆拐了弯儿,接二喵回家,那个小家伙看到海陆后,趴在她脚边蹭啊蹭,二喵的叫声暖暖的很好听。它还很小,刚出生一个月多,身体小小胖胖的,走起路来屁股一拽一拽的,头顶和四个小爪子是淡黄色,其他地方,想雪一样白。   “二喵,想我没有?”   “喵喵。”   二喵蹭着海陆的掌心,海陆点点它的小鼻子,将它放在西瓜上抱着它们回家。卧在西瓜上的二喵威风极了,跟船长似地,迎风而立。   回到家,累到吐血的海陆,给二喵喂了猫粮,没有洗澡就把自己摔倒床上会周公去了。   海陆的性格比较懒散,但是又喜欢家里干干净净、所有东西摆放有序的感觉。这所公寓,在她住进来之前,一直处于空荡的状态,那个所谓的屋主几乎不怎么回来。可是,仍然有钟点工每个星期过来打扫屋子,确保房间一尘不染,保证屋主可以在任何时候回来小憩。   有钟点工打扫房间,这给她省掉很多麻烦。奔着挣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这个真理,她在客厅的露台上养了几盆植物,淘了张躺椅放在旁边,在露台推拉门上挂了一串风铃。刚到G市的时候还是春天,她经常在傍晚坐在楼台的躺椅上吹着晚风闻着花香,听着清清脆脆的声响,看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喝着明前龙井。生活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得知她一个人孤单的奔赴G市,她那位在京城混迹多年的表姐怕她一个人在外受委屈,托人捎了好多东西给她,比如那张白色羊毛地毯,比如那一套紫砂茶具,再比如她床上那套奢华的四件套。   她把客厅和房间的窗帘换成了紫色系,浅紫、粉紫,将这个“家”装饰的很温馨,很精致。   海陆喜欢有规律的生活,比如一日三餐,可是她又不太规律,比如熬夜。有时候人真的很矛盾,海陆就是一个完全的矛盾结合体。她的好朋友米谷曾经说过,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夏初,那就是精分,精神分裂。   睡到下午2点左右,海陆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到厨房,还处于很迷糊状态下的她,熟练的将西瓜切开,去皮,分成小三角放进水果盘子,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   接着,钻进主卧的浴室,跳进大浴缸,欢乐的泡精油浴。   毕竟她是借住别人的房子,主客有别,刚搬进了的时候,她很自觉地住进次卧。一次偶然发现了主卧卫生间那个大浴缸,这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经不住诱惑的她跳进这个大浴缸后,从此“万劫不复”。反正这房子也没人住,主人回来前,被她无偿征用也没什么不妥,闲着也是浪费。**说过,浪费是最大的可耻。她一向告诫自己,不能做个可耻之徒。   泡了近一个小时,擦干头发,拿出冰了一个小时的西瓜,水分还没有流失,吃起来最爽口。顺便又将炉子打开,小火慢慢熬着一锅小米南瓜粥。   海陆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她不太会做饭,但是会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些简单的,有时间的话她会换着法子喂饱自己的肚子。不让自己肠胃受委屈,是一个医生最基本原则。
Chapter 3   G军区特种大队接到任务,解救几位被困人质,罪犯是亡命徒,手里有枪,还有炸弹。田勇因为在解救人质的时候,将自己的防弹装备脱下来套在以为老奶奶身上,救了老奶奶的命,自己却身中两枪。索性有惊无险,但是被抢救回来的他还是要在医院静养。   田勇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伤口已经基本愈合,部队派了通讯员在医院照顾他,他女朋友得知他受伤的消息,在医院的走廊里哭了一个下午,来往的护士大夫都为之动容。做军人的女人是最伟大的,因为有可能在下一秒钟,她的爱人就会为国捐躯。   周六一大早,军区总院就涌进来一大帮子穿着常服的战士,一个个皮肤黝黑,眼睛亮亮的,很精神。他们高大威猛的样子,让医院的小护士们个个小脸红扑扑的。   一群人在走廊里排成两排目不斜视,齐步走到田勇的病房。推开病房门,他们立马变了个人,脱缰野马般争着挤着往里冲,直到整个病房被他们填的满满的,一个个还兴奋的喊着叫着。   “班长呢?”一个小战士首先意识到这个问题。   “班长那儿去了?”   “我那儿知道?班长……”   有几个战士从病房里出来,对着走廊高喊:“班长,班长……”   护士长在护士站听见了动静,放下手上的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制止。“都喊什么啊喊,这是医院,肃静懂不懂?”   病房里一群血气方刚的战士们立马安静了,肖腾从人群里挤出来,笑着问护士长:“您看见我们班长了吗?我们想班长想疯了,都有点儿激动,不过我们保证,再也不大声喧哗,对不对同志们?”   “对!”一二十个人一起扯着嗓子喊道。   “还喊!!”护士长脸拉得更长,“我告诉你们,你们如果再不注意大吼大叫的,我就向你们部队投诉,管你们是不是特种大队,吵到别的病人休息就是你们的不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肖腾陪着笑脸说:“护士长,您手下留情,我们真的不会再大声喧哗了,真的。”   他身后的一群战士们跟着他一起点头表决心,嘴巴紧闭,一个字儿也不说。   田勇一大早就在女朋友的陪同下出去溜圈,刚回来就看见一屋子大男人个个吃瘪的表情,护士长站在门口,双手环胸,一脸不乐意。   “哟都来了?怎么了这是?”田勇看见这一群家伙,心里挺开心,可是这眼前的状况又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护士长说:“田班长,你来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一层全是重病员,你的兵大声喧哗吵到别人休息,这是不对的。”   田勇陪着笑说:“不好意思护士长,都是粗人,在部队待习惯了,张口就是大嗓门,实在不好意思,放心,他们谁要是再大喊大叫,随您怎么处置”   护士长看了看一群人,扭头离开。她人刚走,病房里的人又兴奋的蠢蠢欲动,但是被田勇一个眼神全吓回去了。他们只能压着嗓子把田勇迎进房间,争着抢着和田勇说话。看见田勇的女朋友,也是一口一个嫂子,叫的特别甜,叫的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拎着暖瓶逃也似地从病房里跑出来。   海陆查房到田勇的病房,看见一屋子绿军装,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一屋子人扭着头看她,同时被这么多男人盯着她真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说:“查房。”   “海大夫。”   “今天感觉怎么样?”海陆站在病床前,例行的问他身体情况,量体温,测血压。   “都好了,没一点问题,我什么时候能出院?”田勇这一个星期在病房里待着,就连出去遛弯也有时间限制,整个人马上就要发霉了一样。   “出什么院,伤口长好了吗?”   “好了,真的。”   海陆在文件簿上记着田勇的各项身体指标,稍稍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相信的问:“真的全好了?”   “真的。”   “哦。”海陆点点头。趁着田勇不注意,飞快的在他右肩伤口附近按了一下,不出意料,听见田勇倒抽气的声音,整个眉头紧紧皱着。   “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医院住着吧。”   “哎哎海大夫,”田勇叫住准备离开的海陆,“那您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在医院待的我都能孵蛋了。”   海陆轻笑着说:“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出院。”   田勇想哭,这话对他来说,就像“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一样,是忽悠人的,不待足待够,是不会让你出来的。   肖腾忽然站起来,对着海陆立正敬礼。“您就是救我们班长的那位大夫吧?谢谢您把我们的班长从鬼门关拉回来,”说着双手抓着海陆的手,紧紧握着,眼睛里闪着光芒,眼圈微红。   听到肖腾的话,其他战士们都站起来,齐刷刷的对着海陆敬礼,表情庄严而肃穆。一时间,海陆竟不知说什么好,愣愣的看着一屋子军人对着她敬礼。   海陆赶紧回礼,说:“你们别这样,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况且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所在,是你们班长上辈子积德,所以这辈子注定长寿。”   “您就是我们的恩人,是特种大队的恩人,只要您一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不二话。”肖腾似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战士们都重重的点头,眼光灼热而坚定。   人就是这样,一旦走进了军队,整个人不觉中就会被带进一种氛围,铁血、不屈服,珍惜战友,珍惜生命却可以为国捐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可以不顾一切,战友就像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一样不可抛弃。他们为军人这个称号而骄傲,国家也因为有这样的军人而自豪。   海陆今天也是值夜班,本来早上8点就可以交班回家睡觉的,但是接她班的李大夫临时有事,要晚一会儿才能过来。所以,她替李大夫去查房,一屋子人把她当做恩人,还邀请她到他们特种大队做客。特种大队,他们说到自己部队的时候,眼里放着光彩,胸膛也不觉中挺得更直,他们都以“特种兵”这个称号而骄傲自豪。   交班后,脱下白大褂换上军装,白衣天使变成英姿飒爽的女军人。海陆对着镜子梳头发的时候,看见身上的那抹绿色,觉得自己当初选择军人,是多么让她骄傲的一件事情。虽然,她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员,虽然她肩膀上的军衔只有一条横杠没有星星,她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敬重的人群中的一份子。这个认知,让她觉得热血沸腾。
他们要见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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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喜欢!陆陆住的是李佳航的房子吧。。。
