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私服我本沉默迷失传奇版本怎么取空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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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他还要把手伸进衣服里,爱抚著他光裸的背!
云远清绝不怀疑,他们会就这样做下去。在车里做,当然不及在床上做般舒服,但如此狭窄的空间,却让一场**添加难以言喻也难以想像的刺激快感,尤其秦政的技术似乎很不错,只是──
「真危险&&」获得自由的双唇,在喘过几口气後,以微微沙哑的嗓音说出与这个场合完全不搭配的话。
埋首於芳软颈窝中的秦政,抬起眸,深邃的黑瞳因情欲更深沉,就连声音也更低哑。
「外面看不到车里面的。」车窗的玻璃全经过特殊加工,只有车里看到车外,车外是瞧不见车里半分,即使两个男人公然做爱也没被窥见的问题。
「我是指你突然刹车。」到现在也还未遇到车祸,真够幸运呢。
秦政脸色一沉,「你还真懂怎样破坏气氛。」
这一切,都是由这家伙挑起的。
那淡淡的一句「反正这晚我都是你的」,并衬著如此轻淡的清丽笑颜,混合而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彷佛就是在煽动男人尽情享用他,如巨浪般汹涌澎湃的强大占有欲霎时在他心底卷起,淹没了他所有理智,只想立即占有他。
不论任何地点,不论任何情况,立刻占有他!
然而,到头来,被吻得天旋地转的人竟比他更清醒冷静,这是他的吻技还不够?还是他实在被吻得太多,根本见怪不怪?
无论是何者,对於他的男性自尊都是一种侮辱,尤其他竟然如此受他影响,但这人却似无动於衷!
欲火与怒火同时在心底燃烧,混合成熊熊烈火,猛烈地灼烧著他所馀无几的理智。
於是,一踩油门,秦政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自己家里去。
「风雅&&」
衣物凌乱的散落一地,深蓝如海的大床上,两条**的身躯纠缠不清。
身下那原来如白莲般清丽雪白的纤躯,渐染上了妖莲的媚色。
温玉般紧致光滑的雪肤,数不清的妖豔红梅怒放。
尤其胸口两朵清纯娇嫩的粉色蓓蕾,早在男人的指和唇的轮流爱宠下,颤巍巍地成熟绽放,火红蔷薇润著薄薄的淫媚水光,随著起伏不断的胸膛娇笑招摇。
大掌顺著纤躯的优美线条而下,沿途引发不知是畏怯还是兴奋的微抖,来到丽人双腿间,包覆著那微微抬头的男性象徵,这私密的、敏感的、脆弱的部位突然受制於外人,他不由得猛然一颤,仰首苦闷**,微带抑压与沙哑的叫声,不可思议地透出煽情的娇媚。
雾般轻淡的神色早已变质,清俊秀丽的脸孔微酡,幽深的眸瞳闪动炫丽的虹泽,被吻得红肿的唇逸出甜腻的**与喘息,身下丽人可算完全臣服於他的身下,展现出与平日清雅淡然截然不同,更轻易撩动催化男人情欲的柔媚性感。
倒映著丽人媚态的黑瞳更深沉。
甜腻的亲腻的一声叫唤,秦政瞳孔一缩,心口一紧,泛起一股微酸的痛感,蔓延至每根神经。
「风雅&&」
高筑的围墙在那瞬间崩溃,他低低地唤出深藏於心底的名字,那渗透至身体每个角落的微酸痛感更深,然而握住身下丽人的性徵的大掌却变得异常温柔,完全无法想像是出自如此阳刚壮硕而且强势的男人的温柔。
虽然理智已被情欲蚕食得所馀无几,但听到完全不属於自己的名字的叫唤,云远清还是会感到怪异,神智稍稍清醒一点,眼前那张刚毅的脸容竟微微扭曲,浮现出异於因情欲而致的深沉和兴奋的痛苦神色,不由得一愕。
这如帝王般霸气成功光辉的男人,也会有这样&&脆弱的表情吗?
