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回顾楚留香传奇小说结局结局还是好麻烦!求各种结局存档

谁知道《楚留香传奇》的大结局是什么?_百度知道
谁知道《楚留香传奇》的大结局是什么?
急需啊,看到最后一集出去了,没看成,好想知道,谁来告诉我啊~~~
我有更好的答案
呵呵。)虽然楚留香发现自己并不是水母的儿子楚留香和水母阴姬冰释前嫌,水母毒发死掉了,走到一户人家,发现了双目失明的无花。就这样。(我觉得他们俩也挺配的,两人大概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宫南燕照顾着无花,虽然无花一直把她当最柳无眉,但她听到无花说心中最爱的是宫南燕时,心中大概也别无所求了,无花最终忏悔了,很匪夷所思地,(大概是我没看明白吧?)就在个水榭和苏蓉蓉见面了,我觉得甜儿和中原一点红最配了,一个话多的像百灵鸟,一个话少的像石头,甜儿和胡铁花共同执掌神水宫,但是也并没有追查,一切因为死亡而释然了。
楚留香离开神水宫去找苏蓉蓉。
楚留香在集市上看到有人迎亲,(大概是回忆或者幻想?)两人斗嘴一番,最后楚留香片苏蓉蓉主动亲了他
采纳率:66%
神水宫的宫主死了```太可惜了``然后甜儿是宫主~~她和胡铁花一对``哈哈``这个结局好` 那个楚留香当然是找到苏蓉蓉喽``他俩一对``这个结局也好~~ 那个可恶又可恶的柳无眉终于死了~~爽~~那个可恶的无花居然没死`还和宫南燕一起了``不过他已经眼瞎耳聋又残废~~ 结局就是这样的``总的来说结局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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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本来注册的名字是楚留不香,在其它很多网站都是用这个名字,可是这里注册了却忘记密码了,而且连邮箱的密码也忘记了。刚刚好准备发一个长篇在舞文弄墨,注册了这个名,随便就用这个名在这里发这个了。这个是忽然想到的,忽然想到的而已,一边写一边上帖。希望大家拍拍砖,才有写的动力,当然如果不好看也拍拍,这样就好不用写下去了。      题外话    因为看古龙先生的原著已经很久了,忽然想到写这个故事,又翻了一下古龙先生所写《楚留香后传》,感觉如果看下去,我就不能写这个故事了;所以,我不保证我写的这个故事有古龙的风格(古龙是可以模仿的吗?不可以。)。  我也不保证这个故事不和古龙先生原著里的情节矛盾。  当然,我也不保证我会把这个故事写完。  
  序  楚留香是个传奇,是个永恒的武林神话,甚至超出了武林的范畴。但他首先是个人,楚留香首先是一个与你与我一样有血有肉的人。  是人,就不可避免要死的。  所以,楚留香也会死,也必须死。  或许古龙先生自己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数次写到了楚留香的死,但终于又让他复活了。他不舍。  如同一个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亲手杀死他呢?  对于所有喜欢楚留香的人一样,免不了要想到他的死,虽然不忍心他死。  如果是一般的武林中人,我们大可以忽略他的死,但对于这样的一个已成传奇的人,似乎不应该回避。  就如为一个伟人立传一样,最终不可避免要写到他的死。  楚留香死了吗?死了。  他是如何死的?我告诉你。    引子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娇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这张短笺此刻就平铺在光亮的大理石桌面上,自粉红纱罩里逮出来的烛光将淡蓝的纸笺映成种奇妙的强紫色,也使那挺秀的字迹看来更飘逸潇洒。信上没有具名,却带郁金香的香气。这缥缈而富有诗意的香气,已足够说明达封短笺是谁写的。  接到这封短笺的是北京城的豪富世家公子金伴花,他此刻就坐在桌子旁,那张自净而秀气,保养十分得法的脸,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痛苦地扭曲眼睛瞪这张短笺,就像是瞪阎王的拘票。  他长叹了一声,道:“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又见香帅神笔了。伴花知香帅定已在不远,何不现身让伴花一睹庐山真容?只要能见香帅一面,别说区区之白玉美人,就算要项上人头,伴花也无憾。香帅,请现身吧。”  现在这位京城名公子,站在那里,神情很真诚,胜过恭候皇帝的大驾;迎皇帝要的只是恭敬,但现在,金伴花全身却散发出真诚。  真诚,是最难得的。  “哈哈哈哈哈,”一串爽朗的笑声从花园的某个角落传出来,然后,金伴花便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过来。  “盗帅楚留香!”  金伴花张着口,没有说出声音来,似乎被来人的气度所震撼。  楚留香?多少年不见于江湖的楚留香,又出现了。  楚留香又出江湖了。     第一回 又见楚留香    酒,美酒,来自波斯的冰镇葡萄酒。  楚留香已是一个传奇,一个神话般的传奇,对于他喜爱,当然也早为人知了。他喜欢冰镇的葡萄酒。喝下三杯酒之后,他甚至开始有点喜欢金伴花了。  你来强抢人家的东西,别人不生气,反而准备好你喜欢的美酒,你能不喜欢这样的一个人吗?楚留香把玩着精致的酒杯,道:“金公子眼中似有疑惑?”  “传说中香帅是一个文雅高而略瘦的人,但……”金伴花没有说下去。  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楚留香,很高大,很健壮,面色微黑,略有浅须;一见就给人粗犷豪爽的感觉,这让金伴花怎么也不能与传说中那个浪漫而又有风度的绅士盗帅楚留香想到一起去。  楚留香笑了,又笑了,是那种哈哈大笑,很豪气的笑:“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呀,时间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时间是可以让人老的。时间对谁都是公平的,对楚留香,也不例外。所以,我老了,我也变了,变成如今这样子了。有一样东西却没有变。”  他又饮一杯酒,然后道:“不变的是我这龙飞凤舞的字迹,比之当年,金兄是否觉得更胜一筹呢?”  那神情,好像他自己对他的手迹也特别满意。  金伴花当然认出这个字与当年的字出自一人之后,而现在的字更多了一份成熟一份沧桑,所以,他肯定,这是楚留香的手迹。楚留香是什么人?楚留香会随便把这样的纸笺写给别人吗?不会,当然不会。  所以,面前这个人就是楚留香。  金伴花又给楚留香倒酒,道:“香帅当年借白玉美人,却又归还伴花,实让伴花领略了一次香帅的风采。既然今时香帅又为白玉美人而来,那么伴花请香帅成全一事?”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淡淡道:“你说。”  金伴花道:“请香帅收下伴花的一件礼物。”  轻拍双掌,一个女孩儿便捧着一个约三尺紫檀木匣走了上来。楚留香知道,这里边装的定然是白玉美人了,不由笑道:“伴花兄真雅人也!我千里借宝,伴花兄却挥手相赠,雅人雅人。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金公子,金兄,伴花兄,楚留香换了三个称呼,连金伴花自己都可以感到楚留香已经对自己有好感了。  楚留香也确实觉得这个人实在是个有趣的人,他一向喜欢有趣的人。  世界本来就很无趣,如果所有人都无趣,那就大不妙了;如果人人都有趣,岂非整个世界都有趣了?  金伴花道:“名器配名士,白玉美人这等名器本就只有香帅这种真名士才配拥有。”  楚留香又笑:“多少年没再见白玉美人了,未知风采是否依旧?”  那女孩儿已经把那紫檀木匣捧到了他的面前。  金伴花道:“请香帅笑纳。”  楚留香道:“好,看看,看看。”伸手去开启匣子。  光,光,光。  匣子启开的那一瞬间,一道白光射了出来,直射向楚留香的胸口,距离如此之近,速度如此之快!  是剑!  是一柄剑!  楚留香心欲纵身避,却忽觉全行身乏力,目光落向了金伴花,轻含微笑的金伴花;他知道,他上当了。  酒,一定是酒被做了手脚。  他只有思想了,因为他根本避不开这一剑,根本避无可避,绝对可以媲美中原一点红的剑;快,狠,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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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自己踹一脚,顶一下~~~~~~再说~
  再把这一段也整上去:    楚留香没有死,当然也没有被刺中。  因为拿剑的人暂时还不想杀他,那把剑,停在他的胸口,剑的主人是一个身材不高年纪不大的少年。  他在笑,他在向楚留香笑。如果你可以把你的剑放到楚留香的胸口,而对方完全没有意见,你也会笑的。这种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人的。  简直就没有几个人会有。  所以,他笑,笑得很开心,也很纯真。  楚留香叹了口气,对这个突然从匣子里跳出来,用剑对着自己的少年叹了口气:“我想,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喝下了带化功散的酒,所以,你完全可以收起你的剑。”  少年以很优雅的姿势收起了剑,笑道:“楚香帅似乎没有传说中的聪明机智了,或是年龄老了的缘故?”  楚留香道:“老了老了,岁月不饶人,谁也躲不过时间的利刃的摧残。天下是你们的,这个武林是你们的武林了,江湖上已经没有我这种过去式的人的容身之处了。”  然后,叹了叹,似乎是为时间的残酷为自己的衰老为岁月的无情而叹,饱含沧桑。  金伴花道:“香帅何必对于天道如此伤怀?人都会老去的,年轻一代终会胜过前一代的,这是天道,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香帅应该想一想你光辉的过去,想一想你年轻的风云岁月,如果伴花有香帅万分之一的过往,此刻即死亦足矣!对于无情的天道来说,香帅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人了。来,香帅,请饮此酒,绝对没有动过什么手脚的了。”  “喔?”楚留香慢慢倒杯酒,浅饮一口,道:“这么说,我应该感谢金公子今天送给我的这个结局了?”  金伴花道:“香帅是否觉得有点窝囊?