Chapter 4   天气越来越热,室外的气温长期盘旋在35°以上,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海陆回到家,二话不说直奔主卫。   水从莲蓬头喷涌而出洒在海陆身上,美美的冲凉,嘴里忍不住的哼起小曲儿。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浑身上下好多泡泡,嗷嗷。”   冲完凉,有放水泡澡,上了夜班的人会很乏,泡精油可以缓解疲劳,有助身心健康。可是,后知后觉的她洗完澡才发现,自己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连内衣都没有。她可以自我安慰家里没有别人吗?海陆同学认为,就算没有人别人,裸奔也是不好的。   还好,浴室里有她上次落下的大浴巾,将头发吹半干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主卫,拉开主卧大门。   可是,下一秒钟……   “啊……啊……”海陆的惨叫响彻每一个房间。盘在沙发一角的二喵被吓得一个激灵,毛都竖起来,在喵喵声中瞬时跑开。   海陆拉紧浴巾,趴在门边,指着客厅的人,手抖啊抖的,说话有些结巴,“你……你是谁?你你怎么进……来的?”   沙发上坐着的人,对她的大喊大叫不动声色,抓起茶几上的钥匙晃了晃。   海陆看见钥匙,该不会是,屋主吧……   “你是……李佳航?”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还好还好,不是怪叔叔,不是强盗。她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打量那个人,怎么会……是他?????   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神奇?要不要这么不按理出牌?   她在这里住了两个月,没有见过屋主一次,房间里连长照片都舍不得摆放。当她以为那个所谓的屋主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心安理得的无偿征用了主卫的大浴缸后,他却出现了。还是在她救了他的兵之后,在医院里一面之缘之后。   “海陆是吧?”疑问的语句,可是肯定的语气。   “啊,嗯。”海陆趴在门边愣愣的出神。   “你要不要,先换个衣服?”   “什么?”海陆迷茫的睁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洒下阴影。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海陆低头看了一眼,迅速跳起来逃似冲进旁边的卧室,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关上。   海陆把自己摔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下,懊恼的要死,悔恨的要死。居然穿成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没准他会以为自己是个行为放荡的女人。丢死人了。   李佳航看见那个女人脸颊绯红的从门口消失,摔门,被他意猜到了。她是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时间出现吧,所以才……裹成那样。   李佳航环视了一下房间,如果没有记错,以前客厅里没有这块价值不菲的地毯,窗帘也不是这个颜色,落地窗前也没有植物和躺椅,桌子柜子上也没有这些“花花绿绿”的杯杯罐罐,也没有这只此时趴在他茶几上和他对视的小肥猫。   不等不承认,的确比以前温馨了很多。   李佳航多年来一直住在部队的家属楼,平时真的很少回来,只有偶尔和领导来市里开会的时候,才回来一趟。   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他就不同意,他知道自己根本住不了几天,部队都会分房子的,而且特种大队在山沟沟里,距市区还有近百公里的路程,他怎么可能每天来回?他是军人,是来带兵的,不是来享受生活的。   可是,拗不过他们家老太太,既然她要买,那就随她好了,反正她也是图个心里安慰。他住不住是他问题,买不买是父母的心意,他们希望自己过的更好。一个人在外,身边无人照顾,如果他们觉得有了这房子就相当于给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安了一个家,如果这样可以让他们放心,那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好了。   他多年在外,很少有时间回北京。每天在部队,很少可以接触女性,当他家老太太婉转的告诉他,要他收留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李家二老等着盼着他结婚,等抱孙子等了多少年了。李佳航却一点也不着急,每天窝在山沟沟里,过着和尚一般的生活,每日朝夕相处的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岁月不留情,他已经28了,还没有女朋友,更别说结婚对象。和他商量多次去相亲,都被他否决了。理由总是,没空。   好啊,木敏在心里琢磨着,你不是没空吗,我把好姑娘给你送上门,看你还敢不敢拿没空来搪塞我。   自家老太太那些小心思他一清二楚,拒绝不了,那就放任自流,反正他真的很忙,没工夫和一个女人从相识一路到结婚,也没有精力和一个女人共同撑起一个家。他把全部精力奉献给了特种大队,给新一代特种作战注入新的血液。   海陆换了衣服,将已经干透的头发在头顶松松的绾了一个发髻,在门后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深吸一口气迈出房门。李佳航还是摆着刚刚的造型,几乎没有变。气氛更尴尬,她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海陆。”   “嗯。”海陆条件反射的应声,李佳航叫她的名字叫的很自然,仿佛已是很熟悉的人一样。   “我们需要谈一谈。”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很有磁性,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   “好。”   其实,她想说,有什么可谈的?我是房客你是房东,就当陌生人好了。难不成,你要收我的房租吗?   “你住哪间房?”   “什么?”海陆有些犯愣,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挺清楚了。   “你住哪个房间?”   海陆指了指次卧,“这间。”   李佳航点头。   海陆想到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吞吞口水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一直住这间房,刚刚……”海陆犹豫了一下,难道要说她只是用来浴缸而已吗?   “还有,”李佳航继续沉着声音,一只手把二喵从茶几上提起来,二喵的后背被拎着,四个小爪子无辜的垂着,一声声可怜兮兮的叫着。“这是什么?”   海陆看着他把二喵拎成那样,心疼极了,伸过手想接过来,但是李佳航不动,眼盯着海陆。   “它是我养的猫咪,你别那样拎着,她会吓坏的。”   李佳航扭过头看看可怜的二喵,他并不讨厌小动物,但是也没有喜欢到哪儿去。“我不反对你在家养猫,但是我不希望看见,”说着皱起眉头,“她的粪便,或是毛毛。”   实在看不下去的海陆一把把二喵夺过来,抚着它的后背,声音冷冷的说:“放心,它很干净,也很安静,不会到处拉屎撒尿,也没有跳蚤和病毒。”   李佳航挑挑眉毛不再说什么,站起来从海陆面前经过,走了两步又停住,说:“浴室你可以继续用,我不经常回来。”   海陆抚着二喵的手僵住了,脸也开始慢慢扭曲……   海陆窝回房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浅眠。想以后该怎么办?那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当人即将面临一种未知环境后,心里就会一直挂着,会想千奇百怪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事情,想对应的解决方法。会很惴惴不安,因为对未来没有把握。   躺在床上空想,时间不觉走向12点,她的肚子开始不规律的咕噜作响,这才想起,自己早饭都还没有吃呢。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安静极了。海陆扶着肚子琢磨,他不吃饭吗?部队的三餐都很准时的,11点多就开饭了,可是如今外面没有一点儿动静,难不成等着我来做吗?他好意思吃房客做的饭吗?   海陆利落的翻身下床,开了门缝朝外面看,客厅是空的,餐桌上除了杯子没有别的。莫非出去了?   正当海陆准备小高兴一下的时候,却看见,李佳航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书。那是她的躺椅,因为外面温度太高,几天前刚被她从露台挪回房间,此时被他无偿征用了。而她的爱猫,此时正卧在李佳航的脚上,随着他慢慢摇着晃,眯着眼睛,看样子享受的不得了。   海陆一脸嫌弃的看着二喵,什么嘛,见色忘义,看见帅哥就往上蹭,才多大啊就开始发春。李佳航刚还一副不喜欢二喵的样子,现在它卧在他脚上,他不还是照单全收?   海陆收起不满,大方的开门出去,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要吃饭吗?”   李佳航拿开眼前的书,此时的他换下军装,穿了一件白色背心,背心勾出了他胸前肌肉的线条,似乎是刚洗了澡,一股子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那是海陆买的沐浴露。她忽然觉得,氛围好暧昧……   他盯着海陆看了一会儿,她读不懂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像什么。   “好啊。”他说的很理所当然。而且,也没有要去做饭的意思。   好吧,人家是主人,她是寄人篱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做饭权当是补房租了。   冰箱里有头天炖的鸡汤,还有一些挂面。她将鸡汤倒进锅里,加了水。水煮开将面放进去,最简单的鸡汤面。煮面的过程中,她回身看了看,李佳航轻晃着躺椅,手里举着一本内部出版的军事文学,看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海陆很得意的笑了笑,她淘来的宝贝那可不是盖得,保准每个人都喜欢。   海陆将做好的面端出来放在餐桌上,想了想,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   “喂,吃饭了。”   