云远清敏感地察觉到秦政的改变,一反从一开始展现的侵略强势,一直由他掌控的急速狂野节奏,竟如同**般温柔**,又像呵护珍宝般小心谨慎地爱宠著他那话儿,心中的讶异更甚。
「风雅&&」
又一声不属於他的名字的叫唤,云远清轻轻一笑,其实答案已很明显。
现在在这男人眼中,他不再是他用钱卖下来的男妓,而是一个──他极珍视的人。
一声声「风雅」,如缺堤的洪水,瞬即淹没了他的听觉,这男人的语调深沉得抑压,泄露了一种复杂情感的端倪。
这名字是一个禁忌,令人渴望却因畏惧而裹足不前,唯有在这种情欲凌驾於理智、畏惧之上时,才敢伸手触碰,却又同时被渴望已久的东西所灼伤。明知道再如何执著,只会让自己越加痛苦,偏又无法将之割舍,只能继续被痛苦凌迟,让苦涩酸楚侵蚀,掏空了所有刚强骄傲,在这名字前,如此强势的男人也只是个连掩饰功夫也做不了的弱者。
这不知是苦恋还是什麽,但,真想不到这样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的情感,这样狼狈的时候,甚至得要在一个男妓身上寻求一时的慰藉。
或许正因如此强悍的男人也为情而脆弱伤痛,他不由得心生怜悯,轻柔地抚弄秦政浓密的短发,给予他唯一能做到的安慰──尽管这样的男人根本轮不到他的同情,也不需要他的同情。
「啊&&」在男人掌中越趋亢奋且敏感的性徵蓦然被湿热柔软的口腔密密包裹,一股强烈的快感如电流窜过背脊,打断了云远清的思绪,再度陷入越发炽热的情欲之中。
时深时浅的吸吮,细碎的吻,以舌轻绘花茎细致的轮廓、高亢的血脉,轻压著最敏感纤弱的顶端,并以双手轻柔地揉搓著悬垂的双珠,极致的温存,极致的缱绻,绵绵细密的围攻男性最不容挑衅的部位,进一步催化情欲,化作强劲的热浪席卷全身,进逼每个惊恐的神经感官,只能在巨浪中苟延残喘。
快感的战栗,亢奋的窒息,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摆动腰肢宣泄将至临界点的苦闷,叫声更是甜腻娇媚。
花茎在战栗在完全成熟,娇豔的昂然挺立,在男人掌中释放白浊的精液。
**得到宣泄的快感与痛快让云远清感到一份满足感,然而,秦政的攻势未有停下,他将他的腿掰得更开,藏於瓷白臀瓣间的私密後庭顿暴露於眼前,食指试探性的潜入秘穴之中,却引来了一阵惶恐的猛烈收缩。
「唔!」苦闷的**,云远清眉头紧皱。做了那麽多次,还是不习惯被人侵入的感觉,必须要一些时间才能适应,他要庆幸自己的身体还有些许廉耻,还是这根本是欲拒还迎呢?
秦政为这被强烈排斥的感觉而讶异,简直就像**般羞涩紧窄,眨眼间,烧著深沉而炽烈的情欲的双瞳染上一丝怜惜,伸手到床头柜拿来云远清早准备好的润滑剂,温柔地涂在惊惶的花穴中,尽量减低接受外物的损害,带著粗茧的长指循序渐进,一指两指三指,耐心地开拓狭窄的花径,体贴的呵宠,让臀间的秘花从开始的瑟缩抗拒,逐渐绽放出**男人进犯的媚豔。
当身体习惯了外物的存在时,不知是天生还是後天培训出来的**性子便会抬头,刚才百般抗拒外物的花穴现正贪婪地吸吮著男人三根粗长的指,甚至渴望得到更多,丽人只得扭动燥热难耐的纤躯,让男人的指更深入自己体内,亦是对男人的一种恳求,映著炫丽虹泽的迷蒙水瞳透露著无声的邀请讯息。
早已被身下丽人挑起的**高涨炽烈无比,如今他已做好准备,并且主动邀请自己,秦政不再忍耐,抽出手指,在花穴感到空虚难受之际,烙铁般滚烫的巨大随即贯穿他的身体,刹那间填满每一个空隙,有种说不出的饱满和痛快,不禁逸出一声既兴奋又舒服的娇吟。
云远清主动抱住秦政的脖子,一双修长美腿紧勾住他的窄腰,摆动著纤瘦的腰肢,追求更深更彻底的结合。
那瞬间,秦政仅馀的那丝耐性彻底崩解,低狺一声,化作一头猛兽,低头疯狂索取云远清的唇,疯狂地抽插撞击攻入这足以令男人沉迷不舍的天堂般的禁地的最深处。
「风雅、风雅、风雅、风雅、风雅、风雅、风雅、风雅──」