不过,没办法。人一旦老了,就会变得比较落后窝囊的。这个道理香帅比任何人都懂。不能适合这个世界的,受不了江湖的残酷的,要么归隐永不露面,要么在互相淘汰中死亡。香帅本已成神话般的传奇,何苦龙影再现江湖呢?要知道这个江湖不是不变了,这已不是当年的江湖了。”  指了指那少年,又道:“这位兄弟是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三大少年剑客南海曾梦阳曾兄弟,虽年方十六,却已名动天下两年了,两年二十七战,无一次失败,包括包括今时与香帅此役。相信不到明天,曾兄弟的名字就会真正天下闻名了,因为根本不可能被战胜的楚香帅,败在了他的剑下,而且,还会死在他的剑下。”  死?他们想让楚留香死?  楚留香道:“既然打败了楚留香就可以天下闻名,何必还要我死呢?”  金伴花道:“因为万两黄金。”  楚留香道:“有人对我这颗人头感兴趣?”  金伴花道:“是的。而且,他算准香帅会再现江湖,而且一定会首先来借白玉美人的。”  楚留香忍不住又摸鼻子了,道:“连这也算到了?”  金伴花道:“当然,曾兄弟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今天这一切是早就准备好的,也就是说,香帅你落入了一个圈套,一开始就走了一个别人早已布好的局之中。”  盗帅楚留香的智慧也是天下闻名的,现在却落入了一个早就布好的圈套?别人已经算准他会重现江湖,也一定会首先来借白玉美人,于是把网张在这里,只等我们的香帅前来就收网了。这可太让香帅丢脸了。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一切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楚留香只有苦笑着用力摸鼻子了:“这么说,那个布局的人,一直知道我的行踪了?”  金伴花道:“不,一点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也不用等这么久了。”  楚留香道:“那他如何算准呢?”  金伴花道:“当年香帅借白玉美人为了什么呢?是为佳人吧?此白玉美人乃上古神器,相传为女娲氏所佩之饰物;当然,这是传说。不过,此物确实对青春驻颜有神效。香帅当年借白玉美人或者只是为了满足身边佳丽们的一时好奇,所以后来又归还了。香帅是一个如此怜花惜玉的人,为了美人,可以毅然离开给了你如此声名的江湖,只为了给美人寻医治病。可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依然无多大起色。看着佳人容颜一天天憔悴,香帅是否会突然想到白玉美人呢?想到虽然不说可以治病但至少可以驻颜的白玉美人呢?想必香帅是想到了,所以,香帅今天在这里出现了。”  他如此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似乎已知楚留香为了什么在江湖上消失了,现在又为了什么出现了。  他似乎猜中了,因为楚留香说:“说得一点不错,一点点都没有错,今天我来借白玉美人确实是为了我的一位女性朋友,她希望就算死,也死得美丽一点。不过,看来我要让她失望了。不过,不知我们可不可以商量一下,先让我把白玉美人送回去呢?然后再来找金公子,把我这人头交给你?”  金伴花笑笑,道:“这个,当然,是不可能的。曾兄弟,你说呢?”  曾梦阳反问:“你见过抓住的老虎再放了的吗?”  楚留香苦笑道:“关键我不是老虎。”  金伴花道:“可他比老虎更可怕。”  他是对曾梦阳说的,所以曾梦阳点头:“按传说是这样的。”言下之意当然还是说,他有点不信。确实,这么轻易就被制服了,他当然不相信了。  楚留香忽然道:“那么,不如反心解药给我,然后我再和你打一架?”  曾梦阳没有立即回答,因为对于一个真正的江湖人来说,能与楚留香这样的传奇人物交手,就算败了,也注定会一夜成名的。何况曾梦阳此刻似乎觉得自己并非一定就会败的。  他能在十六岁就名动天下,当然不是靠吃白饭混来的。  但金伴花不是真正的江湖人,所以他说:“这那当然是不行的。”  曾梦阳却忽然道:“我有说过吗?你那只耳朵听我说过这句话?我说过不行吗?”  金伴花眉头一动,道:“那么,曾兄弟的意思呢?”  曾梦阳道:“我愿意与他真正地交一次手。”  金伴花道:“你别以为楚留香真的老了,也别被他今天的表现给迷惑了,他永远是可怕的;我甚至感觉到,他的头没有真正地离开他的身体,他就永远有机会,就永远没有输。曾兄弟,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会按约定付给你五千两黄金的。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这句话是你说的吗?”  曾梦阳的剑,忽然指向了金伴花,头也不扬,只是看着楚留香,似乎是在看着一个神话,是一个即将为自己所破的神话。  他在说话,他在对金伴花说话:“你要记住,对一个剑客来说,没有什么比找一个好对手对阵来得更刺激了,至于五千两黄金,你完全可以不给我,不过,我不保证我不会向你索要,我也不保证不使用暴力手段向你索要。”  楚留香忍不住笑了:“妙妙,没想到小兄弟也是个有趣的人,只有有趣的人才能说出如此的妙语。绝妙之极。”  金伴花缓缓道:“你会后悔你现在的作为的。”  (待续)  (系统怀疑你灌水(短时间内连续发贴),请您过45秒后再发! )  呵呵,哥们,先看看吧,会有意想不到的情节的。  
  兄弟因何而咦??
  继续!
  回头找了找以前注册的楚留不香的名字,愣没想出密码来,算了,重新注册一个,嗯,就叫“李寻不欢”吧,或者叫傅红不雪,哈哈。这样来发武侠小说也比较看起来舒服点,咳咳,没有人顶,自己顶一下,哈哈,再把刚刚写的帖上来:  曾梦阳依然没有看他:“没有任何事是可以让一个剑客后悔的,除非有一个好的对手在眼前,却眼睁睁放过这个机会。”  金伴花一字一顿道:“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变化,突起变化。  那么文雅甚至那么些弱不禁风的京城富公子金伴花,竟然忽如鬼魅,闪出三尺之外。轻击掌,缓缓走出一个驼背老人,低垂着头,手中捧着的是一个闪着玉色的长匣子,站在了金伴花身傍。  剑,剑,是剑。  金伴花已然长剑在手,慢慢道:“你很有幸,这一生,我从来未曾出手过,本来,我是想把这唯一的一次留过楚留香的,可是,你却非要抢先。我也无可奈何了。”  只看姿势,只看他握剑的姿势,曾梦阳的神情便严肃了起来,正视着他,道:“本有绝顶功夫,能够隐藏得这么深这么久,非常人所能为。金公子让在下好生佩服。”  “就如谁会料到名动天下的曾兄弟会藏在一个三尺长的匣子里一样。”金伴花弹了弹剑,发出一串动人心弦的轻吟,然后扬眉看着楚留香:“香帅是否觉得一切都变得很变幻莫测了?”  楚留香道:“不,我只在想,金兄这身功夫是跟谁学的呢?”  金伴花道:“也许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也许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剑,剑,剑出,剑已出。  金伴花的剑已出,剑直出。  动也未动,曾梦阳连动也未动。  不,有动,他有动。  他的眉头动了动,然后,他的手也动了。  曾梦阳手上的剑动了,剑动,剑出。  当!  剑与剑撞击的声音,然后,一切平复。  “好剑法!”曾梦阳道。  “好剑。”金伴花却只说了两个字,只说了两个字而已。  曾梦阳心头一紧,他说了三个字,他说了两个字,一字之差,却似乎道出了这一剑撞击之后的高低。  仅仅一字而已。  虽然只是一字,但曾梦阳却从中听出了对手已然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了;冷,心开始冷,在猛然抖动了一下之后,他的心开始冷。  金伴花的神情还是那么淡淡的那么有风度,伸出长的手指,弹着剑身;那动人心弦的轻吟声又响起。  每响一声,曾梦阳的心就会跟着激烈地跳动一下。  而金伴花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心跳,故意控制着弹击的节奏,时快时慢,时缓时急,时长时短……  曾梦阳的额头,已经有汗迹出现。  楚留香自倒一杯酒,慢慢饮下去。  曾梦阳忽然牙齿一咬,力聚剑手,挥了出去。他似乎是把所有力量都聚集于这一剑了,他似乎把胜负生死都聚集于这一剑了。  这一剑,确实够得上高绝了。  可惜,他遇到的对手并非泛泛之辈。  当!  剑与剑的撞击声,一切平复。  金伴花的神情更淡了,更加自如了,是不是他真的已经有必胜的把握了?他没有弹剑,他只是把剑缓缓交给了身傍垂着头,好似又聋又哑的老头。  老头缓缓把剑放入了匣子中,又静静地站在了那里。  曾梦阳崩溃了,他崩溃了。  他全力的一剑之后便知道,自己绝对战胜不了金伴花,惊怕忽至;当金伴花神情自如地把剑放回了匣中,他整个人便崩溃了。  在精神上,他已经输了。  金伴花已经击败了他。  他感觉他快倒在地上了。  “年轻人,喝杯酒也许可以平静一下。”  他感觉有个高大的身影立了起来,如同一座山,在自己的身边,一只手拍在了自己的肩头,然后,一杯酒递到了自己面前。  抬眼,就看到了楚留香的目光,那么的有神,好似已然知悉他的痛苦。  喝,喝下去,就算是毒药也会喝下去的,只为那两道有神的目光。  他一饮而尽。  楚留香缓缓道:“其实,你不会输的,也许你的功夫比之金公子尚差一点点,不过,如此快地落败,只因你从精神上先崩溃了。对于一个江湖人来说,每一次的交手,武功当然是重要的,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精神。从精神上已经落败了,怎么可能指望有胜利呢?年轻人,你还是年轻了些,不过,这是本钱。”  曾梦阳当然听得懂他的话,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落败的原因,不过,他在精神上根本达不到那么高的境界。  所以,他败了。  “金公子从未出身,竟能到达如此修为,真令人佩服。想必令师定是世外高人了。”楚留香淡淡道,“不知可否见告?”  金伴花道:“这个问题,你可以在死了以后去问问家师,因为家师也死了,本来,家师是发誓要看着你先死的。”  楚留香道:“喔,那么说来,令师想必是很恨我了。”  金伴花悠悠道:“蝙蝠岛上的故人,难道香帅竟已忘怀?”  “蝙蝠公子原随云?他是你的师父?”  金伴花道:“当时原公子与金灵芝金姑娘跳崖,我恰好出海采货经过,便救了他们。后来原公子答应教我功夫——老实说,我还没有发现我是个练武的奇才——不过,我必须答应取你的人头,无论用多久的时间用什么手段。”  楚留香点着头:“原公子何时过世?金姑娘呢?”  金伴花道:“家师五年前就过世了,至于金姑娘,那我也不知道其芳踪了。