李佳航放下书站起来,在她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吃面。刚吃了一口,停了一下,又吃了一口,抬起头问海陆:“家里没有盐吗?”   “有啊,”海陆吹着热气,轻轻应了一声,“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一天最多5g。”   李佳航眉头皱了起来,可是没有再说什么,埋头把一大碗面吃光。   海陆偷偷瞄了他一眼,他还真是适应力强大。当初自己老妈在家里宣布减盐杜绝味精的时候,得到了海将军的强烈反对,经过了好长时间的磨练,才开始适应少盐食物。   李佳航吃饭很快,一碗见底的时候,海陆才刚吃没几口。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巴,很官方的说谢谢。接着又躺回躺椅,晃啊晃啊看书。   海陆像平常一样细嚼慢咽的吃饭,之后一系列收尾工作。给二喵的饭盆里倒了些猫食和牛奶,抚着它的小脑袋,幸福的看着它一点一点把盆子舔干净。   海陆习惯午饭后喝杯茶,她将电视柜下面方的茶床和紫砂茶具搬出来,准备了一壶开水,就地坐在木地板上开始泡茶。茶是从家里带出来的第一茬明前龙井。每次她泡完茶都要将茶叶密封好放进冰箱,这样才可以让茶味保持的时间更长。   海陆将水倒入紫砂壶,一阵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犹如站在天与地之间,周身万物生灵,有潺潺的泉水,还有葱郁的茶树。她从余光看到,闻着茶香的李佳航扭着头看她。   她将第一遍茶水倒在在茶杯上,洗茶。之后第二遍,将几个杯子倒满,放在一个小托盘上。   “要喝茶吗?”   李佳航承认,茶得浓浓香气真的很吸引他。她扭着头问要不要喝茶,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还有一丝得意,那个笑容在午后的阳光中,显得那么耀眼,他被闪到了。
Chapter 5   “要喝茶吗?”   李佳航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坐在她旁边,端着一个小杯子细细品着。   “明前龙井。”   “嗯。”海陆点头。   “婴儿茶。”   海陆不得不多看他两眼,“这也分得出来?”   李佳航还是一张扑克脸,淡淡的说:“我奶奶爱喝茶,喝龙井,喝婴儿茶,小时候没少跟着她蹭茶喝。”   龙井中的婴儿茶,清明前3月的茶,是龙井中的极品,一茶难求。海陆从小生活在南京,离杭州比较近,地理优势让她多了些机会品尝龙井。临来之前,她偷偷塞了不少在皮箱里,如果老爸发现她携茶潜逃,应该会抓狂的吧。可是,也应该会原谅她的吧。   仿佛一顿饭,一杯茶,让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化解了不少。但是海陆还是没能提着胆子、扯着脸面,和李佳航商量,把她的躺椅还给她。   无奈,她只能回房间睡觉。她希望可以一睡到天亮,然后醒来发现,那个男人已经离开,而且最后永远不再出现。   “噔、噔、噔。”   海陆睡的跟死猪一样,听见声音,身子抽搐了一下。   “海陆?”   “嗯?”海陆闭着眼睛闷哼一声,微微睁开眼睛,太阳已经下山,“怎么了?”   “晚上有事情吗?”门外传来梁牧泽的声音,一贯的低沉,此时却仿佛多了一份焦急。   海陆揉了揉头发,下床打开房门,“没什么事情,怎么了?”   “那你能不能和我走一趟?”   海陆瞠目结舌,“去哪里?”   拐骗、贩卖,还有内脏。一瞬间她想到了好多,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半个身子躲在门板后。   “一个朋友的母亲生病了,不肯去医院,你能跟着我去看看吗?”李佳航不计较她对他误解的神色和说话口气,和她商量,声音不再是那种冰冷的音调。   海陆知道自己想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一下,“你等我换件衣服。”   车子驶出城区,上了高速。海陆努力盯着窗外,试图在天没有黑透前看一些景色。他不告诉她病人什么情况,她无从下手,只能将家里的急救箱背出来,里面放着一些工具和药品。生病就应该去医院啊,看这个样子还是挺远的地方,等她到了,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她又不了解是什么病症,能不能治还不好说。瞬间,她心里的压力倍增。   他们到达那个小村子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在一户很普通的小院子前停车,他们俩不敢耽搁,下了车就往院子里跑。迎面过来一个20左右的年轻姑娘,说着她听不懂的客家话,李佳航眉头紧紧蹙着。   一间开着小灯的卧室,房子破破,但是打扫的很干净,一位面色苍白的老人躺在床上,没有生气。海陆赶紧过去,扒着她的眼睛看了看,又量了量鼻息,量了体温,又拿出听诊器听了听心跳,她是不会把脉的,不然立马就能知道病情。   老人家心脏不好,看的出是老毛病了,血压也有点儿偏高。   “她有什么症状?”   姑娘客家话她听不懂,李佳航很自觉地给她当翻译。“发烧,还吐,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早上来喊她起床的时候,她说累,要再睡。后来又吐,身上发烫。”   海陆说:“没什么大问题,大概吃了不消化的东西,再加上受了风寒,倒是她的心脏不好,血压也高,如果哪天犯了病,那才是麻烦。”   “那怎么办?”李佳航追问。   “她生活的地方这么偏僻,如果犯了病得不到即使治疗,轻者留下后遗症或者导致并发症,重者可能就……”海陆不再说,她想,李佳航应该可以听得出她的意思吧。   李佳航走到床边坐下,抚着老人的脸,灯光的暗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海陆想,他一定是很难过,看着他的身影那么无助萧索。   海陆试着和小姑娘沟通,可是小姑娘只是摇头,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看得出,这姑娘不是老人家的亲人,最起码不是儿女,更像是照顾她的小阿姨之类的。这间小院子只住着她们两个,那老人家的儿女呢?为什么李佳航这个外人都赶过来了,可是她的儿女们却迟迟不现身?   除非……   李佳航说,他朋友的母亲病了。他的朋友,是不是也是军人?而他的朋友,是不是已经……所以李佳航担起了照顾老人家的任务?   再看李佳航,一瞬间,她觉得很感动,眼眶泛酸。为老人的坚强,也为李佳航的善良。   海陆开了一张药单,李佳航拿着药单开车到附近的县城去买药,海陆就和小姑娘一起坐在床边守着老人家。海陆倒了一碗水,用棉签蘸着水润老人家的双唇,饭可以不吃,但是水一定要喝,尤其是在她一直发烧,而且吐,长时间不进水会导致病情更严重。她现在已经是轻度昏迷,对外界已经没有多少感知。   将买回的药给老人家灌下,海陆给她推了一管葡萄糖。等到她的热度渐渐退下,他们两个才开始往回赶。迎着出生的太阳,一路行驶。   整个人又累又乏,海陆想,李佳航一定更累。   车子进了市区,在一个路口停下,李佳航下车买了豆浆和鸡蛋,“把这些吃了,我送你回医院。”   没有下车的海陆接过早点,微笑着说谢谢。   车子继续向前看,目视前方的李佳航忽然对夏初说:“谢谢你。”   海陆知道他指的什么,将嘴里的豆浆咽下,“没什么,我本来就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她一定要住在那里吗?她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她不愿意离开那儿,我试图劝她来G市,这样也方便我照顾,她可能是怕麻烦我,所以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我没有办法,只能请人照顾她。”   他说的是那个小姑娘,这么说来,她的推断很可能百分之百正确。她知道那些事情一定是李佳航不肯提提起的伤痛,所以识相的只字未提。   “从G市应该有到那个县城的公共汽车,以后我每个月过去一趟,给老人家做些简单的检查。”海陆说的是真心话,老人家孤苦无依的样子,让她很难过。   “海陆,谢谢你。”说这句话得时候,李佳航注视着她的眼睛,眼光灼热,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海陆被他盯得有些脸红,低着头咬着吸管,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只是想,尽一份力。”   海陆被那个眼神盯得精神恍惚,被送到医院,看着他的车子离开后,她才意识到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她的一身行头,T恤加牛仔裤,一双人字凉拖,只有身后背着的药箱看起来比较像医生,这这怎么能上班嘛?海陆你这个色女,人家看了你一眼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如果对你笑一笑,岂不是把你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海陆硬着头皮走进医院,低着头溜着墙根一路小跑,希望不要被领导们看到,她可不想实习没结束就被开回家。   进了主楼,海陆一路冲刺到办公室,套上白大褂,能遮多少遮多少。可是脚上还有一双鞋子遮不了,她又打算偷偷溜到值班室,找双鞋子先应付着。结果一出门正撞上丁大夫。   丁大夫被撞得哎呦叫,看清是海陆后,马上笑眯眯的说:“海陆啊,怎么急匆匆的?”   海陆恨不得把两只脚藏在身后,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说:“丁大夫,您来了。”   “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没有睡好?”   “呵呵,是啊。”海陆继续陪着笑说。   “这可不好,女孩子要保持好皮肤睡眠最重要。”   “嗯嗯,您说的是,我记着了。”   丁大夫苦口婆心的继续说着,夏初站在办公室里焦躁不安,生怕被她看见脚上的粉色夹板小凉拖。   “小海,你急着上厕所吗?”   “啊?对,丁大夫,我想拉肚子,我先去趟厕所啊。”   说完,一溜烟消失在门口。恍惚中,她好像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小海,方向错了,卫生间在这边……”   她满心希望,值班室里或许会有哪个大夫多出的鞋子,可以救救急。但是,除了拖鞋没别的。   正当她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陌生号码,本想挂了,但是她鬼使神差的就接了。   “海陆。”   海陆惊讶,“李佳航?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你办公室在哪儿?我给你送衣服。”   什么叫天籁之音,什么叫雪中送炭,什么叫知恩图报,什么叫好人有好报。那一瞬间,海陆真的觉得自己积德了,一顿饭、一壶茶、一个病人,让她积大德了。   李佳航顺着海陆给的地址,直接把衣服送到值班室。海陆打开袋子,看见了军装,还有鞋子,竟然还有丝袜。   看见丝袜,她整个人傻了。他帮她拿衣服,那不是她的衣服都被他看光光?内衣内裤?她整个人瞬间就凌乱了,虽然她应该对他说谢谢的,但是她现在想说的只有一句,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可是看他的表情没有一丁点儿的别扭,她还能怎么说?难道要问,你看见我的bra和小裤裤了吗?那更尴尬好吧