一声声「风雅」不曾停歇,力竭声嘶的喊著,彷佛要喊出心底抑压已久的情意,身下的进犯是要实践心底抑压已久的**,迥异於如妖花花香般浓烈昏人的浓稠情欲气氛,这是一种疯狂又悲怆的调子,云远清深深的望了这用力发泄著自己的痛苦的男人,然後,仅是温驯地包容著他所有的强攻。
肉体上极致欢愉的一场**,但缱绻难舍的两人的心思却无一刻相连,有性无爱。
「不问我什麽?」
晚上十一点,洗完澡出来客厅,外卖送来的食物已放满一台,云远清才刚拿起热腾腾的什锦粥,羮匙还没放进口中,秦政冷淡的问话蓦然在耳边响起。
冷峻的神情再度回到眼前刚阳英俊的脸庞上,环抱双臂,伟岸的身形如山巖般巍峨耸立於装满台北繁华夜景的落地玻璃窗前,自然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强势,不因一件浴袍而损减半分,这个男人此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刚才做爱时的悲痛与疯狂简直就是一场幻梦。
面对男人尖锐的隼目,他从容地扯开一抹淡笑,「有什麽需要问吗?」
他当然知道秦政想问什麽,但,无论大家在床上再**亲密,当情欲烧尽,只馀下一堆冰冷死寂的灰烬时,大家仅是沾满彼此气息的陌路人,尤其他们只是客人与娼妓的交易关系,除了金钱以外,他们没其他好谈,又何必问那麽多事呢?
一买一卖,各得其所,就是那麽简单。
再多的,大家都付不起。
「一点好奇也没有?还是你觉得你已猜到了一切?」
三两步,秦政便来到云远清身边坐下,一手勾起他的下颚。他眉虽高扬,似对他的反应兴味盎然,但眼神却锋利如刃般直劈入云远清眼底,绝不容许他在他眼皮底下有任何不实的行为。
「我不会妄想自己有读心术,纯粹是这不值得我惹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云远清绝不会冒险亲身试验这谚语的真确性,特别对方一看便知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知道得越多,只会为自己增添更多的潜在麻烦。不是他高估自己的身价,更不是有什麽被害妄想症,而是这行混久了,被人找过麻烦也见过人怎被找麻烦的经验之谈。
惹怒秦政,绝不是被客人的妻儿或**骂一顿掴几巴掌就可了事。
秦政不禁在心里赞道,他喜欢聪明人──真正聪明的人,不需他多说什麽,便知道他的心思,却又识时务懂分寸,绝不会做自己身份不该做的事,亦不会做出根本不应在这时机做的事,徒惹自己烦躁又厌恶。
美丽的脸孔,美丽的身体,高度配合的床技,以及这份聪明,这个云远清绝对是「**」的最佳人选。
这已不是一时的独占欲,已是志在必定的坚决。
秦政收回手,拿起台上的杨州炒饭,开始享用迟来的晚饭,似不经意的问道:「为何干这行?」
「当然是为了钱。」喝了口粥,云远清像听了什麽荒谬绝伦的笑话般睨著秦政,答得极为爽快乾脆,彷佛这是多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会做这行还会有什麽原因?绝大多数不就是为了个「钱」字,而他正好是其中一员。
「还真诚实。」秦政撇了撇唇,这人不是真的卖惯了,就是天生厚颜无耻,为钱出卖灵肉竟可以答得这麽理直气壮。
「这个世界上谁不需要钱呢?」云远清只是淡淡一笑。真有那种人,他们不是死人就是仙人,很可惜他两者皆不是,还得要在这红尘中打滚,要活下去就必须要钱。
有钱就可以活下去,没钱就等著死,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就是如此简单却残酷,人的清高尊严廉耻在最现实不过的饥寒交迫下亦只是脆弱得不堪一击,连活下去都成问题,哪还有力气撑著一张吃不饱穿不暖的面子?坦承自己需要钱这个事实又有什麽可耻呢?