前些日子,一个人找上门来跟我做笔交易,说出一万两黄金,让我帮着布这个局,我想想,反正我也是要取你的命,还有黄金拿,就同意了。本来我是不想出手的,我是一个很不喜欢刀剑的人,想一辈子就这样,可是,这位曾兄弟非得逼我出手。有什么办法呢?”  他叹了一声,似乎真的很无奈。  楚留香道:“这么说来,还有另一个人想要我的命,而且这个人非常聪明早算准了我的一切行动。”  “非但聪明,简直有点老奸巨滑,不然怎么可能有决心等,一等就是这几年呢?现在,不好意思,为了一万两黄金,为了对原公子的承诺,我金伴花只有向楚香帅你下毒手了。”金伴花很认真地问,“你该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岂非也很无辜?”  金伴花点头道:“香帅果然通情达理,知道我也是无辜的,想一想,如香帅这等传奇人物,谁愿意让你死呢?我都巴不得你长命百岁。因为一死,就等于一个童话般的神话就破灭了。你永远活着,那些把你当偶像的后进会多么的高兴呀。”  楚留香自己也有点同意了:“那么,你就不可以为了整个江湖,为了江湖上的后进们,不要把你的剑刺向我呢?”  金伴花道:“当然,我可以不把我的剑刺向你,所以,我允许香帅你选择死法,你喜欢刀还是枪还是其它的方式呢?只要伴花可以做到的,一定照做。谁叫你是神话般的盗帅楚留香呢?”  楚留香又摸鼻子了:“看来,你已经很够意思了,但我还是免不了一死;看来,我今天终于免不了一死了。”  “人总是要死的,虽然传奇如你楚留香,也一样,只是早晚而已。”  “可我实在不想死。”  金伴花道:“如果你没有中毒,我相信你绝对有活的机会,甚至,我死的机会也很大,虽然香帅一向不杀人。但是,现在,你似乎真的功力尽失了,在两个时辰内,是不能恢复的。我对我自己调制的化功散很有信心。”  “是,确实,确实如此,我确实现在暂时内力全失,不过,你可不可以让我死之前知道是谁那么大方给的你一万两黄金呢?”  “可以。”  “请讲。”  “我不知道。”  楚留香摸摸鼻子,笑了。  金伴花也笑:“我确实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来找我,然后对我说了这个局,然后给了我一万两黄金,然后走的时候对我说,如果没有成功,就黄金就送给我买棺材。想必她知道,如果没有成功,香帅多半是会要我的命的。或者是,我没有成功,她会要我的命的。又或者是,就算我没有成功,她也把这黄金送我了。反正,猜测颇多。但对于她的主人是谁,我确实不知道。”  楚留香相信,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那么,现在香帅是不是可以把你的头借给我了呢?”  楚留香反问:“你为什么不能等两个时辰呢?”  金伴花微异:“我为什么要等两个时辰呢?”  楚留香道:“因为等两个时辰,药性就过了,我的功力就恢复了。”  金伴花笑了,笑得很开心:“怪不得传说香帅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就算是你的敌人也会喜欢上你的,果然不假;连我也差不多忍不住要喜欢上你了。”  “不过,还差一点。”  金伴花道:“是的,差一点。”  笑容忽逝,一层冷气浮上面孔。  手,他的手,他的手缓缓伸出去。  剑,他要剑,他要他的剑,杀人。  他要杀楚留香。  楚留香,那个传奇得如神话的楚留香,现在,他要杀死他。  人,总是要死的,谁也免不了。  楚留香能例外吗?  当然不能。  所以,楚留香也会死。  现在,金伴花要杀楚留香。  剑,剑在,剑在手,剑已在手。  金伴花用来杀楚留香的剑已然在手,只待凝气一击了,然后,楚留香就死,就将死去。  只一击,楚留香就将死去。  现在,金伴花将要击出,击出他的剑,向楚留香。  楚留香忽然道:“至少,你是不是可以给人半杯茶的时间?”  金伴花身上杀气散开:“怎么?现在香帅已经有信心在半杯茶的时间内化去体内之毒了?”他真有点担心是如此。  楚留香道:“不,我要半杯茶的时间等。”  “等?”  楚留香道:“等,是的,等。”  “等什么?”  楚留香道:“等一个人。”  “一个人?谁?”  金伴花开始感觉有点不妙,却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不妙,总之,是不妙。所以,他还未等楚留香说出话来,剑已出。  剑出!  他的剑已出!  不管楚留香要等谁,反正,他要先刺出这一剑,先结果了他,再说别的!  所以,金伴花出剑,击出一剑。  必杀的一剑。  (待续)  哥们,也拍两砖呀~~~~哈哈
  先踹一脚~~~~再说(咳,这是我的习惯,发了帖必先踹自己,练一下屁股的肌肉)
  再来一脚~  楼主继续
  再踹一脚:  必杀的一剑。  唉。  一声轻叹,一声轻叹。  是谁发出一声轻吧?  金伴花已跌在了地上,跌坐在地上。  他是被一个东西击到地上的,现在,他才看清楚,击中他的是一个匣子,是装剑的匣子,是自己的装剑的匣子;这个匣子击中自己的小腿,所以,自己坐在了地上。  很好的一击,很妙的一击,甚至连痛感也没有,却让金伴花坐在了地上。  是谁?  是谁击出来的?  楚留香道:“我叫你等一等,你为什么不信呢?唉,我叫你等,是因为有一个实在应该等,你就算想杀人,也不能乱杀。你要搞清楚才动手的,你实在不应该如此草率的。”  他一副长叹惋惜的样子。  金伴花看向了捧剑的老头,刚刚那匣子是他扔出来的,是他击向自己的。“不知香帅言下何意?”他向楚留香道。  楚留香眼睛瞪了一下,奇怪道:“香帅?你在叫我吗?谁告诉你我是那个老臭虫的?老子我分明姓胡嘛!乱搞乱叫什么东西呀你?”  他似乎很不满金伴花,快要跳起来了。  金伴花苦笑,开始苦笑,道:“你是,胡铁花?”  把楚留香叫成老臭虫的,天下没有几个,叫得如此放肆如此理直气壮而又长得如此的不可一世的人,绝对只有他胡铁花一个。  所以,就算他只是很悠闲地喝酒,并没有回答,金伴花也知道了。  “那么,你刚刚要等的人就是楚留香了?”金伴花又道。  “当然,你要杀的是楚留香,我当然要叫你等他,我老胡再怎么傻也不会去白替他去死吧?唉,你就是不听我的,怎么说你才好呢?”胡铁花埋怨道。  “那香帅呢?”  “不是在……”胡铁花忽然发现那捧剑的老头不在了,也就是楚留香不在了;捧剑老头就是楚留香,可现在,他就如风一样,忽然不见了。  胡铁花又要跳起来了:“老臭虫,不知道我现在一点功力也没有吗?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忍心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快点出来,不然这姓金的非得砍我成八百块。”  楚留香呢?楚留香呢?  三个人,谁也没有注意他是如何消失了,就如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楚留香呢?  唉。  一声轻叹,一声轻叹。  是谁发出一声轻叹?  是楚留香,是已成传奇的盗帅楚留香。  “胡铁花呀胡铁花,你已经从小胡变成老胡了,还成天叫得这么大声,你已不年轻了,不要总是搞得自己像一个正当年华的青春少年,这样真让人恶心。”  这声音,就如一缕春风,不,就如酷热的夏目突至的一缕凉风,如一缕凉风吹起在每个人心头;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他们抬头,于是就看到了楼顶上的楚留香。  一身白衣,摇着折扇,神情悠闲的楚留香,正看着西天的一轮明月,好半天,缓缓说了一句:“今天的月色很好呀。”  金伴花没有出声,一声也没出,但他知道,那是楚留香,那是真的楚留香。  多少年了,又见楚留香了,他在楼顶,一袭白衣,摇着扇子,看着月色。    曾梦阳有些迷失于眼前的情景:“他是楚留香吗?”  “是的,他是。”胡铁花答道。  曾梦阳忽然感觉有些激动,“是的,他是 ”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他有些激动,让这个年纪轻轻却已名动天下的少年剑客激动了,只因这四个字的是背后是那么传奇的一个人,他的名字叫  ——楚留香。  (第一回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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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没有人写“楚留香的诞生”“小李飞刀的诞生”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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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加一段~~~刚刚写的~~    曾梦阳有些迷失于眼前的情景:“他是楚留香吗?”  “是的,他是。”胡铁花答道。  曾梦阳忽然感觉有些激动,“是的,他是 ”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他有些激动,让这个年纪轻轻却已名动天下的少年剑客激动了,只因这四个字的是背后是那么传奇的一个人,他的名字叫  ——楚留香。  第二回