Chapter 6 每日早上例行的查房,海陆跟在丁大夫身后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巡视。   丁大夫是个很能说的医生,和每床病号都很有话聊,笑呵呵的拉着家常,问着身体状况。海陆搭不上话,只能站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所以,她给大家留下一个很统一的印象,那就是,这个小姑娘很文气,不爱说话,笑的样子很好看。   后来,比较熟了一点,开始有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或者阿姨,打听着海陆有没有男朋友啊,多大年纪啊。到现在,每次查房的时候,都要和她商量说,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孙子,闺女的大表哥,媳妇的二兄弟,如此如此的优秀,两个人是如何如何的般配,特别热心的要张罗着给夏初介绍男朋友。   海陆一直推拖说自己年纪小,不急着找男朋友。可是大家热心高涨,生怕她变成滞销剩女一样。   “人家小海兴许是有男朋友了,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丁大夫看见海陆一脸菜色,想推,却又怕伤了人家的热心的样子,就帮着说句话,给她解围。   其实,她也觉得这姑娘不错,认真,肯吃苦,不像时下的小姑娘,给点儿活就推三阻四的不想去。而且海陆是名牌军医大的研究生毕业,各项工作上手很快,手脚利索。那天的主刀手术之后,她的名气就响彻整个军区总院,一个未毕业的实习生,挑大梁将一个在死亡边缘徘徊的重伤员救治成功。这是多少工作多年的医生也得不到的机会,或者有些医生得到了机会,却没有像海陆一样,抓住这个机会。   “小海,喜欢比自己小的人做男朋友吗?”   海陆顿了顿脚步说:“丁大夫,您想说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我儿子啊,他今年大二,他……”   海陆整个脸,已经近似扭曲,眼里闪烁着不可思议。   “算了算了,没事,走吧。”丁大夫有些失落,可也不怨人家。她研究生都要毕业了,自己儿子却刚是大二,的确有些夸张。   下一个病房里住的就是田勇。他因为伤势重,而且是执行任务时候英勇受伤,军区特地给他安排了一间便于静养的病房。   海陆以为,李佳航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在。   “呦,这不是小李吗?来看田勇啊。”   “我来送点儿东西,顺便看看田勇。”李佳航看了看丁大夫身后的海陆,她一直低着头,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看见田勇这样子,有没有想起当年啊?”   李佳航浅笑,没有说话。其实说他浅笑真的很勉强,只是嘴角往上稍抬一下,面部表情和眼神还是一贯的冷峻。丁大夫可能是已经习惯他面瘫的样子,也不计较。   “小海。”   “嗯?”   丁大夫指着李佳航对海陆说:“这位啊,就是我跟你说过伤的比田勇还重的年轻人,你看他,现在多精神呐,特种大队的营长呢。”   海陆对着李佳航敬礼,“首长,久仰大名。”   李佳航挑眉,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什么,海陆没有看清楚,只听见李佳航那好听的声音说:“我们认识。”   丁大夫吃惊,“是吗?你们认识啊?小海,没听你提前过啊,既然认识干嘛还敬礼啊?”   海陆整个脸耷拉下来,很是没面子,想从地上扒个地缝钻进去。她开始翻手上的病历表,声音很平静的说:“只是见过面而已。”   丁大夫笑的很暧昧,“海陆可是我们医院的一朵花啊,多少医生想跟她多接触接触,可是她总是退避三舍,行啊小李,别看不常在医院出现,你效率很高嘛。”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因为田勇住了院,他们两个才认识的。   李佳航不说话,不反驳也不承认,搞得海陆很被动,在心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海陆咬了咬下唇,“丁大夫,我们还是先给田勇检查吧。”   “哦对,你看,见到小李太高兴了,把正事都给忘了。怎么样小伙子?伤口还疼吗?你可要多向你们营长学习啊。” 丁大夫以为海陆是不好意思,所以也不再追问什么,毕竟还是个未毕业的小姑娘,脸皮薄。   海陆叹气,狠狠瞪了李佳航一眼。他却只是耸耸肩,完全一副不在乎的神情。是啊,他多久才来一趟医院啊,但是她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人的。医院的女人多,八卦就特别多,军医怎么了?军医里也有女人,也有很能八卦的物种。   检查完田勇,海陆和丁大夫准备离开,李佳航也跟着一起走。因为田勇的病房是他们查房的最后一间,所以丁大夫“做了一次好人”,热心的让海陆去送李佳航。   海陆不怎么乐意,但是如果推脱不去,就显得两个人的关系更不正常了。   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停车场,李佳航以为海陆会质问他的,可是她却一句话不说,看见他上车之后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她能感觉到其他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但是还好今天是周日,看病的人比较多,大家也没机会八她的卦,一上午倒是平安无事。   快到中午的时候,病人逐渐减少,偶尔一个两个病号,排队的现象已经消失。隔壁科室的实习生萧萧过来找海陆讨论中午吃什么这个高深莫测的问题。   一个清亮的女声打破她们的讨论,海陆越过萧萧看见依偎在门框上的女人,身材高挑,柳叶细眉,一双眼睛凌波柔转,耀眼的□浪披在肩上。   海陆问:“小姐,请问哪儿不舒服?”   “医生姐姐,我浑身不舒服。”女人继续笑着迈进办公室。   萧萧觉得很奇怪,既然浑身不舒服,为什么还笑的这么开心?医生姐姐?看年龄肯定比海陆老,还管人家叫姐姐。   “浑身不舒服啊?行,脱衣服吧,我给你检查,要全脱哦。”   海陆的话,更是吓到了萧萧,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夏初吗?   “讨厌。什么时候下班?”女人变了变神色,在海陆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快了,你怎么来了?”   萧萧有些惊讶,“你们认识啊?”   “嗯,朋友,刚是我们开玩笑的,萧萧你不要介意哦。”   萧萧点头,怪不得呢,是好朋友啊。“那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一会儿就不叫你吃饭了,我回去和她们继续商量吃什么。”   “好。”海陆眼睛弯弯的对她笑。   “再见,医生姐姐。”米谷对着萧萧挥手。   萧萧听见管她叫姐姐,脸抽了一下,快速离开。   “你看你把人家吓得,这么一个大龄女青年,管人家实习生叫姐姐。”海陆嗔了她一眼,站起来给米谷倒水。   “开个玩笑嘛,不用当真。”   “怎么有空过来啊?”   “想你了呗,这两个月才来看过你一次,忍不住思念我就跑过来了。”米谷在G市旁边的S市电视台做新闻编辑,大忙人一个,经常出差。   海陆看了看时间,脱下白大褂,“走,吃饭去。”   “吃什么?”米谷很兴奋,摩拳擦掌的样子。   “餐厅啊,大锅饭,我只是一个小小实习医生,一个月拿不了几个钱儿。”   米谷特鄙视的看着她,但是无言以对。   她们没有去餐厅,而是到医院附近的一家湘菜馆子,做的菜很地道,并且环境很干净,价格也比较公道。   点的菜陆陆续续端上来,两个人开动筷子,大快朵颐。   “你那个房东,出现了吗?”   “咳咳……咳咳……”   “怎么了?”米谷赶紧给海陆端茶递水。   海陆又咳了一会儿,咳出一节鱼刺。   米谷拍着海陆的背,给她顺气,“多大人了,吃鱼也能卡着喉咙,我就问你见着房东没有,至于这么激动吗?”   “我正吃鱼呢,你就问我那么尖刻的话题。”   “喂,这个话题不尖刻吧?除非,”米谷眉毛一挑,眼神里闪出别样的光彩,“除非你们两个有JQ。”   “噗……”   海陆拿着纸巾,一个劲的给米谷说对不起,说不是故意的,说纯属意外。   米谷有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了一个词,“人心叵测。”   耐不住米谷的软磨硬泡,生拉硬扯,海陆把昨天中午到今天上午的事情和盘托出。她发现,这一天过的特别慢,遇见他的一天仿佛已经过了一周一样。   “一夜没睡啊,那你困吗?”   “当然困了,又不敢明着打哈欠,你知道要把哈欠忍回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   米谷明白,所以点头表示同情。   “我算是帮了他的忙了吧,他偷看我内衣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我当时的表情已经表明立场要装作不认识的,可是他怎能说我们认识?”   “你们认识也是事实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人言可畏好不好,尤其是医院,那么多护士整日无事会乱八卦的。不认识还好,万一哪一天被人知道了我住在他家,更是有嘴也说不清。”   “就算他们不知道你们认识,让他们知道了你住在他家,难道就没人八卦了吗?”   “这……”   “这种事情是藏不住的,早让他们知道说不定还能省点儿麻烦呢,没准人家也是怕以后不好解释,才承认你们认识的。”   海陆是挺不喜欢麻烦的,有些事情她觉得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米谷说她精分,也是因为她对小事情躲的很勤快,大事情却纹丝儿不动,临危不乱,不知道躲是干嘛使的。   “丁大夫的话说的那么暧昧,他干嘛不反驳?他一转脸拍拍屁股走了,我还要在医院混下去的好不好。”   米谷笑嘻嘻的夹了一块茄子说:“没准,人家对你有意思呢。”   “不可能,昨天才见着面,还真相信一见钟情啊?他就一个冰山,面瘫,整个无表情生物。连谢谢都说的很没有诚意,和说‘吃了吗’是一个腔调。”夏初撇撇嘴,对她有意思,这个猜想完全不成立。   米谷这次是和单位出差路过G市,在G市只停留中午吃饭这一会儿,米谷踩着时间点儿跑出来和海陆吃了一顿欢乐的午饭,之后又匆匆的赶回去和大队人马汇合。   米谷和海陆,是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跳舞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一直保持联系,做了死党。虽然他们从来不在一所学校读书,但是,一旦两个人看对眼了,友情的力量也是很强大的,多少年来,她们感情一直很好。   海陆上学很早,米谷比她大两岁,可是两个人同级。海陆读了五年医学,接着3年研究生,如今也才24岁,而米谷已经毕业四年,如今是S市电视台的资深记者编辑。   海陆选择来G军区总院,多少也和米谷有关,毕竟和别的地方比起来,这里多少还有一个好朋友,其他偏远地区对她来说真的是人生地不熟。   当初,兰梓玉知道留不住海陆,也和她商量过不让她走那么远,实在不想留在N军区,她可以去北京,毕竟北京有太多他们的亲人朋友,可以有人照顾海陆。可是G军区,虽然很多人都认识,但是朋友却不多。她总是怕海陆一个人在外吃苦受罪。   其实,海陆没有敢告诉自己老妈,她如果不来G军区,也断断不会去北京或者沈阳,她只会选择更加远离势力范围的地方,比如,成都。