至少,他愿意面对现实,而不是逃避现实。
秦政又挑眉,如此清雅的人,嘴巴竟吐出如此现实的话,尤其语调平淡自然,彷佛这麽年轻就看透世情,这个年纪该有的锋芒早已被现实磨得平滑圆浑,没有宝石的张狂,而是像颗珍珠散发著内敛含蓄的光华。
「要钱还有其他工种可以选择吧?」
「这是我能力范围内,能赚到最多钱的一份工。」
找最多钱?「听起来你也很需要钱。一个月你可以赚多少?」
对於秦政一个接一个如查户口的问题,长睫巧饰了瞳眸一闪而过的警戒,云远清还是据实相报,「平均每个月赚一百万左右,最多可以赚百五万左右。」
「难怪你选择做这行,一个大学生刚出来打工,正常来说也找不到这个薪酬。──有想过被包养吗?」
果然。云远清不禁在心里叹一声,额际开始隐隐作痛。
一个客人会问他那麽多问题,十居其九是有企图的,秦政的话已够直接,而且他的眼神就像看到自己感兴趣的猎物般,再笨的人也不可能看不出他的意思,偏偏这种意思是最令他头痛的。
他不动声色,浅笑依然,「没有,这事太麻烦了。」
「怕日久生情?」
「是怕这段关系会曝光。」云远清喝了口粥後,低垂的黛眉一扬,平静如湖的雾瞳直直地望进秦政眼底,「相处的时间越长,这段关系曝光的机会率就越高,尤其我的客人通常都是有财有势有头有面,他们或许可以轻松地回避麻烦,但我一定会被麻烦缠上,被人打骂的滋味可不好受。」纤肩一耸,「况且被包养又不一定会比现在赚得更多,怎想都只是麻烦。」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这就是人性,尤其那人越多人竞争,就越觉得有意思,越想弄到手,所以那些求之不得的客人总喜欢争逐,用各式各样的昂贵礼物来讨他欢心,让自己成为他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好满足自己的独占欲和虚荣感。
在这个争逐游戏中,既没人得到他,他又成为游戏中实际的得益者,客人们送他的钱与礼物,再加上他抽佣分红得来的每月收入,大概也不会比被包养的待遇差,他又何必一头栽进比做这行更具风险的「**」行列之中?
「想要钱却又要嫌麻烦,你真矛盾,云远清。」秦政伸手摩挲云远清细腻的脸颊,脸带饶富兴味的笑意,但笑意却传不到深得不见底的黑瞳中,教人猜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没有矛盾,作出最低风险的选择,不是可以得到最大好处吗?」云远清有一瞬间轻垂睫,「而且,我也不喜欢连自己的私人时间也变成工作时间,这是一件很累的事,不对吗?」
秦政停下手上的动作,没有说话,只以莫测高深的黑瞳紧锁著他,缓缓流动的空气顿时凝滞,但云远清的神情却没变过半分,大方地任由他看够为止。
一时之间,沉默是他们唯一的语言,他们的无声角力将气氛拉得越来越紧,就像一条快将到达极限的弦,一个不小心就会应声崩裂,就在这个岌岌可危之际,秦政打破了这闷人的僵局。
「你拒绝我?」
低沉缓慢的嗓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火药味,喜怒难测的笑意依然稳挂於他脸上,云远清凝眸察色,终究还是看不出什麽,做好这个曾在他表演闹场的男人会发怒的心理准备,清脆俐落的答道:
「是的。」
秦政倒没有发怒,反而笑意更深,以指背轻抚云远清唇畔的浅淡笑意,「但我不接受你的拒绝。」
铁臂一伸,将面前的纤雅丽人拉入自己怀中,扑鼻而来是和自己一样的洗发精沐浴乳混合而成的味道,他现在所穿的是他的浴袍,裸露於浴袍外的雪肤布满了他的烙痕,一股将他占为己有的满足感顿填满了秦政的男性虚荣。
从他这个角度,隐约可见藏於浴袍内的娇嫩乳蕊,以及那被**洗刷得更柔媚性感的纤躯,一个既美丽又聪明,而且像极了「他」的完美「**」人选就在怀中,他怎可能放过他呢?