白玉美人    月,今夜有月,月色很好。  楚留香的面色也很好,他的面色永远都那么好,微笑着,永远地微笑着;就算看着想致他于死地的人,他依然微笑着。  现在,他微笑着;他看着金伴花,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真是好酒,闻味即知。如此美酒,伴花公子怎舍得放上药,浪费了呢?”  胡铁花悄悄向曾梦阳道:“就算是一杯尿,他也闻不出来味道的,是人都知道他鼻子从来不通气的。这是故作姿态,这个人就有这个爱好。”  当然,我们这位胡铁花先生是有意把悄悄话说得这么大声的。  “既然如此,那我看我还是先走的好。胡大少爷,你就慢慢在这里享用这波斯美酒吧。”楚留香当然没有走的意思,因为他已经开始在喝酒了。  “唉,老臭虫呀,你怎么着也该先让这姓金的把解药给我吧?我现在是真半点劲都提不上来。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胡铁花就被当着你楚留香给人宰了。”  楚留香淡淡道:“那我是会每年把自己当着胡铁花来给你上香的。”如水温柔的眸子转向了金伴花,“金兄雅人,必不致于让这位胡兄如此吵闹下去吧?”  金伴花恢复了心情:“香帅的意思呢?”  “给他想要的东西,让他早点走好了,以免打扰咱们的雅兴。金兄以为呢?”  金伴花道:“此意甚妙。”双指一弹,一枚晶莹的颗粒飞向胡铁花。  胡铁花二指夹住这粒晶莹的药丸,自语道:“不会是更厉害的毒药吧。”  金伴花道:“胡兄大可以不相信我,不过,总也该相信楚香帅吧,有他在此,谁有如此大的胆子呢?”  看着楚留香,又道:“香帅想必已经找到了白玉美人吧,那就当作礼物送给香帅了,请香帅笑纳。”  楚留香摇头道:“这你就猜错了,我还没有得到。我们这位胡兄进来的时候,我是准备去找白玉美人,可惜,当我刚刚知晓白玉美人的藏处的时候,这位胡兄已经着了道儿。上回他还欠我一顿酒呢,所以,我怎么可以让他这么早死呢,只有先过来了。”  金伴花道:“如此那伴花去取与香帅。”  “不必,既已知藏处何劳主人亲去呢?我们这些做盗贼的自去就好了,请主人家你就慢慢在这里喝酒赏月,权当不知有个贼在偷你家宝贝,好不好?”楚留香说得很真诚,当然,笑容更真诚。  金伴花虽然苦笑,却也只得说:“我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楚留香笑容更亲切,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缓缓起身,走下去;看似很慢的步子,但只转瞬,便看不到他的人了。  胡铁花咳咳几声,给曾梦阳一杯酒,又自倒一杯,然后喝了一大口,饶有兴趣地看着金伴花,好似在研究一样奇怪的东西。  金伴花忍不住摸了摸脸:“胡兄是不是有什么深奥的发现?”  “没有,我只是感觉金老板你这个面相呀,真是不好,太不好了。所以注定你这一生会遇到楚留香这个倒霉鬼。你想想,遇到他有什么好事呢?我胡铁花这一辈子就算毁在他手上了。你看我,怎么看也怎么像是才高八斗大有前途的人,可是,谁叫我从小就认识一个叫楚留香的人呢?惨了,这一生就给毁了。”胡铁花哀声叹气道。  金伴花心下一动道:“以胡兄你的身手与智慧,大可不必一直与楚留香在一起,这样子反而让世人感觉你胡铁花是沾了楚留香的光,你胡铁花是一无是处。”  胡铁花浓眉一扬,忽然一笑:“可是我就是喜欢,怎么办呢?”  金伴花一时无语。  胡铁花仰面喝下一杯酒,悠悠道:“每个伟大的人的故事中,总需要一些不伟大的人,就如每朵红花都需要绿叶一样。没有了胡铁花的楚留香,一定不会这么传奇,我深信这一点;深信。”  然后,看着曾梦阳,道:“你说呢?”  曾梦阳不答反问:“胡大侠见过没有双翅的鹰吗?”  胡铁花看着他许久,忽然放声大笑,道:“好!好!答得好!来,再喝一杯!”  但苦着脸出现的楚留香让胡铁花放到嘴唇边上的酒还没来得及喝下去就放了下来,因为他听到楚留香说:“没了,白玉美人没了。”  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地,看着楚留香,直愣愣地看着他;他就又说:“白玉美人没了,在我进去拿的时候,已经没了。”  胡铁花上下打量着楚留香,好半天才道:“你是说,你最开始发现了白玉美人在什么地方,但你却没有拿;现在你去拿的时候,那玩意儿却不在了?你不觉得现在我们金公子的眼睛里已经充沛了怀疑吗?连我也实在怀疑你这家伙既想拿人家东西,又不想承认。不过,想必你就算卑鄙无耻也不会到这份上。所以金公子呀,楚留香说的话还是可信的。那么问题出来了,谁拿走了白玉美人?在这种情况下,谁拿走了那东西呢?”  曾梦阳忽然道:“只有一个可能,香帅发现白玉美人的时候,他自己的行踪也被人发现了,于是那人在香帅走之后,拿走了白玉美人。”  胡铁花看了看楚留香,笑道:“看看,你这盗帅闻名天下的轻功现在也有人怀疑了,不过,你说有没有有跟踪到你了?”  楚留香开始摸鼻子了:“我想,八成是没有的。”  金伴花忽然起身,道:“金府戒备森严,不可能在不知不觉间丢失了白玉美人。伴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是香帅搞错地方了。”  胡铁花看着金伴花的背影,说:“这也不是不可能。老臭虫,你想这个事情怎么就变得这么复杂了呢?是不是每次有你出现的地方,一件杀鸡取卵的事都会变得复杂起来?”  楚留香淡淡道:“可能,还有你我意想不到的事……”  发生了,果然发生了。  楚留香话还未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就发生了。  
  习惯了~~必须得先踹自己一脚,等待时间,二十秒,十五秒,十秒,五秒,三二一~~开始按“发表~~~踹~~无影神腿呀~~~~
  踹完拉就该贴啦吧  楼主
  再踹~~~再帖~~~~~~~~    楚留香话还未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就发生了。  “来人啦!公子……公子……公……”  京城名公子金伴花静静地躺在那里,动也不动,连一却也不动,就如沉沉睡了。楚留香缓缓立起了身,叹道:“死了,确实是死了。”  既然楚留香说死了,那么大罗金仙也难救活了。  现在,是午夜。这里,是书房;金伴花的书房。  胡铁花道:“你是说,你既没有听到金公子的叫声,也没有看到有人进去?你一直站在门口,一直在这里,可你怎么想到要进去看看的呢?”  他问的是金府的老仆,老仆回答:“因为刚刚侍候玉小姐的小月说,玉小姐不在了,怎么也不找不到了。”  楚留香喔了一声:“玉小姐是?”  “玉小姐是公子的知已,但玉小姐的来历府上的人都不知道的。她出现在府里是两年前。其它,就没有什么了。”  “知已,突然出现的女人,白玉美人,死,失踪……”楚留香轻轻道,似乎想在突然发生的这一串变化中找出一条线,一条可以把这些变化串在一起的线。  楚留香道:“玉小姐的房间呢?我想去看看。”    闻君喜白玉美人,妾当亲奉君前,奈身有不便。明夜子正,相思庵中,候香帅大驾。  这是张淡绿的素笺,散发着淡淡香气,一种说不出却极其好闻的香气,淡淡的,若有苦无。楚留香注意的却是这些字,这些针对他的字。  胡铁花很嫉恨道:“谁说你楚留香老了,看看,佳人有约呀。真想不通看上你那点,我胡铁花横竖也不会比你差吧。不过,这相思庵在什么地方?”  这是楚留香想问的。  城西有山,名相思。山上有庵,名相思。    太阳很好,天气却不好。风很冷。  胡铁花伸了一个大大的很引人注目的懒腰,在这人潮拥挤的长街上,然后略带睡意说:“唉,老臭虫,你也太急了吧,佳期尚远,何苦起个大早?不过,看着这一大早人来人往,感觉有点生气,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唉,有生气的感觉实在不错,虽然太阳也不错,不过风挺冷的。”  楚留香像看鬼一样看着胡铁花:“奇怪,咱们胡大少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喜欢感慨世事变幻的诗人了?竟然对这充满生气的大街都产生感情了。”  胡铁花道:“因为有一个很美很美的姑娘从客栈开始就跟着我们,已经走了三条街了。我想,她八成是对我胡铁花情有独钟了,所以,适当地表现一下我的深度,你该不会介意不会妒忌吧?”  楚留香道:“我当然会很妒忌,不过,你怎么肯定她是很美很美的呢?为何不是很丑很丑的呢?”  胡铁花急了:“喂!人家蒙着面呢。你也给人个臆想的空间好不好?就这么点美梦你都用这么现实无情的言语打破,看你楚留香是越老越不远看到别人幸福了。”  楚留香好笑:“这又关乎你的幸福?”  “兴许我胡铁花在她苦苦的至纯至真至痴的感情的打击下,一下子受不了,就娶了她为妻,然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不是幸福是什么?”  曾梦阳轻轻打破了胡铁花的梦想,他说:“她是来找我的。”  胡铁花道:“真找你的?那算了,老哥我就主动退出了,不然免得我魅力难挡,击中的小妹妹的脆弱感情,于是对我更加不死心了。放心,我会表现得绝情点,让她死心的。”  楚留香看着胡铁花,道:“人变老了就开始罗嗦,还真是的。”  胡铁花的眼中忽然闪出一丝落寞,一种震撼人心的落寞,一闪而逝,然后,他淡淡地说:“久了,久了,这些年,我一直就呆在那个小镇,每天唯一做的就是喝酒,然后就是睡觉。唉,太久了,太久了。本以为就这样过完余生,谁想到你这老臭虫又来打扰我的清修。”  楚留香把手放到了他的肩头,重重地放在他的肩头。那一闪而过的落寞,他是可以体会的,他自己,又何尝不如此?  而他与胡铁花,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他们都喜欢这充满生机的世界。  曾梦阳说:“我想,这个女人,如果不与她说清楚,是会一直跟下去的?”  胡铁花笑道:“难不成她真的暗恋你?只看她这身材,人也不会丑的,而且,看看吧,比你高着呢。兄弟呀,听老哥我的,没错。你就勉强应了。到时,实在不中意,行,我胡铁花好人做到底,你转手就好了;我接手帮你处理后事。”  曾梦阳苦笑道:“可惜,她是要来找我动手的。不过,我从出江湖就发誓,绝对不与女人动手。”  “誓言只是自己给自己的枷锁。我们胡铁花胡大少年少时还曾经发誓以后要是吃了米饭就不得超生,要是喝了酒,就永世不得超生。你看,现在不一样当屁话了。”楚留香拍拍少年人的肩,“年纪轻轻,何苦弄什么誓言呢?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打一个笼子,自己锁住自己,是不是很好笑又很可悲?”  胡铁花道:“更好笑更可悲的是,自己把自己锁起来,却还对傍人说,我被打入了深渊,我痛苦着,我不得救助,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助我呢?至少,也来个人给我点同情。”  楚留香道:“所以,与其呼天喊地叫苦,或者等待别人的同情亦或救助,不如自己动手砸碎那个枷锁。”  曾梦阳很坚定地点头,回身,走了前去,向那个远远的蒙着面的女子走去。  胡铁花问:“老楚呀,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年的寂寞生活之后,我是越来越有深度了?比起你来,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楚留香点着道:“嗯,我知道,你说的是脸。”  “咦?老臭虫,你看那是什么?”  胡铁花所指的是一个路边小摊,摆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叫卖。而胡铁花指到的是一件让楚留香也吓了一跳的东西:  “白玉美人?”楚留香又自语:“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胡铁花道:“非常有可能。既然白玉美人是失踪了,怎么就不可能是人偷了来买呢?咱们看看再说……喂,小妹妹,这个怎么卖呀?”  “不卖。”  卖东西的是个小姑娘,很可爱的小姑娘,只是看样子很可爱,声音却是冷冷的,不怎么友好。  “上边都帖着十两白银,为什么不卖呢?”  “是,是卖十两白银的,没错。”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声音清脆脆的,“这个也是要卖的,不过,我说不卖,是对你来说,不卖;我不卖给你。”  