哇哇哇,你又改新文啦
Chapter 7   六月下旬,海陆向医院请了假,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校园里百花齐放,礼堂中,她和其他毕业生一起,被学校领导庄重的授予上尉军衔。那一刻,很多人都激动的哭了,包括海陆。从此,她是陆军上尉,同时也是救死扶伤的医生。   三年的朝夕相处,让他们分外痛恨离别,个个都痛哭流涕,洒泪的样子豪迈之极。军校不像其他高校那么闲散,他们每日从早操开始到晚自习结束,整日整日的泡在一起,深厚的感情慢慢建立起来。如今分别在即,那种可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面得可能,狠狠刺激着他们的泪腺。   海陆一直是众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心中偶像。她漂亮、善良,且成绩优秀,家世优越,即使很多人喜欢她,也不敢向她表明心迹。她总是给人感觉,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物种。同寝室的闺蜜们,刚开始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没有男朋友,后来才发现,喜欢她的人都喜欢远远看着,偶尔献点殷勤,却不敢轻易出手。   直到散伙饭,同学院的男生们喝了酒壮了胆子,集体表达了对海陆的当初纯纯的爱慕之心,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马上就要分别,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其实,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只是单纯的对夏初很欣赏。   当天晚上,是他们留宿学校的最后一个晚上,学校不再拿军纪要求他们,给他们在校园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疯狂的机会。   对面寝室的男生们,对着这边女寝喊话,喊某某我喜欢你多年了,或者喊某某你和男朋友分手吧我们更合适,一夜的不消停。甚至到最后,这个寝室楼开始大合唱,唱灰姑娘,唱她的妈妈不爱我,唱爱我别走,唱等你爱我……   那些轻狂的时光一去不复返,离开这里,他们就是军中救死扶伤的医生,是国家未来的希望,身上的层层担子,洗去他们的张扬,变得喜怒不行于色,变得沉默圆滑,甚至世故,校园的青葱张狂彻底彻底消失。所以他们伤感,为离别,也为无法改变的事实。   海陆回N市这一段时间,正赶上海光远将军出国,她以为,她的离开还没有得到父亲的原谅。   兰梓玉怕海陆多想,就一直重复着这是上面下的命令,赶巧了。   是啊,赶巧了,连她穿硕士服的样子都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她被授予上尉军衔那光荣的一刻。真的是赶巧了,夏初这么想着,安慰自己。   兰梓玉顿顿给海陆做好吃的,怕她一个人在外吃不好,凑着这一个星期好好补补。临走前,海陆明显觉得,腰身粗壮了好多。   海陆跟老妈讲医院的见闻,将停尸房的离奇事件,到后来兰梓玉狠狠攒着她的手,说什么也不要她再回去。海陆无奈,后悔自己为什么说这些?为了缓解苗头,甚至给老妈讲在医院听来的各路八卦,讲那个身中两刀两枪腿骨骨折的起死回生事件。   “是不是佳航?”   “嘎?”   兰梓玉挺直腰板,清清嗓子说:“你木阿姨都告诉我了,佳航当年受了重伤,就和你刚刚说的一样,差点儿就不行了。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同志当场牺牲。”   “哦,您都知道啊,那就不讲这个,让我再想想别的。”   兰梓玉赶忙阻拦说:“别换啊,我就爱听这个。”   “您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可讲的?”海陆不解。   “我想听你说。”   海陆看见兰梓玉眼中闪烁的光芒,心说完了,自己被算计了。“说完了,我就知道这么多。”这是实话。   兰梓玉往海陆身边靠了靠,小声打听:“你见着佳航了吗?   “嗯。”海陆啃着西瓜点头。   “怎么样?”   海陆扭着头往后撤了撤,拉开她们之间的距离,“人样啊,妈你千万别往那儿想,我在G市两个多月,就见着他……海陆”翻着眼皮儿算,“四次,有三次还是在医院。”   兰梓玉赶紧追问:“医院?他病了?”   海陆撇撇嘴巴,“没有,他的兵受伤了。”   “哎,”兰梓玉叹着气,“特种兵是好,就是,太危险,整天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一个不小心,就得把命赔上,你说,他们家怎么就同意他去特种部队了呢。”   海陆抱着电脑不接话,兰梓玉探身过来看着,“干嘛呢?”   “订机票啊。后天的。”   兰梓玉脸色马上变了,眼中瞬时升起一层雾气。“干嘛走这么急?你爸过几天就回来了。”   “医院想让我尽早入职,早点儿安顿下来不好,你们也放心了。”海陆嬉笑着搂住老妈的脖子,在她肩上蹭啊蹭。“妈咪,人家好爱你哦。”   兰梓玉被她喊得发笑,推开她的脑袋说:“多大人了,还撒娇,反正你要走我也拦不住,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不用收拾啦,就这个小箱子,拉着走就行。”海陆拉住兰梓玉的手晃着。   “家里东西多,挑几样你爱吃的带着,以后你就要自己挣钱自己花了,就你那儿点儿工资,想吃什么肯定不舍得买。”   海陆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抱住兰梓玉,小声哼唧着说:“妈,我不想走了。”   兰梓玉瞬间喜上眉梢,指着电脑说:“赶紧给你那机票取消了,明天我就找人把你在G市的东西运回来,去军区医院行不行?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他肯定特高兴。”   那一刻,海陆觉得,自己为了过的自由舒服,狠心离开这个世界最爱自己的两个人,是多么不孝顺的行为,她只是小声感叹一下,就能把自己老妈高兴成这个样子,可见,她的离去有多么让他们伤心。   “妈,我……”   海陆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兰梓玉脸上的笑容垮掉,扔了电话坐在床边,声音中夹着哭腔,“我就知道,就知道。走吧,反正我们两个老了,也拦不住你,什么时候你累了,倦了,就回来,就算你不干活在家吃闲饭,我们也养得起。”   海陆再也忍不住眼泪,趴在兰梓玉肩膀上呜呜的哭。   从N市回来,夏初正式成为军区总院的一名心外科医生。肩膀上多出三颗星星,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学员,而是一名陆军上尉,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这个时代的军人形象。所以,她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约束自己的言行。   第一次扛着上尉军衔从小区走出来,她觉得自己吸引了众多目光,以前只是学员还好,可是现在不同,是军官。小区的住户惊讶于这里住着军人,小区外的路人感叹,原来军人可以这么有钱……   这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但是她还没有那个魄力从这里搬出来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自给自足,她那些工资,撑不起她爱享受的本性。**啊……   穿着军装的时候,海陆是一位出色的军人,可是脱了军装后,她就是她自己,不代表任何人,不代表国家,她努力让自己过得最舒服。   在家里,她只穿一件宽大的T恤,和一条被大T恤完全遮住的短裤,露出两条大长腿,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里晃悠。   李佳航自从上次回来,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再出现过一次,海陆开始慢慢忘记这个人,依旧征用着主卫的大浴缸,依旧过着她美美的小日子。   下班时间一过,没什么事情的夏初打了招呼后匆匆往家赶。换掉一身军绿,冲了一个战斗澡,裹着浴巾挑衣服。   一件米色蝙蝠短袖,一条牛仔短裤,一双10CM的裸色罗马鞋,中长的黑亮波浪披在肩上,镜中的人,哪里还是那个扎着马尾的军妹妹?   海陆的肤色白皙,平时休息和吃饭都很注意,所以面色红润,连粉底都可以省掉,所以她只刷了睫毛,抹了一点唇彩,整个人看起来亮丽又精神。很满意自己的样子,海陆甩甩头发,拎起包包走出房间。   等电梯的时候,她还对着电梯反光中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电梯打开后,电梯内外的两个人,都愣了。   李佳航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可仍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夏初这个脸都快抽在一起了,她在想,如果装作不认识,可不可以?   可是行动已经先她的思维一步,伸出手特傻的和李佳航打招呼。   “嗨,你回来了?”海陆后来想想,自己当时也真够傻的,脸上的笑肯定比哭还难看。   李佳航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走出电梯,“出去?”   “对,我要出去一下,我先……”海陆侧着身子横着挪进电梯,快速摁了一楼的键,“先走了。”   电梯关上的时候,李佳航一直正对着电梯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海陆被他看得直冒冷汗,生怕他把门锁换掉,把她逐出家门,怕他觉得她败坏了他的名声。   海陆真想怕墙上哭一会儿,自己的八字一定与他相克。为什么她那些被藏起来的样子,一次又一次的曝光在他面前?