「你会是我的,云远清。」
这不是宣战,而是绝对肯定的宣告。
秦政,中午,他家──
诡异得令人无法想像,更令他无法接受的组合,偏就在他眼前出现,一开始的错愕,早被完全不知死心为何物的连串铃声烦得化成一团闷气,云远清眯细眼,小小的防盗孔中的高大男人却气定神閒,大有和他耗到天荒地老都在所不惜的架势。
他暗骂一声,为免他仵在外头太久会惹来不久要的麻烦,也怕这个男人会有比之更麻烦的进一步行动,吸了一口气,吁出无奈的长叹,终究还是开门给他。
然而,这个男人却半点客人的礼貌也没有,堂而皇之的踩进他的私人领域中,并以品头论足的目光打量他家,一副勉强还可以的嘴脸,傲慢狂妄得教云远清感到连自己也觉得意外的恼怒,他相信,平日应付客人的笑脸肯定挂不住,外露出再真实不过的不悦之色。
「你好像很不欢迎我呢。」
毫无预兆地,下颚被粗鲁抓起,被迫对上秦政那像玩味一头猫咪乱叫乱抓的蠢模样的眼神,云远清不由得更恼。这家伙的家教著实差得没话说,连应该小时候就学的对他人的尊重也不懂!
「没人会喜欢私隐被侵犯吧?尤其侵犯自己私隐的家伙还要大摇大摆侵入自己家中。」台北再小,他能偶然出现於此的机会率也渺茫得可以直接归为不可能,最大可能还是他找人调查他──他该死的找人调查他!
个人资料被掌握,简直就是将他云远清这个人完完全全剖析於眼前,完完全全的**,即使穿再多衣服也遮掩不了半分,这种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觉比被人强暴更难受!
而这个可恶的强暴犯竟还有脸在苦主前耀武扬威,好彰显自己的能力,他很难想像自己还要对这种人有什麽好面色,尤其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工作时间,这儿更不是他的工作场所,而是他最私隐的家,这家伙来捣乱什麽!
「那豪哥就可以了?」
一声「豪哥」,让云远清身体一僵,一丝讶异在雾瞳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更沉的怒意,燃亮了两泓幽湖灿灿生辉,淡蔷薇色泽的薄唇轻抿成一线,生气的模样比印象中的清雅恬淡更明豔动人,令人忍不住──更进一步挑战他的极限,就像逗弄一头张牙舞爪的小猫咪般,恶劣的念头让秦政不觉加深笑意。
「云远清,二十三岁,独子,父不详,年幼时经常被酗酒嗜赌又挥霍的母亲虐打,直至十三岁那年,因为她再创巨债,但她早就被地下钱庄的豪哥迫去当娼妓还债,根本就再没什麽可以抵偿时,就连自己的儿子也出卖,念完初中後全职在豪哥麾下的同志场所中接客,做了五年,才将这笔债务还清,辗转到了Paradise Lost继续混这行。」
云远清的唇抿得更紧,粉色的唇都发白了。
「要帮母亲分担债务很辛苦吧?牺牲了前途,好不容易才捱完一笔债项,接著又来一笔,或许令堂对於出卖儿子心感愧疚,或多或少收敛了些,但银行月结单上的金额和赌债,对寻常人家而言都是个庞大的数目,而且还是被豪哥这种一惹就甩不掉的人缠上,三不五时要免费应酬他,这种日子很不好过吧?」