四周来了很多目光,胡铁花摸了摸鼻子,装着四望几下,咳咳地向楚留香附耳道:“这下应该你这名动天下的盗帅楚留香展示一下你的迷人魅力了。”  然后,他抱着双臂,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楚留香还未说话,那小姑娘却向他道:“这位公子,你要卖东西吗?”  “嗯,这个……”  “你要卖这个吗?”楚留香还未说完,小姑娘就举起白玉美人道。  “嗯,这个……”  “拿去吧,送给你的。”  这下不但胡铁花,连楚留香也只有眨眼的份了。  “喂,姑娘,为何我要卖都不给,却要送给这个面目可憎油头粉面贼头贼脑的人呢?”胡铁花开始不干了,质问道。  小姑娘嘴一扁:“我喜欢呀,我看你不舒服呀!怎么啦,不可以呀?哼!”转向楚留香的时候,又是一脸笑容了,“这位公子,给!拿去吧,给你装好了。”  “不行啦,你非得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可不干。”  胡铁花叫着的时候,已经伸手去抢那白玉美人,但不小心去却切向了小姑娘的手腕。楚留香当然知道,这是他在试这个小姑娘有没有功夫。  小姑娘却忽然坐了下来,当然,胡铁花就没有碰到她的手了。小姑娘坐在地上大叫道:“你欺负我,啊,讨厌的家伙,你欺负我。”  然后,开始哭,哭得很大声,而且大叫道:“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胡铁花只是咳咳了几声,然后轻踱一步,附到楚留香耳边,低声道:“现在又该你这香飘天下的楚香帅展示你的在女人方面的天赋了,我相信你能办到的,交给你了。我刚刚肚子有点小恙,不介意我先走一步吧?咱们今天晚上,相思庵再会了。”  然后真的就开始走了,而且走得很快,虽然很多人诧异地盯着他,他却只是低着头,一直说:“借过借过,谢谢谢谢,借过借过……”  很快,就不见胡铁花的影子了。  楚留香只得摸鼻子了,然后自语道:“还有这样的朋友?”无奈地摇头长叹。  (待续))
  楚留香看着胡铁花,道:“人变老了就开始罗嗦,还真是的。”    胡铁花的眼中忽然闪出一丝落寞,一种震撼人心的落寞,一闪而逝,然后,他淡淡地说:“久了,久了,这些年,我一直就呆在那个小镇,每天唯一做的就是喝酒,然后就是睡觉。唉,太久了,太久了。本以为就这样过完余生,谁想到你这老臭虫又来打扰我的清修。”    楚留香把手放到了他的肩头,重重地放在他的肩头。那一闪而过的落寞,他是可以体会的,他自己,又何尝不如此?    而他与胡铁花,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他们都喜欢这充满生机的世界。    -----------------------寂寞呀丫的~~
  好~~~~~~    但看起来是长篇~~~唉
  长篇就长篇,干嘛不加个唉~~真伤感
  觉得还行吧!接我的佛山无影腿吧!我踢我踢我踢踢踢!!!!!!!!!!!!!!(:
  我是流氓我怕谁  流氓是我我怕谁  流氓是我谁怕我  谁怕流氓我是我  我怕流氓我是谁  流氓怕谁谁是我  
  再来一段~~~~~寂寞丫~~    楚留香只得摸鼻子了,然后自语道:“还有这样的朋友?”无奈地摇头长叹。  “镜儿,怎么了?”  楚留香总不知如何办的时候,一个穿着很朴素却极有魅力的女孩子走了过来,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但却透出成熟的美。  她在问那个坐在地上哭的小姑娘。  镜儿站起来,擦擦眼睛,恨恨道:“我要把这个东西送给这位公子,可是,一个大坏蛋来欺负我,哼!”  咳。  楚留香咳了这一声,表示他的存在,这么站着确实也挺难受的。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家妹年幼,有得罪之处尚请见谅。”  楚留香道:“应该我说道歉才对,是我朋友惹了令妹生气。我们只是觉得这东西有趣,如果是要卖的,我可以买下来吗?”  镜儿道:“不行!我都说送给你了,一定要送给你的。嗯,拿去。”  楚留香只有接过来,一拿到手中,他就知道,这是真的,这是当年他盗过的那尊白玉美人。“姑娘应该知道这个东西是很珍贵的。”他说。  “喔,这个倒不知道了,反正我家里很多。”  “很多?”  “是。公子不信可以随我去看看。”    楚留香看到了好多好多的是白玉美人,满屋子的白玉美人,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按他的眼力看来,全都是真的,没有看出什么假来。  于是,他只得摸鼻子了。  “嘻嘻,青青姐姐,这位公子摸鼻子的时候真迷人呀。”镜儿好像并不介意楚留香听到她说的这句话,而且还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那打量的目光绝对是与她这个年龄不相符的。  楚留香感觉有点意思了。  “其实,”叫青青的姑娘说道,“楚香帅当年所盗的那尊白玉美人根本就是假的,就是这一大堆中的其中一个,所以,现在香帅看来,所有的美人全是真的了。”  楚留香道:“不过,看起来,都挺美的。那么,是不是姑娘就将马上开始告诉我真的白玉美人在什么地方了呢?”  青青笑了,笑得很动人,惊心动魄的动人:“公子好好地在这里休息,很快你就会见到我家小姐了。”  “为何是很快,为何不是现在?”  青青道:“因为,”忽然笑,很暧昧笑,继续道:“因为,要见名满天下的楚留香楚香帅,无论哪一个女子,也是需要点时间好好收拾打扮一下的。”  楚留香还是摸鼻子,因为这种好事他见多了,多半是后患无穷,不知这位青青小姐的小姐带的会是什么呢?  希望不要是江湖恩怨,刀光剑影;他已经厌烦了。  这么多了,楚留香已经厌烦了。  满屋的白玉美人,楚留香无奈地笑了笑。    胡铁花现在也在看着一尊白玉美人,一尊摆在地上叫卖的白玉美人,而叫的人又是个小姑娘,更巧的事,竟然和那个镜儿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胡铁花一见着就忙低头,急走,这姑奶奶他可不想招惹了,只是心中暗道:“怎么这小妮子又到这来了?楚留香那家伙干什么吃了?没搞定?”  衣角被拉住,胡铁花的衣角被小姑娘拉住:“公子,你要这尊玉美人吗?”  “不要,坚决不要,你送我我也不要。”胡铁花这次可学乖了,很干脆地说。  “公子,我奶奶就快病死了,这是我家的祖传之物,不是不得已,又怎么会在街头来叫卖呢?公子,你就随便给些银两,我好先给我奶奶……”这小姑娘眼睛红红的,好似在强忍着泪水,紧咬双唇,再也说不下去了。  胡铁花是一个见不得女孩子眼泪的人,就算是小女孩也不例外:“嗯,我看这个玉美人也挺漂亮的,这样吧,我要了。给,这是五十两。够了吗?”  这已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谢谢公子,够了。”小姑娘高兴地站起身,说:“公子,我可以请你到我家去坐坐吗?你这么帮了我,我奶奶一定也想谢谢你的。”  胡铁花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道:“嗯,好,行。”  胡铁花胡公子跟着这个自称叫莹儿的小姑娘走了一条街,进了一条很冷清的巷子;走,走,走,一直走;很冷清的巷子。  死巷。  胡铁花发现是一条死巷。  胡铁花停下,因为那个叫莹儿先停了下来。  “好地方。”胡铁花道。  “什么好地方?”  “杀人的好地方。”  莹儿花容失色:“公子想杀人?”  “是的,而且是杀你。”  莹儿缩了缩脖子:“为什么?”  “因为你想杀我。”  “胡铁花胡大侠,你好呀。”说这话的竟然就是那叫青青的姑娘,在她傍边的就是镜儿,看来她和莹儿是双胞胎,长得实在太像了。  胡铁花笑,大笑,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只是,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青青道:“杀一个人当然最好是先折断他的双臂。”  胡铁花道:“喔,原来又是楚留香这家伙,那这样好了,我选择和他断绝一切关系,他的什么事也不关我的什么事,这样你们可以让我昂首挺胸地从这条巷子走出去了吧?”  “当然可以让你出去,不给,是让人抬着出去。”说到最后半句时,青青的声音已开始变冷,目光中不再是温柔,而是——锋利。  胡铁花沉思着,又问:“你家小姐那么恨楚留香吗?”  “这个楚留香要死的时候,他自然会问的。”青青道,“你准备死吧。”  胡铁花上下张望,然后道:“就你们三个?”  青青道:“怎么?不够?好吧,既然胡铁花胡大少喜欢人多,我们就多些人来陪胡公子了。大家都出来吧。”  巷子两傍的数十道门开了,打开了。  胡铁花看到每道门里走出的全是一个个身强体壮,一看便知是高手的人,粗略一数,约有百人之多;不由摸着鼻子道:“其实呢,其实我的意思是,就你们三位姑娘我就够了,完全不用这么多人嘛,是不是?各位兄弟,各位兄弟,大家伙先回吧,这没什么事了,先回吧。要不,大家伙去找个酒楼喝几杯,一会我来付帐?”  青青冷冷一笑:“胡大少,别费你的心思了,受死吧!”  然后,胡铁花就看到至少五十道寒光闪闪的东西向自己击来,以极快的速度击来;他知道,不是刀就是剑。  反正,这次惨了。  
  踹一脚,习惯~~~~
  继续继续      古龙大侠,好久不见,出新书了??
  TO 仇鬼   #####····
  唉——表示需要等待,盼望和很有可能被坑杀。
  坑~~~~~~~~~~杀~~~!!!!!  好词语~~~!!!
  楼主好文....让我以为古龙复生~~~~    顶    有没有人觉得我是托儿??
  我觉得也挺好~~  楼上,你不觉得,当托儿也是一种伟大吗?
  我也来托儿一把,楼主加油