好好看啊,继续更
楼楼什么是时候继续啊
看了好多的文章都是富家女,少爷的,今天看你的特好看,想到了林英雄
我来啦,昨天没时间上来   --航陆是一种艺术,谁也无法阻挡我追求艺术的脚步♥
Chapter 8   米谷在商场吹着冷气,翻着杂志,等着海陆。她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一起逛街了,自从她毕业来了南方,别说逛街,就连见面的次数一把手都能数过来。而且海陆上的是军校,军校的周末出校门也要请假,限时限点回学校,超出一会儿都不行。米谷想,海陆看起来是多么乖的一个好孩子啊,可是,偏偏骨子里不是安分的人。   “这么穿才像你,天天套着军装,搞得我都不敢跟你走太近,怕人家说我挖军人家的后院,贿赂国家干部。”   海陆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准备请我吃什么啊大编辑?”   米谷放下杂志,一脸惊讶,“不是你请我吗?你是东道主。”   “上次已经请过了呀,地主之谊也尽到了,该轮到你意思意思了吧。”   “好吧,”米谷咬咬牙说:“请你吃好的,开水泡馍,馍自备。”   海陆笑着嗔她,“抠门。”   天色已经渐晚,她俩挑了一家西餐厅解决晚饭。上次是中餐,味道好而且便宜,海陆掏钱,今天是西餐,环境优美,味道中上,价钱更好看,当然,是米谷出钱。   海陆头头是道的说:“你知道我挣钱多不容易吗?要坐诊,还有做手术,还要值班,每个月捧着微薄的工资苟延残喘的生活。而且,这个月的工资还在空中飘着呢,明说吧,今天出门我只带了一张嘴,要钱没有。”   米谷狠狠撇撇嘴,连说都懒得再说她一句。   她们俩吃了晚饭,沿着大路,迎着来往拥挤的人群,手拉手,有说有笑,仿佛回到了十几岁那个没有烦恼的时候。   米谷这次来G市,还是出公差,有项目要采访,可以在这里多停留几天。海陆兴奋的想邀请她回去和自己住,可是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她生生吞进肚子里。   米谷很不解,故意扯着嗓子说:“什么嘛,不想让我去就明说。”   “没有,”海陆本来不想说的,她努力让自己忽略家里那一大条人命,但是话已至此,她不能不说了。何况,除了米谷,她真的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倾诉。   “李佳航,回来了。”   “原来如此,”米谷奸笑着,“怕我去影响你们的JQ发展?没关系,我很理解,非常理解,虽然你年纪不大,但是早找到合适的人家我们也早点放心嘛。”   海陆侧着脸眯着眼睛看米谷,狭长的眼睛里仿佛刷刷的放箭,要将米谷万箭穿心一样。   “别说,你妈这步棋走的真好,一举两得,既让你有了地方可以落脚,也顺便给你相了一个好老公。”   “这话如果让我爸听见,你猜他会不会毙了你?”   “会,你毙我,我更相信。”米谷点头,表同意。“海陆!”   “干嘛?一惊一乍的,我又不会毙了你。”   米谷拉着她的手,眼里泛着光芒,嬉笑着说,“海陆,我们进去坐坐啊。”   海陆顺着米谷手往后指的方向,看见一家霓虹灯闪烁的大招牌,Enjoy半岛……慢摇吧……   好吧,她不是没有去过这种地方,所以没有什么可想的,坐坐就坐坐呗。   十点三十分,夜店上客的时间,吧里的气氛也开始High起来。海陆和米谷在人挤人中找到一张一小桌子,点了酒和果盘。   来往的女人们个个浓妆艳抹,裙子超短,“波”澜壮阔;散落在吧里各个角落的小舞台上、尽情扭着水蛇腰的女人和,男人。驻唱歌手,开始在每个小舞台上唱歌,震动耳膜的节奏,让整个人情不自禁的跟着节奏开始慢慢晃动。   海陆毫不避讳的盯着一个个在昏暗灯光下皮肤白皙的帅哥们,他们是很帅,但是太瘦太弱不禁风,看着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可是貌似李佳航也不胖,但是为什么他看起来却那么结实?   海陆猛的摇头,怎么会又想起他?   当一个穿着纯白抹胸和白色迷你裙,带着半截白色羽毛面具的女人出现在中央舞台上的时候,气氛渐渐攀上顶点。   钢管舞女郎。   海陆和众多如狼似虎的男人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攀在钢管上的性感女人,她丰满,乳沟微露,底裤仅仅遮住要点,丰满的臀部挑逗似地对着所有人,嘴角挑着妩媚的笑,半遮的脸不仅没有减掉她的性感与妩媚,反倒多了一丝神秘,让人看着血脉喷张。   米谷忽然趴在海陆耳朵上说:“去试试啊,你转的比她好。”   “……”   海陆不知道该用什么原因来诉说,她为什么要学钢管舞。她那从小跳民族舞换来的舞蹈底子,在她日渐忘记傣族舞的三道弯和藏族舞的长跨后,忽然就指引她开始接触那种妖艳性感的舞蹈。她甚至在一个暑假,偷偷报了钢管舞蹈班,却告诉兰梓玉说她去参加了医学观摩课程。很邪恶对吧?   这些东西,对海陆来说,学的很快。这么长时间过去,她没有再跳过,已经不敢肯定自己还能不能攀上那根钢管,但是,心底忽然冒出一股强大的推力,推着她去试试。   “要不,试试?”   米谷兴奋的点头,手指着烟雾缭绕中的钢管,特豪气的说:“她跳完了,你去覆盖她!!!”   周围的叫好声,和越来越震耳膜的音乐,仿佛在海陆身上注了一管鸡血,兴奋,甚至迫不及待。可是迈向舞台的脚步,却像上刑场一样沉重。   海陆甩甩头发,走上舞台,台下的人并不知道她上去干什么。DJ看见海陆,很明白她的意思,对着话筒向大家高声宣布。   一众的叫好声,和节奏强劲的音乐,海陆开始慢慢绕着钢管转圈,甚至不需要任何热身动作,她的脚离开地面,双腿微曲,借着双手的力量在钢管上转了三圈。   简单的旋转后,海陆开始加高难度。攀上钢管的最顶端,双腿勾住钢管,整个身子向后下,直到接近垂直于地面,一个180度的空中劈叉。她的腿笔直修长,在妖娆的灯光下甚至有一层淡淡的光芒。   旋转着下管,整个吧里的气氛high翻了,玩色子的猜拳的人们停下手中的娱乐,鼓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海陆她很瘦,相比起来,她比钢管舞女郎少了些风情,多了一丝清新。   她的动作连贯且灵活,一切动作全部是在钢管上完成的,旋转、曲腿小飞,正转-反转,她的头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最后一个动作,双腿勾管,身体翻转呈一个半圆弧度,转了三圈后稳稳落地。   整个手被磨的通红,可她觉很过瘾,好久没有跳过了,原来这些动作她还可以做的出来。台下的欢呼声,她此时才听见,刚才一直专注着自己的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下来丢人现眼。众人的热情反应,让海陆很不好意思,快速走下台。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在公众场合跳钢管舞!!!这这这真的是太冲动了,万一这里有熟人什么的,转身回去向她爸妈告状,那她真的死翘了。就算没人认识她,万一有好事者把刚刚的一段录下来传网上,死的更惨……   一路低着头回到米谷身边,米谷的脸上放着红光,给她一个大拥抱,说她转的真好,不露肉不扭腰,照样可以虏获这么多人的掌声。   海陆狠狠掐了她的腰,都是她出馊主意,自己一个没把持住就冲上去了,现在真是悔不当初。   周围的人这样那样的眼光投过来,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被扒光的人在接受众人审度一样,不敢再多留一分钟,拉起米谷赶紧离开。   可是一个满脸油光的胖大叔拦住她。恶俗戏码又要上映了。   很多人看着他们,海陆咬住下唇甩掉紧攒着她胳膊的手,可那人很执着,调戏的口吻说:“妹妹跳舞真棒,不如单独跳给我看呐,哥哥有的是钱。”   米谷用力推开那个肥猪,扯着嗓子喊:“姑奶奶有的是钱,告诉你,好狗不挡路。”   肥猪被推了一下,面子很挂不住,这场子里的人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被一个女人推,他如何都下不了台,握着拳头伸到米谷面前,米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根本不屌他。   倒是海陆,不想惹是生非,只想赶紧离开。   “这位哥哥,别动气嘛。”海陆挡在米谷面前,眯着眼睛,尽力对着肥头大耳男人扯出一丝“妖媚”的笑容。   肥猪看见海陆,又眉开眼笑的去揽海陆的腰,却被海陆避开。她仍是笑着,一手抚上他油腻的脸。   大家都觉得气氛很诡异,就连米谷也是吃惊的看着海陆,她在做什么??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下一秒,海陆拉着米谷躲闪着人群快速离开,肥猪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又过了几秒钟,海陆和米谷已经迅速离开是非地后,肥猪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众人惊慌失措。   在门口听见里面噪杂的音乐伴着惊呼声,海陆知道起作用了,不敢多耽搁,拉着米谷拦了一辆计程车坐进去,直到车子启动,她才松了一口气。   脸颊上一个穴位是耳门穴,快速击打后,会让人头晕目眩晕倒在地。海陆只是知道,并没有用过,刚刚还担心会不会起作用。她知道不能来硬的,像肥猪这样敢公然调戏别人的,肯定有大部队人马在不远处看着呢,有一点儿风吹草动立刻就涌过来,到时候绝对跑不了。海陆心有余悸的想,还好,自己修过中医针灸。   海陆将米谷送回酒店,下了车和她说话。她的眼睛瞟到了米谷身后的一个身影,笑脸瞬时僵在脸上。   “怎么了?”米谷不解。   “……卓然。”