秦政睨向他的肩膊,这麽纤细的一双肩,却要担起全家大部份的支出,不是每月十万八万,而是每月八九十万,其中八成几乎是全贡献给那债务永远填不完的母亲,他今年也只不过是二十三岁。
「有个人帮你分担不好吗?」低缓的嗓音添上一丝轻柔,似是心疼他的身世,而他的确有点儿同情他。比云远清更惨的人是不计其数,但像他这麽清雅的人,竟要为家庭生计沦落至此,犹如一朵理应被呵护娇宠的美丽水仙被风雨无情摧残,教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阁下的帮助是有条件的,这和我出来做相比只是换汤不换药。」
冷著一张清丽俊秀的脸,彻底被秦政毫不尊重他人的行为惹恼的云远清,懒得再去管什麽待客之待,冷冷的拨开他无礼的手,而秦政也很配合地放开手。
「而且阁下来这儿,该不会是为了做善事吧?」
不必再被迫罚站的云远清回去享用刚被不速之客打断的午饭,跟在他後头的秦政看了看,圆形的餐桌上,放著一碟箭荀炒肉丝,一碟虾仁炒蛋,一碗白饭和一碗莲藕汤,简单的家常小菜,但对於一顿午饭而言已很丰富,饭菜香味的香味,蛊惑著还没午饭下肚的肠胃。
「想你。」
云远清差点被准备咽下的饭呛著,他何德何能呢?「你的理由还真够烂。」
「你对自己那麽没自信?」秦政又挑起他的下颚,像他的脸是什麽珍奇古玩般鉴赏著,「眉清目秀,五官精致,活脱脱的美人胚子,而且──」目光往下移,**的望著微敞的衣领,「你还有一副雪白美丽的身子,一流的床技,足够让有这方面嗜好的人想念著和你**的夜晚。」
「那就请阁下在我的工作时间来Paradise Lost找我,那时我绝对欢迎阁下的大驾光临。」没好气的应道,云远清再拨开他的手,然而,这男人在他身上的放肆目光更加猖狂,还要不问自取直接用手拿了个虾仁吃──野人!这家伙是完全没开化的原始野人!
「我不喜欢。」那儿只会提醒他,他要和多少男人一起享用他,想起就教人不悦。秦政舔了舔指,「蛮不错,在哪儿买的?」
「我自己做的。」云远清应得好不勉强。
秦政挑了挑眉。「懂得做糖醋蒸鱼、麻婆豆腐、酱爆鸡球吗?」
「你想怎样?」闻言,云远清立即瞪著他,眸中闪烁著不加掩饰的敌意与戒备,在秦政眼中,简直就是一只弓起背竖起毛的喜玛拉雅猫,没有半点威吓性,仅有逗人坏心玩弄的可爱。
「我说过,你会是我的。」不怕脏,这回他试箭荀炒肉丝,唔,这个云远清作为「**」又多加一项优点:一手不怕饿著人吃坏人的好厨艺──如果他不是只会这两道菜的话。
深吸了一口气,深呼一口气,云远清勉强保持理性和这野人沟通,「你这是正式行动?」
「没错。」
完全不觉任何不好意思,更别比之更高深的愧疚,秦政咧嘴一笑,露出健康漂亮的两排白牙,瞧得云远清涌起生平头一遭强烈打人的**。
其实,你想要的人根本不是我,何必花那麽多时间在我身上?
假如我是有办法的话,又怎会花时间在你身上?
所以,我就活该认命了?
最好。现在,我还满喜欢和你这样慢慢玩,只是,我从来不是一个多有耐性的人,更不是那种眼睁睁看著危机出现也不行动的人,认真来讲──我要你,从来不需要考虑你愿不愿意,云远清。
──难不成他还得要感谢他大爷体贴地给予适应时间吗?