  酒楼,酒楼上。  曾梦阳实在受不了这沉默,看着动也不动的蒙面女子道:“我实在有一事不明,你既然说要与我动手,可为何又叫我来这鬼地方来喝什么酒呢?来了也罢,可为何来了就这么干坐着,话也不讲,连动也不动?”  “因为我在救你。”女子轻轻道。  “救我?”曾梦阳好笑,“救我?请你大白天不要讲笑话好不好?”  “唉,”女子这一声叹从面纱下传出来,更让产生无尽的绮想,“你还是年轻了些,不懂这个世界之大,高手如云,能杀你的多了去了。而且,如果你跟在楚留香身边,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天晚上,至少,你绝对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曾梦阳未置可否,只是哼了一声。  这女子道:“因为楚留香今天晚上也会死。”  曾梦阳剑眉下的眼眸一闪,道:“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女子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去哪里?”  曾梦阳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去哪里?”  女子道:“你不能到楚留香身边去,那样你会死的。”  曾梦阳道:“能死在他的身边,也算是种荣幸。”霍然起身,大步而去。  这女子极其愤怒地哼一声,然后粉拳重重击在桌子上,起身跟了上去。  第三回 相思庵    秋,深秋,正是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深秋。  相思山有许多树,都是枫树。  红的叶子在深秋的风里颤动,就如大海的波浪,如血的波浪。  地上,草已枯萎。落叶,厚厚的,那是多少年前的叶子?冷风中,片片鲜红的似乎还散着生命气息的叶子缓缓落下,躺在了前辈的身上;仰望着后辈的死亡。  楚留香踏着这些死亡的叶子,静静走着,心下有些莫名的情绪。  现在,是黄昏。  池塘,有个池塘在半山腰;上山的路正从塘边经过,楚留香经过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以很愤怒的声音大声道:“你为什么偷看我洗澡?”  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女人从池塘的水中探出了头,正以很愤怒的眼神看着楚留香。  很年轻的脸孔,透过清澈而略有漪涟的水,似乎可以看到她年轻的身体。  楚留香四下探望,然后看着她,指指自己的鼻子:“你的意思是,我偷看你洗澡?”  女人板着脸:“当然是你啦,不然你以为是那个鬼呀。”  楚留香道:“可你要是不探出头来,不叫一声,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洗澡。”  女人叫得更大声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心狠呢?难道你想我死吗?我不探出头来怎么呼吸呀,你想我在水下窒息死吗?”  楚留香道:“这是一条路,你应该知道会有人走过……”  这女人道:“你的意思是你没错啦!那这还是池塘呢,你也应该知道会有人在里边洗澡吧,干嘛大咧咧地就走来走去?哼,男人就这样,想占人便宜还卖乖。”  “喂!你干嘛?想走呀?”这女人叫着。  楚留香回头:“不然留下来占你便宜吗?”继续向前走,但听到水声,是人从水中跃起的声音,想必那女子已经出水了。  然后,感觉那女子直追上来。  楚留香停下来:“你又跟上来做什么呢?”  没有回答,但楚留香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她就在身后,就在他身后不到三步之处,可她,为什么不回答呢?  于是,楚留香转身,于是,他看到一个赤裸的身躯,果然是很年轻的,那么骄傲地立在他的面前,似乎故意向他示威一般。  “你在看什么?这下你占了我的便宜了。你还想说什么?”这女子很得意地说。  楚留香认真地道:“我想问你,这件衣服什么地方买的,很好看的,质地不错,想必手感也不错。”  这女子笑,笑得很诱人:“那要摸摸才知道了。”声音也同样是很诱人的。  楚留香眨眨眼:“你不介意?”  这女子一笑,以很干脆的语气道:“当然不介意啦。”  “那我不客气了。”  楚留香挥一挥手,那女子满脸的笑容是那么动人,可她的身子已经又飞到了水里边;飞在水面时,她破口大骂:“混蛋!”  咚!  跌入了水中,待她再探头出水面,已不见楚留香的身影。  愤愤地一拳打在水中,道:“你跑不掉的。”    相思庵,未到相思庵,先听到木鱼声,单调的木鱼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楚留香就听到这木鱼之声,啵啵啵啵,很单调。  这单调的声音却似有种魔力,楚留香的脚步甚至快要与木鱼声一致了;起始是声音来配合他的脚步,片刻之后,他的脚步便不自觉地跟上了那声音。  这时,他已走到庵前。  满是枫树,满是枫叶,飘舞。  他停住,因为他看到四个人,四个着道装却很年轻很动人的女人,不是很美的面容,也没有露出诱人的神情,相反,还冷冷地,拿着明晃晃的剑;但是,在那身道装的包裹下的身躯,更显诱人,很另类的诱惑。  楚留香很轻松地欣赏着她们,虽然她们连理也不理他。  啵!  这一声很响,这一声响起的时候,四柄剑同时出手,目标都是楚留香,不过是不同的部位而已。虽然部位不同,但招式都一样,一样的毒辣。  叶子,枫叶,更多更快地飘舞;飘落,飞舞。  更多,更多。  盗帅楚留香,轻功闻名天下,所以,当他从四柄交错凶狠的剑中轻松穿过,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只一眨眼,他就立在了庵门中,立在了门槛边。  木鱼声止。  那四柄剑尽最快速度转了反向,袭过来。  “都歇着,不要在香帅面前丢脸了。”一个很淡很淡却又极有韵味的声音从香烟袅绕的正堂的角落幽幽传来,仿如深山迷雾里的一串风铃,在微风中轻轻作响,那么真切,却又让人辩不出方向,显出无尽的幽迷。  那四柄剑一时还未停住,却见楚留香双手随意向后,四道淡红迎向四柄剑。  呛呛呛呛。  剑落地的声音,然后,她们看到四片叶子,红的叶子,枫叶。    楚留香踏过了门槛,进了两步,便立定不动。香火的烟雾,让整个大厅有些异样的朦胧。依稀可见那角落处团坐的一个人,依稀可见是一个女人。这烟雾中那淡淡的神秘的香气,不知是香火的气味还是那女人身上的味道?  楚留香静静地站着,他知道,总有人会说话的。  “很好,香帅的身手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有所退步,相反,精进不少。这一招以枫叶击落四柄利剑,绝对独步江湖。”这个声音,还是那么幽淡,那么飘浮。  楚留香依然没有言语。  “你不说话,在想什么呢?”那女人问。  “我在努力回忆,回忆你应该是那一位小姐呢?”  “你那么肯定认识我?”  “不然你怎知我的功力精进不少呢?”  “也许只是我认识你,而香帅你却不认识我。”  楚留香道:“那要见了面才知道了。”缓缓回身,提起步子,向前,走了一步,再一步,然后,跨过了门槛。  那女人问:“香帅要走?”  楚留香道:“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和我面对面的,当然,我也不喜欢和人后背说话的。”  笑,那女人笑。  一只手,一只手搭在了楚留香的肩头,那么轻柔,然后,楚留香就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然后,楚留香就笑了。  这女人道:“香帅笑什么呢?”  楚留香道:“很遗憾,我不认识你。”  女人道:“我不是说过,我认识你,可是你不认识我。”  楚留香道:“那小姐你的意思是……”  女人掩嘴一笑:“香帅你真会开玩笑,你看我这年纪,还能叫小姐吗?”  楚留香为难道:“你真不能让我叫你大姐吧。”  女人道:“那你何妨叫我一声娘子呢?”  楚留香道:“我怕。”  女人道:“怕什么?”  楚留香道:“我怕你叫我官人。”  “娘,这家伙好坏喔。”  ——这个声音很脆地响起在庵前,不用看,楚留香也知道是谁了;一定是那个池塘里洗澡的女子,只没想到,竟然是身边这个妇人的女儿。  笑,楚留香只有笑了,当然,还摸摸鼻子。  (待续)    谢楼上诸兄,其实,我是多希望有谁给点评论,不然,我写得有点茫茫然,我连最后一回也写好了,中间没有写好,有点空白,我最后一回的最后一段是这样写的:  窗,窗开着,半开着,阳光很好,一地阳光。  楚留香静静地躺着,轻轻地问:“几月了?”  曾梦阳道:“二月了。”  楚留香微微一笑,很牵强:“春天了,终于春天了,春天了……”喃喃许久,他道:“把窗关上吧。”  然后,又道:“给我拿些酒来,要冰镇过的,快一些,快一些,我怕来不及了。”  曾梦阳为难道:“香帅,你还不要喝了吧。”  楚留香想了想,放下了手,无力地放下了手,道:“不喝了,就可以多活一天吗?我想,我是要去了,人,总是要死的吧。快去拿些酒来。”  曾梦阳感觉眼睛有些酸:“好的,我这就去。”声音也开始哽咽。  “等一等,等一等。”楚留香又叫住他,道:“昨天有扫过胡铁花的坟墓吗?”  “有的,香帅。”  楚留香放心似地喔了一声,道:“要记得每天扫,他是一个不爱好整洁的人,你不给他扫,他自己一辈子也懒得打扫的。要记住,要记住。蓉蓉她们,都没有消息吗?”  曾梦阳有些为难:“也许,也许,也许明天就会到了吧。”  “明天,明天,明天是什么时候呢?明天也许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楚留香又笑,笑得淡淡的,“去拿酒吧,去拿酒吧。”  门,开门,曾梦阳开门,走出去,刚刚走出去,又回头,回头看床上的楚留香,似乎预示着什么,他很担心。  但楚留香笑,床上的楚留香笑,还是那么迷人的笑,那么的迷人,他笑笑道:“去吧,快些,去吧,去……”  门,关门,曾梦阳轻轻关上门,脚步去了,去了,去了……  楚留香用很大的力气,用尽全身力气,坐起了身,想要起床,挣扎着,挣扎着,跌倒在了床下;但他终于还是站了起来,楚留香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他很艰难地走到了窗下,阳光很好,很好的阳光,很好的阳光正照着他,照着楚留香。  楚留香半眯着眼睛,看着很好很好的阳光,感受到有一丝风吹过,是春风,是春风:“喔,春天了,春天了,终于春天了。”  他叹了一声,看着窗外,似乎看到了胡铁花在那远远的山头,在那山花之上,喝酒,向他招手,一边喝酒一边向他招手,他又叹。  楚留香又叹了一声,然后轻轻道:“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会是我呢?唉,总会有人的,谁都会有这一天的,我也不例外,我楚留香当然也不例外。”  他缓缓转身,转身,又喃喃道:“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会是我呢?”  然后,他的身形凝结,在阳光很好的春天凝结,凝结在阳光很好的窗口,有风,有春风吹过的窗下;阳光,很好。  很好的阳光,是春天。  外边,有酒香,是曾梦阳拿酒来了。  他的身形,已经凝结。    想了许久许久,都不值得让楚留香死呀,早上四点爬起来,用了约三十分钟把这最后一回打了出来,打出来后,自己又感觉不真实,我真不想让楚留香死,可是:“人,总是要死的。”  唉,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我是了古龙先生的死的介绍才想到写楚留香之死的,也许古龙先生在楚留香身上寄托了自己的感情,于是,我想把死也写得与古龙先生一样。
  就这么就死了~~~~~不应该就这样就死的~~~~  悲~~~
  嗯.....    其实中间那部分可以不要了...就这样也不错,留下不少悬念.