Chapter 9   “……卓然。”   米谷不可思议,用嘴形说:“不会吧。”   海陆根本没工夫在和米谷说什么,眼睛一直盯着她身后。米谷回过头,看见不远处的身影,在夜色的霓虹灯下,影影绰绰有些看不清表情,但,是卓然确凿无疑。   海陆的心跳开始加快,呼吸有些急促,看着那个身影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迈进,整个身子越来越僵硬僵硬,有些不知所措。   米谷并排站在海陆身边,手紧紧握住她的。   卓然走近,脸上的表情一览无遗,目光如炬,眼中闪烁着心痛,混着一层怒气。他和海陆一直盯着对方,却一句话不说。   “卓然,好久不见。”米谷笑着打破尴尬。   “米谷,能不能让我和海陆单独说话。”   米谷询问似地看了看海陆,手上一阵紧缩,她了然。“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海陆还要早点儿回去呢。”   卓然不再要求,看着夏初一字一句的说:“为什么要那样?”   海陆心想,我哪样了?五年没见面,现在一见面就问她,为什么要那样?什么样啊?   “卓然,这么长时间不见,一见面就问海陆为什么那样?她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别的话说?没有就让她走,计程车司机还等着呢。”米谷脸上变得很快,跟欠了她百万大钞一样。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走啊?我还等着拉客呢?”计程车司机扯着大舌头,捋不直一样焦躁的说着。   可是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海陆说:“你是不是刚在酒吧里看见我跳舞了?没有为什么,想跳而已,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我先走了。”接着转头对米谷说:“你进去吧,我走了,回头打电话。”   “好,你到家给我发短信。”   海陆毫不犹豫的转身上车,卓然想去拦,可是一把被米谷拽住,眼睁睁的看着计程车消失在夜色中。   “海陆现在过得很好,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   卓然愤愤的看着米谷,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堕落而无动于衷?”   米谷高着嗓门说:“谁堕落?我告诉你卓然,有些话你最好打了腹稿再说出口。”米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进酒店。   李佳航坐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晃着,二喵缩成毛球,此时正享受一般眯着眼睛趴在他胸前。他手里拿着一本火影,看的津津有味。   玄关一阵动静,李佳航继续一动不动的看着漫画,二喵倒是很激动,灵巧的从他身上一跃而下,拽着屁股跑到海陆脚边,仰着脑袋,以一副极端可怜巴巴讨人喜欢的眼神看着海陆。   海陆弯下腰抱起它,有气无力的走到沙发前,盘腿坐下。她此时心情不好,所以连李佳航这个大活人她都决定忽略。   李佳航从树上挪开眼光,看了看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脸的海陆,沉着声音问:“去哪儿了?”   “不用你管。”   “我答应过你妈,好好照顾你。”   “我妈?”海陆看着他,有些吃惊,“我妈什么时候找过你?”   李佳航不回话,探着身子伸长胳膊,一把拎起趴在海陆腿上的猫咪,提到自己眼前,二喵又一次这样被他拎着,无辜可怜的四肢耷拉在空中,可怜兮兮的叫着:“喵喵。”   “你别那样拎它。”   “它叫什么名字?”李佳航发现,这猫其实挺可爱的,不闹也不乱,很温顺,也不怕生。他坐在躺椅上看漫画,它就一直卧在他身上,偶尔喵喵的叫两声,声音小小、软软,特别讨喜。   “二喵。”   李佳航从二喵身上移开目光,看着海陆,嘴角竟微微有些弧度,他不明白,好好的一只猫,为什么起一个这么二的名字。“二……”   “喵。”海陆重复。   她说喵的时候,声音温柔,似猫一样慵懒。   “二喵。”李佳航看着二喵,叫它的名字。果不其然,二喵“喵喵”了两声。“因为它总是喵喵叫吗?”   “对。”   海陆接过二喵,低着头一下一下抚着她绒绒的毛,小小的耳朵趴在脑袋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样子。她想,如果自己可以变成一只猫,那该多好?没有忧愁,没有烦恼,无忧无虑,不为任何人伤心,也不为任何人哭泣。   “大喵。”   “啊……”   “这名字不错。”   “啊?”   海陆惊讶于,他为什么会叫大喵,又惊讶于,他居然笑了,不是嘴角勉强的扯出弧度,而是真的笑。眼睛里闪烁着笑意,眼睛微眯,嘴巴不吝啬的挑起。第一次,看到他笑,他笑的样子,震慑到夏初,真的好帅好帅。她只有长着嘴巴惊讶的份儿。   李佳航不在意她的惊讶,拿起手中的漫画问海陆:“这个应该不止一本吧?”   海陆的嘴巴长的更大,愣愣的点头。李佳航若有所思的点头,接着眼里闪着光芒,“把其他的也给我。”   海陆吞吞口水问道:“你看漫画?”   李佳航挑眉看她,似是在说,你有意见吗?   海陆吞吞口水,“那个,这个目前连载,还没有最终回。  李佳航点头,从躺椅上站起来,从海陆身后过去。她还在愣神的时候,李佳航又折回来,对着海陆的头顶说:“大喵,女孩子不要去不安全的地方,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有,你的眼圈黑了。”   海陆觉得,忽然一个大雷劈在自己头上,这个人被劈的外焦里嫩。大喵,是在叫她吗?海陆忍不住大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掉的满地都是。   海陆一整夜睡得特别不安稳,一直在做梦,梦里有一个有着春风般笑容的男生,一直对弯着眼睛对她笑,挽起起她额前的碎发,叫她陆陆,说喜欢她。可是瞬间风云突变,乌云遮住天空,遮住太阳,男生一点一点消失,他收起笑容,冰冷的说海陆我要走了。她用尽全力挣扎,想抓住他的手,可是手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想喊他,嗓子似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如何也发不出声,她无能为力,看着那个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阴霾。   忽然一个雷声炸在自己头顶……   海陆噌得从床上做起来,睁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在做梦,长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说,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门外传来硁硁的敲门声,海陆皱着眉头,心说大早上不让睡觉,敲什么敲,刚刚那个雷肯定就是你劈的。   海陆应了一声,从床脚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整个人跟装了弹簧一样从床上跳起来,顶着鸡窝头拉开房门就往外冲。   7:30,比平时足足晚了30分钟。迟到,恐怕是必然。   用五分钟放水刷牙洗脸,对着镜子把头发用皮筋儿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收拾利落才发现,身上只穿了一件可以遮住臀部的大T恤,两条腿特有诱惑力的暴露在空气中。   片段回放。   她拉开房间门,直冲卫生间,似是看到穿着军装的李佳航站在沙发前翻报纸,他是看见还是没有看见?她很纠结,万分纠结。   沉出一口气,好吧,不管怎样,该看的不该看的,差不多被他看全了,就硬着头皮再冲回去好了。   拉开门缝,看了看,没人,海陆深呼吸一下,拉开大门加足马力,一溜烟跑回次卧,嘭的一声,把门摔的震天响。   李佳航坐在餐桌前,看着报纸,头都没有抬一下。   再出来,海陆已经变身那个衣着整洁、干练的女军官,完全没有办法将她与早上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联系在一起,更没有办法把她和昨晚那个妖媚的钢管舞联系在一起。   “我先走了。”   李佳航没有抬头,指指对面的位置说:“喝杯牛奶再走。”   语气不容有一点儿反驳。海陆很没脾气的过去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光。