曾有一段时间,他的脑袋是空白一片的。
热水自莲蓬头洒下,扬起白蒙蒙的氤氲水气,狭窄的浴室的界线都慢慢地模糊起来,就连意识也开始在冥寂间载沉载浮,所感受到只有热水洗刷身躯时带来的舒服轻快,却又不知何时游回这再真实不过的现实层面上。
热水依然淅淅沥沥,水气依然氤氲,浴室界线依然模糊,却是再实在不过地将人限制於寸土之上,他想起这两星期的恶梦。
一个让他连洗澡也不得安宁的家伙。
以前不是没人疯狂追求过自己,却没人像秦政漠视他的人权如此彻底。几乎每天午膳时候准时登门造访,甚至连他家门匙都不知何时被他复制了一副,从此以後连按铃等候都不必便能长驱直进,更甚连晚上来Paradise Lost上班还得要对著他──不同白天是不受欢迎的无赖,晚上的秦政是以他再不喜欢也得陪著笑脸的尊贵客人身份出现。
尽管,他也没力气陪笑。
无论愿不愿意,即使再愤怒,日夜也得要被同一个人纠缠,最令人痛恨的是自己没有半点抗衡的本钱,再不公平的一切也只能忍受。不过,人嘛,当意识到愤怒不能改变现实,再多的挣扎也无法挣脱现实时,就会渐渐屈服,开始学会认命,学著习惯这些自己厌恶的事。
习惯他狂妄放肆地闯入他的私生活,也懒得和他计较私自复制他家门匙,每天都习惯多预备他那份的午饭,甚至自我安慰道起码秦政不是会危害人生安全的**──那是不是再多些时间,秦政就会彻底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份,连替他看房子都成了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习惯呢?──就像一只过惯了被豢养的生活的野鸟,渐渐失去飞行的能力,只能等著主人的施舍怜悯──
水是热的,但他却忽然觉得一阵寒意。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少一个大客,赚少些钱,将来少了个可以救助的对象,也不要像现在这般公私搅作一团,纠缠不清,明明宽敞的天地空间都像不断地收缩挤压,将他迫得近乎窒息。
比起生张熟魏的生活,他更讨厌每天对著同一张脸,被锁在一个由虚幻的华丽堆砌出来的笼里。
怎样都一样,何必连仅馀的所有都赔上?
低头关掉水龙头,在外人前总挂著清淡浅笑的脸孔,空白得彷佛一切情绪都被抽空,抬头时,脸上又回复平日的淡然。
──Paradise Lost的员工区,供员工休息、洗澡和更衣。
他拿起一旁挂著毛巾擦乾身躯,再披上浴袍,边擦著头发,边往自己的储物柜,循例先掏出自己的手机,检查有没有人在他工作时打来。
云远清是没什麽朋友,通常致电来的,只有两类人,同样不能得失的两类人:客人和债主。
看到十几通未接来电,其中好几通是豪哥打来的,云远清不觉微蹙黛眉,心里隐隐感到不安,犹豫了下,才按下拨号,不消多久,便被接通,『嗨,终於有空来回个电话了吗?』
「抱歉,刚才在接客。」温柔清澈的嗓音略带歉意,顿了顿,「豪哥找得我那麽急,发生了什麽吗?」
『哈哈,所以呢,我最喜欢的还是清你,不止人长得漂亮,还够聪明。』
对方的赞夸只是间接引证了他的不安,无声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妈又欠了多少钱?」
豪哥会找他,不外乎两个原因,不是想找他去「聚旧」,就是因为他母亲又欠下为数不少的钱。而这种大忙人会连续打那麽通电话来,他很难说服自己,人家不过是单纯想他想得要紧。
似笑了笑,『我想你还是快点赶来吧。』
接著,云远清倏地刷白了脸。
「清清,你没事吧?好像死人塌楼般。」
楞了楞,他才转过身,对上身後那张恍若血色玫瑰般妖豔动人的雪白脸庞,笑了笑,「没什麽。」
「哦?但我看你却一点也不好。」声音是男性的低沉,胸口平扁,如此妖丽的尤物是个货真价实的少年,挑了挑眉,纤白的指轻抚著他微扬的唇角,「笑得真勉强。」
云远清只是紧抿著唇。
「唉。」少年轻叹,像很苦恼的蹙著细眉,「这样的清清看了就让我心疼了。」
平日彷佛发生什麽,都无法动摇半分的平淡自适,如今颓然崩坏,一张清丽俊秀的脸孔苍白得隐透著徬徨,却又要逞强地在别人面前粉饰太平,只会显得他更像一触即碎的泡沫般,很美丽,却相对地十分脆弱。
强和弱两种极端的特质同时出现在他身上,不突兀,更甚揉合成一种令人怜惜,却又**人嗜虐劣性的奇异色香。