  是是是是是吗????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也不想写了,我把楚留香写死,我就痛苦不已呀。
  第一二三回:    序  楚留香是个传奇,是个永恒的武林神话,甚至超出了武林的范畴。但他首先是个人,楚留香首先是一个与你与我一样有血有肉的人。  是人,就不可避免要死的。  所以,楚留香也会死,也必须死。  或许古龙先生自己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数次写到了楚留香的死,但终于又让他复活了。他不舍。  如同一个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亲手杀死他呢?  对于所有喜欢楚留香的人一样,免不了要想到他的死,虽然不忍心他死。  如果是一般的武林中人,我们大可以忽略他的死,但对于这样的一个已成传奇的人,似乎不应该回避。  就如为一个伟人立传一样,最终不可避免要写到他的死。  楚留香死了吗?死了。  他是如何死的?我告诉你。    引子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娇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这张短笺此刻就平铺在光亮的大理石桌面上,自粉红纱罩里逮出来的烛光将淡蓝的纸笺映成种奇妙的强紫色,也使那挺秀的字迹看来更飘逸潇洒。信上没有具名,却带郁金香的香气。这缥缈而富有诗意的香气,已足够说明达封短笺是谁写的。  接到这封短笺的是北京城的豪富世家公子金伴花,他此刻就坐在桌子旁,那张自净而秀气,保养十分得法的脸,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痛苦地扭曲眼睛瞪这张短笺,就像是瞪阎王的拘票。  他长叹了一声,道:“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又见香帅神笔了。伴花知香帅定已在不远,何不现身让伴花一睹庐山真容?只要能见香帅一面,别说区区之白玉美人,就算要项上人头,伴花也无憾。香帅,请现身吧。”  现在这位京城名公子,站在那里,神情很真诚,胜过恭候皇帝的大驾;迎皇帝要的只是恭敬,但现在,金伴花全身却散发出真诚。  真诚,是最难得的。  “哈哈哈哈哈,”一串爽朗的笑声从花园的某个角落传出来,然后,金伴花便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过来。  “盗帅楚留香!”  金伴花张着口,没有说出声音来,似乎被来人的气度所震撼。  楚留香?多少年不见于江湖的楚留香,又出现了。  楚留香又出江湖了。     第一回 又见楚留香    酒,美酒,来自波斯的冰镇葡萄酒。  楚留香已是一个传奇,一个神话般的传奇,对于他喜爱,当然也早为人知了。他喜欢冰镇的葡萄酒。喝下三杯酒之后,他甚至开始有点喜欢金伴花了。  你来强抢人家的东西,别人不生气,反而准备好你喜欢的美酒,你能不喜欢这样的一个人吗?楚留香把玩着精致的酒杯,道:“金公子眼中似有疑惑?”  “传说中香帅是一个文雅高而略瘦的人,但……”金伴花没有说下去。  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楚留香,很高大,很健壮,面色微黑,略有浅须;一见就给人粗犷豪爽的感觉,这让金伴花怎么也不能与传说中那个浪漫而又有风度的绅士盗帅楚留香想到一起去。  楚留香笑了,又笑了,是那种哈哈大笑,很豪气的笑:“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呀,时间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时间是可以让人老的。时间对谁都是公平的,对楚留香,也不例外。所以,我老了,我也变了,变成如今这样子了。有一样东西却没有变。”  他又饮一杯酒,然后道:“不变的是我这龙飞凤舞的字迹,比之当年,金兄是否觉得更胜一筹呢?”  那神情,好像他自己对他的手迹也特别满意。  金伴花当然认出这个字与当年的字出自一人之后,而现在的字更多了一份成熟一份沧桑,所以,他肯定,这是楚留香的手迹。楚留香是什么人?楚留香会随便把这样的纸笺写给别人吗?不会,当然不会。  所以,面前这个人就是楚留香。  金伴花又给楚留香倒酒,道:“香帅当年借白玉美人,却又归还伴花,实让伴花领略了一次香帅的风采。既然今时香帅又为白玉美人而来,那么伴花请香帅成全一事?”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淡淡道:“你说。”  金伴花道:“请香帅收下伴花的一件礼物。”  轻拍双掌,一个女孩儿便捧着一个约三尺紫檀木匣走了上来。楚留香知道,这里边装的定然是白玉美人了,不由笑道:“伴花兄真雅人也!我千里借宝,伴花兄却挥手相赠,雅人雅人。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金公子,金兄,伴花兄,楚留香换了三个称呼,连金伴花自己都可以感到楚留香已经对自己有好感了。  楚留香也确实觉得这个人实在是个有趣的人,他一向喜欢有趣的人。  世界本来就很无趣,如果所有人都无趣,那就大不妙了;如果人人都有趣,岂非整个世界都有趣了?  金伴花道:“名器配名士,白玉美人这等名器本就只有香帅这种真名士才配拥有。”  楚留香又笑:“多少年没再见白玉美人了,未知风采是否依旧?”  那女孩儿已经把那紫檀木匣捧到了他的面前。  金伴花道:“请香帅笑纳。”  楚留香道:“好,看看,看看。”伸手去开启匣子。  光,光,光。  匣子启开的那一瞬间,一道白光射了出来,直射向楚留香的胸口,距离如此之近,速度如此之快!  是剑!  是一柄剑!  楚留香心欲纵身避,却忽觉全行身乏力,目光落向了金伴花,轻含微笑的金伴花;他知道,他上当了。  酒,一定是酒被做了手脚。  他只有思想了,因为他根本避不开这一剑,根本避无可避,绝对可以媲美中原一点红的剑;快,狠,准!  楚留香没有死,当然也没有被刺中。  因为拿剑的人暂时还不想杀他,那把剑,停在他的胸口,剑的主人是一个身材不高年纪不大的少年。  他在笑,他在向楚留香笑。如果你可以把你的剑放到楚留香的胸口,而对方完全没有意见,你也会笑的。这种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人的。  简直就没有几个人会有。  所以,他笑,笑得很开心,也很纯真。  楚留香叹了口气,对这个突然从匣子里跳出来,用剑对着自己的少年叹了口气:“我想,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喝下了带化功散的酒,所以,你完全可以收起你的剑。”  少年以很优雅的姿势收起了剑,笑道:“楚香帅似乎没有传说中的聪明机智了,或是年龄老了的缘故?”  楚留香道:“老了老了,岁月不饶人,谁也躲不过时间的利刃的摧残。天下是你们的,这个武林是你们的武林了,江湖上已经没有我这种过去式的人的容身之处了。”  然后,叹了叹,似乎是为时间的残酷为自己的衰老为岁月的无情而叹,饱含沧桑。  金伴花道:“香帅何必对于天道如此伤怀?人都会老去的,年轻一代终会胜过前一代的,这是天道,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香帅应该想一想你光辉的过去,想一想你年轻的风云岁月,如果伴花有香帅万分之一的过往,此刻即死亦足矣!对于无情的天道来说,香帅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人了。来,香帅,请饮此酒,绝对没有动过什么手脚的了。”  “喔?”楚留香慢慢倒杯酒,浅饮一口,道:“这么说,我应该感谢金公子今天送给我的这个结局了?”  金伴花道:“香帅是否觉得有点窝囊?不过,没办法。人一旦老了,就会变得比较落后窝囊的。这个道理香帅比任何人都懂。不能适合这个世界的,受不了江湖的残酷的,要么归隐永不露面,要么在互相淘汰中死亡。香帅本已成神话般的传奇,何苦龙影再现江湖呢?要知道这个江湖不是不变了,这已不是当年的江湖了。”  指了指那少年,又道:“这位兄弟是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三大少年剑客南海曾梦阳曾兄弟,虽年方十六,却已名动天下两年了,两年二十七战,无一次失败,包括包括今时与香帅此役。相信不到明天,曾兄弟的名字就会真正天下闻名了,因为根本不可能被战胜的楚香帅,败在了他的剑下,而且,还会死在他的剑下。”  死?他们想让楚留香死?  楚留香道:“既然打败了楚留香就可以天下闻名,何必还要我死呢?”  金伴花道:“因为万两黄金。”  楚留香道:“有人对我这颗人头感兴趣?”  金伴花道:“是的。而且,他算准香帅会再现江湖,而且一定会首先来借白玉美人的。”  楚留香忍不住又摸鼻子了,道:“连这也算到了?”  金伴花道:“当然,曾兄弟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今天这一切是早就准备好的,也就是说,香帅你落入了一个圈套,一开始就走了一个别人早已布好的局之中。”  盗帅楚留香的智慧也是天下闻名的,现在却落入了一个早就布好的圈套?别人已经算准他会重现江湖,也一定会首先来借白玉美人,于是把网张在这里,只等我们的香帅前来就收网了。这可太让香帅丢脸了。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一切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楚留香只有苦笑着用力摸鼻子了:“这么说,那个布局的人,一直知道我的行踪了?”  金伴花道:“不,一点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也不用等这么久了。”  楚留香道:“那他如何算准呢?”  金伴花道:“当年香帅借白玉美人为了什么呢?是为佳人吧?此白玉美人乃上古神器,相传为女娲氏所佩之饰物;当然,这是传说。不过,此物确实对青春驻颜有神效。香帅当年借白玉美人或者只是为了满足身边佳丽们的一时好奇,所以后来又归还了。香帅是一个如此怜花惜玉的人,为了美人,可以毅然离开给了你如此声名的江湖,只为了给美人寻医治病。可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依然无多大起色。看着佳人容颜一天天憔悴,香帅是否会突然想到白玉美人呢?想到虽然不说可以治病但至少可以驻颜的白玉美人呢?想必香帅是想到了,所以,香帅今天在这里出现了。”  他如此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似乎已知楚留香为了什么在江湖上消失了,现在又为了什么出现了。  他似乎猜中了,因为楚留香说:“说得一点不错,一点点都没有错,今天我来借白玉美人确实是为了我的一位女性朋友,她希望就算死,也死得美丽一点。不过,看来我要让她失望了。不过,不知我们可不可以商量一下,先让我把白玉美人送回去呢?然后再来找金公子,把我这人头交给你?”  金伴花笑笑,道:“这个,当然,是不可能的。曾兄弟,你说呢?”  曾梦阳反问:“你见过抓住的老虎再放了的吗?”  楚留香苦笑道:“关键我不是老虎。”  金伴花道:“可他比老虎更可怕。”  他是对曾梦阳说的,所以曾梦阳点头:“按传说是这样的。”言下之意当然还是说,他有点不信。确实,这么轻易就被制服了,他当然不相信了。  楚留香忽然道:“那么,不如反心解药给我,然后我再和你打一架?”  曾梦阳没有立即回答,因为对于一个真正的江湖人来说,能与楚留香这样的传奇人物交手,就算败了,也注定会一夜成名的。何况曾梦阳此刻似乎觉得自己并非一定就会败的。  他能在十六岁就名动天下,当然不是靠吃白饭混来的。  但金伴花不是真正的江湖人,所以他说:“这那当然是不行的。”  曾梦阳却忽然道:“我有说过吗?你那只耳朵听我说过这句话?我说过不行吗?”  金伴花眉头一动,道:“那么,曾兄弟的意思呢?”  曾梦阳道:“我愿意与他真正地交一次手。”  金伴花道:“你别以为楚留香真的老了,也别被他今天的表现给迷惑了,他永远是可怕的;我甚至感觉到,他的头没有真正地离开他的身体,他就永远有机会,就永远没有输。曾兄弟,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会按约定付给你五千两黄金的。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这句话是你说的吗?”  曾梦阳的剑,忽然指向了金伴花,头也不扬,只是看着楚留香,似乎是在看着一个神话,是一个即将为自己所破的神话。  他在说话,他在对金伴花说话:“你要记住,对一个剑客来说,没有什么比找一个好对手对阵来得更刺激了,至于五千两黄金,你完全可以不给我,不过,我不保证我不会向你索要,我也不保证不使用暴力手段向你索要。”  