“先走了。”   李佳航放下报纸,拿起提包和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我……”海陆不知道怎么拒绝。   “你不是要迟到了吗?”李佳航一语点重夏初的死穴,没办法,她就是一个贪图享乐爱占小便宜的人。   一路无话,李佳航将海陆在军区医院门口放下后,开着车子走了没多远,在一扇雄伟的大门前,将车子拐进去,门口的哨兵对着他敬礼。   他忘了告诉海陆,他要来军区参加全军区后备干部培训,为期20天。他应该会打破她的生活习惯吧。她的习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海陆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黑眼圈很重,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看来睡不好的后遗症很明显。   想起卓然那张熟悉有陌生的脸,海陆心的一处痊愈的伤疤又被再度撕开。那个午后的明媚阳光中,一个笑容仿佛可以将她融化的男生,阳光帅气,修长的手指伸出右手握住她的,他说:“你好,我叫卓然,多多关照。”   穿着西服的最佳辩手,谈吐得体,幽默诙谐,结果海陆所在的队伍一败涂地。她没有敢告诉任何人,她面对卓然的时候,几乎没有办法把话说完整。   “呦小海,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和海陆同科室的林大夫看着海陆拖着脑袋一副沉思的样子,忍不住说。   海陆连忙换个姿势,伸伸懒腰说:“没什么,想我们家猫有没有好好吃饭。”   “你养猫啊?”   “对啊。”海陆点头,“怎么了?”   林大夫苦笑说,“我女儿非想在家里养一只猫,但是我不喜欢小动物,总觉得它毛绒绒的,藏了不少细菌和病毒。”   “不会啊,猫挺好的,很温顺,只要注意卫生,不让它出去乱跑就行,我是一个人住太无聊,就养一只猫陪我。其实以前我妈也不让我养,现在脱离她的爪牙了,当然要养一只过过瘾。”   林大夫脸色更苦,叹气说:“你们年轻人,是不是个个都恨不得早日脱离父母?”   海陆的笑僵住,有些不自然的问:“您怎么这么想?”   “我真怕我女儿长大之后,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   “怎么会?如果您的女儿离开,那也只是想出去呼吸一下新的空气,她绝对不会忘记生她养她的父母,更不要说再也不回来这些话,因为根本不可能。”   林大夫仍然叹气,海陆好像是,一不小心提到了人家的伤心处,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   “林大夫,您女儿多大了?”她看起来最多也就四十岁,女儿怎么最大也就20岁吧……   “她啊,十岁。”   海陆瞠目,才十岁,现在就开始担心以后会不会离开,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你说,等她长大了,那时候的思想更开放了,万一去了国外,一走再也不回来,那可怎么办?”   “……”
 Chapter 10   仿佛是潜意识里觉得,李佳航昨天出现,今天肯定已经回部队,不会再回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海陆又一次失算了。   下班回来的海陆煮了粥,吃了简单的晚饭,开着电视趴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看到兴致高涨得时候,小腿翘起来,在空中晃悠晃悠。二喵趴在海陆的背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里的小帅哥和小美女打KISS。   色|猫!!海陆想。   忽然间,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海陆猛然抬头,她还继续鸵鸟般的想,是自己听错了,耳朵不由竖起来,想听的更清楚一点。胳膊撑起身子,向远离沙发的方向扯,抻着脖子张望着玄关处。   当一抹绿色飘入海陆眼睛的时候,她“嘭”的一声,从沙发上摔了下来,脑门磕在茶几上,她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就在刚刚,海陆摔下沙发的一瞬间,二喵使出凌波微步,踩着她的背跳向茶几,免于被她压在身下的残像,此时正得意的对着海陆喵喵叫,似是在炫耀。   “磕着了吗?”李佳航不动声色的走进客厅,没有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的准备,也没有嘲笑她的意思。   海陆揉着脑袋懊恼的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瞪了一眼二喵,二喵无辜的看着她。最讨厌它落井下石之后还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海陆伸出手一巴掌把它从茶几上拍下来。   李佳航放下公文包和车钥匙,看着海陆拿二喵出气,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灌下之后向夏初宣布,“军区要组织后背干部培训。”   海陆心里一哆嗦,该不会……   “为期20天,这20天我会一直住在家里。”   海陆别过脸,那个表情,呲牙咧嘴的,挨千刀都没有她看起来痛苦。她在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朝夕相处”吗?她在他面前已经够丢人的了,在处下去,只会更丢人。   “海陆?”   “嗯,好啊没问题啊,就是多一双碗筷嘛,以后我做饭一定记得给你留一份,呵呵。”海陆扭过头,特别娴熟温柔的笑着,可是只有她知道,这张笑脸后面是如何沉甸甸的心情。   李佳航挑眉,冷笑了一下走回卧室。   海陆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也学他抽着嘴角冷笑,但是冷笑之后就是冷冻。20天,小一个月了,怎么过?这日子一点儿也不自在,还不如在家里来的舒坦,最起码没有一个肌肉发达的面瘫冰山在眼前晃来晃去的。   主卧传来哗啦啦流水的声音,海陆更是悲从中来,她要正式和她的大浴缸Say bye!!!   电视里的偶像剧结束,接着开始演一档犯罪剖析的节目,今天的主题是,XX奸杀数十位未成年少女并将她们抛尸野外。   奸杀、分尸、抛尸野外。   海陆忽然从脚底板窜上一股凉气,吓得她直冒冷汗。虽然,她已经平安的和李佳航在这栋房子里度过了两个晚上,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时间长了,他兽性大发呢?而且他常年在部队,那个连医生都是男人的地方,长年累月见不到女人,万一……怎么办怎么办?   她咬着手指头,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打转,秀气的眉毛蹙在一起,二喵卧在茶几上,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身影,脑袋随着她转动。   李佳航洗完澡出来,电视里的主持人还在慷慨激昂的唾弃着XX惨无人道的罪行,而海陆在落地窗边来来回回的焦躁不安的转悠着。他不是普通人,是位逻辑推理能力、洞察力巨强的特种军官,一眼就能看透夏初肠子里的弯弯道道。   “海陆。”   海陆正沉浸自己将被如何迫害的思维里不能自拔,听见李佳航叫她的名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抖着身子靠在身后的玻璃上,看着李佳航的眼神中有着显而易见的防备。   李佳航无奈,叹气。他可是陆军少校,被人误解为变态色|情狂,说实话,他心里有些郁闷。   “海陆,我是好人。”他的声音很严肃,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抓起沙发上的遥控器关掉电视,又将遥控器扔回沙发,转身回卧房。   留下海陆一个人,几乎郁结致死。   这时候,茶几上手机响了,是米谷。   “喂。”   “没事吧?声音有气无力的。”米谷心沉了一下,该不会是因为卓然吧。   “没有,就是怨念一下啊而已。”   “哦,昨天,睡的好吗?”   昨天,海陆想,睡得不好,做了一夜自己被抛弃的梦,泪湿了一枕头,还差点儿迟到。“还好吧,没事,不用担心。今天怎么样累不累?”   “累死了,腿都跑断了,奶奶的一群大爷,大不了姑奶奶不干了,不伺候你。”   海陆坐回沙发,抱起二喵,“怎么了?”   “上面急着催新闻,这边又一直拿没时间搪塞我,当我二子啊你说什么都相信。”米谷这一次是跟踪S市一家企业在G市的投资项目,按说这么好的曝光机会,换成别人肯定巴不得被报道呢,结果到他们这生生的往外推媒体,米谷气的脑袋都大了。   “就是,不开心就不干了,辞职,换工作,有什么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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