对男性尤其有效。
「看来,你都不打算求谁来帮你吧?」
面对凑近来的这张妖豔脸庞,云远清还是抿著唇。
「唉──」又是一声轻叹,少年就知道是这样。这个清清看来很好欺负,但骨头比谁都要硬,未到穷途末路,都不会讨饶求援,只会选择独自面对。「你接著还有客人吗?」
纤睫轻抖,云远清直直的望著他,此刻如同薄弱易碎的玻璃所制的漂亮黑瞳,透露无言的疑惑。
这个模样,加之他如今仅披一件浴袍,就像一只单纯懵懂的可爱兔儿误闯进狼群中,不知不觉,挑动了野狼原始的饥饿感。
不过,少年也很明白,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好捺下心底骤起的欲念,把话说清楚,「我去帮你应付客人,你就快点从後门溜走──」见眼前无助丽人似忧虑什麽,欲开口婉拒,他拍拍他的肩,「行行行,明白的了,你不爱麻烦,你还要在这儿混,我会乖乖不给你惹麻烦,这样行了没?」
云远清轻蹙眉,似仍在犹豫。
「我想你很赶时间吧?」
就这麽一句话,他决定还是照少年的话去做,眉头一松,「那就麻烦你了。」
「行了,别那麽多礼,快点去摆平你的事。」
懒得说下去似,少年扬扬手,忽地,又一手按著储物柜,妖媚的猫儿眼一眯,眼神锐利得不见半点魅惑男人的媚态,倒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猫般散发著危险的气息。
「事情摆不平,别给我闷在心里,由得自己呆在一角腐烂。要打架要杀人,你都可以来找我,我免费给你干一场,保证不会有任何後遗症烦著你;钱的问题就更好办,反正钱我全都放在银行摆烂,台币又没多贵。」
云远清不觉噗哧一笑,「谢谢,不过,你就别老是将打打杀杀挂在嘴边,给人听了不好,真的出了什麽事更不好。」
少年的细眉打结,「我说的都是真。」
「我知道。」虽然少年总是癫癫狂狂,但有些话倒是真的,他不怀疑,「我是真心感谢你这份心意,也是真心希望你爱惜一下自己。」就算活著真的很无聊很苦闷,就算真的很想死掉,起码也别让死亡成为一件痛苦的事情,死都死得痛苦,多悲哀呢。
「啊嗯。」少年虚应了声,都不知有没有把话听进耳中,眼神又唰地锐利起来,妖丽脸孔上的吊儿郎当一扫而空,神情再认真不过,「我的电话号码没改,有时是会好一段时间都接不通,但你就给点耐心,别因为找不到人就将自己摆烂,知道没?」
「知道了。」
向来最没担带的人竟叮咛他这个那个,云远清也不知是好笑还是无奈,但,一想到豪哥,就什麽心情都没有,更没有心思去想自己这个决定对不对,赶紧换好衣服,趁没什麽人留意,自後门偷偷溜走。
晚上九时五十分,秦政已驾著房车,来到Paradise Lost附近。
他不爱待在Paradise Lost里,那儿只会提醒他,他志在必得的那人不知被多少他以外的男人抱过,就不过想想,都会让他所有好心情消失殆尽,尤其想到他到现在都未顺服於他,依然待在这种地方出卖自己,只会让他更恼火。
他一点都不爱将宝贵的时间花在生无谓的气上,这不符合经济效益。实际些,他只想快点将人弄到手,杜绝任何男人再和他分享的机会。
秦政并非一个迟钝的人,他当然清楚云远清有多厌恶他最近的行为,但,更清楚自己掌握怎麽样的优势,一种教他无法反抗只能认命哑忍的绝对优势,那区区的厌恶他根本不须放在眼内。
对,恃势凌人,强人所难,令人极为讨厌的行为。
一想起那张清俊脸庞上厌恶又无奈,最後近乎自暴自弃的认命表情,秦政不由得笑了。他是没什麽耐性,更讨厌与人分享自己的东西,但,他承认太容易到手的东西没什麽挑战价值,更别遑论珍惜。这样排斥他的云远清,就像一只野猫,磨掉那伤人的利爪、不肯服从的硬脾气,都是一件有趣的事。
虽然,这给对方知道了,大概只会更讨厌他──无妨,反正他不需要他的喜欢,他只需要他的服从与善解人意。
只要能达到他的要求,他绝对是一个慷慨的金主,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半分。这样的交易,对於一直都需要大笔金钱的云远清来说,又有多吃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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