楚留香忍不住笑了:“妙妙,没想到小兄弟也是个有趣的人,只有有趣的人才能说出如此的妙语。绝妙之极。”  金伴花缓缓道:“你会后悔你现在的作为的。”  曾梦阳依然没有看他:“没有任何事是可以让一个剑客后悔的,除非有一个好的对手在眼前,却眼睁睁放过这个机会。”  金伴花一字一顿道:“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变化,突起变化。  那么文雅甚至那么些弱不禁风的京城富公子金伴花,竟然忽如鬼魅,闪出三尺之外。轻击掌,缓缓走出一个驼背老人,低垂着头,手中捧着的是一个闪着玉色的长匣子,站在了金伴花身傍。  剑,剑,是剑。  金伴花已然长剑在手,慢慢道:“你很有幸,这一生,我从来未曾出手过,本来,我是想把这唯一的一次留过楚留香的,可是,你却非要抢先。我也无可奈何了。”  只看姿势,只看他握剑的姿势,曾梦阳的神情便严肃了起来,正视着他,道:“本有绝顶功夫,能够隐藏得这么深这么久,非常人所能为。金公子让在下好生佩服。”  “就如谁会料到名动天下的曾兄弟会藏在一个三尺长的匣子里一样。”金伴花弹了弹剑,发出一串动人心弦的轻吟,然后扬眉看着楚留香:“香帅是否觉得一切都变得很变幻莫测了?”  楚留香道:“不,我只在想,金兄这身功夫是跟谁学的呢?”  金伴花道:“也许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也许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剑,剑,剑出,剑已出。  金伴花的剑已出,剑直出。  动也未动,曾梦阳连动也未动。  不,有动,他有动。  他的眉头动了动,然后,他的手也动了。  曾梦阳手上的剑动了,剑动,剑出。  当!  剑与剑撞击的声音,然后,一切平复。  “好剑法!”曾梦阳道。  “好剑。”金伴花却只说了两个字,只说了两个字而已。  曾梦阳心头一紧,他说了三个字,他说了两个字,一字之差,却似乎道出了这一剑撞击之后的高低。  仅仅一字而已。  虽然只是一字,但曾梦阳却从中听出了对手已然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了;冷,心开始冷,在猛然抖动了一下之后,他的心开始冷。  金伴花的神情还是那么淡淡的那么有风度,伸出长的手指,弹着剑身;那动人心弦的轻吟声又响起。  每响一声,曾梦阳的心就会跟着激烈地跳动一下。  而金伴花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心跳,故意控制着弹击的节奏,时快时慢,时缓时急,时长时短……  曾梦阳的额头,已经有汗迹出现。  楚留香自倒一杯酒,慢慢饮下去。  曾梦阳忽然牙齿一咬,力聚剑手,挥了出去。他似乎是把所有力量都聚集于这一剑了,他似乎把胜负生死都聚集于这一剑了。  这一剑,确实够得上高绝了。  可惜,他遇到的对手并非泛泛之辈。  当!  剑与剑的撞击声,一切平复。  金伴花的神情更淡了,更加自如了,是不是他真的已经有必胜的把握了?他没有弹剑,他只是把剑缓缓交给了身傍垂着头,好似又聋又哑的老头。  老头缓缓把剑放入了匣子中,又静静地站在了那里。  曾梦阳崩溃了,他崩溃了。  他全力的一剑之后便知道,自己绝对战胜不了金伴花,惊怕忽至;当金伴花神情自如地把剑放回了匣中,他整个人便崩溃了。  在精神上,他已经输了。  金伴花已经击败了他。  他感觉他快倒在地上了。  “年轻人,喝杯酒也许可以平静一下。”  他感觉有个高大的身影立了起来,如同一座山,在自己的身边,一只手拍在了自己的肩头,然后,一杯酒递到了自己面前。  抬眼,就看到了楚留香的目光,那么的有神,好似已然知悉他的痛苦。  喝,喝下去,就算是毒药也会喝下去的,只为那两道有神的目光。  他一饮而尽。  楚留香缓缓道:“其实,你不会输的,也许你的功夫比之金公子尚差一点点,不过,如此快地落败,只因你从精神上先崩溃了。对于一个江湖人来说,每一次的交手,武功当然是重要的,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精神。从精神上已经落败了,怎么可能指望有胜利呢?年轻人,你还是年轻了些,不过,这是本钱。”  曾梦阳当然听得懂他的话,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落败的原因,不过,他在精神上根本达不到那么高的境界。  所以,他败了。  “金公子从未出身,竟能到达如此修为,真令人佩服。想必令师定是世外高人了。”楚留香淡淡道,“不知可否见告?”  金伴花道:“这个问题,你可以在死了以后去问问家师,因为家师也死了,本来,家师是发誓要看着你先死的。”  楚留香道:“喔,那么说来,令师想必是很恨我了。”  金伴花悠悠道:“蝙蝠岛上的故人,难道香帅竟已忘怀?”  “蝙蝠公子原随云?他是你的师父?”  金伴花道:“当时原公子与金灵芝金姑娘跳崖,我恰好出海采货经过,便救了他们。后来原公子答应教我功夫——老实说,我还没有发现我是个练武的奇才——不过,我必须答应取你的人头,无论用多久的时间用什么手段。”  楚留香点着头:“原公子何时过世?金姑娘呢?”  金伴花道:“家师五年前就过世了,至于金姑娘,那我也不知道其芳踪了。前些日子,一个人找上门来跟我做笔交易,说出一万两黄金,让我帮着布这个局,我想想,反正我也是要取你的命,还有黄金拿,就同意了。本来我是不想出手的,我是一个很不喜欢刀剑的人,想一辈子就这样,可是,这位曾兄弟非得逼我出手。有什么办法呢?”  他叹了一声,似乎真的很无奈。  楚留香道:“这么说来,还有另一个人想要我的命,而且这个人非常聪明早算准了我的一切行动。”  “非但聪明,简直有点老奸巨滑,不然怎么可能有决心等,一等就是这几年呢?现在,不好意思,为了一万两黄金,为了对原公子的承诺,我金伴花只有向楚香帅你下毒手了。”金伴花很认真地问,“你该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岂非也很无辜?”  金伴花点头道:“香帅果然通情达理,知道我也是无辜的,想一想,如香帅这等传奇人物,谁愿意让你死呢?我都巴不得你长命百岁。因为一死,就等于一个童话般的神话就破灭了。你永远活着,那些把你当偶像的后进会多么的高兴呀。”  楚留香自己也有点同意了:“那么,你就不可以为了整个江湖,为了江湖上的后进们,不要把你的剑刺向我呢?”  金伴花道:“当然,我可以不把我的剑刺向你,所以,我允许香帅你选择死法,你喜欢刀还是枪还是其它的方式呢?只要伴花可以做到的,一定照做。谁叫你是神话般的盗帅楚留香呢?”  楚留香又摸鼻子了:“看来,你已经很够意思了,但我还是免不了一死;看来,我今天终于免不了一死了。”  “人总是要死的,虽然传奇如你楚留香,也一样,只是早晚而已。”  “可我实在不想死。”  金伴花道:“如果你没有中毒,我相信你绝对有活的机会,甚至,我死的机会也很大,虽然香帅一向不杀人。但是,现在,你似乎真的功力尽失了,在两个时辰内,是不能恢复的。我对我自己调制的化功散很有信心。”  “是,确实,确实如此,我确实现在暂时内力全失,不过,你可不可以让我死之前知道是谁那么大方给的你一万两黄金呢?”  “可以。”  “请讲。”  “我不知道。”  楚留香摸摸鼻子,笑了。  金伴花也笑:“我确实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来找我,然后对我说了这个局,然后给了我一万两黄金,然后走的时候对我说,如果没有成功,就黄金就送给我买棺材。想必她知道,如果没有成功,香帅多半是会要我的命的。或者是,我没有成功,她会要我的命的。又或者是,就算我没有成功,她也把这黄金送我了。反正,猜测颇多。但对于她的主人是谁,我确实不知道。”  楚留香相信,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那么,现在香帅是不是可以把你的头借给我了呢?”  楚留香反问:“你为什么不能等两个时辰呢?”  金伴花微异:“我为什么要等两个时辰呢?”  楚留香道:“因为等两个时辰,药性就过了,我的功力就恢复了。”  金伴花笑了,笑得很开心:“怪不得传说香帅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就算是你的敌人也会喜欢上你的,果然不假;连我也差不多忍不住要喜欢上你了。”  “不过,还差一点。”  金伴花道:“是的,差一点。”  笑容忽逝,一层冷气浮上面孔。  手,他的手,他的手缓缓伸出去。  剑,他要剑,他要他的剑,杀人。  他要杀楚留香。  楚留香,那个传奇得如神话的楚留香,现在,他要杀死他。  人,总是要死的,谁也免不了。  楚留香能例外吗?  当然不能。  所以,楚留香也会死。  现在,金伴花要杀楚留香。  剑,剑在,剑在手,剑已在手。  金伴花用来杀楚留香的剑已然在手,只待凝气一击了,然后,楚留香就死,就将死去。  只一击,楚留香就将死去。  现在,金伴花将要击出,击出他的剑,向楚留香。  楚留香忽然道:“至少,你是不是可以给人半杯茶的时间?”  金伴花身上杀气散开:“怎么?现在香帅已经有信心在半杯茶的时间内化去体内之毒了?”他真有点担心是如此。  楚留香道:“不,我要半杯茶的时间等。”  “等?”  楚留香道:“等,是的,等。”  “等什么?”  楚留香道:“等一个人。”  “一个人?谁?”  金伴花开始感觉有点不妙,却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不妙,总之,是不妙。所以,他还未等楚留香说出话来,剑已出。  剑出!  他的剑已出!  不管楚留香要等谁,反正,他要先刺出这一剑,先结果了他,再说别的!  所以,金伴花出剑,击出一剑。  必杀的一剑。  唉。  一声轻叹,一声轻叹。  是谁发出一声轻吧?  金伴花已跌在了地上,跌坐在地上。  他是被一个东西击到地上的,现在,他才看清楚,击中他的是一个匣子,是装剑的匣子,是自己的装剑的匣子;这个匣子击中自己的小腿,所以,自己坐在了地上。  很好的一击,很妙的一击,甚至连痛感也没有,却让金伴花坐在了地上。  是谁?  是谁击出来的?  楚留香道:“我叫你等一等,你为什么不信呢?唉,我叫你等,是因为有一个实在应该等,你就算想杀人,也不能乱杀。你要搞清楚才动手的,你实在不应该如此草率的。”  他一副长叹惋惜的样子。  金伴花看向了捧剑的老头,刚刚那匣子是他扔出来的,是他击向自己的。“不知香帅言下何意?”他向楚留香道。  楚留香眼睛瞪了一下,奇怪道:“香帅?你在叫我吗?谁告诉你我是那个老臭虫的?老子我分明姓胡嘛!乱搞乱叫什么东西呀你?”  他似乎很不满金伴花,快要跳起来了。  金伴花苦笑,开始苦笑,道:“你是,胡铁花?”  把楚留香叫成老臭虫的,天下没有几个,叫得如此放肆如此理直气壮而又长得如此的不可一世的人,绝对只有他胡铁花一个。  所以,就算他只是很悠闲地喝酒,并没有回答,金伴花也知道了。  “那么,你刚刚要等的人就是楚留香了?”金伴花又道。  “当然,你要杀的是楚留香,我当然要叫你等他,我老胡再怎么傻也不会去白替他去死吧?唉,你就是不听我的,怎么说你才好呢?”胡铁花埋怨道。  “那香帅呢?”  “不是在……”胡铁花忽然发现那捧剑的老头不在了,也就是楚留香不在了;捧剑老头就是楚留香,可现在,他就如风一样,忽然不见了。  胡铁花又要跳起来了:“老臭虫,不知道我现在一点功力也没有吗?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忍心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快点出来,不然这姓金的非得砍我成八百块。”  楚留香呢?楚留香呢?  三个人,谁也没有注意他是如何消失了,就如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楚留香呢?  唉。  一声轻叹,一声轻叹。  是谁发出一声轻叹?  是楚留香,是已成传奇的盗帅楚留香。  “胡铁花呀胡铁花,你已经从小胡变成老胡了,还成天叫得这么大声,你已不年轻了,不要总是搞得自己像一个正当年华的青春少年,这样真让人恶心。”  这声音,就如一缕春风,不,就如酷热的夏目突至的一缕凉风,如一缕凉风吹起在每个人心头;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他们抬头,于是就看到了楼顶上的楚留香。  一身白衣,摇着折扇,神情悠闲的楚留香,正看着西天的一轮明月,好半天,缓缓说了一句:“今天的月色很好呀。”  金伴花没有出声,一声也没出,但他知道,那是楚留香,那是真的楚留香。  多少年了,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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